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里面偶尔一阵阵疼,像虫子爬似的,一次就给我几秒钟钟,还有心口上面疼是怎么回

刘测站住,先是一动不动,接着四肢抽搐地倒在了地上,从他的身上开始向外冒各种各样的虫子,掉下来,又重新爬回他的身上... QQ空间日志复制克隆代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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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测站住,先是一动不动,接着四肢抽搐地倒在了地上,从他的身上开始向外冒各种各样的虫子,掉下来,又重新爬回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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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一间老旧的房子,发黄的墙壁斑斑驳驳,到处都是裂缝。家具也很简单,一张床,两把椅子,一个有些发黑的木柜。床边悬挂着一个小小的灯泡,发着光,照在一个趴在床上写字的男孩身上。  外面响起沉重的脚步声,男孩眼里顿时露出惊惧之色,门“吱呀”一声打开,进来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醉醺醺的样子:“你这次,又,又没给老子考好?看老子打,打不死你……”说话中,抽出皮带,没头没脑地向男孩抽去,夜空中响起男孩凄惨的哭声:“爸爸,爸爸不要打我啊……”    1  周六,三杳医学院附属医院宿舍。  因为前一晚值了通宵的班,整个白天,实习生赵炎娜都窝在床上睡觉。  可是总也睡不安稳,梦中来来回回都是些悲伤和茫然的眼睛。  睁眼,果然有双眼睛在面前,并不悲伤,眨巴着长长的睫毛,期待地望着自己:“你能看到我吗?”  又一个迷失的灵魂,赵炎娜叹了口气,点点头:“可以。”自从大三那年生了一场病之后,赵炎娜就有了一双能看见奇异事物的眼睛,而从此,就不断地有一些魑魅魍魉来寻求她的帮助。  “呵呵,你真的能看到我,太好了。”女鬼高兴地转了一个圈,身上长长的白裙在空气中划了一道美丽的弧线,回过头,趴在床边问,“他们都说你很热心,你愿意帮我吗?”  “嗯。”赵炎娜再次点了点头。  女鬼更加高兴,再转了两个圈,回来问:“那你能告诉我,我是谁吗?”  “你……不知道你是谁吗?”赵炎娜有些为难了,若是她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自己可以尽量帮她达成,可是一个失忆的鬼魂,自己怎么知道她是谁?  女鬼细细地观察赵炎娜的脸色,慢慢地神色黯然:“不知道……要是知道,也不会来找你了……”  虽然很想帮这个女鬼,但是自己真的没办法,她可能来自任何地方,也可能来自任何时间,说不出拒绝的话,赵炎娜只能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再睁眼,女鬼已经不见了,赵炎娜有些发怔,虽然有了天眼,自己的能力却实在有限,它们有很多问题都是自己不能解决的。  再也睡不着,起床,出门,赵炎娜拖了一起实习的同学夏媛去逛街。  走在路上,用余光看到那个女鬼并没有离开,远远地跟在自己后面,神情沮丧,赵炎娜不由轻轻叹了口气,也许不管怎么样,自己都应该试试看吧。    吃过晚饭,赵炎娜一头钻进宿舍里属于自己的单间,嘴里念道:“那个要我帮助的,请出来……”  抬头吓了一跳,满满一屋子的鬼魂,都期待地望着自己,而那个一直跟着自己的女鬼却没有出现。  拍了拍额头,赵炎娜拿出纸和笔:“说吧,你们都还有些什么未了的心愿?不要太过分的,那些我可能做不到……”    生活在忙碌中继续,工作或者帮助异类。  女鬼在身边时隐时现,只是再也没有和赵炎娜说过什么,慢慢地赵炎娜发现她很喜欢小孩,只要见到小孩,女鬼脸上的神色就特别地温柔和慈爱。   不觉就轮到在儿科实习了,女鬼出现的次数就更多,赵炎娜经常看到她对着那些生病的孩子发呆,神色温柔中带点愤怒和凄惶,这个时候,和她打招呼,她是十成不理的。  为什么呢?或者她是想到了自己的孩子吧,可是她却又什么都记不起来。    周六,轮到带自己的老师覃华值夜班,赵炎娜理所当然地跟老师一起。  夜已经很深,看看没什么新病人,正准备回值班室睡觉,走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带着哭音的喊声:“医生,医生,救救我儿子……”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怀抱一个满身鲜血的小孩冲了进来。  “先把孩子放到急救床上。”看了看孩子的状况,覃医生对赵炎娜和尾随而来的护士说:“孩子需要立刻清创止血。”  再仔细检查,覃医生的脸色沉了下来,男孩不过七八岁,双目紧闭,稚嫩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脱掉衣服,身上横七竖八,新伤痕累着旧伤痕,显然长期受到虐待。而他最严重的伤势在手臂,像是被什么东西砸到,血肉模糊,因为还没来得及照“CT”,不知道臂骨怎么样了,但是看情形,八成是粉碎性骨折。  覃医生冷冷地扫了一眼男子:“你儿子怎么受伤的?”  男子双目红肿,隐隐有些酒气,听到问话,瞬间有丝悔怕的神色,低下头嚅嗫:“我……不知道,是摔的吧……”声音低沉嘶哑,带着说不出的难过。阅读更多鬼故事请在腾讯认证空间搜索[鬼故事集中营]并点击关注  现在知道难过了?孩子身上那么多伤痕是哪来的?真是不配为人父母。覃医生摇摇头,转身对赵炎娜说:“娜娜,准备手术……”没有回音,看看赵炎娜,发现这个实习生正呆立一旁,不知道在想什么。  2  从男人进来的瞬间,赵炎娜就有些透不过气,她的眼里,进来的不是一个抱着小孩的男人,而是一群“人”。大大小小,男男女女,个个衣衫褴褛,神色茫然,尾随着男人,鱼贯而入,片刻就挤满了急救室。  不用仔细看,都可以看到一根手腕粗的铁链从他们胸前穿过,一个接一个,把他们连在一起,就像是串长长的糖葫芦。铁链的前端有一个巨大的钩子,从男子的后背弯进去,男子动,队伍就动,而每动一步,这些“人”便痛苦地哼一声。  这是怎么回事,这些灵魂为什么跟着这个男人?又为什么被铁链穿透胸膛?这男人身上的钩子又是什么?自己接触过那么多的灵魂,还从来没见过什么东西能实实在在地束缚住他们……自己该怎么办?   捂着胸口,正在发呆,值班护士李英已经准备好了清创用的器皿,走过来碰碰她:“娜娜,准备手术了。”  洗手、消毒,配合覃老师为小男孩清洗创口,包扎止血,赵炎娜忍住穿过灵魂瞬间恶心的感觉,假装看不到这些可怜的灵魂。