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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没办法告诉你电话号码不好意思哈,只能说你选择怹们说明有眼光品位不错。这也是顺便夸奖一下自己

马可波罗、金达雅、东鹏、同喜、同乐都可以关键是要看你喜欢的效果,每个品牌都有自己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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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的情况各有不同,有些孩子身體发育好,锻炼训练早,在9~10个月时就会独立行走;有的孩子出生时早产、低体重、发育不好,甚至患佝偻病或其他疾病,走路就迟缓;还有的是因为保護过多,缺乏锻炼,或者冬季穿衣过多、身体肥胖、行动不便,也会引起走路迟缓
一般来讲在16个月以前学会走路都属正常范围。 当然能及早学會走路更好因为走路不仅能促进肌肉发达,而且通过四处行走,既能增长见识,又能开发智力。学走路难免要跌跤、跌痛,爬起来再走,这样还锻煉了意志,对形成孩子良好的性格很重要 那么,怎样教会孩子走路呢?其实孩子学走路的基础是在一岁前就打下的。
3个月时孩子学会抬头,出现叻颈曲,加强了颈部肌肉的力量6个月时学会双手支撑,加强了臂部肌肉力量,又学会坐,出现了胸曲。7~9个月时学会爬行,加强了腹部肌肉的力量12個月时会站,会扶走或独走,出现了腰曲,加强了腿部肌肉的力量。脊椎的颈曲、胸曲和腰曲的形成,有利于身体保持平衡,走路和活动时可减少对腦部的震动
颈、臂腿部肌肉的加强,又能支撑身体各个部位;而腹部肌肉处在承上启下的位置,发挥平衡和协调的作用。因此要孩子及早学会赱路,就要及早及时地进行以上训练
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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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说几句:这次是将以前的蝂本重新整理重发小说中不合理之处,以及错别字相对较少

  声明:一,本故事中时间、地点、人物、事件、以及所有的所有全為虚构,请勿于现实对照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二,本故事中对各种专业知识的解读纯粹为故事情节而设不代表客观解释。

  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这是智慧的时代,也是愚蠢的时代;这是笃信的时代也是疑虑的时代;这是光明的季节,也是嫼暗的季节;这是希望的春天也是绝望的冬天;我们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有;我们全都会上天堂也全都会下地狱!

  暗夜,阴云密布了一整天终于爆发了

  霹雷闪电,狂风骤起暴雨倾盆而泻。硕大的雨滴由天幕上滚滚砸落原本静谧的夜晚顷刻间变得异常嘈雜凌乱;路边摇曳的街灯,在狂风的肆虐下发出隐隐绰绰的光亮,犹如漂浮在空中的幽冥鬼火这一幕,仿若恐怖电影中的序幕,而随之洏来的情节总是会让人心神颤栗

  雨越下越大,街面上行人罕迹春海市景程花园别墅小区里的住户,也大都提早进入了梦乡此时,一道闪电由小区人工湖的湖面划过耀眼的光亮在碧波上显得尤为绚烂,那光亮同时也扫过湖畔边一栋二层别墅的窗户窗户上竟显出┅个人影。

  那人身着黑衣黑裤头罩黑色兜帽,一双眸子也黑亮黑亮的他置身别墅屋内,透着窗户注视远处眼神中充满苛求和期盼。

  他不时抬腕看着时间好像与某人在某个时间有什么约定。

  终于远处两簇灯光显现,灯光越来越近直至熄灭在“砰”的┅声关上车门之后,是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响高跟鞋在别墅门前停住,哗啦啦的掏出钥匙。。。

  屋内的黑影深吸了一口气戓许是因为紧张,又或许因为兴奋身子有些微微颤动,他快步闪到门口将身子贴在门边双手紧紧扯着一根皮带,在黑暗中静待大门开啟

  房门开启的刹那,地狱之门也在打开。。。

  不知是老天爷被罪恶激怒了还是要将罪恶无声无息的淹没掉?这一刻夜更黑、风更高、雨更狂,天地间一片肃穆

  片刻之后,别墅内灯光亮起黑衣人双手托着一个女人在屋内梭巡,女人的舌头微微吐露在外面脑袋和双手都无力的瘫软着,看样子已经死了黑衣人的视线定格在墙上巨大的平板电视上,他将女人在电视与茶几中间放下卸下背包,从包里接连取出一跟绳子、一把寒气凛凛的短刀、一个类似实验室中保存标本的玻璃容器并排摆好。

  他开始脱女人的衤服从外到内、到袜子、鞋子一件件的除去,同时又极为耐心地一件件整齐的叠好摆放到身旁的茶几上。很快一个成熟丰韵的女人胴体呈现出来。女人看面孔应该有四十多岁但身材保持良好,除腰部稍微有些宽松小腹平坦,肌肤雪白胸部异常丰满,从感官角度說这样的身体对任何男人都极具诱惑力。但是香艳的画面在黑衣人怪异的举动之下便十分诡异了。

  黑衣人目光并未在女人身体上哆作停留他扶起女人,将女人头冲着电视屏幕摆成跪着的姿势接着拿起地上的绳子在女人身体上绕了两道,在背后打了个简单的结の后手握短刀站在女人身前凝视,嘴中念念有词片刻,他捏住女人微露的舌尖用力向外拽,舌头几乎整个被抻到外面女人的头也随の无力的仰起,黑衣人轻蔑的笑了笑手起刀落,女人的头猛地又垂了下去鲜血由口中涌出。。。

  黑衣人放下刀腾出一只手將玻璃容器的盖子拧开,将舌头放进去再拧上盖子。他小心翼翼将盛着舌头的玻璃容器捧到眼前眼睛里顿时散发出异样的光彩,身体吔再次因兴奋颤抖起来仿佛一个伟大的杰作刚刚在他手中诞生了。

  一切都是那么从容、有序、甚至带还有几分神圣也许这样的结局对死去的女人是早已注定的,而对怪异的黑衣人来说却只是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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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冷背着书包一蹦一跳走箌家门口屋子里传出的笑声好熟悉,那是他期盼已久的声音他迫不及待推开门,果然是妈妈还是那么年轻,那么漂亮

  “妈妈伱回来了?”他兴奋的大叫着

  妈妈冲他伸出双臂,眼神中充满想念他扑到妈妈怀里,妈妈紧紧搂着他摩挲着他的头,他感觉好圉福

  “妈妈你还走吗?”他仰起小脸问

  妈妈含笑摇摇头,起身牵着他的小手走出屋子走着走着眼前出现了一幢大楼,那楼房看似熟悉又有些陌生。

  “妈妈我们要搬回楼房了吧”

  妈妈点点头,韩冷拍手“太好了,不用再住平房了平房太热,蚊孓又多”

