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身子骨不成了,才运动了一会就热的不成,回家的路吹…

第1篇:你还记得回家的路吗

一场重演夺不走一份真情,只好带来千分心痛。

他来到我家时我才3岁,初见,我乐呵了,比我还矮,还是手脚并用——别误会,是条黑白花色的狗狗,我给他取了个名字,东东,理由很简单,他妈妈的名字叫西西。

他在我家真算个活宝,每天早上5点多醒了后,也不闹,就是静静扒在我姐床边,用温暖的毛茸茸的脸贴着她的脸,或者温柔的朝她打个喷嚏,就用这种伎俩,我姐“心甘情愿”的每早带他出去溜溜以保人身安全;东东耍起小性子时谁都没办法,某日,某同学到我家鉴宝(鉴定这只活宝),见到狗狗,大喜之,掏出一根火腿肠,他闻了闻,华丽的转了个圈,我以为他近视了,猥自枉屈,亲手吧火腿肠捧到他嘴边,他很无辜的看着我,我更无奈的看着他,心里暗骂:平常瘦肉把你养叼了,看着同学脸上像素直线下降,我只好把那根淀粉味道十足的火腿肠塞进他嘴里,像素回归,趁我们俩聊天,他冲进了厕所,同学看后更是大加赞赏:哇,在家里上厕所,好习惯。同学走后,我心知肚明的来到厕所,看见里面全是火腿肠的残骸。瞧你那小样,挑食还挺有理的!

活宝“活”过头了也会被卡住的,从早上溜达到中午自己跑出去看火车,慢慢发展为恶劣的半夜回家,又一次,在外面贪玩,被爸爸一棍子打得浑身颤抖。然而这些小打小闹,这些欢声笑语在几个星期后就泯灭了,校长规定院子里不准养狗,无奈,爸妈将他送到了亲戚家,没了半夜用爪子刨门的声音,没了雪地里的脚印,没了进门时抱着腿不放得小手,安静中透出一股伤感的寂寞。东东临走前一天的晚上,我就静静地抱住他,挠着脖子,他闭着眼,我暗想他是享受还是默默流泪。他坐在陌生的车上,行往陌生的地方,我叹一口气,脑中印象模糊,总觉得少看了他一眼似的。(

不过一个星期,亲戚打来电话,用极为淡定的口吻说:狗自己跑了。听到后,我身体轻了一下,是一份记忆被生生抽走的感觉。从此,在街上看见狗,哪怕其貌不扬,也会去逗他,固执的将每一条黑白花色的流浪狗都叫做东东。缘分就是这么奇妙,姐姐在一个偏远的车站遇见了东东,据她说,狗与她在相遇时都迟疑了一下,当试探的叫了一声东东,他马上哀鸣的扑过来。他回到了家,我找到了那份记忆,一向怕洗澡的他那天乖乖的,一家人谁都没有烦他弄脏了地板,撞到了洗发露…。。我们沉浸在欢悦与感动中。然而,真情依旧融化不了钢铁般的规则,再一次送走,伤感添了许多。

没有人料到故事的悲剧会重复,而且是原封不动的重演!是的,狗又跑了,我在电话里向亲戚咆哮着:“是你扔的,还是他自己跑的?”无言以对,妈妈安慰道:“结局会重复的,东东会记得回家的路的。”转眼,从他刚来时到现在,已经整整十年,我依旧问道:“你还记得回家的路吗”谁都知道,狗狗的寿命不过十年,问,只求一时的心安,然而,这不安的种子已深深的扎进了我的心房。


第2篇:当年的轻狂,你还记得吗

听到别人辉煌的成就被爸妈夸的赞不绝口。我会仰起头,看着天空,大声地说:“有一天,我会超过你的。”放下狠话,心里平缓了很多,口里依然不依不饶,因为我要做到自己扔下的话。

从此,我的梦想诞生了。一天,我双手捧起那张一百分的试卷,小心翼翼的送到爸妈面前,不再仰头,而是低头看着试卷。因为我明白这一百分的背后,是我每晚的挑灯夜战,是我耐着性子做完一道道课外题目得来的。当年被爸妈赞不绝口的辉煌成就,到底是用多少汗水换来的?我不得而知。但是通过今天我小小的体验,我似乎明白了。

在我心中又播下了一个梦想,不再满足于一个小小的一百分,我要挑战自己,为什么我不能拿第一?为什么我不能背上所有的文言文?为什么我不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没有为什么,就是你自己不敢尝试,就是你自己懦弱。我经常这样的告诫自己,其实,在梦想的推动下,我可以变得更加优秀。

我会在网上看励志演讲的视频,他们的主题大多数关于梦想。在我还没有梦想之前,我很喜欢这样的演讲视频,因为演讲人总是可以把我说的热血澎湃,激情四溢,恨不得立刻关了电脑,一头扎进题海,永远不出来。可是过了三分钟,我的热血降温了,平静了,又进入到我那平凡的生活,当一个平凡的人。但是我有自己的梦想之后,不再需要那些励志演讲,因为,我就是自己的演讲者。

我承认我很轻狂,我喜欢认下我不必要的任务单子。只是因为我要挑战自己。

这种“轻狂”伴随我到了高中,“轻狂”成了一种习惯,习惯了优秀。但是我知道,只要我还有力气,我就还能再“轻狂”。

为了梦想,我还能再“轻狂”一会!

相别半年,你们还好吗?现在的我们也已经不是当年那群懵懵懂懂的小孩子了。不是吗?也许现在要做的事更多,任务更重,我们彼此的交流也中断了。

带着青春的旅行包,我们各奔东西,成了互不相干的陌生人,难道你们把我们小学生活,那段美好和快乐的时光忘却了吗?还是把它深深埋藏在自己的内心深处,视它为心中的珍藏。过去的时光给我们太多的感慨,它会是永久的思念。忘不了以前的一朝一夕;忘不了同学之间的互帮互助;忘不了我们在一同快乐的成长……岁月不饶人,让六年时光如失手的利箭无声无息一般飞逝,一去不复返。

当我独自一人骑单车,望你们远去的身影,心海不免浮起一丝伤感。与周围川流不息的车辆相比,我又似乎变成唯一悲凉的点缀。一种不可抗巨的力量驱使自己回想起从前,放学后的我们总一起成群结伴地回家,至今回忆起来是多么幸福呀!还有我们一起练鼓,一起冒着风雨送军。虽然当时的我们成了落汤鸡,但拿着居委分得的十快钱,心里乐开了花,简直像喝了蜜一样甜。有的同学还拿糖去别人面前炫耀。多么可爱的我们,多么天真的我们!而如今的友情却像一勺盐沉浸在一盆水里,味变得清淡,甚至连咸味都消失了。我想只有那一张独一无二的毕业照才能呼唤沉睡的友谊吧!

现在大家已经迈进中学的门槛,有了各自的任务要完成,但我希望大家还是不要忘记我们曾经也是同学,也是好朋友!对吗?

汕头市锦泰中学六年级:谢佳莹


第4篇:"美"你还在吗?

记得第一次看到这番情景的时候我是怀着一种快乐、好奇的想法踏进这里,而这一次我是带着生病疲惫的精神挪进这里。尽管是在同一地点,可是为什么每一次的感受都是不同的呢!这就是变化,世界在变,大家都在变,每一个人都因为某些关系在变化着,都不是最真实的他们了,我多么渴望能找回最真实的他们,最真实的笑容,最真实的心灵,最真实的友谊。

记得和仑仑,大家一起曾是多么好的朋友啊!每天在一起玩,在一起吃零食,在一起探讨问题,在一起说心里话,在一起。我真的不“敢”再行下去了。总之已经换不回来了。

每天,反反复复地做着同样的事情,我已经感到乏味了,我再也受不了了,在这样下去我回崩溃的,我并不喜欢这种被拘束的感觉。每天早晨6点钟起来,刷完牙,洗完脸,就吃饭,上课完,又吃饭,又上课,又吃饭,又上课,在睡觉。现在正是我们的青春期,正是我们最具有活力的时候,难道就要这样的被埋没掉吗?对于这样的学生生活,我要给予它重重的0分。我真的不愿意看着我们这样美好的“美”被永远的掩盖,掩盖在无人知晓的阴暗里,自己的也不知从什么开始也渐渐的被涂黑。但是,我要提醒自己不管周围的环境怎么变化,自己的人表怎么变,千万千万不要吹灭内心深处那不起眼的微光,它将是夜行路中的唯一亮光;宇宙中唯一的地球;他会指引我们走向成功之路。让它旺起来,燃起我们被玷污的灵魂,载着我们出海远航。


第5篇:小黑,你还好吗?

哗啦啦的雨天总是容易令人的心情也会灰灰的。放学了,校门口拥挤得让人不得不怀疑这不是打了折的菜市场。我费力地挤了出来,背着一个大书包,任雨滴落在我的头上,纵使它发不出清脆的声响。“哎,夏季的雨天总是多呀!”我自言自语地说。回家的路上总能看见躲雨的人们,我不禁想:要是他们变成小动物们,该多好玩!”在狡猾一笑后,竟然真的听见猫叫,上帝,不要这样惩罚我呀!!!我随着猫叫声找到一个纸箱子,里面果真装着只黑猫。它眼神里充满恐惧和不安,并且打量着我。我们大眼瞪小眼几分钟后,它终于放心地喵了一声。我的同情心开始“泛滥”。抱着纸箱子去商店买了根火腿,看它吃完之后,继续可怜巴巴地望着我。唉,没办反,我又买了几根。它吃完之后用小脑袋蹭我,用小爪子拍拍我的手,搞得我不得不把它抱回家。因为家里有猫啦,所以只能在卧室养。晚饭时,妈妈惊讶得看着我拿了三根鸡腿后风风火火地冲进卧室。小黑闻到鸡腿味,很给力地大吃起来。本来我想独吞的一个也被小黑消灭了……

“妈,我回来啦!”我看着手上的火腿肠,觉得小黑一定会很高兴的。“你在家养猫,怎么不说一声!”妈妈说。啊,妈妈发现小黑啦?“那只黑猫送给小表妹了。”?!被送人了吗?火腿顺势滚落下来,沾满尘埃,几颗水珠也排在上面。

那是几个月前的事了,我想问:“小黑,你还好吗?现在看不到你了,但你留下了快乐的回忆。我有机会去看你时,顺便会带上火腿的。”


第6篇:同学你们还好吗

三年前,懵懂的我们在不知不觉中已告别了金灿灿的童年,带着满脸是我稚气,跨进了中学的门槛,从此我便认识了你们。

我们几经辉煌,又几经堕落。一切的一切都在一次名叫中考的考试后,深深的烙在脑海中。总在没事的时候,想起它们,然后细细回味,难免会傻傻的笑上一句,然后问道,同学们,现在你们还好吗?

在一年一度的年级拔河比赛中,大家总会用尽全力,怀着破釜沉舟的态度去面对比赛,女生们总会放开嗓子去大喊加油,平时很少说话的同学,这时也不顾一切的大喊,老师一边喊着加油,一边指示着,在大家的努力下,奋勇夺冠。大家抹掉汗水,脸上呈现出掩饰不掉的喜悦。

在学校的作文比赛中,班上的几个代表。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用过人的文采换来了语文老师久违的笑容。

一股手机风,席卷我泱泱大班【说大班是因为我们班的人数居全校之最,因此说大班也不为过。】那时的我们开始堕落,开始在上课时玩手机,不务学业,任课老师个个担心至极,班主任老师也是教育再教育,终不见好转。期中考试,如期而至。成绩宣布时,大家不再低头玩手机,用笔,用心的在纸上写着期中总结。从此大家纷纷把手机带回家,珍惜着课堂上的每分每秒。

忆往昔,往事历历在目。看今朝,大家各奔东西。有的在当地高中求学,有的远走家乡,有的南下适应社会……

同学们,你们现在还好吗?有时间大家聚聚啊!


第7篇:今天你还会流泪吗

独居一室,手捧一书,一杯香茗,茶烟幽幽,思绪飘飘,余生潇潇……

当看到感动之处,眼泪又不知不觉的往下流。

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但是,聪明的,你告诉我,眼泪流了,有回来的时候吗?

昨天,我为着急而流泪;昨天,我为感动而流泪;昨天……

可是,今天我不要再流泪!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

小学六年的幸福时光已经结束了,朋友的分离难免有些依依不舍。离别前,琪用她的手抚摸着我说:“姚,答应我,以后的日子里,不管有什么风风雨雨,都不要再掉眼泪。”我颤抖的说:“好……好!”

“阳光总在风雨后,请相信有彩虹……”

打开窗户,昨天还灰蒙蒙的天,今天就已经雨过天晴了。

鸟儿的歌声里洋溢着愉快,泉水叮咚的充满着欢乐……

深呼吸,将这些快乐全部吸入腹中。

“要做最快乐的宝贝,不习惯掉眼泪……”

“姚,帮我签个名。”当我看见衣服上满是同学们的签名时,眼泪又悄悄的落了下来。好友急忙笨拙的帮我擦眼泪。

彩虹消失后,雨过天晴会再现;花儿凋谢了,春天会再开……而我,也不会再哭泣!


第8篇:大亨,你在天堂还怪我吗?

老实说,我曾经养过很多动物,比如小乌龟,金鱼,小仓鼠……可我最喜欢的是我的第二只小狗大亨。

大亨是一只吉娃娃是我爸爸给我买的六一节礼物,本来要1600可我爸爸讨价还价终于用1000元买下了他。

大亨是男生他的眼睛又大又圆,耳朵想三角形一样,尾巴卷卷的。刚来到家他跟我不太熟但是他跟爸爸却形影不离,就这样一天又一天的过去了,我跟大亨也慢慢的成为了形影不离的朋友,当时我还在上学每当我回家做作业时我会把他抱到写字桌上,当他觉得无聊时就会把头冲到我的作业上于是我会喊:“爸妈,大亨也来做作业啦”,有时他还会睡着!

就算星期天我也不会更大亨分离,不会只顾着自己玩,就连睡觉也忘不了他。但是对于那件事我一直很责怪自己,事情是这样的:在一天吃过晚饭后我正在骑自行车,大亨也在,我每天训练时一直会带秒表记录自己的来回一圈的时间。可是就在第四次我骑车,大亨就跟在我后边跑,我本来还以为是很开心的一件事,可谁也没料到大亨竟发生了车祸,是被一个老人骑着自行车在胸部压了两次轮胎,就在当我回程时才知道这件事,我哭了,我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希望大亨可以安然无恙。可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我们大家想尽一切办法来救他,但都没成功。我一心只想着救大亨,所以跑到最近的我认识的宠物店去要了宠物医院的号码,可已经来不及了。大亨死了我们大家一直很伤心,这都是我的错没能把大亨看好,我很自责。

大亨,你在天堂还怪我吗?

疁城实验学校三年级 孙依妮


第9篇:07年中考满分作文系列19―你还会倾听吗

2007年常州市中考优秀作文

你还会倾听吗(50分)

雨后的清晨,一切似乎那样宁静,你看见了吗?小草正仰着头,满脸兴奋地倾听着大树的传奇经历;露珠也倚着花朵,倾听着花朵的心声。你听见了吗?鸟儿在轻唱,虫儿在低语,风儿在低吟。现在的你,还会倾听吗?

能够倾听是福。当你的朋友跑来问你倾诉,不要烦躁,倾听是一种福气,是朋友对你的信任,是上帝赠于你的恩惠。有一些聋哑人,他们无法用耳朵倾听别人的苦诉,相对于他们来讲,倾听不是福吗?

倾听需要爱。在爱的世界里,没有什么不可能,那儿有美丽的花,漂亮的鱼,没有战争,没有人性的丑恶。海伦o凯勒的世界是黑暗的,她听不见美妙的音乐,看不见精彩的世界,她甚至不能用语言来表达她的痛苦。但她仍活得有滋有味,她创作出了《假如给我三天光明》的巨著。有人会疑惑,为什么她能这样?因为她有爱,因为她有把别人的微笑当作自己的幸福的心情。她能用爱去倾听冷冷的泉水声,她带着爱去倾听美妙的世界,她的倾听或许很宁静,但她的倾听能听到不一样的风景。

在倾听的过程中,你能感受到无限的乐趣,那乐趣不是暂时的,更不是无味的,不是壮观的,更不是汹涌的。这种乐趣是温暖,散发着夕阳中圣殿的气息。还有安详,它像是一双温暖绵软的上帝的手,在抚慰着你的心灵。这时你任何情绪都不要,只要沉浸在其中,一直沉浸到心里。让倾听的过程成为享受,让倾听的过程在我们心中沉浸,让倾听成为人与人之间的纽带。让我们一起,用心去倾听世界!


