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去世时候手指捂着胸口的表情,表情却很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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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君临天下,我定母仪苍生。
他曾说,只有她才配做朕的皇后……
她本是江湖女子,一身毒功生人勿近。心狠手辣几乎成了她的代名词,她——墨轻舞,本该如风中轻尘,身处江湖潇洒自在,却被父母遗命“押”进了皇宫,做了母仪天下的主。
初识,是于新婚之夜。凤冠霞帔散落一地,她正穿着里衣肆意豪饮,喝的烂醉如泥,。
他得到消息,走进时皱了皱眉头。听说他的皇后是个无才无德无貌的丑女,如今看来倒也不尽属实,至少那张脸足够让人惊艳。
“娶你乃形势所逼,守好本分。”他如是说道。“今后你就住这凤栖宫。
“呵呵,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管好你的妃。”她反口笑到,丝毫没将他放在眼里。自顾自的饮着美酒“我入宫不过是因为那两个老家伙罢了,死了还不让人清静。弄什么遗命,让我嫁给你,混蛋!”
“嘭”摔碎了酒杯,拿起酒壶就往嘴里倒,弄得满身酒气,她口里骂着,脸上却是一片晶莹,分不清是酒还是泪。
他身处暗处,看不清表情,她也只当他不存在。
身为一国之君,他何曾被如此忽视?红烛摇拽,隐约可发现他的脸色沉了几分。
“皇后莫不是忘了今天是何日子?”他对她本也没什么心思,许是觉得自己堂堂一国之君竟有人不将他放在眼里,让他很不习惯。这天下何人敢给他龙隐脸色看?
“唔,什么?”
“……”他气急,一时间竟无话可说……
“新!婚!之!夜!”他何曾像如此失态过?这个死女人!
“哦,那打扰了,拜拜。”轻舞摇摇晃晃的站起,走到门口又突然停下,转过头晕乎乎的看着龙隐。“我说,这貌似是我的房……唔!”
没等轻舞说完,龙隐直接将他揽在怀里,扣住她的。
次日,凤栖宫内。
轻舞晕乎乎的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因宿醉而头疼不以的脑袋,全身上下酸痛不以,下身的疼痛感由为明显。
怎么回事……不就是喝了点酒么?唔,难受死了……
额……貌似……昨天我新婚来着……
轻舞一愣,幽幽的转过头看向身侧,一双带笑的眼正盯着她。这不正是她的夫君大人龙隐么?
狭长的双眼,精壮的身体,一头墨发随意披散在锁骨之上,好不妖孽。
在看看自己,未着寸缕,身上一片红紫……
轻舞脸色一沉,裹起被子一跃而起。
“滚出去。”轻舞冷漠的声音带了丝怒气,莫名其妙的就被人吃了让她非常恼火。
“你说什么——”他倒是没想到他的皇后如此大胆,竟敢叫他滚。
“别让我说第二次。”
“墨!轻!舞!你知不知道朕的一句话就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哦?怕你不成?”本就是江湖毒女的她,不惧如何威胁。大不了撒一把毒药,将皇宫变成人间地狱后潇洒离去。
“娘娘,敏贵妃请娘娘一同游院……”宫女欲言又止“娘娘……”
“敏贵妃身怀有孕,若不是半路闯出了娘娘您她就是最有希望当上皇后的人,此次怕是来者不善……”
“哦?本宫还怕她不成?去,就说本宫应了。”轻舞横卧在软塌之上,一袭宫装称的她雍容华贵,头顶上的凤冠怕是有几十斤重,而她却面不改色。
正愁找不到立威之人,想不到她自己就送上门了……
“姐姐,真不好意思,皇上说臣妾怀着身孕不便行礼,以后见着任何人都免了,臣妾也想行礼来着,可这皇命不可违……”柳敏音,当今皇上最受宠爱的妃子,长的也的确是个美人,胎儿不过两个月左右,还看不出怀孕的样子,纤弱身子如弱柳扶风,让人忍不住想,要是风再大点儿她的腰会不会折了……
“听说敏贵妃的惊鸿舞跳的当真是一绝,今日风和日丽,敏贵妃不如给本宫跳一只舞如何?”轻舞自顾自的走到御花园中供妃子们游院休息石凳上坐下,丝毫不在乎她说的什么。柳敏音说这些不就是想告诉她皇上宠爱的只有她柳敏音么?不就是想说就算坐上了皇后之位她墨轻舞没有皇上的宠爱什么也不是么?
“好……好啊。”柳敏音脸色一白,紧了紧手中的秀帕还是乖乖答应了。
轻舞撇见柳敏音的脸色,嘴角不易察觉的勾起。
这柳敏音本倾心与震国将军陌北,两年前陌北讨伐叛党凯旋而归,举国同庆,庆功宴上柳敏音自告奋勇向陌北献上惊鸿舞,想凭此入了陌北的眼,那知适得其反,陌北根本不喜欢这等女子,却被龙隐纳入了后宫,这惊鸿舞可谓是柳敏音的痛处……
柳敏音禀退了身边的宫女太监,站在御花园的空地上翩翩起舞,虽未穿跳惊鸿舞时并备的长袖飘逸的舞衣,也没有配乐,却将惊鸿舞如同鸿雁在空中翱翔的优美,轻盈、飘逸、柔美的姿态表现的淋漓尽致。
当真是“无乐无衣,作《惊鸿舞》,亦是一座光辉。”【注:惊鸿舞源自梅妃,唐玄宗曾当着诸王面称赞梅妃“吹白玉笛,作《惊鸿舞》,一座光辉”】
轻舞看着也是忍不住点头称好,后宫之中的女子没有一个不是才女,若没有出众之处,哪里能引得皇帝的注意?
后宫佳丽三千却埋葬在皇宫这样一方天地之中,若她们不曾入过皇宫,将会是怎样的惊艳绝才?
蓦然,轻舞瞥见柳敏音唇边一抹别有深意的笑意,虽然极淡却也逃不过她的眼。
眸中寒光一闪而过,像是猜到了柳敏音想做什么,手中内力浮现,直冲柳敏音跳跃起来的脚。
“啊!”柳敏音果然没有辜负轻舞所想,摔倒在地,捂着腹部神色痛苦的模样楚楚可怜。
“贵妃娘娘!贵妃娘娘!”一群宫人连忙围了上来,比死了爹还要着急。
轻舞轻轻的站起,拍了拍衣上的折皱,风轻云淡的走到柳敏音的面前,俯视着她。一袭宫装雍容华贵,在那一刻,柳敏音竟对轻舞有一种遥不可及的感觉,产生了一种自我的卑微。
“本宫不喜诬陷,索性就自己动手了。”说完,轻舞便欲走,后又说了句“对了,你孩子保不住了,既然你不想要本宫就帮帮你好了,不用感谢。”
“墨轻舞!”
对于柳敏音的愤怒,轻舞熟视无睹…
离开这里,说来也简单,能困住她墨轻舞的地方还没出现。只是,墨轻舞曾发过誓,绝不主动离开皇宫……
“轻舞……爹要你……要你发誓……”
“我墨轻舞对天发誓,嫁入皇宫,除他不娶我便不嫁,除他不休我便不走!”
“好好……好……”
凤栖宫内,轻舞揉了揉因沉重的凤冠而被压的红肿额头,思绪万千。
一夜之间父母双亡,这绝不可能是意外。可是……为什么他们死也不肯告诉我仇人是谁?反而让我入宫?莫非……线索在皇宫?
这一切的一切都透着蹊跷,轻舞父母二人号称江湖绝杀,能同时杀掉他们二人的人怕是还没出世,现场并没有打斗的痕迹,反倒像是……像是束手就擒……
这两个老家伙,死了还不让人清静……
“娘娘,敏贵妃……敏贵妃……”宫女信儿打断了轻舞的思绪。
“怎么,流产了?”
“不,她……她死了!”
轻舞蓦然睁开了双眼,却突然笑了。
“这招借刀杀人倒是玩的漂亮,本宫倒是想看看是谁敢和本宫斗,想一箭双雕可没那么简单……”
与此同时,琼华殿,龙隐的宫殿。
“查到了?”