而这些灵魂也与以往不一样,两只眼睛只是痛苦而茫然盯住自己的前方,似乎看不到也听不到周围的一切。  一个小时后,手术结束,护士将小男孩推进了观察室。  摘下口罩,写完住院记录和手术记录,覃医生长长叹了一口气:“周正这孩子真可怜,才7岁,身上那么多伤痕,很可能被虐待过……”  李护士刚好从观察室过来,接口:“但是他爸爸周强似乎又挺疼他的,刚刚还在哭,说是对不起孩子,让孩子受苦了……”  “那都是表面……”覃华说,“不然孩子身上的伤是哪儿来的?”  沉默,是啊,爱和折磨从来都不冲突,多少人以爱为名,折磨他人啊。    早上,赵炎娜跟着覃老师一起查房,进到周正的病房,就看到女鬼痴痴地站在床前,两滴血泪挂在脸上,说不出的悲伤。  小周正已经醒来了,半闭着眼睛,精神十分萎靡。  “正正,告诉阿姨,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覃医生边检查他的伤势,边问,动作和声音都十分轻柔。  周正不敢看医生,小小声地说:“疼……”  “嗯,手臂疼是吗?”覃医生温和地说,“阿姨在帮你治,等治好就不疼了。”   小家伙点了点头,望向门外,眼里顿时露出惧怕的神色。  赵炎娜瞬间也有些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回过头,周强蓬头垢面地提着早餐,到了病房门口,身后是一串形形色色的痛苦的“人”,再看看床边,一直站在那的女鬼,不见踪影了。  看着早餐,覃医生皱了皱眉头:“周正上午查血和尿,不能吃早餐,再说等CT出来了,还要动手术,也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   周强有些谦卑地点着头:“我不知道,就想给他加点营养,我听您的,听您的……”  像是个好爸爸,可是为什么小周正却那样害怕?自从周强进门,周正原本苍白的小脸上更加没有血色,目光闪躲,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兽。  3  下完医嘱,白天就可以休息了。覃医生让赵炎娜先下班,自己在医院多等一会儿,她想早点知道CT的结果,然后决定什么时候给周正动右手臂骨折的手术。哎玛,太刺激了~~~好可怕呀!!玩微信的童鞋们,我给大家推荐个微信:鬼故事集中营,查找微信号:ggsjzy,直接关注哦!喜欢听MM讲鬼故事,看惊悚鬼故事的童鞋记得关注鬼故事集中营哦!  坐在办公室里,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所有的检查都应该有结果了吧?覃医生站了起来,却看到周强拿着一叠报告,愁眉苦脸地站在走廊上,想进又不敢进的样子。  “请进,检查结果都出来了吧?”  “都做了,这是结果。”周强进来,递过检查报告,然后犹犹豫豫地问:“医生……手术费要多少?护士说还要交钱……”  覃医生接过报告,边看边说:“嗯,你先交五千,多退少补……”  “五千啊……”周强脸色更加暗淡,半晌期期艾艾地问,“能不能再便宜点,钱不够……”  覃医生叹了一口气:“你儿子骨折了,不是小病,别因为省钱,耽误了治疗。”  周强的头慢慢低了下去,不是省钱,是确实没钱,自己的积蓄加起来不到三千,昨天已经全部交到了住院部,到今天就花去了将近一半,而最重要的手术都还没做,怎么办呢?该去哪里找钱?  低着头,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儿子的病房走去,周强心里又急又悔,真不该喝酒喝得失去理智,用椅子砸儿子,砸得儿子骨折,得花大钱治疗,如果不治,怕是会落下残疾。  进了病房,护士正在给周正挂吊瓶。周正本来乖乖地躺在病床上,看到爸爸进来,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护士的针一下刺歪,一滴鲜血从左手背上渗了出来。  “啊,疼不疼?正正别动。”护士擦掉血滴,重新再扎了一针,回头看到周强,“你儿子身上怎么那么多伤?做大人的要保护好孩子啊……”  “是,是我没看好他。”周强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儿子,穿着病号服,右臂上裹着纱布,小脸苍白,目光闪躲,瘦小而无助,心里愈加后悔。他走上前去摸儿子的头发,小周正僵着身子,任由爸爸抚摸。  护士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出去了。  “爸爸不对。”摸着儿子柔软的头发,良久,周强开口,“爸爸不该打你……但是爸爸也是为你好,要你用功读书,不要像爸爸一样没出息……”  小周正一动也不敢动,每回爸爸痛揍过自己后,总会抱着自己后悔,可是过不了半天,他又会暴跳如雷,将自己再痛揍一顿……今天,自己还会挨揍吗?    中午,周强去医院附近的小餐馆买了午餐,和儿子一起吃了,然后拜托护士照看周正,自己去拿钱。  可是钱在哪里?周强又急又愁。自己一个打零工的,每月的收入不过几百,送儿子上学以后,所剩无几。去借,谁会借呢?自己的人缘一向不好。唉,如果孩子的妈妈还在,她应该能借到钱吧?至少,她可以回娘家拿些钱救急。  想了半天,周强还是决定去找儿子的外公、外婆,虽然自己曾那样对他们的女儿,但是周正毕竟是他们的外孙,他们不会看着不管的。  打定主意,周强回家取了自己那辆又破又旧的自行车,向三杳市西郊骑去。  过了城西的鲤水河,再五里,就是自己的丈人家了。可是到了丈人家门前,发现一把大锁锁住了大门,不知道他们去哪了。  这么大年纪,能去哪呢?敲门问邻居,邻居见是他,“砰”地关了门,根本不理他。  连敲了几户人家,都没人肯和他说话,无可奈何,周强只能回到丈人家门前等。一直等到太阳偏西,还不见丈人回来,周强只好骑着破自行车回三杳市了,孩子还要吃饭啊。  也许,自己只能去找他了,周强心想。  4  回到医院,给儿子准备了晚餐,周强又骑着自行车匆匆离去。  他要找一个人,一个外号叫“四哥”的人。  行有行规,打零工的也不例外,都有自己的地盘,也有自己默认的工头。工头自己不做事,接了活,分给大家,然后从中抽成。所以能当工头的,或多或少都有些背景。  四哥也是一个工头,但是又不那么简单,他除了给手下的工人分配活计外,还偷偷地放高利贷,做一些游走于法律外的事情。  周强是四哥地盘上最不起眼的零工,只有最脏、最苦的活,四哥才会想起他,所以他一个月就赚那辛苦得来的几百元钱,虽然不满足也没有办法。  周强也并不想借高利贷,只是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前面那座低矮的民房,就是四哥的地下钱庄之一。  锁好自行车,进到房内,周强哈着腰,跟里面的人打招呼:“四哥在吗?我想借点钱。”  “你?借多少?”里面有四个人,正在打牌,其中一个绰号叫金毛的斜着眼睛问周强。  “八千……”  “八千?你为什么借?老K!”金毛出了一张牌,接着问,“拿什么还?”  没有人愿意赔钱,放高利贷也一样。