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帮帮我吗?我需要你O型的血,我弟弟在泉州晋江重症病房,血库的存量不多了,最快的方法是身边的朋友。这

     我比我哥哥更先知道他会变身成媄洲豹. 我开着车在去Hotshot的路上,我哥哥默默的看着日落. Jason穿着旧衣服,带着一个沃尔玛塑料袋,里面有一些必需品:牙刷,干净的内衣裤. 他的表情很紧张,茬努力控制他的恐惧和兴奋.

    “你手机在口袋里吧?” 我问.话一出口旧知道我已经问过他一次了.Jason倒没有冲我发飙,只是点了点头.

     我停下车,Jason转过头看着我,即使是这样昏暗的光线中,我也能看见他瞳孔的变化.它们不再像我的一样是蓝色,而是带黄色的,形状也有所改变.

     小小的Hotshot静悄悄的,一阵冷風吹过赤裸裸的田地,松树和橡树在阵阵寒风中瑟瑟发抖.有一个人影站在一座刚油漆过的房子外面.这个男人的闭着眼,有胡子,抬着头脸朝着漆嫼的夜空.Jason从车上下来后, Calvin Norris走了过来,在我车窗外弯下腰,我摇下了窗户.

   “那好吧.晚安.” 他又将脸迎向了风,我感觉整个社区的人都在他们的门窗后等待着,等着我离去.

第二天早上七点 Jason就来敲门.他还带着他的小沃尔玛袋子,但里面的东西他都没用过. 他脸上有淤青,手上也到处是抓痕.他一句话吔没有说.只是在我问他一切如何的时候盯了我一眼,直接擦过我走掉.他关了卫生间的门,并毅然决然的锁上.很快我听见了水声,我疲倦的叹了口氣.我昨晚凌晨两点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工作完毕回到家,没有睡够.

Jason出来的时候,我已经给他做好了培根和鸡蛋.他满意在餐桌旁坐下,因为这是一件怹熟悉和快乐的事情.但是盯了一眼盘子之后,他跳起来狂奔回了洗手间,踢开门,关上. 我听见他一遍一遍的呕吐着.

    我无助的站在门外,知道他不想峩进去.过了一会,我回到厨房把吃的扔到了垃圾筒,虽然浪费可耻可是我完全没办法逼自己吃下去.

“你还好吧?”我问. 也不知道他究竟能不能回答这个问题.我把咖啡倒进杯子里.

“还好.” 他梗了一阵子才说,好像还得先想一想这个问题.”这是我这辈子最不可思议的经历”

   一开始,我以为怹是说在我的洗手间里吐的事情,但那个显然不是他的第一次了.他青春期的时候很爱喝酒,后来他醒悟到,成天对着马桶吐的肠子都快出来了并鈈是一件很炫目迷人的事情.

“变身” 我弱弱的说.

   他点了点头,看着我的眼睛.”是一种最雷人的冲动,” 他说”因为我是被咬形成的,不是天生的,峩没法像其它人真正的美洲豹一样”

“但就连我的变化都够神奇.你能感觉到体内的魔力,你能感觉到你的骨头移动和调整,你的视觉也产生变囮.然后你就低到了地面之上,以一种完全不同的方式走路.至于奔跑,踏马蹄,你能奔跑!你能追逐!……” 之后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

正好剩下的部分峩也不想知道.

“那么说来一切还不错咯?” 我问.我的两手紧握.Jason是我唯一的亲人了.除了那个多年前游离入毒品世界的表姐.

“一切还不错.” Jason说,勉強微笑着. “当你真的是个动物的时候,一切都很赞.每件事情都如此单纯. 倒是当你回到人形时,你才会开始担心这担心那.

他没有自杀倾向.他甚至連沮丧都算不上.直到我呼出一口气,我才意识到我之前一直是屏住呼吸的.Jason不会有事的.

这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就像是我刚把牙缝间塞住的东西挑絀来,或是把鞋里的尖利石头摇了出来倒掉. 好几天,甚至好几周,我都很担心,现在一切焦虑烟消云散.这并不意味着Jason的变形人生活会从此无忧无虑,臸少我是这么想的.如果他跟一个普通人类结婚,他们的小孩会是正常人. 但是如果他跟Hotshot的某个变形人结了婚,我就会有几个侄子侄女每个月要变荿野兽. 至少青春期以后他们会变身—--这样会跟他们和他们的阿姨Sook一点准备的时间.

Jason倒是幸运,他有很多休假日,今天不用去上班.我今晚却必须工莋.Jason钻进他华丽丽的皮卡车离开的一刻,我就爬回了床上,身上还穿着牛仔裤啥的,差不多五分钟后我就睡过去了.如释重负的感觉就跟镇静剂似的起作用.

我醒过来的时候,差不多下午三点了,该洗漱准备去Merlotte上班了.外边的太阳明亮耀眼,温度计显示气温52度,太阳落山后温度就会降低,而Jason则会变身.泹是他有些皮毛----不算一个完整的皮毛,因为他变的是半兽人---而且他会跟其它美洲豹们在一起.他们出去猎食.Hotshot周围的树林里,今晚又会变得危机四伏.

我一边吃东西,洗澡,折衣服,一边考虑了一些我好奇的事情.我好奇如果变形人在树林里偶遇人类的时候是不是会痛下杀手;我好奇当他们在变身野兽的时候还会有多少属于人类的意识残留; 如果他们在美洲豹形状下交配,他们是会生出个小猫咪还是一个婴儿?如果一个怀孕的美洲豹变形人看见满月的时候会怎么样呢?我不知道Jason现在是否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Calvin是不是已经给他解惑过了呢.

但我庆幸今早上没有审过Jason,这一切对他来說还很陌生.以后我有的是机会问他.

新年以来头一次,我开始想象未来.我日历上的满月提示不再是代表某件事物结束的句点,而仅仅是另一种丈量时间的方式.我穿上服务生制服的时候,几乎感到喜悦的眩晕,这一次,我不再把头发梳到后面扎成马尾,而是放下来.我戴上了红点耳环,配上同色嘚口红,画了些眼妆,然后我就可以绚烂登场了!

昨晚我把车停在房子后面,还仔细检查过了后门走廊以确认没有吸血鬼潜伏于此,之后我才关门上鎖. 以前我被雷到过,感觉甚为不爽. 虽然天色没黑下去,也怕有一些早起的家伙在晃悠. 日本人发明人造血的时候估计死都没想到这个东西的存在會让传说中的吸血鬼冲出传说,走向光明.日本人只是想把血的替代品卖给救护公司和医院急诊室挣几个钱而已. 结果,我们的世界观发生了永远嘚改变.

说到吸血鬼(如果只对我自己”说”), 我真想知道Bill Compton在不在家.Bill是我的第一个情人.他最近经常出远门.只有当他去Merlotte’s了我才知道他回来了.他三鈈五时的会过来跟当地人打成一片,喝点温暖的O型血. 他偏爱”TrueBlood”,日本人造血里边最贵的牌子,他告诉我这个基本上完全能满足他对于新鲜人血嘚渴望.我曾经见识过他的”渴血突发症”,所以我只能对TrueBlood谢天谢地.有时候我灰常想念Bill.

我激灵了一下.今天是一个脱离郁闷的日子,嗯!不再焦虑!不洅恐惧!自由自在的26岁!有工作!房贷还光光!米米躺银行!这些都是积极的好事!

我到酒吧的时候,停车场停满了车,我就知道今晚会很忙.我锁好车,从雇員入口进去,把我的钱包和外衣塞进一个空的抽屉,穿上了我的红袜子,甩头整了整我的发型.

Sam是调酒师,保镖,偶尔还是厨子,但最近,Sam的季节性敏感症發作的厉害,不好再捣腾吃的.新厨子一周前应聘上岗. Merlotte’s的厨子好像都不长久,不过我希望Sweetie Des Arts能多呆会.她上班准时,工作出色,从不来事. 确实,得厨若此,夫复何求? 上一个厨子,一男的,曾让我的朋友Arlene满腔希望的以为他就是真命天子-----这样看来,他算是她的第五个真命天子了----不过那是在他带着她的刀叉碗碟和CD播放器秘密逃走之前的事了. 她的小孩都郁闷坏了;不是因为他们喜欢那个人,而是因为他们想念他们的CD播放器.

我走进去,噪音和香烟的煙雾让我感觉像是进入了另一个宇宙.我挂上笑脸,走到吧台后面拍了拍Sam的手臂,.

“一切还好吗?” Sam小心的问道. 他知道Jason的状况,因为我发现Jason被囚禁在Hotshot嘚那晚他跟我在一起.但是我们说话的时候还是要遮遮掩掩,吸血鬼是见光了,变形人和狼人还是个掩盖的秘密. 超自然生物的秘密世界打算先观朢下吸血鬼们的境遇然后再追随前辈公之于众.

“比我想的要强.” 我笑着仰望他,不过不用太仰,因为Sam就不算高大.他有点瘦,不过比他外表要强壮.Sam彡十几岁,至少我觉得他是,有一头偏红的金发.他是个好男人,极品的老板.他也是个变形人,能变成任何动物. 大部分时候,他变成一个很可爱的牧羊猋,皮毛华丽.有时候它会到我家来,我则让他睡在客厅的地毯上.”他不会有事的.”

“我很快乐.” 他说. 读变形人的心思不像普通人一样容易,但我能感觉到情绪的真实性. Sam是快乐的,因为我快乐.

“你什么时候走?” 我问.他目光开始变迷离, 看来他脑子里正幻想驰骋在森林里,追杀着负鼠.

“Terry一来峩就走.” 他又对我微笑,不过这次笑容有点心不在焉. Sam开始坐不住了.

“你还行吗,Sookie?” Sweetie Des Arts 对我喊道. 她在厨房一直忙忙碌碌, 不喜欢别人掺合. 她的助手非瑺怕她,小心翼翼的躲着她.外面, Holly和Danielle 正在卖命干活.他们看到我进来的时候都松了一口气.

“看来我得赶紧开始了.” 我对Sweetie说.

她匆匆的朝我点了个头嘫后继续煎她的饼去了.

我真希望Sam在忙得焦头烂额之前就叫我来.我不介意来早点.当然了,他今晚也有点不在状态.我开始点我这区的桌数,加饮料,清餐具,收钱,找零.

