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远足分组真是伤脑筋筋啊 怎样呢更快速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呢 难道…

淡语扔了耳麦捶了三遍桌子喊了三声我靠,觉得还是头顶冒烟怒海燎原。

  搞什么啊,策划导演那里居然谁都没有留干音备份,那个脑残后期居然把干音原件给毁了!

  我靠这都是什么事啊!淡语灌了一大杯凉水进去,大夏天的,发火真是自虐啊。

  但要是此刻有谁妄图阻碍淡语自虐,那绝对会被反虐得痛不欲生恨生为人。所以嘛,看几位舍友同学坐得多么端庄而淡定。

  不能砸电脑砸坏了要修的,不能摔手机摔坏了得买新的,不能踩麦克风踩的那就是人民币!在内心重申三不原则五十遍,淡语终于在电脑前以占凳面积最大化的极度扭曲姿势坐下来,把耳机重新戴上。

  “你真的确认导演那里也没有备份?真的确定脑残后期毁了的那个文件不能恢复了?”

  “不要叫他脑残后期,他是俺弟。”策划姑娘很淡定,可见经历过大风大浪,“另外我确定以及肯定。”

  淡语又捶桌子,手腕正好磕上了桌沿,桌沿给了淡语毫不打折的回扣:“哇靠痛死我了!”

  “哎,学弟不要想不开啊。”策划姐姐安抚,可惜御姐音怎么听都听不出温柔。

  “老子感冒了,老子嘶哑了,老子不录了!”为了证明“老子”的嘶哑,淡语的嗓子非常合作地用鸭子般的声音说完了“不录了”三个字。

  “学弟乖,寻死觅活不利延年益寿,更会直接导致容颜憔悴,怎么对得住你那张台柱的脸啊。”

  “你再说一次台柱试试?老子拍死你,学姐也照拍。”

  “好啦好啦,现在是真的没办法了,学弟你就给咱再好好录一遍嘛。”

  “你从哪找来的废材后期?学姐你越混越不行了啊!那废材是新人吧?毁干音也就算了,知道会毁还不提前备份,绝对不仅仅是废材的问题啊。我靠老子还想骂人!”

  “我家cp姑娘回家生孩子去了,电脑都碰不着,没办法啊,这不就找了俺弟救场嘛。”

  如果有人此时问淡语:为什么你的音频文件自己不备份一个?

  淡语会理所当然反问:不知道老子的电脑是黑洞受只吞不吐啊!

  翻译过来就是:淡语的电脑文件摆放十分之凌乱,但是他又绝对没有命名文件的习惯,以至于“搜索”功能都只能摆着看看。长此以往,淡语就养成了文件随用随删的良好习惯。

  想到要把一个每句台词只念一遍也肯定大于30分钟的音频重录,淡语很生气,非常生气,远远超过了正常生气的基线。

  老子吃饭去,你们爱咋地咋地。

  淡语在西红柿鸡蛋汤里戳鸡蛋,戳到悬浮物鸡蛋都变成了鸡蛋沫沫,于是他心满意足地拍着肚子从座位上起身:不错,又找到了一个发泄怒气值的佳径。

  隔壁桌的同学们免费观赏了一场“一分钟之内谋杀蛋汤”的动作大戏还在目瞪口呆中,再隔壁桌的女生在低低地呢喃:谢谢你帮我减肥,对的,我该感谢你而不是恨你,再见鸡腿再见红烧肉,阿门。

  从食堂溜达出来的淡语又成了看天天朗气清看地一片洁净的乐观少年。

  踱到宿舍的时候,淡语已经是阳光明媚了,舍友从上铺伸出脑袋来:“阿四啊,帮我拿一下我桌上那个充电器,哎,不是那个手机的,是MP4的那个,哎对了对了给我拿过来吧,谢谢啊。”

  所以说,正常态的淡语是非常之平易近人,就和一般人一样的。

  但是不要以为一旦正常就不会在短期内再次狂化。

  当淡语坐在刚刚承载过愤怒少年之躯体的凳子上,当他面对残余着怒火之气质的电脑屏幕的时候,他非常理所当然的喊了一句:真TMD靠!

  靠是靠完了,音还是要录得。

  打开剧本,淡语花了两分钟时间诅咒完那个废材or脑残后期。

  然后转身朝尚残余在宿舍的宿舍老大吼一句:老大我录音了。吼完开工。

  宿舍老大淡定地戴上耳机。

  不得不说淡语是一个敬业的淡语,虽然作为cv没有工资拿,每个月也没有补贴。但是当他面对第一句台词的时候,他的精神状态就已经饱满而矍铄了,他的语气就已经温柔似水了。

  没错,炸毛一大特色的淡语,在cv圈混得的第一大美名便是“演技好,有爆发力。”

  所以不要怀疑,那一堆温柔男主,深情王子,健朗少年,那的确就是用声音欺骗群众的某人。

  对的,淡语接的大部分剧是bg剧的男主。

  废话,bl剧他此刻还能这么明目张胆地在宿舍没清空的条件下录嘛。

  由于已经录过不止一次,这一回其实也花不了淡语多少时间的揣摩台词,所以一个半小时之后淡语已经录完丢给策划了。

  策划大方地表扬了淡语的效率和质量,边腹谤:你拿下午吐槽时间的一半来录音,这事就早完了啊孩子。

  此时已经是每晚群众上网的黄金期。

  剧组群里人虽不多,但贵在出场率高,例如现在,便接近了全民动员——

  策划:淡语真是太有效率啦,表扬~

  导演:已经重新录好了?

  策划:是啊,听了一次感觉比上次更好一些╮(╯▽╰)╭

  编剧:是不是暗示后期把每个人的干音都弄丢一次?

  围观群众:还需要导演和策划通力合作XD

  淡语:我靠你们毁了干音很得意是不是?

  策划:抚摸学弟,我们都明白,这是一次不可复制的意外

  导演:只是恰好那个意外选中了你

  监督:可见后期大人面对一堆干音最先慧眼识君

  编剧:这是一场因为爱所以伤害的意外

  淡语:老子早知道你们是一路的!早知道了!

  淡语:技术不行还不知道提前备份,我靠脑残也是病!

  导演:淡语你会后悔的~

  编剧:你会为你断然的判断而吃惊而懊悔的╮(╯▽╰)╭

  监督:虽然你是一个男主,有男主的声音和神情,但始终没有摆脱内心受的本质一一

  淡语:你们这帮有了后期就虐待cv的女人!

  淡语:脑残后期呢,后期在哪?



  我靠这个废材后期居然敢出来!淡语拍案而起。

  宿舍老大再一次探出脑袋:“阿四啊,你省着点力气,宿舍的桌子不经拍。”

  淡语宿舍是四人间,开学报到的时候有个学生没来,于是一直是三人住着四人间。开学头天三人热血哈哈地要来个统一的称呼,于是就老大老二老三吧,简洁明了!老二不干了,于是最后的讨论结果是把老二留给那个只出现在宿舍成员名单上的虚幻同学吧。

  老大征求民意:那就“老大小三小四”?

  于是原来是老二现在是小三的这位依旧不干,小四嘛,因为某种可怕的联想淡语也表示压力很大。最后的最后,宿舍成员就是老大领导下的老三和阿四。

  阿四受到老大的教导,转而虐键盘。

  淡语:哎呦,是我们伟大的后期大人呀!

  低调你个MB,当老子真称赞你啊!淡语噼里啪啦继续敲键盘。奚落你,就是要奚落你!

  淡语:不知后期大人有何作品,准备去瞻仰瞻仰。

  后期:广播剧的话,没有。

  淡语:呀,原来是新人后期呀!

  策划:喂喂淡小受你够了啊,收起你那loli腔一一

  监督:可是为啥俺觉得淡小受在后期大人面前故意收起炸毛本色伪loli十分地百分地萌呢>.<

  策划:摸下巴,似乎有点道理啊。

  淡语:我靠,谁说老子是小受的!

  编剧:从内而外,由头到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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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球太空总署资料收集处的集体办公室里,许诺儿在电话中与她那个部门的领导发生了争执。

“长官,您不能阻止我的研究。”

“不能,为什么?许诺儿,你脑子里整天想着那些毫无意义的事情,连工作都不安心做了,以你的能力应该做更重要的事情。”

“不,长官,您不明白。我――”

“什么?这么长时间了都毫无进展,我都沉不住气了,你那里来的力量做这些没有价值的事情?”

“不,你不要说了。就是因为你的那些个研究,咱们部门的正常工作都被搅乱了,况且近日,又有将有重大的航天方案出台,咱们这里资金和人力都很紧张,统筹部已经撤回了关于你的研究所进行的所有投入。”

“许诺儿,你也要明白我的苦衷。”一连窜的唇枪舌战,面对这执拗的许诺儿,这位长官的语气突然缓和下来。

因为,在办公室里,面对这眼前的电话屏幕,那位长官看到了表情反常的许诺儿:她的脸色发红发紫,一双大眼睛里含着晶莹的泪,说不清是怨是哀;两片娇艳欲滴的红唇紧紧咬着,道不明是怒是悲。

这位态度强硬的领导也被深深的震慑了,他无论如何都不明白,出身航天名校,曾被认为是前途无量的许诺儿,怎么会对远征星碟失事――这已是被确认的航天灾难感兴趣。她可一刻也没有松懈过对这场历史性灾难的研究。

“长官,难道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了么?”许诺儿的语气里已有了丝丝的哀求。

“对不起――”那位领导的语调更是低沉,“这也是上头的命令,我是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听到了这话,许诺儿竟变的出奇的平静,她缓缓的从口袋里拿出工作证放到了领导的面前(电话屏幕前),说道,“长官,那么我辞职。不过,在临走前。我要拿走关于飞鹰星舰和远征星碟的全部资料。”

许诺儿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如果有朝一日,我能够拿出足够的证据来证明远征星碟并没有在那场被人们夸大的太空灾难中被摧毁,而是继续在外太空中执行未尽的任务,我希望太空总署能够有所反应。”

“这个当然!”说这话时,那位领

导很是吃惊,又道,“关于你辞职的事情希望三天后再给我答复。”

“不了,一个小时后我就会把辞职信交上去的,――再见,长官。”

他们双双挂了电话,屏幕上的头像迅速消失。

在他们刚才通话时,有许多同事在“偷听”,从只言片语里还有那说话的语气中也知道了大概的意思。

许诺儿草草收拾了放在办公桌上的东西,正准备走。这时,她的那些同事都围了上来。其中一个拉住她,不解的问道,“许诺儿,你真的要辞职?”

“是的!”许诺儿的回答很肯定。见众人惊讶着只是不语,便要低头向前走去。

而她的那些个同事在呆望着她离去的同时,他们也都在叹息。因为依照他们的逻辑认定了许诺儿是不会辞职的。她是那样的年轻,工作能力是那样的强,而且又是在地球太空总署――这个全太阳系最高级别的航天单位中辞职,那就意味着她在的一个最好的前途被自己给亲手葬送了。此时此景,有些人即使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许诺儿要辞职的合理的理由。

“听人说,她就是为了远征星碟。”有人说。

他们在唧唧喳喳的议论着。

远征星碟和飞鹰星舰一样被一股不可获知的强大力量给摧毁了。在人们的心目中这样的观点已经成了不可颠破的真理。

遥远外太空给人带来的恐慌已远远超过了对它求知的欲望,它是深不可测,它是险象从生的,就连太空总署也失却了要跨越它的勇气。

太空总署从远征星碟出事以后就再也没有了其他针对外太空的航天计划出台。清楚了这些,就无怪乎人们为什么对许诺儿的行为感到有些不可理喻了。

然而这些同事中,似乎还有人能够明白许诺儿辞职的真正原因,但见他从人群中冲出,直想许诺儿奔去。

那是位男士,名叫“吴铭”,是帮助许诺儿研究舰碟事件的热心人之一。

看他跑出去的样子,准会让人大吃一惊,――他的一切同詹天星是那样的相象:魁梧的身材,高大的背影,矫健的步伐……

若不是詹天星此刻就在遥远外太空的 远征星碟内,看那样子,肯定会认为这个人就是詹天星。

吴铭追上了许诺儿,一把抓住了她,急问道,“我想知道理由。”

好长时间以来,吴铭已经成为许诺儿最好的朋友之一。这与那些普通的同事不同,她并不想向他隐瞒些什么

,就直说道,“我是为了远征星碟,是他们不让我继续做了,我才要辞职的。”

“为了它(他)?”尽管许诺儿并没有开诚布公的说起过这些事情,但吴铭还是隐隐约约听到了过许诺儿曾与远征星碟上的某位碟员有过一段恋情。他也认为这也是造成她性格孤僻的原因之一。然而也许是这样的与众不同,才让他偷偷的喜欢上了她。

“是的。”许诺儿表情冷淡,边走边说,她不喜欢别人谈论她是私事,包括朋友在内。因为她要在内心深处珍藏着那份亘古不变的感情,而不需要其他任何人去触摸。

“你认为你这样做值得吗?再说,你就不顾及别人的看法吗?”吴铭急问道。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我是在为信念而活,我是在为自己而活。”

“许诺儿,”吴铭扶着她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不管将来会怎么样,不管你要做什么,只要是你认为对的,我都去帮助你。”吴铭被许诺儿近乎不可理喻的诚挚所感动,不由自主的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许诺儿停了下来,轻轻说了声,“谢谢。”继而,又向前走去。

在家里吃过午饭后,许诺儿躺在床上休息,她体悟到一种从来就没有过的轻松。她终于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到自己喜欢的工作中去了,尽管这工作需要对大量的数据进行细致入微的研究,表面上看来那些浩如烟海的数据也是令人感到乏味的。可是一旦与爱联系起来便有了非凡的意义,那些枯燥的数据字符简直就是一首爱的交响曲的曲谱。

她又想起了幸福的往事,想着想着就不觉间就睡着了。都这么大了,还不改做少女的秉性,很快就做起了美梦……

“诺儿,诺儿……”梦乡里听到有人在轻声喊叫她的名字,丽眼轻启,慈祥的居丽姨妈就在她床边,“孩子,今天怎么这样贪睡?该去上班了。”看到许诺儿醒来,居丽说道。不过在以前上班的时候,许诺儿是从来不用居丽叫的。

“哦――”许诺儿揉着惺忪的睡眼,正要起床,突然想起了上午的事来,就坐到床边拉着居丽的手说道,“姨妈,从现在开始我要在家里工作了。”

“怎么了,孩子?”居丽不解的问。

“姨妈,您听我慢慢的说好吗?我感觉杂那个部门的工作并不适合我,所以就辞职了。今后,就在咱们家专门做我的研究。”

“可那是一份相当好的工作呀。”居丽惋惜的说。

“孩子,终日在家里呆着也不是办法,你还有别的打算吗?”

“除了我的研究,我还没有别的打算。”

“孩子――”居丽一把抱住了许诺儿就想哭,因为她明白搞这些研究的真正目的,又说,“孩子啊,你为星儿这么做不值得呀!他已经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你还年青,不能让星儿误了你的一生。姨妈是过来人,也明白你和他的感情,可是――都已经过去这么长的时间了,再深刻的东西都应该被冲淡了。”她又扶着许诺儿的双肩,很严正的说,“诺儿,告诉我,是不是当初星儿让你对他做了承诺。如果真是那样,作为他的母亲。我有权取消他对你的所有限制。以后,假使他真的回来了,也不会说什么的――”

许诺儿完全从睡意中清醒了过来,却也早已是泣不成声了,但有不得不消除居丽对天星的误解,她哭泣着说,“妈妈,请允许我这样称呼您,临别的前夜,我是和天星见过面,但无论如何请您都要相信,他没有要我做过任何事情,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可是。”居丽说道,“看你活的这样辛苦,我不忍心呀!”

许诺儿却说道,“不是这样子的。我活的很充实。如果不让我去做这些事情那才是真正的痛苦。我与天星之间的爱不是由时间可以消磨掉的。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这种爱反而越来越强烈。这样的爱,我不知道如何才能向你说清楚,但我知道,那是说不清楚的。您是知道的,我和天星是一起长大 的,爱的种子在那个时候就被悄悄的种下了。虽然,后来我随父母离开了这里,但是,过了几年我们就又在一起了。我很珍惜和天星之间的感情,这种珍惜的程度别人是难以想象的。而这种爱值得我用一生的时间和精力去挽回,无论结局如何,我绝不后悔。”

居丽被许诺儿的话深深的感动了,她说道,“如果星儿真的还在世上的话,他一定会感到幸福的。”

许诺儿又抱住了居丽,说道,“姨妈,无论如何请您都要相信我,总有那么一天,天星会胜利凯旋的……”

这第二日便是周末,苗吉约许诺儿去他们家玩。许诺儿换了身新衣服,早早的就去了。

马特与苗吉结婚后新要了房子,那房子建造的很派场。它可以根据主人的喜好随意改变房子的形状。这在当时十分普遍,不在多叙。而这时苗吉的家就像是一座城堡。另外,值得一提

是,房子的后面还有一座小型的多功能花园,那可是小征的乐园。

这时,许诺儿正帮着小征荡秋千,正玩的有饶有趣味。苗吉却阻止了他们。只见她说道,“小远快呀,乘乘正等着你和它玩游戏呢?”

许诺儿让秋千停了下来,小征却仍是紧握着绳子,奴着小嘴说,“乘乘不是睡着了吗?我和许诺儿正在玩呢。”

“乘乘早就醒了,它才不像我们的小征呢,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懒猫。天天要让妈妈叫。”

“乘乘才是小懒猫呢,天天让我叫。”小征学着妈妈的样子说道。看他天真无邪的样子,因的许诺儿直想笑。

“小征如果不听话,诺儿阿姨就不喜欢你了。”苗吉假怒道。

“诺儿阿姨才不会像妈妈那样坏呢!”小征犟嘴的样子真是可爱,许诺儿禁不住要笑出声来。

苗吉真发怒了,正要说话,马特恰在这时解围来了,无论是婚前婚后,他都视小征为骨肉,对他都是呵护倍至,这一点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只见他跑起小征说道,“小征听话,诺儿阿姨和妈妈有重要的事要谈,小征和爸爸在一起玩游戏好不好?”

“好!”小征亲了马特一口,又说道,“还是爸爸好。妈妈就知道骗人。”且还向苗吉做着鬼脸,明显要惹她生气的样子。

苗吉真生气了,动手就要打小征。马特见状抱起孩子一溜烟的跑了。小征却把头扭向后面,一边继续做着他的鬼脸,一边说道,“爸爸快跑,爸爸快跑,妈妈要打人了,妈妈要打人了……”

苗吉被这父子两弄的哭笑不得,抖抖肩一副尴尬的样子。说道,“这孩子太顽皮了,都是让他爸爸给宠坏的。”

“我看小征挺可爱的,孩子还小,你不能对他管教太严格了。”许诺儿说道。

“别提那个淘气鬼了,眼不见心不烦。咱们一快走走吧。”于是,他们一同踏上了台阶。

囿于空间的限制,这圆子虽小,但经过马特一番细致的“考察”,修葺的真是十分别致,这全是为小征建造的。马特与苗吉不想让儿子在各种化合物所围成的建筑群里度过幸福的童年。于是这院子还承袭了大自然的风格,弯弯曲曲的石路,仅有一人多高的假山,还有那看似粗陋的木制秋千架……每一处,看似不经意的“刻画”,而实际上期间都渗透着马特那无穷尽的想象力,以及对小征那颗拳拳之心。

他们悠闲的在这园子里漫步,谁也没有说话,不远处还能听到马特与小征

这条石路很窄,苗吉一句话都不说,让许诺儿感到浑身都有一种不自然。

来到了一个小池边,苗吉停了步子。目不转睛的看着在水中悠游的小鱼儿,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怎么了?”许诺儿走向前去问道。

“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

“我――”许诺儿有些心虚,小声说道,“我,我――怎么了?”

“诺儿,开门见山的说吧,我不想和你绕圈子了。你也不要婆婆妈妈的,直截了当的告诉我,为什么要辞职?”

