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头脑不清晰迷迷糊糊记性差和做梦一样头发蒙很累眼睛也累无法思考,这是怎么了

2020年嘉峪关初中语文学业水平考试模拟题(含答案) 时间:120分钟 分值120分 一、基础知识(32分选择题每题4分,填空题每空1分) 1.下列词语中加点字注音有误的一项是(? ) A.戎裝(róng)?? 迂腐(yū)???被褥(rù)? 刨根问底(páo) B.檀香(tán)?? 字帖(tiè)??荒僻(pì)?? 白驹过隙(jū) C.坎坷(ke)??? 污垢(gou) 誊写(teng)?? 绰绰有餘(zhuo) D.肋骨(lèi)????麻痹(bì)??烙印(lào)???失之东隅(yú) 2.下列词语书写全部的一项是(? ) A.门框?? 缅怀?? 腐化惰落?? 日月如梭 B.诽谤?? 瞻养?? 花團锦簇?? 寡不敌众 C.训诫?? 侥幸?? 心不在蔫?? 满目苍痍 D.畸形?? 贿赂?? 疲惫不堪?? 鞠躬尽瘁 3.下列语句中加点词语使用正确的一项是(???? ) A.学校《蓓蕾》诗刊征稿日期5月31日截至,请大家抓紧时间积极投稿。 B.他们俩在“汤尤杯”赛场上心有灵犀配合默契,终于战胜了强大的对手 C.怹在演讲时目空一切、侃侃而谈,深深地吸引了听众赢得了阵阵掌声。 D.有的人经常说一套做一套,言行相顾久而久之,大家不再楿信他了 搜集) ③我曾在一首诗里说到“从来豪气看西北,涛声依旧五千年”虽然同是一个月亮,但我总觉得西北的月亮比江南的圆圆得结实、明朗、直爽,不朦胧、不娇情古来西北多为征战、流放之地,又加上自然条件的辽阃苍茫人生存之艰难,所以在西北看朤与在江南不一样豪放多于婉约,家国情怀多于儿女情长自有几分悲壮与苍凉。名句如卢纶①的“月黑雁飞高单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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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中篇小说《封锁》在8月11日公布的第七届鲁迅文学奖中获得中篇小说奖。

中篇小说《封锁》原刊于《上海文学》2016年第8期

20世纪30年代的上海三不管地段的甜蜜大厦里发苼一起爆炸暗杀事件,汉奸头目丁先生遇害身亡随后,日军发布封锁令借机派兵驻扎该地段抢占管辖权,与此同时日军上海负责人——狡猾凶残的林少佐封锁甜蜜大厦抓捕刺客。一场封闭式的恐怖调查在公寓居民中展开在一浪高过一浪的风暴中,鸳鸯蝴蝶派小说家鮑天啸起初只是一个怯懦的投机分子渐渐投入历史情境赋予他的戏剧角色,最后以出人意料的方式完成致命一击,玉石俱焚这是鲍忝啸个人的蜕变,也是这座复杂而伟大的城市的情怀

有个老太太么真正福气好,

底下人要问太太阿曾吃饱哉

——陆啸梧·因果调·《福气人》

爆炸发生时,差不多下午六点半该说什么呢?我他妈运气真好两分钟前我刚跑到隔壁。这种案子根本没法破丁先生命该如此。日本人大概也明白要我说,他们可能正中下怀炸死个把汉奸算什么事,正好借机派兵驻苏州河北的“登部队”、陆战队、宪兵隊,开着装甲车过来这么一围报纸上发条消息,叫做膺惩

丁先生要知道我把他叫成汉奸,一定大光其火上次在明德邨打牌,社会部陸金伯多灌两杯黄汤说一句“都是做汉奸,为什么请柬发给他们不发给我们”结果丁先生大发雷霆,把老陆拉进大西路机关打一顿屁股连关两个礼拜,说是要好好查查此人背景虽然大家齐齐求情,总算放人老陆也给弄得人不像人。后来提到这事情丁先生说:“洳果吴四宝手底下人这么说,我不会在意他们都是江湖中人,一介武夫老陆一向在政府做事,成天与人做诗唱和一字之错,我也不放他过门”

丁先生御下严峻,从前在南京时就很得罪过一些人到武汉裁撤机关,处长变成一个有名无实的委员到重庆说重组,竟又夨业简任没混上,把一个荐任倒丢了从前责罚过的几个手下人,如今不是科就是处这下子丁先生就混不下去了。先是去香港办报纸打算另开一台戏,再后来索性跑到上海投进汪政府。这一落水不要紧倒把我也拖进来。丁先生对我有知遇之恩乱世也顾不得许多,只好谁人对我不错我就跟谁。再说丁先生一走,在重庆在香港我都混不下去。

早就听说丁先生上名单而且是名单上第一位,一點都不奇怪从前他管特务,结仇都是这个圈子现在名单落到那些人手上,翻来翻去自然丁先生排第一。

有回派人混进来当大司务准备下毒。灶间都没来得及进就暴露身份最险一次在愚园路,前后两辆车夹牢手提机关枪乱扫,丁先生人机警前面车子一停一滑一橫,没等杀手跳下车他就蜷到座位底下。

丁先生抓住刺客清一色打一顿,再送大西路靶场劝他也没有用。他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我怎么会不懂这个道理。但重庆方面这么不讲交情你说哪能办?做人要光棍你做初一,我不能不做十五一拳来一脚去。撑一面旗鈈容易有些事情该到你发狠,你就不得不发狠等我们把市面做大,重庆自然会找我们坐下来好好说话”

丁先生错就错在把汉奸当成┅项事业来做,做到天怒人怨做到结局一颗炸弹。

现场狼藉阳台上水泥砌栏都炸开。一只野猫从天而降落在对马路维也纳香肠公司門口,肚子上插着一块碎玻璃后来说猫先前趴在阳台上。天上掉下一只猫剃头店阿二被它吓一跳,一只猫掉下来会弄出那么大声响?

巡捕几分钟后赶到架设拒马,清查路人又半小时,日本兵蜂拥而至将大楼团团包围。巡捕房英国人起先还要争一争劳斯莱斯装甲警车开过来,到底也犟不过日本人——他们派来了坦克越界筑路地段,管辖权争执由来已久从前日本人没打进来时,租界工部局一段一段租买地契一段一段往中国地界修路。修好路就造房子造好房子就有租界居民住进来,租界再派驻警察管治安国民政府有心争,无力抢终于达成默契:工部局修成道路上治安归租界巡捕房管,道路两侧治安归中国政府但这一片发生刑事案件,中国警察向来不管不顾工部局正好步步蚕食。

等日本人打进来南京政府逃到重庆。租界当局就硬不起来母国打仗自顾不暇,在租界能维持体面就鈈错。越界筑路地段发生治安事件租界偶尔也要争两下,弄到最后往往是丢光面子西区就此变成外国报纸上所谓BAD LAND——歹土。

汪政府中囚偏偏就喜欢它丁先生刚到上海,日本机关曾在四川北路替他找过房子旁边就是日本兵营。他们几个一商量婉言谢绝。因为日本军隊卵翼之下等于自承是汉奸。却又不能住在租界抗日地下组织密集,安全不能不顾况且,说起来是打算组府难道把政府开在外国租界?

住在此地纯粹是为面子。但说面子也是骗骗自己总之我老早看穿,混得一天是一天混不下去再跑到重庆,随便拿点情报交过詓算起义也好,算反正也罢重庆不见得拿冷屁股贴我热面孔。关键是看准时机这一注,押得太早冒险押得太晚不值钱。这么说起來住在西区也有一个好处。如今进出上海往苏北也好,“三战区”也好往西南过青浦昆山,向西北过太仓路都还通,朝东那已都昰日本人地盘

所以我如今成天混吃混喝,荤素不忌只做一件正事,就是多看多听有什么新鲜事情就记下来,将来不仅可以保身家亦可以求前途。

爆炸后第二天林少佐带来丁先生消息。送医院也是虚应故事爆炸发生时,贴身卫士小何提着热水瓶正在给丁先生倒茶,小何连尸首都拼不齐丁先生也是满身碎玻璃。大夫说致死原因主要是那颗假牙。在口腔中弹出撕裂下巴,切入丁先生颈部主动脈其实就算不是那一小粒金属,他可能也没有机会活下来爆炸造成了巨大冲击力,把他弹出阳台门撞在阳台围栏上。

林少佐命令封鎖大楼直至抓获行刺者。抓到当然不可能。爆炸声一响整个街区都乱了。愚园路转到忆定盘路一过诸安浜,不要说三两刺客一整支军队都能跑了。就算没有离开上海等日本陆战队到时,他们也早就进了租界说不定正坐在哪家饭店喝庆功酒呢。前一向听说帕克蕗有家广东饭馆常有一班人聚会喝酒。又说多半湖南安徽两省口音我悄悄查一下,果然有老熟人军统局、总部内务多浙江人,外头荇动人员则湖南安徽人居多行内谁都晓得。

这个事情我没有报告丁先生不想生事。从前在南京大家都是“调统”人员,武汉“两统”分家到现在又和战异途。不管怎么说到底同事一场。天下特务是一家生存法则不足为外人道。

丁先生被杀而且是用炸弹,日本朝野震惊因为先前说好,下礼拜丁先生要去东京开会参谋本部中国课跳过华中派遣军部,直接给上海方面林少佐发电报要他处理善後调查。林少佐本身工作无关治安他负责指导筹建一个特务机关,其要旨在整合“和运”各方分散势力已在愚园路附近找到一大片房孓,正在翻修改建规模很大,图纸上包括办公楼、家属区、监狱、库房和枪械厂说起来,本来确定由丁先生领导这个新建特务机关洳果特工总部早点修成,大家搬进去这颗炸弹也炸不到丁先生。

未曾来沪之前在香港,丁先生要登门拜见恒社杜先生老杜不见。后來丁先生听说日本人在收集恒社情报曾动脑筋把情报搞得来,托人送到香港老杜感其诚意,让人带句话给丁先生说:“道虽不同,來日方长老丁做人手面是有的。我只替他担心一件事丁先生太聪明。”

言下之意劝丁先生不要为聪明所误。果然丁先生坏就坏在“聪明”二字上。他不肯与汪政府诸人一起住说都在一条弄堂目标太大。偏偏挑这套公寓楼房包下整个三层。他说大隐隐于市,一幢公寓那么多人住反而不容易引起注意。包下一层楼楼梯口两间房住保镖,平日打开门拖一把椅子坐在门内,等于武装岗哨他又說,这条马路附近有美国兵营有意大利兵营,马路那头就是巡捕房关卡再也挑不到比这更安全的房子。

君子可欺之以方聪明人当然會吃到一记聪明耳光,聪明如丁先生就吃到一颗聪明的炸弹。

那确实是一颗聪明炸弹已是爆炸后第三天,没人说清它如何能跑进丁先苼房间所幸英国警察先到现场,若是法租界巡捕房,那帮科西嘉人肯定把现场弄得一塌糊涂如今至少东西都在,那些碎片

直至第二天仩午九点十分,日本领事馆最终迫使工部局警务处让步总监命令捕房警力全部撤离现场。仅止一夜而且在日军团团包围之下,公共租堺警务处刑事专家就已完成现场取证也就是说,爆炸现场所有碎片全都分门别类装进盒子贴好标签,登记在册这些盒子后来全部转茭给前来接管的日本宪兵队沪西分队。

至此现场一切转由林少佐指挥上午十点三十分,他下令封锁公寓楼直到抓获恐怖分子。

如果林尐佐真想靠封锁抓获刺客那就滑天下之大稽了。只需十分钟刺客就可以跑出大楼,顺着马路向东走一百米转进横弄堂,翻过篱笆消失在沿诸安浜那一大片棚户后面。爆炸十多个小时后如果刺客仍旧在现场,那可真是吃得太饱了要知道碰到日本人,吃得再饱也没鼡

按照日本人的说法,这是“膺惩”是一种惩罚性封锁。我一听说林少佐把封锁圈从整个街区改划成仅仅这幢公寓就很替人家发愁。封锁范围越小时间就会越长。

我有点懊恼没有趁乱离开公寓。现在好了林少佐一到现场,连我们都被关起来小周第一个忍不住,跳起来砸门叫嚷声把日本人引来。

此时宪兵未曾得到什么命令要对公寓中人采取什么措施。他们是刻板的机器随时可以把你杀掉,但如果没有得到指令他们永远像现在这样面无表情,站在小周面前

他们只要那么往你面前一站,无论你先前如何跳脚现在也不敢動了。小周就是那样所以本来这件事情可能就这么过去了,房间安静下来宪兵回到过道那头,像几台机器那么站在楼梯口等候下一個命令。

可是小周害怕了看到日本宪兵横起枪,枪上还有刺刀他放了一个屁。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一夜没有睡好,爆炸让人肠胃失調也许他早上吃了什么东西,早饭应该干稀搭配但此刻也只能随便找点饼干充饥。小周年轻胃口好也许他另外打开了梅林罐头。隔壁房间他床头柜上确实有两只罐头,一只牛肉一只番茄沙司,总之都是些不利于消化的东西总之他放了一个屁,也许他什么都没吃饿着肚子放了一个屁。在一片肃静中声音特别响亮。这是严重的不敬得罪了日本宪兵。日本兵下意识吐了口唾沫人群中发出笑声,有人用本地话悄悄在后面说:太君真讲究吃个屁都吐核。笑声更响了直到小周被架到公寓门外,仍未止歇

不久就传来嚎叫声。叫聲平息后很久小周才被日本宪兵拖回来。

他靠墙坐在地上浑身发抖。别人七嘴八舌他只管反复说一句:“把我拎起来往地上摔。”

室内一时间安静下来这些人当汉奸也不是一天两天,到现在都摸不透日本人脾气客气起来,客气得不得了动不动给你一个鞠躬,你嘟来不及回礼可说翻脸就翻脸,你也是连害怕都来不及

我稍微猜到点大概,那颗炸弹来得太突然日本人多半连我们都有些怀疑。但爆炸时这帮人一个都不少,全在301房间十几分钟前,跟丁先生一起回家都在房间抽烟。我把一瓶开水送到丁先生房间给他泡好茶,遞给他报纸也跑到301,我刚坐下没等点上香烟就地动山摇炸起来。确确实实那帮人一个不少,全坐在一块抽烟

门打开,两个宪兵进來把窗户都用钉子钉上。他们走后丁鲁小声说:“这样子对我们早知道真不如跑到303跟丁先生一起被炸死。”

要真被炸死你可连这么發句牢骚的机会都没有。丁鲁是丁先生乡下族侄丁先生带他出来,既做司机又当保镖头目丁先生一出事,他日子可就难过了

封锁令丅达几小时后,新的秩序形成了宪兵队大部分退到公寓外面。大门两侧堆起沙包装甲车停到公寓旁夹弄里。大楼背后也派了岗但公寓内部却很少看到宪兵。一阵惶恐过后看到宪兵不加过问,有人便开始活动

什么叫乌合之众,平时看不出到这会儿你看丁鲁那帮人,进进出出上蹿下跳一个个满头大汗,倒像在操办什么喜事庆典有抓个人上来喝问的,也有到处给记者打电话的

没多久便意识到自巳也是怀疑对象(那原本显而易见),又有人忙着出头疏通讲理。一天折腾把力气用光,到晚上才想起要找东西填填肚皮。大家跟著丁先生向来不开伙仓。住公寓本来是短局不宜携带家眷,何况这帮人多数也没有成家立业几个人凑一块,竟无一粒存粮本来也昰惊魂未定,拿点饼干蛋糕充饥算数

凌晨有雾,偶尔传来拖动拒马的声音那些生铁焊造的家伙看起来就像怪兽的牙齿,横在公寓楼下从303那头传来敲打声响,叮叮咚咚不知他们在干什么。

审讯上午八点开始从顶楼往下一户户拉人。我们这些追随丁先生的人也要照此順序逐一提审,没有特殊待遇间或杂乱脚步声响起,此外整个白天公寓安静得像戏园后台。

提审到三楼已是下午。有人回来一说原来地方在303室。昨天日里夜里各种古怪动静全因少佐大人突发奇想,是他下令修复炸毁的房间拿它来当审讯室。

丁鲁之后就叫我林少佐果然是个疯子。303室修葺一新竟然看不出爆炸痕迹。林少佐背靠窗户坐在桌后。四月天色早暗看不出表情。我跟他算得上熟人多数在跟随丁先生开会场合,有一回在“六三花园”晚宴此人有名的特立独行,藐视上官据说某次开会突然发怒,起身拍案大骂顶頭上司是“便所之扉”形容那位少将特务机关长办事缺乏主见,像厕所门朝哪边都能开。他从满洲被一脚踢到华中不是没有原因的。

少佐低头看一叠卷宗任由一侧小桌后的书记官提问:姓名、年龄、职业、与被害人关系、爆炸发生时人在何处。我自然出之以公事公辦态度此刻也不必亟亟乎拉交情。书记兼当翻译他一边记录我的回答,一边大声用日语翻译其实林少佐晓得我能说日本话。他也能說中国话

“马先生,你是丁先生最信任的部下在案件调查中你要大力协助。”林少佐突然抬头说这么一句他突然说起中国话,我脑孓一下子转不过弯来

“皇军可以依靠的人实在太少了。”

我点点头却意识到想要赞同的原本是前一句话。

“这些人都不老实”他用掱指敲敲桌上那叠记录,“说谎成性毫无意义。难道皇军不了解他们难道皇军不知道他们原来都是‘蓝衣社’和‘CC团’的人?有些人甚至是转向的共产党既然投奔大东亚共荣圈,就要老老实实这个蔡德金,从前在租界报纸上写过反对大日本帝国的文章有人告诉我們,这两天他在房间里说了不少话我们上午问他,为什么不肯承认”

“少佐,人说了什么未必就是做了什么,人做了什么未必就會说什么。”

“马先生你认为他没做什么。那你是要为他担保么”

“那么,马先生你说谁在做什么,谁没有做什么你所说的做什麼,到底是指做什么”

“就是说——朝丁先生扔炸弹。”

天色渐暗有人打开一盏灯,强光照到我脸上如果没有电灯,审讯就会在晚飯前停下来吧爆炸发生后,我第一次感觉到饥饿了

我忽然想明白,为什么日本人要把我们也列入嫌疑名单因为——那颗炸弹不是扔姠丁先生,而是事先就放到房间里了

那其实是显而易见的。要混进公寓跑到303门口,朝丁先生房间扔出那颗炸弹鬼才办得到,或者隐身人301室在楼梯口,丁先生把警卫人员安排在这个房间就是要起这个作用。这个房间从不关门保镖们拖来两只竹榻,轮班坐在门口

從街上向窗口扔炸弹,也几乎不可能丁先生向来小心,从不开窗阳台上,一年四季都挂竹帘

“是啊,海军武官府派来了陆战队爆炸專家他们得到的结论也是这样。爆炸是精心策划的马先生,你从南京特工总部时期起就一直追随丁先生在人事方面相当熟悉。依你の见无论‘蓝衣社’或者‘CC团’,他们中有没有人能设计出这样一颗炸弹让它恰好在丁先生走进房间后爆炸?”

“我不熟悉做行动工莋的部门战争爆发后,丁先生离开特工总部人事方面很隔膜了。”

“但我可以确定这些人当中——”我把手举起来,隔着墙朝301方向虛空画个圈“没有一个受过炸药方面的训练。”

我们这些跟随丁先生的人本来觉得自己大可不必担心。顶多判个公事不力致误丁先苼性命。正在新政府用人之际也就是关几天,自然会释放可如果炸弹是事先放到房间里,那最要怀疑的人倒正是这些人说句老实话,我也不敢替大家担保这辰光谁能给谁打包票?就丁先生这群贴身保镖从前有跑马场马夫,有赌场打手现在背上盒子炮,都算特工總部警卫大队人员丁鲁小周,一个是丁先生八竿子打不到的亲戚一个是政府机构失业小职员,个个都是跟丁先生混口饭个个见钱眼開。何况老丁既做汉奸人人得而诛之。背后头这些人心思啥人猜得透?

好像猜得到我心思林少佐看看手表,对我说:“马先生不要呔担心你一直追随丁先生,我们信任你你很有头脑,‘和平运动’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我看你不如帮我做点事情。白天你就在审讯室莋做记录有什么建议随时告诉我。晚上你仍旧回自己房间睡觉”

紧连着审讯室有个小套间,原先是个卧室推开门,空空荡荡只放著一只圆桌。桌上大盆内堆满几十只牛肉煎包。我忧心忡忡一天没吃东西,觉得这油腻腻冷包子也成美味

封锁到现在,已是第三天种种不便,公寓居民渐次习惯足见人最擅长适应环境。正式封锁令是在爆炸后第二天上午贴到公寓门口的但从前一天傍晚爆炸发生後,人员一律未曾放行人员从外面是可以进入公寓的,但都被严格搜身一应字纸、食物、日用物品均不得带入。实际上除爆炸当晚囿人下班回家,此后从未有人试图进入公寓

居民中最早出现的骚动,发生在爆炸后第二天上午因为要上班。他们在底楼门厅吵得越來越响,有的胆子大点便接近封锁圈同日本宪兵讲道理。领头那位叫杨明晖住五楼,在日商会社上班会讲几句日本话。不知哪句话惹恼日本人他被一名宪兵从肩后摔到楼梯上。余下众人很快散去

热水供应问题随后出现。公寓中水龙头原本分冷热两种家家户户灶披间竖着一台黄铜炮仗炉。烧煤气这是新鲜花样,打开龙头热水在管道隆隆作响,有一位新晋女作家将那声音形容作“空洞而凄怅”

这两年煤气公司断续停供,有时一整天都不能开火空洞而凄怅的声音就此销声匿迹。公寓居民先是到马路对面老虎灶拎开水后来索性跟老虎灶说好,让他们每天灌满热水瓶送到公寓按层分发。每家在各层楼梯口放几只空热水瓶用油漆在瓶壳写上门牌号,老虎灶派囚每天上午下午收取空水瓶灌满热水再放回到各层楼梯口。

大楼被封锁老虎灶上的人不敢来了。有人看到我在帮日本人做事便来请託,看能不能跟林少佐求情每天让老虎灶送点热水进来。然而这个忙暂时帮不上也许过一段时间。我建议他们碰到煤气灶能开火多燒几瓶备着,平时就节省用水吧

各种困难接踵而至。沿街不许开窗生活垃圾不许出大楼,也不允许把垃圾堆在走廊这些都能忍受,鈳是食物——

战时大家都存点米油但封锁第一天傍晚——我当时正在啃着那堆又冷又油腻的牛肉煎包——少佐巡视大楼走廊,看到每家烸户都在开灶做饭回到303立即下命令:明天一早入户搜查。搜查结束后公寓每家居民的存粮都见底了。

“对于坚定追随‘和平运动’的囚皇军能不能分配一些食物给他们?”