第10篇:07年中考满分作文系列21―你还会这样选择吗?

你还会这样选择吗?(53分)

今天网上怎么这样热闹啊!原来网主天天发表了一个关于"时间倒流是否会改变选择"的问题,跟贴不断。

时间虽倒流,但我一颗爱国之心永不变。虽然我的死不能唤醒国君那颗愚昧的心,但我宁愿用死来再次尝试。即使失败,我也不会后悔。因为苟且偷生还不如死呢!我希望在汨罗江畔自己的献身是"重于泰山的",是能使民族觉醒的一剂良药。--屈原

如果时间倒流,我仍会带着一颗视死如归的心,去刺杀秦王。因为他凶残、暴戾,老百姓苦于他的统治,是件很痛苦的事。虽然不一定成功,我仍然去尝试。我身上肩负着普天下百姓的幸福,即使我必须死,我也会去尝试,用自己的热血,为百姓筑造一个美满的生活。即使时间倒流,我仍会这样选择。虽然研究放射性元素是一件非常苦的事,虽然我必须为此奉献出很多的时间。没日没夜的研究使我失去了很多美好的生活,但生活的困苦磨砺了我的意志,给了我无穷的精神财富,也使我最终获得了成功。--居里夫人

时间倒流,带不走我这颗为国效劳的心。过去的一切,我坚信都是自己最正确的选择。虽然我的大半部分时间都是在水稻田中和实验室里度过,虽然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和其他老人一样共享天伦之乐,但我不会后悔,因为有回报必须要有付出,所以经过了多年的攻关,我终于解决了中国吃饭难的问题。--袁隆平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有关选择的问题的启示也越来越多。但必须了解的是,在人生的旅途中,我们要选择一条正确的道路。毕竟时间是不会倒转、是无法让你反悔的。对吗?

初三上期她义无反顾选择离开学校,告别了父母踏上了打工的路程。

虽然她成绩不错并且很爱学习,可高额的学费却让她望而止步,在加上身体虚弱的父亲,让她不得不踏上这条路。

她座在火车上靠窗的位置,呆呆的望着远方,好像在期盼着什么似的。

她并没有亲自告诉父母自己将去他乡,仅仅留下了一张纸条,告诉父母自己要去远方寻梦。她看看手表,就快发车,可是她盼望着的人却迟迟没有

闯进她的眼帘。她放弃了等待,把那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女儿,等等。”

听见了那一声熟悉的呼喊,她赶忙把头又伸了出去,看见了母亲那张流着泪的脸和父亲那焦急的神情。

“女儿,下车和妈回去吧,学费的事我和你爸会想办法的。”母亲带着恳求的语气。

“不,我要自己挣钱养活这个家。”女儿的语气出奇的坚定。

“乖,跟妈回去,你还小挣什么钱呀,你快和我回家去读书。”

“不,妈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攒下的钱还是拿给爸买药去。”

“回去吧,外面的世界太危险了,还是回家读书去吧。爸身子骨还行,还可以继续干活。你看你二哥也是说出去打工补贴家用,可最后了,却进了大牢,万一你又出了什么事,你叫我们还怎么活呀。”父亲说话的语很平静,却给了女儿不可抵抗的震撼。

“孩子,我们回家吧,外面风大雨大,你怎么受的了,还是家里暖和些。”

“爸妈,我错了我们回家吧”。说着女孩提起箱子下了车。

外面的世界固然精彩,可那些大风大雨又岂能是我们所能承受的呢?

还是家里好,毕竟家里还有时时刻刻关心着我们。


第12篇:家,你还记得吗

家,是温暖的。当你成功的时候,你只会在那里不断的工作。可是,你记得吗?童年时你的欢笑,你的眼泪都存在吗?你还能想起当时你是为何哭泣,为何欢笑。是谁在你欢笑的时候陪你一起欢笑。谁在你失败的时候为你打气,为你加油。你还记得吗。回忆里存在吗?梦还存在吗?当你成功的时候。你在干什么?是在为他遮风挡雨还是把他抛弃在屋子里一个人孤独的沉默。你在想什么?他只想和你吃一顿饭,换来的只有一句冰冷的话,我很忙,难道你忙的连和自己的父母坐在一起说说话都不行吗?我看过一篇文章,老人早年丧偶了,没有再娶。老人没有工作,只能靠捡垃圾来维持生活。孩子不知父母辛苦吃喝玩乐。不知辛苦。在高考中落榜了。父亲拿着它最后的积蓄送孩子上学。孩子毕了业,走向社会,走向了成功。可是,他的父亲再一次意外中永远的躺在了冰冷的地下。永远的起不来了。孩子在他走向成功的时候,一次都没有回到过家。一次都没有打过电话,老人为了你没有在结婚。因为你,老人他住在十几平方米的地下室里。为了你的工作,老人无悔的付出。只留下深深的遗憾。陪父母吃一顿饭,给父母打一次电话。带去一份温暖。父母不需要你多昂贵的礼物。只要你的一句话。回家看看吧。


第13篇:朋友,你还记得吗

朋友,你还记得吗?那个黄昏我们大家跟在你后面跑来跑去,我们一起滚蜗牛,一起贴人。我们一起肆无忌惮的大笑,笑声充满了我们的一切,夕阳在天边被我们的笑声感染了,迟迟不肯隐进山去。

朋友,你还记得吗?我们奔跑在海边,踩在软软的沙滩上,海滩上印满了我们的脚印,我们一起拣起一枚枚五彩的贝壳,一起捉小鱼,一起挖螃蟹,我们又一次笑了个够,此刻我们找回了孩童般的欢笑。温暖的阳光洒满了大海,洒在我们的身上,我们的头上,心上。

朋友,你还记得吗?在我们离别的时候,我们的眼泪都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成了一个个小花脸,我们还见持着哽咽的唱歌,结果哭得更凶了。任凭我们怎莫哭,怎摸流泪,事实永远改变不了,我们许多人都想让时光逆转,只是时光不愿意。所以,我们只能洒泪说拜拜。

朋友,属于我们的那些日子,你还记得吗?我知道你一定还记得。

因为我们永远是朋友,永远的好朋友!


第14篇:亲爱的,你还记得我吗?

亲爱的,我是左左。你还记得我吗?

那年夏天,我转到了你们班上,满教室的学生中,我只注意到纤细瘦弱的你。从你的眼神中,我猜想你是一个对自己充满信心的女孩儿。并且我有预感,我们会成为令别人青睐的死党。

预见不如遇见,很碰巧的,我的座位被安排在你的前面。如此的近距离给我们创造了很好的机会。我们都是属于性格外向的女孩,聊得来是必然。然而让我惊讶的是我们的兴趣爱好竟是如此的如出一辙。都酷爱充满神秘的紫色,都对漫画情有独钟,都在音乐中沉醉,都有着放荡不羁的叛逆思想和一副乖乖女的模样。亲爱的,我好像越来越喜欢和你黏在一块儿了,不知你是否也和我一样呢?

看吧,我的预感准没错。我们理所应当地成为了很要好的朋友。我们就像连体婴一样成天形不离,在一起叽叽喳喳,嬉戏玩耍。还记得吗?我们常常依偎在一起看《百变小樱魔法卡》的漫画,我们不约而同地被故事结局唯美的画面感动得哭了;还记得吗?我们常常在操场上和那些讨厌的男生大战,我俩在一起一定是天下无敌的,对吧;还记得吗?我们常常紧紧牵着彼此的小手迎着雨水奔跑,我们都喜欢那种被雨水洗礼后释然的感觉。亲爱的,我的世界因为有你,真的变得很美丽。

我并不比你聪明多少,尽管每次测验我总能胜你一筹;我并不比你有胆识,却被老师物色为班长;我也不比你人缘好,但是却有很多同学主动接近我。我的确非常幸运,亲爱的,我想说得是,不知道你是否会小心翼翼地羡慕我呢?别那样,你该明白,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上帝会很公平。

终于,就像很多孩子一样,不可避免地也迎来了关系破碎的那一天。已记不清原因了,只知道当时我们都流泪了,哭得稀里哗啦。只有互补的两个角才能拼成180°的直线,顺滑而下。然而聪明如你和我,太过一样的性格反而会心生厌倦,滋长不安吧。相知,相遇,相离别。于是乎,我们沿着各自的圆形轨道麻木地行走,在特定的时间和另一个圆相交,给彼此的生命留下一段惆怅得令人心思百转千回的曲线,再无可奈何地挥手道别。亲爱的,为什么会离别呢?我仍旧相信那是最最单纯的友谊呢。

那份多愁善感,是不属于童稚的我们的。转眼间进入初中了,你依旧充满信心和活力,我亦如此。我们并没有因为曾经而遗失些什么。究竟是上帝捉弄人还是我们果真有缘?全年级9个班,我们竟然被分在一个班级。心里不免有些欣喜,然而,那擦肩而过的漠然着实让我很心寒。怎么了,难道不能再回到从前么?我不甘心。亦舍不得。坦诚相待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吧,毕竟我们都只是孩子,渴望真挚友谊和朋友的孩子。有些事情需要摆在桌面上说清楚,误会讲明白,也就没有隔阂了。我固执的这样认为。

当我尝试着跟你交流的时候,恍惚间,我看到你的眼里闪烁着光芒。难以掩饰的欣喜,很自然地流露,很自然地被我捕捉到。不得不承认,我们之间是有感情的。那种感情被人们定义为友谊。接下来事情的发展自然不言而喻了。我依旧记得,当时与你的和好如初让我高兴得像是看见漫天流星雨从我眼前划过一样,为此,有好几个晚上我都兴奋得睡不着觉呢。在一个地球上,不知道有多少次亿的人,在这里,不知道有多少间学校,偏偏让我遇上你。你说,这个机率不是比中乐透大奖还要难吗?在茫茫人海中,遇上一个懂自己又喜欢自己的人更是谈何容易啊?假如要以科学角度来讲缘份的话,你说我们是不是有种无形的磁石在体内,把影响自己一生的人,慢慢地…慢慢地连在一起呢?我想,我们的磁性一定是相容的。亲爱的,你相信这种缘分么?我相信呢。

和你在一起的日子里,时间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间,我们就迎来了初中的第一个暑假。那个炎热的午后,我和你宅在家里玩电脑上的单机游戏。我和你所向披靡,一路上过五关斩六将,最后我们都玩得累了,躺在地板上望着天花板,自吹自擂刚才消灭了多少怪兽。突然,你把头转向我,眼神里满是期待地说:“左左,我们私奔吧?”我先是一愣,随后马上笑着答道,好。女生和女生私奔,算不算是很孩子气的想法?亲爱的,我愿意永远和你在一起。

夏日的骄阳总是让人对水充满无尽的渴望。于是我们逃离令人压抑的房间,来到了一处池塘边。阳光走着猫步来到池面,波光粼粼的,好梦幻。我们把裤脚卷起来,光着脚丫踏着池塘边的水,尽情享受水给肌肤带来的舒服触感。我们很是调皮地往对方身上泼水,在水边追逐。你说你想感受一下小鱼的生活,于是你进入到水里,于是你再也没能出来,再也不能和我一起呼吸岸上的新鲜空气。我不知道,思绪好混乱,剪不断理更乱。只记得当时我声嘶力竭地喊着,义无反顾地跳入水里,拼命地向你划去。我是不会游泳的,我不知道。突然间,周围好黑,湿冷的空气让我快要窒息,整个世界好安静,好安静。我看见你蹲在我面前,好无助地颤抖,我心疼地想要拥住你,无奈发现我们之间被什么东西阻隔着,我奋力挣扎,终于靠近你了,而你却消失不见了。只剩我一个人,错愕地站在原地,伸出的手还未来得及收回,就那样呆滞地停在时间和空间编织而成的空荡荡的世界里。措手不及。我哭,歇斯底里。“宝贝,don‘tcry。”“要笑喔,我喜欢爱笑的你。”……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盘旋,久久散不去。亲爱的,你会一直都在的对不对?别走呀,左左怕孤单。别丢下左左一个人,别走……

可你还是残忍地离开了我。我大概,要用今后的全部岁月,去缅怀你了。我记得,你说你喜欢丝瓜,喜欢它金灿灿的花儿,喜欢它叶子下的浓荫。于是,我在墙角处用残转围起了一块地,春天的时候像模像样地种起了丝瓜。青绿的藤像蛇一般缠绕上竹竿儿,一圈又一圈,继而蔓延到与墙相邻的旧房子,占据了一角瓦片。几场春雨之后绽出数朵花,金灿灿的,热烈而骄傲地开着。后来花谢了,竟也结出了几根丝瓜,只是纤细瘦弱,一如当年的你。现在丝瓜终于不可避免地衰老了,一堆堆无精打采地摊在地上。那面墙一下子空了,还原了。一切归零了,又回到起点了,像是从不曾发生过什么,不曾有生气勃勃的发芽,也不曾有无可奈何的衰败。

夏至未至的季节里,再也没有风雨后一地金色的花了,再也没有猫咪淘气地拉扯叶片了,再没有图谋不轨的枝蔓偷偷绕上晾衣绳了。于是我也被迫改变,再也不需要立在太阳下抬起头眯着眼看丝瓜的侵略趋势,跺着脚吓走捣蛋的猫咪了。

夏天,还是来了。踉踉跄跄,却非常准时。

有人说,在夏天,一切无言的爱和隐忍的沉默都如烈日下的斑斑水迹一样逐渐蒸发,由记忆构建的世界整个土崩瓦解。可是,我却是愈发地想念你,我亲爱的木木。那些斑驳的记忆,就像无声的电影一幕一幕地在我眼前放映。阳光好强烈,水好刺骨,你离我好近又似乎好远,你的嘴唇在动,“左左、左左……”“宝贝,don’tcry。”“要笑喔,我喜欢爱笑的你。”……亲爱的,我在笑呢,你看见了吗?

