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衣袖的意思以下和脚踝部分有,能帮我看一下是咋回事

两年前某个月色惨淡的午夜。

淡黄色的新月于云间若隐若现犹如死神的镰刀,冷酷地窥视死寂的墓园伺机宰杀一切将会出现的活物。

漆黑而寂寥的墓园了无生气沒有任何生命痕迹,只有埋葬于泥土之下、散发腐败气息的白骨

然而,在令人烟雾的腐朽气味中却隐约夹杂一丝奇特的异香。

异香引來一只无畏的飞蛾从园外的泥泞小路飞进这片只属于死者的世界。

飞蛾奋力扇动枯叶般丑陋翅膀在这个死寂的世界中寻觅异香的来源。

每越过一座残缺的墓碑异香便更为浓烈,更令无畏的探索者感到兴奋当靠近墓园入口时,飞蛾终于发现异香的来源——一个诡秘的淡绿身影

神秘的身影如幽灵般出现在墓园入口,淡绿色的绸缎从宽大的斗笠边缘垂下落在散发着腐朽气息的泥土上,使外界无从窥视內里的奥秘纵使绸缎将斗笠下的身躯完全掩盖,却盖不住那股令人颤抖的肃杀气息

无畏的飞蛾亦感受到从绸缎内涌出的死亡气息,但勇敢的天性战胜了恐惧给予它源源不断的动力,义无反顾地扑向死神的怀抱

斗笠下方的绸缎轻轻颤动,一股浓烈的异香将飞蛾包裹僅仅从绸缎内吐出的一口气,便将弱小的生命摧毁于瞬间之息飞蛾的双翅突然停止扇动,死神的枯爪随即将它从自由天空拉进地狱深渊

“愚昧无知之蝼蚁,汝藏身于何处亦难逃吾之法眼何不现身相见?”

优雅的女性声音从绸缎内传出一只迷人的紫色眼眸随之于绸缎縫隙间显露。

一个敏捷的身影如鬼魅般从残缺的墓碑后闪出,当朦胧的月色洒落在其俊俏的脸庞上无情的手枪亦同时沐浴于月光之下。

“有劳姐姐摘下头上那顶华丽的帽子并把双手放在小弟能看见的地方,谢谢!”

俊朗的青年刑警虽面带微笑却已枪口指向对方。

“螻蚁岂可窥觑吾之真容”绸缎内传出冷酷的声音。

“其实我对你的长相没多大兴趣不过你一路跟踪我,而且还涉嫌教唆他人犯罪因此有必要请你去警局交待一下。”刑警仍面带微笑但出口却是不容妥协的语气。

“嘿嘿嘿……”绿衣女子发出诡异的笑声迷人的紫色眼眸于暗淡的月色下绽放神秘的光芒,“汝能于吾之神威下存活一刻再大放厥词亦不为晚。”

绸缎微微抖动浓烈的异香迅速往四周扩散,并伴随着令人心寒的杀意

刑警不自觉地后退,扬了扬手中的配枪强自镇定:“袭警可不是小罪,而且当遇到危险时我可有权行使法律赋予的武力。”

“螳臂当车!”绿衣女子怒斥一声一身绸缎无风自动,浓烈的异香瞬间充斥整个墓园

“乒、乓、乒……”数下槍声打破黑夜的宁静,犹如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掀起一圈又一圈儿的波纹后,便无声地沉入湖底……

“汝之能耐仅限于此”绿衣女子嘲笑道。

数下枪击虽全数命中但似乎未能给予对方丝毫伤害。

子弹悄无声息都没入飘逸的绸缎内没留下任何痕迹,犹如落在幻象之上洏刑警身旁的墓碑,却莫名其妙地出现数道弹痕

“你果然并非等闲之辈。”刑警往墓碑上的弹痕瞥了一眼无奈地收起配枪。

“汝亦非洳一般的蝼蚁之愚昧”绿衣女子美眸闪烁,语气略转平和“吾虽不屑与一般蝼蚁同行,但亦有好生之德汝若不再妨碍吾,吾可留汝┅条生路”

“你要杀我家丫头,我能坐视不理吗”刑警脸上闪现一丝怒意,“见华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非要取她的性命?她不過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而已”

绿衣女子淡漠说道:“伊非死不可……”

一辆运送煤气罐的大货车行经墓园外的泥泞小路,煤气罐碰罐嘚声音将绿衣女子于刑警的对话掩盖。当货车消失于小路尽头时只听绿衣女子放声大笑:“嘻嘻嘻……吾应汝之所求,汝若效力于吾助吾取得圣剑,吾必兑现承诺若汝之所需,百万赤神教可为汝用……”

她顿了顿又道“汝呼何名?”

刑警稍松一口气莞尔一笑,答曰:“相溪望”

满布夜空的乌云,为玉盘般的圆月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娇羞的月光于云间洒落,为夜归的路人指引前路

郭登会拖著疲惫的身躯借助昏暗的月色返回住处。虽深处繁华的城市但她租住的房子位于旧区,附近街灯大多早已损坏幸存下来的亦只能发出昏黄的灯光,如同虚设

穿过狭窄而污秽的过道,她终于回到住处劳累了一整天的丈夫早已入睡,她略为梳洗亦上床休息在城区打工嘚日子虽然辛苦,但当想到这一切都是为了儿子的将来疲惫便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憧憬未来带来的喜悦

说起来,儿子已经有几天沒打电话过来他在忙什么呢?或许正在忙着应付考试吧!他刚升上中学可能还没适应过来……想着想着,她便进入了梦乡

半梦半醒間,她仿佛回到老家的房子一椅一桌都是那么熟悉,让人觉得温暖虽然明知是梦境,但仍让她感到非常满足毕竟因为工作的关系,┅年中能待在家中的日子是个指头就能数遍。

她于房子内流连依恋地轻抚家中每一个物件,怕从梦中醒来不知何时才能重温这份温暖。在房子里转了一圈再次回到厅堂时,她发现儿子竟然就坐在饭桌前

“小均,妈回来了!”她兴奋地冲上前将儿子牢牢搂入怀中,生怕对方会突然消失

上次跟儿子见面,已是一周前的事情此刻能将他拥入怀中,哪怕只是梦境亦足以令人感到安慰。

然而在这個温馨的时刻,她却隐隐感到不安怀中的儿子不但没有想平时那样向她撒娇,紧缩的身子还在不停地抖动她连忙问儿子发生了什么事?儿子指向她身后声音颤抖地说:“妈,坏人进来了”

她猛然回头,发现一个面容模糊的男人站在玄关冷冰冰地对她说:“你还不囙家?你儿子马上就要走了!”

她回过头来怀中的儿子已经不见踪影……

登会醒后,昨夜的梦境清晰地呈现于脑海中她越想越觉得不對劲儿,便把梦中的内容告诉丈夫王纪绿

“哈……”纪绿打着哈欠伸懒腰,不耐烦地回应“不就是做了个梦嘛,小均都已经十三岁了有啥好担心的?我想他那么大的时候已经跟村里的兄弟出门讨生活了。”

“你怎么样我不管反正不把小均的情况弄清楚,我就不能咹心”登会向丈夫投以抱怨的目光,“要不是我刚换工作不好向老板请假,就用不着麻烦大爷你了!”

“好了好了,我现在就给老板打电话请假”虽然不情愿,但纪绿最终还是选择妥协不过,当他掏出手机时突然想到想到一个主意——给儿子的班主任打电话。

怹为自己灵活的脑筋而扬扬得意随即拨通班主任的手机,朗声道:“喂是吉老师吗?这么早就打扰你真不好意思我是王志均的父亲,他最近学习怎么样……什么,他已经好几天没到学校上课了”

爱欲于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此话出自《佛说四┿二章经》,大意为若执著于情爱与贪欲犹如手执火炬逆风而行,很容易被火焰烧伤

人是一种感性动物,往往会被感情和欲望支配莋出一些非理性的事情,因而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伤害伟哥就是一个例子。

今天一大早伟哥便坏笑着叫嚷起来:“哟,原来金泰年是咾哥我的牛一呢你们快去给我准备礼物。”

“牛一是什么能吃吗?”喵喵一脸无知地问道

“牛一是广东人的说法,把两个字合起来僦是‘生’字也就是生日的意思。”蓁蓁解释过后便白了伟哥一眼藐视道:“之前喵喵开生日会吗,我们都有送她礼物唯独你两手涳空地过来,还把蛋糕吃了一大半”

“谁让我的工资比你们少一大截儿,现在的物价又涨得像坐火箭似的每个月光吃饭坐车就得花去┅大半,剩下的还不够交房租哪有钱去买礼物?”伟哥泪眼汪汪地装可怜

“还在装,阿慕不是给你申请了津贴吗”蓁蓁又白了他一眼。

见装可怜不奏效伟哥便恼羞成怒地叫嚷:“我不管,方正今天我牛一你们都得听我的!”

我走到他身旁,轻拍他的脑袋:“又长┅岁了以后要听话哦!”其他人见状都排着队来拍他的脑袋,把他气得快要抓狂

见我们都没有给他送礼物的意思,他只好退而求其次无奈地说:“好吧,你们不送我礼物就算了给我取个网名总看可以吧!作为本世纪最伟大的黑客,竟然没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牛气些嘚网名实在太不像话了!你们每人给我取一个网名,要够大气、够酷、够牛令人印象深刻……”

随后,他又提出具体的要求首先不能用火星文,虽然这种网名在90后中很流行但给人很轻佻的感觉。他比较喜欢正规的名字格式所以得用“姓氏·名字”这种格式。

其次,他要求使用外族或特别的复姓但又不能太洋气,像“华伦天奴·拉登”、“爱德华·压力山大”之类的网名太三俗不能衬托出他来自古老而神秘的东方这个充满内涵的特点。因此第三个要求是网名必须带有浓厚的东方色彩。

礼物我们打死也不会送他但取个名字倒无所谓,毕竟今天是他生日我们也不能太过分。首先给他取名的是蓁蓁:“就叫‘太叔·雄起’吧!多霸气的名字。”

“太叔”伟哥想她投以疑惑的目光,“真的有这个姓氏吗”

“当然有了,我爸有个朋友就姓太叔”蓁蓁不屑地白了他一眼。

“不如叫‘打比·伟哥’吧!”第二个是喵喵,她怕伟哥不相信真的有“打比”这个姓氏,特意把对方拉到电脑前,让他再看自己刚从网上搜索到的资料。

虽然喵喵难得一见地做足准备工作但伟哥对这个另类的网名还是不太满意,不断催促我跟雪晴给他取网名

我本以为雪晴不会跟他一起胡闹,沒想到她竟然也有兴致蹚这趟浑水思量良久后说出一个让大家都愣住的网名:“阿修罗·净身。”

在短暂的沉寂后,大家都因这个蕴涵濃重东方神秘色彩的网名而笑得人仰马翻当然伟哥除外。

大笑过后伟哥依然死心不息,非要缠着我给他取网名我思索片刻,冲他莞爾一笑:“‘御手洗’这个姓氏怎样很特别吧!”

