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下,我中卫的,请问.肩周炎的治疗方法如何治疗.我五叔是中卫的饲料粉碎工,工做尤其忙碌

&&&&近几年来,无论是长辈五叔,还是过去穿开档裤时的伙伴二狗,都隔三差五地给我打来电话,问我一走这么多年,到底在外面做的是么子,还听人说我在扫马路,又有人说我在搞传销,也有人说在当“三只手”,还进过派出所。我知道他们很关心我,是问我现在的职业,现在本人只好如实相告,也算辟个谣,我离开咱家乡那山沟沟两三年,到了南方还是抄我的老本行――放牛。&
&&&&记得小时候,老妈老是对我说,你娃娃不努力念书,以后只有当放牛娃。现在想起来,自己还真是应了老妈的话。自已生来生性玩皮,上课老师在上面讲课,我在下面一声不响地把前桌女同学的辫子缠绕在课桌的腿上。一到放学,上树掏鸟蛋更不值一提,我徒手捉蜻蜓一个把钟就能捉一把,少说也有二三十只。远房的张婶养过一头小水牛,星期天我去骑着玩,刚爬上牛背嘴里“驾”还没出口,一头就栽了下来,右脚还给小水牛的脚踩上了。我一爬起来,就用左脚直往小水牛脚上踹。张婶一巴掌打在我背上:“你这浑小子,牛踩你一脚,你就要踩牛一脚。它是吃草的,你是吃饭的,还这么不开窍?”后来一想,张婶的话还是有点儿道理。第一次用手去摘马蜂窝也是运气不佳,手还挨着蜂窝,左眼就被马蜂蛰了,红肿得象只熟透的桃子,还是老妈向远房的徐嫂讨了奶汁拭后,过五六天才见好。&
&&&上学最后一学期,自己一再恳求班主任老师:“老师呀,我求求你了。我不是念书的料,请你做一下咱老妈的思想工作,不要让我念书了,早让我做点别的,再也给学校多留一个空位,让别的想念书的娃儿来嘛。”班主任老师很年轻,是女的,长得很美。自己那次一不小心错把她当成自己远房的嫂子,将一只刚从水田摸起来的泥鳅偷偷地塞进她的衣领里,泥鳅硬是一直爬过胸前的高包包,穿过裤档从下裤筒里钻出来。还好没有别的人看见,她死爱面子没敢张扬,要是有别人当场看到,她不早开除学籍。听我这一说,一直烦透我的班主任老师还真去做老妈的思想工作,老妈也还真把她的话听进了耳朵,就答应让我不念那狗屁书了,回家放四头小牛。&
&&&&念书四年自己觉得真是度日如年,回家放牛七八载倒象白驹过隙。我的家乡地处我国北方的一个山区,海拨2000多米,一出门就是穷山恶水。就是要看那四个圆圈圈顶着铁壳壳跑得很快的东西,至少要花大半天功夫。山里的妹娃子长得漂亮,不到二十,就被山外有钱主儿娶走了。自己不知不觉也到了二十五六,还没有相一次亲。是呀,没钱又有哪个瞎眼妹娃儿看得上呢!&
&&&&还是上个世纪末的一个夏天,自己老早就把几头牛儿赶上山,当地叫做放早牛,因为天热,人畜都受不了,我也想趁早气温凉,让牛儿早吃饱,自己也早点回家。没想到,太阳刚刚爬上东边的山头,马上就象被天狗食了,瞬间暗了下来,顿时狂风大作,自己就一片云里雾里……
&&&&等到清醒过来,自己才发现到了一个从未到过的地方。一打听才听说,这是我国的南方。这儿有宽敞的马路,就象人们说的大江大河那边宽,那四个圆圈圈顶着铁壳壳跑得特快的东西满路都是,象流水一溜溜地来来往往。还有那人们住的楼房高入云天,自己一望草帽就会落下来。过往的男男女女,穿的都是那么光亮亮的,刺眼得很。真是让自己大开眼界。只是自己初来咋到,人地两不熟,还好,四头小牛儿还跟在身边,不依不舍。&
&&&&南方的天气,真他娘的鬼得出奇,雨说下就下,雷也不打。北方是先打雷后下雨,有时雷打得老响,震得地动山摇,下几颗雨点点连尘土也浇不湿。南方的雨下得疾,哗啦啦的,象瓢泼一样,马路街道一会儿就变成了河流。自己倒没什么,饿了喝点水忍一忍都过了,只是苦了自己的几头小牛儿,它们饿了就哞哞地叫,叫得自己心焦意乱。&
&&&&刚到第二天,自己赶着小牛儿在路上走,也没碍着那铁壳壳什么的,两个头顶大盖帽的年轻人气汹汹地来到我面前,说是违反了交通道路管理,要罚款500元。我直向那两人乞求:“我刚来到,现在连饭钱都没有,又哪有钱缴罚款呀!”一个年轻仔不由分说,拉起一头小牛就要走。“我不与你费口舌,拿500块钱取牛!”&自己想上前理论,正要扑上前抢夺牛索索,又怕好汉吃了眼前亏,想呼喊,怕又没有人听见。
&&&&四头小牛中有一头叫小黑的,是我一手抱着长大的,它一见伙伴儿被抢走,望了一眼无奈的我,呼地一声,头顿时朝地,屁股蹶起来,把刚刚长出不到三个月的犄角直向抢夺它同伴的年轻仔那地方顶过去。我一看不好,小黑这一家伙下去,这年轻仔不死也得断子绝孙。自己老家就有一个驾犁耕田的好手,牛累了想歇他就用粗树枝抽打,牛火了性起与他干起来,那人当时是活了下来,可就是没有女人要了。自己嘘了一声,小黑怒吼一声收住了上前的脚。那年轻人吓破了胆,颤颤抖抖地扔了牛索索:“快滚,下次再别让我看到你们!”自己乐了。“你不想看到岂不简单嘛,绕一下道不就得啦!”