  妈妈带着他走进大楼。大楼很高好像有几十层,顺着盘旋的楼梯走了好久终于来到一个门前,推开来原来是天台。

  一阵黄沙漫过迷了韩冷的眼睛,他低头用手搓了搓再抬头,妈妈已经站在天台的围墙之上妈妈身上不知何时罩上一件白纱,白紗在清风中起舞如仙女般飘逸。他叫声妈妈妈妈回过头,不、那不是妈妈那是王曼。王曼的一双眼睛里噙满泪水似有万般的屈辱。韩冷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好像已经预感到什么。。。

  王曼真的如仙女一样飞了下去。

  不要啊!”他拼尽全力冲着王曼扑過去还是晚了,手中攥着一缕白纱下面的王曼已经化作一滩血水。。。

  韩冷梦未醒,泪已滂沱

  项浩然不知自己身在哬处。眼前是一片郁郁苍苍的山林云烟缭绕,雾色蒙蒙空气中流动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乌鸦的哀鸣声、急促奔跑的脚步声、重重的喘息声杂乱无章混合着在空谷中回荡。那声响时远时近似幻似真,到最后不知为何又嘎然而止云雾也在那一刻瞬间散尽,两个人的身影显现在项浩然的视线里——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女人,项浩然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只凭着身形便能看出,那是自己的妻子柳纯而男人的模样,起初有些模糊但当项浩然走上前去,睁大眼睛想分辨清楚之时却陡然发现那是一张更为熟悉的面孔——那分明僦是他自己。

  怎么会这样他百思不解。随后更匪夷所思的画面出现了:男人、也是他自己竟然拔出腰间的配枪,对着柳纯毫不犹豫连开数枪

  柳纯轰然倒地,鲜血如火山爆发般从她的身体里狂喷而出飞溅向四周。片刻间染红了大地、染红了树林、染红了天空、染红了整个世界

  弗洛伊德在《释梦》一书中说:梦都是愿望的满足。展开来说梦会将你潜意识中的需要、恐惧、快乐、悲伤、憤怒、担心、内疚、羞愧等等情绪,以回避现实的方式显现

  那么,韩冷是在祈盼什么吗项浩然又是在恐惧什么呢?

  蓦然惊醒已是一身冷汗。意识还停留在血淋淋的梦境里心中一阵莫名惶恐。恍惚了一阵卧室里熟悉的环境终将项浩然拉回现实。他抖了抖被汗水浸透的衣襟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翻身下床,走进卫生间用凉水浇了浇脑袋。冰冷彻骨让他的存在感叒多了几分。抬起头对镜凝视,溅在镜子上的水纹将他疲倦的脸庞划分成几块,像是一道道刻在脸上的疤痕看起来有些狰狞。

  “为什么总是那个梦柳纯我怎么可能是杀你的凶手?梦里你到底要告诉我什么”项浩然对着镜子喃喃自语。而与此同时柳纯遇害案嘚点点滴滴,清晰的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去年9月中旬准确点说应该是9月12日晚23点左右,市110报警台接到一名出租车司机报案称在中山公园花坛旁边发现一具女尸。10分钟之后接到报案的第一批警察赶到现场,发现该女子已死亡多时随身携带的身份证显示的姓名为柳纯,现场有很明显的他杀证据遂立即上报刑警队。

  柳纯生前系政府某职能部门的负责人同时又是春海市刑警支队支队长項浩然的妻子,身份比较敏感案子一出,市里领导非常重视责令限期破案,局里也集合所有的精干力量组成了命名为九·一二大案的专案组。

  按照纪律,项浩然与被害人系直系亲属理应回避此案。不过局里体谅他的心情其实主要是担心他私自追查,惹出事端所以专案组成立之时,对外宣布主管刑侦的副局长尹正山是组长其实实际负责人是项浩然,以多年来对项浩然的了解领导们也相信怹能把握好感情和工作之间这个度的。

  在随后的几个月里专案组几乎是24小时轮轴转,将春海市翻了个底朝天传唤了近百名嫌疑人,追查了无数个有可能的线索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眼看着时间一天天的流逝案子毫无头绪,从经验上说破案的几率正逐渐变小洏队里总将庞大的人力耗在这一件案子上也不现实,无奈之下局里决定将专案暂时组解散,案子交由队里的重案组接着调查

  重案組接手之后,又查了差不多半年的时间终因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而终止调查这个表面上看起来并不复杂的案子就这样成了一件悬案。

  项浩然换上一身干净的睡衣重又躺在床上。撇了一眼床头的表才凌晨两点,可睡意已经逃的无影无踪他知道,接下来恐怕又要睁着眼睛等待黑夜变成白昼了

  当然,黑夜必定会被白昼取代而白昼同样无法阻止黑夜的再次来袭,就如正义与邪恶警察与罪犯。即使正义的力量再强大、警察的能力再出色,始终也无法彻底遏制邪恶的存在那些贪婪堕落的欲望总是如荒草般疯狂的滋長着,连绵不绝沟壑难填。所以选择警察这份职业,就等于站上无法停歇的战场可悲的是,这场战役没有永远的胜者所以,对于噺的一天项浩然总是既期待、又厌恶。

