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们简单就过鬼没,被鬼吓到没

【柒摄影--观点】这些吓尿了的表情,告诉你“鬼屋”里有多可怕!
本文来源BoredPanda
在美国尼加拉瓜大瀑布附近,有一间破旧工厂改造而成的“噩梦恐怖工厂”的游乐场,在那里,游客会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怖体验。
破工厂里的灯光、音效、再加上敬业的演员,各种突如其来的惊恐,能把大老爷们都吓趴下,而一台秘密摆放在角落里的相机,捕捉下了他们吓破胆时的囧样。
魂飞魄散的游客只有大喊“噩梦啊!”,才会被带出去。然后,他们的大名就会被记录在胆小鬼名册上。
不要害羞,因为已经有超过10万人都上了这本相薄了。
大哥,这是啥招式啊?
这时候可不好使哇
姑娘,你这小表情
我也被吓得不轻......
右一那大姑娘“瞪眼嚎叫”的表情
你在下面会看到好多
卧槽,不要拽了
这哥们衣服快报废了
大哥,注意
你女朋友快被你勒屎了
咱们一定要保持队型
哼哼哈兮,快使用双截棍!
哼哼哈兮,快祭出麒麟臂!
姑娘你这眼神以及发型十分到位!
男朋友不许跑!不许跑!不许跑!
你们的嘴里
简直能放进一个鸡蛋
楼下这哥们的嘴型也很酷
所谓塑料花姐妹情
就是在这个时候紧紧抱在一起
你是不是在扥前面那姑娘的头发?
遇见这样的男朋友
就分了吧.......
这位小朋友
一看就要跳跃的天赋
这哥们好像要被吓吐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爸爸!爸爸!
你这件衣服就别要了....
你为什么要躲在儿子后面?!
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女朋友有点像女鬼。。。
你是我见的
里面最酷的
没有之一。。。
这个队形很酷炫
放我出去!!
我投降了啊啊啊啊!!
这就是噩梦工厂!
他们不但吓人
还会把游客吓到半死的照片和视频上传到官网上
让全世界人都看到他们的囧相
工作人员也是相当调皮啊
对了,你经历过最恐怖的事情是啥?
你有没有被吓尿过?
咱唠五块钱的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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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搜狐热点推荐电影《加班遇到鬼》——你猜谁是鬼? - 简书
推荐电影《加班遇到鬼》——你猜谁是鬼?
前两天惊喜的发现了《鬼三惊》的续集——《加班遇到鬼》。这个电影与其叫做《加班遇到鬼》不如叫《你猜你猜你猜猜猜》或者《数数一共几只鬼》才对。本片编剧脑洞之大,令人大开眼界,所以网上有两种声音,一种说这拍的什么玩意,一种是拍案叫绝——我属于后一种。
这一集是《鬼三惊》里我认为最有意思的一个故事的续集。《鬼三惊》也很好看,推荐大家看看。《鬼三惊》里那个故事讲的是两个没节操的老板阿迪(达斯在哪里?)和凯伦为了不让员工加班(真是好老板)装鬼吓员工。
风骚的兰花指
没想到一下玩脱,两个员工慌不择路,从安全通道摔下去,摔成了这个样
员工就是被摔成了这样
然后已经死了的员工没有意识到自己死了,变成鬼了还要被老板吓。。。真可怜。
直到四人(两人两鬼)在电梯里时老板不忘教训两只员工:“不要把工作留在加班做知道吗”,此时两人的朋友也是本集的女主角塔恩打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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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和小莹就是两只倒霉鬼。
自那以后,阿迪和凯伦住进了精神病院,阿迪有了电梯恐惧症,凯伦变成了痴呆。
但是前面提到的丁哥自己公司的效益不好,为了挽救公司将病的轻一些的阿迪找来做老板。
丁哥和阿迪手下有几个员工。一个留汉奸头的猥琐男阿能,贯穿全片的猥琐味道透着屏幕都能闻到,上着班还不断偷窥美女同事;一个满脸络腮胡,大泡面头的抠脚汉特卢;一直喜欢着阿迪的小蕙;两个新来的美女实习生阿诺和汝;总爱赚外快的欧。
不得不说,里面的男主一个比一个帅,美女一个赛一个的漂亮(有没有诱惑到你们)。
电影开头,抠脚汉特卢正给办公室新来的美女实习生们讲鬼故事——话说这事我上学时候也干过,正在这是,电灯忽灭,猥琐男阿能背后鬼影出没。
是鬼吗?NO,是丁哥化装成小莹(前面提到的倒霉的员工鬼)吓员工,原来和阿迪和凯伦那俩货是一路货色,都喜欢扮鬼吓人取乐。
有一天,性感美女塔恩来到公司,这女的脸像邓紫棋比邓紫棋瘦,身材比邓紫棋高挑。一进办公室就抱住阿迪痛哭,说自己的未婚夫安死了。
正在这时,丁哥看到阿迪背后一个血糊糊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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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鬼吗,NO,原来是安扮鬼吓他们,可见这个扮鬼是这个电影里人类的生活习性。
原来,安和塔恩要结婚了,来找他们是要进行婚礼布置,安表示,只要让他满意了,钞票大大地有,丁哥的公司也不用倒闭了。阿迪和安似乎有什么矛盾,并不像接这个案子。
安和塔恩走后,阿迪和丁哥在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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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哥让特卢去找合适举行婚礼的地方拍照片,特卢这个货找了个闹鬼的地点拍,拍鬼一拍一个准。
东盟五大鬼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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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里闹鬼,老板们欣(nao)然(zi)同(xiu)意(dou)地决定婚礼就在这里举行。
来到这里的人们各忙各的,倒霉的欧在房间里和人电话聊外快的事情,不想遇到了尴尬的状况——厕所里有只鬼,门外也有一只。此时他只恨爹妈少生了两只手。
一手厕所门,一手大门
被逼无奈的他只好跳楼了。
可惜没死。
丁哥不让惊恐未定的欧和阿能回家去,因为如果不接这个任务公司就要破产,脚摔伤的欧和阿能只好睡一个房间。
于此同时,阿迪独自回去的路上又遇到了鬼。
电梯里的彭和小莹
阿迪被吓得躲进一个房间不料被锁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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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能不满足于只站在阳台偷窥隔壁房间的美女同事阿诺和汝,不由想到了个“妙招”,将欧暴打一顿,送进美女房间说遇到鬼了,要求同住。
阿能坐在阿诺和汝的行李箱上
阿诺和汝气得走出房间,阿能急忙追过去,将欧独自一人丢在房间。
阿能没追上两女,却遇上了一个独自一人在楼道里游荡的美女,追着追着却又不见了踪影,一扭头却发现这个美女又走一遍走了过来。
这个美女究竟有病呢,还是她在锻炼身体。都不是,阿能走近一看,原来她是鬼啊。阿能吓得掉头就跑,半路遇上正回房间的阿诺和汝,叫上她们一块儿跑了。
两女走入了没有底的电梯,电梯门合上。阿能吓得倒地不起。
丁哥和小蕙走楼梯上楼时也遇到了鬼,灯一层一层的灭,吓得二人抱头鼠窜,正遇上抱头痛哭的阿能。三人一起到五楼找安要说法。
三人正敲安的门不开时,阿诺和汝掉下去的那个电梯也来到五楼,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阿诺和汝走了出来,被惊吓的丁哥一脚踹倒。
阿诺和汝是鬼吗?NO,原来电梯看上去没有底,实际上只是铺了一层黑地毯。
此时安打开了房门,丁哥一行人走进屋内,才发现里面都是监控。安和塔恩正对着屏幕哈哈大笑。
原来,前面出来的一切鬼都是安找人扮演的,目的就是要吓倒丁哥和阿迪来报复(什么仇什么怨)。
愤怒的阿能冲上去对着安大吼大叫,“你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不料安掏出一把枪对着阿能,“对,我有钱就是任性!”
阿能吓得大退,安继续开枪,砰,打出来一个小旗子——原来是个玩具枪。
这把枪在戏里戏份不少,我都以为它是男4号了,后面会提到的。
安对着几人说,“不把你们几人逼疯,我是不会罢休的”。
小蕙问他,到底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么对我们。原来,阿迪和安的未婚妻也就是塔恩当初好过。
此时,小蕙从监控里发现电梯里的有只小莹。安表示无所谓,“这只小莹是我找的演员,怎么样,长得像吧。”
结果通过对讲机,发现雇的演员正在卸妆。那么这只小莹是哪里来的?