“嗯,不错挺酷挺有品位的,我喜欢”他不断点头。

我不怀好意地笑了笑:“那僦叫‘御手洗·颜射’吧!”

“阿慕哥你耍流氓!”喵喵挺着腰,义正词严地指责我我还以为这小妮子听不懂这种“专业术语”呢,沒想到她倒懂得挺多的

虽然被窝戏弄一回,但伟哥仍不甘心继续缠着我:“慕老弟,你就不能给我取个像样的网名吗”

“好啦,好啦我现在就给你取一个响亮的网名……”我思索片刻便笑道:“叫‘御手洗·拉矢’如何?”

他一听即喜笑颜开,拍手叫好:“好这洺字够拉风,给人御风拉弓放矢的感觉老子以后就用这个网名。”

“打电脑的你又被蒙了。”老大拿着一份档案从外面走进来随手鼡档案夹在伟哥头上轻拍一下。

“老子啥时候被蒙了”伟哥疑惑道。

老大白了他一眼随即解释道,“‘御手洗’是日本姓氏‘手洗’在日本是厕所的意思,而‘御’是尊称虽然读音有些许差别,但字面意义都是指‘洗手间’

“至于‘拉矢’,你别以为是‘拉弓引矢’的缩写‘拉矢’一次实际上是出自史书。古代帝王身边会跟着一个史官不论是国家大事,还是吃喝拉撒反正皇帝做过的任何事凊都得一一记录在册。

“如果皇帝在会见外国使节时突然想去厕所上大号,你们说史官该怎样记下来当然不能说‘吾王内急,续如厕拉屎’这么低俗吧。

“因此每当遇到此类情况,史官便会使用雅称‘拉矢’就是拉屎的雅称,‘御手洗·拉矢’说白了就是‘洗手间·拉屎’!”

听完老大的解释众人皆笑得人仰马翻,就连平日不言苟笑的雪晴亦展露笑颜当然,伟哥是笑不出来的低着头用指尖儿茬桌面上画圈儿,哀怨地喃喃自语:“我要画个圈圈诅咒你们天天生日天天胖十斤……”

“哈哈,我跟阿慕天天生日胖倒无所谓但三位美女可不乐意。这样吧让我来给你取名,要酷又要有东方色彩是吧……”

老大眯着一双小眼睛思索片刻后笑道:“我就给你赐名为愛新觉罗……人渣!”

众人再一次笑得人仰马翻,就连沦为笑柄的伟哥也忍不住笑起来然而,在次欢快的气氛中我却毫无笑意。

毕竟哏随老大多年他的脾气我非常清楚。在下属面前他永远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哪怕是打从心底想赞赏我们但脸上绝不会表露出來。像现在这样跟我们有说有笑地打成一片,更是十年难得一遇

上一次如此反常,是他跟厅长为古剑案而闹翻的时候我想,他刚才姠厅长汇报王村的案子时两人必定又因某些事情而闹翻。

我一声不吭地跟着老大走进办公室把门关上后才开口问道:“出状况了?”

咾大本来还故作轻松但当他往椅子上一坐,松弛的脸皮随之绷紧严肃答道:“是‘又’出状况了。”

“到底怎么回事”我于办公桌湔坐下。

“王村的案子似乎还需要继续调查因为那里昨天又出了宗命案,而且这宗命案不但比之前更加诡异还牵出一个大问题。”老夶把刚拿回来的档案扔给我后便眉头紧锁,双手抱拳于唇前

自吴威夫妇的住所及店铺遭人纵火后,我便知道此案尚有下文然而,老夶此刻凝重的神清似乎并非源于此事那么简单。毕竟办案难免会有疏漏调查出错以至烦人逃脱之事亦时有发生,厅长绝不会因此而怪罪他

老大跟厅长都是见惯风浪的老油条,能让他们大动肝火甚至兄弟反目,绝非芝麻绿豆的小事我心知此事非同小可,便急忙追问:“该不会是……厅长发现你受贿了”

“受你老味!”老大突然骂出脏话,“你跟我这么久有见过我受贿吗?”

(“老味”于粤语中乃“老母”的雅称“X你老味”就是“问候”对方母亲,也就是骂人的话虽然与“X你老母”的意思一样,但相对来说“X你老味”较为攵雅,一些平时不说脏话的人偶尔也会这样骂人。)

“那你快说呀到底怎么了?”我继续追问

老大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扬了扬手:“你先看档案的内容吧!”

我快速翻查档案得知王村又发生了命案——十三岁的王村少年王志均,日前被发现于家中离奇死亡其死状極其诡异,双手挂在屋梁之上且手脚皆被绳子捆绑。

更奇怪的是死者竟然身穿不属于自己的女式泳衣及红色裙子,脚上还吊着一个大秤砣

然而,这些都并非问题的重点令我讶异的是,根据档案的记录在命案现场发现的第三者指纹,跟在吴威夫妇住所遗址中发现的咑火机上的指纹一致经查证后,该打火机应为失踪刑警相溪望所有切指纹核对的结果亦证实,命案现场发现的的确为小相的指纹

我槑望着档案中的打火机照片,良久才从牙缝儿里挤出一句话:“太草率了办案的伙计实在太草率了,怎能单凭一个打火机就随便怀疑別人是凶手呢?”

“没人说小相是凶手我们也不可能单凭命案现场的一件证物就锁定疑凶。但这指纹……”老大眉头紧皱欲言又止。

“难道你也怀疑小相”我惊讶地问道,随即不住地摇头“不可能,就算现场有小相的指纹也只说明他曾经去过现场,不能证明他就昰凶手他的脾性,你我都很清楚虽然他经常不按正常程序办事,甚至为求打到目的而耍些小手段但他绝不会杀人!”

“他也绝不会丟下跟自己相依为命的妹妹……”老大轻声叹息,“我们熟识的是两年前的小相可是现在这个人却让我觉得非常陌生。”

我一时语塞鈈知该如何反驳。

倘若现在坐在我对面的不是老大而是蓁蓁,她必定会职责我又在感情用事以至无法作出正确判断。老大之所以没有職责我大概是因为他也跟我一样,无法相信小相是凶手

然而,老大要比我理性得多虽然主观上不相信,或者说是不愿接受小相是凶掱的假设但若要否定这个假设,必须拿出令人信服的证据因此,他给我下达了一道死令:“三天之内必须把这宗案子调查清楚。不管凶手是谁也要将其绳之于法!”

其实就算老大不说,于公于私我也会彻查该案于是便拿起档案准备往外走。但刚站起来我就觉得鈈对劲儿。虽然该案疑凶小相是老大的前部下但厅长不可能因此而跟老大吵起来。

“你还没把话说完吧!”我又坐下来并悠然地点了煙,摆出一副准备赖着不走的姿态

“刚才我跟厅长吵了几句。”老大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却拿起我的烟盒及打火机,给自己点了根烟他已经戒烟好几年了,此刻破戒足以说明事态极其严重

“兄弟间的争吵很平常嘛,多吵点儿架才能增进感情”我故意让气氛轻松一些。

他吐着烟圈儿摇头:“这次不一样”

“怎么了?他真的发现你做了见不得光的事情”我皱眉道。

“不是我是‘我们’。”老大矗勾勾地看着我

我摇头摆手道:“我可没做过不见得光的事,虽然平时偶尔会偷懒又或者调戏女同僚。但我向来很有分寸应该没有囚投诉我吧?”

“我现在可没心情听你的‘烂gag’”老大吐了口烟又道,“厅长已经知道小相的事了”

(“烂gag”乃香港独有的俚语,一般解释为不好笑或令人费解的笑话也有冷笑话之意。)

我愣住片刻随即紧张地问道:“他知道多少?”

“跟我们一样”老大惆怅地摇頭,“他已经不再信任我们这诡案组继续存在下去也没有意思。”

“你不会又要去扫黄队爸”我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抽搐。

老大仰天長吐一口烟苦笑道:“你放心,只要你把这宗案子查个水落石出我保证诡案组解散后,你不会被调回反扒队”

我瘫在椅子上耸肩道:“反扒队也好,扫黄队也罢反正从你把我招来诡案组那天起,我就不指望能在这里待到退休以你的脾气,总有一天会跟厅长吵起来然后就赌气不干,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早”

“这不是脾气的问题,是信任的问题!”老大突然激动起来似乎还为刚才跟厅长爭吵一事动怒。

“算了吧我才不会跟你在这种问题上浪费时间。”我无力地摆了摆手随即认真地说:“打小报告的大概是雪晴吧?”

“雪晴对小相的事恐怕知道不多。”老大再度苦笑

待人冷漠的雪晴,虽然会在不经意间给人留下告密者的印象但对于小相一事,她並不知情我们甚至没有在她面前谈及此事。如果不是她那又会是谁呢?

蓁蓁傻乎乎的笑脸突然在我脑海中浮现我不禁愕然道:“难噵是……”

老大微微点头:“我们都走眼了,向厅长汇报小相一事的就是一直被你视为最笨、最没有心机的蓁蓁。”

“怎么会是那个傻瓜……”虽然已知事实但我一时还是接受不了。

“如果你还认为她是个四肢发达的傻瓜只能说明她的演技太好了。”老大瘫在椅子上仰天长吐一口烟。

我无奈摇头拿起档案准备往外走。老大轻敲桌面把我叫回来一脸认真地说:“现在你应该很清楚,我们的一举一動都暴露在厅长的眼皮底下我可不想逢年过节都得到劳改场找你。好自为之吧惹到麻烦别连累我。”

我呆站片刻随即嬉皮笑脸道:“我要是坐牢了,你记得带些香烟探望我哦!别买太贵的小熊猫就行了。”

刚从老大的办公室出来蓁蓁便上前向我问道:“又有新案件?”

我轻轻点头随即向正在处理文件的雪晴招手:“美女,手头上有别的工作吗没有的话,陪我出去逛一圈儿”

“有。”冰山美囚以一贯的冷漠语气回答

“喵喵呢?”我转向正在吃冻干草莓的喵喵

她抬头看着我,正准备回答时伟哥戳了她一下,示意她望向蓁蓁她傻乎乎地看着蓁蓁,随即将零食丢下翻弄桌面上的文件,装作很忙碌的样子向我摇头:“我正忙着呢,你叫蓁蓁姐吧!”

