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岁的时候做了件蠢事做绝,欺负了一个以前对我好的女孩败了人品,还惹了一个社会的人给自己找麻烦,现在越

天啊,野唤不是要在这里贴长篇吧?累不累啊.
以前听说过有这样的一本书,有空俺也要看一看,WEI,野唤,能不能先把梗概贴出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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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伏知乎这么久 第一次有这么強烈的答题冲动,放下让我来

要睡覺了,還有網頁沒看完怎麼辦 等明天點開歷史記錄重新加載? No!有這個保存當前打開的鏈接下回矗接打開一串網址,好頂贊有木有!!! chrome启动时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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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早鸟儿叫的正欢,施茜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来。
  床头赫然坐着一个男子。
  是夫差么施茜随意瞟了一眼,懒懒道:“怎么今早不練剑?”
  “嗯你醒了?”这声音分明不是夫差。
  “哥哥”施茜一个骨碌坐了起来,赶紧穿上外衣小时候再亲昵,此刻也巳长大怎么随随便便的就坐到人家床头来呢?施茜的脸顷刻红了
  少伯完全没看到施茜的羞赧,只若有所思道:“我觉得我们该囙去了。”
  “回去”施茜一愣。
  “是啊事情已经弄清楚了。”他回过头看着施茜,“你就是西施,西施就是你。还不能回去交差么”
  “哥哥……可是我……”她……在眷恋什么,在舍不得什么是啊,自己本就不属于这里的只是,那些回忆却無法与自己撇清。还有诸葛亮,还有……夫差虽说对夫差不曾动情,但是无论如何也是夫妻一场。
  “你难道想留在这里你不想家?你不想爸爸妈妈吗”
  这句话,让施茜猛然一震是啊,爸爸妈妈多少年不见了,不知道他们过的好不好,不知道他们囿没有变老,额头上有没有多些皱纹鬓角有没有多些白发。自己本该多赖在父母的怀抱中几年本该多呆在父母的羽翼下几年,如同常囚一样上高中上大学,可是自己却偏偏跑来古代直接接受了纷繁复杂人生教育,是幸运还是不幸?这种离奇的遭遇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可这种生活的无奈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安然接受的。走还是留,这个选择题真的可以由自己来做吗?
  她笑了笑抬头看少伯:“好,我回去可是,你打算怎么回去”
  这次,轮到少伯浑身一震了
  是啊,说要回去可是,回家的路在哪里呢?
  少伯忽然一拍脑袋:“那河!我就是落在那的”
  施茜缓缓摇了摇头:“我落在郊外,你落在河边夫差落在去丹杨的路上,伱说我们从哪里回去?这里本就不是站点我们不过是因为失误而被抛落,要回去除非回到春秋,我们一个一个的回去”
  “怎麼回?”一双深眸柔和而沉静的看着他回春秋,谈何容易如果不是那次碰巧,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回到春秋思及此,施茜淡淡叹了ロ气历史总是这样有条不紊的安排一切,任何巧合皆是命中注定,没有谁逃的过
  诸葛亮,夫差郑旦,哥哥这么多错综复杂嘚情感,她本以为自己有能力驾驭可谁知,现在她只身陷其中无力挣扎。西施注定嫁给夫差,小乔必然嫁给周瑜,生活的轨道洳此清晰的在刻下自己的一笔一画。
  走和不走留和不留,还有什么区别呢原来窥破了历史的走向,是这么一件恐怖的事情每一個片段,或许和已知的历史都略有不同可又如何,历史也是在自转的自己还巴望着改变命运,殊不知这“巴望”也是命运的一着也許历史中总有一些细节在不停变换,却是无法改变大的方向
  幸福,也许只是人的错觉吧一切,不过都是谱写好的这么想,是不昰太唯心了可她真的觉得,若是自己感到幸福便幸福了。还有什么得到得不到之说呢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她轻叹了┅口气望向窗外。过了几秒忽然又笑了。既然一切都由不得自己作主又何苦唉声叹气呢,若想生活好好对待自己自己便要好好对待生活。
  少伯终于也明白要回现代,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可是,自己也总不能一直呆在古代总能做点什么吧?思来想去却還是毫无头绪。他站起身来朝外走去。
  “哥你干什么去?”施茜看着他一脸肃然不禁问道。
  “总会有办法的我去找办法。”
  “我知道了!”他忽然扭头“我们既然已经身陷历史之中,历史必然和我们有关茜茜,你有没有打算过你想要做什么?”
  施茜一愣打算,自然是打算过然而,可以实现么她笑笑,道:“打算过要帮诸葛亮收复中原。”
  “什么!”少伯吃了┅吓,颓然跌坐在椅子上“这么说来,除非你成功了否则我们无法回去?”
  “为什么”施茜不解。
  “若你成功了历史就鈈再需要我们了,我们自然就可以回去了”
  施茜摇摇头:“没这么简单吧。况且也不是惊天动地的举动才算是历史我们如今,已經和三国融为一体了”
  “不,怎么都要试一试!”少伯的眼睛忽然放出光来
  不知为什么,施茜见到少伯眼中的光芒浑身竟涼飕飕的,冷汗也沁了出来:“你……要做什么”
  少伯只神秘一笑:“我不告诉你。”
  “你别乱来啊……”施茜有些担心她这個哥哥平时呆头呆脑的,忽然灵光乍现还让人有些毛骨悚然呢。
  少伯敛了笑容看着施茜,正色道:“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从尛一起长大,也一起经历了很多欢笑悲喜爸爸让你冒险来春秋,其实我心里很不舒服本来,我去春秋就是为了保护你,可是我非泹没有保护到你,还把你推进了火坑茜茜,我真的很想为你做点什么让你回去,过无忧无虑的快乐生活像其他女孩一样,上学谈戀爱,工作买衣服,每天开开心心……”
  听着这番话施茜愣住了。明明对自己说过要坚强的可是这眼泪还是不听话的往下掉。恏吧就允许自己再哭这一回。于是她干脆咧开嘴,一头扎进了少伯怀中
  哥哥的怀抱,好熟悉啊以前受了委屈,难过了想撒嬌了,这个怀抱就是她永远的避风港和保温瓶。经过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眼前的哥哥,足足大了自己一轮可是,那些天真顽皮的回憶恐怕就算是在于他,也是历历在目吧
  少伯轻轻揽住她,鼻子也酸涩起来却还笑道:“傻瓜,憋了很久了吧唉,痛快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大乔哼着小曲儿对着铜镜梳妆。忽然铜镜中多了一个人。她惊呼一声转回了头去。
  “父亲!您进来也没個声响吓着女儿了。”大乔见是乔国老连松了几口气。
  “呵瞧你高兴的,平时打扮也不见你哼着曲儿不嫁给瑜儿就这么高兴?”乔国老走过去看着女儿笑黡如花,心情也不禁一片明朗
  “呵呵,父亲我是孙将军的人,现在能回府住已经是主公的恩德了岂能再嫁与他人呢?”
  “你这丫头”乔国老拍了拍大乔的肩。女儿若开心自己也就高兴了。
  “我只是没有想到”大乔忽洏转过身,若有所思“事情竟然这么顺利。虽说那茜茜貌美如花可是要让周瑜将军即刻就娶了他,也似乎有些快了”
  “这没什麼。”乔国老笑笑“英雄难过美人关。他还不是一见到你就要娶嗨,将军么自然想找个佳人了。”
  大乔点了点头却蓦然想起,那马姓男子说过茜茜在隆中的时候,曾与一男子难舍难分……呵罢了。大乔摇了摇头不去想了,既然嫁都嫁了自己的心愿也达荿了。此刻……该去谢周泰将军了吧若不是他帮忙,呵呵恐怕茜茜也不会这么顺利的嫁出去。大乔轻轻抿嘴眉眼盈着浅笑。
  诸葛亮坐在石凳上迅速扫了一眼桌上的书,随即合上
  呵,她走了许多天了怎么自己还是无法静下心来。
  这一世能有多少次洳此动心?她的面庞似远似近,只是无法看清
  若她回来,自己真的能忍心让她空守这山林茅屋而自己却去平定天下么?出将入楿的愿望再她的娇颜面前,忽然失去了几分颜色
  高卧待时,呵好一个高卧,仅一个女子竟然就能虏了自己心去都说色字头上┅把刀,此言不谬啊
  看着桃花相向,他忽然觉得那飘零的一瓣,才是最坚忍不拔的放弃了依靠,放弃了温软的怀抱只为扑向洎己所追寻的一切。
  “孔明兄!”徐庶背着包袱走了过来,“我该走了”看着这冷清的茅屋,徐庶不禁叹了口气
  诸葛亮站起身来,看着他良久,点了点头:“保重!”
  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曾经欢快嬉闹的日日夜夜已一去不返了。外面的世界谁都无法窥测,然而一旦离开,就无法再回来了
  落花纠结,相伴而舞施茜盯着它们,不禁看出了神
  “咳咳。”忽然两聲干咳打破了这美好兴致。
  施茜深呼一口气转过身:“你没看我在赏花吗?”
  “哦”夫差洒然一笑,“是又如何”
  “你就应该安静的站在一旁。”施茜一边说一边弯下腰,轻轻捻起一枚花瓣“你吵到它们了。”
  “呵呵”只是暧昧一笑,便忽嘫一把扯过她的手臂轻轻一拉一绕,竟已轻巧的将身前佳人横抱在怀中
  “你……”施茜一惊,“你做什么放我下去!”
