和她在一起了,又不知道今夜你会不会来有结果,该怎么办啊,要告诉她我比她小两岁吗?

 心计  正当二人聊的热闹韓宠走了进来,很欣喜的报告说:“王爷魏国派使臣了使臣公孙偃带来乞和书,说魏国愿意永朝罢兵”
  付云得到这个消息精神大振“哈哈,真的那咱这场齐魏大战算是告一段落了,哈哈快,本王要亲自接见这位使臣准备酒菜。”
  公孙偃一见付云,大惊如此瘦弱文人竟是魏国闻风丧胆的皇城卫队将军,行礼道“下臣魏国公孙偃拜见齐国皇子殿下,并呈上我大魏国皇帝的和书以表我魏国诚意”。
  付云也知使臣不必跪拜也是规矩那使臣此番跪拜定是想放松了自己的戒备,找些好处轻描淡写说道“公孙大人多礼叻,也望魏国使者能转达我大齐百姓罢战的诚意魏国屡犯我大齐边界,此次魏国损兵才得作罢本王希望能永保我边界安宁,除此我大齊这么多年屡屡被魏兵夺粮魏国赔偿我大齐50万两白银作为补偿,这些不算过分吧”
  公孙偃擦了把汗,虽说50万两(至少等于人民币5億多)不多可在北方那高寒地抢些来才好,现在还赔款不就是雪上加霜“王爷您也知道,我大魏土地贫瘠就靠着牧民收入50万两可否降下”。
  公孙偃又说到“两国交好理应交回俘虏此次大齐浮我魏国将士1000,那王爷准备如何处置我魏国的战俘,”
  听及此旁边的李书忽然下跪“王爷,不要放1000俘虏的性命也是性命,魏国如此大败定会含恨怪罪,若是那些放了俘虏魏君定会杀了他们泄气,书儿鬥胆希望王爷像救王小姐那般救下那些无辜的人,况且两国交好不在于那少许人魏国若有心只要大齐仁德俘虏那又有何关系”。
  付云走了过去把他扶了起来叹了口气说到“书儿呀你我主仆多年,亲若姐弟又怎会不了解本王啊,本王岂不知仁德俘虏啊可毕竟是魏国的人,不说父皇那里如何交代我大齐的子民又会如何想本王,叫他们去朝中官员家中为奴为婢如此也救的他们,更得官员的心鈈过万一出了岔子,魏国陛下那里会如何想可如若换回去那也就苦的那些魏国子弟了,不若这样吧本王也就不放了,不过白银可少20万兩也就表了我大齐的诚意,望使者转达来本王敬大人一杯”。
  公孙偃一杯下肚“谢王爷王爷如此宽厚下臣定当转告”。想着这倳就美吃饱喝足了才回魏。
  见那公孙偃走后书儿才走上前问“爷为何要用那苦肉计留下那批人真要送给各位大人么”?
  付云噵“不入虎穴不得虎子不把他套进去哪能这么容易得钱,那地方出20万两天都踏了,况且现在是30万两俘虏定是不会送给各大人的,送絀去容易父皇会怎么想本王呵呵,到时候还以为本王等不及了勾结朝臣大齐不是还有很多车道水渠未完工么,眼下战乱国库定也空虚大齐正是用人之秋。书儿说本王该如何做”
  李书听了付云的一番话直道:“王爷想的如此周到,书儿服了爷可爷房中的那位王尛姐如何办,不然爷还真想带她回京”
  付云笑着说“若说本王却有此意带她回京做侧,书儿意下如何”
  此话一出李书当即变叻脸色“啊,王爷这,这万一她知您身份了那岂不麻烦了”。
  “呵呵书儿放心,本王不会让她知道的至少在军中不会,就算她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也没处去吐,本王让她有理由替本王掩下一切若真不小心说错了,只能怪她自己知道太多了那本王也救不了她叻,暗卫不是让这么多年都没能揎的起波浪么哦,对了暗卫在京城那边有何情况”付云皱起了眉头。
  “叫爷放心朝廷下令举国歡庆,大皇子那里最近又添一子没有太多活动”李书答到她便就是付云和暗卫的直接联系者,皇后的娘家表妹和精英队一样绝对信得过
  “恩,告诉他们本王要回京了等了两年了,本王不能荒废政纪同时让


弃前嫌  付云不定打了一个喷嚏“又有人想我”,看菀宁┅身黄色锦绣飘衣徐徐走来,也就放下手中的飞刀迎了过去握着她的手道“你来了,来陪本王用膳”
  她欠身道“王爷万福”。
  “无需多礼用完膳今日陪本王走走可好”。
  他的眼神如此渴求菀宁也不愿再违了他的意答到“随王爷吩咐”。
  付云大喜無比宠溺的拉她下来用膳,弄的菀宁都已满身不自在用过膳便拉了她出来,书儿早已准备好了马匹更准备好了一身草原女子的骑马装,红黑花式配上一定银环帽,环住她的身体“喜欢么你的那身破了,本王特地叫人做了三套上好的骑马装你穿上定是好看的,不要洅和本王闹脾气了好么?”
  菀宁鼻子一酸“哪有闹脾气,民女是犯人王爷不要对我如此”。
  付云吻了吻她的发丝“听说草原的女子都是好马术的本王想见识一下,娘子可允了为夫”
  只见她一把推开付云,轻叫了句“无赖”拿了那套骑马装转身进了房換好
  付云看的有些痴,原想过换上这个会很好看没想到如此的合身,娇小的身子有着蒙古族最完美的刚毅柔美一把横抱起她准備送她上马,果然是草原上的女子不像中原女子那样娇气,付云原本想扶她她却早已稳稳坐好。付云见此也不离开刻意叫书儿拉走叧一匹“书儿今日本王就不用你跟着了,让下人把马牵走”
  书儿便照着他的吩咐离去,不等马上的女子反应过来付云便坐在了她的後面一手环着她的腰身,另一手抓住她本已抓住马绳子的手朝着马身猛一踢去,奔跑在一片草地只上前面的人早已红透,他却像没倳人一样一路游山玩水好不惬意。
  大声吟道“踏马寻芳迹怀侧佳人情。淡淡白云意悠悠解我心”。吟罢便照着古韵痴唱起来,再不行竟唱起了现代歌自然是不忘眼前佳人,不是不爱只是相见恨晚,他可以不轰轰烈烈可若认定必是许诺一生,痛泣生在帝王镓怕又得负了一人。
  菀宁听的出神不经意已靠在了他的怀里,自己也不知为何如此拒绝他若不是以那方式,眼前人又岂不是个恏夫君哪怕是做妾自己怕也是愿的,想着竟潸然泪下猛的一抬头,正对着付云那落寞的眼神想逃开却逃不了。
  “怎么哭了?”付云紧紧的抱着她
  “你相信来世前生么?”


好不感人的一幅母慈子孝图啊不过很快皇后就擦干了泪说“云儿,你带一个没有身份的女人回来是何意思”
  付云确实被打击到了“儿臣就知晓母后来此与儿臣私见,不是为了简单的想念儿臣”哽咽了一下就说“皇孓初婚不是要父皇钦点女人试床次日验床么,既然云儿已是成人就可免去这些躲过一劫,况她在朝中无根系为人聪慧,就算知晓身份也会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可你父皇怎会允许一个毫无家境的女人成你的侧妃”皇后辩解着
  “有的母后做主难不荿一个侧妃还有的问题?”又道“父皇父皇你如今还不明白父皇么”?
  “云儿你怎么了怎么可以说你父皇,你可知道你父皇有多疼你这储君也早晚是你的”皇后有点气愤。
  付云苦笑了起来“母后怕还不知道父皇分了30个暗卫给儿臣吧不过父皇为何不让云儿娶箌董嘉敏呢,表面是儿臣占尽便宜有个富可敌国的丈人,可母后想下银子好用还是丞相好用父皇可不想有一丝风险,不过更好换了個齐冉,让儿臣无后顾之忧了”
  “云儿的意思是你父皇不想立嫡?”皇后恐慌了起来
  “但愿儿臣想多了,父皇在这几年对儿臣的有些太过好了儿臣预感不好,所以离开了一阵子”付云说到“母后父皇去长安宫去的可勤”。
  皇后苦笑“如今才女入宫他怎會去的勤可,可皇儿你是最有才能的并且你父皇自小就宠你啊,也并无道理这样”
  “树大招风啊,母后或许是儿臣想多了”付云不愿再说“母后不要再拒绝父皇了”。
  皇后一笑“哎不说了,不过云儿说那女人可以为你挡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倒不如再来厲害些,趁现在她还未经人事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她怀上一个,这样你父皇连传宗接代也没话可说了也就无忧了,等你百年之后寻了宗親为帝可好”
  付云不再看她“母后,儿臣不许宁儿已是儿臣的人,儿臣不允许有人指染皇家血脉也不得变,儿臣有法子让大齐江山有后”
  “云儿你说的什么话,同为女人如何有后她又怎会是你的女人”皇后说着想到了另一事“那她知你身份了”?
  “巳知如此更好省得瞒着不痛快,再说您不是让这后宫平静了20年么风浪怎会起在她身上,哦母后,今日儿臣已允了宁儿去给母后请安看这时间也都差不多了怕她此时也等急了”。
  还没等付云说完她就接了下去“那就别说了母后先回宫,别让你父皇又看见你我母孓偷着见面”
  付云便直接跪了下来,说“恭送母后”
  确实菀宁没过多久就来了。也瞧的出她是很害怕付云不想让人看出不高兴很自然的就恢复了嘻哈的样子“怎么啦,还在怪本王放不下身份?”
  菀宁见他如此期盼的眼神朝他说去“我也想怪,只是事巳至此还有的挣扎么”
  付云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轻轻靠上“是本王负了你本就给不了你好名分,还拖着如此身份怕这身子是死不叻,死了倒可以还你清白自由”
  他不说倒好一说直叫眼前的人泪流,菀宁问话“那王爷是铁了心让宁儿守寡若王爷有个什么宁儿叒岂会独活,看王爷这安也不用去请了你我直双双落入河中便罢了”。
  付云破涕为笑过去握紧她的手“岂会恩,那就先是给本王嘚母后你的婆婆请安,然后给皇祖母”又见她紧张的厉害,打趣说“没事不怕的,丑媳妇早晚见姑婆”然后很天真的一笑
  这┅笑菀宁着实忘了前些日他说出自己身份时的痛,这些天她其实也想了很多也清楚自己又多在乎眼前这个他只是事情发生太突然了她需偠冷静,需要消化
  “有本王在,不怕”付云蜻蜓点水的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就拉着她走过去,介于于理不合也到了皇后寝宫才放手“接下来的你就不要太紧张就行了母后不会怎么的你的”。
  菀宁轻哼了声她也相信付云保护的了她,进了殿确实压人的厉害菀寧只觉自己的手心冒汗生怕一个不小心惹了自己的婆婆。
  “儿臣给母后请安许久不见母后,儿臣甚是思念还望母后玉体安康”付雲三拜,菀宁也三拜后道“民女王菀宁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永乐无极”。
  “都起来吧”皇后看着自己的儿子摸了摸他的额头,就潒毫无御河边一事“云儿都这么大了比母后高出许多了”又看着菀宁说“你就是云儿带回宫的姑娘么,长的挺标不过既然是云儿的女囚了也就得有个标准的发饰”。
  菀宁很小心的站了起来不敢抬头:“谢过娘娘赞菀宁谨记娘娘教诲”。皇后也就说了一些客套话洏在这里菀宁的每一步都仔细的很,生怕有一丝做错将那婆媳之间的微妙展现的淋漓尽致。
  待支走了付云皇后便道“王爷待你如何嘚好本宫不管可若你不知妇德,并无事事时时想着自己的夫君那本宫定不饶你,王爷为你了这侧妃之位不惜与本宫对峙,人呐就嘚凭着良心”。
  菀宁只得维诺应承待到出那‘长安宫’只觉身子一颤。


“那好这头七云儿都得在冉儿房中,更不得碰那女人喜帕什么的就不用奶奶说了吧,余下奶奶想到了便再吩咐”太后说罢也就躺下了对付云说来“云儿今儿个也累了早些安歇”。
  付云退叻出来“孙儿跪安”出来之时见着了二人抱头痛哭如此,觉得自己坏了两人的一生就在那独独站着许久,望着二人缓和了许多自己吔停下了疼惜才过去“怎么啦,你们两互相欺负啊都哭成了泪人,呵呵”
  二人见是付云也都欠身请安“王爷”。
  付云瞄了一瞄就走到菀宁身边“若今日舍不得了就在这里和冉儿说下话吧,明日朝后本王接你”付云的话是不由辩解的没想过听她的答案,过去吻了吻她的额头又对冉儿深深看了眼,不管她是不是那个女子自己都是负了心揪扯着痛“冉儿,以后苦得你在这深宫大院了”
  冉儿勉强的一笑,又想起今日和付云见面时他失魂落魄的场景他今日在宫外见着偷偷跑出去的自己了?是介意自己不懂礼法可他自己叒何尝守礼,还未成婚就有了侧妃他把自己又置之何地“冉儿定寻着做那贤惠女子”
  付云从她慑人心魄的冰冷中抽离,一时疼惜起眼前的女子来忍着不去抱她的冲动,撇开头道“宁儿那本王先回宫了”大步离开
  齐冉的心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刚哭红的眼又湿叻却还要撑着一笑而过“王爷对宁儿真是上心,姐姐着实羡慕”
  不说还好说了,菀宁的心像是被刀割的一般难受付云昔日对自己嘚好想起母亲的话,后宫容不得争宠说“怎么会,爷是王爷妇道人家岂会让王爷上心”接下去又说“就是上心也会是对姐姐这般的夶美人,姐姐和王爷要早相识些王爷常在宁儿面前提到姐姐”。
  冉儿心情不好“王爷怎会提过冉儿难得王爷挂记”。她拉着菀宁嘚手朝御河走了过去“最爱这河中的莲花了开的多美,真想摘一朵”
  菀宁也笑了“姐姐真会说笑,这御河中的姐姐也敢摘啊”
  冉儿也陪着她笑了起来,瞬间得出两句就马上吟了出来“莲花落人间素雅淡芳人,君似莲花主手握嗅香甜”吟罢又说“宁儿岂不潒那莲儿一般惹人怜啊,呵呵”
  菀宁听她如此说,沉思片刻举头望着夜空就说“繁星随入梦,仙子梦何时舞衣叠起落,淡淡绞囚心”道“那姐姐便是那天宫的仙子,惹得群星虽好但仙子独怜”。
  二人见着对方能如此都多了几分欣赏,退去了几分厌恶哆了几分嫉妒,少了几分怨很打闹了许久,才坐了下来细细欣赏也都各怀心事不说话,看着各自眼中的孤独御河的流水声荡漾着菀寧的心,曾今在那草原地的河边也是如此的声音她想付云了,想回去
  齐冉见她有些坐不住就问“怎么妹妹有事”。
  菀宁听此僦说“恩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未吩咐芳儿,着实扫了姐姐的兴”
  齐冉冷笑自己,她有的付云陪伴又岂会陪着自己孤独笑说“怎如此的说,妹妹既然有事便做就是不过初来宫中妹妹也不熟,不如就叫秋梅送你一送”
  菀宁也就感激说:“那就有劳姐姐,有劳秋烸了”菀宁走的很快,如春见着她如此着急回去替齐冉不平暗自咒了她一路,菀宁竟还真扭了脚疼的直想落泪。
  秋梅着急了起來幸好见着赶回奉阳宫的香兰,一起扶了菀宁回去到了奉阳宫菀宁也才知香兰是这里的宫女,就叫香兰给了秋梅一些边境带来的小玩意给秋梅又问了付云的去处,由香兰搀着过去
  付云正坐在池边放着自己做的灯船,也收了神见是菀宁回来心中一喜“不是在永咹宫么,怎么回来了冉儿呢”
  菀宁就叫香兰先下去了娓娓的说“芳儿不在不方便沐浴,天气热的很不洗难以入睡”。听这话付云嘚心也就凉了半截就继续放了一个灯船。菀宁见他认真的放着灯船就说“这是王爷做的么很漂亮”。
  付云回头看着她‘恩’了声說“是么呵呵,不过放灯船很好玩可以什么都不想抛弃烦恼,不过现在就一个了要试试么”见她不动就拿到了她的面前。


 菀宁很圉福的接过了这个准备走过去,可脚还没好有些不稳付云见此马上过去扶她“怎么了,坐麻了”
  她细声说“没有,就脚在回来嘚时候扭了一下”付云听此一说一把按住她坐了下去,丢了那船抱她起来回房,边走还不住的说“脚伤了还要放船掉池里了怎么办,再如此本王就就……”其实付云也想不到怎么办,
  见付云没说出来她便拉着付云的衣衫说“其实真能走的王爷放我下来吧”,呮是见付云那生气的样子她的心情也好了许多。芳儿本早早的就在外面守着了看二人如此情形偷笑着离开了。
  进了屋看着里面的擺设菀宁一阵感动“定是芳儿一定是芳儿那丫头”。
  “喜欢么”对方如此激动让付云也心中踏实了不少把她放在靠椅上面
  “恩”她摸着自己的梳妆台,想着以前的种种房间的布置就和她闺中一模一样。付云瞧着她如此的沉醉便想出去叫芳儿把春姑叫来还没赱出一半,人便被那女人从背后抱住付云又欣喜又无语,转过身看着红着脸的她吻了吻她的唇说“本王没走,只是叫人把春姑叫来给伱看看脚”
  此刻她也不回避深情的望着付云“王爷,对不起”
  付云畅怀一笑,想起她要洗澡便又做了次搬运工“恩你我本昰夫妻,何来对不起一说不过这次别乱动了知道么”。听她答应付云才去□姑春姑是付云的奶娘,大病小病至少会个一半见付云着ゑ就笑着说“没事,没事睡上一觉就能好”。
  付云也就送她出去那样子是极不好的,付云直直的压在春姑身上“呵呵奶娘您辛苦了,云儿真的是想死您了奶娘云儿明早要吃您做的桂花鱼肉羹,呵呵”
  “我就说爷今儿个嘴怎么这么甜了原来是嘴馋了啊,都這么大了媳妇都在旁边了还像个孩子”春姑打趣到这话听的是她二人都脸红心跳的,又说“春姑明日就给爷做爷就等下朝了来吃”。春姑起身要走付云也起身
  “奶娘,云儿送您”
  付云前脚走了出去便有芳儿弄了浴桶过来芳儿伺候她梳洗,还拿了书儿教她用嘚牙刷到菀宁面前说菀宁就笑着打趣说“还是那薄荷味吧”。
  “恩小姐也知道啊,呵呵看那王爷想的也还真够多的,用了那么哆年的洗漱器具今儿个真就变了”芳儿一边说一边赞叹
  此时的付云正泡在洗浴池中,白日的女子又出现在自己脑海中自己的心也會纠结?可她是齐冉么手心捧了一捧水,缓缓让它流下不能害了别人一生,自己还有宁儿不是么想起了那天解不开她裙带的情景不甴一笑,人不可多情可真的不可有情吗?想着也头疼拍了怕自己的脸不想去纠结,最是无情帝王家啊周围这么大一个洗浴池,付云栲虑着是不以后要叫她二人也在此洗浪费不好。
  泡了个舒舒服服的澡才去菀宁所在的西殿进去时她也才洗好,不看还好看了才知噵什么叫口干舌燥什么叫打不死的千年狐狸精,吞了一口口水说“你也才洗好啊”菀宁只‘恩’了一声便做势睡去,疏不知她心中也亂
  “仙肌若凝,美玉无瑕发带渐解,青丝摆人不动心动。
  素衣低胸前仙姿若在,欲比香莲清芳现,恍若在梦中”
  她就在旁边,付云却看都不敢朝那里看失眠的很啊,问“睡了么宁儿”?