有一种感情很奇怪。有一个知己,相交甚深,但只是偶尔在电话里纠缠,说些不相干的事、不相干的人,云淡风清;有一个朋友,彼此相互理解与信赖,有点惺惺相惜,或许心生赞叹,却无从表达……

我微笑着用手捂住眼睛。明天,我想尝试把五指张开,对准太阳。也许那一刻的光华可以折射出天堂的模样。木木,你在那儿过得好么?我很想你。

亲爱的,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左左。


第15篇:天使,你记得回天堂的路吗

我是一个天使,淋着翅膀,站在人间的路口,希望有一个人能把我领回家去,于是我开始向上帝祈祷,如果谁此时带我走,我就个他一辈子的幸福,可是直到天黑,人们仍是冷漠的眼神和匆忙的脚步,我生气了,便开始向上帝祈祷,冲跨这座无情的城市吧!顷刻间天云变色,洪水猛兽般的涌来,然后我看到一把花伞从身后飘来,七彩的彩虹圈,那么扎眼的在水中沉沉浮浮。一个我没有注意到却始终为我举伞的男孩在水中挣扎了几下,消失了。就是这样,因为一时的生气,忘了那个为我举伞的人,忘了所有的好。

于是我抱着那把花伞,决定留在人间。我把这个故事讲给人间的男友听,他对我说,丢了那把伞吧,我用手掌,守护你。我笑,那么小的手掌,不及伞的三十分之一。

我还是想着那个男孩,想他默默的在雨中给我撑着彩虹伞。尽管男友每天送一枝玫瑰,每小时讲一个笑话,每分钟说一句我爱你,每秒钟个我一个甜甜的笑,可终是抵不过那把伞。男友说他从来不怕情敌,却怕情敌躲进天使的心里。

灾难总是无可避免,又是一场洪水,我和男友站在仅留的一米见方的陆地,看着洪水吞噬着一切。再过五分钟也许我们就要葬身水中了。

我问他,如果可以,我们能不能不分开。他说,如果可以,我们最终还是会分开,我的心凉到了谷底,原来谁都不会守谁一辈子。顷城可以实现一段恋情,倾城也可以结束一段恋情。

我在想那个洪水淹没的男孩,走前是不是有话要说?汹涌的洪水已经让我们来不及思考。男友从身后搬下他刚刚显露的翅膀安在我的背上。飞吧,我的天使,回到你的天堂去。突然我发现,他也是天使,荫蔽了我这么久的天使。

他说他曾在屋顶上唱歌,等到一切风景都看透,陪你看细水长流,那么大声,那么声嘶力竭,可是,你还是听不到,你说爱情只售单程票,走了,就回不来。

我为爱情买票,总以为它在前方,到最后却发现它就在身边守望。

他说他每天向上帝祈祷,或许不能时刻的守护,但有什么危险,就一定让他的翅膀带我去飞翔。

暖暖的,宽厚的翅膀让我流下泪来。

记得回天堂的路吗?他仍是不放心地问。

不记得!我哭着说,我迷路了,就让我这样迷路吧。

他笑了,他知道其实他才是我的天堂。

或许即将天涯海角,我们才知道,终是迷信爱情。失去的,不一定是最好的,只有得到的,草是最幸福的。爱情的双方都是彼此的天使,会用自己的翅膀带她去飞向幸福,甚至去逃离地狱,如果你饿天使受伤,给她你的翅膀,问她:记得回天堂的路吗?(天使,你记得回天堂的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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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五十六章找上门的麻烦

  世事确然难以随心,尤其是这种找上门前的麻烦。


  沈大**温婉的笑笑。
  “身在红尘中,不问红尘事,说的不过是一种念想罢了。林夫人吃斋念佛多年,不是早已看开了吗?怎地今日如此执着起来?”
  “执不执着,也不过身不由己四字。”
  林夫人叹息,也不打算再绕圈子,挑明了说。
  “老身本不欲几次三番的用些旧事来烦扰姑娘,听说姑娘得了端小亲王看中,想要收入府中,也是真心为姑娘开心的。只是这次,小儿曦和因着三年前的旧事同公主发生了些许不快,所以少不得要厚着颜面,麻烦姑娘去宫里走上一遭。”
  张挽君私下里办的那些事情,她不是不知道,甚至是默许的。只是传言还未成什么气候,便被压了下来。
  前段时间东直门的事情,偷鸡不成,反倒让七公主越发疏远了林曦和,连带张挽君也不受待见了。
  林家虽说在朝中有了一定的地位,但若是能攀上皇亲,又哪里愿意轻易放弃这样的机会。
  沈衡心下冷笑,面上只做不明。
  “夫人这话,不知是什么意思?”
  是要她承认自己是个攀附权贵的女子,还是承认她当年爱的只是林曦和的银子?再或者,指天对地的在七公主面前发誓,林大公子真的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男儿,若是错过了,就要抱憾终身?
  林夫人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她是大家出身,这般低三下四的来求一个黄口小儿,本就觉得是降了身价的事情。奈何自家的儿子不争气,媳妇又不成事,只能她亲自出面来劝了。
  “沈姑娘为人聪慧,其实不必老身细说什么,不过是让姑娘同七公主随便解释两句罢了。当年林家确实有怠慢姑娘的地方,银子也给的薄了。今日老身亲自带着媳妇上门,也是带着诚意来的。”
  她说着,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张挽君。
  “这里是三万两银票,在上京随便一家商号都可以取现。沈大人年过四旬才坐上从三品的位置,你们父女两的日子一直过的不算富裕,这些我都是知道的。有了这些银子,姑娘大可换一处像样一点的宅子,剩下的,也能置办出一套体面些的嫁妆,何乐而不为呢?”
  三千万两银子的嫁妆,确实体面。只是这东西,却是要用尊严来换。
  如果换做当初,她或许会收下这笔“不义之财”,因为在她的眼中,无论是三千两,还是三万两,都是能治他父亲腿伤的救命钱。
  今时今日,沈家依旧清贫,但她却不再需要这些。
  “多谢夫人的好意,只是这银子,沈衡愧不敢受。”
  拿人钱财□□,这灾她消不了。
  林夫人淡淡的看着沈衡。
  “三年前的三千两银子,姑娘不收也是收了,如今怎么反倒客气起来。沈姑娘身份不同以往,老身心里是有数的。因此这次过来,并没有带任何仆从,也可以保证今日之事,绝不会传扬出去。更不会让端小王爷知道此事,坏了姑娘的名声。”
  她居然想到了这一层。
  想到那个不着调的人,沈衡不禁莞尔。
  她当然不会担心他知道,相反的,若是他知道了,大概会堂而皇之的让她将银子收下。
  然后坦然的花个精光。
  至于应承下来的事。
  只怕他会一本正经的说:“阿衡答应过你什么吗?若是有,拿字据出来。”
  事不关己的将人气到吐血。
  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想到那个家伙的时候,她嘴角的那份幸福和甜蜜,那是一种旁人不能理解的小情愫。
  林家婆媳当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眼见着她嘴角含笑,只当是这话说中了她的心思,面露喜色的道。
  “既然姑娘也觉得没什么问题,莫不如我们现下就动身吧,免得夜长梦多。”
  “想来是夫人误会了。”
  沈大**无奈的摆手,也觉得有些歉意。
  “小女方才只是想到一件好笑的事情,真的没有要收银子的意思。”
  好笑?她觉得她们好笑?!
  林夫人满面笑容的脸立时沉了下来,冷声道:“沈大**这架子,未免端的太大了些。老身诚心实意的登门,你却一直推三阻四的搪塞,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是请你同公主澄清几句,说明一些事实,你还真当林府是好欺负的了?”
  她已经给足了她颜面,若不是为了林曦和的前程,她会屈尊降贵的走这一遭吗?
  沈衡看着林夫人头上,因为激动而剧烈晃动的纯金步摇。
  “既然是事实,有何须澄清呢?谣言止于智者,并非旁人的一两句话便能改变的了的。夫人爱子心切,沈衡亦有自己的底线。沈家的福气不多,粗茶淡饭吃的惯了,实在消受不起夫人这份大礼。”
  林夫人猛的一拍桌案。
  “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这般好声好气的同你商量,是顾念着当初的情意。你父亲同我家老爷同朝为官,若是诚心想找他的错处,不过也是一两句话的事情。常言道,人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当真连你父亲的退路也要一并堵上了?”
  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张挽君一面安抚着林夫人,一面轻声对沈衡说。
  “沈大人的才学,其实在很多人之上。之所以这么多年都未能升官,无非是缺少举荐他的人而已。沈姑娘同沈家,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父亲得了好官职,做女儿的自然也能跟着沾光。端小亲王看中你,但也不可能不考虑门第,沈大人若是高升了,直接抬了姑娘做侧妃也是未可知的。”
  威逼利诱,这一唱一和的当真默契。怪道这对婆媳两能相处的这般融洽了。
  没有人会比她更了解自己的爹。
  沈括是进士出身,偏生选择了在礼部就职,祭坛一摆,就是整整二十年。文死谏武死战,不过是为了避开朝中党羽之间的争斗,带着老婆孩子平安度日。
  高高在上的人习惯了争权夺势,又怎么会理解一个小人物内心深处想要寻求的那份安乐呢。
  沈衡抬头,坦然直视着林夫人。
  “难为二位白跑这一趟了,但是沈衡自问确实没有什么好同旁人解释的。三年前我少不更事,低贱了自己,也高看了别人。唯一懊悔的,也只是坐上了那顶八抬大轿。
  林大人官拜丞相之位,沈衡自然相信,他随便的一句话便能让家父麻烦缠身。但是也相信,庆元朝的皇帝姓“苏”而非姓“林”。
  身正不怕影斜。皇城脚下喊一声“冤枉”,不怕听不见回声。圣上,总是英明的。”
  林夫人被堵的面色铁青,张嘴“你。”了半晌,也未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沈大**微笑着看着她。
  “茶凉了,我让丫鬟再换一壶上来吧。”
  结果自然是,气的婆媳两拂袖而去。
  身旁的道道愤愤不平的抚着心口说:“**,那些银子被拿走的时候,奴婢真觉得抓心挠肺的疼。”
  沈衡闻言蹙眉,轻叹道。
  “我连肝都疼了,那上面随便一张纸都能给我打件最趁手的长剑。”
  人品不好的人,总是腰缠万贯的。那厚厚的一沓,落在一起足有一块砖石的厚度了。
  春风浮动,主仆二人都静静的站在窗边,异口同声的吐出四个大字。
  仇富这种事,人品再好的人也不能免俗,沈家尤甚。

  ☆、第五十七章眼皮子跳跳

  沈衡是在会试正式开始之后才知道,此次的主考官居然是林方知的。


  朝廷对主考官的任用一直十分谨慎,再加上今年乡试的舞弊案,直至举子入京的前三天才选定了人选。就连主考官自己也是在接到圣旨当天当即任职,直接收拾细软住到贡院里的。
  每逢大考之年,都有些见不得台面的东西浮出水面。一朝得中,鸡犬升天,说的并不是一句笑谈。
  官僚子弟也好,穷苦书生也罢,只要能走到会试这一步,哪个不是削尖了脑袋想挤进门内。
  世家子弟多不务正业,靠着自家老子的关系,在州府或是上京谋个一官半职是常有的事情。但说出去,总没有得了功名的人体面。
  至于普通人家,更是光耀门楣的大事。
  经过会试的生员,统称为秀才,算是已经有功名在身的人。
  在京城之地或许不算什么,但是在地方,秀才遇县官可以不跪,知县不可随意对其用刑,遇公事可直接秉见,是很受人尊崇的。
  若是能有幸通过会试,更是祖坟都要冒上好几日青烟的大事。
  这也是为什么古语常言: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而偏生又是因为这个道理,让许多并没有真材实学的人动了投机取巧的心思。
  冒名顶替,传换试卷,买通考官,花样层出不穷比比皆是。
  沈括在查访考生身份时,便揪出了许多这样的例子。
  沈衡不明白这里面的道道,但也知道她爹不会为了银子犯了糊涂。她担心的只是,林方知。
  主考官是整个贡院的管事,大小事务都要对其回禀,好在这次的副主考是同沈括关系不错的礼部尚书魏大人,多少让她心下稍安。
  只是有的时候,总有那么一两样说不清道不明的征兆,让人觉得莫名心烦。
  “**,您能将眼皮子上那几片白纸摘下来吗?”
  道道抬起头,十分认真的建议。
  那拇指大小的纸片已经在上面粘了整整三天了,远远看去,就跟天桥上翻白眼算卦的先生似的。
  “你不懂。”沈衡一面在原来的纸上又沾了一片,一面道“眼皮跳的时候,就是要粘白纸才管用。”
  说来也怪,自从她爹住到贡院那天开始,她的眼皮子就一直在跳。她鲜少烧香供佛,所以也不太信这些民间的说法。就是被跳的烦了,便用白纸压一压。
  一旁的道道显然不这样认为,抻着一张满面油光的大脸凑到她近前,神神秘秘的说。
  “奴婢记得,老话常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那您这两只眼皮一起跳。。。”她倒抽一口冷气“莫不是要出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
  还有什么事会比养了个乌鸦嘴的丫鬟更了不得的。
  沈大**侧头看了她一眼,却第一次没有兴致调侃她,只是径自跃上房檐,看着贡院的方向。
  这段时间的事,桩桩件件都透着诡异。她爹从来都是事不关己的性子,突然自荐来做这劳什子的监考官,自己的娘每年正月都如期而归,今年却动静全无,就连传去挽瑕庄的信鸽也没有消息。
  若是春闱结束她娘还未回来,只怕她要亲自回庄上一趟了。
  树下的道道还在转着圈的念叨,扬着脸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如咱们去城东的弘远寺去拜拜吧。”
  她盯着她偌大的两只鼻孔摇头。
  “祸福双至,人生本就难免平顺,求或不求都是一样的。倒是你,可以去那花些银子求只鸳鸯签,看看能否在有生之年将自己嫁出去。”
  都二十好几的姑娘了,成日就知道吃睡。府里膀大腰圆的奶娘都改嫁了,她还是无人问津的。
  其实,不只是沈衡的眼皮子在跳,在距离这里不远处的沈括也在跳。
  只不过不同的是,他在指导着别人怎么跳。
  上京杏林阁贡院内。
  “跳,再跳,对,再跳高一点。”
  一名身穿襦袍的书生跳着脚站在原地,累的整张脸都被汗浸湿了。
  “大人,学生真的没有偷带文史,方才从茅厕出来您就检查过了,怎地还不放学生回去?”
  负手而立的监考大人温和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本官何曾说过你偷带了什么,只是看你方才写的太过辛苦,让你活动活动筋骨罢了。”
  活动筋骨,有这么活动的吗?
  从茅房出来,他就被要求在原地转了许多圈,头晕脑胀之后还要跳来跳去。
  再这样下去,他真的快要吐了。
  “学生已经活动够了,请大人让学生回去继续答卷。”
  沈括上下打量他一眼。
  “答卷自然是可以的,只是该留下的东西还是要留下。”
  书生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面上却理直气壮的说。
  “学生根本不知大人在说什么。”
  跟在沈括旁边的副监考王大人悄无声息的拉了下他的衣袖。
  “您真的确定这个举子有问题?”
  沈括斩钉截铁的摇头。
  所以他才要试试,确定一下。
  不确定还闹的这样大张旗鼓的?
  王大人紧张的看了看四周。
  “您可能不知道。面前的这个举子乃是林丞相林大人的亲信,若是等下没查出什么,只怕。。。”
  “原是林丞相的亲信。”沈括面色一凌。“难怪举止气度都与旁人不同。”
  “再多跳两下看看。”
  副主考整个嘴角都抽搐了。
  刚想张口再劝,便见一行官员缓步而来,正是方才提到的林方知。
  他已经年过四旬了,面相生的十分严肃,一身玄色朝服加身,官步迈的四平八稳,不怒自威。
  “这是在做什么?考生重地,这般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
  王大人位列四品,本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眼见着林方知走过来,心下彻底没了主意,下意识的看向沈括。
  却见他已然拱手迎了上去。
  “丞相大人有礼。”
  “免了吧。”林方知冷哼。
  两人在朝堂之上几乎没有什么交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林方知是不屑多看沈括一眼的。
  但他既然“找上门”的犯晦气,他当然没有轻易放过的道理。
  “身为监考,不光要巡查考生是否作弊,还要维持好号间的秩序,你这般带着人胡闹是个什么意思?”
  “下官没有胡闹啊。”沈括认真的看着他。
  “此处乃是方便之所,同号间一墙之隔,如何会打扰了学子们答题?”