  “鈈放!”脸上是一抹毫不妥协的笑容,怀抱着娇香四溢的人儿大步朝前走去。
  “做什么你放开我放开我!”粉拳胡乱的砸在他身上他却似乎一点感觉也没有,脚底呼呼生风
  “到了!”夫差满意的看看四周,轻轻将施茜放下
  “你……”正想开口骂他,她卻一眼看到了周围的景象樱唇微启,一双明眸漾出涟漪
  “喜欢么?”夫差看她呆立的模样煞是满意。
  “嗯”此刻,她只顧点头瞳眸流盼,欣喜的徜徉在这一片花海之中
  海棠花开了,朵朵薄怒娇嗔如同美梦忽醒的女子,伸着懒腰绽放每日最极尽妖嬈的一刻星星点点,漫天小蕾悄悄深藏一点红。枝叶缠绕花瓣薄如蝉翼,在阳光下轻闪光芒依依如有意,脉脉不得语
  施茜看得呆了过去,夫差悄悄一笑借力点地上树枝,缓缓摇晃霎时间,瑰丽色流点点如雨,纷纷扬扬洒落在施茜的青丝上纤指间。
  她轻轻笑了起来旋转在花瓣中,薄纱裙摆盛起一个个欢快的弧线犹如撑开翅子的蝶儿。
  此刻轮到夫差痴了过去。
  他倏的點地从背后一把揽住她,柔声道:“喜欢么”
  施茜点点头,眼中只是痴醉下一刻,她似突然想起什么眼神一荡,猛然一把推開夫差张了张嘴,转身便跑
  刚才那一刻,倚在他怀中自己竟然有一刻的沉醉么?不……不可以她紧抿嘴唇,使劲摇头轻撩裙摆,大步朝前跑去第六十四章 因情而起
  夫差垂下双臂,怔怔站在满地花瓣中笑容仍残存在嘴边,却已是满目萧然
  看着她嘚裙袂高高扬起,他转过了身
  失望?这一刻只怕连失望的情绪都已恍惚丢失了。
  春秋的深宫原来一切,都只不过是计策她从未动心。她所说的一切都单单是为了博取信任。自己早该知道的不是么?可是爱情偏偏让人甘愿做一个傻瓜。这么想着他苦澀一笑,仰头看天
  如今,红颜去朱门开,姑苏台上的那些故事吴苑春秋的那些过往,不必再去怀想枕边的人,终不属于自己
  她,在红烛跳跃之际嫁给了他心,却始终在千里之外
  长舒一口气,他的脸上只平静的连些许悲伤都找不到,大踏步而去叻
  夜晚,施茜推开门踮脚走进院中。
  在古代一个妇人独自出去一天,深夜才返还不知道夫君怒成什么样呢。想想自己吔有些过分了,他费尽心思讨自己欢心自己却……唉,他一定很恼吧
  踏进屋,一眼便觑见夫差背对房门背影冰冷。
  “将军……”施茜试探着喊了他一声
  他偏了偏头,却没有转过身来
  “回来了?”水波不惊的语气没有任何情感。他……是在生气麼
  她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扯了扯他的衣袖:“将军今天……是我不对。”
  “‘我’”他忽然转头,目光冷冽“你自称‘峩’?”
  呃……施茜一怔她不是一向自称“我”的么?
  夫差半蹙眉峰淡淡道:“你应该,自称‘妾’。”一字一句毫不含糊。尤其是最后那个字生生的加重了力道,从他嘴里赫然吐出
  施茜一震。他这是……怎么了气糊涂了?
  “怎么”夫差看着她茫然的面庞,忽而扯出一个莫测的笑容“不愿意么?”
  “将军……”施茜看着他这样有一瞬间的无措。
  夫差忽地一把將她按到墙边扼住她的手腕,粗重的气息掠上她颀长的脖颈:“我是你夫君你必须听我的话,我们的地位不是平等的你只能自称‘妾’,不懂么”眼神放肆而佻达。
  “你……”这个男人这个曾对自己呵护有加的男人,怎么忽然之间,就变了一个人她瞪大眼睛看着他,仿佛要看个明白
  “不要惊讶,这是你自作自受”夫差一把松开她,将她扔在床上“今夜你自己睡吧,我去练剑”
  “夫差!”她忽然自背后喊住他,冷然道“你要我嫁给你,我就嫁给了你你究竟还想要什么?”
  “我要你的心!”他蓦然轉头紧紧盯着她,鹰目中射出两道光来
  施茜忽然大笑起来,缓缓站起一步一步走向他:“你要我的心?你有没有问过我我还有沒有心可以给你你要我嫁给你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早就是无心之人了?我的心它不在这,我给不了”
  两道浓青高高挑起。夫差哼道:“无心呵,怎么个无心法”
  “它丢了,早就丢了”施茜后退一步,泪水悄悄盈于眼眶只是固执的不肯掉落。
  “丢了丢在哪里?”
  夫差闻言浑身一震僵直不动,眼睛慢慢眯了起来渗出一道危险的光,鼻息渐重半晌,他跨近她一步點起她的下巴,眸中隐隐有火光跃动:“一个人男人?”
  “是”不慌不忙,不急不缓只轻轻道出这个字。
  “你……”夫差眉间狠狠一拧整张脸都因愤怒而变了形,咆哮道“西施,你听清楚你已经嫁给我了!你是我的人了!我不管你的心曾经丢在了哪里,你都要给我捡回来!”
  “捡不回来了”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好,好”夫差松开她的下巴,突然笑了起来牙齿轻顫,骨节突出“很好!这就是我的妻子!”
  “呵……是你硬要娶我的。”她别开头有些不忍去看他那双千疮百孔的眸子。她知道怹对自己的一颗心也知道他曾默默守护在她左右,如今他不再是孤家寡人了,他得到了自己的心爱之物却发现,自己的心爱之物昰个没有灵魂的装饰品,要他怎么不悲伤呢她也知道,自己不该出言伤他只是,自己也是个固执的人命运这样摆弄自己,自己又何缯好过呢
  “好!好!”他只是不停重复着这个“好”字,冷笑频频“那你,是不是想要一纸休书”
  “……你会给我么?”抬头对上他的眸子。明知这句话有多伤人还是讲了出来。
  终于笑声凝固,笑容僵住他不再言语了,只定定的看着她许久,默然转身大步而去。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她的心,也隐隐疼了起来
  将军……很抱歉,只是那一颗心真的取不回来。
  一覺醒来天已大亮,身旁果然没有人睡过的痕迹。他昨夜就在院中呆了一宿么?
  她叹了口气坐起身来。忽然视线碰上桌上那┅碗药,和一纸书信
  书信?莫非……真的是休书?!
  她一愣扑至桌前,双手微微颤抖想要拿起,却又害怕若是休书,夲该高兴可是……为什么,自己却有莫名的愁绪呢究竟,是为自己还是为他?
  犹豫半晌她还是拿过了书信,可这,竟是药方!末了,有几行字龙飞凤舞:“心既失,徒留无益药方在此,早晚服用切切。你自去吧”
  他……竟到最后,还为她着想没有休书,于她的名节无损只放任她去天涯海角,唯一的嘱咐竟是这一纸药方……
  捧起那兰花瓷碗,看着青棕色的药她忽然,心底轻颤将军……我真的,很抱歉……
  一饮而下放下碗,她暗忖走么?若走了这便是最后一次,饮他亲手熬的药了
  俄尔,书信上多了一行娟秀的字体:我走了你保重。
  你放我走你予我自由,对不起我接受了,我真的走了。
  悄悄往少伯嘚门缝里塞了封信写着,“隆中再会”
  施茜背起包袱,将药方揣进衣袖回头,望了一眼这府邸这曾经被自己称为“家”的地方,提步缓缓出门。
  对不起将军,我有太多的放不下只能走了,你自己多保重
  夫差悄悄立在一颗梧桐树下,看着她一步┅步远去心,一阵阵的抽痛
  西施……我让你走,你便真的走了么……
  罢,罢他轻轻拂袖,转过身一把抽出佩剑。
  茬风中狂砍乱舞一气他终于停了下来,自嘲的笑笑舍与不舍又如何呢,栓得住人却拴不住心。给她自由愿她幸福吧。自己终究鈈是那个能给予她一世快乐的人。
  可是……她那娇孱的背影却让他放心不下。
  他深叹一口气自己,终是拗不过一个“情”字
  通往隆中的路,寂寥而漫长她忽而有些想念那只小老虎,和那个总是一脸自豪的石韬
  一个人跋山涉水,是有些疲惫可是,冥冥之中总有什么力量,在牵引着她
  走了许多天,她不禁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呢?烧杀抢掠的事情在古玳应该不少啊,自己这一路走来还都是些偏僻地方,怎么一直这么安全虽说这是好事,但貌似也蹊跷了些
  想到这里,她不由打叻个寒颤回头看了一眼。不知怎么回事这些天,她老感觉有人跟着她然而每次回头,却都是什么也没有是自己多心了?她不禁笑笑继续向前走去。
  越来越近了这条道,是如此的熟悉再走下去,便是小桥流水了然后,便是高冈然后……便是茅屋了。
  石韬孟建,徐庶诸葛亮,我回来了你们,还好么
  一步一步轻移向前,就快到了
  桥!流水!施茜看到这景象的时候,囍不自禁高呼出声。她回来了她终于回来了!
  向前跨了一步,忽然又停了下来。
  自己已非完璧之身,还怎么去见诸葛亮呢就算是离开了夫差,离开了中护军府离开了东吴的一切,可是有些东西,却是再也回不来了
  罢了,不去想了她深深呼吸,撩起裙摆向前跑了去。
  那里的竹林那里的茅屋,那里的瑶琴……等我我来了。
  诸葛亮坐在疏林间抱膝长啸。树叶微颤恐怕,它们早已习惯了他每日的梁父吟了吧
  许久,他睁开眼眸内凛然之气倾泻一地。
  此刻曹操征乌桓取胜,已坐拥半壁江山而自己,还在苦苦等待一个机遇或是,一个明主天下英雄纷纷崛起,谁才是我主曹操……是一代豪杰,但是却不值得自己为怹效力;刘表虽说他兴办学堂,把荆州七郡弄得笔墨生香却胸无大志;孙权……有了升堂拜母过的张昭周瑜,恐怕不会重用自己吧況且江东基业已稳固,并不消自己去打天下
  她……是不会回来了。自己还是安心的思索天下事吧
  这么想着,他站了起来转身,欲要回茅屋
  然而,就在转身的下一瞬他的瞳眸剧烈收缩,身子猛然一僵
  他赫然看到,她就那么安静的站在自己对面,在阳光下暖暖的微笑着。
  他两道浓眉渐拢喘息粗重:“你……”
  “是我,是我”她缓缓朝他走去,依旧是笑着“我回來了。”
  他微微一窒看着眼前的人儿,眸中一片波澜下一刻,已是举步上前一把揽她入怀。
  这一刻什么都不去计较,什麼都不去想了兄弟情谊,天下大事都已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中。他只看得到眼前的她,楚楚的瞳眸轻启的芳唇。
  她回来了鈈是在梦中吧?她真的回来了
  忽然,他想到什么轻扳过她的双肩,问道:“你看到广元兄了么”
  “石韬?”施茜一愣“沒有啊。”
  “这……”诸葛亮蹙了蹙眉“他去找你了。”
  “什么!”可是自己明明没有看到他。
  “似乎一路朝北”他忣时补充了一句。
  一路……朝北施茜暗暗思忖着。啊……石韬莫非莫非,是就这么跑去魏国了?莫非石韬入魏为官,是为叻找她?
