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喝醉了,今早起来手上明明白白我的心歌词的一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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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记刮三了 昨天喝醉酒把丈母娘发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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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丈母娘生日和老婆3个人都喝醉了 最后早上起来发现丈母娘光着身体睡在我旁边 徐汇小阿妹睡在外面沙发上 还好我先醒的偷偷跑到沙发旁边装睡 要是被徐汇小啊妹知道会杀了我 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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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伙很懒,什么也没留下......
...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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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昨天我喝醉了,把lz老妈也fat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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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伙很懒,什么也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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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啥,那是你丈母娘qj了你,你应该找她算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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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的帖子经我一回复,就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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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丈母娘以后会经常以此威胁你的!
你要准备好粮食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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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mzlwyq——无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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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小阿妹把你转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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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请你以一种,团成一个团的姿势,然后,慢慢地比较圆润的方式,离开这座让你讨厌的城市,或者讨厌的人的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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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伙很懒,什么也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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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快叫桑兰古来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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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伙很懒,什么也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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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生日和女儿女婿3个人都喝醉了 最后早上起来发现女婿光着身体睡在我旁边 女儿睡在外面沙发上 还好我先醒的偷偷跑到沙发旁边装睡 要是被女儿知道会杀了我女婿 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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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请你以一种,团成一个团的姿势,然后,慢慢地比较圆润的方式,离开这座让你讨厌的城市,或者讨厌的人的周围首先,请你以一种,团成一个团的姿势,然后,慢慢地比较圆润的方式,离开这座让你讨厌的城市,或者讨厌的人的周围
各记刮三了 昨天喝醉酒把丈母娘发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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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报名参加的人员:【他居然男扮女装,他居然扮成妓女,他居然还和她亲吻了…年度超人气爆笑小说!人家女扮男装,她也女扮男装,人家风流潇洒,反串钓金龟婿,而她却经历百般磨难,要甩掉金龟婿---《除了我你还能爱谁》上】 - 正常人办不出这种事儿的日志,人人网,正常人办不出这种事儿的公共主页
国人最大的误会:北方人以为南方不冷,南方人以为北方人不怕冷。。。
共11249篇&&
【他居然男扮女装,他居然扮成妓女,他居然还和她亲吻了…年度超人气爆笑小说!人家女扮男装,她也女扮男装,人家风流潇洒,反串钓金龟婿,而她却经历百般磨难,要甩掉金龟婿---《除了我你还能爱谁》上】
咱看小说吧亲~~~
闲话少说言归正传,咱今天发个大团圆结局,大过节的不要太虐啦
我忘了是哪个亲给我推荐的了,谢谢你的推荐~~~
《除了我你还能爱谁》
一纸信笺,一句话,一个女人的命运。情深义重,无厘头,一首爱的狂想曲。
  一个男人玩笑般的拒婚能让一个女人伤得多深?国舅的女儿田惜日,因袭郡王索阁众目睽睽之下当面拒婚,从此成为全京城笑柄,被父亲&发配&到苏州。一场大雨让惜日和龙茗结下了梁子,二人斗智斗勇却又渐渐被对方所吸引。不料这时,皇上又把惜日赐婚给了风流郡王明路。于是,她开始女扮男装、历经百般磨难,只为毁掉这段世人眼中的大好婚姻、甩掉那个金龟婿!可是面对着几个男人的深情厚爱,纠缠在缕缕情丝中的她,到底该如何选择?
除了我你还能爱谁 作者:四叶铃兰
  人家女扮男装,她也女扮男装,人家风流潇洒,反串钓金龟婿,而她却经历百般磨难,却是要甩掉金龟婿,老天爷何其不公平啊!
  这书已经出版了,喜欢的去支持正版,买书去吧,这书真让人看得欲罢不能......
  【正文】
  拒婚的伤害
  六月,一连数日的阴雨绵绵,心是浮躁的,惜日看着庭院中星星点点的白色茉莉花,脆弱的在斜风细雨中摇摆,弱小的白色花瓣因经不起几日来的冰冷侵袭似再也撑不住的零落成泥,心中隐然升起一种烦闷无力之感。
  忍不住的想起两年前&&
  她15岁,及笄。
  夜宴上,皇上玩笑般的意有所指,他当场玩笑般的推拒,看似一切都只是谈笑而已。
  还记得,那夜透过珠帘,听到他清朗的声音,看到那样挺拔的侧影,便令她隐约的期待着什么,可他的一句话却顿令她刚情窦初开的心轰然碎裂,他说:&田大人之女,艳冠京城,未及笄时便听闻时有许多世家子弟欲求姻缘,奈何听闻此女只嫁烈男,决不二女共侍一夫,而今臣美妾成群,岂敢有些许妄想?!呵呵,臣恳请皇上就饶过臣的风流吧。&
  众人哄堂大笑,似乎就此一笑而过,可从此后她俨然成为京中妒妇楷模,再无人问津!
  如此一过,便是两年。
  父亲因她成为朝中笑柄,就算两年后,父亲仍旧对此耿耿于怀,母亲因此病情愈加严重,最终未能挺过那年冬天,一时间,又有好事者散布谣言说她命硬有克夫克母之相,京城便更无她立身之所。
  父亲虽对她不薄,但终找了个缘由把她送到了这江南之地&&苏州。
  苏州这座城镇,初来时她并不适应,因水土不服气候潮湿温热而病了许久,幸而有田双、田勇二人细心照料,终于挺过了冬季。待病终于好了,走出房间,却又见眼前这满园的茉莉花瓣纷纷不支零落,顿时让她心感凄凉,不仅又忍不住回想往事。
  那年,京城闺阁中谈论最多的是袭郡王索格,他几乎成为京城女儿家心目中理想的少年英雄,他英姿俊美,屡立战功,15岁被封为前锋参领,后调守边疆三年,近日回京,赐封袭郡王加封护军统领职,官至二品,手握京城重兵,最是被皇帝倚重。
  听说他擅使一柄金头长枪,战场上杀敌勇猛是个以一敌十的热血男儿,听说他用兵如神,熟读兵法,熟知礼仪,听说他长得温文尔雅,即使最挑剔刻薄的姐姐田妃都在她的面前提起这个男子,说他是一个真正的贵族子弟。
  听过太多太多对他的传言,但因他长年在兵营,成年后又驻守边疆历练,始终京城内很少的女子见过他,恰好,今晚,皇上邀群臣及家眷入宫夜宴,其中就有这久闻却不曾一见的袭郡王。
  多少名门淑女都想一睹俊颜,当晚,各臣子故意携及笄的女儿入宫争奇斗艳,那晚亦是她第一次看见如此温雅俊美的男子,举手投足间都张显贵族气质,连皇后也和姐姐田妃一样赞叹他是一个真正的贵族。
  虽然听得多了,可似乎不关她什么事,她从来只把这当成故事听,但仍免不了女儿家心里的好奇,这样的男子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惜日躲在珠帘后和一群世家女儿一起,偷偷地看着外面,听着几个女子小声对他的议论和偶尔的嬉闹,更不经意间看到有些个大胆的女子似无意中撩起珠帘目含秋波盈盈递送,不禁面露笑意,觉得此情此景甚是有趣。
  惜日手握精致的绸扇,轻轻的摇着,透过时而被不经意撩起的珠帘,也多少看清了外面男子的面貌,懵懂的心思,在乍见那温文俊美的面容后也不禁多看了几眼。
  当听到皇上说有意把她赐予他时,她的心突然跳越得及快,那种感觉从未有过,是陌生的,期待,彷徨,兴奋,那一刻,似乎再有一刹那心都要跳出胸口了。手心中不禁蓄满了虚汗。
  在一片惊讶声中,四周充斥着妒忌、凌厉、审视的目光,更夹杂着几许低低的惊呀声,但她只是用力握住手中的绸扇,企图遮掩自己快控制不住脱口而出的那声惊呼,之后唯剩窒息一般的屏息等待。可就在听到他的回答以后,心猛然坠落――
  忽然有种想夺门而出的冲动,更有种想把自己闷在被子里闷死的欲望,可后来那一切的感觉都没有了,隐约间似乎自己轻摇起了绸扇,嘴角不受控制的弯起,一丝苦涩由胸腔涌了上来。原来,不是不期待的,不是不在意的――――
  她猛然打断自己思绪,不能再想了,都已两年,该丢的,就不该留。