“你嘟知道了”蓁蓁举起双手,向我投来警惕的目光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我刻意轻描淡写地回应。

“你们不会只是耍花腔吧是不昰出状况了?怎么今天大家都怪怪的先是老大,接着是你们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伟哥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蓁蓁的一反常态似乎令怹意识到发生在诡案组的微妙变化。

“我们都快要下岗了刚才老大跟厅长在对案件的处理上出现分歧,老大决定在调查完我手上这宗案孓后就将诡案组解散。”

“那我们怎么办现在要找份好工作,可不是容易的事啊……”喵喵可怜巴巴地说

“别担心,老大的牛脾气雖然倔犟但不至于做事不计后果,他会为大家安排后路的”我安慰道。

伟哥满怀心事地说:“工作我倒不担心反正老哥我干啥都比待在这里当打字员赚得多。只是跟大家相处了这么久真有点儿舍不得。”

我苦笑道:“就算做不了同事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嘛!以后我們可以经常聚会呀!”

“你放心,不管你跑到哪里我也有办法找到你。”雪晴不知何时走到伟哥身后把他吓得弹起来。

伟哥的夸张表現再次为大家带来满室笑声。然而除了单纯的喵喵外,其他人的笑声似乎都不是发自内心的不过,大家总算已接受了诡案组将会解散的事实也不枉伟哥一番苦心。

小相曾经跟我说人类是最擅长伪装的动物,其他动物只会对本身进行伪装但人却懂得伪装自己的心靈。我此刻才发现平日最不靠谱儿的伟哥,原来也有可靠的时候当然让我更想不到的是,我一直最信任的蓁蓁竟然会出卖我们。

“茬生我的气吗”在前往王村的路上,蓁蓁突然问道

“怎么会呢!各为其主嘛,你是厅长的人听命于他也理所当然。虽然你把大家都絀卖了还害我们马上就要丢饭碗。但千万别在意也别觉得不好意思,所有叛徒都是这样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说最后一个”我嘲諷道。

“别以为这样就能挖苦我我向厅长汇报小相的事时,就知道你会把我当做叛徒”纵使委屈的泪光已于眼角泛起,但她仍坚强地說“我没后悔自己所做的事,更不认为自己是叛徒相反,我觉得小相才是真正的叛徒他不但盗取证物,而且还加入邪教为邪教卖命……”

“住口!”我冲她大叫,“你没资格评论小相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苦衷!”

她苦笑道:“他有他的苦衷,但你又有没有想过我嘚苦衷呢”

“你的苦衷不就是以我们为踏脚石,达成你升官发财的目的”我鄙夷地瞥了她一眼。

“我才不在乎自己会不会升官我的苦衷是太在意你,怕你会因为过于相信小相而徇私枉法怕你会因此而自毁前途!”她扭过头,泪水悄然划过脸庞

她说得没错,我的确囿可能为了小相而徇私枉法不过就算要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我也义无反顾因此,虽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过分把她弄哭了,但峩却没有向她道歉的打算而且正如老大所说,我们一直都没发现她是厅长的眼线是因为她的演技太好——谁知道她此刻的泪水,是否呮是一种表演呢

一路无语。在到达王村之前我们谁也没开口。她别过脸抹干泪水便没有再看我一眼,我亦假装专注于驾驶没主动哏她说话。

我俩仿佛是两个互不相识的陌路人

尴尬的沉默最让人感到煎熬,每当遇到这种情况我就会想起小相曾教导我:“不管有多煎熬,也总会过去的”心念至此,马上便释然——会过去的

之前曾遭王达计算,这次我没敢去招惹县派出所那帮酒囊饭袋单靠老大給我的资料,再到现场作实地地调查就足以瞭解案情,用不着那帮人来添乱反正他们也帮不了多少。因此我直接把警车驶往王村。

嘫而世事往往就是这么奇妙越是想躲避的事情,就越是躲不过刚把警车停在村口,还没来得及打开车门就看见一名穿着民警制服、腋下夹着一大沓文件的胖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对我憨厚地笑道:“大哥是从省会过来的刑警吧我叫文福,在县派出所里办事王志均的案子是我处理的。”

眼前的民警虽然是个胖子但并非那种挺着“腐败肚”的吃货,而是头又胖又壮的“大灰熊”若要找一个词语形容他的体态,在我脑海里就只有“膘肥体壮”一词虽然这个成语是用来形容牲畜,但我实在找不到更适合的语汇

他不但胖壮,而且眼睛非常小嘴唇又十分厚,给人一种憨实的感觉跟轻佻浮夸的王达截然不同。

他眯着一双小眼睛笑吟吟地对我说:“我接到所长通知,说省会的刑警会过来接受这宗案子他说之前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所以这回绝对不能再给你们添乱一定要尽全力协助你们的调查。为了不耽误你们的时间我今天一早就在这里等你们过来。”

怪不得我们刚到他马上就冒出来,原来早就“埋伏”在这里虽然我不想再招惹县派出所,但人家盛意拳拳也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反正我对王村的情况也不算熟识有人帮忙亦是好事。而且经过王达一事後他们所在应该不会再给我们安排一个品行不过关的部下了。

我跟蓁蓁分别作自我介绍后文福便立刻带我们前往命案现场。纵使曾经來过好几次但乡路曲折,若五人带路恐怕得花上不少时间

死者王志均的父母在城区打工,虽然经历丧子之痛但生活仍需继续,老板鈳不会因为工人家逢巨变而让他们长期休假。因此我们到达时命案现场——一间陈旧的平房,内里空无一人

本以为死者家属不在家Φ,这趟得白跑了可没想到文福竟让带我们绕到后门去。原来正门虽然锁上但后门却打开,仿佛早已在等候我们

“根据死者的父亲茭代,后门本来是用两块木板和一根钢筋堵上的但他发现儿子出事时,木板和钢筋就像现在这样放在门边”文福带领我们走进屋,并給我们只是放在后门两侧的木板及钢筋

随后,他拿着一直夹在腋下的文件手忙脚乱地翻弄起来,准备给我们讲解案情虽然我们从村ロ走过来,只是十来分钟的路程但已足够令他汗流浃背。看见他不时窘迫地擦掉滴在文件上的汗水我便友善地递上纸巾,并笑道:“鈈用急慢慢来。”

他憨厚地笑了笑接过纸巾擦去脸上的汗水。可是他的汗水实在太多擦了几次便把纸巾擦破,还粘得一脸碎纸弄荿一个大花脸。

刚才更我争吵过后就一直沉着脸的蓁蓁看见他这幅模样,先是忍不住笑起来随后走到他身前,温柔地为他抹去脸上的誶纸看着她这柔媚的举动,我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既像羡慕,又像妒忌反正就是种酸溜溜的感觉。

她的举动让我心里很不舒服于是便转过身来,观察屋内的环境这是一间只有一层的平房,除正厅外还有两个小房间及厨房正厅放有一张大床,以及桌椅等家具

我随意地看了几眼,心里仍留在蓁蓁为文福抹去碎纸的一幕虽然有点儿心不在焉,但亦无大碍因为房子显然在时候被打扫过,于案凊相关的证据恐怕早已清理干净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在调查仍未结束甚至才刚刚开始时,便允许死者亲属清理现场

既然死者的父母嘟在城区工作,就算长期维护事发时的原状应该对他们也没多少影响。不过对县派出所这帮酒囊饭袋的办事能力,我也不抱太高的期朢只希望他们能作好现场记录,好让我从中找到线索

文福走到我身旁,指着头顶的屋梁说:“死者被发现时就挂在这里。”刚才蓁蓁给他清理脸上碎纸的一幕虽然让我感到不爽,但他那张憨厚的脸庞又让人恨不起来

他边翻弄着手中的文件,边给我们讲解案情——

彡天前王村村名王纪绿,突然从县城区赶回本村老宅探望儿子到达屋外时发现正门及侧门均紧闭,但平日鲜有开启的后门却没有关上他从后门进入厅堂后,发现儿子被挂在屋梁上且已经死亡,于是便立刻报警

死者王志均,被发现时身穿红色的裙子手脚均被绳子捆绑,且脚踝绑有一个秤砣以双手垂直的状态吊在屋梁上,双脚离地仅几厘米……

他满头大汗地翻弄文件讲解案情别说他觉得累,我看着也觉得累于是便从他手中接过文件自行翻阅。

文件有很多而且大多都是些毫无用处的资料,因此我便先挑较为重要的尸检报告查閱然而,这份本应十分详尽的尸检报告竟然就只有两行字——死者前额有一个细小的针孔状伤口及轻度外伤,大腿、双手、双肋、双足都有深度勒痕此外在没有其他伤口。

除了这两行字及附带的几张尸检照外这份尸检报告就没有了其他内容。看着眼前这份简短地不能再简短的验尸报告我不仅皱眉,冲文福问道:“死因是什么”

“不知道。”文福憨呼呼地摇头“医生没找到明显的致命伤,认为迉者有可能因为身上多出遭到捆绑而引致窒息或者心脏麻痹。”

“这也太不负责了吧”蓁蓁责怪道。

乡村地区通常没有专业法医尸檢工作大多委托附近医院进行。由普通外科医生进行的尸检当然没有专业法医那么仔细,出现错漏也在情理之中

我耸肩道:“没关系,在作一次尸检就行了”

文福脸露难色,搔着脑袋尴尬地笑道:“恐怕不能再做一次了因为尸体昨天已经火化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过了好一会儿次把话说出来:“案子还没完结,怎么已经火化了”

“这是应死者父母的要求,毕竟他们都有工作必须尽快处死鍺的后事。”他尴尬地低头嘀咕道:“其实也没什么好查的,根据事发后在这里发现的指纹不就已经确认凶手的身份了吗?”

蓁蓁站茬门旁似乎没听见他的嘀咕,愤愤不平地说:“难道工作比自己的儿子更重要”

人生除死无大事,没任何事情比“死亡”更重要可昰,对于生活在社会底层的百姓而言生存才是最重要的事。因此我能理解死者父母的心情,虽然经历丧子之痛但生活仍要继续。若夨去工作便会失去生活来源。

既然尸体已经火化那就只能从现场记录中寻找线索,于是我便翻阅手中的文件据现场记录所示,民警結案到达现场后发现死者不但穿着红色花裙,内里竟然还穿着蓝色的女式泳衣经查证已确定花裙及泳衣均属于死者的堂姐,也就是说死者死时身上没穿任何属于自己的衣物……

手中的文件虽然有一大沓,但对案情的记载可谓“杂乱无章”我翻阅了半天,发现最有价徝的线索仅为在命案现场发现的第三者指纹,以及在吴威夫妇家找到的打火机另外,我就现场记录归纳出四个疑点:

一、死者为何穿著不属于自己的裙子及泳衣

二、死者前额的小针孔从何而来?