“回禀皇上,是沉贵妃,沉贵妃的父亲沉将军也……也参与其中……”
“哗啦”龙隐怒急,将奏折甩满一地。
“他沉家真当朕不敢动他?!哼,想让他闺女做朕大漠王朝的皇后也得看她的本事……”
“可需臣……”江承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式,龙隐挥了挥手,隐去了情绪,冷酷的脸添了抹薄凉。
“不是还有朕的皇后在么,找机会告诉她线索,正好,让朕了解了解朕的皇后……”
皇宫这个地方从来没有真情,这是以往的后宫女子用一生得出的结论。
对于这句话轻舞是信的,皇宫不过是一群年华正茂的女子的乱葬岗,浮华背后尽是黑暗,就像是鲜花下面的白骨,美的惊心动魄却也危险至极。
“娘娘。”宫女莲儿为轻舞奉了杯茶“后宫……后宫之中……”
“说。”轻舞接过,正欲喝下去时顿了顿,眼色一暗却又一饮而尽。
“后宫之中皆在传……说……说娘娘你心狠手辣,蛇蝎心肠,害死了敏贵妃的孩子不算,还嫉妒皇上对她的宠爱暗害了她……”
“呵呵。”轻舞把玩着西域进供的珍宝“九木灵玉”,听说佩戴此物能防灾解难,百毒不侵,前几日龙隐丢给她的,她当时只觉好笑,她堂堂江湖毒尊还需要这东西不成?不过今日却也勉强算帮了她,虽然有没有这个东西都无所谓……“她们倒是懂得造势,不过……未免太小瞧本宫了……本宫让你查的事如何了?”
“回娘娘,敏贵妃死的那一日去她宫里的人不少,毕竟敏贵妃那时得宠,拍马屁的人多的是。”
“本宫让你查你就说这些没用的?”
“娘娘恕罪!奴婢……奴婢……”
“本宫从不需要废物,更不需要别人的奴才……”
“你!……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知道?呵呵……”轻舞将九木灵玉挂在衣上,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莲儿刚才奉上的茶杯。“你们真以为凭这不入流的鹤顶红能杀的了本宫?”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啊……”莲儿连忙下跪,拼命的磕头。衣袖中却暗自滑过一道幽光,直冲轻舞而去。
轻舞轻蔑一笑,正欲有所动作,却被人拦腰飞起。只见电光火石之间,来者徒手挥开了匕首,轻舞只觉眼前撒过一道血光,而莲儿也被来者踹飞了出去……
“龙隐?!”轻舞诧异的看着龙隐,有些愤怒,谁要他多管闲事?见莲儿想逃轻舞推开龙隐,扯下凤袍上点缀的宝石灌入内力向莲儿的腿上打去。
“啊”莲儿应声而倒,这次脸上倒是真的有了几分惊恐。
“本宫原以为你是被人收买,不过现在看来你应该是专门安插在本宫身边的细作吧?嗯?”轻舞走到莲儿面前,抚袖蹲下,一举一动都是如此风雅。“所有忠贞不二都只为最后一刻的的背叛,只为细作连这点儿常识都不懂?”
所有忠贞不二都只为最后一刻的背叛……
此时,原本处于观看中的龙隐在听到这句话时全身一僵,只是轻舞未发现……
“告诉本宫,你的主子是谁?”
“怎么?在本宫面前敢玩儿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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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舞把下头上的凤簪,把玩儿着,唇边勾起的笑到也有几分媚惑的模样,竟让龙隐看得痴了。
莲儿闭目,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让轻舞不由得笑出了声。
“呵呵,看来你是不了解本宫的手段,也是,本宫江湖毒尊的身份也没多少人知道——”
江湖毒尊这四个字终于让莲儿产生了恐惧与动摇,她虽身处与后宫,但江湖毒尊的名头可谓是无人不知,得罪了江湖毒尊,要么自杀而死,要么生不如死……
“啊!”只可惜这次轻舞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抓过莲儿的右手用凤簪狠狠地插下去,将莲儿的右手定在了地上,当然,她的另一只手也没能逃脱。
“哦,对了,本宫既是江湖毒尊,怎么会不给你下点东西呢?呵呵——”轻舞笑着,语气慵懒而邪魅,说不上毛骨悚然却也让人冷汗连连。“本宫给过你机会,既然你不珍惜那本宫只好自己来了——”
“不……”只见轻舞将凤袍一扬,拂过莲儿的脸,莲儿竟变成一副痴傻的模样……
这是轻舞独制的药,有点像是巫族的傀儡术,控人思想。她也懒得取名字,就根据药的特性所性叫了“傀儡”这个名字。
“告诉本宫,你是谁的人,为何刺杀本宫。”
“……我是……沉贵妃的人……”
刺杀的事暂时告一段落,至于莲儿的下场肯定是不会好的,只知道后来有宫女进凤栖宫时在地上发现了一摊血迹,刚好是一个人形的样子……
“朕的皇后果然不是善茬。”待轻舞解决了莲儿,龙隐笑着将她揽进了怀里,轻舞本想推开他,却在看见他手臂上的伤口时犹豫了,她心狠手辣杀伐果断是没错,但那都是对待想伤害自己的人的一种自卫。
她向来欺我者百倍还之,而对于对她好的人她就不知所措了……
“拿着,疗伤圣药。”善毒者必通药理,而善医者未必懂毒,所以说,每一个用毒高手都是神医,只是看他愿不愿意救人。轻舞不懂得如何关心别人,就连感谢都表达的如此生硬。
龙隐不语,只是嘴角的笑越发明显……
当然,刺杀是结束了,并不代表轻舞不记得她沉贵妃沉静静,既然敢做,那也得有胆子承受她轻舞的怒火……
“尊敬的皇,有人想杀你的皇后你待如何?嗯?”
“哈哈哈,你想如何便如何,朕绝不干涉。”
“那本宫就多谢皇上了。”得到了想要的答复,轻舞也笑了,她进宫的时间不算长,也就十来天的日子,这些日子也说不上好,比起凶险江湖也是不承多让,或许是他的缘故让她莫名的有了归属感。不管这是好是坏,她墨轻舞认定的事没人可以更改。
可她不知,她如今一心认定的人亦是伤她最深的……
三日后,有人密报沉尹沉将军造反,人证物证一应俱全,龙隐下令抄家,竟在将军府搜出龙袍,沉尹百口莫辩,被诛其九族。
这样一个在大漠王朝叱诧风云的家族,辉煌了百年之久竟就这样黯然的落下了帷幕……
而沉尹的女儿沉静静沉贵妃及其心腹竟在其宫殿离奇消失,死不见人活不见尸,更奇怪的则是皇帝龙隐竟丝毫不曾意外沉静静的消失更不曾派人搜捕,仿佛从未有过这样一个人……
只是京城最大的青楼里多了个女子,长的绝美,酷像沉静静,可惜被千人枕万人睡,已经疯了……
她曾说她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别把她当成圣人,因为她不会怜悯,她只知道伤她者,杀之。
这一点从她对待沉静静的手段便看得出来,想害她的,从来没有好下场……
入宫快一年了,自从沉贵妃的事情过后后宫到也平静了一段日子。轻舞也从最初对皇宫的抗拒变得不那么抵触了,不得不说龙隐对轻舞真的下了不少心思,想让一个江湖女子动心或许不难,但要她墨轻舞驻足却是绝不简单的。
“娘娘,皇上为你做的肉粥。”肉粥是轻舞最爱吃的,龙隐知道后便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去学,每日为她熬好肉粥才去上早朝,掐准时辰让宫女送进凤栖宫。很难想象一国之君拿着菜刀一副良家妇男的模样,莫名的很有喜感……
“放下吧。”轻舞禀退了宫女,端起肉粥却出了神,她记得这是她娘亲唯一会做的东西,也是她与她爹最爱吃的。娘亲去世过后,她在未吃到过那种问道,虽然龙隐做的很好,可是总是差了什么……
墨轻舞啊墨轻舞,莫不是皇宫待的久了也学会了疑神疑鬼?
轻舞摇了摇头,暗笑自己想多了,龙隐对她一直很好不是么?