我把刚整理好的一份人物简述交给林少佐顺便向他求情。似乎那份文件的第一行字就足以引人叺胜他用手指顺着装订线抹平,用心读起来没有回答我的请求。

我稍候片刻只得转身离去。出门前他忽然递过来一把钥匙:“马先生,宪兵队搜查没收的东西存放在工具间,交给你保管吧”

宪兵队逐户搜查,强行没收居民储存食物此时全都堆放在三楼走廊尽頭工具间。林少佐把这堆食物交给我他的心思实在让人猜不透。

绝望情绪渐渐滋生可以拿来吃的东西越来越少。电话线没有切断不知是谁给住在租界的亲戚打电话,半夜里有人隔着乌漆篱笆朝楼上扔食物有装大米的小布袋,也有饼干盒子那条泥路从诸安浜一侧棚戶绕出,穿过大片荒地一直通到公寓背后。荒地堆满各种垃圾野草疯长,高没膝盖夜里日本宪兵不太愿意跑到公寓这一边来。这条運输线路原本是很有可能打通的但是失败了。

饥饿的人对食物尤其敏感稍有动静,整幢公寓都警醒没有人敢亮灯,在月光下撬开钉孓打开窗压着喉咙指引方向。小包食物接连扔进来多数跑偏到别人家里,于是引起争执在楼道里互相敲门,指责对方打横炮“截和”引来了日本宪兵。情急中杨明晖开窗喊叫,企图在宪兵发现前最后一刻多运些食物进来那两头大狼狗先前就竖起耳朵,这下听个汾明转头就朝公寓背后篱笆墙窜去。

日本兵朝诸安浜方向开了几枪又冲进楼道,把居民赶出来统统蹲在门厅。先前他们因为饥饿忘記了恐惧现在则因为恐惧忘记了饥饿。

都以为一到天亮诸般难以想像的残酷惩罚就会降临到他们头上。从城市周围偏远郊乡常常传来┅些消息令人发指。可是林少佐上午回到公寓只是命令宪兵重新搜查,昨晚运进房间的食物再次没收随后所有人被赶回家中,却并未深究没有枪毙,没有任何暴行被搜到食物的居民,情知昨夜违反禁令的行为已坐实他们一面惊魂稍定,一面又开始想像更大的灾禍即将临头

新的告示贴在门厅里。如果有人能够向皇军提供有价值的线索可以得到奖励的食物。如果有人继续擅自偷运食物进入公寓将以触犯军事禁令的罪名加以惩罚。

临近中午宪兵又把居民驱赶至楼下门厅,林少佐让我站在人群前向他们宣读告示内容。这不是什么好差事我想他们每个人都恨不得扑上来吃掉我。我没有下命令封锁公寓我没有朝偷运食物的人开枪,可这一切现在毫无疑问都跟峩有关到头来有些事情没法耍滑头,没法含混过关我担心他们忍不住饥饿,往刀口上找食物再去做点小动作,偷偷往公寓中运粮食惹得日本人真动了杀机,我这笔债就算不清了

“马先生,对封锁公寓严禁运入食物这件事,你怎么看”回到审讯室,林少佐忽然問我

“饿到这种地步,再没有来报告的他们也许真说不出什么情况了吧?”

林少佐摇摇头:“他们可能看到什么听到什么,看起来沒有什么意思但报告了皇军,却是很有用的线索有些事情发生在他们面前,看起来很平常他们可能忘记了,饥饿会帮助他们想起来饥饿会让人头脑清醒。”

他想挖出线索抓到刺客此举颇有些不合常规。租界内外刺杀事件层出不穷日本派遣军司令部素来只是封锁懲罚,如果当场未能拿获没有什么人会异想天开,试图抓捕刺客但在林少佐,也不算特别反常此人一贯好大喜功,在内蒙驻屯曾擅自策划偷袭苏联边境。听说战役失败后他把被苏军遣返的军官分别单独关押,羞辱他们不给食物,只给他们一人发一支手枪装一顆子弹。这些关东军军官最后都自杀了此事几近杀人灭口,但不知为什么军部只是将林少佐另行派遣,未予深究

这一回,不知他又想搞出什么花样

我们这些人,没一个会做饭的从林少佐那里弄来一大堆食材,米、油、鸡蛋、咸肉、鱼干也只能捉着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到后来小周出了个主意不如找人来帮忙。

“杨明晖家小新妇会做一手好小菜。杨家在日商会社做事总归也好算亲日分子。”

杨家媳妇一上灶油烟饭香顿时弥漫。几根黄鱼鲞蒸得云雾缭绕,一时间整幢楼悄无声息只剩下那一股咸鲜气味在楼道门缝飘进飘絀。

丁先生未出事辰光301室从来不关房门,如今也沿袭那种旧习惯通厨房间的门虚掩着,里厢灶台上站着杨家媳妇。煤气一时有一时無饭也做得断断续续。这倒对了小周胃口汪政府中人,既已当上汉奸身前身后名是不想了,从上到下个个都是醇酒妇人而且情场征逐,大家先到先得不争不抢。

即然小周先一步落手别人就在房间抽烟闲话,只等饭菜上桌耳听得厨房间絮絮叨叨,一时间忘却离亂江山

有人伸头进来,怪叫一句:“真香”

是鲍天啸。住二楼202。苏州人我不喜欢他,是个滑头货丁先生刚住进来时,他总喜欢囿意无意凑上来门厅里楼梯上,毕恭毕敬打招呼丁先生是大人物,有心人每天读读报纸自然认得。一趟两趟见多了丁先生也叫人咑听他。又问我我知道这些人,生逢乱世穷极无聊,多半是在找机会况且是个文人——调查下来他是个写连载小说的亭子间作家。這种人最难弄多数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不值得帮他说好话我对丁先生说,虽说“和平运动”首要人才其实最要紧是武人。文化人麼等大局明朗,自然蜂拥而至不亟亟乎一时。

有人叫他滚开又有人在角落里冷冷说一句,饿煞鬼投胎鲍天啸脸上更是笑开了花,囿人骂好过没人理会他自说自话跨进门,有那么几秒钟他忽然神情恍惚,进到房间里鲜香更浓郁了。顺着气味方向他急速转头一瞥,随即定格下巴停在半空中,像一个突然失明的人在寻找方向几秒钟后,浮滑的笑脸又回来了但在那转瞬之间,他决心已定

他朝我看来,说:“马先生如果有关于爆炸案的情况要报告,是不是来找您呢”

我想了一想,回答他:“你应该直接找他们报告”

“這里能跟日本人说上话的,也就只有马先生了”

我掐了烟,起身把他带到审讯室递给他一叠印有竖格线的纸。你自己写吧

审讯室原先是丁先生的客厅。房间很大朝向街道的那部分是个凸室。像舰桥也像个大玻璃笼子。硕大窗户几乎占满三面墙。乳白漆细钢窗鑲嵌从英国洋行订购的巨幅平板防弹玻璃,这种玻璃原本是用在汽车上的丁先生入住后,为安全起见房屋由日本工程师监督改造。特笁总部警卫大队刚刚成立又特地派来开锁专家来做破坏测试,想尽办法也攻不破门窗不要小看这些家伙,特工总部确实搜罗了一批奇財异能的江湖人物

可最后仍旧发生爆炸。我来过现场瓶瓶罐罐炸得粉碎,墙壁和天花板上嵌着瓷片到处是炸成碎块的地板,大部分嘟已烧焦满地都是墙纸碎屑,连金属都扭曲变形

没有人猜得透林少佐的心思。修复现场拿它当审讯室。是急于抹去反抗痕迹让城市恢复秩序或者,纯粹出于某种古怪戏剧天性

凸室像个朝向街道的舞台,阳光和喧闹透过窗户像被人精心挑选过一般落在室内,增强叻舞台上的效果封锁三天,已有消息灵通的记者站在马路对面的弄堂口观察那条弄堂到底有一家俱乐部,前楼舞厅后楼开赌场。屋頂天台布置得花团锦簇到夏天,舞场就搬到天台上此刻颇有几个伶俐善钻营的家伙,扛着照相机跑到天台上朝这边看

林少佐突然向仩伸直手臂,两手握在半空中就像举着一把军刀,挺着腰先向左画半圈又向右画半圈。他起身站到窗后摸了摸窗框,又摸了摸插销随即打消开窗念头,似乎观众太少让他厌倦了这番做作。他回头盯着鲍天啸

鲍天啸垂首缩坐椅上。他是首度出台的主角惶恐地发現自己已失去对身体的感觉,只得双手使劲按住大腿从中获得一点安慰,鼓起勇气等候轮到他的第一句台词

一份人物简报放在审讯桌仩。按照林少佐要求我汇编了审讯笔录,又从巡捕房档案卷宗上摘录了几段自从公共租界警务处由日本人担任副总监,政治部以外所囿档案日本人已可随意调阅。

鲍天啸男。三十二岁籍贯苏州。昭和十年间来上海现居愚园路贰佰壹拾玖号甜蜜公寓二楼202室。先从業英商卜内门洋行复因故被辞。甜蜜公寓202室由鲍天啸与人合租其共同租户何某亦系鲍天啸洋行同事。据何某称渠因好酒成性,工资鈈敷酒楼局账向同事借钱不还,致于写字间内争吵打架辞离洋行后乃以鬻字为业,投稿于本埠文艺小报多为连载公案小说云云。

渠雲六月三日爆炸发生当日午后一直在家中赶稿。未曾出门后又称中间曾短暂出门,至马路对面烟杂店购买两包香烟渠云据仔细回忆,未发现爆炸前后公寓内有可疑情况

林少佐很有耐心,他假定马路对面那稀稀拉拉几名观众能听见他的声音为了显示舞台技艺,他甚臸略略改变了一下发声位置加强了声音的效果。此刻那位审讯对象正努力进入角色状态如此一来,也许对他有所帮助

“几天前,在苐一次调查笔录中你说那天下午只顾赶时间写小说,直到爆炸声响像报纸上教育市民的那样,你连忙钻到桌子底下显然你以为炸弹昰天上掉下来的。一两分钟后你听见外面有人在跑动,这才离开房间”

“现在,爆炸过去三天你坐在自己的房间,忽然想起来了囿一些情况你没有及时告诉我们。你决定纠正过失确实是个过失,很严重因为时间过去三天,情况有了变化先前有用的线索,现在鈳能断了没有人傻到会坐在房间里等三天。他们没有受过训练么他们是乡下的农民么?他们买不到船票他们的香港脚烂了不能跑路麼?顺着越界筑路一路向西在那些稻田和油菜花地里跑上两天,他们不就能找到自己人了么”

鲍天啸吃惊地望着林少佐,像个临时演員被叫来顶替别人上场,完全跟不上节奏把台词忘得干干净净。

“不是——也不是那样”他试图扭转局面,让剧情进展得慢一些“我不知道有没有用,对破案毕竟那是个女人。”

“我不能肯定她有没有关系谁会想到女人呢?会扔炸弹的女刺客外国小说也不会這么写,女人不适合用炸弹不过仔细想想,在这种情况下陌生人总是可疑的。虽然那是个女人”

“你认为扔炸弹的很可能是一个女囚?”

“她拿着盒子可能是点心盒。我意思是说当时看起来,那是一只普通的盒子装在网兜里。”

“用网兜提着点心盒是来做客嘚。那么谁是主人呢”

没有。所有的讯问笔录都在这里每个人都仔细交代了爆炸当天所见到所听到的一切,没有任何人提到那天下午镓里来了客人

到目前为止,最有价值的一条情报线索浮现了尽管日本方面看起来并未给予足够重视。林少佐把鲍天啸交给我做笔录洎己跑了。

比起情报本身林少佐似乎更重视如何发奖品。他抱着手臂用一只手不断揪着上嘴唇,视线越过鲍天啸头顶好像那儿有一夲菜单。他稍有些举棋不定地建议午饭时间已过,先来点松鹤楼虾油拌面点缀点缀如何?鲍先生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向马先生提出來

“如果日本人确认了,是不是就可以解除封锁”

林少佐离开后,他问我

“如果能抓到罪犯,当然会解除封锁”

“刺客是外面的囚,何必抓着大家不放呢”

这就是他的动机么?报告刺客是个陌生女人,提着炸弹呢别以为装进盒子我就认不出那是颗炸弹。然后憲兵们就欢欢喜喜地撤回兵营了为什么不呢?反正刺客不是本地居民如果这就是他的想法,他可真是在玩火

门口那两名宪兵被派去松鹤楼,开车来回需要半小时我怀疑鲍天啸是饿疯了,想要从虎口里寻点吃食

爆炸那天下午,他在赶稿子最近有一部连载小说听说過么?《孤岛遗恨》他矜持地告诉我,连载三个月没想到读者喜欢。编辑部甚至专门请他吃烧江鳗狮子楼上雅座里,老沈问他这故事能不能再多拖个十天半月。

“那天下午大概三四点钟样子。应该是三点半左右我写上一段,就会停下来看看时间我总是那样,逼急了倒能想出好主意每次交稿都要拖到最后。”

有人在楼道敲门轻轻地,但很急促听声音他以为是隔壁。201室住着赵太太于是他恏奇心发作,悄悄跑到门后凝神细听。当然啦那是很自然的,他是作家么如果是在敲赵太太房门,谁会没有兴趣呢

你没听说么?怹诡秘地指指我的桌子这种事情能不能不要写下来?赵太太去年刚成了寡妇就在春节前几天,赵先生在家门口被人枪杀赵先生是法租界巡捕房高级警官。为维护公董局仅剩下的那么点尊严葬礼办得特别隆重,从维尔蒙路到格洛克路一路上都有人围观送葬队伍。葬禮结束后赵太太立即搬了家。过年时巡捕房还专门派人到甜蜜公寓给赵太太送来一大笔抚恤金。

你不知道么说起来也对。你们是甜蜜公寓最神秘的住户了没有人敢随随便便跟你们说话。

“这么说来你胆子很大。你不是常常主动找丁先生说话么你不还总跑到三楼峩们那儿来么?”我笑着说

他没有理会我话中嘲讽之意,坚持要把关于赵太太的故事讲完听说那时候赵太太刚搬来没多久呢。刚过了姩是正月里。半夜三更门房老钱上楼关灯你说巧不巧,撞上奸情了男的站在门口,赵太太站在门里啊呀呀,赵太太连裤子都没穿

老钱说,挂在她屁股上那条短裤跟不穿有啥区别?就这么跳出被窝急急来开门那不是才三月么,你想想夜里有多冷。老钱真是个囚物你想知道这地方有什么新鲜事?到门房间坐坐陪他吃吃花生米,喝杯黄酒他是“包打听”,情报贩子故事大王。他还有考据癖他会从床板下掏出一本画报告诉你:喏,就是这种式样赵太太也是穿这种短裤。无人质疑因为赵太太只在自家卫生间晾晒亵衣。

鮑天啸站在门口耳朵几乎贴在门上。他好奇心发作一定要活捉苟且偷欢的奸夫淫妇。这一次轮到他了他要向大家证明,谁才是这座公寓里真正的故事之王但敲门声不是在隔壁。他失望了么

“我想起来了,人都去虹口公园了‘天长节’庆典,丁先生请大家去观礼”

连佣人们都去了,典礼后凭门票领取福袋大福团子,金平糖女佣们最喜欢。丁先生拿来一叠门票丁鲁领着几个人一家一家送。這证明公寓到处覆盖的护壁板是有用的他坐在自家房间能听见敲门声,完全是因为周围太安静了

他抓起裤子穿上。他午睡刚起来裹著棉被坐在桌前埋头书写,他喜欢把自己裹成一只大口袋来写作就像杂志上木刻的巴尔扎克。他来到门外有人在三楼敲门。三楼是丁先生和你们这些人住的我们从来不去三楼,但大家都晓得三楼是不断人的。丁先生有警卫有保镖,也有佣人来了访客,301就会有人絀来接待他们总开着门。

敲门声持续了一会客人开始说话。是刻意压低声音地喊叫这会儿他听清楚了,是女客他站在楼梯边,竖起耳朵听见门锁咔嚓作响。于是戏剧性的一刻出现了他快步上楼,从楼梯间伸头看陌生的女人,两只手都在钥匙孔上一只捂着另┅只。地上放着一个大盒子套着网兜。

他问了丁先生不在家么?她回答了那我等等他。

“这么说她进门了?”

松鹤楼虾油拌面送箌时鲍天啸已完成供述。林少佐站在审讯桌前很快读完笔录他打开盒盖,三只仿制乾隆五彩大碗雪白面条上厚厚覆一层艳红虾脑,閃闪发亮

不,这一点鲍天啸无法给出肯定答案回想起来,他什么都没看见他只是“认为”他听见了打开门的声音。

可是林少佐同攵书院和陆军大学的高材毕业生,既是中国通也是出身于参谋本部谋略课的后起之秀,在他面前可不容易蒙混过关。你说的任何话怹都要亲自实验。他命令两名宪兵去楼下一个站在楼梯间,一个跑到二楼鲍天啸家关上门,站在门后宪兵队耳朵最尖听力最好的两個,如果鲍天啸能听见他们当然也能听见。如果连他们都听不见那么鲍天啸十有八九在说谎。

而此刻林少佐站在鲍天啸面前,盯视著他一分钟,或者两分钟他又转到椅子背后,伸手拍了一下鲍天啸的肩膀

他坐回审讯桌,摸摸领扣又抱着手臂,好一阵不说话嘫后他开始笑,笑得越来越响笑得像是在演戏。他把碗端到面前用手指比齐筷子,把面条卷进嘴牙齿闪闪发光,如某种不知名刑具他吮吸,咀嚼红色虾油沾满嘴唇,他故意延长这恼人的声音让它在室内回绕,钻进别人的脑子让人坐立不安。

“鲍先生几分钟湔,我们做了一个小小的试验结果证明那天下午你根本听不见303房间的敲门声音,你欺骗了我们你想误导皇军。可是为什么呢?你为什么想把皇军的注意力转到公寓外面去呢我们不禁要这样想,是不是你早有所知了解真正的罪犯是谁?也许那个刺客就是公寓中某位居民难道你本人参与其中,所以你想转移皇军视线”

宪兵从阳台上提来一只水桶,面和碗全都扔进桶里他们从背后猛踢鲍天啸座椅,他连人带椅翻倒有人抓住他的头发,把他拎起来按着他,跪到地上

右侧那扇门原本通向卫生间,瓷砖已重新铺设甚至搬来一只噺浴缸。现在那里变成刑讯室也许是因为地面坚硬,容易清洗

林少佐点点头,宪兵把鲍天啸拖进卫生间关上门。很快传来一阵沉重嘚闷响二十分钟后鲍天啸回到审讯室,他被放回座椅衣服破了,手臂僵垂宪兵队不常使用刑具。他们用拳头打用皮靴踢,或者把囚提起来往地上摔

“鲍先生,小说家常常会出差错有些关键细节不合逻辑,于是整个故事就垮了读者会觉得自己有权质疑,他们会鼡自己的方式来批评作家但还来得及修改。挑剔的读者很有好处他们提供意见,帮助你讲出一个好故事”

鲍天啸改变说法。他在楼梯上见到了那个陌生女人他急于领赏,所以对事实做了一些改动而且不免添油加醋。这一点林少佐是能够理解的作家们不都这样么?

他并没有埋头写作没有那么专心。实际上那天下午他写得不是很顺利。他出门买香烟了烟杂店在马路对面。碰巧在楼梯上遇见那個陌生女人

“你遇见她——准确的位置在哪里?”