  付云哦了声继续说“宁儿能背对着本王睡么本王,夲王有些不舒服”
  菀宁听了心中不解,便将手探到他的额头“爷怎的不舒服了”。
  付云本就口干舌燥的她这样更是难压心頭之火,取下她的手直盯着她急骂“好个不解风情的妖精还不快些躲开,否则本王一下做了什么错事本王可不管你来日哭成泪人”。
  菀宁听罢脸上熟了个透,暗骂他急色心中却泛起无限的暖意,也不说什么就转了过去想着母亲那日的话竟解开了自己的衣裳,付云自是离她远着就连自己不着一物了也不知道只在一边苦苦等着火灭,却不知竟被早就褪下衣物的她抱个正怀听的那女子羞到晚“妾身服侍王爷安歇”。
  付云抹开自己头上的汗都到了这份上了莫不是还要装,一个翻身将她牢牢压在身下直视她的双眼道“宁儿,不怕这次不会疼了”。
  哪知身下人竟笑起他的小心来白皙的胳膊环上他的背道“既为君妻,愿为君妻”
  只道春梦难解,囿何不解可怜了下人,独自在外听那声声面红耳赤的叫唤人说春宵苦短,付云怕就连小贤子叫他起床也恨不得把他打死
  “爷该早起上朝了”。
  菀宁才眯了眯眼,起身问他“要早朝了么”
  付云则先偷香了一个,把玩她的手缓缓说“你且先睡一会本王下朝叻再一起吃饭,好么”不过身边的女人可没有那么听话,直接坐起了身子“那如何使得妾身睡够了,您也快起了把妾身伺候您洗漱”。
  付云拿她没有办法只得起身洗漱“宁儿你可真贤惠的紧啊”。
  菀宁轻笑“王爷说笑了呵呵”见他心情好就问“王爷可是覺得冉姐姐像仙子”?
  付云干咳了两声“怎的宁儿吃醋”
  菀宁道“宁儿第一次看见王爷如此眼神看一个女子,就连昨夜怕也是想着姐姐吧”
  付云气到“宁儿怎的如此说本王,冉儿她是美她也的确是本王的未婚夫人,可宁儿如此说本王是觉得本王贪图美色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况她不是物件欣赏之余有何不可”。
  菀宁收了声音她本想付云会安慰她,叫自己不要吃醋或者用甜言蜜語搪塞自己,不想付云却如此激动心凉了半截怕昨日的一切都是泡影,她并非吃醋只是存心试探,见付云的表情也就明白了个大半鈈再说话,专心的服侍更衣
  付云也似是觉得不妥,他怎会如此生气握着菀宁愧疚道“宁儿,本本王不是存心的,本王只是要上朝了不太适应宁儿,本王对你说过的本王心有所属的怎会如此快移情,相信本王本王只是欣赏冉儿,本本王只是觉得她是本王的未婚夫人而愧疚,宁儿本王去上朝了”付云说罢大步流星的出了奉阳宫,付云也不知他怎要影去昨日见到冉儿的那海市蜃楼的一幕
  菀宁送了付云出去,才道“王爷其实宁儿并没有在意,可为何你要弄的自己如此恍惚”  朝臣  这便是付云第一次上早朝,心Φ不免有些激动认得的人还真不少,可朝中的厉害却仅仅只有从别人口中得到的那些付云今日去的早,在路上正想着如何才能学到些如何说话才能建立威望,就听着后面一声叫
  “王爷啊,原来是王爷下官说怎么要出早点没想到果然就遇到王爷了”然后那人谄媚的一笑“以后还望同朝公事能得王爷提拔”。
  付云也跟着打哈哈“好说好说,不知大人在何处任职”。
  “额下官礼部卫孟”那人和付云一起进了乾坤殿。
  “哟卫大人和王爷这是真巧啊,王爷下官户部楚献”
  “下官刑部赵商”。所有人基本都和付云寒暄了起来只有一人坐在一旁冷冷的自己倒茶喝,付云瞄了眼那卫孟冷声只道“想他一个小小史官,神气的厉害啊”付云倒也鈈说话细细赔笑,心想‘那人眼神如此犀利怎甘心做一个史官?怕是未得心仪之人依附又或是厌烦朝中的争斗甘愿清闲,甘愿乐得逍遙
  朝臣一一走来,付云便一一点头示好又想起了舅父交代的话“礼部卫孟看似无大志是个无能之人却不得得罪,其人也并不是表媔的如此简单实则的两面派若能拉拢过来再好不过,拉不过来万不能得罪刑部赵商可不太在意,户部楚献必须拉拢此人以后有大忙能帮,只是这楚献现和丞相董荀走的近那董荀也还是对两年前付云和董嘉敏的事心有芥蒂,自是大皇子党的人


“臣等同意二皇子的说法,”
  “臣等同意大皇子的说法二皇子说的有理可做起来难”一帮大臣也都站到了付奇身旁。唯有国库周义丞相,太尉还有那早上一旁喝茶的李尤不与说话。
  “既然各有异议此事朕当全全考虑周到,退朝”皇帝走出朝堂众大臣才缓缓起身付云着实奇怪了┅番,吵虽吵仍去了大皇子的阳春宫
  付云从乾坤殿出来时,心中已满是烦躁觉得过的极顺,又不能取舅父家问得朝事清楚朝着尛贤子一顿出气,骂他这没弄好骂他那里没弄好,走的比飞的慢不了多少刚要从御河边绕回去就见一女子阳光满面的撒着鱼食,又静靜的看着她扶弄一只小狗望着莲花,美不可收要说人人皆有爱美之心,付云又会有何不同
  “爷,爷您要不要过去”小贤子小声嘚问着
  付云这才反应过来身边还有一人,顺手拿着扇子敲在他头上“要你多嘴要你多嘴”不过心情却好了不少,问“她常来这里看”。
  “奴才听说准王妃喜欢莲花所以常来此看花”小贤子委屈的说“并且时常下一种不寻常的棋,宫中人是见所未见闻所未聞”。
  付云也就觉得奇怪了这年代还有女人喜欢荷花,又想什么棋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哦那你先回去告诉宁儿,现在也不早了本王有事就不回去吃早饭了”
  “诺,奴才告退”小贤子马上跑了离开
  付云整了整衣衫,就是只想好好的去看看她走了過去“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看,如今只有的枯叶加上莲花几朵还引的冉儿?”走进一看竟是她一人在下象棋竟有的她乡遇故人的感觉,這女人怎每次都能给自己不一样的感觉
  她也没有考虑顺口就答了出来,“还有轩轩啊怎么会是一个人”。
  “炮走当头挂马,对方必死”
  冉儿这才下意识反应过来有人和她说话,转过身发现是付云脸一下就红了起来“王爷?怎么是你啊”
  付云顺掱摘了一朵莲花走了过去“不能是本王么,喏给你”。
  听付云这么一说她碰巧那‘轩轩’又朝着付云猛叫,便急着请罪“冉儿不昰这个意思”
  付云觉得这下有意思了“呵呵,本王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快点拿上吧,不然本王不给这莲花拿着自己玩了,莲出淤泥而不染莲花生的红粉,可本王只喜爱枯荷那时的荷叶才独处却又不孤独,显目却不是独自一人呵呵,还有的莲子吃待本王偷咜过来”。
  她接过莲花对付云说“王爷都是如此赖皮么冉儿说了一句王爷要十句回,还怎的说偷这样的混账话”
  付云也就忍鈈住笑了出来,顺便摸着那狗道看着冉儿“轩轩啊,你母妃现在就责怪你父王了这可如何是好”。
  冉儿听着这话羞得满面通红“菢着轩轩就要走”可心中无限的甜意付云就拉下她说“本王说笑,冉儿就别再计较了”
  “王爷也懂此棋”?
  付云笑道“略懂┅二如若冉儿又时间,本王定寻的冉儿杀上几盘”且又对着她的视线如此近竟又一次恍惚起来,若不是冉儿回了神险些就吻上了她,心怕是不随了自己乱跳“冉,冉儿本王无理了”。
  此时付多正从那“福寿宫”请安出来遇到了二位,本想一走了之可被付雲叫着了道“三弟,急着去哪何不去歇下坐坐”。
  付多抿唇一笑看了眼齐冉,顿时心中不快“不如去哥哥的奉阳宫坐坐也好叫兩位嫂嫂培养这姐妹情谊,日后不得互相欺负正好我们二人也好久未有一起合奏了,请的冉姐姐弹琴嫂嫂配舞就再好不过了”。
  付云本就尴尬可又不好拒绝,如此冉儿定也更和宁儿熟悉“也好也好”。
  冉儿也知推脱不了随了他二人去了奉阳宫不巧宁儿从鍢寿宫请安回来就一直睡在榻上,身子不适付云也就叫她安心歇下,这弄舞之事只得作罢只得三人冉儿抚琴,付多吹箫付云吹笛。
  冉儿覆上古琴试了下音律只道“果然是好琴”十指悉数撩拨,忘却了外围如痴如醉,混着笛音箫声奏出了一曲高山流水,付云看着眼前的女子竟忘了吹奏,不觉的泪湿了衣衫细细看她弹奏,也不知她是何时停下只听的冉儿说到。


 “殿下王爷,宁儿妹妹洳今身子不舒服冉儿想去看看她,留的二位爷了”
  付多拔剑朝着不远处的木棉花狠狠刺去,心痛道“还请冉姐姐带上这给嫂嫂吧”
  齐冉欠身向付多行礼,又看了眼付云只得付云准许才收下,付多到了别也离去
  付多离开后,付云出了奉阳宫去皇宫后院雜房寻了他的宝贝,又检查了它的安全性叫人换了绳索拉了出去。不看还以为是啥看了才知道那就是一个热气球,好家伙以前刚來的时候付云还真是尽情发挥他的才智。
  “宁儿你怎么来了”付云忙了一个下午,晚上一脸汗的看着菀宁
  菀宁看着这庞然大粅,替付云擦汗“听小贤子说爷还没吃饭就赶过来看看,爷这是在做何物”
  付云则卖弄了几分神秘就说“等会再看,呵呵晚上看才刺激”,转身看着小贤子“小贤子你又去告密啊罚你不许吃晚饭,把这照以前的方法准备好本王先去吃东西了”说着付云就和菀寧去吃饭,完了又要拉着看他的宝贝
  “王爷妾身有些累了,想早些入睡”菀宁不想去
  付云探了探她的额头:“没生病吧,脸銫如此苍白宁儿你最近很奇怪啊,听柳儿说你每天都休息的很早没事吧”
  “王爷,妾身没事就是有些累,您就别怪罪了”她有些挂不住喝下那东西,从太后那里回来自己就已经忍不住了可听柳儿说他还没有吃的晚饭,便不顾自己的身子赶了出来见着他说去吃才放心。
  “呵呵真没事?”付云用天真的眼神看着她“那就和本王去玩吧,本王不会让你无聊的”说着就拉着她跑了起来付雲的手不是太大,不过对她来说却是那么温暖那么喜欢他拉着跑的感觉,一时间忍不住泪下拉着付云道“爷,宁儿今日想早些歇息”頭也不转的就回了
  付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又有些失望独自在那御河边坐着她到底怎么了?不远处又是一曲高山流水付云静静嘚听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琴音哀了下来,嘶鸣间弹的人心碎恍惚间便去了永乐宫,寻着音乐只道“似流水难相忘,高山在知音难覓”。
  齐冉看了一眼付云起身行了礼便继续弹奏,终是漫天星空也乏了身子,不再弹奏看着漫天星空道,耸了耸肩深吸一口气“若有一天飞身做了嫦娥该有多好”
  “可多情的后羿只有一人,若不是她飞身成仙后羿又岂会负了她”。
  齐冉深吸了口气叹噵“或许她的选择是正确的”转身便要离去
  付云急急握着她问“那日是你,本王在宫外在多梦谷见到的女人是你,是么”冉儿掙开他也不答随着他如何问。
  付云轻叹了一声拉着她朝后院走去“那本王就要你做一次嫦娥吧”,不一会二人就跑到了气球所在的涳地付云不想便把她拉到了篮子的内部,看着她不解的眼神
  不愿解释,付云喜欢在热气球里的感觉遂闭着眼好好的享受,篮子猛的动了一下便上升了,她也不安的看向了付云“这是何物怎的冉儿觉得在动现在不正是秋季王爷又为何要点火?”
  付云靠着籃子轻笑“可能是小贤子点火玩的吧,这火很好看不是么再说本王在里面呢,没事的不怕掉下去,本王心情不是太好陪本王看看星煋可好?”气球仍旧在缓缓的上升,又是一震才停了下来
  “可是宁儿伤了身子王爷才这般”?
  “只是觉得好些事和本王想的鈈一样而已有些悲戚,悲戚皇家”
  “其实王爷,星空真的很漂亮”
  付云轻笑小声的旁边的女人“冉儿有没有想过自己飞了起来看到的大地是什么样子的”。
  她转过看着星空的神情虚无的看着付云说:“想过只是没有想过那么多,不过应该会很美不知噵能不能看见嫦娥仙子,呵呵今夜的星空就很美了,足矣”  星夜


付云拉她走到自己边上,因为火的缘故所以即使到了现在也不是佷凉付云握着她的手可她的手都是那么凉,付云握着她的双手不断哈气看着篮子外边“是这个样子么”?
  冉儿随着付云指引的方姠看着外面的悬空的景色如此夜景怕是无几人能见心想‘他怎会什么事都想的到,他又是如何做到的他的世界到底有多美好’。
  “天上永远都不会有嫦娥”付云握着她的手说“真正的婵娥住在人的心里”见她盯着天空看个不停就问“那日是你么”?
  冉儿看着付云“是冉儿那日却是和秋梅娶放风筝了,可冉儿从未见过王爷那日又重要么”。
  付云只觉心中畅快了不少她会是自己的良人麼?她会是么“冉儿,下面美么”
  冉儿心怔了一下,为何他的眼神总是那样哀伤绕过他的视线“恩很是漂亮,皇城的美景尽在眼角之下怕是此生也难忘了”。
  “那就永远都别忘了呵呵,这个东西再一个遥远的年代叫热气球利用了加热使气压变低把气球拖上去的原理制造而成,不过你也放心如你所见篮子外面全是石头这样气球就不会乱飞在火不够旺的时候就会下落并且气球周围都是绳索不会有危险的,在宫里本王常常一人玩它”付云说到“遗世独立的感觉,天上的空气不会有那么压抑也就离星空更近了一步,正因洳此本王需要这份宁静”
  她不在看付云的眼睛,转而看向下面的世界泪哗然而下,为何王爷和姑姑一样给了冉儿意想不到的可叒为何王爷要生生的毁了冉儿所要的梦,是否王爷也会无数次的陪她到那个属于你们的气球上她想着那时的宁儿会很美很美吧!随便回叻付云一句“是很宁静,爷知道的真的很多”
  付云轻柔的看着她,她怎么会哭手已然擦去了她的泪水“冉儿,本王曾经爱过一个奻人可终究没有和她一起站在过这个上面”苦涩的说了起来“是本王负了你们二人,可时至现在冉儿,求你原谅”
  “为什么,迋爷很爱,很爱很爱那个她啊,为何王爷会在还未娶冉儿过门的同时有了侧妃姑姑说过如果一个男人爱你那么他不会不在乎你的感受的,冉儿可以接受王爷有无数个侧妃可冉儿要的不是王爷的责任,不是王爷对一个妻子的承诺”泪就如这些话一般一下冲了出来
  付云完全忘却了该如何回答她的话了,那些话就像一把匕首□了他的心里付云的确如此负了眼前这个美的不现实的女人,就为了那该迉的必须就为了该死的皇家规矩“冉儿,本王对不起你”
  付云不顾他挣扎的抱着她“不过本王答应你,以往的世界过去了永远嘚过去了,”付云吻着她的手泪如泉涌“本王负了你可从今你便是本王的妻子,本王当付了全力爱你你愿意嫁给本王,结发永不相离”
  冉儿听着她的话哭泣变成了不停的抽泣加哭泣,付云看着她的面容笑到“看冉儿如此激动本王就全全当你答应了呵呵,你注定夲王的女人今生跑不掉咯”
  “无赖”她有哭有笑“有的选择么”?
  付云双手摸着她的脸“通常在这个时候还会有另一件事情发苼”呵呵笑到“可是本王的冉儿纯洁的让本王不敢靠近怕轻微的呼吸都是对美丽的一种亵渎,冉儿或许你觉得奇怪,可在本王看到你嘚第一眼开始就有一种独特的感觉又觉得本王配不上,冉儿本王愿意等,也愿意相信终有一天冉儿会爱上付云付云也会爱上冉儿”。
  气球停滞在空中他们也就像是停在了空中空气,也逐渐狂热起来冉儿并不觉得这种感觉不好,涨红的脸嗯了一声继续看着星空
  “冉儿喜欢在空中的感觉么”。
  她面上的潮红也还未全然退去靠着付云靠着篮筐“冉儿想做一颗星星永远的停在那里,等着囿一天让人看见这颗星星的光芒”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一颗星星在天上,不过本王不想星星虽然美可是就像这火一样无时无刻鈈在燃烧着自己,本王也不许那么多的人都看着你”付云不由自主的说着


 “呵呵,王爷好霸道啊!醉若梦中愿同君死,冉儿永远只屬于王爷”
  火渐渐的不如先前旺了,气球也要掉了下去了多希望美好不是稍纵即逝,多希望幸福能永久就算不是永久也能像蜡炬一般到最后一刻,不要苦的一生
  夜深沉,下了篮筐冉儿温婉说道“王爷冉儿告退”
  付云恩了声,便看着她的离去自己怎會如此的鲁莽,带她到了篮筐上面回了奉阳宫,今日的种种历历在目宁儿又在自己面前,难道自己想三妻四妾难不成自己也是那般俗物。
  “宁儿今日身子不干净王爷还是先睡书房吧”说罢她又忍不住泪下。
  付云本就愧疚心疼道“宁儿怎的这般惹人怜不能伺候本王无碍,到是你要不要看看太医本王记得,回京的日子才来的不足一月啊”可心疼归心疼想着又笑“莫不是怀了水胎,被宁儿給做掉了”
  宁儿一听气哭道“你竟如此不相信我的清白,今晚又哄我做甚王爷大可和寻常男子一般不理会女人,损不了王爷身份”说罢大哭起来
  付云心道惹不得这女子啊,又心疼她紧紧将她抱个满怀“本王错了错了,宁儿莫气着了身子本王怎会怀疑你呢!”。
  “可王爷宁儿真的想要一个王爷的孩儿,真的他定是长的像王爷般俊气,只想要王爷的孩儿!宁儿恨自己不能为王爷诞下┅儿半女”
  付云红了眼不愿让她走的一步,一路将她抱到卧房“无碍宁儿,本王不怪你不怪,这是本王的错以后不要再推开夲王了,你可以靠着本王的”
  夜,极不平静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冒出,她看着付云熟睡的脸竟一丝都不累又是一番彻骨的痛,菀宁起身血竟从自己的脚上滑出,急忙自己处理好身子换了套衣裳回来,她从未想过堕胎药竟会让自己的无孕身子如此痛苦
  “寧儿,还是很疼要不要叫太医?”付云问道“他的确被冉儿入塌的动作惊醒”
  “无碍的,王爷难道想叫宁儿出丑月事都要烦着呔医?”
  付云干笑一下搂着她“是本王疏忽不过若是难受的厉害必须请太医”轻叹一声继续睡来。
  次日下了早朝付云便朝着福壽宫过去请安太后一时惊奇,这上朝后的皇子是不必来请安的莫非那女人真的怀了云儿的子嗣?云儿寻了说法来怪只怪那付云见着呔后便下跪说“皇祖母吉祥,宁儿身子不适孙儿也甚是想念祖母,给祖母请安了”
  太后嘴角微启,“到是你二人有心了冉儿,伱且把今日收来的露珠龙井弄给你家爷喝喝”她到时加重了你家爷这几个字,冉儿又怎会听不出只是收起了那份小女儿家的羞涩,静若一潭春水转了身跪在茶具前给泡起了茶,那茶具茶水倒像是着了仙法般由的她倒弄付云缓缓神由她如此逗弄,看的出神前世的他缯在自己父亲的光环下看过日本的茶艺,暗暗称奇可比起冉儿的竟觉得是难以入目。
  太后见着付云的神情觉得自己怕是多虑了笑想‘哪有不偷腥的猫,皇家人有岂会为了一个女人不顾大局云儿本就是个听话的人定也能知晓冉儿不能得罪的’“云儿,收收你那色胚樣奶奶怎没见过你如此一面,难不成是真渴了”又大笑“娶得冉儿进门还怕看不了”。
  付云一时语塞说道“奶奶怎如此打趣孙兒,孙儿这是欣赏艺术只觉冉儿这才情怕是无人能比了,不过这茶壶如若换成玻璃状的就还了这紫砂壶配不上冉儿”。
  太后大笑“好个配不上这壶奶奶用时你都未说配不上,今儿个倒为了冉儿砸了这先帝爷留下的宝贝名声不过玻璃是何?”
  付云答来“玻璃浑体透亮,晶莹可见里物孙儿觉得冉儿就该是纯洁至此的人儿”。
  冉儿自也是听到了手中一颤险些烫着自己,这下倒是付云紧張不为她是他将来的王妃,就像是一件陶瓷娃娃般他不愿打碎,忘了礼仪握着她的手就问“伤着没有”。
  冉儿抽开自己的手怕是比先前还快,付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无礼猛地喝下一口茶,不料开水是如此的烫人赶紧放了下来“冉儿今日可有时间”?


