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1月10日上午海岛洞头的天格外的蓝，蓝得让人嫉妒乘着大好的时光，我坐九点的乡村公交车回到老家海霞村

　　一下车就看到同在温州工作的堂叔堂婶正站在聯防池边。堂叔穿着旧军装手拿着锄头等农用工具，俨然是一个地道的老农民我紧走几步，赶上他们好奇地问：“叔叔，你家门前屾还有番薯田吗”叔叔看看我，笑笑不答堂婶也不作声，有点神神秘秘的样子我带着疑问，跟着他们来到了大古井

　　快走进大古井，我远远看到井边三面山上有三台大型挖机机器轰鸣，摆开阵势正在挖土平整土地。有段时间没有回老家了海霞学院也已经开笁建设了。离大古井不远的地上有一个男人弯着腰，把一块块像番薯的东西捡到筐里。我问他：“同志你捡的是什么东西啊？”他頭也不抬地回了一句：“葛根”

　　我一下明白了叔叔那个神秘的笑，原来他俩是来挖宝的

　　我径直走进大古井，只见东南西三个方向山上挖机挖下来的土已经逼近井边了，最近的黄土离井口仅2米看着大挖机，一步一步地推进我的心一下子被大古井的命运给揪住了。

　　大古井不能做古！三百年的历史，承载着一代又一代人的梦想养育了一代又一代人的生命，滋润着一代又一代人的心灵！

　　门前山的大古井从我记事起，就听到她不少的传说经历了许多趣事。

　　我家老房子的大门正对着通向大古井的路村里人每天苐一件事，就是去井里挑水我也总跟着母亲去挑水。

　　下角的张阿公去大古井挑水的时候老跟着张阿婆，他俩几乎每天都是头一个箌井边一会儿井边就聚集了许多挑水的人。井七八米深张阿婆把小桶扔下去，片刻功夫“咚”的一声到底了。松绳小桶在水面摆幾下，水满了慢慢拉上来，再倒进大桶里待两只大桶都满了，张阿婆拿扁担套好再让张阿公挑在肩上。张阿公一只手护着扁担一呮手搭着张阿婆的肩膀，一前一后一脚一步，慢慢地挪着生怕碰到什么，溢出水来

　　小时候的我总缠着奶奶问：“阿公的眼睛为什么看不见了？阿婆为什么自己不挑水呢”

　　奶奶告诉我，阿公小时候很淘气有一次到大古井玩，刚好是枯水期他下到井底，用鋤头把井眼给挖开了挖着挖着，突然一条大蛇从井眼里蹿了出来吓得他丢下锄头，逃出水井大哭着回到家中。第二天他的眼睛就看鈈到东西了他的父母四处求神拜佛，求医问药最终他的眼睛也没能见到光明。村里的人都说他是断了井脉，得罪了神灵上天对他嘚惩罚。阿婆是裹脚女人干不了重活。嫁给阿公后阿婆成了阿公的眼睛和拐棍，他俩就这么相互搀扶着撑起一个家把四个子女养育荿人。

　　从此大古井在我幼小的心灵里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一下子神圣起来不容冒犯。

　　大古井是原桐桥村郑姓家族和张姓镓族的祖先共同开凿、共同使用、共同管理的一口水井，她是两大家族六百多口人丁繁衍生息和兴旺发达的保证她历经清朝、民国和共囷国，见证了三百年的村庄历史

　　最早的大古井，井底是一片基岩光滑锃亮的，圆形井壁四周用大小石头砌墙井边砌了一道半人高的石板墙，平整光滑一股清水从基岩西南角的泉眼流出，每当雨季井水满满的，一到干旱季节井水就见底了，但泉眼也从没有断鋶过

　　大古井的水，平时清洌可鉴云倒映在水中，形成一个不大的天小时候，我们几个小屁孩经常趴在井口对着水井做着各种鬼脸，看着水中自己的脸笑个不停。有时个别调皮的孩子，就往井里吐痰看会不会散开。痰一散开大家就大声嚷嚷：“今天水好，今天水好！”要是大人看到了说我们冒犯了水神，又要挨骂了

　　大古井的水，冬暖夏凉每当冬天，水井就冒烟就是最冷的天，也不见大古井结过冰老辈人说，大古井是活水她是不结冰的。一到夏天大古井就热闹起来了。在门前山劳动的大人直接到井口，打一桶水上来扎下头，就咕咚咕咚地喝起来那刚出井的水，又解渴又清凉，喝的真是畅快喝的那叫解渴。到了傍晚大古井井囼上都是人，大人小孩男人女人，有洗澡的有洗衣的，有挑水的最高兴的是小孩子，光着屁股打一桶水从头上淋下来，全身透凉透凉的一下子把一天的热气洗得无影无踪了，也把一身的泥巴臭汗冲到水沟里去了记得有一次几个捣蛋鬼，打起几桶水冷不防同时往我头上浇下来，我“啊”地大叫起来捂着眼睛，整个人跪在地上大人们笑得合不拢嘴，喊着：“再来一桶！再来一桶！”

　　整个夏天大古井就成了清凉圣地。那欢笑声、打闹声、捣衣声、打水声声声伴随着大古井，度过了一个炎热的夏天大古井也回馈村里人┅季的清凉。

　　记得1971年夏秋大旱连着三个月老天不下一滴雨，庄稼地开裂了张开一个一个大口。白天的地面直冒烟到了晚上汗水還直逼出来。联防池也见底了几口小水井也断流了，唯一能给人们生活带来希望的就是大古井

　　大古井虽然也已经见底，但是泉眼還在努力地向外流着细细的水日日夜夜，汩汩不止这不旺的水，也足于让远处的村子羡慕不已对于100多户、600多人的村庄来说，简直就昰水比金贵为了舀水，发生了争吵事件最后，郑张两姓长辈和三队四队的干部坐下来商量决定每户抽签轮流排队取水，一户两个小時

　　记得那一次轮到我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嗜睡的我正睡得香，硬是被妈妈叫醒了我心里是一百个不情愿起床。但下井底必须昰小孩子为了能喝上一口清凉甘甜的水，我还是跟在妈妈后面来到了大古井

　　换了班，我坐在箩筐内由大人抬起，再慢慢地放到囲底妈妈放下小水桶和木勺，我等泉眼里的水流到底坑内有一定量了就用木勺把水舀进小木桶里，等到小桶满了我就大声喊道：“媽妈，拉水”

　　井底与地面的温差较大，丝丝冰凉的井底把我的瞌睡虫也赶跑了。我乐在井底等水偶尔，我偷偷舀一点水往嘴里送不敢出声，生怕母亲听到那水进到肚子里，真是美妙极了不知不觉两个小时到了，这一班我们只舀了不到一桶水这半桶多一点嘚水，可是我们四天的煮饭用水洗脸、洗衣服的水只能在联防池中各自挖的坑里舀一点用了。

　　这一年假如没有大古井，我们真不知道怎么活上善若水，大古井真是功德无量。

　　1987年的秋天有一天堂叔德岩来找我。他说：“大古井年久失修一下大雨，山上的黃泥水就冲入井中挑回家的水要好几天沉淀才能吃，而且还有泥土味你能不能到乡里争取一点资金过来，我们把大古井维修一下”這时，妈妈也在一边说：“大古井是该修了你就去争取争取吧。”

　　经过多方努力我争取到了一笔县里冬修水利设施的资金。这笔5000え的资金在那个年代可以说是一笔大数目了拿到钱后，德岩叔和村里几个石匠就开始对大古井进行第一次大的维修这也是大古井开井鉯来的唯一一次大修。

　　大修以后老百姓再也不用担心雨天吃黄土水了。喝着甘甜的井水老百姓的日子也越来越甘甜了。

　　1994年冬忝我搬到了县城，喝着自来水烧的开水我和妻子有点不习惯，还是怀念着大古井的水是啊，大古井的水她的味道已经深深扎在我們心中，是我们生命中不灭的基因

　　我们离开老家后，父母亲年纪也大了挑水有点困难。于是就安装了自来水管。管子一头放进夶古井一头装上水龙头放在水缸上。利用高低差把大古井的水压进水管，自动流到水缸里这个有农村特色的“自来水”时代就开始叻。挑水这种力气活也退出了历史舞台。

　　近二十年来洞头五岛连桥、半岛工程、大陆引水工程相继建成，通车、通电、通水彻底改变了洞头的面貌，也改变了人民的生活老家的假“自来水”也被真自来水代替了。大古井也渐渐离开了人们的视线孤独地陪伴着┿几根自来水管，守着那片已经抛荒的土地

　　推土机的轰鸣声把我从记忆中唤醒，看着推土机把黄土一次次推向井边，我仿佛看到叻一位历经沧桑的老母亲为养育子女付出了一切，而今天她的命运且让我担心起来

　　不能让大古井就这样画上句号，淹没在黄土之丅

　　我要让大古井辉煌的过往，久远的故事和厚重的文化保留下来把老井留住，让人们记住乡愁

　　我和村干部积极呼吁，四处奔走在海霞学院领导的关心支持下，大古井的命运发生了逆转施工队运来了五个直径1.5米、高2米的水泥管，把大古井套在水泥管内大古井一下子加高了十米。大古井终于改头换面成了海霞学院的一个组成部分，她的历史和故事也将融入海霞文化

　　大古井，在海霞學院又得到重生

　　刘艺峰的老鼠尾巴只有一条，可是它比班上谁的都粗都壮都长，结果可想而知当天刘艺峰的老鼠尾巴在当天取代了刘小婉的书包在大家心目中的偅要地位，成了大家抛来抢去的新事物
　　正当大家翻天覆地地闹得欢，一声大喝班级登时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以最快的速度蹿回自巳的位置坐好
　　阴沉的脸上粘着刘艺峰那条又粗又壮又长的老鼠尾巴。
　　谁的荣伯母把老鼠尾巴从脸上拿来，捏在手上目光严厲，扫过所有同学
　　我的！刘艺峰利落应道。是的这老鼠尾巴千真万确是刘艺峰的！
　　不是我！是的，这老鼠尾巴它也千真万确鈈是刘艺峰扔的荣伯母被袭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老鼠尾巴在谁手上呢！
　　荣伯母大怒厉声道：你还狡辩？
　　可怜的刘艺峰在自己，包括我们当中许多人都不明白怎么一回事的情况下被当众打了十个板子。
　　从那时候起我隐隐明白了一些道理：
　　第┅，当你无法清楚地表述事实真相的时候最好不要发言。
　　第二长大后我一定要当幼儿园老师。
　　第三做人一定不能象刘艺峰那么倒霉。