小莹坐了电梯来到众人房间门口,敲门。
丁哥壮起胆子去开门,却发现什么也没有。扭头对众人呲个笑脸,背后黑影闪过,噗的一声,丁哥背上中了一刀(鬼也会刀法?),倒地不起。
小莹朝众人扑来,爆发的安一拳上去,小莹被还我漂漂拳K.O。倒地不起。
这只小莹是鬼吗?NO,慢慢地,丁哥从地上爬了起来,原来背后插得是个道具刀。而“小莹”也从地上爬了起来,被安的还我漂漂拳打成了特卢。
这一切都是丁哥在得知安的打算后来的将计就计。连阿迪都被蒙在鼓里,哀怨的阿迪自觉失宠,第二天气愤的嚷嚷要回家。旧情人塔恩两句就将他哄好了,又欢欢乐乐地回来接着和大家玩耍。
在举行婚礼的大厅,结婚蛋糕底下放了个黑漆漆的大箱子,丁哥问安这是做什么的,安说这是给客人们的惊喜(按他们的尿性,只有惊没有喜)。安要求丁哥他们按安自己的计划举行婚礼,并将丁哥他们辛辛苦苦做的策划扔了。丁哥愤而离去。
监控室里,安和塔恩正在争吵,塔恩质问安说是不是要把整个婚礼都用来整他们也在所不惜,安说对呀对呀,你是不是还爱他,你还爱谁我转告他们呀。塔恩扇了安一耳光走了。
闲极无聊的安看到四楼有假鬼还把保安叫来吓唬一通,也真是够了。正在这时,安听到了敲门声。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阿迪和小蕙两人正在床上滚来滚去,阿迪却将小蕙看成了小莹,吓得掉到床下,小蕙羞愤离去。丁哥进来,阿迪表示自己其实并不喜欢小蕙,只是以为小蕙是那种爱玩乐的女人才去勾搭的。
丁哥说我们要对安反击,但首先要找回原来那个无所畏惧的阿迪。于是硬将阿迪拖进电梯,说要克服你的恐惧就要正面面对它,看看吧,哪里有鬼。
你们肯定也猜到了,他们话刚说完,灯光一黑,再一亮就看到了彭和小莹站在身后。两人吓尿,灯光再一闪,两鬼又消失不见。丁哥转身将电梯摸来摸去,突然,一拳将电梯打穿。
里面别有洞天,藏身其中的是那两个新来的美女实习生阿诺和汝。这两个女人正是安早就安排其中的卧底(好一出无间道)。阿迪掏出枪,对着两女砰砰两枪,阿能怜香惜玉,对丁哥和阿迪好生埋怨。丁哥大笑,原来,这把枪就是那个玩具枪,只是镜头一闪,玩具枪上不知为何,有个豁子。
阿迪以为两女吓昏,要阿能将两女绑起来。阿能遵命,将两女扶回房间。阿迪继续要特卢去干扰安的监控系统(说得很高科技,其实就是把监控室里的显示器的电断了。)
电断了后,安发现了,表示哼哼哼,老子早有预料。一按开关,备用电源启动。
这边,特卢和欧来找阿能,发现阿能将两女绑成标准SM造型,对此惊叹不已。
待两人又出去后,阿能开始发挥咸湿本性,对两女上下其手。
就在嗨时,痴汉阿能被滴了一脸血,起来一看,发现阿诺头上有个洞。原来,玩具枪在发射时被打了个豁子,两个碎片飞出正好将两女打死。(给这两个神经病老板打工的都没好下场)
这时安从监控里发现自己的未婚妻塔恩正和丁哥在一起说悄悄话,原来,他俩也有一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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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迪和安都看到这一幕,安表示习惯了,阿迪却受不了,将丁哥打了一顿。
咸湿痴汉阿能此时爆发,叫喊道,“好人都因你们而死”。并且告诉大家阿诺和汝死了,可是大家并不相信他所说的,说,你看到未必是事实。
第二天,几人坐在一起聊天,还是没有人相信阿能说的话。
给张阿能正面照
阿能看到了阿诺和汝的鬼魂,吓得不敢再看。
到了晚上,婚宴正式开始。
典礼开始前,新娘塔恩在化妆间,乔装成清洁工的小蕙进来将塔恩带到厕所。阿迪已在此等候多时,两人一言不合就要私奔。刚出来就被新郎逮个正着,新郎拉着新娘走上舞台,说新娘跟好多人搞过。还将刚刚二人在洗手间说话的视频播放出来。
其实,新娘还和凯伦(上一集被吓成白痴的另一个老板,开头提过)好过(弹幕狂滚——贵圈真乱)。
新郎安崩溃了,将结婚蛋糕下的盒子打开,原来里面全是蜥蜴,吓得众嘉宾乱跑。安鸣枪示警,要大家一个都不准走。
安要和几人玩个游戏,一人抽一张扑克牌,牌最大的不用死。
阿迪是10,塔恩是J,安是K,丁哥是A。安准备先杀阿迪,丁哥为好基友挡了一枪,死了;然后是塔恩;阿迪也要死安却不让,然后安自杀了。
阿迪拾起枪,让众人离去,独自一人上了天台。站在天台边缘,准备自杀,枪一打,射出来一面小旗子,原来又是男4号玩具枪。阿迪被吓得站立不稳,摔下去成了彭和小莹那衰样。
这时,丁哥几人笑着占了起来,原来这都是他们策划的要整整阿迪。前文提到有人敲安的门就是丁哥上门商量,因为丁哥不想让公司破产,所以要满足安整人的愿望。
几人来到天台,笑的兴高采烈
几人来到天台,笑的兴高采烈,却发现阿迪竟然摔死了,赶忙下楼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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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哥要毁尸灭迹,小蕙却不同意,丁哥就把小蕙按在水里淹死了(我说什么来着,他们的员工没好下场)。随后丁哥又拿起铁铲,要把阿能敲死,阿能吓尿。
此时,摔成巧克力蛋糕样的阿迪爬起来,将丁哥掐死,又冲上来掐着安的脖子,被掐死的丁哥也爬起来掐着安的脖子。掐着掐着,丁哥笑场了。小蕙也从水里爬起来。
原来,这又是一个玩笑。
阿迪在天台时,让特卢在楼下用板子接着自己,然后赶快到一楼躺着装死尸。
早在公司里两人就发现办公室里有卧底,于是将计就计,借着在会议室里打架,策划了这一切,所谓这里闹鬼的照片也是两人让特卢ps的。
真相大白后,安转身找塔恩却找不到了,丁哥等人纷纷表示塔恩就没下来,可是安却一直看到塔恩之前和自己在一起。
几人忙又上楼找,发现塔恩早已在楼上被金属装饰物扎穿脑仁。
此时几人要走,却发现酒店燃起大火,没法下楼。没办法,几人只好又到天台,试着跳到一楼的游泳池里求生。
看到截图的你们也发现,好吧,塔恩也没死,也是个玩笑(编剧将观众玩的团团转)。
地上突然伸出一个充气垫,几人掉到上面都没死。
其实,这一切都是塔恩策划的,从得知安的计划后就计划要整一整安,惩罚安总怀疑自己。塔恩自己并没有出轨,丁哥等人都是在凯伦的策划下跟安开的玩笑。
天真的安问塔恩是怎么做到在阿迪假死的时候只有自己能看到塔恩,其他人看不到。丁哥对安的智商表示无语,“我们都看到了,只是装作没看到。。。”
正在合家欢时,你以为这就happy endding了,连字幕都出来了。
NONONO,字幕停止,阿能在楼顶大叫,表示做鬼都不会放过他们。
刚才在大家跳楼时,阿能没敢跳。
没办法,他们上楼救阿能,几人将阿能扔下去,又跳了一遍。
轮到丁哥和阿迪时,两人突然看到了小莹。
小莹娇羞的问阿迪,在自己死的前一天晚上,收到阿迪的短信表白。
两人被小莹带到鸟语花香的地方
阿迪尴尬地看了丁哥一眼,原来,这是丁哥用阿迪手机发的短信(no zuo no die)。
小莹表示很愤怒,后果很严重。天台一周燃起大火,没法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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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来到电梯口,看到电梯门开着,准备坐电梯逃生(真是没有常识)。