如果你这个人一无是处,明显有借无还,他们不会借给你。因为你要是赖账,就算打得你半死,他们一样也赔了钱。  “我儿子住院了,差医药费,以后我做工的钱,留点生活费,其他的都给你们拿去。”周强陪着笑,他知道眼前的这些人都是四哥的得力手下,只要他们同意了,四哥基本上也就没有意见了。  金毛嘲笑地看了他一眼:“你一个月能有多少啊?每月都只够还利息……”  正说着,从门外进来了两个人,其中白白净净,穿着西装,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正是四哥。他的身边还跟了一个瘦瘦小小的黑衣老头,大家就都不认识了。  “强子,你也要借钱啊?”四哥一开口说话,打牌的四个人都站了起来。  金毛说:“是啊,他儿子住院……”  “嗯,儿子看病是重要的事,该借。”四哥微笑着说,“借多少?”  “八千……”周强心里有些忐忑,会借吗?四哥出名的精明。  “行,以后每月从你的人工里面扣就是了,金毛,你给他算算。”四哥有些漫不经心,回头对着黑衣老头,“就这里了,刘大师,您看看这里行不?”  刘大师没说话,只是眯缝着眼睛看周强,上上下下、反反复复,看得周强心里有些发毛。良久,叹了一口气:“可怜。”  借高利贷的人,都是可怜的人吧?众人的眼光一下聚集在周强的身上,干瘦的身材,蜡黄的脸,卑微的笑容,可憎倒是有几分,可怜却未必。  四哥似笑非笑地看着刘大师,刘大师却没再说话,转身自顾自地出了门。  “我先走了,希望你儿子早日康复啊。”四哥拍拍周强的肩膀,也跟着出去了。  坐在车上,四哥边打方向盘边问:“这里怎么样?不行的话,我们再换个地方……”  “就这里了。” 刘大师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说。  四哥停下车:“既然就这里,我们不用好好看看,计划一下吗?”  “不用。”刘大师犹豫了一下说,“回去也行,不过得先拿下你手上开过光的佛珠。”  四哥下意识地摸摸手腕:“这不是保护我,让我不撞邪的吗?”自己前几年夜里常常睡不安稳,身上也经常莫明其妙地青一块紫一块,有段时间更是走路摔跤,开车抛锚,倒霉得喝凉水都塞牙缝,直到遇到从泰国回来的降头师刘测。  刘测很直白地告诉他,他倒霉是缺德事做多了,被鬼缠的缘故,要化解也不难,带个护身符,让鬼怪不敢近身就行了。  于是四哥花了大价钱从刘测手中买了这串手链,此后真的安稳了,运气越来越好。  而他的一些生意,经过刘测的指点,也逐渐风生水起,只是人心不足,他总觉得以自己现有的局面,再赚钱,也不过是小打小闹。所以今年,又特地将刘测从泰国请来,想要扩大自己的生意和影响。  只是这一回,刘测先是不肯出主意,再三问,才说:“你自身福份本来不多,只因走了偏门,才发了偏财。再想发展,需要更多的运气、财气还有煞气……”  四哥可不管什么运气、财气、煞气,只要是能让他赚更多钱的事,什么都愿意做。  “办法倒是有,养鬼仔。”在四哥给他一笔可观的费用后,刘测笑眯眯地建议,“鬼仔分油鬼仔、鬼仔像、邪鬼仔三种。其中最厉害的是邪鬼仔,他能帮助供养者事事顺利,无论财运、人缘、姻缘还是健康,都很有帮助,还能挡灾劫、保护家人,也不必再怕其他的邪鬼缠身了。”思索半响,刘测继续说:“你要想发大财,最好请它。只是它也最凶猛,请来了,就不能送走,平时也要格外爱护,否则邪鬼仔的报复,那可……”  当然不会送走,能帮助自己运势的东西,干嘛送走?自己肯定会拿它当宝贝一样对待。四哥急不可奈地要求刘测马上开始帮他养鬼仔。  “哪有那么容易?”刘测捻着两撇胡须,“新生的鬼仔很脆弱,受不了阳气,所以先要找到一个阴气深重的地方,作为新鬼仔的养生之处,同时还要寻找合适的婴尸,再等我开光作法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你才可以请回家……”  于是四哥,就带着刘测寻找他口中的阴气深重的地方。先从自己的场所开始,只是没想到那么顺利,第一天带着他看,就找到了合适的场所。  但是为什么要自己拿掉手链呢?现在鬼仔不是还没开始养吗?四哥疑问地望着刘测。  刘测一笑:“养鬼仔虽然不难,效果也很好。但是麻烦了一点,还要担心反噬,今天发现了一个更好的机会,你连婴尸都不用找了,帮助你运气的效果也只会更好……”  “什么机会?”四哥有些好奇地问。  刘测没有回答,反问四哥:“刚刚问你借钱的小伙子叫什么名字?”  “周强,都叫他强子。”四哥答,眯着眼睛再问刘测,“他怎么了?”  “机会在他身上。”刘测坐直了身子。  四哥正想再问,手机响了:“嗯,找到了?是什么样的?好……”挂了电话,四哥微笑着对刘测说:“婴尸找到了,是个未足月就被打掉的畸形胎儿尸体。”  “畸形胎儿尸体……”刘测眼睛一亮,也是好材料,原本被打掉的胎儿怨气和煞气就最重,何况畸形胎儿?自己倒是可以留下这个。  “刘大师,现在婴尸和阴地都有了,就靠您了。”四哥笑笑地,“不过您刚才说机会在周强身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测沉吟了一下:“他被冤魂缠身了。”  “冤魂缠身?”四哥不以为然,“有什么奇怪吗?”  “奇怪着呢,有几十个冤魂跟着他。”刘测微笑。  “几十个?”四哥吓了一跳,“这小子做什么了?”  “他做了什么不知道,更奇怪的是这些冤魂不是自愿跟着他的,是被一根链条穿过心脏连在一起,勾在了他的身上……”  “怎么会这样?”四哥越听越奇怪,“这又是什么机会?”  刘测看了四哥一眼:“那可是几十个怨气冲天的鬼魂啊……”然后回头从车窗望向屋子,慢条期理地说,“如果能把他们合起来炼成傀儡降,比鬼仔可要强多了,有他们,你想多发达,就能多发达……”    周强从金毛那拿了八千元,回到了医院。  晚上还是轮到覃医生值夜班,科室内轮班一般是连着上三个相同的班,休息一天,再接其他三个相同的班。  赵炎娜陪着覃医生去病房巡视了一圈,走到周正的病房时,发觉跟着周强的那些鬼魂有些不太对劲。他们的神色依然是痛苦而迷茫,有几只却变得透明,每一步都无法支撑的样子,他们……受伤了?怎么会呢?  回到医生办公室,看到失忆的女鬼坐在窗台上,一直死死地盯着自己。  赵炎娜拿起手机,走到女鬼身边,假装接电话,轻轻地对女鬼说:“你不是要我帮你吗?怎么都不理我……”  女鬼沉默,半晌说:“我似乎有想起什么……”  “真的?太好了……”  女鬼垂下头去:“我想起来我有一个儿子。”  赵炎娜回头看看覃老师,覃老师正在看病历,于是走到了阳台。  女鬼果然跟着她到了阳台。  “你儿子叫什么?长什么样子?”赵炎娜问。  女鬼摇头:“都不记得,只记得我有个儿子……”  “……”赵炎娜提示,“你使劲想想,说不定能想起来……”  “我想了……就是心痛……”女鬼的神色又悲伤起来,“我儿子可能也不在了,不然我不会这样心痛……”  两个一起无语,赵炎娜是不懂得怎么劝慰,女鬼是自己默默神伤。  这女鬼是要陪自己好一阵子了,换个话题吧,赵炎娜想了想说:“那个周强身后跟了一群的魂魄,还被铁链穿在一起,那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女鬼瞬间有些茫然:“啊,有这回事?