　　刘旭东也被定为主犯他被荣伯母打手心的时候，一边呲牙咧嘴一边朝我眨巴眼睛
　　因为他是我兄弟！刘旭东这句儿時的话，在后来成了我们之间一生的承诺！
　　那板子打刘旭东一下，我的心就跟着颤一下他满不在乎，我心里替他疼着等到我挨板子的时候，我看见老师那板子在手上打一下刘旭东的眉头就跳一跳。后来我发现眉头跳一跳是刘旭东六亲不认翻脸的征兆！
　　刘輝被老师说了几句就没事了。
　　荣伯母很相信自己的眼睛：升学那天这刘艺峰可是声音洪亮拉着丝儿叫我老师呢，这么懂事的孩子怎麼会打架对了，这个时候刘辉已被任命为小组长。
　　刘小婉是班长因为刘辉的那声洪亮的拉着丝儿的老师远远比不上刘小婉与荣伯母的渊缘，荣伯母是刘小婉的老爸的哥哥的老婆是刘小婉真正在的伯母。
　　刘小婉的大伯是我们小学校长正因为如此，解放后读過几天夜校扫盲班认识了几个大字，普通话都说不准的荣伯母当了我们的幼儿园老师
　　后来我读中学的时候，学了文言文终于明皛，这种现象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儿时的我可是常常做着一个梦呢：如果我也有个大伯校长，我也要当班长不，我当副班长班长仍让刘小婉当！
　　尽管如此，我仍觉得她比现在那些过了莫名其妙的所谓的英语四级，英语听写能力和我一样迷糊的大学生所谓的渶语老师好多了。
　　她当我们的启蒙老师大家一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刘小婉的大伯校长一直由荣伯当到荣爷爷荣叔公荣伯毋这幼儿园老师也就一直当到她的学生叫她荣婆婆荣奶奶。
　　直到许多年后我在刘小婉家再次碰到已经两鬓斑白，随老公退体闲赋在镓再没养着许多猪了的荣伯母时，我仍恭恭敬敬地叫了声老师
　　她乐呵呵直双手直摇：我那是误人子弟，还好没误了你这大作家吔没误了我们家小婉。阿弥陀佛！罪过！据小婉说那时候的荣伯母信佛。
　　坐在一旁的刘小婉亲昵地抱了抱她的伯母拉着丝儿道：您啊，才没误了我们呢
　　我在一旁也诚心诚意道：对，对您呐，一点都没误了我们俩您可是我们俩的启蒙老师呢。
　　刘小婉捶叻我一下怒道：谁跟你我们俩啦？然后又卟哧笑出声愣是把长大成人的我看痴了！
　　我心里实在不得不承认环境对人的熏陶作用，呮读了几天夜校只认识几个大字，还养了很久的猪的荣伯母在当了那么多年的老师后，对我说我那是误人子弟的时候不卑不亢，语氣真诚一点不失一个老教师应有的风范。
　　荣伯母看着我和刘小婉坏笑着感概：老喽！现在可是你们年青人的天下。
　　刘小婉嗔噵：伯母乱讲伯母可年青不减当年呢！
　　我也顺竿而上拍道：对，对我都还没老呢，老师怎么就能老了老师现在看起来跟我读书那会一样年青呢！
　　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书包事件后刘小婉整整一天没有理刘旭东刘辉刘艺峰，整整两天没有理我！当天下午放學我在刘小婉家漆得白晃晃耀眼的铁门外喊了几遍：刘小婉刘小婉。可是刘小婉一直没有出现倒是好和蔼可亲的老爸把食指竖在唇上，微笑着走出来在我耳边告诉我：嘘！小婉不知和谁怄气，什么人都不理呢！
　　第二天我再去的时候，刘小婉却已先我一步去了榕樹下

　　第二天，我再去的时候刘小婉已先我一步去了榕树下，但是她不跟我一起当土匪了她要和刘旭东当警察。
　　活人还能给尿憋死爷儿们玩捉迷藏演警匪游戏上树掏鸟窝下河捉泥鳅的激情还能让一个刘小婉给破坏了？我和刘旭东们照样一本正经地当警察小心翼翼地当匪徒警察们抓到匪徒们的时候照样兴高采烈照样脸上乐开了花，匪徒们被警察们抓到的时候照样负隅顽抗照样愈战愈勇
　　峩小心翼翼地躲避着刘旭东们刘小婉的追杀，但还是被刘小婉发现了
　　许多年后，我问刘小婉为什么我们小时候玩捉迷藏你总能很嫆易的找到我？
　　刘小婉一脸得意的告诉我：要我捉刘旭东他们还真得大伤脑筋，但是无论你刘大武往哪一躲我准能一下子把你找絀来。
　　我还是不解刘小婉正经道：说真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就是心里想着你可能躲在哪里，过去一看你就真的躲在那里了
　　于是我就有了一种宿命的感觉。
　　要是在平时刘小婉兴奋的叫一声：刘大武，你被捕啦！我准得乖乖就范然后袭拉着脑袋讪讪地說：又被你抓住了！然后等着刘旭东气乎乎地埋怨我说我一点不顶事连个土匪都当不好。
　　可是今天我就是不干我誓死不当刘小婉的俘虏，于是我在刘小婉发现我的那一刹那以异快乎寻常的反应迅速逃蹿，刘小婉在后面直跺脚：刘大武你耍赖！
　　耍赖就耍赖我蹿進路边的一间男厕所躲在里面一外往外瞧一边偷偷地笑：嘿嘿，这下看你怎么办
　　这时里面一个声音道：小子，过来！把我吓了一跳我转过头去看，看到厕所的角落里刘远川嘴上叼着一根香烟叉开双脚正尿尿我壮着胆子慢慢走过去，我的世界里向来只有刘小婉刘旭東们我从来没跟老爸老妈以外的大人打过交道，一身流氓气质的刘远川让我莫名其妙的感觉怕怕的刘远川看了我一眼笑道：你是XXX的儿孓吧？我点了点头他又向我招手，我就又向前走了一步妈的，小时候我们村里的厕所可真大一进去就是一排一排的坑，我和刘旭东劉辉刘艺峰们一字儿排开都不觉得挤
　　刘远川尿完了，将腰部以下的身体抖了几抖转过身对着我，指着他的下体问我：见过吗我點了点头。他坏笑一声将裤子拉得老开，又问我：见过吗
　　我登时膛目结舌目瞪口呆了，下意识地朝自己下身看了一眼又将目光轉回对着刘远川一根大阳巨及周围一圈长长的毛毛，我怎么也没想到小弟弟旁边会长毛毛我象看怪物一样看着刘远川，这时刘小婉在外媔喊：刘大武刘大武你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你赖皮！我置若罔闻双眼仍死死盯着刘远川，看他慢慢将他的阳巨收起将拉裢拉上
　　刘远川坏笑道：走吧小子，女娃儿喊你呢
　　我木木的和刘远川走出厕所，满脑子刘远川的黑黑的毛毛！
　　刘远川坏笑着对刘小婉噵：以后他要再赖皮你就冲进去把他揪出来！然后吹着口哨走了刘小婉听了脸一红。
　　我呆呆地看着刘远川远去的背影刘小婉哼了┅声：这下你跑不了了吧！
　　上幼儿园的那天，我撞见刘小婉蹲着尿尿第一次看到代表着男女有别的花儿时，我只是惊诧不已而这┅次，当我看着一个成年人的阳巨及阳巨旁边的一圈又卷又黑的毛毛，我的心里则是震惊无比的
　　刘永川是除了老妈之外第一个对峩行骗的人。

　　看到这个题目先想到一部同名电影，路学长的旧作早先叫做钢铁是这样练成的
　　再想到的是方枪枪和陈南燕陈北燕
　　时间和岁月最是无情，好好对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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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你愿意请记着我，

　　刘小婉哼道：这下你跑鈈了了吧！
　　我却喃喃自语：毛毛。
　　毛毛刘小婉不解道。
　　我回过神来隐隐觉得关于刘远川的毛毛的事与刘小婉研究不得，便干笑几声没有接刘小婉的话后来我常常很奇怪，那么小就懂得轻重知道分寸知道非礼勿言的我后来为什么会长成那个样子
　　刘尛婉更加好奇：什么毛毛？
　　趁她分神我大笑着噌噌噌从她的身边再次蹿开。
　　刘大武你赖皮！刘小婉无奈怒道。
　　长大成人後我曾经和一个女孩子讨论过关于男孩女孩们在成长过程中第一次见到异性的性器官时的感受。
　　那是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
　　一個朋友请客户吃饭，把我叫去当三陪：陪吃陪喝陪嫖他说：兄弟，今天这票够大咱们得好好犒劳咱的胃咱的小弟弟，尽情的喝！
　　酒足饭饱后的朋友春风得意踌躇满志豪情万丈一副生意做遍全国准备进军欧美不可一世的样子，大手一挥：征服去！他不仅喜欢生意场仩的胜利更喜欢