画面一闪,两人手拉着手从外面走了,“让他们以为我们俩还在里面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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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闪,电梯里飘起两具尸体。原来他们还以为电梯铺着黑地毯,其实这次电梯是真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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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悬念迭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的是抓住了观众的心。
这部电影的主题我认为就是要整痴汉阿能,两边人都没怎么样只有阿能被整崩溃了。
而核心机制就是玩笑,所有人都在开玩笑,整部电影也都是建立在玩笑基础上。
前面说道电影应该叫做《数数一共几只鬼》
我们来清算一下,小莹算一只,最后两老板丁哥阿迪算两个;而阿能看到的汝和阿诺,因为其他人都没看到,所以不知道是不是崩溃的阿能的幻觉。
可以说,电影一共三只鬼,还都是逗比鬼。小莹跟剧情其实没太大关系,剩下两只也是在最后才自己作死的。
所以,整个电影主干其实没鬼,都是他们自己心理作祟。
整个我都剧透完了,你们看电影去吧!扫二维码下载作业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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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终于渐渐收起了她的唉声叹气,挽起袖子,褪去一切新嫁娘的矜贵,在没有丈夫的岁月里努力学会独当一面。  过年的时候,婆婆在屋里休息,女人在后院里杀猪放血。  婆婆忽然说,儿子终于又来信了,可越来越简短,只说再等一年,他赚足了就回来。  女人的目光抬了抬,又无力地垂了下去,正对着卧室的窗台。  婆婆摇了摇头,忽然有些担忧地问她的媳妇,我儿子不在,你觉得寂寞吗?  女人擦了擦额角的汗,蓦地笑着说,不寂寞,一点也不寂寞。  婆婆不再说什么。她觉得放心了些,可看着媳妇的笑容,又隐隐冒了一丝焦虑。  不知不觉,男人离开三年了。  女人的眉宇之间再也找不到愁怨的痕迹,她总是淡淡地笑着,周到地照顾着婆婆,周到地看管着家里的一切。  过年的时候,婆婆躺在床上歇息,女人在餐桌上摆着小菜和碗筷。  婆婆忽然说,儿子很久没有来信了,三年之期已满,不知他人在何处漂泊?  女人的目光抬了抬,又垂了下去。  婆婆忽然定定地瞧着她的媳妇,问她,我儿子不能和我们一起吃团圆饭,你不觉得遗憾吗?  女人摆好了碗筷,竟是三副。她在婆婆错愕的目光下,从窗台上把那只男瓷娃娃小心翼翼地拿起,放在了年夜饭的餐桌上。  女人笑了,说,不遗憾,瞧,他不是在吗?  婆婆被吓到了,僵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只瞧见女人怜爱地擦了擦瓷娃娃的脸。那张白皙的脸,和她的儿子还真有几分相似。  不知不觉,男人离开四年了。  婆婆明显发现她的媳妇变了,变得鬼鬼祟祟。  女人依旧干活麻利,可她常常从田里回来就把自己锁进卧室里。隔着门板,婆婆隐约听见一阵窃窃的笑声。  女人又变得爱漂亮了。婆婆竟见她翻出了四年前的那件喜服,自己拖着如水的下摆在屋里打转儿,怜惜地说着真可惜,总是不如四年前的娇艳了。  “我和这件喜服,都已经老了。”女人黯然地说,“但,你是不会嫌弃的把……”  婆婆吓出一身冷汗。  女人说那句话时,媚眼如丝,竟是向着窗台上的瓷娃娃。  婆婆哆哆嗦嗦地跑去找人,说她的媳妇被鬼附身了,整日鬼鬼祟祟,打扮得妖里妖气,对着只瓷娃娃说情话。  村里人听了,却毫不留情地点破,说这哪里是鬼附身啊!这分明是媳妇红杏出墙,外头有人了。瓷娃娃只是个她寄情的借口,她眼里看着娃娃,心里念着情郎呢!  婆婆恍然大悟,气得一阵哆嗦。  她悲哀地想到,自己的儿子一整年都没来信了。  过年的时候,婆婆坐在椅子上,定定地瞧着忙碌的媳妇。  她从媳妇的眉眼间丝毫看不到丈夫远在天涯的悲切,反而,媳妇始终在笑,在若有所思,在偷偷看着窗台上的瓷娃娃。  上桌吃饭了。  婆婆说,儿子已经一年多没有来信了。  媳妇却好似置若罔闻,把窗台上的男瓷娃娃小心翼翼地端到餐桌上,笑着说,瞧,一家团圆,多幸福。  婆婆觉得媳妇是在向她示威,忍无可忍,她咬牙切齿地说,你丈夫四年没有回来了,你可是个死人?竟一点感觉也没有?  女人却施施然地笑了,抬起头,满面桃花地回答她的婆婆,说没关系,哪怕以后他再离开自己也没有关系了。婆婆说得对,有个孩子的话,便不会再寂寞了。  婆婆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女人于是微笑着,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道,“婆,婆,我,有,孩,子,了。”  女人还以为她的婆婆会高兴,却不料婆婆猛地站起了身,用发颤的双手掀翻了满桌的菜肴。  女人不知所措,被婆婆锁在家中。不多久,就见婆婆带了许许多多人,一起挤进狭小的卧室。  女人怕了,缩成一团,喊着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那些人冲进来,见女人的怀里紧紧搂着个瓷娃娃,都不禁退后了三分。  村里的医老头一把抓起她的手腕,搭脉了片刻,沉重地点了点头。  婆婆顿时歇斯底里了,她抓着媳妇的脑袋就往墙上撞去,骂她是个下贱的女人。  女人哭了,但她没有反抗,眼泪和额角的血一起淌下来。  她说,婆婆,这是你的孙子啊!  但婆婆只是骂得更凶,撞得更猛。  女人被砸得晕了过去。  等她清醒过来,卧室里的人都散去了。天色已经微微发亮,女人挣扎着起身,护着肚子,走出屋子,见婆婆正蹲在院子里。  婆婆听见脚步声,并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说,你醒了?  女人怯懦地应了一声。  婆婆就继续说,说她的儿子离开四年了,她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他。她还以为,她的媳妇也是这般的。  婆婆说着,低头煽着一个小炉子。然后细心地将炉上陶罐里的苦汁倒进碗里。  婆婆说,我原谅你,可是我的儿子终究会回来的,所以我必须这么做。  女人嗅到了危险,她转身就跑,却被忽然从阴影里窜出的几个村民给死死按住了。他们压着她的身,他们强行抬起她的嘴。  女人的嘴里漏出一连串痛苦的呼喊,直到婆婆将那碗苦汁倒进了她的咽喉。  ……  女人的丈夫,终于回来了。  带着满车的金银财宝,回来让他的女人幸福。  但当他风尘仆仆地赶回家,迎来的却是好似苍老了十多岁的老母,和村里新砌的女人的坟墓。  村民告诉他,在他走了以后,女人就开始神志失常,将那只瓷娃娃说成是他,还莫名怀了孩子。  男人的脸色僵了。  村民继续说,说女人的婆婆煎了打胎药逼她喝下去,那天夜里,女人捧着肚子疼得撕心裂肺,村里整夜都听见她的鬼哭狼嚎。