  大踏步走向大门,田双、田勇紧随其后,蓬――,她伸手接过田勇刚打开的雨伞,迎着细雨,大步而出。
  初遇龙茗
  雨绵绵延延的下着,天依旧阴阴沉沉,南方的潮湿她依旧不太习惯,虽然面前似呈现着一幅一幅的山水图画,虽然小桥流水中倒映的是一张若隐若现的美丽容颜,虽然这平静的日子已得来不易,可心还是不能平静。尤其是想到那些令她始烦躁的往事,心便会浮躁。
  信步过了双拱桥到了苏州最繁华的街道,虽然连日阴雨,可能是这里的人习惯这种天气,街道依旧热闹非常。看着这里人来人往忙忙碌碌的身影,听着四处传来商贩和顾客讨价还价吵闹的繁杂之声,反而让她心中的烦躁之感有所缓解,竟有了想逛上一逛的念头。
  如今远离了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反倒是无拘无束,未尝不是件好事,她开始闲散的沿着街道一家一家的逛了起来。
  其实长这么大,她很少有机会这般闲散的逛街,如今真放纵起来竟有种从未有过的自由畅快,苏州,她开始有点喜欢这个地方了。
  苏州自古多雅士,山水风情中自透有一股风流之气。几日了,自从病好后,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自由快乐,风依旧温柔的吹,小雨依旧淅沥淅沥的下,但如今看在眼中却是别有一番闲情逸致。
  今日,她主仆三人已逛了几个时辰,刚从停鹤楼看完古董字画,便来到桥边的凉亭上歇脚,刚刚坐下不久,四周狂风大起,雨点也随之而来,越下越大。人们手中的雨伞被大风大雨吹得已开始撑不住了,整个街道没有了刚才的秩序,变得混乱起来,许多人开始大跑,纷纷找避雨的地方,一个妇女牵着孩子跑了几步便跌到在地,衣衫溅满上水渍,孩子也跌得大哭,妇女赶忙爬起,不顾自己的狼狈,抱起了孩子轻声安抚,而后继续跑远。
  一会儿的功夫,原本来来往往行人的街道就变得冷清了。
  田双说道:&小姐,雨下大了,我们还是暂且停留一下,等雨小些再离开吧。&
  惜日闻言点了点头,抬首看着还在街道上寻求躲雨之地的行人,就在这时,两个男子急急奔入凉亭,当先那人虽然衣衫尽湿但却不显狼狈,衣着华贵尤其是领口、袖口都秀着极其精致的金色兰花,一看便是有身份地位之人。额头及脸颊都有些许雨水溅上,他只抬袖随意擦了一下,一抬头正和惜日的目光相对,那样清澈却放肆的目光令惜日一愣,脸微微一热,立刻偏转过去,不敢再看,却仍感觉得到他的注视,不知为何被这样的目光盯着看顿觉心慌起来,手脚姿态都变得有些僵硬了却无勇气斥责此人放肆的行为。
  随他一起奔入亭中的另一个男子似是他的仆人,刚奔入亭下不久也不顾亭中还有其他人自顾的大叫起来:&公子!怎么办?我们怕是赶不及了!&
  那公子轻声笑了笑,声音清亮优雅:&没关系,这雨下得急,一会儿便会小了。&
  那小厮想必是个急性子,听了这话也按耐不住着急的情绪,仍旧不停的望天叫苦:&公子,叫你坐车来,你偏要步行,这下子可怎么办好,迟了王爷的邀请,那可是&&&
  当!小厮的额头被弹了一下,声音清脆,惜日忍不住又转头看了过去,正听得那位公子笑道:&你不必如此急躁,肯定来得急,你这家伙总是这样一副急性子,大惊小怪的也不顾这里还有旁人在!&话音刚落便回眸对这三人一笑。
  惜日及田双、田勇同时看到了那一笑,三人竟然同时愣住了。
  惜日心中一震,&回眸一笑百媚生&,竟会在此男子身上应景。
  忽然那个小厮大笑起来:&公子,您的魅力真是无穷尽,若是江总管在场&&&小厮的话因为再一次惨招毒打而中断,&再多嘴,下次再也不带你出来。&
  那小厮摸着额头讪讪然的笑笑,竟似对这类威胁颇不以为然。
  这时又有两人为蔽雨奔进了亭子,刚一进亭,似忽然看到正在亭中躲雨的男子,眼睛一亮,急忙整理了发髻衣衫,不时偷偷看向亭中男子,慢慢的,脚步微挪,二人一点点的欲靠上前去,眼看着近了,中间却忽然串出一人,正是那猴子一样的小厮,只见那小厮昂首挺胸,气势凌人:&若有情书欲相递,每人十两,若想和我家公子说话,每人二十两!&边说,手边伸到了两位姑娘的身前。
  被他这样一说,两个姑娘立刻面颊生红,躲在了一旁只是偷偷看向男子,那公子转过身去,微微挑了挑眉,似乎对刚刚他家小厮说的话并不以为然。
  此时,雨下得愈加急躁了,街上行人极少,亭外因这场疾风暴雨变得雾气朦朦,这时,亭中又连续奔进来三个人,本来不大的亭子更显得拥挤了,田双、田勇把惜日护在身前,自成一方天地,使外人不能靠近,那位公子在田勇身后,闲适的看着亭外的朦胧,听着噼噼啪啪的雨滴声似乎自得其乐,而他的小厮像是在备战状态紧紧的盯住了刚刚进来的三人。确切的说是三个女人。
  忽然,亭内又想起那小厮清亮的声音,连巨大的雨声都遮掩不住:&若有情书相递,每人十两,若想和我家公子说话,每人二十两!&
  &给你!二十两!&一个女音,声音不大,但却让惜日听得清清楚楚,再也忍不住好奇回头望去。只见那女子身着红衣,衣饰精致,咋一看煞是娇媚。
  那小厮接过银子,在手里掂了掂,又放在牙上咬了咬,后欢欢喜喜的收了起来,却仍不让开去路,嬉皮笑脸的又道:&姑娘有什么话请说,小的会立刻替你转告我家公子。&
  那红衣女子闻言有些生气,瞟了一眼小厮,目光看向小厮身后的那个挺拔的背影,再也移不开目光:&我要和你家公子当面说话,你开个价吧!&
  &无价可开!我家公子想和你说话自会和你说话,我家公子不想说话自不会说,这是我家公子的惯例,全苏州城都知晓,听口音姑娘是外地人吧,刚来苏州不久?嘿嘿,但小的奉劝姑娘一句还是遵循惯例为好,否则,嘿,若姑娘想破例那可是要全苏州的姑娘同意才行啊!&
  &胡说,你这下人也敢狐假虎威,危言耸听,快些让开!&那女子身后的一个婢女呵斥道。
  那小厮并不让开,反而裂开了嘴大笑了几声:&姑娘想必刚来苏州不久,想必不太清楚,五年前,有一位姑娘也是非要破例要和我家公子说话,却被全苏州城的姑娘嫌弃,最后不得不远嫁他乡,唉,算起来这个还算是好的,四年前那个,因此被逼得跳河自尽,虽然没死也相差不远,三年前那个,全苏州都不卖给那个姑娘胭脂水粉、衣饰锦缎给她,害得她到最后每日只能穿破旧衣衫,像个乞丐,到现在都嫁不出去。两年前的那个,只要一出家门就被全苏州的姑娘在大街上追打,就像是过街的老鼠,唉,那个惨啊,至今还不敢出门。自从去年便没人敢破此惯例了,今年,哦?难道姑娘想成为今年的?&
  再看那红衣姑娘越听脸色越是难看,心里虽气想发作却看那始终未转过身来的背影顿觉无可奈何,看雨变小了,再也呆不住了,转身跑出了亭子,两名丫鬟也随之而去。
  呵呵&&惜日冷冷地笑了起来!
  她这忽然的笑声笑得莫明其妙,而唯有田双些许懂得小姐的心思,不仅皱起了眉头。
  惜日转身轻轻吩咐身后田双、田勇:&走吧,雨小了。&
  &是。&田双为她撑起了雨伞。田勇随其后步出亭子,渐渐的消失在雨中。
  初次过招
  自他出生以来,显赫的家世,富甲一方的财富都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边,再加上家族遗传的痴情和俊美,致使他从小便备受关注,他是幸福的,他是骄傲的,甚至是不可一世的。
  美人他见过太多太多,自从五年前他将要成年,里里外外前前后后上上下下,不知围绕多少女人,年轻可爱的,成熟美貌的,古典的,妩媚的,骄傲的,冷若冰霜的,热情如火的,知书达理的,太多太多&&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家族遗传,他竟没有一个看上眼的,女人的伎俩他看惯了,五年前是难以动心,现在是懒得答理,这也是为什么每次出门他都会带着这个猴子一样的小书童的原因,有他在,他便可以免了很多麻烦。
  但,那日在凉亭蔽雨,那个看似端庄温雅的女子突如其来的嘲讽令他忍不住看了那女子好几眼,可他不曾想那女子会是那样的不同,不同到,可以一天出现在他面前三次,一天内连遇三次,三天内天天如此,让他不得不肯定那是她欲擒故纵的把戏,天底下哪有这般巧合的事情,他去哪里都能遇到她,要说是不期而遇,鬼才相信!而且她这种小伎俩早在五年前便有人用过了,哪能骗得了他!
  难道苏州真的这般小吗?她从茶楼雅座向外望去,不经意又碰到了那双清澈但却放肆的黑眸,自然身旁不远处密密麻麻布满了巴结奉承之人,用脚趾头想都是那龙少、龙爷、龙公子,龙兄,龙哥,龙茗,龙亦宁了。他在苏州真是有名的不能再有名了,若刚来还不认识,那么不出三日,想不知道他都难。平日里只要走在大街上,似乎街上所有人都认识这位龙公子,上至知府大人,下至路边乞丐当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物。地方上各有头有脸些的,街道上作买卖的商人都会和他迎面打声招呼,所以她潜移默化的知道了他是谁,还记得,只是随口问了一下卖胭脂的老大娘一句他是谁,那位热心的老大娘几乎拉着她讲了一个下午,连生意都忘了作了,说得最多的一句便是哪家的姑娘要是能嫁给他真是烧了八辈子的高香,必是天上的仙女转世,人间福气至极的女子。惜日听得险些口眼歪斜,不支倒地。可这都不算什么,可恶的是,她为什么像是撞了邪似的,总能遇见他?只要一上街,不管去哪,他们都有本事相遇,即便她都躲到了二楼的最僻静的角落喝茶,都能和他不期然的回眸对视,就在现在!天哪,晴天白日里的梦魇!
  双眸相遇时,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不屑,不仅都略显惊疑,不知不觉的,二人同时发出冷哼,撇转过头去。惜日仍旧自顾自的喝茶,可不知何时茶水全部喝完,嘴上粘上茶叶都无知觉,还在不停的抬起茶碗喝茶,而龙少只顾走路险些和迎面的人撞了个满怀,连过往的熟人和他打招呼都不知理会。那二人同时心里都想着一件事,一件相同的事:&她(他)居然敢鄙视我?!&
  忽然,龙茗身形逆转,反方向大步而去,寻得临仙楼二楼东侧最角落靠窗之人,很不客气的便坐在了惜日对面。
  正坐在一侧的田勇见此人来者不善,猛然起身,盯住面前之人。却见他,目光清冷、面露冷笑,气息丝毫不乱,心下一惊,撰紧了拳头,防备起来。
  惜日吐出吃进嘴里的茶叶,惹来对面男子的似笑非笑的冷哼,却不在意,仍就不慌不忙的用丝怕擦了擦嘴边茶渍,起身为他和自己各斟了一杯茶,龙茗也不客气,伸手便喝了。
  此时,那瘦弱精明的小厮才慌忙追了上来,快至龙茗身边,正上下喘不过气来,急着想开口说话,却被主子声音打断:&有话就快说!&,那小厮一愣,才发觉此话不是与他讲的。
  惜日冷然抬眼,这句话果然是对她说的,见他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心下冷笑。
  刚上楼地小厮听到此话,咽下了想要出口的话,对她一脸防备,退至主子身后还紧瞪着她。
  见她沉默,龙茗不耐烦地撇过头去,似乎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催促道:&快说!&
  他越是如此说,她越是想敷衍他,她慢慢的拿起茶杯,悠然的打开茶盖,凑到唇边,慢慢地吹着,生怕烫着似的,小小的润了一口,眼角余光看到对方竖起的眉毛,方道:&不是不说,是小女子着实害怕了龙公子的惯例!&
  看看,居然都知道他姓什么了,果然是对他别有用心!这女人一副惺惺作态、装腔作势的样子,令龙茗不耐烦到极点,&害怕就不要总是出现在本公子的面前!&,话音刚落,起身一拂袖子,茶碗哗啦摔在地上,刚迈出去一步,便听到身侧那女人冷哼,&茶碗摔坏了是要赔的。&
  一时间,这二楼十几号人,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掉根头发估计都听得见。
  茶馆二楼虽然人不多,但总还是有七八个客人在,自从龙茗忽然上楼便开始鸦雀无声了,全都屏住呼吸注视着东边这一角,偷偷的看好戏。
  龙茗蓦然回首!以为自己听错了。
  却听到惜日冷冷的又道:&我是不会替你赔的。&
  龙茗眯起了眼睛,怒向心头!
  就是这种鄙视的神态,嫌弃的表情,还有那像是看一陀牛屎似的过分的眼神!才使他失了控,第一次主动和一个女人说话,还不小心摔碎了茶碗(他当然不是故意摔的啦)!!
  一股怒气蒸腾!串遍全身,想给这个别有用心惺惺作态装腔作势不识好歹不讨人喜欢看了就让人烦的女人一点教训!
  想到就做了,他忽然伸出手指点住了女子身旁看似练家子的两个下人,回手一抓把女子抗在了肩上,消失在窗口。
  而临仙楼二楼正在喝茶的客人,全部目瞪口呆,当中包括一直张大嘴傻了一般的龙茗御用猴子小厮小足子。不一会儿,众人回神,顾不得那两个被龙茗点住不动的一男一女,全部蜂拥在窗口探头望去,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不变,却早已没了龙茗的踪影。
  蓝天白云的,其实今天是个好天气,只是这片蓝天下,偏有两个人的心情是糟糕至极了!
  当风吹过龙茗的面庞,他才猛然惊醒自己正在干些什么,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和一个女人这样接近,更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扛起一个女人,更更没想过自己居然会在晴天白日里、众目睽睽下扛着一个女人跑了,目前还在飞檐走壁!
