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的、显露的、自发的疼痛,也可以是烧灼感、刺痛、钝痛的感觉?

很多人都有过肝区不适的经历,感觉到“肝疼”,这种不适感主要发生在右肋处或胸骨下端,表现为钝痛或刺痛感,有时是间歇性或持续性的“隐隐作痛”。

大家都知道人的肝脏组织内是没有痛觉神经存在的,所以肝脏如果发生病变,也不会感到疼痛。但肝脏的包膜却富有感觉神经纤维。在肝炎时由于肝细胞的变性、肿大,肝脏的整个体积增大,使肝包膜过度扩张,紧张度增加,牵拉、刺激肝包膜的神经就会出现肝区疼痛。

当然因为肝区所在,是在右侧季肋部位,也有可能是由于肋部的肌肉损伤,肋骨骨折,神经炎等疾病引起的肝区疼痛。造成肝区不适的原因很多,大部分肝脏疾病都会引起肝区疼痛,暴饮暴食甚至精神紧张也可能会引起。

引发肝区疼常见原因 

1. 肝炎及肝炎恢复期  肝炎是引起肝区不适比较常见的原因,是由于肝脏炎症导致肝组织肿大,刺激肝包膜上的神经,引起肝区疼痛。肝炎恢复期因为肿大的肝脏回缩,牵拉肝包膜上的神经可引起肝区不适或疼痛。

2. 胆囊疾病  胆囊位于肝脏的下部,因此胆囊发炎、结石、息肉、胆囊癌时常引起肝区疼痛或肝区不适。

3. 肝癌  肝肿瘤是占位性病变,往往会挤压肝包膜引起肝区不适或肝区疼痛。肝癌早期发病时症状比较隐匿,半数以上的病人会感觉肝区部位隐痛或胀痛。

4. 脂肪肝  肝脏被脂肪组织浸润导致体积肿大,可引起肝区不适或疼痛。

5. 肝硬化  很多肝硬化患者会出现肝区不适或疼痛。

6. 劳累  肝脏是为人体提供能量的“化学加工厂”,也是重要的排毒器官。劳累时,体内能量供应不足,可导致肝区不适或疼痛。

7. 肋间神经痛  有人常感觉肝区或肋间刺痛或跳痛,这不是肝区痛,而是肋间神经痛,要与肝区不适区分。

8. 其他组织器官病变  如胃肠道疾病可导致中上腹疼痛。右上腹肋软骨炎、长期慢性咳嗽造成腹肌劳损等有时也会被误认为肝区不适。

9.肝病后心理障碍综合征  有些人在未查出乙肝时不觉有不适感,在查出感染后总觉得肝区不适。这种不适大多是心理因素,当专注于其他事情时症状即可减轻、消失。

如抑郁症不仅会引起情绪低落、悲观失望、压抑、焦虑、精神不集中、无缘无故的疲乏、睡眠障碍等症状,还会出现身体一处或多处部位不定位不定时的疼痛,食欲下降并伴有腹疼便秘、腹泻等。大怒、气急等易引起气机郁滞,也会表现为肝区不适或疼痛。

肝区疼痛做哪些检查? 

1、乙肝两对半检查  肝区疼痛的患者需要做乙肝两对半检查,这样可以看看是否患上了乙肝或者甲肝等,同时也确定是否已经被乙肝病毒所感染,这是常见的一种检查方法。

2、影像学检查  如果想要全面性的来诊断病情的情况就应该针对脾脏、肝脏及胆囊,做B超和磁共振以及电子计算机断层扫描,这样能够做好鉴别以及判断,同时也能够监测到慢性乙肝患者的病情发展,另外也可以发现肝脏的占位性病变的程度,是否出现了肝细胞癌。

肝区疼痛的人群需要做肝纤维化指标来检查,这样看看患者是否出现了肝纤维化。当肝脏发生纤维化或者肝硬化症状时,会导致肝区明显的疼痛感,通过抽血能够检查亚型前胶原肽以及透明质酸等,如果是肝硬化的话这些数值会明显的上升。