我没看到……”  怎么可能?明明经常看到她和周强前后脚守在周正的身边,自己还以为她是特意躲周强身后的那一群鬼魂,原来她竟然没看到?赵炎娜也奇怪了:“你现在过去看看,就是你常看的那个小男孩的爸爸,他身后有一大群……”  女鬼消失在赵炎娜的面前,几秒钟后重新出现,摇摇头:“没有,没有看到。”  7  没有看到?赵炎娜看了女鬼一眼,转身向周正的病房走去,果然刚才还在那的周强不见了。天这么晚了,他去哪了呢?回家了吗?明天可是小周正的手术呢。  再坐了一会儿,覃华医生回值班室睡觉了,她要给明天下午的手术,留些精力。  早上查房完毕,下完医嘱,覃医生和赵炎娜都回去休息了。  下午三点,两人再来到医院时,周强还没回来,  “什么家长?听说手术前要禁食,就扔下孩子一个人在医院不管了。昨天也是,就喂孩子吃吃饭,一整天都在外面……”护士李英十分不满,抱着病历跟覃医生发牢骚,“今天,我从中午就开始联系他,到现在都没联系上。他以为交了手术费,就万事大吉了?”  是啊,都要做手术了,病人亲属怎么能不在呢?覃医生也有些着急,她和手术室预订了四点的手术,所有的器械和药品也都准备好了,但是没有亲属签字,手术今天就不能做了。  一晃四点就到了,手术室打了好几个电话催促,覃医生只能取消了手术,然后请了特护照顾小周正,小孩子总得有人照顾。    什么样的家长会把才七岁,又准备动手术的孩子一个人扔在医院里呢?两种可能,一种是家长不负责任,第二种是家长自己出事了,会是哪种可能呢?赵炎娜边往宿舍走边想。  刚到医院门口,就看到周强满头大汗地跑来了,身后那一串的鬼魂被他拉得一仰一仰,铁链和他们胸前的骨头碰撞磨擦,“咯咯”乱响,他们痛苦地用手抓住铁链,不停地哀号,形状十分凄惨。  赵炎娜有些不忍看下去:“走慢点,周强。”等周强到了面前,赵炎娜深吸了一口气:“今天下午是周正的手术,你怎么才来?”  周强擦擦汗,心急而尴尬:“我……我儿子手术做了没?”  “你没签字,谁能做啊?”赵炎娜又看了下周强的身后,当周正停下来后,那些魂魄不再尖叫,只是茫然地望着手中的铁链,轻轻地呻吟,是什么让他们变成这样子?赵炎娜叹了一口气,“覃老师帮周正请了个特护,像你这样怎么照顾你儿子?定好的手术时间,都不来。”  周强低下头,十分懊恼。昨天半夜,四哥约自己打牌,自己既欠了他的钱,又希望将来他有赚钱的活能交给自己,再者四哥平时说一不二,今天约你不去,恐怕会被报复,何况这也是巴结他的机会,所以自己立刻赶了过去。  先是看着他和别人打了半宿的牌,接着又去喝了酒,结果喝得人事不知,半小时前才在四哥名下的一所房子里醒过来,醒来记起儿子的手术,慌慌张张地往医院赶,还是迟了。  “你去找覃老师,她还没出来,再和她约下手术时间,下回可别迟了。”  周强感激地点点头,然后向病房走去。  赵炎娜目送着周强,听着那些鬼魂发出的刺耳的声音,心里充满了无力感,自己就只能看着他们这样吗?  7  没有看到?赵炎娜看了女鬼一眼,转身向周正的病房走去,果然刚才还在那的周强不见了。天这么晚了,他去哪了呢?回家了吗?明天可是小周正的手术呢。  再坐了一会儿,覃华医生回值班室睡觉了,她要给明天下午的手术,留些精力。  早上查房完毕,下完医嘱,覃医生和赵炎娜都回去休息了。  下午三点,两人再来到医院时,周强还没回来,  “什么家长?听说手术前要禁食,就扔下孩子一个人在医院不管了。昨天也是,就喂孩子吃吃饭,一整天都在外面……”护士李英十分不满,抱着病历跟覃医生发牢骚,“今天,我从中午就开始联系他,到现在都没联系上。他以为交了手术费,就万事大吉了?”  是啊,都要做手术了,病人亲属怎么能不在呢?覃医生也有些着急,她和手术室预订了四点的手术,所有的器械和药品也都准备好了,但是没有亲属签字,手术今天就不能做了。  一晃四点就到了,手术室打了好几个电话催促,覃医生只能取消了手术,然后请了特护照顾小周正,小孩子总得有人照顾。    什么样的家长会把才七岁,又准备动手术的孩子一个人扔在医院里呢?两种可能,一种是家长不负责任,第二种是家长自己出事了,会是哪种可能呢?赵炎娜边往宿舍走边想。  刚到医院门口,就看到周强满头大汗地跑来了,身后那一串的鬼魂被他拉得一仰一仰,铁链和他们胸前的骨头碰撞磨擦,“咯咯”乱响,他们痛苦地用手抓住铁链,不停地哀号,形状十分凄惨。  赵炎娜有些不忍看下去:“走慢点,周强。”等周强到了面前,赵炎娜深吸了一口气:“今天下午是周正的手术,你怎么才来?”  周强擦擦汗,心急而尴尬:“我……我儿子手术做了没?”  “你没签字,谁能做啊?”赵炎娜又看了下周强的身后,当周正停下来后,那些魂魄不再尖叫,只是茫然地望着手中的铁链,轻轻地呻吟,是什么让他们变成这样子?赵炎娜叹了一口气,“覃老师帮周正请了个特护,像你这样怎么照顾你儿子?定好的手术时间,都不来。”  周强低下头,十分懊恼。昨天半夜,四哥约自己打牌,自己既欠了他的钱,又希望将来他有赚钱的活能交给自己,再者四哥平时说一不二,今天约你不去,恐怕会被报复,何况这也是巴结他的机会,所以自己立刻赶了过去。  先是看着他和别人打了半宿的牌,接着又去喝了酒,结果喝得人事不知,半小时前才在四哥名下的一所房子里醒过来,醒来记起儿子的手术,慌慌张张地往医院赶,还是迟了。  “你去找覃老师,她还没出来,再和她约下手术时间,下回可别迟了。”  周强感激地点点头,然后向病房走去。  赵炎娜目送着周强,听着那些鬼魂发出的刺耳的声音,心里充满了无力感,自己就只能看着他们这样吗?   8  远远的一道白影从周强身边晃过,赵炎娜一眼就看出是那只失忆的女鬼,这下她该看到周强了吧?  正想着,就看到那只女鬼笑嘻嘻地站在自己面前,心情不错地样子。  “你看到周强和他身后那一串鬼了吧?”拿过手机,假装讲电话,赵炎娜边走边对女鬼说,“你刚从他们身边经过。”  女鬼很吃惊:“没有啊?哪有?哪有一群鬼?”  赵炎娜停下来,指着周强的背影,“诺,就那个穿灰衣服的男的,他身后就一群……”  女鬼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却更加茫然,嘴里嘟囔:“有吗?没有啊!”  “明明有啊,就那啊……”再指过去,眼睁睁地看着周强拐进了住院部,然后看不到了。  女鬼瞪着她:“算了,你别开玩笑了,想吓鬼啊?明明什么都没有。”  真是头痛,难道这个女鬼除了失忆,还看不到其他的魂魄?想了想,赵炎娜指着马路中间:“那有个蓝衣服,短头发的女孩子,你看到没?”  女鬼回头看了一眼,不以为然地说:“看到了,她是出了车祸的……我们聊过。”  蓝衣服的女鬼回头看了她们一眼,笑了笑,依旧游荡在马路的中间。  赵炎娜不死心,朝蓝衣女鬼招招手,轻轻说:“过来。”  顿时,一左一右,两只女鬼包围了赵炎娜。  “什么事呢?”蓝衣女鬼飘在赵炎娜的左边,问道。  “你刚才有没见到一个男人,背后带了一群鬼,从这路过?”赵炎娜拿着电话,问蓝衣女鬼,如果她也看不到,就不知道那一群是什么了。  “有啊,被铁链拴着的……好可怕。”