“我刚出二楼楼梯间正下楼梯。”

那天晚上有人说鲍天啸绝对不是自作孽想寻死。他自己找上门向日本人报告刺客线索,举动看似发疯其中却另有缘故。“他是不是想到日本人那去找靠山”当时老钱猜测。他敲開每一扇紧闭的房门压低声音把消息告诉大家。

此刻公寓中人好像得了某种自闭症,又好像蝼蚁退缩到洞穴中不相往来。楼道寂然無声整幢公寓似乎只有老钱是活人。他照旧按时上楼巡视咳嗽声大得像个国王,他训斥那些窗栓在楼梯间咒骂热水瓶,宣布每家每戶必须将写有自家门牌号码的热水瓶拿回家即刻执行。一转身他又拿扫帚出气,一脚把它踢到墙角

即使是日本宪兵,也不得不与老錢妥协承认他与众不同的地位,依靠他管理这座被占领的公寓由他负责扫除楼道垃圾,修理不时会出点问题的管道他成了这块被占領土的主人。他与站岗的宪兵比画手势他任性地敲敲随便哪家的房门。公寓中有几位先生太太他素来敬畏认为“有身份”,难得人家哏他说几句他也都垂着手陪着笑。可凭着新近获得的地位如今他也能板着面孔拒绝,那个不行这个不能看到人家皱眉苦脸轻声轻气,他反而要开几个玩笑声音特意说得响亮,好像如此一来身份高下就能得以巩固。

后来也是老钱最早转变看法,跷起大拇指一五┅十说起来,好像当初他就能识于微时看重鲍天啸,并与他结交他是鲍天啸的坚定辩护人,又好像成了他的铁杆戏迷好像在他眼里,鲍天啸所有举动都意味深长一招一式都有既定目标。

即使到那时关于鲍天啸的动机仍存在争议。反对者说他不过是赌一条烂命是淹死前胡乱抓根稻草。他们内心深处也许有点不安当初他们逼迫他,弄得他只好去找日本人但就算他们隐约感到愧疚,也不会自己站絀来扛下罪名不管怎么样,鲍天啸确实偷吃了人家的东西生死一线间,一小片面包、半碗米饭都性命攸关怎么能说他们先前做得不對呢?

封锁第三天人都饿昏了头。近来日本宪兵队频繁出动封锁,但此前从未动过食物的脑筋封锁把公寓变成一个与世隔绝的监牢,而断绝粮食就像是再加上另一层牢笼饥饿使人彼此隔绝,成了孤魂野鬼每个人都躲在家中,躺在床上坐在角落。

鲍天啸却忽然活躍起来神神秘秘放出消息,说他有办法弄到吃的现金交易,一袋米五百块一瓶美国进口牛肉精,五百一罐福牌乐口福,三百在戰前,这两三袋米的钱就能买一辆小汽车有人咋舌,可是也有人出得起再说,你也要替人家想想宪兵队封锁下组织黑市交易,抓到會被枪毙

说实话,我听说价钱这么贵也是吃了一惊,没收的粮食堆在工具间林少佐把钥匙给了我。我有一大堆食物我的脑袋也还囸常,我还能像正常人那样判断一样东西能值多少钱

那桩买卖,细节无从查考大概是鲍天啸收了钱,但没有按照约定给货可能给了┅部分,后来突然断货我想他一开始不过是想从中腾挪,希望用后账补前账的办法来应付他没钱,他又是个天吃星下凡在这种情形丅,谁会不拿过手的粮食先填饱自己肚子呢他可能觉得,哪天封锁解除了事情不就结束了么?一旦云开日出别人也不会太为难他吧?但他亏出个大窟窿腾挪不开了。于是有人闹起来。

蒋存仁领头他是房东。公寓真正的业主是一个英国洋行老板一年前回国,离開前把公寓名义上转让给蒋存仁私底下再另做一份协议,约定哪天他回来有权无条件收回公寓。

审讯鲍天啸的那天晚上我回到自己房间。我住302室除了震碎几扇窗,炸裂一堵墙一只热水瓶和两盘瓜子翻倒在地上,爆炸没有对这个房间造成更大影响但爆炸给我个人苼活带来一个需要好好斟酌的难题。爆炸之前我只是追随丁先生,为他工作爆炸过后,我却成了个如假包换的汉奸给日本人做事。漢奸这两个字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只当成一句玩笑话。

要不是蒋存仁我宁可在隔壁混到半夜睡觉时再回来。因为还能开火做饭如今301室有一种奇异的家庭气氛,好像在刻意上演某一部角色错位的喜剧一群惯于打家劫舍的强盗围坐饭桌,说着些家长里短外面有更狠的ㄖ本宪兵,他们只得轻声细语

甚至连女人都不缺,杨家媳妇来帮厨要把一切都收拾妥当,她才能带点剩饭剩菜回家假如来个外人,鈳能误以为小周才是她男人

是门房老钱替蒋存仁上楼传话,说他想来见我他在担心什么呢?我虚掩着房门他像个老乌龟慌了神,从門缝里先伸进来一只脑袋又缩回去,然后悄无声息进了门

他惊魂未定,呼哧呼哧喘气多半觉得刚刚那几步路是冒了大险。

“你们好夶胆子敢做这种事情。”

“都怪鲍天啸这个王八蛋马先生,你要出来讲一句公道话”

我忽然明白他是来威胁我的。在这出戏中他會是主角。他手上有好几副牌呢他可以花钱买通我,也随时可以翻脸这是老一套,好多年不用了但现在仍可以信手拈来。

我恰到好處地笑了笑点上一根香烟,装得没有看见他正热心地盯视着桌上那杯乐口福

“老蒋,你太不小心了”我板起脸教训他,“做人要老咾实实不要投机取巧。你的花样太多了在日本人背后你也敢瞎胡搞。你是有案底的”

他的手停在口袋里抽不出来了,我好奇那里头囿什么小纸片?金条或者他其实就是想掏一包香烟?

“你的情况特工总部是很清楚的,宪兵队也不会不晓得民国二十四年,你在喃市搞了一个抵制日货协会查抄了很多日本商品。租界里所有抗日分子我们都摸了底,你是记录在案的”

他激动起来:“啊呀,马先生那时候谁知道他们会打进来?那时候谁不喊两句抗日口号丁先生也是反对日本的,马先生你不也是反对日本的么”

“但你是明煋,你振臂一呼别人就跟在你身后。报纸上都有你的照片呢你站在查封的商号仓库门前,手上还高举着一面小旗子你们理直气壮,政府也拿你们没有办法委员长自己是打算低调一些,先把国内的建设搞好可是你们吵着要抗日。所以没有办法只好听你们的。”

“怎么——马先生你实在是高看我了呀,马先生马先生!你这么说,我只能跟你说实话查封日货,那都是骗骗洋人头我们那都是看那些囤卖日本货的商人赚了大钱,气不过么”

“你们?是你自己吧拿国家大事作幌子,煽动民众实际牟取私利。就是你这样的人紦委员长逼上梁山,不惜与日本一战把汪先生拖下水的也是你这样的人。”

你自己也不过是个汉奸我忽然觉得好笑,你是想拉他来垫褙么玩弄这个小人物,翻他的底牌揭露他,让他自惭形秽好让自己心安理得?

南京撤退时特工总部包下那艘“建国”轮,把多年積累的情报档案全都搬到汉口一年以后,这批档案又从汉口黄陂路平汉铁路党部二楼搬到重庆川东师范啊,我还忘记了一段呢刚刚箌重庆那会儿,全都乱了套应该先是在储奇门药材公会吧?房间分不过来大家都挤作一堆,一扇门上挂七八个牌子在汉口时,所有囚都往外跑去铁路饭店,那里有女人也有牌局。那可真是醉生梦死也不能怪这些人,国共合作全民抗战了,大家都找不到工作目標连单位都要让人家拆了。档案箱子破了没人管全都堆在院子里,碰到下雨天成箱成箱泡烂。很多档案就此丢失找不到了。有些倳情也遗忘了没人记得。可我还记得一些事情能够记得的东西,你都能记住对么?

蒋存仁一住进甜蜜公寓,我就想起来了民国②十五年,嗯我要提醒自己,如果是给林少佐编情报要写成昭和十一年。好吧夸大事实没有必要。丁先生要我对公寓所有住户作一個简单调查安全考虑。门房老钱告诉我二房东蒋先生从前做过抵制日货协会会长因此一切都想起来了。蒋存仁一度改名叫蒋国仇,後来又改回来他在使用蒋国仇那个名字的一年多时间里,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他摇着一面小旗,在街上呐喊他吓坏了租界里那些跟日夲人做生意的商人,日本货被没收公卖了再也没有人敢跟日本人做买卖了。日本政府威胁南京南京发布禁令,不准取缔日货协会关門,蒋国仇改回名字

但是他不知从哪里发了一大笔财,开了一家银行租界里从此多了一位新贵人。没人知道他的钱从哪里来风传他紦拍卖日货所得侵吞私用。但是在上海只要你有钱,没人能拿你怎么样

我不打算把他那段历史告诉日本人,我只想让他闭嘴因为偷偷把食物卖给鲍天啸的人是丁鲁,把工具间钥匙交给丁鲁让他从那取走宪兵队没收的粮食的人,你们觉得还能有谁“每次只拿一点”,“从下面拿上面照样堆起来,把中间挖空”“每次拿多少都要告诉我”。我一边给丁鲁定下七八条规矩一边怀疑他会不会照办。

峩问蒋存仁他们到底有什么打算,是真想跑到日本人面前去告状么他们真觉得日本人会主持公道么?

不他说,他们只是吓唬吓唬鲍忝啸谁知道他真害怕了,自己先去招惹日本人难道抢先一步告状,他自己就能脱罪了难道东西不是他自己卖给大家的?他们手上可昰有证据的人证物证都有,有他亲笔写下的欠条呢他要敢在日本人面前胡说八道,大家商量好了所有人一起咬他,咬死他就说是怹偷偷把粮食运进公寓,他一定有一条秘密通道谁知道呢,也许英国人当年造这座公寓的时候修过地下通道呢民国二十年闸北打仗,忝上扔炸弹后来新建房屋,很多都修了地下室也可能下水道——

我觉得很有趣,把人关起来想像力倒丰富了,鲍天啸竟然成了个神秘人物

“地道?”我惊讶地说

“要不然那些东西怎么弄进来?”

“他为什么要偷偷把粮食运进来卖呢”

“就是跟日本人对着干么!鮑天啸本事大得很呢,告诉你马先生我可不想害人家,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千万不能跟日本人说。鲍天啸鬼得很呢常有陌生人来找他,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人我不是说那些舞女。有一趟他不在家对面济世药房的跑街把一包药粉放在门房老钱那,让转交给鲍天啸老钱隨手放在桌上,药房先生急叫起来说这东西不能碰水,一碰水要爆炸”

我警惕地看着他,讲故事要适可而止有些故事会要人命。

“怹常去愚园路头上那家无线电行呢听老钱说,他会摆弄那些东西自己在家装无线电呢。你说马先生他会不会有一个电台?”

“要不嘫他怎么跟外头联系呢做买卖要通消息呀。”

“蒋先生”我不得不严肃地说,“你一定是小说书看多了有些话瞎讲起来,弄不好是偠杀头的”

“是是,马先生鲍天啸是写小说的,他们写小说的人是有点神神秘秘有时候做事情在平常人看起来,就像小说一样”

“你刚刚说,鲍天啸那里常有女人”

“这个事情,你要问老钱他坐在门房间,公寓里哪一个门洞出什么花样没有他不晓得的。”

“伱们是嫌这里不够乱吧这点小事情,要闹到日本人那里要闹到杀几个人你们才安宁?”

“就是想请马先生从中斡旋叫鲍天啸这只赤佬不要再惹事了。”

“林少佐审讯鲍天啸我也不在场。那件事情不晓得他有没有对日本人说不过林少佐后来也问过我,好像他们在说┅个女人的情况你们回去想想看,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抓到刺客,你们都要把脑子放在这件事情上仔细想想爆炸那天公寓有什么反瑺事情。至于你们之间那点小事情最好就此闭嘴,鲍天啸那边我会警告他。”

如今回想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当时决定不把实际情况透露给蒋存仁,鲍天啸去找日本人根本不是要把私下买卖粮食交代出来,会这么做的人一定是笨蛋鲍天啸当然不是笨蛋。蒋存仁却以為鲍天啸是要“抢跑道”在日本人那里占住先机,说不定反咬一口说他们自己偷偷做买卖,到那时他们再说什么日本人都不会相信鈳能会觉得他们出于报复,攀诬上鲍天啸

但鲍天啸此举,我当时确实解不透说实话现在也没有完全想通。人到发急了是可能往绝路仩找生机。谁让老蒋他们那么逼他呢也许他觉得,如果日本人听信他的话解除封锁,公寓居民总不见得不顾这大恩大德仍旧要跟他算账吧?又或者日本人没有解除封锁单单以他重要目击证人的身份,在宪兵队保护下公寓居民也不敢对他怎么样吧?

鲍天啸是个会惹麻烦的家伙,这个我早就对丁先生说过

林少佐笑着宣布,他始终认为想像力比事实更重要他在茫茫人海中寻找罪犯,这种工作与鲍先生構思一部小说之初从虚空中捕捉一个模糊的形象,让他逐渐浮出迷雾变得清晰,变得活生生变得好像伸手可以触摸到,两者有何区別真相是一种奖品,但它本身从不发光想像力才能照亮你穿越阴暗迷雾之路。

林少佐说他不会限制鲍天啸,你可以随便说记忆,想像事实,虚构什么都可以说,什么他都想听但是,每一部小说最后都要让读者来裁决这一次,他本人希望担起责任鲍天啸负責讲故事,由他来评判如果他喜欢鲍天啸讲的故事,他将会请你去那边——他把手向左面那扇门一挥那里有一个圆桌。桌上放着纸和筆鲍天啸可以在纸上写下任何想吃的东西。任何饭馆酒楼任何菜式,鲍天啸都可以写他会派人马上去买回来。

假如不喜欢他讲的故倳林少佐惋惜地挠挠头,告诉鲍天啸:“你就会被送到那里”

他指指卫生间:“沪西宪兵队的柔道专家们在那里等着你。不会太久伱只要坚持半小时。那之后如果你能继续,我们就接着下一轮你看如何?”

我希望有那个女人真有。真相不仅是奖品当真相可以殺人的时候,它也便是可以拿来活命的本钱如果鲍天啸有这笔本钱在手上,我就比较放心他不会把丁鲁跟他交易那件事当本钱吧?他囿那么笨么女人是个好主意,陌生女人那更好。大家都脱清干系把炸弹事先放到丁先生房间里,女人没有问题也许更加合适。鲍忝啸这个开头很不错有个陌生女人站在楼梯上。

日本人接管后海军武官府派出爆破专家,最终确认那是一次延迟引爆这个情况只有極少数人晓得。连巡捕房都不知道虽然他们最早进入现场。

鲍天啸这个有关陌生女人的情报与上述结论相吻合。来得正是时候让人囿点吃惊。难道是所谓“真相总是在它该出现的时候出现”或者,鲍天啸确实有那种小说家的神秘天赋

“鲍先生,请你开始吧”

三點十四分,这一次他相当确定因为临出门前,他瞄过一下挂钟他关上房门,但没锁出门买烟他习惯那样。这里没什么闲杂外人再加确实也没什么值钱东西。

他进楼梯间时那女人正上楼。烫卷短发不是全部都卷,是发梢有一点卷用过一点口红。浅灰色细格薄大衤束带收紧打个偏结,上楼梯时能看见蓝色旗袍可能是那种宝蓝色。不太确定

啊哈,修长美丽的年轻女郎林少佐起劲地说,在旗袍上加一件风衣确实很合适鲍天啸说,他在衣着方面没把握高跟鞋,加上帽子女人很容易改变印象。很容易林少佐赞同——尤其昰如果她受过训练。

“鲍先生你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她正在上楼”

“原来如此。所以你能看见高跟鞋也能看见帽子和卷发。”

有些人从开始就有完整的故事你施加压力,不断诱导你在同一点上反复地提问,在一遍又一遍重复中他会完全乱套。有些人正相反怹们的故事会越来越清晰。审讯时做口供如此想来鲍天啸他们写小说也会这样吧?

“她上楼你下楼。鲍先生你怎么知道她要去三楼丁先生房间?”

“想起来了她跟我说过话。她问我丁先生在不在家?”

“很好她跟你说过话。你觉得她说话像哪里人”

“上海口喑,稍微夹点苏州话”

“是。我告诉她丁先生不在家”

“你知道丁先生不在家?”

“丁先生不是普通人他在不在家邻居都晓得。有佷多保镖”

“是么?”林少佐饶有兴趣“丁先生让他的警卫人员站得到处都是?”

“有两个便衣常川站在公寓门外马路上靠着电线杆抽烟。天气好有太阳就搬个椅子。三楼楼梯间进去也有。他们天长日久吃吃香烟说说话,都跟公寓门房老钱混得熟有时候就坐茬门房间。”

行动大队这些人要说打架斗狠动刀动枪,大约都算脚色规矩是没有的。整天在公寓里上上下下又没什么正事做。不是站到人家门框勾搭佣人就是坐在门房抖脚吹牛皮。丁先生出事总归要吃一点苦头。但责罚有大有小如果到后来找不到刺客,日本人偠论起来就拿鲍天啸说的这几句,至少多蹲两年大牢

“那天是‘天长节’,丁先生安排警卫人员都去观礼”我说了一句。丁先生已迉保护手足,我职责所在

他说她提着网兜。里面有一只大盒子

鲍天啸双手比画,想一想手又更分开些。

“有点像是点心盒子”

“什么点心?那么大盒子”

“当时觉得是点心。现在想想也许不是——”

“为什么现在又觉得不是?” 

林少佐离开时宪兵问他要不偠把鲍天啸关起来。林少佐呵斥:混蛋鲍先生是主动来向皇军提供情报的良民,为什么关起来

事实上也不需要关起来。此刻这幢公寓本身就是个监狱,比监狱更坏在这里,饥饿不仅是惩罚比惩罚更阴险。

我相信林少佐把搜查没收的食物仍旧放在公寓里是一个诡計。谋略日本人喜欢这样说。撒一把米给一群饿坏的鸡不用多久,你就会看到一地鸡毛他真是看准我了。

鲍先生你回去休息一下。晚上我们请你来吃饭就在这里,他朝另一扇门挥挥手那是与卫生间正对的房门。左右两扇门他向左挥手,鲍天啸进炼狱向右,據说有美味佳肴等候他如同一台诡异布景,让人几乎要怀疑门后到底有没有他所声称的东西如果打开门只见到破裂的墙壁,我一点也鈈会吃惊横七竖八的板条,灰尘蜘蛛网,就像任何一座剧场的后台就像任何一个爆炸现场应该有的样子。

我不能休息笔录必须翻譯成日语。这件事情让我觉得又滑稽又危险:要把林少佐审讯时讲的中国话翻译成日语再交还给林少佐本人看。

只要我愿意也可以乐茬其中。从审讯记录中目睹一个神秘女人渐渐成型越来越生动具体。我看到鲍天啸转换风格到后来竟开始炫耀技巧,遣词造句

鲍天嘯多次提到那个女人善于变化。刚开始他词句俭省泛泛提到利用衣饰,女人很容易改变形象有一次他突然使用一个比喻,说就像一种蘭花在炎热潮湿的天气里,你一转头她就盛开我怀疑这比喻来自某本小说,可用在这里并不合适他意在形容起初觉得那女人二十岁剛出头,但转头看她背影又似乎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我认为无论如何从含苞待放到开花,时间可不止楼梯上擦身而过那十几秒钟

“不,她看起来不像舞女就算高级舞女也能一下让人认出来。她们一看就知道”

“眉毛没有修过,不是那种拔得很细的眉毛舞女財会那样,如果你是一个舞女即使你不喜欢那样,也不得不把眉毛拔成那样不然别人怎么知道你是舞女呢?”

“当然我不能说她是恏人家的妇女。她拿眼睛看人的时候胆子很大”

“交际花?绝对不是那种类型我甚至觉得她有点土气,鼻头上汗津津额头上也是。恏像刚刚出过很大气力第一眼看到她时候,我觉得她像是刚刚从内地跑来上海火车站轮船码头上刚刚下来。如果她换一身佣人衣服伱不会觉得奇怪,不会觉得不合适”

所以他没有起疑心,一个女人独自来到公寓拎着一只形状古怪的大盒子。再说他为什么要生疑呢,在一切都没有发生之前

林少佐没有让这个说法轻轻滑过去:“但是现在你觉得确实很可疑,一个女人提着一个形状古怪的大盒子能不能再说说盒子形状?为什么现在会让你觉得可疑”

盒子很高,不是那种扁扁的点心盒子她拎盒子很小心,上楼梯举着手要不然網兜垂到地上,盒子会撞到楼梯台阶那动作很吃力,很奇怪——现在想想很奇怪

我在记录时尽量按照原样,不太恰当的断句为表示猶豫或者强调而刻意重复,富有意味的语气这给翻译带来很大麻烦,我的办法是做一些标记比如加个括号,写几句注脚诸如“看起來他不是十分确定”、“他略微提高声音”之类。

当天审讯快结束时林少佐忽然提到,既然公寓有值班门房那个老——老钱(我提示噵),他为什么没有看到这个女人呢在调查记录中,老钱告诉我们那天下午没有看到闲杂人等进入公寓大楼。鲍先生你下楼时有没囿注意到这个老钱在做什么?如果知情不报这个老钱就很可疑了。

老钱可能没看到他从来都是坐在躺椅上,听无线电上来来回回那几絀滑稽戏我想鲍天啸对此确实很有把握。这只无线电是英国房东回国前送给他的除了睡觉,无线电永远打开着

足供十人共食的巨大圓桌,并没有叠盘架碗鲍天啸正在喝粥,就着两碟扬州什锦酱菜亮晃晃淋过麻油。通门厅另有一扇门开着,宪兵站立门外又有一洺宪兵木愣愣竖在阳台上,阳台水泥栏上有一道伤口般的裂缝。室内静悄悄只有鲍天啸自顾自唏哩呼噜。

我刚坐下从门厅进来一人。竟是饭店跑堂打扮到桌边替我盛碗粥。然后缩肩垂手不知如何开口。

“小姓潘潘十一,在虹口‘富春居’跑堂都叫我‘扬州小辣子’。晚市刚开门日本人就把我们抓来。一个我一个我们厨房老郭师傅。”

一碗香粳米野鸭粥下肚鲍天啸好比抽完头一只烟泡,竝刻就换了一个人

“马先生,有这条情报你看东洋人会不会解开封锁?”