4、甲胎蛋白检查  若是患上了肝癌,肝部出现隐痛及不适感,可以通过做甲胎蛋白的方式来检测,能够有效地检测出肝癌的初期。做此检查能够弥补做B超的不足,更加准确的来审判出早期肝癌。

若是通过做以上检查没有发生异常的话,但是却仍然有明显的疼痛感,需要去医院做肝脏穿刺,这样能够直接看出患者患上的是什么样的疾病,疾病的发展程度。肝区疼痛的携带者都会出现比较重的纤维化或者炎症,如果这些检查能够及时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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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凌晨三四点的时候,,突然刺痛起来,,持继了一个多小时,,后来受不了上床睡觉,,,, 到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心脏再次痛起来,,是痛起过来的,,,可是没有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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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孙向红(主持人) 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党委书记、副所长、研究员
  2. 胡理(主旨报告)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研究员,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优秀青年科学基金获得者。主要通过整合人类研究和动物研究的技术手段,使用跨物种的研究方法, 借助动物在体电生理、人体脑电和功能磁共振等技术,重点研究疼痛信息处理的脑神经机制,挖掘疼痛敏感性与特异性的神经指标,探索疼痛的调控技术及其机制。
  3. 梁猛(邀请报告)天津医科大学医学影像学院教授。现任中国图形图像学会脑图谱专业委员会委员、中国生理学会转化神经科学专业委员会委员、中国神经科学学会意识与意识障碍分会委员会委员、中国针灸学会脑科学产学研创新联盟第一届理事会理事。研究方向为脑功能成像方法学及在神经与精神疾病中的应用。
  4. 吕雪靖(邀请报告)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副研究员。研究方向为非药物镇痛方法的效果及其作用机制,主要利用行为学和脑电生理技术,对音乐镇痛的生理和心理机制以及疼痛的心理?神经认知干预手段进行研究。
  5. (以下按姓氏笔画排列)
  6. 王  远  中国科学院动物研究所离退休办公室主任
  7. 王菁华  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六级职员
  8. 刘  勋  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副所长、研究员
  9. 许  炜  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宣传主管
  10. 孙建国  中国科学院老科协理事长
  11. 吴瑞华  中国科学院老科协心理所分会副理事长、研究员
  12. 何凤琴  中国科学院老科协动物所分会秘书长
  13. 何远光  中国科学院老科协顾问
  14. 宋秋生  中国科学院老科协副理事长
  15. 张  明  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助理研究员
  16. 张志林  中国科学院老科协顾问
  17. 岳路鹏  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助理研究员
  18. 金  锋  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研究员
  19. 周志芳  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副主任医师
  20. 赵  伟  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离退休主管
  21. 赵国胜  中国科学院老科协心理所分会理事长
  22. 赵淑琴  中科院地理资源所副主任医师
  23. 胡超群  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副研究员
  24. 姜亚东  中科院地理资源所离退休办公室主任
  25. 桂文庄  中国科学院老科协副理事长、研究员
  26. 郭  泓  中国科学院老科协心理所分会秘书长
  27. 黄玉萍  中科院遗传发育所离退休办公室主任
  28. 崔代革  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研究员
  29. 景建康  中科院遗传发育所高级工程师
  30. 傅小兰  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所长、研究员
  31. 管林初  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研究员

疼痛及慢性疼痛是备受社会关注的公共健康问题。一方面,疼痛警示我们注意身体可能受到的损伤,进而起到保护性作用;疼痛也是临床上许多疾病的常见或主要症状,它的出现对于疾病的辅助诊断具有积极意义。另一方面,疼痛给患者带来的身体上的不适及其对患者精神、心理、工作生活等诸多方面造成的不同程度的负面影响,直接降低了患者的生活质量,同时也给社会带来巨大的经济损失。目前,疼痛已成为一个重大的公共卫生难题,深刻认识疼痛的严重性和复杂性,对患者的疼痛进行客观的系统评估,进而有针对性地选择科学有效的镇痛策略,不仅可有效促进患者疾病的康复,也可大大降低家庭、社会医疗成本,优化医疗资源的配置。本次沙龙对如何认识疼痛、缓解疼痛的研究工作进行讨论,重点讨论了疼痛的评估、疼痛大脑感知的影像学方法和疼痛的心理学治疗方法等。