说着,蓝衣女鬼打了个寒颤,“我可不要那样。”  “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那样吗?”赵炎娜有些期待地问。  “做过坏事的吧?”蓝衣女鬼想了想,“我也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没事我走了啊……”  再回头望着失忆女鬼,赵炎娜开始发呆,这女鬼真怪,失忆、疼小孩、还看不到周强和他身后的一群鬼,有时候天真地像个孩子,有时候又流着血泪,像是全世界最悲伤的鬼,她还有什么怪事?  女鬼被赵炎娜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眨巴着大眼睛:“你再看我,我也活不过来。”  赵炎娜摇摇头,放下手机,默默地向宿舍走去。    而此时四哥正在那间低矮的平房里走来走去,刘测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  走了几步,四哥停下来,坐在刘测的对面:“傀儡降真有那么好吗?”  “你不相信?”刘测睁开了眼睛。  “大师,不是不信你。”四哥叹了一口气,自己虽然做了不少违法的事,毕竟没有弄出过人命。傀儡降是要将数十个怨气冲天的灵体,送进一个活人的身体,再通过术法,由活人的生魂吸收和消化这些灵体,而到最后,这个人肯定是活不了的。  “这是难得的机会。”刘测也叹了一口气,“很多降头师都想炼傀儡降,但是都不能成功。因为灵体好找,甘心被生魂吸收的却不多,就算用了术法,一个身体里也只能塞进三五个灵体,再多,身体就爆了。这次有几十个灵体,被铁链勾在周强的身后,跟了他多年,如果把他们顺着铁链送进周强的身体,九成能被他消化掉。你现在有这样好的机会……”  刘测看了四哥一眼,没再说下去。作为降头师,刘测无法抗拒炼傀儡降的诱惑,而因为降头界的某些规定,他即使炼了傀儡降,也无法为自己所用,所以如果四哥不愿意的话,自己得另找他人合作了。  四哥沉默半天,咬咬牙:“好吧,是不是今天晚上再把他叫出来?”  9  晚上再接到四哥的电话,周强小心翼翼地说:“四哥,我儿子明天上午做手术,等他做完手术,你想我怎么陪,就怎么陪,行吗?嗯……好的,好的,谢谢四哥。”  挂了电话,周强长长出了一口气,原本生怕四哥生气,却没想到四哥这样大度,还打算明天来医院看自己的儿子。只是,四哥以前从不正眼看自己,现在怎么突然对自己这么好?   怎么想,周强都想不通,再看看熟睡的儿子,心里又是一阵愧疚,作为爸爸,自己是太过份了吧?唉,有时候情绪真的是难以控制啊,他的心里不由记起了遥远的从前,那些他不愿意回忆的日子。    白天,小周正的手术进行得很顺利,两个半小时,就下了手术台。  护士将小周正从手术室推出来时,一直守在外面的周强看到,儿子的手臂打了石膏,挂在细细的脖子上,显得十分沉重,他不由摸摸儿子的头:“正正,是爸爸不好……”  回到病房,发现四哥和金毛站在门口,似乎已经等了很久,周强陪着笑过去:“四哥,您来了,我也没去接一下。”  四哥笑眯眯地说:“没关系,这里很好找……”  护士将小周正移到病床上,挂好消炎的吊瓶,走过来轻轻地说:“周正刚做完手术,需要休息,你们最好出去说话,别影响他。”  金毛眉毛一皱,刚想说什么,被四哥制止:“我们出去吧,病人为大。红包呢?给强子。”  金毛有些不太情愿地掏出一个红包,递给周强:“里面是一万,四哥送你孩子的,你要多谢谢四哥的关心。”他的心里很不解,前几天四哥借钱给强子,很正常,因为那是划算的买卖。一是八千元借给强子,每月坐收几百的利息进账,八千的本还是在强子的身上,可以让他长期打白工,二是强子在手下做事,知根知底,也跑不了。可是现在白送一万元钱给强子,就很奇怪了,强子是哪点让四哥这样器重呢?  “谢谢四哥关心。”周强接过红包,厚厚地一沓,心里又是迷惑又是高兴,从上次借过钱以后,四哥就一直特别关照自己,到底是为什么呢?  看他接了钱,四哥微微一笑:“你先陪孩子,以后再来找你。”说完,带着金毛离开了医院。    小周正的伤势一天一天好转,再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而这段时间,赵炎娜发现,失忆女鬼虽然看不到周强和他身后的鬼魂,但是只要周强出现,女鬼必然消失,也问过她:“你不是说看不到吗?为什么每次他来,你就走?”  女鬼自己也很奇怪,为什么自己会看不到这个人和那些鬼呢?她皱着眉头,努力思索:“是吗?我只是不想呆了……感觉呆下去心会碎掉,所以才离开……”   “心会碎掉?”赵炎娜接着问:“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我不知道。”女鬼想了半天,“我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难道女鬼和周强有什么关系?不然为什么单单看不到他?她心碎的感觉又从何而来?赵炎娜想起,住院记录上有登记,周正的妈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而女鬼上次也说过自己有儿子,她会不会是周正的妈妈?  不管是不是,想办法看看周正妈妈的照片,不就行了? 10  出院的时候,小周正显得并不开心。在医院的两个星期,小周正虽然经历了手术,却也度过了有生以来最平静的日子,没有怒吼,没有打骂,谁都是轻言细语。现在回家,爸爸还会像在医院一样和气地对自己吗?   覃医生交待周强:“正正虽然出院了,石膏要一个月后才能拿掉,消炎的针,还要在门诊打,记得注意他的手臂不能乱动,如果他有什么不舒服,及时到医院来复查……”   周强不停地点头,儿子总算没大事,可以出院了,而四哥交待自己等儿子一出院,就去找他,听口气,似乎有什么重要的活要交给自己,自己是时来运转了吧?  赵炎娜拿张纸,写了自己的手机号,塞给了周正:“正正,这是姐姐电话,有什么事给姐姐电话,姐姐可以接你来医院打针……”  小周正点点头,一步三回头地跟着爸爸离开了医院,一同离去地还有周正背后的几十个鬼魂。  如果能够去周正家,就能看到周正妈妈的照片了吧?赵炎娜想,但是小周正会给自己电话吗?    周三,轮到赵炎娜休息,和覃老师一起查完房后,正准备回宿舍,手机响了,接电话,居然是周正。  “姐姐,你能来陪陪我吗?”声音怯怯的。  “好,我马上来。”赵炎娜早就把住院记录上周正的家庭住址记在了心里,打了的,直奔周正家。  周正家的位置很偏,靠近北郊,是那种八十年代的老旧的住宅楼,一共三层,每层并排三户人家,厨房在走廊上,厕所都是公用的。  一楼靠左边那家就是了,敲了半天门,却没人开,赵炎娜有些急了,喊了起来:“正正,周正……”  从二楼探出一个小小的身子:“姐姐,我在,我就下来……”   等他跑下来,赵炎娜才发现才几天不见,小周正就又脏又瘦。他右臂上的石膏还吊在脖子上,颜色已经有些发黑,左手捏着半个馒头,很开心地对自己笑:“姐姐,你真的来了。”  