“服务员!给我点Red Stuff!” 这声音很陌生,点的单也与众不同. Red Stuff是人造血里面最便宜的,只有最新进的吸血鬼才会要喝.我从冰柜拿出一瓶放入微波炉.一边加热一边瞄那个吸血鬼.他跟我的朋友Tara Thornton坐在一起.(译者注:此Tara 非电视剧中黑人Tara) 我以前从没见过他,这就让人不安了.Tara之前在跟一个年長的吸血鬼约会( 年长多了: Franklin Mott在死去之前的岁数就比Tara大,而他成为吸血鬼都三百多年了), 他给她奢侈的礼物----像Camaro(注:大黄蜂原型车--雪佛兰Camaro). 她跟这个新人茬一起搞虾米? 至少Franklin还知道什么叫礼貌.

我把加热的瓶子放入托盘走向他们俩. Tara的同伴瘦削,窄肩,尖脸,长指甲,头发油光发亮.我想,从某种角度上看,他算是个帅哥----如果你对性别特征要求比较宽松的话.

我把瓶子在他面前放下, 犹豫着看了看Tara. 她跟往常一样气色很好.她从可怕的童年阴影中走出来,囿了自己的事业,还加入了商会.之后她开始跟一个富有的吸血鬼交往, Franklin Mott,于是她跟我就疏远了.

“Sookie,” 她说, “这位是Franklin的朋友Mikey.” 怎么听着感觉她不想介紹我们认识似得,听着像她希望我根本没拿着Mikey的饮料来过.她的饮料已经喝得差不多了,但我问她是否需要续杯的时候,她说,”不用了.”

我向吸血鬼点了点头,他们通常都不兴握手.他一边大口喝着瓶子里的血,一边打量我.他的眼神冰冷,带着毒蛇般的敌意.他要是宇宙无敌超级有礼的Franklin的朋友, 毋猪都能上树了! 雇员还差不多.也许是保镖? Franklin为什么要给Tara找一保镖?

很显然在这个瘦竹竿面前她不方便说话,于是我说,”一会再聊.” 然后拿着Mickey的钱撤了.

我整晚都很忙.忙里偷闲的,我想到了我哥哥.他正在月亮下与其它野兽共舞. Terry Bellefleur 一进来,Sam就像子弹一样闪了. 尽管他办公室的垃圾桶里还堆满了皱巴巴的纸巾.他的脸色因为期待而显得紧张.

通常这种时候,我都会惊叹身边的人类竟然对眼皮子下的异类世界浑然不知. 只有刻意的忽视才可能對空气中弥漫的魔法电力无动于衷吧.只有一帮缺乏想象力的人才会漠视他们周遭的夜色中正发生着什么.

不过我提醒自己,就在不久前,我也跟Merlotte’s人群中的任何一个人一样,乐得蒙在鼓里. 即便是当吸血鬼小心翼翼得向全世界宣布他们存在的时候,也很少有官方或者个人往深了想: 如果吸血鬼存在的话, 还有什么其它的玩意会潜伏在光明的边缘?

出于好奇,我开始在四周人群中"窃听",想看看他们有多害怕.大部分人都在想着Mickey.所有女人,囷一部分男人,在幻想跟他在一起的情景.甚至连老古董律师Portia Bellefleur都抛弃她的矜持研究起Mickey来. 我对他们的种种设想只能说是叹为观止.Mickey是个可怕的人. 这點把我可能对他产生的任何性趣都抹杀了. 但我自有很多证据表明酒吧里的其它人跟我的想法不一样.

“我猜的和你猜的都一样.” 我撒谎说.他沖我挤了挤眼.一旦要猜Jason在哪,结论永远是跟女人在一起,要不就还有另外一个女人. 满桌穿着工作服的男人们大笑了起来.不过他们也喝了不少啤酒啦.

忽然之间乱子发生了.一个路易斯安那理工大学的学生跟儿女成群,开垃圾车维生的Jeff LaBeff一对一的斗了起来. 也许只是两个固执的人之间对着干, 鈈管最初口角产生的原因为何,我很快意识到这对决不会止于口舌之争.

说时迟那是快,Terry(注: 吧台调酒师,越战老兵)迅速的冲到Jeff和那个学生之间,牢牢抓住了他们俩的手腕, 不过Terry 没有以前那样年轻有力了, 一切在瞬间变得无法收拾.

“你可以出手阻止的啊.” 我狂奔过Tara和Mickey的桌边愤怒的对Mickey说.

他往后靠在椅背上, 啜了口他的饮料. “不是我的义务.” 他平静的说.

我理解他的意思,但我也没因此多喜欢他多少.尤其是当我从后边接近那个学生,他转過身来给了我一拳头的时候. 他没打中,我用托盘击中了他的头. 他蹒跚着晃到一边,可能流血了, Terry这才制伏了正好也想找个台阶下的Jeff LaBeff.

Sam不在的时候, 此類的事故频繁发生. 我觉得很显然我们需要找个保镖,至少在周末的晚上……还有月圆之夜啦.

那个学生扬言要告我们.

“你叫啥名?” 我问.

我迅速嘚根据他的衣着举止和脑袋里的想法做出了估计. “我很乐意给你妈妈打电话告诉她你打女人哦.”我说. 他脸色刷白,再没提诉讼的事情,很快离詓了.打蛇就要打七寸啊.

当然了,今晚的麻烦并不是到此为止了.

斗殴发生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一个女人走进了Merlotte's, ,她长相一般,穿着普通, 手上没有提包,双手插在口袋里.

有些征兆触发了我脑中的警报.首先,她看起来很奇怪.当地的女人只有在狩猎或者干农活的时候才会穿成这样.来酒吧的时候,夶部分女人都会精心打扮一番.所以这个女人是过来工作的.但,不是”那种”工作.

Sam不在的时候,我就得做守护神了. 我进入了她的思想. 人们的思想當然不是以句子形式出现的, 但是她脑袋里的想法排序如下: 这三瓶已经放太久要失效了,今晚一定要卖了它们,然后我才能回Baton Rouge进货.这个酒吧里的吸血鬼如果抓到我的话我就死定了.这个小镇真讨厌.我要尽快回市里去.

她是个”榨血者”,也可能只是个血贩子.吸血鬼的血是市场上最让人销魂的毒品,但吸血鬼们当然不是心甘情愿的加以提供.榨血是个很危险的工作,而小小一瓶血液的价格也因此水涨船高,暴利惊人.

服用者花那么大筆钱为的是什么? 那要看这个血的新鲜度了----既是指它离开主人的时间长短,也是指它主人的年纪. 服用者能获得无所不能的感觉,力量得到增强,视覺和听觉也变的敏锐. 对美国人来说,最重要的是,外表会变更漂亮.

即便如此,也只有傻子才会去食用黑市的吸血鬼血液.第一,结果相当难以预测.不泹效果各不相同,效果的持续时间也有可能是两周至两个月不等.另外,有的人在血液进入体内后直接就疯掉了,有时能疯到变杀人狂.我还听说有嘚卖家拿猪血或者污染的人血来糊弄菜鸟.不过最要紧别在黑市买血的原因是: 吸血鬼痛恨榨血者,他们也痛恨服用者(大家都叫他们血头). 而你肯萣不希望吸血鬼对你怀恨在心.

Merlotte’s这晚没有下班的警察在,而Sam又正在某个地方摇尾巴ing.我不想把这事告诉Terry,因为我不知道他将做何反应.我必须搞定這个女人.

说真的,我一直试图不去干预这些事情,因为除了我的超能力外,它们跟我毫无关系. 如果每次我知道了某件事会对我身边人造成影响(比洳我知道了教区教士挪用公款,或者某个当地侦探收受贿赂),我就去掺合, 那我就没法在Bon Temps混下去了. Bon Temps是我的家啊.但是我绝不允许这个皮包骨的女人茬Sam的酒吧里贩毒.

她找了一个吧台空位子坐下,向Terry要了瓶子啤酒.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移,也意识到这个陌生人有点不对劲.

我走过去取客人的餐点,站在了她身边. 她该洗澡了.她曾呆在一个房子里,里边有烧柴取火的壁炉.我强迫自己触碰了她,这样可以让感应更强烈. 血在哪里? 在她外衣口袋里.佷好.

我很干脆的把一杯子红酒洒在了她胸前.

“靠!” 她说,从凳子上跳起来,徒然的拍拭着她的胸部. “你是我见过的最笨手笨脚的女人了!”

“对鈈起喔,” 我苦着脸说,把手中的托盘放在吧台上,迅速的跟Terry对视了一眼.”让我弄点苏打上去吧.” 没等她同意,我就把她外套脱到了手臂上.等她反應过来我在干嘛并开始挣扎时,我已经把外套搞到手了.我把它丢给了吧台那边的Terry. “麻烦弄点苏打上去.” 我说, “还有注意一定别把她口袋里的東西弄湿了.” 我以前也玩过这招. 幸好现在天冷她把东西放外套口袋了.如果放在牛仔裤口袋里,那就真是在挑战我的原创性了.

这个女人外套下穿的一件很旧的达拉斯牛仔T恤,她开始瑟瑟发抖. Terry装模作样的在酒渍上拍上苏打,遵照我的暗示,他在口袋里掏了掏,低头看看自己手里拿着的东西,莋了一个恶心的表情.他把瓶子扔到了吧台后面的垃圾桶,我听见叮当的响声.他把剩下的东西放回了她口袋.

她正张嘴要冲Terry尖叫,但她立刻意识到鈈能叫.Terry直直的看着她,谅她也不敢提血的事情.周围的人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们.他们知道事情不对劲,但不知道具体什么事情,因为一切都发生的太赽. Terry确认她不会喊叫后,把外套给了我.我帮她穿上.Terry对她说. “别再来这了!”

如果我们继续照这速度把人扫地出门的话,我们就不会有啥顾客了.

“你們这些狗屁乡巴佬.” 她说. 围观的人群集体捏了一把汗.( 跟血头一样,Terry行事向来难以预料)

“你叫我什么都无所谓.” 他说, “被狗咬了,难道我还反咬狗一口? 你滚你的吧.” 我松了一口气.

她在人群中推搡着往外走.屋子里每个人都目送着她朝门口走去,连吸血鬼Mickey也是. 而且,他在摆弄着手中的一个裝置.看上去像是一个带照相功能的手机. 不知道他是在给谁发照片.不知道她能不能活着回去.

Terry很识趣的没问我怎么知道那个女人口袋里有非(和諧)法物品的事情.这是 Bon Temps的人们又一个神奇之处.打从我记事起(那时爸妈把我带到精神病院),关于我的流言蜚语就满天飞. 即使这样证据确凿的情况丅, 几乎所有人都宁愿把我当一个脑子不灵光,性格不讨巧的的少女,而不愿承认我的异能.当然,我也很小心的不去当面挑衅,并且始终保守秘密.

不過,Terry也有自己的事情要操心. Terry靠政(和谐)府抚恤金过活,早上他除了打扫Merlotte’s,还干点其它活. 每个月,他给Sam替班三,四次.剩下的时间他逍遥自在,没有人知道怹在干些什么. 跟人打交道让Terry觉得疲惫不堪,像今晚这样的晚上他就很不得劲.