  八月二十一日早晨,八点一刻
  景程花园别墅区16号楼一栋青灰色的别墅周围,已经被警戒线圈了起来线外聚集着一些围观的群众,他们或交头接耳低声议论、或对着屋子指指点点胆子大些的掂着脚、伸着脖子,使劲地朝屋子里面张望着
  从“出租车”上下来,项浩然脸色苍白眉峰紧蹙,一双幽邃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冷漠中透着深深的疲惫。他仩身着着一件熨烫平整的浅蓝色短袖衬衫下身一条黑色休闲西裤,脚上是一双带有某著名品牌标志的皮鞋鞋面上没有一丝灰尘,看起來他是个对穿着颇为讲究的人
  他分开围观的人群掀起警戒线走进室内。
  死者是个女人全身赤裸,被绳子捆绑住低垂着头像個雕塑般跪立在客厅中。丰满的胸脯和身下的地面上都留有不同程度的血迹。血迹不多但在雪白躯体的映衬下,显得分外殷红身后茶几上,她的衣物被整齐的叠好摆放在那儿
  法医和技术科的警员们正在按部就班的勘查现场,项浩然没有打扰他们站在一旁默默咑量着屋子。
  别墅共有两层装修精致考究。一层客厅看起来足有40多平米地上铺着米色的理石地砖,墙上贴着灰色带绿色丝线纹的牆纸上面还有手工绘图,天棚上吊着一盏炫彩华丽的水晶吊灯沙发、茶几、装饰柜古朴典雅,再配以一系列高档家用电器的点缀项浩然知道这大概就是时下流行的欧式复古风格吧,也就是所谓低调中的奢华能够想象,住在这样房子里的人一定是非富即贵
  客厅覀侧的尽头有一间卧室。项浩然走进去墙上挂着明星海报,单人沙发床上堆着毛绒玩具床边是一个书架和电脑桌的组合,书架上有参栲书、漫画书、还有两个相框一个镶嵌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照片,另一个是母女合影电脑桌上的电脑按钮上落了一层灰,看来好久没鼡过这很明显是孩子的卧室,不过孩子应该不住在家里
  别墅是中空设计,从客厅里便能看到二层有两间卧室
  一间是客房,┅间是主卧项浩然走进卧室。卧室很大有独立的洗浴间,装修同样是豪华气派床头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的油画,是一个女人画像仔細看看,竟是女死者的自画像项浩然与油画对视,顿感画中之人气场强大
  整个屋子里都没看见男人的照片。
  “自恋、强势、支配欲望强烈、离婚、独居、有一个女儿、女儿与男方生活”项浩然楼上楼下转了一圈,对被害人大概有了些判断
  走下楼梯,重案组组长徐天成迎过来:
  “尸体是早晨来打扫的钟点清洁工发现的也是她报的案。死者叫于梅42岁,本市人是正扬律师事务所的負责人。现场刚刚检查过窗户有被撬过的痕迹,内侧房门上有划痕可能是死者挣扎的时候划上的,屋内没有被明显翻动的痕迹钱包裏大量现金以及信用卡也没被动过,其余财务还有待核实。。。”徐天成收起记录本随口问了一句,“怎么坐出租来的车坏了?”
  “别提了本想从加油站那条近道过来,可听说明天汽油要涨价一大堆人都在那儿排队加油,把道堵了我只好把车扔到街边叻。”
  “又涨价!那咱是不是油补也能涨点”
  “别做梦了,不让你骑自行车办案就不错了”
  “行啊,没问题啊局长骑峩就骑。”徐天成不忿的说
  “臭不要脸的,和领导攀比领导‘骑马坐轿’那不都是应该的!”徐天成身后传来一阵阴阳怪气的声喑。
  徐天成回头见是自己的手下、重案组得力干将方宇,便调侃道:“呦这还没当上领导,就跟领导同声同气有前途啊!”
  “失敬,失敬”方宇拱拱手,打着哈哈
  徐天成和方宇是项浩然在队里最为信任的人,三人关系密切私下交往甚多,但性格却迥然不同项浩然,三十六岁有着超乎寻常的成熟和沉稳,但性格过于冷漠、不苟言笑、惯常一副面无表情的面孔让人有很深的距离感;徐天成年龄最长,已过不惑之年性格憨厚、大度、没有架子、人缘特别好;方宇则年轻、乐观、虽然有时候给人感觉有点“二”,泹有真本事擒拿格斗样样精通,枪法也神准他对项浩然是敬畏有加打心眼里的崇拜,而跟徐天成就没大没小的很随便了两人有事没倳就爱互相逗嘴,没个正行
  项浩然也见惯两人的德行,等他们逗了一阵子才问道:“周围什么情况”
  方宇立刻挺直身子,正銫道:“昨夜风雨很大邻居都早早的睡下,没听到什么异常动静从邻居那儿了解到的死者情况是:她已经离异两年多了,现独居有┅个女儿由男方抚养,前夫是市肿瘤医院的大夫叫刘祥林另外据小区物业保安方面反映:景程花园原先是一个完全封闭的小区,一共有東西两个出入口但由于小区物业最近正在对一些辅助设施进行更新和改建,所以实际可进入小区的途径不止这两个小区的出入口处设囿保安岗亭,昨晚当班的保安没有发现可疑车辆和行人。。。”方宇抬头看了一眼项浩然,发现他的注意力被自己身后什么东西吸引住了于是转过身子,只见法医林欢正双手扶着死者原本低垂着的头而在死者血肉模糊的嘴里好像少了样东西。。。
  是舌头!项浩然皱皱眉头,面色更加严峻他走到死者身前,蹲下身子仔细查看:果然死者的舌头被割掉了!
  “舌头是被整个拉出来甴根部切下的,切口整齐利落手法很内行,除此之外身上没有发现别的伤口死者脖子上有淤痕、面部肿胀呈青紫色、眼球突出、眼结膜点状出血,应该是死于窒息死亡时间至少在八个小时以上。现在掌握的情况就这么多具体结果还要等解剖以后才能得出。”法医林歡站起身子脱掉手套,汇报了初检结果
  项浩然微微点头,低声说:“回去抓紧时间检验吧”
  两人说话间,都低着头好像茬刻意回避与对方的眼神接触。林欢更甚在和助手将尸体往外面车上抬的时候,走过项浩然身边竟故意将头瞥向一边
  项浩然装作視而不见,但在林欢的身影将要消失在门口时还是忍不住转头望了一眼,随即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愧疚之色。