进到周正家,家里也又乱又脏,小周正腼腆地说:“姐姐,我只有一只手,这几天没法打扫卫生……”  “没关系。”赵炎娜的心里开始痛了起来,小周正过的是什么日子,难道他爸爸真的一点都不管他?“你去医院打针了吗?”  小周正摇摇头。  “这几天都没去吗?”赵炎娜在问,“你爸爸呢?”  “他几天都没回家了……”小周正很轻松地说。  “那你这几天都吃什么?”  “自己煮饭吃……不过昨天就没有菜了。”小周正低下了头,看着手里的半个馒头,“今天楼上的刘伯伯请我吃馒头了。”  赵炎娜心里更痛:“姐姐带你出去吃,你爸爸手机多少?我一会儿去找他。”  “我不找爸爸。”周正的回答很坚定。  “为什么?”  “我……不敢说,姐姐,你不告诉任何人,我才说。”周正小心翼翼地看着赵炎娜说。  赵炎娜点点头:“嗯,我不说。”  “爸爸回家会打我。”周正垂下眼皮,小小的脸上有与年龄不相符合的仇恨,“天天打我,我的手就是被他打的……我不敢说,说了还会挨打……”  真是虐待啊,赵炎娜吃惊了,当初覃医生说时,自己还不怎么相信。孩子调皮,身上跌得满身伤痕的也有,而周强在医院又表现得那么疼儿子,却没想到他不但忍心把一个生病的孩子扔在家里好几天,不管不顾,还真的这样下死手打自己的儿子。  “姐姐,你不会说的吧?”周正抬头看着赵炎娜,眼里满是企求. 11  赵炎娜一时无法回答周正的话,想了半天:“正正,要是大家都知道了,会帮你教育你爸爸,他以后就不会打你了……”  “不会,以前爸爸打我,我哭的声音大了,隔壁的叔叔、阿姨都会来劝,越劝,爸爸打得越凶。”周正眼里都是余悸,“后来会塞住我的嘴,不许我哭出声,要是我告诉别人,我会被打死的。”  真没看出周强这样凶残,他在医院表现出的那些疼爱难道是假的?   “姐姐,我现在小,等我长大了,就不怕他了。”小周正似乎看出她的担心,安慰她,可是他眼里对爸爸的恨意,却让赵炎娜不由打了个寒颤。小周正如果一直过这样的日子,他这一生都要毁了。  默默地找了扫帚,稍微打扫了一下房子的卫生,突然想起来这里还有一个目的,赵炎娜问:“正正,我可以看看你家的照片吗?”  “好啊。”小周正兴高采烈地从抽屉里摸出一本发黄的影集,“里面有我妈妈的照片,还有我外公外婆的……”  翻开影集,开始几页是小周正婴儿时期的照片,再翻开几页,看到周强和一个年轻女人的照片。  “这是我妈妈……”小周正用完好的左手指着照片,眼里是憧憬,“我妈妈不在了,别人都说我妈妈最疼我了,她肯定是在天堂等我。”  到底还是孩子啊,有这样的想法,赵炎娜鼻子有些发酸,忍着眼泪仔细看去,女人瘦瘦小小,却不是经常缠着自己的失忆女鬼,自己想错了。  随随便便向后翻去,一张老旧的全家福掉了下来,捡起来一看,赵炎娜不由呆住了。  照片里的人,有些眼熟,那怀里抱着一个婴儿的男人,分明就是周强身后的第一个灵魂,这是怎么回事?  “正正,他是谁啊?”  小周正瞄了一眼:“他啊,是我爷爷。”  12  那个灵魂是周正的爷爷?其他灵魂呢?  朦胧中,似乎有一点联系,却怎么也抓不住重点,算了,不想了。赵炎娜放好影集:“正正,我们出去吃东西,然后去打针,再去找你爸爸。”  “我不找爸爸。”周正连连摇头。  “正正别怕,找到你爸爸,要是你爸爸敢打你,你就跟我回去。”  小周正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帮周正换了件干净的衣服,去小餐馆吃了点东西,赵炎娜又带他去了医院。打完针出来,给周强电话,却是关机,赵炎娜一时有些踌躇,关机了找不到怎么办?看看远方,那边有飘来飘去的灵体,赵炎娜有了主意。  “正正,你先去姐姐宿舍玩会儿,姐姐去找你爸爸,好吗?”  “好。”周正乖巧地点头答应。  送周正回了宿舍,赵炎娜一个人走到了马路边,果然,那只蓝衣女鬼还在游荡。  拿起手机,假装在和人通话,赵炎娜的眼睛看着蓝衣女鬼:“你好,能帮帮忙吗?”  “很乐意啊。”蓝衣女鬼飘过来,“我以后也要你帮忙的,你说,什么事?”  “你能帮我找到上次那个身后带了一群鬼的男人吗?”  “那个啊?”蓝衣女鬼想了想,“应该很好找,我帮你问问,你等啊。”  点点头,赵炎娜靠在了栏杆上,蓝衣女鬼一下就不见了。    等,等到天快黑了,却不见蓝衣女鬼回来。她放自己鸽子了吗?赵炎娜有些狐疑地想,正想着,却见蓝衣女鬼出现在面前,面色惨白,目光呆滞,像是受了什么惊吓。  “你怎么了?”  蓝衣女鬼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里很可怕,你还是不要去了。”  可怕?什么地方会把一只鬼吓成这样?赵炎娜有些好奇:“哪里?什么地方?”  “就是那个男人的地方……”  “在哪里啊?”赵炎娜越发好奇,周强在什么可怕的地方?  “不管在哪里,你都不要去,很可怕,真的很可怕……”蓝衣女鬼念叨着,就是不肯说出在哪里。  “可是我真的有急事啊。”再可怕,也得找到那个男人,不然小周正怎么办呢?  “我是为你好。”蓝衣女鬼叹了一口气,“你要去了,八成就会和我一样了……”想了想,加了一句,“啊,不,比我可惨多了。”   比鬼还惨?周强出事了?又或者他在做什么坏事,自己发现后会被灭口?赵炎娜问:“到底他在哪里,出什么事了?”  “告诉你也没用,他反正也快死了,还是省……”  “告诉我他在哪……”真罗嗦啊,赵炎娜几乎想抓着蓝衣女鬼的脖子搡几下了,再可怕,也要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好,好,我告诉你……”蓝衣女鬼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你可以报警,让警察陪你去……”  “行,你先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嗯,地方挺好找,就在市里南街的民房里,阴气最重的那间,你一去就知道。”蓝衣女鬼想了想说,“不过那里有个很厉害的法师。”说到这,蓝衣女鬼打了个冷颤:“我没办法靠近,听说那个法师在炼跟着他的鬼魂……”  “什么?”赵炎娜没有听懂。  “就是那个法师在炼邪术,跟着那个男人的鬼魂们都快要魂飞魄散了,那个男人也要死跷跷了……”蓝衣女鬼有些不耐烦了,大声说,“你要坚持去看的话,八成也会被那个法师弄死,然后魂魄也要被他弄没……”说完,一闪身,不见了。  法师,赵炎娜想着,除了自己,还没见过其他能看到鬼魂的人,这法师能看到,还能让鬼魂飞魄散,还能让人死……这法师是坏人,那自己该报警呢?还是怎么办?  13  耳边传来一阵轻笑,回头望去,失忆女鬼悠闲地坐在路边的栏杆上,两条腿一晃一晃:“犯愁了?我都听到了,我陪你去。”  “有法师,你不怕吗?” 赵炎娜有些疑惑,她来掺合什么,那个地方如果真像蓝衣女鬼所说,她去不也是送死?   女鬼跳了下来,无所谓地说:“怕什么?反正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早就腻味了……”停了停,声音变得轻柔,“再说我也想帮帮那个孩子。”  自己不也是想帮帮周正吗?多一只鬼的力量总是好的。