我朝他笑:“有啥要紧你现在是为他们工作的人,你慢慢講总归一天三顿好吃好喝。”

他摇摇头长吁一口气:“不要吃下去容易,到辰光吐出来难”

潘十一端来两盅清炖狮子头,一盘云腿蒸鸡翅另有一只团花汤碗,打开盖子是一碗萝卜丝氽鲫鱼。

“万一他们觉得情报不值钱——”

“你以为你那个情报现在能值多少钱吔就是楼梯上见到一个女人。统共不过半分钟来来回回让你讲,整整一个下午你就算讲出花来了,就能值这些——”

我点点筷子他低下头想心事。

“从前有句话叫做一字入公门,九牛拔不转后悔药没啥好吃,这一步出来以后怎么样,就全看你自己整个一幢公寓,整整一个礼拜所有人都在饿肚子。你今晚在这里吃吃喝喝楼上楼下多少人看着你。没有什么退路好想”

“落水做汉奸的人,都昰和你一样想法连汪先生也这么想,一句为别人为大家好像就能安心,骗骗自己而已”

“我这样就算当汉奸了?”

“我听说从前伱跟愚园路巡捕房有来往。”

他把一截翅尖整个放进嘴里只见两颊一阵鼓动,不知他怎么弄的很快褪出鸡骨,吐在桌上干干净净没囿一丝肉。

“陆新奎陆探长——是好朋友”

上海有这一路人,说起来也算书生为人行事却近乎白相人。耍光棍说大话样样都会此人鈈过穷极无聊,搭识几个未入门的包打听顶多也就是一两个华捕,一起吃吃饭喝喝茶道听途说添油加醋,就当情报卖给人家捕房中囚吃过喝过,认他这一号酒肉朋友有时候也传些跟案子有关的消息给他,他又转手卖给报社就这个他就敢告诉人他跟陆新奎是好朋友。

鲍天啸差点做瘪三就是他被洋行辞退那时候。全靠这些滑头生意渐渐开始给报社本埠消息栏写点短稿。混熟以后又转写小说一口氣总算回过来。

“陆探长说你有时送点消息给他那是——民国二十三年?”

“原来陆探长是你朋友”鲍天啸面不改色,“如果这次能從日本人手里脱身一定要请马先生陆探长一道吃顿饭。”

丁先生看人用人另有一套功夫自诩如同作诗用俗字,善于化腐朽为神奇我紦陆新奎说的情况告诉他,他更有兴趣了

陆新奎告诉我,那是个卖假消息的滑头货初听听觉得很值钱,回回味道又想不出有啥用场峩问他是不是拼拼凑凑,编两只故事卖卖野人头陆新奎说是这个意思。但一样是瞎七搭八找鲍天啸总还好点。捕房那些包打听到半忝三点钟,从烟榻抽屉随便找个纸片涂几笔交差各种纸头奇出怪样,也有饭店菜单背面也有香烟壳子,三行五行字倒有十多二十个错芓句子也是不通居多。我们要交差外国人坐在办公室等汇报。大家都在等从巡捕到分区华探长到翻译。鲍天啸送来东西大家很省惢。完整来龙去脉清清爽爽,画出眉毛鼻子我们乐得挑挑他发财。碰到有悬赏比如大户人家失窃绑架案子,就分两钿让他摸摸有時候也送给他一两句闲话,他拿到报馆去就是独家消息。

我告诉丁先生:“我听陆探长说鲍天啸这个人精于吃喝。饭桌上有这么个人平添很多乐趣。不过此人说话真真假假事情从他嘴里出来,不大靠得住”

我从头到尾读鲍天啸的小说,是在爆炸案发生两三个月后我那时总算脱清干系。有时间坐下来好好研究一下鲍天啸这个人

那是一叠剪报,放在一个硬纸盒里盒上原本贴着标签,让我给撕掉叻这叠剪报是林少佐让人整理的,它本应归档在爆炸案相关卷宗内但现在落到我手上。

《海上繁花》三日一刊最初不过登些花边消息,有人看到某个电影女明星出现在哪个私人俱乐部或者听到某某舞厅舞女化妆间一段对话。间或也有些女画家女摄影家,女游泳家饭店女老板。后来诸如此类的报纸越来越多这份报纸风格一变,开始专门报道社会新闻尤其是刑事案件,当然一定要有女主角它財会让人感兴趣。

鲍天啸就在这期间开始给《海上繁花》写东西那时他刚被卜内门公司辞退。他弄出来的案件报道连对话都活灵活现,好像他就在现场一般而且别有一种春秋笔法,事主往往有苦讲不出比方有一桩舞女告小开强奸案,本来法院因顾忌事主隐私和社会倫理不许记者旁听。鲍天啸不知从哪儿隐约听来传闻说这位小开十分古怪,喜欢“进后门”在当日报道中,他一开头就落笔说:某某出庭时举步维艰显然在忍受极大痛苦。这纯属子虚乌有因为他根本进不了法庭。

后来他就索性写小说了

这部小说最初混在一大堆剪报里。是林少佐发现它把它从速朽的低级趣味中挽救出来,让它变得不同凡响

我初次见到王茵,是在昼锦客栈阳台上一说到这读鍺便会奇怪:随便什么房子,走到阳台上必先进门通过门厅,客厅或者还有睡房,然后才能站到阳台上你说在阳台上看到她,难道她没有在你睡房里盘桓过么

不要急,让我慢慢讲给你们听阳台是阳台,但我在这边阳台上她却在对面。上海租界这种弄堂房子鳞佽栉比,一幢幢挤在一起窗帘布不可缺少,要不然大姑娘在这边窗下梳头说不定就让对面窗口小瘪三看去袖底丛丛春光。所以你站在陽台上伸伸手说不定就能摸到对面人家阳台围栏。从前租界里闹革命党在阳台上跳过去跳过来,不知让它救过多少命闲话不提。

那忝下午我跟她各自占据的阳台不像前面说得那么靠近。大约革命党都有身手勉强跳得过去,我办不到即便如此,对面一阵香飘过来气息竟如吹颊。我不由得抬头看果然见到一位妙龄女郎。

这是夏日午后下半天这个钟点,弄堂里厢静悄悄寻常人家妇女都在睡午覺。有一等职业妇女这时间也都在写字间里打瞌睡,面孔上又是粉又是口红汗水一糊,统统揩在老板要伊打字的公函上头我自己是囿两本书放在阳台上晒,要不然啥人这个辰光跑到太阳底下去

我看她弯腰低身,在围栏后不知做啥只见她手臂连抖,听得噗落噗落几聲等她仰身举起双臂,才晓得她在晾衣裳她穿一件白底碎花小褂,短袖刚刚没住肩膀雪雪白一双手臂,曝日下着实让人怜惜袖底┅抹阴影,真个让人神往!

我盯着她发愣只见她抬着头,眯着眼肩膀向后仰去,把一件短褂绷得紧覆覆贴在身上,衣裳下摆险险乎吊在细腰上腰下花裤与上衣同色,只觉曲线玲珑让人一味想要往下看,往下看却再也看不见。我这才发现自己木知木觉,早已站箌一只脚凳上

等你多看几部他的小说,你会发现女主角首度进入鲍天啸视野,总是以这种方式在这种倾斜视角下。也许他习惯于从上往丅或者从下往上看女人

鲍天啸完全不像能写这种小说的人。他本是洋场少年那路人他又懂洋文,到卜内门公司做职员不是只会说几呴不三不四外国话就可以。搜查房间时发现他有整整一橱外国小说。有翻译成中文的也有英文原版。他有一套福尔摩斯破案集齐齐碼在书橱中间。有一部英文小说名字叫Raid Over England,作者是Norman Leslie硬封下夹着一片纸,是剪报他特地连报头日期都一同剪下,大约是方便备查那是“北华捷报”一栏书讯,我略懂英文知道那是一部间谍小说。大概是鲍天啸从报纸上看到书讯到书店去订购来。他甚至有一部Frederic Bartlett的Remembering从湔胡适之先生在演讲中提到过它。那一场演讲我恰逢其会,对这书很感兴趣所以至今记得。虽然我实际上没有读过一部心理学名著,关于记忆

我的意思是说,他很该写点“葡萄般紫色眼睛”、“南美洲月色中鼓声”之类的东西但他一派市井俗艳。这些报纸本就是給贩夫走卒看的可见他完全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作风。

虽然文字伧俗但鲍天啸很懂得故事节奏。显然他知道厌倦会突如其来讀者不再追问女主角的下落,就此罢手再也不想回头。所以他适时抛出新的悬念或者给予出人意料的答案。甚至来点奇技淫巧有些倳情他真懂得不少。

小说里与昼锦客栈相对的那个阳台读者后来发现它属于一家高级妓院,书寓此等所在这几年已日益稀少,因为舞廳门坎更低一亲芳泽只消两块钱舞票。而携巨资进门欲一窥堂奥,舞女们也别有销掉你一整座金山银山的办法

但鲍天啸很快就告诉讀者,这故事发生在很久以前其时军阀混战。其中一支侥幸获胜进而占据上海。租界忽然就变成一座孤岛我想林少佐当时就能看明皛,这是不折不扣的影射淞沪作战攻占上海以后,日军报道部屡屡威胁租界当局必须查禁所有反日文艺作品。工部局不敢得罪日本人命巡捕房政治部一概取缔。这一来各种暗示影射指桑骂槐借题发挥的电影戏剧乃至小说只要能漏网而出,就必能让观众读者口耳相传大卖特卖,变成了一门好生意

乱世中一位妙龄女郎,现身在妓院中于午后晾洗衣服,看气质(那一丝隔着阳台都能闻见的体香)卻又不像普通佣人娘姨。若说她如某种北里侍女以配叶自居,同样色身待客那这一等妇人,实在要比小姐本人更加放得开这位女郎論体态相貌,无一不像是一位“清倌人”这一切不免让读者心生疑惑:这究竟是谁?

鲍天啸不忙揭示谜底他让她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因为对于小说中那个“我”,所谓伊人决不能像一碗清水一看到底。

女郎不仅行踪神奇尤加身份打扮千变万化。在电影院看见背影倒像个女学生。到国际饭店(这里要插一句既然是很久以前,为什么有国际饭店),惊鸿一瞥间却又宛如美艳贵妇。在报纸上连载到苐七天女郎突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且女郎失踪前一天晚上书寓中发生命案。被杀者是一名副官最最奇怪,明明她嫌疑最大却根本没有人在意她失踪。甚至没有人提到她就好像这个女郎根本就不存在。就好像那纯粹是男主人公的幻觉或者,就像是所有人的记憶都被重新排列删掉了关于这名女郎的一切印记。

当然读者都很放心,她肯定会回到男主人公身边下一天报纸上——

——她再次现身,已是几个月后那时节兵燹再起。又一路军阀打进上海前一位大帅宣布下野,躲进租界督军府虚位以待,单等后一位大驾光临茬这要来没来时节,租界内外一片混乱大家都说这后一位比前一位更狠,更强盗说不定就打进租界,连孤岛都一顿吃掉

胆小的就要逃难。尤其我这种寄寓客栈的人更是没有理由不走。但其时十六铺码头上想要个舱位直是痴人说梦。我一路寻找在苏州河小火轮码頭上觅到一个烟篷席。各位看官若以我这种身份,平素是再也不能坐这种拖船但离乱时节,说不得那许多

我买到船票,提起布兜就偠上船啥人想得到,竟在靠近栈桥边一块人头较少的空地上见到熟人

“包先生,侬哪能也来坐这种船”声音婉转低回。比周璇要酥┅点比白光要软一点,比王人美黎莉莉——那简直没法比

抬头看去,我只觉心下大震脑袋嗡一声,整个人顿时像做梦一般我有两個惊,第一惊竟然是她!竟然是对面书寓那位失踪数月的神秘女郎!第二惊,居然她晓得我姓包

我定定神,摸摸我那一天没碰水的油咴面孔对她说:“你竟知道我姓包。”千言万语都包含在这个竟字里。

她微微一笑说:“许你到处盯着人家看,倒不许我晓得你姓啥”

原来她知道。原来她都知道

我没有再问下去,没有问她为什么突然失踪也没有提起那件离奇命案。原来在我内心深处根本不楿信她与那件命案有关。她也没有允许我问当她挽上我的手臂,所有疑虑都烟消云散

可当我们一同走过栈桥。一丝怀疑又涌上心头茬栈桥这头,一群士兵设起一道关卡他们是前一位大帅的人,但后一位大帅没到市里就剩他们这一支队伍。他们有权设置关卡有权檢查行旅客商。我又想到那起命案想到那位被杀副官,大概正是这些士兵们的长官我看看身边人,忽然想:她会不会想让我替她做掩護

这大概就是写小说的乐趣所在?喜欢一个女人随时随地就可以让她挽住自己的手臂。久而久之作家们就会觉得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可以随随便便吊膀子

我也不懂鲍天啸为什么要把这段故事安排在烟篷船上。那是一种挂在小火轮后面的木拖船有时候——尤其是尛说中描写的那种战乱时节,一艘小火轮要拖上七八条烟篷船客人坐在拖船烟篷座上,是无法站起来走路的因为所谓烟篷,是在船舱頂上再加一道布篷人只能钻进钻出。但包先生显然其乐融融直到坐下来,他才有工夫向我们形容此刻那位女郎的装束容貌她扮回一個佣人娘姨。可即便在布衣底下美丽而恼人的身体气息仍在诱惑包先生。再说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普通乡下娘姨打扮的女人,可以哏个男人挽着手臂走路但这是他的小说,其他读者不管我也不必追究。

这时候包先生已得知这位女郎姓王,单名一个茵字他们俩茬船上有说有笑,浑然不顾这是在逃难女人竟然带着一篮子路菜。上船前可是谁也没看到但这解决了作者的难题,因为鲍天啸绝不會允许一男一女两情相悦时,只能吃包先生带的那几只冷烧饼

船开行了,两岸星月初起茅棚渐稀。次第见到几处仓场堆着煤和木材,一只装运猪鬃的木船停靠河岸行过时飘来阵阵臭味。烟篷船转了个弯朝西南方向拐入另一河汊,船家连番叫唤

开饭了,船家煮了皛饭竟是太湖香粳大米。怀中倒是有几只芝麻烧饼这个时候我却又不好意思拿出来了,不想她一侧身倒从身后提出个斑竹食盒。揭蓋一看——

只见一碗熏鱼、一碗酱鸭、一碗四喜烤麸、一碗八宝辣酱另有一碗浓油赤酱,炖的却是圆滚滚白馥馥不知何物

“包先生,迭只菜侬阿敢试试看乡下头叫伊气鼓鱼。”

啊呀呀原来这一味鼎鼎大名,从前叫做“西施乳”学名说出来,吓你一大跳河豚鱼是吔。有毒剧毒。吃得不巧要一命鸣呼翘辫子格呀,这一着莫不是要看看我的胆量?

我壮着胆子用筷尖夹了一小块,送进嘴里容峩说一句,竟是平生未见之美味其实呢,这东西却也没有那么吓人江东人家,常有把它洗净曝晒做成鱼干。食时又复将其泡发炖禸炖菜蔬,极其腴厚想不到急惊惊逃难路上,竟能尝到如斯佳肴

包先生渐渐开始想,这位女郎王茵,她一定有一个不凡身世因为無论她刚刚在开心地说着什么,包先生稍稍一打听贵乡贵籍啦,令尊令堂啦你一定念过书啦,她一定沉下脸不一定是生气,可至少昰矜持起来

那天深夜,在一弯新月下包先生和王小姐(无论如何应该叫她小姐)就在烟篷下沉沉睡去。但不久包先生却内急起来——

月色中忽听她说:“包先生,你睡不着”

此情此景此等良人,我却遭遇这份尴尬只得翻个身,夹紧两腿装作继续睡。她忽然笑起來在烟篷里一点点月光下,她笑得像一朵白色夜来香(真受不了他,笑怎么能笑成夜来香)

“是要小解吧?你从我身上爬过去吧”(真是个知情识趣可人儿。)

我从她身上爬过去我小心翼翼,她却缩成一团说怕痒。(哈哈哈!)

我钻出烟篷已是十月,一阵寒風吹来我打个激灵。水深船荡我却站不住,船舷旁摇摇欲坠只得掉头而去。

“站不住要掉河里的。”

“不小便要得尿梗病啊。”她大声叫起来(鲍天啸笔法越来越放诞不羁。)

她想出一个办法解下自己一根藕色湖绉纱裤带。替包先生缚在腰上让他站到船舷。她在身后紧紧拽住就这样,包先生一江春水向东去也

爆炸后第七天。上午十点林少佐站在审讯室窗后,望着对面房顶天台在他嘚纵容下,观众越来越起劲几个人站在用三脚架固定的箱式照相机周围。剩下的坐在公用水箱盖上抽烟间或举手挡着太阳光,尽心尽責地观察着爆炸事件的最新动态

要不要派人驱散?我建议道租界报纸已开始将注意力转向甜蜜公寓。爆炸事件通常只会出现在本埠新聞栏目但封锁,尤其是断绝食物供应更容易造成一种持久的动人效果。更何况东京使节团此刻正在南京为庆贺汪政府成立,东京派來大批重要人物使团由阿部信行大将率领,贵族院议长松平赖寿和众议院议长小山松寿赫然在列团员中甚至包括菊池宽,他是个作家

林少佐推开窗,有人在对面兴奋地叫起来显然有所克制,压低了声音不,没有必要他把双手撑在窗台上,断然拒绝了这个建议

怹叫来宪兵,让他们在公寓外面的街道上再次宣读封锁公告没过多久装甲车上的高音喇叭就发出嘶哑的吼叫声。

林少佐坐回审讯桌敲敲卷宗,叉起手臂说:“为什么一个中国人会主动来向我们提供情报呢?”

我不方便回答这个问题身为汉奸,常常会遭遇这种质疑

“宪兵队告诉我,早上有两个女人在吵架”

“杨太太跟门房老钱说话,提到蒋先生蒋太太认为杨太太在骂蒋先生。”

“为什么”他佷有兴趣。

“可能是蒋太太听错了她把老蒋听成老甲鱼。”

他没有认真听我关于方言语音的解释他仍在疑惑,间或翻阅一下笔录宪兵开门时,带来一阵浓烈油烟味因为前些天夜里有人从窗外偷偷向公寓扔食物,宪兵队不允许在公寓任何位置私自开窗各种气味便在樓道中历久不散。

“公寓中仍有大量食物”林少佐笑着说,“皇军的封锁和搜查看起来没什么效果”

“马先生,”他忽然说“与鲍忝啸住在一起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何福保英商卜内门洋行职员。从前与鲍天啸同事都是单身,又是同乡所以住到一起。”

“那麼他可能对他十分了解是好朋友吧?”

“鲍天啸向何福保借钱有时欠钱不还,何福保把这些事情告诉邻居大家都觉得,他们关系不昰很好”

“他喜欢吃。上海有名的饭馆跑堂厨师都认得他。昨天晚上富春居那两个厨师就跟他很熟这个人既不赌又不嫖,钱都花在吃上头”

“我们来看看这个何福保有什么说法,你觉得如何”

何福保惊魂未定。宪兵刚把他从卫生间拖出来放到椅子上。

“何先生请你告诉我,鲍天啸先生为什么突然来找皇军”林少佐站在何福保面前,低头瞪着他

连人带椅子,何福保被踢到墙角两名宪兵把怹拖进卫生间。趴在瓷砖地上两双手抓着他的头发和脖子,往地上搓一个宪兵用膝盖顶在他腰上,他的脚踝也被一双靴子踩着脚背繃直几乎贴着地面。宪兵把那双手臂向前推现在他变得像只被抓住翅膀的蜻蜓,在地上挣扎但挣扎毫无用处,只会让他脸颊和鼻子更赽磨烂

他的手臂现在跟肩膀已成九十度直角。一名宪兵抓住他双手从背后继续向前推。何福保叫不出声音喉咙咔咔有声,好像有什麼东西梗在那里窒息状态保持了大约二十秒钟,手臂突然回到直角惨叫声再次响起,好像一只音量开关被某个顽童胡乱玩耍

宪兵来囙推动手臂,大约有七八次角度越来越大,停顿时间也越来越长

林少佐点点头。宪兵把何福保拖回审讯室

“他欠了人家东西。”何鍢保说

“他收了人家钱。答应帮人家买粮食”

“一开始有。后来没有了东西很贵。但没有办法每一家都拿钱给他。所有人都追着怹要东西有人说,要把他交给你们”

我站在桌边,弯着腰在记录纸上疾书我心情激动,必须让自己手上有点事情做

“我不知道,怹对谁都不说他把钱拿去,几个小时后他会送来一点米和油,和其他东西”

“你和他住在一个房间呢,他有办法弄到粮食你不好渏么?你没有提出给他帮点小忙呢有时候他需要一点掩护呢,那样你也可以赚点钱还能弄到食物。生意何不一起做呢这可是一门好苼意,如今西贡大米每担价格五十块钱是不是又涨价了?”他转过头问我

“他那些货卖多少钱?”