&&&&以后的日子里,我每天就赶着四头小牛,悠哉悠哉地在宽敞的马路和街道上溜哒,顶大盖帽的也不来收罚款了,有时偶尔还有两个骑着“摸头”、顶着钢帽儿、腰间别着短家伙的人上前来关心关心,“你们要靠路边上走,不要进主车道,不要让车撞了。”自己也连声道:“谢谢关心,我和牛儿的命都大,撞不了……”&
&&&&自从那次踹小水牛的脚被张婶骂后,我这块榆木疙瘩还真开了点窍,知道了牛是生畜,尽管没有语言,但他们有情感,也就是张婶说的通人性,自己后来真觉得他们有时还真比一些吃山珍海味的人有感情得多。&
&&&&鬼使神差到南方,四头小牛加上自己一共五口,自己倒是饿了渴了可以忍忍,牛儿们要吃没吃的、要喝没喝的就乱跑乱叫。南方的水是多,到海边一望都是无边无涯的水,就是咸得要命,别说生畜不能饮,连人也不能喝。南方的草质硬,又干又燥,牛儿不爱吃。在老家那边,除了有上好的狗尾巴草,一到冬天还加粮食,不是包谷就是高梁,牛儿吃了长膘,一头头长得油光水滑的。到这边不到半个月,牛儿们都瘦得皮包骨头。自己心急,心焦,最后想到他们自己就心痛。&
&&&&那天上午,我赶着牛儿在路上晃悠,路过一家工厂门口,顺便朝大门口望望,忽然看到大门口的墙壁上贴着几张大红纸,几个大男细女个个伸长脖子在望那上面写的东西。自己也是爱赶热闹的主儿,便喝住牛儿,也伸长脖子看看究竟。好歹自己也上过四年小学,一看是这家厂招人。一想自己还是可以先找一份工做下来,挣点钱好给牛儿们买点粮食什么的,自己也混点儿口食肚子不挨饿。我也向其他几位一样,向守门的人要了一张表,跟着他们一起到了厂办公室。&
&&&&自己从没填过表格什么的,只记得念书时期末有一份通知书,上面有自己姓名,每一门课的成绩分数,还有老师的评语。有一次,通知书上数学成绩8分,自己在前面也加了一个“8”字,一看与老师写的笔迹不合,回家后只说丢了,没敢让老爸看。若让老爸看到了,自己屁股不开花才是怪事。
&&&&不知怎么填写应骋表之类的,我就把眼睛盯着一个外来妹。她正与一个妹子说话,一听她口音好象是湖北的,湖北与咱老家是邻居,说的话好懂。她只望了我一眼,我嘿嘿两声,她也没说什么。自己胆子更大了,就照着她怎么填写自己就怎样填写,跟念书时抄同学的考卷一样,字写得极其工整,比从前抄同学考卷还认真多了。&
&&&&负责招工的是一个年轻女人,个儿有点高,象高梁杆一样风一吹就倒,一对白亮亮的铁圈圈挡住那双白多黑少的小眼睛。后来我一想起就叫她四眼狗,她的确还比我们老家的四眼狗还难看,她那么精瘦,老家的四眼狗都是肥肥的。她先问了其他几位,最后才问我:“你什么文凭呀?有什么专长呀?”我说:“都不是都写在那表上吗?“她不听我说的话,说她该问的就要问,该让我回答的我就得回答。
&&&&自己一想,反正是求人家的事,回答就回答吧,可这一回答就捅破天了。我说自己上完四年级就回家放牛,放牛就是我的专长,也是我的专业。她四眼狗脸一翻:“保安保安,把他给我哄出去!”&
&&&&&一个身材高大,满脸胡子,手牵一头大狼狗的男人过来,直向我挥舞着手:“快离开快离开,不要你不要你了……”&
&&&&我一出大门,门外等着的牛儿们高兴把我迎住,一个上前来亲我的的手,一个咬住了我的衣袖……&
&&&&一连几个晚上,我与牛儿们依在一座水泥浇铸的立交桥下。月牙儿就象牛儿的犄角一样弯弯的,悬挂在浅蓝浅蓝的天空。牛儿肚子咕咕的声响停了,一直到他们的鼾声响起,自己也才开始进入梦乡……一条弯弯曲曲很长很长的山路上,小黑一边吃着肥美的青草,我骑在他的背上,瞧自己那样儿,象娶了媳妇儿一样高兴,破着沙沙嗓门唱着当地的一支情歌:”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哟,为什么旁边没有云彩……只要哥哥耐心的等待哟,你心上的人儿就会跑过来哟……”
&&&&南方早晨的太阳一出,就她娘的那么火热。自己一睁眼,感到四周静得出奇,与从前大不一样,一种不祥的预感向自己袭来,翻身一瞧,先前与自己睡得又甜又香的牛儿们却没了踪影。
&&&&牛儿们快到晌午才回来,鼻孔边都冒着汗,肚儿涨鼓鼓的,象似吃饱什么的。我骂了起来:“个龟儿的,都跑到哪儿打荤去了?”它们都低耷着头,象做了错事一样,不哼不吭。
&&&&到了南方,我才真有些后悔当初去恳求班主任老师,又有些搞不懂,班主任老师当初为什么要去做妈的思想工作不让我念书,我真那么讨厌吗,不就一只泥鳅放进的她的衣领里,也把自己是做老师的材料都忘了。自己老妈不一样,她没文化不识字,不懂有些道理,她只是自私,只想到让自己儿子早讨一门好媳妇,她早点抱孙子。老师可是教道理教育人的,要教就要教象我们这些毛毛虫,以后有点能耐,不说成为国家栋梁,至少外出打工也不肩担背磨,一说就她妈的一个打工仔,多让人瞧不起,提起学生没出息,老师的脸上也多没光彩。千错万错咱老妈没错,罪该万死的是那女老师,一下把自己推出了校门,永远与文化绝了缘,就象自己与女人一样,沾不上边。&
&&&&我有一个叔,排行老五,自己管叫他五叔。五叔也没文化,他可是咱老家讲理论道的大能人。我们这一姓在村子里头数小户人家,又是外来户,要数王姓最多,占了村子多半人口。王姓的后生当中,妹子不多,有一个就是水灵灵的,可男的就不一样了,不是长得象五大郎,就是长得象孙猴仔。一到王家哪个要讨媳妇,咱五叔就成了他们座上客,早就要派人三番五次去请。