“你都知道了?”许诺儿试探着问,却有些胆怯。

“这么大的事儿,我能不知道?你别转移话题,快告诉我原因”

“领导阻止我进行研究,而我不同意这么做,所以就――“

“所以就辞职了吗?”苗吉转过身,正对着许诺儿说道,“诺儿,你也应醒醒了,这么下去,我真怕你会疯掉的。难道你对他还是念念不忘?可他们真的不会回来了,这么长的时间那怕是关于他们的一丁点的信息我们都没有接收到,这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如果不让我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那我才会真的疯掉。即使所有的人都认定他们真的再也不回来了,即使他们最亲近的人也有了这样的想法。但是我,绝对还要坚持自己的信念。”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苗吉觉出了许诺儿像是在指责自己,不禁要发怒了,“你真是无药可救了,老天爷都不会帮你的。”

情急之下,许诺儿也觉出说了些伤害苗吉感情的话,正要道歉,苗吉却拂袖而去。不让她做半点解释。

许诺儿一个人矗立在小池边,呆呆的,看着来回游的鱼儿,眼泪像珍珠一滴滴的向下滑落,滑过洁白的脸颊,她咽下了。

到了吃饭的时间,苗吉才让小征去叫许诺儿,席间,“姐妹”两互致歉意,很快就和好如初了。

有一点应该说明,在那个时代人人都有一份称心如意的工作,无论是耄耋的老人,还是失去双手的残疾人。劳动就像是吃饭一样,是人们生活中所必须的,而那些微乎其微的不劳而获者是要受到社会的嗤笑和嘲弄的。

不得不说的是,许诺儿就处在这样的境地,她失却了工作,完全依靠居丽姨妈生活,而且终日呆在家里,不出闺房半步。在常人眼里,她就是一个十足的不劳而获者。却不知她才

是世界上最勤奋的女性,但是她不在意别人的看法,甘愿接受无知者的蔑视。

从辞职那天起,许诺儿就一直在家里搞研究。她的家就是詹天星的家,她的卧室就詹天星原先的卧室。里面的摆设也全如原样。也许这样才能给她增添无穷的动力。

是的,从黎明到深夜。从深夜到黎明,她都在工作,从远征星碟的某个小部件开始,一点一滴的,她都要研究透。在一些人的眼里,她是一个无所事事的人,事实上,她才是世界上最勤劳的人。

这样庞大的工作量在常人眼里是难以想象的,但她已经做好了常年奋战的准备。

也确实是这样。今后的日子里,她的身心都溶到了工作中。饿了,她就去叫服务机器人。困了,她就在椅子上休息一会儿。闷了,她就拿出储象仪让往昔美好的生活在脑海里重现。

有好几次,居丽看到许诺儿辛苦工作的情景都禁不住要热泪盈眶。起初,居丽也多次劝过许诺儿,要她歇歇再去工作,许诺儿表面上应承着,实际上并不听规劝。渐渐的,居丽也知道了这孩子的秉性,她“拗”,只要是决定了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让她回头。

吴铭,苗吉,马特,以及她在苗吉的介绍下新认识的朋友玛利亚都常来帮助许诺儿,特别的吴铭,来的最勤,每每有时间他都要来光顾这里的。

有时他们在一块谈论的很激烈,有时他们都各自工作着,很长时间都不说一句话,看到这样的情景时,居丽就又高兴起来,她觉得压在自己心坎上的那块石头可以放下了。实则不然,许诺儿能给吴铭的仅仅是纯洁的友谊,除了詹天星那爱的心田里是不会给别人留下丝毫空间的。

在这个时候,她的爱里还有着初恋时的种种热情,而且由于她不在有少女的年龄,那种爱又要比一般的初恋更加坚定不移。她是那样的痴情怀恋他,认为他比其他的男人都要好,值得她用一生来等待。但这又不像以往的怨女哀妇,她的等待不是消极的,她在用积极的行动去缩短这等待的期限,她真的去这么做了。

有一首诗,曾在俄罗斯大地上广泛流传,因为它能述说像许诺儿这样痴情女子的心境。于是,黑先生经过改编,转录如下:

等到别人都不再把亲人盼望

往昔的一切,一股脑儿抛开

纵然是慈祥的母亲也以为――

飞越无限时间,超越无限时间。我们的目光始终追随远征星碟而去。

“喜讯,喜讯,特大喜讯!”……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又是碟员达文在“哇蛙”乱叫了。

达文真是远征星碟里的活宝,他平日里转爱同那些暂时休息的碟员说笑,无形中这样做不仅消除了他们的疲劳,而且还增强了碟员之间的团结和友爱。这使得远征星碟在太空死一般的寂静中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一听达文的话语气就可以猜到远征星碟内又有什么“喜事”要发生了。本来这些都是可以用无线电来进行传递的,但若是那样的话又怎么会有面对面交谈时和谐,顺畅,亲切呢?

达文所要告诉的第一个对象就是驾驶台前的萧旅与紫霞两位。

“……喜讯,喜讯,特大喜讯。据巴德可靠消息。在不久远征星碟就会经过生命星球。‘雌雄精英’可要好好驾驶呀。”达文对他们喊道。

而这两位好像是早就知道了此事,紫霞没有搭理达文,只是满面春风的继续驾驶。而萧旅则转过身躯,向达文嬉笑道,“我们都知道了,快去告诉碟长,看他是怎么说的。”

一时间,远征星碟内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喜悦气氛,因为他们要经过一颗可能是布满了生命的星球。

事实上,巴德已经把消息早告诉了詹天星。作为远征星碟内最高指挥官,他具有常人难以拥有的冷静思维。在这种情况下,他闭上眼按捺住有些激动的情绪。他要让自己能够在没有纷扰的精神世界里静静的深思:如何降落生命星球才算更安全?到达生命星球后,假如上面存在着高级智慧生物,应采取那种方式才能更好的与他们联系,交流?有配备自卫性武器的必要吗?需要带有那一种型号的武器?

……等等,这些亟待解决的问题就像一条条打了死结的绳子,需要詹天星一一去解开。

远征星碟所向披靡,它以最快的速度向新目标进军。

在距离生命星球大约一千多万千米的时候,萧旅在驾驶台前向詹天星说道,“碟

长,远征星碟已经接近生命星球。”

詹天星说道,“收到,各部门做好降落准备。”

紫霞已经大大降低了远征星碟的航行速度,它给人的感觉已不是转瞬即逝,顷刻万里了。但是,在视觉上仍能个人造成一种紧迫感。

过了不久,通过舷窗已经能够用肉眼看到那颗美丽的星球了。远远望去,它是那样的美,那样的亮,宛如嵌在太空中的一颗耀眼璀璨的宝石。不,应该说它要比宝石还有美丽许多许多。近了,我们可以模糊的看到,在这颗巨大行星的赤道上空竟有八颗距离均匀,大小相似的小横行排成一个圆圈绕着生命星球转动。相比而言,这些小行星要比太阳小的多,但它们都能发射出像太阳一样耀眼眩目的光线,把生命星球映衬的更加美丽和壮观。

这又是宇宙造物主的一项超世绝伦的杰作。且说那八颗犹如大明珠般的恒星,就是这些在太阳系中堪称天文知识渊博的碟员也无法解释清楚这美妙的太空奇观是这样形成的;宇宙中自然形成的东西,大多是棱角不明,互不对称,极不规则的。然而,这八颗小恒星和谐均匀,珠联璧合,倒像是人造的工程。不然,那“绿水晶”怎么会恰如其分的在这些小恒星的正中间。可惜的是,这仅是一个大胆的猜想,毫无事实根据的……

碟员们在想,这些奥秘之处还是等以后的科学家来逐一解决吧。现在,他们不需要为此大伤脑筋,所要做的只是操作好远征星碟,忘却自我,睁大双眼用贪婪的目光尽情的包揽绣色。

远征星碟在接近恒星带时,它们发出了强烈的光线照射在碟体上,并通过舷窗把星碟内照的亮如白昼。正在驾驶远征星碟的紫霞被照的眼冒金星,双目流泪。她不得不用一只手去折住双眼,一阻挡过多的光线进入眼中。而在一旁的萧旅也是如此。他们业已向詹天星以及其他的碟员求救。

“启动远征星碟吸光机。”碟员本次一边说着,一边按着一些键钮。

这时候,再从远征星碟内向外看时已不是先前那样光彩夺目了。就像是隔着一层焊工用的防面罩。原来这些小恒星射在碟体表面的强烈光线和巨大能量被吸光机给吸收了,它们又转化成了远征星碟的动力能源。这一成果在次展现了太阳系那卓越的创造力和不凡的智慧。

很快,远征星碟已经到了距离生命星球大约是十万米的高空。它把最美丽的一面在碟员们的视野里展露无疑了。就宛如是

一副无垠的 水彩画,它的上空布满的缭绕的云彩就像敦煌画中天女的飞袖。更有几乎遍布整个星球表面的大森林,就像是这幅画蓝色的底子。

抛开这美丽的景色,有一点让碟员们迷惑不解,他们使用了穿透力很强的人造超波,却无法探测得到这颗星球上是否有智慧生命存在。

然而,对于这森林下面所掩藏的一切,碟员们则是一无所知。看来又得铤而走险,亲身一验了。

远征星碟继续向下降落,紫霞和萧旅的心情变的越来越紧张,害怕起来。生命星球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树木,其他的地方都是被波涛汹涌的大海所侵占,短时间内根本就无法找到合适的降落地点。

面对这种情况,他们只能在距离星球表面大约三千米的上空饶着它航行。利用智能望远镜,这种最直接方法来寻找合适的降落地点。

先前,远征星碟已经在太空中航行了很长时间,它需要在地面上进行必要的保养和维护。而在这附近的太空领域里又没有合适的降落地点。也就是说,这生命星球是他们最合适的着陆地。

这里的森林确实让人感到惊奇,它不仅特别的浓密,而且颜色是深绿的,几乎要成墨绿了。给人一种眼花缭乱的感觉,看来要找到合适的着陆地点,的确是要花费一番周折的。 不过,作为一位冷眼旁观者或是一个麻木的看客,能够欣赏到远征星碟围绕生命星球飞行的情景,到不失是一种享受。

在这一行进过程中,紫霞向詹天星如实报告,她道,“碟长,找不到合适的降落地点,远征星碟无法着陆。”

詹天星听到后并没有立即回应她,想了一会儿,才对巴德说道,“停止使用人造超波,改用雷达寻找目标。”

“巴德收到,立刻执行。”随后,巴德开启了雷达器,来捕捉合适的降落地点。

远征星碟仍在围绕生命星球做慢速飞行,巴德正借助雷达扫描器紧急搜寻目标,而其他碟员大都完成了手头的工作,在耐心的等待着。突然巴德眼前一亮,他面前的波脑屏幕上出现了一个闪动的光点。

“我找到了!我找到了!”巴德近乎狂呼起来,他猛然间觉得自己的失态。于是向詹天星以及其他人说道,“已经找到目标,请求着陆。”

许着陆。”詹天星道,命令传到了驾驶台,紫霞迅速改变了远征星碟的航向,远征星碟直向生命星球即定降落地点飞去……

远征星碟的着陆点也许是这颗星球上唯一没有高大树木的地方了,这块地域成不规则的圆形刚好适用于远征星碟垂直起降。

在距离地面大约一千千米的上空,远征星碟把速度降到了最低限,它就想是一片落叶在无风的环境里轻飘飘的降落。在距地面约十米高的时候,在无限绿色的映衬下,远征星碟缓缓的张开了着陆架,就像是一朵盛开的巨莲,刚要盛开却又深深的扎进了土壤里。

星碟下部的碟口被缓缓的打开,一席从碟处自动跃出的台阶像长长的舌头一下子就伸到了地面上。

三十名碟员身着清一色的太空服,沿着刚刚铺设好的台阶,健步走了下来。与造访黄金星球,死亡星球不同的是,这次他们除了要携带与各自任务相关的仪器设备以外,经宇风的建议每个人都还配备了一架轻型激光枪。

碟员从星碟上下来后立刻排成了整齐的两行队列,等候詹天星给他们分配具体的任务。

由于生命 星球环境特殊,地形复杂,任务的分配就不能囿于老法,须得从新制定新的任务分配方案,以求达到在具体环境下的具体适应。

詹天星作为碟长,站在队列的前面,用十分坚定的口气说道,“宇风,紫霞,巴德,毛姆,卡丽,留守远征星碟,其他人员平均分成五组,组长分别是詹天星,爱由生,火闯岩,福寺,罗志福。五组碟员分开行动去完成不同的任务并随时准备用无线电联系。”

“……听明白了吗?”詹天星分配好任务后问道。

“听明白了!”碟员们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好,出发!”詹天星一声令下,众碟员整装待发,在个组的组长带领下很快就向四周散去。

留守在远征星碟上的人除了宇风与卡丽以外,其他人竟都不服从碟长的分派,碍于情面,心里有怨言但都没有说出来。

但巴德却表现很甚,看到其他碟员都兴奋的离去,他旁若无人的喊道,“又要让我看家,大哥能去,为什么就我不能?”

走在最后面的詹天星听到了巴德的埋怨,他转过身,向他们说道,“远征星碟更需要你们!”接着来到了巴德的身边,对他小声说道,“这也是罗茨老师告诉我要这么做的。”

“遵命。碟长。”虽然心里不服气,但巴德还是接受了这项自认为不

看到他们并没有别的话要说,詹天星跑步奔向一组的碟员。

虽然生命星球和地球有几分相象,但差别也还是很大的。正所谓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这里的树木高入云端,站在一棵大树下,很难能用肉眼看到它的顶部。偌大的森林之中,竟然没有一束花儿,就是那些有花的形状的植物却也是深绿的颜色,称不上是花。

这浓密的森林就像是一堵墙,把小恒星那耀眼的光芒几乎都阻挡在了外面。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颗星球上的植被竟能够把穿透力极强的人造超波给毫无保留的吸收掉。以至于人造超波那能够穿透天体的神力也探测不到这颗星球的庐山真面目。

森林之中闷热的程度是让每一个在太阳系生活的人都是难以想象的。根据詹天星随身携带的温度计显示,它要在八十度到一百二十度之间。

上层的树木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锅盖,让地面产生的水气无法蒸发出去,因此森林中热雾弥漫,热气缭绕。假如碟员们脱下了可以适应各种环境的太空服,那么他们很快就会被蒸熟的。

让我们的暂且跟随詹天星率领的这一组出发。他们一边用激光枪枪柄扫去阻碍前行的杂物,一边前进着,按照计划要对这片森林进行更深一步的勘察。

这草丛明显就有动物踩踏的痕迹,詹天星等人还对地面上某些清晰的抓印进行了拍照。然而,在这时森林里却是静的出奇,好似处在深夜里的荒冢,有一种阴森可怕的感觉顿袭碟员们的心头。但,他们没有一个要求撤退的。

在死一样的寂静中,突然传来了一声尖利的魔鬼般的吼叫,这声音异常刺耳且恐怖。碟员们大都禁不住一颤,起初以为是自己产生的幻觉,他们都楞了片刻,看到了同伴都有不同寻常的表情,就坚信了刚才听到的是事实。于是就紧握了手中的枪,继续前进,但行进的速度却是明显变慢了很多。詹天星也觉出了异样,并道,“按原计划进行。”

一组碟员毫无退缩,他们在小心翼翼的前进。

附近又真真切切传来了一声更加尖利和恐怖的怪叫声,一组碟员听到毛骨悚然,浑身起鸡皮疙瘩。但这些威猛的太空勇士仍没有要退却意思。在这时,有一种崇高的荣誉感和使命感在潜意识里支配着他们的神经,

“吼――”“吼――”“吼――”

的声音越来越响,此起彼伏。其它四组成员把遇到的情况报告给了詹天星,詹天星告诉他们要随机应变,沉着应战。

身为碟长的詹天星走在一组碟员的最前面。这给其他的碟员在无形中增加了无穷的胆量。他们在腰里还都配带一台随身听大少的机器。那就是微型通讯机,它的功用是同远征星碟随时取得直接联系。

巴德坐在自己的工作台前正怏怏不乐时,却突然看到波脑上由微型通讯机传来的图像,他预感到可能有什么情况要发生,于是就赶紧工作起来。他通过微型通讯机来寻找图像源。宇风,李时陈手忙脚乱的帮助紫霞启动远征星碟,卡丽独自去准备各种药物,以备不时之需,由于不慎把一要瓶打翻了,药丸撒了一地。

根据从地面上发来的消息,身在远征星碟内的巴德借助各种先进的仪器去寻找那些恐怖的声音的来源。不断的掠过粗枝大叶,竟有一头巨型绿紫色怪兽出现在波脑屏幕上。却像是扑面而来,看到它后,看到它后,巴德竟变成了暂时的哑巴患者,一时间几乎说不出一句话来。

“碟――碟长,前方出现一头怪兽,两头,不――是五头,快,快撤退。”

“紧急撤退!”詹天星感到形势不妙,于是就立即下令。个组的碟员都急急往回撤退。但回头路并不比前进的路要好走。再添上撤退心切,有些碟员不断的被拌倒,后退的速度十分的缓慢。

还没有过多久,他们在紧急撤退的过程中就明显的感到了有一种地动山摇的震动,那分明是怪兽在爬行的时候产生的结果。

一组碟员在距离远征星碟着路地点还有一段很长的路程时,那怪兽已经大规模的向他们袭来。

后来才知道这种怪兽是生命星球上名副其实的霸主,它被叫做标枪龙,是一种大型杂食性动物,只有两条腿,前肢已经退化消失。细分其类,这标枪龙有在地上爬的,也有在天上飞的,也有在大海里游的。在陆地上的标枪龙行动时在后背上都一条粗大的尾巴来保持身体的平衡。

大多数的标枪龙体形庞大,性情残忍,但反应迟缓。其头部成宝塔型,它不仅有眼睛耳朵和脑子,而且还有能自动进退的捕捉器,对成年的标枪龙而言,那是一跟长约五米的肉知标枪。这也是他们名字的由来。

那些标枪龙与碟员们的距离已经是近在咫尺之间了。而

且还成包围的局势,碟员们已经陷入前无去路,后有追兵的境地。在这万分紧急关头,其他四组的组长几乎在同一时间向詹天星报告他们也遇到了标枪龙。

一组的碟员不得已停了下来,众碟员对刚才的怪叫仍心有余悸,却不想大惧不去小惧又来。虽然心里担惊受怕但他们还是极力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为的是给同伴们看,给自己看。

看到其他碟员呆立不语,而詹天星也是觅计不施。这时候达文灵机一动,很快就有了他的主意。却见他走上前去,对着这些标枪龙,放下了激光枪,做着手势大声喊叫道,“哎,你们好,看!我们――我们是友善的,今天幕名而来拜访各位,并不想发生什么事情。……”

令一组碟员们感到惊奇的是,这些标枪龙竟然蹲在地面上,用一双和善的大眼直瞪着达文 ,真像是在听讲话。

“对――,我们并不想做些什么,现在就走。”

正当一组碟员要逃离时,其中一个标枪龙似乎识破了达文的诡计,它出人意料的猛的站了起来,并且把那血盆大口绷的鼓鼓的,看样子是要使出全身的力气去做某事。

“小心,达文。”詹天星见状紧急喊道,然后就飞抱住达文,两人扑到在地上。但听得“嗡”的一声,那射出的标枪从他们的身旁飞驰而过,直射向前面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并把那直径达数米的树干穿了个透。

围上来的标枪龙越来越多,要向身单力薄的碟员们展开强大的攻势。标枪龙并不是碟员所希望的智能生物,更甚这它们凶残成性,看来碟员们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了。

敌兵压境,詹天星不得已才让各组碟员对标枪龙展开自卫反击。

片刻之后,标枪龙已对一组的五位碟员形成了包围之势,而此时那个刚刚射出标枪的标枪龙正用力从树干里去拔标枪。詹天星眼疾手快,果断的扣动扳机瞄向那个标枪,却见一束威力无比的激光射出,那标枪剧烈燃烧,顿时化做了一根火棍,瞬间边被烧的无影无踪,连那大树也被烧成了一个大洞。

那标枪龙见状残忍的迎天长啸,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哀鸣声,很快就不顾一切的向他们冲来。

说是迟,那时快。只见五位碟员端起枪一齐射向飞奔而来的标枪龙,五束激光齐射向它,标枪龙即刻变成了火龙,它在做垂死的挣扎,瞬间就化成了一堆灰烬。原来这标枪龙身上的标枪就像是蜜蜂身上的毒刺,一旦失去便会死亡。

同伴们的暴死,顷刻间这些标枪龙全都被震住了。过惯了称王称霸的日子,今日却对这陌生的天外来客产生了恐惧。但是,凶恶的家伙是从来就不会束手就擒的。数秒钟后,仍有几只标枪龙竟好无留情的把“毒刺”射了出去。

从四面八方射来的标枪就像是古战场上放出的乱箭齐向碟员们袭来。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不饶人”这是可传千秋的古训。既然主人无理,挑衅在先;客人也就无义,自卫在后。