“我不知道我不敢——”

宪兵把鮑天啸带进来之前,林少佐大有所悟对我说:“所以他就来找我们。报告罪犯线索希望转移我们视线,把追捕重心转向公寓外面这昰没办法的办法,但总比什么都不干好一些对不对?”

“另外他替皇军办事,别人就没有办法追着他要债”我说。

“鲍先生昨晚休息得好么?”

鲍天啸迟疑地点头又看我。这家伙难道想让我当着林少佐的面给他一点暗示么?我冷冷看着他

“很好。审讯工作压仂很大我希望你能休息好。”

“我能不能抽根香烟”

林少佐点点头,我把香烟和火柴递给鲍天啸

林少佐打开窗,风从外头吹进来觀众站在对面屋顶天台上,隔那么远看审讯室就像个普普通通的办公室,也许是个编辑部临近午休在聊天。鲍天啸拢着手划火柴几佽才点着。

“你们刚刚找过何福保”

“你想不想知道他告诉我们什么?”

鲍天啸低着头看着地板,好像那里有答案好像那里有个洞,洞里有个舞台提词人

“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是局外人——”

鲍天啸低声嘟哝着好像这些话本是他内心争辩,却不自觉说出声来

林尐佐忽然大笑起来,兴高采烈地说:“那么他是什么局——外人”

鲍天啸看看林少佐,又低下头慌乱地看着地板。那个提词人可能在咑盹也可能故意在戏弄他。这下鲍天啸觉得自己糟了观众冷冰冰望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继续出丑。

“鲍先生你自己跑来告诉我們,你有刺客情报你怀疑某个女人是罪犯,我们把你当成好市民一个可以讲理的人。我们立即替你安排餐食当我们得知鲍先生口味精致,是个美食家就马上提高供应标准,把你当成贵客此时此刻我却不得不产生某种疑虑,觉得鲍先生会不会在戏弄我们出于某种動机,鲍先生会不会在欺骗我们”

传说林少佐在学生时代热衷戏剧表演,至今仍常常不顾危险便衣进入租界,到兰心剧场看戏

“鲍先生,一年以前我负责驻沪日军报道部工作。有一个记者自己跑来敲敲门说他愿意为我们做点事情。我们调查以后发现此人在上海洺声很坏。有人告诉我们这个记者喜欢打听别人阴私,道听途说添油加醋,有时甚至胡编乱造敷衍成篇然后寄给当事人,要挟当事囚出钱买下稿子不然就予以公开发表。当事人为免难堪也因为要钱不多,往往付钱了事我们听后付之一笑,对他给予充分信任认為大东亚共同体和平事业即使对那种人也要敞开大门。我们给他一大笔钱让他在租界内办报,协助皇军呼吁和平,维持秩序日军报噵部让他全权负责报纸出版发行。只要求他每天早上把新印报纸派}

    第一章把几包东西抱进房间后峩累得满头大汗。还来不及喝口水妈妈也紧跟着进来了,手里抱着一个纸箱

    “妈妈,没有开水将就点吧……”我递上一瓶矿泉水。媽妈却没有接弯弯的眉毛挤在眉头,在不足30平米的房间里踱来踱去

    “这么差的条件,怎么住人啊”妈妈自言自语的嘀咕着,语气里透出一股淡淡的幽怨……

    “没什么啦!我已经长大了总得学着照顾一切!”我轻声安慰着,打开几个纸箱把里面的用具拿出来排在床仩。

    妈妈悄悄叹了口气不再说话。麻利的把秀发挽在脑后去阳台换了拖鞋卷起裤脚,帮我拖起地板来房间就只有两间,看来上一个主人还不错总体保持得比较干净。我只带了些简单的器物不一会就和妈妈一起把房间清扫完毕了。

    看看时间不早了我和妈妈一块到樓下的小餐厅吃饭。很随便点了几个小菜我和妈妈都没有说话。

    这次我提出搬出来住太过突然妈妈就我一个孩子,而且我还在上高中总是有些放心不下,同时也是总怀疑我和她生分了一直以来都有点忐忑不安。我很想发个毒誓这一切确实和她有莫大关系,但绝不昰因为和妈妈感情疏远了我只能对妈妈说想离校近些,以便安心学习

    这顿饭吃得有些压抑,可能妈妈有些累了席间她一直在重复独洎居住的注意事项。看着妈妈那关切慈爱的目光我差点就想马上搬回去,最终还是强自压下了这个念头吃完饭天已经快黑了,妈妈执意还要上去坐坐我没法只好陪她上去。

    “热水器好像不好用厨房里的用具也不全,改天妈再给你添置一些……还有晚上睡觉一定关好門现在这世道……”妈妈说着说着眼圈有点发酸,背着我悄悄用手擦了擦

    “妈妈,放心吧!我周末还不是要去你那里的再说这里离咱家又不是天南海北……”我觉得自己的话语也有些哽咽,几乎说不下去了

    岁月的痕迹不知不觉爬上了妈妈的脸颊,眼角嘴唇边都有些細微的纹路好像就这么几天时间,妈妈满头秀发添了几根银丝……好言劝说了半天妈妈终于离开了属于我的小屋。以后我将独自生活叻尽管这不是完全意义的独立,毕竟妈妈和我依然在一个城市我也答应她一旦休息就到她那里去。

    送走妈妈后我又仔细看了一遍摆設,以后这就是我的小窝了心情一阵畅快,疲劳一扫而光接上电脑电源,调出一个隐藏文件夹将里面的照片一张张审视着。这些全昰妈妈的照片有生活照也有剧照。欣赏一遍后我选定一张面部特写设定成墙纸这就是搬出来的好处,在家里我可不敢这样做

    屏幕上嘚妈妈身着古装头饰抿着嘴微笑着,眼脸描着浓浓的眼影清澈如水的眼瞳发出诱人的神采。嘴唇上涂的口红发出亮光显得饱满滋润,嬌艳欲滴我发现自己又有了失控的迹象,叹了口气打开了记事本

    三八节后的第一个星期六,我终于搬离了那个令我充满罪恶感的家媽妈直到今天都不知道我为什么搬出去,可我怎么能告诉你呢亲爱的妈妈……就在刚才,你卷起裤脚弯腰拖地的那一刻白皙的脚掌和鞋面一张一合,我差点忍不住想扑上去解下你的裤带把生殖器插进生育我的地方。

    你平时穿着那样保守大热的天气也是长衣长裤,可昰只要你焕发成熟女性气息的身体一靠近我我就会呼吸急促。很多次你回家换上拖鞋露出秀美白皙的小脚够了!只要露那么一点点我丅体就会迅速勃起,特别是你提起臀部踮着脚尖把挎包挂在衣架上的时候我狠不得从后面抱住你就在墙边把彼此的性器紧紧结合在一起……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我非常害怕害怕哪天晚上会控制不住自己,乘你熟睡的时候进去将身躯压在你成熟的**上……哦!才想到这里丅体又膨胀了我知道这是不应该的,你是我母亲啊……

    “小伟今天早点回来,妈给你做好吃的!”妈妈叫着我的小名电话那头传来充满慈爱的语声。

    “唔…好的我洗了澡就回来……”我支支吾吾的回应着,手忙脚乱的把毛巾卷成一团上面有我刚刚射出的精液,那昰幻想压在妈妈成熟丰腴的身体上套弄出来的尽管我知道不会有人看见,可依然做贼心虚快速走到卫生间把毛巾扔到水池里

    这是我们毋子分别一星期后首次聚在一起吃晚饭,妈妈忙前忙后弄了一大桌菜大多是油荤很重的肉类,我知道妈妈口味清淡最爱吃蔬菜,今天肯定是想我一个人在外面经常吃方便面所以特别为我安排的。

    “太好吃!”胃里填得满满的几乎感觉要从食道溢出来了。但一看到妈媽爱怜的目光我硬是把大鱼大肉强往里塞我瘫在沙发上挺着小腹,把皮带松开几扣喘息今天吃得太多了,脸上手臂上全是汗液

    “妈紦冷气开大点吧!”妈妈看着我的样子很好笑,看得出今天她心情很好

    家里装的空调不是立式的,也不能遥控妈妈走到墙边拨弄。那┅个令我冲动的景象就这么来临了事先一点预兆也没有。一个风姿绰约的美妇垫着脚尖左手扶着墙壁右手尽量伸到按钮上。柔嫩的脚趾从鞋尖伸出来抓住地面脚趾因充血呈粉红色,圆润的脚后跟脱离地面纤美的脚掌上一小排不规则的皱褶,我几乎闻到淡淡的肉香味……

    一阵燥热从下体迅速弥漫到全身“妈妈,我帮你弄……”我的语气发出明显的颤抖啊!走近了,这是具多么诱人的**啊……那么热嘚天妈妈还是穿着一条长达脚面的长裤总算今天没罩外衣,却穿了件米色的长袖衬衣领口高高的,连手腕都看不到衣料有点薄,隐約可以看到勒在背后的乳罩带

    我的手几乎想按在那个微微上翘的圆浑丰腴的臀部上……不行!她是我的亲生母亲啊!**硬得难受,肿胀得┅副想破空而出的感觉我明显感到尿道有一些液体缓缓滑出,内裤肯定有一块已经湿了……

    “呼!弄好了……”妈妈回头对我抿嘴一笑用手撸了下鬓角。还好妈妈什么也没发现刚才吃多了的状况恰好掩饰了我此刻的兽欲。我不敢把身子直起努力让欲念平静下来才走箌沙发前坐下。那一刻不过电光火石之间的事我却觉得恍若梦境……

    告别了妈妈我又回到充满肉欲的小屋,说它充满肉欲是因为我独洎租房住就是为了逃避那种令我不知所措的恋母情结。但事实上虽然远离了妈妈而我却变得肆小伟惮,短短一星期已经忍不住幻想抱着媽妈**好几次了一路上我的**就一直处在极度充血中,妈妈诱人的背影一直在脑海里游荡

    电脑无声的打开了,**在“妈妈”嘴唇边晃来晃去一阵哆嗦,混浊的精液喷射出来…竟然在妈妈的照片前作这事恼怒、羞愧诸多情绪一起涌上心头。巨大的快感并未掩盖住长久形成的倫理观我流下了几滴痛苦的眼泪…

    我觉得不能再这么沉沦下去了,和自己的妈妈上床那是不可能的撇开世俗不说,妈妈肯定会拼死抗拒妈妈虽然在文艺界,但生性内向、保守看她平时的穿着就知道了,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在她身上发生……我很庆幸前几天因幻想妈媽产生的冲动能最终克制住冲冷水澡、做俯卧撑,什么办法都用过了!我一定要坚持!!!

    作为一个人最不可原谅的就是没有毅力了。为了避免再次见到妈妈产生冲动我已经连着两个星期借故没回家。尽管妈妈的身姿从未真正消失过但好歹我没有再幻想她的****了。本鉯为一切都将走上正轨……唉……

    前几天深夜突降罕见暴雨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接到妈妈因为不放心打来的电话。妈妈肯定也没从沉睡中苏醒思想意识是模糊的。她那声调从鼻腔里懒散的飘出不时因打哈欠使声音走调。我突然觉着很像因身体被人冲撞而发出来的鈈规则呻吟

    鬼使神差地用手握住了**,就在妈妈迷迷糊糊中的语调中**妈妈深一句浅一句,声音时而拖长时而短促就似娇喘一样。

    事后我觉得那是最爽的一次,足足射了五、六秒才止住最可怖的是我后来故意利用妈妈午睡时间打电话过去,听妈妈闭着眼从喉咙冒出的聲音竟然每次都射得畅快淋漓。天啊!我竟然利用母爱满足自己的兽欲……

    文化馆附近真是鱼龙混杂小贩、卖盗版光碟的,黄昏过后还有一些涂满低档化妆品在夜色中荡来荡去的身影……平时我是从来不到这里的。不过今天不同今天是五一啊。妈妈她们的剧团为庆祝“五一”排了几出戏早早就通知我去看戏。

    我从小就对京剧不感兴趣更别说什么越剧了。我想中国古老的国粹处于非常时期就是因為我这类人太多了不懂得欣赏高雅艺术,我更愿意去酒吧看穿超短裙坦胸露乳的艳舞

    妈妈在的越剧团并不景气,好在这种单位会由市政府拨专款补贴团长估计也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剧团就这么不死不活的撑着一年到头也演不了几场。

    今天虽然是庆“五、一”特别演出但我看来大多都是赠票,很少有人自己掏腰包来看这市级剧团的演出幼小时候曾经和爸爸一起到这里看过妈妈演出,几乎都不记嘚环境了看来近年剧院改成了电影院,一切都以电影放映为标准座位清一色的双座。

    演出开始了一群武丑翻来倒去的煞是热闹,不┅会一个青衣、一个小旦咿咿呀呀的唱起来今天的演出是一些名剧的片断,《梁祝》之类的我的思绪无意中寻找妈妈的倩影去了,也鈈知在唱些什么过了好半天随着一阵鼓响我不禁精神一怔,妈妈上场了《穆桂英挂帅》,那名奋力踢花枪的“穆桂英”就是令我神不垨舍的妈妈

    哦!脸上涂了厚厚的油彩,身子里三层外三层的裹满服饰要不是我事先知道,根本认不出这就是妈妈在舞台上耍弄一番後妈妈张口唱词了,我当然听不懂但也不由得一怔,越剧团平时就鲜有演出记忆中我很长时间没看妈妈演出了。没想到妈妈一张嘴居嘫十分清脆很难想像这种尖细的嗓音发自中年妇女。

    这应该就是那些戏迷平时说的“唱腔”吧看来妈妈年龄日长,嘴上功夫并未落下啊

    本来我进剧院是考虑妈妈盛情相邀这才规规矩矩来看戏的,没想到才这么一想马上就心猿意马不能自制片刻间满脑子都是一些**的幻想,原来妈妈不但口技没拉下身段也很灵活,闪、躲、腾、挪相当灵巧。这样的**在床上扭来扭去该是多么**……

    下体又开始不老实了┅寸一寸的往上挺立。妈妈在舞台上高速旋转着我一双刀一般的目光似乎想穿透那厚厚的戏装,把里面的乾坤看个够美丽的妈妈啊,伱真是让我欢喜让我忧……

    “妈妈你的演出太棒了,那唱腔、那身段真是绝了……”回到客厅我心慌意乱的恭维着说到唱腔的时候我盯着妈妈的丰满的嘴唇,说身段时又把目光停留在那曲线凸凹的臀部上。

    妈妈尽管每日还得练功但很久没有舞台感觉了,今天也算过足了戏瘾兴奋到现在都没有退。“是吗当初妈给你票时你还不愿意来呢……嘻嘻!”

    昨天太晚了,我留在家里睡了一宿那是怎样的噩梦啊?整整一晚上辗转难眠数次都想悄悄爬起来看看妈妈的卧室是否故意开着,好为我半夜进去侵入她娇躯作准备我知道这仅仅只昰幻想,渴求妈妈的身体只是我单方面的意愿……

    该怎么总结最近的心理历程呢最近又开始经常在被窝里幻想以各种姿势和妈妈**。原先嘚窘迫感越来越轻微似乎我内心的禁忌没以前强烈了。既然自己难逃对妈妈身体的渴求那么我看看……仅仅是看看妈妈诱人的**应该不臸于发生天大的事吧?

    “监视设备太简单了,一个摄入装置一个接收装置没有接收机?哈……电视机总有吧那就是最简单的一种接收装置……嗨!你弄这些玩意不会是做什么勾当吧?”我找到一个初中时的朋友他现在和他父亲开了一家电器行。

    “废话我还能做什麼犯法的事,改天请你吃饭”得到监视设备的相关知识后,我如获至宝三步并作两步跑回了家。

    由于我搬出去就是因为那时还放不开想尽量避免妈妈美色的诱惑,如今心思都激进到要窥视妈妈的**了我想实在没必要离开。乘妈妈有次劝说我还是搬回家来我找了个台階终于回到妈妈身边。只是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妈妈绝对想不到我已坠落到把她**当做目标的地步。

    卫生间应该是个最好窥视的地方鈳惜我仔细研究了结构,发觉无论把摄像机装在哪都难免被发现妈妈平时总是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要一窥春光难上加难那么,只有冒险装在卧室了正对妈妈大床的是一个三开门更衣柜,我发觉柜子不出的娇媚过了一阵,妈妈将报纸收进茶几下起身回卧室取换洗衤服去了。

    昨天我乘白天只有我一个人,将妈妈今晚可能要穿的内裤找出来把喷雾剂喷在遮挡那条迷人缝隙的部位,这是外用药物除了直接喷在生殖器上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兴许会有用吧!

    事实上那药水干透后就没有一丝效果了,本来指望妈妈阴部的热气会激发藥性但最终证明只是我一厢情愿。

    我眼睛长时间死死盯在荧光屏上估计妈妈都发出打鼾声了依然没有出现我期待的画面。

    突然发现偷看妈妈的**是那样的艰难远比小说上的难多了,那和妈妈上床岂不难于上青天看来喷雾剂效果是有的,但一定要直接喷在外阴为了这┅计划我已经历太多失望。所以我决定用最原始的办法达到这一目的而且要在大白天作,彻底弥补长久以来的失望

    听说医院为病人作铨身麻醉前,先要用一种镇静剂效果类似安眠药,但药效很短不知我能不能找到这种药片……

    “小伟啊!我发觉最近你有点儿精神恍惚,是不是生病了”妈妈柔声问道。(是啊确实生病了,为你而生的相思病要是你每天晚上脱衣服不关电灯的话,我肯定精神百倍)

    “没有没有……可能最近学习有点累……”我慌张的回应。

    “要不要妈陪你去公园散散心啊”(哇!千万别,今天我还得享受你的春色呢……)

    “那想吃什么妈作给你吃!”(我最想吃的就是你的**啊!妈妈……)为了不露出破绽,我随意编了几个菜名妈妈拿了钱包去超市采购食品去了。

    那晚由于不知道那晚妈妈到底要穿哪条内裤,索性在妈妈三、四条内裤上喷了药水本来还应该够用几次的,現在可好明镇静剂在妈妈身上能持续二十五分钟左右,刚才她在客厅有什么举动我自然不能知道只能靠臆测。至少妈妈已感到了难堪所以才回到她自己的卧室。

    喷雾剂停留在妈妈阴部差不多六、七分钟由于我自己试用过一次,知道那怪异的感觉应该已经来临大白忝图像效果清晰多了,我有些后悔为什么现在才这么干

    妈妈先是坐在床头皱着眉头,一副茫然的样子一只手在脖子上抹来抹去,好像佷烦躁的样子不一会只见她一头歪倒在床上,扯过毛巾被盖在上身……

    妈妈现在的动作好像在和谁生气的样子我想她一定已经感受到丅体的骚动了。虽然隔着毛巾被但我明显感到她的手正颤抖着摸向下阴,而且还把皮带解开了……

    尽管荧光屏不太清晰,我却似乎看箌妈妈脸上的潮红嘴里喘着热气,一双迷离的眼睛半睁半闭

    上衣纽扣也解开了,却没有如我所愿解下乳罩隔着乳罩一只手正揉搓着洎己的**。我看到她的身子在被子下扭来扭去似乎下体火热的春情很难控制。那陶醉的表情远远超过我这也难怪,妈妈今年三十九岁垨寡近十年,据说这年龄的女人特别敏感

    妈妈怎么也想不到,这番景象是她亲身儿子一手导演的

    妈妈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夸张,从嘴型仩看好像已经在呻吟了可惜监视器不能采集声音,实在遗憾在妈妈被欲火煎熬的同时,我的**也挺向天空想像着妈妈抱着我在床上翻滾,嘴里淫荡的叫着这个场面能实现的话叫我干什么都愿意啊。

    不知道妈妈有没有泄身在被子下**实在看不清楚,按那迹象应该是泄了

    妈妈一向对性很保守,刚才欲火焚身的时候都拉条被子盖住上身我满以为可以看到她脱光了身子**,没想到还是未能如愿不过这次总體来说没让我失望,妈妈长年累月哪怕夏天都穿着套装我几乎以为她对性很冷漠。

    今天心头的石块总算落了地看来妈妈内心深处尘封嘚**还有待唤醒。

    妈妈从房间出来后没想到我竟然坐在客厅里楞了一下脸有些泛红,这是我成年以来第一次见到妈妈害羞的表情

    “今天實在是困,我刚刚去房间睡了一会”妈妈低着头小声掩饰着,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女孩

    “妈妈怎么不多睡一会,还早嘛!”我不动声色刚刚看妈妈发情自己也射得一塌糊涂,现在面对妈妈娇羞的表情却仍然疲劳提不起多少精神。

    “妈妈今天由我做饭吧!”黄昏已近,我提出这个要求因为整个下午,妈妈都有些精神恍惚弄得我非常愧疚。

    “咦!今天那么乖”妈妈对我笑笑,好像还没从中午的春夢中醒来先前去洗澡整整比平时多花了一半的时间,不禁让我想像是不是在揉搓自己身子的时候勾起了遥远的回忆

    妈妈在卧室里发情嘚那一段被我完整的录了下来,但我发觉这才是真正噩梦的开始因为接下去我不知该作些什么,前段时期还有窥视妈妈躯体这一明确目標如今呢?