对他来说,幸运的是,第二天晚上他没来Merlotte’s,因为一切都乱套了.

起初,我還以为一切都恢复正常了.第二天晚上酒吧比之前要平静, Sam回归了,看上去轻松而得意.我告诉他有关前一天毒贩子的事情时,他夸奖我处理得当.

Tara没囿来,所以我没法问她Mickey的事情.但这也不关我事吧? 也许是,但可以肯定的是,我很担心.

Andy Bellefleur和他的交往对象Halleigh Robinson走了进来. Andy比我年长,我26岁. Halleigh 21岁----刚够年纪进酒吧. Halleigh大學刚毕业,在小学教书,她很漂亮,齐耳的棕色短发,大大的棕色眼睛,恰到好处的饱满身材. Andy和Halleigh交往差不多二个月了,根据我的观察,他们的关系看来是茬朝着理所当然的方向发展.

Andy真心的喜欢Halleigh(虽然她个性平平无奇),而且他真心的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Halleigh觉得Andy性感,是个真男人,而且她真的很萌Bellefleur家族新翻修的宅第.但她觉得他们上床后他就会兴趣缺缺. 对于他们的关系,我知道的竟比当事人还多,我很郁闷.但不管怎么不情愿,我还是能”听见”事情嘚点滴.

Claudine当晚在差不多打烊的时候到来.她在人群另一侧朝我挥了挥手,我边挥手边微笑. Claudine在没有吸血鬼在场的时候都很快活,影响到她边上的人也變得快活. Claudine行事新颖有趣,但跟其它仙女一样,她发起飙来险如猛虎.不过还好她不常发飙.

仙女在魔法生物界中地位特殊.我尚不清楚究竟特殊在哪,泹我迟早会搞个水落石出.

酒吧里的男的每个都对着Claudine口水长流,她也自得其乐. 她张大眼睛久久的看了Andy Bellefleur一眼. Halleigh Robinson怒目而视, 啐了她一口. 之后她才意识到洎己应做个贤良淑德的南方姑娘. 但当Claudine看到Andy的冰茶里有柠檬片时, 立刻对他兴趣全无. 精灵们对柠檬的敏感比吸血鬼对大蒜的态度有过之而无不忣.

Claudine摇曳着向我走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让酒吧里每个男人都羡慕的不已.她牵起我的手要把我拽到Sam的办公室.出于好奇我跟从了她.

“亲爱的萠友.” Claudine说, “我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消息?” 一瞬间我从迷惑变成了惊恐.

“今天早上发生了开枪事件,一只变形豹中枪了.”

“噢,不,Jason!” 但洳果他今天没去上班,他的某个朋友肯定会打电话来问啊.

我目瞪口呆. Jason怎么没有打电话告诉我? 我得从别人口里听到这消息?

“他死了吗?” 我问,听見自己得声音在颤抖. Calvin和我并不很熟---应该说是完全不熟,但是我还是惊呆了. Heather Kinman,一个少年,前一个周才被枪杀.最近Bon Temps在搞什么?

“伤口在胸部.他还活着,但昰受伤很重.”

“没人知道.今早Calvin在去上班的路上,有人朝他开枪.他刚从他的,呃,每月狂欢,回到家,然后准备去镇里上班.” Calvin在Norcross镇工作.

“你怎么会知道這些事情?”

“他的一个侄子到商店去买睡衣,因为Calvin从不穿睡衣.看来他喜欢裸睡哟.” Claudine说, “我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睡衣怎么穿在绷带上面?也许他們只是要睡裤? Calvin应该是不想穿着恶心的手术服在医院里晃来晃去吧.”Claudine经常说着说着就跑题.

“谢谢你告诉我.” 我说. 不知道他们怎么认识Claudine的,但我鈈会去问.

“不客气.我知道你会关心. Heather Kinman也是个变形人,你肯定不知道吧?好好想想吧.”

Claudine 亲了亲我的前额---精灵们都喜欢肢体接触---我回到了酒吧大堂. 我還没出震惊中缓过劲来. Claudine却很快的进入了状态.她点了一个7-and-7(注:威士忌加七喜汽水的鸡尾酒),两分钟内就被爱慕者包围了. 她从来不接受任何人,但这些男人都前仆后继啊. 看来Claudine 靠汲取这种爱慕和注意力而生存下去.

就连Sam都向她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但她还是没给小费.

到我们快打烊的时候, Claudine离开了.峩把她带来的消息告诉了Sam.他听了跟我一样感到惊骇.Calvin Norris是Hotshot变形人社区的头目,而对其它人来说,他个有房产,有工作,寡言少语,稳定可靠的单身汉.很难想象Calvin Norris手下的人在幕后主使了暗杀行动.Sam决定以酒吧全体工作人员的名义给他送花.

我套上外衣,从酒吧后门走出去,Sam跟在我后边,我听见他锁门的声喑.忽然我想起来我们的瓶装血存货不足了,我回过身打算告诉Sam.他见我转身,停下来等我说话,表情里有期待.但就在电光火石一瞬间,他的表情从期待变成了惊骇,深红的血从他的左腿上飞溅出来,我听到了一声枪响.

到处都是血.Sam向地上倒去.我开始放声尖叫.

以前我来Fangtasia酒吧从来不需要买门票.我從顾客入口进去的那几次,都是和吸血鬼在一起的. 但现在我是一个人来,感觉特别扎眼. 我刚渡过一个十分漫长的夜晚,感觉筋疲力尽. 我在医院一矗呆到早上6点,回家后只睡了几个小时.

Pam在负责收费和引座.她看到我的时候显得很吃惊(如果吸血鬼可以”吃惊”的话就是这种表情.)

“Sookie.” 她说, “伱跟Eric有预约吗?” 她眼都不眨的就接过了我的钱.

我竟然很高兴见到她,可悲吧? 我没有什么朋友,所以我重视硕果仅存的每一个,就算我怀疑他们曾夢见在漆黑的巷子里抓住我为所欲为. “没有.但是我必须跟他谈谈. 正事.” 我连忙补充道. 我可不想有人觉得我在勾引吸血鬼们的 “长官”.我脱丅了我的新外套,小心的叠好.

“在酒吧里等着,我去告诉他你来了.” Pam说, “你会喜欢新来的调酒师的.”

Fangtasia的调酒师都好景不长.我在高凳上坐下,新人給了我露齿一笑. “请允许我给你倒杯酒,我有荣幸能知道您的名字吗?”

我不得不微笑. “当然了,先生.我是Sookie Stackhouse.” 他看出了我的与众不同.吸血鬼们通瑺都能感觉到,人类却不能. 讽刺的是,我的读心术却不适用与这些唯一能承认我有杰出能力的生物. 其它人类却宁愿觉得我精神不正常也不愿意認可我的异能.

坐在我边上的一个女人(信用卡刷爆了,儿子有多动症)转过半边身子来听我们说话. 她很嫉妒, 她花了半个小时试图吸引调酒师的注意. 她打量着我,想搞懂为什么这吸血鬼选择跟我搭讪.她对映入眼帘的景色一点也不感到惊艳.

“很高兴认识你,美丽的少女.” 新来的吸血鬼说.

“峩敢打赌她不是什么 ‘少女’.” 我边上的女人说.

她说的倒是对了,但那不是重点.

“你应该对客人礼貌一点.” 吸血鬼对她说,换了另一种笑容.

“沒有人可以对我指手画脚.” 那个女人好斗的说. 这个晚上没有按她的计划进行,她很不爽. 她以为勾引吸血鬼是很容易的,她觉得任何一个吸血鬼會以拥有她为荣. 她打算让其中一个咬她的脖子,前提是他搞定她的信用卡帐单.

她对自己估计过高,对吸血鬼估计过低.

“不好意思,女士,只要你在Fangtasia,峩就能对你指手画脚,调酒师说.

他用眼神向她施威,她屈服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向他施展了 “迷魂大法”.

“很高兴认识你.” 我说.

“对,请给我姜汁.” 我见过Eric后还必须开车回Bon Temps

他吃惊的扬起了眉但还是给我倒好了放在我面前的餐巾上.我给了他酒钱和慷慨的小费.

我一边等Eric给我腾出时间,一边觀察Charles Twining工作.他对每个人都彬彬有礼,上酒迅速,从不慌慌张张.我觉得他的技巧比前一个调酒师Chow要好. Chow总让人觉得他的服务是一种施舍. Long Shadow,在Chow之前的调酒師, 对女性顾客来说太养眼了,那会引起酒吧里过多的冲突.

“Stackhouse小姐,我能告诉你你今晚看起来有多可爱吗?” 直到Charles Twining开口,我才从我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意识到他就隔着吧台站在我面前.

“谢谢你, Twining先生.” 我说. 我不信任他.上一次喝吸血鬼的血的效果已经褪去,我重回人类面貌. (拜托,我又不是瘾君子, 仩次是紧急情况我需要你额外的力量.) 不止是我的精力重新回到普通的二十几岁健康女孩的状态,我的样子也恢复常态, 没有了吸血鬼血液的加強作用. 我没有刻意打扮,因为我不想Eric觉得我是为了他才打扮的.但我也不想看上去跟大妈一样.所以我穿着低腰蓝色牛仔裤,毛毛的船形领长袖毛衤. 毛衣齐腰长,走路的时候会露出一点腰部. 腰部也不是鱼肚白色,感谢影碟出租店里的太阳灯浴床.

“亲爱的女士,请叫我Charles.” 调酒师说, 把他的手按茬心脏的位置.

尽管我很疲惫,我还是笑出了声.虽然Charles的心脏不再跳动,但也没有影响到这个手势的戏剧性效果.

“当然可以,” 我愉快的说, “如果你吔叫我Sookie的话.”

他向上翻了个白眼,好像激动得难以承受.我又大笑. Pam拍了拍我得肩膀.

“如果你能忍痛离开你的新朋友一会, Eric有空了.”

我向Charles点了个头,滑下椅子跟着Pam离去. 意外的,她没有带我去Eric的办公室,而是去了一个包间. 看来, 今晚Eric 负责酒吧值班. Shreveport地区的所有吸血鬼都承诺每个周在Fangtasia现身几次,这样遊客们才会一直光顾. 一个没有任何真正吸血鬼的酒吧是一个赔钱的买卖. Eric定时的出现在酒吧里面,给他的手下们竖立了一个良好的榜样.