近日龙隐似乎越来越忙了……
吃完肉粥,轻舞习惯性的去了御花园,毕竟皇宫虽大,但这一年的时间轻舞该逛的地方都逛过了,也没什么好去处,只是如今三月春色正浓,百花齐放,让轻舞也来了些兴致。
轻舞向来不喜身边有人跟着,如今也不需要整天顶着凤冠穿着凤袍示威,便随了以往的性子,穿了一袭素衣,不施粉黛。
若要真的比较起来,轻舞其实并没有沉静静那么妖艳,也没有柳敏音那么柔美。
单单是容貌来说,轻舞算不上绝世无双,唯独那周身时而清冷时而邪魅时而狂傲时而慵懒的气质让人不自觉的移不开目光,可谓一念为仙,一念成魔。
她就这样静静的走着,在百花之中她安静极了,墨发浅衣,随风而起。竟让人觉得那百花虽美,却也不过如此。
然而,轻舞不知道是一场阴谋正围绕着她慢慢展开……
在御花园的不远处,有一处阁楼,刚好可将御花园尽数收入眼底。那里站在两个人,一个龙袍加冕,一个战甲着身。正是皇帝龙隐与大漠最年轻的北辰大将军。
北辰,年轻而有为,当成与沉静静的父亲沉尹各自掌握着大漠一半的兵权,如今沉尹已死,沉家大势已去,北辰便得了大漠三分之二的兵权,龙隐得了三分之一……
北辰虽然厉害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好色。
看着御花园里那个不着半点凡尘气息的女子北辰痴了,而龙隐却莫名的笑了……
皇上,此女子是?”北辰开口问着,眼睛却移不开轻舞半分。
“你说的可是那百花中的女子?那是朕皇后……的妹妹。”说道朕皇后时,龙隐顿了顿,眼底滑过一道幽光,随即笑得若无其事。“今日进宫陪她姐姐,许是皇后还未醒,她闲着无聊便来这儿了。”
“皇上果真是好福气,妹妹尚且如此动人,皇后怕是更倾城了,呵呵。”
龙隐的脸色沉了沉,只是语气丝毫不变“那是自然。”
百花中的轻舞像是觉查到了什么,转过头看向他们,待发现是龙隐后便回了他一个浅浅的笑,轻舞也不是什么不识大体之人,看见龙隐身旁的北辰便想他们定是在商讨国家大事,自己还是不去打搅的好,便随手折了只血色牡丹,回了凤栖宫。近日总是乏的厉害,时时都困着,轻舞想怕是自己安逸得久了,武功都下降了。
想到这里,轻舞不自觉的笑了,她记得他说过:轻舞,女人是让人保护的,你不需要多厉害,有朕在,没人能伤的了你。
凤栖宫内的院子里,轻舞站在一颗枯死的树旁,这颗树说也奇怪,方圆三米之内寸草不生蛇虫鼠蚁皆绕道而行。
这颗树下,埋着她的心爱之物——毒。她已经快半年不曾碰过毒了,只因他一句话:轻舞,我们要个孩子吧。
她一身皆毒,连同血液也不例外,本就是很难有身孕的,若天天碰毒那就更不可能了,所以她在他与毒之间还是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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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听闻秦源湖岸十里桃花一夜绽放,美艳一方。龙隐便与轻舞一同出游秦源湖岸,说是在宫里闷了一年,出来走走也好。
可轻舞不知道,她的命运也因此改变……
混乱的房间里,一地被撕碎的衣服碎片,暧昧的气息充斥着整个房间,满目凌乱。
重重薄纱后的床上是两具赤裸的身体,那床上还留有欢爱的痕迹。
睡眼朦胧的轻舞被宫女信儿的尖叫吵醒,不悦的睁开双眼。
“信儿,怎么了?”
“娘娘,你!你!”信儿像是受到了惊吓,只是伸出手指着轻舞的身侧。
轻舞顺着信儿手指的方向看去,突然发现身侧的人不是龙隐!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也难怪轻舞如此错愕,她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侧换了人!
“轻舞!”听到信儿尖叫的龙隐亦赶来,竟是如此巧合,刚好在这个时间。待看见此时的情形时,竟不给轻舞半点解释的机会。“贱人!”
那一巴掌很响,很疼,竟将轻舞煽下了床,想来是用了十足的力气。
轻舞唇角淌下一丝殷红,想笑,却笑不出声。
轻舞唇角淌下一丝殷红,想笑,却笑不出声。
而床上的男子也蓦然惊醒,这不正是大将军北辰么?
聪明如他,自然是很快就搞清楚了情形,他虽好色但不傻。自嘲的笑了笑,果然是如陌北所说,他早晚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陌北,大漠曾经的震国将军,却在几年前上交了兵权归隐了……
“皇上果真是好手段,为了江山连自己的女人都舍得牺牲,陌北当初的选择果然是对的,我北辰认栽了,至少,我舍不得让自己的女人受这等侮辱……呵呵。”
“闭嘴!来人,将他给朕压下去!”龙隐恼羞成怒,看向轻舞的眼睛里多了一丝躲闪。
她怎么就信了,怎么就信了他呢?不是曾说过,后宫没有真情么?她怎么就忘了?
呵呵,他对她那么好,不就是为了这最后一刻背叛么?
次日,大将军北辰大逆不道与皇后通奸的消息传遍整个大漠,王怒,下旨收回北辰的兵权,斩首示众。其皇后墨轻舞心狠手辣残害敏贵妃母子,不配为一国之母,除去皇后之位,赐毒酒一杯……
凤栖宫里,外界传言中死去的轻舞正静静的站在那里。不过是一日的时间,轻舞像是消瘦了一圈,她没有哭,一直笑着,却掩盖不了她眉宇间的疲倦,她,累了……真的累了……
曾经那个霸气狂傲的墨轻舞竟成了如此模样,情之一字果然是害人不浅……
身后传来两个人的脚步声,一轻一重,都带着小心翼翼。
“舞儿……”那是一道带着哭腔的女音,很轻。
轻舞蓦然转身,嘴角的假笑再也维持不住,张开口,声音带着沙哑与惊愕“……爹娘!?你们……”
“舞儿,是爹娘对不起你……”这个号称江湖绝杀之一的女子,在江湖傲视群雄的女子,在自己的女儿面前竟是如此脆弱。毕竟这一切都是他们造成的,她以为凭借武功毒术,轻舞可以过的很好,不曾想依旧是害了她。想将轻舞抱在怀里,却被她狠狠的推开。
“轻舞,你娘……”轻舞的父亲脸上泛着悲伤,想解释却被轻舞毫不留情的打断。
“闭嘴,你们骗我……”轻舞的声音很冷,冷到了心里。那双眼竟再无往日的色彩,空洞的吓人。
“轻舞,爹知道你恨,是爹的错,当初爹娘是不得不该答应先皇……”
原来,轻舞的父母与先皇是旧识,且先皇与他们二人有救命之恩。当初轻舞出生时祥云万里,百鸟围绕,正是百鸟朝凤的征兆。
当时的国师曾说,凤非梧桐不栖,她是天定皇后,将来必定入宫为后,母仪天下!
于是先皇下旨让她做将来的皇后,无论下一任皇帝是谁……
他们迫于先皇的压力,无奈答应,就当是还了先皇当初的救命之恩。他们二人也知后宫凶陷,便自幼教她武学毒术,不过是想她在后宫之中有自保之力,却唯独忘了教她后宫那些防不胜防的心机计量……
教她武学毒术,让她成为江湖呼风唤雨的存在的同时,也养成了她狂傲不拘的性子。若是直接让她进宫她定是不愿的,若她想逃,他们夫妻二人也无法阻止。只能出此下策,诈死逼婚,却不曾想害了她一辈子……
“……轻舞,原谅爹和娘吧。”
轻舞任由他们二人说着,冷漠的神色没有丝毫改变。径直走到凤床躺下,闭目。
“舞儿……”
“本宫累了。”
“舞……”轻舞的娘亲还欲说什么,却被她爹爹拦住了。他们静看了轻舞半响,终是退了出去……
在他们走出凤栖宫的那一刹那,轻舞的眼角终是滑落一滴晶莹的泪,略微凉。
以她的武功,若是有人接近她定是会查觉的,可那晚……
轻舞拂上自己的脉搏,眸中的光越沉越深,掺杂着喜悦与悲哀。
为什么,为什么在这个时候……
难怪……难怪他不让我碰毒……
她在她的身上发现了一种慢性奇毒,专门针对百毒不侵的体质,而且……
凤栖宫外,龙隐静静的站了一夜,深陷的双眼像是在惭悔,心里来来回回了数遍却始终下不了绝心去见她。
日过子时,红烛燃尽,摇拽摇拽,渐渐熄灭。
他以为她睡了,终是下定决心去看看她……
昏暗的房间里,轻舞和衣躺在凤床上,那双眼深若深渊,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宫殿里传来一阵很轻的脚步声,轻舞闻声,很快的闭上了眼。
龙隐停在床边,见轻舞和衣躺在床上却不曾盖上被子,他皱了皱眉,伸手拉过里侧的被子为轻舞盖上。
沉默了许久,龙隐也不曾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轻舞,坐在床边,龙隐想抚摸轻舞的脸颊,手却在半空停下。
她……怕是不想朕碰她吧……
“阿舞,我若说我是爱你的,你可信?……”龙隐连朕都不用了,自称我字,他的声音极淡,像是喃喃自语,却又分明的叫着轻舞的名字。
假寐的轻舞心里一颤,随即泛着无尽凉意。口里说着爱她,转身却又将她送于他人,他的爱,她墨轻舞承受不起!