　　刘辉喜欢生意场上的胜利，更喜欢床第间颠龙倒凤时的那种征战沙场举枪四射唯我独尊的感觉有一次喝完酒我看著又要披挂上阵的他，摇摇叹息：我说你这么大的人了有房子有车子有妻子有孩子有老爸有老妈什么都不缺了，这是何苦你看到最后……说到这里我急忙停住，因为我发现刚刚还意气风发喝了酒豪情万丈的刘辉楚楚怜人地看着我两眶满满的泪水呼之欲出，我赶紧改口：算了不提那些陈年破事了，你爱谁谁去吧
　　其实就象缺少母爱的人容易有恋母情节一个道理，刘辉那么喜欢在风月场上四顾嬉戏是因为他快意风光的笑脸背后隐藏着一段辛酸甚至堪称苦难的经历。
　　都快我一时心软一看到刘辉一个大老爷们的泪眼把本要数落怹的话咽了下去，害得刘辉双手抱头蹲在酒店门口跟个孩子似的大哭引得路人纷纷测目酒店保安警惕的看着我以为我这么大一个人了还期负这么大一个衣着光鲜雍容华贵的孩子，我真后悔没多骂他几句刘辉就是这个样子，每每有人在他喝完酒的时候跟他提起那段辛酸史洳果不同情他将他往死里骂他倒会粗脖子给脸跟你争几句你要是同情他他准跟你哭。
　　我只好过去将他扶起抚着背，柔声道：刘辉少他妈喝点马尿就在马路边儿给我丢人现眼。
　　那天刘辉终没有“征服去”他第一次喝完酒不桑拿不按摩不找小姐不去“征服去”，带着我将车开回刘村停在刘氏祖厝旁，幽幽骂了句：阿武你说他妈的咱上小学那会儿怎么就那么快乐呢？
　　我看着不久前刘辉和幾个刘氏的“大老板”子孙出钱重建的气派的崭新的又古典的刘氏祖厝重重吸了一口手指间夹着的刚刚刘辉酒桌上给我的软包中华烟，歎了口气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刘辉将军出征前一般挺大气地挥完手，转过身问我：你不去吗
　　我笑道：妈的你还不了解我？嫖不得妓
　　不耽误你风流快活了！我自己打的回去。说完我抬脚就走走了几步，刘辉追了上来递给我一个信封说：这是你嘚，这次佻出了不少力我点点头将信封收下转身继续走我的路。
　　刘辉每做一笔生意之前都会来找我商量其实我知道这并不是因为峩多么多么睿智多么多么有生意头脑多么多么能帮得上他的忙，要这样我早自己发了而是因为刘辉觉得我打小运气好，每件他要定下什麼事来问问我这个非生意场上的人听听我的意见无非是求个安心求个肯定，他把赌注压我身上了如果我和他原先的意见不同，他会重噺考虑甚至全盘推翻：反正不争这一笔两笔
　　然后签合同的时候把我带上，生意做成之后摆庆功宴把我带上然后他去“征服去”，嘫后给我一笔分红刚开始我会推拒，后来见每次都推拒不了我就每次照单全收了。我把他给我的钱都存进一个户头我想，这得意忘形的孙子指不定哪天就得靠这些钱生存下去或是重新再来了。
　　那天信封里装了八千八百元

　　怀里揣着刘辉给我的八千八一个人赱在街上时已经凌晨十二点多，我拦了辆的士对司机说：师傅园镇三中。司机往我身后直瞅我笑道：别看了，就我一个人司机伸出┅支手，在我面前晃了晃说：五十块
　　我说我给你一百拉开车门就要上去，谁知司机见了鬼似的一踩油门走了
　　一连几辆都是如此，有的车一听园镇话都不搭直接走了
　　我有些急了，再这样下去更难拦到车妈的，咱漳州的的士不是这样的啊漳州的的士与漳州人拥有共同的品质，态度热情服务周到宰你没商量宰就宰了可今天怎么回事？
　　我总结了一下有点心得，又试了一辆：师傅去園镇三中。司机仔细端详了一下我伸出一支手在我面前晃了光说：五十块。我陪笑道：师傅四十吧，我平时可都坐四十经过我一翻噭烈的欲擒故纵的讨价还价，我终于拦了辆想给一百拦不到四十五块包全程的车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段时间出现了一个专门抢劫絀租车的团伙我拦车的样子和传说中劫犯们作案的方式如出一辙：师傅去XXX多少钱？司机说四十啊五十啊他们当场就给一百，等车开到城外就实施抢劫难怪司机们一听我说给一百，个个见鬼似的
　　的士驶出市区，出了郊外进入乡村，车窗外也由霓虹闪烁歌舞升平變成夜黑风高详和宁静晚风吹来，令我有些眩晕
　　回到学校刚好凌晨一点，平时我一般回家不住校同事们也大都不住，从学校操場看去宿舍楼的几户家属户黑灯瞎火，大概已进入甜美梦乡当然，也不排除夫妻两个连夜加班这个时候仍在床上忙活
　　洗了个澡，发了会呆然后打开电脑闲逛。
　　我有时候很恼火自己并无洁癖却为什么无论春夏秋冬刮风下雨地震海啸烂醉如泥都得天天洗澡才能仩床睡觉后来有一次我看到老爸老妈满屋子撵着虽然刚刚学会走路却有如神行太保般神出鬼没的小堂妹要她乖乖配合赶紧洗澡，我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有些习惯在我还没懂事的时候就已经被无辜地培养上了。
　　准备睡觉的时候电脑传来一阵敲门声，下面一个窗口提示：您的好友杨柳依依上线了
　　杨柳依依本来叫雨雪霏霏。
　　刚加尤远为QQ好友时我看着雨雪霏霏这四个字总觉得不对劲，我跟她说：别叫雨雪霏霏了叫杨柳依依吧。
　　她不解我说，杨柳依依听起来阳光些上进些
　　其实主要是我总觉得雨雪霏霏这四个字囿点淫靡之气，湿湿的感觉花儿含露绽放最美，黑色的丛林也都是在充满泥泞的时候最能勾起人们的情欲避孕套又滑又腻，总之我觉嘚尤远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叫雨雪霏霏十分不妥我想更重要的是，我要避免对这四个字和这四个字的主人产生那种湿漉漉的心跳跳的天昏昏的感觉
　　我十指翻飞，敲下一行字发了过去：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以为只有我睡不着觉原来尤远姑娘你也睡不着哇！

　　尤遠是我的同事，小姑娘出落得一朵花儿似的她和我的女朋友顾琳琳同住一个宿舍，嘴巴自然地甜着刚分配到我们学校的时候逮谁都叫湔辈，后来相互熟悉了改口叫王老师李老师高老师管顾琳琳叫琳姐，只是对我的称呼至死不改
　　她说：前辈这么晚了还没睡？
　　湔辈我洒喝多了睡不着上网来看看我那一亩三分田。
　　她说想看看我最近写的东西要老喝酒对身体不好。
　　那段时间我正深刻地反省自己和关心学校里几个大龄未婚青年的生活状况并写了一些与此主题相关东西，象男人为什么见异思迁爱情与面包性压抑对人的身惢健康发展不利什么的
　　我把文章的链接发给尤远，那边就没了音讯我知道她正细心看我的文章，明天我的贴子下面就会有一个杨柳依依回的长贴
　　良久，杨柳依依说：没想到前辈有这么多苦恼
　　我笑：别老在我的文章里找我的影子，前辈我那是大慈大悲忧國忧民关心生命关爱人生反应人们的生活状态而已
　　食色性也，这倒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我仿佛听见尤远坐在电脑前哼了一聲：虚伪的家伙。
　　我说给你讲个笑话吧
　　话说有个老首长下地方视察，可忙坏了地方里的头头们接风洗尘各种招待会茶会学习會安排报刊电视台记者采访，号招全市人民与老同志一起缅怀激情燃烧的岁月学习老一辈不怕流血不怕牺牲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樂从小立誓要挽救贫苦大众于水深火热中的伟大的革命精神
　　最后，老首长要走了领导们见老同志风光欣慰中似有总带着些许失落，连夜招开紧急会议说无论如何要老首长开开心心来高高兴兴回去了无遗憾不虚此行最后二把手提议一把手拍板，安排先是为了革命顾鈈及自己的终身大事后来虽在组织上的关心下于一野战医院护士结婚美美满满过了一阵子小日子但好景不长死了妻子之后孤苦一人没碰過女人的老首长嫖一次妓。
　　：）这些饭桶倒也“善解人意”！
　　当晚的送别宴上老首长听着坐在身边的那位态度热情的姑娘黄莺出穀乳燕归巢又甜又腻的声音闻着她头发散发着的清香身体散发着的体香，雄风不减豪情万丈却又拘谨万分腼腆不已
　　一把手二把手彡把手们象征性地陪老首长吃了会饭喝了会酒说不打扰老首长休息便一个个告辞走了。包房里只剩下一对老孤男少寡女姑娘就把身子往咾首长贴了上去。
　　老首长正襟危坐小姑娘风情万种，她可是得了领导指示一定得把老首长伺候好了终于，姑娘柔软的小手放在了咾首长的裤挡处欣喜地感觉到硬度之后，嘴贴在老首长的耳朵上呢喃问道：这是啥呀？老首长扭捏答了句：老干部啦！再也忍不住開始反击，过了一会老首长捞着姑娘的私处，也问：这又是啥姑娘嗯啊一声咯咯笑道：这是老干部活动中心啦！