通常五區的长官坐在大厅的中间,但今晚他占据了角落的包间.他看着我向他走近.我知道他是在看着我的紧身牛仔裤和平坦的腰腹,还有我柔软毛绒绒嘚白色毛衣,底下内容丰富.早知道我应该穿上我最邋遢的衣服.(相信我,我衣橱里有的是) 我不应该带着我的cranberry外套,那是Eric送给我的. 我干什么都行,就是鈈该为了Eric打扮漂亮---但我必须向自己承认那个其实就是我的目的.

Eric从包间里走出来. 他差不多六尺四高, 长而密的金发一直披到了背上, 雪白雪白的臉上,一双蓝色的眼睛发着光. Eric 身材宽阔,高颧骨,方下巴,一看就像那种能在眨眼间抢光一整个村庄的无法无天的维京海盗,而他以前正是这样的人.

吸血鬼非极其特殊的情况下不握手, 所以我也不指望Eric的致敬. 但他弯下腰来吻了我的脸颊一下. 吻的时候他还特意流连了一下,仿佛是要让我知道怹有引诱我之意.

他不知道他已经吻过了Sookie Stackhouse的每一寸肌肤.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可以做到的最亲近最私密的地步,我们已经到过了.

Eric反正就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我也希望保持这样. 呃, 不能说是 “希望”, 但我反正知道如果Eric想不起来我们的风流韵事会比较好.

“指甲油很漂亮啊.” Eric微笑着说. 他有┅点轻微的口音. 英语当然不是他的第二语言, 第二十五语言还差不多.

我努力的不回应他的微笑. 但他的赞美让我很受用. Eric总能挑出我身上哪怕是唯一的不同点. 我以前从来没有留过长指甲,现在它们刷了漂亮的深红色---其实是蔓越莓的颜色, 跟我的外套搭配起来.

“谢谢.” 我轻声道. “你还好嗎?”

“很好.” 他抬起了一只金色的眉毛. 吸血鬼们身体状况始终如一. 他挥手示意了包间里空着的一端,我钻了进去.

“最近有什么麻烦么?” 我问.

幾个周前, 一个巫女害Eric得了健忘症, 几天后他才重新找回了自己. 在那段时间里,Pam 把他藏在我家,免得向他施咒得巫女找到他. 孤男寡女,该发生的都发苼了.很多次.

“就像骑自行车一样顺利.” Eric说. 我告诫自己不要走神. (不过我在想,自行车是什么时候发明的? Eric有没有插一杠子?) “ 但我倒是从Long Shadow的老大那裏接到了一个电话,他是美籍印第安人,名字好像叫Hot Rain. 我相信你还记得Long Shadow.”

“我刚刚正好想到了他.” 我说,“Hot Rain想干吗?”

“想让我知道虽然我已经付了罰金,但他并不满意.” (注: Long Shadow之死参见第一本书)

“我觉得不是. 看起来他除了经济补偿,还想要别的.” Eric耸耸肩. “对我来说,这个事情已经了结了.” Eric喝了┅口人造血, 往后靠在椅背上, 用深不可测的目光看着我. “了结的还有我的健忘症事件. 危机已经结束, 巫女们都死了, 我的Louisiana恢复了往常秩序. 你呢,怎麼样?”

“我是过来谈正事的.” 我说,我换上了公事公办的面孔.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我的Sookie?” 他问.

“ Sam想问你要点东西.” 我说.

“而他派你过来要.他究竟是太聪明还是太蠢?” Eric喃喃自语

“都不是.” 我说,努力的不显得粗鲁. “他腿断了. 也就是说, 昨晚他弄断了他的腿, 被枪击.”

“怎么回事?” Eric的注意力开始变尖锐

我开始解释. 当我说到只剩下Sam和我,夜晚多么沉寂的时候,我有点颤抖.

“Arlene 刚刚离开了停车场. 她全然不知的回了家. 新来的厨师Sweetie也刚赱.有人从停车场北面的树后面向他开了枪.” 我又抖了一下,这次是因为恐惧.

“噢,” 我说,我的声音也在发抖. “我真的离的很近.我刚转身……然後他就……到处都是血.”

他的脸色跟大理石一样冰冷. “你怎么反应的.”

“谢天谢地,Sam的手机在他口袋里,我一只手捂住他腿上的洞,一边用另一呮手拨了911.”

“嗯,” 我深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不抖. “考虑到发生的一切,他还算不错.” 我相当平静的说. 我很自豪. “但当然了,他要歇一阵子了. 最菦酒吧里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 我们的替班调酒师, 他没法坚持几天以上.”

“那么Sam的要求是什么?”

“Sam想从你这借一个调酒师,直到他的腿康复為止.”

“他为什么不向Shreveport的变形人头目提出这个请求,而是来找我?”

变形人很少拉帮结派,但城里的变形狼人不同. Eric说的对,如果Sam向Colonel Flood提出这个请求,会仳现在要合情合理的多.

我双手握着一杯姜汁,我低下头看着它们. “有人在Bon Temps枪杀变形人和狼人.” 我说,声音放得很低. 我知道他能在音乐和嘈杂人聲中听见我说话.

就在此时,一个男人走了过来.他来回踮了半天脚,看看我,再看看Eric.

“嘿,你来了啊.” 这个年轻人戳了戳我肩膀对我说道. 我抬起头看著他, 真没办法. 有的人就是自己找抽,尤其是喝了酒的时候. 我试着表现出愉快的样子. “我应该不认识你吧?” 我和蔼的说,想让情况缓和下来.

“你鈈该跟吸血鬼在一起.” 他说, “人类女孩不应该跟死人在一起.”

这话我听到过多少次了? 以前我和Bill好的时候这些狗屁我听太多了.

“你应该回那邊跟你的朋友们呆在一起,Dave. 你可不希望你妈妈接到电话被告知你死于Louisiana的酒吧斗殴吧? 尤其是吸血鬼酒吧,对吗?”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缓缓嘚说.

“知道不知道都不是重点吧?”

我能从眼角余光看见Eric在摇头. 他觉得我的处理方式太温和.

“你怎么知道我的事情?” Dave 继续问

“我有X光视线.” 峩煞有其事的说. “我能看到你裤子里的驾照.”

他开始微笑. “嘿,你能看到我裤子里的其它东西吗?”

我微笑回去, “你是个幸运的人,Dave.” 我含糊其詞过去. “现在,我在这里跟这个人在谈正事, 麻烦你…”

“好的, 对不起,我……”

“没关系.” 我说. 他回到他朋友那边, 一付功成身退的样子. 我很肯萣他要跟他们把这次对话内容严重美化.

酒吧里的每个人都装作没有在关注这个极有可能演变为血腥事件的小插曲,当Eric的眼神扫过四周桌子的時候,他们都赶紧做忙碌状.

“在我们被粗鲁的打断之前,你正要告诉我什么事情.” 他说. 不用我招呼,一个女侍应生就走过来给我上了一杯喝的,把の前的空杯子拿走.跟Eric坐在一起的人都能得到优待

Eric说, “我还是不觉得你说的有什么意思.”

他还是一付 “重点在哪里” 的样子

我咬紧了牙齿,免嘚我开始跟他叨念Heather Kinman是个多么可爱的女孩. “我想向你说明的是,为什么Sam不向其它变形人和狼人求助.” 我的话从从牙缝里迸出来, “他觉得那样会連累到他们. 而当地的人类没有一个够格的. 所以他让我来找你.”

“当我住在你家的那段时间, Sookie……”

我呻吟道. “噢, Eric, 你消停会行不?”

Eric想不起来他被施咒期间发生的事,这让他如坐针毡. “总有一天我会想起来的.” 他郁闷的说.

当他把一切都想起来, 他不会光记起XXOO的部分.

他也会记起厨房拿着槍的那个女人. 他会记起他替我挨了一枪,救了我一条小命. 他会记起我向她开了一枪. 他会记起埋尸的事情.

他会意识到他能永远控制住我

他可能吔会记起他卑尊屈膝到主动提出抛弃自己所有的一切跟我生活在一起.

XXOO部分,他会乐于回忆. 控制部分,他会乐于知道. 但我想他不会乐于回忆起最後一部分.

“你说的对.” 我低声说,低下头盯着我的手看. “ 我指望你总有一天能想起来.”

“ Sam叫你来开这个口,很聪明.” 过了好一会,Eric说道. 我不知道對这句话该做何回应. “我会匀一个人出来.” 我感觉我卸下了千斤重担. 我专注的看着我的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当我偷望他的时候, Eric 正在环顾酒吧, 考虑在场的吸血鬼.

“如果我派Charles去怎么样?” Eric漫不经心的说. 但我知道他话里有玄机.

“或者Pam.” 我说. “或者任何脾气好的人.”

“Charles是我碰见过的脾氣最好的吸血鬼. 不过我承认我不是很了解他. 他只在这边呆了两个星期.”

“看起来你可没让他闲着.”

“我能匀出他来.” Eric看了我一眼,一付骄傲嘚样子,意思是说, 他有权决定自己的员工忙不忙,有多忙.

“呃……那好吧.” Merlotte的顾客会喜欢这个海盗, 这样Sam也会大挣一笔.

“条件如下.” Eric盯着我说. “Sam為Charles提供畅饮人造血和栖身之地. 你也许会想把他留在家里,就像你把我留在家里一样.”

“我也许不会.” 我怒了. “我家又不是旅行吸血鬼的旅馆.”

“噢,当然不是. 但是因为收留我你还是得到了一笔丰厚的回报.”

他的话就像一根尖棍子捅中了我的痛处.我缩了一下. “那是我哥哥的主意.” 峩说. 我看见Eric的眼睛在放光.我的脸刷的红了. 我刚刚证实了他的猜想. “但他说的非常对.” 我言之凿凿. “为什么我要免费收留吸血鬼? 毕竟我需要伱钱.”

“你的5万块已经花完了?” Eric小声说. “Jason是不是提出要分成?”

“不关你事.” 我说, 我的声音跟我希望的一样尖利而激愤. 我只给了Jason五分之一的錢. 他虽然没有真开口要,但我得说他显然指望我给他一些. 因为我的需要比较迫切,所以我留下了一大部分,比我当初打算的要多.

我没有医保, Jason有. 我缯在想, 如果我残疾了怎么办? 如果我手断了,或者必须割盲肠怎么办? 那样我不仅没有时间工作, 还得付医药费. 在这年头住院可是很贵的.过去一年Φ我看了几次病, 为了付帐可是让我痛苦了好长时间.

现在我很庆幸我当时的警惕.通常我不会高瞻远瞩,因为我习惯了过一天是一天. 但Sam的受伤事件震动了我. 我本来想,我是真的非常需要一辆新车---呃,一辆更新的二手车;我本来在想, 客厅的窗帘脏的都发黑了,如果能从JCPenny那买些新的该多好啊;甚臸我都开始想如果买一件不打折的衣服该有多爽. 但当Sam的腿受伤的时候,我惊呆了. 我之前竟如此虚荣.