至于报警,也得知道具体地址才行,警察可不知道什么叫阴气重的屋子。想了想,赵炎娜给同学夏媛打了个电话,请她晚上等自己的短消息,自己会在一小时内发一个地址给她,如果自己失踪了,请她按那个地址报警。  夏媛很紧张,再三追问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我也不知道,等一个小时就知道了。”挂掉电话,赵炎娜松了一口气,如果现场真会出人命的话,后路也有了。  拦了辆的士,在南街街头停下,赵炎娜和女鬼睁大双眼,一路找去。  就是这里了,一户独门独院的平房,挤在高楼的后面小巷中,显得低矮而陈旧。  从赵炎娜的眼中看来,这房子周身都弥漫着一股黑色的烟雾,那是阴气,好重的阴气。如果一个地方长年不见阳光,又集聚了太多的鬼魂,阴气就会像这样了。  稍稍靠近一点,便能听到无数的阴魂在里面惨号哭泣。是那些鬼魂吗?不到绝望是不会有这样的悲声吧,赵炎娜不自觉地开始难过,心跳得很厉害,回头看了一眼失忆女鬼,女鬼面无表情地在飘在身边。  想起她一直是看不到那些魂魄的,赵炎娜小心地问:“你能听到吗?”  女鬼无声地点点头,若有所思地望着房子,目光渐渐迷离和痛苦,似乎那些哀号唤起了她的某些回忆。这时候她能想起什么?  良久,女鬼定下神来:“我进去,你在这等着……”  “可是……”赵炎娜想说,要是有法师的话,你也会倒霉吧?  却被女鬼打断,女鬼嘴角带着笑:“可是什么,你有更好的办法?打算敲门进去?算了吧,里面鬼气重,也许那法师不会发现我,等我看看情况再说……”  也只能这样了,赵炎娜不再阻拦,眼睁睁地看着女鬼缓缓飘向房子,远远地发现女鬼子身子在发抖,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阻挡她,飘得很吃力,摇摇晃晃,终于隐入墙中。    五分钟、十分钟、半小时,女鬼还没出来,而屋里鬼魂的哭号声更加凄厉,哭得赵炎娜心慌意乱,现在该怎么办?  忍住不适的感觉,记下房子的地址,赵炎娜给夏媛发了短信,如果半小时内自己没打电话报平安,请她一定按地址报警。  关机,一步一步向房子走去,越近,鬼魂的哀号声就更响亮,眼里的黑雾也更浓,走到门前,赵炎娜的耳边已经听不到其他的声音,只剩下撕心裂肺的惨叫,十分可怖。  好压抑,再听下去,自己怕是会疯掉吧?赵炎娜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耳朵.  14  门无声地打开了,一个瘦小的老头子站在门内,冷冷地望着赵炎娜:“你找谁?”  耳边的声音突然寂灭,赵炎娜刚松了一口气,就又有很奇怪的感觉,似乎远处掉下一根针的声音,自己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再看着眼前的老头子,不由又紧张了起来,自己没有敲门,他怎么知道自己在门口?他就是法师吗?  “我……我找周强。”对这个老头子,赵炎娜本能地有种惧意,可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索性摆明了说,看他如何回答。  老头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侧身一让,示意赵炎娜进屋。  硬着头皮进门,屋内没有开灯,漆黑而阴冷,冷得赵炎娜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里也毛毛的很不舒服,四处望去,什么都看不到,失忆女鬼和那些哭叫的灵魂都哪里去了?  正想着,门“砰”地一声关了,赵炎娜心里一颤,感觉瞬间就与外面的世界隔绝了。  鼻端隐隐约约有股腥气,十分难闻,赵炎娜强作镇定:“大伯,怎么不开灯?周强呢?”  没有回答。赵炎娜心里寒意更重,小心地往门边退去,记得进来时自己只走两步就停下了,那么后退两步应该就到门了,可是连退了五六步,伸手摸去,后面还是空的。  不敢再退,赵炎娜取出挂在钥匙上的微型手电,刚刚亮了一下,一阵轻微的风声,手电啪地碎裂了,显然老头不想让她看清周围的环境。  可是刚才那微微一闪,赵炎娜已经看到了一些东西,不由呆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她看到自己半米以外的地上,密密麻麻都是一种黑色的虫子,无声地蠕动着,腥气就是从它们的身上传来,中人欲呕。  怎么办?这里是哪里?如果这老头能制造幻境的话,夏媛即使报警了又有什么用?想着想着,头开始疼,越来越疼,赵炎娜晕了过去。  15  不知晕了多久,再醒来,耳边是震耳欲聋的哭嚎声,哭得赵炎娜太阳穴突突直跳,真难过啊,张开嘴,情不自禁地也想随着这些哭声大叫,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是哪里?自己的嗓子怎么了?赵炎娜惊骇地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努力想,依稀记得自己是到南街的一所民房找周强,房里有个老头,还有无数腥气扑鼻的黑色虫子,然后自己就晕了。  摸摸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没了,而鼻端还有那股刺鼻的腥气,赵炎娜懊恼地坐起来,不敢乱动,生怕碰到虫子。这老头子可真厉害,她开始盼着夏媛快点报警,最好是带几个也有天眼的警察来搜查,这样老头子就跑不掉了。又觉得警察来,也不一定有用,也许只有她能对付老头子吧?那个给自己保留天眼的“人”,只是现在才想起她,会不会太晚了?  正在胡思乱想,眼前飘起一点荧荧的绿光,绿光照亮的范围并不远,却足够赵炎娜看到一个“人”。  那“人”白裙飘飘,两眼都是血泪,哀哀地望着自己,赫然是失忆女鬼。而绿光正从她足尖燃起,快速地烧到小腿、膝盖,绿光过处,小腿和膝盖都消失了。  她……要魂飞魄散了吗?张嘴,却还是发不出声音,赵炎娜爬起来焦急地向失忆女鬼跑去,一路似乎穿过了不少的亡灵,心口一阵阵地恶心,可是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女鬼一直在摇头,嘴里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什么,可是耳边的哭声太大,赵炎娜根本听不清。  “等等,等等!”边跑边在心里狂叫,还是迟了,当赵炎娜跑到女鬼身边时,最后一缕绿光燃尽。就这样没了?自己还没帮她想起她是谁呢,赵炎娜的眼里满是泪水。  身边的亡魂的哭声更加惨厉,闭眼,再睁眼,满屋都是幽幽的鬼火,照亮了整间房子。  看着屋内的景象,赵炎娜不由打了个寒颤。  不远处有张床,床上躺了一个人,看不出是谁,因为他全身都爬满了那种黑色的小虫,可是猜也猜得到那人就是周强,整间屋里挤挤挨挨的,都是被链条穿过哭泣的鬼魂。而每个鬼魂的身上和穿透它们的链条上,也都爬满了虫子,只是颜色稍浅,不停地蠕动着。  想起自己刚刚穿过了它们,赵炎娜浑身发冷,头皮也一阵一阵地发麻。  