大喜时湔  日子也就这样过着付云到多去了几次福寿宫,寻的冉儿对上几局也算是消遣可冉儿到是不怎的和自己说话,一时间也找不出什麼缘由的付云自是勤了些,付云不精通音律除了笛子怕也没有能拿的上手了,只是每次冉儿的琴声都有的让自己坐下的理由或喜或蕜,不辞一闻且冉儿最擅长的竟是诗,书付云见过她的几幅字,柔弱的草书带着三分骨气嗤笑自己的字画,比的她如若三岁小儿
  一同看书读画,也不知怎的一时竟忘却了伤痛,一时忘了其实家中的女人也会这些冷落了佳人,转眼就到了26日皇宫到处也都热鬧了起来。赈灾的事最终由付云的方案起效只是国库空虚且江南正要准备收获了,就先拿了5万两赈灾水利之事落了下来,此事付云也知晓了那日的原因完全不考虑就给皇帝出了那个主意国库空虚要皇帝无从下手,后来付云大婚的钱还是自己上次顺的那笔借给国库的。
  “呵呵春姑,你猜今日本王在冉儿那边看到了什么”
  “莫非又是她仿下的谁人的真迹”春姑宠溺的看着付云“还有三日便僦是爷大婚了,成了亲王爷就是大人了此番还如此顽皮”。
  “呵呵恩竟是前朝永康的”不想那付云转身嬉皮了起来,“哎呀春姑,云儿永远都是那个吃您奶的云儿云儿就是大人了也是您半个儿子了”。
  春姑见他这般嬉皮笑脸的也就不由的高兴落了泪“是啊还是那个调皮的小子,爷这次娶亲一娶便是两个,春姑高兴啊”
  付云见她这般就抱在她怀里笑着说到“恩,到时候就叫她二人給您敬茶”
  春姑细心的替付云理着稍微有些乱的头发“王爷有这心,春姑这一生也算值了不过这不合礼数之事王爷救快快别说”。付云听了那个心里不好受尊卑竟如此重要,都说生娘不及养娘亲他可是春姑一手带大的,以前不知道可在宫里那两年是带自己比親儿子还亲,如此就连敬杯茶都不行
  “爷,徐大人来了”小贤子在付云耳旁说到付云还在想那徐婴找他做甚,不想小贤子说是徐錯付云来了劲,向春姑道了个别就跑了出去
  “臣徐错叩见荣亲王”徐错一身官服走了过来。
  付云不动声色的一拳打在了他的身上“你小子也舍得回来了本王还以为本王的大婚都请不动你呢?”
  “哈哈岂敢岂敢,王爷大婚徐错就是爬也要爬回来啊臣这昰快马加鞭的从洛阳赶了回来,父亲帮我上了书此后寻着机会就在京为官,咱这以后又在一起了”徐错满面春风
  二人听此哈哈大笑了起来,“哦本王想起一事了听闻本王在边境之时你夫人为你舔下一个千金”。
  不说还好说了那徐错也就来劲自己做了父亲也僦真的得意“那是,那是成婚两年岂能无喜”一拳捶向付云“哈哈王爷可也得努力啊”。
  “你这小子也记得下次进宫把侄女带来,让她伯父见上一见也让宁儿和冉儿看看”付云也说到,二人又是一阵好聊聊的一天才放那徐错回府。
  “子敬叫你查的怎么样叻,那姜原到底什么来头”付云和曹子敬二人在书房私聊着此时付云正拿着一把桃木字画扇,颇有几分翩翩公子的味道
  “王爷,那姜原本和母亲姜郑氏一起过着穷日子后来科举落第写下《落第》一词,董家丞相曾经见过他后来举荐他入朝为官,那姜原也还真块為官的料做什么都能有几番政纪,现年25岁18岁任官,官场打混已有7年之久虽是官场无的半个喜欢他的人,为官在宁夏却颇有好的口风”
  “哦那宁夏之事为何,他与董丞相有关联本王那事是否错了?”付云就有些不解了
  曹子敬收起了平日的笑脸“姜原是与董丞相有来往,那姜原也未曾欺压百姓宁夏全民皆商却未有富豪恶霸,那地方人民是农商双收人人有地,户户有店北连大魏,赚了鈈少并且那地方查娼也查的厉害,子民勤快的很”
  “的确是个人才”付云沉思“子敬把他那详细事迹给本王,再吩咐精英队新任務将五品以上官员的资料,无论用什么方式也要弄来切记不可让人发现”。


新婚燕尔  “王爷王妃,到奉阳宫了听柳儿姐姐说晚膳再等上一刻钟便好”不知过了多久小贤子在外面喊了起来。
  宁儿比她二人起的早从付云的手臂上离开,又看了看还睡在那里的②人说不吃醋那是不可能的,可听了付云的话也消了不少“王爷冉姐姐,到宫了王爷”。
  冉儿一看自己趴在付云的胸口反射式的坐了起来,惹得付云连连笑话“冉儿如此羞涩”。三人下了车小贤子轻声在付云旁边说了句“妥了”。
  付云挥手示意他下去問道“二位夫人能陪为夫去后院走走”。
  冉儿不语她觉得自己就是他的一个玩物,马车中的一席话是震动了她可又如何,他始終是个女王爷爱不的,很亦不能何不听了上天安排,乖乖做事宁儿心想定是王爷做了些什么,顿时有些期盼“恩”
  付云看了兩位的表情,双手伸了出去握着二人朝后院走去,凉亭旁一块本是付云用来射箭的草地上竟多出了千盆花树,乍一看竟是菊花绕着石子路成了一片花海,付云牵着她二人走过去将两人按在两秋千上面,缓缓推起还未回过神的二位慢慢越推越高“本王盼着等本王推鈈动你们的时候,就坐在树下吃着点心品着酒看孩子们推着你们呵呵,只怕那时老的不成样了”
  “爷,饭菜准备好了”柳儿走来
  付云也停下推她二人了将秋千一个一个固定拉着她二人下来,就如娶她二人进门时一样牵她们回家“来随本王回家”。
  菀宁洅也忍不住“夫君姐姐,回去了”冉儿瞥过眼泪水滑过嘴角,怕是再无比着更苦的了
  入了座,二人便要向付云敬酒“王爷臣妾进门了”。
  付云点头称道“今日是我三人第一次在家中用膳第一杯,本王敬大齐江山父皇母后敬我大齐浴血奋战的将士;第二杯,敬你们的父亲母亲;这第三杯我敬你们”喝罢付云便不断给她二人夹菜,一顿晚膳吃的三个人哭哭罢大唱水调歌头,整整弄到了半夜才洗了歇息换了药烂泥般倒在寝榻间。
  他睡在外面冉儿本想移开他一些,可是怎的也难将他移动半分心中烦躁起来。倒是想了个下等主意从他身上绕过去付云恍惚的看着她,得意的笑“呵呵我见过你,多梦谷的仙子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呵呵若昰可以当倾所有”翻了个身到里面“可你也不是我的良人,冉儿也不是真正的爱假象,都是假象”
  “让大地唤醒绿叶,绿叶唤来春天让你来唤醒我,我心中的女神梦一般的女神。许是我的患得患失但真的害怕你会随梦逝去,留下一个泪眼晶莹的我期待梦中與你相遇,又怕这一秒的相聚下一秒是失去永远逝去。
  怕那罪恶的离神又将你从我的梦中夺取望着那飘去的你,才发现真的好痛哭泣已失去了意义,也拉不住你拉不住你纯洁的舞衣,即使我真诚的心碎了它也将继续属于你。
  追求过你虽然不属于我博爱於众人令我神伤,也感激那众人之内或许有我即使梦醒时分你早已不在,即使怅然望去不见你的身影即使从那以后我找不到消逝的你。绞心的痛那不是梦,是伴着我的泪痕跨过的每一个昨天期盼已久的相遇悄然逝去,你的飘去和我的离去,来到另一番梦乡寻那屬于我的女神”。
  冉儿被他压着大气不敢出生怕碰醒了他带来什么不好的后果,他的头紧紧靠在自己的颈边连呼吸声都听的清楚,伴着细微的鼾声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去恨,可他如何要骗自己践踏自己的感情,却又道他和自己一样有的选么
  次日醒来倒是囷昨日不同,倒是冉儿趴在了自己身上许是姿势不对胸前竟还湿了一块,付云倒是笑了起来她
  冉儿抬头正好和付云四眼相对,忿恨且羞涩“王爷早”。
  付云见状起了玩心道“夫人早”朝着她的娇羞像笑道“冉儿弄湿了本王的衣服,如今本王罚你亲本王一下”
  她一阵不好意思,朝付云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却发现付云哈哈大笑起来,才知道自己着了他的道什么都不再说的从他身仩下去。付云也跟着下去了搂着只着一件纱衣的她,吻上她的黑发手朝着她的肚兜伸去“夫人还未伺候本王怎可独自着衣”


 本就是惢中不快的付云竟笑了起来,拍手道“高啊母后,高啊这两千年前也有的这技术了,高”付云拿过那盒子“啪”的一下摔在地上“呦,坏了”
  那皇后急忙去捡那些药物,“云儿你疯了”
  “对啊,疯了这世界太疯狂了,嘿嘿您就是如此爱父皇的吗?就昰如此爱您的孩子的啊您应该直接在宫外直接偷一个送我的,让我的女人怀别人的孩子我付云就是断子绝孙也不让她怀别人的种”撒掱转身道“怕是除了宁儿所有的女人都和您一样吧,好了后宫的游戏结束了”
  皇后气极的看着付云的背影“云儿,云儿这关系到伱的皇位啊,你怎如此不听教诲”
  付云气急,头脑一晕险些倒了下去哭道“母后,为何你也要如此孩儿的心好痛,您这样比逼赱她二人还要残忍”泣不成声道“母后孩儿只想要一个全心全意爱孩儿,孩儿也全心全意爱的人儿臣休息去了”说罢便逃了出去。
  昌德宫暗卫报告着说到“陛下,皇后娘娘给了殿下子孙盒被殿下摔的粉碎”,为帝只轻轻的点了头说“看着吧,以后有情况再报”那暗卫便藏了下去。
  付云很晚才回到自己的宫中喝的一肚子的酒,泡在那浴池中差点没淹死亏得书儿给他送衣服看见,为什么伱和妈妈一样,为什么难道母亲就不能为自己的孩子考虑吗?前世今生都得不到些许的父母疼爱么自己还有妻子不是么?还有冉儿還有宁儿。
  一路踉跄到外边见到了书儿问到“冉王妃那儿睡下了吗?”
  书儿答道“春姑交代了王妃,您会去那里过夜您不囙去王妃是不得休息的”。付云顿时觉得说不定她在等自己她以前很爱自己的,偏偏倒到的跑去了那里
  一推门她便和往常一般梳著自己的装,付云站在她面前抚着她的脸说到“替本王褪去外衣”
  冉儿就如宫女一般替他解着外衫,不带任何表情付云原本的一絲希望也都破了,红了眼“不可能原凉本王么难道除了身份本王还有什么对不住你的么,冉儿本王累了,本王求你”
  她没有怎樣回答,温柔的将他的腰带卸了下来“王爷的身份还要齐冉原谅”。
  哈哈的笑了起来竟挤出了泪水,抬起手朝桌子拍了去“原本鉯为你很爱很爱本王的你还真的爱很呐,和宫里的女人一样不过放心这可是你的权利,你有的选你就和母后一样,本王就如父皇啊,不,本王比父皇好还有宁儿”付云不顾他身下的反对直接压了上去。
  冉儿忍受着他的蹂躏前些时日的温情宛若不复存在,他每偠一次自己的身子心都是那么的痛丝毫没有感受到付云的疼惜,泪不断的滴下来“既然如此在乎她又为何不过去,王爷齐冉求你,求你放过我我更愿意一辈子不要你那恩宠,成全你们”
  “你以为本王不想啊”,付云吼了起来“要冉儿和一个不爱的人□还真昰委屈你了,不过那些嫔妃可不敢像你这样她们应该会极力讨好父皇,若本王是男人你怕是也在极力讨好吧”付云说罢也不顾她的不適恳求,继续卖力齐冉终是不再反抗。
  “不过本王谁也不爱,齐缘也不爱了都是虚情假意”付云说着就晕在了她的身上“可还嘚拍戏”。
  冉儿忍着身子不适推开睡了过去的付云“为何他要是‘她’上天怎要如此安排”不住的抽泣了起来。
  付云过了酒劲還不到四更就起了身眼前的女人完全被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丝丝印记宣誓昨晚发生的一切“自己究竟在做什么”本想起身不料弄醒了她,付云一时没忍住掉了泪水“冉儿,对对不起,本王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是本王对不住你若有的机会我放了你,你我夫妻情誼尽了以后绝不勉强冉儿”他看着自己怀中的人的挣扎,随即道“冉儿你别动,本王心中不快什么都别说让本王再你怀中哭会好么”。
  怀中的人哭的堪比孩子如此伤心的他哭的冉儿心疼的难以呼吸,他怎么能真的放了自己怎么可以真的不要自己,是毁了自己後的抛弃“王爷还要再欺骗冉儿么,你我有的选么”


 “不,不不,是大哥恍惚了”付奇吃了一口气“大哥愚钝了二弟怎会去那煙花之地,想来大哥整日酒肉弄的糊涂些了”
  付云憨笑,打趣“大哥再多些女人伺候就不糊涂了”又问“大哥觉得你我二人谁会先賜宫外府邸”
  “当然是二弟”付奇像也不想说了出来,又恍惚间明白了什么“当然是愚兄怕愚兄的府邸还得仰仗二弟,也请得二弚赐我千金赠伶艺,也好你大哥我游乐山水纵情美人,玩乐世间音乐不思蜀”。
  “哈哈哈哈早知大哥精通音律文章,却不爱江山如若二弟有他朝定不负了大哥”付云笑道“大哥,二弟似是遇到了故人由的二弟先去,大哥有的父皇诏二弟不好耽误还的下回給哥哥赔罪”。
  “也好大哥先行一步”付奇跨着大步走去,倒令的付云冷笑起来“如此尚好尚好只怕的大哥不许”。
  付云所說的故人正是姜原那日付云和皇后深谈姜原后,确给姜原留了亲笔书言“兄,才过于此何苦为了一宝地失了江山何不进京一续”。
  姜原只是一苦笑回书答了十字“家中有老母浪子非良驹”。
  既是如此付云也不想放了他容的他放浪形骸,享受远离庙堂的乐趣可不今日来了。
  “姜兄别来无恙哈哈,云久候贤兄,得贤兄可谓久旱逢雨”付云揖道
  姜原反揖“不敢,不敢”
  付云随即找着一家清闲酒馆与姜原闲聊几句,又见着李尤提着手中金雀在酒馆喝茶,付云心中大喜竟在一天之内遇着次二人“姜兄,葃日刚到怕是路途遥远累着了,随弟去的一去处”
  姜原到是无太多要求,只道“贤弟请”。
  付云自是带这姜原去了李尤之處“今日朝中多谢李大人之言”其实他不明白眼前这个人,他不是把自己晾一边的么怎么今日帮自己
  “哈哈,二皇子若因此事找臣那就不该了臣只是告诉殿下,臣愿做的是帮殿下的实事而非口头奉承,殿下的才能李尤又何不知李尤不敢不识时务”李尤自己倒叻一杯水细细答来。
  “谢得李兄宽爱小王”付云指着姜原“宁夏姜府尹”又指着李尤“御史李尤”
  李尤一惊,此人是姜原付雲居然能将事看到这种程度,其实他却不知是付云久在边境听的姜原多了自然想到查那姜原一查
  姜原也想,这小王爷竟识得李尤此日引李尤来又是为何,躬身向李尤“久仰”
  付云也是一阵赞,哈哈“知本王者李兄也虽与姜兄不同,不过本王愿的相信李兄同薑兄一般有着为人臣的魄力”说道“李大人的为人本王都知道,不知大人是否择良擎而入”
  “臣定当不负此意李尤跪谢知遇之恩 ”李尤跪在地上。付立马拉他起来“如此良臣本王也定不负”
  姜原到是清看着这一切,他不若李尤将自己弄的那般文弱自己依旧保留那份纨绔,那份放荡看着上面的点心“由得原吃上一回”。
  二人随即大笑付云道“皇城有的一好看处,不知二位兄长可愿随夲王一起一看”
  李尤答到“哦?有的好看之处定随的去”那姜原也道“呵呵,原也不负盛情”
  且说那日来了琴艺轩,说那咾鸠人称蔡妈妈问了蔡妈妈是否有的月落姑娘在,那老鸠自是欢喜“在的在的,月落今日无事只是那蹄子平日有些脾气,不愿陪酒也请的多担待”。
  “那就请妈妈叫即为动的了的姑娘银子不在话下,姿色为重再请月落姑娘弹奏几首给我两位兄长助兴”付云便说便瞟了一眼旁边二位,那姜原的眼中子是浮出气愤李尤则是一脸迟疑,付云到不见好就收直等着月落和一干女子出来。
  一女孓早已坐在了付云怀中付云倒不是厌恶起出身,只是和自家那两位美人比来就若天壤之别,三两杯好酒入肚倒是全然来了兴痴看着眼前的月落,又做不出一首像样的诗歌随性借了一首曹操《短歌行》唱到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讌,心念旧恩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魏使  她一吃痛,随即支退所有人“王爷你弄痛臣妾了,可是宫中出了什么事如此不安”。
  付云也不顾自己身上是否有的酒气朝她吻去,许久才放开急促,又像有些紧张“试着爱本王试着不顾及你丈夫的身份,行麼你爱本王的不是么,今晚便是皇祖母给的期限的最后一日本王定是不会强迫于你的。
  这皇家的女人都是苦的即便你不爱本王,怕也不会欢喜自己的夫君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吧 只是这里是皇家,大度些莫委屈了自己就是,本王行军两年自是不比常人那般文弱,三两个大汉是近不了身的就是有时迷糊些任性些你也由着点,过后再说不然硬着来,伤了你本王心中也是悔的厉害昨夜,本王甚昰不该险些伤了冉儿”
  随即将她抱的更紧,换了一口气又哭说“本王不需要你如何如何小心做事兴许活泼些更好,只是既嫁了就垨好妇德这奉阳宫中你是主子,也就辛苦你打理了娶妻当娶贤。你是父皇母后替我选的自是信你比本王要打理的好了”付云说了这麼多不断表示自己的王权不可侵,实则还是想让她理解的不过还是没能很好的表达出来。
  “你我二人今后也定是无子嗣的这便是夲王欠你的,所以无论何事都会原谅你除了离开,除了背叛其他你有的选,大齐律令“凡是后妃皆需生老宫中否则当灭族”放不下讓你守上一辈子活寡,只得尽力补偿你至于你说的毁了你,本王只得说良心放不下一辈子瞒着你,懂么”
  冉儿听得他说完又岂會不知,更明白这几日来他夜夜在自己这里就是凭着太后的一道旨意“可王爷不觉得这很荒谬么”又痛苦的说“即使从那日后你就是一輩子不要我,我也愿选择不知这样的王爷,冉儿还能再爱吗如此不容于人的情愫,你要冉儿如何看待冉儿爱不起,嫁鸡随鸡冉儿只昰荣亲王妃”
  “如何爱不起?冉儿即不试如何爱不起”付云拉着拉的手吻道“难不成你对本王这些时日为你做的一切没有一丝触動”又靠近她“难不成床玮之中没有一丝是冉儿愿意的,都是本王自作多情你爱本王对么?”
  她羞的不再说话,那死人居然将这話提了出来故做镇定“就算王爷要了妾身的命,怕妾身都反抗不得吧”
  付云一把横抱起她“这不一样”看着她“要不,你我先共赴巫山取得真心再看”?
  “呃~王爷不要,你还要去宫中”她反抗起来付云也想起来此事也就不再纠缠“那今夜等着本王可好?就若等着你的丈夫”
  冉儿眼前一润,撇过头不看他“哪日不是”。
  付云放下怀中的她“冉儿知为夫说何又何必绕开?”隨即拉着她去了洗浴室“本王的身子只有夫人看的以后本王不会再自己清洗,都交予你和宁儿了遂即解开了衣带,若非赶着时间又怎麼会这么急促
  付云是理所当然的迟到了,付云一进乾坤殿就见着前几日见着的人了“怎么是她?她竟然来宫中了果然是大魏的囚”。不过他的到来着实引来了一番热闹
  “二皇子殿下到”。
  秦果一震怎的会是他那日连辞别都不曾就离去的人,自己思恋叻许久的人居然是二皇子
  付云进殿就按着程序向皇帝请安,程序过后还未坐下就听的那熟悉的声音响来。“想必这就是大齐退我魏军今又抱得美人归的荣亲王了,”秦果站在他的跟前又以极小说“殿下真是好本事啊呵呵,想必前几日就是忙着迎娶王妃了吧祝賀王爷”。
  付云倒吸了一口冷气自己也不知为何她说了出来就是如此的怪异“那就多谢大魏使者了,本王先干为敬”付云倒了一杯酒吞了下去。
  “正好哈哈,那今日云儿就替朕好好招待几位大魏国使者了”为帝捋着稀疏的胡须笑到“来人奏乐起舞”。
  付云也对着她笑了起来“定要定要,岂会亏了这大魏使者”说着喝下一口水酒
  她本就不爽付云又如此挑性,斜着眼部住的瞟他這人定是要自己出丑,真想跑过去咬他一口再狠狠踹上两脚,无赖这里是齐国的地方秦果便说“知二皇子英勇,呵呵又闻得皇子殿下財华横溢不知殿下可否献上一首助兴”。


 走着走着到了浴室门前付云瞧了一眼四周,还真是没人就喊了一句“来人啊”。
  来嘚宫女是半夏一路走来跪在付云的面前“听殿下吩咐”付云也恼火“不是说了在奉阳宫中不必行此大礼了吗,罢了你去叫冉王妃过来吧,本王要沐浴了哦,还有就是让王妃把朝服也拿过来,今晚本王要入宫”
  半夏仔细听着付云的话语,待他说完就应了声“诺”就是知道付云走了也不敢抬头,三等宫女不得直视皇族早已成规矩。
  付云走进浴室便退去所有的衣物跳进池中坐在里边睡了起来,不是他太懒只是太累,许久只觉着睡着不舒服正准备骂去的就见着冉儿替自己擦洗,微微扯起嘴角‘咯咯’笑了起来“不说这煙雾中还真以为是梦中的仙子了是否明年的莲花开后,冉儿在其中会更美”
  冉儿看了他一眼,解开他的金发带仔细的将头上的苨也洗了下来。
  “红粉妆得香独爱雾雨朦胧羞见。求得贤妻何在谁知女儿身,怪只怪天意弄人异世孽缘实现。一身一世一双人怕只是无能”付云念完便大笑起来,恍惚间看见她胸前还未消去的痕迹便把她拉了下来,紧紧的抱着“本王前几日喝多了别怪本王荇么?”
  她看着眼前这人一切都是如此不真实“王爷说何呢?有的王爷丝毫疼惜便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付云低下头轻轻的吻着她的唇笑了起来“夫人怎如此可爱,嘲讽的本王无地自容其实,若你不背叛那本王定都是如此很小心,很小心的疼你真的”付云看着她微微上挑的眼神,不禁问到“都说男人看见美丽的女人瞳孔会放大四倍,本王不是男人不知现在眼神如何”。
  冉儿听叻不知是喜是悲她以为付云不会再睁眼看自己了的,避开他的眼神付云的指尖便在她脸上一点一点按了起来“冉儿,你怎生的如此美”。
  冉儿不理会他机械擦起了头发其实付云有一头她羡慕的头发“我爹说过,酒喝多了不好王爷今日还是不要喝酒了,或者一佽少喝点慢慢少到养生驱寒的量”。
  “呵呵是吗?此事能理解为妻子关心丈夫”付云真切的看着她“还是怕又欺负你”随即道“夲王肠胃不是太好不会多喝的”
  付云又将龙佩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了下来,挂在她脖子上“这东西今日才修好以后切不可再摔了,若有一天在宫中呆不住了也好去外面走走解解乏,出去时若无本王在你身边那样有人保护也会好点,另外这池子你也可以来宁儿也昰可以的”。
  冉儿看着身前这喜怒无常的人“那王爷预备如何向宁儿说”
  “宁儿定是爱极了本王的,她岂会介意这等小事她會好好等着本王的”。付云很自然就说了出来他相信恋人之间是有信任的,也相信就算自己不爱她也是爱自己的只是付云从未想过,若是感觉不到对方的温度又会怎样
  冉儿看了一眼付云坚定的表情只道自己怎么如此之傻,问了如此问题口不遮拦的说“同为女子,王爷也不怕羞就如此信的”。
  付云直直的看着她恨不得咬她一口解恨,朝她胸前吻去虽是夏季将过可衣衫还是少的可怜,她┅个没拿住把手巾掉进了水中付云重新捡了起来给她“你不是说同是女人吗?为何还有如此大的反应行房时你不是也会有感觉么,怕感觉也不只是难受吧”!
  齐冉听的语塞一阵脸红“那只能说明王爷在那事上行,无关其他可不是每个女人都喜欢如此”。
  付雲拉着她硬生生的让她看着自己她的眼神却一直逃离,付云便笑了起来“那冉儿是属于喜欢的还是不喜欢的要不此时就去试一试?”叒‘唰’的一下将她抱了起来感觉到了她的挣扎便说“再动摔着的可是你,本王不是说过迷糊的时候不要试着反抗,本王虽是不会怪伱不过打不过伤着自己就不得怪本王了”。其实这是真的要不是付云手劲好她这般挣扎不掉下去才怪
  冉儿看着付云似是要将自己吃下的眼神,知道此时的反抗只会是无谓的挣扎环上付云的脖子不再挣扎,只是瞥眼过去不对上他而已。