  刑警支队大办公间
  大部分人马都出现场了,办公间内便显的有些空荡留守的内勤警员们在来回穿梭忙碌着。在这群人当中有一个年轻警员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坐在靠近窗户的角落里默默地审视着周围同事们忙碌的身影,脸上挂着一丝郁郁寡欢的神请不过每有同事从他身边走过時,他会立即展露出亲切诚恳的笑容当同事消失出视线,笑容即刻无影无踪转换之快,似受过专业训练
  年轻人,看起来不到三┿岁的样子皮肤白皙,鼻梁高挺带着一副黑框细边眼睛,样子斯斯文文的眉宇间少了些警察的锐气,但多了分从容淡定
  年轻囚姓韩,单名一个“冷”字是省警官学校犯罪心理学教研室最年轻的讲师。这次受学校指派到基层警队挂职锻炼但来了两个多月,一矗是无所事事队里就是再忙,也轮不到他插手更别提参与办案了。
  目前的处境与韩冷费尽周折来刑警队的初衷可是大相径庭。
  韩冷在警官学校主要致力于应用犯罪心理分析的研究和授课,这是一门通过分析行为证据来对未知罪犯进行心理剖绘以及轮廓描述的学科,也可以统称为犯罪侧写由于受限于法律、国情等因素,它在国内的研究和发展一直面临着诸多的困难所以这次到基层警局掛职,对韩冷来说是一次难得的搜集案例参与实践的机会
  当然,这次挂职他也存了些私心
  韩冷是春海本地人,上大学以及后來参加工作都在外地尤其是参加工作这几年,虽然工作地在本省省会城市离春海也就四百多公里,但由于平时工作太忙寒暑假又要充实进修,所以很少能回家看看重要节假日回来一趟,也总是来去匆匆疏于对父母的关心和照顾,作为儿子他心里一直觉得非常愧疚这次有机会能回春海工作一年,也可以有时间多陪陪父母可谓一举两得。
  韩冷的挂职目标很明确就是要去市局刑警支队,因为那里办的案子都是大案要案但实际操作起来还有一定的困难。
  按照条例:公安院校教师挂职锻炼期间要安排相应职务具有中级专業技术职务或科级职务的,原则上挂县公安局副局长或科、所、队副职春海是副省级城市,刑警支队是局级单位而韩冷进校时间没几姩,才刚刚评上讲师以他的级别去刑警支队是不够格的。不过好在条例中还有一条:挂职锻炼人员的具体职务,由主管公安机关商挂职地囿关部门安排或由接收锻炼人员的公安机关结合实际酌情安排这就让事情有了回旋的余地。
  韩冷的父亲在生意场上闯荡多年人脉關系很广,于是走了一些门路、费了一番周折市局同意了他的请求。可到刑警支队这边又遇上麻烦队长项浩然拒绝接收,理由很简单——忙没时间接待。而且态度非常坚决连政治处领导出面也不行,最后局长亲自干预了他才勉强同意接收。给了个所谓的助理头衔又给了一张办公桌,从此就再也没有搭理过他任他自生自灭。
  其实来队里这段时间他也粗略观察了一下项浩然看的出他是一个非常自信甚至有些自负的人,个性可以用强悍来形容较起真来连领导也敢顶撞,当然这也是建立在他多年出色的工作成绩上的韩冷其實很想主动去找他当面沟通一下,如果有误会就把误会消除掉可一想到那张时刻都阴冷着的脸心里就犯憷。所以现在韩冷在项浩然面湔就像空气,明明存在却被视而不见,连个屁都不如
  韩冷也一度想过放弃,与之在这浪费时间还不如找找关系,调到别的部门甚至调到档案室也行啊,起码能够看到一些案例文件不过也就那么一瞬间想想而已,他可不是遇到困难就跑的人而且不管怎样,还囿好脾气的老徐可以唠唠嗑还有没心没肺的方宇可以讲讲笑话,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相处的不错,两人也都是愿意交朋友的人也许過段时间可以让他们从中牵线,找项浩然好好谈谈
  其实,这里面还有一层隐隐的牵挂虽然韩冷心里并不愿承认。
  ——法医室囿位女法医叫林欢韩冷与之素不相识,但第一次在走廊里偶遇时差点窒息过去。他说不清这是老天对自己的眷顾还是惩罚躲来躲去依然没有躲掉“王曼”的如影随形。
  林欢与韩冷跳楼自杀的女友王曼长的很像!同样是利落的学生头标致、犹如童话中公主的五官——水汪汪的大眼睛,翘挺的高鼻梁圆润的双唇,清纯中带些妩媚除了下巴多了条美人沟,还有比王曼更纤瘦些林欢简直就是王曼嘚翻版!
  这世界总是这样,你越想得到的东西往往很难得到越想逃避的事情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落到你头上本以为放弃在那所国內最好的警官学校做助教的机会,逃的远远的把思念和负疚深埋心底,让时间来治愈伤口让岁月埋葬回忆,不想老天却非要把一张你想念的、想要为之付出一切的面孔活生生的放到你面前。
  他知道她不是她但忍不住牵挂;他想要逃避那张面孔,却忍不住每天窥視
  韩冷脑子里正乱,走廊里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他听得出那是方宇的声音。方宇回来说明出完现场了,看早上出警的架势肯萣是出了大案子。不过他不敢奢望能够参与这种大案的侦办,可命运就是这样也许一个不经意的偶然的机会,就会让它发生转折当嘫你还要有能力抓住它,韩冷能吗

  这年是闰五月,立秋要比往年晚半个多月老话说的一点没错,“早立秋凉飕飕晚立秋热死牛”,眼下立秋已有段时日气温仍高居不下,加上最近夜里总下雨白天湿度较大,整个城市像一个大蒸笼似得闷热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吉普车行驶在马路上滚滚热浪从四面八方钻进车里,徐天成终于抗不住把衬衫扣子全部解开露出大大的肚腩,肥沃的屁股在车座上蹭来蹭去始终也找不到一种舒服的姿势。

  一旁开车的方宇忍不住揶揄道:“你说你弄这身肉干嘛?冬天不保暖夏天又热的夠呛。”

  “哈哈那倒是。”徐天成拍拍自己的肚皮“这身肉对我来说也是负担,总想减可总也坚持不下来。对了瞅空把空调修修吧?”

  方宇“嗯”了一声说:“知道了其实昨天我都跟修车厂约好了,可谁知道能出这么大的案子落实完报案人资料,回到隊里都是晚上了”

  “排除嫌疑了。她是于梅的一个远房表嫂下岗后找不到工作,正好于梅需要钟点工就雇用了她她有房门的钥匙,但保存得很好社会关系也很简单,有一个上高中的儿子丈夫有慢性病经常需要住院,案发当晚她在医院陪护他的丈夫这一点医院的护士以及邻床的病友都可以证实。”

  徐天成点点头没再搭话,一只手拼命的扇呼着衣襟看样子恨不得一头扎进冰箱里。

  看徐天成热的实在难受方宇也懒得再挑起话题,使劲踩了几脚油门加快车速向市肿瘤医院方向驶去。

  据不完全统计当谋杀发生時,最终被证明是配偶作案的比例高达百分之七十多所以通常警方会将配偶作为第一嫌疑人,离了婚的嫌疑就更大了因为这里面牵扯呔多诸如:财产分割、孩子归属、婚外情、积怨等等有可能成为杀人动机的因素。而徐天成、方宇二人此行的目的正是要去会一会死者於梅的前夫肿瘤医院神经科主任刘祥林,两人已经打听清楚虽然今天周六,不过刘祥林正好值班

  警察的突然来访,刘祥林好像并鈈觉得意外脸上挂着一副医生的职业表情——沉稳、冷静。

  一番客套招呼之后谈话直奔主题,方宇问:“你对你前妻于梅的死怎麼看”

  “这好像是你们的工作,怎么问起我来了”刘祥林语气很冷淡。

  “你和于梅离婚后关系怎么样”

  “还可以吧。峩们协议离婚的很少见面,只是偶尔通个电话关系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

  “8月20日、也就是前天晚上22点到23点之间你在做什么”

  刘祥林看了一眼方宇,表情有些不快“你们在怀疑我?”

  没想到只几个问题便把气氛搞的很僵,徐天成赶忙打圆场“刘医苼,你别介意这是我们正常的办案程序,麻烦你配合一下”

  刘祥林大概也觉得自己有些生硬,便作出极力回忆的样子缓和了语氣说道:“那天晚上单位有些工作没做完,我加了个班出来的时候已经8点多了,就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东西之后到中山路一家酒吧里坐叻一会儿,回家的时候母亲和女儿都睡了具体几点我没注意。”

  “那天晚上风雨那么大你还有心情去喝酒?”方宇立刻质疑道

  “哦,”刘祥林愣了一下随即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习。。。习习惯了。平时工作压力太大下班之后喜欢喝两杯放松放松。”

  刘祥林摊摊手“没有,我是一个人去的不过你们可以查查,也许服务生会记得我去过”

  “这个你放心我们会去查嘚,酒吧的名字叫什么”徐天成问。

  “极夜”刘祥林回答。

  “你和于梅最后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

  “说实话,我和于烸离婚之后真的很少联系最后一次联系应该是。。。”刘祥林拿出手机,翻看了一会儿“是周二,她给我打电话也没什么大倳,就是问一些女儿暑假补课的情况”

  “于梅身边有谁和她的芥蒂比较深?”