这五位碟员也毫不示弱,他们肩并着肩对跑在最前面的标枪龙,飞在最前面的标枪进行攒射。由于那些标枪粗大笨重,射出去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况且标枪龙与碟员们之间还有一段距离。这就使得身体矫健,思维灵敏的碟员抓住了这个差距,进行有力的还击。

一道道威力无比的光束从激光口射出,与那些粗笨的标枪形成对峙,温度高达数前万度的激光以无可比拟的威力从标枪头直射到标枪尾。

一个个被射中的标枪宛如一根根抛在空中的火滚剧烈的燃烧起来,须臾便坠落在地,化为灰烬。

还没有过多长时间,地面上就横七竖八的躺满了标枪龙的尸体,但是那些标枪龙不仅没有逐渐减少的趋势,而且还是越来越多。这时,它们已经停止了用标枪攻击,而是不断的把石头,树枝,等物投向碟员。

由于标枪龙的数量在成倍的增加。这战斗的优势权渐渐的转移到了它们这边。一组只有招架之力而无还手之功了。那标枪龙已经改变了进攻的方式,它们用嘴掀起身边之物就向外投掷,残忍的标枪龙以至还把它们的幼儿都当成了进攻的武器。

而那树枝,石头等如枪林弹雨般飞向碟员,已经有人受伤了。看到气焰愈发嚣张的敌人,碟员们已经非常“愤怒”了。达文停止使用激光枪进行扫射,而是开始发射出附在激光枪上的威力更强大的一枚小型攻击性中子弹。

刹那间,中子弹向标枪龙群最密集的地方射去。它就像一道穿行极快的箭形火火焰。

那枚中子弹准确无误的射向一大标枪龙的脖际,只见那燃着的脖子就火山突然爆发出的烈焰一样。那长脖在顷刻间便被烧断,丑陋的头颅重重的跌落在地上。庞大的身躯也随之应声倒下。中子弹余威不减,它有径直射向其他的标

枪龙。还没有十秒钟,已有十多个标枪龙倒在了血泊中。最后,那枚中子弹还在一个标枪龙的 肚子里发生爆炸,而那爆炸的肚子也如同开了花一般。

借这一个时机,一组碟员开始向远征星碟着陆的方向撤离。

第二组碟员有爱由生带领,相对而言,他们的处境还算不错。由于地形的原因,这里的标枪龙只在正背两面出击,而不是像一组碟员被围歼。若不是达文打开了一个垛口他们及时的撤离,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但这里的战事也进行的非常的激烈。标枪龙的“火力”很大,迫使二组碟员不得不争分夺秒的进行还击。

“二组的碟员且战且退,向我方靠近。”詹天星通过无线电说道。

“收到。正向你方靠近。“爱由生一边还击一边急促的答道。

话音刚落,却听见身旁的林则“啊“的一声惊叫,转身看时,一块石头已经压在了他身上。萧旅与孙兵见状忙去掀开大石头,把已经昏厥的林则扶了起来。爱由生,莫奈看到同伴受伤,恼羞成怒,又加紧了射击。孙兵把林则手中枪接了过来,他双手托起两杆激光枪向后面的标枪龙进行扫射。

“妈的!”孙兵狠狠的骂道,“你们这些不识好歹的狗杂种,去死吧!”

孙兵双手托着两杆激光枪,几乎是在同时两枚中子弹横穿标枪龙群,势如破竹。它们死伤无数,顿时乱作了一团。

莫奈快速背起林则,在爱由生,萧旅,孙兵的掩护下向詹天星一组靠近。

三组是由碟员火闯岩带领的。袭击他们的标枪龙仍没有放弃用标枪龙作武器。这五位碟员没有聚在一处进行攒射,而是分开各自行事。他们之间相距一米到五米不等,这些人中,有的蹲在地上射击,有的则攀在树上。

蚁集的标枪龙投来了不可记数标枪以及其他杂物。这样的形势对三组的碟员来说是越来越不利。

突然,一个标枪就像离弦的箭一样直射向碟员马伊,而她却没有意识到大难临头,但在他旁边的碟员龙清却看到了突然间发生的一切。

“闪开!”龙清见状急喊道,接着就猛的向马伊扑去。马伊被推到了地上,幸而得救。龙清却来不及躲闪,被飞来的标枪正中胸部。

只见那标枪的强头正顶着龙清的胸膛,龙清悬空而起,竟被迫飞出十多米。

龙清圆睁着痛苦的双眸,凄惨的喊道。在场的碟员没有一位不为之动容。但他在空中时,仍紧紧的托

一枚中子弹直射出来,正射进那吐出的标枪龙张着的血盆大口中。一瞬间,它已是头身分离。

而那标枪也像是发怒了一般直推着龙清向前冲,一直撞到那棵大树上。

龙清发出了最后一声惨叫,那十恶不赦的标枪已经穿透了龙清的身体,深深的扎进了他后面的树干中。龙清的全身都在抽搐,很快就变的坚挺。圆睁着双眼,放出了仇恨的光芒鼻孔和嘴角都流出了鲜血,浸透了他的太空服,那被穿透的胸膛更是咕咕的淌血。由于这林中温度极高,流到了外界的血液很快就沸腾起来,沽沽的冒泡。

龙清救了同伴,他却被标枪活活的钉死在了树上。就像是钉死在十字架上的圣徒,他死的伟大,死的神圣。

三组的碟员那满腔的仇恨催天彻地般爆发出来了。马伊看到为救自己而惨死的龙清,更是一万分的愤慨,她迅速爬将起来,不顾周身的疼痛向标枪龙进行最为猛烈的射击。

疾恶如仇的碟员们把满腔的仇恨发泄在这疯狂的射击与惊天动地的呐喊声中。

四位碟员聚集杂一处向八方扫射。在同一时间里四条火龙分别从四杆激光枪内窜出,而标枪龙群中顿时炸了锅一般,直达于天的嚎叫声振聋发聩,遍地的标枪龙大都在做垂死的挣扎。

马伊借机从地上捡起龙清的激光枪。眼睁睁的看着钉死在树上的龙清,三组碟员含恨离去。

四组是由碟员福寺担任组长。他们的处境最惨,遭遇的标枪龙也是最多。漫天遍野涌动着不计其数的标枪龙。它们投来的标枪,石头,树枝构筑成了一处高地,四组碟员全都身陷其中。但这一组的五位成员:福寺,查巴,拉瓦易,舍革,王易甲全没有被标枪龙的淫猥所吓倒。他们在尽最大的努力拼死一薄并希望能够杀出一条与一组汇合的血路来。

强大而不竭的火力使一个个标枪龙不断的倒地,地上已满是它们狰狞的尸骸。但是,这里的标枪龙实在是太多了,一窝倒下,一窝又起。既不能赶尽,也不能杀绝。它们似乎也懂战术,已把四组的碟员完完全全围在了中心,并不断的朝他们靠近。碟员们不遗余力,进行最疯狂的扫射。可是杀之愈多,来之愈多,碟员们拼死反击,却都是无济于事。

“福寺,怎么办?”查巴边进行射击边对福寺大喊道。

看到如洪水猛兽涌来的标枪龙群,妄想突围出去已是痴人

说梦。福寺那明亮的上眸中明显的流露出绝望的神情。但脸上坚毅的表情仍不改平素的本色。无奈之际,他通过无线电向患难与共,共处多年的亲爱战友做最后的告别。

“‘生命不止,奋斗不息’,碟长,我们永别了。”

在别一处激战的詹天星听到了福寺那不祥的声音,惊喊道,“福寺,喂,喂――”但却没有丝毫回音。

激光枪内的能量将要用完,火力更是不如刚才那样猛烈了。标枪龙全像泄了闸的洪水一般涌上前来。它们与四组的距离已降到了极点。出于人求生的本能,碟员舍革仍下已经没有能量的激光枪,哆嗦着说,“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将死关头,福寺对此不屑一顾,倒像是在做了一篇精彩纷呈的讲演,他慷慨激昂的说道,“兄弟们,不要怕。我们这一组虽然不行了,但是我们的主力尚在。与其让它们践踏惨死,还不如自个儿解决。”福寺紧闭双眼,却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兄弟。一枪下去,几位碟员的心脏处全都被穿出了一个小洞,血流如柱,直射向离他们最近的标枪龙身上。

“伙伴们,为了神圣使命,冲啊!”刚一说完,他就给了自己一枪。

我们不能不说四组碟员已经倒下。他们正肩并着肩,背靠着背立在那里,就像是一尊威严的群塑,巍峨而雄壮,目光炯炯的望着前方……

天,惊动了;地,流泪了。

低能而残忍的冷血动物标枪龙像是受到了上帝的告戒与惩罚,竟也不知所然的止足不前。它们圆正着恐怖的双眼,在碟员的周围像狗一样徘徊着,好久好久,却没有有个敢走向前去……

五组碟员组长是罗志福,当五枚中子弹全部射出去的时候,标枪龙攻势被大大的削弱了,他们因此而杀出一条血路来。五组的碟员李善红,冯君,魏水,李时陈四位冲在前面,罗志福掩护在后。

就在五位碟员马上要跳出标枪龙龙的包围圈的时候,一流石从侧面朝冯君的头部飞来。在后面的罗志福以最快的速度推开了冯君,而自己,却别别处飞来的流石击中,他还没有来得及呻吟一声,便永远的倒下了。

冯君万分痛苦的喊道,“罗志福!”喊着就要跑去射击那些标枪龙,李善红,魏水架着冯君,把她拉了过来。李善红竭尽全力,扫清前方障碍,向一组方向撤退。

二,三,五组碟员终于同一组碟员回合在一起。他们很是高兴,然而这种欢娱只有片刻,不能

长久,没有进入远征星碟,他们就永远的处在危险之中。

更何况现在大军压境,时不我待。碟员来不及喘息就向标枪龙展开了前所未有,气势磅礴的星球大战。几十道不息的火舌就像是恢恢天网,让那些标枪龙不能前进一步。

碟员们越战越勇,标枪龙死伤无数。他们在以最迫切的心情等待着留守远征星碟的人驾驶着鹰型机赶来。

当碟员们稍占优势,等待救援的时候却万万没有料到此时会有一种能飞的标枪龙不请自来。飞标枪龙是标枪龙龙族中的一种,也只存在于生命星球。但与一般标枪龙不同的是,飞标枪龙体形较小,状如鸵鸟,在脊椎骨处长有两扇很大的肉翅,这就使他们能够进行很好的飞行。飞标枪龙的标枪已经退化,它所用的武器是两个利抓以及和蝉一般的捕捉器。

在陆地上的标枪龙死伤无数,就要被一一歼灭之时。飞标枪龙如一片浓黑的乌云,正从远处铺天盖地般赶来。

从空中传来一阵很像是机群飞行时的声音,本以为救兵已到,抬眼望,却发现一群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怪兽从高处齐向碟员们扎来。

众碟员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刹那间他们就抓起达文,司玛,随后又腾空而起。碟员们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萧旅,门琦,本茨三人也被飞标枪龙叼到了空中。到这时,碟员们才开始向空中飞标枪龙进行射击。

碟员们不愧是宇宙斗士这一光荣的称号。他们有着非凡的胆识和超人的毅力。飞标枪龙的爪子固然是锋利无比,却刺不透碟员们那硬如铁石的太空服。这五位碟员被抓到空中时,手里面还握着激光枪,他们使出全力向飞标枪龙进行射击。一束激光过去,飞标枪龙身上就出现一个小洞,来自身上的剧痛它不得已松开了利爪。片刻之后,便向失事的飞机一头扎进了丛林里。达文,司玛,萧旅,门琪,本茨相继从地面上落了下来。

就在下落的过程中,另外一些飞标枪龙又从空中把这些刚刚逃出魔爪的碟员抓了起来。只有本茨安全落在了地面上。残酷无情的飞标枪龙比标枪龙风猛更狠。碟员门琪被一个飞标枪龙抓住了条腿倒悬在空中,受尽了非人的折磨。

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在陆地上的碟员心痛如焚。为了防止同伴被射中,他们只能按捺住心中的怒火向其他飞标枪龙猛射。而在这时,另一个飞标枪龙在与门琪擦身而过时。冷不防抓起门琪的另一只倒悬着的

腿。然后,毫不留情的向相反的方向飞去,可怜的门琪一下子就被撕成了两半。它们又把肢解过的门琪仍在了地上,血淋淋的躯体更是惨不忍睹。碟员们欲哭无泪,欲帮不能,而抓着达文,司玛,萧旅的那些飞标枪龙像是在有意考验着碟员们的钢铁意志,它们并没有远飞而是在上空盘旋着,用利爪使劲的摇晃着他们。它们就是用这种最残忍的方式折磨着地上的,空中的碟员。而达文,司玛,萧旅在惨叫声充斥着整个空中,震动着每个人的鼓膜。

十二名碟员(林则,本茨因为受重伤而没有参战)把最痛苦最愤怒的心情转化为同标枪龙奋战的不竭动力,以最大的力量进行顽强的抵抗,等待着鹰型机的救援。

天空中终于出现了鹰型机的雄姿。在陆地上激战的碟员双眸中顿时折射出了兴奋的光彩。这几架鹰型机的尾部喷射着强大的激光火力。落地的飞标枪龙多得就像秋日里纷纷下落的黄叶。可见这些鹰型机也是过关斩将杀过来的。

驾驶鹰型机的碟员宇风,卡丽,巴德,李时陈看到被抓在空中的达文,司玛和萧旅后立即展开了营救。但是司玛当场死亡,达文,萧旅也身受重伤。

在空中任意驰骋的鹰型机发射出的激光构成了立体的网状结构。无论是活的,死的,陷入此中的东西都会在一瞬间飞灰烟灭。我们不能抱怨碟员们那正义的杀戮。不恶者的赦免就等于把善者的囚禁。鲁迅先生也说过要痛打落水狗。一时间,标枪龙嚣张的气焰已经是荡然无存。

整个生命星球几乎都在一片火光硝烟之中,这时,已有五架鹰型机降落在了碟员的身旁。詹天星喊道,“快!帮助受伤的人先进入鹰型机 。其他人在后面掩护。快,快,快……”

宇风,巴德,李时陈从鹰型机内一跃而下。架起了受伤的同伴就往鹰型机里放。卡丽从鹰型机内爬出来时还带着一个大药箱。刚踏在地上竟有些不知所措。

詹天星且战且退,无意中才看到了后面的卡丽。这时,一根长约一米的标枪向他飞来。詹天星猛扑过去,把卡丽压到在地,但是标枪还是射中了她的腰部。

卡丽看到为自己而奋不顾身的詹天星,心中惊喜,同时也感到了身体里那剧烈的疼痛。女子的笑容和淋漓的鲜血无论如何都是不相配的,这却在卡丽身

上全都表露了出来。片刻之后,她的嘴角里涌出鲜血模糊了可视镜,她昏了过去。詹天星急忙把她抱起放进了另一架鹰型机。

紫霞早已驾驶远征星碟在空中接应了。载有伤员的鹰型机杂其自动控制下已开始向远征星碟飞去。詹天星,宇风在掩护着其他的碟员进入鹰型机 。

陆地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詹天星急急的说道,“宇风,快上鹰型机,我来掩护你。”

宇风先进了里面,并启动了鹰型机。此时,地面上只留下詹天星同标枪龙在做最后的搏斗。

“天星,快!”宇风驾驶着鹰型机在飞离地面已经有三米多高时,他向詹天星急切的喊道。

詹天星听到了喊声,做出最后一击;他抬眼望,直挺身躯,仙鹤起飞般一跃而上。可正当他进入几舱的时候,一个被空中的鹰型机击落的飞标枪龙的利爪刺进了詹天星的小腿处。

詹天星禁不住一声惨叫。

“天星!”听到了好友的呻吟声,宇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詹天星隐忍着巨大的疼痛,把自己受伤的腿缩了回来,刚进入鹰型机,他就昏了过去。

当所有的碟员都乘坐鹰型机升入空中的时候,陆地上蚁集的标枪龙踩着同类的尸体发了疯一样朝着鹰型机 投掷它们的标枪。而空中的鹰型机像蜻蜓一样突东突西,碟员们对付这些东西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然而不幸的是,一根粗大的标枪正射中萧旅与达文乘坐的鹰型机。由于这架鹰型机是无人驾驶的,因而发挥不出它应有的灵敏性。已经深受重伤的达文与萧旅已经感到了鹰型机的剧烈震动,却又是无可奈何。发动机损坏被迫熄了火,那架鹰型机没有了动力,开始快速向下坠落。

通过鹰型机内的小屏幕,宇风看清了所发生的一切。他急中生智,凭借出色的驾驶技术把正在下落的鹰型机接到了自己的鹰型机的上面。但它在上面却是摇摆不定的,很有滑下去的可能。幸好,巴德也看到了,那时他正在上空,于是就降了下来,同样也是凭借那出类拔萃的驾驶技术竟同宇风的鹰型机并在了一起托住了上面那架已经损坏的鹰型机,这样上面的鹰型机就稳当多了。宇风与巴德同时把鹰型机加速到了最快,风驰电掣般向远方飞去。

生命星球上只剩下飞标枪龙在“吼吼”的叫,而空中也只有飞标枪龙在狂飞乱舞。森林中已是一片的狼藉,满地都是惨肢断体,给这富有诗意的兴趣抹上了极

不光彩的一笔。林海深处,福寺等五人却永远的留在了那里,就让这生命星球作为他们绿色的坟墓吧。

夕阳刚落,朝阳就又升起,这里是没有黑夜的。那些个小太阳在围绕它作永恒的转动。是的,这里没有夜晚,但这里也全是黑暗。

太空中,一架架鹰型机在“小太阳”的照耀下,光芒四射,它们直向远征星碟飞去。

在生命星球,远征星碟遭受了第一次特大灾难。差一点,他们就会全军覆没。

此刻,远征星碟正停在太空中,在这里还能看见那颗星球,不过,它看起来已经是西瓜般大小了。

詹天星拖着一条受伤的腿在碟员之间来回走动着,检查碟员的受伤情况和器械的损坏情况。

巴德跑到了詹天星的跟前,哭丧着说道,“大哥――达文要见你。”

詹天星在巴德的指引下,一瘸一拐的来到了达文身旁,他躺在地板上满身是血,口里喃喃自语着,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詹天星跪跪在达文的身旁,隐忍着巨大的悲痛来聆听他的话语。一时间听不清楚,他又把达文扶了起来,把耳朵凑在那满是鲜血的嘴边。

“碟――碟长,”达文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说着话,“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达文,哦,达文。我的好兄弟,现在不要讲话,等以后,一千件,一万件,我都会答应你的。”看到达文奄奄一息的样子,再让他说话已经是于心不忍。

“不――不――”达文挣扎着摇头,继续艰难的说着话,“我――我有一个女朋友,她叫徐冰洁。在太阳系,我们――完成任务回去后,你一定要找到她,让她不要再等我了。还有把这个也还给她……”说着,达文用沾满了鲜血的双手十分努力的从脖子上取下来一条带有一块心型蓝宝石的项链,并且颤抖的打开了它。里面立刻传出了一个女孩子圆润甜美的声音:

请不要拒绝这炽热的话语,其中的每一个字都是一团爱的烈火。

颤动的心让我不得不说,我是爱你的。我的爱就像这晶莹的蓝宝石,永恒,执著。既然你有那永恒的梦想,那么就让我这永恒的爱装满你的行囊。等着你的归来,我们再把这永恒共享。好吗?末了,让这一首歌永远伴你度过无我的旅途……“

几乎所有的碟员都沉浸在了这感人的话语之中,三分这音,七分这情。特别是生命垂危的萧旅,他倒在紫霞的怀抱里,静静的听着

,还有同样是命在旦夕的卡丽,也在听着,那双明眸里已经有了晶莹的泪水。

远征星碟内静的出奇,随着一曲沁人心脾的音乐,传出了那女孩子动听的歌声:

如焚的心空只有想你的蓝天

纷乱的大脑惟有对你的思念

碟员们都陶醉了,这款款深情使他们忘记了疼痛,忘记了身在何处;碟员们再一次被激励了,前方又是一派光明,前方更是畅通无阻。

而达文在此刻已出现了朦胧的幻觉,通过迷雾,楚楚动人的女友正一步一步向他走来,微笑着向他伸出了手……达文幸福的闭上了眼睛,在那个世界里他仍旧是一个快乐的人。

詹天星慢慢的让达文躺在了地上,从他的手里取回了那串珍贵的项链,放进了自己贴胸的衣袋里。

良久,詹天星缓缓站起,他揩去脸上的泪水,正要去别处,马伊向他跑来,急急的说,“碟长,卡丽快不行了。”

“什么?”詹天星惊讶道,他不敢相信马伊的话。

“卡丽抽搐的厉害,她还在不停的念叨着你的名字。”马伊说道,“你还是看一下吧。”

马伊把詹天星领到了卡丽的身旁,便不忍再看了,况且又有詹天星的照顾,于是就独自一人到别处悲伤去了。

休息室已经被占满了,卡丽正倚着大厅一处的碟壁上,那墙壁非常的光滑,幸好有毛毯垫背,那张脸苍白的如同古人用的纸,但是嘴角却有着斑斑血迹。

卡丽紧闭着双眼,把全身的力量都用在了这血红的玉唇上,那唇在不停的翕动着,却传出了只有熟悉她的人才能勉强听懂的声音,“天星,天――星,天 ―”这声音低微的很,就像是由心震动而产生的。

“丽丽,是我,我是天星。”詹天星蹲下身,紧握着卡丽的双手道。

卡丽微睁双眸,露出了她在平日里最常见的笑容,“天星,我美吗?”