  ☆、第五十八章收押大理寺

  林方知在一众朝臣之中一直说一不二,就算同级的官员也会给他几分薄面,根本没想到沈括居然敢抢白自己。


  “没有打扰?!那这个考生是怎么回事?现下正是答题期间,你冒然扣下学子,又是何意?”
  监考盘查本来是例行公事,算不上什么大事。只是林方知偏生用了“扣下”二字,这事情的性质便不同了。
  一旁的举子在看见林方知之后,早就没了方才的紧张,抢先言道。
  “大人明鉴,学生不过是上了一趟茅厕,出来之后便被沈大人拦了下来。还请大人主持公道,还学生以青白。”
  他父亲与林家是世交,有林方知在,他还有什么好顾及的。
  林方知冷笑着看着沈括。
  “既然如此,那必然是沈大人看出了什么问题。会试不同地方乡试,没有确切的证据,怎么可能不让举子回号间,沈大人,你说对吗?”
  王大人额头上的冷汗冒了一头,再一看沈括,一脸精忠报国的酸腐样子,一时间也不知道他这是心里有底还是在硬撑。
  反正他是走过去了,并且十分笃定的说。
  “确有古怪,林大人若是想尽早知道真相,可否准许下官用一个更为直接的方式?”
  王大人连腿都在打抖了。
  林丞相轻蔑的看了沈括一眼。
  搜都搜过了,他倒要看看,沈括到底能搞出什么名堂。
  只是这话刚落,他便后悔了,因为沈括直接将手伸到了考生的喉咙口,逼的他“哇”的一声,直接吐了一地。
  前面就说了,举子是已算有功名在身的人。京官虽不同于县官,但在没凭没据的情况下这般对待考生,不论如何都是有辱斯文的事情。
  沈括这斯文是辱了,但受命的却是他林方知,查没查出什么都是在拉他下水。
  会试期间,所有考生的一应吃食都是统一供给的,偏巧今日送的就是韭菜。
  这一吐,可想而知造成的味觉轰动有多大。然而比之更轰动的则是,在那一地污秽之中,赫然有一团揉皱的丝绢混杂其中。
  一旁的王大人顾不上其他,三步并两步走上前去打开,那上面分明就是摘抄下来的一段,同这次试题有关的《会庵新词》。
  “好大的胆子,竟然在贡院之内也敢动手脚,你以为你有几个脑袋!!”
  丝绢柔软,吞下去之后不会如宣纸一般伤到喉咙。
  想来沈人人先时一直让这个举子转圈,就是要逼他自己吐出来。
  林方知此时的脸色可见一斑,吓傻的举子更是踉跄跪倒在地哭道:“林世伯救我。”
  科场夹带不是小事,轻则革除秀才身份,重则发配充军甚至是终身□□。
  林方知自然不会在意他会不会被充军,他只在乎的是自己的面子在这么多朝臣面前扫了地,袍袖一挥直接在那人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混账东西。谁是你世伯,本官可不记得有你这个世侄。”
  这人是在入厕之后得到的答案,分明是贡院内买通了什么人。这次圣上对会试的事极为重视,他可不想因此惹了麻烦。
  僵着脸拂了拂衣袖,他转脸对沈括说。
  “沈大人心思缜密,果然有过人之处。这件事情,便交由你处理吧。”
  而后也不再看沈括,头也不回的带着众人离开了。
  他这般大张旗鼓的闹腾,分明就是引他过来,让他准了他放手去查。
  竟然拿他来做锄刀,这个沈括,简直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身边的王大人抖着小腿,直到林方知的衣角消失后才敢凑到沈括面前。
  “大人真乃神算啊,您是如何知道此子会将丝绢卡在喉咙中的?”
  这事说出去也是件奇事,哪有人会想到这一层去。
  “你没听那人说话的声音有几分尖细,脸色还一直涨红。旁人说话时,都会习惯性的吞咽口水,但是他却没有,怕的就是沾湿了帕子,看不清上面的字迹。”
  这么说,确实是如此,只是,
  “若嗓子眼被东西堵住,又如何可以发声?”
  沈括一脸得色的看着王秉承。
  “坊间街头有卖艺者,可唇不动而发出声音,学名谓之腹语,这个举子便是学会了此道。发出声音时还用口型相配合,其实是十分聪慧的,只可惜这份聪慧用错了地方。”
  王大人闻言满脸钦佩,拱起双手拜到。
  “今日真是长了见识了,大人如此观察入微,实在让王某汗颜。”
  沈括为侧着身避过,摆手道。
  “这事沈某可不敢居功,原是有高人说与我听后才知晓的。”
  不光是这些,就连他盘查出来的那些,也多仰仗他的指点。
  “不知这位高人,是身在朝中,还是。”
  “朝中,也不太常见到。”
  沈括的脸上伴着笑意,颇有些骄傲的样子。
  却没再往下说下去,略微颔首去处理刚才的事情去了。
  徒留下王大人一人傻乎乎的站在原处,皱眉思量着。
  朝中,不太常见到的,是谁呢?
  高人,官职一定不低,不常上朝的高人。。。
  王大人猛的一拍脑门。
  那不就是王府的那位千岁爷,端小王爷吗!!
  直至发榜那日,沈括才搬着行李从贡院里出来。沈衡和道道一块去接他,在看见他完全没有任何回光返照的衰相时,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沈衡的眼皮,依旧隔三差五的跳上两次,沈括的官却是由从三品跳到了正三品。
  人模人样的做了几身新衣服不说,还特意抽空去乡下探望了回祖坟,磕了好一顿响头才回来。
  她看着自家爹头上的青包感叹,有志果然不在年高,只要有恒心,祖宗都是看的到的。
  只是有的时候,好像也有些事情是祖宗看不到的。
  就在殿试结束的第二天,她爹去应卯,就再没回来过。
  负责传话的公公手持一柄拂尘,兰花指一翘,轻声细语的说。
  “沈括涉嫌受贿,已经于今日早朝被收押大理寺,在此之前,准许家人探视一次。沈姑娘收拾收拾东西,随洒家来吧。”

  ☆、第五十九章所谓孝顺

  沈衡其实并没有想象的震惊,她甚至觉得,这样的结果多少能对的起她跳了将近半月的眼皮了。


  拎着手中的小包裹路过包子摊时,她还顺手买了两个肉包吃。
  带路的小全公公一面用小手帕挡着正午的太阳,一面道。
  “你这些个东西啊,带了也没用,到了里面都得原封不动的给退回来。圣上就是顾念着沈括平日老实本分,这才让你去看他一眼的。”
  “大理寺这个地方啊,旁人就算没见识过,这心里也都是有数的。不是什么大案重案,哪里会被关到那里。要洒家说,这沈大人也忒是糊涂。什么时候受贿不好,偏生在这个节骨眼上,不是摆明了给圣上添堵吗?”
  “不过银子嘛,没人会不喜欢,三十万两的真金白银,就算是换成铜钱堆啊堆的,也,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他在这边讲的这样认真,她居然还有心思买零食吃?!
  “自然是在听的啊。”沈衡顺手将刚买的糖葫芦塞了一串给他。
  “您方才说到,三十万两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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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刚擦亮,麦穗就起了。这会儿怕是娘早起了,正在灶房里忙碌着早饭。


  她往外瞧了瞧天色,今儿又是一个好天,上山打猎肯定会有好收获的。
  昨个在吃饭的时候已经和娘商量好了,从今儿起她还有三哥就要跟着赵叔上山打猎。麦芽为这事和娘闹了小半天,娘是担心她那个火爆脾气会坏事,才不让她跟着去的。再说家里大姐一直都要做绣活,必须在留一个人搭帮娘做活。
  哄了麦芽好半天,还是麦穗说有个更重要的任务给她做——就是负责看住王莲花,把她们家花母鸡下的蛋收好。听了这话,麦芽才破涕为笑,美滋滋答应留在家里。
  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二姐和大姐,麦穗轻手轻脚把门带上就出了屋直奔院里。
  上山之前,她得帮着把家里的水缸填满。想着她已经到了水缸边,担起扁担就往院外走。
  突然间,一双大手在麦穗眼前一晃跟着将扁担就从她肩上卸下来,愣是给抢走了。
  “这个呀,还是交给我来吧!”
  麦穗回头就看到了麦文轩那张温和的笑脸,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到三哥,她就觉得安心,就觉得踏实。感觉她好像越来越依赖三哥了,就好像是长不大的孩子,这点她感觉不好可是却又不能自已地依赖着。
  看着三哥,麦穗忽然笑了。何必自寻烦恼,其实有依赖也好啊,这样才是一家人。他们可是最亲最亲的一家人,她在心里小声祈祷,希望不要有被发现她不是他们亲人的那一天!
  “抢不过你,就只好让你去啦!我去看看娘,搭帮她去了。”麦穗甜甜一笑,转身就回了院。
  灶房里隐约有点光亮,麦穗走进来就看到娘正在往笼屉里放着什么。走近了一瞧,麦穗不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小声喊道:“娘,你这是在蒸苞米面饽饽?”
  “是啦,今儿你和你三哥不是要跟着赵大哥金山吗?那可是体力活,咋能再让你们俩个吃稀粥!”麦穗娘笑着拍了拍麦穗的小手,然后把锅盖盖好就去洗手了。“帮娘把灶台拾掇拾掇,那些弄洒的苞米面可别仍,等将来咱和秋子家搭伙抱鸡子后,留着给鸡吃哩!”
  “晓得咧!”麦穗脆脆应了声,赶忙把灶台拾掇好,又把零散的苞米面小心划弄到手心里,刚好一小坨。收拾好她四下找了找,最后看中了一个坏损一个口不能再用的破瓦罐,就将这小坨苞米面放了进去。
  她这边刚忙完,二姐麦苗就揉着睡眼进了灶房。
  “娘,今儿大弟不是要去上山,咋还没醒呢?”
  看着睡的迷迷糊糊的二姐,麦穗忍不住笑道:“三哥老早就起了,这会儿应该快把水担回来了吧!倒是二姐你,今儿有点奇怪呢!往常你睡醒的时候可是活蹦乱跳的,今儿这是咋了?”
  “去去去,活蹦乱跳的那是兔子,又不是我!”麦芽洗把脸这才清醒了,看麦穗笑话她立即绷起小脸和麦穗就耍起了嘴皮子:“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就不准你二姐我偶尔打打盹什么的?”
  “呀,小辣椒啥时候变成小老虎了,还是母的!”院外忽然传来麦文轩的声音,麦穗一听就忍不住抿嘴笑了。
  这三哥啊,每次都要欺负二姐。说是他们感情好吧,可是他们两个又都不服谁,天天都要这样耍嘴皮子。说感情不好吧,他们可是龙凤胎,双生子,要比和她和大姐亲多了。
  “一大早就别斗嘴玩了,快去帮你大弟弄水去呀!他今儿还有进山,不能还没去就先在家里浪费了力气。”麦穗娘把麦芽支配出去忙然后把手在围裙上来回抹弄两下,自个儿走到灶台前往灶坑里又添了一把材。
  等忙碌了一早,吃过早饭,在娘的殷殷嘱咐下麦穗和麦文轩就上路了。安平村到采然山几里路呢,走要走上个把时辰。昨个和赵叔约好是在今儿个辰时三刻到采然山的西山脚下会面,然后一起上山。
  瞧了瞧天色,应该快有卯时三刻了,他们得加快教程速速赶往采然山。
  一路上,两人不敢耽搁,总算是准时赶到了采然山的西山脚下。
  “赵叔,赵叔!”远远就看到了赵二靠在半截树墩上等着,麦穗喊了一嗓子就拉着麦文轩往那跑。
  赵二听到喊声回头看到两娃来了,急忙站起身扑打扑打身上的尘土往前赶了几步到两人面前,看着两娃累的直喘赶忙把自己准备的水袋递给两人,“快,喝口水,咱歇歇再进山!”
  “嗯,谢谢赵叔。”麦穗接过来和麦文轩都喝了口水,然后三人这才一起进山了。
  “今个进山主要是踩点,最好是能找到兔子窝或者山鸡常常去的地方,这样咱明个打猎就容易多了!”赵二一边往山里走,一边和麦穗他们说今儿个要忙什么。
  麦穗听了点点头,希望今儿运气好,能找到兔子窝。那样少说也能猎到半窝兔子,拿回去能换好多钱呢!
  采然山很大很大,虽然他们家常进山挖耩褥草,采蘑菇啥的,那也只是走了采然山一部分的地,根本就没有把山转全了。所以这次和赵二进山,这两个本来对地形十分自信的麦穗和麦文轩一下子就泄气了。
  “三哥,你记性好,这地形就你记吧!”这上山走的路他们根本就没有走过,麦穗看着就觉得两眼抹黑。
  “成,就交给三哥吧!你乖乖跟在我们身后,别乱跑跟丢了就成。”麦文轩看这山路比较陡,怕麦穗跟在后面不小心摔下去,想了想他又绕到了麦穗身后,“还是走中间,我跟在你后面!”
  看三哥这么护着自己,麦穗甜甜一笑,伸手擦了擦麦文轩额头上的汗,小声叮嘱:“三哥小心点,这路不好走,千万看着脚下。”
  “山路不好走,你们两个娃慢点,看准了叔咋走的,跟着叔后面来就没事!”赵二看这两个孩子都有些担心路,停下脚步在半山腰等着他们。
  看来在教会他们怎么打猎之前要先教会他们在山里的生存之道,不然这万一在山里迷了路,可就麻烦了。

   到了地方,赵二一手一个把麦穗和麦文轩都从山坳上给拉了上来。扑打扑打身上的尘土,再跺跺脚,把鞋上的泥土磕打掉,麦穗和麦文轩这才抬头。


  敢情他们已经到了山中林子里,周围都是繁茂的树林,林中小路也很多岔路,一不小心就容易在这林子里迷路。
  赵二走到一棵大树下站好,伸手拍打两下树身,就开始仔仔细细教这两个孩子:“进山啦,可不能迷路!虽说咱这采然山上没有野狼也没啥猛兽,可不小心困在这里几天几夜也够受的!叔告诉你们两娃辨别回家路的方法,好好记着呀!你们的家在那面,”说着赵二指了指麦穗伸手的方向,“那是北,不小心迷路了就朝着北走,指定能走出山回到家!”
  麦穗和麦文轩点点头,会身看了看自己后面,不解地问:“赵叔,你咋知道我身后就是北面呢?”
  听了麦穗的话,赵二嘿嘿一笑,手在身前搓了搓然后拍打拍打他身边的这棵树,“是树告诉叔的啊!你看,这滑不溜丢的一面就是向阳的面,这摸起来剌巴巴的一面就是北面啦!顺着这方向就到家,还有树叶,那边很密实对面就好似少了一大堆叶,少的那面指着的也是回家的路!”
  “原来是这样呀!树真好,还能告诉咱咋回家!”麦穗一听说树可以指回家的路,忍不住伸手就摸了摸树身。
  果然,她这一摸还真发现树身上有滑溜的地方也有这剌巴巴的地方。
  “赵叔,除了这些还有其他法子找到回家的路吗?”麦文轩有模有样地照着赵二所说的仔细观察了小会儿,把这些记到心里后才又问问看,或许还有其他法子。
  “你这一问叔还真想起来了,过几天这山上的猫爪就下来了,这些猫爪就只会出现在阴暗潮湿的地儿,那地方啊正好指向的就是北!”赵二挠挠头,还真给想到了一个。
  听了赵二的话麦穗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呢!每次我们采猫爪的时候都转得晕头转向,采的也没有别人家的多,原来是没有发现它喜欢长在哪里!这回好了,再过两天咱就可以一边打猎一边找猫爪,采回去也能换不少铜板呢!”
  “这倒是,算算日子再有三五天这猫爪就长差不多哩!”赵二点点头,教过两个娃最简单的辨别方向后,带着两个人快速穿过了林子,到了一片灌木丛。
  “叔问过常年进山打猎的人,兔子昼伏夜出,平时白天在林子里能不能打到那可全凭运气!咱啊今儿就碰碰运气,找到兔子然后顺藤摸瓜找到它们巢穴,就可以做陷阱下套,等着晚上这些小家伙出来活动时候自投罗网。等明早咱来咋说也能抓到个三两只。”赵二边走边说,从看到这片灌木丛的时候眼睛就开始闪着兴奋的光。
  听了赵二的话,麦穗和麦文轩一下子就来了劲儿。
  如果真是这样好运气找到了兔子,然后顺藤摸瓜找到兔子老窝……呀!那以后不就几乎每天都能抓到兔子了,兔子兔子,拿这兔子去集上换钱,想着想着麦穗就感觉好多铜板在眼前转。
  在集上她有看过卖兔子的,一只不大的小兔子大概能卖到十三个铜板,如果是成年的大兔子最少都要卖上二十八个铜板哩!那八九只不就是……反正是好多好多钱,他们不求每天都打到兔子,只要每月都能抓来三四只,哇哇哇,这回可真要发了!
  把钱攒起来,先把茅草屋换掉,盖几间土坯房,再给大姐置办点嫁妆,这样日子富裕了大姐肯定能找到好人家嫁了。然后再给三哥找个教书先生,来年的时候去考秀才……这样想着,麦穗就忍不住偷着乐,水灵的大眼睛笑成了弯月牙,连小嘴都笑得合不拢了。
  “在想啥呢?”麦文轩发现麦穗在身后边走边笑,便把这脚程放慢了点挨着麦穗了,小声说:“让你踩点找兔子活动的地方,瞧你只顾着在心里乱想也不看着路,没准啊这些兔子就在你身边蹦达呢!”
  听了麦文轩的话,麦穗调皮地朝他一吐舌头,看赵二在前面听不到她才小声说:“就不行人家没事乐乐,想想以后红火的小日子呀!”
  “行行行,当然行了!只是你想归想啊,这赵叔可在前头仔细寻找呢,咱总不能啥也不做都让赵叔做了吧!想美事可回家钻被窝随便想,这会儿还是提起精神仔细找吧!”麦文轩笑着拍拍麦穗的头,提醒了一下她不要光顾着想以后如何,要把眼下的事做好。
  听了麦文轩的话,麦穗这才把心神收回来,和麦文轩一起认真的在这片灌木丛中寻找起来。
  这样小心翼翼地寻找,可是就是连毛个兔子影都没见到。
  “三哥,你说这些个兔子是不是都藏起来休息呢?”走的有些口干舌燥,双腿也越来越沉,麦穗忍不住就问了一声。
  不料这一声却让赵二听到了,他停下脚步瞧了瞧天儿,然后在一处灌木丛处蹲下来,“丫头累了吧!咱在这里歇歇,等会儿再继续。这踩点是比较辛苦,可能咱在这山里转个两三天都看不到一只兔子影!”
  一听赵二这样说,麦穗就说啥坐不住了。如果真是好几天都找不到兔子影,那还怎么抓兔子换钱啊!家里现在虽然有些个铜板可以支撑,可不能老是这样吃老本啊!
  她和三哥跟赵叔进山学打猎,就是想有个营生多赚钱,把家里的日子弄得红火起来。
  “赵叔,我不歇了!咱还是快点找吧,最好多找几处多下几个陷进,这样就能多抓到好多兔子!”麦穗正说着,忽然感到眼前闪过一抹黑影,她微微愣神随即扭头去瞧,就看到不远处的一处灌木丛中有只超大超肥的大灰兔。
  “呀,兔子!”她小声喊了一声,那兔子就好像感觉到有人,“蹭蹭蹭”就蹦起来要溜。
  赵二和麦文轩赶紧站起来,瞅着那只兔子赵二就喊:“小心点,咱在后头跟着,别让兔子发现了。这样跟着肯定就能找到兔子窝,好一好还能找到它们平时活动的地方,那咱可就是有抓不完的兔子了!”
  “嗯!”麦穗和麦文轩同时点头,小心地跟在赵二身后,跟着那只大兔子就一路往前摸索。
  等走了快有二里地那么远,绕绕弯弯地这才看到那兔子停下来。就见这只兔子在一处灌木丛后面停下来四处张望了两下,就快速挥动爪子在地上一阵刨土,不多会儿这兔子就进到土地下没了影。
  剌巴巴(lababa):粗糙,摸起来手感凹凸不平。
  猫爪:蕨菜。东北这边农村习惯叫猫爪,因为形状很像。