时间过的极快,转眼便是卯时了,龙隐看了看窗外微亮的天色,似在感慨,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总是不够。
这一夜他在她床边守了一夜,也看了一夜,像是永远看不够。而轻舞亦是一夜未眠,心里百转千回。
早朝的时间快到了,龙隐起身,为轻舞盖好了被子,正欲离去。
“我怀孕了。”轻舞是声音蓦然响起,微凉。
龙隐豁然转身,竟口不择言的说了句:“谁的!?”
但他立马后悔了,轻舞装睡他知道,亦不想打破尴尬,本来他们的关系经此夜已好了许多,但刚刚缓和的关系却再度被龙隐这句话毁的一干二净。
听到这句话轻舞最后的那点希望也没了,惨淡一下,冷然说道:“呵呵……恭送皇上!”
龙隐见轻舞如此,也知他说什么她都不会听了,只得懊恼的走出凤栖宫,却在房门外撞见了前来伺候轻舞起床的宫女信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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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宫女们再度撤回丝毫未动的膳食,信儿却端了碗黑乎乎的药进来轻舞的房间。
“娘娘……请喝药。”信儿将药端在轻舞的面前,脸上泛着苍白。
这药的味儿本来就重,又离的轻舞很近,但轻舞却在闻道那药的味儿时,脸上的血色竟退的干干净净……
这,竟是堕胎药!
“是他的意思?”明知道她怀孕的消息只有他知道,可轻舞还是存着一丝奢望,只愿不是他……
可看见信儿点头,轻舞终究绝望了……
凄然一笑,她墨轻舞的真心竟被如此践踏!她瞳中的光蓦然变得狠厉,接过堕胎药一饮而尽……
罢,这孩子本就不该存在,与其生下来不受待见,倒不如现在就了解了……
“皇……皇上说,他不想帮别人养孩子……”
“呵……”轻舞冷笑着,惨白的唇色无一不透着虚弱,如墨的眼里却满是厉色。
腹中疼痛如绞,下身翻滚着鲜红的鲜血,她如此清晰的感觉到腹中孩子的流逝……
龙隐!我墨轻舞定要你后悔终身!
传说,每一盆黑色曼陀罗花中都住着一个邪灵,他们可以帮你实现心中所有的愿望,解决如何难题!但是,他们也有交换条件,那就是人类的鲜血!只要用你自己的鲜血去浇灌那黑色妖娆的曼陀罗花,花中的邪灵就会帮你解决任何难题!只能用鲜血浇灌,因为他们疯狂的热爱这滚烫,热烈而有又致命的感觉!
这个传说鲜为人知,但轻舞知道,这,是真的。因为她曾亲眼见证,只是,那人最后死在了曼陀罗的花丛之中……
但轻舞可不是要什么邪灵来帮她复仇,要复仇轻而易举,但她要的,是让龙隐后,悔,终,身!生,不,如,死!
是夜,轻舞独自站在曼陀罗花的面前,她命人将曼陀罗种植在了凤栖宫里。黑色的曼陀罗妖娆诡异,却又莫名的吸引人。
划破手臂,鲜血翻涌而出。那原本平静的曼陀罗在闻到鲜血的味道时竟疯狂的摆动生长,那藤蔓竟钻进了轻舞的手臂上的伤口,疯狂的吸食轻舞体内的鲜血,诡异而恐怖!
“啊,嗯……”轻舞隐忍着痛苦,小脸瞬间惨白。藤蔓自伤口钻进,在轻舞的纤细的手臂中蠕动,原本白嫩的手臂顷刻间变得狰狞无比!原本黑色的曼陀罗竟泛着红光!
蓦然!轻舞拿出匕首将曼陀罗的藤蔓从伤口处削断,快!狠!准!
“啊!”在削断曼陀罗藤蔓的那一瞬间她似乎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自手臂传来,轻舞心头微震,手上的动作却是不曾停下,撒上秘制的圣药,原本流血的伤口瞬间愈合!而钻入轻舞手臂的曼陀罗藤蔓亦被封入其中!
那藤蔓像是有生命,虽然被削断却在轻舞的手臂不停地挣扎,像是要突破轻舞的手臂挣脱出来!
饶是轻舞的忍耐力也被痛的倒在地上缩成一团,只是自始至终她都不曾发出一点声音,嘴唇竟被她自己咬的血肉模糊!想当初她被师父丢在万蛇窟被万蛇啃咬练习对毒的抵抗力时她尚能应对自如风轻云淡,而如今她竟这副模样,可想而知那是怎样的痛!
想想也是,毕竟被蛇咬一口和让蛇钻进伤口在身体里翻云覆雨的那种痛,当然是无法同日而语的……
曼陀罗中住着邪灵,由怨气而生,至阴至毒。善毒者只要成功将邪灵封入己身便可将体内毒提升到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可以说轻舞若是成功,只要她愿意她的周身百米之内入者死!
虽然厉害却也是伤人伤己,至于后果却是无人知道,因为从古至今从未有人成功将邪灵封入己身……
痛!无法形容的痛!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轻舞整整痛的昏过去了三次也痛的醒了三次,以至于最后体力不支,彻底昏死过去。
而正在凤栖宫内四处寻找轻舞的龙隐也终于在凤栖宫后院的角落找到了昏死过去的轻舞,那一刻龙隐半空中的心终于放了下去,他以为她走了,没人知道他看不见她时恐惧,他知道皇宫困不住她……
他轻轻的将她抱起,看见轻舞血肉模糊的嘴唇他的心中蓦然开始抽痛,那双玉手亦是鲜血淋漓,指甲深深地镶入掌心,可以想象她忍受着多大的痛苦。
那一刻,他想他若是没有将她……那该多好?可惜,回不去……
当轻舞再次醒来时并没有睁开双眼,因为她明显感觉到身边有人。
“……阿舞,我以为我在乎的只有天下苍生,儿女私情终归要放在后面,时至今日,我才看明白,重要的只有你而已……”龙隐自言自语的说着,带着呢喃的味道,他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若是……若是可以从来……我,定负苍生不负你……阿舞,我爱你……”
阿舞,我爱你……
这句话轻舞曾等了整整一年,只是……如今什么都晚了……
次日,待龙隐离去,轻舞睁开双眼,手臂上的疼痛已然消失,她知道,她成功了。
挽起衣袖,洁白如玉的手臂上竟多了一道黑色的花纹,栩栩如生,那是——曼陀罗……
手心上的伤口以被包扎,虽然包扎的手法并不高明却也看得出来包扎者的用心。轻舞的目光闪了闪,她自然是知道这是何人所为,只是,现如今不管他做什么都以没用了。只会让轻舞觉得他是故意的,明明太医可以让她的伤好的快些,而他偏偏要自己来,不就是想让她心软么?呵……
如今,她在也不惧任何人,哪怕是她的师父。复仇终于可以肆无忌惮了,那……就从他在乎的人一个一个的开始吧……
听说,六年前龙隐微服私访中计,生命垂危,被一女子所救,龙隐视她为恩人,十分重视。只是这女子不曾入宫,倒也稀奇……
轻舞曾听龙隐提及,那女子貌似叫什么陌殇来着……
“陌殇么……”轻舞笑着,嘴角微起,哪怕唇上尽是伤口,也掩饰不住她的美。明明看上去如此人畜无害,却也让人毛骨悚然。“这第一个,便是你了……”
“皇上!皇后失踪!”