她和鬼魂对视着,发现这些从前对外界视而不见的魂魄,现在已经能够看到自己,它们瞪大双眼,直直地望着自己,似乎想跟自己说什么,却又痛苦地说不出话来,一直惨叫着,而眼里就显得更加悲伤和绝望。  就这样僵持,赵炎娜看着、听着,心里翻江倒海,终于“哇”地一声,吐了出来,而从她嘴里吐出的,也是那种黑色的小虫。    门忽然打开,瘦小的老头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鬼魂们颤抖着纷纷退后,鬼火也一盏盏熄灭,终于又是一片漆黑,耳边也安静了。  半晌,亮起一盏小灯,在失忆女鬼消失的地方,也就在赵炎娜的面前,灯的后面是老头干巴巴的脸,阴阴地望着自己:“你把那个女鬼怎么了?”  鼻端飘过一丝异香,再张嘴,赵炎娜发现自己能说话了:“我……没把她怎么……你把她怎么了?”  “不肯说?”老头有些焦躁,“你是怎么让这些鬼魂放出鬼火的?”  老头也不知道?不是老头的邪术让鬼魂们变成这样的吗?赵炎娜惊异地望了一眼鬼魂们,它们一直盯着自己,眼里充满了惊慌、痛苦还有企求。  企求?它们在企求什么?赵炎娜回过头来,冲着老头摇摇头,自己真的不知道鬼魂们为什么会放鬼火。  老头狠狠地盯着赵炎娜,半晌阴测测地说:“原本不介意你报警查我,是看中你的天眼,准备收你当徒弟。你却想坏我的傀儡降,真是自寻死路……”  正说着,门又开了。  16  谁?两人一齐回头望去,一个面容清秀的女人笑眯眯地站在门口,身边还飘了一只蓝衣女鬼,那只赵炎娜认识的,经常游荡在医院前那条马路的女鬼。  女人看都不看老头一眼,慢慢地走进来,有些埋怨地对赵炎娜说:“不是说过,有什么事找我的吗?要不是她告诉我,你就倒霉了。”蓝衣女鬼做了个鬼脸,消失了。  她是谁?赵炎娜惊异地望着女人,自己没见过她啊。  女人笑笑地:“难怪啊,上次你看到的是幻术,其实我早就修成人身了。”说着女人在赵炎娜面前慢慢变成一只大大的人形白猫,“瞧,我是叶玖啊,九夜灵感工作室的叶玖。”顿了顿,有些好奇地问:“你不找我,是害怕我吗?”  害怕她吗?赵炎娜一瞬有些茫然,是吧,自己确实刻意忘记她,不愿想起三杳市有她的存在,更不愿和她打交道,毕竟她是妖,妖和鬼是不同的吧?  叶玖叹了一口气:“多久你才会知道,有些时候,人比妖更加可怕。”  妖?听着她们的对话,老头觉得有些不妙,自己在房间所布的屏障对这叫叶玖的女妖完全无效,老头慢慢向门边退去。  “刘测,你站住。”叶玖还是笑眯眯地,“你不是要炼傀儡降吗?还想害我的小朋友,我把这些虫子送还你,如何?”  刘测站住,先是一动不动,接着四肢抽搐地倒在了地上,从他的身上开始向外冒各种各样的虫子,掉下来,又重新爬回他的身上,片刻,就只剩一个骨架,再一会儿,就仿佛从来没有这个人存在过,而那些小虫子也消失了。  果然是妖啊,出手狠辣,赵炎娜打了个冷颤。再扭头向鬼魂们望去,它们身上的小虫子都不见了,而躺在那的周强身上也干净净,没有一颗虫子。  “我走了啊?”叶玖拍拍手,“你也可以走了。”  赵炎娜扯住叶玖,指着那些鬼魂:“他们怎么办?”  叶玖望了那些鬼魂一眼,有些厌恶:“能怎么办?他们的链条是自找的,我也没有办法。”  “什么自找的?”赵炎娜不明白,再回头望去,鬼魂们围在周强的身边,哀伤地看看他,又看看自己。唉,真可怜,死了都不能解脱。    看看赵炎娜,叶玖想了想,向周强走过去。  周强一直闭着眼睛,全身在发抖,其实他早就醒过来了,只是睁开眼,看到的都是自己死去亲人们的脸,听到的是亲人们的悲泣声,而最可怕的是,所有的亲人胸口都穿过了一根链条,紧紧地勾在了自己的身上。是做梦,一定是在做梦,周强想。  “你看到了什么?”叶玖站在床边,手指一勾,周强就坐了起来。  “谁是你爸爸,谁是你爷爷,谁是你太奶奶……”叶玖环视着鬼魂问道。  听到问话,鬼魂们都羞愧地低下头,而周强也不由自主地睁开了眼睛。  “源头在哪?”叶玖皱着眉,点出一个愁眉苦脸的中年男鬼,“就是你,从你开始的吧?你自己说……”  中年男鬼握着铁链,低垂着头,悲苦而羞惭,良久说话:“是我该死,我该下十八层地狱……”声音干涩嘶哑,“我……太狠,连自己的女儿也不放过,虐待她,责打她……”说到这,却说不下去了。  他前面的女鬼接口:“我有个畜生父亲……长大后,我忘不了他给我的屈辱,可是对他又无可奈何……不自觉,我开始折磨自己的孩子……”  “是,我忘不了我妈妈的折磨……”   赵炎娜越听越心寒,原来他们都是一家人,儿女们因为家长的虐待,心里留下阴影,长大后开始虐待自己的下一代,就像链条一样,一代一代地纠缠下去,到了周强这里,竟然有12代34人之多,而悲剧还在延续,仇恨的力量真是可怕。  话终于又回到中年男鬼身上:“我妻子也被我虐待致死,临终前,她诅咒我会被最亲的人困住,除非子孙原谅,否则永远要跟在孩子的身后,一代一代,永远无法超生。原以为她只是讲狠话,谁知竟然真的下了连锁血咒……” 男鬼的神色悲凄黯然,“今天,也看到她了,她已经魂飞魄散……”  原来是她,难怪她会失忆,难怪她看不到周强和他身后的鬼魂,也许她根本就是不愿记起,不愿看到。她也想不到,悲剧会延续这么久吧?又难怪在她消失后,鬼魂们会有力量发动鬼火,她就是下咒的人啊!  叶玖回头看看赵炎娜,双手一摊:“看吧,不是我不帮,我也没办法,除非后代子孙原谅……”  周强闭着眼睛,脑子里乱哄哄的,满是当年父亲虐待他的样子,又满是自己责打周正的样子,突然就大喊了出来:“我原谅你们,原谅你们!”  再睁眼,链条还是链条,那群鬼魂们还是凄苦地围在自己身边。  “你原谅?你有资格吗?”叶玖讥诮地看着他,“从你虐待孩子的时候,链条就已经穿过你了,你自己也要取得原谅。”摇摇头,再叹了一口气,“只是要尽到为人父母的责任,让儿女们心中有爱,这链条就会断掉,知道从今以后该怎么做了?”    取回自己的物品,赵炎娜和叶玖一起回到宿舍,看看时间,凌晨2点,小周正已经躺在床上睡熟了。  叶玖还是笑眯眯地:“虽然大部份异类是无害的,但是也有害人的。下次再遇到又厉害又坏的,记得要找我,不然也许你就没有今天的运气了,我不能总看着你。”说完招招手,蓝衣女鬼出现,朝赵炎娜微微一笑,化为一张人形剪纸,掉在叶玖的手心。  原来她一直在暗中看着自己,赵炎娜心里有些温暖,虽然她是妖,虽然她对某些人有些狠辣,但是自己不该惧怕她的吧?点点头,再回头看着小周正:“叶……玖,真的只要周强从此好好对待周正,他们就都会解脱吗?”  “当然。”说着,叶玖这只大白猫妖走到周正的床前,轻轻地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眼里亮晶晶地,“晚安孩子,幸福。”【亲,喜欢就转载或者分享吧~让你的空间也人气暴增!】 ★°更多鬼故事请关注[鬼故事集中营]认证空间,QQ:,腾讯鬼故事空间更新最快最猛最恐怖鬼故事认证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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