孙向红:欢迎各位领导、各位专家来参加中科院老科协心理所分会“认识疼痛、缓解疼痛”学术沙龙,今天的沙龙我们请胡理研究员作主旨报告,我们还请到了天津医科大学医学影像学院的梁猛教授,下面,我们首先有请心理所傅小兰所长致辞。

傅小兰:今天院里的老领导还有很多兄弟单位的专家来到心理所,对我们真是蓬荜生辉,这次活动是我们第一次举办老科协的学术沙龙,感谢院老科协对心理所工作的大力支持。会前我和孙理事长沟通,孙理事长充分表达了对心理学发展状况的理解。心理学和二十年前相比真的是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受到了高度重视。心理所会进一步重视和支持老科协的相关活动,欢迎各位领导的到来,也感谢兄弟院所的支持。

孙向红:下面有请心理所胡理研究员作主旨报告“疼痛的评估与干预”。

胡理:疼痛的评估与干预

我们的沙龙主题是“认识疼痛,缓解疼痛”,我是今天的第一个报告人,报告的题目就是“疼痛的评估与干预”,之后会由天津医科大学的梁猛教授从疼痛的评估来做更细致的报告,吕雪靖副研究员是从疼痛的心理干预角度向大家汇报,这里我就先做一个铺垫。

什么是疼痛?想到疼痛,我们可能觉得挺不好的,实际上疼痛是一把双刃剑,有好的一面,因为对我们的身体有一种警示作用,哪里疼痛就要回避伤害,不去碰疼痛的地方,同时疼痛也有很不好的一方面。世界疼痛研究协会给疼痛下了一个定义,我们经常说手疼脚疼,实际上疼痛来源于手或者脚,但是真正形成是在我们的大脑。为什么心理所要研究疼痛呢?我们研究的是大脑,这个东西到脑子才会形成疼痛。疼痛是一种实际或者潜在的组织损伤,或者类似的令人不快的感觉或者情感体验,这是疼痛的定义。

经过这么多年的研究,我们对疼痛机制的认识也是慢慢地了解。除了外周伤害性信息的传入,我们在脊髓上也进行处理,然后在脑干当中接着进行处理。大脑当中有非常多的脑区参与疼痛的处理和调节,不仅包括感觉层面,而且包括情绪层面、认知层面和行为反应层面,所以疼痛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东西。

今天结合我们的主题,接下来从五个方面进行报告:

首先是疼痛问题的严重性,有多严重呢?不管是小孩、中年人还是老年人都会有各种各样的疼痛,不管是男性还是女性,而且疼痛产生的原因、部位都很多,所以疼痛的种类是非常多的,产生的原因也非常多。更为重要的是,随着年龄的升高,发生慢性疼痛的概率和比例是在急剧升高的,所以年龄越大,有慢性疼痛的人的比例是升高的。不仅是对于中老年人来说,对于上班族来说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根据2012年的统计数据,十种负担最重的非致死性疾病当中疼痛占到三种,排名第一的就是腰背痛,另外还有颈椎痛、偏头痛,所以这些问题造成了很大的社会经济负担。与此同时跟心理学特别相关的就是疼痛会诱发很多心理问题,尤其是当疼痛变成慢性疼痛的时候就会产生焦虑、抑郁,甚至感到绝望、失眠、沮丧等等。随着国家经济的发展,人的寿命是在不断延长的,条件也是变好的,但是慢性疼痛的年限实际上是在增加的,所以大家承受疼痛的时间也是增长的。