“卡丽,你――”詹天星已经觉出卡丽有些反常了。

“不要说别的,我要你老实的回答我,我美吗?”卡丽情绪波动,呼吸也随之变的急促起来。

“丽丽,你美,美的就像是画里的仙女。你答应我好吗,不要多说话。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安静。”

卡丽真的很听话的恢复了平静,她心里在笑,却无法用面容表达

出来,“我冷,这墙好凉。”

詹天星见状就要脱去身上的外衣,卡丽却说,“不!不!我不要你这样。”

多年的相处,詹天星明白卡丽要他做些什么。对待垂死的人,无论是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的。于是,詹天星坐在地上,把卡丽揽入怀中。

血液已沾满了他的衣服,他急道,“丽丽,我去给你止血。”

卡丽使劲的摇头,并紧紧的抱住了詹天星,喃喃的说,“不,没有用的,天星,答应我,不要离开我,永远不要。不,你就要离开我了,死神马上就要我们分离了。我要你吻我。”

詹天星心里犹豫着,他不想去欺骗这痴情的女子,更不想亵渎他与许诺儿那纯洁的感情。但是,现在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在此钟情形下,只能尽量满足她的全部要求,任何方式的拒绝或是回避都是不理智的,甚至是残酷无情的。

卡丽抬起头,并让下颚突出,努力的睁开双眼注视着暗恋多年的人。詹天星换了个姿势,二人面面相对。他用双手抱住她的肩膀,这时,她已微闭双目。

当她在黑暗的世界里(因为她是闭着眼睛的)感受到那种软如棉,温如泉的接触时,即刻,心底里就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那就像一剂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这轻轻的吻化解了她身上所有的痛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梦幻般的幸福感。

他吻着她,很缓很慢,很柔和很自然,就像是一首缓慢而清新的世界名曲。在他的意识里,已把她想象成了远在太阳系的初恋情人。否则,他就不会有如此的举动,不会这么投入,也不会这么的动情。

这吻很浓,浓得像酒,醇而烈;这吻很甜,甜得像糖,酥而绵;这吻很轻,轻的像风,舒而畅;这吻很深,深的像海,痴而醉。

这吻,情真意切;这吻,生离死别。

体内的剧痛再次刺激她的神经时,卡丽不得不停止了。她知道属于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在死之前,她要把埋藏在心中许久的话向詹天星一字不漏的说出来。她推开了他,说道,“我爱你,从在太空总署第一次看到你,我就悄悄的爱上了你。但我知道,你不爱我。在我们的家乡,哟一位女孩子就像许冰洁等待着达文一样,等待着你我真羡慕那个女孩,她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因为你是那样深深的爱着她。

但是我也喜欢你,人可以改造世界却不能改造自己的感情。有很多次,我想控制自己,但是我控制不了。爱是

自私的,爱又崇高的,爱是渺小的,爱又是伟大的。

你可以不爱我,却不能阻止我去爱你。我得到了你的吻,不管它代表着什么,我都知足了。

天星,我累了。让我在你怀里躺一会儿,好吗?“

詹天星十分惊讶的望着卡丽,他几乎不敢相信卡丽在病重的情况下会滔滔不绝说出这么多的话来,然而,这却是铁一般的事实。往往是因为这样,感情能驾孥性格,一向矜持的卡丽也概摸能外。

詹天星再次把卡丽揽入怀中,这会她却是真的睡着了……

黑先生写道《卡丽之死》,全文如下:

可我知道那情是多么的炽热

多情的人却仍继续着对爱的执著

远征星碟在太空中停着,从里面仍能看到那颗美丽的星球,那八颗明珠已经尽览眼底了,它们组成了一串光彩夺目的项链“套”在了这颗翠绿色的星球上,它变的更美更亮了。然而碟员们却无心去欣赏这些景致了,无论它有多么美丽,带给他们的却全是悲伤与仇恨。

在那悲痛欲绝的气氛中,詹天星带着撕心的伤痛召开了会议,给活着的碟员做重新的分工。

会后,他们要让碟员入硷为安了,所谓的硷只是孙兵在器械库里找来的三只形状不一大的大金属盒,由这三个盒子连装刚刚在星碟里去世的三为碟员的尸身。这不必在太阳系,远征星碟无法给他们准备考究的水晶棺。

这次生命星球之行,对远征星碟全体碟员而言,无疑是一场特大的太空灾难。此中,共牺牲十二人,多人受伤,其中达文,萧旅,卡丽在进入星碟后因伤势过重而去世的。

隐忍着巨大的悲痛给这三位碟员洗了身子,帮他们穿上了整洁的衣服,此刻,他们正躺在厅子里的椅子上。宇风与巴德一起把达文抬进了那盒子。

巴德跪在盒子旁,哭泣着,“大哥,大哥,我不给你挣大哥的位子了,我多想叫你一辈子大哥……”

然而,达文却永远不会和巴德斗嘴了,一路行来达文给大家带来了多少快乐与笑声,无论是在充满希望时还是在陷入绝望时。即使在梦中他都是带着笑的。

说好了不哭不哭,巴德却禁不住要哭了。

毛姆与宇风一起要抬萧旅的尸体时,却让紫霞制止了。她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让我来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因极度悲伤而麻木的脸。那是一双怎样的眼――因哭干了泪水而变得干涸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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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本人的第一篇长篇小说。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看来,大家给我的意见普遍是:文字是优美的,故事是精彩的,情节是曲折的,但开头是老套的!这我不否认,毕竟这是第一次尝试嘛,是有写仿写的痕迹。不过还好拉,后面终于还是走出来了:)

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是虚构的,但他的心声却是我自己的。我要写的是一个破碎家庭给孩子带来的伤害!因为我自己就深受其害!我写这部小说是为了呼吁,当然呼吁是在后面的,所以要耐心看下去才会发现精彩的。

在这个自由是代,离婚就像结婚一样随处可见,这种背景下的孤苦孩子更是随处可见的了。

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是个性格怪癖的优等生。

本来还写了一部姐妹篇〈流星,来不及陨落〉的,但写了一半就找不到稿子了~~~晕~''那里面的主人公是个性格开朗的小混混。我不知道稿子还能不能找到,若朋友们想看的话我会尽力去找的。好了,就写到这里了,想了解我的话到我的个人文集里去看看吧

讲台上老师正在向同学们宣读今年高考作文的改进方案:从今年开始,高考作文将扔弃以前那种话题作文,放弃那种套、编、凑得高分的评分法则……

枫心不在焉的听着,对他而言无论怎么改都一样,所以他有些无聊,眼睛不时的看看窗外那“白云环抱青山”的美景。

他的眼睛突然停在了窗外,眼神变得那么专注,那么好奇,那么惊讶……不是云,也不是山,而是一位女孩,一位清纯的女孩。如海般湛蓝,如月般明亮。

她跟在她父亲身后从窗外走过,她也看到了枫,同样的专注,同样的好奇!

她的脸上似乎想泛起一丝微笑,但微笑似乎又被什么给挡住了,还未来得及绽放在她白皙的脸蛋上,就走过了高中二年级8班的教室。

枫的眼睛还停留在那儿,一动不动。

他似乎有些迷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他深思着为什么,在他看来对一个女生有这样的感觉太不可思议了。

蜀山中学所谓的美女他都见过,但没有谁会让他有这过种奇特的感觉,这个女孩似乎有一些忧愁,又有一些开朗,但都不明显,给人以一种深沉的感觉。

一定是我无聊了,把她当成一道风景了,对!一定是

这样,我就说嘛,我怎么会对女生有什么异觉呢?惟一平常的感觉便是讨厌,天下女人都一样!她不过是一道风景而已!枫想着想着脸上露出了嘲笑的神色。

杨枫同学,看你这笑意一定是对此次改革大为欢迎了?请你谈谈你的看法好吗?老师欣笑着说。

枫突然后悔起刚才的走神来了,改了些什么都没听到,让他如何谈看法?管他呢,都已随条件反射站起来了,还能不说吗?于是他信口开河道,我觉得改得很好,老式作文方法已成了新八股了,祸害文学界。枫停了停,他不知道新方法是什么,但他知道文坛上一直在提倡创新和真实,便说,我们就是要自由的写,写出自己的心声。

老师大赞曰,对,杨枫同学很有见解,把老式作文比作新八股很独特,而且也听得不错,‘自由的写,写自己的心声,’正是我将要说的,请坐下。

一些同学投来赞许的目光,也有些受尽冷眼的人不屑一视。

枫尴尬的笑了笑,坐下了。

坐下后,他不禁又笑了笑,“福兮祸所倚,祸兮福之所至。”他觉得不太合适,又换成“歪打正着,”接着他严肃的想:我何时这么爱笑了?

是的,他不应该笑,在蜀山中学他正因为排在校草级别的行列却对子对女生冷漠无情而驰名于校的,他这铁石心肠的寒冰怎么可能会面带微笑呢?

微笑就这么怪,它可以让人感觉到温暖。若每天都沉着脸会让人感觉到寒冷,就如女孩子们形容枫的那样――冷若冰霜。

放学的铃声响了,枫回过神来望了望窗外。窗外的走廊上人群蜂涌却没有看见那个女孩的身影。

云冲着他呼喊道,枫,走啦!

枫这才想起每天一小时的排练来。

他们――杨枫、夏宇、白云、刘岚四个校草级别的男孩对音乐的执着只能用“疯狂”来形容,所以他们也给自己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风狂男孩”,但除了他们自己,目前还没有谁知道他们对音乐的执著,更不会知道“风狂男孩”。

为了一炮打红,他们决定在即将来临的校运会开幕仪式上献上一首歌。所以,近期他们每天中午都会在宇家大院后面的那条小河边排练一个小时,为了保证处女作的震撼力,他们还特地请了一名音乐高手作指导,时薪一百元,这笔钱由岚和宇支付。

一片竹林,一群牛羊静静啃着青草;

一群男孩,一阵欢笑久久回荡山间……

这是他们玩耍的地方,也是他们排练的地方。

四个男孩、背对着背在进行,今日的最后一次排练:枫的吉他、岚的手鼓、云的贝司,还有宇的键盘。

枫放下吉他,随手捡起一颗石头扔进河里,水波,如同华环,一圈一圈的扩散。枫转过头来看着他们严肃而伤感的问,你们说,我们能永远这么快乐吗?

云来到枫的身边说,枫,你怎么了,怎么问起这个问题了?

枫淡然一笑说,没什么,尽全力保证这次演出吧。

云大声道,以前我们一直默默无闻,这次可非要大显身手不成。

宇笑道,你要大献身丑,我可不去。

我这种超级大帅哥怎么会献丑呢?若非要献,我也只得把你献上去。

Very good!请问你要把我献给哪位美女呢?

上课前,枫居然又不自在的把眼睛放到了窗外,似乎有一期待,是期待那个清纯的微笑吗?她应该不是蜀中的吧?否则那令他神不守舍的神情面容怎么会现在才发现呢?她还会再出现吗?

枫不禁为自己守株待兔的愚行感到可笑,他摇摇头努力使自己忘了这一切,可是越想忘了这种思绪反而越强烈。

宣传委员王天坤(人称乌鸦嘴)冲进教室叫道,不好啦,不好啦,我打听到一件国家级大事啦!

宇故作惊慌的问,怎么了?是布什遇刺还是小泉被抢?

不是啦,是我们班的国家级大事。

王天坤作出一副严肃的神情说,据我明查暗访发现,我们班将转来一位靓M。

这算什么坏消息呀?有人责问。

算呀,算呀,对我们女同胞来说。我怕男同志喜新厌旧的冷落了其她女同胞,而为她发生武装冲突岂不是坏消息吗?说着她伤神一叹。

众人如她所愿的争先恐后的询问靓M的事,她愤然甩出一句,不知道啦,不知道啦!

其实她担心的也不无道理,因为蜀中的怪现象是帅哥如云美女如宝,任何一个超级大帅哥到了蜀中都会身价大跌,除非他有周杰伦的人气、刘德华的魅力,否则帅也只能自己欣赏,而任何一个美女到了蜀中都会身份大涨,即

使她只有洛神那姿色的一半的一半的一半,在蜀中也可以随便挑帅哥。如今有美女来了,大伙岂不闹翻天了?

宇像吃了兴奋剂,大声说道,太好了,又有美女可以打望了。

枫呆愣着猜想:会是她吗?他的心咚咚的跳阒,思维中闪出一丝欣意,真奇怪,他居然会为她产生期待产生欣意,他又笑了,嘲笑自己的失常。他理智的认定:这一切都是假的。

王天坤嘲笑道,班长你别嘲笑了,见了她以后保证你冰雪尽化。

枫蔑视的看着她,休想,天下女人都一样。

上课铃响了,王天坤没趣的回到了座位上。

一名中年男子领着她女儿走进教室,估计是在等老师来的。那女孩相貌平平,甚至有些不尽人意,油光可鉴的脸上有些黑红黑红,但她穿作很时髦,头发拉得笔直。

有一同学轻声问她,你是转来的吗?

她点点头,并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那位同学用失望且神秘的笑脸看了看王天坤,另有一同学道,乌鸦嘴又欺骗我们感情!教室后排还有人低声议论:哎,我们班又能多了一只恐龙了。

对,下课得去找乌鸦嘴算帐……

王天坤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惊讶表情,双唇呈半闭合状态,难看至极!

枫好生失望的低下了头。

这时九班的班主任走进来对那位家长说,走错教室了,在那边,于是那位新生满脸通红跟着老师出去了。

王天坤如获重释的说,我就说嘛,怎么可能变成她了呢?

王哥带着一名女生走进教室。

她秀长的头发随着走路的步子一飘一飘,脸上明显没有画过妆却显出非凡的美丽,一身平凡的衣装落落大方,深沉的神色早已折服了帅哥们的心,不说叹为观止,也是百里挑一的。

真的是她!枫有些自言自语的味道。

王哥提高嗓门道,这是我们班的新同学,希望大家好好的和她相处,共同学习别再欺负弱小同学的事来。

教室里一阵哗然,讨论顿时热了起来。

王哥所说的“欺负弱小同学”其实是“欺负新同学”,特别是“欺负特丑的新同学”。这样的事在蜀中是屡见不鲜的。若新转来的是丑女生,那必然会有一大群替天行道的英雄出来伐丑,其口号曰“长得丑不是她的错,可是出来到处吓人就是她的不对了!”其实这也不能怪英雄们莽撞,这堂堂省重点,帅

哥遍野何奈鲜花罕见,难道这位校长女士还想与她们争芳斗艳?

不过此次蜀中青草是不会“犯错”的,这点王哥应该相信。

枫觉得该履行自己的职责了,于是他站起来说,大家安静,我们还是请这位新同学自我介绍一下吧,以后好相处些。

在同阵掌声中女生红着脸开始了她的自我介绍。

王天坤探过头来说,班长,我说你会冰雪尽化了吧?

枫没有理会她,把头号转向窗外,为了不落得个“打靓M主意”的罪名,他不得不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但他似乎没注意到讲台上的女孩正不时的注意着他。

我叫刘冰洁,你们可以叫我‘冰洁’,以前我是邻校一中的学生,以后我就是蜀中高二(8)班的学生了,希望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

下课后,一大群同学围到了冰洁的身边,当然男同胞居多,女生是不会在这个热潮上与英雄们抢江山的。英雄们对女生总是热情的,关键只在于探问声与讨伐声的差别,而女生对男生是没多大挑剔的,因为――蜀中大草原,毕竟是青草遍野的。

枫拉着云走出教室说,我们去商量一下演出的事吧?下周就演出了。

云不在意的说,忙什么?不是下周么?还早呢?

什么还早,你有把握不出错?

宇也说,枫,你讨厌女生们们就不劝你了,可你也不能侵犯我们的打望权呀!

岚更是一把拖着枫往教室走,阿枫,相信我们的实力,还是先去给新同学打个招呼吧,你刚才冷不防的一句也不知道人家生气了没。

枫无奈的看着这群色狼说,好啊你们,怎么从未见你们这么关心过我?

一个通红的脸蛋被团团围住,虽然同学们不停的问这问那,可她却只是偶尔回答,渐渐的,人少了些了,或者说不那么挤了吧!

你叫什么名字?还没等枫开口她倒先问了。

再一次的还没等枫开口宇便介绍道:“此乃枫也,本班班长。然后纵说纷纭:男生多半说他才华横溢且满腔热血,女生多半说他饱读诗书却冷若冰霜,顷刻间枫成了大众的推销品了,弄得冰洁极不自在,起先宇还得意,后来一想又觉得吃亏了。

枫低着头,柔软的头发掉下来遮了右眼,他轻描淡写的说了句,“刚才的事抱歉,但那是我的职责,你叫我枫吧,大家都这样叫我。

”说完,他转身走了,其实他是不愿意的,冰洁如她所愿的来到这个班,他不知有多高兴,但他是冷的,他告诉自己:我不能!

他这一走,还真让人感到冷冰冰的,一副冰冷的脸上只写了两个字――无情。

一般女生一定会嘀诂着冒出几名:“拽什么拽?不就是个破班长么?有什么了不起的?”甚至更气愤的冒出几句难以入耳的四川方言污碎语来,但,这些同学没有,因为她们早已习以为常了,而冰洁也没有,原因嘛……

不多久宇和岚也觉得无聊了,便也出来了,倒是云还热情的陪她摆龙门阵,初识的冲动总会让人有很多话想说,更何况这可是个靓M,只恐怕牵头号牛来拖也拖不走的。

这个大色狼,人家刚来就打人家的歪主意了。

NO,NO你大大的错了,他早已成魔了,狼不适合了。

接下来的日子可以想象了,云觉得他找到了他苦待已久的爱情了,所以他像对待国宝一般细致的对待冰洁。总是搅尽脑汁的找尽笑话来逗他开心,且不时的找机会陪她到处去逛逛。

冰洁对他的邀请是从不拒绝的,于是,他开始不像话了:为了冰洁,排练是可以放在一边的,因此,枫岚宇不得不像抓逃兵一样四处寻捕。

枫他们找到了云,在天府公园的门口。

枫看到冰洁后真的会产生一丝欣意,而且一次比一次更强烈,他摇了摇头,怒视着云说,云,你怎么跑到这儿来……

枫,和我们一起玩好吗?好像你从没和我们……冰洁的一片好心,可没想到挨了当头一棒!

枫很愿意地接受了这个邀请,但他却固执的告诉自己:我不能!他用冰冷嘲讽的眼神看着冰洁说,和你玩?没那么无聊吧?这么大了还用“玩”这个字?可笑!说完,枫走了。

云无奈的摇摇头说,唉!枫你怎么又是这一套?

云小声对岚和宇说,今天请个假不成吗?

宇奸笑道,我理解你,愿你马到成功。

云点头道,谢。宇和岚无奈离去。

岚问宇,你那个雪怎么样了?

那个人嘛,暂时还不行,现在的女生无论美丑都很高傲。

正说着便看见前面有两位美女:一个是韩梅,而另一个是凌雪。

Hi,雪儿,又见面了,真有

缘哦,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宇正在追他的第十五个女朋友―凌雪。

什么怎么样?看得出来雪儿不想谈起这件事。

宇最近的乐趣在凌雪身上,而逗靓M开心是他的特长。岚和梅则是亲梅竹马的好朋友。他们走在一起当然有说有笑有欢有乐了。可枫就不同了,枫不仅同性相斥,异性也相斥,他一个人默默走着,越走越慢,差点掉队了。

枫,你怎么总是这样呢?我们跟你有仇吗?怎么一见到女生就晴转多云了?