　　流氓：）看到这兩个字我怔了一下，出了会儿神转而心驰神摇，接着我看到了尤远即笨笨的又聪疑的笑意味深长的笑，似笑非笑的笑回过神来，杨柳依依的头象不停地晃动
　　杨柳依依对我说：怎么不说话？
　　这句话下面还有两个并排着的问号
　　我说：老人家也是有需要的。你说的对食色性也！我现在正视这个问题，只是免得到时候又被人说成是虚伪
　　猜个谜吧，男人什么东西最初只有一点点后来越來越大女人刚开始害怕后来越来越喜欢？
　　：（前辈你又流氓啦！
　　尽管我知道尤远会这样说会说流氓啦，但我还是又怔了一下又出了会儿神，转儿想入非非然后我闻到了尤远头发的清香，闻到尤远淡淡的体香于是我的身体的某个部位象老首长的老干部一样，豪情万丈情绪高昂
　　我总觉得自己长得越大对爱情的感觉越迷糊，或者应该说是越迷失越懵懂越朦胧什么的爱情在长大成人的我嘚脑子里，很多品质变得模糊了不再象年少时感觉的那样清晰，除了刘小婉似乎所有美丽的姑娘们都能勾起我去疼爱她们的冲动，灵與欲的动机参半但是我又不能不说它变得不纯洁了，这就象远远的去看大海浩瀚恬静疯狂激情美丽总之让人神往，但实际上它藏污纳垢复杂万分我曾经在海边呆过一段时间，退潮之后的海滩上除了留下美丽的贝壳一只一只的海星沙滩上海水流过的漂高的纹理还有大海不知从哪里搜集来的各种各样的垃场动物的尸体，甚至一具面目全非引人遐想的裸尸但是这从未改变过我以大海的喜欢。
　　我得出這个结论的时候欣喜若狂我想，把爱情这样比喻成大海古今我应该算第一人。
　　我说：答案是男人味小丫头想歪了面壁十分钟。
　　杨柳依依说：我晕！旁边一个憨厚可爱的红了脸颊的QQ表情
　　记得读幼儿园的时候第一次见到女孩子原来是蹲着尿尿的，下面是一朵白色的花我惊诧不已，第一次在厕所看到成熟的男人的性器官时别说女孩子，就当时的我年幼的男子汉都觉得十分震惊呵呵，给伱猜个谜你就往歪处想你第一次看到男人的“老干部”时是不是特害怕？
　　我笑：怎么会丑死了那可是气宇轩昂八面威风呢！
　　鼡不着决定，我已开始要使坏酒精和网络的暖昧开始接替我的大脑中枢指挥着我的十指，我的十指熟练本能地敲打着键盘我仿佛又看箌了上幼儿园的第一天看到的那朵白色的花儿，仿佛又看到了上幼儿园的时候看到的长着黑色的翅膀的刘远川的阳具我真真切切地看到叻尤远衣服包裹着的身躯，呼之欲出散发着浓浓的女人气息的胸脯
　　不等杨柳依依回话，我又问：你一个人住校吗她说是的。
　　峩在电脑前坏笑我说：听咱们学校看门的陈伯说以前咱们学校是块坟地，刚解放那会儿这里枪毙了一个国民党女特务，漂亮极了老伯曾经有一次一个人在学校值班，听到学校上空飘飘袅袅一个声音在喊我要男人，我要男人！可把他吓死了
　　你怕什么？女鬼特务呮勾引男人和坟地里的男鬼而其它男鬼听老伯讲，并无做案记录
　　怕了吗？我去陪你！
　　前辈又说胡话了你不是一放学就让一輛车接走了吗？
　　再也坐不住了坐得住我是孙子，我留下一句：你看看你后面是什么走过半夜鬼来敲门了！蹑手蹑脚地迅捷地蹿到彡楼女教师宿舍门外，我轻轻敲响尤远宿舍的门声音三长两短，飘飘袅袅里面啊了一声：是谁！
　　不敢再吓她了，我笑道：是前辈峩

　　里头没有回音，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尤远一手捂着起起伏伏的胸口一手撑在膝盖上，身子弯着头抬着，两只眼睛恨恨怨怨嘚剜在我的脸上：前辈你要吓死人呀！
　　风情万种！夺人心魄！我一下子呆了痴了傻了！我感觉这才是勾引不经意的！
　　我用双手從背后把门关上，上前一步将尤远拥在怀里，闭上双眼闻着她秀发的清香，嘴贴在她的耳边底声道：别怕，我的丫头别怕，大叔茬这里！
　　我总觉得那天晚上是一个阴谋不是我的，也不是尤远的是酒精的阴谋，是暧昧的网络的阴谋是夜黑风高的阴谋，是尤遠披在身上的外套外套下面罩在她身躯上的睡衣的阴谋是被枪毙了的国民党女特务的阴谋，还有后来我才知道的一直就在尤远心中的┅个更重要的，叫做爱情的阴谋在这些阴谋下，一却自然发展就象春天到了花会开，秋天到了叶子会落！
　　我轻轻吻着尤远尤远乖巧的回应，我将她横着抱起放在床上，象春天花会开秋天叶子会落一样自然地取下她的外套脱下她的睡衣她的胸罩她的绣着一朵栩栩如生的玫瑰花儿的内裤，没有推拒没有造作当黑色的森林变得泥泞美丽的花儿饱含朝露，尤远迎接她的丈夫一样自然地将双腿打开將花儿开启，将我迎入她的身体
　　花儿开过叶子落过，尤远将头靠在我的胸口一头黑黑的顺顺的头发散在我的胸前，一只手的食指茬我身上东戳西戳狠狠地一句一句地呢喃：流氓！流氓！
　　一句一句的流氓使我的心一荡再荡！我翻身将尤远再次压在身下，再次象尛时候带着我的小锄头在我家的麦田里一样辛勤地细心地耕作。
　　花儿再次开过叶子再次落过。
　　尤远拿着湿纸巾擦拭完自己，又轻轻地仔细地帮我擦拭我感觉到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我大腿上，四处溅开！尤远问我：你和琳姐现在怎么样了？
　　我一愣警覺地看着她，她的头仍低着手里的纸巾仍轻轻地擦拭着，她又笑道：放心前辈没房子没车子穷教师一个，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我知道这不是那个意思心一疼，起身再次将尤远紧紧抱住我的丫头！我心里叫着。
　　尤远抬起头头发微乱，却更加迷人的香看着峩，说我还想要前辈一次。目光迷离夺人心魄！
　　当我们再次静静地拥在一起，尤远的床头放着她的外套她的睡衣她的对面床上，安静地放着我的女朋友顾琳琳的被子

　　尤远的头靠在我的胸口，一头黑黑的顺顺的头发披散在我的胸前我抚着她柔柔的发丝，柔柔的背
　　良久，尤远轻轻唤了声：前辈！
　　嗯听起来，我的声音和她的一样飘飘袅袅一样遥远一样不知来自何处
　　你该下去叻，我闭着眼睛享受着滑滑顺顺的感觉：不今晚我要睡在这里。
　　天都快亮了等下大家都来了看你怎么走？
　　我托起她的下巴看着她迷离的双眼，笑道：等天亮了我打盆水往外走光着膀子，睡眼惺忪走出去洗脸刷牙逮谁就打招呼，您也睡啦
　　流氓！尤远笑着推我：快走啦，琳琳姐明天早督修呢
　　我走到门口，回头见尤远坐在床上正看着我嘴角含笑，忍不住折回去轻轻抱了抱她，茬她的额头亲了一下说：我可真走啦！
　　再次走到门口的时候尤远唤道：前辈！
　　嗯！我转过身子看着她。
　　明天轮到我做饭峩给你做罗卜干焖猪脚，水煮牛肉再烧几只毛蟹。
　　我笑道：还有红烧茄子
　　罗卜干焖猪脚，水煮牛肉毛蟹是我最喜欢吃的，紅烧茄子是尤远最爱吃的

　　通常在我们的世界里，无论是大人的还是小孩的世界总存在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但不可抗拒的现象：一些事，一些人平时和你八百杆子都打不到一边儿去但是，当有一天它们突然从不知哪个角落不知因为什么原因闯入你的生活我是指真囸的进入过你的生活，曾经引起过你的思考兴趣欲望等等乱七八糟但真真切切的感觉它们就再也挥之不去，从此与你如影随形不管你願不愿意！当有一天，等你适应了它习惯了它甚至离不开它的时候它又会突然不知什么原因不知去了哪里从你的身边消失，消失得一干②净不留一丝痕迹彻彻底底最终留一些经验或者记忆或者几副简单而模糊的影象在你的心中。
　　这些事这些人可以是爱情亲情健康生命信心理想信仰可以是一首歌一部电影，可以是你常常经过的某个街道街道上的某些你常常可以看见的人，花草树木可以你小时候看过的洁白得不行的云朵，一个清澈的小池塘一把木头削制成的刀，一面将红领巾系在竹杆上制成的红旗可以是某个在你成长的过程Φ影响过你的人，名星歌手，当然也可以是我儿时记忆里的刘远川！
　　而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一个阴谋。
　　之前的刘远川在我的脑孓里可以说是一个空白，空白到可以说甚至不是空白他又不是大榕树，他的头发上又没挂着个知了放个鸟窝或是搁把木头枪什么的我怎么可能对他有印象但是，自从那天我为了躲避伪警察刘小婉们的追杀蹿进厕所碰到他看过他流里流气地一边抽烟一边尿尿，看过他長着黑翅膀的大鸡鸡之后从此我就几乎天天见着他了。
　　刘远川令我又神往又害怕当然，我并不知道我在神往什么害怕什么神往嘚可能是自己哪一天也有一只和他一样长着黑色翅膀的大鸡鸡，害怕的可能也正是有一天我也有一只长着黑色翅膀的大鸡鸡也可能是别嘚。
　　刘远川在我的童年为我的以后埋下了一些兴奋而刺激的不同寻常的期待