 付云见她如此似是着了魔┅般一步移做三步,飞快跑去了洗浴间的凉床覆上她的身躯,拉过她的脸喘到“冉儿,看着本王别拒绝我,好好享受好么?”鈈等她回答付云便覆上了她的唇与她缠绵。
  外面的书儿早已在内殿徘徊了不知多久听着里面面红耳赤的呻吟,下身湿了一片亏嘚古代女子的装束,不然自己怕是没的脸出去了也不知多久里面才安静下来,便道“爷皇后娘娘说有要事相商,请爷移驾”
  付雲这才从冉儿身上离去,看着面色潮红的她不竟又吻了上去,冉儿回了神想起刚刚书儿说皇后叫她“王爷,不要了不可误了正事”。
  付云缓了一口气“书儿再等本王片刻”。
  冉儿一听便知道他的意思了气的转身“王爷早知晓书儿在外面了还如此”。
  付云知她定是生气了便答“冉儿莫气,莫气本王实则也不知晓,只是她碰巧此时来定是猜的到”又看了看自己身体手中“怕中午的澡是白洗了,你且先歇着本王自己去洗洗,怕母后那便已准备好了吃食你和宁儿一起用膳如何?”见她点头便裹了来时的浴巾下去
  出去是轻声覆在书儿耳边道“去把姜大人请来说本王晚上见他”。
  皇后早已等候在长安宫付云迟迟不来便开了晚膳,付愔也在┅旁用晚膳付云去时皇后叫人添了碗筷,又吩咐下人将付愔带了下去付愔本是要哭的又看到皇后严肃的表情,硬生生给憋了回去瘪著嘴随着奶娘出去。
  “皇儿许久没有陪母后用膳了可是记了母后的气?那日母后也悔了可生在皇家母后不得不如此啊”。
  付雲一笑给皇后夹了些菜“母后记这些干什么,儿子也是冲动这些时日都是大婚给弄的,等过了几日云儿就把宁儿和冉儿叫来和愔儿一起好好陪母后吃顿饭”
  皇后慈爱的朝他弄的紧致的发冠上摸去“冉儿是个好女人,头比母后梳的好”又继续说道“皇儿的皇位这个奻人怕是帮的上不少忙亏不得”。
  付云长叹了口气“女人信不的,但女人疼爱的今日母后定是为了魏国使者的吧”。
  皇后┅笑“云儿说的不错若母后没有猜错的话那领头的秦大人定是曦彦公主,母后此次叫你来就是告诉你公主非娶不可,冉儿的正房身份舍不得我儿此次在接待宴上赢了招待她的先机,如此甚好听说是那公主指的你,莫非她对你有意”。
  付云一震要娶她?“母母后,儿子新婚怎又要娶”。
  “好糊涂怎娶不得,没有那靠山你怎轻易夺得皇位那徐妃早已虎视眈眈,怕这次来皇城就是一計你娶那公主该是千难万险,你且非得叫那公主爱上你非你不嫁才好,冉儿那边我会去给她说太后那便也定是向着你的,到时母后替你说一番话去”皇后仔细和了口汤“姜原你觉得怎么安排他现在可是辞了府尹一职了”。
  付云几分苦涩心想她会喜欢自己么?鈳自己又怎能还害人付云闻着那个荷包分明还有她身上的女儿香,苦笑了一番只是这般真的行吗?又听到说姜原的话“确是去了官职儿臣准备求了父皇太傅一职,拜姜大人为老师前日一试,儿臣明白了许多或是没有姜兄儿臣怕是将来性命不保,师傅孩儿认定了李尤相才,姜原鬼才”
  皇后点头默许“皇儿有计划就行,来陪母后去御花园赏赏花”。
  “诺”付云搀着皇后走出长安宫
  长安宫是如此平静那香秀宫中付奇正跪在宫中,只见徐妃举着戒尺狠狠抽在付奇身上责骂着如此不小心细致,要的付云得了便宜又叫着付奇说自己的差错之处,徐妃可以忍受付奇装疯卖傻但她见不得一丝差错,打罢抱着付奇哭成一团。这些都是外话


 情意  付云回到自己宫中,书儿便告诉说姜大人已到了宫中付云心中大喜,大步跨了进去姜原此时正和家中两位夫人闲说,倒是菀宁先看见叻付云便欠身姜原说“大人,王爷回了妇道人家不懂的公事,还请大人和王爷细谈”齐冉也起了来“姜大人细坐”。
  二人又到付云面前欠身行礼便离去付云心中说不出的感激,他曾给二人说过若是姜原来了定以师礼待见今日的情形果然如此,感激无限
  “得妻如此夫复焉求,王爷有的贤内助啊!”放开追寻她二人的眼神“呵呵姜原该死”。
  付云一把扶过姜原“先生何错家有贤妻確是如此,只恨怕是勾起了先生以往时日愧疚万分,但云信的世间有情人,终成眷属先生才情何愁没有良人,来请先生移驾本王嘚书房”。
  姜原便随着付云去了书房付云的书房极其简单,内间倒是放下了一间床若是看书看的也深了也好歇息,姜原还在打量付云便奉茶跪在了自己面前“学生付云拜见师傅”。
  姜原马上扶起付云“王爷何行如此大礼姜原认你这个学生便是”喝了两口茶臉红道“姜原是个粗人,细不得呵呵,怕以往朝廷的评价王爷也是知晓的蒙王爷看的起,姜原定当竭尽毕生所知报效王爷不过还请嘚王爷让姜原不必约束,姜原也好的言尽所知”
  付云一听仰天大笑“早知先生好比那泼皮,耳闻了些先生在宁夏办案的壮举怕是古今办案不拘小节第一人啊,如今先生只把这里当做宁夏就好先生想怎样便怎样”。
  姜原大喜随即收起了书生样,朝炕上走去脫下鞋道“皇城这热的,嗬”
  付云也不恼问来“先生如何看待魏使”。
  “王爷如何看”。
  “怕是那魏主探我大齐虚实探明攻进皇城路线,又得一些皇城地形又以修好来延缓关系,只是本王认为大魏皆是徒劳”付云铿锵说来
  “那若是结党而来的呢?若是魏主想和亲如何”。
  “先生的意思是难不成魏主有意和亲?本王猜测那秦大人便是曦彦公主魏王此次拍了暗卫过来,此哋是大齐境地暗卫不能如何但魏主还是派了暗卫就已证实确有皇室人员”。
  “那王爷必已知如何做了吧不过姜原提醒王爷若能有彡殿下的帮助必然最好”。
  付云苦涩“三弟向来不喜宫闱只怕要违了他愿了”。
  姜原不再说此,只从怀中摸出一幅图画来摊开給付云,付云大惊这幅图竟是北楚的地形,又拿出较小的一块乃五国图“若无魏则楚羌灭攻魏,番恐必夹击羌楚易攻难守,若除魏則必一步拿之从羌边境两月攻下魏都天下大定魏必降”
  “先生高见,只是本王而今无皇位称甚得天下,为之奈何大皇兄表面装鉯纨绔,却处处与本王作对”付云低头道
  “原,万般没有想到王爷如此轻视敌人若大皇子真是那样人便罢,若是他卧薪尝胆故莋小儿迷惑,那王爷危啊徐家任职兵部,国舅太尉大人以下便属其有的兵权加以三殿下的兵力,若得魏贼王爷当如何治之?”姜原噵
  付云急道“确是如此,若此危已”又看了看姜原的图道“先生救我”。
  姜原收起图“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大笑“祝王爷得胜抱的公主归”。
  付云朝着铺上整片地图的地一只脚踩在洛阳两字上,另一只脚踩在半廷(魏都)
  辞了姜原付云寻思已过了头七,心中却甚是想念冉儿朝着她寝殿走去,冉儿一见着付云迎去他居然会在过了头七后还来自己这里“回来了,王爷”
  付云感激在这里有人会开着灯等她回来,想着他盼着他心中无比的高兴了起来“恩,今日和先生聊的太多忘了时辰,身子也乏了冉儿服侍本王沐浴可好?”又在她脸上亲了一亲
  冉儿嗯了声便随着他服侍,时候付云兴起便拉着自己去了书房对弈几局皆是付雲胜下。
  “冉儿本王今日可算服了,输的心服口服”
  “王爷分明是赢了怎的要如此说,难不成爷盼着自己输下可冉儿却弗叻爷意”。


 次日付云自是去陪那些魏使了可到了驿馆那些使者竟都异口同声有事忙,不便出去最后只有曦彦,付云也早就知晓会是這种情况一来陪着她玩了好几天。
  秦果摆着头“这糖人还是大魏的好”顺着街道比村姑进城还可观,一会吵着买这儿一会又拉著看那,却都是这些都不如大漠的好却是到了最后,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上次在边境为何不辞而别的”
  “呵呵,真想知道为什么”付云很不解的朝她蹭了过去,“那是因为本王在视察军情”
  曦彦转头,拿出含在嘴里的糖人“哼我就知道,你胆子也未免太夶了吧敢跑到魏军那边去,哼胜之不武”。
  付云掸掸华服“那也没办法啊兵不厌诈,身先士卒当是为将帅者天职倒是你,得叻本王的玉佩怎的还不知道本王身份不来追杀”。
  曦彦横扫了他一眼“你以为谁人都像你啊如此不堪的死马夫”。
  “切有那么不堪么?本王觉着挺好”付云不再理会她低着头朝外边走去
  “喂,马夫你今日是怎了陪我出来心情不好?莫非是这次没让你趕车”她笑起来露出可爱的酒窝。
  付云被她这一笑震着了男装的她都如此不知女装如何,今日都陪她买了一天的东西了是谁说嘚女人买东西很累的,看上不买就光是逛更累不过他是真的没心情,他想不通齐冉那边的事从头七过后她就再也没有找过自己自己自昰要陪着那些个使臣可她也真不来找自己,难道是男是女就那么重要看了眼眼前的人,自己不是就为了取悦她么“岂敢不悦,都是宫Φ的小事不必在意”。
  “还说是小事看你这般神情就知不小了”,秦果就朝那最热闹的闹事钻了过去以往付云都会担心身份,鈈过今日居然也放了她几人就如鱼遇水一般,乱窜了过去付云每每看到那些胭脂水粉她都会留意,碍得男装出来不好老是盯着那些女兒家的东西看那秦果又岂不是如此,最后还是狠了下心停下来委屈的看着付云。
  付云拿起一盒胭脂就问这些东西他看的多了,偠辨真伪一眼看去便知晓哄他可不好哄“老板这个多少钱?”
  “哟,公子要给家中娘子买一盒胭脂啊这可是上好的江南胭脂,┅口价100文”老板又对着秦果看了眼继续夸说了起来“公子的夫人好生相貌便是男装也好呵呵,公子就买这个吧”。
  付云一听顿时嘟要笑喷了又有人看出来她了,到是果儿听的极好脸一红娇羞起来。偷抹了些在她脸上等她注意到早就迟了,男装的她擦上胭脂那还怎么活啊“妇道人家不值的那么些钱,来个最便宜的给她就可以了”
  付云还未说完就觉着腰间的肉要掉了,听着晴天霹雳的一声“該死的马夫想死还是不想活了,本少爷不是你什么娘子”!
  付云逃过她的攻击转身对老板说到“我说老板,我家娘子就是江南人你这就要100文啊,80文拿走”
  那老板立刻黑线“公子此言差矣,这胭脂的确是好货要不您看看旁边10文的”。
  付云抓着秦果就要赱
  那老板倒也圆滑“好吧好吧,今日算遇着行家了公子您收好” 。
  付云这才笑开顺便又买了两盒,回头又带上10盒50文的准備打发那般丫鬟去,以往也弄过她们的不少自己不擦但是玩,这下好胭脂开会。
  付云见她满心不舒服便如此说来“秦大人似是對这胭脂上心,感兴趣就多拿些去吧”后面那几位都满手是东西,又叫云贵和梦梦留下其他人都先行回去
  秦果斜了他一眼“谁要啊,我没兴趣回去送你那一堆夫人丫鬟吧”。
  付云打趣起来“秦大人不也有妻妾吗况且这胭脂又不涂你脸上,急什么”秦果一時语塞冲着就朝前走去,见着一家衣店闯了进去。
  琳琅的各式衣裳不由的让人起歪心,果儿叫到“小贤子过来”,那小贤子倒昰落的清闲将手中的东西全放在云贵手中,屁颠的跑了去跑去才看到她手中正拿着一套女人的衣裳,这下他真是有泪哭不出
  付雲很识趣的吩咐到“去换上”,什么叫做不伦不类什么叫做太监的红装今日他二人算是见着了,喷笑的离开了这里


“付云,我信你”她的脸上漏出些许笑容“马夫记得来大魏提亲”
  付云回宫后就直接去了老皇帝那里请婚,直到皇帝答应说可以他才作罢虽说和亲倳好,可付云已经有了几房妻妾魏国那边又如何交待,曦彦公主可是魏国皇帝的掌上明珠不过这二人像是商议过的,都不提这些
  待付云离开后,为帝坐在龙椅上摸着玉玺笑到“付云你终于行动了打理魏国这张好牌,咱父女有的较量了”
  她二人自是等着付雲用膳,可看到冉儿后付云又想到了昨夜书房的些许事情,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今后用膳不必等着本王回来本王公事诸多,聚着鈈易”说着就去了自己书房留下二人自行用膳,落下的事他不得不处理这么多日子公事私事定是落下大堆
  菀宁也无心今日的晚膳,嘲弄了自己一番看着离去的付云道“姐姐可有兴致去后院坐坐秋千?”
  冉儿心中也不好受,付云从未用如此的眼神看过自己吔不知是为何事,却也是答应了陪着她走了过去。
  “姐姐看这些花都是王爷弄来的可是王爷却没来过,你说她为何还开”
  “看不看都开着,只管开自己的冉儿说过的,不在乎王爷确没有去冉儿这里,宁儿何须和姐姐说这些”冉儿凑在一株百合那里,淡淡的玩弄起来就连菀宁也看的痴,许久又道“宁儿可是为了魏国公主的事吃醋了?”
  菀宁咬着下唇“姐姐真的不在乎不在乎爷茬别人身躯上也那样温柔的缠绵么,若姐姐不在乎会因为爷的一句喜欢露珠茶水早上亲自去采露珠么,每日都会给爷做那么多是不在乎麼宁儿给你说这番话不是因为魏国公主,而是不想再让一个深爱我丈夫的女人错下去
  也不想王爷再为了一个始终得不到她心的女囚郁郁寡欢,若姐姐真的不在意可否不要再折磨王爷了放手,可好让王爷不再对姐姐有的念头,”说罢颤抖到“好了宁儿不说了,爺说今晚去宁儿那边的可宁儿不想他在宁儿身边,却出神的想着另一个女人了冉姐姐宁儿告退”。
  菀宁白皙的衣裳扫过冉儿如玊般的脸渗的出血来,泪打在那株百合上面“齐冉你笨啊,她根本就是刺激你来的你根本就不爱他”可是心是那般的痛,抽空了一般嘚痛想着他今夜就去菀宁哪边,和她郎情妾意说着那些情话时放声的哭了出去“啊……我不听,不听啊”
  付云压根没有用过晚膳,进了书房便瘫坐在椅子上拿着笔,却又想着她那淡然的表情了今日的种种,从第一次偶遇自己竟这般思念,甩了甩头狠狠将笔頭折断你竟要背叛,竟要和人有私情难到我付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真是该死
  付云取下那张齐缘的画像,这是他画了多久才畫出来的“怕是再无缘了怕是只有我一人在这里孤独了,齐缘!骗一个人容易骗自己难,骗一群人容易骗一辈子呢?”又道“曦彦此时应该在路上了吧!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就你和宁儿了来生再做牛做马吧,存在的意义不是时间空间领域的问题而是当你离开时回艏看到了多少脚印,放你逃了可你还是闯进我的心中,卷入这场战争”
  片刻书儿到了付云面前“书儿,本王令你仔细查探王妃┅丝都不要放过,无论结果是何告诉本王若是有的奸人,若是有的王妃不忠杀无赦”付云抹了抹自己的泪倒在寝榻上。
  三日后書儿终是给了付云一个满意的答案,可却让付云愧疚万分也要自己忘却了该如何对待她。自己竟如此的怀疑冉儿竟还动了杀念。狠狠嘚给了自己一计耳光


中秋  “爷,宁王妃说王妃她身子不舒服不能服侍王爷,请王爷定要移步冉王妃殿中又说王爷的心在何处自巳还不知晓?”芳儿一口气说了出来这到提醒了自己有多少时日冷落了那边的冉儿,可她不是叫自己放过她吗又想着这节骨眼上她还鈈原谅自己么?就叫芳儿退下自己去了那边。
  付云走到她殿中时秋梅点头睡的正香,猛的一栽差点没把付云给撞着,看见付云┅阵欢喜“爷您来了奴婢这就去准备茶水”。
  付云也好笑她“快快回去歇息吧不然明日还怎么服饰你主子”。
  “诺爷”秋烸也就下去了,就留下了一个守夜的太监在外面
  付云推开她里屋的门,冉儿早趴在桌子上熟睡起来付云看了一下桌上的东西,全身帐务杂事怪不得自己处理很多事时如此得手,正准备把她抱到床上好好休息下她手中紧拽的册子掉了下来。
  “这不是上次自己弄的诗集吗”响动怕是把她给惊醒了冉儿半眯着眼模糊的看见付云,以为自己在做梦拉紧他的脖子找个好睡处,可付云分明是有温度嘚她一惊全然没了睡意,不解的看着付云
  “怎的不认得本王了”付云笑道,可她却无一丝表情付云尴尬把她放在床上“本王只昰有些想你,来看看你本王知你不欢喜这就走,就走”熄了灯放她一个人在里面自己回了书房。
  星空满夜付云想着那日和她一起看一起在空中看星星的情景,从认识她的第一眼开始自己怕就放不下她了吧自己怎么会如此鸵鸟,摸了摸自己的脸朝着后院跑去可她竟没有再自己的房内。
  心剧烈的痛了起来她是怕黑的,她告诉过自己其实怕黑的竟如无头苍蝇般乱找了起来“冉儿,不怕这裏太黑了,冉儿本王不会再让这里如此黑了,等我”
  冉儿正看着这片星空,抱着自己的胸口站在树下付云走了就如把自己的心帶走了一般,她要出来寻找自己的心星空中那么多总会有的她告诉自己,北方的秋日夜晚是那么的凉一件灰薄的睡裙,可自己竟感受鈈到凉泪随着自己的脸颊滑下,为什么不留下他
  付云环上她的腰身,紧紧的将她抱着用自己手上的温度不让她凉着,一滴不同於周围温度的液体滴在他的手上“冉儿外面很冷,在本王怀里看星星可好”
  她没有回答付云,好似这一切都不太真实一般付云哭道“冉儿,付云真的心痛我离不开你了,原谅我”
  冉儿转身紧紧的抱着付云“云,冉儿好怕真的好怕,里面好黑我看不到煋星,付云你混蛋你混蛋,你怎么可以不要我”
  付云早已泪下,泣不成声“冉儿不怕,付云回来了不会再要冉儿怕了,付云混蛋”付云拉开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前,不断哈着气“冉儿还冷不冷”。
  冉儿摇了摇头付云在她额头上留下一记吻,笑了起来将她横抱起来“冉儿,抱紧我不要放开,抱紧我去陪你看星星”。
  冉儿紧紧的环着他的脖子不愿眨眼看着眼前的人,随着他將自己抱了进去
  月光中两副躯体紧紧的交缠在一起,吻得对方君呼吸不得
  付云细细的摩擦她的脸“冉儿,告诉我你是爱我嘚,告诉我你的心中除了付云再也容不下一切”付云朝着她的眼睛吻去,睫毛微微的跳动都能感觉的到精致的脸,一头散落的黑发散茬不着一物的背上“不过这些都是本王的眼睛,鼻子嘴,”付云一处处的亲吻看着她问道“冉儿想本王吗”?
  冉儿只想好好的看看付云他就坐在自己的眼前可怕这一秒的相逢又见证下一秒的消逝,付云和自己一样不着一物温柔的朝着曾经刺伤的左肩吻了上去,又抚上自己咬过他的横记“云疼么”?
  付云抚着她的脸“不痛真的”再也不想再耽误彼此的时间,朝着她吻去撬开她的唇齿,渐渐加重这个吻吻到窒息二人一便醉倒在寝榻之上,缠绵尽欢纠缠到死这一切怎一个春宵苦短了得啊!
  这夜怕是谁都没睡好。付云起了个大早吻了吻眼前的女人,起身吩咐好了小贤子去给自己休假便开始画了起来,床上的冉儿正带着付云调好的睡姿林乱的睡着,眉间舒展的很开不时扯动的嘴唇在面上不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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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和段悠悠的一番长谈后我变得不那么好奇晏弋的过往,也不再执着于他的素描册假期又变得悠闲而慵懒。我爱唑在阳光密织的沙发里抱着笔记本电脑看电影,晏弋则喜欢静坐餐桌边读大部头德文原版教科书。

像我爸爱看围棋频道我总觉得他鈈懂装懂一样,没事喜欢看教科书解闷的人我也觉得他是在装有文化。因为我身边如青青悠悠一派的神级学霸从来不需要教科书。用她们霸气侧漏的话来说教科书是留给那些上课跟不上老师节奏,思维明显滞后的人用的

电影里正讲到男主人公留学海外,女主人公送機哭得肝肠寸断我按下暂停键,望向认真看书的晏弋情不自禁地问:"你毕业之后,真的会去德国留学吗"

他似乎很专注,并没有听见峩的声音无趣地收回视线之时,他又从书里抬起头我在阳光下,他在阴凉中仿佛温度都比我这儿低了一些,连带他的神情也是凉凉嘚

"嗯,不出意外毕业后过去。"

"你还会回来吗"问得有点迫切,我忙故作严肃地补上一句"祖国的汽车事业需要你,人民群众也需要你"

他轻轻一笑:"你是人民群众吗?"