对于雪的话,枫只是简单的四个字,我没说的,沉默一阵之后又说:你们聊吧,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枫转身便走,雪不顾及宇的想法追了上去……

宇望着岚苦笑,这……这……这成什么了……

岚拍了拍宇的肩膀说,算了吧,枫是这样。

枫走到一颗洋槐树下停住了,你跟来干什么?待会儿宇还说……

我想跟你聊聊,行吗?她用小孩子的眼光望着他,内心无比紧张,似乎还没有和枫这样说过话。

聊什么?我不知道和女生能说什么,对不起,我还有事,说完,枫走了。

是夜,枫做完作业小心翼翼的放下手中心爱的钢笔,钢笔很旧,是老式钢笔,它在桌上躺着,似乎有什么故事想讲,可惜,它没有嘴。

枫习惯性的站到窗前看星星。

他想起白天对雪,对冰洁的那种态度,不禁傻笑起来,像是在嘲笑自己。这些年来他对每一个女生都这样,甚至他母亲也不例外,但,为什么呢?他也不是很明白,只是见到她们后,他就像被封住了一样,内心没有感情,脸上没有表情,如果不是可以看见他走路,你一定会说,他是冰雕!

枫其实是极为孤独的,他只有三个朋友――宇、云、岚,他也想多些朋友,可他却办不到。

这是他内心的脆弱,他不愿让任何人看穿,所以,他只得用冷酷掩饰,心在流血,而外表却是似冰的固体。

雪也在夜空下徘徊,她怎么睡得着?想着与枫相识后的每一天:每一天她都会找枫说话,可枫却总是那样冷酷的回复她的问候!即使如此,她还是忍不住找借口,找理由的出现在枫的面前……此刻,她也在想:怎样才能改变枫呢?

雪是枫的同班同学,刚入校时她就着眼于冷酷的枫,虽然枫对她一直很冷酷,可她还是坚持了一年半

了,她所追求的不是枫对她有多好,而是希望看到枫微笑的样子,也许她不适合“坚持到底”,而更适合“为你执著”。

不知道她是碍于面子还是她明白向枫表白等于自寻侮辱,她始终将这个秘密藏在心里的最深处。

宇溜到云家里,询问着他与冰洁的近况,同时也不忘诉说心中的苦水,我追了十几个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问题,这得怎么办呢?

云说,要想不被别人拒绝的最好方法就是先拒绝别人。

什么跟什么呢?她拒绝我?哼!我这么帅,她怎么会真正舍得拒绝呢?一定是她考验我,或者是害羞吧!对,一定是这样的,她又自恋的开始幻想那浪漫的一刻。

好办,挺投机的,她可是个好……

你小子走运,初次出师,方将告捷。

没那么快,我们也刚认识嘛,还早呢!

第二天,教室里有人传言:班长喜欢凌雪,虽说没有几个人相信,可这小报消息还是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不用说,这又是王天坤的功劳,她的特长就是打探消息。她说她的理想是到新华社去当记者,不过大家公认她适合到情报局去当间谍。

乌鸦嘴自称}

作者:张玉成 转载地址:中华少年文学网

世上再也没有比这个孩子更丑陋的了,而丑陋的孩子最能让人感到厌恶,虽然他吟诵诗歌的声音清脆悦耳,让人联想到金色的铃铛,可是人们一旦看到他的面孔,马上就收起了心底的同情,吃惊地喊道:“瞧!这真是个怪物!”

可怜的孩子,正孤单地坐在地上,胳膊抱着腿,又脏又破的衣服象降落伞上的布,头发杂乱的象野草,脸上满是黑色的污垢,与众不同的是额头上长着一对角,象鹿的角,只不过很小,金黄色的,他的眼神在远处,口中念着:“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在孩子眼前的景象,不是诗歌那样的意境,而是――夕阳象熔化的金块,神秘的宫殿在沉落,神圣的天坛在飘飞,长安街上川流不息,高楼大厦在海洋中孤兀耸峙,条条的小胡同在寻找遗失的梦。

围观的人群逐渐散去,因为人多,大家都忘记了掏出一枚硬币,扔进小孩面前的小瓷碗里。

然而小孩还是看到了一只洁白柔软的手伸向他,手心里没有硬币。那是一个女孩,眼睛清澈地象蓝月亮,他猛然地揉了揉眼睛。

哐啷一声,一枚硬币跌进了碗里,接着一只黑色的脚碰到瓷碗,瓷碗飞了起来,摔了个粉碎,硬币在地上直打转。

小孩发现黑脚的主人戴着帽子,手里拿着黑色的棒子,面部的肌肉抖动着,长着一对狼眼,硬币是他扔的。

小孩站起来就要逃跑,被女孩的手拽住了,他拼命挣扎,女孩就抱住了他,“孩子,跟我回家……”

“怪物!骗钱!放开他!”戴帽子的人喊道,“善良的姑娘,你不觉得自己幼稚吗?”

“我不管!”女孩拉着孩子一起走了,路上的行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小孩自觉地跟着女孩走,他心里想:“她一定是我的妈妈,我的妈妈一定是个美丽的仙女,我在梦中见过她;不是,她不是我妈妈,妈妈没有我这么丑的孩子……”便小声地问:“你是妈妈吗?”

女孩看着他期待的目光,嫣然一笑,

这个女孩当然不是这个孩子的妈妈,她是美娟,住在灵境胡同的一座四合院里,在她十五岁的时候,父母离异,弃她而去,幸好的是这个四合院和定期的抚养金没有给她造成生活的灾难,现在她已经大学毕业,并在一个小学里当老师,她最喜欢孩子了。

“妈……妈……我是不是很丑?”美娟已经给孩子洗了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把孩子的头发梳起来,用剪刀剪掉很长的头发,她抚摸着孩子额头上的角,这时才看清,孩子因为长期的饥寒交迫,身子瘦骨嶙峋,面部的骨头突出,加上两只奇怪的角,真是个怪物,她望着孩子忐忑的眼神,心里一软,眼圈一红,“不,一点都不,你是妈妈最漂亮的孩子。”

美娟拿来许多好吃的食物,孩子狼吞虎咽,美娟不得不让他慢点吃。

“妈妈,我很幸福。”孩子嘴里塞着食物,也没有忘记对美娟傻笑着说。

“孩子,你一直在寻找妈妈吗?”美娟问。

美娟在看一封信,上面是用毛笔写的娟秀的小字,“孩子,你是文龙,你识字吗?”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我也不认识字,妈妈。”

“你再读诗给妈妈听――”

“好,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怎么学会的?”美娟笑了。

“一个小朋友读诗给她妈妈听,她妈妈给她吃冰糖葫芦,我记住了。”

“哦,好孩子。”美娟明白了,原来文龙这么多年就是在乞讨的过程中,接受事物,懂得概念,什么是丑陋,什么是幸福,自然而然地学会了语言,是个聪明的孩子,一定要好好培养他,让他读书上学。

“这么多年是怎样度过的?”

“饿,冷,挨打,还有都说我是怪物,最丑的怪物。”文龙哭了。

美娟抱住了孩子,心里想,谁这么狠心丢下这么小的孩子,他能活着简直就是个奇迹,他看起来只有八九岁。

文龙实在困倦了,在她怀里悄悄地睡着了,美娟就把孩子放到了床上。

第二天醒来,美娟惊呆了,她用眼睛仔细看了文龙很久,文龙的额头上除了金黄色的小角没有改变外,身体发生了完全的改变,脸庞丰满了,身子不在瘦弱了,皮肤白里透红,不是黑瘦发紫了,更让她感到不可理解的是,文龙眉清目秀,天生有一种灵气在眉宇间,额头上金黄的小角,她也觉得越来越可爱了。

“妈妈,怎么了?”文龙看到美娟一直在看他,眼泪流了出来,“妈妈,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孩子,你看――”美娟拉着文龙站在镜子前。

镜子中,文龙看到了自己长着一对金黄色的小角,泪水流着,“妈妈,我长角,你不要我了吗?”

“傻孩子,你最可爱了。”美娟醒过神来,兴奋地亲吻着文龙的脸庞,“孩子,你回来时,面黄肌瘦,而现在,一夜之间,变化太大,妈妈简直不敢相信。”

“妈妈,我很长时间都不吃食物,一直都穿着那衣服,所以面黄肌瘦。”

美娟立刻想到文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他的生命一定不会平凡。

第三天,美娟就带着文龙去儿童医院,她想去掉文龙额头上的角,医生观察了很久,并用仪器透视了角。然而结果让医生很吃惊,“这不是普通的角,现代科学没有办法完成手术,金黄的角是和孩子身体是浑然天成的,我见过长尾巴的孩子,见过奇形怪状的孩子,就是没有见过长这样可爱角的孩子,真是世上独一无二,你一定是孩子的妈妈吧。”

美娟脸红着,带着孩子离开了儿童医院,她心想:“文龙的角我觉得可爱,在孩子们中间毕竟不行,角去不掉,看来只有给他买个帽子,遮掩起来,不过也不是办法,怎么办?唉……”

几个月后,文龙戴着帽子上学了,金黄色的小角藏在了帽子里。文龙上的小学,就是美娟任教的小学。校长是位公正无私的老师,她对学生非常负责,非常关心,这个小学在全国也是很有名气,获得过许多荣誉,因为里面培养了许多神童,有获得全国少儿科技发明金奖的,有获得全国少儿舞蹈比赛金奖的,音乐的,诗歌的,在这个学校上学的孩子许多都是家庭富裕的。

美娟在文龙去学校之前,就交给了他基本的知识,让他有一定的基础,见校长的那天,美娟很紧张,校长并没有注意到文龙戴着帽子,并且称赞了文龙的聪明。

文龙学习很用功,又非常聪明,老师和孩子们都挺喜欢他,他的学习成绩在班上是优秀的,回到家里,美娟就给文龙讲童话故事,教育文龙怎样关心帮助别人,要是一个心灵美的好孩子。

在小朋友们没有发现文龙长着金黄色小角时,文龙真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孩子了,他遵守纪律,和小朋友相处很好,回到家里就写作业;有一次还给美娟洗脚,美娟高兴得吻得他小脸都红了,他画的画总是

得到老师的表扬,他为妈妈画了一副画,让美娟感动的流泪了,他总喜欢让美娟搂着他睡,从此他再也没有做过恶梦,他觉得世上只有妈妈好,觉得自己终于成为幸福而漂亮的孩子了。

每天早上,都能听到他在朗诵唐宋诗词,美娟在忙碌地为他热牛奶。

美娟担心的事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她不敢相信为什么大家不能对文龙一视同仁。

在春节后开学的第一天,美娟被校长叫到了办公室,她看到文龙低着头,头上的帽子已经没了,金色的小角很是显耀,正束手站在那里;校长正坐在办公桌后,肥胖的脸上发着绿,白白的眼球把镜片都击碎了。

“这是怎么回事?美娟――”她看见美娟进来,和颜悦色地问,脸上的绿光马上不见了,眼球变回了黑色,并用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校长,很对不起,是这么回事, 他是我的孩子,不是……”美娟红着脸解释说。

“什么?你的孩子?”胖脸上张开了一个洞,眼睛瞪得很大。

“不可能,你不是没有结婚吗?”胖脸上堆满了怀疑的皱纹。

“妈妈――”角落里的文龙叫了美娟一声,他看到美娟走了进来,心里就不害怕了,他听见美娟承认是他的妈妈,就不担心美娟不要他了,他知道自己犯了很大的错误。

“你们现在的年轻人,不婚而孕,我已经见多了,可是你作为一个教师,应该注意自己的作风问题。既然他是你的孩子,那么你就把他带回家吧,他不能在这个学校里出现,免得再引起混乱。”胖校长说,“当然,他要是没有那对难看角的话,还是一个好孩子的。”

“校长……”美娟哀求的眼神,“发生了什么事?他不是一直戴着帽子吗?”

胖校长回过头去摆了摆手,又回过头来盯着美娟说,“帽子?今天他是戴着帽子,他还帮助一个小女孩,小女孩正被一个胖男孩欺负,他被打倒了,帽子抢了去,那群孩子都被他头上长着角吓跑了,他去扶小女孩,小女孩吓昏了。怪物!怪物!怪物!大家都知道了,这个全国闻名的小学,竟然有一个怪物。想想看,孩子们回到家里,会告诉他们的父母,这样的事传到社会上,是有怎样的后果,是要产生多么大的负面影响?!”胖脸上涨得通红。

毕竟是个孩子,不会伤害别人……”美娟泪水流了下来。

“要是没有角的话――”校长的语气缓和了下来,“现在问题是孩子们都害怕他,躲避他,认为他是怪物。”

“小龙,你过来――”美娟让文龙来到她身边,爱抚着文龙额头上的金色小角,“校长,您用手抚摸……”

胖女人用她胖乎乎的手掌盖在文龙的金色角上,感觉了一下,又仔细看了半天。

“校长,让每个孩子都抚摸它,只要孩子们觉得文龙是友善的,不会伤害他们,他们不再恐惧,孩子们的家长就放心了,让文龙留下来好吗?求您了……”美娟声音颤抖着说。

小学里面所有的学生都抚摸到了文龙额头上金色的小角,他们是又好奇又害怕,小手都感到了角的光滑和坚硬,象金子做成的,而孩子们丰富的想象力,把这只角的主人想象成了各种动物。

文龙长这么大,一直在社会上流浪,饥寒交迫,困苦不堪,现在让所有的孩子抚摸他的角,他没有感到屈辱,他反而感到高兴,他觉得孩子们高兴,他就是没有犯错误,美娟妈妈就爱他,他也不会失去幸福。

美娟看到孩子们一个个抚摸文龙的角,孩子们有的嬉笑,有的怕烫着了手赶忙缩回,有的顽皮地拽小角,美娟的泪水盈眶,她的心里非常难受,她真想推开这群孩子,带着文龙离开,可是为了这个社会能接纳文龙,她不得不这样做。

胖校长在旁边开心地看着,并鼓励着胆小的孩子们。

孩子们回到家后,都高兴地把抚摸文龙的角告诉了父母,许多家长都来学校亲自抚摸了文龙的角,大家都不再害怕,学校也因为有了文龙而让孩子觉得更加有趣。

美娟带着文龙回到家里,她抱着文龙哭了,文龙小心翼翼地说,“妈妈,是我让你伤心了吗?”

“孩子,妈妈再也不想让你受别人欺负了。”美娟亲吻着文龙说,文龙似乎明白了什么,也哭了。

美娟想:“我教育孩子什么,让他心灵美吗?让他永远都受人欺负吗?让他永远都是个弱者吗?不,他应该学会反抗,既然社会不接受他,那么他就勇敢地去反叛吧,可是,他这么小……”

文龙不知道反抗的时候,他没有反抗,他知道自己是世上最丑的孩子,是和别人不同,是怪物;孩子们对他的角不再感到好奇时,他就开始受罪了,人人欺负。如果哪个小女孩被诅咒的最厉害,就是长大了嫁给

他;孩子们从来不会叫他的名字,除了怪物这个称呼之外,所有长角的动物名字都代表他;孩子们总喜欢虐待他的角,用墨水在上面涂画,有的甚至用小刀要在上面刻字,追得他满地跑,有时候他就被骑在孩子们身下,学着动物的叫声;孩子们想象力丰富,对待他角的花样也是层出不穷。

美娟在学校里任教,文龙受到的欺负,她看见了就制止,可是孩子们背地里更加恨文龙,文龙从来不告诉美娟他受到的委屈和欺负;美娟也不至一次地告诉文龙,不要让孩子们抚摸角,要学会反抗,不要害怕,可是文龙清楚地记得胖校长给他说过的一段话:“你是个怪物,学校虽然接纳了你,可是你如果让这里的孩子不高兴,只要有一个孩子不高兴,我就会赶你走,连同你那古怪的妈妈!”

在这一年中秋节的前五天,文龙终于反抗了,他的身躯里产生了惊人的意志力。学校里最霸道的孩子,那个总爱欺负别人的胖孩子,骑在他的身上,嘴里说着,“美娟老师怎么会生出你这个怪物,你的爸爸一定是个怪物,你的妈妈也是个怪物,怪物,快,大声叫,说美娟是个怪物!”美娟老师曾经惩罚过这个胖孩子。

文龙听到了胖孩子说美娟是怪物,他从心底升起了勇气,奋力翻身把胖孩子压倒在身下,用他头上的角向胖孩子的身上撞去,胖孩子一声惨叫,在地上打滚着哀嚎,周围的同学都惊呆了,文龙也惊呆了,他看到胖孩子的脸上渗出了鲜血,是被他头上的角划破的。

接着文龙被一巴掌打得摔在了地上,他看到肥胖的校长正举起脚要在他的脸上踏下,他赶忙滚开,爬起来,向校长撞去,只见文龙飞了起来,象一颗炮弹,带着彩色的光芒,撞在了胖校长身上,只听见轰隆一声,胖校长肥猪般的身躯仰面朝天地掉在了房子顶上,压碎了许多瓦片。

文龙害怕了,知道闯祸了,戴上帽子飞快地逃出小学。

美娟知道时,胖校长已经躺在了医院,美娟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继续在这个学校任教了,就回到家中,文龙并没有在家,她又四处去寻找文龙的下落。

第二天报纸上刊登了发生在学校里的事件,绘声绘色地讲述一个最丑的孩子,长着怎样的角,怎样用角伤害了老师和孩子,是有着如何如何的兽性,最后下结论说,这怎能是一个孩子,分明就是野兽,是一个怪物,谁养育了它,真是为人母的羞耻,呼吁全市民发现这个

美娟看到了报纸,听见了许多人的议论,长着角的男孩很快就被传遍了,许多富有正义感的人非常气愤,建议应该好好惩罚这个怪物,用枪打死。美娟感到自己的双腿发软,心里想:“可怜的孩子在哪里呢?为什么不回家,家里才是最安全的……”

美娟回到家里,看到了一张信,上面是歪歪扭扭的字迹:“妈妈,我是个怪物,我要离开了,我爱妈妈。”

文龙从学校逃跑出来,就回到了家中,他看到妈妈不在,害怕极了,心里直想:“我反抗了,我胜利了,我真是怪物,妈妈不会要我了……”他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金色小角,看着自己的面孔,他感到头晕目眩,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他想到了自己的流浪,想到了妈妈温暖的怀抱,想到了妈妈亲吻他的甜蜜,想到了他在学校度过的快乐时光,想到了所有属于他的幸福,他哭了;他哭着,用铅笔给妈妈写了几个字,他带着妈妈和他一起亲密的合影,最后看了看他睡觉的床,走出了院门。

中秋节这天夜里,许多家庭都在吃着月饼欣赏着圆月,文龙此刻正站在一个湖边,他曾经和美娟在这个湖中荡过小船,而此时美娟正拿着文龙的字条泪流满面。

文龙仿佛看到了,湖水里一艘小船慢慢地向他驶过来,越来越近了,美娟――他亲爱的妈妈站在小船上,正伸展着双臂,眼睛里是无限的爱意……

“妈――妈――”文龙向妈妈的怀抱尽力地扑去。

天上的圆月看到了湖水荡漾起来,把它的影子打碎了,正在伤心时,天空划过了一道雪白的流光,接着湖面上形成了一个方圆几丈的光柱,光柱里有一匹白马舒展着羽翼缓缓地落在湖面上,马上骑着一个穿着奇怪衣服的老翁,长长的银发飘扬着,用手指着湖水,一道彩色的光芒射到了湖底,只见文龙的身体慢慢地浮了上来,老翁抱起文龙放在马上,白马就展开着翅膀,向着广袤无际的夜空远远地飞去了。

“妈妈,妈妈……”文龙做了一个噩梦,他不至一次地梦到:在一个光灿灿的世界里,他的爸爸和妈妈正在慈爱地注视着他,呼唤着他,“孩子,孩子……”,声音是那样地清晰和深情;他还看到了爸爸的面容俊秀,浓黑的胡须垂在胸部,目光如闪电,剑眉飞扬,额头上没有

金色的小角,他的妈妈和仙女一样,弯弯的月牙眉,蓝月亮似地瞳眸;他感到自己正在飞起来,他完全改变了模样,是一个小白龙在飞,飞向他的爸爸和妈妈,就在他要到达光灿灿的世界时,他突然看到了自己原来是一个长着金色小角的世上最丑的孩子,再也不会飞了,向着黑暗的尽头落去……

文龙挣扎着醒来,怔怔地看着四周,“妈妈,妈妈,我在哪儿?”他嘴里喃喃地说着,他问的是美娟,可是美娟不在他身边。

这时他注意到自己躺在一个奇怪的房间里,房间里有着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桌子上的花朵在不停地开放;几个碎纸片时而是蝴蝶,时而是纸片,在屋子里不停地飞着;一个杯子浮在桌子上方,里面的液体在不停地变化,盘子里的食物在时而增加,时而减少;几只纸剪的老鼠在地板上追着撕咬,吱吱地叫着;一张报纸在那里自己不断地卷起来又展开,并发出奇怪地窃窃私语声。

文龙吃惊了,心里直想这是什么鬼地方。这时房间的门裂开了一道缝,有一个人的眼睛在向里面看。

“咦?”一个小女孩跳进房间,明亮的目光注视着文龙金色的小角,稚嫩的脸上满是兴奋,“你真的是……”

“英子,你在哪儿?”房间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妈妈――”小女孩逃离房间。

文龙赶快从床上爬起来,骨碌钻进床下面,竖起耳朵听着房间外小女孩和她妈妈的对话。

“妈妈,我见到他了。”

“你不是说他长着金色的小角吗?在这个房间里――”

文龙听见走向房间的脚步声,心里咚咚直跳。

“咦?人呢?刚刚还在的。”小女孩走进来说。

“傻孩子,他怎么会在这里呢?”