&&&&咱五叔到过很多远地方,王老二的婆娘跟人跑了,王老三的女人被人拐去卖了,王老六新娘子一回娘家几个月不回来,王家的老老少少就追着咱五叔的屁股,麻烦李五叔呀,去帮我们把她撵回来吧,耽搁你多少工日,要钱给钱,要换工我帮你家的田地包了。先咳嗽两声,再说话是我五叔的习惯,王家人只要听咱五叔咳两声,就只知道有门儿。于是,五叔就问他们事情的起因和来龙去脉,是不是锅炉爬了墙没开火的,过不下去了跑的、还是男人老打她,没法过活下去跑的、还是这些娘们儿听说外面的世界精彩得很跑的,咱五叔数次翻大巴山到陕西、出夔门往湖北、还到过三次河南、五次安徽,还真是把那些娘们儿撵了回来。
&&&&见我才十来岁就没念书了,整天嘿哧地赶着几头小牛上山,五叔一次把我叫到面前:“我说牛娃子呀,咱们是庄稼人,书不念书了,回家放牛也不是丢人的事。你可是个男人,你就得给老子长长记性啊,只要咱男人的家伙是硬的,这就有道理,就如你放牛儿,把牛儿喂得膘肥满壮,拉犁不落枷,卖钱有好价一样。老祖宗早说过,草挽三年也会成精,五叔老了,以后就只望你们这些年轻人。你还要多长长见识,不要丢咱男人的脸。”男人的家伙硬指什么,自己才十来岁,又怎能理会其中的含义。
&&&&五叔那次从安徽回来,扔给我一个布袋子,说是在路上拣到的,他看不懂,我一打开是几本破书。叫些什么来着,又一时想不这名来。自己不时骑在牛背上,牛儿啃着草,慢悠悠地走,自己也晃悠悠的一字一字的慢慢看,能记的就记下来。牛儿赶上了山,自己又趴在青石板上用小石籽练习写字,要么蘸口水用树枝写。
&&&&小黑一只角上挂着一个塑胶袋,直往我面前晃摇。我拍拍他的背,取下袋子撕开看看里面有什么宝贝儿,五张百元的大钞,一张市区交通地图,还有一个红本本儿,再就有三四本什么管理的破玩意儿。我把那几张钞票在屁股上擦擦,塞进了裤兜,把那红本本儿的打开看个仔细,那是一本毕业证,还是大专的哩。自己骂道:“个狗日的,这家伙连本本儿都丢了,他爹妈的钱都给她白花了!”&
&&&&自己本想把那红本本儿看一眼后就扔了,可自己歪着脖子看了半天后觉得还有用,上面的名字本来叫“李小生”,因为袋子破了沾了泥水,“生”字下面一横就没了,成了“牛”字,这不正是自己“李小牛”的大名吗?管他娘的,装在袋里反正又不花钱买饭它吃。钞票马上自己就花了三张,给牛儿们买了些吃的,可够半个来月,自己也去买了一套象样的衣裤,找一个小理发店把长发一推,脸一刮,谁能认出我是一个放牛娃呀,毕竟才二十五六岁。&
&&&&南方的天真是娘们儿的脸,刚刚还是瓢泼大雨,过一会儿就艳阳高照。北方人之所以老是往南方赶,有时,今天你还是一个穷光蛋,连饭钱还得向老乡借,过几天兴许你就会当上经理老总什么的。还有就是叫老板的多,象牛儿背上的毛,大老板小老板,有时一不留神就看走眼。我反正放牛娃一个,没有什么远大志向,只想今天能有一口饭,自己和牛儿不要受饿就知足,明儿没了再找就是。&
&&&&五叔十五六年前说的话,自己现在也时时想起,觉得老人说得没错,咱们这些做男人的,家伙硬才有道理。&
&&&&时来运来,自己把牛儿们安顿好后,还真找上了一份工做。&
&&&&南方的人才市场多如牛毛,到了一处哪儿都是。自己找事做时才不上那鬼地方哩,觉得那些地方与老家的买牛场没什么两样。买牛场还好些,几十头、几百头牛拴在一个场地里,主子来了,不就看一下口齿,再看一下蹄爪什么的,拉着溜转几圈,讲好价拉着索索就走。人才市场可就不一样了,人事主管来招人派头十足,应聘的先是要交简历,面试,复试,有的还要考试,跟他娘的以前考状元举人差不多。还有一些公司广告部门的策划拿了薪水觉得没事干,还说为老板推广狗屁品牌,打着招人的幌子来忽悠咱打工的,你投交的资料简历就是肉包子打狗。自己反正没文凭少文化还没上当,上当的都是那些刚从学校毕业的专科生、本科生,听说有的研究生哩。&
&&&&那天,我刚从市生畜寄托养护中心出来,路过的一道大门旁边,立着一块大牌子,上面写着:“诚骋男性,身体健康,25岁以上,大学以上的能力,薪金面议。”自从那次被那四眼狗女人叫看门狗哄赶出来后,自己心里象似有一道阴影,又有些担心,自己肚里就喝那点点墨水,裤兜里揣着的是有一个红本本儿,那是别人的,不能算自己的真本事。不管三七二十一,死马当做活马医,试试再说。
&&&&自己拍打大铁门,门开了。还好,没有看门狗,开门的只是一个个儿高挑的女人。自己好歹也是一条一米六八的汉子,也不算担心她会吃了自己。“老板,看你牌子写着招人,看本人行不行呀。”那高个女人扫了我一眼问道:“你能做什么桨。俊弊约好挥谢卮穑ν愦锩呛毂颈尽K卑谑郑骸安豢茨隳剑凰邓的愕谋臼掳伞!痹趺椿卮鸷茫约汉龅叵肓宋迨宓哪蔷浠埃砩匣卮穑骸拔颐槐鸬谋臼拢褪羌一镉病!彼瓷先ハ笏票镜厝耍植环潜镜厝耍嘈潘欢K闼似萌梦姨狭耍鲇埔换厮阋换亍<一锸鞘裁匆馑迹劾霞沂欢甑男∽右仓览病&
&&&&高个女人把我领上楼上,叫我填了一张表,说是遵循贯例,履行程序。自己就写了姓名,还有年龄,性别,其它一概没填写。高个女人只看了我写的名字,满意点点头。“还真的差点看走眼了,看来你墨水是没少喝。”我只望了她一眼,真想说给她听,自己的名字当然写得好呀,&以前每天把牛儿赶上山,自己就趴在沙地里或青石板上用树枝、石籽练写自己的名字,算是花了功夫的,没练过三五载绝对写不出那手字来。再说我上学才四年,字本来写得好也是有目共睹。还想说,自己还有的一大本事,连老师都不能及,那就是“背天书(不看书本)”。只是数学每次得的分数,是老师看到我的卷面干干净净的,字写得还有模有样,全给的印象分儿。说是薪金面议,她只字未提,自己也没问,心想只要她一日管三餐就心满意足了,别他娘的这山望着那山高,拣肥挑瘦,先把肚子问题解决再说。&