第二十章 好“大”的兔崽!

   瞧那兔子找地方藏好了,赵二和麦穗他们才从猫着的灌木丛中走出来。


  “哈哈,今儿个咱爷几个运气真不错,真让咱给找到了兔子!”赵二说着就乐开了,往前走几步在灌木丛中察看了一会儿又走回来,就把他背着的包从后背上卸了下来。
  “兔子在这片地方出现,应该就是兔子常常出入活动的地儿了。咱就在这里做陷阱,多弄几个,明早看在哪里抓到了兔子这以后就在哪里多做陷进,咋样咱日后每天也能抓到三两只大兔子了!”赵二说得高兴,从包里掏出一大把麻绳递给了麦穗,又掏出了一个大锤子递给了麦文轩。
  “赵叔,这些东西是要……”麦穗看着手里的麻绳傻了眼。她还以为做陷阱是用铁锹挖坑,可是看了看赵叔背来的工具包里,工具倒是不少,可就是没有这铁锹。
  再看给三哥的锤子,这锤子能做啥陷进啊?该不会是想让三哥用锤子帮灌木丛都给砸平了吧!
  赵二只是笑笑没有答话,自个拎着把斧头就往回走,没多久就不见了人影。
  等他回来时,麦穗看着他手里抱着的一大把木棍,这才弄明白是要做啥。
  原来今儿要做的陷阱啊根本不用挖坑,说起来还挺简单的。
  首先要将赵二拿回来的木棍用锤子砸进地里面,越牢固越好。这就等于是做好了桩,接下来就是麦穗的活了。她要拿着麻绳做成绳套,大概离地一个拳头高的位置固定在木桩上。这就是做好了一个陷阱,等着兔子自投罗网的陷进。
  不过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就麻烦了。钉木桩到没啥,只是单纯的力气活,三哥累了就歇会儿,这不发愁。发愁的是麦穗要做的活,这说是系个绳套,可到底这个绳套要做多大呢?小了吧这兔子脑袋伸进不去,大了吧钻进去了又能钻出来。
  正发愁的功夫,赵二走过来到麦穗身边蹲下来,从她手里把绳子拿来三下五除二就系好了一个绳套然后又把这绳套给固定在了木桩上面。示范后赵二以为麦穗担心这陷进做的明显会抓不住兔子,拍拍麦穗的头告诉她:“兔子到了晚上瞎着呢!天刚擦黑兔子就会出来觅食,那个时候它们只晓得往前走找食,压根儿就看不到悬在头顶的绳套,等钻进去脑袋就被套牢了。”
  “赵叔,我不是担心兔子发现陷阱,我只是在发愁这绳套要做多大的。我怕做太大了兔子脑袋钻进去还能钻出来,那咱就白费功夫了!”麦穗急忙解释。
  听了麦穗的话,赵二一咧嘴“嘿嘿”笑了,“小丫头!这个绳套做的大小都不打紧,被套住的兔子哪有你那小脑袋瓜聪明呀!它们就只晓得拼命往前蹦要逃,结果越挣扎这绳套就勒得越紧呗,没多会儿它们呀就给勒晕过去了!如果运气好,这兔子还能缓过来是活的,可以弄到家里养,不然断了气的就只能拿去换钱了!”
  说起养兔子,麦穗就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这是野兔啊,可不是家兔。野兔盗洞的本事大着呢,可养不得。弄不好就跟去年村东头刘根家那次一样了,好不容易弄来的两只野兔子都盗洞跑没影了。那可白白损失了好几十个铜板呢,想想就觉得心疼。
  “如果抓到活的也拿去买,可不能养。”麦穗小声嘟囔了几声,就手脚麻利地做起绳套来。
  等忙得快直不起腰,麦穗才把三哥麦文轩砸进地里的桩都系好了绳套。数一数,大概有个三十来个陷阱,这么多咋说明早来的时候,也能套住个一两只兔子吧!
  擦了擦额头的汗,麦穗走到麦文轩身边蹲下来就直喘。
  赵二刚扛着一堆木棍又回来了,看这两个孩子都累得直喘,将木棍都放到地上,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干粮就递了过去。
  “歇歇吧,喝点水把晌午饭吃了,等过了晌午头咱再开工。争取在日头下山前再弄几十个这样的陷阱,弄的多明天咱的收获也就多,叔好带着你们把兔子送去换钱!”赵二说着脸上也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仿佛这会儿已经抓到了好多只兔子一样,双眼泛着兴奋的光芒。
  麦穗把食物接过来先谢了赵二,然后听赵二这样说点点头,也期待着明天可以快点到。更期待能多抓几只兔子,这样就能多换点钱。
  等歇息够了,三个人又开始忙活起来,快到申时的时候才把所有的陷阱都给做好了。
  揉了揉很酸的肩膀,麦穗把腰直起来看了看天说:“赵叔,天不早了,咱是不是该下山啦!”
  “这就走。”赵二把最后一个陷阱弄好后,将剩余的麻绳还有锤子收进口袋里背到肩上后,伸手指了指来时候的方向说:“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这回换你们两个娃带路,叔看看你们记道不!”
  “好咧!”麦文轩应的声,别的事难不倒自己这小妹,可说起记道对于有点路痴的麦穗来说那可就是一个头等麻烦的事情。“待会儿,你就跟着三哥后面,可别走丢了呀!”
  麦穗笑着冲三哥直点头。她心说还是三哥好,知道她有路痴每次出来都主动记道还不离她左右,就怕一个不小心她跟丢了,迷路了。有三哥在最踏实了,麦穗笑弯了眼睛跑到了麦文轩身边,就跟着他和赵二一起往回走。
  刚走没两步路,麦穗忽然发现自己脚边有一个小土疙瘩。这土疙瘩有点鼓起来,细看会发现土疙瘩好像有个口,像是什么动物藏身的**。
  会是藏什么的呢?难道是——兔子?
  麦穗想到有可能会是兔子,急忙挺小脚步就在土疙瘩前面蹲下来,也没想有没有危险什么的,直接伸胳膊进去就掏。
  这一掏,她眼前忽然一亮,就好似抓到了什么一样使劲往外一掏,就听“扑通”一声,她掏出来个什么东西的时候也因为用力过猛一屁股就摔到了地上。
  “呀!小妹你好厉害,竟然给你活捉了一只——小兔崽!”
  三哥惊讶的声音麦穗听着正喜滋滋的,可是这最后一句小兔崽就好似一盆凉水,把她的兴奋和喜悦给浇没了。
  麦穗急忙把紧紧抓住的兔子往眼前一举,就看到了一只红眼睛灰毛的兔子。这兔子最多也就一个巴掌大,不是小兔崽是啥!
  呜呜,白高兴了,还以为抓到了一只大兔子!结果,这么小的小兔崽拿到集上也没啥人要,不能吃肉养又太小了根本养不活!

第二十一章 妞,少来臭显摆!

   看麦穗委屈地撅嘴,那小嘴上都能挂两三个油瓶了,麦文轩急忙走过来安慰她说:“虽说是小了点,不过拿回去养养兴许能活。到时候再弄来一只配对,咱家就能有一窝兔子了!”


  虽然明知道三哥是在安慰自己,可麦穗听了这话还是破涕为笑,看着手里这只小兔崽仿佛就真看到了一窝兔子在自家院子里跳啊、蹦啊……
  抓到总比空手而归的好,把这只兔子带回去娘和大姐、二姐看到了就等于是看到了希望。这有了希望才有动力,家里人齐心合力一起努力,还愁过不上红火日子嘛!
  想到这,撅嘴小嘴的麦穗忍不住乐了,大眼睛笑成了弯月牙,美滋滋带着这只小兔崽就和赵二一起下了山,申时刚过还没有到酉时他们两个就回到了安平村,眼瞅着就到了家门口。
  就在快到家门口还有一段路的时候,麦穗远远就瞧见了一个穿着一身花布衣裳杵在自己门口张牙舞爪,唾沫横飞的白莲花。
  麦穗心想,这白莲花向来就瞧不上她们,做了几年的邻居从来都是绕道走绝不从她家门口过,今儿怎么太阳从西边出来,这小妞跑到她们家门口来了?
  疑惑着的功夫,麦穗和麦文轩离家门口就只剩不到半里地的路了。近了点,虽然听不大清楚,可多少也能听到白莲花和大姐麦苗在说些个啥。
  “那当然了,我这身衣裳可是扯了八九尺花布做的呢!要不少钱,不过二喜他们家有钱,说过几天再给我扯布做两条新衣裳。”白莲花说得眉飞色舞,唾液横飞,拉着自己一身新衣裳绕着麦苗就转啊转的显摆着。
  麦苗瞧了一眼白莲花身上的新衣裳,垂下眼去偷瞄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素布还打了好戏个补丁的衣裳,急忙蹲下去把挽起老高的裤腿放下,又跺跺脚把黑布鞋上的土给磕得掉后,用力搓了搓小手小声应了一声:“是好,前阵子赶集时候我瞧见过,这种细花布是枣庄阿布婶从城里上的货,比粗布染布都贵,一尺布就要二十五文钱哩!”
  听了麦苗的话,白莲花更加得意了,这鼻孔都要飞到天上去了,“可不是,我这一身花了二百多个铜板呢,能买两旦米还多呢!听着是贵了点,可姑娘家就得靠打扮才能招人,我呀……”白莲花说着往麦苗身上瞅了一眼,然后直吧唧嘴:“啧啧,我要是穿成你这样补丁套着补丁的衣服,那不是出去招人简直就是去恶心人了!”
  麦苗被白莲花唧唧呱呱说得没有招架之力,只是点着头很无助地在一边揉搓手指,时不时偷往院里瞄,好像在等人来解围的模样。
  远远就把这一切瞧在眼里的麦穗知道大姐又开始等着自己或者是二姐出来解围了,她看不得大姐被白莲花这样奚落,急的就跑起来想冲过去好好教训一下这爱臭显摆的白莲花。
  她还没有跑到跟前,忽然就从自家院里传出来又尖又高的声音:“呦,我这还以为自个瞧花眼了,把你当成朱二婶家的花母猪了!这花母猪最近不知道咋的,老是到处耍显摆那身肥膘,弄得村里呀没个消停!”
  “噗”一声,刚跑回到自家门口的麦穗一听到二姐麦苗这话,没忍住当场就笑喷了。
  被麦芽呛了这一下,白莲花那白皙的小脸上可就不是色了,那对透着水灵的大眼睛就显出了阴霾之色。她恶狠狠瞪着麦芽,恨不得她的目光能变成刀子,从麦芽身上狠狠剜下来几两肉来。
  瞧见白莲花如刀子一样的目光,麦芽好像犯傻了一样不躲不闪反而把自个给送到了白莲花身边,盯着白莲花的衣裳这羡慕的呦,“姐,这就是上次你说的细花布,啧啧,可真是好!”麦芽说着就忍不住吞口水,脏乎乎的小手在白莲花的衣裳上扯来扯去,三下两下就看那粉嫩的花布衣裳上就多了一串黑手印,这下可真是花布了,那叫一个“花”啊!
  本来被麦芽气得要喷火的白莲花听麦芽这又夸自己衣裳好,气一下子就没了,喜滋滋得意得都快飘到天上去了。
  结果还没飘多会儿,白莲花就瞧见自己新做的衣裳被麦芽弄脏了,气得她伸手就要打人耳光,可却被上前一步护着麦芽的麦文轩给抓住了胳膊,拦了下来。
  看自己讨不到便宜,白莲花恶狠狠地冲着麦芽一跺脚,“哼,咱走着瞧!等你落单,看我怎么拾掇你这小辣椒!”撂下这么一句狠话,白莲花一拐弯就回了她家院子,还把关门声弄得贼大,“咣当咣当”的响个不停。
  麦穗瞅着白莲花的背影不住摇头,这小妮子是越来越让人讨厌了。她爹那可是个正直的人,咋会生出这么一个让人厌烦的姑娘啊!
  真是说不通!麦穗撇撇嘴在心里嘟囔两句这回头就瞧见了大姐的一脸愁容,憔悴的呀看着就叫人心疼。
  麦穗知道大姐看似蔫吧吧的不爱说啥也很乖巧的模样,可是这脾气犟着呢。一旦钻进牛角尖里啥的,十头牛都拉不出来。
  思来想去麦穗瞧见手里的兔崽这才想到了怎么安慰大姐,麦穗走到大姐麦苗身边,把手里的兔崽拎起来在她眼前晃了两下,“大姐,你瞧这是什么?”
  “呀,兔子!麦苗和麦芽同时扯嗓子尖叫,麦苗更是急着把兔崽接过去捧到手心里,摸呀摸的喜欢极了。
  “可是好小哦,如果大点就好了!”麦芽见兔崽被大姐抱的严实,自己伸不上手就不往前凑了,可眼睛还时不时就往麦苗手里的兔崽上面瞄。
  瞧出麦芽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麦穗抿嘴笑着说:“二姐,你可真贪心!行,明个咱弄个大的回来给你玩,这总成了吧?”
  麦芽听了一下子就高兴地又蹦又跳地直嚷嚷:“呀!太棒了,明天就可以玩兔子啦!”
  敢情这麦芽不是稀罕兔子,而是要玩兔子!囧,如果明天真能抓来兔子,那交到麦芽手上还不给活生生玩死了呀!想想就觉得可怕,麦穗急忙摇摇头,把兔子带回家给麦芽的决定就赶忙给推翻了。
  “是小穗和大弟回来了不?”麦穗娘从屋里喊了一嗓子。
  “是啦,娘,我和三哥回来了!”麦穗脆生生地应着,都进了院后她才左右瞧瞧看门外没啥人把大门拴上,跟着姐姐哥哥们脚前脚后回了屋。

第二十二章 丢了芝麻捡西瓜(1/2)

   一早,这天还没亮,就听院里传来一声尖叫:“啊!”