“那么你意思是说,他会和你们一样,来道学院上学?”

“是的,妈妈,千真万确,你不是听见许多人都在议论他吗?”

“哦,也许,那真是太好了……”女人拉着小女孩走出房间。

文龙心想,什么是道学院,别人都在议论我,他突然看到一个奇怪的帽子飞着钻到了床下面,他抓住帽子,戴在头上,蹑手蹑脚地溜出房间。

在走廊里,文龙看到许多奇怪的人在低声议论着什么,他心里非常害怕,悄悄地走过去,走下木楼梯,看到有许多人在大厅里,围着桌子吃饭喝酒,这些人也是同样地奇怪,穿着各种衣服,带着各种奇怪的物品

,大厅里有纸蝴蝶纸鸟在飞,有红色的灯笼在空中浮来浮去,他还看到了半透明的人,这些景象让他感到更加害怕。

文龙快快地走出大厅,来到外面,原来这是一个宏大的木酒楼,牌匾上写着三个龙飞凤舞的金字‘聚仙楼’,木楼的旁边是一片青翠的竹林,竹林里有一层白雪,白雪里有星星点点的梅花,竹林前面还有许多奇异的兰花,并有阵阵幽香传来。一块平整光滑如镜的白色石头树立酒楼门侧,上面有会动的文字图形,文龙看到上面的标题是“玄学世界日报”,许多文字文龙看不懂,但他看到了醒目的位置上有一幅图片,上面是一个银发老翁,骑着一匹白色的飞马,马上还有着一个孩子,文龙看到这个孩子自己似乎很熟悉,他努力地想,突然看到孩子转过头来,向着他笑,他吃惊地发现那个孩子正是自己。

文龙转身就逃,突然摔得滚在地上,他发现绊着了一个人头,那人正慢慢地从土里钻出来,并骂他:“紧张什么!见鬼了么?”

文龙看到有人从水里钻出来,有人象鬼魅一样在飘,有人突然从一棵巨松里走出来,有人穿着会喷出火焰的鞋子在天上飞着,有人如行云流水一般飞檐走壁,有人骑着梅花鹿,有人坐着仙鹤,有人骑着飞马,他还看到一个狗,在地上滚,站立起来变成一个人,文龙吓得脸色惨白。

他疯跑了一段路,看到了车站,一列火车正停留在那里,那是比儿童玩具火车稍大一点的火车,还有许多小汽车,文龙兴奋又失望,兴奋的是看到有许多孩子好像就是从火车和汽车中走出来,失望的是那样小的火车,他进不去。

“嗨!小子,要去哪儿?”一个凸着头白着发的老翁喊道。

“要……回家……”文龙支吾着说。

文龙快速地奔跑过去,火车突然跃现在他面前,和大火车一般无二,文龙跌撞地爬上车。

突然他感到身体凌空,原来被身后的一只大手提了起来,扔在火车下面,听见说,“该死的!孩子们都在那里,你在这里干什么?回去吗?懦夫!蠢才!”

文龙用手压住帽子,脸色苍白地看着眼前的巨人,他浑身象黑炭一样,胡子头发分不开长在一起,象缠绕在一起的铁丝,凶恶的脸上,眉毛斜长向脑门,眼睛瞪得象驴粪蛋一样。

文龙被提着又回到了酒楼里,他走回房间,他知道房间的号码是

回到房间,他就赶快钻进了床下面,一会儿,一个人蹑手蹑脚地来到这个房间,就是刚才的那个女孩,她来到房间,就钻到床下面,扑哧地笑了,文龙瞪大着眼睛看着她。

“你真的是……,终于见到你了,为什么躲起来?”小女孩伸手就要摘掉文龙头上的帽子,文龙闪开,紧紧拽住小女孩的手。

小女孩痛苦的神色,文龙赶快松开手,小女孩突然就摘掉了文龙的帽子,咯咯地笑。

“为什么?”小女孩疑惑不解。

“我是怪物,我长着角,是最丑的孩子。”

小女孩更加疑惑不解了。

“不要让人知道我长着角!”文龙说。

“我不告诉别人,不过,你要答应我――”小女孩说,“让我做你的好朋友!”

“恩。反正我也没有朋友,只要你愿意。”

“真的?我叫李英,文龙哥哥,我一定保守这个秘密!”小女孩嘻嘻地笑着。

“李三元爷爷呢?他怎么不在这儿?”小女孩问。

“就是骑着飞马带着你来这儿的,你不知道他吗?他可有名了!”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在这儿?”文龙想起了‘玄学世界日报’上的图片,他想难道那是真的。

“当然你比他还要出名,孩子们都知道你,你的角真漂亮。”

文龙听到称赞他的小角漂亮,他觉得眼前的女孩和他很亲近,他又想起了美娟,“我想妈妈了。”

“你的爸爸和妈妈也很有名,可惜……”

“我的爸爸妈妈?我妈妈在……,我妈妈很爱我的。”文龙想到了他经常做的噩梦,认为那梦不是真的,他已经找到妈妈了,就是美娟。

“你也是来道学院学习的吗?”

“道学院很神奇的,你会仙术吗?”

小女孩从怀里拿出十二个生肖的剪纸,“我现在只会变出,鼠和金鸡,你看――”

“天灵灵,地灵灵,赋予灵性,金鸡报晓――”小女孩口中念念有词,只见酉鸡的剪纸在细微的金光闪烁下,突然就变成了一只大公鸡,伸长了脖子,喔喔地叫出了声。

文龙被小女孩的法术惊呆了,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感到这真是很好玩。

“英子,你在做什么?我们要出发了,快来――”李英的妈妈在喊她。

“来了――”李英拉着文龙的手,对文龙说,“文龙哥哥,我们去道学院――”

文龙和李英一起走出了房间,文龙

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但是他感到有许多东西他不知道,他想知道。

“蠢才!懦夫!朽木!顽石!”黑色的巨人在聚仙楼前咆哮着,他的声音如同打雷,两个巨大的眼球不时地伸出眼眶,怪吓人的。

许多孩子战战兢兢地聚集在一起等待着,文龙和李英飞快地冲出聚仙楼和孩子们挤在一起。

“他就是火正旺,大家都称他‘黑金刚’,他最凶了……”李英吐了吐舌头,在文龙耳朵边悄悄地说。

“你们捣什么乱?!滚――”火正旺咆哮着,文龙和李英踮着脚看,看到了许多奇形怪状的鬼魅和妖怪,有的是透明的,有的是半透明的,矮矮胖胖,高高低低,长着各种动物的头,眼珠子是五光十色,象燃烧的磷火,象酒精的火焰,他们都有着人的身体,正黑压压地聚集在一起;这些妖魔鬼怪在火正旺的威慑下,有许多哭喊起来,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我来了!孩子们――孤魂野鬼――牛鬼蛇神――魑魅魍魉――妖魔鬼怪――我亲爱的孩子们――”阴森森的声音悠扬地传来。

话音还没有落下,文龙和李英就看到了一个黑色的人影闪现在那群妖怪的面前,身躯奇瘦高大,脸部苍白干裂,只有皮包着骨头,深陷的眼洞里有颗玻璃珠子的眼球,在闪现着各种色彩的光芒;文龙看到那个玻璃眼珠子向他射来光芒,他顿时觉得手足冰冷,脊背上扎满了刺。

“哥哥,不要看他眼睛,他最能勾魂摄魄,他就是道学院的无相禅师,专门教化妖魔鬼怪的……”李英悄悄地说,她看着文龙的脸色苍白,额上渗出汗水。

无相禅师带着那群鬼魅象一阵黑色的旋风卷向竹林,消失得无影无踪。

霹雳啪啦,电闪雷鸣,一队骑着飞马的人卷起一团白影,消失在竹林里,接着,许多孩子感到地面之下有着东西在蠕动,惊跳起来,看见许多小土丘从地面窜向竹林。

“哥,这些是有道行的道士和仙人们,他们会五行遁逸术。”

李英的话音刚落,只见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了许多飞人,他们飞檐走壁,踩着青翠的竹子,飘也似地消失了,紧接着,文龙和李英的头顶感到一阵火热的风吹过,只见是许多个穿着喷射着火焰的鞋子向着竹林中飞去,那条条的火焰非常壮观。

“那就是登云鞋!我们也会有的!

文龙逐渐地对眼前的景象能正视了,就象他开始正视自己长着金色的小角一样。

“好了,孩子们,我们出发!”火正旺大声喊道,“跟着我,不要后退!”说着他就用眼光向文龙射来,文龙赶快低下了头。

文龙感到被孩子们拥挤着进入了竹林,竹林里有着一层白雪,可是孩子们的脚印在上面却印不上,只有文龙的脚印在上面留下了。

文龙紧张地拽着李英的手,人群停了下来,他和李英听见哭喊声和惊叫声刺耳地响起来,原来竹林的尽头是一个山洞,洞穴发出黄色的光芒,洞穴有着强大的吸引力,孩子们不由自主地被凌空吸引了进去。

文龙想到了他的梦中见到的光灿灿的世界,他感觉洞穴在吸引着他,他拉着李英的手正准备进入,后面一双大手就推了他一下,他和李英就跌撞着进入到光灿灿的世界中去了。

耳朵边是呼呼的风声,文龙的手已经没有和李英握在一起了,努力睁开眼睛,只见自己在黄光中飞快地穿梭,眼睛被风割痛了,掉着眼泪,文龙突然感到很高兴,他感到生命中有这么一次记忆存在。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文龙还在体验着神奇的飞行时,眼前突然亮了起来。

他看到远处许多建筑在丽日下金碧辉煌,自己正飞在空中,下面是绵长的碧绿的草毯,盛开的鲜花象繁星一样,他正在空中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向着远处准确而又神速地落去,他没有多想,没有做好准备,感到屁股已经着了草地,惯性使得他向前滑行着,文龙此刻却闭上眼睛,跳跃起来的心还没有落回胸膛之中,就感到自己不动了。

“哈哈哈,小龙,欢迎来到道学院!”

文龙爬起来,揉揉眼睛,看到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他银色长眉下藏着一双睿智的眼睛,脸上的皱纹象刻意画上去的,银色的胡须和头发很长,穿着奇怪的衣服,衣服上面有着各种奇怪的图案,好像是甲骨文字,他正是李三元。

“瞧!这是多么可爱的金色小角!”李三元看着文龙的角说,文龙在飞行的过程中,帽子丢掉了,“孩子,你知道雄牛为什么要有角吗?”

“我……不知道。”文龙怯生生地说,他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陌生了。

“因为没有了角,就会被欺负,雄牛有角是为了决斗。”李三元缓缓地说,“人长了角,是为了不屈服,是为了反叛。”

文龙第一次这样听到,他感到自己心灵深处震动

了一下,原来他在小学里的反抗是对的,美娟妈妈不会不要他的。

“孩子,这是给你准备好的衣服……”李三元看到文龙在沉思,他笑着说,“有什么要问我的,来风华林中的小木屋做客,会有飞马接你的。”

文龙从李三元手里接过来衣服,听见后面李英远远地喊他,“哥哥――”他回头看去,李英飞快地跑来。

李英来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兴奋地看着他,文龙回过头,李三元已经消失了,只是有了一颗小树长在那个地方,文龙看到小树上眼睛突然眨动了一下。

文龙笑了,拉着李英走了,火正旺正在那里集合孩子们,声音象打雷一样。

孩子们都跌在了草地上,有的昏了过去,有的哭声还没有停止,有的在咒骂着,有的抬头看着天上的云彩,有的躺在草地上闭着眼睛,而火正旺的打雷般的声音立刻就让孩子们集结在一起了,文龙和李英也在中间。

这个时候,文龙能清楚地看到远处的景象:一座楼阁建筑在白云里,一个仙鹤样的建筑展开着翅膀飞翔在一面湖水上,壮丽的日光照耀着道学院一片金光灿烂,后面的是青山,近处是河流和石桥,西面是广阔的树林,那应该就是风华林吧。

文龙拉着李英的手,此刻他感到自己的金色角象被烈火炙烤一般,他感到自己的血液在浑身喷涌着,感到心在强烈地跳动着,从来没有这样真切地感觉到生命的存在。

“哥,我们就要进入道学院了。”

文龙已经戴上了帽子,他的小角,孩子们没有发现,李三元给了他全部的披挂。

“没有换上道学院衣服的,到前面的小屋子里去换,排成整齐的队伍,我们准备进入道学院――”火正旺喊道。

孩子们排着队伍,依次进入一个小屋子里换衣服,出来都穿上了奇怪的衣服。

李英出来以后,文龙进去换衣服,他看到李三元给他的衣服是有着青、赤、黄、黑、白的颜色,是长袍,他穿起来很合身,他还看到了有几本书和一把桃木剑,以及其他的说不上名字的道具。

他换好衣服出来时,李英看他的神色更加是充满了倾慕,他第一次感到有人这样注视自己,立刻脸就红了,心里甜滋滋的。

“哥,你真帅!刚才你飞行得最远了!”李英悄悄地在他耳边说。

“好了!同学们!跟我来――”火正旺迈开大步,同学们都跟在后面,熙熙攘攘地向道学院走去。

文龙和孩子们到达道学院雄伟的门楼前时,孩子们惊叫呼喊声响成一片,原来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许多猛兽恶禽聚集在道学院门前,有老虎狮子豹子老鹰蟒蛇……

“傻瓜才不知道害怕!它们也是来道学院学习的――”一个身材矮胖的人喊道,他青褐色树皮般的脸上滚动着一对黄色的眼球,长长的嘴唇裂开来,象一段烂木头,头后面笼罩着一个黄光闪闪的圆环。

“呀――佛光!那个圆环就是佛光!”李英说,“他是木成林,是一位得道高僧。”

“木兄,辛苦了!”火正旺高声打招呼。

“在道学院有五位大师,法海无边,他们是金满堂、木成林、水长流、火正旺、土里生,是拜把子兄弟,在道学院是绝对的权威……”李英悄悄地说,她的声音有点害怕的发抖。

文龙听着,他仔细地看着火正旺和木成林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突然木成林的眼光向他射来,他感到自己的眼睛被木箭射中了一样。

正在这时,道学院里面钟鼓声悠扬地传来,同时,有着碗大铜铆钉的朱红色大门徐徐地开启了,一团亮闪闪的光芒从门缝里挤出来,接着飞沙走石,文龙拉着李英急忙后退并闭上眼睛。

听见几声震天动地响声,睁开眼来,猛兽恶禽和木成林已经不见了,道学院的上空却升起了几朵蘑菇云,紧接着,漫天的花瓣雨飘零着。

“该死的!现在去中央广场参加开学盛典,他们已经都到了――”火正旺迈开大步,跨进道学院大门,孩子们都一窝蜂地跟在后面。

道学院的建筑规划很合理,有五大建筑部分,中央是广场,广场中心是空中楼阁――藏经阁,正北面中心地带是图书馆,图书馆两侧是大小形状不同的教学楼,西面是天成商行和训练场,东面濒临湖泊的是自然神馆,是竞技场。

文龙突然感到自己的金角在帽子里挣扎着,他眼睛冒着金星,浑身疼痛难忍,看到自己脑海里一个很黑很深的地方,刻着他正在乞讨悲惨模样的影子。

“哥哥,怎么了?”李英感到文龙紧抓着他的手,眼睛痴痴地不动。然而他们都被孩子们拥挤着不由自主地向着广场中央走去。

文龙感到眼前逐渐清晰起来,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巨大的青铜火炉,上面的火焰象蛇一样在扭动着,接着他看到了一排排长长的桌子,桌子后面坐满了

几十个奇怪的人,他用眼光迅速地搜索着,看到了,他看到李三元正坐在角落里,深藏在眉毛下的眼睛正喜悦地注视着他,他感到那目光里有着希望和鼓励的意味,虽然他并不理解什么,他只是痴痴地望着。

“那是我妈妈――”李英指向一个坐在前排的女人,文龙看到那个女人正在注视着自己,她墨发如云,明眸皓齿,手里拿着一枝梅花,他觉得自己好像认识她;李英的妈妈是王姝,在道学院仙丹楼任教。

“孩子们――首先――欢迎你们的到来――我想说的是――道学院从今天起――就是你们的家――”一个坐在前排中央的人站立了起来,大声说话。

排山倒海的掌声响起,文龙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身后不远处是道学院所有的学生,他所见过的许多奇形怪状的人都在那里,而且更多,他不敢再看,回过头来注视着演讲的那个人,他穿着奇怪的袈裟,浑身金光闪闪,头上也有佛光,圆圆的脸庞,圆圆的体形,就象两个大圆球粘在一起,光光的脑袋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脸上五官很小,且不明显,好像胡乱画上去的,两颗黑豆般的眼睛却很自由,能在脸部大面积运动,一把白色的胡须长得难看极了。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金满堂金院长,是整个玄学世界驰名人物……”李英在文龙耳边低声说。

“孩子们――先天八卦炉将告诉你们一个秘密。”金满堂坐了下来,他旁边的一个人站起来高声说。

这个时候,场下所有的人都开始议论起来。

“会变成烤猪的!”文龙听见旁边一个脸色惨白的孩子说,他看到李英的脸上也是害怕的神色,他迷惑不解就问,“英子,害怕什么?”

“你不知道啊,我们都要被装进青铜炉中用烈焰烧……”李英眼圈都要红了。

“啊?”文龙张大了嘴,感到金角又在蠢蠢欲动,钻心地痛。

青铜炉的火焰还是在扭动着,好像很冷漠的样子。

“先天老鬼!滚出来――”火正旺飞身到青铜炉前,暴跳如雷,“大家都在看你了,死鬼!”

突然青铜炉上的火舌跳跃起来,喷着了火正旺的胡须,火正旺躲闪的也很快速,但是已经被烧了一大片。

场上场下的哄笑声响成一片,火正旺脸色铁青,非常愤怒,但是他不敢近前,只是叫嚷着,“死鬼!每年你都要烧我胡子,总有一天我要把你这个炉子掀翻,把你这个死鬼揍扁!”

只听见慢悠悠地声音从炉火

中响起来,“小鬼你可真调皮,告诉你不要随便打扰我做梦,打扰我做梦是要被打屁股的,是要被烧胡须的,你一定没有尝过火烧屁股的滋味吧,你看,我还没有说完,你就又在胡言乱语了,来来来,把屁股转过来,让我瞧瞧……”

火正旺气得脸色变白了,场上场下的人笑得前俯后仰。

文龙看到炉火突然涨高了几尺,青白色的烟气在青铜炉中溢了出来,在空中变形,闪过细微的红光,突然变化成了一个青白色的小老头来,青色的眼珠子,白白的胡须,手和脚都是燃烧着的火焰。

火正旺见到这个老头变化出来,就跳跃着追过去,两个人就围绕着青铜炉转。

“四弟,不可――”金满堂制止,火正旺哼了一声,下了场。

小老头惊魂未定,就在场中踱着方步,口中念着,“你要问我是谁?我是先天老人,不是死鬼,人有人丹,神有神丹,佛有佛珠,魔有魔丹,鬼有鬼丹,兽有兽丹,武有内丹,死鬼也有着不死的丹……”

“你要问你有什么丹,那么请进青铜炉,请君入瓮,我用文武火慢慢烧,爱哭的孩子哭不出声,咒骂的孩子闭上了嘴,打架的孩子浑身酥软……”小老头说着,场上场下都爆发出掌声。

原来这是先天八卦炉,孩子们要到炉中接受文武之火的烧烤,鉴定孩子们具有的内丹是属于什么类型,进而安排孩子们到道学院各个楼中学习;道学院总共分为:仙丹楼、功夫楼、道术楼、佛法楼、仙术楼、幻术楼、妖术楼、玄学楼八大楼,玄学楼是主楼,其他的是分类学科。青铜中的烈焰并不能伤害孩子们,和普通的火焰不同。

这时,青铜炉上的火焰变得很微弱,小老头停止了说话,用手指着青铜炉的炉门,炉门啪地打开了,里面红亮亮的。

站立在金满堂旁边的人拿出一张纸说话了,“念到谁的名字,谁就进入炉中,害怕的就马上回家――”

文龙看到一个瘦弱的孩子,脸蛋上挂着泪水,闭着眼睛摸到青铜炉前,钻了进去,炉门砰地关上了,青铜炉上的烈焰跳跃了起来,有节奏地跳跃着,小老头仔细地看着跳跃的火焰,大声说,“仙丹楼!”