&&&&高个女人也不过四十来岁,她从另一办公室叫来一位姓江的女孩。小江叫高个女人周总,说是把我交给小江,让她我当助理。周总就是公司的总经理,也就是老板,自己打开始就只叫她老板,有时叫老板娘,一直到后来,自己从没叫她什么周总或总经理。
&&&&小江是来自河北邻着内蒙的一个地方,二十七八岁,出来好几年了,还是大学生,普通话、广东本地话都精通,小时候放过羊。自己开始也不知道给安排什么工,心想不就是跑跑腿啦。小江把我带到另一间办公室,宽敞又明亮。她指着临窗的一张大办公桌前说,这就是你办公的地方。她一声一个经理,连自己也觉得有点太那个了,就说她以后就叫自己小牛好了。
&&&&我一坐进经理办公室,她就把自己整理好的一些公司文件报表之类的交到我,说是老板娘这次一定没的选错人,前次那个经理把她坑苦了,不仅带走了五六家客户,帐上又做假,公司损失好几百万。听了这话,自己只望了小江一眼,觉得她比从前的女老师美多了,心想自己真给她当学生也不丢人。&
&&&&公司开会,老板娘外出吩咐我主持,我把全部任务落实给小江,只交代她一下,会议议题的重心一定要落在质量和服务上,面对激烈的市场竞争,打好这两张牌是关键。自己说的这些,是从小黑顶回来的胶袋袋里那几本厚书里看到的。那些本本我一直没有扔掉,晚上牛儿们睡着的时候,借着路灯瞅了几眼就记在了自己脑瓜里,再说也不是什么高深的科技理论。
&&&&会议其实由小江全盘把握,小江叫我一定要做重要的发言,因为我是经理。自己哪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全公司上上下下三千多人,又让我说什么好,不觉又想起了咱五叔哪句话。自己就说,咱们这家公司生产的热水器,就好比我们一个男人,怎么才算一个真正的好男人,就是家伙要硬,家伙硬了才让人喜欢,有人喜欢自然有人买。公司大多是女性,男性成份少些,只听见台下那些娘儿们掌声一阵接一阵。小江后又补充发挥,经理刚才是打的一个比方,意思就是强调自己的产品质量要高,售后服务一定要做到位,这是我们公司全体员工的奋斗方向。她说时声音宏亮,是站着说的,我望了她一眼,她的脸有点泛红,觉得好美,就象一枝咱家乡的桃花。
&&&&上班一个月,自己也不知做了些什么,小江叫我签个名字我就签个名,她叫我盖个公章我就蘸上印泥盖一下就是。出纳把一个信卦交到我,说是第一月的工资,自己一打开,全是百元的大钞,三十张一张不少,还说奖金由老板娘直接付。自己抽出一半塞进了裤袋袋,剩下的仍装回信封用订书机订上,悄悄地放在小江办公用桌的抽屉里。下午她一上班,发现了那个信封,她又扔到我面前,经理,你这是做什么呆,这可是你的工资。
&&&老板娘一回到公司,自己就向她交了辞职书。&
&&&&&&&&&&&&&&&&&&&&&&&&&&&&&&&&&&&&&&&&&&&&&(五)
&&&&交辞职书的下午,我把办公桌上的资料叠放得整整齐齐,还找一块抹布把办公桌擦得干干净净,地板也拖了一番。老板娘是专请了一位搞清洁的阿姨,自己还是做了,心想自己哪怕只在这儿才坐一个月,不要让老板娘这些娘们儿瞧不起,再又觉得无论做人也好,来去要堂堂正正,干干净净,做事有始有终,这才算是一个大男人。&
&&&&小江外出办事回来,刚坐下来就忙着打开电脑打资料,哔哔啪啪,敲击键盘的声响很有节奏。她见我想与她说话便问我:“经理,你想说什么呀?”。我说:“没有别的,我就觉得你不仅工作能力强,人又有长得靓,这个经理位置你来坐才合适。”我也是说的掏心窝子的话。她望一眼面前台面的资料,继续拨敲键盘。经理没有患感冒吧,这可是老板娘安排的。&
&&&&电话响了,小江把电话接听器搁在耳边,敲击键盘的手停了下来,望了我一眼。“明白了,我原以为他是吃错了什么药哩,你先收拾吧。”她一搁接听器,来到我面前,那只纤柔的右手却把办公桌敲得咚咚直响。“胆子不小呀,我的经理大人,刚进来就想跳槽了是吗。你别以为你说的我们不懂,你不是说过嘛,你是男人,你家伙硬嘛,老板娘懂我也懂,我们是好姐妹,都是过了那道坎儿的。她现在开这么大的公司价值好几十亿,全国二十多个省都跑遍了,还到过英国、美国设有子公司。她开公司十多年,三千多名员工,只有她炒人家的,还没有一个敢炒她的,让你给撞上了。”
&&&&她正要出门又转回来,还扔下一句:“好呀,你家伙硬,她现在就叫你去,就看这只母老虎怎么收拾你啦。”
&&&&看来有些不妙,自己看来还真把老板娘那重天给捅破了,就连平时看上去那么温文尔雅的小江一虎下脸来,也是那么凶,说起话来也有些粗鲁的味道。&
&&&&我来到总经理办公室,老板娘打电话给小江:“他说他是男人,家伙硬,你去安排一下,吩咐两位保安把包装车间打包装带的大剪拿上来,在自己办公室外候着。”还说,没她吩咐不准进来。我刚要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她扔下电话,一掌拍到桌上:“这儿现在不是你坐的地方,你就给我站着。你说自己是男人,自己可见得可多了,不过今天就要见识见识,你的家伙到底有多硬,看你算不算真正的男人。”她还说,如果我算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她一定会让我走,还让全厂娘们儿给我开一个晚会,要是硬不起来,她就叫保安用大铁剪把我那个剪下来扔喂大狼狗。&