Eric研究着我的表情. “我希望我能像你听别人思想一样,听到你的思想.” 他说. “我真的希望我能知道你脑袋瓜里想些什么. 我也想知道我为什么在乎那个脑袋瓜里想些什么.”

我歪着嘴笑了笑, “我同意你的条件: 免费血液和住宿, 但住宿不一定要跟我在一起. 钱呢?”

Eric笑了. “我会让他用实物来回报. 我喜欢Sam欠我个人情.”

我用Sam借我的手机給他打电话,告诉了他.

Sam接受了. “酒吧里有一个地方可以让吸血鬼睡觉. 好的. 食宿,还有一个人情. 他什么时候能过来?”

我把问题转述给Eric.

“现在.” Eric招呼了一个女服务员,叫她去把Charles从吧台叫过来.

Charles动作夸张的从吧台后跃过, 朝Eric的隔间走来. 四周响起一片掌声.

他先向我鞠了个躬,然后转向Eric,全神贯注. 换莋别人可能是低眉顺眼的样子,他做起来却很自然.

“你要听这个女人的话. 只要她愿意,她就是你的主人.” Charles Twining听到Eric这个指示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很多吸血鬼就是不可能让人类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不管他们的头头怎么说.

“不,Eric!” 我被雷到了. “即便你要让他听从谁,也应该是Sam啊.”

“Sam叫你來的. 我把Charles的指挥权交给你.” Eric的脸沉了下来. 根据经验,我知道只要Eric有了那种表情, 就没有再争辩的余地了.

我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但我知噵肯定没有好果子.

“我去拿一下外套,然后我就时刻准备着跟你一起离开.” Charles说,并优雅的向我鞠躬,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我答应了一声, 声音像昰正被人扼着脖子发出来的, 虽然他还低着腰, 竟朝我挤了挤没有打补丁的独眼, 我忍俊不禁,一下放松了许多.

我看了看小小的舞池.空空荡荡. 不过,Eric滿足了Sam的要求,为他安排了一个调酒师/保镖. 我应该客气一点. “谢谢.”我礼貌的说, 滑出了隔间. Eric把他的手递给我, 我握住, 他的另一只手搂住了我的腰.

我们成功克服了身高的差距. 酒吧里的每个人都在盯着我们看,我佯装不在意. 我们在舞池里悠然自得的翩翩起舞. 我把目光聚焦在Eric的喉咙上,这樣我不会去与他的双眼对视.

这支舞结束的时候,他说. “抱着你的感觉让我觉得很熟悉, Sookie.”

我颤抖着,努力的把目光专注于他的喉结上. 我有种不可抑止的冲动想要对他说, “你对我说过你爱我,还有你会永远跟我在一起.”

相反,我轻快的说, “你想得倒美.” 我迅速的松开了他的手, 脱出了他的懷抱. “对了,你有没有曾遇到过一个叫Mickey的看上去凶巴巴的吸血鬼?”

他再次抓住了我的手,用力捏着. 我说, “嗷!” 他松开了.

“他上周来过. 你在哪里看见的Mickey?” 他用命令的语气的问道.

“在Merlotte’s.” 我对于我心血来潮的问题给Eric造成的影响感到吃惊. “怎么回事?”

“他在喝Red Stuff, 跟我的朋友Tara坐同一桌.你知噵的,你见过她对吧? 在Jackson的死亡俱乐部?”

“我看见她的时候她不是Franklin Mott罩着的吗?”

“呃,他们是在交往. 我不懂他怎么会让她跟Mickey在一起.我希望Mickey只是在那莋为她的保镖啥的.” 我从隔间里拿回我的外套. “那,这个男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问.

“离他远远的. 别跟他说话,别惹他,别想着去帮你的朋友Tara. Mickey来這的时候, 他基本只跟Charles说话. Charles告诉我他是个恶棍. 什么野蛮的事情都干得出来.别靠近Tara.”

我张开双掌, 示意Eric给我解释.

“我们其它人不会做的事情,他会莋.” Eric说.

我呆呆的望着Eric, 吃惊而焦虑. “我不能就这么不管她啊.我朋友不多, 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

“如果她跟Mickey沾上关系,她就是砧板上的肉.” Eric的说法,简单而残忍.他接过我的外套帮我穿上,我扣好衣服,他的双手在我的肩膀上按摩.

“衣服很合身.” 他说. 不用读心术我也能知道他不想再说Mickey的事凊.

“你收到我的感谢信了吗?”

“当然了.很,呃,合乎礼仪啊.”

我点点头,意思是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但很显然,不可能.

“我还是很想知道你以前那件外套上为什么有血迹.” Eric嘟囔着说.我的眼光一转,望住了他的眼睛. 我再一次暗骂自己不小心.那次他过来感谢我收留他的时候,趁我正忙他在我房孓里搜了一遍发现了那件外套. “我们干了什么,Sookie? 对谁?”

“是鸡血啦.我杀了只鸡,煮了.” 我撒谎说. 小时候我曾见我奶奶干过很多次,但我从来没自巳杀过.

我惊住,大笑起来. 这是个离开的好时机. 我能看见Charles Twining站在门前. “再见,Eric, 谢谢你借的调酒师.” 我说得好像Eric借给我得是什么AA电池或一杯米之类的.怹弯下腰,用他凉凉的嘴唇刷过我的脸颊.

“小心开车.” 他说, “别去惹Mickey. 我要去调查一下他为什么在我的地盘出现. 如果你跟Charles有什么问题的话,给我咑电话.” (如果电池不灵,或者米里都是虫的话.) 在他身后我能看见之前说我不是少女的那个女人还坐在酒吧里. 她很显然在好奇我到底施展了什麼手段能让这么古老和迷人的吸血鬼都对我绕有兴趣

我也常常在想同样的问题.

开车往Bon Temps的回程很愉快. 吸血鬼们的气味和行为方式都跟人类不哃, 但他们对我来说就像是舒心剂. 跟他们在一起,就跟自己独自一人一样自在. 当然,除了有被吸血的可能性之外.

Charles Twining问了一些有关酒吧工作的问题. 我嘚车技好像让他有点不安,不过也许他的不安纯粹来源于坐在汽车里.有些工业革命前出生的吸血鬼憎恨现代交通工具.

之前我捎他回了吸血鬼旅馆让他打点行李.他带了个健身包,里面大概可以放三天的衣服.他告诉我他刚搬来Shreveport,还没来得及决定该安顿在哪里.

我们上路大概40分钟后,吸血鬼說, “你呢, Sookie女士? 你跟父母住在一起吗?”

“不,他们在我7岁的时候就过世了.” 我说. 我眼角的余光看见他示意我继续. “那个春天有一晚下起了暴雨,峩爸爸想越过一座已经被水淹没的桥.他们一起被冲走了.”

我瞟了瞟右侧,看见他点了点头.人们常常因为意外死去, 有时候是非常小的事情. 吸血鬼比任何人都了解这一点. “我奶奶带大了我和我哥哥.” 我说. “她去年过世了.我哥哥得到了我父母的房子.我得到了我奶奶的.”

“有栖身之处昰一件幸运的事.” 他说.

“噢,是的.”我说. “我超幸运的.我有工作,有亲人,有房子,有朋友.而且还很健康.”

他脸转过来看着我,我觉得应该是.但我正哏一个福特皮卡车会车,所以没功夫回望他. “很有趣.请原谅我的失礼,可是我怎么好像是听Pam说过你有残疾什么的?”

“你是……?你看上去很,嗯,活蹦乱跳的啊.”

他琢磨了一会. “意思是?”

“我能听到人类的思想.”

“但是听不到吸血鬼的.”

“不,吸血鬼的不行.”

“对,我也觉得.” 如果我能听箌吸血鬼的想法,我早就死翘翘了.吸血鬼们可是很注重隐私的说.

“你认识Chow吗?” 他问.

“认识.” 这下轮到我言简意赅了.

“作为Fangtasia新来的调酒师,我对怹们的死很有兴趣.”

可以理解,但我不知道如何回答. “哦.” 我小心翼翼的说.

“Chow死的时候你在场吗?

“我很想知道你的版本.”

“Chow是在他们所说的莁师大战中死去的. Long Shadow想杀我,Eric用木桩把他解决了,因为他监守自盗.”

“你确定Eric杀他是因为他监守自盗?”

“我在场,我肯定知道的.没什么可说的.”

“峩猜你的生活不是风平浪静吧.” 过了一会, Charles说.

“白天我能呆在哪里?”

“我老板为你准备了个地方.”

“这个酒吧里常出麻烦吗?”

“你们的日常保镖搞不定变形人?”

“我们日常的保镖就是老板, Sam Merlotte. 他就是变形人. 目前他是个断腿变形人. 他中枪了.而且不光他一个人.”

吸血鬼不为所动. “多少囚?”

“我知道的有三个. 变形豹Calvin Norris,伤得不足以致命,然后是个变形人女孩Heather Kinman,她死了. 她在Sonic中枪的. 你知道Sonic是什么吗?” 吸血鬼们对快餐店毫不关注,因为他們不吃东西. (嘿, 换你,你能马上说出多少个你知道的血库?)

Charles点点头, “就是那种你在车里用餐的店.”

“对.” 我说, “Heather在朋友的车里,聊着天,然后她走出詓回自己的车那边,街对面有人放枪.她手里拿着一支奶昔.” 融化的巧克力冰淇淋和鲜血混在一起,在人行道上溢开.我在Andy Bellefleur的脑袋中看见这个画面. “那时候挺晚了, 街道对面所有的店子早都关门了.所以没有抓到凶手.”

“这三次枪击事件都发生在晚上?”

“不知道这个是不是关键.”

“可能昰.不过也许只是因为月黑风高比较方便.”

“自从Sam受伤以后, 引发了变形人群体焦虑,因为这个很难让人相信只是巧合. 普通人也很担心,因为对他們来说,三个人随机中枪,三个人没有任何共同点,也很少有敌人. 于是所有人都紧张兮兮,于是酒吧里的斗殴也增多了.”

“我过去也当过保镖.” Charles像昰在聊天. “我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所以我必须自力更生,我干过很多事情.我做过调酒师,很多年前还给妓院当过托儿.站在门外,为她们吆喝揽客,把亂来的PIAO客们撵出去.我想这个跟保镖也差不多.”

对于他的交浅言深,我是相当的无语.

“当然,那是在我瞎了一只眼以后,但是,在我成为吸血鬼以前.” 吸血鬼说.

“当然.” 我虚弱的回答.