  但如今骑虎难下。没理会这女人自从被他抗在肩上就没了反应,心里只想着应该把这麻烦赶快处理了。
  惜日险些背过气去,他们行进的速度极快,景物飞快的闪过,脑袋倒挂一时间头晕目眩,竟忘记了挣扎和求救。当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被一个陌生男子正抗在肩上时,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咬牙切齿的吼道:&你再背着我,你就要对我负责!&
  显然这句话很有效果,龙茗猛然停止了脚步,翻手把她摔了下来。摔得惜日呲牙咧嘴,半天爬不起来,他居高临下的冷笑了一声,&好!&衣衫翻飞,就这样丢下她,瞬间消失在亭台楼宇中。
  此刻惜日才发现,自己居然被这小人丢在了三层高的房顶上,天哪!她该如何下去?嘶&&被他摔的好疼。
  就这样,她在这座四周无人,不知道是谁家的戏台的楼顶呆了几个时辰,怒火不断的累积,直至夜晚来临。
  夜晚来了,星星布满天空,惜日躺在屋顶,想哭。可这里四周空旷冷清不见人影,到了夜晚着实有些恐怖,尤其是哭声,即便是自己的。
  想大喊救命,却觉得很丢脸,可她又爬不下去,更没有胆量跳下去,只有等待田双、田勇来救她。直至,她的肚子开始唱空城计,觉得天上的星星看起来都像芝麻,天上的月亮看起来像大饼,加起来就是芝麻大饼。肚子越来越恶,她想到了所有曾经吃过地东西,就连平日里不爱吃的鸡蛋此刻都觉得应该好吃,渐渐地&&,芝麻大饼也不能吸引她了,她开始困倦,躺在扎人的瓦砾上,眼前渐渐一片迷茫,忽然,一只脚踢在她手臂上,令她猛然睁开眼睛!
  踢她的不是别人,正是那龙茗,刚想发怒,就看到了他身旁还有另外一个人。
  此刻那人正责备着龙茗,龙茗不服气的侧过了身。
  看见另一张梦魇中的面孔,惜日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怒气立刻散了,变成了另一种难以言语的情绪。
  她懒散的起身,看到罪魁祸首依旧是那副不耐烦的样子正侧着个脸,随意拂了拂衣襟,上前低首请安:&民女给王爷请安。&
  另一人不是别人,正是索阁,他轻点下头,&起吧。&
  &谢袭郡王。&
  &你就是田尚书之女,田惜日?&索阁的声音很低,听在耳中很具压迫感,和两年前在大殿上听到的不同。
  &是。&
  &今日我堂弟龙茗多有冒犯,还请姑娘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他一二,索阁回京后必到府上向田大人当面请罪。&
  &免了。&
  惜日的冷漠令索阁沉默了一下,他回首看了龙茗一眼,只见龙茗正疑惑的斜睨着惜日。
  &姑娘是不肯原谅舍弟吗?&索阁的声音很轻,但却透出不容侵犯的威严。
  &不是。&
  &那又是为何?&索阁的追问暗夜中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惜日侧过脸去,淡淡的望向远处的黑暗之地,回道:&今日之事罢了,我不想任何人知晓,也望袭郡王和令弟从今后都不要再提起此事便是对小女子的一个交代,我有些累了,想回别苑。&
  索阁点头,向惜日伸出手来,&姑娘放心,今日之事在下和堂弟都不会向第四人提起。姑娘若不觉冒犯,可否让在下亲自送姑娘一程?&
  月光下,伸过来的手很大,长满了茧,一看便知不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惜日望着那只手道:&谢谢王爷,小女子不敢有劳,还望能唤来我的侍从,接我回去便可。&
  那双大手没有迟疑便收回了,&龙茗,你去叫田小姐的侍从过来。&
  龙茗至始至终都沉默着,静静的打量着惜日,听到堂兄的吩咐,也未迟疑,点足向檐下飞去。
  真是说是迟那是快,就见他正跃在空中向下坠落,与此同时,另一个身影也是快速的向他飞扑而去,一切都是刚刚好,正好压在了龙茗的背上。龙茗做梦也料想不到会有人忽然压在自己背上,一口丹田气忽然一泄,直坠向下,五体朝地的扑向地面,四肢全部平铺在地,背上还压着一人,那一刻他几乎奄奄一息了,用尽力气才抬起已满脸泥土的面容,颤抖着伸出一个指头,指着刚从他身上爬起来的女子,喀嚓喀嚓不只是喉咙响还是牙齿响,很艰难地发出一个单音,便脑袋垂地。
  昨夜的回忆
  看着奄奄一息,甚是无力地躺在地上的龙茗。
  惜日心情大好,拍了拍手,又拍了拍衣衫上的尘土,蹲在他面前,看着他正大口吸着空气,泥土簌簌从他脸上掉落,笑道:&我们两清了。&
  回首望向屋顶月光下长身而立的男子,大声说道:&王爷,记得不要把今天的事传出去啊!&她抬起手来随意在空中挥了挥,身影轻快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第二日午后,惜日刚刚午睡醒来,田双为她在镜前梳头,门口田勇来报:&龙府有帖子送来,烦请小姐过目,龙府下人正在厅外等小姐回复。&
  田双开门接过帖子。
  镜中一丝嘲笑忽现又消失,惜日打开帖子浏览了一下,忽然忍不住竟笑出声来。
  田双瞧见小姐笑容一怔,小姐已经很久没这么开心的笑过,除了昨夜&&
  昨天下午,她与田勇被龙茗点穴后,足足在一品轩立了两个时辰,直至黄昏。
  后穴道自动解了,顾不得在旁着急许久的伙计、掌柜的和那一群七嘴八舌指指点点的茶客,也不顾得气血正不顺,一心牵挂小姐,二人立刻奔出了一品轩,急急问了路人后直向龙府奔去。
  等寻到龙府,天已暗了。
  恰看见那龙少正在门口迎人,夜晚,龙府四个大红灯笼已高高悬挂,映得红漆大门庄严肃穆,两个大石狮子分立两旁,门口白石铺路,打扫得干干净净,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家,两个石狮子中间,刚有两个轿夫抬着一顶轿子落下,一个身着青褂子的下人急忙迎上前恭敬的掀开了轿帘,轿中下来一位公子,那公子别人不认识,但田勇却觉得熟悉。
  那公子好像是两年前小姐让他调查过的袭郡王索格。田勇想到小姐与那人的关系,脚步微滞,但田双不知那是何人,直直奔向了龙茗张口要人。田双心急口快,也顾不得旁边有人,开口便道:&你好大胆子,光天化日、纵目睽睽下居然敢抓走我家小姐,你最好快放了我家小姐,否则我们&&&她后面的话被田勇阻止了。
  龙茗正笑着和索阁说着什么,听到田双的话,面色立刻冷了下来,微眯起双眼,嘲讽的面对田双的怒斥,刚想开口,便听到他堂兄索阁低沉的声音:&小龙?你又闯祸了?&
  龙茗懒散的笑了笑,随意道:&大哥,这是我个人的一点小事,你就不要过问了,我自会处理。&
  此刻田勇盯着索阁,确认他确实没有认错人,忽然拉着田双单膝跪地,大声道:&礼部尚书田大人家仆田勇、田双跪见袭郡王,还请王爷作主,烦请龙公子尽快放了我家小姐。&田双一时被他拉跪在地,正有些不满,听到此言,不禁一怔,忍不住看了旁边一直被她忽视了的男子,原来他就是害得小姐一直郁郁寡欢的袭郡王。心下不禁难受,有些气怒的瞪了田勇一眼。她不喜欢给这男人下跪。
  田勇如此一报来历,索阁便注意到了田双对他的不满,他看向龙茗,龙茗似乎也没想到那女子会是京中大官之女,看着下跪的一男一女不禁冷哼了一声,&我又没打算养着她,哼,抓了她还麻烦,我早就把她放了,她回没回去,关我什么事。&,他自然没说,他是放了她,只是把她放在了房顶上。
  田双、田勇对视了一下,他们两个自穴道解开便急着奔向了龙府要人,并没回苏州别苑去看小姐是否已平安返回,是他们疏忽了,不禁心下暗揣,难道小姐真的回去了?
  田勇心下暗道:龙茗如此清高,而且在苏州也算个有头有脸的,如今知道小姐是京中大官之女,谅也不敢放肆,而且袭王爷在旁作证,应不会有假。即便如此,田勇仍不卑不亢的说道:&谢龙公子、袭王爷不为难我家小姐,我们二人立刻回别苑查看是否小姐已经返回,若小姐仍未返回,那龙公子,在下便要不惜一切代价,让你放了小姐!并要为小姐讨回公道,告辞!&他这句话把索阁也牵扯在内了。
  田双、田勇急急向别苑奔去。结果当然是没有,当下的烦乱、愤怒自然不表,再说龙府。
  田双、田勇二人的身影消失后,索阁问道:&你把田小姐怎么了?&
  &田小姐?呵呵,大哥,你不是曾说过她是烈女吗?&龙茗戏谑的说道
  &你到底把她如何了?&索阁皱了皱眉,这个堂弟,他也没辙。
  龙茗摆弄着自己的扳指,低笑道:&我把她丢在龙府后院的戏楼上了。&
  &胡闹!&索阁一拂袖,大夸步进了龙府,一路向后院走去。
  昨晚当田双田勇回别苑后,发现小姐根本没回来过,他二人立刻又返回了龙府打算强硬要人,又是刚至龙府门口,便看见惜日推开大门,低着头出来。
  田双第一个喊了声:&小姐!&冲了上去,扯住了惜日衣袖左看右看,看到小姐没事这才放心,一抬头咋然看到惜日眼中满含笑意,那种笑,是由心而发的,很快乐,很温暖,小姐已两年没有这样子笑过了。
  &我没事,回家吧。&惜日带着笑意吩咐。
  田双收回了双手,忍住心中疑惑并未多问,只应了声:&是!&,这两年,她也养成了什么都不多问的习惯,只要小姐说的,她就去作。
  田勇在身后也应了声:&是!&便跟在她们后面。
  可没走出几步,惜日就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暗夜中,微风习习,四周很静,这快乐的大笑立刻飘得很远很远,田双、田勇无错的互望了一眼,便听见惜日挥着手说道:&没事,没事,你俩放心,只是想起了刚刚发生的一件很好笑的事,忍不住笑了,不用担心,快回去吧,我都饿死了,你们有没有把今天的事告诉刘妈妈?&
  田双回道:&没有,但我们急匆匆回去找过小姐一次,相信刘妈妈已经知道。&
  &唉&&惨了,要好好想想怎么应付她的追问了。&即便是件烦恼的事,听在田双、田勇耳中,也觉得今夜小姐大大的不同了,小姐今天,似乎很高兴,很高兴。
  惜日放下手中帖子,吩咐道:&田勇,去告诉龙府的下人,我会准时赴龙公子之约的。&
  田勇领命而下。
  惜日向田双挥了挥手,&可以了,不用弄了,你去准备一样东西,一会儿和我一起去。&
  &是什么?&田双问道。
  第二次过招
  一条清澈的小溪,从远处高山上流下,流过一片树林,流到此处浅滩,溪水清清徐缓,隐约有些小鱼悠然游戏其中,其中还倒映了两个人的影子,一个男子,一个女子。
  男子开口道:&没想到你真的来赴约。&语气中有些嘲讽。
  女子看着水中游来游去的小鱼,几不可见的扯了下嘴角,回道:&反正,闲着无聊。&
  男子冷哼一声,&昨日之事,本公子若有得罪的,还望田小姐见谅。&
  他的话明明是在道歉,但他的语气怎么听都不像是道歉,&本公子&,这人&&真的很傲慢啊。