&&&&我站了起来,特别是一听到她要用大剪剪下自己那个来喂大狼狗,浑身象着了火,不一会儿就汗水淋漓,自己从小对那儿就有阴影。一次爬到树上玩,撒尿没有看下面,把水水撒到过路的人身上了,那人是当地一个专门做阉牛买卖的。自己在老家也看见过阉牛,四条绳子绑着牛的四条腿一拉,牛就倒地,阉牛的就过去一刀刀地割。那人把我吼叫下来,伸手揪住我的小雀雀,吐一泡口水还摸了摸,从一个牛皮夹抽出贼亮的阉牛刀……一见眼前的老板娘那么凶,身上又象浇泼了一桶冰水。&
&&&&自己想再忍一下却怎么控制不住:“老板娘,你没疯吧,你开这么大的企业,招人用人是要人才,不是要蠢才吧。自己真的是小学才念四年,狗屁本事都没有,就只能写得几个字,算狗屁人才。一个月给自己几千块都是白给的,可自己花下来心里不安。”自己又说,我有手有足有力气,做些力活还是可以吧,让我跑路路也行,要我去东我不说往西,你把我摆放在办公室里,象个神仙宝贝似的供着,自己觉得不自在。
&&&&老板娘望了我一眼道:“你说的可是真心话?”我又正要想说自己一个大男人,马上又打住,不敢再吐出来,怕犯前次的错误,让她抓了把柄。自己脸红脖子粗:“大道理我不会讲,蒙人的话也不说,害人的事更不做,说的是掏心窝子的话,信不信由你。”她冷冰冰地一笑,还说看来你还有点个性。我拍拍胸脯:“自己放牛娃一个,不懂个性不个性,自己只知道牛儿是吃草长大的。”
&&&她又把我上上下下望了几眼,怒气看上去是消了些,声音也有些缓低,她却把话头一转,还说是我说的,她需要用的是人才,而不是蠢才,现在我们就不再理论男人不男人的问题,就只要我回答什么是人才,还说这也是我给她提的一个醒,只要答得让她满意,她一定不为难我,走不走也随我,答得不如她意,还别说她一个女人也真不给我这个大男人的面子,要由她处置。岂不是另安一个圈圈让我钻吗。
&&&&自己心想也算是倒了八辈子大霉,摊上了这么没完没了的女人。说起来这钱还真不是玩意儿,不就为了糊口嘛,自己才落到这种地步,进也不是退也退不了,就象小时候爬毛竹一不小心就爬到顶尖,竹尖一弯,自己跳不能跳,手也不能松,悬着身子荡来荡去那种感觉。这个女人准是赚钱赚疯了,还专拿自己这年少文化的人开涮,先要看我到底是不是一个男人,现在又考起文化来,什么叫人才。我过去是问过一次女班主任老师,是我看到她手里一份红头文件,上面有关于人才的问题。她说那是当上面领导的讲话,叫我不要钻牛角尖儿。
&&&&自己又恨起从前的女班主任老师来,她为什么不讲解一下呢,我也开始恨自己,怎么就不想点法子让她讲解呢,再说女班主任不讲,可还有别的老师,还有校长一些学校领导,怎么就不去请问一下。牛儿跑过了河,怎么能够拉得回来……
&&&&自己又成了霜打的茄瓜,一字一句地与老板娘说,自己真没有骗她,没有说一句假话,自己连中学门也没进过,又不是大学生,更不是学者专家,要回答这么高深的问题,还请多给两天的时间。她一答应下来,自己就开始搜肠刮肚,是一心把这个问题答得让她满意,自己好走人。&
&&&&念书三四年,我是爱钻牛角尖,可为什么就不去钻一下什么叫人才呢。
&&&&一次,我看到女班主任手里握一张白纸,开头一行大红字,下面是的字黑色象似油印的,当中有一行自己还记得清清楚楚,尊重知识,尊重人才,最末还加了一个圆圆的红圈圈。我就问她:“老师,什么叫人才呀?”女班主任瞅了我一眼,很是不高兴:“你又钻什么牛角尖呀,这可是上面领导说的话,关你屁事。”我知道她计厌自己,哪还敢打破砂锅问到底,再让她一生气,不就把我赶到教室外听课了。现在想起来真是气死人,自己怎么不就钻一下,即使她又生气,把我赶到教室门口听课又何妨。
&&&&倒霉不倒霉,自己现在就撞上了。就说狗屁人才问题,现在就是把我祖宗八代的学问加起来也答不上来,不能回答我也得回答,我也是想答得好,让她满意,可是天不随人愿。的确我也想过,来过脚底抹油开溜,总觉得那不是一个男人风格,要不以后就没法在这一块混了,答得好算能力,答得不好也算有态度。早知有今日,就是女班主任老师把我赶到门外听课,只要她讲了什么是的人才,我也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记住,现在也就不用来抱如来佛的脚。
&&&&听天由命吧,正如自己上学那几年,上课没答上老师的提问,站着就是。当然站得最多的就数那女老师教的语文课,几乎节节都是站在自己的座位上。我也不想站呀,有什么办法,她一上课就第一个提我的问,我有时是回答不上,照说多数还是可以答上的,见她那副模样自己就不张嘴,不就是站着嘛。我站着挡住了后面的同学看不到黑板,她就干脆把我赶到后面一个黑角里。上学最后一年,我也不用她叫呀赶的,每到是女老师的课,开始先还捧着书站,后来也不用带书了,把腰挺得硬直,把双手背在背上。自己也不怪爹妈老子了,要怪也得怪自己当初不乖,不能讨女老师的喜欢。出来打一份工,也还是一样,不讨女老板喜欢。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大不了豁出去,把男人的那个不要了。
&&&&哪怕小学才念四年,成绩是不好,但我还是很用功。每学期语文课本我是通背。一篇课文,只过三次眼就能在她面前朗背出来,从没掉字错句什么的。女老师不高兴我,除了那次把泥鳅塞进她衣领里,还有就是一次她在前面走,我在后边指着她说,语文老师心肠坏以后没男人要。同学里有个党委副书记的女儿向她告了密。另外,她也是初中未毕到业,顶她老妈的班才来教书的,还不算正式。她拼音不会拼,念半片字的读音,教我们唱歌“日出蒿山坳”唱成“日出高山幼”,把“发”字读成“华”字的音,还说是同音字。她写的一手字也真象鸡爪爪刨的。生怕我真多念几年要抢她的饭碗(我后来还真当了半年的扫盲老师)。