炉门啪地打开,那个孩子还闭着眼睛,呆在炉膛中,红亮亮的炉膛把他周身都映照得通红。

“快出来――”小老头喊着。

这时场下仙丹楼的学生响起了欢呼声,那个孩子怯怯地走出炉膛,好像做梦了,走到场下

,仙丹楼的学生欢迎着他,称赞他好样的。

一个胖胖的男孩气势汹汹地走到青铜炉前,他进入炉膛之前,还向着文龙他们眨眨眼睛,钻进炉膛,炉门啪地关上了,烈焰又是跳跃着,和刚才情形不一样,跳跃得很猛烈有劲。

“功夫楼!”小老头叫道。

胖孩子得到了功夫楼学生的欢呼。

文龙看到一个皮肤白皙的女孩,瞪大着眼睛,红着脸钻进炉膛,烈焰突然变化着颜色跳跃着。

白雪梅得到了仙术楼学生们的热烈欢迎。

一个脸上带着雀斑的女孩,摇晃着马尾钻进炉膛,烈焰突然变化成许多小蛇在扭动。

吴瑕钻出来,听见结论,撅着嘴巴接受妖术楼学生的欢迎,妖术楼的妖怪有许多都是人身兽头,小女孩吓得脸色惨白。

文龙心里直想,千万不要去妖术楼,千万千万。孩子们都依次地进入了青铜炉中,有的笑容满面,有的生气,有的在低声地咒骂,有的还在掉着眼泪。文龙看到马上就要自己进入青铜炉了,他心里顿时觉得不安起来,他不知道自己身体里有着怎样的秘密,这个秘密对于他来说是好是坏,他并没有感到害怕,他在流浪的过程中已经受到了各种遭遇和折磨,被烈火烧烤他并不害怕。

李英捏了下文龙的手心,就慢慢地走向青铜炉,文龙看到她的脚步很迟缓,李英的妈妈这个时候也在紧张地注视着自己的女儿。

李英钻进炉膛中,烈焰开始跳跃,变换颜色并组成了各种的图形,象火树银花。

“啊,很好,道术楼!”

李英钻了出来,向文龙看了一眼,就去迎接道术楼学生的欢呼了。文龙此刻就是想进入道术楼。

又有几个学生通过了考试,文龙感到自己的心在怦怦地跳着。

“文龙!”场上的人交头接耳,只有李三元在摸着胡须,注视着文龙,王姝担心地看着文龙,而场下的学生议论声象开了锅一样沸腾起来。

文龙感到许多目光都注视着他,听到许多人对他是不是长着金角议论,他的心跳得更厉害了,他把心一横,就钻进了炉膛里。

他在红堂堂的炉膛里闭着眼睛,感到正坐在火海里,把他的肉体都烧烂了,只剩下自己的一颗心在跳跃着,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心,发现那是一个晶莹剔透,美玉无暇,霞光万丈的心灵,难道这就

是我的丹吗?我的生命之神吗?难道这就是许多问题的不解之谜吗?

“啊啊啊,真想不到,真想不到,这是多么强大的内丹,你在想什么?你不去玄学楼吗?只有你有资格……”小老头在青铜炉前跳跃着说。

小老头说出这些话,顿时场上场下静止了几分钟,几分钟过后,议论声象火山爆发一样沸腾起来。

“啊,你不去玄学楼,可惜,什么?你要去道术楼,好吧――”小老头高声叫道,“道术楼!”

文龙钻出炉膛,大家都安静了下来,都注视着他,文龙感到自己的脸在烧,他看到李英在向他伸着手,他赶快走向场去,顿时道术楼的学生欢呼起来,比什么时候声音都要大。

文龙看到有着蛇身人面的一个女孩亲热地和他握手,他的心更加跳跃了。

场上还有几个孩子都通过了烈焰考试,走下了场。小老头又变化成青白色烟进入了青铜炉里,顿时青铜炉上的火焰熄灭了,几个人把青铜炉抬走了。

金满堂站立起来说,“孩子们――入学考试结束――现在我想说的是――晚宴正在欢乐酒家举行――那里才是你们真正想去的――去吧――孩子们!”

文龙李英和道术楼的孩子们一起,向广场东面的欢乐酒家蜂拥而去,他们是在第三层楼,整个楼层都摆满了丰盛的晚餐,火红的灯笼在楼层上空浮动着,许多纸鸟纸蝶飞着,还有着自动的音乐声。

文龙看到了满桌子的食物,他顿时觉得饥饿象大山一样压着他的胃,他看到酒瓶子飞着给酒杯里添酒,他就喝了一口,觉得口舌都说出来的舒服,而李英正在他身旁抓着一个鸡翅在咬,嘴角满是油渍,用眼角看着他笑,文龙也埋头吃了起来,他还以为这是梦。

新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文龙此时还在睡梦中;昨天晚宴之后,他和李英就进入了一座白塔式的建筑里,不知道沿着盘旋的楼梯爬了多久,找到自己的房间后,就摔倒在床上,沉沉地睡去了。

“自私愚昧贪婪的生命们!快快起床,快快苏醒,我们的身体就要腐烂,新的一天正在开始,无论我们是猪,无论我们是人,无论我们是妖,无论我们是鬼,无论我们是神,无论我们是仙,无论我们是怪物,无论我们是天地间最自卑――最可怜――最悲惨――最丑陋――最邪恶――最羞涩――

最可爱――的物种,哪怕我们苍白的没有颜色,剩余的只有躯壳,虚无的没有眼泪,不管如何,我们将义无反顾地走至高无上的道。”

魔幻唱片(1)发疯了,神仙与魔鬼的大合唱把文龙惊醒了,他怔怔地听完,才吃惊地发现自己和李英正头碰着脸睡在床上。

“怎么了?”文龙的脸色发白,眼睛大大地瞪着李英。

“嗳,我,也不知道……”李英脸红着,低着头,脖子白白的。

“嘻,魔幻音乐,你竟不知?”李英抬起头,瞳眸里含着情愫注视着文龙,掩着嘴笑,“哥,我们赶快去上课,每天早上魔幻音乐都是叫我们起床的。”

这时窗户外传来马儿嘶叫和鸟儿的鸣啼,文龙李英在窗户口向外望去,只见仙鹤和飞马的背上驮着学生正在飞翔,穿着登云鞋的孩子喷射着火焰也在飞行,他们正准备去教学楼上课,原来这些孩子都是从窗户口跳出去的。

“哥,什么时候我们也有飞马、仙鹤、登云鞋呢?价格太昂贵了。而飞行术、五行遁逸术、变化术都是属于高级的玄学法术,我们都没有机会学习,只有玄学楼的学生才有机会学习,哥,你真傻,为什么不去玄学楼呢?”

“我……是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想一个人……”文龙只是害怕孤独,更深刻的他不知道。

“哥,快,我们要迟到了,今天我们去仙丹楼上公共课,我的妈妈授课……”李英拉着文龙,急忙冲出房间。

文龙迎面就碰到了一个人身上,被反弹得倒在地上,那是一个长着牛头人身的怪物,喜欢捉弄孩子们。

“啊,怎么回事?你和她在一个房间?哈哈哈,让老牛我给抓住了,快,给我磕头求饶,要不,我把你们扔下楼去,教你们如何做馅饼!”说着就去抓文龙胳膊,文龙躲闪,让他把帽子抓掉了。

文龙着急了,没有多想,就用头撞去,只见文龙金色小角闪耀着金灿灿的光芒,那人身牛头的怪物竟然飘了起来,直接摔在了一段楼梯下面,身体也缩小了几分。

文龙拾起帽子戴在头上,李英拍着手。

“哥,快看,他就是小飞侠!”

文龙看到一个人飞檐走壁的身姿,只见他在盘旋的楼梯栏杆上跳跃着下落,如风中飘摇的落叶;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许多鬼怪和奇特的人都是忽闪闪地下楼梯,影子还停留在原地,其实他们已经如闪电般地离开了,许多人都是以自己的本领来最快速地下楼梯,

象后面有猛兽追赶着一般。

“我听妈妈说,每天早上这里都要进行飞行表演,果然是这样。”李英说。

原来这个白塔式建筑就是学院的宿舍楼,所有的学生和老师都居住在这里,道术楼的学生们居住在第五层,玄学楼学生居住在第一层,仙丹楼学生居住在第二层等,每个楼层都分为男女区间,每个学生一个卧室,文龙的卧室是男99号,李英的卧室是女99号,昨天晚上因为李英又困又乏,就在文龙的床上睡着了。

老师们都居住在玄学楼宿舍的那一层,玄学楼的学生很少。

每个楼层都有着一男一女两个法术非常厉害的管理员,学生们都惧怕管理员;而所有的妖魔鬼怪都是没有卧室,他们只能在外面游荡,他们最喜欢恶作剧了,文龙刚才惩罚的就是一个妖怪,文龙没有想到的是,从此以后,游荡在这个楼中的妖魔鬼怪看到他的金角就瑟瑟发抖了。

文龙李英在仙丹楼的大厅里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李英的妈妈王姝就开始讲课了。

“现在所有的新生都来齐了,我开始讲课,生命之神称为内丹,内丹是我们学习玄学的根本所在,你们无论是谁,从一开始出生,就有着天性天赋,这是内丹的根基,然而后天的学习和修炼最是重要,这就是修道积德……在《内丹修炼入门》和《现代科学与内丹研究》等书籍中对于内丹的理论有着全面的阐述……高深而空洞的理论总是让人厌烦……我只想告诉大家的是――真正的生命就是对于爱的追求,它就在我们的心灵之中!”

“在《基本元素与内丹修炼》、《后天八卦炉修炼指导》、《内丹修炼物质一万种》等书中会交给你们如何使用‘后天八卦炉’进行修炼……”

“当你们可以吐出来内丹时,你们就可以同高年级的学生们一起进行修炼了……”王姝说完,只见她从口中徐徐地吐出来一颗火红色的圆球,浮在她的面前,“这就是我的内丹,当然每个人的内丹都不相同,形态不同,颜色不同,成分不同,构造不同,大小也不同,这就是你们不同的标志。”

“最后我想说的是,从此这里没有枯燥无味的理论,只有欢乐的聚会――”王姝用眼光和蔼地注视着文龙和李英,结束了演讲。

大厅里爆发了热烈的掌声。

原来,仙丹楼每年都只上一堂课,就是在新生入学的第一天;每个星期一,学院所有的学生都要在仙丹楼修炼内丹,仙丹楼有着许多炼丹

室,每个炼丹室都有着一个后天八卦炉,每八个人一组,自愿结合,在炼丹室中修炼,与其说是修炼,不如说是聚会谈心。

“哥,我们要努力练习,把内丹吐出来就可以到炼丹室修炼了!”李英坐在文龙的旁边。

“怎样练习?”文龙想到了他在先天八卦炉中看到的那颗霞光万丈的心,心想难道那就是内丹。

“需要勇气!”李英说,“你看书本上这儿有详细说明――”

星期二到星期五是在道术楼上课,教道术咒语的是一位长着牛鼻子的老头,他非常倔强而且自负,因此也就是非常顽固,学生们都称呼他‘牛鼻子老道’,牛鼻子老道看见文龙的名字时,盯着文龙看了半天,牛鼻子呼哧呼哧地直冒烟,突然就从鼻孔里钻出了一朵花,把所有的学生都逗乐了,他却昂着头说。

“不要以为这是雕虫小技,瞧不起!其实普通的道术真是何其广大也,长江也装不下,大家看看我编撰的这本书《普通道术咒语一万例》,就知道牛皮不是用来吹的,当然你们还是要谦虚,从最基本的《道术咒语练习入门》这本书开始学起……”牛鼻子老道看到文龙瞪大了眼睛吃惊的样子,他就更加得意了。

“想要飞马和登云鞋的孩子,大家要注意了――”牛鼻子老道心里想要露两手给文龙瞧瞧,说着就伸出一根鸟爪似的手指举起来说,“这是神奇的,你要是怨恨口袋里没有金币的话,不妨试试……”

牛鼻子老道口中念着,“天灵灵,地灵灵,精诚所致,点石成金!”

只见鸟爪似的手指突然就闪着细微的金光,刚碰到桌子上的一张纸,只见白纸顿时褪化成金色,他拿着那张薄薄的金箔,兴奋地展示给大家看,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他又把金箔仔细地装进口袋里,“普通道术能让我们的梦想成真,现在大家懂得了吧,但是掌握普通的道术也是很难,念咒语嘴巴起了泡,也不管用,最根本的就是要有强大的意志力……”

李英很激动,文龙很惊奇,李英想着只要学会了点石成金,就有飞马了,文龙想要会点石成金,还用的着乞讨吗。

每个星期二和星期五学习咒语就成了文龙李英觉得最有趣的课程。

教道术道具的老师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长着一个蛇身子,但是她的容貌非常妖冶迷人,嗓音甜蜜,只是呼出来的气体总让水结冰,因此李英上课总是要穿的很厚。

道术的道具非常多,最基本的是火符

和桃木剑,火符和咒语不同,火符是道士们意志力的图案,常常用来驱魔镇邪,而桃木剑则是道士的武器,最原始最粗糙最基本的武器,道士的剑法没有功夫楼的精妙绝伦,他们不是依靠剑法的。

“最基本的道具,在《道士道具必备》里面有着详细地说明,我要说的是,一片火红的枫叶,道士们总是拿着它来进行隐身。”

蛇身女说着,拿出一片火红的枫叶,口中念着,“天灵灵,地灵灵,一叶障目,不现自身!”

说完,文龙就看到刷地白光闪过,只看见一片枫叶向他飘过来,“呵呵,好俊的小孩,是文龙吧,我喜欢!”

文龙觉得头上被看不见的手抚摸了一下,浑身象泡进了冰水里。

一愣之下,蛇身女正站在他面前,嘴角上挑,轻蔑地笑着,学生们爆发了热烈掌声。

“道士的道具通常具有五种属相,就是金、木、水、火、土属相,‘天工铁匠部’制作的道具最为精美,天成商行有着所有的道具,同学们只要有钱,什么都可以买到……”

每次上道具课,文龙总是害怕被蛇身女冷冰冰的手拍到。

最枯燥无味的是道士的理论课了,教理论课的是一个鬼魂,他是半透明的,说话阴森森的,眼珠子是玻璃的,发着绿光,他最大的兴趣就是研究阴阳八卦,研究天文地理,占星等。

这些深奥玄妙的学问,文龙总是听着感到头疼,小角象被火烤一样,心也在不停地跳动,几乎就要跳出嗓子眼。他感到最受罪了,而李英呢,总是能听着入睡。

其他的,例如教《玄学世界历史》课的,是一个胡须拖在地上很长的老头,据说他从来没有死过,活了多少年,他也忘记了,每次他来讲课时,人在教室里,胡须还在楼外,不过所有的人对他都很尊敬,因为他知道的最多,而且胆小,小心谨慎,大家总是有着许多疑问需要向他请教,称他为‘老不死的’。

最有意思的是飞行课了,教飞行课的是一位长着翅膀的人,据说她是这个学校唯一长着翅膀的人,因为她象个天使一般,脸蛋象苹果,黑头发很长,眼睛美丽,大家都称呼她‘爱果’,就是爱情的果实一般。

“可爱的学生们,大家虽然没有和我一样长着翅膀,可是你们有着一颗想飞行的心,那么飞马、仙鹤、登云鞋会助你们一臂之力……”

“驯服你的坐骑,就象选择你所合脚的登云鞋一样难,不仅需要和你的技艺纯熟,而且还需要你有

着一颗潇洒飞扬的心……”

确实如此,文龙和李英看到了许多学生急于求成,摔得鼻青脸肿,吓得屁滚尿流。而文龙李英确实是最优秀的,文龙也许天生就是飞行的天才,他骑上飞马,冲天而起,在道学院上空飞翔,美丽的景色让他的心都不知道在哪儿了,而爱果老师激动地泪光闪闪,学生们都疯狂了;李英勤学苦练,她穿着登云鞋,姿势非常优美地飞,爱果老师赞叹不已。最大的问题是,文龙和李英都没有足够的金钱来购买他们合适的坐骑。

就这样,文龙似乎找到了自己,有了信心,也勇敢起来,他认为这个神奇的世界是真实的了。

然而就在一天夜里,文龙正在房间里睡觉,他模糊听见一个声音幽幽地传来,叫着他出去,他感到自己的角剧烈地痛疼,心要跳出来了,他没有办法抗拒,走出房间,外面是一个庞然大物,四只脚踩在地上,张开着血盆大口,尖刺的牙闪耀着蓝光,眼睛是两个燃烧的火球。

只见文龙僵硬地站立在门口,目光呆滞着,张着口,一个晶莹透彻、霞光万丈的圆球徐徐地吐了出来,慢慢地向怪物的巨口中移去。

正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道黄色的剑气,雷鸣电闪之势,准确地斩在怪物巨大的嘴上,紧接着一个人飘落在怪物的面前,挡在了文龙的前面;圆球迅速地回到文龙的口中,文龙看到眼前的那个人背影正是小飞侠。

顿时怪物咆哮起来,小飞侠跳跃腾挪,手中的剑画出一个巨大的蓝色风车,巨大的风卷得文龙飞了起来,径直向怪物的身体撞去,他感到山崩地裂一般,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注:(1)魔幻唱片是道学院专门制作的唱片,是和普通的唱片不同,它每次播放出来的音乐都不同,随着场合和心情等不同因素而变化,让人百听不厌。

文龙慢慢地睁开眼来,他首先看到的是圆圆胖胖的脸,滴溜溜的黑眼球在转动着盯着他看,正是金满堂金院长。

“勇敢的孩子,毫无疑问,是你战胜了邪恶狼人。”

“小飞侠……”文龙记起了昨夜小飞侠用剑画出巨大的蓝色风车后,他被强大的风卷起来,径直向怪物撞去,之后什么也不记得了,“后来?”

“啊,是的,小飞侠和你一起战胜了邪恶狼人,当你向邪恶狼人身体撞去时,你

的金角产生了巨大的法力,在白光的闪耀中,邪恶狼人身躯变小了许多倍,显然邪恶狼人的内丹被你严重地损伤了,就这样你昏了过去,小飞侠擒住了邪恶狼人……”金满堂激动地说,他难看的胡须抖动着,眼珠子转动得更快,圆胖脸上红光一闪一闪的,头上的黄色光环也是灿烂的。

“那么……”文龙想小飞侠现在在哪儿呢,他看到了许多礼物和鲜花摆满了自己的房间,有一个盒子是橙色的,盒子上印着字是‘登云鞋――神行2000’,不知道眼前是怎么回事。

“当然,邪恶狼人是从哪儿来的,为了什么,学校会调查清楚的,它不可能是从‘风雷火囚室’中出来的。”金满堂看到文龙在看礼物,“学校奖励了你登云鞋,剩余的都是你的崇拜者送的。”

“我想把鞋给英子妹妹,可以吗?”

“当然,你觉得不满意的话,可以去天成商行换鞋,这可是最好的登云鞋了,好了,孩子,好好休息吧……”金满堂微笑着离开了房间。

文龙突然感到好像自己的角正在自己的心上戳,他疼痛得浑身冒出汗来,他在思索着一个问题,他从来没有这样痛苦地思索过,就是他到底是谁?这么多年,文龙总是在没有爱的生命中孤独地活着,他以为自己是怪物,是最丑的孩子,理所当然地受到唾弃和排斥,可是现在,他感觉自己的生命中有着他从来没有发现过的东西,他的金角在保护着他,还有他看见的自己那颗心灵,我到底是谁?美娟是我的妈妈,我的爸爸又是谁?我有着怎样的身世?