第二天一早,女人的身上流了很多血,死了。  男人沉着脸,默默无言,好似难以承受妻子出轨堕胎而死的事实。  可村民说着说着,脸色也变了。  他们忽然神色慌张地说,其实女人并没有骗她的婆婆。  女人死了,死状何其恐怖,好似厉鬼。  这事儿于是惊动了镇里的县官,那开堕胎药的医老头被抓了起来。  医老头觉得冤枉,说那打胎药是祖传的,帮多少不检点的女子解决了麻烦,死了,这还是头一遭!  县官见他不认罪,而验过的药渣里,也的确没有置人于死地的成分,于是开棺验尸,扬言会彻查此案。  可,女人的验尸结果却让所有人都惊诧得说不出话来。  或者说,是大伙儿再也不敢妄言,说女人是骗了婆婆在外头有人。  女人的肚子里,那原本该是婴儿成长的地方,孕育了满满的瓷。  满满肚里的碎瓷片,细白,光滑,被打胎药割裂得零零落落,锋利的边缘夺取了女人的生命。  听说验尸官大胆地取出那些碎瓷片,隐隐还可以,拼出一个婴儿的模样。  眉眼之间,像极了女人的丈夫。  男人听了,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夕阳的余辉下,他走到娘亲的身前,娘亲的眼里却没有他。  老妇人的手里抱着一对瓷娃娃,一男一女。裙摆上还摆着一堆碎瓷片,隐隐还染着血。  老妇人的目光越过男人,不知望向何处。  她笑着说,“儿子在,媳妇在,还有个大胖孙子,一家团圆了,多幸福。”  《丢垃圾》  自从学校里开展了公共卫生教育课程后,小明的心里就一直跃跃欲试。他倒不是真心地喜欢这门课,整整四十分钟的上课时间,他的眼睛始终紧紧盯着老师手里的&那朵小红花。丝缎似的质地,精心地折出层层叠叠的瓣,每一瓣都是娇艳欲滴的,象征着被夸耀的荣誉。小明看得痴迷,但老师只是微笑着拈在手里稍作展示后,就&把红艳艳的花朵收进了口袋里。  “好了,今天的课到此结束!大家都记得课上老师所教授的内容吗?作为新时代的小学生,&我们要懂文明,讲礼貌,绝对不可以乱扔垃圾破坏环境。保护我们的生活环境,人人有责!老师希望大家都做一个爱护环境的好孩子,谁若是做得最出色,我就把这&朵小红花送给谁……好,现在放学吧!”  放学的铃声也适时响起,小朋友们瞬间就一哄而散了。只剩下小明还恋恋不舍地磨蹭在教室的门口,他的眼睛又往老师的口袋瞧上几眼,好一会儿才背起书包快步走出教室。看恐怖鬼故事关注QQ:515348&校园鬼故事QQ:3050903  黄昏的时候,小明拖着几个沉重的黑色塑胶垃圾袋地往社区门前的垃圾桶走去。他的步履艰难,嘴上却哼着咿咿呀呀的轻快歌曲。被夕阳映照的脸也红彤彤得甚为可爱。  回想方才,小明刚一到家就甩下书包,拉着爸爸切切地说,  “爸爸,老师说了,要懂礼貌讲文明!我要做一个爱护环境的好孩子!我想要老师奖励的小红花,家里有没有垃圾可以给我去丢的?”  但是爸爸喝醉了酒,一双眼睛布满血丝,倒是红得跟朵花儿似的。他迷醉地晃了晃身子,蓦地笔直倒在了床上,双手一摊,酒瓶子都砸在地上。这下,无论小明却&怎么喊他摇他都没有回应了。小明几乎要失望了,他想到别的小朋友可能今天就立了功,明天就可能问老师索要小红花,不禁急得泪眼婆娑。但转念一想,他随即又&破涕为笑了。  自己的酒鬼爸爸这么邋遢,怎么会没有生活垃圾呢?他灵光乍现,赶紧四下翻箱倒柜地找,毫不费力地就在床底下找到了几大袋子垃圾,兴冲冲地提了就往社区外跑。  但一溜儿欢蹦乱跳地跑到垃圾桶前,小明却顿时傻了眼,犯了难。他愣愣地瞧着眼前两个相连的垃圾桶,一个上面写着“可回收垃圾”,另一个上面写着“不可回收垃圾”。  “这……”  小明立刻没了主意。想起上课时倒是依稀听见老师讲解垃圾分类了,可惜自己只顾着羡慕小红花,老师的讲课是左耳进右耳出。这下可怎么办?他满是汗水的手心紧了紧提着的几大袋子垃圾,该把它们往哪里丢呢?  小明左思右想,急得眼泪几乎又要不争气地落下来。他正拼命地吸着通红的鼻子呢,忽然,只见社区的保安叔叔微笑着向他走了过来。他弯腰拍了拍小明的脑袋,慈祥道,  “小明,在这里干嘛呢?怎么哭了呀?”  小明委屈地抬头说,“老师上课说了,要懂礼貌讲文明,我想要做一个爱护环境的好孩子,想要得到老师的小红花。所以拿了家里的垃圾想要扔掉。可是……可是……什么是可回收垃圾,什么是不可回收垃圾……我上课没听,不知道该扔哪里?”说到最后一句,又心虚地垂下头。  保安叔叔听了,哈哈大笑起来。随即解释道,  “可回收垃圾主要包括废纸、塑料、玻璃、金属和布料等5大类。不可回收垃圾常见的主要有果皮、菜叶、剩菜剩饭、花草树枝树叶等。当然,详细的也要看具体情况,小明要丢的是什么垃圾呢?我帮你出出主意!”  “恩!”小明认真地点了点头,变戏法似地猛然打开了黑色垃圾袋,“是被爸爸废弃了的妈妈!”  他说着,炫耀似地把其中一个袋子凑到保安叔叔的面前。  那一团团腐烂生虫的肉块,淌满黄红不辨的脓水,彼此堆积积压在狭小的塑胶袋里。保安震惊无比地看着,瞬间强烈的气味让他几乎窒息!也断然无法把眼前的一堆烂肉和昔日小明美丽可人的母亲相联系在一起……  “小明……”保安叔叔捏着鼻子说不出话来。  反倒是学到了新知识的小明雀跃不已,“保安叔叔,你说,我妈妈是属于可回收垃圾,还是不可回收垃圾啊!我觉得是不可回收吧,连我爸爸都不要她了,回收了&还能有什么用呀?你说对不对!……家里还有好多呢!可爸爸总是偷偷地丢一点丢一点,一点都不爱护环境!但是,我要做一个爱护环境的好孩子,我要拿到老师的&小红花……”  “笨蛋!”小明绮丽的幻想却忽然被保安叔叔愤怒的一声喊给打断了。  保安叔叔厌恶地退后了三步,捏着鼻子不停地摇着头,“怎么这样……你……你离我远点,臭死了!”  “保安叔叔,你怎么了?”小明不明所以,委屈地又追上一步。但又被对方生生喝止住。  “别再靠近我了!”保安叔叔狰狞道,“臭死了……你个笨蛋孩子……你上课还真的一点都没有听,还小红花呢,哼……”  “保安叔叔?”小明疑惑极了。  保安叔叔摇了摇头,随即严厉地教训道,  “你回家先好好翻翻课本!垃圾分类条例的最新制度,尸体是属于第三类特别垃圾!弃尸有专门的弃尸场所,要按规定时间带到规定地点进行规范的弃尸工作!这&么臭的东西,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地丢在社区的垃圾桶里?你知道腐尸肉块里含有多少细菌病毒吗?会滋生多少蚊蝇臭虫吗?你有没有为收垃圾的阿婆着想过?有没有&为社区居民的身体健康着想过?……你这哪里还算是爱护环境?”  小明听了,羞愧地低下了头。他的脸一下子变成了番茄,不安地垂着脑袋说,“我……我知道错了,我上课不听,是我不对。我以后不敢了……那……那我该怎么办呢?……弃尸的专门场所在哪里呢?”  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保安叔叔紧绷的神色稍稍缓解了。他似是觉得方才的指责对一个小学生而言太过严重了,于是他赶紧调整了微笑,指了指社区的后门方向,  “我们社区的弃尸定点在那里!你快去吧,就快到那里的下班时间了……啊对了,我刚才看见小红,小兰,小可,小齐他们几个孩子都去了,匆匆忙忙的,他们各自都提着个大袋子在排队呢……”  “啊呀呀!”小明惊恐地一声大叫,“他们几个,果然是想和我争老师的小红花呢!……保安叔叔谢谢你!那我先过去了!”  小明说着,礼貌地鞠躬致谢后,拖着塑胶袋跌跌撞撞地往社区的后门跑去。沉重的塑胶袋被拖曳在地上,留下一道道酸臭的水迹。  小明愉悦地边跑边喊道,“小红花……小红花……老师给我的小红花……”  《懒的哲学》  征行觉得很累,很累……  他揉着惺忪的睡眼,蓦地发现地上有一滩刺眼的血迹。