&&&&三年级最后一学期,区文办有两个领导来学校检查工作,要听听女班主任讲课,也是来落实她的转正问题。她自己把《朝发白帝城》讲成杜甫写的,明明是李白写的,我一不小心笑出声来,她问我笑什么,我说她讲错了,几位领导马上离去。一连五天都是语文课,我站火了,一下课就把语文课本摔到她面前,你是当老师的,也是教我们的,咱俩就来比比,就这一本书,咱俩现在看谁背出来。她没有和自己比,我后来也是考试时就在上面写上名字,造一个两个句子就马上交卷,管她给我打多少分都不在乎。
&&&&要说起来,自己并不是当老师的都不喜欢,咱数学老师和我就象哥们儿,她是由上山下乡阵子插队到我们那里,个儿很高,脚板也很大,只是右脚没趾一块板,担稻谷能担一百七八,后来上面领导说他热爱咱大农村,就让他教书。小时候,数学老师也是不安份的主儿,那次他跑到自己父亲工作的粮食局碾米场去玩,碾米场在处理稻壳用火烧,他跳着玩想跳过火堆,一下没跳过去就跳进火堆里,由于县人民医院的医疗条件有限,脚趾烧伤后当时没分离开,粘成一块板,说长大了到西南医院做分离手术,可高中还没毕业就赶上了上山上乡,后来也没回城,就一直在我们那儿教书。
&&&&数学老师喜爱钓鱼,离学校不远有一条小河,河里小鱼很多,一放学后,他就带着我这个屁屁虫,让我帮他抓秋蝇做鱼饵。开始他教我数数,就是他每钓一头鱼叫我放进鱼篓就教我数一,再钓一头就是二……我数学成绩老是跟不上来,他也没责备,一而再再而三地说,下学期努力就是。所以自已每学期成绩单上都有七八分什么的,最多也有过五十多分,不象语文成绩不是五分就是六分。他是第一个夸我的老师,说我成绩虽然不好,字写得好,卷面工整,有几次见我成绩分数太低了,又给我加了十分或者二十分的卷面分。
&&&&现在,我面临的不是分数问题,而是一个自己一生所见到的一个最大的问题,那就是什么叫人才。自己语文是不很差,毕竟念得太少,一颗芝麻与一斗芝麻怎能相比,两天时间就是叫我再背两本不长不短的书是没问题,可临时揍起来又有什么用呢,领悟不到其中的精髓,说不到点上,又让她们抓住了把柄,反把自己套起来。
&&&&思来想去,我想起了小江,她可是五六年前的大学生,不说以前学到的,就是她在南方多混这么多年,听也听得多了。自己又忽然想到,她与老板娘铁得很,自己的希望又破灭了。&
&&&&算啦,求别人不如求自己,马上从桌面抽一张打印字,用左手歪歪斜斜地写道:我是一个男人,但我真的不能回答人才这么高深的知识问题,请领导另外安排我的工作,那怕最苦最累我也愿干,自己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不给公司和领导丢脸,做一个真正的男人。自己仔细一看上面的字,还真不象自己写的,又才写上自己的名字和日期,装入文件袋,放在小江的桌上让她转老板娘。
&&&&&我又被叫到总经办,老板娘还是一脸地不高兴,但没有前次凶了,面前放摆着我的“答卷”。她望了我一眼,想发怒却怎么也没发出来,想笑也没笑出来。只是淡然地问了一句:“这真是你写的吗?”没等我回答,她又接着说:“我也相信,这的确是你写的字,千真万确的不错,还是用左手写的。”
&&&&我还没有插上嘴说一句话,她立即打电话。小江到她办公室来,她右手一挥。他还是交给你,派他后天往深圳。&
&&&&自己又落入一片云里雾里,深圳是什么地方呀,自己早已听说,深圳的钱多,娘们儿也多,还有外国佬儿,她又派我到哪鬼地方去做什么呢。&&&&&
&&&&从前,咱五叔到过很多地方,过了不少的关口,也遇到过不少险阻。老人多次对我说:“牛姓仔呀,人的一生要过很多关口哟,我们是男人,可不要做亏心事,心要善良,走正正当当的路,什么关口也能过。”老人早些时候出门,一个人跑陕西、湖北,要在大队开证明,还要加盖一个红圈圈。后来有了身份证就不用了,今天想到河南,后天要往安徽,说走就走,要回来就回来。
&&&&要说过关,自己打上第一天学就知道,考试上了六十分才算过关,那是女班主任老师在我们第一天开学时说的。自己后来也想,一道考试题就是一道关口,考上六十分的才算过关,要答正确那么多道题,觉得好麻烦,以下的是没过关的,不就叫差等生嘛。于是,自己干脆就考十分八分的,所以,自己念书几年,就没一次成绩都达到六十分,一次关也没过。
&&&&后来又才知道,咱们打一跨过学堂门,还有最大的一道关要过,号称人生第一大关的大学门,一个农家的儿子一旦考上了大学,就象一位长途旅行的人,越过了天下第一雄关一样。
&&&&车一到铜锣湾就停了下来,一个兵哥哥上来:“亮出有效证件,准备验证过关。”
&&&&我把手里的皮包包都翻遍了,就是不见自己的身份证,后才想起,出来时小江叫我把身份证留下,说是公司要帮我办一份狗屁社保,要身份证的复印件,她拿去复印,一直没给我,自己也没向她要。我与兵哥哥说,自己到深圳去办事,身份证忘了带。兵哥哥只把手一挥:“你下车吧,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把身份证带来了才过。”我把公司的电话告诉他,不信你问问咱公司。他把脸一横:“现在是五一节,我没时间听你解释,你还不下车?”