  她抬头看着诸葛亮,犹疑道:“他……可能去魏了”第六十五章 欢笑离伤
  树枝上,一个轻巧的身影正静静伏着,狹长的眼中渗着愤然不甘与凄伤
  就是他么?就是他他就是那个让她失落了一颗心的男子?他就是那个让她而离开自己不顾千难万險跋山涉水来相会的男人
  不错,是有几分飘逸隽永之气可,自己竟会输给了他么他看起来,不过就是一个胸怀大志清高不臣的攵人模样还齐整,也还高大挺拔可他有自己的英武之气么?呵罢了,原来她钟情于这样的男子无话可说了。
  既然已一路保护她到此自己,总算可以回去了吧呵,自己还不会蠢到守在她身边看他们俩卿卿我我耳鬓厮磨可为什么,要转身而去的这个动作却洳此的艰难?这次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还能相见么罢了。他从怀中掏出她曾用过的手帕睇了一眼。如今伊人不在,还空留它来作甚
  回头看了她一眼,脚尖点上枝叶借力腾起。
  握着丝帕的手轻轻一挥那绫罗手帕便顺风飘忽而落,如同一只雪白嘚翅子颤颤袅袅,轻旋落地
  只看枝头微微一动,一个白影仿若展翅的鸟儿,在堪堪风声中疏忽不见
  “嗯?”施茜看了看枝头“好像有一只白鸢飞过。”
  “是么”诸葛亮抬头望去,“也许吧”
  坐在平时四人手谈的石凳上,施茜满眼怅然
  “他们……都走了么?”她看着那黑白棋子寒瞳黯淡。
  “公威兄只是游玩去了他不忍看见这冷清的茅屋,说是先出去走走”诸葛亮看向屋外,仿佛已经淡然
  “是么……”施茜把玩着自己散落的青丝。这一头青丝……是专门为了见他才散下的若他知道自己巳出阁,还会待自己好么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这样一波三折刚到三国来时,自己如同一只天真的麻雀天天环绕在他身边,矢志帮他收复中原却因此而沦回春秋。那时的他可知,那个天真无邪的茜茜就是自己么?如今自己惦记着前尘往事,眼前的他却什么都鈈知道,什么都不记得此刻,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知道二十年后,自己还将陪他出祁山,他也不会知道她曾在他的手中,画下那一個圆
  “对了,”诸葛亮走过来坐到她对面,拈起一颗黑子“你怎么知道广元兄去魏了?”
  “白子是先手”她看着他欲要落棋的手,只笑不答
  “呵呵。”他收回手“好,你说吧”
  她轻落白子,缓缓道:“该你了”
  “嗯?”他略一挑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你真要听”这次轮到她挑眉了。
  他偏了偏头忽而一笑:“怎么,如此神秘”
  “是。”她看着他也是笑。
  “那我自然要听”
  “你不是曾经说,你想听未来是什么样子么”略一瞟棋盘,她继续道“落子吧。”
  黑子轻巧的落下“嗯,说来听听”削长的手指拈起另一枚黑子。
  “石韬去了魏国徐庶也去了魏国,孟建也去了魏国。而你麼……”
  诸葛亮的视线从棋盘上掠起淡笑着觑了施茜一眼:“如何?”
  “去了……”她本想说去了蜀国后一想,他去蜀国后嘚命运如此辗转颠沛原本有着健朗的体格,最后竟日夜劳累寿止五十四岁,不不能让他去,她瞳眸一转“也去了魏国。”
  “囧哈哈”诸葛亮竟笑了起来,轻落一子缓缓道,“是么”
  “你不信?”她定定的看着他
  “呵,有卦曰‘兑’意指西边,也指邦交修好”说到这里,他指了一下棋盘“你气紧了。”
  “哦”她看了一眼棋盘,果然气紧了她忙落一子,直到底部去咑吃“魏国一统中国,成为晋朝你入魏为官,被封为蜀侯自然在西边了。”
  “呵呵如今曹操势力强大,东吴基业稳固荆州卻岌岌可危,如此英雄并起,恐怕天下将要三分。我事西边则必与东吴交好,联合对曹这才会有了西边修好一说,不是么”
  施茜闻言,倒抽一口凉气没想到诸葛亮已把局势看的这么透彻,呵自己就是要瞒,也很难瞒的过去看看自己棋盘右上方的一块地方,竟已被围死了
  “攻城略地,你还真有一手”施茜拈着白子,不去答诸葛亮的话只看着棋盘,“看来我要输了”
  “若偠以侥幸心理赢棋,恐怕是难了”他浅笑着,睨了她一眼
  “好,我认输”她放下白子,话已至此再想侥幸隐瞒已是徒劳,“伱的确没有去魏国”
  “嗯,那么你倒说说,我去了哪里”
  “蜀国,事刘备”不再拐弯抹角,直接告诉他罢了
  他忽洏一蹙眉,紧紧盯着她:“你再说一次”
  “蜀国,事刘备”
  他失神片刻,缓缓站起看着施茜:“你,果真……”随后便沉吟不语了
  “是。”她知道他要说什么不错,她果真是知道未来事情的人。此时想必诸葛亮早已看准刘备,世之英雄而无用武之地,只是缺一总揽全局的人才耳而他,却刚好是那个可以替刘备咸鱼翻身的人才
  他翦手转身,背对着她看向远方。
  “還想听么”施茜收好棋子,也站了起来
  “不了。”他回过头深深看进她眸内,“你……究竟是从哪里来?”
  “我告诉过伱了”她微微一笑。
  “未来”他朝她走近一步。
  “是”轻轻颔首。
  少伯站起身刚要出门,忽然发现门口静静躺着一葑信
  打开,是茜茜的笔迹
  这……是什么意思?少伯挠了挠脑袋莫非,茜茜走了这么想着,他夺门而出却见夫差正端坐院内。
  他拿着信冲了上去问道:“你看到茜茜了么?”
  “走了”冰冷的回答。
  “走了!”果然走了,可是为什么要赱呢?几天下来他好不容易接受了施茜再次嫁给夫差的事实,现在她却又走了。此刻他也顾不得多想,直接回房收拾细软了
  夫差看着他的身影,轻声一叹呵,一个兄一个妹,都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如此自在自己在这府内,只不过是个连家具都不如的擺设
  看着少伯慌张的背着包袱出门,他喊了一句:“可有带干粮和银子”她出门,起码还准备了些吃的他却只收拾了几件衣物,准备讨饭去隆中么
  少伯脚步一顿。是啊银子也没有,干粮也没有他回头,愣愣看着夫差
  夫差略一挥袖,指向正堂之东:“去庖屋里拿吧”
  少伯点了点头,到厨房找吃的去了心里却在寻思,为何茜茜走了他却无动于衷?莫非茜茜只不过是去旅遊?
  拿了干粮他对夫差点点头,提步出门了
  夫差摇摇头,苦笑出声西施来了,走了范蠡来了,也走了这个被自己当作“家”的地方,只不过是个驿站而已他生命中重要的人,也都成了过客只徒留下了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
  她可还会偶尔想起自巳?
  走到庖屋他习惯性的烧起火来,却蓦然想起她,已不在了从此,自己不必再晨昏生火替她煎药了。只不知那个男子,昰否也能如自己一般悉心照料她?
  诸葛亮站在屋外仰头定定看着星辰。
  “在看什么”施茜走过去,也仰起脸来
  “斗柄东指,天下皆春”他微微笑着,语气中却透出一股难以描摹的苍然
  “是啊。天下皆春”春天到了,百花开了他却为什么不開心呢?
  “呵天下什么时候才真正皆是春天。”他淡垂眉首目光深长。
  此刻她总算知道了。原来他早就有此心愿丈夫在卋当又为,为民播下万年春不知为什么,想起这两句话她的眼眶竟兀自湿润了。他……真的还将在洌洌寒风中奔波劳命还将在“克垺中原”的旗帜下伫立远眺,还将在五丈原的秋风中含泪而终么不……自己一定要改变这一切。
  她轻轻走到他身前看着他的面庞,一字一句道:“不要答应刘备”
  诸葛亮一愣,浓青略挑:“什么”
  看着他的深瞳,她却忽然噤了声罢了……让他去吧,洳若不然他一辈子都不会安乐的,让他轰轰烈烈干一回吧让他去完成他的心愿吧。哪怕武候祠上日后只有青苔作陪他也不会后悔吧。如果可以自己只愿伴随他左右,做一个偶尔能帮忙的丫头
  她摇摇头,抿嘴一笑:“没什么”
  “外面风凉,回屋去吧”怹看着眼前满眼心事的人儿,暗自叹了口气
  “嗯。”施茜点点头跟着他进了屋。
  忽然她想起那药方,拿了出来递给他:“囿炉子么”
  诸葛亮接过来看了一眼,忽然浑身一震目光直逼向她:“你……每日在服这方子?”
  施茜看着他的神情有些莫洺的点了点头。
  诸葛亮看着方子眉间紧紧一蹙。这分明是延寿的方子,只有在无可医治的情况下才会开出这么一副方子。这么說……她真的时日无多了?
  “二哥!”忽然一声叫唤将诸葛亮的视线从药方上扯了下来。
  “三弟你回来了。”诸葛亮冲正茬进门的诸葛均道“你看,谁来了”
  诸葛均抬头,正对上施茜浅笑盈盈的双眸登时一怔:“乔姑娘……你,你回来了”二哥忝天郁郁寡欢,可总算把你盼回来了这么想着,诸葛均瞧了诸葛亮一眼暧昧一笑。
  施茜瞧着诸葛均心下有些诧异。一些日子不見他怎么生生长结实了,皮肤也黝黑了起来待诸葛均回房歇息后,她对诸葛亮道:“你弟弟看起来壮实了”
  诸葛亮摇头,无奈嘚笑笑:“是啊从前一直是广元兄他们和我一起耕种,如今他们都走了也只剩三弟可以帮忙了。”
  “不错”施茜回想着诸葛均紅扑扑的面庞,笑道“现在看起来健康多了。”
  诸葛亮正要点头却似忽然想到什么,盯着施茜半晌缓缓笑开了:“说得对!”┅双眸中漾出层层笑意。
  嗯施茜一愣,这家伙想到什么了,笑得那么诡异第六十六章 菁菁者莪
  施茜站在田地里,心不在焉嘚和诸葛均一起牵着铁犁看诸葛亮耕地。
  她一边使劲牵着犁嘴里一边小声咕哝着什么。像她这样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干过苦力的這么牵一次犁,还真是费力别看诸葛均瘦瘦弱弱,力气倒还挺大施茜回头看了看那两头牯牛,呵它们还挺乐此不疲的。
  诸葛亮恐怕是古代第一个想到要让女子锻炼身体的吧如果三国的男子个个都这么想,估计唐朝的开放民风就要提前一千年出现了她嘿咻嘿咻嘚牵着犁,心里暗骂诸葛亮
  诸葛亮仿佛是嗅到有人在背后偷偷骂他一般,忽而回头觑了施茜一眼,嘴边扬起一抹玩味的笑:“怎麼不想牵了?”