  那吓人呦,麦穗睡得正香就被这一嗓子给吵醒了,差点就大头朝下从通铺上摔下来。家里是茅草房没有炕,她们一直都睡在有木头堆成的通铺上,上面铺着一层厚厚的草,最顶层是自己编的草席,然后才铺着一层薄薄的棉被。
  麦穗这一摔波棱盖儿就磕到了通铺上,疼得呀她眼睛就泛起了一层雾,眼泪汪汪看着就叫人心疼。
  院子里乱哄哄的,麦穗听了也顾不得揉波棱盖儿,穿上衣服就下了床。这时候她才发现大姐和二姐都没在屋里,心想着可能是出啥事了,麦穗急急忙忙就出了屋。
  到了院里,她才瞧见大姐麦苗蹲在墙角眼圈通红,一看就是刚刚哭过的样子。
  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看娘还有三哥、二姐都围在边上叹着气不说话,麦穗就更加纳闷了。按理说,这往常大姐难过,娘最着急就怕她老毛病犯了,二姐和三哥也是会想方设法逗大姐开心,可今儿,他们怎么都任由大姐难过没有一个去安慰大姐呢?
  心想着事情不对头,麦穗走过来还没有到麦苗身边就被三哥麦文轩给拦下了。
  她抬头就看到麦文轩冲着自个摇头,眼圈也有点红,看起来也挺难受。
  这到底是咋了,谁说说是发生啥事了。
  麦穗撅着嘴,心说大家不说她就自个瞧,就不信瞧不明白。心想着,她转过头就去看蹲在墙角的麦苗,视线落在她身上的时候一下子就发现了麦苗脚边一个不大的洞。
  洞,院里怎么会有洞呢?
  她记得那个位置是,是……麦穗一下子全明白了,也就自责地直拍自个脑门。
  昨个要睡前她有瞧见大姐在院里到处找,最后选了这个地方把兔崽放到墙边,还用背篓给扣上了。当时她就想着提醒大姐还是把兔崽放屋里养妥当些,别看这兔崽小可盗洞的本事是天生的,闹不好会夜里盗洞就跑没影了。
  可是她还没来及提醒大姐那边娘在屋里就喊了,麦穗急着去和娘说话等回来就把这茬给忘了。加上昨个在山上跑来跑去累了一整天,进了屋刚钻进被窝她就香香地睡了。
  结果,今儿这一早真真就发现兔崽盗洞跑了。
  哎,叹口气麦穗把抓在自个胳膊上三哥的手轻轻推开,她就走到麦苗身边也蹲下来。
  “大姐,这都怪我,事先也没告诉你一声兔子喜欢盗洞的习惯。别急,今儿我和三哥上山再给你抓回来一只兔崽让你养,大姐就不要难过了好不好?”麦穗说着就把身子靠在了麦苗身上,每次大姐难过她只要赖在大姐身上撒娇大姐呀就不会咋难过了,还会摸着她的头,和她说些贴己的话。
  不过这次麦苗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去拍麦穗的头,仍旧红着眼睛紧盯着墙根的那个洞。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哽咽着说火:“是我不好,我没用,连一只这么小的兔崽都看不好!瞧咱家二妹说话办事麻利劲儿,咱村里谁敢欺负她呀!还有小妹,又乖巧又聪明,大弟也是有学问的娃,就属我没用,被村里的人当成笑柄天天笑着,我……我咋就这么不争气,这么没用啊!”
  听了麦苗的哭诉,麦穗这才明白。敢情大姐一直都没说,可心里藏着不少事呢。她又自个跟自个较劲儿了,胡思乱想着些没谱的,一家人有啥较真的,谁好谁不好能怎样!说到底她们还不是一样的,都流着同样的血,是最亲最亲的。
  麦穗轻轻伸手把麦苗搂进怀里,学着娘平时说话的口气一边拍打着麦苗的后背一边小声说着:“大姐才不是没用呢!你都不知道我和二姐多羡慕你,你瞧你这双手多巧呀!女工是咱村里最好的不说,就连这十里八村都有名呢,不然咋有好些大户人家的姨奶奶指著名要你给绣花绣草的?咱们家这几天还不都是靠大姐这巧手支撑着,是你和娘把咱几个给拉扯大的,咱几个可是打心眼里敬重你这个大姐的!”
  “是呀是呀,大姐是我们的榜样呢,可惜我手拙,啥线到了我手里就打了结,绣出来的东西乱糟糟一团能看出那是线却不知道是绣个啥玩意!”麦芽听了也急忙扑进麦苗怀里学着麦穗的模样跟大姐麦苗撒娇。
  “真的?”麦苗听了麦穗这话抹了抹脸,把泪水抹去眼睛晶亮亮地闪着光,用期盼地目光盯着麦穗,就怕麦穗摇头说不是。
  麦穗用力吸了吸鼻子伸手把眼里的泪花擦去后冲着麦苗甜甜一笑,“嗯,是真的!大姐是最棒的,咱几个羡慕的哩,也喜欢着呢!小妹最喜欢这个家了,喜欢娘,喜欢大姐,也喜欢二姐和三哥!”
  “大姐也喜欢你们,也喜欢这个家……”麦苗说着就把麦穗和麦芽一起给搂到了怀里,忍不住哭起来。可这一次她的泪不像刚刚那样无助那样难过,隐隐有属于家的味道,暖暖的,幸福的……
  麦穗刚想去帮麦苗擦去脸上的泪,就被毛手毛脚去给大姐擦泪的麦芽撞了一下。这一撞来的有点突然,麦穗躲闪不及本来蹲着就有点腿麻的她身子往旁边一栽歪,眼看就要摔倒的功夫麦穗赶忙伸手想拄地面,结果手不偏不倚就插进了那个兔子盗的洞里面,“扑通”一声坐在地上,摔得那叫一个实成。
  麦穗这一摔倒,可急坏了一家人。尤其是麦文轩,看麦穗被麦芽莽撞地给弄摔了,就忍不住在麦芽头上敲了一个响栗,责备地盯麦芽,直把麦芽盯得心虚,低着头对手指做委屈模样才算作罢。
  本来摔了这一下该痛得咧嘴的麦穗却反而一个劲儿傻乎乎地笑,大家瞧她这模样都愣了。麦文轩干脆走过来把手放在麦穗额头上就自言自语起来:“没事呀,不烫不像是病了!没病这摔了不哭,怎么还傻乐呢?”
  听了麦文轩这话,自个坐在地上傻乐的麦穗才回神。
  她推开麦文轩的手嘟囔着:“去去,我哪有傻乐,三哥真会趁机欺负人!”说着麦穗歪了歪身子把插进洞里的手抽回来,这个时候她的小手是攥成拳头的,紧紧攥着好像里面藏了什么宝贝。
  “嘘!”她见麦文轩想问急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屋里,大家点点头就蔫儿悄地一起回了屋。
  通铺:一般来说都是做活的地方一间好大的屋,里面床和床拼起来成为超级大床,可以睡好些个人。在这里因为女主家穷是茅草房没有炕,床那就更奢侈了,所以用破木头堆在地上堆了一尺来高就暂时做睡觉的地方,所以娃就给起了名做通铺。
  栽歪(zaiwai):平声后面没有音标,读起来很轻。意思是斜过去倒在地上。一般说话的时候这样说很形象。
  实成:这话好几种解释,在这里就是说摔的很实,重重落在地上,很痛。
  蔫儿悄(nianerqiao):都读平声,儿化音后就是我们这边说是niaoqiao,写起来就是这个了。意思是说悄悄的,但是比悄悄的形象,算是地道的方言特色。

第二十三章 丢了芝麻捡西瓜(2/2)

   都进了屋,可麦穗还是不放心,把门啊窗啊都给关上了不说,还趴在门边竖起耳朵似乎是在听动静。


  “小妹,你到底有啥事啊,整的这神秘!”麦芽瞧麦穗在门边还有窗边来回溜达能有四五趟了,坐在通铺上的麦芽忍不住喊了一嗓子。
  见麦芽急了,麦穗这才离开门,快步走过来也坐在了通铺上。
  “嘘,小声点。我给你们瞧这是啥!”说着麦穗将那还攥成拳头的小手伸出来,然后当着大家的面就把拳头松开了。
  就在麦穗手掌摊开的一瞬间,大伙齐刷刷惊讶地倒吸一口气,麦芽更是忍不住就小声尖叫了一句:“呀,这是啥!”
  刷刷刷,几双眼睛同时落在麦芽脸上。
  被大伙这样瞧,麦芽一下子就羞红了脸,垂下眼睛委屈地撇嘴:“那啥,人家……人家真不知道这是啥嘛!”
  听了麦芽这问题,麦穗娘忍不住在麦芽脑门上就敲了两下,有些哭笑不得地说:“你说你呀,平时咋咋呼呼老是闯祸就算了,咋还啥事都不走心,怎么连银子都不晓得?上次那杏花村的李奶奶来咱家找大苗做活,鼓囔囔放满了一口袋的不就是这散碎银子吗?”
  被娘训了一句,麦芽委屈地抽了抽鼻子,又瞧了瞧麦穗手里的散碎银子,不满地嘟囔起来:“人家就只见过一次哪里记得住!”说着她从麦穗手里拿起一块碎银,小心翼翼摆弄两下又忍不住问了一句:“那啥,这个得值多少钱?能换来几个铜板?”
  这下大伙彻底被麦芽打败了,就连麦穗都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麦文轩笑着,然后趁机给麦芽扫盲,他把麦芽手里拿着的那块碎银拿起来说:“二姐,你可记住了呀!这是一钱银子,十个就是一两银子,这一两银子是一千文,你说这一钱银子是多少文呢?”
  一听麦文轩说一两银子是一千文,麦芽瞪大了眼珠就失声尖叫:“啥,三百……唔……”
  要不是这麦文轩眼疾手快就把她的嘴给捂住了,麦芽这会儿早就把后面那个“文”给喊出来了。
  麦芽这个大嗓门一嚷嚷,隔壁院还有听不到的?白莲花昨个才和麦芽较上劲,这听到了还不立即到村子里去嚷嚷,不出半个时辰这村里准都知道他们家出的这事了。
  平白从自家院子里挖出三钱银子,这事多馋人啊,到时候他们家啊可就别想消停了!尤其是富贵,指定回来他们家找茬,趁机想把这房子给再霸占了去!
  娘说过他们现在住的这个院是死去亲戚的,当初本来是想投奔亲戚的,结果娘到了这里才发现她自个这唯一的亲戚早就久病不治去了。白跑一趟不说,身上的钱眼看也快没了,娘这个急啊。后来遇到了前村长,那是个好人啊,听说了这事愣是从富贵他爹手里把霸占去的这亲戚的家给要了回来。
  这样他们才有了现在住的这个院,当时这院里就只有一间茅草屋和一个没有棚顶的土坯房。后来还是娘靠着结壁儿搭帮着才把这土坯房上了房梁真正成了一间屋子,又盖了两间茅草房,这家才算是有了一个家的模样。
  虽然这房子是娘亲戚的,可咋说当初也是靠村长帮忙才从富贵他爹手里给要回来。这富贵的爹是去了,可是富贵却一直都惦记这事,老想着他们一家从村里赶出去。当时想不明白他们家就这么一旮旯小地方能值啥钱,有必要惦记个十来年?
  后来麦穗才知道,原来富贵惦记的不是这房而是他们家这院。据说富贵的爹就是找了什么风水先生看了说村里就他们家这院是宝地,住在这里会福荫子孙保不准就出来个举人、进士啥的!
  所以啊,今天意外从兔崽盗的洞里面得到三钱银子这事说啥都不能露出半点风去!
  “二姐,你这嘴老是没个把门的可不行!这钱的事可不准透露出半点风声去,不然我就让娘把你撵到山上自个过去!”麦穗故意把话说得很重,就是希望这麦芽能害怕然后心里有个数不敢乱说话。
  “你小妹说得对,这事啊是得小心着。你自个去山里住最少还有个家回,有个盼头。万一这被富贵知道把咱家给霸占去了,咱娘几个可就都陪你一起在山上睡,这日子也就没个指望了!”麦穗娘听出麦穗话里的意思,也把这关系厉害和麦芽讲了一遍,看麦芽乖乖地点头,也就不再说了。
  “小穗,你看这钱是不是让大苗拿去换成铜板放着比较好啊?”叮嘱完麦芽,麦穗娘就开始为这三钱银子犯愁了。
  家里平白多了这银子是好事,可是就这样搁家里头放着总感觉不大稳妥。还是铜板来得实在,有啥事的时候花起来也方便。
  麦穗听娘这样问自然是明白娘的意思。她想了想点点头,“嗯,每次大姐接到一笔活都会到集上去买绣线什么的,这个时候让大姐去把银子换成铜板也就不会招人注意。”
  “嗯,过两天姐就去杏花村接活,绣十来个绣帕呢!把小妹和大弟都带着,三个人去稳妥些!”麦苗听了麦穗和娘的话,想了想觉得还是几个人一起去比较妥当些。
  这时候缩脖呆在一边的麦芽忍不住吱声了:“那我呢?我也想去,我……我保证不惹事乖乖听话还不成吗?”
  “那可不行,二姐也跟去了,谁在家里帮娘做活啊?”麦文轩一听麦芽这话,还没等大家说啥他就第一个反对了。
  麦芽见麦文轩反对当下就急了,这一着急眼圈就有些泛红,声音也有些哑:“我……我……”
  看二姐这委屈地眼看就要掉眼泪,麦穗急忙拍拍麦芽的手安慰着说:“这集上的事不比平时,二姐这次就不和咱们争了!那啥,二姐如果觉得委屈就和三哥上山吧,今儿没准就能捉到不少兔子呢!”
  “真滴?”一听说能上山,麦芽水汪汪的眼睛一下子就闪着光,期待的目光看着咋能不叫人心软。
  “成!今儿就二姐和三哥去上山!”
  结壁儿:隔壁,邻居,街坊。