“啪”琼华殿,龙隐本在批阅奏折,听见公公海林的声音时手中的御笔啪的一声掉落在案上,笔尖的墨在宣纸上晕开了一片漆黑。
该来的……终是来了……
他早就知道,她定是不会留在皇宫的,只是不曾想她竟离开的如此之快,没有丝毫征兆……
不过,就是如此,他也绝不放手!他不允许她在他终于看清自己的心时离开,她只能呆在他的身边!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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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天气已然变得炎热。朝廷不知为何突然下旨搜寻江湖毒尊,并悬赏,任何提供江湖毒尊的消息且属实者赏黄金百万,加官晋爵!
一时间风起云涌,不为别的,只是那黄金百万便足以让人疯狂!
只是这江湖毒尊从未有人见过他的模样,亦不知她是男是女,要想找到又谈何容易?
而龙隐亦无法公布轻舞的画像,毕竟她曾是“祸乱宫围”的皇后,见过她的人并不在少数,若让天下之人得知那本该死去的皇后还活着必定会有大乱……
此时,在外界议论纷纷的主角江湖毒尊墨轻舞正在江南水巷的船上,一袭红衣尽显冷艳高贵,红衣向来是张扬,妩媚,热烈的代表,却唯独轻舞将一袭红衣穿的如此冷艳高贵,艳而不俗。
“江南……”若是她没记错的话,当年龙隐便是在江南遇刺,如此说来,那女子定也是在江南。龙隐为护那女子,不曾公开那女子是谁,他道是煞费苦心,想必,他定是非常在乎那女子。这样也正好不是么?她若杀了那女子,龙隐定是不好受的……
蓦然,手臂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痛,让轻舞险些叫出声。这便是将邪灵封入己身的后遗症,每隔半个月发作一次,一次比一次严重……
不行,她需得找一个地方熬过这一次反噬……
轻舞忍着痛从船上飞身而起,血红的衣在口中滑过优美的弧度,像是一只翩翩而起的红色蝴蝶……
处于反噬中的轻舞慌乱闯进一处宅子,还没来得及观察处境便晕了过去……
“吱-”宅子中的房门被打开,走出一位男子,月色白衣,若天上嫡仙。待看见院子中昏迷的女子时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这些女子为见他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次竟跑到他院子里装起了昏迷,真当他叶辰好骗不成?
这些女子为见他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次竟跑到他院子里装起了昏迷,真当他叶辰好骗不成?
想到这里,叶辰再度关门,假装没看见,他道要看看这女子能装到什么时候。
叶辰,江南杏林世家叶家少家主,精通医术,叶家医术中的鬼才,世间的疑难杂症几乎没有他治不好的。
一手银针出神入化,可救人亦可杀人。
可惜叶家向来一脉单传,到他这一代也就剩他一个人管理这偌大的家业。
他不喜喧哗,奢侈,可他那惹桃花的脸,每日便有无数女子千方百计的去见他。为了避免麻烦,他便悄悄的找了个小宅子居住了下了,整个宅子也就他一人,否则轻舞还没进来便被发现了。
许是没想到自己藏的这么紧还能被这些女子发现,不由得恼火。叶辰想来也是被这些女子骚扰的够烦了,不然以他的温润性子定然不会如此。
过了一个时辰,叶辰从医书精妙中走了出来,才想起院子里的女子,推开门,竟发现那女子还在此处,连姿势都不曾变过半分。叶辰皱了皱眉,莫不是……?
他连忙走了过去,将轻舞抱起,抚上她的脉,才发现她是真的晕了……
叶辰瞬间尴尬了,原来刚才是他自己想多了,还害这女子在这冰冷的地面上呆了许久,不要染上风寒才好,要不然他真的是罪过了……
这宅子常年只有叶辰一个人居住,客房什么的都不曾打理,他只能将轻舞抱进了自己的房间施展针灸之术。
他精于此道,不消半刻轻舞便有了苏醒的征兆。
本以为轻舞想醒过来还需一会儿时间,叶辰正欲起身却被一股大力掐住脖子,抵在床沿。
“你是谁。”如同地狱传来的声音让人若身临冰窖,从头冷到脚,凉入心里。如今的轻舞冷漠的像是冰块,连同那颗满目疮痍的心也被冰封,让伤口不曾愈合,触目惊心。那是龙隐给她的痛,给她的伤,终于一日她亦要他一一“品尝”!
“……”叶辰不语,只是那双目中满是惊艳,昏迷着的轻舞安静的不像话,平静的面容像是纯洁的仙子,而睁开双眼的她却是如同地狱的索命修罗,冷冽,无情,狠厉。完全不是一个女子该有的模样,可他却就这么看痴了,全然忘记自己的小命还在别人手中。这不是爱慕,只是纯粹的惊艳,欣赏,毕竟这样女子不多见。
见叶辰这副模样,轻舞不由得皱了皱眉,他不说话,她便将手中的力道又加大了几分,她墨轻舞从来不是什么圣人,她信的是宁可错杀不可发过!
“咳咳……”脖子处的收紧终于让叶辰回过神来“好歹……咳咳……好歹本公子也是你救命恩人吧……”
闻言,轻舞敛眸,体内内力将身体的状况审查了一番,方才没来得及查看,现在才发现身体里的伤因反噬也好的七七八八,迟疑了片刻,轻舞放开了手。
“什么时辰了。”
“咳咳……”叶辰揉了揉脖子,原本惊艳的眸中多了抹兴趣,这是第二个看见他容貌而处变不惊的女子“……末时。”
轻舞垂眸,眼中是莫名的光。
末时……如此说来,她便是昏迷了两个时辰,比起上一次整整多了半个时辰……
若长此以往……
她想,她貌似已经知晓了将邪灵封入己身的后果。不过,就算如此她也丝毫不惧,在此之前她有的是时间复仇。
恨因爱而生,她有多恨就代表她曾经有多爱,龙隐应该庆幸,她还恨他。
“姑娘?”叶辰见轻舞低头沉默了许久,以为她是在担心着什么。“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看姑娘的模样不像是江南的女子……”
“……我来江南寻人”轻舞看着叶辰,思索了许久,开口道:“名陌殇。”
“陌殇?姑娘认识她?”
“你知道?”