  女子一笑,&龙公子如此说,小女子可受之不起,再说,最后还是龙公子亲自背我下来的,为此,也让龙公子劳累了。&她撇开了视线,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不提此事还好,一提起此事,男子的脸色变了又变。他收回远眺的目光,烦躁的锁在了女子脸上。
  此刻,西落的日光透过树梢斜照在她的脸庞,不知是她眼中的溪水还是水光的反射,映得她瞳若秋水,双目微微弯起带着笑意,隐约中可见一丝调皮的、一丝可爱,鬓边垂发轻轻随风飘起,青丝如墨垂落肩后,唯有一支发簪固于发后,由显得,肤若凝脂,这女人听闻是京城第一美人,果然有几分姿色。
  他又冷哼一声,:&本公子也没帮你什么忙,是田小姐自己跳得刚刚好,不然,稍有差池,不死也残废了。&
  她抬起眼眸,与他对视,目光灼灼,笑曰:&那龙公子可真是福大命大,你可要感谢我跳得刚刚好,否则,呵呵,&她笑面如花:&若我死了,我就变成厉鬼夜夜找你索命。若我残废了,那我就缠着你,让你养我一辈子。&
  不知何时,女子向前走了一步,抬头紧紧望着男子,不知何时,男子紧紧初簇起了眉头,目光紧紧锁住面前女子,一阵风吹起小溪边的细沙在他二人身侧盘旋,与此同时,女子闻到了淡淡的兰花香,男子闻到了淡淡的一股香甜之气,忽然间二人同时忍不住对着对方打了一个大喷嚏。
  此刻,十丈外候着两个人,一个是龙茗的贴身小厮,小足子,另一个便是田双。他二人各自据守一方,彼此也是相看两相厌,正都互不理会的,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自己主子,就在这时,他二人同时看见自家主子打了一个大喷嚏,小足子惊愣,下意识的叨咕了一句:&命定之人&&&,不禁瞪大了眼睛,猛然打了个冷颤,不可能吧&&
  那一天,是他们第一次约会,如果算得上是约会的话,本来一切还好,只不过散场的时候有些尴尬,那一个喷嚏开始之后,龙茗立刻用袖子捂住了鼻子,可是还是忍不住的不停打着喷嚏,像是没完没了了似的。顾不得告辞,急急忙忙的带着小足子离开了,甚至连话都再也说不完整,只是临走的时候,目光骇人的瞪了正强忍住笑,几乎忍到内伤的惜日一眼。龙茗带着喷嚏走出去还不到十步,便听到身后狂笑的声音,愤而转头,正看见那女人捂住肚子狂笑不支地靠在了路旁的树上,一旁婢女正莫明其妙的看着。一股怒火由下至上在脑袋处汇集,一时忍不住的连打了三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喷嚏,把一旁的小足子几乎都喷离了原地,而那女人听到后,一时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他,而后彻底地、不顾形象的仰天大笑,而他一股怒火上涌险些脑淤血,可他还是不得不选择愤怒的、迅速的、很大力气的拂袖大踏步而去。身影能快速的消失,可喷嚏声却久久响彻云霄&&其中还伴着一个女人不顾形象的大笑&&
  你知道过敏吗?你有闻花香过敏的历史吗?呵呵,或许你从来没听过,可龙茗却是有这种病的,不是所有花香都过敏,唯独一种花香,会让他过敏,也不是很严重,只是会令他打喷嚏,至少一个时辰,当龙茗终于忍住了一个喷嚏,预示着他的过敏即将过去,他无力的躺在了床上,身体已有些虚脱了,而他的心却没有虚脱,反而满腔的怒火熊熊燃烧着。很明显那女人是故意的,可恨的是他今天本是去要跟她道歉的,虽然是被逼的,可这样的女人,根本不配他的道歉,他决不会放过她,决不会!
  她没想到那荷花香粉如此管用,她知道龙茗肯定不好受,可间接害得她也不好过,那时,她几乎笑得喘不过气来,肚子笑得疼的厉害,险些背过气去。最后还是田双把她搀扶回府的,可她一路上还是忍不住想笑,至使别苑的下人还以为她被鬼附身了,刘妈妈急得险些真去找个道士来。
  其实,那日,她只是忽然间想到卖胭脂的老大娘曾说过龙茗对荷花香的胭脂过敏的事,还唠叨说,因为龙少对荷花香粉过敏,致使凡是荷花香的胭脂在苏州都不好卖,当时她并不以为意,但那日她忽然想起这句话,也就试了一试,没想到效果竟然如此惊人,即使已经两天了,她想起来还是想笑,看着镜中不知不觉有翘起的嘴角,惜日立刻克制住了,不能笑了,再笑就真的有问题了。
  这时,门外传来田勇的声音:&小姐,龙府下人又递来帖子。&
  &拿进来吧。&
  田勇闻声,躬身进屋,双手递上帖子。
  粉色的帖子上散发着淡淡的兰花香,帖子边角印着白色娇柔的兰花,一看此君便是不俗之人,惜日淡淡的笑了,他似乎很喜欢兰花,即使他身上也有这种兰花香,她素手打开帖子,里面又是简单几个字:&万喜楼,酉时见。龙茗上。&
  很明显,这是一场鸿门宴。
  离经叛道
  酉时,太阳西斜,却依旧有些热辣,明月桥上迎面走来三人,一绿衣女子当先而行,白色的绣鞋轻挪,摇曳起湖绿色的裙摆,白色的上装唯有领口及衣襟处秀着黄绿色的细嫩枝叶,点缀着美人的绸扇随着女子纤细的手腕随意摇着,淡淡的掀起了鬓边的发丝,身旁一个女子恭谨的为其撑着一把花伞悠闲的向最热闹的西桥街走去,身后跟着一劲装打扮的魁梧男子,衣着干净,态度恭谨。
  前方女子忽然停下了脚步,驻足在桥中央,远眺着人头攒动的前方,簇起了眉头,但不一会儿,嘴角微微露出了一抹笑意,回首低声对身后男子说道:&田勇,帮我取样东西来,&&&&快去快回!&
  &是&,身后魁梧男子迅速消失在桥头。
  酉时,万喜楼。
  这里是苏州城内数一数二的大酒家,平日里此时此刻早已客满为患,可今天却一人也无。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被一个有钱的公子包下了。
  万喜楼从未被人包下过,不是没有人想包下万喜楼,也不是没有人出不起包下万喜楼的价钱,但是若想包下整个万喜楼光有钱是没用的,因为万喜楼的主人要求,能包下整个万喜楼的人必须身份、威望、金钱都极高,这三样缺一样都不行。
  平日里此处来的非显即贵,普通人根本不得入门。
  据说万喜楼的老板是在北方极有势力的家族开的,连朝廷平日里都要礼让三分,凡是有点见识的都不敢在万喜楼闹事,而今日却有一人包下了万喜楼。听说是一个年轻的贵公子,听说这个人正是龙茗,而龙茗为什么就满足了万喜楼规定的身份、威望、金钱这三样呢?龙茗为什么包下万喜楼?龙茗到底要干些什么?
  其实要说龙茗有钱,人人都知道,龙家的生意遍布大江南北,据传龙家曾为朝廷出过不少力,也在战争中做了很多军方生意,迅速崛起,从此,龙家的生意越来越旺,几乎遍布了大江南北。
  若说起威望,也是有的,据传凡是行走江湖的,只要到了苏州,必要拜贴于龙府,俨然龙府公子龙茗是江湖极其有威望之人。
  再说地位,众人皆知龙茗是一个商人,顶多算得上巨商,可有人说龙茗不只是商人,他是皇家子孙,更有人说龙茗是江湖龙头老大,可怎么看都不像啊,尤其说他是江湖龙头老大,你看他丰姿潇洒,面容俊美,虽然总是冰冰冷冷的,但那更吸引女孩子的痴心啊,看起来更像是皇家子孙,可若他真是皇家子孙,怎会姓龙,而且怎会屈就生活在苏州作一个商人?
  太多的疑问无法解开,不过这些今天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龙茗为什么包下万喜楼?龙茗到底要干些什么?
  此事不仅让站在万喜楼门口不许进入的龙茗的小厮小足子想不通,也同时让街上很多茶余饭后的老百姓想不通,所以一些刚吃完饭的,没吃饭的,都好奇的围住万喜楼张望,像是大家一起光看万喜楼的门面就能看透里面似的,万喜楼对面的茶馆被塞了个水泄不通,甚至二楼靠窗的视线好的站位都能卖银子了。其实这视线好的站位,顶多也是能看见坐在窗口的龙茗的脑瓜顶。
  万喜楼门口,以十米为半径,也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唧唧喳喳的,大家互相高声讨论着,这龙公子此番包下万喜楼的意图,越讨论越激烈,有人说龙茗要宴请一个大人物,也有人说龙茗只是想显摆阔气,有女子说龙公子简直帅死了,这辈子她非龙公子不嫁,当然立刻有人泼她冷水说她这辈子算是玩完了,有人说龙公子一个人在里面,居然把总是跟在他身边的小足子都赶了出来肯定有很秘密的事情,也有人说龙公子估计是想约会情人,此人刚说完立刻遭到许多白眼,还险些被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此时酉时已经过了。
  已经是酉时三刻了,还是没有人来到万喜楼,大家都开始急了。
  忽然,一个站在万喜楼对面茶馆二楼,正伸长脖子不停的向对面张望的老妈妈,不知道是体力不支,还是真的看见了龙茗太激动了,居然忽然昏倒了,据说为了这个站位,她花了二两银子呢。可惜了,众人立刻把她送到了医馆医治。
  唉&&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龙茗好像被人放鸽子了,龙茗到底等待的是谁?会等待这般许久?
  时间越久,人们期待得越热烈。
  终于&&,当太阳要变成夕阳时,东方一角,人群蠢动,不自觉的纷纷让出一条路来,当中走过三人,当前一人,却是一个蒙了面的女子,那女子,身姿娉婷,白色衣衫,湖绿色长裙,白色绣鞋,轻摇绸扇从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从几百人聚集却寂静得连树叶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的万喜楼十米半径下,从容走过。
  应该算是从容吧,只差刚进万喜楼时险些绊倒在高高的门槛处&&
  和着上百人的惊呼&&一只手忽然托起了她的手臂&&,跃入眼帘的是咫尺之间一双冷笑的眼睛&&
  酉时已过,万喜楼,三楼。
  太阳又偏了一些,就快照不到他身上了,他已经等了她许久!早已不耐烦了,有生以来他还是第一次等待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女人,一个他痛恨的女人。
  他一口一口的喝着手里的酒,一刻钟前,他叫来一壶酒,冷笑,&女人你是不是怕了!不敢来了吗?既然你这么喜欢我,总想引起我的注意,那我就让你知道喜欢我要付出的代价!呵呵,只要你能承受,那我就试着接受你又如何!&手指夹紧了酒杯,他的眼神更加冷了,甚至还带了些残酷。
  又一刻钟过去了,他猛然摔碎了酒杯,猛然站起,眼神凶恶地欲通过窗口向楼下望一望,可忽然对面传来一声惊呼,似乎是一个人倒下,压在了身后另一个人的身上。另一个人正手忙脚乱的扶着。
  看到对面的人张大嘴讶然的看着他,他又再次坐下,喝酒!
  又一刻钟过去了,他忍无可忍,这女人肯定是怕了这阵仗不敢现身吧,哼,他又何须再为此等鼠辈浪费时间,居然敢那般戏耍他,却没胆量在众人面前现身,孬种!
  可当他刚到楼下,却恰好看见那女人鬼鬼祟祟带个面纱还险些对他五体投地!
  他本想冷笑以对,可忽然他伸出了手,要演戏,便要演好!