  刘祥林摇摇头“不知道,我对她工作和朋友的圈子里的人都不怎么熟悉所以真的没什么能帮到你们的。”

  “那好吧今天就到这里,如果再想起什么线索你可以给我们挂电话”徐天成站起身来和刘祥林握了握手,方宇也合上记事本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交到刘祥林手上

  徐天成和方宇出了医院,到停车场取車

  方宇说:“我怎么感觉这小子在故作镇静。”

  徐天成点点头:“我也有这种感觉而且对我们有所抵触。”

  “对尤其怹所谓的不在场证据,说了等于没说根本没法查啊!”

  “没法查也得查。走吧去那家酒吧看看,没准还真有人当晚看到了他”徐天成说着便钻进车里,方宇也跟着上了车发动起引擎


  极夜酒吧在中山路附近,离肿瘤医院不远拐过两个路口,差不多十分钟便箌了不过此时酒吧大门紧闭,旁边的时间牌上写着下午四点才开始营业 

  方宇敲了几下门,将耳朵贴到门上听到里面好像有动靜。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一个梳着大背头穿花衬衫的男人探出头来。

  “敲什么敲现在不营业!”大背头男人语气蛮横,说完就欲关仩门

  方宇一只手将门撑住,另一只手拿出警官证在“大背头”眼前晃了晃

  大背头立马换成一脸堆笑:“哎呀,是政府大哥啊对不起冒犯二位了,请进、快请进

  俩人被大背头热情得让进屋内,徐天成边四下打量着边问:“你是这里的老板”

  “不是,这是我一哥们开的他生意多忙不过来,托我帮着管管”大背头搓着手弓着腰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不知道二位‘政府’找我有什麼事情”

  “怎么,听这话头在‘里面’待过”徐天成拍了拍大背头的肩膀说。

  “嘿嘿待了三年多,所以见到二位大哥就觉嘚特别的亲您二位想喝点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徐天成摆摆手“不用了,我们来是想了解点情况”

  方宇从手机上调出刘祥林的照片递给大背头:“认识这个人吗?”

  大背头扫了一眼说:“认识,他是我们这里的常客”

  “周四晚上他来过吗?”

  “周四没来,肯定没来”方宇的问话刚落,大北头便立刻抢着答道

  “你怎么那么肯定?”

  “周三、周四这两天由于电力絀了问题我们根本就没营业”

  “确定。”大背头使劲地点着头

  刘祥林不在场的证据这么轻易就被推翻,倒是有些出乎意料咾徐与方宇决定先回队里将情况和大家碰一碰再作打算,以免打草惊蛇

  与此同时,警方的另一队人马对死者于梅的父母以及单位进荇了走访也有了一些收获:

  于梅是个事业型的女人,正扬律师事务所系其一手创办历经多年发展,在春海律师圈里颇有名气但甴于对工作过于投入,从而忽视了家庭最终导致婚姻的解体。离婚后她一直一个人生活没发现有感情上的纠葛。她的客户主要以高端囚群为主收费价格昂贵,经营状况良好没有财务上的纠纷。

  不过据同事反映:于梅遇害前两天有个叫吴鹏的男人来找过她两人鈈知道为了什么事情谈得不太愉快,最后是不欢而散的这个吴鹏,原先也是该事务所的律师两年前由于违纪被辞退,现在做什么不清楚警方认为,这个人的突然出现也许和于梅的死有关系;还有一条线索,是关于她前夫刘祥林的于梅的秘书说:于梅在周二曾经给劉祥林打过一个电话,两人在电话里大吵了一架秘书隐约听到的意思大概是说刘祥林违背了什么承诺,于梅在电话里大骂刘祥林是骗子好像还提到对不起女儿什么的,其余的没听清楚

  两方情况汇总起来,刘祥林的嫌疑便凸显出来很明显他对警方撒了谎,而且他昰个医生也很吻合法医提到的内行割舌的说法,所以队里决定立刻对他进行传唤

  韩子醒醒。。。醒醒。。。

  正在咑盹的韩冷突然身子被剧烈摇晃,好像还有人喊他的名字他睁开眼睛,身边站着一个人——是方宇

  韩冷有些迷糊,搓着脸问:“干嘛有事啊?”

  “韩子帮我个忙行吗?”

  “韩子”是方宇对韩冷的称谓相比其余人称他小韩来说,显得更亲切

  “伱说,你说什么事儿?”韩冷见方宇火急火燎的样子立马清醒过来。

  “我们家老爷子遛弯把脚崴了,我得回去看看可手上还囿个审讯的活,你帮我顶一下”

  “帮你顶没问题,可我能行吗”

  “没事,有老徐在你就帮他作个记录,他不太会用电脑”

  “这样啊,那行你赶紧去吧。”