第二十四章 花母鸡来串门了

   送走了麦芽还有三哥麦文轩,麦穗拾掇拾掇院子又去河边担来两桶水把院里的水缸填满了,这才得了空歇会儿。


  院里,娘正在处理上次买回来的谷子。这给谷子去壳的事麦穗不帮忙还好,如果真去帮忙了这些谷子壳是去了,可米都成了碎米和壳搅在一起,分不出哪个是哪个,没法吃了。
  今天天好,大姐也早就把三哥屋里的小圆桌搬出来支在了院里,这会儿正坐在院子里绣花呢。
  其实大姐早就把十个绣帕都绣好了,只是今个要给人送去所以这才再仔细瞧一遍,看看有哪里没处理好的再修补一下。现在修补倒没啥,就怕送去了被人家挑出毛病,到时候这工钱就会少了不少。
  麦穗瞧着就凑上去坐到一边,看麦苗仔仔细细正挑拣着,不时还补上两针。
  她瞅着瞅着就瞧见了一堆绣帕边上的一个小口袋,这口袋做的挺精细的,上面绣着淡雅的兰花。
  见麦穗盯着那个小口袋好奇着,麦苗放下手里的绣帕把口袋拿起来摆弄两下解释说:“这个口袋呀,叫做口碑袋,和大姐一样给大户人家做活绣花的姑娘人手一个。你瞧这上面的兰花没有,给一户人家绣了活人家满意了才会在这口袋上面给你填上一朵兰花,兰花越多就说明这个绣女手艺好,人品也好!”
  麦穗甜甜笑着,她就说嘛这个看起来不像是荷包,原来是这么个东东,还有这些个说道。这样难怪了,每次大姐每次去收活或者送活的时候都要带着这个了。
  这会儿麦苗解释完又拿起绣帕绣补了几针,直然后用剪刀简断了线,把余下那么还不到一寸长的线头就塞进了那个口袋里。
  “大姐,你这是做啥?”麦穗看不懂了,这个口碑袋对大姐来说是很重要,那为啥还要把没用该丢掉的线头放进口袋里呢?
  被麦穗这样一问,麦苗忍不住叹了口气,拿着口碑袋的小手捏紧了些就把这口碑袋给捏扁了快要揉成一团。这个时候麦苗才说话:“口碑袋口碑袋,咱们要想得到这个口碑袋,可不仅要绣活好,还要这样!”说着麦苗将口袋里的线头都掏出来倒在了桌子上,手拨弄了两下线头再叹口气。
  “这些人家就怕我们偷拿他们的材料,这绣布绣线什么的用多少就拿多少,如果需要多拿点备着就要用这个口碑袋了。口碑袋上绣的兰花多就能多拿点回来,可是她们还是不放心不仅要把剩余的材料和绣好的东西一起送回去,就连这平时我们剪下来的线头也要一起送回。你瞧这些线头,最长的不能超过一寸,如果被挑拣出一根就要扣一个铜板,如果这线头不多就会认为我们偷密下了线。”
  “啥!”麦穗整个震惊了,她只知道绣活不容易,却没想到里面有这么些个说头。
  麦穗娘在一边听着两个丫头说话,瞧见自己小女儿惊讶的嘴都闭不上了,也跟着叹息了声说:“只要是看人脸色的活都不易啊!好在你大姐熬出来了,你没瞧见你大姐的口碑袋是绸缎布的上面还绣着七朵兰花吗?咱这十里八村的规矩是七朵兰花换一次口碑袋,从粗布料到白布的到棉布再到染布、花布……这样换了好些次才能拿到绸缎料的口碑袋!”
  听娘这样一说,麦穗回头又瞧了瞧大姐手里的口碑袋,果真是娘说的绸缎料。只是七朵花就要换一次口碑袋,那大姐的这个已经绣满了七朵花,接下去还要换什么呢?
  想着麦穗就忍不住问了:“大姐,你这个口碑袋又要换啦?”
  “是呀!如果这次人家觉得我这次绣的还成,再给我绣上一朵兰花我就可以去绣庄找兰芬姐换上滚着金丝边的口碑袋了。那样以后去别家接活的时候也能多要点工钱!”摸着这个口碑袋,麦苗想着能多赚点钱这皱着的眉头就舒展开来,脸上才算是有了一丝笑意。
  瞧大姐乐呵,麦穗也跟着笑笑。可是她心里不大舒服,看着口碑袋里的线头越看越觉得膈应。
  怪不得娘老说越有钱越抠,越是铁公鸡一毛不拔。可是在麦穗看来这些个人哪里是一毛不拔,根本就是零毛不拔然后还要占尽便宜……那富喜两父子就是这种人的典型代表!
  这心里不舒坦,麦穗就动起了脑筋。这些线头在麦穗眼前晃来晃去,眼前忽然这么一亮还真给她想到了法子。
  “大姐,你每次绣完的线头都刚好只是剩下这么一丢丢?”麦穗捏着那些个小线头,揉啊揉的三下两下就揉成了一个小线团。
  麦苗瞧麦穗还盯着那些个线头较真,忍不住笑了,“哪有那么刚巧的!我们呀都只是正常绣着,赶巧到哪里断线就在哪里!如果剩余的线头超过一寸了,剪开来就好啦!”
  “大姐,那你有没有遇到过刚好就绣完了这个颜色,再也用不上可线却还剩了不少,比一寸长多了,有半尺或者一尺的时候?”
  见麦穗这样问,麦苗把手里活放下仔细想了想才回答:“还真有!就像我这次,每个丝帕绣的图案都不一样,颜色也不同。常常就有绣完了一个却剩余了不少线头,这些线头最长的还真有一尺来长呢!可是不好再缠到线轴上,只好就剪短成没用的线头了!”
  “哎呀!大姐你好浪费!”麦穗忍不住撇撇嘴,“这些个线头就只是那些大户人家用来约束你们的法子了,你还真当她们会一根一根细数?最多就是瞧一眼看线头多少,再估量一下就有数了。你这剩余的那么长一根线剪了多可惜啊,自个留着放好。这攒多了呀咱们不就可以也绣点啥!”
  “这样成吗?”麦苗迟疑着。
  “有啥不行的,就是几根线能有多大一团,放进这线头里也瞧不出你放了,拿出来也瞧不出少了多少!”麦穗说着害怕麦苗不信,真真就从那堆线团里挑出了几根线头,算算大概有那么一尺了就不拿把余下的线头又揉成了线团和刚刚的根本就没啥区别,瞧着一样大。
  这时候麦穗娘凑过来,把手在围裙上蹭了蹭低头瞧着麦穗手里的线团,忍不住就点了点头说:“小穗说的没错,这是个法子。再说娘瞧着你每次去剪长线头的时候都舍不得哩,这以后就不用剪了,咱自个留着。慢慢攒着就能有不少,等赶明家里钱有余份娘给你扯点布做新衣裳,你自己往上绣几朵花瞧着也好看不是!”
  见娘也同意了,麦苗点点头,然后摸着线头喜滋滋笑了。
  正笑着,娘忽然瞧了一眼门口,脸色一变就急忙拉着两孩子回了屋猫在门后往外瞧着。
  “娘,这是要做啥?”麦穗也跟着猫在门后头往外瞧。
  “嘘,是花母鸡来串门了!”
  密下:就是偷偷留下。
  膈应:讨厌的意思。

第二十五章 大姐……脸红了!

   娘的话音还没落下,麦穗就瞧着一只肥嘟嘟的花母鸡呼扇着翅膀一路小跑就进了自家的院。


  瞧着这花母鸡直奔自家草垛那架势,一瞧就知道这是二姐麦芽说过的结壁儿王莲花家的那只花母鸡。
  “咕咕……”花母鸡叫了两下,肥胖的屁股撅起老高,眨眼睛就已经钻进了草垛里。
  麦穗看着这个乐呀,二姐说的没错这只花母鸡是相中他们家的草垛,还真每天都跑来这里下蛋了!从上次发现一个鸡蛋到今儿,整三天了呢!
  麦穗想到这个就忍不住直乐,眼睛紧盯着刚刚花母鸡钻进草垛的地方,小声问娘:“娘,今天再下一个可是有三个鸡蛋了吧!”
  “哪呀,昨个就存了仨鸡蛋了呢!”麦穗娘瞧着花母鸡钻进了草垛,也就不再瞅了直起腰摧了两下说:“昨个你们才走这花母鸡就来下了一个,晚上你们还没回又来下了一个。八成是莲花家这几天又给鸡添粮了,我瞧着往后几天这花母鸡每天都得下两个鸡蛋哩!”
  “呀,那可真太好了!”麦穗一听说花母鸡一天能下两个鸡蛋,笑得两眼弯弯变成可爱的月牙了。“不过娘,咱这样做咋都不太好,等存够了十个鸡蛋,就别让花母鸡再来了!”
  “嗯,十个蛋就能和秋子娘搭伙抱鸡子了,到时候咱自家有了鸡,啥都有了!娘也想好了,这十个鸡蛋就当是先和莲花家借的,等咱有了再还她!”麦穗娘点点头,心里就盘算起以后的事了。
  “王莲花也是一个贪钱的娃,如果给她知道这事还十个鸡蛋她也得闹腾几天,还是多还几个吧,就当是用鸡蛋堵住她那张不饶人的小嘴了。”
  麦穗这正说着呢,忽然就听到院外传来王莲花的嚷嚷声:“麦苗、麦芽,你们两个偷鸡贼给我出来!”
  麦穗探出头,一眼瞧见王莲花双手叉着腰,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式,心头的火不由得就蹿了起来,本有三分理亏,现在变作十分理直气壮。
  站在她身边的麦苗也探头瞧了瞧,然后就吓得白了小脸,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躲到娘后边去了。
  麦穗娘也知这个王莲花不是善茬儿,有些急了,小声在麦穗身边嘀咕:“小穗啊,你说这可咋办?上次你说观察几天再说,娘就寻思着等存七八个鸡蛋后再去找秋子娘,结果这咋才三天就被莲花那丫头给瞧见了呀!”
  知道娘急了,麦穗赶忙拍拍她的手安慰着:“娘,不怕!我出去瞧瞧再说,大不了把咱存下来的几个鸡蛋还她就是了。”
  王莲花一喊之下,不见有人应声,恼怒又得意,在外面一边声地大声喊,“偷鸡贼,你们给我出来!瞧瞧你们家穷得这下三儿样……”
  被王莲花说自家都是贼,又被这羞辱,麦穗心头的火发起来可就下不去了。
  这事说起来也算是他们家不好,鸡来家里下蛋的事是不该瞒着王家,所以麦穗本打算今儿王莲花来讨鸡就把鸡蛋还给她了。可是王莲花千不该万不该为了这鸡毛蒜皮的事就胡说八道,说他们家都是贼。
  是他们把花母鸡偷来还是抢走了?
  花母鸡自己相中了他们家的草垛,自己跑来下蛋,这事又不算啥稀奇事。村里隔三差五就会发生这事,别人家都是把鸡抱回去看好就算,哪有这样骂人是小偷的!
  麦穗带着十分火气,挽袖子一口气冲出来,将院门“咣当”一声合上,旧木门上的铁环被她摔得叮当作响。
  王莲花正骂得意,被她吓得身子一抖,往后退了两步,气势弱了三分,“你,你,你干嘛!”
  麦穗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气势汹汹地瞪她,“干嘛,你说我干嘛?你没事儿跑我们家门口发什么疯?!”
  王莲花见她没有动手的意思,瞧着麦芽没有跟出来又强硬起来,手指着麦穗眼看就要戳到她脸上去了:“你干嘛?弄这么大动静吓唬谁呢!你,快把我们家花母鸡还我!”
  “花母鸡?还你?”从来还没有发过脾气的麦穗在气头上就学着平时二姐呛人的那股辣劲儿,用更大声给嚷了回去:“你把嘴给我放干净了,谁拿你家鸡了!”
  听麦穗话音底气十足,不像是偷了鸡的模样,又瞧她跟猫炸了毛一样又凶又呛的,一向欺软怕硬的王莲花就瑟缩了脖子,有点打退堂鼓了。
  说起来她只是瞧着自家的花母鸡从门里溜了出来,她追出来眨眼就不见了花母鸡的影。又瞧着麦穗家的远门开着,就寻思是被麦穗他们把鸡给抓走了。
  不是就不是嘛,解释清楚就是干嘛这样凶人!
  王莲花不乐意地撇嘴,可又不敢再说什么,只是小声嘟囔着:“没拿就没拿,吼什么呀!”
  听见王莲花的话,麦穗可就更来气了。
  敢情王莲花没瞧见花母鸡来他们家下蛋的事,只是不见了鸡就冤枉他们是偷鸡贼!
  想到这个,麦穗感觉胸口里堵得慌,火气没减不说反而比刚刚又旺了几分。
  “麦穗,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
  正撸胳膊挽袖子要冲上去好好教训一下王莲花,麦穗忽然觉得眼前一黑,诧异的功夫抬头就看到了一张白白净净的脸孔。
  这个人——不是那个药店伙计吗?
  “是你呀!”瞧见他麦穗这火气一下子就没了,满脸的怒意也跟着消散去,又变回往日那个乖巧温驯的模样了。
  药店伙计瞧着麦穗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只是嘿嘿笑着却不说话。
  站在一边的王莲花瞧见这么个唇红齿白的俊娃,眼珠子就忍不住直往药店伙计身上瞄,这白净的小脸蛋就悄悄飞上了两朵红霞,小手放在腰间扭捏着,整一个花痴模样。
  麦穗眼尖瞧见王莲花盯着药店伙计都要流口水了,就忍不住直犯恶心。
  不想对他们有恩的药店伙计被不知羞不害臊的王莲花这样瞅,麦穗急忙推开自家院门,拉着药店伙计的胳膊就往院里走:“你怎么来了呢!快,进院说话!”
  刚进院麦苗就推开门走了出来,瞧见药店伙计双颊也染上了一丝红晕,紧走两步到跟前小声问着:“沈禾,你怎么……来了?”
  见了麦苗,跟着麦穗进院的沈禾也一个模样,白净的小脸霎时就通红通红的,直红到了耳根,话也支支吾吾说不利索了:“那个,我……我……”

第二十六章 急死个人哟!

   瞧着是来人了,麦穗娘赶紧的拾掇拾掇自个,把袖子放下来,腰间的围裙抖了抖,瞧着还成能见人了这才从屋里出来。


  “大苗小穗,是来客了吧,别站在院子说话呀,快往屋里让啊!”麦穗娘站在屋门口,热情地张罗起来。
  瞧着麦穗娘这样热情沈禾有些不好意思了,低着头瞧着自个鞋面,说话也拘谨起来:“婶、婶,院里就成,我……我还是在院里吧!”
  麦苗见沈禾一个劲儿盯着自己鞋面,赶紧回头回了娘一句:“娘,我们就在院里说说话,不进屋了!”
  “成,那娘给你们张罗水去!”麦穗娘说着就赶忙进了灶房去弄热水。
  麦穗瞧沈禾是来找大姐的,抿嘴笑了。
  从上次帮他们就能瞧出来沈禾是个心眼好的人,麦穗觉得沈禾和大姐挺适合的,再说瞧刚刚娘那个热情劲,肯定也是喜欢沈禾的。
  如果真能和大姐成了,可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呢!
  所以可不能在这里碍事,麦穗赶忙跑开去,让两人有时间好好说说话。
  她这一转身就瞧见外头王莲花那小妮子还眼巴巴往院里望呢,麦穗眼珠一转,走到门口自个小声嘀咕着:“也不知道是哪家小媳妇,盯把儿往咱院里瞄,也不嫌害臊!”
  “你埋汰谁呢!”王莲花被麦穗臊了句,小手一叉腰,作势就要开骂。
  可眨眼睛的功夫,这小妮子就跟变脸一样,眼睛笑成了月牙,害羞地捂着脸一转身就跑开了。
  “可真是见鬼了!”瞧见王莲花这模样麦穗好一阵儿头晕,搞不懂这人咋能说变脸就变脸。
  寻思咋回事的时候麦穗回神,刚好就看到沈禾转过头继续和麦苗说话的情景。
  这下麦穗可明白是咋回事了!
  敢情那小妮子是瞧见沈禾往这边瞧,才会收起凶巴巴的模样。可是你要装假也别这样吓唬人啊,还笑得那么恶心,害她这好一阵都适应不了。
  不过好在是走了,麦穗把大门重新拴好刚回身就瞧见王莲花家的那只花母鸡从草垛里钻出来呼扇着翅膀“咕咕”叫了一声。花母鸡瞧见人也不怕,大摇大摆从麦穗身边走过去,到大门口顺着门缝一钻就出了院。
  麦穗瞧着抿嘴就乐,不愧是王莲花家的母鸡,这趾高气扬的模样还真真和王莲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笑归笑,麦穗可不敢耽误正事。赶忙走到草垛边蹲下来,伸手往里面掏了掏,就把刚下的鸡蛋给淘了出来。
  加上以前的就有四个鸡蛋了,本来是想存够十个才去抱鸡子的,可今儿被王莲花这一闹,也别想能多存几个了。
  她想着就不免叹口气,把鸡蛋小心拿好进了灶房交给娘,“娘,我寻思着就先用四个蛋去和秋子娘搭伙吧!今儿王莲花来闹了一回是因为没发现啥才没有闹开,这要是让她真发现花母鸡来这里下蛋的事,咱家也就别想安生了。”
  “只是……”麦穗娘明白麦穗的意思,可是四个鸡蛋太少了啊!这就算去搭伙抱鸡子,也得不到啥!
  二十个鸡蛋最后能抱出来多少还不知道呢,如果弄不好就出来一只母鸡,那可咋办!公鸡就是一茬货,养大了就卖掉,啥用不顶。谁不想多出母鸡,又能下蛋又能抱鸡子,养着就跟个聚宝盆似得数量不断变大,这是一个很赚钱的生计啊!
  麦穗自然知道娘在犹豫个啥,可是现在情况已经变了,不这样做又能咋办。就盼着这次抱鸡子的时候能多出几只母鸡,他们家也就多沾光得到一只了。
  “娘,抱鸡子的事就交给秋子娘吧!她人好,去年和王莲花家搭伙的时候要不是王莲花抢着去抓蛋,咋会只出两只母鸡!”这会儿,麦穗只能将希望多放在秋子娘身上,希望她的手能壮点,多出几只小母鸡。
  “成,就这么办吧!”麦穗娘也想不出啥好办法,这会儿就只能依着麦穗的想法做了。
  把蛋交给了娘,麦穗瞧着娘已经烧好了水,灌了一壶后拎着就来到院里,把碗放在桌上给大姐还有沈禾各倒了一碗水。
  倒好水麦穗刚要回屋就听沈禾问:“麦穗,你三哥呢?不在家吗?”
  “三哥?”麦穗转身看着沈禾,指了指采然山的方向答着:“今儿三哥和二姐去上山了,不在家。”
  “哦!”沈禾有些失望,低头想了想从内怀里掏出一本颜色暗黄也有些卷边的书来。他拿着这书递给麦穗说:“这本是《神农本草经》的第三卷下品,你三哥识字我就拿来给他了。”
  “神农本草经?”麦穗不知道这是啥,把书拿过来翻了两页瞧着上面花的有花有草又有石有木还有动物,图片边上还有不少注解的小字。
  只可惜她前世认识的字就不多,加上住着的这身体也是不识字的,所以看着这古时候的字就是两眼抓瞎,毛都不认识。
  “上次我听麦苗说你们家没有地,我寻思着你们会为生计发愁,就想你三哥识字只要把这书看懂了上山采个药啥的,也能换不少钱!”沈禾瞧着麦穗拿着书发愣,怕她不懂赶紧解释了一下。
  麦穗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原来这上面画的都是药材啊!
  一听说这书里都是药材,麦穗就来了兴趣,把书仔仔细细瞧个遍。
  “真好!我代三哥谢谢你!”跟对待宝贝一样麦穗把书搂在怀里,冲着沈禾甜甜地笑。
  “那个……不用谢不用谢!”瞧着麦穗甜美的笑,沈禾不要意思的挠挠头,脸又红了。
  麦穗见沈禾从进院就没和大姐说话,反倒是和自个说起来就没完没了有些急了。为了帮两人找机会撮合,她想了想就想到了办法。
  娶妻娶贤,大姐这样贤惠的又是做活的好手,谁不稀罕呀!再说瞧沈禾对大姐本来就有意思,只是两个人都缺了些胆量,才会一直在原地磨蹭着,没啥进展。
  寻思着沈禾的年纪和大姐差不多,麦穗直接就喊他哥,“沈哥哥,晌午在家里吃饭吧,让大姐下厨给咱做好吃的!”
  “不,不麻烦了!我……”沈禾说着站起来,要走可又忍不住抬起头快速瞅了麦苗一眼,一直不知道放哪好的手就抓起桌上的碗,“咕咚咕咚”眨眼间整碗的水就进了他的肚子。
  盯把儿:总是盯着人瞧,瞧个没完没了。
  埋汰:一是脏了,衣服脏了屋子脏了;二是情感方面,讽刺的意思。书中这里指的是讽刺。