  &小心。&他的声音很冷,却像是具有魔力似的,带着回音,以至于十米以外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惜日只是点了点头,二人很有默契的同时收回了接触的手和手臂。
  &请!&龙茗挑起嘴角说了一个字,也没等她,转身自上了楼去。
  惜日摇了摇绸扇,消除了些刚刚出糗的燥热。偷喘了几口,鼓起勇气,略过外面无数双渴望探究的眼睛,回身对被拦在门外的田勇、田双示意,在外候着。
  便悠悠然提起了裙摆上楼,边走边提醒自己,注意仪态,注意身姿,注意脚步声均匀&&
  到了三楼,她轻放下提着的裙摆,并用手打理好后,才抬首寻找龙茗的位置。很容易的,便看到了他。
  夕阳西下,金黄的光从窗口涌入,洒落在他肩头,即便如此,他也不会让人感觉到一丝温柔,还是那样的冷傲且不可一世。他似乎根本懒得理会于她,自顾自的喝着自己的酒,桌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壶酒,一个酒杯。
  看来这场邀请连鸿门宴都算不上。
  惜日微微低下了头,一闪而逝的厌恶掠过眸间,她踱向桌子的另一侧,也没看对面之人一眼,撩起裙摆毫不客气的坐下。
  蹬蹬蹬几声,一个衣着干净的小二恭敬的上了三楼,快步来到桌前,递上了菜单。
  忽然,对面之人轻柔地问道:&吃什么?&
  真的是忽然,因为这种声音令惜日禁不住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是问她呢吗?怎么听都不像啊?
  惜日讶然看向对面,只见对面,似乎片刻间便换了一个人。
  眉宇间透着懒散,全身上下都透着闲散和放松,尤其面容所露出的温柔笑容,竟然让惜日觉得前所未有的可怕,她稳了稳心神,去伸手拿菜单,却怎么也拿不过来,那小二紧紧的扯在手里就是不放,惜日抬眼一望,唉!那小二正瞠目结舌地看着龙茗的微笑。看来被吓倒的不只是她。
  她咳了咳,小二没反映,她抬指戳了戳小二手臂,依旧没反映,算了,她干脆站起身双手猛地把菜单扯了过来,这时小二才回过神来,赶快赔了不是。
  此举却惹来对面之人一声嗤笑。
  惜日装没听见,自顾翻开菜单仔细的瞧了起来,看来今日果然还是鸿门宴。
  &松鼠桂鱼、碧螺虾仁、炝白菜、鸡油菜心、西瓜鸡,嗯&&,再来一个巴肺汤,好了,先就这些吧。&
  小二记下菜名又恭敬地询问龙茗的意思,龙茗却挥挥手,&就这些吧,她说了算。&
  连声应&是&的小二,猛盯了她几眼,才赔着笑脸下楼准备去了。
  惜日奇怪的望向龙茗,心中不解他忽然的反常,但不好的预感却越来越强烈了。
  他神态依旧温柔却不是望着她,而是望着手中的酒杯,似无聊的问道:&你不是苏州人却怎会知晓苏州这几道有名的菜色?&
  惜日皱了皱眉,也同样不耐的道:&龙公子,既然今日摒弃所有人在外,如此大张旗鼓的见我一个人,难道想说的就是这些?&
  &当然不是,&龙茗眯起了眼睛,似品味着手中青瓷酒杯上的雕花。&只是想和你吃顿饭罢了。&
  惜日不以为然。
  他微微停顿,挑起眼帘,目光冰冷的注视她,忽然又变成了原本模样,变脸像翻书:&顺便告诉你&&&
  惜日等待他的顺便告诉,直觉告诉她这才是最重要的。
  &若你能通过此关,我答应试着接受你对我的恋慕。&
  啊?什么?
  惜日不仅讶然的张大了眼睛和嘴,哭笑不得,像是自从听得懂人话以来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哼,你不必高兴得太早,若你通不过,死也是有可能的。&
  哈,哈哈,面前的不会是一个疯子吧,惜日有种想把对面那个家伙按倒在地,踩成肉泥的冲动。
  &不过,这次,若你死了,也不要变成厉鬼来缠着我,若残废了,也不要让我负责!这次只是一次机会,由你自己选择要还是不要,哼,告诉你,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机会的。&
  啊&&惜日极力忍住已经变成拳头的手,颤抖的、咬牙切齿的、目光疯狂的,说道:&当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不能!&
  龙茗白了她一眼,他就知道,这女人恋他都快疯狂了,看看,激动成这样。
  至此,他二人再无话说,龙茗觉得该说的都说了,只有等待结果了,可不知为何,他看着狼吞虎咽全无刚刚淑女风采的女子,似乎对结果开始有些期待了。
  而惜日早已扯下了碍事的面纱,拼命的把嘴塞满,一手抓紧筷子,一手抓鸡腿,一只脚踩在另一只脚上,不让任何身体零部件有空活动,否则她怕自己会忍不住&&那就不好玩了&&细想想原来自己也是期待的&&期待着&&期待着看到他彻底崩溃的一天。
&&& 龙茗的规矩
  二人各怀心思,竟是一时无话。
  此刻,万喜楼的外面却乱成了一团。
  这女人是谁?这女人为什么带着面纱遮面?她到底长成什么样子?是不是有着天仙般的美貌?龙少为什么对她这么温柔?情人?未婚妻?到底是什么关系?哪家的小姐?和龙少在万喜楼干什么?为什么只有他们二人?等等,等等&&
  太多的为什么,太多的猜测,太多的可能,人群乱了起来,意见不和者当场吵了起来。
  后来,人群中终于有个提着鸟笼子,看起来有些家底的汉子大胆地站出来质问起田双、田勇,田双、田勇一开始冷着脸不答。
  本来众人看田勇虎背熊腰的有些忌惮,可见那个提着鸟笼子的汉子开了个头,便都加入了进来,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男一句,女一句的追问个不休,人一多,自然胆气就足了,也顾不得忌怕,问题越问越尖锐,越说越无理了。
  直到,那个提着鸟笼子的汉子不怀好意的嘲笑惜日可能是哪家妓院的花魁时,田勇忽然亮出一把明晃晃的飞刀,一挥手精准不误的穿过鸟笼子的缝隙插在了蓝衣男子的胯下,一下子,汉子瘫倒在地上,吓得魂飞魄散,裤子前面瞬间湿了一片,惨嚎起来,那飞刀只插在裤子上并没有伤他,但再多一分力他就废了。
  众人一见这场面都心有余悸,再看田勇虎目含怒,浓眉紧皱,都吓得禁了声,一时间,大街上寂静无声起来,除了那个瘫在地上仍惨嚎的男子。
  此时,一顶官轿停在了人群外围。
  一侍卫打扮的汉子,快步走至轿前低声说道:&王爷,前面路被人群所堵,我们是否绕路回府?&
  &出了什么事?去问问。&轿中传来声音。
  &查。&
  不一会儿,侍卫回到轿旁,恭敬低声回道:&禀王爷,前面人群堵路是因为龙少爷包下了万喜楼宴请一位小姐。&
  轿中一阵沉默,忽然轿帘被掀起,一个锦衣公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锦衣公子不是别人,正是索阁。
  他紧簇眉头抬首望向人群,思索着:&他又要惹什么事了?&他的声音很低沉,不怒而威,给人一种压迫感,吩咐道:&去看看。&
  轿子停在了人群外,他二人来到围得密不透风的人墙外围。劲装男子边推开人群,口中边喊着让路,为索阁开出了一条路。
  让路的老百姓本不愿意,但看到这劲装男子是官府侍卫打扮,腰上胯着一把大刀,身后的男子一看便知是当官的,便渐渐地让开了一条路。
  在众目睽睽下,二人就欲进入万喜楼,可偏在门口,酒楼的突然出现四个大汉把他们拦下。
  &有帖子吗?&当中一人问道。
  &大胆,敢阻拦钦差大人入内!&劲装男子怒斥。
  &今日万喜楼被龙少爷包场,钦差大人若没有请贴也不能入内。&那人不卑不亢的回道。
  劲装男子刚想说些什么,却被索阁拦住。
  就在刚才,索阁抬头正好看到万喜楼的牌匾右下角有一个标记,那是一个狼头,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拦下了侍卫多阿古,后退了几步,对着楼上喊道:&龙茗!下来!&
  不一会儿,龙茗几个大步跃下楼梯,看到被拦在门口的索阁,笑着迎了上去:&堂兄,你怎么来了?你的事情都办完了?&
  索阁无视他的笑容,指着大街上黑压压一片,&这是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他便看到龙茗身后,楼梯上下来一人,那人虽然蒙了面容,但他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她。
  龙茗笑了笑,&堂兄,我并没有做什么,你不是让我给田小姐道歉吗?我包下了整座万喜楼宴请她给她道歉。够有诚意了吧。&
  索阁看向惜日,惜日不动声色。
  索阁移开视线,面对一脸嘻笑的龙茗,道:&回府!&
  那日,若不是有身材魁梧的田勇,惜日想回家都难。
  那夜,惜日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苏州城的清晨如往常般,从清清淡淡三三两两的人影晃动直到太阳高照后大街小巷的人头攒动,依旧繁华,依旧热闹,没有什么不同,也没有什么异常。
  直到,一个女子带着一男一女出现在大街上后。
  几乎是立刻的,人群中开始有人奔走相告着什么,人群的目光都开始瞄向了同一个方向,只见,大家看着的正是出现在大街上的三人。
  当先女子身着湖绿色碎花衣衫,身姿娉婷,姿态飘逸,想来便是个美人。
  路上众人开始指指点点,那女子所到之处人群会自动让出一条路来,但立刻又围住了路的出口。
  不久,前面的人群不再让开,三人被围在了中间,四周人越聚越多,俱都开始品头论足起来,声音越来越大。
  惜日看着面前各色男女,众人对她都是一副看稀奇古怪玩意的审视目光,看着他们对自己指指点点,耳中更听着地道的苏州话,对她的品头论足的讽刺评论。心下不觉好笑,她等待的事情终于来了。龙茗你还真是按耐不住呢,原来自己真的有幸成为本年度破了龙大公子规矩的那人,真是幸运啊!