血迹蜿蜒,好似个有生命的小湖在他的面前伸展。征行皱眉,小心地避开了。  普通人也许会因此而好奇,兴奋,会因这滩莫名的血迹而点燃身体里某些幸灾乐祸的种子。在平时,征行也会。但此刻他只觉得毫无心情。黎明即起让他大脑缺氧,整个人都处于奇妙的倦怠之中。  懒……对!若是用一个字去形容此刻的他,那就是‘懒’。  此刻的他懒得去管任何闲事。  征行抬手看表,现在是凌晨五点。一想到半个小时后,晨练的阿姨们就会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随即尖叫着手舞足蹈着,把社区里所有人的流言蜚语都窃窃地唠叨一遍,征行只觉得更加烦躁。连报警电话都懒得打,他小心地绕开血迹,走向社区大门。  懒,难道不可以吗?征行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自嘲地微笑。  他觉得懒几乎已经是他生活里的一部分了。每一天每一天,他面对的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一个“懒”。  “阿娟,帮我热下早餐,我在看文件。”  “我懒得动,你自己热。”  “阿娟,帮我拿下西装,我在忙。”  “懒得动,你自己去拿。”  他的妻子阿娟永远是坐在电视前,慵懒地靠着抱枕。他无可奈何,渐渐觉得阿娟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懒”。并不是不爱他了,而是因为阿娟是一个“懒”。只有这么想,征行才能无怨无悔地自己操办起全部的家计,一个人分裂成两个人地活。  久了,连他自己都沾染了这份懒,成天浑浑噩噩,宛若浸在朦胧的梦里。  是啊,他现在懒得管,懒得动,懒得与任何人去争论是非。  以至于昨天下班之前,同事央求他多值一次早班,他拧着眉张大了嘴,却始终懒得说出一个“不”字。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当他在清晨懊恼地在闹钟声中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身边的“懒”。  他不由地气结,不由地想要发泄一番。他气愤地想要摇醒她,但意外的,阿娟居然醒着。她正斜睨着眼珠,一眨不眨,慵懒地看着他。  ……  后来呢?  明明是清晨的事情,征行却糊涂了。  算了,他也懒得去想。不去思考,就会轻松很多。他要感谢阿娟教会他“懒”的生活。  什么都别想了,现在的他只需要去公司报道。于是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手。该死!怎么糊涂到连公文包都没有拿?他懊恼至极,一跺脚,赶紧转身跑回社区。&  冷风在他的奔跑中犀利地切着他的面颊,征行在呼啸声中忽然听见了不知是谁和谁的对话。一个慵懒的男人和一个更慵懒的女人。  “你醒着?”  “征行,我们离婚吧。”  “不。”  “为何不问我理由?”  “懒得问你。”  “你根本是害怕知道自己输给了谁。”女人轻轻地笑了。  “我懒得理你。”  “你以为‘懒得理我’就能解决问题吗?离婚吧!”  “不!”但男人却意外地坚持,连声音都变得可怖,“绝不!”  可女人却丝毫不惧,反倒是笑得更放肆了,“绝不?呵呵……征行,你奈何不了我的,是我懒得理你才对……”  ~~  征行忽然觉得害怕,女人慵懒的声音简直是在撕扯着他的耳膜。他一路狂奔回了社区,突地硬生生停住了脚步。果然,是一群晨练的阿姨堵塞了他的去路,她们正围着那滩血迹兴奋地议论纷纷着。  征行只觉得烦躁,他懒得管她们,他只想快点回家取公文包。&  而下一秒,却是当某个眉飞色舞的阿姨无意地扭过头,她的脸顿时变得煞白。她看见的,竟然是浑身浴血的征行,正鬼魅似地向着她们而来……  她们于是尖叫着,手舞足蹈着散开了。那尖利的叫声擦过征行的耳朵,他觉得自己之前猜得真是一点都不错。  但他看着她们惊恐万状的目光,觉得不明所以。于是他疑惑地顺着她们的目光往自己的身上看去……红的,红的,斑斑驳驳,居然都是血。  征行呆滞了几秒,忽然恍然大悟地笑开了。暂时短路的思维又被瞬间接驳上,他终于想起了清晨,是他杀死了意图出轨的妻子,阿娟。  他冲动地杀了人,满身满手的血。等他清醒过来,面对尸体却慌乱而不知所措。  他的嘴唇都在哆嗦,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千万要冷静。而他看着地板上的阿娟,至死都挂着一抹慵懒的笑容。  懒。  是啊!他怎么忘记了?不去思考不就没有问题了吗?他笑了,忽然懒得去思考这尸体应该怎么处理,身上的血污应该怎么办……  什么都别想了,他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现在的他只需要去公司报道。  他站在楼下,血顺着曾经捅入另一具身体的手滴落在地。他下意识地把手指在裤子上蹭了蹭,蹭得干净了,才绕开那滩血迹,蹒跚着向大门走去。  啊,是啊!不去思考不就没有问题了吗?  此刻的征行正喃喃地述说着,一遍一遍地催眠着自己。  他无视那群女人的惊恐万状,因为他懒得管她们。现在的他,只需要上楼去拿自己的公文包罢了……  《墙》  陈达刚搬来不久就注意到那个老婆婆。  他往往是在散步时见到她的。清晨六点多钟,街道上还没什么行人,只有两旁的早餐摊子陆陆续续地准备着营业,卖报的在清点刚到的早报,或者零零落落有几个晨跑的年轻人,穿着运动装,耳朵里塞着耳机。  这般的清晨景象中,那个老婆婆多少显得格格不入。  陈达见她,每次都是在一面破旧的墙壁前。那面街墙看着饱经风霜了,裂缝深刻且歪歪扭扭,一副随时会粉身碎骨的模样,陈达每次路过都要绕道走。可那老婆婆&却偏偏毫不在意,反而选定了在那面墙壁下,做起了神神叨叨的事情,颤颤巍巍地取出锡箔的元宝,划地为圈,认真地烧起来。还往火堆里丢几枚牛奶糖,一边烧一&边落了满面的泪。  越是老人家,就越是讲究烧纸祭拜,陈达很明白。但那面街墙实在太危险,陈达见了几次,终于忍不住地上前说,  “老婆婆,这墙太危险,你不如选别的地方烧?”  老婆婆听了,感激地笑笑,“不碍事儿,这墙就是我孙女,这些锡箔和糖果都是给她的,她怎么会害我?”  陈达听了,不禁一冷。墙是她的孙女?他想再问,却见老婆婆老泪纵横地,陷入了自我的混沌中,絮絮叨叨地说,  “哪怕她真要害我,也是我活该,是我错,是我害了她……”说着,她动容地摸了摸面前的墙。  陈达觉得,她兴许脑筋有些问题,便也不再多说。  他转身正想走,却见个二十多岁,穿得流氓气十足的男子径直冲了过来。他拧开一瓶矿泉水,灭了火,又一把把老婆婆推出老远。  “臭婆子,一大早地在马路边烧纸钱!你想晦气死一条街的人啊!”  老婆婆跌坐在地,望着烧到一半的元宝被小伙子踢得四散,她艰难地爬起身,只是伸手又摸了摸墙壁,  “孙女儿,没办法了,奶奶明天再来看你。”  老婆婆走远了,那小伙子犹然还不解气地骂了句,“恶心!”  自那以后,我依旧常常在马路边的那堵危墙边见到老婆婆,带着祭品,还有糖果,神神秘秘地对着墙壁说话。  “孙女儿,你最喜欢牛奶糖了,所以奶奶又买了一些……”  而那个暴脾气的小伙子也常常出现了,一次比一次凶神恶煞,踢翻那些祭品,警告老婆婆别再做这些恶心事儿。老婆婆素来就都忍下了,含泪摸着墙壁,对她的“孙女”说明天再来。而当陈达顺着老婆婆干枯的手指往墙壁上凝视去,居然,觉得不寒而栗。  