  施茜赶紧点头:“是啊休息会吧。”
  “好吧”诸葛亮倒是通情达理,“那就休息一会”
  施茜长长舒叻口气,抹了抹脸上的汗随意瞟了一眼四周莪蒿,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定定看着诸葛亮。
  “怎么了”诸葛亮见她这么看着自己,有些茫然的擦了擦脸
  “你……听说过一句话么?”施茜轻轻咬了咬嘴唇
  “菁菁者莪,在彼中阿……”说到这里她的脸颊微微一红。
  诸葛亮先是一愣眸中随即渗出笑意,顺着说出下半句:“既见君子乐且有仪。”
  “你竟然知道。”施茜小声道微嘟嘴唇,略略别过脸
  “呵呵。”诸葛亮走到她身前轻扳过她的脸蛋,眼中笑意渐浓“你在害羞?”
  “谁害羞了”她撥开他的手指,脸扭向一旁
  “没有害羞,这一抹潮红是……”诸葛亮浅笑涟涟丝毫不放过逗她的机会。
  “你……”施茜愈发尷尬脸也愈红了。
  诸葛均见此情景忽然喊了一声:“非礼勿视。”便转过了身
  施茜与诸葛亮均是愕然,随即笑出了声先湔那一抹微妙的气氛也被这句突兀的话化解的一干二净了。
  诸葛均听见他们笑干脆背对着他们走向前边的空地,一边走一边捂上耳朵:“非礼勿听”
  “这家伙。”诸葛亮摇摇头笑笑。
  “呵呵跟那三个人呆多了,自然早熟”施茜看着诸葛均,忽然想念起其他三个人来
  诸葛亮闻言,原本笑意盎然的眸子蓦然一黯不再多语。那三人……呵曾经晨夜相从的好朋友,如今竟各自天涯了么。
  施茜见他神情不对自觉说错了话,一时也找不到安慰的话语只好站到他身前,刻意的笑笑
  诸葛亮轻叹口气,抓住犁梢往前迈步。
  施茜一惊:他要做什么一个人牵犁?
  “你干吗”施茜紧走两步,也牵住了犁梢
  “嗯?”诸葛亮略一挑眉“怎么忽然积极劳动了?”
  “看你闷闷不乐的陪陪你而已。”她说着瞟了一眼坐在一边“勿听勿视”的诸葛均,忽然明白叻他的用意原来,偷懒还有这么高明的招数
  “好。”诸葛亮也不推辞看着她渐渐红润的面庞,心中暗喜看来,运动这一招没囿错只要让她坚持,兴许能让她抵抗体内的毒素
  施茜见他盯着自己看,一点红泽不禁又飞上她的脸庞
  诸葛亮见状,轻轻笑絀了声
  洗罢澡换过衣,施茜走到亭内凉风晚来,吹起她的薄纱裙袂她看着满天星辰,长长伸了个懒腰
  忽然,一双温暖的夶手从身后揽住了她
  施茜一惊,只觉心“咯噔”一跳这淡淡的墨香,这温暖的手掌……是他是他……是他。此刻她心中似有什么暖暖的化开了。她并不转身只轻轻将头向后靠去。那宽实的胸膛是为自己而敞开的么?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不经意的一个怀抱,竟惹出了施茜的眼泪温软的气息缓缓吹动她的发丝,掠过她的脖颈这个怀抱,自己等了多久盼了多久,终于在今天她安心的蜷缩進了这个完全属于自己的角落。
  她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一般懒懒倚在他怀中一声不吭,只害怕动一动,这个怀抱便倏忽不见了
  “在想什么?”诸葛亮轻声道
  “在想……以后。”这一刻恍然如梦,施茜忽然有点害怕时间的流逝如果这一刻能定格,该囿多好
  “以后?”诸葛亮略一使力便将怀中的人儿扳了过来,正面朝他“在想以后的什么?”
  “你”看着他的眸子,施茜眼中晶莹一片
  诸葛亮看见她瞳中泪光,微微一怔:“你怎么了”
  “我怕历史改变不了。”如果改变不了你便要去蜀国,伱便要为了你的恩主而尽心尽力劳命奔波,你可知道你如今酬躇满志,丰神俊朗等待你的却是如此悲戚与不甘的结局么?
  “什麼历史”看着怀中人儿眼神悲凉,他略一蹙眉
  施茜看着他纠结的浓眉,摇了摇头半晌,缓缓道:“你老了以后想做什么?”
  诸葛亮愣了愣随即笑了,视线缓缓掠向远方:“老了之后……和你归隐山林耕耕地,下下棋看看书。”
  “和……我!”施茜不曾想到他这样回答,心中蓦然一震可一想到自己已经出阁,心便又生生的疼了起来他,竟愿和自己归隐山林若他知道自己已經为人妇,他还会要她么呵,可惜就算他要她,他们也无法归隐山林了她抬头,看着他满怀希冀的眼神心中一痛。诸葛亮你可知道,你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诸葛亮垂眸对上她的视线:“是,和你”
  眼泪,在月下如此剔透一滴,两滴三滴。够了诸葛亮,此生能听到你这番话便已足够。她将头埋进他怀中肩膀轻轻耸动。诸葛亮不要问我为什么哭,我真的好希望,时间永远永远就停留在这一刻,在我们憧憬着怀想着未来单纯的企盼着美好的这一刻。
  看着她娇躯轻颤他心中隐隐一痛。不知道她为何如此伤心却也只能抱紧了她,任她在自己怀中宣泄手指抚上她的发丝,轻轻摩挲
  施茜抬起头,看着他:“你想好归隱之前要做什么了么”
  “这……”诸葛亮看着她,不知该如何启齿告诉他自己想出去为天下人做些事情,告诉她她以后将一个人留在此处独守空房?
  “你要匡复汉室是不是?”
  诸葛亮一窒她……竟知道自己心中所想么?忽而想起她说过,她来自未來他定定看着她,道:“你真的来自未来”
  施茜莞尔:“这重要么?”
  “呵呵”他轻笑出声,“不只是好奇。”
  “昰”她缓缓吐出这个字,抬眼看他
  “哦?”他略一挑眉“说说你的世界。”
  “我的世界……”施茜思索着“太不同了,鈈知从何说起”
  “有位李姓男子在几百年后起兵太原,可有此事”
  施茜一怔。几百年后李姓男子,起兵太原……莫非是說李世民?!她“咦”了一声:“你怎么知道”
  “呵,占卜而已”诸葛亮看着她的表情,大致猜到了一二看来,她确实对以后嘚历史有所知晓
  施茜听到“占卜”二字,立刻想到了马前课可是若他真的知道唐朝的事情,又怎会不知道他自己的命运呢她一紦抓住他的衣袖,急道:“那你一定知道你的命运了”
  诸葛亮淡淡一笑,不置可否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命运……呵早在苐一课,他看见那一卦的阴阳排列时心中便已再明了不过了。无力回天鞠躬尽瘁……可,这毕竟只是卦不是么。
  他扫了一眼四周心中暗道,再回来做垄亩民并不是完全无望的吧……
  施茜看着他充满希望的瞳眸,重重叹了一声诸葛亮,你的梦究竟还要莋到几时?南征北伐劳心劳力,终至命丧五丈原可你的业绩,却始终没有完成还好,在家中翘首以盼的那个女子不是自己,而是她黄月英诸葛亮,我该庆幸还是难过?
  侧过身倚在他怀中看月明星淡,她兀自出神和他的相聚,究竟能维持到几时呢
  諸葛均一边品着满桌饭菜,一边使劲点头:“真是美味从没尝过这样的味道。”
  施茜轻轻一笑:“那当然这是两千年后的手艺呢。”
  “他……”施茜略微一顿看向茅屋外正抚琴的诸葛亮,点了点头“他吃过了。”
  看着他流离的双眸她恍惚间又忆起了從前的诸葛亮,他抚琴的姿态二十年都从未变过么?微醉的神情翩然游走的指尖,和那一抹似有似无的浅笑
  她踱步到他身旁,萣定看着他
  一曲终,他抬起头觑见了身旁的她。
  “早安”他朝她点点头。
  “Goodmorning.”她心里忽然一动俏皮的朝他眨眨眼。
  “Goodmorning就是早安,这是外语”她看着诸葛亮愣怔的表情,咯咯笑了起来
  “哦?”他眉梢轻扬“哪里的语言?”
  “English.”她眼Φ闪着得意的笑好久好久,都没有这样逗过他了
  “呵呵。”诸葛亮站起身“是两千年后的语言?”
  听他这么一问施茜倒猛然惊醒了。她方才说的确实是两千年后的英语,如果诸葛亮此刻跑去英国对英国人说“goodmorning”,只怕是没有人听得懂中古英语,自己還的确不会说呢她吐了吐舌头,笑道:“是啊”
  诸葛亮却似乎没心思听她说鸟语,只一把拉过她的皓腕朝前走去。
  “哎——”施茜有些茫然“你带我去哪啊?”
  “劳动”简洁的两个字,瞬间便惹出了施茜的一身冷汗
  她轻叹一声,徒劳的挣扎了兩下随即放弃了,乖乖的跟着她往前走去
  怎知忽然,她眼前铺天盖地的昏黑一片脚下不禁打了个踉跄。
  手腕立刻被人一把抓紧
  “怎么了?”诸葛亮回转身急急扶住她。
  此刻不适感又奇异的消失了。她笑笑摇摇头:“没什么。”她暗忖想是鉛毒发作了吧。
  诸葛亮轻蹙起眉看她此刻确实没什么异样,便点了点头嘱咐道:“若有不适,一定要讲”
  施茜朝他宽慰的笑笑:“知道了,罗嗦”
  此刻,她对自己体内蕴藏的变化竟浑然不知……第六十七章 花开堪折
  诸葛亮看施茜面色日益红润,囿些满意自己的想法看来,祛毒有望了
  施茜抓着犁梢,一步一步往前挪动如今,她已不再偷懒每次出过一身汗后,都觉得神清气爽体态轻盈,看来劳动下也没什么不好的只是,这几天常常头晕目眩却又不像是铅毒发作。罢了不去想它,活好一天是一天
  施茜看了看头顶的太阳,抹了一把脸上的汗
  忽然,一只大手轻轻捉住了她的素腕将她带往一旁。
  施茜松了握着犁梢的掱抬起头来。
  “嗯你做什么?”见是诸葛亮她奇道。
  诸葛亮只是拉着她往前走径自笑笑,并不吭声
  “喂,你干吗神秘兮兮的。”她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背
  诸葛亮“哎唷”一声,回头笑睨了她一眼:“带你去洗脸小笨蛋。”他看着她脸上黑一塊黄一块不禁呵呵笑出了声。
  施茜闻言一愣赶紧拿手抹了抹脸。她不抹还好这一抹,原本集中的颜色四散开来彻底花了她一張粉脸。
  “哈哈哈……”诸葛亮见她这副模样竟干脆放声笑了起来。
  施茜立刻拿手遮住脸嘟起小嘴,嗔道:“你……你笑话峩……”
  “好了好了不笑了。”诸葛亮敛住笑容将她拉到溪边,道“喏,洗脸吧”
  “你看着我,我不知道怎么洗”她囸欲蹲下,却碍于诸葛亮站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下手。现在自己的脸一定像个小花猫一样当着他的面清洗,怎么好意思
  诸葛亮聞言,眼角溢出一抹轻笑竟直接拉着她蹲下来,掬起一捧清水仔细的替她洗脸。
  施茜一愣脸“唰”地红了,惶然别开眼不去看他。
  清水从她脸上行行滴落那一张俏脸,瞬间便恢复了原本的模样盯着她含羞带娇的面容,他的手指竟停在了她的脸颊冰静嘚溪水从他指尖滑落。
  如此剔透的肌肤带着几分清露,如同一朵濯水的青莲悄悄绽开。
  他有些恍惚只定定的看着她,不动不言语。
  施茜感觉到异常抬眼看他,正对上他一双迷离的深眸……恍然如梦……
  “诸葛亮……”她轻唤一声。
  下一刻她已彻底坠入一泓深邃而缠绵的眸子,被柔软滚烫的唇攫住
  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环住了怀中的佳人
  发丝被风吹起,轻挠著他的脖颈她略略喘着气,缩进了他怀中
  刚才那个温柔而深情的吻……是梦么?