&&&&看来第一次自己过海关这样的大关就要流产卡壳。小时候成绩考试达不到六十份,那是自己不努力,吊儿啷当,才没过到关。今天自己要过深圳的海关办事,没带身份证又过不了关。我打小江的手机,里面老是电讯门的回音,说是机主早已关机,打办公室电话又没人接。我想打电话老板娘,眼前就闪着她那双冷冰冰的目光。难道自己就这样空着一又手回去,又不知这群娘们儿又是怎样看我。这次我到深圳是去和一家外资公司签一份销售合同,销售总额两百五十万,约定今天去签,如果不去,他们就找另一家生产热水器的厂商合作。
&&&&不行,无论如何今天也得过关去,把任务完成,不要让公司的娘们儿瞧不起咱这些男人。自己一摸身上,包里就一份打印合同,上面盖了公司的合同章,还有几百块的路费,别无其他。自己想了许久,还是等一下再打电话,让小江开车帮我送来,还是自己打回转,拿了身份证才下来,可对放期限不等,时间过中午十二点了,来回要五六个小时。
&&&&与自己一道赶下车来的还一个靓仔仔,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一副金丝框框把一对眼睛掩挡在后面,怀里抱着一只公文包,他原来坐在我后排,一下车,一对眼睛鼠头贼脑地四下顾盼,并朝我揍过来,身子越挨越近,望着我笑了笑:“靓仔怎么没过过去呀?”
&&&&我说自已忘了带身份证,他说他有办法帮我搞过去,不过就是要花点钱。一想,自己看来只有用这几百块钱上作文章,人们不是常言,有钱能使鬼推磨,心里一亮,就问他要多少,他说要得不多,有五百块就够了。自己一摸裤兜兜,还有九百块,花几百只要过去把公司的合同签了也值。
&&&&自己又马上想起,离家之时,一听说儿子要到南方,咱老妈拉着我的手不放:“儿子呀,出门在外,走路要走正路,千万不要走斜路,过关什么的,你才能稳稳当当地来去。”老人家知道我没有出过门,她的那份心,那份情感,又是多少地真切,多么地温暖。老妈还说咱老爸生前再三让她告诉我:“出门在外,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也不可无。”老爸也是一直担心我书念得少,又少出门,叫我走正道的同时,也有多一个心眼,不要被人利用和暗算。
&&&&靓仔仔见我有点惶惑,拍拍我我肩膀:“怎么样,想不想过呀?”我问:“你怎么把我搞过去?”
&&&&他说自己有一位铁哥儿在里面,让我先把钱给他先进去,打通好了出来接我。我说:“这不是让我隔山卖牛吗?”自己是放牛娃出生,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就说这个办法自己不接受。他问我:“难道你自己有办法?”我把他望一眼,觉得有点不寻常,就说自己是有办法,只是要他帮忙协助。他说:“这也没问题,只是还要你加一百块。”自己心想一百就一百,也把嘴揍到他耳边,如此这般地交代……
&&&&我一转身,拧着自己自己的包,直往关内的一座洗手间飞跑,也听得身后面的那个靓仔仔惊叫:“我的包,有人抢包……”我边跑边骂:“只让你叫我的包,谁让你还带个抢啊?”可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忽地从两旁窜出两条大汉,直叫站住。自己一想,两条大汉是便衣,准没错儿。我一跑到洗手间门前就停下,他俩就追过来,厉声喝道:“转身面对墙,把手抱在头上!”自己就这样地乖乖地让便衣束手就擒。
&&&&我刚被便衣押到警务室,还有那个戴眼睛的靓仔仔也被请进来,两名兵哥哥用警车又把我们押解到福田公安分局,一路上那个靓仔仔一直耷拉着脑袋,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唉声叹气。自己悬着的心落下来,心想,知道离自己要去到的地方近了,就是福田区深南路的帝皇大厦,肯定在福田公安分局不远,就在附近……
&&&下午三点半钟,一个三十多岁的女警官过来给我打开拷子,还朝我屁股上踢了一脚,叫我这个鸟蛋蛋快走。我问那个一同来的靓仔仔,她说他可能十年八年也很难出来,网上早就有他的名字和照片。
&&&我摸了一下被女警官踢痛的屁股,出来就打了一辆的士,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帝皇大厦。
&&&&一来公司上班,自己就领教了老板娘这位没完没了的女人,先是要看我是不是个男人,后又考我什么是人才这么天大的问题,派我到深圳签合同,还叫小江借口办社保之名扣下我的身份证,明明要过海关,边防证没办还说得过去,没身份证想过去只有长翅膀飞,自己无奈走了下策,总算过了关把合同签回来。这些女人真是百无聊奈,打磨起来男人来又阴又狠。
&&&&辞职之前,我的职位是一个部门经理,后来什么职位也没让挂,小江叫我到什么地方就到什么地方,叫我今天做什么明天做什么,全部听小江安排,这也是自己与老板吵架争取过来的,还经过好几番折腾,要不,不安分的自己也早走了人。
&&&&一从深圳回来,老板就开始叫我小牛,以前就是李小牛什么的,看上去温和多了。我生气地说:“老板娘不要叫我小牛好不好,听起来小牛有点奶腥味儿,毕竞自己都二十五六了,算是大男人了。”她又说那叫大牛好了。我又觉得听起来老气横秋的,还是不满意。我说你们就叫我牛仔好不好。站在一旁的小江直拍手称好,说这个称呼不错,还是进口品牌,美国货色。