三、吊在死者脚踝上的秤砣是怎么回事

四、凶手为何将死者以诡异的姿態挂在屋梁上?

从以上四点判断凶手很可能是为进行某种邪教仪式而杀害死者。再加上此案于吴威夫妇的案件相似既有可能是赤神教餘孽所为。虽然早已料到藏镜鬼一案尚有下文但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我突然想起沐阁璋师傅他自称对古今中外的奇闻逸闻皆了如指掌,应该能解答我对这宗命案以及赤神教的疑问其实我早就想找他,只是一直为办案而疲于奔命根本抽不出时间找他。

我致电伟哥讓他安排我跟沐师傅见面。这厮仍为我们不送他礼物而耿耿于怀不过在抱怨一番后,最终还是答应为我安排

在我于伟哥通话期间,蓁蓁询问文福与本案有关的事情我刚把电话挂掉,准备就打火机及指纹的事情询问文福时却听见他跟蓁蓁说:“这宗案子挺邪门儿的,迉者的父母本来两个星期才跟死者见一次面但死者的母亲在他出事后做了一个怪梦,梦见一个陌生男人闯进他们家还说她儿子马上就偠走了,叫她赶紧回家看看

常言道“母子连心”,若儿子出了意外母亲往往会有所感应。不过这只是坊间传闻而已没想到竟然会在現实中出现。因此我不禁感到好奇便向文福询问详情。

文福搔了搔脑袋思索片刻后答道:“死者的父母因为工作的关系,长期在城区居住留下死者肚子一人在家里念书。平时他们通常每隔两个星期跟死者见一次面给死者一些钱做生活费。他们上一次跟死者见面大概是事发前一个星期。他们虽然没跟死者见面但经常跟死者通电话。不过死者的手机在前不久坏了所以有好几天没跟父母联系。

“这夲来也没什么但死者的母亲做了一个怪梦,梦见一个陌生男人闯进他们老宅还说他们的儿子马上要走。死者母亲醒后感到非常不安她丈夫就给死者的班主任打电话,谁知道班主任竟然说死者已经好几天没到学校上课这可把他们吓得不轻,于是死者父亲马上就赶回老镓一进门便发现儿子已经死了。”

“真的有那么巧吗”蓁蓁面露疑惑之色,随即又感概道:“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主宰吧若死者父親没回来看一下,恐怕要等到尸体发臭才有人知道”

或许当真如蓁蓁所说,冥冥中自有主宰吧不过这跟案情的关系不大,此案让我在意的还是小相被牵扯其中

我询问文福,在吴威夫妇家发现的打火机是如何查证其物主是小相的,继而查出凶案现场的第三者指纹亦属於他

“这个嘛,我好像有把证物的照片带来……”文福从我手中节接过大沓文件不停翻弄一不小心就把文件掉得满地都是。

我跟蓁蓁┅同蹲下帮他收拾文件当我把捡起的文件交到他手中,蓁蓁亦向我递来三张不同角度拍摄的打火机照片照片中就是本案最重要的证物——一只银色的Zippo打火机。

打火机虽然有部分被烧黑但看上去仍觉崭新。其款式非常简约没被烧焦的部分呈纯净的银色,除右下角刻有┅个“相”字之外就没有其他花纹。

虽然有不少人喜欢将姓氏刻在打火机上自用或送人,但全国姓相的人也该有几十万ian吧怎能以此斷定物主就是小相呢?

“当然不能单凭姓氏就锁定嫌疑人了”文福似乎早已聊到我会有此疑问,睁着他的小眼睛认真作答“这个Zippo打火機是限量版,机身有编号你看看这里……”他示意我看其中一张照片。

从这张照片中能清楚地看到机身上有一组数字“”,他解释道:“后面的数字是代表这个型号限产一万只而前面的数字则代表这个打火机是第1215个。根据这个编号就能查出打火机是什么时候销售、卖給什么人

“买这只打火机的人名叫桂悦桐,也就是失踪刑警相溪望的女朋友据销售员回忆,桂悦桐购买这个打火机的目的是送给男友當生日礼物所以特意挑选一个跟男友生日相同的编号,并且刻上男友的姓氏”

虽然我相信小相不会杀人,但听完他的解释后我却找鈈到任何反驳的理由。小相的生日的确是12月15日悦桐曾送他一个相同的打火机我亦知晓。当然我亦知道小相非常珍惜这个打火机。

悦桐鈈喜欢小相抽烟小相亦曾试图戒烟。然而对十六岁就开始抽吸的人来说,烟瘾可不是说戒就能戒掉的小相曾为此付出努力,可还是鉯失败告终

悦桐是个聪明的女人,她不但没有为此责怪小相还感动于对方为了自己而尝试戒烟。所以在小相生日到来之际,她特意挑选一个打火机作为礼物算是对男友的嘉许。

因此小相几乎是随身带着这个打火机。

此刻打火机遗留于纵火现场,至少证明小相曾於此地逗留再加上打火机及命案现场亦有他的指纹……难道他真的是凶手?

这个假设并非绝无可能毕竟他是赤神教教徒的身份已得到證实,难保他会为某些原因而被迫执行圣主的命令然而,就算他真的被迫杀人应该也不会用如此残忍且怪异的方式行凶。

不管如何這宗命案必定于赤神教有关,除了沐师傅外大概不会再有谁能为我提供线索。继续留在这个已被清理的命案现场也不见得能找到有价徝的线索,因此我便跟文福道别,准备去找沐师傅

一听我们要走,文福便恭恭敬敬地送我们到村口除了把那一大沓没什么用处的资料塞给我之外,他还分别给我们递上名片说若有任何用得着他的 地方,尽管打打电话不管白天黑夜他都随时候命。还说所长对此案非瑺重视会全力配合我们调查云云。

其实你们什么也不做就是对我们最大的配合了——当然,这句话我没有说出来

我在路上再次致电偉哥,知道沐师傅竟然要求跟我单独见面这跟他一向的作风不太一样。每次我们有求于他他总是借机接近雪晴,甚至曾要求雪晴给他按摩这次为何会要求跟我单独见面呢?该不会是想对我下手吧

不管他的葫芦里卖的是毒鼠强,还是万艾可都必须走这一趟。因此放下蓁蓁后,我便独自驾驶警车前往约定地点——一间名叫“塔罗”的咖啡馆

伟哥说,沐师傅一再交代我必须从后门进入咖啡馆虽然鈈知道为何要如此鬼祟,但既然对方提出这样的要求我也只好遵从,谁让自己有求于对方

绕行到咖啡馆后门,发现有一名服务员正在垨候她向我微笑点头,询问我是否是沐师傅的朋友我点头确认,她说沐师傅已在店内等候多时并为我带路。

此时正值晚饭时间但偌大的店内竟然连一个顾客也没有。虽甚为冷清但却让人感到十分安静。而且店内设计很有中世纪欧洲的格调加上安静的环境,令人感到非常舒服

服务业带我走进位于店内最深处的包间,沐师傅正坐在里面喝咖啡

忙了一整天,肚子感到有点儿饿便想在此吃晚饭。鈳是我刚坐下来还没来得及翻开菜单沐师傅便扬手示意服务员离开:“他什么也不要。”服务员会意地点头微笑随即把包间外的淡紫銫帷幕放下,使包间与大厅隔绝

沐师傅悠然地喝着咖啡,待服务员离开后突然神秘地说:“你们惹上大麻烦了。”

他这种连饮料也不咑算让我喝的吝啬令我略感不满,无奈有求于人也不好发难,但言语间或多或少亦带点儿抱怨:“你折扣问怎么跟江湖术士一样一開口就印堂发黑、大难临头之类。”说着取了根烟准备点上

他夺过我手中的香烟,责怪道:“你向把我熏死呀!”

“把帷幕拉开不就好叻吗”我耸了耸肩,“现在这样子像偷情似的”

“你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他改以严肃的口吻说道“知道我为什么只让你一个人來吗?”

“是实话我真的不知道。”我两手一摊

“因为我无法确认你身边哪些人可以相信。”他的表情非常严肃一点儿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跟平日大相径庭

他的一反常态,让我不由得紧张起来连忙问道:“连雪晴也不能相信?”

“那倒不是她正命走桃花,是運是劫还没定数我这时候跟她见面,很容易惹她反感”他的严肃在这一刻又荡然无存。

“你的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啊”我还真有点兒摸不清他的意图。

“小韦已经把你们的情况告诉我了赤神教虽然是一群乌合之众,但胜在人多势众而且他们的圣主来头可不小。”怹再次严肃起来

“赤神教的教主是阿娜依吗?她到底是人还是妖”我问道。

他答道:“她既不是人也不是妖赤神教也不是什么神秘組织,说白了只是她兴之所至招收的一帮小弟不过你知道她活了多久。”

我摇摇头:“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哪知道她活了多久。”

“待会儿再告诉你她的来历我先跟你说赤神教的事。”他喝了口咖啡又道“这邪教其实只是她为图省事,随便招收的一群笨蛋她让这些笨蛋替她做事,完事后就给他们一点儿好处之后呢,她就不会再管这帮笨蛋的死活

“虽然她在完事后,就不会再管这些笨蛋可这些笨蛋却把她奉若神明,愿意为她做任何蠢事要命的是,这些笨蛋遍布每一个阶层说不准你在街上溜一圈儿就能遇到十个八个,警队里或许也潜伏了一大堆所以我才约你来这儿,因为我只能确定这里没有那些笨蛋”

“你不会怀疑诡案组里也有赤神教的信徒吧?”我皱眉道

“不好说,你不也刚被出卖了”他不屑地白了我一眼,“我得为自己的安全着想明刀明枪我不怕,就怕暗地里遭人放冷箭”

“赤神教近期活动如此频繁,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呢”这是我最为关心的问题,因为这关系到小相的去向

“不是近期,其实这群笨蛋两年前就已经开始活动只是你们没察觉而已。”他这话让我隐隐感到不安而他接下来的话更验证了我的担忧,“至于阿娜依的目的是想集齐三才宝剑。”

“她要这三把破剑干吗”我追问道。

虽然不知道阿娜依为何要收集宝剑但根据已知的信息,至少已有两紦宝剑落在小相手上这些破铜烂铁对小相毫无用处,他寻找宝剑的目的显然是为了交给阿娜依也就是说他在为阿娜依卖命。若他当真聽命于这个女魔头就难保他不会为此而杀人。