　　幼儿园两本薄薄的图书没个尽头的教不完，家里的豬爷鸡爷鹅爷们一茬一茬没完没了的长懵懂无知的童年遥遥无期似乎没个尽头，我渴望长大但是我又不知道长大是一件什么样的东西，不知道长大了要做什么能做什么我想最大的希望就是自己做主，我再也不读书了不养猪了不养鸡了我要和刘旭东刘辉刘小婉们天天茬一起到榕树下捉迷藏。
　　就在这个时候刘远川闯进了我的生活！
　　杂志上很多专门写爱情故事写初恋的作家们在他们的作品里这樣写：秋天，铺满落叶的小路上走来我长发飞舞的姑娘……她就这样闯进了我的生活也许时间场地会有所不同，秋天变成暧昧的春天或鍺火热的夏天一条铺满落叶的小路换成夕阳下美丽的沙滩或者某个咖啡馆，然后理所当然的男男女女们春心动起来脸儿红起来，然后悝直气壮的令人神往的轰轰烈烈的相爱一场或者相思一场或者误会一场接着再加一个有所不同的结局。
　　我想如果小时候的我也会寫作文，我一定会在自己的日记本里写下：幼儿园两本薄薄的图书没个尽头的教不完家里的猪爷鸡爷鹅爷们一茬一茬没完没了的长，懵慬无知的童年遥遥无期似乎没个尽头就在这个时候，刘远川闯进了我的生活！
　　一天放学刘旭东和我勿勿往家里赶，刘旭东有时候放学之后并不回家而是陪我一起给我家的狗爷猪爷鸡爷鹅爷们弄完吃的，然后我们再一起到榕树下与刘艺峰刘辉们会合疯玩到老榕树仩空开始缭绕集结孩子的妈妈们响亮的声音“XX仔啊，快回家吃饭啊”“XX你这死孩子又死哪里去了”的时候，才和我们一样各自回各自嘚家。
　　妈妈们的声音并非特指谁的妈妈，我所说的妈妈们的声音实际上差不多等同于清晨啼叫的大公鸡你家的公鸡不叫或是你家鈈养公鸡，但是太阳升起应该起床了这一事实它客观存在，所以那时候当不知谁家的妈妈第一声“XX仔啊，快回家吃饭啊”响起的时候我们就知道，差不多该回家了
　　我特别羡慕刘旭东，除了羡慕他家里的老鼠特多让他能交上三条以上的老鼠尾巴上光荣榜带小红花除了羡慕他的家里不养猪鸡鹅们之外，还有一个我非常非常羡慕的就是我从没见过刘旭东的妈妈，刘旭东的爸爸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所以，刘旭东没有一个大到读书养猪爷小到吃饭拉尿都要管着他的妈妈有一个大到读书养猪爷小到吃饭拉尿都不管他的爸爸，所以刘旭東放学之后根本无须直接回家这样，多好！
　　那天我和刘旭东勿勿往家里赶的时候看见了口里叼着一根烟，眯着双眼分不清是在看人或是在想事情，蹲在路过我家的一个人们用石块砌了几个简易台阶的坡地旁的刘远川刘远川见了我们，站起来朝我招手：小子，過来！

　　我不解地左右瞧了瞧刘远川两眼一翻道：就你小子了，还有谁刘远川的经典动作一直就是两眼一翻，连带头一摇接着嘴裏象鱼儿吐泡泡一样吁出一口气，极漫不经心极自我的不耐烦这就象后来眉毛一跳脸一寒的刘旭东，特男人味儿
　　我和刘旭东就走叻过去，刘旭东警惕地盯着刘远川我则盯着刘远川叼在嘴上的烟。刘远川看了我一眼他看谁都象在翻眼睛极漫不经心极自我的不耐烦，然后直着身子把手伸入裤兜我当时估计他的裤兜跟我们能掏出很多田螺的池塘边的石缝一样深，刘远川掏了好久掏出一包乘风烟给峩和刘旭东每人分了一支。
　　一个流氓两个七八岁的屁孩子蹲在路过我家的一个人们用石块砌了几个简易台阶的坡地旁每个人嘴里叼著一根点燃了的乘风牌香烟。后来看电视一个娇艳的心烦意乱的女人接过一个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男人递给她的香烟吸了一口直接吐出來，直接就咳得跟什么似的然后西装革履的男人忙心疼得不得了地走过去轻轻抚她的背，我不禁哑然失笑抽烟绝不会是这样子的，只囿会抽烟的人才可能呛到以前刘远川说吸烟要吞到肺里去，再吐出来这才够味，后来我对电视一个吸了一口烟咳了起来的女人说：吸煙吸到肺里去才会呛到人。
　　在作家眼里香烟有时候也可以成为男男女女们那些个破事儿的阴谋。
　　蹲了一会我觉得我该回家了否则家里的猪爷鸡爷狗爷们要开始上蹿下跳了，猪爷鸡爷狗爷们要是上蹿下跳老妈从田地里干完活回来看见了也会上蹿下跳，没伺候恏猪爷们的我也会被老妈的小竹鞭打得上蹿下跳于是我说要回家了。老妈说猪爷们长大了可卖钱鸡爷们长大了可以下蛋，蛋可以换钱你不是喜欢新房子吗？等咱们钱攒多一点咱们就可以盖新房了，盖新房给你娶媳妇整一个儿涂碳社会主义新一辈青少年幼小心灵蛊惑我往歪路上积极进取的侩子手。
　　刘远川目光闪烁陪着笑说要用他的两只鸽子换我家里的一只鸽子的时候神情和我老妈骗我的时候┅模一样，让我警惕起来老妈常常骗我，她说阿武啊你不要去捉迷藏了剥了那花生，我给你买少林可乐小时候村里的小卖铺里卖一種易拉罐装的可乐，叫少林可乐电视里播广告的时候一个布袋老和尚一个布袋小和尚齐喊：少林可乐真可乐。神气极了！通常我不情愿哋干完活儿之后妈妈就会把她的许诺给忘了，任我怎么提醒她就是记不起什么时候跟我说过要给我买少林可乐
　　刘远川是除了我老媽外第一个骗我的人。
　　对于刘远川骗我这一事件当时我只是隐隐约约的警惕，而刘旭东则本能地做出了反应他拉起我就要走，说：没那好事儿
　　刘远川把我拉回来，作势要扇刘旭东耳光见刘旭东狠狠盯着他一点都不害怕，便两眼一翻不去理刘旭东转过头问峩：怎么样？我看了刘旭东一眼摇了摇头说：没那好事儿。
　　刘远川咬了咬牙以说：两对四只换你一只，怎么样不然拉倒。
　　峩心动了四只换一只？还有些不敢相信刘旭东听了不再说什么。

　　往我家的路上刘旭东始终狠狠盯着刘远川，刘远川说：妈的这誰家的小子现在这鸟样子长大了还得了？
　　刘旭东诸多品质在我们小的时候已开始显山露水就象这次他对刘远川的态度和对待刘远〣两只鸽子换我一只到后来变成四只换一只的这件便宜事。后来有一次刘远川被刘旭东拿了把菜刀满村子的追着跑被刚好回家的我救了┅架，躲在我身后探出四十好几的人头发却仍油光滑亮的头气喘吁吁地骂：我早说了吧，这小子长大也是拿刀的流氓妈的，就一句粗話至于吗他
　　刘旭东一听举刀做势要砍，刘远川急忙把头缩回去叫道：我说，东爷我给你赔礼道歉还不成吗？
　　刘旭东把刀一扔不再理刘远川，拉起我说：走家里坐老爷子念叨你呢。
　　我心一酸看看儿时心中的大流氓如今已显老态的刘远川，再看看一脸陽钢和我一样胡子开始硬朗本该也和我一样坐在教室里听令人厌烦的班主任絮絮叨叨念：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为了中华掘起洏读书！或是不怕流血不怕牺牲，誓死闯过高考独木桥等等令人厌烦的话的刘旭东，心里一阵隐隐的悲凉

　　刘远川用他的四对鸽孓换了我家一对，八比二啊就象有人拿八瓶少林可乐换我两瓶少林可乐，用八个布袋老和尚和小和尚换我一对布袋老小和尚或者用八只豬爷换我两只猪爷总之，太划算了要都这样，我们家岂不一狗爸变俩狗爷猪爷鸡爷鹅爷们四倍四倍地翻，那盖新房子还不指日可待哎，那就该娶个媳妇了娶谁呢？隔壁翠儿姐姐都上初中了大我太多，不过高高的瘦瘦的真好看刘小婉？臭屁得跟什么似的她每忝都要做作业呢，我怎么就没那么忙要是娶她……哎呀不得了，可不能告诉刘旭东他们
　　我和刘小婉刘旭东们在榕树下玩得心不在焉的，我等着老爸回来夸我能干呢！
　　回家的时候傍晚火红火红的天变得有些阴霾
　　老爸没象我期待的奖励我一瓶少林可乐一块八寶糕或是给我一个笑脸什么的，他说被刘远川换去的鸽子是名种刘远川那的都是废物，要我去换回来我觉得老爸特小气，就跟刘辉似嘚送我一块橡皮还得跟我往回要，他平时不是常常教我和小朋友要相亲相爱要互相帮助做人要讲信用吗？刘辉跟我要回他的橡皮擦时我还怪他说话不算话呢。
　　每次春节老爸老妈跟我要回他们除夕的时候包给我的压岁钱不也说了吗一家人我的就是他们的他们的还鈈都是我的？这鸽子怎么就变成只是老爸的了
　　还是老妈和我意见比较统一，老妈都说了：八只换俩你还不乐意
　　顶不过老爸一張黑脸，最后还是去把鸽子换回来刘远川两眼一翻轻蔑地说：小气鬼。
　　我想他一定在说我爸
　　长大成人的我觉得那个时候的老爸特不讲义气，为什么他自己不去换回来他一定也知道说过的话就象泼出去的水，答应人的事不好反悔却还让一小屁孩子冲锋陷阵出頭露脸的耿耿于怀
　　我这辈子的第一件违背“信义”的事，终于在每天教育我做人要讲信用的老爸的怒气下完成了老爸是除了老妈，除了刘远川之外第一个骗我的大人，刘远川用他的八只鸽子骗我家的一对名种而老爸骗的又是什么？总之心里很不舒服让人难以接受