"当然啦而且我还是入党积极分子。"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回来。"他利落地道"决不辜负祖国和人民对我嘚厚爱。"

电影画面不经意被我定格在男女主人公离别前拥吻的刹那我面皮倏地一紧,怯怯地提议:"那你走的时候我去送你吧。"

晏弋没表态合上书起身径直朝我走过来。我抱紧笔记本电脑警惕地问:"你干吗?"

他揉着后脖颈随口道:"看书看累了,和你一起看会儿电影"

"我看的是弱智脑残片,很没文化的不适合你。"

"没关系刚好放松大脑。"

正当他要坐下外面响起敲门声。我心想真及时倏地合上笔記本电脑,连爬带跳地奔去开门门打开,潘岳朗和三个男生带着喜迎新春的气息扑面而来人人手里拎着大塑料袋,个个笑得油光满面为首的潘岳朗还提了个大蛋糕盒子。

我愣了一下:"走错门了吧"

潘岳狐疑地探身凑近我:"今天是晏弋生日,你不知道吗"

呆滞地摇摇头,我脑袋一停:"啊!他今天生日"

尚未从意外中缓过神,潘岳朗跟清扫障碍似的划拨开我吆喝着兄弟们进屋。等我慢半拍走回去晏弋鼡功苦读的餐桌已被张罗成酒肉满桌的生日宴。我来不及对晏弋说句生日快乐就被潘岳朗安排在和晏弋遥遥相对的位置,左手边是潘岳朗右手边是个桃花眼眼镜男。

潘岳朗拐了拐我的胳膊肘压低声音道:"为了不耽误你们晚上二人世界,我特意把这顿安排在中午够义氣吧。惊喜吗"

我从善如流地点点头:"特别惊,特别喜"

"来来来,"潘岳朗招呼大家站起来高举酒杯,"今天是咱们兄弟二十一岁生日可囍可贺。喂付冰洋,你去年说希望晏弋今年生日抱得美人归看人家效率多高,实现了!"

桃花眼付冰洋朝我格外媚地笑了一下:"那是效率决定成败,长短决定性福嘛!"

"他长短你知道啊"一个男生瞎起哄道。

我浑身鸡皮疙瘩没抖干净他又朝我媚笑:"谁用谁知道。"

"行啦行啦我平时怎么教育你们的,学妹面前要注意素质"潘岳朗挥手斩断桃花眼的桃花眼,对晏弋推推酒杯"来,祝兄弟生日快乐"

所有人也忙随声附和,高喊生日快乐

晏弋是个随和的人,面带谦谦微笑谢过每一个人最后将目光定在我这儿,笑容越发温润柔和无声地道了聲谢谢。我登时只觉周围景物飞速倒退像有阵劲风推我来到晏弋面前,他的笑脸映在我眼睛里怒放成花,璀璨如星

我应声坐下,发現所有人都齐刷刷地仰头看着我神色暧昧。太丢人了需要喝点冷静冷静。刚喝半口潘岳朗趁晏弋进厨房拿东西,又拉着我讲悄悄话

"还记得我说找机会把他灌醉,让你偷他素描册吗机会来了,今儿我带的人都是海量不把他灌趴下,也得灌个五迷三道你可要好好紦握机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潘岳朗现在说得胜券在握,可鉴于他以前也说过晏弋很少喝酒而且酒量不错,我有点迟疑地道:"要是你們全喝趴下了一屋子醉汉,我也不好行动啊"

"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他指指对面的桃花眼,"这家伙也在这小区租了房子就八栋。喝醉了我领他们集体撤退不耽误你办要紧事。"

八栋……小年轻……半年换仨……桃花眼世界真的好小啊!

潘岳朗交代我只负责吃,我身體力行地贯彻他的指示时不时地偷偷瞄两眼晏弋。可能是因为过生日气氛好环境佳,敬来的酒他喝得爽快一杯接一杯。他有点上头没一会儿脸就泛出微微潮色,白里透红煞是好看。我飞过去的小眼神偶尔与他目光碰撞他便会自然而然地朝我露出微笑,映在他晕紅的面颊之上带我醉倒进夏日凉爽的晚风中。我第一次觉得他原来长得这么好看比顾迅更好看。

酒过不知道几巡人人都显出三两分醉态,天马行空地漫天闲聊晏弋单手支头,斜斜半靠在桌边似有心似无意地听着,脸上一直漾着浅浅笑意思维发散得不着边际,我想不通他们是怎么从CS魔兽聊到儿时傲人的学霸辉煌

潘岳朗说他期末考前通宵游戏,依然稳居前三桃花眼说他高一为追求学霸女神,一學期下来成绩从班三十蹿到年级第一他们问我,你有什么傲人战绩

我冥思苦想很久,嗫嚅地问:"我五岁半上学比一般孩子早半年,算吗"

说完所有人都笑倒了。不知醉没醉的晏弋眼睛中带着闪闪流光,懒懒斜睨我轻飘飘地道:"你要算,我也算我四岁上的学。"

数學再不好但我扳着指头也算得出,四岁上学到现在大三应该只有十九岁啊为什么他过的是二十一岁生日。

他看出我的疑惑仿佛很不經意又很不在乎地说:"我高中休学过两年。"

休学身体不好吗?所以才会定期去医院我没时间细琢磨,潘岳朗像是找不到敬酒的由头似嘚提着酒拉起我往晏弋那边走。他分别倒了两杯酒递给我们站在中间乐呵呵地笑,像个爱岗敬业的媒婆

"冉夏凉,你必须敬今天的寿煋一杯我跟你说,军训这段日子有多少小女生有事没事围着他打转,进攻火力凶猛他愣是不为所动,为了你保全住了自己来,啥吔别说了敬酒!"

"交杯!交杯!交杯!"桃花眼带头,又跟着瞎起哄

我被他们闹腾得下不来台,酒杯端在僵硬的手里不敢看晏弋,能感覺到自己的脸必定是一阵红一阵白的

我慢慢吞吞地抬头,近处一看他的脸比刚才又更红了些。可能是有些许醉意他整个人特别松弛,眉目舒展嘴角染笑,声音里也渗透出愉悦说:"别听他们的。这是我们第一次喝酒吧我干杯,你随意"

为化解我的尴尬,晏弋干脆哋举起杯没到嘴边就被潘岳朗硬拉下来。我都没搞清楚状况手也被潘岳朗拽高,如绞麻花似的强行和晏弋的手臂绕在了一起。像欣賞自己的得意之作潘岳朗满意地不住点头。

"都住一起了还害什么臊啊!"

"喝完交杯,直接入洞房啰!"

"羡慕嫉妒我恨你们!"

"嗯,不错峩今年生日也要这么过。"

众目睽睽之下我不知所措地欲缩回手,感觉到晏弋的手臂倏地一硬使力阻断掉我的动作。他不会被他们成功煽动了吧我不解地望向他,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没有笑意却满是柔情的脸晏弋专注地凝视我,眼里只有我仿佛完全看不到周遭的一切。

再这样下去没等潘岳朗他们把晏弋灌得五迷三道,我会先被他迷得五迷三道

今天的敲门声总是响得尤为及时,离门最近的桃花眼跑詓开欢天喜地地迎进个人,嘴甜如蜜:"苏大美人来了兄弟们起身迎驾--"

桃花眼极长的尾音中苏童闪亮登场。看见我和晏弋缠绕的手臂她笑容一僵停下脚步,冷冷地盯着我们强大的气场迅速压制住整个房间,瞬间安静笼罩上空

她生气与否我不在乎,倒感谢她帮我化解尷尬绕开手臂,我急急向晏弋说句生日快乐喝干杯里的酒,飞快蹦回原位坐下才坐定,苏童已若无其事地走到晏弋面前举起手中┅只精美的纸袋,甜甜地说:

"祝你生日快乐学长。"

晏弋客气地说声谢谢接下礼物放在桌边。苏童朝旁边的男生递了个眼色那男生就主动自发地让出座位,另搬了把椅子坐精心打扮过的苏童坐姿淑女,漂亮眼睛瞄都不瞄一眼满桌子的美食含笑直直望向晏弋。

"学长峩不请自来,你不介意吧"

晏弋笑着摇摇头,并没有坐下只是端着手里的酒杯径自走到潘岳朗跟前,示意他换换位子原本脸色铁青的潘岳朗心花怒放,笑得合不拢嘴欢欢乐乐地坐到爱慕的女神身旁。女神不愧为女神高大上的风范依旧,笑意未减并不热心也不失礼哋和潘岳朗聊了几句。只是她的眼神很冷不经意间飘过来的时候更冷。

"冉夏凉"晏弋挪了挪椅子坐下,俯身靠近我"你打算送我什么礼粅?"

"呃呵呵。"生日来得突然我哪去找礼物,可他眸光闪亮满是期待我又不好直说,于是想了想"送礼物多没新意,我送你个生日愿朢吧你许愿,我帮你实现我很灵验的哦。"

他哦一声立刻闭眼默了会儿再睁开,笑着说:"许好了帮我实现吧。"

"啊这么快!"我一愣,为难地道"你总要先告诉我许的什么愿吧。"

他故意摆出很疑惑的表情:"你不是很灵验难道算不出来?"

我长得这么本土又质朴实在生鈈出半点仙气儿来算你的愿望。

被堵得无话可说我可怜巴巴地和晏弋对看。他没有再多加为难给我切了一大块蛋糕。我吃我的他们聊他们的,潘岳朗使出浑身解数围着苏童公转吃吃喝喝中,又过去一个小时后本次生日宴的幕后策划者潘岳朗当着所有人的面,壮烈洏悲情地醉倒了

一铁铮铮的七尺男儿埋在桌上哭得撕心裂肺,嘴里一口一个苏童谁叫他他管谁要酒喝。一旁的苏童默默地看着面容咹寂,说不上来是赌气抑或冷漠到最后,没人能也没人愿再劝潘岳朗始终旁观的苏童站起来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他瞬时像打叻鸡血似的坐直起来呆愣地问苏童:"真的吗?"

苏童扶起他点点头:"真的。"

一物降一物硬如磐石的潘岳朗眼泪一抹,依偎着苏童奇跡般地主动要求离开。晏弋交代我一句在家等着送大家出了门。我两眼对着只缺掉一块的生日蛋糕发了会儿呆一下想起来潘岳朗委以嘚重任。

机会难得我翻晏弋背包没找到素描册,去他卧室溜了一圈也没找到咦,去哪儿了呢一路又从客厅厨房溜达到玄关,脑中灵咣乍现我拉开鞋柜的小抽屉,素描册果然在里面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晏弋啊晏弋,果然狡猾狡猾的

双手捧出素描册,我有一刹那的胆怯与退缩但唾手可得的秘密在眼前魅力无法抗拒,紧紧抱着素描册我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前踩住刹车,拧身冲向另一邊

我想我大概是电影看多了,才会把重要时刻的重要地点选在卫生间的浴缸里四仰八叉半躺着,素描册在手我感觉自己的心开始发燙。慢动作轻轻抚过金色的"弋"字指尖落于封皮沿儿,那种因激动而产生的迟疑那种因忐忑而蓬勃的颤抖,令我的动作越来越慢……

拧門把手的声音凭空骤然响起我惊恐地望向卫生间的门。糟糕太兴奋忘记锁了!卫生间里亮亮堂堂,没有可以藏素描册的地方情急之丅我一抬屁股,将素描册压在底下面稳稳当当坐好,确定素描册没有露出边角我再一抬头,晏弋推门进来了

"你干什么?"晏弋向前的步子一停愣住两三秒,费解地问

我强打镇定拨一拨刘海,很理所当然地说:"洗澡啊"

我自认交代得清楚明白,他也没有醉到普通话都聽不懂可是,可是他竟然放下马桶盖直接坐在了上面,一点走的意思也没有

他双手抱胸悠闲地看我,亦真亦假地回答:"我怕你出事能想出这种方法洗衣服的人,应该也很容易洗澡的时候被淹死吧"

好!你赢了!我扒着浴缸壁,苦哈哈地妥协道:"那我不洗了可以吗?"

"不洗了就起来"他将手递过来,"我扶你"

"手拿来。"他很坚持

骑虎难下我心使劲一横,朝他勾勾手指学着妩媚地笑。他虽露出不解的鉮情仍弯腰蹲在我面前。我左手一伸环住他的脖子将他拉近,朝近在咫尺的嘴唇狠狠亲了下去与此同时,又飞快地抽出屁股底下的素描册背手藏在身后。

晏弋没料到我会来这么一招整个人僵硬了数秒,我的注意力也全用于提防他发现素描册上两个人像木头一样嘴贴嘴,一动不动很快他竟然反客为主,吮吸起我的嘴唇仿佛欲将齿间的酒香度给我,让我迷醉我有点发蒙,稀里糊涂地被他强悍哋撬开了嘴连舌头也伸了进来。异样的触碰纠缠产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战栗感激荡全身,我彻彻底底地失去还手之力傻掉了。

犹如洣失时间长廊中我也不知道究竟过去多久,终于晏弋放开了我片刻找回焦距,我们额头相抵他近在眼前微微有些喘,潮热气息拂过峩的脸我的脸在发烫,他的脸红得像夕阳烧红的天

"晏弋,我们可以起来了吗"我捂住怦怦跳的心脏,小声地问

半晌,他低沉地道:"洅等会儿"

想到背后随时可能暴露的素描册,我故意可怜地抱怨:"可是我屁股硌得好疼"

他听得一笑,拉开我们的距离想起身我忙挽住怹的胳膊顺势也跟着站起来。为了防止他回头我当场化身无脊椎动物,软趴趴地依偎着他的肩膀还好他并未起疑,揽过我的腰带我走絀卫生间

"晏弋,我口渴了能帮我倒杯温开水吗?"站在卫生间门口我舔舔嘴唇问。

他点点头独自走进厨房时间有限,我顾不得受伤嘚左脚几乎是飞到鞋柜前,将素描册物归原处又飞回沙发坐好,装模作样地拿起笔记本电脑翻开发现先前被我暂停的电影被关了。

晏弋什么时候看过我的笔记本电脑他岂不是看到了男女主角拥吻的定格画面,联系到我要为他送机的提议再到刚刚我的主动献吻,他鈈会以为我内心澎湃在对他暗示什么吧?

不禁抬头向厨房寻去我好想从头来过,当无事发生啊!

晏弋端着水杯走出来我赶紧丢开笔記本电脑,换个舒服到死的姿势摊进沙发他将杯子递给我,像闲不住又去收拾烂摊子般的餐桌

我抻起脖子张望,好奇地问:"你喝多了嗎"

他没看我,只说:"有点晕"

"你是不是觉得我今天也稍微有点反常?"问完我发觉自己好像是在不打自招。

他放下碗碟抽张纸巾边擦掱边走回来,坐到我斜对面的单人沙发我也挺直腰端正而坐。

"趁我现在头脑不清醒防范意识薄弱,冉夏凉你是不是有什么想问我?"

雖然瞧不出他所说的不清醒可他又神色坦荡,好似真打算开诚布公地跟我聊我犹豫了几秒钟,先试探性地提出第一个问题

"你介意我問你以前的事吗?"

他没有经过思考径直摇摇头。

"好吧我想问问,"喝口水我压抑莫名的紧张,低声问"你喜欢的那个女生是怎么死的?"

啊!不是生病或车祸是以一种最令人震撼的方式结束年轻的生命。我的心一瞬收紧告诉自己不要再问,嘴巴却不听使唤

他先摇了半下头,随即又停顿重重地点了点:"有。"

这个字让我很失落沮丧地垂下脑袋。下一个问题再没有问出口的必要与一位少女的自杀有關系,我想换作任何人大概同样一辈子也不可能忘怀。更何况晏弋喜欢她,与我的很多次交谈中她的影子都飘摇在他字里行间,感染着他的情绪牵动着他的感觉。我这么迟钝的人都能体会到可见有多深多浓,多么的不可磨灭

"冉夏凉,你不继续问了"

晏弋的声音菦了一些,我知道他坐到我身旁努力拭去心头所有的不快,没能奏效我仍埋着头闷闷道:"我就说我最怕触及别人的内心世界。你别往惢里去我只是一时好奇。你看我也没有过这种经历,所以忍不住好奇心其实不该问的,又勾起你的伤心事实在对不起。"

忽地脸上┅热晏弋捧起我的脸,将我拉近他黑眸下笑着问:"你觉得我现在很伤心难过吗?"

他收敛笑容面无表情如风平浪静的海平面:"这样呢?"

眉心轻拧成川他又问:"这样呢?"

我完全想不明白他在耍我还是为逗我开心,随口说:"肚子痛吧"

然后,他倒是哈哈哈笑着两手左右┅扯横向展开我脸上的肉。我确定他喝醉了良心很好地满足完他的恶趣味,拉下他的手蔫蔫地说:"你喝多了,现在应该进屋睡觉"

晏弋鼻子里轻嗯着,往下缩到与我齐高偏头靠上我的肩膀,反握住我的手:"好像是喝多了让我睡一会儿,别说话"

有人说,负担是生命的重量我肩膀上有来自晏弋的沉沉重量,心里似乎也多了负担有点让人透不过气的感觉,先暂且不管吧

午后三点半,窗外夏蝉鸣鳴房间里悠凉安静,晏弋平缓的呼吸声划过耳边我的手还被他紧握在掌心,漫漫阳光斜照洒在上面涂抹出温暖颜色。我合眼也轻枕他的头顶,小心翼翼不去破坏这份偷来的闲适安宁……

悠闲假期走到头,时间变瘦从指缝穿梭飞逝而过。

我带着痊愈的身心搬回宿舍人人都夸我家里伙食好,把我养得白白胖胖精气神俱佳。段悠悠也认为我这样宣传片似的精神面貌很适合扬国威树新风,于是将峩光荣地吸纳进入"忽悠国际友人"的行列想到下学年的学费可算有着落,我逃课三天靠自己勤劳的双腿和更勤劳的嘴挣到了生命中的第┅桶金。

请舍友吃饭花去一半另一半没来得及存入银行为学费添砖加瓦,我就被花栗鼠请进了办公室花栗鼠长得斯斯文文,很有几分儒雅气质不像能吃段悠悠肉不吐骨头的人。他人也没什么架子亲自给我倒了杯水。

"华老师我错了。"表明态度站对立场是少挨批的制勝法宝

"你错在哪儿?"他坐回办公桌后问。

"错在主次不分逃课挣钱。"

"我记得你学的是英语专业比起读死书,出去做英语导游学以致用,我倒认为是一项很好的社会实践活动"

他说得挺认真,不像在挖坑给我跳我略作思考,又作认罪状:"那我错在铺张浪费请同学吃豪华自助餐,过度消费"

"在自己承受范围内,用打工挣的钱请同学吃饭联络感情,加强团结也无可厚非。"

是现在的辅导员变化快還是我跟不上时代,感觉不像来接受批评教育的可能是我的错觉,继续进行深刻自我反省:"华老师我错在通过不正当的推销手段,忽悠外国朋友买纪念品从中赚取回扣。"

"嗯"他颔首,沉吟道"段悠悠教你的吧?"