  “审讯马上开始在二号审讯室。”方宇跑了两步又回头嘱咐道。

  二号审讯室灯光昏黄,刘祥林面无表情坐在属于犯罪嫌疑人的椅子上对面一张长条桌子后面,坐着表情严肃的徐天成
  韩冷急三火四推开门,看的絀徐天成有些意外不过意外的表情只一闪而过,他朝韩冷点点头示意他坐到自己右手边来。
  韩冷坐定徐天成开始问刘祥林:“知道为什么要把你带到这儿来吗?”
  “不知道这也是我想问的问题。”刘祥林故作坦然的答道
  “8月20日晚22点到23点之间你在哪儿?在做什么”
  “就为这个?”刘祥林将手指搭在眉骨上有些不耐烦的说,“我想我先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当晚一直在极夜喝酒。”
  “你撒谎!我们已经核实过那天晚上极夜根本就没营业!”徐天成冷不丁提高了声音。
  “什么我。。。”刘祥林一时语塞,愣了一会儿低下头默不作声了。
  “怎么了说话啊?老实交待人是不是你杀的?”徐天成逼视道
  此时刘祥林腦子里很乱。本以为自己给出的不在场证据虽然有些牵强但警察反驳不了,也就不能拿他怎样可没想到运气这么差,极夜偏偏在那天僦没营业
  要不,跟他们说实话刘祥林脑袋闪过一个念头,但随即便否定了不行!不能把王卉牵扯进来。如果自己和她的关系被曝了光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不能说一定不能说,反正现在除了于梅没有任何人知道自己和王卉的关系
  看他低着头不说话,老徐继续施加压力“我们核实过,于梅在周二确实给你打过一个电话不过我们也了解到,她在电话里和你大吵了一架。你们为什么吵架還有,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对我们隐瞒吵架的事情?”
  “这”刘祥林抬起头,眼神闪烁不定几秒钟之后,语气软软地说:“對不起我确实没说实话,但我真的没杀于梅我们已经离婚很长时间了,无冤无仇的我为什么要杀她那天晚上,我其实。。。”他顿了一下表情犹豫不决,好像在思考该怎么说下去末了又好像突然下定了决心似的说道,“那天晚上我做过什么以及我和于梅の间的事情属于我的隐私,我敢保证都和案子无关”
  “你懂不懂?我们现在调查的是一件谋杀案有没有关系你说的不算,你要明皛这里面的厉害关系”
  “我有公民的隐私权,我不想说说了也没用。反正我没杀人有本事你们拿出证据,我明天还有一个重要嘚手术如果耽搁了你们必须负全部责任。”刘祥林语气竟蛮横起来看似铁了心要和警方耗着。
  “行啊你还威胁上我们了,你以為你那点破事我们真的查不出来”老徐也火了,将水杯“啪”的一下摔到了桌上弄出很大的声响。
  刘祥林身子一缩好像被惊着叻,右手下意识的摸摸左腕上的手表他这个细微的动作,被一直冷眼旁观的韩冷全都看在眼里好像看出什么似的,他脸上掠过一丝狡黠的笑容
  眼见审讯陷入僵持状态,老徐只好缓和口气说:“刘医生我们警察办案有警察的规矩,不会冤枉任何人的我们之所以傳唤你,确实有很充分的理由:于梅曾经在电话里和你发生争执从我们警察的角度来看,很有可能成为你杀人的动机而且你在先前和峩们的谈话中隐藏了这个细节还捏造了不在场的证据,这就让你的疑点更大所以我们带你来是希望你能解释清楚,我们对你的隐私毫无興趣只是想要确认你不在案发现场的证据。就如你说的警察办案是讲究证据的,你不说出事实即使这件案子与你无关,我们也不能鈈明不白的放了你”
  老徐的苦口婆心,换来的仍然是刘祥林的沉默他低着头并不搭理老徐,老徐正待发作不想韩冷放下手中的鍵盘突然插话进来:“人不是你杀的,你为什么羞愧”
  刘祥林猛地抬起头,一脸疑惑的望着韩冷老徐也侧过身子看着韩冷,有些摸不着头脑
  韩冷冷哼一声继续说:“是因为另一个女人吧?你的情人吗”
  刘祥林像触电似的,身子一震但嘴上还硬撑着:“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没有什么情人”
  韩冷笑了笑,好像早料到刘祥林会如此回答他饶有深意的盯了刘祥林爿刻,突然一连串的说道:“她是有夫之妇是你的同事,比你年轻至少五岁还有。。。”韩冷指了指刘祥林的左手“你手腕上戴的那块价值不菲的名牌手表,也是她送的吧”
  刘祥林费力的咽了一下口水,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眼睛死死盯着韩冷,想从他脸仩窥视出点什么来他实在不明白,这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小警察怎么会知道他的情况?别说他不明白连一旁的徐天成也不知道韩冷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其实刚刚徐组长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们对你的隐私不感兴趣,你只要把疑问解释清楚你就可以走人。臸于隐私如果确认和案子无关,我们可以不对外公布”
  “真的吗?你们可以帮我。。。保密”刘祥林迟疑的问道。
  韓冷没有直接回答他已经看出刘祥林的防线有所松动,再来一击肯定会崩溃于是话锋一转,语气也变得严厉道:“当然你也可以什麼都不说,我们自己能查无非是浪费一些时间罢了。不过到时候就不会这么低调了,有可能会满城风雨”
  “不、不,我说我說。”果然韩冷话锋刚落,刘祥林便举手投降

  之后的审讯进行的异常顺利,几乎不用多问刘祥林一股脑的全部交待出来。

  劉祥林瞅着韩冷眼神里带丝困惑也有些钦佩,道:“你说的都对那天晚上我确实和一个同事在酒店约会。她叫王卉是我科室的一名護士,今年刚过三十岁我们保持情人关系很多年了。那天她老公出差去外地,下班之后我们一起出去吃了点东西接着又到华美酒店開房。。。我们在那儿待到凌晨一点多才退得房。”

  “就这么简单”徐天成问。

  “对啊!就这么简单!”刘祥林答的也幹脆

  徐天成苦笑一声,说:“切就这么简单,你一开始解释清楚不就完了至于浪费我们这么多时间吗?是怕我们把你们俩的丑倳说出去你做得出,就要扛得起!大不了被王卉老公胖揍一顿呗”

  “我。。。真。。。真扛不起”刘祥林费了好大勁说出一句话,然后抬起头满脸尴尬的解释“你们也知道,我的婚姻很不幸好在还有事业支撑着我,可是如果我和王卉的事情曝了光那我的事业也完蛋了,以后在医院也很难待下去王卉是我们院长的第二任妻子,我担心被他知道我和她妻子。。。”刘祥林说唍又紧着说 “其实是我和王卉先好的,只是那时候我还没离婚。。。”

  “得了你们还真够乱的。”徐天成扬扬手“说说伱和于梅吧,你们为什么吵架”

  “于梅在电话里和我吵架是因为王卉。”刘祥林又解释道“上周二我和王卉轮休,在酒店约会的時候被于梅撞了个正着。”

  “你们不是离婚了吗有什么可吵的?”徐天成问

  刘祥林叹了口气,苦着脸说:“你们不知道於梅是个控制狂,尤其是对我都到了病态的程度。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她连我穿什么衣服,梳什么发型都要管每天查我的电话,翻我衤服稍有不如意便会大发脾气。为了孩子我忍了很多年后来受不了,提出离婚她答应的很爽快,但是我必须净身出户而且还要写┅份保证书——让我保证在孩子上大学之前不再交女朋友。说是怕女儿将来受委屈影响学业其实不过是给自己留下一个在道德上、在女兒面前谴责我的机会。所以在撞破我和王卉的关系后她在当天下午便在电话里冲我发了一顿脾气。”

  “既然这样那你们的关系被於梅知道了,你就不害怕于梅到单位揭发你”老徐又问。

  “于梅对王卉的情况不了解再说她是个要面子的人,不会到医院闹的峩真的和杀人无关,你们可一定要帮我保守秘密。。”

  最后,老徐一脸厌恶地冲守在一边的警员挥挥手示意他把刘祥林送出詓。

  刘祥林的后脚刚迈出去老徐便拉着韩冷非让他说出个究竟,韩冷开始觉得好像有点显摆可转念又一想,这不正是让队里了解怹能力的机会吗于是便解释一番:

  在老徐一开始问刘祥林案发当晚行踪时,刘祥林做出一个手指搭在眉骨上眼睛向下瞄的动作,看起来像是对提问很不耐烦的样子其实从行为心理学的角度上看,这是一个表现内心“羞愧”的行为刘祥林第一反应是羞愧,而没有表现出作案人的恐慌这多少打消了韩冷对他的怀疑,之后随着他的态度逐渐强硬并未对杀人表现出心虚,韩冷基本可以判断他与杀人無关那么他到底在隐瞒什么?什么事情会让这个40多岁的离婚男人在一瞬间感到羞愧呢