过去的五十年当中,我们在疼痛药物开发方面是处于相对比较停滞的状态,每种药物都有副作用。阿片类药物是会成瘾的。前些年美国对阿片类药物管得特别松,比如我到医院看病,说我哪里痛,然后就会开一堆阿片类药物,这样就会造成人的成瘾,以及美国药物滥用的问题,最后造成很多人死亡,经济损失也非常的大。美国提出的策略是预防阿片类药物使用过量,解决治疗阿片类药物的滥用,如果有疼痛怎么办?要用替代性的疗法治疗疼痛,比如对于腰背痛治疗指南当中重点推荐心理物理法,就是非药物的替代性疗法治疗腰背痛这样的慢性疼痛。

疼痛造成的经济损失很大,也会造成很大心理负担,所以接下来就从疼痛问题的复杂性和大家探讨一下。我们来看国际疾病分类ICD-11,这是近年来世界卫生组织制定的一个新的国际疾病分类。对于这个疾病分类当中,其实有一类是跟慢性疼痛特别有关系的,就是把慢性疼痛当作一种单独的疾病。世界卫生组织和国际疼痛研究协会一块把疼痛尤其是慢性疼痛有关的疾病分为七大类:原发性疼痛,很多疼痛的病因是不清楚的,这些不清楚病因的疼痛大多归为原发性疼痛。另外还有癌性疼痛、术后和创伤后疼痛,神经病理性疼痛,颌面部疼痛、内脏疼痛和肌肉骨骼疼痛。

除了这七大类之外,其中某一类慢性神经病理性疼痛可以分为很多子类,比如外周神经病理性疼痛和中枢的神经病理性疼痛,此外,外周可以分为三叉神经痛、外周神经损伤疼痛、痛性多发神经病变。实际上带状疱疹也是很多的。所以在大类下面有小类,小类下面有更小的类,所以据不完全统计,在册的慢性疼痛种类有几百种,有的疾病,比如慢性创伤后疼痛既属于神经病理性疼痛也属于创伤性疼痛,所以属于不同大类之间有交集,由此可见种类很多,问题很复杂。

刚才我们是从纯医学分类的角度考虑疼痛的分类,再来看一看疼痛问题本身,可以分为不同的维度:感觉的维度、认知的维度、情绪的维度、行为的维度,哪怕是同一种疾病,比如创伤后神经痛,有的就是感觉维度的表现特别突出,有的是情绪的维度表现特别突出,所以同样的疾病可能跟疼痛密切相关,或者疼痛表现的特征维度是完全不一样的,由此可见除了很多疾病之外,每种疾病都有不同的维度,自然增加了疼痛问题的复杂性,如果是感觉维度的话可能需要的是止痛,要是情绪维度的话需要的不是止痛药,而是对于心理问题的缓解和干预,所以问题很复杂。

前期研究当中我们综述很多文章和相关研究进展,我们要对疼痛进行系统的评估。疼痛产生于大脑,是在大脑当中形成,所以我们研究中既要考虑一个人的遗传因素,也要考虑环境因素,疼痛本身需要考虑感觉辨识、情绪动机、认知评价和行为反应等等多个维度,然后在此基础上还要考虑疼痛对人本身经济负担、社会行为的影响。我们可以做得很细致,每个维度都要评价疼痛的性质是什么,到底是钝痛、锐痛还是刺痛,疼痛的时间、一次痛多久、整个痛多长时间,包括是否有焦虑、抑郁,痛苦的指数是不是很高等,从前面的疾病分类可以看到疼痛的问题是非常复杂的。

为什么我们要做疼痛评估?疼痛评估的重要性是什么?平时我们可能也会有疼痛的问题,简单来说医生很忙,病人也很忙,我们三五分钟就看完了,看完以后要开药,回去有一部分人吃好了就没事了,也有一部分人吃不好,换一家医院再找一个医生,这是一种现状,不会根据你的个人具体的情况有针对性地开药或者提供治疗的方案,而是属于哪一类疾病统一开出同样的东西。2016年《Science》提出一种观点,就是把这些人根据基因的情况、大脑的活动、生理的指标、行为的过程、生活的经历收集起来,对于这些病人进行分类,分成不同的种类之后,根据这些特性和特征有针对性地选择治疗方案,通过这种方式可以提高治疗的效果,不是跑完这个医院再跑另外一个医院,实际上在医院当中就已经分好类了,然后有针对性地提供治疗方案。