“那是自然,她虽是孤女,却是才情了得。众多江南才子多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叶辰的语气分为自豪,像是在说自己爱慕的女子,不由得将目光移在轻舞身上,看她的模样也不像是一般女子,心中感叹,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像陌殇那样出众的女子她认识的人也定然不简单。
轻舞还什么都没说,叶辰便将轻舞当成陌殇的好友来对待,丝毫不曾在意刚才轻舞差点杀了他,叶辰年纪轻轻便是一家之主固然聪明,只是凡是与陌殇有关的事他便变得白痴起来,恍若嫡仙的脸配上那傻傻的的笑丝毫不曾有半点违和之感,只让人觉得阳光纯净。就连轻舞也不可否认,面前的这个男子的确很出色,不光是容貌,还有他的医术。这一点从她因反噬所受的伤来说,便可以看出来。
只是,他不知道,轻舞只是为了杀她而来……
自此之后,轻舞便留了下来,用叶辰的话来说,便是陌殇的朋友就是他叶辰的朋友,如今她受了伤,他叶辰定是要替陌殇照顾她的。
而轻舞也顺了他的意思,现如今龙隐不惜张贴皇榜寻她,在重大的利益面前寻她的人怕是数不胜数,更何况反噬的内伤还未完全好,先藏一阵子也无妨。听叶辰所言,陌殇现如今似是不再江南,轻舞无处可寻,但从叶辰对陌殇的态度来看,他俩的关系定是不差,守株待兔也不错……
然而,轻舞小瞧了龙隐的能力,不过三日,龙隐便掌握了轻舞的动向,正在动身赶来,而那陌殇竟也在龙隐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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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平日里最热闹的十里客栈中,今日却格外冷清,只因今日这里被人包了场。也不知是谁如此财大气粗,要知道,在这里吃一顿算是平常的饭菜便够寻常百姓一年的收入了。
“找到了?”十里客栈的大堂中,龙隐背对着众人,今日虽未着龙袍却依旧气场十足,上位者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畏惧。看似平淡的语气却掺杂着轻微的颤抖,他以为他再也找不到她了,可他终究还是找到了。
“回禀皇上,暂时……暂时……”
“是……暂时只得知皇后娘娘到了江南,似是在寻找什么人,不过皇后娘娘的确切位置还不曾知晓……”
“……”龙隐沉默,轻抿的薄唇宛若一条直线,看不出表情,猜不透心思。许久,终是开口“退下。”
“是……”
今日正是六月十五,月圆之夜。轻舞与龙隐各自在江南的一方望月出神。只是心思各不相同罢了……
不知她现在如何了……
龙隐沉默着,思绪万千,当初他以为自己于她只存在利用,却忽略了心里的悸动。这一切终归是他的错……
“隐。”背后传来一声细语,温柔的像是可以滴出水来。而龙隐却是不曾转身,这是他曾经自以为是爱的人啊,可到头来他却发现,除了轻舞谁也进不了他的心了……
“隐,你这是怎么了?是陌殇做错了什么么?”说着,便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若是以往的龙隐定会将她搂入怀中好生安慰一番,可现在他只觉得烦躁。帝王心有哪一个不是如此?爱你时百般宠爱,不爱时弃之若尘。
若不是陌殇曾救过他,或许……
“无事,便退下罢。”龙隐不待陌殇回答,转身离开。一袭黑色华服平添了几分落漠,孤寂。
“隐……”陌殇开口欲让龙隐留下,而龙隐却似是不曾听见一般。陌殇暗自握紧了手中的手帕,眼中闪过一道厉气……
墨轻舞,都是因为你!……
叶辰的秋叶小筑里,轻舞一夜无眠。
一闭眼,她似乎便可以看见一个不足月的婴孩儿躺着血泊里向她伸着手,喊道:娘亲,你为什么不要我……
哪怕是便心爱之人利用也不曾哭过的轻舞却在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那是她的孩子啊,可是她却亲手将还未曾出生的孩子送葬……
天空中的圆月像是在嘲讽,她曾经认为拥有的一切以及那个自以为是拥有的家都只是一场骗局。可笑的是一向聪明的她却被一骗到底。
从今以后,在也无人能伤她,她的心早已在那个孩子从身体里掉落的时候便已七零八落,不复存在……
另一边,独自回到房间的陌殇满脸阴霾,手中的手帕早已被她揉的不成样子,她定不会让龙隐在找到那个贱人!龙隐只能是她的!
次日,叶辰像是得到什么好消息似的,整日里眉飞色舞。
“墨舞,陌殇回来了!”众所周知,前任皇后叫墨轻舞,轻舞自然是不能告诉叶辰她的真名,便省略了中间的轻字,自称墨舞。
“是么。”轻舞平淡的应着,不悲不喜。将近一个月的相处叶辰也习惯了轻舞的样子,像是什么都无法引动她的情绪似的。永远一副风轻云淡,却又生人勿近的模样。
只是只有轻舞自己心里明白,她的内心绝不像表面上如此平静,她的复仇正在一步一步的开始……
想来也真是可笑,当初她杀死柳敏音腹中的孩子她竟真的以为他说的那句话是对她所说的。
“在朕的眼里,只有朕的皇后才有资格生下朕的皇子。”
不过现在看来,他当时所说的皇后怕是另有其人吧,呵呵……
逐步分析,龙隐所爱之人最大的可能便是当初救过龙隐的陌殇了,呵,他倒是将陌殇藏的深,在这之前竟无人知晓……
她不是来找陌殇的么?怎么听见陌殇回来毫不激动?
叶辰见轻舞只是应了句,心下有些疑惑,不过也只是转瞬而逝,毕竟这一个多月来轻舞一直是如此。
“嗯,不过她暂时无法来见你,和她在一起的还有一些朋友,看上去很是神秘。”
闻言,轻舞的动作微顿,随即又若无其事。以轻舞的聪明自然是猜的出陪着陌殇来江南的人究竟是谁,没想到他竟如此在乎陌殇,见她消失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陌殇的安危,竟不远千里的来护送陌殇回江南。不过这样也好,他越是爱陌殇,她报复起来便越有快感……
几日后,十里客栈,龙隐的脸色越来越沉了,来江南已有七日,却依旧没有轻舞的半点消息,他如何能不着急?若不是知道轻舞来江南所谓何事,他怕是要怀疑她是不是早就离开了。
目光望向身侧的梨花美人,龙隐眼中一片深沉。早在得知轻舞在江南时他便猜到了轻舞的想法,毕竟轻舞聪明但他龙隐也不笨。他记得他曾对轻舞说过,他有一位救命恩人现居江南,名陌殇……
若轻舞是为了杀陌殇而来,却迟迟不肯动手,那定然是发现了他。
如此说来,只要他离开……
“传朕旨意,明日起驾回宫。”
“遵旨。”
“不必多说,朕意已决。”
次日,十里客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众人都以为哪位财大气粗的主已经离开,却不知他只是躲在了暗处,伺机而动。
由于龙隐的离开,陌殇也没了借口继续留在十里客栈,哪怕她有心却也没有那个财力。
这时她才想起来叶辰说的忙完了便去他的秋叶小筑一躺,她知道叶辰对她有爱慕之意,也知道身边有一位神医的作用有多大,她自然是不能太过伤他的心,毕竟这一次利用轻舞拉北辰下台也多亏了他炼制的奇药“无双”,对于普通中毒的人而言,这“无双”可算良药,可以缓解毒发的时间。但此药若是下在拥有百毒不侵的体质的人身上便成了奇毒,能日渐减弱中招之人敏锐力,化解她百毒不侵的体质,若长期服用中招之人定是活不长久……
“叶辰。”秋叶小筑的院子里,叶辰正在细读医书,一道柔柔弱弱的声音想起,让他的心里平白起了涟漪。抬眸,一袭白衣映入眼帘,裙摆随风而起,唇边是淡淡的笑,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多了份虚伪。
“陌殇?!”见陌殇到来,叶辰无疑是激动的,这是他爱的女子啊。喜欢他的女子数不胜数,可他爱的始终都只有一个。虽然他知道,她不爱他。可爱情这东西谁说的准?爱了就是爱了,没有理由。
“呵呵,叶辰你还是老样子,整日里拿着本医书,难怪医术这么精湛,日后哪家姑娘嫁给你怕是不用担心会生病了呢。”明知道叶辰喜欢自己,她却依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叶辰眼底滑过一丝黯然,陌殇,我想娶的是你……
这话,叶辰也只能在心里说说罢了。
“怎么了么?”叶辰掩饰的虽好,但陌殇却不曾忽视,明知故问。
“呃,无事无事,只是想起有一位姑娘不远千里来找你,如今正在这秋叶小筑等你。”叶辰尴尬,只得转移话题。
“姑娘?”陌殇心下疑惑,她似乎不记得她认识过什么姑娘。“她叫?”
“姓墨名舞,说来也是个好听的名字,只是平时冷淡了些。”
“墨舞?”陌殇眉头微皱,思索了片刻,确定她不曾认识的时,才开口“我不……”
“叶辰。”貌似还未说完,却因一道冷漠的声音戛然而止。只见轻舞缓缓而来,红衣,墨发,冰瞳。
陌殇只觉一阵凉意,但更多的却是惊恐,双眼放大,只觉难以置信。
她怎么会在这里?!
“墨,墨……墨舞?”墨轻舞三个字差点便出陌殇嘴里冒了出来,幸好即时改了口。“……你就是找我的那个墨舞?”