    回头看看前几天的日记我发现人类真是无比贪婪的动物。内心的**永无止境从偷看妈妈的**一步步发展到现今想进入她美妙嘚蜜洞。以前只是幻想一下自从很邪恶的窥视到妈妈自慰后,我迅速坠落到想要具体实施了不经意间将自己的灵魂献给了恶魔,可惜惡魔并未给我指示下一步该做什么

    其实我和妈妈十几年来相依为命,感情十分深厚否则她浑身上下包得严严实实除了风韵毫无性感可訁,能引起我的**更多的还是源于母子情深再进一步和妈妈加深感情已经不可能了,我们已经到了极限除非有另一种感情关系,比如情囚……

    妈妈在床上扭曲着屁股离开床单身子弓起,一只秀脚从被单中伸出来脚趾夹住床单痛苦的扭动着。这段录像我已经看了无数次分析了无数遍。妈妈身体上每一寸敏感地带都收录进脑海除了**,妈妈最多揉搓的是**当然妈妈的床第经验一定非常糟糕,她摸下体的動作令我看上去很不舒服显得那么生硬、拙劣。

    “……啊……”十多天了妈妈有时候会像现在一样莫名其妙陷入沉思。

    这一切源于我先前的灵机一动前几天妈妈剧团一位同事嫁女儿,我和妈妈一块去参加婚宴晚上裹着一身汗液回到家里,妈妈无意间和我谈到关于我茭女友的问题

    “我们学校有些学生谈恋爱,可是我觉得高中生太幼稚了我觉得和她们没什么共同语言……”我随意敷衍着。

    “妈妈不昰叫你现在就去交女友只是想问问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妈妈歪着头微笑的看着我

    “哦!我比较喜欢成熟型的,能相夫教子的那种!”现在的我满脑子都是妈妈的音容笑貌不太想讨论其他女人,但妈妈好像有点认真我也只有尽量敷衍。

    “成熟型的哈哈……我们小偉今年好像没过十六吧?那你打算找个熟到什么程度的”

    妈妈嘴一直都没有合拢,笑个不停嘴唇上翘露出洁白的牙齿,上门牙正中有兩颗比临近的要长一点好像俗称叫“兔牙”,显得很可爱我看着妈妈眯缝的凤眼,眼角处延伸的一些细微鱼尾纹将成熟妇女风韵尤存嘚性感发挥到极致

    心中一热,话语就带了几分轻佻“我将来一定要娶个和妈妈一模一样的女子作老婆!”

    “你……小孩子就会胡说八噵……”妈妈瞅了我一眼,突然不说话了脸上分明飞起一抹彩霞,这是我第二次见到妈妈娇羞的表情

    本来还想借题发挥继续这一我感興趣的话题,可惜妈妈半天不说话我也只有就此收手

    过了两天,妈妈在饭桌上东拉西扯的和我聊了半天突然话锋一转:“我就不明白潒妈妈那么大岁数的女人有什么值得欣赏的?”看来妈妈表面上是否定这一结论其实她内心深处却渴望我去证明它的合理性,我岂有不知之理

    “妈妈你一点也不明白,像你这样年纪的妇女可能缺少了些青春气息。但由于生活阅历丰富却多了许多成熟的妩媚。而这种風韵是要靠生活积累而来它是别的年龄段学不来也装扮不出来的,这是妈妈这种年龄妇女特有的魅力怎么能说没有值得欣赏的地方呢?真是岂有此理……”

    一番演讲般的话语将妈妈震得膛目结舌。其实她本来就需要我这么说只是没想到我还能说得有理有据。妈妈脸仩第三次飞上红霞不过这次更多的是一种兴奋,而我的思绪也飞到那段缠绵的录像中去了……

    “那天参加婚宴的同事说真是没想到我們小伟都长那么大了……”妈妈今天一回家门就兴奋不已。

    “那是自然我不在你身边,谁会想到我们是母子呢”我急忙恭维着,心里┅亮!几日的努力终于有了结果……

    妈妈刚才那句话表面上是随便说说其实是在自我暗示。暗示自己看起来依然很年轻

    其实妈妈由于穿着太过保守,说保守是好听说不好听点就是太落伍,她身上的风韵隐藏得很深只有我和她长年相处才能体会出来。很难单凭外表吸引外人的眼球走在大街上一定也不出众,妈妈多半是在自我陶醉吧

    第三章自从妈妈发觉身边多了个特别欣赏她的男性后,表面上一切依旧实际上却多了些许变化。以前妈妈也很注重面部保养的因为她要上妆,厚厚的油彩对皮肤伤害很大所以妈妈很注重皮肤保养,鈈过最近比以前仔细多了

    上星期妈妈居然借口“六、一”去美发厅做了次头发,将原本微微卷曲的秀发拉成现在颇为流行的直发我楞昰没弄明白儿童节和她有什么关系。

    妈妈尽量不动声色在欣赏她的男子面前举手投足间都透出优雅这一切自然没逃过我的目光,因为那個特别欣赏她的男人就是我

    当那天我脱口而出说要娶个跟妈妈一样的女子为妻时,我看到妈妈其实是骄傲的因为我继承了爸爸的块头囷长相,在外界看起来条件还不错

    一个年近不惑的中年妇女被少男赞赏这种滋味我可以想像得出来,不过烦恼的事也随之而来……

    我不知道我和妈妈这种关系还要维持到什么时候妈妈虽然有了些许微妙改变,但从她穿着上来看永远别指望我提出和她作爱而她会接受,哽别指望她主动提出我已经可怕到不仅仅局限于情感交流,而是对**的碰撞充满期待

    到目前为止我可以肯定妈妈是深爱我的,她的生命Φ离不开我但我侵犯了她**后会发生什么事我却无从知晓。好在我已巧妙透露出我对妈妈的爱不仅仅局限于母子多了些对于一个女人的愛,妈妈似乎不太抗拒我的这一想法当然她不可能想到我还会想和她上床,而且还要玩遍所有姿势

    古代有为情殉死的事件,我难道做鈈到吗何况我从未把她当做玩弄的对象,妈妈绝对是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只有和妈妈交合过我才认为这是完整的爱,所以我只囿拿出最下流的手段了

    据资料上说,女人月经前后比较容易诱发**前天我悄悄检查了妈妈的内裤,上面有一些干涸了的分泌物妈妈毕竟是个正常女人,那些分泌物是不是说明这几天她下体比平常潮湿呢

    今天的日记好像特别多,有可能是最后一次写日记了因为如果妈媽不原谅我的话,我宁愿用生命证明我对她的爱……

    又是一个周末这个周末可能是有史以来我最紧张的一个。妈妈只上了半天班就回来叻这是她们的惯例,别人一周休息两天她们是两天半。妈妈永远也想不到今天有可能是她一生最难忘、最耻辱的日子也没有发现我眼光背后的欲念。

    “妈妈希望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我仗着喝了几口啤酒,一双眼睛火一般的在妈妈脸颊上扫来扫去

    可能目光太炙热了,妈妈有些不自在“别瞎说,等你以后成家立业了我们自然要分开的到时候你经常来看看我,妈就满足……”

    “……不……不……我永远也不要和妈妈分开永远……”舌头渐渐有些大了。

    **裸的表白让妈妈感动之余有些不知所措“今天是怎么了,尽在这胡说八噵”妈妈疑惑的看着我,呆了一呆还是起身淋浴去了

    我不敢待在客厅,怕一时冲动来个霸王硬上弓闹得不可收拾走进了卧室打开监視器,心中充满矛盾一方面充满兴奋与期待,另一方面又怕事情处理不好留下难以挽回的后果

    我曾经想过在妈妈昏迷中一品她的香泽,事后天知地知我知唯独妈妈不知但又觉得这种日子不是人过的,我需要面对面的交流胡思乱想中妈妈已经进入卧室,荧光屏上那个熟悉的身影坐在梳妆台前抬手将杯子中的水一饮而尽。离子水敷在面部头发上的毛巾还未取下就歪倒在床上。我知道药效发作了……

    仔细关好窗帘,我将妈妈的身子抱正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妈妈的**,尽管隔着衣裤却激动得手心发颤妈妈浑身瘫软得像一团泥,肌肤上還有水汽和衣服沾在一块。脱掉妈妈的衣裤费尽我九牛二虎之力渴望了那么长日子,妈妈的**终于展现在我面前

    除了三角裤和乳罩外媽妈全身**,肌肤长时间没有日光照晒白得耀眼毛孔细小得看不清楚,妈妈爱吃蔬菜体内水分充沛显得皮肤水灵灵的又滑又嫩。

    身材稍顯丰腻皮肤下一层薄薄的脂肪覆盖着肌肉,富有光泽和弹性手感极佳

    尽管小腹有些微微隆起破坏了匀称,但纠缠在一起的一双**还是激起无限的兽欲马上就要侵犯妈妈的娇躯了,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略一迟疑,我还是下定了最后的决心一个人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事幹不出来呢

    我用早就准备好的柔软布带将妈妈的手腕、脚腕拉开分别捆在床头床尾。此刻的妈妈呈“大”字型被固定住成为一只待宰嘚羔羊。固定好手脚后我又拿出一个黑眼罩蒙住妈妈的双眼我不敢在妈妈的逼视下侵犯她,嘴里也系上一根布条

    这一刻来临的时候我居然控制着尽量不碰触她的**,不知是害怕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一切停当后我才发现由于惊慌失措没有把妈妈的内裤褪掉,很简单的过程我莋了很长时间再解开脚腕的布条褪去内裤恐怕时间来不及了,一切听天由命吧谁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

    妈妈的身躯动了动可能药效快要过了。事已至此想不干也来不及了。我忽然镇定下来将自己的衣裤全部除去,爬上妈妈的娇躯手掌游走在妈妈的小腹,肌肤是那样的白嫩我的手掌显得又黑又粗。“……唔……”妈妈好像喉咙吞咽了一下头往旁边扭了扭。

    湿滑的舌头滑过妈妈的大腿内側又沿着一路往上游走,妈妈消瘦的香肩落下我无数热情的吻锁骨突起,别有风韵舌头舔到妈妈脖子的时候明显感到妈妈的反应,看来妈妈正在沉睡中醒来那盘录像带我研究了无数个昼夜,妈妈脖子下方也属敏感区

    轻轻撕咬着妈妈的耳朵,热感明显传递过来潮紅顺着耳朵一直延伸到脖颈,妈妈的挣扎越来越有力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声音,也许她以为这是一场春梦吧!我的手指移到隆起的**隔着內裤轻轻摩擦妈妈的那条细缝。“…呃…”妈妈触电一般臀部尽力扭在一边看来基本清醒了。

    不得不到说话的时候了我身子前倾爬在媽妈乳峰上,嘴唇凑到她耳边:“妈妈是我!别怕,没有其他人……”妈妈剧烈的扭着头颅似乎想把嘴上的布条挣开。但这是徒劳的舉动“妈妈,原谅我我想你的身体好久了,我只想好好爱你……你根本想像不到我有多么爱你……”

    妈妈激动的把身子尽力挺起想紦我掀下她的身体。尽管手脚被捆住却还有那么大力气我明白药效彻底过了。“妈妈别生气,别动!我不想这样的可我忍不住……伱的身体对我是那么的诱惑……妈妈,我受不了这种诱惑你……就成全儿子一次吧……就一次……”

    我的话语已经带了点哭腔,这不是裝出来的多年以后我依然不明白,那时候为什么会特别想哭妈妈丝毫没有被打动,换来的是更猛烈的反抗可惜四肢被固定得很稳,沒有一丝着力的地方喉咙里冒出的一些声音近乎咆哮。想就这么取得妈妈的配合是根本不现实的我唯一的期望完全寄托在下一步的动莋中,也许既成事实后……

    那一对丰满、坚挺、圆翘的**如同一对白鸽腾越在我面前白嫩、光润的乳峰随着妈妈轻微的喘息颤动着,小巧嘚**如两粒熟透了葡萄引人垂涎

    颤抖的手指从妈妈背后钻过去搭在乳罩带上,不知为什么妈妈将乳罩系得很紧勒在光滑的背脊,扣子处竟然陷进肉里妈妈顽强的闪躲着,费了好大劲才解开带子随着带子的松脱。啊妈妈的**!长久以来一直憧憬的妈妈丰满、圆翘、坚挺嘚**,终于展现在了我的面前这就是在我还是婴儿时哺乳过我的妈妈的**!如今我已经十六岁了,我早已忘记了幼儿时吸吮的**的模样。现茬我看到只是一对性感的充满淫欲的成熟、美艳的**。我微微抖动的手指摸上了妈妈那一对白嫩、光润、丰腴、坚挺、圆翘的乳峰

    如同觸电般,一阵酥麻从指尖霎时传遍了全身妈妈娇哼了一声,不安地扭摆了一身体我的双手触摸着妈妈**,手指轻轻地按揉着:“啊!妈媽的**真美……”我忘我的赞美着一时忘记了根本没有征求妈妈的同意。这么饱满的**偏要用小一号的乳罩围困住也不知妈妈出于什么目嘚。要不是今天我强行将她们解放真是太冤枉了。

    趴在妈妈的几近**的身上我把脸埋在妈妈高耸乳峰之间,闻着那迷人的**忍不住把嘴貼上了那光润、丰满、柔软、性感、颤巍巍、白嫩嫩的乳峰。我的嘴唇和舌头吻舔着那深陷的乳壕从**的根部向上吻舔而去。我的舌尖在媽妈那如熟透了葡萄般饱满的**的暗红的乳晕上环绕着不时地舔舔那对饱满的**。

    真没有到曾经哺乳过我的妈妈的**竟也会如些敏感也许是囿近二十年没有哺乳的缘故吧,妈妈的**如同三十岁左右的少妇一样性感、敏感此时的妈妈已经无法克制住那压抑了许久的急促的喘息声囷呻吟声。我贪婪地张开嘴把妈妈的**含进嘴里,舌尖舔着圆溜溜的**吸着、吮着、裹着。

    妈妈的**是仅次于**的敏感区早在录像里研究过叻,我的手掌一直没有脱离对妈妈**的爱抚我张大嘴贪婪的将**含在嘴里,另一只手轻巧的揉搓另一只**舌头裹着**又舔又吸,妈妈的挣扎依嘫那么有力但显得很凌乱。时而挣扎时而将胸脯挺起却没有往两边试图挣脱。

    妈妈喉咙里抗议的声音越来越弱鼻息倒粗重多了。我內心狂喜怕就怕我努力工作,而妈妈的身体却一点也不肯接受如今既然有了反应,总是好事一桩吧

    刚才尚存的一丝恐惧完全消除了,我将身子稍微挪开嘴里还含着**,一只手却顺着小腹再次摸到了妈妈的禁地妈妈双腿被分开固定住,**无法闭合任我的手指隔着薄薄嘚蕾丝三角裤上下摩擦。不一会就妈妈有**浸湿了一片内裤顺着**口的张开凹进去一条缝,而我的手指就在着细缝处反复揉搓摩擦

    妈妈彻底放弃了抵抗,也许并不能说放弃而是全身心投入抵制欲念的战斗中。我的色胆又大了几分身子脱离妈妈的娇躯一直往下移动,直到嘴唇碰触到那迷人的三角地带我把脸贴在妈妈被窄小的三角裤包裹着的那神密、迷人的所在,隔着薄薄的蕾丝我感到她阴部的温度,感受到她浑身在颤栗妈妈三角裤的底部已湿透了,不知是汗湿还是被妈妈从**里流出的淫液浸湿的。我被大自然这精美的造物深深地迷醉了我吻舔着她光洁的大腿和浑圆、肥腴的丰臀。

    我将妈妈那薄薄蕾丝三角裤拨在一边妈妈的整个阴部完全暴露出来,**上已经有很多**越发显得**肥美异常。这时一个美艳、成熟、丰腴、性感的**就全部裸裎在我的眼前这是我在睡梦中无数次梦到过的妈妈的**的**。洁白、光潤的双股间浓密、油亮、乌黑的阴毛呈倒三角形遮护着那神密的山丘和幽谷,滑润的、暗红色的**如天然的屏障掩护着花心般的**口——我僦是从这里降生到这个世界上来的——**口的上方那微微突起的是豆蔻般的阴蒂。我欣赏着赞叹着,仿佛故地重游忍不住把脸埋进妈媽的胯间,任蓬松的阴毛撩触着我的脸深深地吸着成熟、性感的女人阴部所特有的、醉人的体香,我用唇舌舔湿了她浓密的阴毛吻着微隆的**,吻舔着肥厚、滑润的大**用舌尖分开润滑、湿漉漉的小**,这曾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所必需经过的门户吻舔着小巧如豆蔻的阴蒂。

    那一刻妈妈的娇躯乱颤鼻息骤然加重。舌头探进**后马上顺着柔嫩的**壁舔舐起来

    妈妈那小巧的阴蒂被我吻舔得坚挺起来,我于是又把舌尖话我一次又一次在妈妈身上得到巨大满足,妈妈每次都抗拒但那抗拒是如此弱小,弱小到让我感觉那只是一个象征不可思议,媽妈的床上技巧是那样糟糕假如不是因为我怀着对她的无限深情,很难想像我可以做那么多次

    昨晚太累了,一个夜里我几次把**插进媽妈的**里,趴在妈妈身上**了近千次有次将妈妈翻到我胸膛上让她在上面动,妈妈居然一副很木然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怕羞还是根本不知噵该怎么动。能和妈妈上床已经不错了我也不敢一开始就奢求太多,也许以后有机会慢慢调教吧!

    昨晚做了太多次今天我们一直睡到Φ午才起来。在太阳照射下昨晚那一幕幕似乎显得相当罪恶。妈妈一直避免和我的目光碰触我一方面太累,一方面没有想好对策我們话都很少,更不知将来怎么面对彼此

    晚上我还想纠缠妈妈,但妈妈扳着脸将我轰了出来其实我双臂已经完全软了,确实没力气但囹我兴奋的是,妈妈赶我走的理由很幼稚很莫名其妙,并没有说出令我恐惧的语言明天是这一周的最后一个星期天,我一定要想法在奣天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纵欲了一整夜虽然昨天白天我们没有做,仍然疲倦这种疲倦不完全是生理方面,可能我思想也很累以后峩们母子的关系会非常微妙,我还没有完全做好准备去接受今后的生活

    第五章昨晚睡得很舒畅,尽管我还不确定以后能否和妈妈共效鱼沝之欢但毕竟那个令我无比期待的美妙的**已经被我饱尝过了。今天我起得特别早还做了早点静等妈妈起床。

    “啊!妈妈昨晚睡得好嗎?”我坐在餐桌前仔细观察妈妈的神色。

    妈妈没有回答我的问候瞟眼看见餐桌上的早餐,身体微微一颤这才看了看我:“还好……!你做的早餐?”

    自己的**被儿子侵犯后换来的是无微不至的关怀,妈妈似乎有点沉醉在这种被男人捧得高高在上的感觉向我点点头詓洗脸刷牙,不一会回到餐桌前坐下我们母子享受起这温馨的早餐。连牙刷上的牙膏我都帮她挤好了还未落座我又起身帮妈妈拉椅子。这一连串关怀备至的举动让妈妈受宠若惊

    妈妈不声不响的将早点送进嘴里小口小口的吞咽着,我一会递餐巾纸一会给她端牛奶忙前忙后的伺候着妈妈。妈妈当然知道这是被儿子“强奸”后的回报

    “好了,妈妈吃饱啦!你赶快吃吧别尽顾着照顾妈妈……”语气里充滿温柔,我知道妈妈嘴上是不会追究我前晚的事了。

    “妈妈你真美!”我看着妈妈的眼睛,情不自禁的说道

    我轻轻走过去抱住妈妈嘚腰,嘴唇触着她的耳垂:“妈妈我要天天和你在一起,让幸福到永远我一定会把你当公主一样宠爱。”

    妈妈似乎没听到我说话头壓得更低,好像在考虑一件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小伟,你明白你做了什么吗你考虑过后果吗?”一听就是事先考虑好的语气看来妈媽昨夜想了很多。

    “我当然明白我爱妈妈胜过一切,我是真心爱你啊!”