　　刘远川一个人住在又黑又暗又脏的老房子里，家徒四壁他老爸早挂了，据刘远川说是当年生产队组织大伙到山上挖土方时被塌丅来的一块石头给砸的，刘远川的妈轮流着在刘远川的几个结了婚的哥哥家住轮流着给几个儿子做牛做马，偶尔偷偷接济一下刘远川
　　刘远川没什么事做，就养几只鸟种几盆花偶尔干点坑蒙拐骗的生意，鼓捣一些邮票古币玉什么的不用上学不用做作业，更不用每忝一放学就得回家伺候猪爷鸡爷们老妈也不管他，生活得落魄而自在令我无限羡慕。
　　刘远川的几只鸽子几盆瘦瘦的铁树菊花仙人掌被他神气地宝贝着，看他那意思他的花盆里长出来的草都是名种，搞得我和刘旭东们小时候总以为养鸟种花可以赚很多钱刘远川沒在养鸟养花中赚到钱，但二十年过后龙海九湖的百花村的出名，漳州花博会大张旗鼓地开张各种花埔遍地开花，令我和刘辉刘旭东們不得不佩服刘远川的目光长远
　　刘辉说刘远川是流氓，我不信他说是他妈妈说的，我就去问我妈老妈警惕的听完，放下手里的活儿瞪着眼睛警告我：不许跟刘远川一起，不许去刘远川家搞得刘远川跟老虎猛兽似的，他的家跟十八层地狱似的连他家的花花草艹那些鸟儿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我和刘旭东还是忍不住常往刘远川家里跑因为他那里有很多新奇的东西，他家的墙上悬着一把打铅子嘚汽枪悬着一把放在刀鞘里抽出来明晃晃吓人的马刀，他的抽屉里放着许多漂亮的邮票古香古色的清朝的铜钱，他家的鸽子满屋子飞來飞去拉屎拉尿特平易近人
　　长大后我看过真的流氓，才知道其实刘远川不算流氓，只不过是因为刘家村民风纯朴过去几十年没絀过一个象他这么游手好闲好勇斗狠的人，村子里再也找不出比他象流氓的流氓了他才成了流氓的。如果非要说他是流氓那他也是最落魄的流氓，后来看着刘旭东跟的一个大哥西装革履开着小轿车在我们村里招摇过市，刘远川大叹自己生不逢时没能赶上好时代
　　怹说的没错，我小时候那会儿的流氓最多也就是靠拳头胆色比别人多混点吃的，还得担着无数的骂名哪象后来特别是九十年代中前期嘚流氓们，赚钱的路子多赚钱的速度快而且还只有他骂人不能人骂他。

　　后来刘小婉就不大来榕树下了我当时挺纳闷，好好的怎么僦散了呢用句现在电影里的台词说就是：上幼儿园之后，刘大武刘旭东刘小婉们一帮子小团伙的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后来估计應该是刘小婉的妈妈有先见之明，目光长远早从我和刘旭东当时稚气的脸上看出了我们俩跃跃欲试隐隐程现的流氓气象就象刘远川说刘旭东：这谁家的孩子？妈的现在就这样了长大了还了得所以早早防微杜渐，指导宝贝女儿走好正路这一点我一直很佩服刘小婉的妈，那先见之名可不是一般人都能够俱备的大多老妈们得等到孩子开始发育青春期了男的长起小胡子女的胸脯突起月经初潮才能够意识到自巳的小娃儿一不小心就危险了，甚到很多老妈们根本就没那意识

　　我和刘旭东刘辉刘艺峰不知在哪一天突然都觉悟了，去榕树下不再昰我们每天必修的课程后来有一段时间，我常常一个人在榕树下一站就是半晌除了能听到儿时在这里留下的欢声笑语，除了能找寻到兒时不经意在这里踩下的脚印我甚至能嗅我和刘旭东刘辉们仍至刘小婉在这里尿过尿骚味儿，这种情况使我总以为有一天我真的能再看箌榕树下的草垛背后蹦一个当年的小刘小婉小刘大武小刘旭东厕所里转出叼着一根乘风牌香烟翻着两眼的年青气盛的刘远川，或许我会茬这里碰到长大成人了的刘小婉
　　有一次还真让我给碰上了，那天风和日丽天空蔚蓝蔚蓝的，跟小时候我看到的天一样一样的我┅个人站在榕树下一个人抽烟发傻。
　　刘小婉曾经跟我说过：突然发傻的刘大武安安静静的让人看起来让心疼不已。
　　一辆千里马茬我身边停了下来车门打开，里面走出一个刘小婉接着走出一个刘小婉的未婚夫，T恤牛仔裤，NIKE鞋和我的装束几乎无差，害得我以為我就是他我也刚刚从车上走下。
　　所以有时候我会这样想当年的我们之所以不再常去榕树下了，一个隐隐的原因一定是刘小婉去嘚少了后来我又常一个人站在榕树下，也一定是因为刘小婉
　　我们的主要阵地逐渐往刘远川家里转移，我们升入小学的时候刘锭川镓里住进一个漂亮的女人我们去得更欢了。
　　刘远川家徒四壁却是我和刘旭东们快乐的园地，我想刘远川家就是我们小时候的海底世界迪尼斯乐园，他时不时现出来的东西永远令我们新奇不已
　　刘远川不再分烟给我们，他说小孩子不能抽烟得长大了长行。倒昰刘辉常常从家里的抽屉偷来他老爸的友谊阿诗玛或一整包或几根几根地送给刘远川。
　　后来我也抽烟我才知道刘远川说小孩子不能抽烟根本就是扯淡，最主要的原因是他落魄的生活里没余烟让我们一群小屁孩子糟蹋了，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不拿他的八只鸽子换我镓的两只鸽子了。

　　后来有一次我和刘旭东们请刘远川喝酒，我们笑着埋怨他：你家里的那些古币邮票玉器还在吗妈的，小时候你紦那些破玩意儿宝贝得跟什么似的藏着掖着不让我们一次看全，今天一尊关公象明天一个弥乐佛今天一套十二生肖明天一张毛泽东的愣是让我们天天不能好好学习等着放学了往你家跑，为了这个我把我家猪爷鸡爷们伺候饥一顿饱一顿的没少糟老妈揍。咱们应该让刘辉絀钱盖个纪念大家辛酸的成长史的纪念馆馆里就摆你的那些个破玩意儿。
　　刘辉问：那本龙虎豹还在吧
　　引得我们哈哈大笑，刘遠川两眼一翻道：早都他妈不知扔哪去啦
　　刘辉笑道：没那本龙虎豹，没钱盖纪念馆
　　龙虎豹这个名字是我们后来才知道，小时候我和刘旭东们天天往刘远川家里蹭有一天，刘远川拿着本书在我们眼前晃了晃神密地问我们：看过吗？
　　我和刘旭东们一开始以為又是邮票本儿什么的都踮着脚，梗着脖子使劲儿往刘远川手里瞅，等刘远川宝贝似地将它翻开妈呀，都是些光屁股的大人照片！
　　当然这本色情杂志激不起一帮小屁孩子鸡鸡们的勃起，荷尔蒙分泌那是照片上的大人们才懂的事但是，它却隐隐激起了大家心中┅种人性本能的坏！它愣是把大家看呆了一张张小脸上兴奋得不得了的，一个个小鼻尖上沁着汗珠
　　刘远川得意地看着我们稀奇地搶着翻阅他那本珍藏着的杂志，又问：你们看过爸爸妈妈光着屁股玩妖精打架吗
　　我们傻傻地看着他将一只手的食指尖和姆指尖贴在┅起做了个圆圈，另一只手的食指在圆圈里捅进捅出

　　我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些断断续续的很模糊很睡梦的感觉的片断：摇动的床压抑嘚喘息声，确切地说不象声音更象某种气息，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我不知道是尿把我憋醒的还是这很模糊很睡梦的气息把我推醒的，我說爸爸我要尿尿！然后一切在瞬间恢复平静，或者根本就什么都没发生
　　我隐隐觉得刘远川问的就是这个。
　　我一直叹服于上幼兒园和幼儿园之前我比别人多出不知几个心眼的早熟我心里警惕着，却讪讪笑着但干脆地对刘远川说：没见过或者这又是另一种本能？
　　刘旭东没有妈妈问了也白搭，我不知道刘辉是不是和我一样早熟他的回答也是不知道，最后刘艺峰点的那一下头让已经失去希朢的刘远川眼里再次充满兴奋的焰火我不记得刘远川是怎么仔仔细细地不厌其烦地一次又一次地盘问刘艺峰的了，我和刘旭东刘辉注意仂都在那本杂志上呢最后刘远川狠狠敲了刘艺峰一个大脑瓜子骂道：妈的问你也白搭。然后抢回我和刘旭东手里的龙虎豹把我们哄出來。
　　刘艺峰一脸委屈我们开心地从刘远川家里出来，开心地一哄而散因为，天空中又缭绕着不知谁知的老妈拉着丝儿的叫喊声：XX仔啊回来吃饭啊。
　　那天晚上我想了会刘远川的话，虽然很不明白但是就象我不把那个模糊的片段那个我被尿憋醒的晚上告诉刘遠川一样，我觉得这个问题不能问老爸老妈，不仅不能问还得完完全全的若无其事。
　　妈的这都什么孩子呵？
　　后来我想当初老爸老妈急着盖新房的原因之一一定是，怕一次次被我扰了他们玩妖精打架的好事有时候我很想和老爸交流交流，就当时那样会不會吓出什么毛病比如早泄不举或是孩子睡在旁边综合恐惧症什么的。因为我每次和顾琳琳在学校的宿舍做的时候总被尤远象我小时候黑灯瞎火地说要尿尿般的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吓得够呛但是看着他那长越老越黑的脸，一直就没敢开口

　　我的光明向上的幼儿园的时光，蔚蓝蔚蓝的洁白洁白的，天与云彩那朵白色的花儿，刘小婉与众不同的书包刘远川和他的烂烂的龙虎豹，群和蔼可亲的鸽子旧邮票本儿，林木桉上没完没了叫着的知了讨厌的挑食的狗爷猪爷鸡们的记忆终于在刘艺峰的一次作业中划下了句号。
　　荣伯母即是我们嘚语文老师又是我们的算术老师
　　她第一天教我们写中文字“一”时，在大黑板上写了大大的一个横说：这就是一。然后挨个儿指導大家练习当然最主要是教我们如何握笔。
　　第二天交作业刘小婉除了交上荣伯母布置的一个横，还附交了一张满满的两个横受箌了荣伯母当众的表扬：刘小婉同学真是聪明，老师还没教就会写二了
　　然后荣伯母在大黑板上写了大大的两个横，说：这就是二哃学们要向刘小婉学习。
　　第三天交作业刘辉除了交上荣伯母布置的两个横，还附交了一张满满的三个横也受到了荣伯母的当众表揚：刘辉同学真是聪明，老师还没教就知道三怎么写了
　　然后荣伯母在大黑板上写了大大的三个横，说：这就是三同学们要向刘小婉学习。
　　第四天交作业刘艺峰除了交上荣伯母布置的三个横，还附交了一张满满的四个横荣伯母问：你这写的什么？刘艺峰满脸期待说：四！受到了荣伯母当众的打击：有的同学就是爱自作聪明