“陌殇姑娘不是已经知道了么。”轻舞嘴角裂开一丝笑意,很美。
但陌殇却只觉凉意袭上心头,不由得后退了一小步。这不正是做贼心虚么?毕竟她做过什么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不过,陌殇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墨轻舞现在怕也是个废人了吧?毕竟那“无双”对于轻舞可是销魂噬骨的奇毒,哪怕她侥幸不死,一身毒功怕也是废的差不多了。
只可惜,陌殇并不知道轻舞将邪灵封入己身,以不得好死的代价换来了强悍的实力与短暂的生命。她陌殇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人生若博弈,一步错始终步步错。
“墨舞姑娘,你找我所谓何事?若我没记错的话,我与姑娘应是素不相识的。”陌殇很快平复了情绪,说话间句句斟酌,似是在试探着什么。
“所谓何事陌殇姑娘很快便会知晓,我与姑娘素不相识也是真,不过么……”话到这里,轻舞顿了顿,像是在吊人胃口。哪怕她墨轻舞如今如何狼狈,她也始终是那个霸气孤傲墨轻舞,和她斗,注定只能输。
“不过什么?”
“呵呵,认识陌姑娘的人在我这里夺了样东西,只好暂时先找陌姑娘你了。”轻舞的语气很平静,只是那笑声毫无生气,如同死水。
龙隐从她这里夺了她的心,而龙隐的心却在陌殇的身上,杀了她,龙隐的也就死了,真好,呵呵……
哪怕叶辰遇见陌殇变得再傻也看得出陌殇与轻舞之间的暗涌,瞳中的颜色不由得深了几分,看向轻舞的瞳子也冷了几分。
她们心里都清楚,这次相见不欢而散,只是轻舞与陌殇却不曾表现出来半分。
是夜,叶辰一改往日温润如玉的公子模样,一张堪比嫡仙的脸多了几分沉重。
“吱呀”房门被推开,叶辰白衣墨发倾身而人,屋内的轻舞像是早有预料,没有半分惊讶。早在今日与陌殇相遇之后,她便猜到了,叶辰定会来找她。
“来了?”
简单的问候过后,便陷入沉寂。他们二人对望,各自不语,气氛一时间诡异到了极点。
“我与陌殇相识与七年前,那时的她还是一个默默无名的孤女……”许久,叶辰终是开了口,自顾自的说着,而出奇的是轻舞不曾打断。
他望向窗外,思绪走远。
他与陌殇相遇于七年前的那个秋,在火红色的枫叶林里,她一袭白衣如同至九天而来,称得上绝色二字的脸上虽泛着笑,却有散发着淡淡的忧伤。只是那么一眼,叶辰便觉得他找到了此生挚爱,只是,她的眼竟看不见……
不过,这一切对于叶辰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医术称神的他想要医治好她的眼根本不存在任何问题。而让叶辰错愕的是,陌殇的眼并不是先天便看不见的,明显是受过重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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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3╰)╮喜欢就送花∠※花(⊙o⊙)哦。
我会更加有动力,会更加努力的[:女孩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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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翩跶的那一刹,她还记得他的话。
“轻舞,女人是让人保护的,你不需要多厉害,有朕在,没人能伤的了你。”
只是,柔情不过刹那,他的爱意不属于她。
他为帝王,她早该明白,他的人生就好比一场博弈,任何人都只是他的棋子,如此,她又怎该奢望他会爱上这颗棋?
罢,待一切完结,她也该尘归尘土归土了……
今日的夜色格外的深,漆黑如墨的云淹没了整个天空,厚重的像是要塌了一般,似是在预示着什么……
“哗”只听一声衣决翩起的声响,一道血色的身影从秋叶小筑消失。
而近日一直因轻舞与陌殇的事正处于失眠的叶辰也无意间看见了这道身影。秋叶小筑只有他与轻舞,血色红衣也向来是轻舞的穿着,叶辰只需一眼便知道那道身影就是轻舞。
心下疑惑,但想起昨日轻舞与陌殇的对话,叶辰心里也明白了几分。担心会出意外,便悄悄跟了上去……
另一边,龙隐更是让人彻日盯着陌殇,只要轻舞出现,他定能第一时间知晓。
只是轻舞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早已被龙隐洞察,正一步一步走进他的陷阱……
陌殇心里一颤,她都知道了?不,不会的!那件事隐都不知道她怎么可能知道?
“墨,墨舞姑……姑娘,我们昨日才相识,不知我怎么得罪了姑娘?”
“看来陌姑娘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呐……”轻舞不急不缓轻声细语的说道,却莫名的让人汗毛竖立!“墨轻舞这三个字不知道陌姑娘熟不熟悉?”
闻言,陌殇眼中不自觉的闪过一丝心虚与惊恐,转瞬即逝,而轻舞却是看的分明,眸中的颜色不由得加深。
看来……她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没错,轻舞刚才所说的不过是试探而已,如今看来,这陌殇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白莲花,也亏得叶辰对她百般维护……
“墨姑娘说笑了,我从未听过墨轻舞三字,何谈耳熟?”
“巧舌如簧!”轻舞喝到,若刚开始轻舞只是怀疑陌殇与那事有关,而如今却是确信无疑了,眸中冷光乍现。
说来也是陌殇倒霉,关键时候自乱阵脚。前些日子前皇后墨轻舞与大将军北辰通奸之事闹得满城风雨,北辰将军更是因前皇后墨轻舞而被抄家斩首,连三岁孩童都知道的名字她这个江南才女会不知道?
“墨姑娘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脖子上冰冷锋利的长剑又近了半分,陌殇却是像突然回过了神,目光光芒乍现,毫不畏惧,似在挑衅。
就算她墨轻舞知道了又如何?隐到底还是在乎我的,有隐在,她又怎敢伤我?
说来也是,龙隐从前因她的美女救英雄对她一见倾心,百般宠爱,身边保护她的人自然是不少的。
她相信,只要能拖延时间等保护她的人发现异常,墨轻舞定然跑不了,更何况她毒功已废?
如今龙隐又回了皇都,等墨轻舞落在她手里,她陌殇要杀了墨轻舞还不简单?
只是自作聪明的后果从来不是什么好的,陌殇怕是没想到龙隐拿她作了诱饵,更没想道轻舞毒功不曾被废反而比往日更加厉害,否则怎么能进的了她的房间?
再者,她真以为轻舞不敢么?呵呵……
“陌姑娘,奉劝你一句,若是实话实说我给你痛苦,不说也行,可别忘了,我好歹也是个毒尊,让你肠穿肚烂却死不了的药我多得是呢……”俯下身,轻舞附在陌殇的耳边轻声说道。明明语气温柔的不得了,却只让人觉得薄凉冷冽。
“什么毒尊,我不知道!”眼中不自觉的流露出的恐惧泄露了陌殇的不平静,却依旧外强内干的叫道。
是啊,她毒功被废了,可她还有毒药啊。她若想要她生不如死还不简单?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尽量拖延时间。
“哼,不到黄河不死心!”
“住手!”
龙隐突然出现,却已经晚了,轻舞血色的衣袖在陌殇面前滑过惊艳的弧度,陌殇见龙隐出现还来不及高兴便变成了一副呆愣的模样。
这个场景龙隐是如此熟悉,当初轻舞对付宫女莲儿也是用的同样的毒——傀儡!
见状,龙隐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无药可救的毒……
“……”轻舞蓦然转身,映入眼帘的那个人她爱过也恨过。她曾以为若是再见他,定是恨之入骨,不死不休,只是再见他时反而淡然了。“贵为天下之主的圣上可是有何指教?”
“阿舞……”
“阿舞也是你能叫的么?”轻舞冷哼一声,将长剑从陌殇的脖子是拿下。中了她的傀儡之毒,陌殇也就只能任她摆布。
“你是我的妻!阿舞,别不要我……”此时的龙隐是如此卑微,低声下气,只为她的原谅,可是,他真以为任何事都是可以轻易放下,轻易原谅的么?
“哼,你的妻?尊敬的皇,你莫不是记错了?我早已被你废了皇后之名不是么?在平民百姓之中,这便是相当于休妻!”那一声尊敬的皇,像是在嘲讽,龙隐的心隐隐作痛。“你让我别不要你?可是先放手的是谁!?你骗我!辱我!杀我孩子!如今还要我原谅!龙隐,你真当我墨轻舞如此下贱不成?!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这一瞬间,轻舞像是发了狂,抛掉了故作冷漠的伪装,卸下了所有防备。歇斯底里的模样虽然疯狂,却让人格外心疼。
那个孩子,在她身体里只存在了不足一个月的孩子,却被她亲手葬送,因为他的父亲不要他!