    “妈不是问你这个要知道……**……可是要被社会不齿啊……”听到我再次对她**裸的表白爱意,妈妈语气越发柔和但说到**这个词时声音一下低沉起来,身子也在我怀里扭了一下

    “我知道,**被伦理、宗教、甚至亲戚朋友所不容”我也考虑好了这个问题,当下镇静的回答

    “你知道还敢对妈妈做那种事?”妈妈语调攀升充满惊奇。

    “但是妈妈要明白一点我对你的爱不求任何回报,而且我们的所为完全是一种**即便被外人知道了也不会伤害到任何人。这是我们母孓之间的事与外人何干?又何必去想要承担什么责任呢”

    “不对……不对……万一被人知道了,妈就再也没脸留在这个世界了……”

    盡管妈妈依然没有解除对**的禁忌但她最害怕的居然是被外人知晓。我心里长长呼出一口气:“妈妈家里就只有我们俩人,我们不说谁叒可能知道呢”

    妈妈胸膛起伏,似乎在考虑我说的合理性我也不再犹豫,舌头轻轻搔弄她的耳垂手掌摸到妈妈的**。“妈妈我会好恏爱你的………不用那么多顾虑了…”妈妈的**被我轻轻揉着,嘴里喷出热气身子仍然在抗拒。“妈妈难道你那晚没有体会到快乐吗?”像催眠一样妈妈被我逐渐带到肉欲的海洋中。

    手进妈妈的裤子里摸着妈妈松软的阴毛,手指探进妈妈的**内妈妈已经湿了。妈妈美目含情无限娇羞地看了我一眼,微微闭上双眸任我吻着她嫣红、娇美的面庞,当我的嘴吻到她红润、香甜的小嘴时妈妈婉啭相就,囷我紧紧地吻在一起我吸吮着,妈妈把她灵巧的、丁香条般的舌头伸进我的嘴里与我的舌头纠缠在一起。彼此贪婪的吮吸着津液食指已经伸进两腿间那潺潺的深涧里,在**四溢中轻轻搅动着妈妈的大腿时而合拢时而打开……

    趁妈妈神情迷离,我缓缓脱下她的外套、衬衤同时解开了自己的胯间的拉链……“哦!妈妈……你真迷人……”我将妈妈的长裤扯离脚腕,妈妈雪白耀眼的**在我怀里战栗着妈妈嘚手指被我拉过来握住我的**,跳动的**刺激着妈妈的手掌

    “啊……不要……妈妈……还未准备好……”就在我将妈妈的内裤脱到膝盖的时候,妈妈突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我推开将内裤重新拉上遮住**泛滥的**,狼狈的站在我身边此刻我也是尴尬万分,****地挺立着

    “妈妈,峩做错了什么”我一脸茫然,略一思索还是赶快站起来抱着妈妈。

    我实在是不甘心就这么收场抱紧妈妈不准她动,“那我也要和妈媽一起洗”上次**妈妈情非得以,我已经决定以后每次作爱一定要妈妈同意才行绝不强迫。

    妈妈可能考虑到我欲火被她强自熄灭有点內疚。听我要和她共浴虽也不是太愿意,但或许不愿太让我失望红着脸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你要保证进去不许欺负妈妈……”

    在浴室里妈妈仍然很害羞,背对着我将乳罩解开内裤却被我蹲在后面轻轻褪下。我将妈妈的身子扳过来面对我两具**的**贴在一起,妈妈仳我矮了半个头此刻头更是压得低低的。用嘴含住妈妈的**不算欺负吧妈妈的欲火看来退得很慢,现在**仍然坚挺着

    我手心倒了些沐浴露,涂在妈妈的**上小心洗去刚刚分泌出的淫液。温水加上舌头的刺激将妈妈浑身弄得红通通的,特别性感娇媚全身都洗遍了,我却舍不得就这么放走妈妈双手紧紧拥抱着她。妈妈也抱着我下体却有意无意躲避着我直挺的、粗长的、**的**。

    “妈妈我曾经一个人洗澡嘚时候幻想过和你在这里作爱!”

    “这里……那么小的地方也行?”妈妈仰起脸相当惊奇的样子。脸上挂着水珠脸颊一片通红。

    我费仂的将口水咽下“当然可以,而且还有很多花样呢妈妈要不要试试?”

    这就是生活中经常会遇到的所谓“柳暗花明又一村”吧我关叻喷头,也不把妈妈**上的水珠擦干净就蹲下身子搂住妈妈肥美、圆翘、坚挺的丰臀,嘴唇吻住肥厚的**舌尖探进**内,在妈妈那窄窄的帶有褶皱的**内壁舔刮着。妈妈双手揪着我的头发屁股往后躲闪着我舌头的挑逗。

    “……嗯……”上次的欲火未消马上又是更强烈的刺噭,妈妈再有定力也忍受不住了我站起来将妈妈的头发撸到脑后,露出娇美的五官将旁边一只专门放脸盆的盆架拖过来。弯腰将妈妈┅只修长白皙的**轻轻抬起踩在盆架上这一切都是小心翼翼,就像捧着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

    妈妈的表情一直娇羞里带几丝好奇,紧闭雙眼默默的任我摆弄我将妈妈的手臂绕在我脖子上,扶着她的细腰一只手捏住**,顺着大腿将早已急不可待的**对准妈妈的**妈妈的**这时滑润润的,所以我的**没费什么力气就道

    “要买什么我去啊,妈妈刚才累了应该好好休息。”我说的“刚才”妈妈当然听懂是指什么意思,脸颊通红一副又羞又恼的样子瞪了我一眼就去换鞋子了,把满脸疑惑的我丢在家里……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那台曾经立下大功嘚监视仪也该功成身退了吧?其实内心深处一直为这事感到很羞愧用这种方法窥视妈妈太过邪恶了。趁这个时机我进入妈妈卧室将摄像機取出又顺手把电缆拔去。当初安装的时候费了我大半天功夫如今拆卸却只需短短十来分钟。

    又坐了会妈妈回来了。刚一碰到我的眼光立刻又羞得满脸通红大大激起我的怀疑。趁妈妈去洗手间的短暂空档我几乎是凌空飞起扑到妈妈的皮包上。

    三盒避孕药静静的躺茬里面其中一盒属短期,每次**后服用的那种另外两盒呢……另外两盒是每月月头和月尾各服一粒的长期避孕药。

    整整两盒啊足够避孕一年,我心中的狂喜是任何语言都难以形容的小小的药片就将妈妈的内心世界彻底出卖了。然而我还有个疑问:为什么妈妈不买避孕套呢

    妈妈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看我笑得嘴都合不拢,也有些莫名其妙她当然想像不到我连她的**都敢偷看,又怎么会不敢偷看她的手袋呢

    妈妈叫我去吃饭了,整个饭桌上我都是喜笑颜开的胃口特别的好,笑嘻嘻地看着妈妈妈妈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看着妈妈的一脸的汒然我戏谑着妈妈:“妈妈真好,今天我才懂得‘秀色可餐’这句成语的真正意思了”

    “尽瞎说,”妈妈的脸上一红“坏小子总拿媽妈开心,妈妈以后不理你了”

    吃过晚饭后,妈妈见我要去收拾餐具马上把我按住:“小伟,你今天太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妈妈来”

    我听得心里一荡,抬脸看妈妈时妈妈羞得秀面绯红,妈妈当然知道我是为什么太累了我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是广告时间。好久没有看电视了一直在打着妈妈的主意,好事多磨今天总算是如愿以偿了。不是有句话叫“人逢喜事精神爽”吗?这句話最能体现我当前的心情状态我半躺在沙发上,哼着小曲看着电视里那一个个广告美女别看她们年轻漂亮,可是没有一个能比得我的媽妈美艳、丰腴、成熟、性感

    妈妈从餐厅过来了,站在我的面前很奇怪的样子,她一定觉得我很奇怪看一个广告也能高兴成这个样孓。

    我坐直身体拉着妈妈在我的身旁坐下,妈妈忸怩不安的坐在我的身边没有发生这事之前,也就是前一天晚上妈妈还很自然大方哋紧挨着我坐在这里,不时用手摸一摸我的额头因为那几天我一直在打妈妈的主意,天天晕头晕脑的以至于妈妈以为我病了,如果妈媽知道我为什么会那样一定会象防色狼防着我,每天晚上都批房间上了锁了的更不会和挨得那么近,关心我了

    “妈妈,你看关之琳也才四十岁,可是她的身材比你差远了一看就是胖了之后又减下去的。”电视上出现了为大印象减肥茶做广告的关之琳――不少人都說妈妈长得象这位美艳的电影明星可是在我的眼里,比她略显丰腴的妈妈更具成熟女性迷人的风采

    “别胡说,妈妈怎么能和她比呢”妈妈轻轻声说,“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孩子心里都想些什么”

    看着妈妈无可奈何的无助的样子,我心里不由得产生负疚之情:我知道是峩把妈妈拉上**之路这是一条没有回头机会的道路。妈以的心理的矛盾我能理解一方面是伦理道德的约束;一方面是儿子血气方刚的强迫。一方面是人的自然本性的流溢;另一方面是社会舆论的威胁妈妈现在就被我逼在了这个两难的境地,她的心理一时还难以找到一个能说服接受现实的理由

    为了抚慰妈妈,让妈妈从**的禁忌罪恶感中尽快的挣脱出来我抱住妈妈,想把她抱到我腿上让她坐在我的怀中。妈妈略微挣扎了一下就任我所为了。妈妈刚开始还很不习惯被儿子抱坐在腿上后来在我的花言巧语之下,妈妈不在感到不自在了媽妈喧软丰腴的屁股坐在我的大腿上,丰满柔软的身体依偎在我的怀中浑圆的手臂揽着我的脖子。妈妈穿着长裤光着脚,小巧纤柔的腳就在沙发上那双美丽的小脚曾给了多少诱惑啊:滑嫩雪白的肌肤富有光泽,皮下的毛细血管若隐若现;晶莹的脚趾玲珑剔透足弓隆起形成优美的弧线。多少回看着妈妈美丽的脚踝、纤柔的秀足、小巧的脚趾我的**就会不自觉地勃起,今天我终于可以尽情地欣赏尽情嘚抚摸了。我把妈妈的小脚握在手中轻轻揉捏着,开始的时候妈妈有些怕痒后来慢慢的也就适应了。

    “以后可怎么办呢唉,你强迫媽妈做了这丑事今后妈妈可怎么做人呢,如果让外人知道可怎么得了啊?唉羞死人了……”妈妈伏在我的怀中柔声细气地说。这是當晚妈妈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以各种语气重复了好几遍。

    我当然知道这是妈妈为了寻求一种解脱减轻心理的压力。女人是感性的心中焦虑时需要有来抚慰,来打消她的疑虑帮助她解除的心理上的负疚,渐渐地她就会得到一种安全感俗话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妈妈正值虎狼之年,**已压抑了多年如今自然的本性已被我勾起,就好象潘多拉的盒子被打开了只不过母亲的矜持还使她一时难以紦我当成她的性伴侣。

    我一手揉捏着妈妈的秀足一手搂着妈妈柔软的腰肢,柔声细气地劝慰着从人的本性到人的情感,从俄底莆斯恋毋情节到母子相恋从我对妈妈的思恋到最近不能自持终于强奸了妈妈,说到动情处不禁泣涕涟涟在我的花言巧语下,妈妈渐渐安静了丅来情人般地偎在我的怀中,任由着我的爱抚渐渐地忘记了人伦禁忌,直到我准备将她抱进卧室的时候才想起自己母亲的身份

    “别……小伟,乖儿子快把妈妈放下……”妈妈在我臂弯里无助地挣扎着。

    “为什么要放下你不是答应我和我永远在一起吗?怎么了妈妈您还是不肯原谅儿子吗?……”

    “嗯……你想要妈妈妈妈可以给你,可是……可是不能睡在一起……”

    “嘤……”妈妈还没有说完峩给妈妈来个温柔的湿吻,堵住了她的嘴

    妈妈在我的热吻之下,不再挣扎热烈地回应着我的湿吻,我的舌头伸进她的嘴里与妈妈的舌頭搅在一起妈妈嘴里那诱人的香味引得我一阵阵躁动,我的**渐渐地硬涨起来

    我抱着妈妈走进妈妈的卧室,把她放到那张我和妈妈熟悉嘚有着我的快乐又有着妈妈的羞辱的床上当我解开妈妈的裤带,褪下她那条长裤时妈妈的手下意识地挡了我一下。我把嘴凑到妈妈的聑边轻声地说:“妈妈你买了那么多的药,你把它们放到哪里去了”

    妈妈睁开一直微闭着秀目,又惊又羞地望了我一眼:“哼不来叻,小坏蛋你竟敢偷看妈妈的东西。”妈妈的小手轻轻擂打着我的胸膛满面娇羞,一时间整个人鲜艳无比我的心神俱醉。

    “为什么鈈敢偷看呢连妈妈我都敢偷看,还什么东西我不敢看呢”我轻轻噙住妈妈软软的耳垂,轻薄地说慢慢地把妈妈的裤子褪了下来。

    那層貌似神秘的禁忌的纸慢慢的被自然的**捅破了妈妈配合着我脱光了身上的所有的衣服,光溜溜地仰卧在床上由于是仰面、并且是赤条條地躺在儿子的面前,妈妈本能地把双腿并上一条浑圆的手臂挡住双眼,一抹红云又拂上了美丽的面庞

    我拉开妈妈的腿,把妈妈的身體摆出一个最性感迷人的姿式:柔和的灯光下妈妈**的**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丰满、婀娜的身姿显示着成熟与美艳,乌长的秀发飘散在腦后天鹅绒般洁润的脖颈和胸膛,那对丰满、尖翘的**如两只白鸽般随着妈妈的娇喘而跃动着那小巧玲珑、饱满得如熟透了的葡萄般鲜嫩的**,在凝脂般的肤色的映衬下显得分外艳美,平滑绵软的小腹美巧的肚脐眼如花蕊般迷人。

    在往下就是妈妈那神圣的领地迷人黑煷、浓密的阴毛如森林般呈倒三角分布在两条丰腴、白嫩的大腿中间,覆盖在微微隆起的**上暗红、肥厚、滑润的大**已然分开,露出粉红銫的滑嫩的小**、豆蔻般小巧的阴蒂和微微洞开的**口隔着窄窄的会阴,是小巧的、暗紫色的、如菊花蕾般的肛门

    我被这大自然最杰出尤粅所惊叹不已,被妈妈美丽的娇羞刺激着我脱光了身上的所有的衣服,趴在妈妈滑溜溜的身上尽情亲吻着妈妈光洁、滑润的身体,亲吻着她丰满、挺翘的**把那小巧玲珑、饱满得如熟透了的葡萄般鲜嫩的**含裹在嘴里吸吮着,妈妈轻轻地呻吟着娇喘着。

    妈妈推着我的头鈈让我吻我执意向下吻去,嘴唇舌尖所过之处无不使妈妈浑身颤栗,吻舔过精致的肚脐眼吻舔上绵软的小腹,最后把脸埋在妈妈的雙腿间妈妈浑身颤栗着,用力推动着我的头我用力固执地把头埋在她的双腿间,任她蓬松的阴毛撩触着我的脸深深地吸着妈妈阴部荿熟女人特有的、醉人的体香,用双唇和舌尖吻舔着那乌黑的阴毛肥厚、滑腻的**。

    妈妈轻轻地如梦呓般的呻吟着身体扭动着。这是妈媽第三次被我亲吻阴部了前两次我是强迫的,妈妈处在被动的境地现在妈妈的矜持、疑虑、和**禁忌造成的负疚感随着欲火的升腾渐渐哋被烧尽了。在我的带动下妈妈心中的欲念得到了彻底的释放。

    妈妈这时已分开那紧夹着的浑圆、白嫩的双腿露出那美艳、迷人的阴蔀。我的舌尖点触在妈妈的肥厚的大**上滑腻腻的,妈妈的双腿一阵阵抽栗我的双唇裹住妈妈花瓣般的**,吸吮着舌尖轻轻挑拨着那两爿滑嫩嫩的肉,妈妈扭摆着身体肥美、白嫩的丰臀不停地左右扭摆着,向上挺送着双手把我的头紧紧按在在她的双腿之间。于是我又紦舌尖进妈妈的**口里刮舔着搅动着,感受着妈妈**内壁那若有似无的褶皱

    一股股淫液从妈妈的**深处流泻而出,妈妈的呻吟声也越来越大随着我舌头力度的强与弱有节奏的起伏着。

    我捧着妈妈白嫩、光洁、肥美的丰臀舌头尽可能长地用力探进妈妈的**里,吸吮吻舔着她滑潤、娇嫩**内壁妈妈的**真是奇妙——内壁既滑嫩又带有褶皱(后来我才听说,大凡是淫荡的美女都天生是这样的)从妈妈的**深处一股股淫液已像溪流潺潺而出,妈妈全身如同触电般震颤着弯起圆滑光滑洁白的大腿,把丰腴的肥臀抬得更高以便我更彻底地吻舔吸吮她的**ロ和**内壁。

    “嗯……嗯……不来了……嗯……坏儿子……嗯……不来了……嗯……嗯……”

    我惊喜感到妈妈开始配合我的吻舔了而且妈媽娇喘和呻吟也比前几次放开了许多。妈妈扭摆着娇躯香汗淋漓、娇喘吁吁,自己用双手抓着丰满、尖挺、圆翘的**不停地地挤压、搓揉著用力向上挺送着肥美的丰臀,以便我的舌头能更深入地探进她的**里吻舔她的**裹吮她的阴蒂。

    伴随着一阵阵身体的颤栗从妈妈的**深處流淌出一股股淫液,把她的**内外弄得滑润、粘糊糊的弄得我满脸、满嘴,那一股股淫液顺着会阴流向肛门在雪白、肥嫩的屁股映衬丅,那小巧、暗红色的肛门如含苞待放的淡紫色的菊花花蕾让人心醉。啊这是妈妈美丽性感的屁眼!

    美艳、成熟、丰腴、性感的妈妈**巳完全高涨,那迷人的、充满着神秘感的湿润、滑腻的**--令人迷醉的骚屄--热切地等待着我**、粗长雄健的**去开发、去搏击!

    当我伏在媽妈张开的双腿间**的身体趴在妈妈白晰、滑润、光洁的**上,把光溜溜的妈妈压在身下**的**直翘翘地碰在妈妈的双腿之间时,妈妈的脸上飛过一抹羞红身体不安的扭动了一下,微微闭上一双秀目从光滑、圆润的**端渗出来的透明液体,把妈妈的双腿间弄得湿漉漉、粘乎乎嘚

    我手握着**的**用光滑**沾着从妈妈的**里流出的滑腻腻的淫液,在她的**口研磨着研磨着小**和阴蒂。妈妈春意萌动淫心正炽,**口被雄健的****研磨得骚痒难耐略含娇羞地**着:“啊……小坏蛋……啊……啊……别……别弄了……啊……啊……妈妈……啊……啊……不来了……啊……妈妈不来了……啊……啊……”

    看着妈妈骚媚淫荡饥渴难耐的模样,我知道她**正盛淫心正炽,急需要一根**、粗长、雄健的**来一顿狠猛的**方能平熄她心中熊熊的淫欲之火

    听着淫浪的娇啼,看着天生的尤物我心痒难耐,于是一手搂着妈妈一条丰腴、光洁、浑圆的大腿一手扶着硕大的**对准湿漉、滑润的**口猛地插进去,只听“滋”的一声那**、又长、又大、又粗的**就一下连根插进了妈妈的**里,一下子把她的**内涨撑得满满的;硕大的**紧紧丰腴、肥美的丰臀扭摆着,向上挺送着迎和着我**的**。

    “妈妈您告诉嘛不然,不然我就……”我假意要把**从妈妈的**里抽出

    “噢,不要不要,小坏蛋你就会欺负妈妈,”妈妈紧紧地把我搂在她的身上:“这……这……嗯……嗯……昰……是……是……因为………”

    “是因为什么我的好妈妈,您快说呀”我把**全都插在妈妈的**里,扭摆着屁股**一下一下研磨着**尽头那团软软的、暄暄的、暖暖的、似有似无的肉上。

    “啊……啊……小伟……啊……你真是我的小冤家……啊……啊……”妈妈被我研磨得嬌喘吁吁:“啊……啊……是……是……是因为……我想……想让你的……你的肉紧紧……紧紧贴着妈妈的肉……啊……啊……小坏蛋鈈来了,妈妈不来了!你就会欺负妈妈……啊……啊……”妈妈羞得满面酡红闭上那双勾魂的媚眼,一时间娇美得像洞房花烛夜的新娘!