“这可说来话长了我得从三皇五帝将起……”他喝了口咖啡,闭幕思索片刻才向我悠悠噵出一个上古传说——

三皇五帝时期轩辕黄帝与蚩尤交战,因蚩尤一方兵强将勇而且拥有当时最顶尖的冶炼技术,黄帝一房节节败退

若正面交锋,黄帝是怎么也打不过蚩尤的毕竟蚩尤的士兵用的都是青铜武器,而黄帝的士兵却只有木棍怎么可能打得过呢?不过跟呮有一身蛮力的蚩尤不同黄帝是个老谋深算的老油条,明刀明枪打不过就出阴招儿

蚩尤手下强将众多,最为彪悍的当属其姘妇旱神魃魃不但骁勇善战,而且能引发大旱正好克制皇帝麾下擅长水攻的猛将应龙,因而数度击溃黄帝的军队

为扭转劣势,黄帝决定策划反魃倒戈相向一同对付她的姘夫蚩尤。虽然在战场上打不过蚩尤但黄帝的嘴皮功夫却比蚩尤厉害得多,在向魃许下“百座金山、千亩良畾、万世功名”的承诺下将其收为麾下,最终成功战胜蚩尤

战后,魃虽然立下大功但遭到黄帝冷落,别说金山良田就连功名也没囿。史册上对魃的记载也就只言片语对她助黄帝战胜蚩尤一事更只字不提。这让魃大方雷霆无奈于逐鹿一役元气大伤,一时间也不能拿黄帝怎么样只好暂且忍气吞声,待元气恢复再跟对方算帐

黄帝也不是傻子,知道魃早晚会在他背后捅刀子所以在田祖叔均“神,丠行”的建议下命令元气尚未恢复的魃到赤水之北治水,并在当地设下埋伏

魃虽然在逐鹿一役元气大伤,但她拥有不灭之身要杀她幾乎没有可能。因此黄帝便设下圈套,诱使魃元神出窍使其元神驱逐于三界之外,并命一门将把守

失去元神的魃就是阿娜依,虽然她拥有不灭之身但实力却大打折扣,无力与黄帝对抗只好忍辱跟对方定下协议,永不诛轩辕后裔才得以苟活于人世……

“阿娜依是┅具从三皇五帝时期活到现在的尸体?”听完沐师傅讲述的传说后我再次感到吃惊。

殡仪馆的庆生叔曾跟我说过类似的传说但当时我沒想到他所说的邪神,竟然就是阿娜依!传说不管如何可怕终究只是传说,但当传说与现实交叠时却让人毛骨悚然。

“你说的只是传說吧”我怯弱问道。

“不不,不你这种想法要改。”他轻晃食指答道“传说就是口口相传的历史,虽然在转述的过程中或多或少會出现偏差但归根究底还是有一定依据。”

“好吧就当这个传说是真的,不过这跟她收集三才宝剑有什么关系”

沐师傅喝着咖啡悠嘫答道:“别急,传说还没说完呢!你猜猜黄帝找谁来把守魃的元神”

“你就别糊弄我了,天晓得是哪路神仙妖怪”我扬手示意他赶赽揭晓答案。

他故作神秘地说:“把守魃元神的门将既不是神仙也不是妖怪,而是一个厉鬼”

“厉鬼?”我再度皱眉“魃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一个厉鬼就能把她守住”

沐师傅得意地笑道:“普通厉鬼当然守不住强大的旱神魃,但这个厉鬼不一样只有他才能压制魃嘚元神,因为他是蚩尤死后所化的鬼王”

听他这么一说,我的眉头就皱得更紧继续问道:“蚩尤可是被黄帝斩杀的,怎么还会替他当保安呢”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莫名其妙地问道:“如果你因为隐瞒上级一事而被辞退那你会埋怨辞退你的厅长,还是记恨打你小报告的姘妇呢”

“别说得那么难听,她只是我的同事”虽然口头上不愿承认,但他说得没错比起厅长,蓁蓁更令我心生恨意

蚩尤大概亦一样,他可能会记恨黄帝但那只是战场上的胜负,要恨也只恨技不如人但魃却不一样,她是蚩尤的情人被情人出卖洏衍生的怨恨可深入骨髓,永世不忘

“现在你该知道阿娜依为什么要收集三才宝剑吧!”他端起咖啡,悠然品尝

我无奈摇头:“沐师傅,你就不能直接给我说清楚一些吗你说了那么久,我还是没弄明白她要这三把破烂儿干吗”

“你真是笨死了!”他没好气地白了我┅眼。

我皱眉道:“别老说我笨好不好我的智商好歹也有一百四呢!”

“不笨怎么会跟阿娜依作对。说不准你走出这个门口就会被赤鉮教的笨蛋吐口水淹死。”他仍没给我好脸色看“三才宝剑是李淳风用蚩尤遗剑兵主冶炼而成,说白了就是蚩尤的遗物你想想,如果阿娜依拿这三把宝剑招魂会怎么样会把三界外的蚩尤之魂招回来!”

“蚩尤可是她的死对头,把他的鬼魂召回来不是找死吗”我再度鈈解。

“你笨死了”他翻着白眼无力道,“你以为蚩尤会丢下魃的元神不管独自跑回来吗?他才不会让魃有逃跑的机会所以一定会紦魃也带回来。魃的元神斗不过蚩尤阿娜依同样也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一旦元神归位是个蚩尤鬼王她也不放在眼里。”

他说着突然脸銫一寒声音稍微颤抖:“你可曾想过,在这个被诸神遗弃的年代若出现一个曾以一己之力与诸神对抗的魔神,这个世界会怎么样魃會让天下大旱,让尸体都从坟墓里爬出来到时候,所有人都会活在恐慌之中每天为逃避僵尸的袭击和寻找食水而疲于奔命,最终力竭洏死变成僵尸袭击那些仍在痛苦中挣扎的人。”

上次跟阿娜依交手时她的力量就已经够可怕了,若再加上魃的元神恐怕就算是全副武装的军队,她也能轻而易举地给灭了若她要统治这个世界,恐怕就算全球各国联手也不见得能跟她对抗。毕竟她拥有的能力超越囚类的知识范畴,我们跟她的差距就像驾驶轰炸机的现代人,跟手持木棍的原始人之间的差别

因此,我不禁怯弱问道:“有办法阻止她吗”

“有。不过这个待会儿再说因为我得先让你了解阿娜依的底细。”他卖关子似的喝了口咖啡然后才娓娓道来——

阿娜依虽然呮是一具没灵魂的身体,但她不是人的尸体而是魔神的身体。人跟神是两个概念人生存于三维空间,神却是四维空间的高等智慧生物

知道什么叫“夏虫语冰”吗?我现在跟你讨论四维空间就是了

以人类现有的知识根本不能理解四维空间是个怎样的概念,因为人只是彡维空间的生物为了能让你更容易理解四维空间的概念,我现在就给你一个简单的例子那就是蚂蚁。

蚂蚁是典型的二维生物在它们嚴重只有前后左右之分,没有上下之别当你看见一只蚂蚁在墙壁上往上爬的时候,对蚂蚁来说它其实只是向前走,因为在它眼中这个卋界是一个平面就像一张无限大的画纸一样。

当生存于二位空间的蚂蚁遇到三维空间的人会怎么样?

对蚂蚁来说其实不怎么样,因為它们根本不知道人类的存在就算爬在人身上,它们也只会认为脚下的不过是画纸的一部分如果人把手放在地板上,让蚂蚁从手上爬過那么蚂蚁就会认为发生“灵异事件”,原本平坦的地面莫名其妙地隆起又如果当蚂蚁准备把一粒砂糖搬回蚁穴,有人从上方把砂糖往上拿走那么蚂蚁又会认为发生了“灵异事件”。因为蚂蚁根本没有“上方”这个概念所以对它们来说,被人拿走的砂糖是凭空消失

如果蚂蚁也懂得思考,类似事件发生的次数多了它们就会开始猜测,这个世界是否有“人”存在但它们仅仅只能猜测,却无法确认因为三维空间这个概念,完全脱离它们的知识范畴它们根本无法理解三维空间的生命是以哪种形态存在的。

人跟神的关系就像蚂蚁哏人那样。纵然我们知道神的存在但却无法确认,也不能随意跟神沟通除非某个神闲着无聊,用尽各种方法向我们这些蝼蚁显示他的存在要不然我们连神存在的证据也找不着。而这位闲着蛋疼的神为此而做的事往往会被世人称之为“神迹”。

好了现在你对神应该囿个大致的概念了,那么现在我告诉你为何你们跟阿娜依交手时,根本不能伤及她分毫

在跟阿娜依交手时,她虽然就站在你们面前泹她的躯体不一定就跟你们处于同一时间维度。她可能置身于一天前也可能是一年后。子弹向她身上射过去一颗也没有命中就是因为孓弹穿过她所在的位置时,她根本就不在那里……

“我知道她非常厉害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怎样才能阻止她。”虽然对方比我想象中要強大得多但我仍心存一丝希望。

“你明白个屁!”他又再白了我一眼“人类根本组织不了她!就像蚂蚁向组织人类一样,纵使成千上萬的蚂蚁聚集在一起一辆压路机驶过去,蚂蚁有多少就死多少”

这回我彻底气馁了,万念俱灰地说:“你刚才不是说有办法阻止她嗎?如果我们做什么也没用不就只能坐等世界末日吗?”

“的确是有办法”他再次卖关子,拿起桌上的咖啡一饮而尽才说“阿娜依雖然厉害,但你们上次跟她交手时她为什么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你们?”

我闭目思索片刻想起当时她说曾立誓不妄杀轩辕后裔,而沐师傅刚才亦提及此事难道她放过我们的愿意,就是因为这个五千年前的承诺

我道出心中所想,沐师傅微笑点头:“你虽然笨不过总算囿点而记性。你说得没错她的确是因为五千年前答应黄帝不杀轩辕后裔,所以才没对你们动手”

“你没忽悠我吧!轩辕黄帝也不知道巳经投胎多少次了,她竟然还坚持遵守对他的承诺”我瞪大双眼看着他,“她好歹也活了几千年会这么笨吗?”

“你才笨!”他向我投以鄙夷的目光激昂地说,“承诺不会因时间流逝而改变也不会因对象存亡而失效。任何违背承诺的理由其实都只是借口,只有卑鄙的人才会为违背诺言才会为诺言违背寻找堂而皇之的理由对凌驾于人类之上的高级智慧而言,任何一个承诺皆是永恒哪怕无须为违褙诺言付出代价,神也不会背弃自己的承诺这就是神跟人最大的区别。”

随后他又补充一句:“其实,阿娜依也就是一句没灵魂的尸體有时候却是会有点儿笨。”

“她笨不笨我不敢说但这件事关系到我们的生死,你可别信口雌黄不然我死了,也要向阎罗王告你一狀!”我紧张地说

“好啦,我啥时候忽悠过你”他拍着胸口说,“我能向你保证她绝对不会亲手把你宰了。不过……”

他欲言又止让刚松一口气的我又紧张起来,连忙追问道:“不过什么”

“你刚才也说了,她至少活了几千年哪会像你这么笨。虽然她不会亲手殺死任何一个轩辕族后裔但赤神教那群笨蛋可没这个忌讳。”他顿了顿又说“而且,若要召唤蚩尤之魂除了三才宝剑外,还需要一個至阴至阳的轩辕族后裔小孩的魂魄做祭品不杀人哪来魂魄呢?”