文龙终于在思考他的身世了。

“哥,你真棒!”李英跳进房间,兴奋地扑到文龙床前。

“英子,给你鞋,在那儿……”

“哥,你真好!”李英拿着鞋赞叹着说,“要去换我的型号……”

“英子,我是谁?”文龙想起了问题。

“你是我哥啊。”李英注视着文龙的目光,她理解了,“妈妈告诉我,邪恶狼人是要吃掉你的内丹,但是它消化不了,就会毁灭掉,妈妈很担心你,我……也担心死了……”

“我听妈妈说,你的爸爸是玄学楼楼主,你的妈妈是仙术楼楼主,他们非常相爱,而且法术非常厉害,后来在英雄城……”

“英雄城?我爸爸妈妈名字叫什么?”

“爸爸名字是文明,妈妈名字是美娟,英雄城在哪儿,我也不知道,现在是废

“妈妈真的是美娟?”文龙的心激动地跳着。

“恩,是美娟。在英雄城,发生了玄学世界历史上最大最残酷的战争,它带领着大军把英雄城,变成废墟了,你的爸爸妈妈和道学院里许多杰出的人,为了保卫英雄城,壮烈牺牲,因为内丹都被它毁灭了,生命就不存在了……”

“妈妈死了?不,她还活着,我知道妈妈在哪里!它是谁?!”

“英雄城破灭之后,洪水猛兽要杀死你,然而它杀不死你,反而它自己受到了严重的伤害,这就是你出名的原因。”

“它为什么杀不死我?”

“我想一定是你的内丹和金角,它所以没有办法伤害你,妈妈说因为你,整个玄学世界都幸运了。”

“妈妈说,邪恶狼人族是洪水猛兽的爪牙,在道学院出现震惊了玄学世界……”

“英子,我不敢相信,真的。”

“在《玄学世界现代著名人物》书里就有关于你的记载,还有《玄学世界历史》中有关于英雄城战争的记载……”

“英子,我妈妈真的没有死,真的……”文龙流泪了,他很激动,李英不说话了,也陪伴着文龙哭着。

这时,一个人走了进来,“你们……怎么了……”

文龙李英停止了哭泣,看见这个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衫,四方脸上,飞扬着一对剑眉,大大的眼睛神采奕奕,鼻子挺拔,长发飘洒着,正是小飞侠。

“小飞侠……”文龙说,“谢谢你……”

“兄弟我是墨玉明,昨夜我们共斗邪恶狼人,已经患难与共了,我来这里,是来认兄弟的……”墨玉明笑着说,他只有十三岁,但是他天生就具有侠肝义胆,不愧是功夫楼的优秀学生。

“我也来了――”又一个人进来房间,墨玉明回头看,“韩治!”

“文龙,李英,我是韩治,希望和你们成为真心的朋友……”他长得白净斯文,戴着一副眼镜,面容象女孩一样,说这些话时,脸都红了,他只有十三岁。

“小龙,他是我的好兄弟,他智谋最多,在仙术楼学习……”墨玉明说。

“从来都是我想和别人成为朋友,而没有人愿意做我朋友……”文龙眼圈又红了,他突然感到心在跳跃,不由自主地张开嘴巴,只见他的内丹跳跃了出来,一颗闪耀着霞光的圆球浮在了文龙的面前。

“很好――”只见墨玉明韩治也吐出来各自的内丹,两颗同样璀璨的圆球,浮动着

,顿时房间里满是光彩。

“你们心心相印,我呢?”

“你是女孩……”墨玉明说。

“女孩才应该……”李英嘤咛一声,就撅起了嘴,大家都笑了。

又一个星期一来到了,李英已经穿上了登云鞋,她从窗户飞了出去,敲着文龙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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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吹过冰封的广场,在人们的脸上抹上了一片血红,人群呼出的气体,像一团团白雾。圣诞节前夕,圣马丁广场人头攒动,人们从四面八方涌来,争相目睹火烧巫师的盛况,仿佛在一夜间松了一口气,再也不会发生诸如井水不停上涨,自动漫上井口呀,南瓜长得比车大呀,母鸡一天生两个蛋呀等等,诸如此类的事情了。

  在广场的边上,一大群村姑身着盛装,正在嘻嘻哈哈的逗笑。

“嗨,马莎,你看中间那位长得真英俊啊!”

  “奥佩拉,这时候你还觉得他英俊?你要是知道他是怎样让老培根长出交来,你就不会这样想了。”

  “听说他还是爵士呢?”

  “那又怎么样,还不是要被烧死!”

在广场正中的高台上,高高耸立着三根火刑柱,每根柱子上都用浸过油的麻绳捆着一位巫师,中间那位异常英俊,一看就有贵族血统,他就是斯莱特林爵士,他左边是赫奇帕奇,她脸上正显出万分痛苦的表情,使劲地扭曲着自己的身体,头上的头发象一支万花筒一样变来变去,一会儿鲜红,一会儿雪白,在斯莱特林右边,那个名叫拉文克劳的年轻女巫也在把自己的身体一会儿变细,一会儿变粗。

  “好了,好了,你们能不能停一下,格兰芬多怎么还没来?”斯莱特林说。

  话音未落,一个模糊的身影从天而降,站在火刑台上,笑眯眯地说:“这么热闹的场面怎么能没有我呢?”

  不远处,一个银发飘飘的牧师手捧十字架,正用愤怒的目光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

  赫奇帕奇向格兰芬多做了个鬼脸,故意装出一副厌恶的神情,细声细气地说:“格兰芬多,你这是第几次被烧死?”

 “三十七次,你呢?”

  “哦,二十次,比你差远了。哈哈”

  格兰芬多说:“那是因为我特别喜欢火烧的温暖的感觉,特别是在寒冷的冬季,不是吗?”

  “可我受不了牧师在点火前又臭又长的说教!”赫奇帕奇说。

  “咳,牧师先生,我们反正是要被你烧死的,你能不能痛快点?快点火吧,求求你啦!!!”拉文克劳大声叫道。

  牧师抬了抬眼皮,赶紧用手在胸前划了个十字,“阿门!”他喃喃地说道:“主啊,请你宽恕这些邪恶的罪人吧,阿门!”

  “快来把我绑起来呀,你还

在罗嗦什么?”格兰芬多看着广场上越来越密集的人群高声笑道。

  人群被激怒了,“烧死他,烧死他!” 一大群人冲上火刑台,迫不急待地点燃了火刑柱下的木柴堆。

 “可怜的麻瓜呀!”斯莱特林叹了一口气。

  顷刻间,火光冲天,四个巫师在火刑柱上痛苦地嚎叫着,扭曲着,长袍上,头发上,胡须上,到处散发出焦灼的气息,他们在火刑柱上痛苦的呻吟着。

  突然,一个清晰的声音在广场上空回荡。“对角巷”

  还没等广场上的人明白怎么回事,天空上四个巫师的笑声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雪,纷纷扬扬的下着,小巷里布满了厚厚的积雪,屋檐下挂着一串串长长的冰凌。街道上已经很少看得见行人的身影。

  在这大雪纷飞的黄昏,四个身穿黑色长袍的人,正在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进,在雪地上流下一串清晰的脚印。只有不远处小酒吧里昏暗的灯光仿佛在向他们招手。

  一阵风雪裹着他们推开小酒吧的门,发出吱嘎一声,把睡眼惺忪的酒吧老板吓了一跳。那是一个满头油腻的小个子,满脸倦容。他不耐烦的抬了抬眼皮,扫了一眼进来的人,立刻容光焕发,腾地从柜台后面冲出来,大声叫起来:“伙计们,你们还没死呀!我看看,我看看,哦,拉文克劳,你身上怎么老有一股被火烧的焦臭味道,赫奇帕奇,你的头发怎么了,格兰芬多,亲爱的,你还好吗?看了,只有我们的斯莱特林爵士永远都是那么体面,不是吗?”

  “好了好了,快给我们来杯烫嘴的黄油啤酒吧,海斯。”

  “看我,都忘了,好好好,马上来!”

只见他抽出魔杖,轻轻一挥,口里念道“黄油啤酒飞来”

  四杯黄油啤酒稳稳的落在长条木桌上,热气腾腾的黄油啤酒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四人这才抖了抖身上的积雪,围在桌旁坐下来,手捧着啤酒,赫奇帕奇迫不及待地猛灌了一口,烫得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格兰芬多笑道“赫奇帕奇,留着你的舌头吧,没有舌头你怎么念咒语呢?”

  “哈哈哈”,拉文克劳一口黄油啤酒差一点喷了斯莱特林一身。

  他们在昏暗的酒吧里喝着酒,大家仿佛还沉浸在被火烧的兴奋之中。只有斯莱特林眉头紧锁,“多么可怜的麻

  他呷了一口黄油啤酒,缓缓地说:“对自己一窍不通的东西一概视为异教,这不是太可笑了吗?”

  格兰芬多接着说:“是啊,所以我认为当务之急就是让这些可怜的麻瓜对魔法界有所了解”

  “哦,朋友,你认为这些麻瓜愿意花点脑子来了解我们吗?”

  “我想,”格兰芬多接着说:“只有培养更多的巫师,只有巫师的力量壮大了,大到足以让麻瓜们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才能让巫师在这世界上自由生存。”他缓缓地站起来,在酒吧里踱着步,接着说:“可现在,我们巫师界本身门派繁多,有些巫师甚至以欺负麻瓜,杀戮麻瓜为乐。如果再不及时纠正,制止,魔法界就很难生存下去了。”

拉文克劳猛地站了起来,大声说:“那你说怎么办?难道我想让麻瓜们一遍又一遍地处以火刑吗?”

  斯莱特林英俊的脸上显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低着头思索着,突然,他那碧蓝的眼睛里放出一道奇异的光彩,他兴奋地说:“我们为何不建一所魔法学校呢?!”

  “好哇!好哇!!棒极了!!!” 格兰芬多,拉文克劳,赫奇帕奇异口同声的叫了起来。

  “可你们在哪里建学校呢,爵士?”酒店老板正巧来到桌子旁,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是啊,到处都是麻瓜?”

  “我想,这应该不是问题。”斯莱特林把握十足的微笑着。

  “快说,快说。”拉文克劳显得迫不及待的样子。

  “我在英格兰有一处废弃的城堡,名叫霍格沃兹,我想,稍加改造,建一所学校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急性子的赫奇帕奇站起来,大声说道:“那我们还等什么,走哇!去看看去!”

  斯莱特林笑了笑:“坐下来喝你的啤酒吧!这么冷的天,我可不想冻死在高原上。何况建校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说呢?”

  大家又重新围坐桌子旁,又说又笑,就连平时不苟言笑的斯莱特林都仿佛兴奋了起来。

  初春的早晨,格兰芬多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太阳透过高大的马赛克落地窗映在他那雪白的床上,在他床上画上美丽的光斑。床头高高地挂着一幅巨大的画像,一个英武的骑士,腰佩长剑,那是他的祖父老格兰芬多骑士,正微笑地打量着他那靠在床头出神的格兰芬

  忽然,一声呼啸,紧接着楼下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

老管家威廉先生颤颤惊惊的探进头来,“主人”,他说:“你那三个怪人朋友又来了,他们正吵吵嚷嚷着要吃早餐呢。”

  “知道了,威廉先生,你按他们的要求办就是了。哦,对了,”他又吩咐道:“我要出趟远门,家里你替我管理一段时间,如果有人问起来,你告诉他们我去环游世界,或者随便什么都行,随你怎么敷衍他们都行了,你明白吗?”

  老威廉先生鞠了一躬,慢慢的退了出去。

  格兰芬多穿戴整齐,匆匆走下楼梯, 他那三个朋友正坐在厨房的餐桌旁享用他们丰盛的早餐,格兰芬多微笑着向他们打着招呼。

  “朋友们,你们好吗?来得可真早哇。”他说。

  “抱歉把你吵醒了,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嘛!”斯莱特林说。

  “我们正准备约你去霍格沃兹呢”,拉文克劳调皮的向他眨了眨眼睛,继续说:“我都有点等不及了”。

  格兰芬多在餐桌旁坐下来,老威廉赶紧给他端上一大罐牛奶,几片烤得焦黄的面包,还有熏肉和鸡蛋,他的几个朋友已经把自己面前的那份一扫而光,正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他。

他匆匆的吃了几口面包,捧起牛奶一饮而尽,站起来说:“可以走了,朋友们!”

  初春的英格兰原野,空气中散发出一阵阵清香的气息。树木开始发芽,小鸟在天空自由飞翔,他们躺在湖边的草地上,不远处,三三两两的农夫在田里劳作着,成群的野鸭在湖水里自由自在地戏水。

  “休息好了吗,朋友们?渡过这个湖,就是我们的目的地――霍格沃兹了”斯莱特林嘴里咬着一支嫩草,优雅的说。“谁先来?”

  格兰芬多一跃而起,“我先来吧”

  他脱掉长袍,第一个跳进还有些冰冷的湖水中,“哦,水可真冷啊!”他挥了挥手臂,继续向前游去,赫奇帕奇,拉文克劳,斯莱特林也纷纷和衣跳进冰冷的湖中。

  斯莱特林那苍白的面孔在冰冷的湖水中显得更加苍白。他边游边抱怨说“我说幻影显形一下子就到了,而你们偏要在这冰冷的湖水中受冻。”

  拉文克劳吐了口水,笑着说:“亲爱的,别抱怨了,如果我们连学校周围的环境都不熟悉,以后怎么能

  “是啊,快游啊,一会儿就上岸了。”赫奇帕奇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这时,先下水的格兰芬多已经上了岸,正在用力甩着满头的湖水。

  三人陆续上岸,他们沿着湖边的小径前行,穿过一片树林,转了一个弯,斯莱特林淡淡的说:“到了。”

  三人抬头一看,一座高大雄伟的城堡耸立眼前,古堡虽然破旧,但那宏大的古堡轮廓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奇异的光彩,高高耸立的钟楼,雄风依旧。只是城堡的一侧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被毁了一大片,城堡的正前方,是一大块平整如镜的草坪,城堡虽然多年未住人了,可它仍然干净,整洁。

  “真是太美了,我仿佛有一种进入仙境的感觉!”格兰芬多赞叹道。

“是啊,可你不是说这城堡废弃多年了吗?为什么……”

  “哦,那都是小精灵们的功劳!”斯莱特林说:“他们忠实地执行了家父的命令,这里保养得尚可。”

  “尚可??”赫奇帕奇说:“应该说很好才对。”

  “进去吧。”斯莱特林说:“自从我十岁离开这里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他们鱼贯走上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台阶,来到空旷的前厅,这是一个至少可容纳千人的大厅。巨大的哥特式花窗把大厅衬托得格外华丽,辉煌。

  拉文克劳赞叹道:“这么雄伟的城堡为什么要弃而不用呢?”

  “一言难尽啊”斯莱特林说:“如果……”

  “好了,我们以后再说这些吧。”

  他对三个好朋友说:“你们自由选择自己的住处吧,把地下室留给我就行了。”

斯莱特林领着他的好朋友们在城堡转了一圈,转眼就到了中午,他们回到大厅,见大厅中央,一桌丰盛的午餐早已摆放整齐。四人狼吞虎咽地吃着丰盛的午餐,格兰芬多抬起头,微笑地看着斯莱特林:“斯莱特林,这真是一个建校的好地方啊!可是,这附近麻瓜多吗?”

  斯莱特林抬起头,稍稍思索了一下,慢慢说道:“不太多,大约只有十多户吧。我想,随便施一点咒语就足以让他们逃之夭夭的。”

  “哦,斯莱特林,我们何必做得那么极端呢?”格兰芬多仍然微笑着说。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要我去低声

下气的求着他们说:‘亲爱的,我们要在这儿建一所魔法学校,请你们自觉离开吧!’”他讥讽的说道。

  “我是说,有没有什么办法,既不伤害他们,又能使他们离开。”

  “世界上哪有这样两全其美的事啊?!”赫奇帕奇说:“让麻瓜们呆着吧,只要他们不打扰我们就行。”

  “哦,那可不行,赫奇帕奇,”格兰芬多说:“在麻瓜的世界里可没有保密这件事,流言蜚语比流星还快呢。”

  “对了”拉文克劳自言自语说:“流言蜚语,小道消息,”他看了看他的伙伴们,调皮的眨了眨眼睛,说:“驱逐麻瓜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在霍格沃兹附近,有一座麻瓜聚居的小村庄,名叫霍格莫德村。村子很小,从村头到村尾总共住着十多户终日劳作的农夫,每当黄昏,小孩子们在村前村后疯闹着,捉着谜藏,女人们在村头的水井边一边洗着衣裳,一边聊着家长里短的闲话。男人们则聚集在小酒馆里,惬意地喝着威士忌,一边玩着纸牌打发时光。 有些则靠在酒馆的壁炉旁打盹,任由涎水顺着嘴角流下来。这十几年来,小村庄一直沉浸在一种宁静,祥和的气氛中。

这天傍晚,男人们匆匆地吃完晚饭,照例陆续聚集到小酒馆来,他们互相谑笑着,打着趣。

  “约翰,你的婆娘又快下崽了吧?你怎么不知道节制点?”

  “是啊,我倒是想节制点,可我那蠢婆娘她干吗?”

  “弗朗西斯,你家的牛最近好象有点儿不对劲?”

  “一整个冬天只吃干草,对劲才怪呢。”

  “伍德,来玩两把纸牌吧?”

  “算了吧,你才不是我的对手呢!”

  大家正在闲聊着,酒馆的门吱嘎一声被人推开进来一位陌生人,只见他衣着整齐,油亮的头发,整齐的发线清晰可见,小胡子微微向上翘起,酒馆一下灾静了下来,大家都转脸看着来人。

  来人微笑着向大伙大着招呼:“ 晚上好,先生们,我能进来喝一杯吗?”

  “请,请,请”大伙热情地说。

  “先生从哪里来呀?”

  “哦,对了,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斯莱特林的朋友,我叫拉文克劳,专程从伦敦来处理一些霍格沃兹事务,请各位先生们给予关照。”

哦,是老爷的朋友,老爷他好吗?”

  “不,少爷的朋友,老爷已经去世了。”拉文克劳说。

  “真不幸,少爷小时候就离开了,到现在也快有十多年了吧。时间过得真快呀!”

  “霍格沃兹事务?少爷想把它怎么了?我们每年的租子可是一点都没少交哇”

  拉文克劳说:“先生们请放心,不会对你们有任何损害的,我只是处理城堡内部的一些琐事而已。”

  说话间,一大杯威士忌已经端上来。

  拉文克劳对酒馆老板说:“每人一杯,我请客。”

  一 片欢呼声过后,酒店里每个人都举起酒杯,“祝你健康!”“欢迎你”

  顿时,酒馆里的热闹气氛达到了高潮。

拉文克劳呷了一口酒,还没来得及说话,大嗓门鲍伯抢先嚷道“早就该有人来处理了,自从发生那件事之后???”

  话音未落,仿佛有人当头浇下一盆冷水,酒店里一片沉寂。人们仿佛被什么吓坏了,大气都不敢出。

  “哪件事?”拉文克劳好奇地问。

  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着。约翰向拉文克劳探了探身子,靠在拉文克劳身边,压低嗓门,小声的说:“你知道爵士家为什么弃城堡而去吗?巨怪,巨怪!太可怕了!每当夜幕降临,湖里的巨怪就吐着熊熊烈火,在城堡上空盘旋着,有时候,它那长蛇似的尾巴就把我们辛苦一年的庄稼一扫而光,太可怕了 ,村里的牛,羊,猪都快被它吃光了,有时候它饿极了,连在村头玩耍的小孩都不放过。太可怕了!”他那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仿佛回到恶梦中去了一样。

  鲍伯也压低了嗓门,说道:“可也怪,自从爵士一家离开后,巨怪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人们议论纷纷,刚才的热闹劲儿一点影子都看不见了。

  “这正是我所担心的啊!”拉文克劳显得忧心冲冲地说。

  “爵士到了伦敦之后,专门去请教了国王陛下最有名的巨怪专家,他们也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怪物,直到最近,一个从东方回国的传教士才解开了这个谜团,原来那就是传说中的龙啊!”

  “龙?!它有那么大的威力?”

  “哦,爵士城堡里那条龙,还仅仅是一

条未成年的幼龙而已,如果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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