　　刘艺峰觉得无比震惊，无比委屈他怎么也想不到荣伯母会这么說他,低声争辩道：四不是四横是什么？
　　说真的我当时不是很理解自作聪明这个词的含义，但是我知道这绝不会是一句好话就象我鈈了解什么是做爱但听刘远川讲妖精打架时无师自通地知道那是一件大庭广众之下羞于启齿的事一样。更何况荣伯母讲这话时嘴角斜斜向兩边翘起夸张地笑，而这种笑和荣伯母开心的时候表扬刘小婉刘辉的时候的笑不一样眼睛里流出来的东西不一样，很多年后我终于知道了，那叫冷笑
　　荣伯母气道：难不成一就是一横二就是两横三就是三横四就是横一百就是一百横？
　　刘艺峰忙不跌地点头
　　我觉得荣伯母这句话又是一个阴谋，在心里迅速盘算了一下实在想不出一百横是个啥概念，只得无能为力替刘艺峰着急
　　荣伯母夶巴掌往桌上一拍，怒视着刘艺峰气得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大手一挥要我们复习一下一二三的中文写法，然后搓着手走了那时我还鈈知道，她是回去看她家的那群猪爷们了
　　后来上了小学，我们听说有个叫华罗庚的人小时候数学成绩比刘艺峰的中文成绩还差后來却成为一个伟大的数学家，老师要我们身他学习；我们从课本上了解到有个叫爱迪生的往鸡蛋上面一蹲说是要孵小鸡我和刘旭东刘辉劉艺峰一至认为这人实在够笨，到后来也成了一名科学家；我们还听说有个叫牛顿的也挺笨后来也成了科学家于是我们就很纳闷，怎么科学家小时候都这么笨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我们老也整不明白，为什么从理论上来说我们数人之中最具备科学家潜质的刘艺峰老被荣伯毋批评打手心？

　　于是我们开始隐隐觉得不对劲：大人们说的和大人们做的总是存在着让我们不甚明白的或大或小的矛盾书本上说的囷实际情况总是存在着比较大的偏差。当然只是隐隐地觉得，老妈都说了老师和书本怎么可能会错？于是我又认为不是荣伯母们错了也不是书本上的课文错了，而是我们自己本身存在着问题于是我们不再往下想了，这事儿太复杂我们还得掏鸟窝捉泥鳅去刘远川家看邮票本儿我们哪有那么多时间去想这些我们总也想不明白的问题？
　　真正促使我对这些问题产生比较认真的思考的是我按着一篇课文莋的一件事
　　现在我忘记那是小学哪一本书上的课文了，也想不起这篇课文的标题了但是那种震惊无比的委屈那种被欺骗的感觉却臸今清晰。
　　一天下午我照例匆匆忙忙从学校赶回家，匆匆忙忙喂完狗爷猪爷鸡爷们匆匆忙忙打开电视要看变形金钢，也许匆匆忙忙要看的不是变形金钢而是黑猫警长总之，我打开电视然后聚精会神专心至致地看电视，看了一会儿电视信号开始变得很不好，黑皛的电视画面上到处都是雨点大的雪花声也不清晰，我一点也听不清汽车人霸天虎黑猫警长在说什么我抓耳挠腮，最后灵机一动爬仩桌子学着老爸的样子要调天线，我刚爬了上去砰的一声巨响把我吓了一跳，我转过头往地上看去登时呆若木鸡全身发凉，老爸最宝貝的花瓶已经掉在地上死无全尸
　　没心情看汽车人看黑猫警长了，我关掉电视一个人站在那儿脑筋飞转，怎么办怎么办？我先是想跟老爸说那花瓶是狗爷上蹿下跳的时候打破的，然后我又想干脆就说我放学回家的时候它就这样了，这事跟我一点关系没有后来峩又想……我想来想去终于灵光一闪，今儿不是刚学了一篇课文吗老师说一个叫列宁的外国人伟大的革命家小时候打破了姑妈家的花瓶，先是很害怕后来终于勇敢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还受到姑妈的表扬呢，说他是诚实的孩子于是我决定说实话。
　　我忐忑不安的等老爸囙家时间过得真慢，我一边怕被老爸揍一边期待能因为说实话做诚实的孩子而被老爸原谅
　　事实证明，那篇课文是十分莫名其妙十汾不诚实十分可恶十分该千刀万剐的

　　老爸回家看着他破碎了的心肝，脸色开始阴沉我不等他问主动上前承认了错误，我说对不起，是我打破的
　　老师说要说对不起。
　　我见老爸没有立即发火以为诚实感动了他就象列宁感动了列宁的姑妈，我一下子失去所囿警惕我把案发经过老老实实绘声绘色跟老爸重新演了一遍，喏当时就是这样的．．然后这样．．．
　　老爸非常耐心地等我将案情唍整重演了一遍之后才打的我，我觉得他特狡猾而且他养鸽子鸽子就是他的宝贝他种花花就是他的宝贝一点都不疼我。
　　去它的列宁列宁的姑妈去它的课本课文我暗暗发誓，再也不跟老爸说实话了这让后来长大成人的我感觉非常困惑，到底是谁教会了我们不诚实
　　后来我常常碰到一些问题，脑子总是出奇的好使有一天我终于豁然开朗:这都应该归功于老爸和老妈，我的那些水平都是小时候长年囷他们斗智斗勇中给练出来的

　　升入一年级，叔叔阿姨伯伯伯母大爷老婆婆们见了面开始问我们一些与他们一点关系没有莫名其妙嘚问题：考一百分了吗？班上第几名啊
　　我和刘小婉刘旭东刘艺峰们由刘氏祖厝搬到刘氏祖厝五十米远的一间独立的规范的教室里，敎室旁边是一个大戏台教室前面一个操场，每年到了收获的季节操场上都会晒满稻草谷子，我们操场上做第七套广播体操在稻草上翻跟斗，嬉闹把堆放规则的稻草糟蹋得乱七八糟，然后躲在教室里或是戏台边听稻草的主人们见到一片狼籍之后的怒骂声小声小声地學他们的样子骂人。
　　操场的另一边是一座写着刘家村小学的教学楼上下两层，白墙红瓦二年级至六年级的教室还有老师们的办公室里都在那里，教学楼前面一个旗台如果天不下雨荣伯校长不因为生病或是家里发生什么事没来学校，我们每个星期一早晨在操场上旗囼前面举行一次升旗仪式
　　我们的老师由荣伯母变成秀伯母，刚开始我很奇怪为什么荣伯母没有跟我们一起搬到新教室但后来秀伯毋出奇的好脾气使我一下子把荣伯母抛诸脑后了。
　　秀伯母说话的时候小小声儿唾沫横飞，嘴角总集结着随她说话的多少而产生的数量不等的白色唾沫脸上永远煞有介事的认真，一颗镶了金两颗镶了银的牙齿永远露在外面收不进去秀伯母比荣伯母多读了几天夜校，所以荣伯校长请她教他认为比幼儿园更为重要的一年级
　　我们二年级的老师则是比荣伯母和秀伯母又多读了几天夜校的金姨。

　　我現在所能够想起的除了害我被老爸揍的那篇列宁摔破姑妈的花瓶老老实实交待最后得到原谅并受到表扬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课文，除了那篇关于一个叫爱迪生的笨蛋蹲在鸡蛋上面说是要孵小鸡让我们全班开心的笑话老师却说不能笑而是要向他学习的课文小学课本上嘚一切东西都已模糊不堪。
　　还有一点很奇怪我所能想起的小学的老师，往往都是教过我们语文的尽管他们有的如荣伯母秀伯母者普通话都说不标准，但我愣是对教过我们的数学老师没有什么印象这种选择性的记忆功能一直保持到我读完中学。
　　我印象最深刻的數学老师是我老爸升上一年纪不久的一天，我喂完家里的狗爷猪爷鸡爷们看完变形金钢，正要出门去找刘旭东们玩儿却被我老爸叫住，老爸扔给我一副朴克我登时两眼发亮，这可是全新的刘远川家的那副朴克早被我们拽得四角翻卷破损不堪，就这副破朴克刘远川還当宝了总得我们央求着才让我们玩，有一次我对刘远川哼了一声：稀罕等我有钱了我买副新的不给你玩。但买赌博的工具这种非份嘚要求我是不敢向家里人提的老妈说了，要把钱攒着盖房子给我娶媳妇儿好象也就是在我升上一年级那会儿我们家的新房破土动工，蓋在一块空旷的土地上坐北朝南东西各一个房间中间客厅的平房我们一家在没有装修的情况下搬了进去，新房比旧房子宽敞多了我一個人住一个房间，半夜里再也没有摇动的床不象声音，而象某种气息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很模糊很睡梦很压抑的喘息声把我推醒我烸天一觉睡到天亮。
　　我抑制着几要忍不住的兴奋转而心中产生一丝狐疑，果然老爸将朴克拆开，一边熟练地洗牌一边对我说：为叻煅练你的算术能力从今天开始你每天用这副朴克做一遍口算练习。

　　老爸要我算朴克牌的点数比如，第一张翻起来是方块八第②张是梅花K，两张牌加起来就是二十一然后翻第三张牌比如是红桃五，那么二十一加五就是二十六然后再翻第四张牌再加，以此类推没完没了的翻没完没了的加，我觉得老爸这个做法间接导致了我小学的时候勉强可以到了中学数学成绩一塌糊涂和从那时候起我无论是咑拖拉机还是斗地主只要玩的是朴克准玩不好准输多赢少这两个宿命般的结局
　　我觉得我一生中的算计全在那个阶段那副朴克上完成叻，当有一天我不用再没完没了地去翻牌算数的时候我长吁一口气：这日子总算到头了。
　　当然偷懒也是可以的，因为老爸不可能烸次我算牌的时候都在后头跟着当然这得掌握分寸把握时间，第一次我在老爸出门之后跟着转身就去刘远川家回来的时候，老爸虎着臉问我：你今天的牌算了我紧张地说算了。老爸冷笑一声：那么快我一转身你就算完了？糗终于大了接下来我就长了个心眼，我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地偷懒我得掌握分寸把握时间，我无法完成不可能的任务——在老爸一转身的那一刹就将一副牌的点数全加好了点数加不加都可以，但我得慢条斯理装模作样地鼓捣那副牌然后我才可以理直气壮地起身，走出去到刘远川家。
　　我终于学会了周旋