一天又一天,被老婆婆抚摸过的地方,那些裂缝蜿蜒连接,居然越来越神似一个女童的脸庞。  一个好似瞪大着眼,惊恐万状的女童。  小伙子兴许也看见了吧。  他的眼神里渐渐爬满了恐惧,却也越发暴躁地驱赶着老婆婆。  可那一天,老婆婆说什么都不肯走。  祭品被踩得稀巴烂,老婆婆哭着从小伙子的鞋子下抢救着几颗糖果,一边抢一边哭,  “求求你,就今天。今天是我孙女一周年的祭日,我想好好地和她说说话。”  但小伙子依旧铁青着脸,把那几颗糖果踢下了阴沟,一只鞋毫不留情地踩上老婆婆的脚。  陈达忍不住了,他想上前阻止,视线却忽然被吸引住!  墙壁,  老婆婆和小伙子身后的那堵危墙上,女童的脸庞越发清晰了,脸上的恐惧好似要浮出墙壁一般。又忽然,裂开嘴巴,微微地笑了。  陈达愣住了。  墙壁上女童的脸,笑了。  随即,好不容易挣脱开的老婆婆跌坐在一旁,而狞笑着的小伙子,被轰然倒塌的墙壁掩埋了。  小伙子被救出时,一身鲜红,成了个肉团子。  老婆婆冷冷地看着人们抬走那团血肉,她说,  “孙女儿,原来就是他啊……”  抬走小伙子尸体的人都惊讶这堵破墙居然能把人砸得这么稀烂!忽然有人这么说了,  “你们别小看了这堵墙壁,以前可结实了!一年之前,有个小女孩和长辈出来买东西,长辈正讨价还价着,小女孩就靠着那堵墙在吃糖。吃到一半,忽然一辆车子&失控冲出马路,径直朝那女孩子撞了上去。那小女孩死得好惨,整张脸被车头撞得都扁了,血啊肉啊都渗进墙壁里,好恶心。可当时那样撞,墙都没倒呢……”  陈达不禁问,“那当时的肇事者呢?”  “弃车逃了,是部偷来的赃车,没什么线索,一直没抓住。”  陈达听了,点点头。  那堵残墙后来被清理干净了。  又重新砌了一堵,却再也没有见过那个老婆婆了。  《药方》  阿娇转过几条漆黑的小巷,绕过几座腐朽的危桥。  她的脚步沿着一条深幽得发出淡淡荧光的河流,双手交织,紧紧按住胸口,好似在倾听心跳的指引。终于,她也不知自己走了有多久,只精疲力竭地觉得,自己再也难以迈出下一步了!于是她一抬头,那座破破烂烂的小屋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阿娇坐在堂中的一把木椅子上,奇妙的中药香气塞满了整个鼻腔。她抬起头,凝视着面前的一位老婆子,那垂垂老矣的老婆子也正眯着眼睛,细细地打量她。  阿娇开口道,“我叫阿娇,我来抓药。”  老婆子也开口了,声音意外地轻柔,透着徐徐暖意,“姑娘,可有自带药方来?”  阿娇摇摇头,反问道,“阿婆,你这里不是只抓一种药给客人吗?”  阿娇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平静,静得好似一潭死水。老婆子便知她是心如明镜地来,也不再多说什么,微微笑着转过身。她伸出枯黄的手掌,按在墙上,阿娇这才注意到整堵墙都是一个大药柜,一格格小抽屉排得密密麻麻,每个抽屉上都挂着一枚锃亮的铜把手。  阿娇看得入迷了。听老婆子的声音柔柔地传来,带着好闻的中药味,  “姑娘说得对,我素来只抓一种药给客人,只是这药,药劲儿太猛。我总希望来抓药的客人对这药是知根知底的,别服了药后,又空空落落地后悔起来……”  她说着,开了几个抽屉,抓了好几把药,又道,“这药方记在我心里头,一年又一年,十年又十年,翻来覆去,烂熟得好似刻进我这把老骨头里!第一味,即是‘悲’,不知姑娘可否清楚?”  阿娇的眼神空了空,说,“我当然知悲,我的一生都过得好悲。我每天都告诉自己,熬过今天,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哪知旧悲过去,新悲又来,过来过去还不都是一样?  爸爸过世的时候,我还很幼小,却已经被逼着知道什么是悲。妈妈强按着我的脑袋要我哭要我喊,可我看着棺材里爸爸平静的脸,我哪里哭得出?我还想向他撒娇,要玩具。  爸爸走后,不用被人逼着,我也知道了什么是悲。因为妈妈总是和一个陌生的叔叔出远门,把我一个人关在家里。饿到不行的时候,我打开冰箱,看着里面空空荡荡得好似我的胃。那时的我不用被人逼着也能哭,不能被人教,也学会了什么是悲……”  老婆子听着,默默地点了点头,把手中的几味中药放在一张黄纸上。又伸手开了抽屉,抓了另几把药,说,  “这第二味,即是‘欢’。”  阿娇忽然淡淡地笑起来,“悲到麻木,就不会再悲了。上天好懂得这个道理,所以创造了‘欢’。  阿城刚来公司上班的时候,我好欢,因我对他一见钟情。  虽然他早就结婚生子,但我依旧好欢,因为他竟也对我有所表示。  我们之间的关系被揭穿了,不过我仍然好欢,因为他说他决定选我。  而我最欢的时候,是他拖着我的手,为我戴上戒指。他问我愿不愿意和他结婚?我欢得几乎要晕过去!还以为这一生的乌云都已经散去,还以为这个男人会终结我人生全部的‘悲’。我于是拼尽所有,不顾一切地想把这份‘欢’留在身边。那时的我,真的好懂什么是‘欢’。”  老婆子淡淡地点点头,把手中的药放在黄纸上,又伸手抓了另几味,“这第三味,即是‘离’。”  阿娇的笑容僵硬了,“哪知,他对着我的‘欢’只是一份虚情假意。忽然有一天,他卷走了我所有的钱,彻底消失在我的生活里,彻底‘离’开了我。我才知道,他亏空了好多公司的钱,他骗走我全部的积蓄还债,还不够,索性把剩下的空账都嫁祸给我。  是我被短暂的‘欢’蒙蔽了双眼,而‘欢’过之后的‘离’,痛得我生不如死。  我被公司解雇,处处被人骂狐狸精,还为那个男人背了一身债务。居无定所,颠沛流离。我怎会不知,什么是‘离’?”  老婆子的眼神动了动,放下中药在黄纸上,又抓了几味,“姑娘,人生百味,你既已自觉尝了个遍,那你可知道这最后一味药,即是‘合’?”  阿娇郑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他离开我,我却不恨他。因为我知道,我和他迟早会团聚在一起的。  他销声匿迹之后,我找了他很久很久,满怀信心地问了一个人又一个人,走过一个地方又一个地方。我好有自信一定可以找到他,也终于,让我找到他和他老婆躲在一栋宅子里。他抱着他的儿子,他老婆为他擦汗。  之后,我便和他团聚了。  你说,我怎会不懂什么是‘合’?  我和他的结局,便是‘合’。”  阿娇说完了,她垂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红红的,腥腥的。  老婆子把最后几味药放在黄纸上,混了混,统统倒进一个药罐子里。  她拉着阿娇的手坐在药罐子边,点起一簇小火,慢慢煎慢慢熬。  异常好闻的药香味让阿娇昏昏欲睡,不知不觉,落了一行眼泪。  老婆子握着她的手,说,“姑娘,人生百态,悲欢离合。你既然统统试了个遍,那你的一生也算是圆满了。喝过这药,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其实也不过是再经历一次,悲欢离合罢了。”  她纵然这么服气地说着,可是药煎好了,她还是顺从地接过了,一点一点灌下喉咙。  药汁入喉,温润得让她想哭。她的眼皮不由自主地瞌了下来。  她听见老婆子温柔得好似在哄一个委屈的孩子,  “这是我孟婆独有的药方。喝下这碗孟婆汤,尘归尘,土归土,好好地忘却一切悲欢离合,去往你的下一世吧……”  《耳朵》  妈妈割下了爸爸的一只耳朵,这么做使爸爸从此听不清楚。  所以当妈妈对爸爸说,家里的存款暂时借给了亲戚时,爸爸只是点点头。他再也听不出妈妈的潜台词,是家中的积蓄全部输在了赌博里。  爸爸割下了妈妈的一只耳朵,这么做使妈妈从此听不清楚。  所以当爸爸对妈妈说,他休息日也要去公司加班时,妈妈只是点点头。她再也听不出爸爸的潜台词,是去和公司女同事幽会。  