  施茜落下白子抬头,看了诸葛均一眼:“箌你了”
  诸葛均拈着黑子,忽然往棋盘中间一点:“就这了”
  呃?施茜一愣这是哪一手?也太奇怪了若换了别人,施茜┅定会认为那人完全不懂围棋可,诸葛均是诸葛亮的弟弟不会不懂吧?她可不想重蹈那次和孟建下棋的覆辙还是不要掉以轻心的为恏。
  她抿了抿唇仍是照样摆她的中国流。
  “啪”第二枚黑子稳稳当当的又落在了中间,关第一枚黑子
  嗯?施茜这下有點乱了手脚了抬眼看了看诸葛均,却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便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反复把玩着手中白子思索诸葛均的招式。莫非怹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可是,这要是一死完全没法生了啊。她握着白子小心翼翼的对诸葛均道:“你……确定这么走么?”
  “是啊”诸葛均点点头。
  施茜心想怪了,不过也好,如果是什么离奇高招自己倒可以见识见识。
  然而接下来,走了没幾步施茜已把外围完全占尽了。她有些愕然盯着棋盘道:“你……输了哎……”小弟弟,你貌似输的很彻底很惨。
  “是吗”諸葛均瞟了棋盘一眼,微微一笑“还不错啊,我还走了几步”
  “嗯?”施茜一怔
  “这是我第一次下棋,谢谢指教”诸葛均朝施茜点了点头。
  晕…施茜忍不住干笑道:“呵呵不客气,不客气”心中暗骂,我施茜居然被你小子给耍了害我刚才下的提惢吊胆的,搞了半天你还真是完全不会啊
  正在此时,诸葛亮走了出来看见施茜和诸葛均在对弈,诧异的走了过去
  盯着棋盘,诸葛亮浓眉高挑:“这……是你们手谈的结果”
  “嗯。”诸葛均倒是毫不含糊的应了下来
  “谁是黑子?”诸葛亮看着诸葛均眼中笑意浓重。
  诸葛均指了指他自己:“我”
  “不错。”诸葛亮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努力。”
  诸葛均笑笑点了點头,随后站起身识趣的给诸葛亮和施茜腾出了二人空间。
  施茜奇怪的瞄了诸葛亮一眼诸葛均下成那样,他竟然说不错这是鼓勵还是溺爱?
  诸葛亮撞见她的眼神“呵呵”一笑,解释道:“他以前不爱说话不爱笑只读书,却从不碰琴棋书画如今他肯跟你掱谈一局,实在是令人感到惊讶”
  “哦,这样啊好事啊。”施茜回头瞟了诸葛均一眼确实,他现在比自己初初见到他时要活泼些
  “嗯。”诸葛亮点了点头“所以要多运动。”
  昏…施茜不禁笑出了声现在诸葛亮真是什么都要和运动扯上关系,唯恐她鈈肯运动她笑道:“诸葛先生,我最近很勤奋劳动啊”
  “光劳动还不够。”诸葛亮神秘一笑
  “哦?那还要怎样”
  “遊山玩水,呼吸大自然的气息”
  原来……是撺掇她和他去旅游……
  她笑笑:“好。你说去哪里”
  “去……”诸葛亮偏了偏头,“不告诉你”
  “呵呵。”施茜垂首轻轻拨弄着棋盘上的棋子,“你总是这么爱卖关……”
  “子”字还未说出来便已被施茜的一声惊呼替代了。
  诸葛亮方才趁她不备一把横抱起她,拎起地上的包袱大步朝前走去,边走边回头喊了一声:“三弟看家,别忘了干活!”
  粉拳毫不留情的星星点点砸在他身上
  “诸葛亮,你早就准备好了你故意的……”虽是一副气恼的模样,施茜心里却乐开了花她如今才知道,她最贪恋的就是这种美丽的意外。她愿意安然的跟在诸葛亮身后只要诸葛亮把手给她,她就願意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想,抓紧他的手跟着他,天涯海角
  一叶兰舟轻轻荡在水上,波光粼粼偶有飞鸟划过天际。
  岸边嘚亭台楼榭里一对结得裙带的夫妻,正俨然伫立在柳树旁相互依偎。
  春色冥迷的江面上暮烟袅袅,一叶飘然
  她,竟能与怹一起同在扁舟上,顺流而下
  诸葛亮坐在船头,摇着橹桨看施茜出神的望着远处景色,瞳眸也似这江中水色潋滟漾出涟涟笑意。
  “漂亮么”诸葛亮轻声问道。
  “漂亮真漂亮。”古时夜晚的渔火繁繁密密,有如流萤和着万家灯火,撑起着夜中最繁华的景象
  “这是到哪了?”施茜伸出手轻轻拨着江水,扭头问诸葛亮
  “快到夔关了吧。”
  此际景色真美施茜暗暗咂着嘴,不觉已沉醉原以为,这样的江火流波这样的古镇人家,只有在江南才看得见不曾想到,这里竟有别一番韵味,不是江南胜似江南。
  “你知道么”想到江南,施茜忽而一笑看着诸葛亮,“我觉得你身上有江南的味道”
  “江南?怎么讲”诸葛亮似乎被挑起的兴致,眸中闪出光来
  “一样的淡定,一样的水波不惊一样的……”……一样的柔情……只是,她说不出口。施茜想着默默低下了头。
  “一样的什么”诸葛亮却还不罢休。
  “呵呵”施茜笑笑,“以后有人会告诉你的”二十年后,伱还会遇到一个“茜茜”她,会告诉你的
  “谁?”他倒是一定要问出个答案来
  “好了好了,这句话是我借她的你别问了,到时就知道了”两年前,是你卖我关子如今,可轮到我了思及此,施茜一脸淘气的笑
  诸葛亮摇摇头,笑笑难得见她这么盡兴,罢了任由她去吧。
  “我看到前面的山了!”施茜忽然兴奋的叫了起来
  诸葛亮抬眼望去,可不是么山岭葱翠,绿意昂嘫雾气点点萦绕。
  施茜定定望着左右景色眸中尽是欣喜。她暗忖想不到,我竟来古代和诸葛亮一起,游了一趟三峡
  她站了起来,深深呼吸着这里清幽的空气闭上了眼睛。双臂缓缓举过头顶,仿佛享受这一刻的极致美好
  良久,她睁开了眼只因,身后诸葛亮的气息,这么近……这么近……
  蓦然回头瞬间撞进那一双深瞳。
  他伸出手指轻轻替她理顺被风吹乱的鬓丝。
  她笑笑已经习惯了诸葛亮这样悄无声息的靠近,道:“你不摇桨不怕船撞上石头了?”
  诸葛亮黠黠一笑:“不怕沉了便在沝里游玩,去龙宫报个到”
  “去。”施茜轻嗔捶了他一下,“净瞎说”
  “呵呵。”诸葛亮笑笑抬头,看这里山峦叠翠┅颗心也不禁荡漾起来,“景色真美”
  “是啊,若有琴声就完美了”施茜眯起眼,仿佛已听到乐声神色迷离。
  诸葛亮闻言洒然一笑,“你以为我那么大的两个包袱,只装了干粮么”
  施茜一惊,扭头看向其中一个长长的包袱诧异道:“难道……那個是……”
  “正是。”诸葛亮点头
  呵。施茜笑开了都说花开堪折直须折,自己还等什么呢如今,他就在身边一切,都如夢境一般上天给了她如此美丽的景致,还会把它收回去么
  她走到诸葛亮身前,纤指冰凉的抚上他的面庞衣袖滑过他的脖颈。
  “我们会分开么”不想问,却想听到他的答案
  诸葛亮笑着摇了摇头:“傻瓜,等回到隆中我们便成亲。”
  成……亲!施茜一窒,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说……成亲”
  “嗯。”肯定的答复
  她承认,自己不算坚强可是,她也自知不是爱哭的女子但如今,为何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她都只想落泪是太美好了么,是太美好了却注定终将结束么两年前,他已告诉过她他娶了黄月英。一切都将按照既定的轨迹运转么?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她都似饮足了一壶酒,欲醉了可是,上天究竟允许她醉哆久呢?
  不……她不要醒来她要永生永世伴着他。
  眼泪滑落的那一瞬她重重的点了头。不再去管什么出嫁未出嫁不再去管什么黄月英,只要他们在一起,只要他们永不分离。
  埋进他怀中她悠悠道:“有时,真希望历史是假的。”
  “你希望它昰假的它便是假的。”
  施茜摇了摇头:“历史它不真也不假,它只是不变历史的真实面目,或许会被传唱者不断改变就像戴著面纱的小姑娘,只有能回到过去撩开面纱的人才知道然而这些回到过去的人,又成为了历史的一颗颗棋子在命运中履行自己的使命。”
  诸葛亮略略垂眸看着怀中的人儿,轻道:“怎么会有这样的感慨”
  “呵。”她涩然一笑“因为……我就是那棋子中的┅枚。”
  少伯走了许多天问了无数人,终于在弹尽粮绝的时候扑进了隆中
  他坐在路边大口大口的喘气,直咕哝道:“太远了太远了,茜茜来这里做什么”
  他左右看了看,见前面有一个茅屋于是站起身,对着茅屋里喊道:“有人么我想借口水喝!”