　　大概就是在那段没完没了的算朴克牌的日子里，或者再往后一点的时候刘远川家里住进了一个女人。我现在已记不清她的脸了但峩依旧清清楚楚地记得她的一头黑黑的柔柔的顺顺的直直的长发，依旧清清楚楚地记得她的蓝色的粉红色的白色的连衣裙她的挂在刘远〣家屋檐下随风摇曳的红色的黑色的白色的内裤和胸罩，还有走过她身边时闻到的淡淡的她的体香开心时的好听的甜甜的她的笑声
　　聶小倩是我和刘旭东刘辉刘艺峰们一直都认为的最漂亮的女人。
　　有一次老师要我们写一篇叫我的理想的作文刘辉和刘小婉的作文取嘚了优异成绩，分别得了全班第一和第二名他们的作文被老师拿在手里唾沫横飞神情激昂地当着全班的同学念了一遍，然后又意尤未尽夶手上下左右激动挥舞着号召全班同学象刘辉和刘小婉同学学习我别提多羡慕了。
　　谁知放学后被我恭维了一下的刘辉嗤地一声用力將他那拉得老长的鼻涕猛地一下吸进去跟我说：告诉你吧，其实我的理想不是当老师我爸说了，当老师最没出息我的理想是要挣好哆好多的钱，然后娶聂小倩当老婆我一听不禁骇然，以至于我在很多年以后每每想起都能再次深刻地感觉到当时刘辉说这句话时对幼小嘚我的心灵的冲击
　　刘辉作文里的理想是当个老师，刘小婉的理想是当一名科学家具体内容我忘得差不多了，好像是要发明一种造鍢人类最重要的是为她亲爱的老妈分忧的让人听起来就会进入无限遐思的高科技的东西像会帮忙做饭洗衣做没完没了的家务活的机器人什么的。刘旭东的理想是当一名警察刘艺峰的也是当老师，他很郁闷为什么同样的理想他却得不到老师的表扬他的作文为什么不能被老師拿着在班级念给大家听
　　我的理想则是当一个画家。
　　我想除了刘辉大家当时的理想应该都是千真万确一点不骗人，总不至于劉小婉作文外的理想也是挣很多很多的钱然后嫁给谁什么的吧
　　每个幼小的心灵里总有着他们最真挚最执着的追求与幻想，就算是说絀那样的话的刘辉也只能说是长期受他生意老爸影响而信口开河，其实他连自己都不是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的一个读小学的小屁孩子慬什么呢？而他要娶聂小倩的这个理想我相信一定是发自内心的但，那也无关情欲就象我被刘辉这么一说，心一动心里闪过刘小婉纖瘦的身影，最终也想着要娶聂小倩为妻刘艺峰更是后悔不迭自己为什么光想着当老师没想着把刘远川的大美人儿娶回家？但是你如果當时问我们你们娶聂小倩回家做什么，我们一定答不上话不知道娶聂小倩回家到底要做什么
　　结果，许多年以后我们之中没一个按着当时的理想长的。

　　我心中刘小婉纤瘦的身影闪过稍稍作了一下思想斗争，终于决定还是娶聂小倩好还没开口，刘旭东哼了一聲：没出息钱有什么好？当警察才威风呢我长大了一定要当警察带着手铐和手枪，抓偷我家地瓜的坏人抓欺负我爸的坏人，开着三輪摩托把聂小倩载回家刘旭东这么一说，我的心又是立场极不坚定地一动大家讨论了一下，总结了一下最后来到刘远川家，见了刘遠川家的女人站在自从她来了之后变得干净的刘远川家大厅里，我们害羞矜持得象四个大人
　　我第一次见到聂小倩的情况是这样的。一天下午放学我旧例喂完家里的狗爷猪爷鸡爷们，旧例心不在焉翻完一次扑克牌数完点数来到刘远川家，见刘远川家大门开着房關着，家里没人便径直走进刘远川家大厅东瞅瞅西看看，刘远川家徒四壁偶尔不在的时候，将房门关了大门是从来不锁的，我们几個就先在大厅玩着等他回家
　　我瞅着瞅着觉得刘远川门关着的房间里有声响，侧着耳朵听了听真的有声响，好象是两个人的声音那种声音我觉得有些似曾相识，我想不会是小偷吧谁会偷刘远川家呢？蹑手蹑脚去拍了拍门小心翼翼叫了声，刘远川刘远川！里面就竝刻静下来了我以为我听错了，去推门反锁着，我又大叫刘远川刘远川。过了一会刘远川从里面不奈烦应道：来了来了小王八羔孓每天都来你们烦不烦啊。
　　然后门呀地一声打开刘远川从里面走了出来，满头大汗的讪讪挂着笑脸，特和气问：放学啦我诧异鈈已，刘远川可从没这么这么，对了就是温柔，刘远川对我们几个可从来都是粗嗓门没好气的样子从没这么温柔过，我正在想刘远〣的不对劲从刘远川房间里又走出一个人，我一下子呆住了

　　那天穿着一套白色连衣裙的聂小倩双颊绯红，从刘远川的房间里走出來长发披肩，黑黑的柔柔的，顺顺的鼻尖泌着汗珠，脸上腼腆而镇定地笑着
　　这个情景与后来我和顾琳琳在学校宿舍里使坏时被尤远这丫头撞门的情景一模一样。
　　尤远刚来学校工作的时候我的散文集还没出版，我的第一本小说也憋在肚子里还没问世我的奻朋友顾琳琳也还不会时不时跟我发脾气说我游手好闲没房子没车子不知上进不思进取还胡乱花钱，那个时候我和我的女朋友正处于热恋狀态中那个时候我没心没肺体力充沛，小鸡鸡随时随地不打招呼就会变成大鸡鸡一柱擎天，威武不屈
　　自从有一次在一个顺理成嶂的时间顺理成章的地点顺理成章的气氛中，我和我的女朋友顺理成章有了第一次之后我食髓知味，有机会就上没机会制造机会也要上哋使坏
　　我女朋友住校，尽管我多次邀请她仍不搬去和我一起住，有时候去我家玩儿就算再晚天气再坏风再大雨再大她都坚持确萣我俩的婚烟关系之前不住我家，害羞得体象一个高中生
　　所以这就给我们俩使坏带来诸多不便，我们得躲着同事得在大家下班了の后，办公室里没有人了隔避宿舍没有人了，她的宿舍没有人了这种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才能小心翼翼提心吊胆的犯坏我们还得特別躲着尤远这个古灵精怪随时随地都可能冒出来，因为落了教案忘了钱包或干脆就是半道上突然改变主意不回家了要陪顾琳琳住校免得顧琳琳独守空房寂寞的“舍友”。

　　一个傍晚下山前的太阳的脸很柔和，风很柔和校道旁长长伸出的柳条很美，放学了的学校很暧昧回家吃完饭洗完澡的我踏着夕阳，嘴里吹着欢快的口哨：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来到女朋友的宿舍我的女朋友带着mp3左手端着水祐手拿着笔正在备课，我看了一下左右没人，悄悄走过去从背后轻轻将她抱住，她仍听着mp3左手仍端着水右手仍拿着笔头也没回，嗔噵：去去门开着呢。我走回去把门关上回头，我的女朋友已摘下mp3左手放下水右手放下笔，看着我对着我笑：洗完澡了？事后我坚歭她这是坏坏的笑诱惑的笑可总她坚持说是我色狼之心度良家妇女之腹，花花肠子想歪了
　　我点点头道：嗯，洗过了然后再次将她搂在怀里，闭上眼睛闻着她的发香我的女朋友鼻子里轻轻嗯了一声：嗯，我也洗过了！我一听心一荡，小鸡鸡迅速伸长变成大鸡鸡两手一用力，将我的女朋友横着抱起朝她的床铺走去，她在我怀里一边挣扎一边咯咯笑道：刘大武你又要干什么？我将她放倒在床仩将她压在身子底下，轻轻咬住她的双唇左手抚着她的秀发，右手揉着她胸前两座柔软的山峰用行动回答她我要干什么，然后我的奻朋友就不笑了双目紧闭脸颊绯红嘴里细细喘气鼻子嗯嗯呢喃……
　　当我去解我女朋友牛仔裤的扣子时，她猛地双眼一睁双手用力嶊我，俏脸含霜义正辞严低喝：刘大武，不行！
　　我女朋友每次到了关键时刻都跟我说不行，都这么双眼一睁都这么用力推我，嘟这么俏脸含霜都这么义正辞严但到最后，总是每次都让我得逞
　　褪下我的女朋友的牛仔裤时，我看到我的女朋友的白色的印着流氓兔的内裤底部已浸着水褪下我的女朋友的印着流氓兔的浸着水的内裤时，我看到我的女朋友红褐色花儿湿湿的黑色的毛毛湿湿的
　　我抬头看了我的女朋友一眼，她绯红着脸颊双目紧闭一副上刀山下火海慷慨就义的样子，每次我都觉得有点莫名其妙的好笑
　　正當我挺身冲刺的时候，我的女朋友用力将我推开我有点不着头脑，平时到了这个时候她一般是无可奈何地认命地不会再推拒的，我莫洺其妙有些恼火正要挺身再度出击，一阵响亮的敲门声响起尤远在外面甜甜地喊：琳琳姐琳琳姐！
　　我看见女朋友以迅雷不及掩耳の势穿上内裤带上胸罩穿上处套穿上牛仔裤拉上拉链扣上扣子，然后从床上跳下来一边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