第二十七章 好多个铜板……

  “我……我急着回,还是下次吧!”说着沈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乌黑的大眼睛眨了眨转身就往院外走。


  瞧着沈禾说话间就往外走,麦苗还坐在桌前不动地方,麦穗在一旁瞅着可就急了。才不管这大姐在想啥,麦穗把壶放下,拽住大姐的胳膊把她拉起来,连推带送就把麦苗推到了大门口。
  “大老远一趟不容易,还……还是在家吃晌午饭再……再走吧!”站在门口麦苗不知道说啥,好半天才张嘴说了这么一句。
  “那个、我……我……”听见麦苗的话,沈禾似乎要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就结巴了。
  他卡住了不说话,麦苗也不知声。两个人就这样低着头瞧着自个鞋面,不知道在想个啥。
  看着这两人这模样,麦穗这个急呀!想着上去帮大姐留人,可是又不知道这样做好不好。
  正急着呢,沈禾忽然动了动,麦穗瞧着他是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什么东西来。
  “这个,给……给你!”说话间沈禾就抓住了麦苗的手,把什么东西塞进麦苗手里后,调转身子就跑。
  眼瞧着沈禾人就跑远了,可麦苗还站在原地傻愣愣地一动不动。
  “大姐,快追啊!”麦穗瞧不下去了,从门后面走出来,推着麦苗就让她去追人。
  麦苗这才回过神,也没看沈禾给她的是啥,抓着就急急去追赶沈禾了。
  往远处瞧了瞧,麦穗才总算是松口气。这两个都害羞个没完没了的人,要想关系能近一步可真够难的。
  说实话这些年孙媒婆给大姐介绍的人家不少,可是麦穗瞧着都不如这个沈禾好。虽然作为男人来说沈禾太过文弱,总有点秀气劲儿,可是人好就成。
  再说沈禾生得白白净净的,眉眼挺俊朗的,瞧着就是心地好的人。而且还很爱干净,看到他两次,每次他都是穿的整整齐齐,衣服干干净净,挨近了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呢!
  回了院,麦穗把院子里整理了一下,又把三哥的圆桌给搬回了三哥的屋子里,从怀里才把那本《神农本草经》给拿出来就要放到桌上。
  视线落下,瞧着这书,麦穗撅撅嘴又给拿了起来。
  沈禾说这书上面画的都是药材,上山的时候如果能挖到就可以换钱。听大人说过,采然山上都是宝哩。不仅山味多,药材也不少,只是认的人没几个。
  如果三哥把这本书看懂了弄会了,那不就可以把那些别人不知道的药草采回来,成为自家的一个营生。只是,只有三哥一个会,万一三哥有啥事,就不能上山去弄了。再说天天上山也不成啊,总得让三哥有几天休息吧!
  把书翻弄了两下,麦穗就想着也和三哥一起学这个。不识字就让三哥交,她就不信学不会。
  等麦穗把三哥房门关上,和娘一起把晌午饭张罗好,麦苗也回来了。
  瞧着麦苗不说话却偷着乐的模样,麦穗和麦穗娘相互递个眼神,也只笑不语。
  “呀,好漂亮的头绳!是沈哥哥送的吧!”麦穗眼尖,瞧见二姐麻花辫上绑了一根很好看的红头绳,好似还是绸缎料的、上头还绣着小花,超漂亮的!
  红头绳是附近村子最流行的发饰了,一根红头绳要三个铜板呢!这是最普通的,麦穗瞧着大姐的这个咋说也得值五六个铜板!
  被麦穗这一嚷嚷,麦苗害羞地放下碗筷,捂着脸就跑回了屋。
  “小穗,瞧你!明知道大姐害羞的紧,还啥话都说。”麦穗娘忍不住叨唠了一句,不过瞧着麦苗害羞的模样,又想着今儿来家里的沈禾,忍不住就眉开眼笑起来。
  被娘说了,麦穗忍不住吐了吐舌头,低头吃饭再也不吱声了。
  吃过晌午饭,麦穗回屋瞧着大姐在绣花,怕吵到她就又退了出来。娘拿着一个篮子去秋子娘家,应该是去谈抱鸡子的事情了。就剩她一个人,有点闷。
  闲不住,她又把灶房拾掇了一遍,然后把娘还有三哥的被子褥子拿出来,趁着天好晾上。又拿起棒子敲打了几下,直到被子和褥子都又松软了些,麦穗才揉了揉肩膀到三哥屋里去打盹,休息会儿。
  刚闭上眼,就听到院里传来一声响动,听着像是自家门被谁打开了。
  “蹭”一下站起身,麦穗急忙推开门出来要看是谁,结果就瞧见三哥和二姐说说笑笑正往院里走。
  “三哥、二姐?今儿咋这么早就回了?”麦穗急急迎过去。
  把背篓放下来,麦文轩拍了拍麦穗的头,“上山我们就直奔灌木丛,结果发现昨个咱弄的陷阱真真抓到了兔子。赵叔带着我们又在附近多弄了几个陷阱,然后就拎着兔子下山去换钱了。换完钱,赵叔说今儿早点回,明天上山不仅要抓兔子,还带着我们捉山鸡呢!”
  麦芽可比麦文轩兴奋多了,小脸红扑扑的,大眼睛也忽闪忽闪的,冲上来就抓住了麦穗的胳膊就嚷嚷:“小妹,你猜猜我们到底抓到了几只兔子?”
  麦穗瞧二姐那么高兴,回头去看三哥。
  三哥这会儿只是瞧着他乐,眼波一荡一荡的好似春水那边温柔,只是今天这招牌式温柔的笑容里多了几分调皮。
  看三哥这模样,麦穗心里就已经有数了。
  “我猜啊,是有十只?”麦穗眼睛往麦芽身上瞄,忽然一把将三哥的左手给抓住举起来,瞧着正好是攥紧了拳头的模样。
  麦芽见了,忍不住吹胡子瞪眼地冲着麦文轩就吼:“大弟,你耍赖皮!猜啥都是这样,偷着告诉小妹,我咋就没瞧见你啥时候偷着告诉过我!”
  麦文轩急忙拉着麦穗的手往后退了三大步,躲麦芽远远的,“小妹,咱躲远点!不然小辣椒喷火了,够咱们两受的!”
  看着二姐气呼呼就要冲来来和三哥耍闹,麦穗急忙岔开话题,“二姐,真抓了那么多只兔子?那换了不少钱吧?”
  一说到钱,麦芽两眼都直发光,“是呀是呀,十只兔子换了足足有三百个铜板呢!大弟说主要是赵叔带头,咱家只要零头,就只要五十个铜板就成,结果赵叔不同意,最后我们只拿了一百个铜板。”
  “赵叔觉得给的少,又给了咱家两条咸鱼,就放在背篓里。”麦文轩说着就从背篓里把两条鱼给拿了出来。
  麦穗瞧着那两条咸鱼个头不小,也值不是钱。
  说起来要不是赵叔带着他们,他们哪有钱赚啊!这十只兔子他们家分到三只就不错了,算起来也就九十个铜板。赵叔给了一百个铜板,还给了这两条鱼,算起来快要半半了!
  “不行,明天你们上山再给赵叔拿回去二十个铜板。咱以后都指望赵叔呢,咋能拿这么多!”麦穗想了想,还是觉得拿得太多了。

  “我也是这样觉得,可是赵叔脾气犟着呢!我们就是拗不过他,这才拿了这么多铜板。”麦文轩知道麦穗的意思,可是说起来这事还真有些头疼,不好办啊!


  麦穗见三哥这样说,也泛起了愁。
  “三哥,待会儿娘回来和娘说了这事后拿钱去崔叔那里买三十个鸡蛋,明早上山给赵叔带去。这样赵叔就不好不收,咱也就不会觉得过意不去了。”麦穗低头想了想,就想到了办法。
  麦文轩听麦穗这样说,紧皱着的眉头也松开了,连连应着:“好,这办法好!赵叔总不能瞧着我大老远拿去再拿回来!”
  说着话,几个人拾掇拾掇,等娘回来把话说了娘也赞成了就去张罗了。
  晚饭的时候娘做了大米粥,大老远还没进灶房就闻到香味了。还有赵二送的两条咸鱼,娘把鱼头剁下来烩着野菜做了汤,这灶房里的香味啊就更浓了。
  不仅这些,还有麦芽才回来的猫爪,被麦穗娘拿去腌了不少,剩下的过了水炒熟后蘸酱吃,喷香喷香的。
  酱是和小喜家开春时候合伙下的,麦穗娘的下酱手艺是村里出了名的好。
  每年到了开春下酱的时候,自家门就会被挤破了,家家户户都想和麦穗娘搭伙弄。今年麦穗娘瞧着小喜娘病了,小喜自己来的就心软了,把别人家给拒了和小喜家搭伙了。
  这会儿酱刚刚足月,味道不错。吃饭前麦穗娘已经装好了一罐子的酱,小喜家在村西头,她们在村东头,路程远所以就让腿脚快的麦芽给送去的。
  吃过晚饭,过了一夜,又是一天天刚亮。
  麦文轩刚把水缸挑满水,就听见有人在自己院外喊:“是麦穗家吗?”
  好像是来找麦穗的!
  麦文轩急忙擦了把脸上的汗,把扁担放回到墙边快步走到门口,就看到一张脸红好似关公一样大汉的脸。
  脸生,不像是村里的人!
  “叔,你找谁?”麦文轩见不认识没开门,只是客客气气问着。
  瞧了瞧麦文轩,那汉子倒很热情,嗓门也大:“男娃!就是二哥说的麦文轩了,你在也成!我家二哥,就是你们赵叔昨天晚上去帮人找丢了的猪着了凉病了,为了怕你们两个孩子白跑一趟就让我捎个话,说今儿在家休息明个再上山!”
  一听说是赵二的弟弟,大老远跑来给捎话的,麦文轩不敢怠慢,赶紧把大门打开就往院里让,“叔,刚刚不知你是赵叔的兄弟,快!大老远跑一趟累了进院歇会儿,我给你倒口水喝!”
  “改天吧!还要和弟兄们下去捞鱼,话带到我就走啦!”汉子爽朗笑着,把话带到后真真就走了。
  他个头高脚程快,麦文轩开门刚要去追人家就走出快半里地了。
  “三哥,咋了?刚刚是谁来了?”麦穗听见院外有动静,推开屋门就走到了大门口。
  麦文轩回头朝着麦穗笑了笑,“是赵叔托人捎话说是病了,今天不上山,让咱在家休息一天明个再去!”
  “病了?”一听说赵二病了,麦穗就急了,“赵叔没娶媳妇就自己个一个,这病了没有个人照顾哪成!咱不上山就去找赵叔吧,帮着煎药做饭啥的!”
  “可是咱不知道赵叔家住哪里,咋去啊!”麦芽听到了他们说的话,到了院里就跟着也犯起愁来。
  听着麦芽的话,麦穗沉默了。
  是啊,不知道赵叔家住在哪里,怎么去帮着照顾。上次赵叔是说过住在采然山的西头,可是西头好大一片呢,村子也好几个,总不能挨个村去找。
  不能去,麦穗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没精神。
  麦穗娘这会儿已经拾掇完灶房出来瞧见几个孩子都无精打采在院里各自拾掇,没有打算上山的意思她就急了,去问麦穗:“小穗,这都啥时候了,咋还没去上山呢?”
  “娘,”麦穗见娘喊,放下手里的材,回头答了一句:“赵叔病了,今儿个不上山了。”
  “要不,我自己去吧。山上的路这几天跟赵叔走也熟了,做好的陷阱也肯定抓到兔子了,我去把兔子抓回来换钱。”麦文轩瞅了瞅天,决定自己上山。
  麦穗娘听了这话第一个反对,“不成。没有你赵叔带着,娘不准你上山。今天就在家里呆着吧,这两天也累了,好好休息休息。二芽,你跟娘你崔叔那儿买点白面做些菜包子,明个上山给你赵叔带去。”
  “好咧!”麦芽应了一声,就跟着出了院。
  麦文轩等娘出了院,约莫走远了,紧忙着背起背篓拿着斧头就要出门。
  麦穗眼尖瞧见了麦文轩要走,急急跑上去一把就拉住他的胳膊,“三哥,做啥去?娘不是说了不准你单独上山,今天你哪都别想去。”说着她伸手就把麦文轩背着的背篓卸下来,又把斧头也抢了过来。
  “我只是去上山砍柴,一担材就回还不成啊!”麦文轩磨着麦穗,就要把背篓抢回来。
  麦穗才不吃麦文轩这套呢,直接就把麦文轩心里所想给说了出来:“别诳我,去担材背着背篓做啥,还不是用来装兔子的!今儿不听我的,哼,以后别想我再理你了!”
  这麦穗虽然平时乖巧,可发起脾气的时候麦文轩还有大姐二姐甚至麦穗娘都怕得紧。不为别的,只因为每次麦穗发脾气都在理上,还会抓住他们的心思,正好戳着他们的软肋,让人又敬又怕的。
  被麦穗道出自个想法,麦文轩挠挠头,又拍拍麦穗的头轻轻笑了。
  “成,我不去了。”说着他还真不去了,把背篓放回到墙边,又把斧头放到了材垛边上,才回了屋说是看书。
  瞧着三哥真不去了,麦穗才把心放下将大门拴好后进了灶房。大姐还在绣花,她寻思给大姐拿碗水喝,就急忙倒了碗水端着回了屋。
  回屋后就偷瞄着麦穗的麦文轩,眼瞅着她进屋了,才轻手轻脚地从自己屋里偷溜出来。
  一路猫着腰将背篓和斧头拿着,又蔫儿悄走到门口,不敢把门弄出声响小心再小心地将门拴打开,溜出去后就撒丫子往采然山的方向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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