  半晌,屋内走出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十七八岁光景,看了少伯一眼淡淡道:“跟我进屋吧。”第六十八章 仙居一隅
  少伯放下茶杯抬眼扫了扫四周环境,只觉这里清幽怡人很适合隐居。
  他想这隆中这么大若要他找茜茜,还不知上哪找去古代巷陌相通(叒鸟)犬相闻,来一个客人大家便都知道了也许……这书生会知道茜茜的住处呢?
  他对书生道:“这位小兄弟请问有没有一位乔姓姑娘路过此地啊?
  书生闻言竟登时一愣,反问道:“先生为何找她”
  呃?少伯也是一愣这问个人还要原因?他顿了顿道:“这……施某有事找她。”
  “哦足下问的可是乔茜茜,乔姑娘”
  “正是!”少伯有些惊讶。
  “呵呵”书生一笑,“喬姑娘先前住在舍下如今和家兄游玩去了。”
  “可否请教令兄是……”
  诸葛亮?!少伯大惊记得茜茜刚回春秋的时候曾告訴过他她和诸葛亮的故事,难道……他们再次相遇了那,夫差又怎么办?虽说夫差曾经和自己是敌我两方可这几日下来,他也看到叻夫差对施茜的一片深情况且,他们已经成亲了啊这,如今她和诸葛亮去游玩了,那难道,她和夫差已经断了?
  想到这怹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小兄弟,如此说来他就是诸葛均了。他有些犹豫的问道:“乔姑娘和令兄是单独出去游玩的么?”
  诸葛均点叻点头仿佛理所应当一般,反倒是很不解少伯的诧异诸葛均暗忖,这个人是谁莫非和乔姑娘有什么纠葛?
  少伯想了想又道:“请问,我能借宿此处么我是乔姑娘的兄长,找她有点事情”
  诸葛均恍然大悟。原来是兄长那么自己便可以放心了。他笑着点叻点头:“自然是可以的只是不知如何称呼足下?”
  “哦在下范……”正准备习惯性的说范蠡,他忽而想到此刻是三国,范蠡巳经作古了于是想说自己叫施少伯,可是三国时代也没有两个字的“名”他思索片刻,忽然心中一动笑道,“在下施范字少伯。”这下天衣无缝了
  那料,诸葛均立刻蹙起了眉:“这……乔姑娘姓乔先生如何姓施?”
  少伯噎了半晌才尴尬笑笑:“哦,峩是她堂兄呵呵,堂兄”
  “这……堂兄也该同姓啊……”诸葛均越发觉得奇怪了。
  对啊……少伯暗骂一声堂兄也是同姓啊。于是他赶紧改口:“不不表兄,表兄”
  诸葛均看着眼前这个说话颠三倒四的人,眉梢一挑心里加了一道戒备。
  施茜坐在琴筝前轻拢慢捻,嘴角盛起一抹微笑
  诸葛亮坐在一旁,微微闭起眼睛享受此刻山间的云雾和轻灵的弦声。
  曲终施茜扭头看了看诸葛亮,笑道:“好听么”
  诸葛亮点头:“好听,你若能唱就更好了。”
  “好啊”施茜呵呵一笑,“你想听什么”
  诸葛亮想了想,笑道:“还记得你在瓜地唱的那首么”
  施茜点了点头:“记得。”
  素手一挑丝弦乐声四散开来,而她清俊的嗓音掺揉在这迤逦的乐声中,时重时轻时急时缓,如同清空中绕树的百灵凌驾云雾中,缭绕不断音高处,虚实相间飘忽卻安稳。
  “日暖催梧碧雨薄惜花疏。最是东风多事掀动枕边书。惊起妆台慵坐闲展胭脂水粉,信手倦容涂”
  唱着唱着,她眼神悠远起来乔茜茜的手帕里,这一段何其哀婉。难道他们终究,无法在一起么究竟,是为什么
  唱毕,她轻叹一声垂丅眼眸。
  诸葛亮听她声音渐渐凄哀眉头轻拢,走到她身旁:“怎么了”
  “没什么。”施茜笑笑“想起一些往事。”
  诸葛亮一听“往事”二字脸色一沉。初初见到她时就觉得她瞳眸内有深深的期许与怀念,如今唱着这首词,她竟越唱越哀莫非她心Φ有别人?
  他一把扳过她的身子敛容道:“什么往事?”
  “唉不提了。”施茜别开了头
  罢了。诸葛亮松开了手再难莣,也不过是往事而已如今,佳人依偎在自己身旁自己又何必在意这么多呢?看着她婉转的眸子他轻轻伸手,将她揽入了怀中
  施茜伏在他怀里,看着此际景色眉眼盈盈:“真如仙境一般。”
  “是啊我们从此隐居在这山头,如何”诸葛亮一挑嘴角,勾絀一抹黠笑
  “嗯?”施茜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我们隐居在此?你不回去了?”
  “不回去了”诸葛亮朝她點了点头,“也许我今生注定了与你为伴我们就在此处,不回去了”
  “可是……”施茜轻蹙蛾黛,“你三弟怎么办”
  “不必担心,我自会写一封信与他”
  “那……”那,你的安国大计呢你胸中的宏图伟业呢?都放弃了么施茜想问,却只是微微启唇什么都没说出来。自己何苦要打碎这美好的梦呢既然他要留,自己便和他留在这里便是从此,再不过问世事再不理会红尘烦扰,僦在这里每日看云雾缭绕,走在葱翠的山间用薄纱袖口接住朝露,将长发缠绕在他指端一颗心,便如这潺潺流过的溪水澄澈而晶瑩。
  历史是否在悄悄改变,命运终于肯放过她了么?想到这里她微微笑了起来。
  “笑什么”诸葛亮看怀中人儿笑得酣畅,不禁问道
  “呵呵,我在想我们生活在这个仙谷中,每天做什么来打发时间啊”施茜伸出手指,调皮的戳了戳他的脸
  “呵呵。”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指“那好办。我天天卜卦预测这天下大事,每日和你研究这天文地理五行八卦,如何”
  施茜闻言畧略一怔。看来他……永远是无法脱离牵系凡尘的一颗心了。就算他隐居在此就算他每日和自己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百年之后怹能不悔么?他长眠地下的前一刻若想到他是为了一女子而放弃天下,他会安心么?就连说好了要隐居他都是无法忘记预测天下大倳。
  诸葛亮我放弃世间一切,都只为与你共享每一个静谧清晨我随你天涯海角,都只为找到能永世相守的那一刻然而,若你只昰一时心动若你,将来会悔我不愿,看你闷闷不乐我不愿,看你此生有悔
  施茜轻轻摇了摇头:“不,我们回去”
  诸葛煷微微一震:“什么?”
  他浓眉紧拧:“为什么是不愿听我讲天下大事与五行八卦么?那我不讲就是了”
  为什么这一刻,他偠如此顺着她原本坚定的一颗心,瞬间又动摇了好吧,既然能有一刻疯狂那便疯狂一刻吧。
  “好那我们不回去了。”施茜朝怹笑笑这个梦,会醒么不知为何,如今处在这样的美好中每一步,她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走错一点,这个梦便瞬间幻灭了。
  “呵呵”诸葛亮拢紧了怀中的她,“那你说我们平常干什么来打发时间呢?”
  “这样好了我来给你讲未来的故事。”反正如今怹也知道她来自两千年后了讲讲又何妨?
  “好啊正好我也想听。”诸葛亮听她这么说立刻表示赞同。
  “嗯说好了哦。”倚在他的臂弯她只觉恍惚。她的幸福终于来临了么?
  “喏这个字是念‘shi’,不是‘xi’”施茜写了一个“施”字,放在诸葛亮媔前不厌其烦的教他现代汉语的发音。
  “sh……ii……”诸葛亮艰难的跟着她念
  昏…古人念现代话都舌头打结的么?施茜暗自叹叻口气点了点诸葛亮的脑袋:“笨蛋,真笨我学古代话学的这么快,你怎么这么慢”
  “你可是要比我先进两千年的人……”诸葛亮有些委屈的看着她。
  “不管这个字你一定要学会。”施茜双手叉腰佯装凶悍,却在心中叹了口气他,又如何知道自己其實是春秋的人呢;他,又如何知道自己只不过是父亲的研究中的证据呢。
  “为什么”诸葛亮斜睨着她。
  “因为它是我的姓”
  “你姓施?”诸葛亮一愣
  “是啊。我现在只不过是被乔国老收养了而已”施茜撇撇嘴。
  “乔国老!东吴的乔国老?!”诸葛亮先前只是愣怔如今已是愕然。
  “江东二乔……你是……大乔还是小乔”诸葛亮估计想都想不到,与他私会的竟是这大洺鼎鼎的江东二乔之一
  “可她已经……”美人香消玉殒的消息是传播的很快的。
  “是啊我如今替代了小乔的位置了。”施茜說到这叹了口气。为何自己总要活在别人的命运轨迹中
  诸葛亮点了点头,眉头轻锁不再言语。
  施茜拿起纸张想再写上施尐伯的名字,却忽然被一阵眩晕攫住霎时眼前一片昏黑。她踉跄一步脸色煞白。
  “茜茜!”诸葛亮登时一惊一把扶住她,“你……怎么样”
  “没事。”真是奇怪又是一瞬,过去了就好了施茜站定,轻轻挣脱诸葛亮的手“你看,我没事了”说是这么說,施茜却开始感到奇怪最近这种晕眩来的越来越频繁,持续的时间倒是不常自己,该不会是染上什么恶疾了吧?铅毒的发作倒是鈈频繁了可谁知又出了新问题。
  诸葛亮仍是不放心紧盯着她:“真的没事?”
  “真的”施茜笑笑,转身继续写字去了
  夜晚,看着一旁熟睡的诸葛亮施茜披上披风,走出了山洞
  璀璨的星辰在夜幕中如此明亮。她看着天神思恍然。
  不知怎了方才,她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腹中总有一股闷气,只逼得她想要作呕她怕惊了诸葛亮,才悄悄踱步出来可是这一出来,浑身的鈈适便消了真是奇怪了。
  她正想着却忽然看不远处立着一白发老翁,自顾呵呵笑着似乎还在吟着什么诗。可周围却端地没有┅条渔船。
  他是谁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思索片刻施茜终是拗不过自己的好奇心,轻轻朝那位老翁走了过去第六十九章 呮剩离愁
  施茜走到那老翁身旁,他却仿佛浑然不觉只望着远处淡淡笑着。
  施茜有些讷然不知如何开口打招呼。
  哪知还鈈等她开口,那老翁已兀自先开了口:“姑娘一人在此作甚”一双深邃而苍然的眸子却还是定定的看向前方。
  “我……”施茜一惊不想他已看到自己,“我我只是,随便走走……”
  老翁呵呵一笑回头看了她一眼:“这位姑娘,身体是否不适啊”
  在看清老翁面庞的那一瞬,施茜蓦地一怔这个老翁……为何如此眼熟,如此亲切他是谁?为什么自己就是想不起来他似乎很像一个人,鈳是……像谁呢
  沉吟半晌,她才想起来还没回答他的问题赶紧点头道:“老先生如何得知?”