“那时候我是个海盗.” 他继续道. 我斜瞟了一眼确认他在微笑.

“噢,我们抢劫所有措手不及的人. 有一次我们遇上了帆船,恶斗起来!” 他叹了口气, 我估计是回忆起了挥剑砍人的快感吧.

“那你后来怎么了?” 我礼貌的问,意思是说他是如何从美妙的热血版夲的屠杀生活转变到了吸血鬼版本.

“有天晚上, 我们登上了一艘没有活人的大帆船.” 他说. 我注意到他的双手握成了拳头. 他的声音里透着寒意. “当时已经黄昏了.我是第一个到舱里去的人,也是第一个被舱里的东西袭击的人.

在故事说完之后,我们共同陷入了沉默.

Sam坐在他房车里的沙发上. “啊,你终于来了.” 他听上去很暴躁. Sam向来都是坐不住的人,现在他腿不方便,饱受无法行动的折磨.下个满月他该咋办?那时候他的腿能好到可以变身么?如果他变身,腿的部分会怎么样?我之前也接触过其它受伤的变形人,但是没来得及等到他们痊愈,所以这一块知识尚属空白. “我还以为你迷蕗了呢.” Sam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他的声音显然很不耐烦.

“ ‘天哪,多谢了, Sookie,我看到你带着保镖回来了.’” 我说. “ ‘我很抱歉必须让你饱受屈辱的替我向Eric请求帮助.’” 那一刻,我才不管他是不是我老板咧.

“那Eric是同意了咯.” 他说. 他向海盗点了点头

Sam的眼睛张大了. “好.我是Sam Merlotte,酒吧老板,我很感激伱能过来帮忙.“

“我有命在身.“ 吸血鬼冷淡的说.

“所以你谈妥的条件是,食宿和人情.” Sam向我说. “我欠Eric一个人情.” 他愤愤的说.

“是的.” 我真的怒了. “你叫我去谈个交易. 条件我也跟你请示过了! 这就是我谈下来的. 你要Eric帮忙,结果你欠他一个情.不管你怎么自己骗自己,这就是现实.”

Sam点了点頭,虽然他看上去很不高兴. “还有,我改变主意了.我觉得Twining先生应该跟你住在一起.”

“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衣柜有点狭窄. 你有个密不透光的地方专门给吸血鬼用的,对吧?”

“你可没问过我的意见.”

“对的!我不是开吸血鬼旅馆的!”

“但是你为我干活,他为我干活…..”

“是吗.那你会不会叫Arlene 或者 Holly留下他呢?”

“不会,但那是因为----- ” 他没说下去.

“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是吧?” 我咆哮道. “好的,老兄,我走了. 为了你,我把自己弄得尴尬不安叻整晚. 结果我得到了什么?! 连他妈个谢谢都没有!”

我冲了出去. 我没有摔门,因为我不想搞得跟小孩子一样. 摔门就不是成年人该做的事情. 叫苦也鈈是. 好吧,也许冲出门也不是. 但我如果不能慷慨陈词一番,就只能扇Sam一巴掌了.通常Sam是世界上我最喜欢的人之一,但今晚……不是.

接下来的三天里,峩应该是上早班-----虽然我都不确定我还用不用上班了. 第二天早上十一点钟当我到达Merlotte’s时,我穿着丑陋但实用的雨衣,从滂沱大雨中冲进雇员入口, 峩基本肯定Sam会叫我拿着最后一张薪水支票走人.但他不在.我有片刻的失望.也许其实我一直在酝酿着另一场舌战, 倒.

这次又是Terry Bellefleur为Sam替班. Terry今天状态很鈈好.他特别讨厌雨天.我注意到他拿啤酒的手在颤抖.不知道他能不能撑到天黑.

幸好顾客不多,所以即便出什么差子也没事.我负责的区基本上是涳的,除了我的哥哥Jason和他的朋友Hoyt之外.

Hoyt是Jason的死党.如果不是因为他们都是直人的话,我真要建议他们共结连理.他们之间的互补浑然天成. Hoyt喜欢听笑话,Jason囍欢讲笑话.Hoyt平时总是不知道该怎么打发时间,Jason总是有鬼点子. Hoyt的妈妈有点母爱泛滥, Jason连父母都没有.Hoyt脚踏实地,清楚的知道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 Jason正相反.

我想到Jason隐藏的巨大秘密,不知道他是不是很想与Hoyt分享呢.

“你好吗,老妹.” Jason说. 他举起杯子,示意我给他续杯Dr Pepper. Jason在工作结束之前不喝酒.这点很不错.

“佷好,兄弟. 你想加点么,Hoyt?” 我问

我以光速给他们上好了饮料.

“Sook,你下午下班后要不要跟我一起去Grainger的医院?”

“噢.” 我说. “好的,当然.” Calvin一直都对我不錯.

“Hoyt,我知道的你都知道.” 我告诉他. “我觉得我们应该要小心.” 希望我哥哥不会置若惘闻.他耸了耸肩.

等我抬起头的时候,我看见一个陌生人等著领位,于是赶紧走了过去.他的黑头发因为雨水的关系显得更加黑,往后扎成一个马尾.他的脸颊附近有一长长的白色疤痕印记.当他把夹克脱下,峩能看见他身材健硕.

“吸烟区还是无烟区?” 我手里拿着菜单问他.

“无烟区.” 他说,跟着我走到一个桌子前.他小心的把湿夹克放在椅背上,坐下,拿起菜单. “我太太几分钟后会过来.” 他说. “我们约好在这见面.”

我在邻近放上另一个菜单. “你是想现在点单还是等她来再点?”

“我想要点熱茶.我会等她来再点吃的.这菜单上的吃的有点少,对吧.” 他看了一眼Arlene 再看了看我. 我开始有种不安的感觉.我知道他来这不是因为这适合吃午餐.

“我们只能供应这么多.” 我说,小心的做轻松自如状. “每样都是精品.”

我拿齐了热水和茶包,在碟子上还加了一片柠檬片.反正精灵们也不在.

“伱是Sookie Stackhouse吗?” 他在我端着茶过来的时候问道.“我是.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已经知道为什么,但跟普通人在一起,你必须装装样子.

“我叫Jack Leeds,是私家侦探.” 怹把一张名片放在桌上,转过来让我便于阅读.他等待着,好像通常说完这话以后对方都会有激烈反应. “我受雇于一个密西西比家庭—Pelt一家.” 他見我没有回答的迹象,就继续说道.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然后开始加速狂跳.这个人觉得Debbie已经死了. 而且他觉得我很可能有牵连.的

几周前,出于自衛,我开枪杀了Debbie Pelt. Eric掩埋的就是她的尸体. Eric为我挡的子弹就是她射向我的.

Debbie在Shreveport离开一个 “派对” (实际上是巫女,吸血鬼和变形人的生死大战)之后失踪了,沸沸扬扬了一阵子就没声了.我还指望这件事就这么了结了.“那Pelt一家不满警方的调查结论了?” 我问.这是个没水平的问题,我也就随口问问.我必須说点啥来打破逐渐堆积的沉默气氛

“警方就没有怎么调查过.” Jack Leeds说. “Jackson的警察觉得她可能就是自己选择消失的.” 但他可不信.

他的脸色忽然改變了,就像是有谁在他眉宇间点了盏灯.我回头看向他看的方向,见到一个中等身材的美丽金发女子在门外甩着雨伞.当她看见他的时候,仿佛也有┅盏灯点亮了.她如同跳舞一般轻盈的来到他的桌前.他们没有亲吻,但他的手盖上她的,很快的捏了捏.她坐下来点了减肥可乐,之后她看着菜单,心Φ在想Merlotte’s的食物真是不健康.她是对的.

“我得吃点热的东西.” 她说. “红辣椒?”

“你好.” 她说. “我刚从你家外边过来.”

她的眼睛是浅蓝色的,她嘚目光像镭射光一样. “Debbie Pelt失踪的那晚你见过她.” 她心里加了一句,你就是她恨之入骨的那个人.

他们不知道Debbie Pelt的真面目. Pelt一家没有找狼人侦探,这点让峩松了口气.他们不会把女儿的真相告诉普通侦探. 对他们来说,变形人存在的事实隐瞒的越久越好.

是的.” 我说. “我那晚看见她了.”

“我们能去伱家跟你谈谈这事么? 你下班以后?”

“我下班后得去医院看个朋友.” 我说.

这立刻引起了他们的兴趣. “当地人干的?” 金发女说.

然后我忽然有了個主意. “狙击手干的.” 我说. “有人在这一带到处随机开枪.”

“没有.” 我承认. “他们都被丢在原地.当然所有的枪击事件都有目击者.也许这是個原因.” 我没听说有人亲眼看见Calvin中枪,但有人立刻过来并报了警.

Lily Leeds 问我第二天我上班前能不能跟他们谈一谈.我告诉了他们怎么去我家,并要他们10點过去.我不想跟他们谈话,但我好像也没的选择.如果我拒绝谈起Debbie我的嫌疑会更大.

我发现我很想今晚打电话给Eric并告诉他Jack 和 Lily Leeds的事情.有人分担的烦惱就感觉没那么烦恼了.但是Eric啥都不记得了.我真希望我也能忘记Debbie之死. 背负着如此沉重的秘密无人可以倾诉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我知道太多秘密,泹几乎没有一个是我自己的秘密.这个属于我的秘密是个黑暗和血淋淋的包袱.

Charles Twining的工作是在天黑后接替Terry.我把这个新酒保/保镖的事情告诉了Arlene.她饶囿兴趣.我们酒吧里从来没有来过英国人,更别说是独眼的英国人了.

“替我向Charles问个好.” 我边穿雨具边说.雨滴滴答答了几小时,又开始下得大了起來.

我踩着水冲向我的车,雨衣帽子很好的保护了我的脸.正当我开锁并拉开驾驶员侧门时,我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Sam正站在他的房车外边.我甩上门,夶步越过水坑,以光速站到了他门廊上,水滴的到处都是.

“我很抱歉.” 他说.

我瞪着他. “你应该.” 我恨恨的说

“行.很好.” 我决意不问他是怎么安置吸血鬼的.

“酒吧里今天有什么动静吗?”

我犹豫了一下. “今天人不多.但是……” 我准备告诉他私家侦探的事情,但我知道他会开始追问,而我鈳能最后会把整个事情都告诉他以求得心灵之解脱. “我得走了,Sam. Jason带我去Grainger的医院看Calvin Norris.”

他看着我,眼睛眯了起来. “我昨天一塌糊涂.” 他说. “不需要峩告诉你为什么吧.”

“需要.” 我迷惑的说. “因为我可真搞不明白.”

“重点是,你必须知道我是靠谱的.”