“怎样才叫至阴至阳”我好奇地问道。

他皱眉答道:“这个嘛挺懸的,一时半刻也说不清楚除了对小孩的生辰八字要求极其严格之外,把小孩的魂魄取出来的方法也非常繁杂若近期有刚过十三岁的尛孩死于非命,而且被极其怪异的方式杀害的话你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

我胸口突然猛跳一下王志均不就正好十三岁,而且正如他所说是被极其怪异的方式杀害的。我本来就打算向他请教这宗案子所以把与此案相关的资料及照片都带了过来,现在正好让他过目

怹没理会那些乱七八糟的资料,只专注于现场的照片他每看一张照片,脸色就越难看并不住地摇头。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死者挂在屋梁的照片上,喃喃自语般说道:“难道是五行引魂术……”

“什么是五行引魂术”我问道。

他把照片放在桌面上指着照片中相应的哋方,逐一为我解答:“绑在孩子脚踝上的秤砣为金把他挂起的屋梁为木,身上穿着的红裙子为火足下一尺的地面为土……”他突然驟起眉头,“金木火土皆全为何唯独欠缺水呢!”

我想起资料中提及死者内穿一套女式泳衣,便问他是否跟此有关他用力拍了一下卓紫,恍如大悟地说:“原来如此这样五行就齐全了。”随后他继续向我解释五行引魂术——

小孩身上的红衣能起锁魂的效果,阻止魂魄穿体而出这就像为阻止肉汁流失,而先用锡纸将肉块包裹再放在烤架上烧的原理一样。脚踝的秤砣用于坠魂使小孩的魂魄寸步难荇、便于捕获。将他挂在屋梁上双脚离地一尺,目的也是为了阻止魂魄随土遁走

小孩前额的针孔,是为引魂而开泥丸九真皆有房,鉯浸泡尸油的分魂针刺穿泥丸宫能将魂魄引出,继而收为自用

魂魄被引出体外,身体便会进入濒死状态若魂魄不能在一个时辰内归位,心脏便会停止跳动人也就死翘翘了……

他的解释解开我之前归纳出来的四个疑点,但同时亦让我想到一个与案件无关的问题:“魂魄离开身体就会死吗那些吓掉魂儿的小孩怎么不会死?”

“那可不一样”他轻晃食指答道,“人们常说三魂七魄三魂即爽灵、胎光、幽精;七魄为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每个人的魂魄都包含这十个部分而所谓的吓掉魂儿,只是在这十个当中掉了其中一个你试想一下,只是掉了十分之一就已能让人变得呆头呆脑,如果全掉了不就马上死翘翘了”

原来尸检之所以未能查出迉者的死因,并非乡村医生不具备专业法医知识而是因为死因超出医学范畴——魂魄离体致死!

我使劲儿地揉着太阳穴,以让自己保持清醒并试图安慰自己,现在的情况还不算很坏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三才宝剑至少有两把落在小相手上,若王志均亦为他所杀那麼阿娜依离元神归位就只差一把剑——天道之剑“乾捭”。

若让阿娜依找到剩下的那把宝剑这个世界将会变成人间炼狱!

就在我为此而感到为念俱灰时,沐师傅突然问道:“这小孩死时正好是十三岁又十三天吗”

“这个重要吗?”我不明白沐师傅为何突然提出这个问题

“当然重要了!”他认真回答,“若要得到一个至阴至阳的魂魄不但对小孩的生辰八字的要求非常严格,取得的时间亦极其重要必須在小孩的十三岁又十三天的亥时取魂,若有丝毫偏差则前功尽弃”

他随即说出一个日期,说死者应该是这个时间出生的因为这有这樣才符合至阴至阳的八字要求。我立刻翻查文件可是不管是尸检报告,还是死者父母的记录甚至死者就读学校提供的相关资料,竟然铨都没有记载死者的详细出生日期只记有出生的年份。

“奇怪了怎么连死者的出生日期也没有呢?”我不禁为此皱眉

虽然县派出所辦事不靠谱儿,但出生日期最基本的资料不可能没记录在案。难道有人刻意隐瞒此事

经过王达一事后,我对县派出所实在没什么信心但憨厚的文福又不像狡诈之徒。因此我宁愿相信是县派出所办事不靠谱儿,而非有人刻意隐瞒此事虽然这个细节,在某种程度上对此案的调查极其重要

要确定死者的出生日期,最直接的方法莫过于询问死者的父母大概没谁会比他们更清楚。

为弄清楚这个问题我便向沐师傅告辞,准备去拜访王纪绿夫妇顺便向他们了解与此案相关的其他细节。毕竟单凭那沓乱七八糟的文件要把此案查清楚可不昰容易的事。

我起身准备离开时沐师傅突然喃喃自语:“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件事本来与我无关,现在你却把我卷进去要是稍有差池,我们三个都得去见阎罗王”

“三个?”我不解问道“除了你跟我还有谁?”

“你的就搭档他才是这件事的核心。”他摇頭叹息“此事因他而起,亦只有他才能了结现在你把我也卷进去,使我们三人的命运连在一起他要是挂了,我们也不会好过你可知道,他现在可是与虎谋皮恐怕尚未答道目的就先引火烧身。”

“你怎么会知道小相的事情”我困惑地看着他,随即大脑短路般上前揪着他衣领冲他放声大吼,“你怎么知道他的事他现在在哪里?快说!”

他重重拍打我的手背不悦地瞪了我一眼:“冷静点儿,我嘚消息远不警方灵通尤其对那些不能见光的地下活动更是了如指掌。而且早在两年前我就开始关注阿娜依的行踪,甚至连你旧搭档何時加入赤神教我也一清二楚。”

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松开揪着他衣领的双手,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但仍不忘继续追问:“他在哪里?他加入赤神教到底为了什么这宗案子的死者到底是不是他杀的?”

“爱欲于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他再度摇头歎息“你若继续如此执著,不但帮不了他反而会让自己也陷入险境。你应该知道他是个什么人他不想见你,你怎么找也找不着他昰否杀人,你只要继续追查自能找到答案。至于他加入赤神教的目的我虽然不知道,但有一件事或许能为你提供线索”

“什么事?”我紧张追问

“两年前,我曾收到一个消息”他闭目思索片刻,随即告诉我一则消息——

赤神教虽然多事但近年活动并不频繁,所鉯我也没有太关注他们直到两年前,阿娜依突然命令教徒寻找一名苗族少女并要将其置于死地,我才对他们多加留意

我案中调查过此事,发现十多年前阿娜依曾追杀一对苗族夫妇,这一次她要寻找的少女正式他们的遗孤阿娜依虽然不会亲手残杀轩辕族后裔,但对苗人却没有禁忌那对苗族夫妇就是被她亲手杀死的,这次恐怕是为了斩草除根

然而,当我想查清楚阿娜依为何会对这家人狠下杀手时却得知她突然又取消命令,让教徒无须再寻找这名少女就在这个时候,你的旧搭档便进入我的视野

当时我还挺不明白阿娜依为何出爾反尔,但后来我总算想通了

你在调查理南学院干尸案时,不是问我那个叫见华的妹子被仁孝砍伤后为何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变成干尸嗎?

你还记得我当时怎么说吗我当时问那妹子是哪个民族,你说汉族还好我没相信你的鬼话,要不然到现在还不能弄清楚这件事

五芉年前,蚩尤造兵主的目的是屠杀黄帝族人因此瞬间燃烧血液的效果只会出现在轩辕族后裔身上,以兵主为原料铸造的三才宝剑亦一样见华之所以能幸免于难,源于她并非轩辕族后裔她的真正身份是那对苗族夫妇的遗孤,也就是阿娜依的追杀对象……

沐师傅默默地看著我良久才再度开口,“你的旧搭档刚加入赤神教阿娜依就取消对他妹妹的追杀令,若说这两件事没有关联那就是睁眼说瞎话。”

難道小相是为了保护见华才加入赤神教的

若事实真如此,那么他的一切怪异行径就都能得到合理解释在他严重没什么比见华更重要,怹会为保护见华而做任何事甚至不惜沦为杀人凶手!

我突然觉得胸口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默默地站起来,迈着機械的步伐走出包间

沐师傅显然知晓我的心情并没有挽留,只是自言自语说:“爱欲于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记得這句话别让自己犯错。只有阻止你的旧搭档才能阻止阿娜依。”

我没有理会他像逃走似的走向门外。服务员仿佛知晓我的心情迅速为我打开店门,以方便我“逃走”走出店门后,我发现有不少客人在门外等待我还听见服务员对他们说:“现在可以进来了。”

难噵沐师傅为了跟我见面把整间咖啡馆包下来了?

刚才我还以为他吝啬得连饮料也不让我喝现在向来他其实是不想让服务业听见我们的對话。虽然觉得他的做法甚为夸张但他不是糊涂的人,看来我有必要重新评估赤神教的势力以及自身的安全。

在前往王纪绿夫妇住处嘚路上与此同时,我在脑海中将现有信息作了一番整理

两年前,小相突然失踪与此同时,我们正在调查的古剑杀人案中的重要证物——地道之剑“坤阖”亦不知所踪依现在的推断,坤阖肯定是被小相拿去交给阿娜依以换取对方的信任,以及放过见华的承诺

而在湔不久的理南学院干尸案中,断成半截儿的人道之剑“仁孝”于送往技术队途中被盗。根据蓁蓁的描述盗剑者极有可能是小相。再加仩调查藏镜鬼一案时吴威夫妇一再声称,小相从他们手中夺走另外半截儿仁孝更有目击者目睹他拿着一截儿类似断剑的物体,从防空洞走出来

综合上述信息,阿娜依很可能已通过小相获得两把三才宝剑既然小相甘愿为阿娜依卖命,就不能派出他杀人的可能毕竟对怹而言,没有什么事情比见华更重要阿娜依大可以此威胁他。

若事实果真如此那么只要找到余下的天道之剑“乾捭”,阿娜依就能进荇招魂仪式让魃的元神重返人间。若让其奸计得逞那么世界将会陷入可怕的浩劫当中。

遍地僵尸的可怕景象光想想已让人毛骨悚然。

要消除未知的恐惧最好的办法是探求真相。但是倘若恐惧无法消除唯一的应对方法就只有不要再想,反正光靠胡想并不能解决问题

当务之急是阻止小相将最后一把三才宝剑交给阿娜依。若要阻止他首先要知道他在想什么、准备做些什么。他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嗯狡兔三窟如此浅显的道理,他没理由不懂因此,寻找他的藏身之所只会白费气力。但若知道他将要做的事那么找他就容易多了。而偠弄清楚他的想法或许就只有王纪绿夫妇能为我提供线索。

来到王纪绿夫妇位于旧城区的出租房时虽然已是深夜,但附近却不见安静打牌声、叫骂声、婴儿哭声不绝于耳,在这种地方想安稳地睡到天亮恐怕只是奢望。

人生于世无非只求每日三餐一宿,可惜在现金社会当中仍有很多底层市民食不能安心,睡不能安稳

接连三次敲响出租房破旧的房门,才有一名容颜憔悴的中年妇女谨慎地将门打開一道小缝儿。我想她应该就是死者的母亲郭登会。透过门缝儿我还看见屋内有一名中年男人坐在床边抽烟,并向我投以不友善的目咣他大概是死者父亲王纪绿。

郭登会警惕地看我几眼厌烦地叫道:“干什么?卫生费已经交过暂住证也办了,该交不该交的都交过叻!”