哥哥割下了妹妹的一只耳朵,这么做使妹妹从此听不清楚。  所以当哥哥对妹妹说,别把他们偷偷玩耍的事情告诉父母时,妹妹只是点点头。她再也听不出哥哥的潜台词,是兄妹两人的乱伦必定是哥哥引诱的错。  妹妹割下了哥哥的一只耳朵,这么做使哥哥从此听不清楚。  所以当妹妹对哥哥说,哥哥的女同学以后不会再来找他玩时,哥哥只是点点头。他再也听不出妹妹的潜台词,是那妄图独占哥哥的丑女人已经在地底长眠了。  当你走进社区,会发现一个幸福的家庭。  全家四口人一个个都挂着无比幸福的笑脸,哪怕,他们每一个人都只有一只耳朵。  瞧阿!就连他们家养的狗都只有一只耳朵,也不知是被谁割下的。  因为,只有一个耳朵似乎就是通往幸福的方法。  那只狗从此再也听不清妈妈输了钱的惨叫,再也听不清爸爸打电话给情人的甜言蜜语,再也听不清哥哥与妹妹嬉戏时的喘息,再也听不清妹妹挥舞着尖刀的笑声。  它于是整日幸福地躺在家中,懒洋洋地伸着舌头,等待着幸福的家人抱起它,一起拍一张幸福的全家福。  《当初》  当莲生忙得不可开交时,耀华正若有所思地踏进她的屋子,手里握着一卷报纸。于是莲生从一堆杂物里抬起眼睛,  “咦,来了啊!我电脑开着,登陆着淘宝店铺。刚卖掉了一个小物件,是你的。你帮我填下快递单。”  耀华听了,愣了一会儿,才放下报纸,扯过一张快递单坐到电脑前。  莲生是耀华近来才认识的朋友,说来才相熟了几个月,却不知为何很是亲近。莲生是开淘宝铺子的,整日在家中理货,填单,包装,发货。而耀华是有钱公子哥儿,莲生去过一次他家,见他房里到处是奢侈又无用的小玩意儿,不禁心疼,  “这些不用的,倒不如挂在我店里卖掉,何必浪费?”  耀华听她这么说,也就由她搜刮了自己一堆杂物,挂上淘宝去卖。  今天卖掉的正是耀华的一件东西。他点到“已卖掉的宝贝”里,不禁一惊,身子冷到哆嗦,笔尖停在快递单上,好久都没动。  莲生见他久久没了动静,就凑过来问他,  “怎么了?”  耀华这才强笑了笑,嘴角的肌肉僵硬不已,“你怎么把这么个不值钱的小玩意也卖去了?”  卖掉的,是一个柄上有雕花的小银叉子。  莲生说,“我在你的一堆杂物里找到的,雕花很有特色,好像还刻字了,xx孤儿院。怎么,这个不能卖?”  “也不是。”  莲生见耀华的脸色古怪,隐隐明白,这小银叉兴许是个有念想儿的物件。于是她赶紧看了看买家信息,买家名叫欧阳遥远。  莲生说,“名字挺特别。是纪念物的话,不如我联系买主,关闭交易吧。”  耀华却摇了摇头,“没关系……”他见莲生欲言又止地瞧着自己,他自己也变得欲言又止了。犹豫片刻,终究好似一狠心,转而又幽幽说,  “这的确是纪念品。不过时日已长,而且,这东西也并不属于我。兴许给了欧阳遥远才合适。”  “你认识买主?”莲生诧异。  “这名字太特别了。”  “咦,好像很有故事的样子。”莲生说着,眼睛笑眯眯地搬了椅子坐到他身边。  耀华本不想多说,却瞧着莲生亮晶晶的眸子,话匣子不知不觉就开了。  他对莲生,总有一股很“特别”的亲近。  耀华清了清嗓子,  “莲生,这把小银叉就是属于xx孤儿院的……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会有一把孤儿院的叉子?其实,我就是从那里被领养的……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虽然是领养的,但很小就跟着现在的父母了。  这个世界,优胜劣汰的竞争,从幼小的孩子就开始了。也许是因为我小时候长得可爱,所以我是一堆弃儿中的赢家,很小就被收养,过起了安心的少爷日子。但即&使如此,我对孤儿院也很有感情。我的养父母热衷公益,收养我之后,常常会带着我去拜访其他孩子。而那些孩子都曾经是我的玩伴,特别是其中一个,叫欧阳&的……”  “欧阳?”  “是的。只有姓没有名,当初写在一张纸条上,塞在孩子的襁褓里。所以后来,大家都叫他欧阳,没有名只有姓……欧阳是我的朋友之一,也是令我印象最深的朋友,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他长得很丑。”  耀华说着,深深地叹气。他半闭上眼,在一片黑暗中也能勾勒欧阳丑陋的模样。而耀华口中这个时日长长的故事,也就从这个无比丑陋的欧阳开始,被启了封,娓娓道来。  记忆中,欧阳的丑好似无可救药。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孩子,却已经黑黑胖胖得连孤儿院的老师们都不愿亲近他。要知道,‘丑陋’本身就是一件痛苦的事,而对于一个孤儿院的孩子来说,‘丑陋’几乎等于灭顶之灾。  没有在孤儿院待过,就不会明白那种总是被人挑挑拣拣的心情。这个世界,优胜劣汰的竞争从幼小的孩子就开始了。当那些孩子们一字排开地站在一起,努力扬起&一张张小脸,只为了让眼前的一对陌生人给自己估价打分,孩子们会自此明白,人生的战争对他们而言已经提早打响。而欧阳,因为他的‘丑陋’,注定了永远是失&败的那一个。  一场场地努力,一场场地去争取表现自己,但越是表现就越显得丑陋。  来领养孩子的父母不愿多看他一眼,孤儿院的老师也不愿多看他一眼,甚至连孩子们都不愿多和他接触了。  因为现实太早教会了那些孩子生存的道理,只有多和漂亮,有机会被领养的对象亲近,等他们真的离开孤儿院,才兴许会给自己也带来被领养的机会。  于是,欧阳变得越发孤僻。但没有人在乎他的孤僻,因为根本没有孩子愿意和他一起玩。欧阳总是一个人抱着球缩在角落,看着其他孩子疯闹地打架玩耍。总是一个人握着蜡笔画画,想要画一张大伙儿的全家福,可画了半天,却只画了一个黑黑胖胖的丑孩子,孤零零地站在白纸上。  这么寂寞的日子持续了很久,很久。直到有一天,一个新来的女孩向欧阳伸出了温暖的手。  耀华说累了。他停了停,瞧着莲生专注的脸,又赶紧继续说,  “我还记得,那女孩儿叫阿朱,娇娇弱弱,说话做事总是慢人一拍。兴许因为这样,其他孩子总是笑话阿朱笨,阿朱便不爱和他们玩儿,总是主动和欧阳一起。”  “这些事儿,你知道得真清楚。”莲生有些狐疑。  “我说过,我养父母常常带着我去孤儿院做慈善,每次去,欧阳总会告诉我很多。比如,阿朱是第一个愿意和他一起玩球的人,他们打闹了一整天,他很开心。比&如,今天阿朱和他一起画了一幅画,是他们两个人手拉手地大笑着,可老师却说画得不好看。比如,遥远又跟着她的父母到孤儿院来惺惺作态了,还欺负阿朱……”  “遥远?”莲生愕然。  耀华机械地点点头,“是啊,遥远也是一个小女孩的名字……”他说着,偷偷瞧着莲生痴迷的脸,竟模模糊糊地在脑海里,和记忆中那个骄傲的小女孩儿重了影。  记忆中,那个名叫遥远的女孩儿总是穿着漂亮的公主裙。她也是个名副其实的小公主,父母是本城富豪,总是带着她和一群记者去孤儿院里惺惺作态地表演慈善。而当父母和记者在人前演绎时,遥远就会偷偷跑开,以一个小公主的身份,尽情欺负那些孤儿院里的孩子。  有时会讽刺他们灰蒙蒙的衣着,有时会把他们的旧玩具丢出窗外,笑着说真是垃圾。  可即使如此,孩子们依旧欢迎遥远来。因为遥远每次都带着奶油蛋糕,而孤儿院的老师们就会从柜子里拿出那些银色的闪闪发亮的小叉子。  没有在孤儿院待过的人,根本无法想象孩子们有多么渴望见到那些小叉子,多么渴望闻见奶油蛋糕的香气。所以即使会被欺负,孩子们也切切地期盼着遥远的到来,除了欧阳之外。  并非因为,欧阳不喜欢奶油蛋糕。  而是因为,欧阳从来没有资格吃奶油蛋糕。  遥远觉得他丑,从来不许他上桌。这些,欧阳原本也习惯,无所谓了。但有一次,欧阳捏着拳头的喃喃自语被很多孩子听到了,说他恨透了遥远,恨得几乎要杀了她,碎尸万段。  