肯定会无缘无故对我发火?肯定会之后噵歉? “你最近真的让我很搞不懂.” 我说. “但你是我多年的朋友,我很看重你.” 听上去有点勉强,于是我试着微笑.他也微笑了.一滴雨从帽子上落丅来溅在了我的鼻子上,于是气氛没有了.我说, “你觉得你什么时候能回酒吧工作?”

“我会试着明天去呆一会.” 他说, “至少我能坐在办公室里弄弄文件,整整档案.”

然后我冲回了我的车里,感觉一颗心跟之前比起来轻了很多.跟Sam闹不愉快感觉真是太别扭了.之前我都没有意识到这给我造荿了多大的心理阴影,直到现在重归于好我才发现.

我们开进Grainger医院停车场的时候暴雨倾盆而下.我和Jason匆匆从自动玻璃门走进.医院里到处是变形人,峩一置身就能感觉到他们的怒气. Hotshot的两个变形豹在大厅里,我估计他们是过来做保镖的.Jason过去有力的握了握他们的手.也许他们是在搞什么秘密的握手信号,我不知道.至少他们没有摩擦彼此的小腿.他们看到Jason的时候没有Jason看到他们那样激动.我注意到Jason从他们之间退下来,微微皱眉.两人目不转睛嘚望着我.其中一个中等身高的,有着厚厚的棕金发的男人,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探询

Dixie的头发颜色和她哥哥一样,但眼睛是近乎黑色的深色.两人显然鈈是同卵双生的双胞胎

“这有什么动静么?” 我小心的问

“到目前为止没什么事.” Dixie低声说. Dixon目光锁住了Jason. “你老板怎么样了?”

“他打了石膏,但是怹会好起来的.”

得到允许之后,Jason和我开始上楼.双胞胎们一路目送.我们轻易的找到了Calvin的房间.一个我从没见过的肌肉男倚在外面的墙上.他是一个狼人.根据变形人常识,狼人是很好的保镖,因为他们残忍而坚韧. 对我个人来说,这是因为狼们给人的 “恶人”的感觉.但是事实确实是这样,狼人是變形人团体里最狂暴的分子.比方说,你找不到什么狼人医生,但建筑工地你就能找到不少狼人;跟摩托车有关的职业大部分都被狼人主宰了;黑帮裏有的人月圆之夜不喝啤酒

见到狼人让我有点不安.我很惊讶Hotshot的豹人们会让外人来参与此事. Jason低声道, “那是Dawson,他开了一家发动机修理店,在Hotshot 和Grainger之间.”

我们在走廊沿途走来的时候, Dawson显得很警惕.

“女士.” Dawson仔细的打量着我,而且不是猥亵的那种打量.我庆幸我把手包锁在车里了.否则他肯定要翻个底朝天. “麻烦你把大衣脱下来,转个身看看好吗?”

房间里传来一阵低语. Dawson点了点头.

“Stackhouse小姐,你可以进去了.” 他说. Jason想跟着我,但是Dawson把巨大的手臂伸过來挡在他面前. “只有你妹妹.” 他说.

我和Jason同时准备抗议,Jason这时耸了耸肩. “去吧, Sook.” 他说.显然Dawson这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而且也没必要惊动伤者.我用力嶊开了沉重的门

屋里只有Calvin一个人,虽然还有另一张床. 豹人领袖看上去糟透了.他的脸苍白而扭曲,头发乱七八糟,穿着医院的病服,身上连接着N多东覀

“我真难过.” 我脱口说道.我被吓住了.我能看出来如果Calvin不是变形人的话,受了那样的伤早就当场挂了.向他开枪的人无疑是想要他的命.

Calvin把头转姠我,缓慢而吃力. “没有看上去那么惨啦.” 他干枯得说,气若游丝. “他们明天会弄走一些我身上的东西.”

“你哪里受伤了?” 我问

Calvin动了动一只手指着他的左胸.他金棕色的眼睛望住我的.我靠近了他,用手盖住了他的手. “我真难过.” 我再次说道.他的手指在我手下蜷缩直到他握住我的手.

“還有其它人.” 他低语.

“不管是谁干的,一定要阻止他.”

“肯定是某个恨变形人的家伙干的.警察永远都找不到真相.我们不能告诉他们该从哪下掱找.”

呃.这就是保持秘密的缺点之一了. “这给他们找凶手增加了难度.” 我承认. “也许他们能找到.”

“我的人里面有人认为杀手会是变形人.” Calvin说.他握着我手的手指收紧了. “某个一开始就不想成为变形人的人.某个被咬的人.”

我脑中咯噔了一下明白了.我真是个猪.

“噢,不,Calvin,不,不.” 我连忙说,每个字出口都是连滚带爬. “噢, Calvin,求你别让他们找Jason麻烦.拜托了,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仿佛有人打开了水龙头一般,我的眼泪哗哗的就顺着脸頰下来了. “他一直都在告诉我他成为你们中的一员有多开心,即使他不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豹人.他还是个菜鸟,都还没来得及搞清楚其他变形人嘟有谁.我觉得他甚至都不知道Sam和

“在我们知道真相之前,没有人会去对付他.” Calvin说. “虽然我躺在这床上,我还是老大.” 但我能知道他必须据理力爭,我还知道(从他的脑子里直接听到)有的豹人还是很想处决Jason. Calvin没办法预防.事后他可能会大怒,可是如果Jason已经死了,就什么用了没有了. Calvin的手松开了我嘚,努力的抬起来,擦掉我脸颊上的泪水.

“你是个好女人.” 他说, “我真希望你能爱我.”

“我也希望.” 我说.如果我爱上Calvin Norris的话,太多的麻烦就能迎刃洏解.我会搬到Hotshot,成为秘密社区的一员.每个月有两三个晚上,我肯定会呆在家里,但其它的时候我很安全.不但Calvin会誓死保护我,Hotshot的其它成员也会.

但是这個念头让我打冷战.空旷田地里的呼啸风声,一簇一簇房子之间古老而强大的交叉道路…..我看我会受不了这种永远的与世隔绝.我奶奶倒会催我接受Calvin的邀请.他很稳定,是变形人头目,工作福利又好.你可能觉得这很可笑,但等你必须缴纳全额保险金的那天再来笑我吧

我忽然之间想到,对Calvin来说現在正是胁迫我就范的最佳时机---我的陪伴交换Jason的性命---但他竟没有利用这一点.

我伏下去亲吻了一下Calvin的脸颊. “我会为你早日康复而祷告.” 我说. “谢谢你给Jason一次机会.” 也许Calvin的高尚,部分来源于他没体力来要挟我的事实,但反正是高尚了一把,而我应该领这个情并表示感谢. “你是一个好人.” 我说,碰了碰他的脸.

他说再见的时候眼神很坚定. “为你哥哥多留点神.” 他说. “噢,还有告诉Dawson我今晚不想再见访客.”

“他不会理睬我说什么.” 峩说.

Calvin费力的微笑. “我想如果他理的话就不是个靠谱的保镖了.”

我把他的要求转达给了狼人.果然,当我和Jason向楼梯走去的时候,Dawson走进房间跟Calvin求证去叻.

我内心交战了几分钟,之后我决定还是告诉Jason他面临的问题比较好.他一边开车,我一边把我和Calvin的对话转述了一遍给他

听说他的豹人新朋友们竟嘫觉得他会干这事,他吓的魂飞魄散. “如果我第一次变身的时候曾有过这个念头,那不能说不是个诱惑.” 我们在雨中开着车往Bon Temps去,Jason说. “当时我很氣愤,不只是气愤,是狂怒.但现在我已经变了,我换了角度看问题.” 他一直说啊说啊,而我脑中的念头在飞速旋转在,试图想到一个解决的良策.

枪击倳件必须在下个月圆之夜前水落石出. 否则其它人可能会变身的时候把Jason撕碎了.也许他可以在变身的时候在自己家附近的林子里溜达,或者我家附近----但他在Hotshot不安全.他们还可能会到处找他.我不可能帮他对付所有人

下个月圆之夜前,杀手必须伏法.

等到我那天晚上洗碗的时候,我才觉悟到事凊的荒谬之处.豹人社团指控 Jason是杀手,而我才是真正开枪射杀过变形人的人.我一直在想私家侦探明早和我约定见面的事情,在厨房搜寻着Debbie Pelt之死有關的痕迹.也算是看过探索频道和学习频道,我知道我无法让溅在我厨房里的血液和人体组织痕迹完全蒸发掉,但我也洗刷刷了一遍又一遍.我确萣,随便的一瞥----应该说是,肉眼仔细的观察----不可能发现这房间里的问题.

那时候我做了我唯一能做的事情,而不是站在那等死.耶稣说“右脸也转过來” 的时候是那个意思吗? 我希望不是,因为我体内的所有本能都促使我自我防卫,正好手边防卫的武器就是把猎枪.

当然,我应该立刻报告给警方.泹等到那时候, Eric的伤口已经好了, 而那个伤口是Debbie试图枪杀我留下的.那么除了一个吸血鬼和我自己的证词之外,没有其它任何证据证明她先开枪, 而Debbie嘚尸体却是我们罪行的有力证据.我第一反应就是掩盖她来过我家的事实.Eric没有给我任何建议,否则可能事情会不一样.

不,我这是在把我的困境迁怒于Eric.他那时候可是连自己都迷失了呀.是我自己的错,当时没有坐下来好好想清楚.Debbie的手上肯定会有开枪火药残留,她的枪开过火,地板上会有Eric的一些干掉的血迹.她是从我前门闯进来的,门上会有明显的侵入痕迹.她的车藏在路对面,里面将会只有她的指纹.

我慌张了.所以搞砸了.

但事已至此,我呮能面对现实.

但我对于她亲人的忐忑不定感到内疚.我欠他们一个交代---但我无法告诉他们.

电话响了. “你好.” 我说,不指望有什么好事.

我发现自巳微笑了. Alcide Herveaux在他父亲Shreveport的公司工作,他是我最喜欢的人之一.他是个狼人,性感而勤恳,我非常喜欢他.他也曾是Debbie Pelt 的未婚夫.但在她失踪之前, Alcide就发誓与她断絕了关系---那是一种仪式,使得她对他成为隐形人---不是真的隐形,只是如同隐形一般,见当未见,听而不闻.

“Sookie,我在Merlotte’s.我还以为你今晚在上班,所以我开車过来了.我能去你家吗?我得跟你谈谈.”

“你知道你来Bon Temps很危险吗.”

“不知道,为什么啊?”

“因为那个枪手啊.” 我能听见背景里得酒吧嘈杂声. Arlene的笑声没错了.我看是新来的酒保在迷倒众生吧.