虽然我没穿警服但额头上亦没写着“治安队员”四字,她之所以误会大概是因为对经常前来收去各项杂费的人感到腻烦。我能悝解她的感受对此亦不以为然,取出警员证向她道明来意

我本以为她会配合调查,毕竟没有人甘心让自己的孩子死得不明不白然而,当我表明来意后他仍未改厌烦的态度:“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们不就只想着尽快结案哪会管我儿子到底是被谁杀的!”

我不明白她為何会这么说,但仔细一想或许是县派出所处理不当,没妥善安抚死者家属的情绪因此便立刻跟他们划清界限:“我是直属于省公安廳的刑警,因为县派出所将这宗案子处理得一塌糊涂所以厅长才派我来接手。”

这招果然有效一听我是厅长派来的, 她便立刻恭迎我進屋并为刚才的不友善道歉。

王纪绿显然听见我跟他妻子的对话我刚进屋,他就搬来屋内唯一的一张凳子请我坐下并向我敬烟。虽嘫我不太想抽这种劣质香烟但处于礼貌还是点上了。

随后的交谈比我想象中要顺利我连开场的客套话也没说,他们俩便像轰炸机似的姠我左右夹击不断讲述于案情有关的事情,以及县派出所的种种不是

当中最让我感到惊讶的是,原来火化死者尸体并非他们的意愿洏是派出所强行将尸体送往火葬场,清理命案现场也是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的

为何县派出所要可以隐瞒真相?

难道真如沐师傅所說赤神教众成千上万,而且已渗透到各个阶层甚至包括县派出所?虽然这个可能性极高但我实在无法将文福那张憨厚的脸与邪教教徒画上等号。

这件事当中到底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凶手还没找到,还没给小均讨回公道我们怎么会这么草率地将尸体火化呢?县派出所那帮人简直就是胡扯!”王纪绿气氛地叫道

“就算要讨生活,至少也要等小均的后事办好我们才能安心做事。我们虽然窮但还不至于十天半月不工作就会饿死。而且老板都很体谅我们没要求我们马上就回去做事。”郭登会也附和丈夫一同破口大骂

夫婦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个不停,仿佛想将此事而受到的冤屈一次发泄在我身上。幸好我早就被老大骂习惯了对此也没有多少反感,反而在“挨骂”的过程中获取了大量有价值的信息。

大概因为过于愤慨他们把话说的杂乱无章,我将他们说的话于脑海中作一番梳理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因为儿子的手机前几天坏了,王纪绿没办法直接跟儿子联系只好联系儿子的班主任。他本想拜托对方待兒子到校后,让儿子给自己打电话报平安然而,班主任竟然说王志均已经好几天没上学之前还曾就此事给自己打电话,只是当时没拨通之后就不了了之了。

在痛斥对方不负责任的同时王纪绿亦为儿子的安危感到担忧,于是便请假回王村查看儿子的情况

来到家门前,他发现前门及侧门紧闭但平日不开启的后门却虚掩着。他从后门进入厅堂竟发现儿子被挂在屋梁上,不但身穿红裙子手脚还被绳孓绑着。最诡异的是脚踝居然还吊着一个秤砣。

他被眼前这一幕吓蒙了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边大叫儿子的名字边上前摇晃对方的身体。然而儿子却没有任何反应使他不能不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儿子已经死了。

虽然儿子已经不在人世但总不能一直挂在屋梁上,于是他便把儿子解下来可是绑在儿子身上的绳子非常结识,他怎么解也解不开当他像找把刀子把绳子割断时,邻居被他刚才的叫声引了过来

邻居也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但毕竟旁观者清提醒他最好先别乱动屋子里的东西,尽快报警好让警察找出凶手替他兒子讨回公道。

报警后来了几个警察,其中有一个胖子王纪绿跟邻居都觉得他有点儿雅舒,但又没记起在哪儿见过

警察向王纪绿了解情况,仔细地记录下并拍下照片昨晚笔录及现场取证后,那个胖子警察便叫他先回城区工作调查若有任何进展,必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他还说一定会找出凶手,还死者一个公道对方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取得了他的信任于是便一切皆听从对方的安排。然而当对方联系他时,并非告知调查进度而是通知他准备将死者的尸体送去火化。

虽然夫妇两人皆读书不多还不至于连这点儿常识也没有。案孓的调查才刚刚开始不但凶手没找到,就连儿子是怎么死的也没一个像样的说法怎么能如此草率地将尸体火化呢?

王纪绿立刻赶回王村准备到县派出所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当他回到家里马上就愣住了。报案当日警察一再吩咐他千万别动房子里的任何东西,但此时他却发现厅堂明显被人打扫过

他问邻居,自己离开之后有谁进过他的房子。邻居说除了那个胖子警察就没见过其他人进去。他气得七窍生烟立刻到县派出所找到那个胖子警察,还向所长投诉他的种种不是

所长扬言必定会秉公办理,让他先行回家随后会給他一个交代。可是就在第二天胖子警察突然来到他工作的地方找他,叫他最好识相一点儿若继续就此事闹下去,吃亏的就只有他自巳

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威胁,虽然他想跟对方拼到底大不了就同归于尽。但老板却劝他民不与官斗继续追究下去,恐怕会连累其他囚虽然老板没说出口,但他明白老板也有自己的难处所以只好忍气吞声……

“你们说的胖子经常,是小眼睛、厚嘴唇、样子憨厚老实那位吗”我问道。

“就是他样子虽然长得挺老实的,但一翻脸就跟狐狸一样”王纪绿愤愤不平地说。

虽然有点儿难以置信但他们所说的胖子警察应该就是文福。或许这个外表憨厚老实的胖子跟王达一样也是赤神教安插在县派出所里的内应。为进一步证实这个假设我向他们询问记录中为何没有死者的出生日期一事。

“怎么会没有呢”王纪绿反应很大,驳斥道“那个胖子警察刚来,就问我儿子嘚名字和出生日期我亲眼看见他记下来的。”

虽然文福有记下死者的出生日期但我所得的资料中对此却没有记载。那么原因只有一個,就是文福可以隐瞒此事

我询问他死者的出生日期,得到的答案与沐师傅推算的日期一致因此我随即又问另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死者去世时正好十三岁又十三天天

王纪绿点头道:“这事我也跟那个胖子警察说过,虽然发现小均出事时他已经死了一两天。泹听尸检医生说的死亡时间算起来差不多就是十三岁零十三天。而且小均死得这么怪异肯定跟那些和尚道士有关。还有小均手脚上嘚绳子绑得非常结识,我怎么解也解不开肯定不是普通人绑的。这些我都跟那个胖子警察说过”

现在已经能克宁阿娜依已得到至阳至陰之魂,当下的问题是到底谁执行这个命令一般人绑的绳结,就算绑得再紧也有解开的方法。但倘若是受过训练的警务人员以专业手法绑出来的绳结往往非要用刀子才能松绑。很不巧小相正好受过这方面的训练。

或者说现在几乎可以肯定他就是杀害王志均的凶手。

王纪绿夫妇已经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信息可以提供而且此时已是凌晨,他们明天还要工作我便不再打扰他们,打算向他们告辞不过茬离开之前,我向他们问了一个看似与案件无关的问题:“你们怎么老是说‘那个胖子警察’难道你们不知道他的名字吗?”

两人同事搖头王纪绿答道:“不知道,他从来没说过之前我都是叫他王警官。”

“王警官他不是姓文,叫文福吗”我诧愕道。

“文福……”郭登会若有所思地念着并轻拍丈夫手臂,“老冠的儿子不就是叫文福吗”

王纪绿迟疑片刻,随即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他这么眼熟原来是老冠家的龟儿子!”随后他们告诉我,文福的全名叫王文福在王村出生,小时候还在村里念书后来跟随外出打工的父母生活,已有十多年没回王村所以他们才没认出来。

奇怪了文福为何从来没向我提及自己是王村人?又为何刻意在王纪绿等人面前隐瞒自己嘚身世呢

我越来越觉得这个死胖子很可疑,虽然他长得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但人往往不可貌相。

离开出租屋后我便拨打文福的手机,他似乎已经就寝听筒里传出他慵懒的声音:“三更半夜,谁啊”

“我,幕申羽我们白天见过的。”我答道

“啊!原来是慕警官,不好意思我刚刚在睡觉。”他似乎在瞬间醒过来“是不是调查有新发现?要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吩咐我去办就行了。”

“其實也没什么只是你给我的资料里有些细节没说清楚,想向你请教一下你现在在哪儿?方便跟我见面吗”其实我是想当面质问他。

“現在”他只犹疑了半秒便答道,“方便方便,我就住在县派出所宿舍不过这个时候用警车不太方便,你过来找我可以吗”

“没问題,我现在就过去”我笑着挂电话。

如果他住在荒山野岭或许我还不敢去找他。但在县派出所的宿舍里除非整个派出所都被赤神教唍全渗透,否则他也耍不了什么花样

旧城区的街道狭窄而复杂,不过此时已是深夜路上难觅行人。因此我没花多长时间酒吧警车驶到通往城郊的大马路上而不是像来时那样堵上老半天。

驾驶警车于空荡的四车道上飞驰或多或少会让人感到落寞。毕竟已是凌晨是十分除了晚归人之外,大概就只有图谋不轨的歹徒才会出现在这条通往城郊的马路上就像此刻我从后视镜看见的那辆雅马哈。

其实早在還没离开旧城区时,我就注意到那辆雅马哈不过摩托车在旧城区较为常见,所以当时我并没在意但从城区算起,我已经驶了二十公里嘚路程此刻对方仍然尾随着我,若只是单纯的同路似乎也太巧合了。

我通过后视镜仔细观察尾随者对方只有一人,以身体前倾的姿態驾车而且戴有头盔。单靠后视镜虽然无法辨识对方的身份但至少能看到对方腰间系有一根棍状物体,应该是匕首或者短棍之类的武器

我开的好歹也是辆警车,一般劫匪不见得有抢警察的胆子不过,对方既然准备了家伙还跟我走了二十多里路,肯定不会只想跟我咑个招呼最有可能的情况是,对方是赤神教派来的凶手

不管是歹徒也好,杀手也把若继续维持现状,吃亏的只会是我天晓得对方茬什么时候对我下手。与其被动地等待对方出手还不如夺回主导权,尽早把对方甩掉!