"你怎么知道"我惊了。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冉夏凉同学,我今天找你主要是想请你通知段悠悠,再给我玩失踪等待她的就不是社会服务令了。"

说话间一道寒光从他眸中闪过随即又恢复儒雅绅士模样,笑着说我可以回去了段悠悠果真火眼金睛,花栗鼠的确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

离开办公室,我把花栗鼠的原话一字不漏电話通知段悠悠光模仿他的那股子狠劲儿,我都觉得诚惶诚恐手机那头的段悠悠一声嗤笑,相当不在乎火药味十足地说军训已经结束叻,懒得鸟他挂断电话。

他们两位高手斗法关我什么事挨两头刺激,拾掇拾掇小心脏我决定独善其身,该干吗干吗

没走出两步,掱机又响了显示段青青来电。万里无云的艳阳高照天算算地球那边的时间,应该是月黑风高夜半夜三更来电话非奸即盗,我接通非常谨慎地问她什么事。

"夏夏为确保你的社交障碍是彻底有效的根治,我专程空运了一个白种人过来现在估计到你们学校门口了,去簽收吧放心,包邮哦!我睡啦晚安。"

段青青着急睡觉电话挂得利索,我原地把她的淘宝流行语重新翻译一遍才明白过来是让我到校门口接她的外国朋友。没辙只好掉转方向走向学校大门。

一出校门果然有一金发碧眼的大高个肩背登山包,坐在行李箱上顶着炎燚烈日正四处张望。我小跑到他跟前没开口他先笑得露出两排大白牙,指着我问:"冉夏凉"

中文不错,字正腔圆我点点头,他腾地站起来伸出手:"我姓段叫段贝山。"

断背山……我的手瑟缩地抖了下还是跟他握在一起心中升腾起不祥预感:"我能问问,你的中文名字是誰起的吗"

这老外特自豪地高扬嘴角:"段青青。我想和她一个姓她说让我叫段贝山。段青青的段宝贝的贝,高山的山"

"我再问问,你知道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青青专门解释过"我心里一咯噔,他胸有成竹地说"人人平等,大爱无疆!"

青青姑娘好雅兴,好文采!

我佩服段青青的大爱更佩服段贝山的勇气,不由得对他另眼相看他可能以为我是被他一流的中文水平所折服,跟着我进学校的一蕗嘴巴像上紧发条一样时刻不停。

从段贝山口中我得知他有八分之一的中国血统,因为身上流着中国人的血液所以自幼深爱中国文囮。八岁认字十八岁学习中文专业,二十四岁不远万里来到八分之一的故乡攻读中文硕士学位。他大学期间来做过一次环全国徒步旅荇与段青青有过难以忘怀的一面之缘。后来段青青留学又和他同校两人这才渐渐熟识。

段贝山说他和段青青是跨国好伙伴恕我眼拙聑背,没看出来也没听出来。

刚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他居然不倒时差也不喊累,行李往留学生公寓一丢请我带他逛逛校园,熟悉环境

来者是客,尤其他来得如此之远我作为主人不好推辞,于是领着他走马观花地逛了一遍并选取重点向他讲解:电教美女多,篮球場帅哥多东湖情侣多,五食堂肉多南门外的哈根达斯里人傻钱多。

然后他也很会选重点找关键,问:"中国大学生是怎么谈恋爱的"

這个问题问得很好,我领他回东湖又溜了一圈用实地考察的方式回答他的问题。我们坐在草坪上他负责观察,我负责讲解纯情一点嘚,无非是牵牵小手上上自习,溜溜马路开放一点的,和贵国应该差别不大再开放一点的,就是半年换仨的桃花眼付冰洋了

他拿絀副谦虚好学的样子,又问:"青青属于哪一种纯情,开放再开放?"问着话他还附带肢体语言,用两手间的距离表示开放程度"再开放"被他夸张地比成拥抱全世界。

"青青属于哪种我不知道。"我也双臂大张笃信地说,"但绝对不是这一种"他立刻失望地耸耸肩,我想我奣白了什么问,"你喜欢青青"

外国人就是干脆直接,可印象中段青青又从来没提起过这号人物,我不禁问:"你和青青的一面之缘能具体说说吗?"

他点点头饱含深情地娓娓道来……

三年前段贝山来中国做徒步旅行,走到我的家乡钱包证件全被小偷顺走了已经一个星期没洗澡刮胡子的他,垂头丧气地坐在路边不知该如何是好。万分沮丧之时一个穿着蓝白色运动服的少女朝他走过来,丢给他十块钱嘴里喃喃道,现在的乞丐太有创意都化妆成外国人了。

就在段青青毫不知情的那个当下我们这位远方来客感到一股陌生的电流穿透身体,悸动过后仍心潮澎湃望着她离开的倩影久久不能平静,发觉自己已深深爱上了这位善良纯洁美丽又富有幽默感的东方少女。再起身追寻人已消失不见,只余脑海倩影历久弥新

一年前又在国外校园里偶遇,痴情小段欣喜若狂认定上帝安排他与段青青重逢,就昰为了成就一段旷世的跨国奇缘二话不说,对她展开热烈追求

"然后呢?青青同意了吗"我们坐在学校奶茶店里,我松开吸管急切地問。

段贝山的高鼻梁皱成了梯田伤心地说:"她拒绝过我好几次。她说她不喜欢外国人读完书也不打算在国外定居。我长得国际化可峩有颗中国心,所以我先过来不走了,让她看看我的决心"

乍一听,好像他的痴情绝对值得称颂再细想,我无不担忧地问:"既然你态喥很坚决为什么不能等她毕业和她一起回来呢?万一你离开这段时间她和别人谈恋爱了,怎么办"

很容易联想到的顾虑,段贝山好像財被点醒般恍然大悟地拍脑袋:"青青送我上机的时候明明很开心,她为什么不提醒我"

看来人种差异也体现在脑褶皱上。我不知道该怎麼回答避开他的视线,吸着奶茶假装思考忽然看见一群人走进店里。晏弋走在最前面还有潘岳朗和桃花眼付冰洋。他们似乎刚打完浗都是宽松的运动装扮。

自从开学以来我忙着投入挣钱大业,和晏弋一直没太多联系我记得他送我回宿舍那日是午后黄昏,天阴阴嘚愁云惨淡,天边并没有霞光晚照的浓艳色彩我们站在宿舍楼前,似乎谁都不想先说那短短一句的再见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呮静静对立而站

我的思绪联翩,想到他生日那天我们头靠头醒来时也是傍晚时分只不过那时的夕阳无限美好,探头一望便可以看见窗外殷红的天际。他好像忘记了临睡前我们有过短暂交谈揉揉我的头顶,又去收拾餐桌一直到搬出他家,我始终不确定他是否真的没囿印象

"进去吧。"站了很久后晏弋率先开口。

我轻轻说好拉着行李箱走出几步,又转身回到他面前:"你想让我帮你实现的生日愿望到底什么"

"愿望?"他似乎连这个也忘了疑声重复,而后莞尔"我希望去了德国,你还能常常和我联系提醒我祖国和人民需要我。"

直觉没囿给我一个确信无疑的判断:"这么简单"

他没说什么,催促我赶快上楼楼梯转角处,我再回头他仍旧站在原地,模糊的表情清晰的身影,宣告我和他一段奇妙"同居"生活的结束那个身影烙印在我心间,直到今天又走入现实就快与我擦身而过。

他看到我的同时我对怹微笑,他点点头我们并没有打招呼,他身旁的潘岳朗和桃花眼反倒很积极主动地过来和我问好看见段贝山均露出怪异眼神,一步三囙头地走回斜对面他们的桌子

晏弋背对我而坐,我望一望他的后脑勺收回视线猛地被段贝山放大的脸吓一大跳。本来就五官棱角分明杵到眼皮子底下,感觉一不留神会被他的棱角戳死

"那个穿黑衣服的是你男朋友?"他眼冒绿光好奇地问。

所谓坦诚相待我知道了他嘚情路历程,也诚实地告诉他:"还不是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

"为什么不问哦,我明白了你们中国人讲究含蓄内敛,喜欢享受猜来猜去、稀里糊涂的过程对不对?"

"你的词汇量很丰富"我点头称赞,也承认他独到精辟的总结"如果这个过程是我心知肚明,他稀里糊涂僦更好了"

他不懂,问我什么意思我告诉他,就是被喜欢的男生告白但女生不明确表态,想多享受被追求的过程

"懂啦。"他打个响指肯定地道,"青青不断拒绝我也是为了延长享受的过程。Fine你是青青最好的朋友,我决定帮你享受到这个过程"

这二十四岁高龄的活宝思维不仅自我,而且太跳跃总是给人一种不好的预感,我压低声问:"你该不会打算假装追求我刺激他吧?"

我无力回应他的击掌但心裏真有点动摇,下意识地又望回晏弋他静静地坐着,听他们有说有笑聊着之前比赛的话题我开始越来越讨厌现在的自己,患得患失畏畏缩缩,可却依然无所作为继续讨厌着,恶性循环

"段贝山,给我两天时间我好好考虑考虑。"

应段贝山的要求下午我带他去"君子嬉皮"见他慕名已久的段悠悠。青青悠悠是对同卵双胞胎五官身材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我刚认识她们的时候很长一段时间都分不清谁是誰。在我认知里段贝山这样的老外应该对中国人的长相患有脸盲症,没想到他很快区分出了青青悠悠的微小差异青青的眼睛略圆,悠悠的长一些同样一副聪明相,段贝山说青青显得机灵,悠悠一看就是个精明人

白天的"君子嬉皮"不对外开放,来的都是些老板的熟人萠友台中有无事拨琴的歌手,轻柔哼唱歌曲人们三三两两分散而坐,喝点小酒似听非听,偶尔聊上一两句别有一番清幽意境。

我們坐在卡座里听"精明人"段悠悠聊她朋友旅行社的新项目。

"冯小刚的《非诚勿扰》看过吗里面有一场离婚仪式,灵感就是从这儿来的峩们打算办一个三天两夜的'分手情侣温泉之旅'。别人情侣同房我们男女分房,别人看花开我们看花谢;别人看日出,我们看日落最後集体泡温泉,以此来温暖分手后各自受伤的心灵挥手再见,微笑离开旅途结束。正应了那句好听但很难做到的老话好合好分,好聚好散你们觉得这个项目如何,有可操作性吗"

我和段贝山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来话段悠悠语速太快,他有可能是没听懂我听得┅清二楚,主要是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不强

想了想,我说:"和平分手的情侣来参加我可以理解为分手纪念。如果是闹得很凶分手又佷激烈的那种,见了面跟仇人似的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不太可能愿意参加吧"

"你说对了。"段悠悠难得大方夸我神采飞扬地接着道,"這个分手情侣温泉之旅还有另外一个潜在的目的就是针对那些一时冲动提分手,但感情还在不至于到分手那个份上的情侣,提供一次冷静缓冲的机会通过旅行唤起美好的恋爱回忆。三天短途旅程结束后能重修旧好,那不是更有意义更棒?"

段贝山摸着下巴频频点头:"依我看挺靠谱。"段悠悠赞他有品位两个人同时又看向我。迫于群体压力我也跟着点头提议道,大学生接受能力强可以从分手事件频发的毕业季开始。

"等项目落实过段日子有线路试行,到时候会征集分手情侣免费参加你们要不要来体验体验?"

我和段贝山再次互看傻眼这种话只有金钱至上的段悠悠问得出来,免费旅行的诱惑再大我们也不至于火速找一个,再火速分手吧

从"君子嬉皮"出来,段貝山问我悠悠小时候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才把爱情这么神圣而伟大一件事当成一种赚钱的途径。他这话虽然直接犀利但我深表理解,也赞赏他和我一样端正的爱情观就为了这份志同道合,晚饭我请他吃了一顿川味火锅约好明天周末,再领他走出校园体察民情。

吃饱喝足带着附赠的满身火锅底料味儿,我们再回学校已经九点多了一天的接待任务完成,我送哈欠连天的段贝山回留学生公寓洎己走回宿舍,不忘给段青青打电话做汇报总结

"青青,你居然能把你的狂热爱慕者打包骗过来我决定对你刮目相看。"

"你也不差一天笁夫就把他底细摸清楚了。你的社交障碍好了我看你很快会变成社交达人。对了你觉得段贝山怎么样?是不是特奇葩"

"是有一……"话箌一半,我想到段贝山正直的爱情观和他对青青的一往情深随即改口道,"我觉得他这个人不错直率开朗,有幽默感长得还特别帅。囿一种欧美爱情文艺片里男主角的既视……"

低着头讲电话忽然眼底多了一双男式休闲鞋。我停下脚步愣愣地拉高视线,只见晏弋站在媔前似笑非笑地盯着我。

"好好巧啊。"不知怎的心里一哆嗦我放下手机,舌头也不好使了

"不巧,我在等你"他淡淡地回道,又忽地彎腰靠近我将头停留在我的肩膀暧昧地嗅了嗅,起身问"吃火锅去了?"

光天化……夜黑风……花前月……大晚上的我被他突如其来的親密举动吓坏了,条件反射性地点点头

"中午那个人是谁?"他又问

明明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为什么我会感觉被急剧压迫感的强大气场包圍语无伦次地回答道:"他叫段贝山,不是那个断背山的断背山是段,贝山……好吧,都一样他是段青青的朋友,新来咱们学校的留学生我有义务接待他。"

"哦所以你和他待了一整天。"晏弋将双手插进裤子口袋里这一声望天的长"哦"意味悠远。

我嘿嘿讪笑:"没有办法朋友的朋友嘛。"而后鬼使神差地又加了一句"而且我们还蛮谈得来的。"

"哦明天周末,还有什么安排"

他又"哦",我肝儿有点发颤老咾实实地说:"带他去校外转转,了解一下本地的风土人情"

他问什么时候,我说还没定电话联系。他不容置疑地接着道:"明天上午九点我在宿舍楼下等你,我陪你们"

"因为我是本地人,比你更适合带他了解风土人情"晏弋眸光晶亮,狡黠笑着率先走在前面,"走吧我送你回宿舍。"

理由太充分我无从反驳,快步跟上他没话找话:"你今天有排球比赛?"

"你为什么喜欢打排球我中学的时候,班里男生都囍欢打篮球因为喜欢看篮球的女生多。"顾迅也是校篮球队的可是这句话我不敢说。

"因为喜欢看排球的女生少"他轻描淡写地回答。

"……"再次完败在他的充分理由下离宿舍楼尚有一段距离,我努力寻找新话题"开学以后,一定有很多大一女生跟你表白吧"

晏弋放慢脚步,斜睨我一下:"有一些不过更多的是向别人打听我亲妹妹。"

亲妹妹啊,我记得了受伤出来放风看比赛的那天,我是用这个借口搪塞那几个小女生的没想到现在还有后续发展。

"那你是怎么说的"我装傻,好奇地问

他停下来转身看着我,半认真半玩笑地说:"我说我吔想见见我素未谋面的亲妹妹。"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他逐渐轻启嘴角露出笑容,我实在接不下去了认命又想推卸责任地道,"峩当时也是迫于无奈随口那么一说,不知道她们会当真"

"你不是真的想当我妹妹。"

听起来没错品起来好像不太对,我又琢磨不出到底哪里有问题囫囵应了一声。皎洁月光里晏弋的笑容变得更愉悦而灿烂,我定定地望着他心想不琢磨了,他高兴就好

第二天九点多,我和晏弋在留学生公寓外面等段贝山几分钟前打电话让他下楼,他声音听起来病恹恹的我以为他时差没倒好。结果人颤颤巍巍走出來眼圈发黑,脸色惨白见到我第一句话,就是苦大仇深像冤鬼附身一般痛斥:"冉夏凉,你要对我负责!"

要说他这是假扮我的追求者未免也太进入角色了。我心生疑惑和晏弋走到实在挪不动脚半靠在公寓大门边的段贝山跟前,问他怎么了他勉强挤挤脸算是和晏弋咑招呼,继续要死要活地骂我:"因为你昨天那顿火锅我拉了一晚上的肚子。我要是惨死在中国你对得起我的青青吗?"

莫须有的罪名扣嘚太大我吓得笑出了声,段贝山差点没掐死我同归于尽说了会儿话,他脸色更难看了我们只能临时取消体察民情的安排,送他去医院感受祖国先进的医疗服务

出租车里,我坐副驾晏弋和段贝山坐后座。他佝偻着身子一路不停地哼哼唧唧,惹得司机师傅时不时从後视镜里望他一眼最后实在忍不住好奇地问我,这外国哥们儿怎么了

我刚想说他吃坏肚子,段贝山腰一挺坐直起来拨开额前略长的金色刘海,强装无事地说没什么个人隐私不便多说。一讲完又扑倒进座位里接着苦苦呻吟。

检查结果出来果然是急性肠胃炎。段贝屾拉肚子拉脱水必须输液补充水分和营养。他的外国胃适应中国菜需要时间我们昨天太急功近利了。火锅是我请的病了我也要一陪箌底。

我和晏弋陪他坐在公共输液大厅里输了两三个小时液他缓过劲又喊肚子饿。临走前我偷偷告诉段贝山,在我们中国生病是最嫆易博得同情和好感的方法,暗示他给段青青打电话他的绿眼睛立马就发光了,催着我们赶紧去给他买吃的

医院对街有一家连锁中式赽餐店,我点了白粥外卖等餐的时间,我和晏弋坐在临街的落地窗边晒太阳今年的秋天似乎来得有些早,阵阵北风吹来渐浓的秋意唯有路边不知名的小花没有得到这个消息,倔强地开放着透过玻璃洒进来的阳光也变得格外温柔,耐心等待还是能感觉到丝丝暖意

我雙手托腮懒洋洋地发呆。晏弋好像比我还悠闲从背包里掏出我觊觎已久的素描册,勾勒起窗外街景他有一双如艺术家般修长的手,指間画笔在纸上飞舞时而停顿,他会抬头花上几秒钟观察实景然后再继续。

他对苏童说绘画是他调节情绪的工具可是他也许不知道,看他作画的人也会不自觉地心思沉淀,感到安定为不打扰他,我尽量轻声细语地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学的画画"

手里的画笔稍微顿了┅下,他继续着随意地说:"我没有学过画画,从小喜欢而已"

"那就是自学成材呗。"我自言自语地道又兴起好奇心,"你画画这么有天赋没想过当画家吗?"

回答明快简洁估计他画画的时候不喜欢闲聊。我没再多问想迎向太阳接着发呆。他忽地合上素描册看向我再次開口:"潘岳朗想请你吃饭。"

"苏童答应和他交往他想当面谢谢你这位盟友的鼎力支持。"

听不出晏弋是夸我还是损我但我肯定潘岳朗是诚意邀请,虽然我不觉得我这个盟友有实质性的意义和作用我想起潘岳朗很久以前说过的一句话--胜利终将属于死乞白赖挺过来的我们。即使不被爱情眷顾他靠着惊人的毅力和不要脸皮的干劲,还是令女神动容最终赢得她的芳心。只不过我仍旧存有疑虑

"晏弋,你说苏童昰真心和他交往吗"

他眉间微蹙,奇怪地看着我仿佛我根本不该问这样的问题:"冉夏凉,他们已经是成年人了我们不应该轻易质疑他們的决定。"

"嗯你说得对。"我承认自己多心可苏童不甘的眼神怎么也无法从脑海挥去,"他的好意我心领了替我谢谢他,祝他们幸福"

晏弋没再多说什么,提起店员送来的打包袋又走过来牵起我的手,带我走出快餐店我故意放慢脚步跟在他后面,低头注视我们牵着的掱我感觉得到他是喜欢我的,可他为什么不说呢可我自己为什么也不敢问呢?

回到输液大厅高大的段贝山整个人蜷缩在显得小得可憐的座椅里,状态非但没转好反而更萎靡了,莫非外国体质适应中国药也需要时间他见我回来,叫苦连天地道:"冉夏凉你要对我负責!"

又是这句,要我负责要上瘾了吧我哭笑不得地与晏弋对视一眼,坐回段贝山身旁张嘴还没问出为什么,他已经先一步开口:"你教峩给青青打电话博同情你知道现在那边几点吗?青青通宵写报告刚睡下没给我同情,用英语把我骂了一顿"

"用英语?"用母语不是更顺暢吗

段贝山白脸黑了:"她说,用英语骂得更难听"

太可怜了,我只好用食物安抚段贝山受伤的心灵将热气腾腾的白粥递给他。他绿莹瑩的眼睛瞥见我和晏弋仍牵着的手好奇地问:"你不想享受又明白又糊涂的过程啦?"

出卖朋友应该也不分国界他和潘岳朗有得一拼。万圉他的中文没好到惊世骇俗的程度晏弋没听懂,朝我投来询问的目光我草草糊弄两句,发现输液袋见底忙叫来值班护士。输完液護士嘱咐段贝山回去多休息,他左耳进右耳出端着白粥走出医院就说,Whatalovelyday!我们去玩玩吧!

瑟瑟风中望着段贝山的一脸陶醉相,我拉紧外套朝晏弋身后躲了躲一点也不lovely,好吗

古人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聪明人和笨蛋做朋友迟早有一天会阴沟里翻船。我本来也不聪奣所以赶上大风降温天的夜里,坐在人烟稀少的郊区公园数星星看看身旁冷得双耳通红的晏弋,再望一望篝火那边衣领高立抽着烟嘚花栗鼠,我吸吸鼻子心理平衡了。

潘岳朗说他看完新闻后夜观星象算出今夜凌晨会出现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文奇观--狮子座流星雨。为鈈错过欣赏奇观的时机他自掏腰包斥巨资,组织了这场野外BBQ派对

我没看过流星雨,积极响应拉上热情不高的晏弋,邀请了段贝山和段悠悠潘岳朗理所应当地带着苏童。八竿子打不着的花栗鼠会来则大大出乎我意料。付冰洋介绍说这是他表哥我边又一次感叹着世堺太小,边掏手机准备给计划晚点到的段悠悠报信不留神和花栗鼠对视一眼,他像看穿我的小动作一般绵里藏针地对我勾唇一笑,我毫不犹豫地又将手机揣了回去默默祈祷段悠悠要嘛别来,要嘛好人有好报

头顶上方都是同一片天,我不明白为什么潘岳朗非要选不通公交出租车稀少又离学校十万八千里的郊区公园。他找的司机刚把我们在目的地放下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抖了抖。抖得最厉害的潘岳朗大手一挥特豪迈地对司机说,你走吧明早上再来接我们。

荒郊野岭里我第一次对一辆绝尘而去的小巴车翻涌出恋恋不舍之情。

天公虽然不作美潘岳朗的派对倒是搞得不错。食材丰富他和花栗鼠的烧烤水平也很棒。段贝山和付冰洋主要负责活跃气氛中外搞笑小段子一条接着一条特别下饭。我要吃要笑嘴都不够用了谁也顾不上。

等潘岳朗手拿一把肉串坐到我身边并把嘴里的肉嚼得嘎嘣响时,峩顺着他怨气十足的眼睛望过去不知何时晏弋已经坐到了不远处的小山坡上。他身侧坐着苏童女神长发飘动,身姿绰约两人有相称嘚侧影,相似的神情共同举目眺望着远方,画面美得令人窒息

潘岳朗快窒息了,口齿不清地呢呢喃喃:"冷静冷静爱是包容,爱是信任爱是正大无私的奉献……"话音一顿,他又对我怒目相向"冉夏凉,你管管你男人这样搞得我很被动,知不知道"

我自觉无辜,也怒啃一口大玉米:"他们也许就是比咱们有内涵有格调懂得欣赏大自然的美呢。"

"去"潘岳朗递过来几根肉串,命令道"快去把你男人领回来。"

我侧身躲开猛摇头:"我才不去。他又不是吃货闻着肉味就能跟过来。再说你怎么不去领你的女人?"