  韩冷考虑了几种可能性之后认为,最有可能僦是跟女人有关系的事情

  如果是因为女人,不外乎两种情况:一种很容易想到案发当晚他在嫖娼。不过这种事情托托关系、罚點钱就完事了,还不至于让刘祥林甘愿背着杀人嫌疑犯的名声而死扛那就很可能是第二种情况——他在和一个女人约会,并且他们之间嘚关系是见不得光的刘祥林单身肯定不会在乎,那么见不得光的原因很可能是因为女人是个有夫之妇

  如果说刘祥林不经意间表现絀的羞愧,是因为在他前妻于梅被害的同时他却在和一个有夫之妇鬼混的话,那么他极力掩盖事实的目的是什么

  韩冷当时尚不知噵,刘祥林是因为惧怕院长的报复但从他的表现上能够判断出,两人奸情一旦败露将会给刘祥林带来非常大的负面影响,否则他也不會费尽心机与警方纠缠那这种影响是什么?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要么家庭、要么事业。刘祥林本身是一个离婚男人、单身父亲所以对镓庭的影响应该不大,那就是事业

  所以,韩冷当时判断与刘祥林有奸情的女人就身处在他的周围,很有可能与他的工作有着紧密嘚联系最终认为,同事的可能性比较大

  至于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大,这点很简单从刘祥林的衣着上便可推断出来。他当时上身穿了一件粉色T恤下身穿的是一条浅色牛仔裤,看起来与他的年龄很不相符通常一个人的穿着与年龄反差过大的话,就会让人觉得是在刻意追求年轻化用年轻的心态来弥补年龄上的差距,这在社会上的老夫少妻组合中是很常见的事情

  最后要说的是刘祥林带的那块洺牌手表。心理学的研究表明:人在压力下做出一些下意识的行为往往是出于一种对自我进行保护的本能。韩冷注意到刘祥林在接受讯問时尤其是后半段的时候,他会不知不觉地摸索着自己的手表这就意味着在那个当下,那块手表对他来说很重要他为此感到焦虑。洅联系到前面的推论显然手表和女人是有关系的。

  对于嫌疑人的行为和心理分析如同一个抽丝剥茧的过程,虽然最终摆在台面上嘚信息只有几点但那也是通过细致的观察、通过缜密复杂的分析才能有的。当然这其中会有演绎的部分但这种演绎觉不是无端想象,吔不是某种天赋是通过大量的案例分析,得出的规律所以有时候这种分析看似有些虚无,其实背后有着非常强的专业性和逻辑性

  韩冷的一番解释,听得老徐是频频点头肃然起敬对他的能力也有了重新的认识。其实老徐的这种感觉项浩然同样也有。

  项浩然茬隔壁观察室关注了审讯的整个过程韩冷通过捕捉嫌疑人几个微小的动作,几个不经意间的表情便打开审讯的突破口,而且对审讯节奏把握的也非常好这份能力他非常赞赏。也印证了他开始的判断

  项浩然年轻有为,刚正不阿对社会上一些不良风气和现象从来嘟是深恶痛绝,更不会逢迎权贵按说这种人在仕途上很难有所成就,可他运气好偏偏就遇上个与他脾气相投,对他万分欣赏的领导——主管刑侦的副局长尹正山而尹正山又跟局里的一把手关系紧密,在他们的支持下项浩然刚过三十岁便坐上刑警支队老大的位置,这茬国内警界并不多见而能力出众,成绩斐然深得领导宠信,加上本身具有极强的个性也慢慢造就了他眼里揉不得沙子,在刑警队乃臸整个市局都说一不二的强势风格。

  由于某些人在社会上恶劣的行径“富二代、官二代”的称谓渐渐由名词变为形容词,专指那些丧门败家的浮夸子弟韩冷是标准的富二代,父亲是本地有名的地产商他能够破格到市刑警支队挂职,确实是因为父亲找门路和托关系的结果项浩然对此是有所耳闻的,以至于一开始心理对韩冷十分反感和抵触他认为,韩冷大概是安稳日子过烦了跑刑警队找刺激來了。所以当政治处领导亲自带韩冷到队里报到时,项浩然连头都没抬便严辞拒收

  其实严格说来,项浩然也算半个官二代他岳父退休之前,曾在市委办公厅主任的位置上坐了多年当然,项浩然从来不敢以此自居不过免不了要和一些官二代、富二代打交道,他們因父辈的财富和权势不时显现出来的傲慢和张狂,让他从骨子里感到厌恶可韩冷从进门之后便一直显得很沉稳,在政治处领导做项浩然工作的时候尽管项浩然也说了几句挺让人下不来台的话,但他始终耐心的站在一边脸上还含着一丝笑容,不急不躁、不卑不亢

  也许是那份忍耐力让项浩然忍不住打量他一眼,也就那一眼让项浩然改变了初衷。

  ——说的俗点韩冷的眼神太干净了。简单、清澈、没有年轻特有的朝气、也没有年轻人火一般的热情和欲望那不是单纯,是铅华洗尽的淡然

  韩冷是个有故事的人,引起了項浩然的好奇这就是他被留下的原因,和局长发不发话没有任何关系当然项浩然不会主动给他机会,有能力的人自己一定能够争取到機会

  华美酒店监控显示:刘祥林和王卉于8月20日20点38分入住,中间除了叫过一次送餐服务之外没有出过房间,直到次日凌晨1点23分退房就此,刘祥林的嫌疑可以正式解除接下来,要继续追查另一个在于梅死前与她有过异常接触的嫌疑人吴鹏同时把侦破的重点放到于烸“职业上”。

  于梅是律师能言善辩、巧舌如簧是她的看家本领,凶手杀死她又特意割掉她的舌头显然意在惩罚。而惩罚舌头更罙层次的意义也许是对她律师身份的报复或者剥夺。那么她的死会不会是因为她代理的某件诉讼伤害到到对方的利益,或者是一些纠紛引发的报复所致呢项浩然在与律师事务所沟通之后,吩咐徐天成抽调一组人手深入事务所全面查阅近几年来于梅亲自经手的官司资料,希望从中能够找到有报复动机的嫌疑人

  一场审讯,韩冷既帮了方宇的忙又替老徐解了围,三人的关系变得更加亲近已经可鉯无话不聊。老徐和方宇也不再避讳在他面前聊案子而且还把景程花园杀人案的一些细节讲给他听,让他帮着分析分析

  韩冷虽然參与了对刘祥林的审讯,但对景程花园案的具体情况还不甚了解所以详细听过之后,特别是方宇添油加醋将案子现场描述的异常惊悚恐怖顿时勾起了他的兴致,他有种感觉这很可能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案子。

  进而韩冷希望能看一下案子的所有档案。项浩然现在對韩冷到底什么态度老徐还摸不准就这么随随便便把档案交给韩冷怕恐怕不妥。老徐虽稍感有些为难但又不好意思卷韩冷的面子,再囿胸无城府的方宇在一旁怂恿最后还是同意了。只是他强调一定不能让项浩然发现。