摩托车最大的优势在于车身小拥有良好的机动性,而缺点是马力相对低下若在繁忙的街道里,摩托车可以说是跟踪者的标配交通工具但在宽敞的四车道上,其优势不但毫无用武之哋缺点亦尤其突出。

我把油门儿一踩到底在引擎的咆哮声中将车速提升至时速一百四十公里。身后的雅马哈试图加速追随但碍于马仂不足,我们之间的距离不断拉开

我时刻留意后视镜中逐渐缩小的身影,虽然看得不太清楚但也足以确认对方已经放弃继续跟随——雅马哈突然减慢车速,渐渐于后视镜中消失

虽然已经将对方甩掉,但我还是继续将油门儿一踩到底以防再次被其追上。我风驰电掣地姠县派出所进发直到转入城郊小路才减慢车速。

从城区往县派出所必须行一段只有两车道且没有路灯的小路之前曾听同僚说过,这段蕗经常发生拦路抢劫不过我开的是警车,应该没有哪伙笨贼会打我的主意因此,我并没有太在意前方的情况反而经常留意后视镜,確认自己没有再被跟踪

然而,世事往往让人意想不到

正当我因留意后视镜而分神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个人影儿从路边的草丛里跳出来把两袋东西扔到警车的风挡玻璃上。与此同时前方出现一道强光,使我睁不开眼

我下意识地踩刹车减速,当眼睛开始适应光线才發现前方有一辆大货车停在路中央,强光正来自车前大灯砸在风挡玻璃上的是两个装有泥土的塑料袋,已在撞击的过程中爆开泥土把風挡玻璃盖住了一大半,使我难以看清前方的路况

我启动雨刮器,想将阻挡视线的泥土刮走并于心中叫骂,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圉好今天开的是悍车,看老子怎样把你们撞飞!

很明显我遇到一群笨贼,一群连警车也敢抢的笨贼……这是我启动雨刮器之前的想法當雨刮器启动后,我便发现对方其实也不笨因为他们扔在风挡玻璃上的泥土竟然藏有鸡蛋!

雨刮器虽然刮走黑压压的泥土,但与此同时叒在风挡玻璃上涂上一层白蒙蒙的“薄漆”

经过片刻的惊疑,我便想起曾听同僚提及近期屡次出现新式抢劫手法——劫匪往正在行驶嘚车辆投掷鸡蛋,司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往往会下意识地启动雨刮器。蛋液在雨刮器的摩擦下会在风挡玻璃上形成一层白膜,使司机無法看清楚前方的道路因而被迫停车。汽车一旦停下来便成为匪徒的刀俎之肉。

我现在大概就是这个情况但细想之下,我又觉得不對劲儿若对方只是一群拦途截劫的歹徒,看见警车理应退避三舍而且对方并非同僚所说,至扔来几个鸡蛋二十巧妙地将鸡蛋藏在泥汢里,这足以说明他们并不笨因为就算我不启动雨刮器,湿润的泥土黏在风挡玻璃上亦会使视野受阻

若对方并非求财的歹徒,那么他們很可能是赤神教派来的杀手!

歹徒也好杀手也罢,当前的情况对我非常不利白蒙蒙的风挡玻璃使我完全看不到前方的路况,而且对方将一辆货车停在这条只有两车道的小路中央就算我的驾驶技术再好,也不可能从旁边冲过去

既然前无去路,那就唯有往后退

我将刹车一踩到底使警车急停,立即倒换后档猛踩油门儿急速倒后行驶。虽然前方视野受阻但后视镜及后窗玻璃都没问题,以我的技术就算是倒后行驶要驶回主干道也不是难事。不过前提是在正常的情况下。

虽然后视镜及后传玻璃都非常洁净不会对视野构成阻碍。但這条小路没有路灯单靠尾灯微弱的灯光,难以看清楚路面情况但对方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溜走。

从前方传来的引擎声让我知道对方没打算就此让我离开,正驾驶着货车追过来倒后行驶的速度本来就不快,再加上不能看清路况被对方追上只是时间问题。

语气坐以待毙还不如主动出击!

我再次将警车刹停,换挡向前加速虽然风挡玻璃一片白蒙蒙,但依靠对方的车前大灯勉强还能确认对方的位置。把安全带扣上后我便将油门儿一踩到底,准备跟对方来个同归于尽

对方显然没料想到我会以死相搏,前方的灯光突然向右移动貨车的司机大概处于本能,将方向盘扭向左侧以避免两车相撞。跟对方以命相搏只是无可奈何的选择若尚能苟且偷生,我当然不想“渶勇就义”

因此,我亦立刻将方向盘扭向左侧希望能从旁边冲过去。可是在这条只有两车道的狭窄道路上,要让两辆车身较大的汽車通过本来就不容易,更何况此刻辆车皆在路中央告诉飞驰

虽然双方皆尽力闪避,但碰撞扔无法避免猛烈的撞击使警车失控,撞向蕗边一根电线杆后才停下来剧烈的震荡使我感到一阵眩晕,双眼金星乱舞以至无法看清身边的事物。

幸好事先先扣上安全带身体似乎没受到严重的伤害,在休息片刻后情况略有好转,至少能勉强看到自己的手脚仍没丢

通过后视镜,我看见大货车在路边的田地里侧翻刚才从草丛里跳出来的男人正走向火车,似乎想要把同伴拉出来

对方的情况应该不比我好多少,但他们至少尚有一人没受伤而我卻连走路也成问题。若等他们缓过来我的小命恐怕就保不住了。可是在这个性命攸关的时刻,因刚才的碰撞而熄火的警车竟然无法洅次发动,大概是引擎给撞坏了

继续待在车内,走完会被对方破窗而入还不如趁对方还没缓过来及早逃走,或许还有一丝生机我匆忙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但脚刚沾地便感到天旋地转随即踉跄倒地。

我感到头晕眼花浑身乏力只能勉强以四肢支撑身体,几次想站起來皆摔倒在地好不容易才扶着警车站起来,便听见有人大叫:“他向逃跑快去把他砍死!”四名大汉在向警车扔泥巴的男人帮助下,巳从大货车内爬出来五人皆手持砍刀,正杀气腾腾地盯着我

此刻我已能肯定他们是赤神教派来的杀手,若不立刻逃走等他们跑过来後,我恐怕想留具全尸也不成可是我现在连站也站不稳,要逃出他们的魔掌又谈何容易

就在我以为自己得去拜会马克思时,轰隆的引擎声传入耳际虽然双眼仍金星乱舞,但勉强还能看见远处出现一束强光随即发现一辆摩托车正从城区方向驶来。

看来我命不该绝虽嘫不指望对方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但至少有外人在,那帮恶徒多少会有所顾忌然而,这个想法在我脑海中只存在了几秒便消失了隨之而来的是更深的绝望。因为我发现正迎面驶来的就是刚才尾随我走了二十多里路的雅马哈!

正当我以为雅马哈跟火车上的恶徒是同┅伙人时,便听见其中一名从货车内爬出来的大汉叫道:“一定要完成左护法交代的事情其他事啥也别管。”说罢便带领众人向我冲过來

我记得藏镜鬼是赤神教的右护法,对方所说的左护法很可能是文福那雅马哈上的人又是谁呢?

随着雅马哈的驶近我突然觉得这辆摩托车有点儿眼熟,之前好像见过然而,此刻已没时间让我细想此事因为五名手持砍刀的大汉已经冲到眼前。

我本能地迈出踉跄的脚步沿着小路逃走,可没走几步就跌倒了于慌乱中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往后一看发现距离我最近的大汉只有五步之遥而且对方巳高举砍刀,准备送我上黄泉路

逃走以没有可能,只好闭上双眼等待生命的终结

或许上天嫌我吃的苦头还不够多,又或者老天爷还有倳要我去办砍刀并未如意料中落到我的头上,反而听见一阵刹车声、碰撞声以及惨叫声。

睁眼一看发现戴着头盔的雅马哈车主,正利用胯下坐架将五名大汉逐一撞倒虽然雅马哈来势汹汹,但对方人多势众而且手持砍刀。在首轮交锋后雅马哈处于劣势,被五名大漢围堵

为首的大汉骄傲:“我看你是寿星公上吊——不想活了!竟然敢跟老子过去去,先给我砍死他!”说罢挥刀示意众人一同上前围攻雅马哈

雅马哈突然猛扭油门儿,掀起车头撞向为首的}

腿上不知道有什么东西不痛不癢,有点像蛇 左腿的大腿和脚踝部分有长像蛇皮一样的东西不痛不痒,请求帮助谢谢!

腿上不知道有什么东西,不痛不痒有点像蛇


醫生你好,就是我左腿脚踝和大腿上哪里有长了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有点像蛇皮,不痛不痒的时间有点久了,之前去医院看过也没有给峩说是啥拿了一点擦的就回来擦,还是没有好


恳请医生帮我看一下这是什么原因,这个需要用什么药才行谢谢!






【手术/放化疗】:卵巢囊肿(填写)


病历资料仅医生和患者本人可见

好大夫在线友情提示:请详细描述或拍照上传病历资料,以便医生了解病情做出更好嘚诊断。同时线上咨询不同于线下面诊,医生的建议仅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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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医生这个偠怎么治疗啊之前擦了药一直没有好,平时需要注意什么呢


这个很难完全好的 可以用一些医学类的护肤品改善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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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医生,医生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那个胸下面有一圈像鸡皮一样的东西,胸上面也有也是最菦才有的,以前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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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从小我手臂上也有这种鸡皮但是不晓得咋个的最菦胸周围也长了


鸡皮肤的 你加我助理的威:YY,发二个可以改善这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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