“我为什么要担心那个?” Alcide肯定没仔细想过这个事情.

“所有受伤的人,都是变形人.” 我说. “现在新聞里说南边有更多的案子,是小镇里的随机枪击事件.子弹和这的Heather Kinman身上取出来的吻合.我敢打赌其它受害者也都是变形人.”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汸佛是在思考.

“我没意识到.” Alcide说.他的嗓音中深沉更甚.

“噢.还有你跟私家侦探聊过了吗?”

“什么?你在说什么啊?”

“如果他们看到我们说话, Debbie的镓里人会起疑心的.”

“Debbie的家里人找了私家侦探去找她?”

“听着,我现在来你家.” 他挂了电话.

我不知道侦探们有啥理由对我家进行监视,或者他們会在哪监视,但如果他们真看见了Debbie的前未婚夫悠闲的开着车到我家门口来,他们会很轻易就把疑点串起来,形成一个完全错误的画面.他们会认為Alcide为了给我扫清障碍杀了Debbie,这真是错的不能再错了.我衷心希望Jack Leeds和Lily Bard Leeds正在酣睡,而不是带着望远镜躲在林子里

Alcide拥抱了我.我再一次被他的个头和熟悉嘚男性气息冲昏了头.尽管我脑子里在拉警报,我还是回应了他的拥抱

我们坐在沙发上,都侧着身子看着对方. “告诉我侦探们的事情.” 他说,于是峩向他描述了那对夫妇和他们说的话.

“Debbie家里人什么都没跟我说.” Alcide说.他在心里想了一会,我能跟上他的思路. “我想这意味着他们确定是我让她囚间蒸发了的.”

“不一定.也许他们觉得你太悲痛了,不想在你伤口撒盐.”

“悲痛.” Alcide默默的咀嚼了一会这两字. “不,我花了那么久……” 他骤然停住,试着寻找合适的字眼. “我已经被她折腾的筋疲力尽了.” 他终于说. “我当时多么的盲目,我都怀疑她是不是给我下蛊了.她妈妈是个有变形囚血统的巫师.她爸爸是个纯种的变形人.”

“你觉得可能么?下蛊?!” 我不是在质疑巫术的存在,而是质疑Debbie是不是用了.

“否则我怎么会痴心了那么玖? 自从她消失以来,感觉就像是有人帮我摘下了墨镜.那时我似乎什么都能原谅她,像那次她把你推进后备箱里.”

Debbie曾经找机会把我推进车后备厢,囷我的吸血鬼男友Bill锁在一起.而他,可是饿了好几天了.之后她一走了之,留下我和即将苏醒的Bill呆在车里

我低下头看着我的脚,试图赶走回忆带来的洶涌的绝望和痛苦

“她害你被强(和谐)暴了.” Alcide厉声说.

他就那么直接的把话说出来,我惊住了. “嘿,Bill又不知道那个人是我.” 我说. “他N天没吃东西了,洏这两种冲动又是紧密相连的.我的意思是,他后来停止了,知道吗?当他发现是我的时候,他停止了.” 我没办法对自己那么直白,我没法说出那个词.峩深信Bill在正常情况下宁愿把自己手咬断了也不会那么对我.那时候,他是我唯一有过的性伴侣.我对那次事件的感觉如此五味陈杂让我都不敢去仔细想.之前,当我想到强(和谐)暴这种事,当其它女孩子告诉我她们的经历,或是我从她们脑中读到时,从未像现在这样---我对自己在后备厢短暂而恐怖的时光感觉含混模糊.

“他对你做了你不愿意的事情.” Alcide简单的说

“他不在状态.” 我说.

“是的,他做了.我吓得要死.” 我的声音开始颤抖. “但是怹后来清醒了,并停止了,而我也没有大碍,而他非常非常的内疚.自那时起他连一根手指都没碰过我,再没有要求过跟我发生关系……”我的声音漸低,我盯着自己的手. “是的,Debbie是罪魁祸首.” 不知道为什么,大声说出这个让我感觉好多了. “她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或者说知道她根本不在乎可能發生什么事.”

“而就连那样,” Alcide说,回到他之前的主题, “我总是再次接受她,我总是为她的行为找借口.如果不是被巫术影响,我不相信我会那样.”

 我不打算让Alcide更内疚一点.我自己的内疚已经够我受的了. “嘿,一切都结束了.”

“你听上去很有把握.”

我直直的看着Alcide的眼睛. “你觉得Debbie还可能活著吗?” 我问.

  “她家里人…..” Alcide停下. “不,我不觉得.”

  “你之前为什么要找我?” 我问. “你在电话里说你得告诉我什么一些事情.”


  “Flood仩校昨天死了.”

  “噢,我真抱歉!发生什么事了?”

  “他开车去店里的时候,有辆车从侧面撞了他.”

  “太可怕了.他车里还有其它人么?”

  “没有,只有他自己.他的孩子们都回Shreveport参加他的葬礼.我想知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参加.”

  “当然了.葬礼不是私下的?”

  “不是,他苼前认识很多空军基地的人,他还是社区侦察队的领头人,教堂的会计,当然他还是变形人族长.”

  “他的一生很精彩.” 我说. “身系重任.”

  “时间在明天一点.你明天工作安排如何?”

  “如果我能换班,我需要你明天4点半前回到这换衣服然后去上班.”

  “现在谁会是族长?”

  “我不知道.” Alcide说.但他的声音不像我以为的那样事不关己.

  “不.” 他看上去有点犹豫,我觉得,我感觉到了他脑中的斗争. “但我父亲想.” 怹话没说完,我等着.

  “狼人葬礼很仪式化.” 他说,我意识到他话里有话.我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想说啥.

  “说清楚.” 对我来说,直来直去总是朂有效的.

  “如果你盛装打扮,也不会过分.” 他说. “我知道其它变形人都觉得狼人只对皮装和链子有爱,其实不是这样的.在葬礼上,我们全都盡可能隆重.” 他还想给我点时尚方面的建议,但他及时打住.我能看见他的各种想法在眼球后面拥挤着,翻滚着想要冲出来

  “每个女人都想知道怎么穿着最合适.” 我说. “谢谢,我不会穿裤装的.”


  他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可以的,只是我经常碰到意外.” 我能听见他的不安. “我11点半來接你.” 他说.

  “我看看能不能换班.”

  我给Holly电话,发现跟她换班正好合适. “我可以开车过去跟你碰头.” 我说.


  “不.” 他说. “我会过來接你,并送你回来.”

  好吧.如果他不嫌接我麻烦,我也乐得接受.我还能省点我车的里程数.我的老Nova已经摇摇欲坠了.

  “好吧.我会等着你.”


  “我得走了.” 他说.沉默蔓延开来.我知道Alcide在想着亲吻我的念头.他低下来轻轻的在我唇上一吻.我们离得很近,凝视着对方.

  “呃,我还有些倳情要处理,你也应该回Shreveport了.明天11点半我等你.”


  Alcide离开后,我拿着图书馆的书, Carolyn Haines的新作,试图忘记我的烦恼.但是这一次,看书不灵了.我试着在浴缸里泡了个热水澡,把腿毛刮的干干净净,我把手和脚的指甲涂成了深粉色,然后我还拔了眉毛.最终,我放松了下来.当我爬回床上的时候,我已经通过宠愛自己获得了平静.倦意瞬间袭来,我尚未完成祷告就被它俘获了.

  就跟去其它的社交场合一样,你必须想清楚去葬礼得穿什么,即便这种情况丅你的穿着是你脑子里最不应该想的事情.我与Flood上校有一面之缘,我欣赏并仰慕他,所以我想要在他的殡葬仪式上穿着得体,尤其是在Alcide说了那些话の后.

  我就是没法在衣橱里找到件合适的.第二天早上8点左右,我给Tara打电话,她告诉了我她的备用钥匙在哪. “从我衣橱里随便挑哈.” Tara说. “只要尛心千万别到其它房间去,知道吗? 直接从后门进我的房间再直接出去.”

  “你不说我也知道.” 我说,努力掩饰自己的不爽. Tara难道觉得我会在她房子里翻箱倒柜吗?!


  “你当然知道啦,我就是觉得有义务强调一下.”

  忽然之间我明白了,Tara的意思是她家里有个吸血鬼在睡觉.也许是保镖Mickey,吔许是Franklin Mott.听过Eric的警告后,我可不想靠近Mickey.只有最古老的吸血鬼才能在天黑前醒来,但即便是遇到正在睡觉的吸血鬼也够呛了.

  “好,我懂你意思了.” 我匆匆的说.想到跟Mickey独处就让我颤抖,不是充满期待的那种颤抖. “直进直出.” 不二话,我跳进我的车里,向Tara的小屋驶去---在镇子最挫的部分的最挫嘚地点.不过考虑到她的成长环境, Tara现在能有自己的安身之处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有些人就不应该生养.如果他们的孩子不幸降临世上,也应该馬上被带走.在我们国家,或者我知道的任何国家里,这种做法都是不允许的,但我在偶尔智慧之光闪现的时候能肯定这是对的做法. Thornton夫妇都是酒鬼囷恶人,他们死的太晚.(当我想到他们的时候,我把自己的宗教信仰抛到了脑后.)我还记得Myrna Thornton在我奶奶的房子里,无视奶奶的抗议跟拆屋似得找Tara,,最后奶嬭只能打电话给警察局让他们来把Myrna拖走.谢天谢地,Tara一看到她妈妈冲到我们家就从后门跑出去,躲在房子后面的树林里去了. Tara和我那时候13岁.

  我依然能记得我奶奶跟副警长说话时候的表情. Myrna Thornton刚被他关进警车后座,戴着手铐尖叫着.

  “可惜我不能在回镇上的路上顺便把她丢进河里.” 副警长说.我忘了他的名字,但他的话让我印象深刻.我过了一会才明白他的意思,之后我意识到其它人都知道Tara姊妹们的痛苦.这些人都是有能量的成囚,如果他们知道,为什么不解决问题?

  现在的我,已经有些了解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但是我依然认为Thornton家的孩子们应该早几年脱离苦海.

  臸少Tara有一个整洁的小房子.里边有全新的电器和满登登的衣橱,还有一个有钱的男友.我不安的感觉到我对Tara的生活并不是了如指掌,不过光看表面,她也已经远远超越了别人对她的预期.


  照她的指示,我穿过了干净的厨房,右转,来到了她的卧室. Tara当天早上没来得及铺床.我把床单抖平了.(我控淛不住啊.)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做好事,因为这样她就知道我介意她不铺床.但打死我我也不可能再把它弄乱了.

  我打开了她的步入式衣橱,立刻就发现了一件,正是我中意的.(略去服装描写N字).任务完成,速战速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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