杀我孩子!杀我孩子!杀我孩子!……
这句话在龙隐的脑海轰然炸响,不停的重复,像是天雷在他脑中咆哮。
不!他怎么会杀了他们的孩子?!
此时的轻舞像是失控,周身毒气环绕,她衣袖下黑色的曼陀罗纹身正闪烁着诡异的红光,毒气也正是由这里漫布全身!若是轻舞失控,毒气弥漫,整个江南都将变成人间炼狱!
“阿舞!听我解释!”见轻舞如此,龙隐没有片刻犹豫,冲上去将轻舞抱在了怀里,毒气快速的侵食着他的身体,可他不在乎,他不想在错了,更不想再一次失去她!所以,他绝不再放手!
在龙隐冲过来将她抱住时,轻舞全身一震。这是她曾经无比眷恋的怀抱,曾经还带着微凉如今却很温暖。轻舞猩红的眼慢慢恢复,她疲惫了几个月的身心像是找到了依靠,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纯净的笑意。
“阿舞,相信我,那是我们的孩子,我怎么会伤害他?……阿舞……”他的声音很轻,很温柔。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像是带着蛊惑,让轻舞安静了下来。毒气也不甘心的缩回了轻舞的身体,只是龙隐却早已染上了毒,眉间泛着黑色,若不是他内力高深怕早已毙命……
“嘭”清醒过来的轻舞第一时间将龙隐推开,只是轻舞没想到龙隐竟变得如此脆弱,只是轻轻一推便后退了好几步,直接撞在了他身后的书桌上,笔砚落了一地。
“呵,没想到堂堂一朝皇帝竟如此不堪一击。”龙隐眉宇的黑色轻舞看的分明,也知道他定是刚才抱着发狂的自己时所沾染的毒,可她就是想羞辱他。“怎么,说不出话了?你不是很厉害么?连自己孩子也能杀!”
“阿舞,相信我,我……”
“相信你?当初我就是因为相信你才落得如此下场!你让我怎么信你?!”说完,轻舞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床边勾起了陌殇下颚,冷漠的笑着:“呵,还真是个美人儿。你倒是将她藏的紧呢,我在皇宫呆了一年也未曾发现你们的关系,看来你真是爱惨了她呢……你说,我要是毁了她,怎样?”
“阿舞!”
“怎么?心疼了?哈哈哈……”果然,你还是如此在乎她……
轻舞见龙隐如此激动,放声大笑,不知不觉竟笑出了泪,那颗心,莫名的疼……
“放心,暂时我还不会杀她。你不是说不是我想的那样么?她常常呆在你身边,我想她不会不知道真相吧?呵呵。”止住笑,轻舞看向陌殇,红唇微启,声音媚惑:“告诉我真相……告诉我真相……”
只见陌殇目光泄,就像是傀儡,任人摆布。
“……我伪造国师书信,说若要巩固朝纲需弃凤而统一王朝……”
随着陌殇的话,真相慢慢浮现……
当初龙隐因形势所逼封轻舞为后,陌殇虽明白龙隐不爱轻舞却依旧嫉妒的发疯,因为轻舞可以光明正大的呆在龙隐的身侧,若是没有轻舞,陪在龙隐身边只会是她!这皇后的宝座也迟早是她的!她恨轻舞抢了她的爱人挡了她的道!
凭什么?凭什么我从小受尽欺负,爹爹不亲娘亲不爱?
凭什么她墨轻舞应有尽有,还要抢走本属于我的东西?
凭什么?凭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我要杀了她!我要毁了她的一切!
她知道龙隐最想做的便是统一王朝,做真正的天下之主,而不是处处受制于人。
于是她心机用遍,杀国师,伪造国师书信,让龙隐相信若要做真正的天下之主将必须舍弃当今皇后墨轻舞,当时的龙隐并不爱轻舞,而国师向来神机妙算从未错过,他自然是相信的,只是没想到国师早已被杀……
而后陌殇也在轻舞身边安插卧底宫女信儿,假传圣旨,害死轻舞的孩子,又让信儿告诉龙隐,说轻舞不愿为他产子,喝了堕胎药……
当一切明了,轻舞彻底的愤怒了,一双眼竟又变得猩红无比,长发狂舞,面色狰狞,毒气化为利剑滑破陌殇全身,却始终不曾真正的将陌殇杀死,不肖片刻,陌殇便以鲜血淋淋!丝毫看不出方才美丽的模样。
而龙隐亦是青筋爆露,若不是他中毒已深,他恨不得将其剥皮抽筋!哪怕陌殇曾经救过他!
轻舞挥手间解了陌殇的傀儡之毒,她要她清醒的感受着她给她的痛!她要她生不如死!
“啊!”陌殇随即发出一声惨叫,痛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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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叶辰突然出现!用银针刺入轻舞的睡穴将疯狂的她制服,又将他练制的“无双”喂陌殇吃了下去,暂时控制了陌殇体内的毒。
此时的叶辰不见了往日的温润如玉,那张嫡仙一般的脸上是沉沉的伤。所有的一切……他,都听到了……
他没想到陌殇会变成这样,可是就算她变成了这样她也始终都是他爱的那个人,他没办法看着她死……
“阿舞!噗-”见轻舞倒地,龙隐不顾一切的将她揽进怀里,却因一时情紧内力紊乱,毒气趁虚而入,伤势更重。见轻舞只是被点了睡穴他才松了一口气,续而望向罪魁祸首——叶辰。
“我无心伤她,只是让她睡一觉,她体内的毒已经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若让她继续发狂便没救了。”叶辰将陌殇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口里却对龙隐说道。又拿出无双丢给龙隐“能压制你体内的毒。”
龙隐也不犹豫,直接将无双吃了下去,他不怕叶辰骗他。
他们二人沉默许久,见龙隐的脸色好了许多,叶辰又道:“她体内的毒会逐渐让她进入假死状态,不过三日便会真正的死亡。若你不想她死便一命换一命,我要陌殇活。”
“你是在和朕讲条件?你以为她杀了国师,害了朕的孩子,还让轻舞变成如今的模样!朕会放过她?”
“这一切都是陌殇的错?你不也有份么?要么都活,要么都死!”
这句话让龙隐无言以对,无论怎样,伤她最深的还是他……
“……好,你救轻舞,朕放你们走。”龙隐握紧了拳头,他要她活!
不曾想,轻舞竟在此时醒了过来,掌中毒气化做利刃直接穿透了陌殇的胸口!
“陌殇!!”在那一瞬叶辰心如死灰,若是别人他还能帮她复仇,可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他能如何?不过是陪她去罢了……
“我来陪你……”
这个算计了一辈子的女人,就这样死去,那个默默守护了她七年之久的男子也随她而去,说起来,陌殇是幸福的,至少有人愿意陪她死……
如果当初陌殇选择的是叶辰,或许她的结局会是另一片光景……
如今真相大白,大仇得报。
可是,怀着的人儿却永远的沉沉的睡去,再也不会醒来了……
他低下头,漆黑的墨发垂了下来。隐约,有几颗晶莹的水珠从发丝的间隙滴落,落在地毯上的胭脂上,晕开一片妖冶的红梅。
一日,他驻足于凤栖宫院内的一棵枯树旁,思索良久,终于豁然开朗。
一次他有意无意的提了句"阿舞,我们要个孩子吧"
她拧眉:"我考虑一下"
"不必勉强"他伸手揽住她云淡风轻地说道。最终她还是选择把她的毒埋葬在这树下。
陌殇有叶辰陪着,他的轻舞会不会孤独?
龙隐是个勤于政事的好皇帝。然而,却在第三日禅位于他人。
龙隐带着她的尸骨出了都城,来到一间简朴的小屋。阿舞,我们一起过无忧无虑的日子,可好?
他感到胸口一阵腥甜,再也抑制不住吐了出来。两日,他从不自行运功疗伤,也不喝药,任由毒性肆意蔓延。看来如今体内的毒已是深入肺腑,再无解药。
龙隐的嘴角微微上扬。恍惚间,阳光正好,花香四溢。他看到了在那百花簇拥之中立着那个让龙隐抛不开、丢不下、舍不得的轻舞。
他欣喜冲过去,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至始至终地陪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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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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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这个小说叫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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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3╰)╮名字就是前面那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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