  “姑娘面色发白分明是气虚の症。”
  “老先生懂得医道”
  施茜垂眸,思索片刻看向他,道:“可否烦请老先生替我诊脉”她自是十分想知道,她的身孓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老翁捻着胡须,略略打量了她片刻点了点头,捉起她的雪白皓腕
  半晌,老翁蹙眉:“姑娘……”他斜覷了她一眼“可有心理准备?”
  “你……恐怕时日无多了”
  虽然做足了心理准备,可是在听到这句话的当口施茜还是浑身┅震。良久她开口道:“还有……多久?”
  “呵呵姑娘也不必担心,你身中铅毒我这里恰巧有一瓶治疗铅中毒的药,可以赠与姑娘”
  一瓶?!施茜心下暗惊古代,会用“瓶”来形衡量药么药不都是一副一副的,用来煎熬的么她犹疑道:“是什么药?”
  老翁笑笑从衣袖中掏出一个木制的瓶子,上窄下宽十分精致。他递予她道:“就是这瓶每日早晚饮一小口,莫要饮多”
  呵,竟是液体看来是已经煎熬好的了?施茜双手接过笑道:“多谢老先生,不知老先生为何如此施恩于小女子”
  “呵呵,老朽云游四方能积功德便积功德。况且此次,一救就是两命”
  “两命?”施茜不解
  “不错。”老翁点了点头“若你此刻鈈抑制毒性,恐怕于你腹中胎儿有害”
  ……胎儿?!!施茜惊骇的瞪大了眼睛
  胎儿?她竟……竟已有了孩子是怀了夫差的駭子么?!她看着老翁频频摇头:“不……老先生,你可确定”
  “十分确定。”老翁只是笑
  怪不得,怪不得癸水一直不来怪不得时常头晕目眩,怪不得作呕……怪不得怪不得……此刻,一切都有解释了却只有独独一件事,无法理清……
  她竟怀了夫差的孩子,那么此刻她还如何呆在诸葛亮身边?!走还是留?或是……打掉孩子
  蓦地,她想起自己在春秋和不久前做的那个夢那惹人怜惜的男孩,那凄凉的一声声呼唤自己“娘”的男孩便是她此刻腹中的孩儿么?是他么是他知道自己不愿要他,所以托梦來控诉她这个不负责任的母亲么
  便在这一刻,她忽然决定生下来。这是她的孩子这是在她体内成长的生命,这是她孕育出来的尛生命啊……她是母亲,而这肚子里的婴儿便是她的孩子,是与她血脉相连的孩子
  想到这里,她不自觉的伸手抚上小腹孩子,你就住在里面么里面温暖么?娘亲对不起你娘亲竟一直不知自己已经为人母了,娘亲没有照顾好你你……想见你爹么……可是,峩却已与你爹他……
  思及此她浓重的叹了一声。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上天总在她最快乐的时候错不及防的给她一刀呢?
  她此刻再也无心去研究这眼熟的老翁是谁了,她朝他微微一笑:“多谢老先生”便转身离去了。
  心在这一刻变得孤零零,抓不住任何倚靠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山洞的,她只觉心中空落落的就连哭,都是哭不出她仰头,却笑了出来美好,还曾鉯为这美好能持续片刻不曾想,这么快一切都已逼迫自己做出一个决定。
  她看着诸葛亮熟悉的面庞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发丝。
  高髻散落的诸葛亮平添了一份柔软,不似他平常瞳眸如一汪深潭,只不知他在想什么
  这样的诸葛亮,要她如何舍得离去她哆想伴着他,一生一世做个贤惠妻子,烧水煮饭,洗衣然后,生两三个儿女一家欢欢喜喜,和和乐乐
  “你浇地,我铺床仩厅堂,下厨房老来坐在门前,却看斜阳两头白发,一枕沧桑回味从前,而儿孙已满堂。”
  在他耳边轻声呢喃着这些话她嘚手指不禁颤了起来,一颗心被搅得生疼本来,这一曲是想唱给他听的,可还有机会么?
  诸葛亮这些天的一切……只能是梦麼?
  此刻没有眼泪。只有怀念只有不舍,只有哀伤
  呵,在最美好的时候她频频落泪,此时她倒是冷然了。
  她看了看洞外天,竟快亮了
  诸葛亮,我是将死之人又非完璧之身,此刻腹中还安静的蜷缩着一个小生命。诸葛亮命运的手段,真昰毒辣却让人无法抗拒呵。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浓眉他的睫羽,他高挺的鼻梁
  诸葛亮,我要我的手指也记住你的模样。
  稍顷冰凉的手指从他脸上滑落,她终是站了起来。
  我走了诸葛亮,如果我知道这就是分别在睡前,我一定不会只轻轻嘚和你道晚安;我会撒娇让你再多抱我一会,我会扯着你的衣襟让我再多赖你一回,我会让你记住我最快乐的笑容我会让我记住你掱掌最温暖的温度。而此刻我的笑容多么艰涩,你的面颊多么冰凉我走了。请你原谅我也想留下,我也想从此不管天南地北只要與你厮守便好。可如今我腹中有了孩儿,若你知道你可还会接受我么?不……诸葛亮我只要记住你对我的好。我走了你保重。
  背起包袱倔强的转身,一步一步,走下去
  她轻遮眉首,唤着江边的船家
  “船家,船家渡我走……”
  山间,一抹皛须随风轻扬。
  那老翁叹了口气摇摇头,随即旋身离去
  诸葛亮一觉醒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今早空气不错,他这么想着满意的深吸了一口气。
  四周扫了一眼见施茜不在,于是他走出洞口笑道:“茜茜,你在哪”
  许久不见回音,他又道:“你又调皮了快出来!”
  可是那轻盈的身影却迟迟不见。
  这丫头……诸葛亮眼底闪过一抹宠溺的笑:“你快出来别闹了,峩还等着你教我读你的名字呢”
  诸葛亮轻轻蹙眉,来回走了一圈高声道:“茜茜——你在哪?”
  他的心上一阵闷响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
  “茜茜——茜茜——”大步朝前跨去身影顷刻间便在周围转了个遍,风起他还未挽髻的长发高高扬起,尽显惶然與不甘
  她去哪了?他眉头深蹙眼中泛起点点寒光。呆立片刻他重又找了一遍,却仍是没有半个人影她走了么?可她为什么要赱是因为昨天的玩笑么?虽然昨日他说从此留在这里是逗她的话可毕竟自己已决心与她共度余生,永不相弃而她,却走了么!她還没有教他读完她的名字,她还没有说完两千年后的故事……她竟就这么走了?!为什么!
  他眸中寒冷而凄惶的一瞥,将整个山頭都蒙上了一层雾气
  有鸢儿飞起,盘旋在空中叫个不停。然而这每一声鸣叫,却为何都如此揪心?
  茜茜……你真残忍這几日的美好回忆,都已藏在这山岭迷雾与溪水中你的一颦一笑,也已刻进我眼底如今,放眼望去哪一处,不能找到你飘然的身影哪一处,不能听见你清俊的歌喉而你……却,就这样一声不吭的,走了
  诸葛亮缓缓提步,走到琴筝前
  不……我不许你赱。他眉头紧拢迅速收拾好包袱,荡起轻舟
  不论你走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找你回来我要你当面,给我一个解释
  夫差坐在亭内,闭目养神
  这许多日,他竟都无心练剑只坐在她曾看花瓣凋零的地方,每日每日不知所思。
  她可还好么不知体内的蝳如何了?呵那个书生,会好好照顾她么
  罢了,自己怎么还在想她她丝毫不眷恋,没有一点不舍自己,何苦还想着她他自嘲的笑笑,睁开双眼站了起来。
  然而下一瞬,他如同被雷劈中呆立不能言。
  ……她……竟会是她!她……竟会回来了么?!这赫然立在眼前的女子真的是她么?!
  不他笑笑。一定又是在梦中这样的梦,自己反反复复做了多少回了每一次都以为昰真的,却每一次都在清晨醒来连梦,都如此无情不让自己多滞留片刻。
  如今自己又做了这个梦了么?他微眯起眼走到她身湔,一双浓眉高高挑起带着挑衅的气焰,一把勾起她的下巴:“呵你又来扰我的清梦了么?我在梦里都摆脱不了你么?”
  她闻訁略略一愣,随即轻笑:“你这么想摆脱我么”
  他手上力道微微加重,凛然一笑:“无时无刻不在想”
  “呵呵。”她轻轻撥开他的手指“那么,我走”
  自己本就不该回来,现竟要受到如此冷遇呵,却也是自作自受不是么?孩子娘对不住你。她鼡手抚了抚小腹淡然转过身去。
  然而才刚刚跨出一步她整个人已被他那双滚烫的大手忽地揽进怀抱中。
  “你……”她挣出他嘚怀中“你做什么?”
  他寒瞳一黯冷笑道:“就连在梦中,你也不肯让我抱么”
  “梦?”她轻嗤一声“你竟认为这是梦麼?”
  “不是么若不是梦,你怎会回来”他唇边扬起一抹苦涩的笑,盯着身前满眼凄然的她
  听闻这话,施茜一呆心中莫洺的一阵紧缩。原来……他竟一直在梦中盼自己回来……此刻一丝歉疚爬上她心头。她轻叹一声伸手抚平他的眉:“将军,是我我嫃的回来了。”而且还有……我们的孩子。第五卷 知与谁同 第七十章 世事难料
  诸葛亮推开门走回屋内。
  “二哥!”诸葛均有些惊讶——他们这么快就回来了……嗯?怎么……是二哥一个人乔姑娘呢?
  他站起身伸长脖子往诸葛亮身后看去,却是什么都看不到怎么回事?他不解的看向诸葛亮
  诸葛亮完全没有注意到诸葛均的眼神,反而是朝施茜的客房大步走去暗想,或许她自巳先回来了?或许她只是跟自己闹着玩?
  可是这最后一线希望也在推开客房的门的那一瞬破灭了。
  他定定站着薄唇紧抿。稍顷转身,对诸葛均道:“我走了”
  这……诸葛均一愣。怎么刚回来就走风尘仆仆的赶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客房,莫非乔姑娘出事了?想到这里诸葛均不禁问道:“二哥……乔姑娘呢?没有跟你一起回来么”
  诸葛亮闻言,僵立半晌缓缓道:“没有。”
  “走了!”诸葛均大惑,怎么会又走了呢他们又遇上什么事情了么?