  人声越来越大,众人也越来越激昂,渐渐地缩小了围住他们的圈子。
  惜日被田双、田勇护在中间,惜日手握绸扇遮掩住自己眼睛以下的地方。审视的看着周围的苏州百姓。
  人群中终于有人奈不住了,率先喊道:&姑娘,你长得很见不得人吗?哈,拿下你的扇子和面巾来吧,让大家评评,你是否又资格飞上枝头变凤凰!哈哈&&&那日说完,不屑地大笑起来。
  &是啊!遮遮掩掩,故意卖弄,我们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美,也敢来迷惑我们的龙公子!&一女子尖酸刻薄地说道。
  &姑娘既然公开表明要独占龙少,那也要苏州的百姓同意才行啊!&
  &对!至少,容貌要胜过水红楼的红樱姑娘啊!哈哈&&&一人拿妓女与惜日对比。
  &去,&一位胖嫂推了下刚刚说话那人,笑道:&那红樱是全苏州公认的最丑,最溅的婊子,是人都会胜过她。除非是一头母猪!&众人闻言狂笑,正在此时,一声娇叱凭空响起。
  &别乱说,看着姑娘的身段,气质,想必也是大户人家女子,只不过,她要想嫁给龙少,也至少要过得我这一关!&话音刚落,人群中走出三人来,众人有意识的纷纷让开道路,当先女子,红衣,红带,红鞋,一身大红,却不俗耐,反而奔腾如烈火,手握长鞭,空中一甩,在地上扫出一条深深的鞭痕,刚刚说话的正是她。左侧一女子,窈窕身段,白衣,黑发,一条随风飘荡的粉色发带随意束在脑后,竟有种说不出的淡雅风流,右侧女子,娇小可爱,一双灵动大眼眨呀眨呀的,好奇地看着惜日。
  惜日依旧遮掩着面容,田双、田勇依旧一脸戒备。
  惜日仔仔细细打量着面前三个女子,真是越看越觉看不厌,人说江南多美女,但多日以来她所见多是些小家碧玉,唯有今日,一下子跳出来三个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来。真令人应接不暇。
  渐渐地,她的目光从好奇变成了痴迷&&
  红衣女子也在仔细的打量惜日,身形苗条,腰肢纤细,长发乌黑,只用木簪束在脑后显得古朴典雅,洁白圆润的手腕握着一把精致的绸扇,两个身怀武功的侍从,处处都显示了此女的身份不凡,但唯独不能看全的面容,只有一双美目露在外边,但那眼神,那眼神,怎么是色眯眯的?那眼光令她有种冒犯的感觉!不由得心头一怒!喝道:&姑娘可否把绸扇拿下,让大家一睹容颜,不要遮遮掩掩,让大家明明白白地面对面较量!&
  惜日暗惊,她说面对面的较量!难道她是龙茗的爱慕者还是?笑道:&姑娘何须动怒,姑娘要看我的面容,我自不会让姑娘失望,只是,唉&&唉&&唉&&&惜日连叹了三声,终于激起面前红衣女子簇眉。
  她右侧娇小可爱的女子接口道:&你叹什么?&
  惜日低下头去,低声哀叹:&只是我本是出于好心,因为我这张惊世容颜不可随意露给外人看,出门时家人再三叮嘱,所以不是我故意不显露真容,而是我真的有难言之隐。&
  &惊世容颜!&众人同时大惊,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红衣女子亦是一愣,但片刻后,似乎更是不信,非要看个明白。
  其他二人也都道:&既是惊世容颜,那更得让大家欣赏一番了。&
  众人一时闹了起来,此时,是不看一眼决不罢休了。
  惜日一声轻笑,&既然今日大家非要看我这张脸,我又怎好拒绝呢?,唉,只是临出门时家父确实再三叮嘱,不要让任何人看到我这张脸,否则怕会种下大祸患,姑娘的请求真是为难我了呢。&惜日显出为难模样,更激起众人非看不可的兴致。
  &有什么不能给人看的,真是倾国倾城的妖姬那又如何?哼,怕是你言过其实,面貌平凡输于我们,故弄玄虚罢了,今日我偏要看上一看。&说话间红衣女子长鞭挥出和田双打了起来。
  &喂,别打了,别打了,住手啊!&惜日夸张地喊着。
  人群散开了些,都怕刀剑不长眼误伤了自己,但仍就不肯离开,尤其对惜日的面容越来越好奇,惊世容颜啊!会是怎样的呢?难道龙少是见到了她的真容而喜欢上她的吗?能被龙少喜欢必会不同的吧?
  太阳越来越大了,温度开始持续攀升,惜日开始出汗,是时候了,再犹豫就毁了,忽然她大喝一声,&田双退下,他们想看我的面容就给他们看好了,住手!&
  田双闻言,立刻收剑跳会惜日身侧,颤声道:&小姐,不可,不可阿&&你的容貌&&&田双再也说不下去,似要闯下滔天大祸般。
  一侧的田勇此刻也道:&小姐万万不可,老爷千叮咛万嘱咐&&&
  &住口!今日这许多人困住我们,你们只有二人能保护我周全吗?今日也属无奈,总比被他们强迫了要好,莫要多话,我心意已决!今日就算犯下滔天大祸我也豁出去了。&说罢,丢弃了手中绸扇,双手颤抖地移上了面巾。
  此时,众人忽觉空气无比凝重,沉重得几乎呼吸都开始不顺了,俱都瞪大了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中间女子。
  太阳越升越高,越来越热了,有的人在这等待的瞬间就已感觉汗流浃背起来,斗大的汗珠从额头上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但已顾不得许多,眼睛也不敢眨一下,都要看看那祸国殃民的惊世容颜,到底是怎样的?
  原本面巾是很慢很慢的掀开,但忽然间,似乎面巾的主人不耐烦了,猛然掀开面巾,让眼睛以下的所有五官都暴露在日光下!
  一石惊起千层浪
  其实人们早已习惯了,惊世容颜是形容美貌,殊不知,也可以形容极丑的。
  当面巾拿下的下一刻,先是一阵非同寻常的静默,紧接着几声重物先后倒地的声音,再来就是尖叫声,四散奔逃声&&
  &哇&&&有人不支倒地口吐白沫。
  &哇&&鬼啊&&&有人掩面跳起来奔离了。
  &哇&&哇&&&有人哭天抢地,怨天恨地,老天真是残忍啊!怎会生出此等惊天地泣鬼神的容貌来吓唬世人。
  前面的倒下的倒下了,奔离的奔离了。后面的补上好奇一看,只一眼,继续倒下一批,暴走一批,一批接着一批,大街瞬间安静了。
  胆子小的,被吓晕了,胆子大一点的被吓跑了,胆子再更大一点的也掩面而泣了,胆子最大的也感叹了:&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丑的人啊!还敢出来吓人!&
  苏州三大美女也下意识遮住眼睛不敢再看下去,掩面颤抖地奔离了&&,边跑边哭,人怎么能生成那样那?今晚要做恶梦啦&&
  惜日见人散的也差不多了,立刻遮住了面容,停止了对大家的荼毒,忽然抬首笑看了对面二楼一隅,见到那人也正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怔愣看着她后,才又无比哀怨地对着还没跑掉的尤自有几分清醒的寥寥几人道:&我自出生,接生婆因不堪接生了我这样的孩子自挖双目以谢罪,我母哀恸不已,竟当场去世,我父此生亦不愿再见我,虽然我长了一张惊世&害俗&的容貌,但我从未想过害人,我一生因此孤苦,无依无靠,而且我还长得这般丑,对不起,对不起大家&&&
  惜日越说声音越哽咽,越说越悲愤,痛哭着奔离,田双田勇随后而去。
  最终在场的似都回过神来,都不自觉的叹了口气,一脸讪讪。
  众人看着那痛苦奔离的身影都不自觉的叹了口气,不知是谁先开了口,&好可怜啊,女孩子生成那种模样,作孽啊!&
  紧接着,有人尤自颤抖地说道:&妈呀,真是太可怕了。&
  就这样主角走了,配角散了,一向热闹的苏州大街也异常的冷清了,其后几日,有人感叹,有人唾骂,也有人还心有余悸。多数人都在抱怨,近几天总做恶梦&&
  自那日之后,有人说龙少肯定不知那女子的真面目,也有人猜测龙少娶那女子是被逼的,也有少数人说龙少要娶那女子是同情,但也有人暗中幸灾乐祸。
  一时间,苏州城街头巷尾老老少少都在讨论此事,一时间,此事成了本年度最热门,最火爆的八卦消息。
  渐渐地,人们更关注的是为何龙少要娶那女子?这消息是真是假?龙少又缘何要娶这样的女子?一时间,众人话题突转。
  这几日,龙府似乎都要沸腾了。来来往往探听消息的络绎不绝,龙府门槛几日来几番被踏破,龙府大门险些被挤烂,人声鼎沸达到空前绝后,龙府江总管一个头变成两个大,而真正的主角却似人间蒸发,不知哪里去了。
  那日当晚,掌灯时分了,惜日已用完晚膳,回房关上门,点燃屋内烛火,随手拿了一本书,侧躺在软榻上翻看。忽觉似有一双眼睛正看着她,一抬眼,便看到头顶正上方房顶瓦砾已不知何时消失了几片,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正透过房顶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她放下手中书籍,仰头大胆与其直视,一来一往,眼神交汇,沉默&&无声&&
  他猛然抬首灌了一口酒,复又看向瓦砾之下的女子,轻轻弯起了嘴角,同时也见到她挑起了嘴角,他淡然道:&你过关了。&
  许久&&
  惜日淡笑回道:&又如何?&
  龙茗收回望着她的视线,没有回答,仰头躺在了屋顶上,望着星光。
  惜日也如他那般,躺在软榻上透过屋顶的空缺看向星空,忽觉这种感觉氛外的好。
  许久,他幽幽的声音在屋顶上响起:&我们开始约会吧&&&
  约会吗?
  惜日噗哧一笑,道:&为什么我要与你约会?无趣。&
  一块瓦片的碎裂声传来,惜日皱了皱眉,今晚不会没有瓦片遮屋顶了吧?
  一声冷哼随之传来,房顶之人似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是没胆量来吧。&
  惜日也冷哼了一声,回道:&那你也不至于故意弄裂瓦片,让我今夜没东西遮屋顶吧!今晚要是下雨!你弄那么大一个洞,要我拿个缸来接雨吗?&
  喀嚓,喀嚓,喀嚓,连续三个瓦片碎裂的声音接连传来,龙茗的声音再次传来:&就算把你整个屋顶拆了你又能如何?&
  惜日也开始咬牙切齿了,&谁说我没胆量去了?你说!时间地点!我必到!&
  &好!明日黄昏时分,西边断崖!&龙茗道。
  &好,一言为定!&惜日道。
  &只你一人。&
  &那又何惧!&
  &好!明日我等你。&
  &好!明日我不会等你。&惜日道,话一出口,咧嘴无声一笑。
  屋顶一阵沉默,喀嚓,又一个瓦片碎裂&&
  龙茗也脆弱
  每听见一次喀嚓声,惜日心头就凉上一分,已经有五个瓦片毁在他手里了,今晚是甭想有瓦片遮房顶了,心里虽郁闷,可她也不敢再多说话刺激头顶那位,再说下去,这狂傲的龙少爷今晚肯定不会放过所有的瓦片,为了今晚至少还能睡个安稳觉,惜日决定忍了!
  在惜日的忍气吞声下,之后,除了房顶偶尔传来的喝酒声,再无它声。
  惜日却暗想:幸好,今日田双、田勇被刘妈妈叫去前厅了,否则他弄出这么大的声音,怕早已闹起来了吧,刘妈妈肯定让她耳根子几天都无法清静。
  明日西边断崖,为何他会约在那么奇怪的地方?她没去过那地方,单听名字:西边断崖,似乎那地方很危险呢,这家伙不是要报复她预谋把她扔下山崖去吧&&想到此处,一阵恶寒&&
  几声轻响,头顶那位似乎起身要走了。
  惜日也起身,暗道:这家伙终于走了,她也可以去睡觉了。哇,真困啊,看天空的星星闪烁还挺有催眠作用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可没想到,她刚从软榻上起身,一个东西就从天而降,险些没砸到她脑袋上,她猛然跳开,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个空酒壶,不正是他刚刚拿在手里喝的那个吗?愤然抬头,就看到头顶那位也正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她,脸上分明挂着你奈我何的笑容。惜日咬起了牙,却看到他指了指脚下的瓦砾,然后两指一夹,那意思像是在说:你敢反抗,我就夹碎你的瓦片。
  惜日怒视他,咬牙切齿,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似很满意惜日的表情,咧开嘴仰头大笑了起来,指着脚下的洞说道:&这个洞也不算大嘛,我的酒壶勉强才能扔下去,看来今晚你不必用缸来接雨了,用几个夜壶也是行的。&说话间身形飘动,几声大笑渐远。
  惜日险些被气得吐血,明明那么一个大洞,那酒壶横着都能掉下来了,还敢说勉强,还说用夜壶来接&&
  可她气归气也没什么办法,一方面怕事情闹大让刘妈妈知道会烦上她好几天,另一方面怕再继续惹恼那位龙少爷,真弄碎她所有的屋顶瓦片。最终也只得眼巴巴地看着他就这么走了。
  惜日仰头无奈地看着头顶上那只老鼠嗑开的大洞&&一声哀叹,看来明天要叫人来补屋顶了,可是,若他们问起怎么房顶会有这么大一个洞,她该如何回答?难不成说被野猫给弄破的?天底下哪来这么厉害的野猫,除了那一只!