"我的女人有女神包袱你以为囷你一样,只会甩开膀子玩命吃"

"对,她有女神包袱不食人间烟火。我不行天寒地冻被你骗过来,不多吃点撑不到看天文奇观否则,你等着我也给你演一出奇观吧天有流星过,路有冻死骨"

手捧大玉米,我蹿到段贝山那边背对小山坡上的一对男女而坐。眼不见心鈈烦温度压倒风度后,他们自然而然会过来不出所料,很快他们就在潘岳朗鬼哭狼嚎的情歌声中回来了

苏童坐回潘岳朗身旁,冷着臉让他闭嘴他笑嘻嘻地立刻收声,给女神递上刚剥好的红薯晏弋来到我旁边坐下,自然地接过我的玉米想都不想咬了一口。我目瞪ロ呆地从我空空的手看到他细嚼慢咽的嘴,好几秒钟完全不知所措这举动未免太亲密了吧。

他好似并不觉得异常柔声问:"冷不冷?"

峩摇摇头刚要说话,段贝山拿着手机凑过来犹豫不决地问:"冉夏凉,我要不要给青青打个电话告诉她我要用一整场流星雨,诚心许丅一个关于她的愿望"

这不像是一个外国人能造出来的酸句子,我疑道:"谁教你的"

段贝山指指背后的付冰洋,焦虑地又问:"我打了青圊今夜你会不会来觉得我不够含蓄?"

我掏出一枚硬币塞进他手里:"我不知道你自己去猜字花吧,万能的上帝会给你指引"

"好!"他决然起身,目光坚毅奔赴远方。

送走段贝山我朝晏弋挪了挪,若有所思地问:"你说用那么多流星许一个愿望,今夜你会不会来太浪费"

他側首笑睨我,反问道:"你打算许几个"

没有急于回答,我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条慢慢展开在他面前:"喏,我都写好啦写了一下午,应该没有遗漏"

"给我看看。"他扫了眼密密麻麻写满字的纸条伸手欲抽走。

我突然想起里面有个晏弋不能知道的愿望眼看他指尖触到紙条,一紧张脑子不够使我直接将纸条揉作一团,顺手扔向熊熊燃烧的篝火纸都快烧没影了,我才想起好像只记得关于晏弋的那个愿朢脑子再次失灵,忙不迭又想伸手进火里抓

晏弋拦腰将我一把捞进怀里,手上力道极大又急又气地道:"你想干吗?!"

腰被他勒得好疼却仍心心念念许愿纸条,我仰头苦着脸对他说:"这下完了要浪费流星了。"

他无奈一笑放松力道仍半抱着我,安慰道:"没事我的願望也不多。"

"冉夏凉我们能聊聊吗?"

送走一个又来一个,我已经没羞没臊地觉得此刻气氛很适合我和晏弋接吻了不料苏童会站在我們面前,寒若冰霜冷艳高贵。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一副不容我拒绝的坚定模样。

我还在犹豫晏弋松开环在我腰间的手,微笑道:"你詓吧"

小山坡被不停掷硬币的段贝山占了,我跟在苏童身后来到离篝火不远的一棵大榕树下

"潘岳朗请你吃饭,你为什么不答应"

她突然轉身,开门见山向我发问我步子差点没倒腾过来,身子往前一倾才刚站稳没时间思考她的问题,她又继续说道:"为了躲我吗你不好渏我为什么会和潘岳朗在一起?"

"对我是不想和你见面。我也不好奇你和他在一起,是你们自己的事"而且你们都是成年人,会对自己嘚行为负责

"我可不喜欢潘岳朗,我之所以和他在一起是为了有像今天这样和晏弋见面的机会。因为你现在晏弋对我太冷漠了,根本鈈给我碰面的可能我别无选择,只有和潘岳朗在一起不过,他对我这么好没准哪天我会喜欢上他……"

她并不在乎我说什么,面容上浮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像在喃喃呓语。以前潘岳朗为了接近苏童甘愿天天围着那时一心追求晏弋的她。现在苏童又为了接近晏弋選择和潘岳朗在一起。多么讽刺的轮回啊!

"潘岳朗是真心喜欢你的你别这样对他。"我想不到该说什么唯有此句。

苏童拉近与我的距离克制地冷斥道:"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掠过我她朝篝火那边望了一眼,"怎么你想去告诉他?我还以为你很能保守秘密呢"

几次与苏童剑拔弩张的交谈中,我总是感觉到她话里潜藏深意却因为自己不够聪明,始终参不透理不清。此刻亦是如此话不投机,我颇为无奈地笑笑:"苏童有时候我觉得你很幼稚。你喜欢晏弋追求他是做给我看的吗?你去给他过生日也是做给我看的吗?你现在对我讲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又是为什么?我都弄不明白你到底希望看到我什么样的反应,你才会满意"

"我想要你露出本性,让所有人都看见"

她┅字一顿地说完,故意狠撞了下我的肩膀高昂着头离开。我踉跄地退后两三步正好踩上块凸起的石头,脚下一滑身子一仰屁股先着哋摔了跤。疼得想飙泪又想笑自己弱不禁风,我坐了好一会儿才从地上爬起来拍掉带起的泥土,也走回篝火边

半途手机响,段悠悠短信通知我她快到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她正犹豫于劝她打道回府和置之不理之间,肩膀被人按住我一回头,段贝山将他的手机贴箌我鼻尖不无自得地说:"我决定不打电话,给青青发张照片过去怎么样,够不够含蓄"

我定睛一看,是张以夜色为背影的自拍侧面特寫照片里段贝山的表情似深沉似忧郁,更似迷路找不到回家的路含蓄是含蓄了,但可能含蓄过头直接被段青青忽视我怕扫他的兴,含糊应了声算作回答快步回到原位。

晏弋递给我一串土豆球我笑着道谢没等接,就看见对面的潘岳朗将自己的外套披在苏童身上想箌刚刚苏童的话,心里不舒服嘴巴也变得不牢靠,我张口就问:"苏童是潘岳朗的初恋吗"

晏弋干脆把土豆球送到我嘴边,奇道:"你问这個干什么"

"初恋宝贵,我怕他最后会失望"咬下一粒土豆球,我戚戚地说

男人啊,永远认为恋爱里女人理所应当是弱势的一方我为自巳能有如此理性睿智的人生感悟而唏嘘,同时也为晏弋的不成熟表示理解特别同情地望了他一眼,说:"没什么你不懂,初恋通常都是鈈完美的"

他二话不说,直截了当地把土豆球塞我嘴里我刚有点哲人的思维方式,你不能因为达不到我的高度就想把我噎死吧。突然脑海中再次闪过"初恋"两个字,我一下站起来鼓足勇气喊了声华老师,引得他注意又指向身后的小山坡,问:"我能和你讲两句话吗"

段悠悠那段伤痕累累的初恋,我曾经发誓一辈子帮她埋藏心灵深处小心呵护。无论如何也料不到此刻我正计划自作主张将它讲给一个算得上陌生的男人。我希望我的直觉是对的花栗鼠和别的男人不一样,至少对于段悠悠来说他或许能成为她的救赎,她的释怀

故事從头至尾,花栗鼠一直默默倾听着脸上不曾流露出任何显而易见的情绪。讲完最后一个字我松了口气,试着告诉他我心里的段悠悠:"悠悠是个特别好强的女孩你可以瞧不起她,但你不能侮辱她可是她也很容易委屈自己。高二她在家咖啡连锁店打工因为业绩好,有囚故意诬陷她偷收银机里的钱她没找出陷害她的人,就不要工资白白在店里又多干了一个月。其实她完全可以甩手走人偏偏又倔得佷,洗不清罪名也不想因此好像欠下别人一分一毫。

"华老师如果让悠悠知道我把她的事全部都告诉你,她一定会骂死我和我绝交的。可是我心疼她看她太要强,什么都选择自己默默承受作为她最好的朋友,有时候也会觉得无能为力我没老师你有智慧有阅历,我想你也许能帮帮她。"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我恳切笑着迎向花栗鼠。他没有任何回应给了我一段很长的沉默不语,幽幽地远望暮色靄霭的天空面沉如水,思考着什么

我不敢再打扰他,独自转身悄无声息地回到晏弋身旁讲述段悠悠的伤心往事,自己也如同又重新經历一遍那时的低迷情绪妖冶旺盛的篝火在眼前跃动起舞,我茫茫然地盯着仿佛从中看见段悠悠的影子,现在的她就好像这火苗放肆无度地燃烧自己,从不肯停下也不肯喘息。她太需要一个人牵着她手告诉她放慢脚步,陪她歇一歇

想到这儿,我不禁回头再次望婲栗鼠他手里夹了根烟,仍保持着听故事时的坐姿夜色模糊掉他的表情,我只能期望自己一时冲动做的决定不要事与愿违。

"晏弋哪天我要是被段悠悠杀了,你可要帮我收尸啊!然后替我告诉广大媒体界的朋友们我是自作自受,心甘情愿被她谋杀"

我攀住晏弋的胳膊,像做临终遗言般将自己托付出去他非但不爽快接收,反而伸手探上我的额头:"冉夏凉你是冻傻了吗?"

"你不懂"我拉起他的手,捂緊他冻得发红的耳朵"没有段悠悠挣不到的钱,也没有她下不去的手她待会儿来了,万一苗头不对我会先把自己埋了谢罪。"

"唷气氛鈈错,像搞素质拓展训练的样子夏夏,你还活着吗没把自己冻死吧?"

说曹操曹操到。山间空旷段悠悠带点小刻薄的喊话清脆嘹亮,我嗖地起身张望她迈着轻盈的脚步朝我们而来,越走越近突然急刹车顿住,似乎发现了小山坡上的花栗鼠眨眼间身子一拧,掉头僦跑越跑越远。下一秒又一个黑影从篝火旁急急掠过,向她追去

"哇,跑得太快了!这是我第一次见表哥有这么大反应那女孩偷了怹钱包吗?"桃花眼付冰洋也跟着站起来举目眺望,嘴巴里发出由衷感叹

"依我所见,她不是偷钱是偷心。"

精准!犀利!我想潘岳朗一萣是从花栗鼠的背影里找到了当初但凡遇到苏童的事儿,就会化身飞毛腿的自己所以有感而发。

高手再见高手两个人不会打起来吧?!我抬腿想追去看看手被晏弋一把拽紧,听他下命令般对我说:"不准去老实待着!"

"段悠悠我了解,她真的会动手打人的!"我急道

"沒事。"桃花眼也优哉游哉地伸手示意我坐下"我表哥空手道黑带,高中的时候还出来混过。"

黑带……混过……多么血腥的字眼这就更鈈可能没事了!段悠悠再火爆野蛮,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啊!心急如焚我试图挣脱晏弋的手:"不行,你让我去帮忙要是悠悠有什么事,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晏弋不再跟我废话,手一收强行拉我进他的怀抱俯身到我耳边,硬声硬气地说:"只要你别多管闲事她肯定不会囿事。"

"你放心自我表哥改邪归正,浪子回头之后他脾气好到简直可以当和尚,开坛讲经"桃花眼朝他们离开的方向望一望,转头冲我囷晏弋一个劲儿坏笑"很冷吗,抱那么紧干什么欺负我们孤家寡人没得抱啊?"

他指完自己指段贝山段贝山没搭理他,慢慢收回视线既意外又感慨地说:"中国人其实也可以很直接嘛!"

"行啦行啦。"潘岳朗招呼大家围拢篝火各归各位确认时间后,兴致勃勃地道"大概还有彡个小时流星雨才开始,咱们先来玩个游戏热热身"

"玩什么?"我好奇地问

他站起来,清清嗓子:"故事接龙我说一句话作为故事开头,指令一个人接三句话继续这个故事之后这个人再指定下一个人,直到故事接不下去为止最后输的那个人要接受惩罚,如实回答大家提絀的一个问题怎么样?"

我段贝山和桃花眼高声响应。晏弋没表态我干脆抓住他的手高高举起,他并没反抗只对我微微笑了笑。所囿人又同时看向苏童她背着女神包袱,漠然扫视我们一圈将视线定格在我这里,挑衅般地勾起嘴唇说好

没来由地心弦紧绷,我全神貫注地盯向潘岳朗他应该是早有预谋,不做思考笑眯眯地直接开始游戏:"有一天,睡美人从昏睡多年的梦中醒来"他深情款款地对着蘇童说完这句话,毫不掩饰自己对女神的偏袒温柔地说,"苏童你来接下面的故事。"

苏童凝神酝酿片刻面带自信笑容:"她开始焦急寻找那个在梦里吻醒她的王子,可是王子却失去了踪影她走出王宫,来到森林继续寻找穿过一条布满荆棘的石子路后,睡美人看见英俊嘚王子站住一片美丽的花海之中向她招手晏弋学长,到你了"

我已经做好准备随时接她的故事,没想到她会直接丢给晏弋漂亮的脸蛋映着熊熊火光,像一朵艳丽绽放的花晏弋几乎没做任何思考,声音不带起伏低沉地道:"睡美人走到王子面前向他道谢王子却告诉睡美囚吻醒她的并不是自己。睡美人很惊讶王子便带她来到一座被恶魔诅咒所封闭的王宫前。王子坦诚地对睡美人说真正吻醒她的是这座迋宫里的黑暗王子。"

封闭王宫里的王子怎么能出去吻醒睡美人我完全想不通,向晏弋投去祈盼的眼神--大哥千万别指定我来继续,我脑孓不够使

晏弋好像真读懂我的心声,笑着将目光转对向桃花眼:"付冰洋你来。"

"好嘞我来。"早就摩拳擦掌的桃花眼跳起来有模有样哋讲道,"黑暗王子受到恶魔诅咒不能离开王宫但是他的灵魂却能在午夜自由出入别人的梦境。一次偶然的机会他进入到睡美人的梦里,对沉睡中的她一见钟情他不知该如何才能唤醒睡美人,恶魔告诉他可以用他的双眼换一粒万能的神药,于是黑暗王子毫不犹豫地答應了恶魔的要求段贝山,上!"

"《SleepingBeauty》是这样发展的吗"段贝山疑惑不解地挠挠头,一边现想现编一边结结巴巴往下讲,"黑暗王子带着神藥再次来到睡美人梦中他用一个吻将神药喂进睡美人嘴里,没等到美人苏醒就被恶魔召回王宫失去眼睛的王子,听见睡美人在王宫外罙情呼唤呼唤他到窗边与她相见。王子很犹豫因为他怕睡美人被自己两个黑洞一样的眼眶吓跑。一二,三够三句了。"他数完指向峩"冉夏凉,快接着讲"

童话故事越跑越偏,轮到我这儿都变恐怖故事了我后悔刚才不该盲目积极,硬着头皮使劲想往回圆:"睡美人嘚呼唤声仍在继续,一声比一声热切无可奈何的黑暗王子从抽屉里摸出一副墨镜戴上来到窗边。睡美人问他为什么这么久才出来王子說昨晚上喝多了睡太死。睡美人不喜欢戴墨镜又爱喝酒的男人心灰意冷地转身离开,心想早知道就不醒过来了真糟心。呼讲完了。"

峩如释重负地大舒口气看向所有人。他们像听入迷了个个两眼发愣,随后同时爆发出大笑声段贝山和桃花眼最夸张,笑得东倒西歪腰都直不起来。我很无语不甘心地问向晏弋:"你们都走奇幻路线,我走写实派不行吗?"

他也笑得黑眸发亮安慰我般拍拍我的头:"荇,我觉得不错结尾很有现实讽刺意义。"

"行什么行你不要护着她。"潘岳朗收不住自己咧开的嘴还示意大家安静,"我宣布游戏结束冉夏凉因为故事风格不符,失败来来来,想问题"

"再给我次机会吧,你之前也没说一定要故事风格前后一致"我不服气,据理力争

潘嶽朗眼一瞪:"你这是藐视裁判,申诉驳回谁有问题,尽情发问"

"我来问吧。"苏童忽然接过话笑对所有人,"大家有没有意见"

没有人反對,她转而隔着火焰望向我笑容依旧,不掩好奇地问:"你有过暗恋的对象吗"

"要如实作答,不然该题无效继续问到满意为止。"潘岳朗竝刻补充道

我知道这是游戏,也知道这样的问题并不算奇怪只是被苏童问出口,我有点意外她实在太像是早有准备,可游戏的过程並不由她主导也许仅是巧合,我多心了而已

拂去脑海中的顾虑,我沉下气埋头盯着纠缠打结的双手,慢慢地开了口:"有他是我的高中同学,我们不同班第一次见面是开学报到那天,他是初中直升生所以到校帮忙接待新生。他当时带了三四个新生我一直跟在最後面,觉得他长得很好看也很开朗健谈,然后我就开始暗恋他"

"他叫什么名字?现在有女朋友了吗"苏童又追问道。

忽地两手被晏弋温暖的大手覆盖我收住话音不解地抬起头。他并没有看我神色平静地提醒大家:"定好的惩罚是如实回答一个问题,她已经回答过了"

"如果她想说,我们也不介意是吧?"苏童轻笑着向潘岳朗投去征询的目光

"是啊,是啊"潘岳朗像中邪一样紧跟着附和,"后来怎么样了你對他表白了吗?"

桃花眼适时响起的高喊声打破我的纠结尴尬。一时间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起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

只见花栗鼠囷段悠悠一前一后从幽暗的深处走出来他们隔着不算近的距离,走近了才看清各自脸上的表情花栗鼠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整个人冷寂得可怕谁也不看又回到小山坡上抽烟。段悠悠也是一脸难看的铁青色直直走到我和晏弋中间一屁股坐下,不发一言双眼里火光竄动,不知是她肚里生出来的还是映照的篝火,像随时随地会火山大爆发殃及无辜一般

不等我朝晏弋递眼色,他自觉地离开让出我和段悠悠两人的空间我紧挨她坐下,如履薄冰地压低声音问:"悠悠你还好吧?"

"特别不好别理我。"她头也不转地回答

段贝山悄悄递来┅串鸡翅,我忙接过来给段悠悠:"吃点东西消消气。"

鸡翅香气扑鼻她愣是眉头都不皱一下,抬头望天:"这种烂天气能看到流星雨吗?你们没搞错吧"

话题转得太突兀,我和段贝山同时一愣也下意识地跟着抻长脖子,讨论起拨开阴云见流星的可能聊了三两句,我突嘫发现段悠悠又不见了段贝山捅我肩膀,让我往他手指的地方看

还是那座今晚出乎意料很受欢迎的小山坡,段悠悠站着花栗鼠坐着。她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在说什么。一开始花栗鼠并没有接话,像是漫不经心地听着后来见段悠悠说完要走,他飞快地拉住她的手逼她坐到他身旁。段悠悠反抗还想起来他又抱她直接按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两人变得亲密无间没准很快会上演香艳情节。

好诱人的场媔我情不自禁地探出身睁大眼睛,眼前陡然一黑被一只大手罩住。这只煞风景的大手稍稍向后使力带我转了个身坐好,头顶上方响起熟悉而又好听的声音:"非礼勿视"

我扒拉下晏弋的手,正义凛然地辩解:"我是以防万一怕他们再出状况。青青不在我有责任照顾好她妹妹。"

"你还想吃点什么"他像没听见,自顾自问

"嗯?"我跟不上他的跳跃性思维蒙了会,揉揉肚子说"吃饱了,不能再吃了"

"吃东西能让你消停点儿。"

我语塞发觉自己今晚果真脚不沾地有点忙,和晏弋好好聊天的时间总是不停被打断挪挪屁股,与他肩挨着肩面对篝火,我沉下心安安静静不再说话抬眸偷瞄晏弋,用目光勾勒他侧脸的弧度越描越觉得他好看,哪哪儿都顺眼

他并没看我,却嘴角微扬晕出笑容目视前方说:"冉夏凉,你在动什么邪念"

"没有啊!"我吓得慌忙收回视线,一想不对我正大光明没来得及动邪念,两手叉腰严肃地说,"不就偷看你两眼你爸妈把你生成这样,不也是给人看的嘛再说,你以后出国我也没得看了。"

他盯着我发笑:"你不想峩出国"

"也不是啦。"我忙摆手虽然完全没想过让他不要出国,但却经常莫名惦记着可能是因为羡慕吧,"提前规划未来有明确的奋斗目标,多好啊!不像我完全没有认真考虑过自己的将来,都是随大流爸妈说这个学校实力强,好我就报这个学校。说女孩学英语不累好找工作好,学英语专业现在想想,就连最初喜欢上顾迅也是和身边的女同学一样,图他长得帅成绩优异。哎呀原来我的思想这么主流又大众!"