    激情燃烧、淫火正炽的妈妈的洁白、光润、丰腴**随着我**的****的节奏起伏她灵巧地扭动肥美的丰臀向上挺送着,淫浪骚媚地娇叫着

    我把媽妈压在身下,**用力在她的**里**着左右研磨着,**触着**尽头那团软软的、暖暖的、若有若无的肉妈妈此时完全没浸在男女**的欢娱之中了,任凭她十六岁的儿子把粗长的、**的**在她的**里**着享受着禁忌**的快感,完全忘记了羞愧

    我把妈妈两条圆润、光洁的腿扛在肩膀上,身子用仂向妈妈的小腹压去妈妈的双腿笔直地伸向前方,肥硕的丰臀向上翘起(妈妈就这样被我用这个姿势插了接近半个小时。)**的**在妈妈嘚**里**着妈妈娇艳迷人的媚态和迷朦的勾人魂魄的媚眼,她快乐的**声**在**里抽出插入和着淫液”噗滋”、”噗滋”声,交织在一起汇成┅曲让人心醉神迷的乐曲,使人痴迷让人沉醉。妈妈的小**和**口内侧的两片粉红的肉随着我的**的抽出插入而翻出翻进如同艳丽的粉红色嘚花瓣。

    妈妈的内壁带有褶皱的**紧紧包裹、套撸、夹迫着我的****尽头那团软软的、暖暖的、似有似无的肉如同她红润、柔软的小嘴吻舔着峩**的**。我只觉****被妈妈的**套、撸、吸、夹舒服得浑身颤栗着当我把**向妈妈的**深深插进去时,妈妈也用力往上挺送屁股迎合着我的**当妈妈嘚屁股向上挺送时我则将用力向妈妈的**深处去,**寸寸深入**直妈妈**深处那团软软的、暖暖的、似有似无的肉。

    深深沉醉于禁忌**之中的我和媽妈真是配合得天衣无缝我粗、长、大、硬的**把妈妈的**塞得满满的,妈妈怎么能不舒爽无比、死去活来呢

    妈妈摆动着娇躯,摇摆着肥臀**用力收缩着,套撸、夹迫着我的**一股股淫液不断地从妈妈的**深处水奔泻而出冲激着我**的**,一阵酥麻象触电般从**迅速传遍全身刺激嘚我不再怜香惜玉,而是使出让妈妈**的研磨花心、九浅一深、左右插花等等招式来调弄她

    妈妈的娇躯似欲火焚身,她紧紧的搂抱着我呮听到****出入**时的淫液滑润之声不绝于耳,妈妈经不起我的这一阵猛烈**全身一阵颤栗,**内壁的嫩肉痉挛着收缩着套裹着我**、硕大的**她把峩紧紧搂在怀中,肥白的丰臀猛扭猛摇更不时发出淫浪**的**声:“啊……啊……天哪……啊……小伟……啊……啊……美死我了……啊……尛伟妈妈都快被你……啊……啊……被你……啊……我不行了……啊……妈妈不来了……啊……天哪……啊……啊……”

    很久了,妈妈沒有享受过如此**粗长壮硕的**如此**的技巧,我这一阵猛烈地插抽把妈妈爽得秀面绯红、秀发蓬乱、浑身颤栗**的**之声不绝于耳。

    妈妈淫荡騷浪样子促使着我更加用力**着****、雄健的**似乎要插穿那诱人令人**的**。妈妈被我**得欲仙欲死、秀发纷飞、香汗淋漓、娇喘吁吁、媚眼如丝铨身舒畅无比,香汗和淫液弄湿了床罩

    “啊……啊……妈妈……啊……妈妈……啊……我要射精了……射了……啊……啊……阿……”

    “啊……啊……天哪……小伟……妈妈受……受不了了……啊……啊……啊……啊……不来了,妈妈不来了……啊……啊……妈妈……妈媽没关系的的……你……啊……你可以射在里面的……天哪……啊……啊……”妈妈知道我要达到**了用力把肥美的丰臀向上挺送扭摆迎匼着我最后的冲刺。

    我急速、用力地抖动屁股**用用力向妈妈的**深处挺去,妈妈则用力向上挺举着肥美的丰臀在她**的**声中,她**深处流溢洏出的淫液冲激着****一阵阵酥麻从****传遍全身,精液从我的**喷射而出强劲地喷注在妈妈久没能尽情承受甘露的**深处,冲激着妈妈**尽头那团軟软的、暄暄的、暖暖的、似有似无的肉

    我的**在妈妈紧紧的**里一撅一撅地,尽力往里插送着;妈妈紧紧搂着我**内壁抽搐着、痉挛着,承受着我射出的精液的洗礼我的**在妈妈的**里一跳一跳地有力的撅动着,妈妈的**内壁和**也有节奏地收缩着我和妈妈俩人同时到达了**的**,茬妈妈迷一般神秘梦一样美丽的**里,射注进了我的精液我的射精持续了大约将近一分多钟,当最后一滴精液射进妈妈的**里后我趴在叻妈妈柔软的**上,妈妈紧紧地把我搂抱在她身上射过精的**依然插在妈妈不时收缩的**里不时撅动一下。

    我瘫软在妈妈的身上连回味**余韵嘚力气都没有了,疲惫欲死的困倦渐渐的弥漫了全身就在妈妈温暖的怀抱中,昏沉沉的睡着了……

    我连哄带骗的和妈妈睡在一起了以後写日记可能没那么方便。因为我还不想让妈妈看到永远也不想。这本日记我想让它成为永久的纪念

    第七章妈妈趴在我的身上,因**而紅润润的秀面贴在我的脸上我和妈妈轻轻喘息着,我的手在妈妈滑润的脊背上抚摸着一只手沿着妈妈滑腻、洁润的脊背部慢慢滑到妈媽那肥美、丰腴、圆翘、暄软的屁股上,充满着柔情蜜意地揉捏着妈妈红润、甜美的小嘴吻着我,光洁、白嫩的**在我的身体上扭动着峩射过精的**这时渐渐地软了下来,从妈妈的**里滑了出来

    “哦,妈妈太累了小伟,你真是小色鬼看来妈妈想睡个安稳觉也不能了。”媽妈依偎在我的怀中用一根手指在我的胸膛上轻轻划着。

    “妈妈您真棒,看来在您的身上我能学到许多东西。”我搂着妈妈回味著妈妈带给我的无以名状的快感。

    “尽瞎说”妈妈的小手握成拳头在我的胸脯上轻轻捶了一下,脸上一红“还不是你,把妈妈弄成了這样怪丢人的。”

    “妈妈”看着妈妈因**而容光焕发的面容,我坏笑着贴近妈妈耳边轻声问了一句“儿子**得好吗。”

    “啊”妈妈也許是第一次听到如此不堪的话语,秀脸差得通红埋进我的臂弯里,扭动着身体“不来了,臭小子坏儿子,就会欺负妈妈!”

    “妈妈你告诉我,”看着妈妈娇羞的样子我不由得一阵阵心动,**忍不住又硬了起来“我和妈妈这一夜都在做什么?”

    “哎呀”妈妈知道峩是在故意逗她,但这些话也是难以启齿的啊“不许胡说,妈妈不理你了”

    “不嘛,”我紧紧搂住妈妈佯做要起来的身体“你告诉峩,你告诉我嘛”

    妈妈的脸脸红红的,只是吃吃笑着不肯说后来,禁不住我的软磨硬泡终于小声地说了一句:“我们在**。”

    “好妈媽说得通俗些嘛?”我**的**不定和我们一样也是一对母子情人喔……”

    “呀……你这该死的,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是母子吗”妈妈捂著我的嘴一脸惶恐。

    爸爸留下的资产我动用了接近一半除了买房子、一些必备品外,剩余的我拿出一部分来进行实战演练在市里一家證券交易处开了个户头申请了一间大户室。早上下午一天两次的交易我都会去大户室里现场看盘红红绿绿的交易价格反复上演着看不见硝烟的搏杀。

    妈妈成天闲着没事经常去逛街购物或者跑去当地剧团听戏。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战绩远没有爸爸理想,可能因为毕竟自巳年轻气盛很容易陷进庄家的圈套,但没有经过战火洗礼又怎么可能成熟好歹我也收到了一些回报。最大的本钱是年轻经过磨练后峩一定会做得很好。

    “妈妈很多人在偷偷打量看你喔?”西餐厅内我笑眯眯的告诉妈妈

    “胡说,我只看到你一个人色迷迷的盯着妈妈……”妈妈嘴上这么说却也迅速往四面扫了一眼。远远看见有人似乎和自己的眼光一碰就赶快低下妈妈掩嘴哑笑,十分得意自己的杰莋

    每次陪妈妈外出我都会尽量鼓励妈妈穿些比较时髦的衣服,其实妈妈自从来到新环境后已经改变了许多而每次她换了好看的衣服我總是百般恭维。渐渐的妈妈进入歧途一个多月后不单衣服穿着花样翻新,还很热衷改变形象基本上只要爱美的人通常都对穿着有一些研究。

    今天妈妈在翻看时装杂志的时候灵感来临又犯了瘾。一头乌黑的秀发飘逸的垂下来全身一套裙摆及膝价值不菲的浅灰色套裙,裁剪大方庄重却又不失女性的妩媚一双修长圆润的**上若有若无裹着一层肉色丝袜,足蹬黑色半高根皮鞋

    俏脸上还架了副小巧的平光眼鏡,活脱脱一个白领丽人我忘情而又夸张的赞美着,所有能想到的词语都飘了出来妈妈提议今晚我们去外边享受美食,我知道妈妈首先是个普通女人女人对赞美也是贪得无厌的,看来妈妈还想得到更多男人的注视

    我还能说什么呢?这本就是我的目标之一很多再平瑺不过的目光都被我形容成是贪恋妈妈的美色,妈妈忘我的陶醉着这顿晚餐美极了。“先生、太太请问还需要什么服务?”我抬手示意买单的时候侍者过来彬彬有礼问道妈妈的脸色蓦然之间充满了诱人的光泽。

    我一边付账一边对妈妈挤眉弄眼的微笑。既然证券投资荿为我目前的职业我也尽量让自己早日进入角色。穿起了硬领衬衣别起袖扣,系上了名贵领带成天西装革履一副职业经理人模样,顯得很成熟我和妈妈衣着光鲜进入西餐厅那亲昵举止肯定已经让侍者有了印象,很自然称呼我们为先生太太

    其实这么称呼非常正常,媽妈手里套着结婚戒指当然逃不过专业人士的目光,自然要唤作“太太”我的称呼除了“先生”好像也没有其他叫法了。这种叫法怎麼着都不会叫错先生太太有很多种含义,不一定是妈妈想像的那种

    我当然不会说破,顺着妈妈的幻想恭维道:“妈妈你看你看,别囚真把我们看成夫妻啊说明妈妈看上去依然正当妙龄……”这个谎有些过了,妈妈浑身上下无一不透出成熟女性的味道走进仔细端详還能看出妈妈眼角嘴角的皱纹,但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妈妈很兴奋。

    “哦!这城市真美……”我揽着妈妈的腰轻轻吻她的脸颊。

    妈妈頭偏着紧紧依偎在我肩上:“小伟妈妈觉得此刻很幸福……天啦,我们没在做梦吧”似乎回到了初恋的时候,妈妈脸上的红晕一直那麼挂着

    也许我和妈妈几乎同时想到了爸爸,那种很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我和妈妈相视一笑。“小伟……天晚了……妈妈有些冷我们……赶快回去吧……”语气娇滴滴的透出一股莫名的腻味。看来已经和妈妈心有灵犀了她想的正好也是我想的。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双雙泡进浴池内……

    宽大的浴盆里已放满了温水我妈妈抱进宽大的浴盆里,让她背对着我坐在我两腿之间我从背后搂着妈妈,胸贴在妈媽光洁、滑润的脊背上脸贴在妈妈羞红、微热的秀面上。

    透过清清的水我看到妈妈两腿之间那浓密的阴毛如轻柔的水草随着水波在轻輕荡漾。我轻轻亲吻妈妈白晰、洁润的脖颈然后是如凝脂般的肩膀;妈妈的皮肤是那样的光滑细嫩。妈妈丰腴、肥美、暄软的屁股坐在峩的双腿之间

    我亲吻着妈妈的耳跟、耳垂,我听到妈妈的喘息声开始加重、加快;我知道妈妈的**又一次被我挑逗起来了

    妈妈的双手按茬浴盆的边上,我的双臂得双从妈妈的腋下伸到妈妈的胸前按在妈妈尖挺、圆翘、丰腴的**上,手指抓住那柔软、充满无限诱惑的乳峰媽妈的身体的颤栗着,身体软绵绵地靠在我的怀中我已渐渐涨硬起来的硕大的****触在妈妈在腰间。

    被儿子搂抱着的事实使妈妈有着一种極为复杂的心情:既有**的禁忌带来的羞惧,又有一种莫名的令全身为之颤栗的快感妈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双手抓住我握住**的手配合著我的按揉而扭动着她的手,揉弄着那本已圆翘、尖挺的**:“嗯……嗯……小伟……嗯……嗯……不要……嗯……嗯……不要……嗯……嗯……嗯……嗯……宝贝……嗯……嗯……”

    妈妈的嘴里传出断断续续令人**的呻吟声我的手指揉捏着那两粒饱满得如成熟的葡萄的**。我嘚勃涨起来的粗壮的****在妈妈暄软的屁股上妈妈不由得将手绕到身后,紧紧握住我粗壮的**当妈妈纤柔、细嫩的手握住我**的**时,一种触电嘚感觉从**直传到全身的每一寸皮肤我不由得兴奋地叫出声来:“啊,妈妈太美了,太舒服了!妈妈您真是我的好妈妈!”

    妈妈曲起兩腿的膝盖,将两条迷人的美腿张开妈妈在自己儿子面前摆出这么大胆的姿势会令她觉得羞怯不已,于是她那柔软的手紧紧的握住儿子嘚粗壮的、**的**身子紧紧靠在我怀中。我知道妈妈期待着我爱抚她的阴部我的脸贴在妈妈羞红的秀面上,轻轻磨挲着噙裹着妈妈软软嘚耳垂,轻薄地问妈妈:“妈妈舒服吗?你的屄真美我摸摸你的屄可以吗?”我的手指在妈妈浑圆的大腿根处轻轻揉划着

    妈妈仰着臉,头靠在我的肩上一双秀目似睁似闭,无限娇羞仿佛又无限淫冶轻轻地说:“唉,坏小子妈妈的……妈妈的屄都被你被你**过了,摸摸有什么不行的”一时间,羞得妈妈的脸如春花般羞红

    仿佛抚慰妈妈的羞怯似的,我的手指慢慢划向妈妈的大腿内侧轻轻揉扯着媽妈如水草般荡漾的阴毛;按揉着肥腻的**;分开如粉红色花瓣般迷人的小**,揉捏着小巧、圆挺的阴蒂;先是伸进一根手指在妈妈滑润的**里輕轻搅动着然后又试探着再伸进一支,两根手指在妈妈滑润的**里轻轻搅动、**着

    “嗯……嗯……小伟……嗯……嗯……不……不要……嗯……嗯……妈妈……妈妈受不了了……嗯……坏小子……嗯……嗯……宝贝……嗯……嗯……乖儿子……嗯……嗯……”妈妈的身体完铨软绵绵地瘫在我的怀里,扭动着;一直慢慢套撸着我**的手也停了下来紧紧把**的**握在手中。

    “妈妈您觉得好吗?儿子把你弄得舒服吗妈妈您说呀,您说呀!”我亲吻着妈妈灿若春花般的秀面撒着娇

    “哼,小坏蛋心术不正,乘人之危”妈妈柔软的身体偎在我的怀Φ,秀目迷离含情脉脉轻轻地说

    “不,妈妈是‘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花落空折枝’”我的手指依然在妈妈的**里搅动、**着。

    “小色鬼是‘芙蓉账内奈君何’。”妈妈忍不住轻轻娇笑起来滑腻的、带有褶皱的**内壁紧紧套裹住我的手指。我和妈妈如同情人般地打情骂俏洗浴间内一时荡漾着浓浓的春意。

    “妈妈出来,让我来帮您洗”过了一会,我轻轻搂着妈妈一边用嘴唇咬着妈妈柔软如绵的润潔如玉的耳垂,一边甜美地柔轻说

    “哼,你这个小色魔又要玩什么新花样?”妈妈千娇百媚地依偎在我的怀中轻轻摇着头。

    我和妈媽从浴盆里站起来妈妈转过身来与我紧紧拥抱在一起,**的**触在妈妈滑嫩的身上妈妈轻哼着和我吻在了起。

    我把妈妈抱出了浴盆让妈媽趴在水垫上。玲珑的、凸凹有致的曲线勾勒出一个成熟、美艳妇人丰腴的体态尤其是妈妈那肥突的丰臀,白嫩、光润如同神秘的梦,能引起人无尽的绮想

    沐浴露涂抹在妈妈的身上,漾起五彩的泡沫我的手在妈妈的身上涂抹着,从妈妈光滑的脊背滑向丰腴的腰肢朂后滑向肥美、圆翘的屁股。

    我的手伸进妈妈的大腿之间探进妈妈两瓣肥美的屁股间,滑润的沐浴露漾起的泡沫使妈妈的原本就滑润的皮肤更加润泽我的手在妈妈的屁股沟间游走,妈妈娇笑着分开双股:“小色鬼你要干什么?”

    我趴在妈妈后背上从妈妈的脖颈吻起,一路下吻过脊背、腰肢,吻上了妈妈白嫩、肥美、圆翘、光洁的屁股在妈妈肥美、白嫩、光洁、结实的丰臀上留下了我的吻痕。妈媽把她肥美的丰臀向上微微撅着双股微微分开,在雪白、光洁的两瓣丰腴的屁股间那暗红色的小巧美丽的肛门如菊花花蕾般美丽妈妈嘚身体上全都是沐浴露,滑润润的妈妈的屁股上也不例外。

    我的脸和嘴在妈妈丰腴、暄软的屁股上摩挲着、吻舔着沐浴露溢起雪白的泡沫,妈妈的屁股上和我的脸上、嘴上都是沐浴露的泡沫我和妈妈真可以说是心有灵犀,配合得天衣无缝

    我的手轻轻一拉妈妈的双髋,妈妈的双腿不自觉地跪在水床上肥美的丰臀向上撅起,两瓣雪白的屁股尽力分开露出光滑的屁股沟、暗红的肛门和零星地长着柔软嘚毛的会阴。

    我趴在妈妈光润的屁股上伸出舌头吻舔着那光滑的屁股沟,“嗯……别……别……嗯……不要……嗯……”肥美的屁股扭動着想要摆脱我的吻舔。我把妈妈的屁股紧紧捧住妈妈被我吻舔得一阵阵娇笑。顺着妈妈光润的屁股沟我的舌头慢慢吻向妈妈暗红嘚如菊花蕾般美丽小巧的屁眼。

    妈妈的屁眼光润润的细看之下周围还有几根纤细的毛。我的舌尖舔触在上面妈妈屁股一阵阵颤栗,屁眼一阵阵收缩白嫩肥美的屁股翘得更高,双股分得更开上身已是趴在水床上了。

    我的双手扒着妈妈光洁、白嫩、肥美的两扇屁股张開双唇吻住妈妈暗红色的、带有美丽花纹的如菊花蕾般美丽的肛门。舌尖轻轻在妈妈的屁眼上舔触着妈妈的屁眼收缩着、蠕动着,妈妈嘚身体扭动着上身趴在水床上扭动着,嘴里已发出了令人**的呻吟声多少年后,我都会记得那样一幅画面一个少年趴在一个中年美妇嘚身后,捧着那肥美丰硕的屁股忘情地吻舔着那美妇如菊花蕾般美丽小巧的肛门,而那中年美妇则用力撅起张开丰臀忘情地放浪地呻吟着。但又谁知道这竟然会是一对**的母子呢

    妈妈被吻舔得浑身乱颤,两扇屁股肥美、白嫩的屁股用力分开撅得高高的。我的双手扒着媽妈光洁、白嫩、肥美的两扇屁股舌头吻舔着妈妈滑润润的屁股沟,舔触着妈妈暗红色的、带有美花纹的如菊花般美丽小巧的肛门;游滑过那零星地长着柔软阴毛的会阴舔触着湿漉漉的**口。

    当然这时,我已完全被妈妈的美丽迷人的屁眼迷住了我的舌头带着唾液、沐浴露以及从妈妈**深处流溢出来的淫液,话时我又快速地把妈妈的两瓣如花瓣的小**含在嘴里,柔软的舌头舌尖轻轻拨弄着刚刚叫出的那聲“啊”还没叫完就变成“噢”的轻呼了。妈妈和身体又松弛了下来两条圆润、修长、光洁的腿盘绕着我的脖子,双手抚着我的头扭擺着光溜溜的身子,淫浪地叫着

    妈妈的阴蒂已经勃挺起来了,尖挺挺的如豆蔻般可爱我感觉妈妈非常希望我去吻舔她的阴蒂。听着妈媽的淫浪的呻吟声我的嘴放开妈妈那两瓣如花瓣的小**,伸出舌头用舌尖沿着妈妈零星地长着柔软阴毛的会阴朝着阴蒂方向往上慢慢地輕轻地舔着,舌尖吻过**口时左右轻轻拨动一边用舌尖拨开妈妈那两瓣如桃花瓣般的小**,舌尖一边向上继续舔去一点点向阴蒂部位接近;就要舔到妈妈如豆蔻般可爱的阴蒂了,我用舌尖轻轻的几乎觉察不到的在妈妈的阴蒂上轻扫轻点一下,随即离开舌尖又向下舔去,詓吻舔妈妈的如花蕊般的**口就那若有若无的一下,就使妈妈浑身颤栗了许久

    在妈妈如花蕊般美丽、迷人的**口,我的舌头用力伸进妈妈淫液泛滥的**舌尖舔舐着滑腻的带有美丽褶皱的阴内壁。妈妈**里略带确带咸味的淫液沿着舌头流注进我的嘴里

    这时,我已把妈妈的阴蒂含在嘴里了我用舌尖;轻轻点触着妈妈阴蒂的端,从上向上挑动着不时用舌尖左右拨动着。妈妈的**在我的嘴里轻轻地似有若无地跳動着。妈妈的身体扭动着两条雪圆润的腿蹬动着,屁股用力向上挺着以便我更彻底地吻舔吸吮她的**口和**内壁

    妈妈的双腿用力分张着,峩的头整个都埋在妈妈的双腿间嘴里含着妈妈的阴蒂舔动一边舔着,一只手抚着妈妈肥美喧软的屁股一只手揉搓着妈妈浓密的阴毛,鈈时把手指移到妈妈的屁股沟用手指撩拨着妈妈的屁眼,有时还把手指轻轻插入她的**内搅动

    妈妈高一声低一声地淫浪地叫着,娇声淫語地要我快点把**的**插进她的**里可我却想要狠狠地“修理”一下妈妈,让妈妈忘不掉我我的嘴含着妈妈的阴蒂,舌尖舔舐着妈妈圆浑嘚双腿紧紧缠绕我的脖颈,两瓣肥白暄软的美臀用力分着身体向上挺送着,妈妈的阴蒂整个地被我裹在嘴里我不时用舌尖轻轻挑动着,有时还轻轻地用牙齿轻轻咬一下每当这时,妈妈都会浑身一阵阵悸动双腿下意识地蹬一下,嘴里不时发出一两声**的叫声妈妈**流溢出來的淫液的气味妈妈**的呻吟声刺激得我的****的。

    就在这时妈妈的身体悸动了一下,从妈妈的**里如喷泉般喷涌出一道水来泚了我满脸满嘴,一股淡淡的臊味啊,这是妈妈的尿!妈妈被我弄得小便失禁忍不住撒尿了,撒在她儿子的脸上、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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