  要是被刘妈妈知道肯定又要唠叨半天了,这可真是件麻烦事啊。
  可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此时夜已深,惜日早已有些倦了,便更衣就寝。
  第二日醒来,下意识先看了一眼屋顶,却惊然发现,屋顶的瓦砾已被盖好,显然昨晚不知何时,有人补好了房顶。
  不会是他吧?
  &&&&&&
  那一天早晨,龙茗似乎有一种预感,一大早便包下了整个二楼,让小足子在楼梯口守着不许任何人上来打扰他。他一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吃了早点又开始品茶,这靠窗的视线很好,街口处的风景也一览无余。
  那日清晨,城内虽然有层薄雾缭绕,但预示着今天应是一个晴好的天气,不禁令龙茗也隐隐地期待起来。
  几日前他故意透漏出去,说有意于那日万喜楼宴请的姑娘,可人言可畏,原本只是有意于,却经一传十,十传百之后,竟衍变成了他要迎娶那位姑娘,这个消息一经散播,一时间整个苏州就像是要炸开了锅一般,街头巷尾到处都在讨论他的婚事,甚至听到有人说他们连结婚的日子都定好了,真是有够夸张。
  他的武功甚高,又一向冷漠无情,苏州人都知,没人敢跟踪他,也没人敢来问他。大家刚开始也只是胡乱臆测,后来这件事在众口烁金下渐渐地竟好像成了事实。
  更有好事者四处打听那个田惜日的下落,但显然的,那个田惜日也隐藏得很好,竟没有被打听出来真实的姓名和住处,看来这女子到有些本事。可她再怎样厉害,除非她不上街,否则总也躲不过的。
  其实他自己也没想到,如今事情会闹得这般大。不过那女子费尽心机不过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别以为喜欢他是件容易的事。
  当日可是她自己亲口同意这个约定,如今事已至此,能不能过得了此关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其实,人们会相信此谣言也非空穴来风,自然有他的道理。
  先是龙少有意于那女子的传言是从他几个朋友口中散播出来的,又经过无数人在中间加油添醋的传播后来衍变成了龙少要结婚的谣言,众口铄金,假消息渐渐地也有了几分真。
  再来,这许多年来,苏州百姓只听说过龙少爷又拒绝了哪家女子的誓爱,可从来没听过龙少爷与哪家女子走得近过,更没听过任何谣传说龙少对哪家女子有意过。可如今龙少要娶妻的谣言已经传遍整个苏州,而龙少本人却并不出面澄清,自然而然的大家都开始相信起来。
  又因为,那日众人有目共睹那女子与龙少在万喜楼约会,而且据传龙少对那女子极其温柔体贴。此言到并非虚假,其来有三:
  第一,龙少包下整个万喜楼大张旗鼓的宴请那名女子,许多人都是亲眼所见。
  第二,那女子在险些跌倒时,龙茗竟然面带微笑的亲自伸手去扶,试问,这么多年了,苏州谁见过龙少对哪一个女子如此笑过,如此用心过。据苏州的大妈大婶们声泪俱下的哭诉,她们在苏州这么多年了,自认是看着龙少一点点长大的,可却从来没见过他对哪家女子这般和颜悦色过,这么多年几乎令她们晒谷子掰包米的时候都没有八卦的素材了,真是对不起她们哇,即使苏州三大美女,也从没入龙少的眼,要不是龙家有痴情的种子实例在先,有时候甚至她们都怀疑龙少是不是断袖哇。
  第三,那日万喜楼男女主角离开后,人们重重包围了万喜楼当日伺候的小二,想自他口中得知些小道消息,那名小二也很慷慨,一人面对众多渴望的面孔时,尤自陶醉无比地说道:&龙少爷对那名女子真是体贴入微,关怀备至,细心呵护,情义拳拳,温柔宠溺,风情万种,小鸟伊人&&&呸!&&听到这里,一大妈忍不住出来打断他,怒斥他胡说!小鸟能依人吗?还不早被人给吃了?众人本来连声附和,可一听大妈的后半句话,纷纷都散了&&
  龙茗的婚事在苏州这几日传得是沸沸扬扬,他与那女子到底是何关系,龙茗又是如何与她相遇,那女子到底是谁家女子,身份如何,地位如何,容貌如何&&几天来都被大家疯狂的凭空勾勒了出来。
  传来传去间,竟出现了无数个版本,其中有两个版本传播的最为广泛。
  第一,那女子是一个落难的公主,被龙茗无意中所救,龙茗咋见公主便已倾心,公主更是为报答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两人就这般郎情妾意地在西边断崖暗中互定了终身。
  第二,某日,那女子去了西边断崖,龙茗也去了西边断崖,那女子不小心一失足险些铸成了千古恨,情况万分危机,眼看美少女就要香消玉陨了,说是迟那时快,就在这时,龙少忽然腾空飞了起来,舍命跳下断崖及时抱住了几乎就差一根手指头的距离就要头碰地的女子,然后自然二人在西边断崖暗中互许终身,等等,等等&&
  这两个故事不难看出其中有着三个共同点,一,美女爱英雄,二,英雄救美女,三,西边断崖。
  前两个很容易明白,第三个外来的就会疑惑了,为啥总提到西边断崖呢?
  西边断崖在苏州可是很有名的,又叫情人崖。长久以来,苏州男女彼此如果想私定终身的,就会去西边断崖。
  那座断崖足有百米之高,相传男女双方只要互相扶持,共同爬到断崖顶上,那么将预示着他们之间爱情会一辈子至死不渝,他们会一辈子相互扶持直到老死,也预示着他们对爱情的坚贞不渝和大胆追求。
  听闻,多数情人在爬过那座断崖之后,才有了后来私奔的勇气,也听闻,多数爬上那断崖顶端的,后来都私奔了。
  城中的雾渐渐的散开了,苏州城仍就和往常一样,从三三两两的赶集路人到人来人往的热闹繁华。
  龙茗的茶喝到一半,便清楚地看见了那女子带着家仆出现在街口。心中蓦然一动,三日过了,她终于出现了!
  看到田惜日不紧不慢地走过人群,那一刻,连他自己都情不自禁地认真了起来。
  渐渐地,他看到她被围在了中间,众人的刁难丝毫没让她慌乱,这女人看起来还是有些胆色的。
  后面的发展都在意料之中,直到她说自己有一副惊世容颜!那一刻,他没有放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惊世容颜?他见过她真正的容貌,没有她说得那么夸张,那么必然是今日她特别打扮了一番,还故弄玄虚地让人们有所期待,看看,他没猜错吧,为了配得上他,她肯定花了不少心思在那张脸上。
  面巾终于要摘下来了,不自觉的,他也开始隐隐的期待起来,手中抬起的茶碗都忘记了放下,始终端在半空。心中不仅暗道:这女人真的会故弄玄虚啊!到底把自己弄得有多美来引起他的注意?他可要好好地看看。
  可,当面巾摘下的下一秒,他手上一直端着的茶碗哐当一声掉在了桌上,茶水四溅,可他却已无知无觉,眼睛瞪到不能再瞪了,平生第一次目瞪口呆。
  恍惚中,他好像看到她对他笑了,那笑容甚是得意,心里突然一凉,赶忙回过神来,忍不住地低下头去,下一刻便听到她细细柔柔的声音传来:&我自出生,接生婆因不堪接生了我这样的孩子自挖双目以谢罪,我母哀恸不已,竟当场去世,我父此生亦不愿再见我,虽然我长了一张惊世&害俗&的容貌,但我从未想过害人,我一生因此孤苦,无依无靠,而且我还长得这般丑,对不起,对不起大家&&&
  不是吧!龙茗觉得自己再也承受不住了,从小到大,一直以来,他第一次发觉原来自己的心灵也是很脆弱的&&
  听到刚刚那番话,也禁不住的恶寒了起来&&
  情人之约(上)
  一声呜咽,他看到田惜日假意的痛苦奔离,也听到了大街上仅存几人的慨叹,一时间竟哭笑不得起来,很明显,这一次他又被她给耍了。可不知为何,竟然没有前几次生气,反而觉得甚是新鲜,或许是田惜日把自己弄的那么丑吧,这一次,让他觉得舒服了许多。
  有件事,他之前并没有想到,这田府小姐身居闺阁,竟然会易容术,而且看起来相当高明,要不是他们龙家对易容术也颇有涉猎,他又见过她的真实容貌,想来就算是他也难以分辨那张脸竟是假的。
  他忽然很想知道,那田惜日到底是何底细,竟然会易容术?
  正好此时苏州大街甚是冷清,也不用顾忌,身形一飘,就从窗口飞上了房顶,几个纵身消失在楼宇之间。
  远远的,他看到了那三人的身影,在一处小巷的尽头消失,原来她住在那里。白日里行动不便,他没有上前,打算夜里再探她的底细。
  直至夜晚到来,他提了一壶酒,踏着夜色到了田惜日所住之处,在一处屋顶上停住,知道她必定就在附近,却并未急着去寻找她,反而悠闲的躺了下来,望着满头的星斗喝起了手上的陈年青酒。
  今夜,天空深蓝,星星布满了天空,调皮地一闪一闪,就犹如娘亲去世前把他紧紧抱在怀里一起望着的那片夜空,每当如此皓月当空,星星布满天空的夜晚,娘亲都会为他讲星座的故事。
  今夜的夜色与他多年梦里的一般。他喜欢这样的夜色,也喜欢这样的星空,就像是娘亲还在他的身边。
  小时候,他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龙家富甲一方,爹爹不仅武功高强而且俊美异常,当年爹爹被喜欢的程度远远超过现今的他,可爹爹却一生只娶了娘亲一人,人们都说龙家男子痴情,此种说法正是从爹爹处而来。
  那时,虽然他还小,但他记得清楚。
  娘亲并没有所谓的倾国倾城的容貌,但却成了爹爹一生中唯一的挚爱。
  还记得,他小的时候,娘亲与他一样,有时候像个调皮的小孩子,总喜欢带着他一起恶作剧,爹爹每次都被她们弄得头大,却又无可奈何。他们娘俩给爹爹惹了许多麻烦,但爹爹每次都没有责备她们,只是曾暗中嘱咐过他:&小茗是个男子汉,要保护娘亲&&&
  那时候,他觉得爹爹是那样的爱着他和娘亲。
  娘亲因为年轻时受过重伤,身体很弱,每月都需服用奇怪的带着血腥的药丸续命,自从生下了他,身体更不如前,就连续命药丸也不甚管用了,爹爹用尽了手段网络天下名医,寻来天下间各种珍贵药材,千方百计的为娘亲续命,可终究&&
  他与娘亲,爹爹很显然更爱娘亲,可他并不嫉妒,反而,他只觉得幸福,因为娘亲更爱他。
  可就在十岁时,他的娘亲离世了,爹爹日夜思念娘亲,几近痛不欲生。一年之间,黑发已开始发了白。
  他清楚的记得,一次也是在这样的夜里,他与爹爹并肩而坐,他讲起了娘亲曾给他讲过的故事,那一夜,爹爹望着他发呆,像是透过他看见了娘亲,当他再次看到爹爹那种疼惜珍视的眼神时,他忍不住红了眼睛。可爹爹却告诉他:&龙家的男子可以痛苦但不可以哭泣。&
  从此,他再未哭过。
  他一直都记得很清楚,爹爹凝望娘亲时,那眼神就像是看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一样,那时,小小年纪的他,还不懂那就是所谓的爱情,可当他长大了,渐渐地,也希望此生也会有一个人,那样的望着他,或者被他那样的望着。
  这许多年来,他不是不想涉及自己的感情问题,只是心里一直在默默等待属于他的唯一出现。
  就犹如娘亲和爹爹,不尽然一定会一辈子相守,却一定是一辈子不忘。
  那人会是如今突然出现的田惜日吗?他不知道,但他自己却已发现,田惜日却是多年来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当中最特别的一个,也是多年来他唯一认真注意过的一个。经过一整天的思考,最后他决定了!他龙茗是个讲信用的人,他本有言在先,既然她真过了那一关,那么之前答应给她的机会,就决不会失言。
  他会给她机会,让她与他相处。这不,就从今夜开始吧,反正他来都来了。
  此时,脚步声响起,向下望去,只见田惜日一人手执灯笼而来,没想到他随意落脚的屋顶竟然就是她的寝房,龙茗一笑,随手掀起了几片瓦砾,心中暗道:这算不算偷窥呢?他龙茗堂堂君子,似乎这样做法甚为不妥,可是若让他就这样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是不是显得他过为主动了?罢了,不如多拿去几片瓦砾,这样她总会发现他的吧?这就算不上偷窥了。
  一动手,五六片瓦砾被拿开,瞬间,屋顶出现了一个大洞,屋内的一举一动都能看个清楚。
  他看见惜日进了屋,关好房门,放下了灯笼,龙茗忽然紧张了起来,暗道:她不会马上就更衣就寝吧,这&&他可不是故意要偷看的,房顶这么大的一个洞,难道她就不会发现吗?龙茗紧紧盯着房中的惜日,想她快点发现自己!