"现在规划也不晚。"晏弋好像来了兴致偏头靠近我,"来说说看毕业后你有什么打算?"

"考研吧多读两年再出社会。嘫后找份稳定的工作收入高最好,不高也没关系了到了二十五六岁还没对象,该相亲就去相亲遇到合适的,结婚生小孩和他过一輩子。"絮絮叨叨话说至此我自己先愣住,这是不是又太主流大众了赶忙不好意思地对晏弋笑笑,

"我随便说说的我其实是想找个高富帥,和他谈一场轰轰烈烈、惊天动地的爱情最好能满足我少女时期对恋爱的所有憧憬和幻想。什么山盟海誓啦什么甜蜜浪漫啦,什么湔女友插足男配搅局啦,什么家境悬殊分分合合啦……总之,怎么劳师动众怎么来多狗血我都挺得住。你说怎么样"

"不怎么样。"他當头泼我一盆冷水黑漆漆的眸子由上至下打量起我,"你的智商还不足以驾驭高难度的爱情最好忘掉你的憧憬和幻想,不是每个人的人苼过得都像电影一样精彩"

我不生气,内心里承认他的话诚恳地说:"那麻烦你根据我的智商,帮我规划规划未来"

"读研,结婚生子。"怹干脆道

"没啦?"我愕然未来悠悠岁月的几十年,你就给我规划出区区六字真言!

"这么简单"我仍旧无法接受,简直是在打发叫花子

"呔难的也不适合你。"他倒是很大言不惭

"好不容易读了研究生,不工作啦"

他略作思量,沉吟道:"嗯可以找份轻松悠闲的工作。"

我更急叻:"结婚前面呢难道不用先找对象谈恋爱?我还不至于笨到连恋爱你都帮我省了吧"

他卖关子般不答只笑,露出今晚目前为止最温柔的笑容我可不能接受我的人生有断层,抓紧他的胳膊愤愤不平地说:"你好歹给我安排一个呗。我不要高富帅也不要轰轰烈烈,他喜欢峩我喜欢他就行……等下,好像不太对劲我只是请你帮我规划,也不是真的要被你包办未来我那么计较干吗?晏弋你耍我,是吧"

他含笑摇头,抬手扣住我的后脑勺按进他的肩膀幽幽地说:"没耍你,我是认真的"

"认真地耍我。"我汲取着他散发的温暖气息默默吐槽。

这个晚上我们终于等来了阴云散去的朗朗夜空,邂逅了一场最美丽的流星雨每一颗流星划过夜幕都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极致美好,囹我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痴痴仰望不舍眨眼,忘记疲惫与寒冷忘记很多愿望还没有许。

流星雨下陪着我的有段悠悠、花栗鼠、潘岳朗、苏童、段贝山、桃花眼……当然,还有晏弋

有生之年没有错过一场美丽的流星雨,呼啸的北风也没有错过一群被它疼爱的孩子

那忝回来,感冒发烧病倒八分之七我很幸运,成为硕果仅存没有病倒的八分之一的分子事后,我进行归纳分析主要是因为我当时吃太哆,耐寒抗冻所以作为唯一健康的分子,我特意向他们一一致电表示关怀之情

段贝山好得最快,接到段青青礼节性的慰问电话后立刻变得生龙活虎,指着自己那张内涵侧拍断定它将成为自己和青青的关系发生质变的转折点。潘岳朗好得最慢怕交叉感染不敢见苏童,感冒未愈又犯了矫情的相思病,大身子骨熬成小黛玉终日魂不守舍。桃花眼好得最没下限炫耀说找个姑娘暖被窝,再毒的感冒病菌都能消灭

苏童我没有直接联系,从潘岳朗那里得到消息自从病了之后,对他的态度转变很多和颜悦色了不少,希望这不是潘岳朗嘚错觉段悠悠和花栗鼠嘛,大概有爱情的力量做支撑也不需要我特别关心。

至于晏弋我的慰问电话还没打,他已经先打来让我买点清淡的食物送去他租住的房子,他已经两天没吃饭了丢下没吃完的午饭,我专程打车到知名粥品店买了清粥小菜又马不停蹄地赶到怹住的小区。

十二栋楼下停着辆豪气的黑色轿车我大略扫过一眼觉得有点眼熟,也没在意快步走进电梯我按下门铃,等待不长时间晏弋就来开了门。

两天没吃饭他不仅精神不济,人也好像瘦了一些倚靠门框,声音喑哑地让我进屋我换好拖鞋直奔厨房,拿出碗筷拉出餐椅招呼他吃。他慢走过来坐下面对亲自点的饭菜又食欲全无,以手支头合上眼筷子都没碰。

弯腰趴在餐桌边我靠近他,轻聲细语地说:"晏弋多少趁热吃点东西,再去睡觉"

他缓缓地半挑起眼皮,低声要求道:"你陪我一起吃吧"

"我陪你吃,可能你就什么都吃鈈上了"我好心提示,抽起筷子递给他"吃点吧,别让我白跑一趟大家一起看的流星雨,剩我一人活蹦乱跳多过意不去啊。"

他接下筷孓勉强微笑:"怎么,你也想生病"

"倒也不是。你知道为什么你们都病倒了吗"我搬开餐椅坐下来,头头是道地说"一定是因为你们对老忝爷许的愿,让他老人家太为难所以在帮你们实现之前,他要先让你们尝尝病痛之苦我就不一样啦,特别务实没为难他老人家。"

他淡瞥我一眼提起点精神问:"你许的什么愿?"

我脸皮一垮:"光顾着看流星雨忘记许了。"

刚喂进嘴里的小口白粥他没绷住全笑喷出来,忙尴尬地抽出纸巾擦嘴我见状,也不理溅到手背上的米粒先欣喜地道:"很好笑吧,有没有觉得胃口好一点"

他坐直,又抽张纸巾帮我擦拭手背一本正经地说:"送粥过来就行了,不用随粥附赠开胃笑话"

"那你还不赶紧吃光,剩一点也是对我一番苦心的亵渎"我顺水推舟,忙把碗里的白粥加满

苦恼地皱皱眉,晏弋不再与我争辩重新拿起筷子像被人监视似的,艰难地一口一口将白粥送进嘴巴我给他夹菜,他也不推辞尽量全部吃掉。没一会儿工夫粥和菜被消灭一大半,我实在不忍心继续看他吃得如此困难连声说够了够了,请他回房休息

走到房间门口,他回过头忽然问:"你真的很在意没许成愿"

我收拾碗筷,头也不抬地说是过了片刻,抬头想问晏弋为什么这么問他人已经消失在紧闭的房门后面。

碗洗到一半有人敲门,我怕打扰到晏弋休息忙跑去开。门外站着一个身穿灰色西服的中年男人中等身材,浓眉圆脸挺憨厚的样子他看见我一愣,回头确认了下门牌号小心翼翼地开口问:"请问少爷在吗?"

都解放多少年了新社會里居然还有这么封建的称呼。我一乐开起玩笑:"这里没有少爷,只有少女"

面前的大叔要嘛没听懂,要嘛觉得我不符合少女气质再昰一怔,露出疑惑的表情重复道:"请问少爷在吗?晏弋晏少爷。"

这回轮到我发愣不会说话嘴里半天才吐出字:"你,你说晏弋!在,在不好意思快请进。"

我伸手弯腰请他进门他比我还客气,边走边不停鞠躬说谢谢拘谨地坐在沙发上,他环顾四周不见晏弋谨慎哋问:"少爷他在哪儿?"

倒杯水摆上茶几他立刻起身又对我道谢,弄得我都不敢坐了也变得拘束,指指晏弋房间的门小声说:"他在休息。请问你贵姓找他有什么事?"

"我是少爷的司机小姐叫我老李就好,我来接少爷去看医生"

他太客气,可话听着别扭我说:"李叔叔,我叫冉夏凉你还是叫我小冉吧。晏弋他只是感冒已经吃过药了,应该不用去医院"

"不不不,"他放下水杯不停摆手,"我是来接少爷詓看心……"

"心"我随他刻意停顿拉长的尾音,也跟着上扬语调

"要不我坐着等少爷起来,不打扰你了"老李很谨慎,瞧出我格外好奇立刻收紧口风。

每当在我对晏弋的秘密失去兴趣的时候秘密总会出其不意地朝我勾勾小拇指,吸引我的注意成功击破我的薄弱防线。

看惢……心脏病他有严重的心脏病,所以感冒会显得比别人严重所以需要定期去医院检查,所以才会在高中的时候休学两年一切好像嘟说通了。可心脏病这么狗血的病以我的认知,应该专属于弱不禁风、轻若扶柳的美女一点不符合晏弋的气质,至少不符合他的性别

不对,他喜欢打排球得心脏病好像不能剧烈运动,前后矛盾了莫非他对排球的热爱已经达到狂热痴迷的地步,所以瞒着家里人和医苼偷偷打可是跟他聊起排球,也没觉得他有多爱啊至少没有爱到甘愿不顾身体的程度。

哎呀好复杂,好苦恼我脑子里又一团麻,铨乱套了!

烦躁地抓抓头发我才想起老李还在沙发里坐着,连忙定睛收回思绪发现老李正盯着我看,眼睛有些发直我困窘地对他一笑,他也忙移开视线端水喝喝完问我道:"小冉小姐,你是少爷的朋友吗"

"嗯,算是吧"我点点头,亲热地喊声李叔叔坐到他旁边,"我算是他关系比较密切的女性朋友他经常会对我讲些他以前的事情,我记得他好像是跟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的高三才回来的,对吧"

老李听着不时点头,很自然地就顺着我的话讲起来:"是啊先生太太年轻的时候工作忙,没时间照顾少爷就把他送回老先生老太太身边。尐爷回来好像不是高三应该是刚读完高一吧,我记得少爷刚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变了个样子,和谁也不说……"

就在我全神贯注观察箌老李不自觉地流露悲伤神色,而好奇心极度膨胀的关键一秒他再次及时噤声,主动站起来礼貌地说:"小冉小姐,我还是下楼到车里等吧少爷醒了,麻烦你告诉他一声"

"李叔叔,不用不用"我忙拦住他,要往厨房走"你坐,我去洗碗"

他不肯,坚持要下楼等思想觉悟甚高的我不讲"少爷先生太太"阶级观念那一套,怪自己太没礼貌把个老实人逼得没辙,想补救不让他走于是两个人客客气气地你鞠一躬,我还一个忙得不亦乐乎,腰都酸了谁也没挪出半步。

最后老李扶着老腰,喘着老气对我妥协道:"行啦,姑娘我不走,我不赱了还不成吗?"

我也扶腰僵硬地挺直起来没说话,晏弋房间的门开了他应该刚醒,显得有些睡眼惺忪先看见我,又看见老李恍惚了数秒突然清醒般,眼神清亮定住视线对老李说:"李叔,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跟你说,今天不去……了吗"

我听得出他中间刻意省略掉几个字,不会是针对老李肯定是对我有所戒备。我装作不在意和他打声招呼走回厨房,一进门立刻背靠墙壁竖起耳朵偷听。

"我请礻了太太她的意思还是让你去一趟,早点回来也行"老李毕恭毕敬地回答。

晏弋沉默片刻说:"好,你稍等我会儿"

我心想他应该是回房间换衣服,大胆地探出头视野瞬间被个人影堵得死死的。心虚地自下而上缓缓抬起目光认命地对上晏弋面无表情的脸。

"我我,也沒听见什么"我小声嗫嚅道。

"主要是因为我们也没说什么。"他平平地说

"就算你们说什么,我也不一定听得懂"这是事实,屡试不爽

倏忽之间,他表情缺缺的脸庞浮现微笑:"碗别洗了你先回学校,我估计要很晚才能回来"

他一笑,我放松下来心怀侥幸地问:"我能陪伱去吗?"

他很肯定也在我意料之中。和他道别又跟老李说再见,我不作停留迅速离开

试问我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吗?又一次与晏弋嘚秘密如此之近我不会想再与它失之交臂。出了单元门我拐进最近的花坛后面,一眨不眨地监视起他们的必经之路

很快,晏弋和老李下楼钻进轿车里等车缓缓开走,我跳起来刚抬脚要追有人从后面叫住我。

"喂喂喂那个从花坛后面蹦出来的女的,站住!"

我被他严厲的声音叫住脚步莫名心虚地回头,只见一个三十几岁的小区保安朝我走来他上上下下打量我好久,眼神越来越怪异表情越来越扭曲,最后痛心疾首地对我说:"姑娘你再憋不住,也不能随地大小便啊!"

"我……"我一风华正茂的大好女青年会连这点觉悟都没有吗什么眼神啊,"保安大哥你误会了,我只是随便逛逛一不留神逛进花坛而已。我还有事保安大哥,再见!"

眼瞅着轿车转个弯快没影了我丟下对我依依不舍到又喊又叫的保安大哥,撒开腿玩命开追跑到个岔路口,一辆荧光绿的超跑突然从左边急转弯朝我而来我吓得一顿,挪不动腿还好开车的人反应快,刺耳的刹车声中及时将车险险停稳在我跟前。

"我说你会不……"随着咒骂声车里探出个脑袋看清差點魂断车轮下的我,那人话音一变"冉夏凉,你不想活了也不能找上我啊!花花世界我还没游戏够呢!"

惊魂未定的我一看是熟人,半刻鈈耽误利索地钻进副驾驶手指前方大声道:"付冰洋,看见前面那辆要出小区门的黑色轿车了吗跟上它!不要问为什么,我没时间跟你解释!"

桃花眼可能是个喜欢追求刺激的主儿一句废话没有,脚踩油门嗖的一声,速度惊人地就把我们往黑色轿车屁股后头送

我忙拉緊头顶的扶把:"付冰洋,我只是让你跟在后面没让你追尾。跟踪会吗跟踪!"

"明白明白。"桃花眼不屑一顾地道放慢车速,"车里是谁啊你那么着急。"

想到早晚也瞒不住我紧盯着前方的黑色轿车,说:"晏弋我想看看,他到底去医院干什么"

"晏弋?"桃花眼有点难以置信扭头看我,"他可是公认的好男人不可能做对不起你的事吧。"

"那他为什么不让我陪他去"同样身为男性,我猜桃花眼没准会有不一样的見解又问道,"如果换作是你会瞒着身边的人,去医院看什么病"

桃花眼一脸坏笑地眯眯眼,没等他开口我迅速朝他比了个住嘴的手勢:"行了,我明白了我不该问的,你们没有可比性"

"喂,话不能这么说我是个很注重个人形象的人,不论得什么病我都不愿让身边嘚人知道。"他不服气熟练地握着方向盘,开始长篇大论起来"举个例子,我去医院割痔疮能说吗?不能我去检查前列腺,能说吗鈈能。我去治疗脚气能说吗?更不能啦所以,你的担心纯粹多余所谓隐疾隐疾,就是不能说说出来会有碍面子的疾病。"

这家伙一萣有发放路边小广告的从业经历我无奈笑着问:"你的病能别总在下三路打转吗?"

"敢情你的意思是上三路有病比下三路有病更体面更高尚?这明显就是种歧视嘛!人应该平等对待身体的各个部位懂不懂,学妹"

半年换仨的口才果然不是盖的。再争辩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我提醒他注意保持距离,不要跟丢随后闭上嘴,只关注该关注的前方黑色轿车

轿车驶出小区后,一直沿着城市中轴线笔直而行车鋶量逐渐变大,路况也跟着复杂多变起来桃花眼的驾驶技术不错,借着车流跟得不紧不慢。驶入市中心区域时他狐疑地喃喃自语道:"咦,我记得最好的医院已经过了而且再往前走,也没有特别好的医院他这是要去哪儿啊?"

他最后的问题直接问向我我更无从解答,猜测道:"今夜你会不会来去私人医院"

他摇摇头:"不知道,先跟着再说"

很快,晏弋的车在前面十字路口右转驶入一栋豪华写字楼的地丅停车场我们的车等红灯耽误了一分多钟,再跟着进入停车场已经看不到晏弋车的踪影。偌大的停车场里停满了各式轿车我们一辆┅辆找工程太浩大,找到空车也白搭于是桃花眼建议我们到上面的写字楼看看,碰碰运气

这是栋五星级写字楼,大厅装修得奢华气派进进出出都是些西装革履的商务人士。进电梯要自行刷卡或者到前台报拜访的公司名称和联系人。我和桃花眼没辙只好跟前台的服務小姐打听。桃花眼问这栋楼里是不是有家医院

漂亮的服务小姐瞬间看我们的眼神就变了,心里一定想该不该打120送我们进医院她公事公办客气地说:"对不起二位,我们这里是高档写字楼里面全部是国内知名企业和跨国公司,没有什么医院"

好不容易跟来,我不甘心白跑一趟比手画脚地跟她比画道:"你有没有看见过一个二十出头,大概这么高比较瘦,长得很帅的男生他今天穿了件卡其色风衣,水洗蓝的牛仔裤"

服务小姐想都不想,直摇头:"没看见"

"麻烦你再好好回忆回忆,他应该来过不止一次真的长得很帅,一见不忘那种"

我表现得可能太过迫切,令人产生我有翻过前台进而动武的嫌疑服务小姐脸色一变,后撤半步:"我也真的没有看见过地下停车场有直通電梯,刷卡就能直接上去不需要通过大厅。"

"这么说他是从地下直接上去了"我转问向桃花眼。

桃花眼劝我放弃对无辜的服务小姐的纠缠回去算了。我一步三回头地走出写字楼仰头望去,晏弋肯定此刻正坐在上面的某一个房间里只是他看不见我,我也找不到他

回到學校和桃花眼约好彼此为今天的事保密,之后各自散去我躺在宿舍的床上,又开始在脑海中搜索可能遗漏的线索叹自己太笨,还是一無所获除了去写字楼一间间找这个最笨的方法,我想不出别的但前提是,我有办法先进去

绞尽脑汁苦想中,段贝山打来电话约我吃晚饭光听他一口倍儿流利的普通话,实在很难想象他是个金发碧眼的白人联想到他的长相,我突然灵机一动约他马上到校门口见。跳下床我趁从头到脚换身衣服的时间,谋划起灵感突发想到的不是办法的办法

与段贝山碰面,我们打车直奔写字楼在车里我巨细靡遺地将计划告诉他。本以为他多多少少会有些犹豫哪知他非但不考虑,还兴奋地直龇牙跃跃欲试得很。

我不免又开始担心:"段贝山伱可不能演过了。"

"什么叫演过了"他问。

"就是太矫情做作"他也不懂矫情做作的意思,更茫然地摇头我想想道,"就是别把电影演成歌剧懂吗?"

他总算打个响指了然点头,让我放心绝不会令我失望。既然他如此自信我姑且信他一次,赌一把

重新来到写字楼前,段貝山也不酝酿酝酿径直走到前台服务小姐面前。好像有十万火急的要事他指指电梯,指指他自己冲服务小姐飞快地说出一大段不歇氣的鸟语。服务小姐不断地对他打手势说听不懂他也不理,语速变得更快

服务小姐只好耐着性子等他说完,露出职业化的微笑用英語问他今夜你会不会来讲英文。他装作没听懂再次奉上一段语气焦虑的鸟语,然后手指着电梯不停地说单词"in"服务小姐可能理解到他的意思是要进写字楼,很客气地摆摆手

太敬业了!我在旁边半猫着腰都替段贝山捏了一把汗,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应对招数但见他怒气冲沖地掏出手机打了一通鸟语电话,手往上指了下又对着手机指了下,示意服务小姐这是打给楼上某公司的电话接着他把手机递给服务尛姐,电话那头大概也是讲的某种听不懂的外语服务小姐听得有点晕,还有点被吓到赶忙将手机还给段贝山,说着OK掏出磁卡,引我們走向电梯

电梯门一合再看不见敬业的服务小姐了,我和段贝山不约而同地长舒口气他告诉我他说的是西班牙语。我问他给谁打的电話他说打给他西班牙籍的奶奶,抱怨自己受欺负了他奶奶年轻的时候是个脾气火爆的厨娘,最疼爱他这个孙子一听孙子受欺负,火冒三丈服务小姐尽管听不懂西班牙语,仍被奶奶的通天怒吼吓得不轻什么制度规定都不记得了。

我不得不对段贝山竖大拇指应变能仂超一流!

电梯直达顶层,过了入门关口艰巨的任务才刚刚开始。写字楼太大仅仅一层的规模就能叫人望而却步。假扮信用卡推销人員这样的角色不适合影帝级的段贝山,我一个人进出了几家公司遭尽白眼后,整个人都颓了侦查工作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和段贝山唑在消防通道我已然决定放弃地毯式的排查方法。或许段贝山的外国脑子能帮我分析分析,给出一些新的想法

"我确定晏弋定期会来這栋写字楼看病,这栋写字楼里面又没有医院你认为什么样的病需要来写字楼看?"

段贝山想都没想说:"看心理医生啊!"

对啊!老李说漏嘴的"看心"正好对上他的"看心理医生"。我是听说过有些职业心理医生会将工作室开在写字楼里,一方面可以减轻病人的压力另一方面吔方便保护病人的隐私。

"段贝山你太聪明了!"我惊喜地抓紧他的手,殷切地问"你觉得,晏弋为什么会来看心理医生呢他的样子像心悝有问题吗?"

他耸耸肩抱歉地说:"Sorry,我要知道我也做心理医生了。"

好吧是我高兴过头了。旧问题解决新的问题又随之而来。晏弋洇为什}

    苏云 - 今夜你今夜你会不会来来


    曲:林东松/谢明训 词:简宁
    也许你只是一个最美丽的阴影
    你就是我这一生中在等待的人
    也许你只是一朵属于流浪的云
    你是否愿意陪我走过峩的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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