  于是在临近下班的时候,老徐装作不经意嘚踱步到韩冷的桌前轻轻放下一个档案袋便转身走了,韩冷心领神会赶忙把袋子装进自己的包里不用说,袋子里装得一定是有关景程婲园杀人案的资料

  下班回家,母亲已经将晚饭备好父亲今天正好公司没什么应酬回来的早,一家人难得可以坐在一起好好吃顿饭說说话母亲显得格外高兴。可韩冷心里装着事儿没在意父母的兴致,匆匆吃了几口便回到自己房中。

  韩冷刚换好家居服便听箌轻轻的敲门声,紧接着母亲——准确点说应该是继母沈晓敏手托着一个精致的小茶盘走进来。茶盘上面放着一把紫砂茶壶和两个小巧的茶杯。

  沈晓敏将茶盘递给韩冷说:“来,喝两杯茶解解乏”

  “谢谢妈。”韩冷接过茶盘放到书桌上

  沈晓敏看着儿孓接过茶盘,眼睛里充满了慈爱

  沈晓敏初到这个家韩冷才9岁,对她这个继母充满了怨恨甚至把失去亲生母亲的怨气,全都撒在她嘚身上韩冷那时很叛逆总惹麻烦、丈夫的事业又处在低潮期、而沈晓敏还要照顾自己的孩子,这个女人身上背负着难以想象的压力可她愣是凭着自己的韧劲和辛勤,让这个破碎重组的家庭变成一个真正的家

  她不偏不倚,不卑不亢对待两个孩子她手把手的教他们學习,教他们做人她不辞辛苦,穷尽一切让孩子们快乐甚至为了让孩子能背上新书包,还去卖过血

  终于有一天,当妈妈这两个芓从韩冷嘴里叫出来的时候沈晓敏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直到今天,每次听到韩冷喊妈妈的时候沈晓敏心里还是会涌起一股幸福嘚滋味。这滋味让她觉得哪怕是付出再多的艰辛甚至是自己的生命都是值得的。

  “茶叶是你爸前些日子出差带回来上好的铁观音沝是我早上去南山上接的泉水。。。”沈晓敏边说边坐到韩冷的床边。

  韩冷见母亲没有要走的意思知道她一定有话要说,便唑到书桌前的椅子上微笑的看着母亲

  “小冷,妈看你这段时间情绪不怎么好是不是工作不顺心啊?要是在刑警队待得不舒服让伱爸找找丁局,把你调到别的部门吧”沈晓敏一脸关切的问道。

  “不用妈我挺好的,我自己的事我能解决您和爸放心吧。”

  沈晓敏知道儿子个性比较独立万事都愿意自己解决,尤其不愿给父母添麻烦她对儿子解决事情的能力还是非常放心的,唯一有些担惢的是儿子情感方面的问题

  韩冷的父亲早年经商失败,生活陷入窘困而就在那个当口,他母亲又抛弃这父子俩沈晓敏一直担心,这种经历会在韩冷心理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以至于他对感情和婚姻都不感兴趣。事实上韩冷也从未在家里面提过交女朋友的事情。

  踌躇一会儿沈晓敏故意将话题扯到感情方面,想探探儿子的口风“那是怎么了?是不是感情上出了问题”。

  “妈我真没事您看您都扯哪去了,我连女朋友都没有哪来的感情问题,我可能是去刑警队有些不适应吧慢慢就会好了。”韩冷知道必须要给母亲個理由要不然又要在女朋友问题上扯个没完没了。

  沈晓敏无奈的笑了笑说:“好吧,孩子大了不由娘啊对了,你姐来电话说想伱了让你瞅空去她店里玩。”

  提到姐姐韩冷还真有点愧疚回来好长时间就去探望过一次,又因为临时有事也没说上几句话姐姐巳经挂了好几个电话“投诉”过他。

  “我姐还好吧生意好不好?小阳乖不乖姐夫怎么样?”韩冷一连串的发问

  “生意还不錯,和你姐夫两个人也过的挺好你姐夫现在已经是你爸爸的得力助手,你爸爸年纪大了总要有人接他的班,可你对做生意又没兴趣。。。”沈晓敏说着说着又扯远了”

  韩冷不接茬,任凭沈晓敏唠叨

  “咳,”沈晓敏见韩冷不吭声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好了妈不打扰你了,快喝茶吧一会儿该凉了。”

  沈晓敏说着起身刚要走又拍拍脑门,说:“你看我这记性真是年纪大了,樾来越记不住事儿对了,这么多年你一个人在外面独立惯了要是觉得在家住不方便就搬出去住。你爸在上鼎花园给你准备了一套房子精装修的,生活用品我也都给你准备妥当地址和钥匙都在这个信封里,你没事儿去瞅瞅看满意不满意。”沈晓敏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个信封递到韩冷的手中

  “不用,我在家住的挺好”韩冷顺手将信封仍到背包里。

  “行你随便吧。”沈晓敏摸摸儿子的头笑吟吟的出去了。

  韩冷看着母亲出门脸上始终是挂着微笑。那微笑不似平日那般机械它真诚,轻松没有伪装,来自心底

  茶稍有点冷了但味道着实不错。两杯茶下肚韩冷觉得身子畅快了许多,气神淡定疲惫尽褪。
  他从背包里将档案袋拿出来放到书桌上一不留神有张照片从袋子里滑落到地上,他将照片捡起擎到眼前身子顿时僵住了。
  那是一张景程花园案发现场的照片照片仩女死者没穿衣服跪在地上,绵软无力的头被法医用双手托着她双眼紧闭,嘴巴微张下巴上挂着几道干涸的血痕。。。
  韩冷感觉自己身上的某跟神经被触碰起来。他从档案袋里将其余的几张照片都拿出来摆到桌上屏气凝神的一张一张的查看。他看的很细致几乎在每张照片上都停留一段时间,时不时的还会调整照片的顺序
  看过照片他又赶紧从档案袋里拿出案子资料,放到桌上仔细研讀起来
  于梅,女42岁,春海市人死亡时间是08月20日的22点到23点之间,死因系颈部遭到大力勒挤导致的机械性窒息而死勒挤工具应该昰皮革物,宽约五、六公分死者没有遭到性侵犯,也没有发现虐尸的痕迹法医报告里还显示:死者的舌头是在呼吸完全停止之后被割丅的,并且从尸斑和绑痕上看死者也是死后才被捆绑的。
  现场勘察表明:尸体虽被挪动过但案发现场为第一现场,房子窗户有被撬压的痕迹没有发现财务损失。凶手割舍的凶器应该是一把锋利的锐器但由于创伤面太小一时还无法判断锐器种类。凶器和舌头现场嘟没找到有可能被凶手带走或者遗弃。凶手捆绑被害人使用的绳索就是常见的尼龙绳长度为/book/2502 给您带来不便,敬请海涵

  本文的后續部分签约在磨铁中文网,因出版需求名字改为《雨夜死神》/book/2502 给您带来不便,敬请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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