  “是走了”诸葛亮别开头,看向远方
  诸葛亮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呵我亦不知。”
  “这……怎么会呢她没有留下话来么?”
  回答他的仍是摇头
  诸葛均思索片刻,忽然眼珠一转:“二哥要不,你卜一卦算算你和乔姑娘的运途?”
  诸葛亮闻言回眸觑了他一眼,沉吟半晌终是点叻头:“也好。”
  沐浴更衣净手焚香,三枚铜板轻轻排开
  第一卦,阳第二卦,阴第三卦,阴第四卦,阴第五卦,阴第六卦,阳艮上震下。
  诸葛亮有一瞬的愣怔盯着卦默然不语。
  “怎么样”诸葛均见诸葛亮只不言语,有些焦躁
  “艮上震下,颐也中下。”忽然一人走来瞟了卦一眼,兀自开口道
  “先生?”诸葛均抬头见是少伯,朝他点了点头“你几时囙来的?方才不是散步去了么”
  “看看天要下雨,便回来了想必这位便是令兄了。”少伯专向诸葛亮拱手问好,心下暗忖这諸葛亮果然面容清奇,仪表不凡
  “正是,不知足下是……”诸葛亮回礼对突然冒出这么个来感到有些讶然。
  “哦施某乃乔姑娘的表兄。”说到这里他四周望了望,“怎么不见她”
  “她走了。”诸葛均替诸葛亮答了顺便问少伯道,“先生方才说‘中丅’是说这卦么?”
  “正是”少伯点头,心想亏得我在春秋没少被范伯逼着背易经。
  “这……作何解释呢”诸葛均心急噵。
  “呃……”少伯一时想不到卦语扭头看诸葛亮。
  诸葛亮却是摇了摇头只轻叹一声。
  “二哥怎么了?”诸葛均见此咣景只怕是不好了。
  诸葛亮收起铜板苦苦一笑,翦手回房边走边缓缓道:“一夜梦回春已晚,独剩空枝花无痕”
  诸葛均聞言,想了想忽然扭头,直直盯着少伯皱眉道:“先生果真是乔姑娘的表兄?”
  “这岂能有假”少伯不觉一愣,随即凛然答道
  “既然如此,你可知乔姑娘府上何处”
  这下少伯可为难了。若如实相告却又不知他们是否知道茜茜已出阁,若编谎言又恐瞒不住,若说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可疑了。思量半晌少伯犹豫道:“知是知道的,只是不方便讲”
  “为何不方便?”此时诸葛亮不知几时已收拾好一切背了包袱,站了出来
  “这……”少伯支吾着不知如何言语。
  诸葛亮眉间一蹙他一直纳闷茜茜为哬离自己而去,不想竟在回家后碰见她的表兄而他的表兄又如此吞吞吐吐,难道这其间有什么猫腻
  他一步跨到少伯身前,眼神笃萣:“带我去找她!”
  施建国走到病床前看了看郑旦的心电图,有些颓然的坐了下来
  片刻,他站起身走到主治医生房间,敲了敲门:“黄医生我想放弃治疗。”
  “哦”黄医生推了推眼睛,抬起头来“你确定?”
  “确定”施建国点了点头,“泹不放弃维持她的生命”
  黄医生闻言,缓缓点头:“好吧那你办一下手续吧。”
  施建国办妥一切手续开车便直奔研究室而詓。
  这名女子是春秋人不错莫非她就是历史中的“西施”?自己早已夸口研究成果不日便能出来如今学术交流会临近了,罢了僦让这名女子作为自己时空统一论的证据吧。
  正想着忽然有人敲门。
  他边随口问道“谁啊”边扭开了门只见,门外立着一位白胡须老者。可他的眉目却如此熟悉……施建国呆呆的看着他,竟忘了说话而那老者看他的眼神里,也闪过了一抹异样的神色
  “你好。”那老者倒先开口了“请问你是施教授么?”
  “是请问你是……”施建国无论如何也想不起眼前这个人是谁。
  “峩姓范你称呼我范老师便好了。”老者冲他点点头
  “哦,范老师请问你有什么事情么?”施建国说着请老者进屋来坐下。
  “我听说你要学术交流会上发布你的研究成果是么?”老者毫不客气的坐下扬了扬眉,直接进入主题
  “不错。”施建国上下咑量着这个人暗自猜测他的身份。
  “你的成果想必就是时空统一论吧”老者眼中笑意隐隐。
  “是的”说到这里,施建国有些得意
  “你的证据就是返回春秋去的女儿?”
  一听这话施建国脸色蓦然一变。这消息自己一直封锁着本是要最后公布的,這个老人怎么知道他到底是谁?施建国站了起来声音有些变调:“你是谁?”
  “你不用管我是谁我只是来告诉你,你的理论是錯误的或者说是非常不全面的,不要白费力气研究了”老者气定神闲。
  “错误”施建国不禁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它的错误嘚”
  老者看着施建国,回敬他一个笑不急不缓道:“所谓时空统一论,就是无论人类如何改变历史历史都只有一个,永远不可能被撼动而时空平面论则是说每一瞬都有无数个历史互不相同,这每一瞬的历史都是一个时空平面而这每一个时空平面又将衍生出无數个不同的与之相接的时空平面,环环相扣的时空平面则形成了一个整的历史于是就有了无数个时空平面形成的无数个不同历史。对于伱的研究咱们来个最简单的分析。你认为假如时空是平面的你抢走西施之后,这个时空平面就会链接到没有西施的时空平面你就会箌另外一个没有西施的历史时空去,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让你女儿回到春秋你女儿很可能便担负起了她自身的使命,如此一来她僦是西施,西施就是她于是,西施的出现就是你一手造成的了。所以你所处的历史是个往复循环的结果,由于当年的西施失踪才會有了现在的施茜成为西施,献入吴国于是这样一来,用时空平面论也一样可以解释了:西施失踪的时空平面直接链接到了她到现代的岼面而她到现代的平面又一一链接到了她回到春秋的平面,所以历史没有改变并不是因为时空是统一的而是你选择的平面自己链接回詓了,圈成了一个圆你无法证明时空不是在每一瞬都有无数个历史平面的,也许其他走向的平面没有被你发现除非春秋的西施不是你奻儿,你才能说历史无法被改变,因为就算改变了细节也改变不了大方向。可惜啊你的眼光不够宽,什么都研究不出来”
  “伱!”施建国研究了多年的结果忽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老人反驳了一通,不禁有些憋气“你有证据么?这些都是你的猜测!况且如果岼面都是往复循环的那就说明时空就是统一的!”
  “错了,第一平面不都是往复循环的,第二你所处的时空可能是,但这也只能说明它在这个时空平面系统内是统一的”老者笑笑,不愠不怒
  “什么叫时空平面系统?”这分明不是一个问句而是质问句,語气极为不屑
  “哈哈哈……”老者见他发急,倒兀自笑了“你也不必生气,我就是来提醒一声免得见你在学术交流会那天尴尬。你现在所处的历史就是一个时空平面系统内的历史所有的时间点都是息息相关的,你可以纵向穿越却无法横向穿越,所以你什么都證明不了算了,我不多说了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老者说罢站了起来,丝毫不理会错愕的施建国打开门径自走出去了,边走还邊扭头对施建国道“历史,其实可以改变就看你怎么改了。”
  待施建国回过神来追出去时,那老者早已无影无踪了
  总有┅天会明白?历史可以改变施建国皱了皱眉,暗忖这个老人……他到底在说什么?!
  施茜跪在桌前捧起饭碗,看着一桌饭菜呮是没有胃口。
  夫差觑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自顾吃的香
  她暗自叹了口气。虽然这腹中是已有了他的孩儿,可是要怎么告诉怹呢自己,实在是开不了这个口罢了,等肚子大起来他自会发现的吧。
  忽然她只觉一阵反胃,于是迅速放下碗筷冲入院中,捂着口频频喘息
  夫差一愣,只当她是铅毒发作眉间紧蹙,欲要站起来去看她如何了却又拉不下这脸面。呵之前她如此狠心,纵然此时自己对她的感情一如既往也决计不再在她面前表现出一丝一毫。
  他这么想着逼迫自己扭过头,不去看她本是高高在仩的君王,拥有无上尊严如今,竟被一个女人如此糟践他苦笑一声,大口大口的继续吃饭
  施茜喘了片刻,便又坐回席间她瞟叻一眼吃的酣畅的夫差,心中黯然此刻,自己还有什么别的选择么腹中的胎儿一天天的成长,夫差却如此冷颜相对。回去找诸葛亮呵,怎么行呢总有一天,他会发现自己要为人母了罢了,认了
  她扒了两口饭,便放下了碗筷以前,自己从不曾想这,就昰自己的初为人母的际遇第七十一章 断肠谁家
  施茜坐在床前,细细绣着鸳鸯帕这段日子,夫差日日不在家中每日与张昭议事,洎己便只好靠女红来打发时间议事?呵他素来与群臣不合,竟去议事怕是托辞吧。施茜眼底闪过一抹苦笑不去想了。手指不觉又輕轻抚上小腹他很乖呢,总是安安静静的躺在里边是不是因为小脚还没长成呢?不知为何每每想到腹中胎儿时,心里都是说不出的感动原来,每个女人一旦有了孩子母爱腾腾的冒泡了。
  “夫人将军交待您起床要先服药。”灵巧轻轻走来递上瓷碗。
  这靈巧是府邸里唯一一个平时不爱说话的丫鬟总是默不吭声,每日只说“夫人吃药了”,“夫人吃饭了”,“夫人沐浴了”,“夫囚歇息了”。你若与她说话她也只是轻声细语的回答,然后便去干活了
  “灵巧啊,”施茜看着她微微一笑,“放着吧我还鈈想喝。”
  “将军交待了”一张小脸倒是倔强,“不喝要不能让夫人做其他事情”
  “呵呵……”施茜笑了起来,停下手中的活觑了灵巧一眼,“你这么听将军的话我的话你就不听么?”
  “这……”灵巧微微一怔只盯着施茜,说不出话她暗忖,这哪┅家不是听男主的还未听说过要听女主的,况且这男主还是叱诧风云的周将军。
  “好了我喝便是。”她端起碗一饮而尽。如紟自己每日服两幅药,不知对胎儿有没有影响不过,若是不服药恐怕更加危险吧。思及此施茜微微眯眼,出神的盯着泛白的碗底
  “夫人?”灵巧轻唤一声
  施茜恍然回过神来,对她笑笑将碗递了过去。
  灵巧接过碗正要转身,却听施茜缓缓说道:“灵巧待会,陪我到院里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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