  终于见到惜日拿了本书在手里,靠在了软榻上就着灯光读着,他暗松了口气,可又觉不妥,一个女子就这般躺在他眼前,而且他此刻还在人家房顶,自己还真像个采花贼!龙茗想到此处又觉自己此举也甚有意思,他还是第一次在一个女孩子房顶上偷窥&&,这种感觉真是怪异。
  就在他想来想去之时,屋内咦了一声,他向下一望,竟看到房内的她已将手中书籍放下,正仰着头挑衅地与他直视,一来一往,眼神交汇,龙茗忽然觉得此刻他的心跳奇异地开始加快了&&
  有句诗怎么说地来着:此时无声胜有声&&
  他猛然抬首灌了一口酒,平复了自己狂乱的心跳,又再次低头与她对视,轻轻弯起了嘴角,恩赐般地说道:&你过关了。&
  本以为,她会高兴得忘乎所以,没想到,她只是淡笑回道:&又如何?&
  他忽然觉得手足无措起来,蓦然收回了自己望着她的视线,没有回答,仰头躺在了屋顶上,望着星光,沉淀自己的思绪。
  今天的自己很反常,他是不是喝醉了?他随手拿起了一块瓦砾在手中把玩,今晚的夜色太熟悉了,让他忍不住想起了娘亲。
  一抹温柔悄然袭上心头,鬼使神差地他开口说道:&我们开始约会吧。&可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
  底下人噗哧一笑,回道:&为什么我要与你约会?无趣。&
  他忽然一怒,手中瓦砾立刻被他捏碎,他平生可是第一次约女人,她竟然敢如此不知好歹,怒道:&你是没胆量来吧。&
  她回道:&那你也不至于故意弄裂瓦片,让我今夜没东西遮屋顶吧!今晚要是下雨!你弄那么大一个洞,要我拿个缸来接雨吗?&
  喀嚓,喀嚓,喀嚓,连续三个瓦片碎裂的声音接连传来,他就是故意弄碎的又怎样:&就算把你整个屋顶拆了你又能如何?&
  &谁说我没胆量去了?你说!时间地点!我必到!&
  &好!明日黄昏十分,西边断崖!&或许是这两天这个地名听得太熟悉了,所以他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了西边断崖。
  &好,一言为定!&
  &只你一人。&人多了麻烦。
  &那又何惧!&
  &好!明日我等你。&
  &好!明日我不会等你。&
  他一怔,过了一会儿,一抹笑容奇异地爬上他的唇角,喀嚓,他又故意夹碎了一个瓦片碎裂&&很满意地听到一声哀叹,笑容在他脸上扩大。
  许久之后,底下寂静无声,壶中青酒已经喝光,该离开了,他站起身来,向下望去,只见底下那人已经开始打盹了。
  他心中暗笑,忽然把手中空酒壶脱手扔了出去,本来计算好只会掉到她的身上,没想到她忽然起身,酒壶差点砸在她脑袋上,看到她慌乱地跳开,仰头再次精神熠熠地怒视着他,他忽觉甚有意思,故意恶劣地指着脚下的洞说道:&这个洞也不算大嘛,我的酒壶勉强才能扔下去,看来今晚你不必用缸来接雨了,用几个夜壶也是行的。&越说越觉好笑,自己大笑着离开了。
  他本来都走回家了,可总觉得这样把她的屋顶瓦砾弄碎了不太好,要是明日别人问起,那个大嘴巴(女人在他眼里都是大嘴巴)万一对别人说,昨夜他像个采花贼一样到她房顶偷窥,可侮辱了他一世英名,算了,还是补上去吧,让她抓不住自己的把柄造谣生事。就着样,他又折回去了,那个洞还真是他补上的。只是一时间他懒得到处找瓦砾,就拆了东墙补西墙,把田惜日隔壁的房子瓦片拆了,补在了她的房顶上,至于田惜日隔壁住的是谁?他是管不着的了。
  次日一早,惜日还没起身,就听到隔壁她的奶娘刘妈妈大吼大叫:&是谁把我的房顶给拆了个洞?!&
  一听这话,惜日险些没从床上跳起来。
  最后那个洞还是归罪于野猫了,罪魁祸首却逍遥法外了,让野猫白白蒙受了不白之冤,真是让野猫受委屈了。
  黄昏时分,今日听闻菜市口有个采花大盗要被处斩,本来定在午时,后来不知是何原因改在了黄昏时分,真够背的,她刚出门就有个采花贼掉脑袋,再加上今早的事情,惜日有种不好的预感。
  今天她可不是完全没有准备,她身上可带了匕首的,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不过用来壮胆也是好的。
  为了避免有人会认出她来,今天她女扮男装,把自己的眉毛也画粗了几分,做了个假喉结,还用肉色染料堵住了耳洞,戴上帽子,手拿折扇,俨然一副公子模样,大摇大摆地上了街。
  一路上,不仅安然无恙,偶尔还不好意思地承接了几个大姑娘的媚眼,唉&&这苏州可真是,何等地风流之地哇。
  不过,一路走来,她也听了不少街头巷尾关于她的闲话,她知道这几日她与龙茗的事被传得沸沸扬扬。
  想她那副面具可是她平生十分得意之作,一经亮出会引起怎般的影响她自然心里是清楚的,所以众人的言论她自不会没放在心上。
  其实要说起那个面具,可要归功于索阁了,就在两年前她被索阁拒婚后,心里达到非同寻常的阴暗时作出来的,她本来是希望有一天夜里带着那面具去吓一吓索阁的,但没想到吓索阁没机会,却用在了他的堂弟身上,想来也是物有所值了。
  她本住在东边,由东到西有好长一段路呢,龙茗说是黄昏时分相见,她却在黄昏时分出门,一路闲散晃过,慢慢悠悠地向西边走去,反正龙茗说过会等她的,若是不等更好,她今天总觉得自己不宜出门。昨晚答应他赴约,虽然是被他逼的,但想来也太草率了,前几次她都戏耍了他,她还真有些担心,不知道这一次他会如何对付她。
  路她并不熟悉,只得问路,可那些人不知为何,一听她要去西边断崖看她的眼神甚是暧昧,害她险些以为自己身份曝露了呢,终于,几番问路之下她来到了西边断崖,天都快黑了,一抹夕阳夕照,更显得面前断崖的陡峭,她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举目望去,却见四下无人,心里不禁开始发凉,这四周无人荒山野岭的,她一个弱女子手无寸铁,可不能久待,反正她来过了,不算失约,还是赶快走吧。
  她刚想转身,耳边就听到一抹笛声响起,她回首顺着声音望去,树枝斑驳间金黄色的夕阳西下,一个少年公子靠坐在一颗百年松柏的枝丫上,衣衫随风飞扬,一根竹笛贴在唇边,惜日仔细一看,那日不是别人正是龙茗。
  她说她怎么找不到人呢,原来躲在大树上。
  便高声喊道:&喂,你叫我来这里到底要干什么?&惜日单刀之入,不想浪费时间。
  龙茗撇了她一眼,不理会她,仍就自顾自地吹着曲子。
  惜日虽觉笛声悠扬,却根本无心听曲,在大树下跳着道:&别吹了,再吹天都黑了,我可要走喽。&
  龙茗停下了笛声,冷然道:&那好吧,我们一起去爬断崖。&
  什么?爬断崖?&我凭什么要与你爬断崖?&惜日连连后退,转身就要跑,果然龙茗今天不会让她好过。
  龙茗本想解释的,可一想到他好像听闻凡是爬过这断崖的都是情侣,在未来都会死心塌地的对待对方,甚至家里面极力反对,也都会私奔,这断崖应该是情人必爬的吧。可他俩还算不上情人,这个原因如何让他说得出口,便忽然凶道:&今日你爬也得爬,不爬也得爬!&他猛然跳到了惜日身后,提起她的衣领就向断崖飞去,啪,啪,啪&&连蹬几步直跃到崖壁上十丈左右才放开了手。看到惜日紧张地扒在崖壁上,手脚俱抖,心里忽觉十分好笑,但口中却威胁道:&从这里开始往上爬,你要是敢往下,我就把你放到更高!&
  他话音刚落,就听道惜日一声凄冽的悲叹,&龙茗,我今天要是摔下去死了,作鬼也不放过你&&&
  情人之约(下)
  笑容再次爬上龙茗的嘴角,说道:&等你跌下去死了再说罢。&
  这句话可真气人,惜日一时气闷险些哭了出来,可转念一想,反把心一横,她今天就是不动了,这龙茗又能奈她何?!
  看到惜日紧紧扒在半山腰,万分可笑地一动也不动,还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龙茗更觉有趣至极,便故意说道:&这天黑的可真早啊,一会儿这山里的野兽就都出来了,唉,不知道你能坚持扒在这山崖上多久?&
  惜日暗自郁闷,撇过脸去,不理会他,心下不禁叹道:今天自己算是栽在龙茗手里了。
  龙茗单手抓住岩石一角,衣衫飘飘,轻松而自在,惬意地靠在岩石边,微笑地看着面前女子的后脑勺,偶尔还能听到几声类似磨牙的声音,令他禁不住想笑。
  落日的余夕越来越淡了,金黄色也渐渐失去了原本的刺眼夺目,时间缓缓流逝,龙茗注意到身旁女子的手指渐渐的僵直并伴有节奏性地颤抖,就像是一种搞怪地音符,她的身体越来越僵硬,双腿也开始微微地颤抖,唯有那一直不变的,倔强地撇过去的脸庞,有些遗憾地令他看不到她此刻精彩的表情,可偶尔几声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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