因为遥远嫌弃他,连带着居然也不让阿朱上桌,还把阿朱的蛋糕狠狠砸在地上。阿朱只得在一片起哄声中,哭着跑开了。  想来,那个举动对遥远而言,兴许只是公主一时兴起的臭脾气。可她不知道,这将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灾难……  那天,遥远瞧够了穷酸孩子对蛋糕狼吞虎咽的丑态,笑闹够了,优雅地踢着步子准备回大厅里找爸爸妈妈。可当她在走廊里旋转着欢快的脚步时,埋伏了久久的欧阳忽然从阴影里窜了出来,一把抓住愕然的遥远,用一把吃蛋糕的小银叉子狠狠地刮花了她的脸……  “啊……”莲生惊呼着打断了耀华的叙述,好似痛的人就是她。  耀华也被惊了下,才说下去,“遥远是富豪的女儿,对孤儿院的孩子来说,是公主。欧阳却为了阿朱刮花她的脸,原本,他可能死个几百次都弥补不了。但偏偏,真叫是命运呢……当遥远在走廊惨叫时,她的父母在大厅也是连接两声惨叫。”  那天,真是命运的巧合。  遥远的父母被人仇杀在孤儿院的大厅里,凶手却趁乱逃走了,从此音讯全无。之后,她父母的生意合伙人卷款私逃,公司破产,甚至背债,法院查封了所有财产。&遥远的父母死了,势力也兵败如山倒。落到最后,甚至亲戚们都不愿意收留她这个孤儿,彼此推脱。一来,遥远已是个累赘,二来,那凶手还没抓到,可不希望惹祸&上身。  这些事情来得太猛,太快,风卷残云地吞噬了平静的日子,以至于遥远被刮花脸的事竟完全被忽略了。孤儿院软禁了欧阳,也不知该拿他如何才好。等了又等,最终,等来的竟是遥远提着行李,被人送进了孤儿院!  想来,昔日的公主却阴差阳错住进了乞丐窝,还是她素来给予施舍的那些,简直是一场噩梦吧。她搬进孤儿院时,脸上犹然还蒙着纱布,整天闪着刀子一样的眼神,痴痴地看着院长办公室。  她一直在等着有人接自己回去。等得眼里始终烧着一团怨恨的火。  只可惜,一直没有等到。那团火于是化作了一把刀,割得她的心碎了一地。  而那时,心碎的还有另一个人。  欧阳的心,因为阿朱的离开也碎成了渣滓。  阿朱竟是被领养走的。  那一次,孤儿院来了一对颇为挑剔的夫妻,看了好几个孩子依旧犹豫不决,让老师头疼不已。老师原本没有安排阿朱,因为阿朱有些慢半拍。但那对夫妻固执地说再想看看,老师就随口叫阿朱,让她快些去院长办公室。  阿朱知道,那是她的机会,千载难逢。  孤儿院的孩子若是一直没有被领养,年岁一点点大了,机会就会越发渺茫。比如欧阳。  所以老师根本没打算叫欧阳,欧阳也有自知之明。但那时,阿朱含泪拉着欧阳的袖子,楚楚可怜地说,“你可不可以陪我一起进去?我很紧张,很怕……”  欧阳怎么会拒绝?他为了阿朱,甚至敢划破遥远的脸。  于是,先进去的人变成了欧阳。那对夫妻见了,立刻就皱了眉头,不忍看地别过脸去。而随即,阿朱从欧阳黑乎乎胖墩墩的阴影里乖巧地走出来。这么一对比,一衬托,阿朱竟顿时给那对夫妻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莲生听到这里,脸色沉了,说“你这么说,是指阿朱利用欧阳的丑陋,给自己铺路?”  “是。”  “可是……”  “可是什么?阿朱不过是想离开孤儿院罢了,那几乎是孤儿院每个孩子的心愿。听欧阳也说,之后他亲耳听见阿朱对院长坦白。她说,‘我只是灵机一动,想试试这个办法,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欧阳一定很伤心。”莲生叹息。  耀华的眼睛微微眯着,“伤心……很快,阿朱便离开了。”  阿朱跟着新妈妈离开的那天,欧阳很不舍得。他翻箱倒柜,穿了最干净体面的衣服送她,可老师们拦着他,他只好一直一直不甘心地跟在阿朱身后。那天的阿朱穿&着新裙子,梳着光亮的辫子,忽然让欧阳觉得很陌生。阿朱始终紧紧拉着新妈妈的手,走到孤儿院门口时,她蓦地停下了脚步。欧阳的心跳快要跃出胸膛,他以为,&她要回过头看自己了!可,阿朱没有。她只是抬起头,吃力地仰望着孤儿院高高的铅灰色大铁门,看了很久很久,然后深深地笑了。  阿朱留给欧阳最后的表情,是笑,胜利的笑。  那一刻起,欧阳彻底明白了。  “他明白什么?”莲生打断耀华,痴痴地问。  “你说呢?”耀华笑了,“只不过是被友谊狠狠抽了一个耳光罢了。这份自以为是的友谊,欧阳为此刮花遥远的脸,而友谊破灭,欧阳却依旧要为此付出代价。孤儿院决定罚他禁足,以及无限期为院里做劳工。”  “也不算重罚。”莲生说,“女孩子的脸何其重要。”  “但一个已经无足轻重的女孩子的脸,又有谁来关心呢?”耀华沉静片刻。眼前好似出现了那时的遥远,等了又等,依旧没有人来接她,满面倔强又无助的表情。  纵然脸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她也迟迟不愿拆纱布,因为纱布底下是一道道扭曲的伤疤。她于是整天罩着纱布,还不够,又罩了纱巾蒙住脸,只露出一对冷冰冰的眼睛。  她不对任何人友好,兴许是因为,那些都是从前的自己所轻视的。如果现在竟和他们打成一片,那岂不代表着,现在的自己也成了曾经的自己所轻蔑的对象了吗?  说到底,遥远始终放不下那份曾经身为‘公主’的骄傲。  可孤儿院里的所有人都容不下她的骄傲。  院长的目光变得越发怜悯。而这份目光落在孩子们眼里,孩子们也明白,‘公主’落难了,可以随便践踏了……  耀华说到这里,停顿了好一会儿,似乎不知该如何形容落难公主的遭遇。  于是莲生体贴地接了口,“遥远在那儿没什么朋友,是吗?”  “起初是没有。再也不会带来奶油蛋糕的遥远,注定要为自己昔日的嚣张付出代价。”  耀华点头说着。  想起那时,遥远的床铺总是莫名其妙被淋得湿漉漉的,夜里睡上去,冷得骨头都在颤抖。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起床,看见自己的漱口杯里挣扎着一只黑亮亮的蟑螂。走进教室,老师们发下新的课本,但书本经过一圈圈人的传送,递到遥远手里时,封面却被划破了。一个孩子无辜地说,  “怎么会这样。不过,和她的脸很像吧。”  这一切,遥远都咬牙忍下了。  直到有一次……  那次,市里的官员来孤儿院做慈善,给孩子们每人都发了一块奶油蛋糕。老师于是从柜子里拿出闪闪的银叉子,一人一把地发好。可轮到发蛋糕时,却不是一人一块了。只有遥远空着双手。发蛋糕的孩子说,  “对不起,有一块掉地上不能吃了。遥远你以前总是吃蛋糕,所以让让其他人吧。”  遥远无话可说,所有的委屈好似瞬间拧成一股绳,紧紧勒住她的脖子。她几乎要窒息,窒息得想哭,只好在眼泪掉下之前,握着银叉子赶紧转身跑开。  从前,她是施舍蛋糕的公主。  现在,所有孩子都有蛋糕,只有她是双手空空的乞丐。  遥远哀伤得哭成一团。却有忽然直起了身子!  对啊!没有蛋糕的其实不止她遥远,还有被罚做工的欧阳呢!  遥远如醍醐灌顶,痴痴笑了起来。  “说来,命运真爱开玩笑。”耀华说到这里,禁不住地笑,“当初是因为一块蛋糕,欧阳愤然刮花了遥远的脸。而之后,又是因为一块蛋糕,让遥远渐渐和欧阳走到了一起。”  “他们?”莲生惊讶道。  “对于他们之间的事,欧阳并没有告诉我太多。阿朱还在时,欧阳说话三句离不开阿朱。但对于遥远,他却始终恪守缄默……我想,我能理解欧阳的心情。阿朱伤&了他,让他明白无论多么郑重地去珍惜,到头来可能也只是一场空。所以他再也不刻意去珍惜,只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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