&&&&自己又哪儿知道,牛仔是北美洲的的一种流行服饰,在亚洲销量很大,中国也很有市场,当年就象非典一样流行到我国的大中城市,连我们老家的山旮旮里也有,赶时髦的姑娘小伙子也还真喜欢。来南方时,自己就看到车站码头那些穿着牛仔服的,一些姑娘为了赶潮,膝上还破着两个洞洞,我想那是穿着热,透风用的吧,心里就觉得不爽。
&&&&听小江一说起美国,我心里就象什么东西撇着。我说自己是中国人,我的称呼是注册中国的名字,也算是中国人口册中的一个小标号,与老美又怎么拉上狗屁关糸了。小时候念书,大家称美国为美帝,自己也叫它为美帝,后来和中国搞好了关糸,大家称美国朋友,自己就自作主张叫它老美了。听说它还有一个别称,叫什么狗屁大叔的,自己都记不得了。
&&&&老板仿佛想起了什么,象发了疯一样,一掌拍在办公桌上,四周的窗玻璃喀吱一响。就这么办,我们公司马上把新开发的热水器叫牛仔热水器。她又指着我说,以后我们都叫你牛仔,你和你的伙计(牛儿)就当牛仔热水器的形象代言,这个品牌就交给你。她又马上吩付小江,叫品牌管理部立即按此要求设计标志,配上中文英文,配专用色,两周内上报,我要审订样稿,争取在一个月内注册这个新商标。
&&&&牛仔热水器的商标不久就注册下来了,新开发的热水器也开始投产。品牌推广部的几个靓女要给我拍形象照片,就对小江说,让我找一家好的形象设计中心,把发型和脸搞一下清理才好。小江就把我往那辆别克车里一推,就往市中心开去。
&&&&一到这家市电视台节目主持人特别指定的形象设计中心,小江找到经理打过招呼,一个靓女就把我按上一面软软的台上,洗了头发,又洗面,还用一把光亮亮的铁钳钳在我脸上刮来划去,有些痛了。我就问她:“这是做什么,怎么这么痛?”她说是帮我去角质,去痘痘。我叹了一口气说,原来还这么麻烦,还要受痛。她又把一个象小胎儿肚皮一样的东西捂上我的脸,说是做面膜。我胸口一闷,差点吐了出来。她叫我闭上眼,可以睡一会儿,完事就叫我。我真闭上眼就睡着了。
&&&&自己也不知睡了多久,另一位靓女把我叫醒,说是要剪发吹发。她问我用哪一种发型,是用刘德华的哪种,还是要张学友的一种。我望了她一眼说,要么剪姚明那种大平头,象谁的都不要,要不你认为我头型配那种发型好看,爱怎么剪就怎么剪,别再烦我好不好。自己也不看对面的镜子了,闭上眼睛,还真想睡一阵子才爽。
&&&&我们刚回到公司,牛儿也被老板叫保安从市生畜养护托管中心牵出来,包租了市公交公司一辆大客车拉到公司来,四个小家伙见了我,小黑直望小黄,小黄也望着小花,小花望着大黑,仿佛不认识我一般。我上前摸一摸小黑的背,小黑扭头就跑出公司的大门,其它三个也跟着窜出去,跑得没了踪影。
&&&&我跑回自己的宿舍,找到从前的衣裤穿上,又把刚刚理得光亮亮的头发搔得蓬松松的,边跑边喊着小黑大黑,小江开着别克带着四位保安跟在后面,一气追赶四五里,直到市郊一块有草水地方,它们听到我的呼喊,把我望了好半天,直到看到我穿着从前的衣裤,头发跟以前一样蓬乱,才认出我这位主人来。
&&&&把牛儿安顿好后才回到公司,我对老板说,算了吧,你还是请一个明星来做形象代言,比如现在当红的刘翔呀,他可是当今的世界奥运冠军,他才称得上当今真正的牛仔。她说以后还是可以考虑,后来就一直不说话,一对冷冰冰的目光直把我打量,象是要瞧穿瞧透似的。
&&&&三天过后,她还是采取了品牌推文部的意见,她把那套价值一万五千八百块从香港买来的服装朝我一扔,就这样办吧,怎么又摊上你这鸟人。她还叫我把她办公桌上一双皮鞋也拿走,这也是从香港买的,价值八千二百块哩。
&&&&要说来品牌推广部的几位娘们儿也不完全是吃素的,她们让我把牛儿们赶到一块草场,说是以后公司的新建场地,中间有一间小房子,前面有一个圆形小水池,老板娘刚买还不到三个月。她们早已叫技术部人员临时在水池一边焊烧一排铁架子,安上四台热水器,地板也是用水泥新填抹的,就让我把牛儿拴在铁架的立柱上。我穿着那套旧衣服,打开一台热水器握着水龙头给小黑洗澡,小黑感到爽极了,让几个娘们儿前前后后地拍了许多镜头。
&&&&第二天,她们又叫我把牛儿赶上市中心商业大道,让我骑在小黑背上,面前抱着一台纸箱包装的牛仔牌热水器,其它背上驼着一台两台三台,这可是真正的热水器。几位娘们儿有两位捧着数码相机拍照,还有两位扛着摄像机摄像,她们还说这是彩排。我又哪知道什么叫狗屁彩排。
&&&&她们最后还是叫我把头发整理好,还是去了那家形象设计中心搞的发型,修饰了一下脸,就叫我找一个形似牛儿背的水泥坎坎骑上,面前放着一台牛仔热水器的包装箱,从不同角度分别拍摄镜头,这次拍摄的镜头最多,说我的形象最佳,要多作资料留存。
&&&&国庆前夕,牛仔牌热水器海陆空战略全线展开,南方九个省市的电视台黄金档位全天滚动播放,报纸杂志也是一个星期整版整版地刊载,凡是有牛仔牌热水器卖的商场,都配有大幅广告画,终端卖场里还有展示画,宣传手册,单张说明,上面都有我和牛儿们的相片,几乎都是我骑在小黑的背上照的。后来我才知道这些娘们儿还会搞鬼,通过电脑技术移植过来的,把我一直蒙在鼓里打坐。
&&&&一连几个月,捷报陆陆续续传到公司总部,公司上下忙得不可开交。自己除了忙乎,开始有些惶惑不解,也真想告诉人们,你们知道吗,画面上的男仔不过是小学四年级文化,一位地地道道的放牛娃,又不知你们信不信。
电话: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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