我们举一个实际的数据研究例子,这是还没有发表的数据,就是偏头痛的病人,我们有两个数据集:第一个是97个病人,第二个是58个病人。第一个数据集纯粹是用来做评估的,第二个数据集就是用来做针刺镇痛的,看一看评估之后的结果对于做针刺镇痛有没有指导作用。

第一个研究当中有97个病人,采集的是什么数据呢?主要是大脑的数据、行为的数据,比如偏头痛的时长、频率、焦虑、抑郁、疼痛强度等等行为的指标,两个部分的指标放在一起来做分类分析。根据算法的优化分为两类病人:一类是蓝色的,一类是红色的。第一个亚型除了和疼痛有关之外还和抑郁有关,第二个亚型主要是和疼痛有关。疼痛的频率偏低,但是抑郁指数偏高,头痛的频率偏高,但是抑郁指数偏低,一个更多的是心理上的问题,另一个更多的是感觉上的问题。

我们把第一个模型分类放到第二个数据当中,然后来看行为指标临床信息,如果光看临床指标的话,两组之间没有任何差别。但是我们把两组针刺镇痛的疗效50%疼痛减轻的比例拿过来统计,发现第二个亚型治疗的效果明显高于第一个亚型,说明纯粹疼痛的那一组针刺效果好,抑郁的那一组针刺效果不是很好。

我们也把亚型数据拿到机器学习算法当中,预测还原治疗的效果,可以从数据当中看到,纯粹用脑子的数据来做预测,效果可能70%不是很好,要是把刚才分类的结果加入进来的话,可以得到90%的预测准确率,帮助我们更好地预测到底用什么样的治疗方案,效果会不会好,就是有这样的帮助。

我们可以从这个例子看得很清楚,疼痛的评估是很重要的,图中也进一步阐述了我们的思路,就是简单地做一个疼痛的评估,但不适合所有的人。我们要进一步对疼痛进行系统全面的评估,把病人分为不同的人群,针对不同病因的疼痛有针对性地采用个性化的治疗方案,这样才能取得更好的治疗效果。

接下来看一看疼痛干预的多样性,疼痛不只是吃药或者做手术,而是有很多种方法。我们有心理治疗方法、物理治疗方法,中医疗法和医院常用的西医手术疗法。一般来说西医就是手术开刀,把产生疼痛的病因消除,比如椎间盘突出做脊柱手术是一种方式,但如果去中医院更多的是用针灸、推拿等等方法,实际上这些方法一定程度上都有效,但不是对每一个人都有效,而是对某一种类型的人有效,所以是有一定概率的,除此之外还有心理上的方法,我们来看物理疗法都有哪些。

针对身体某个部分给予电脉冲刺激,分为外周神经调控、脊髓神经调控和脑部神经调控,分为交流/直流电刺激和深部脑刺激,所以在神经系统当中给电信号,我们也会做迷走神经电刺激,就是在神经系统当中给予电信号刺激的时候可以有效地缓解疼痛。

刚才有很多大类的分法,但是大类当中包括很多小类。经皮神经电刺激,基于干扰波原理刺激深部组织,所以方式不一样,刺激组织效果也不一样。当然也可以是低频刺激,频率不一样,强度不一样,对应的原理和机制也是不一样的,哪怕是同一种细分的神经调控方式,根据参数不一样可以分为不同机制的镇痛方案。

我们在这方面也做了几个研究,就是TENS和脑电结合。手部给予电刺激看一看有没有镇痛效果,要是在同一个位置有镇痛效果就是局部镇痛。我们也要考虑针对远端有没有镇痛效果,有些地方可能刺激不到,有些地方因为受伤不好刺激,所以有没有全局镇痛的效果。我们实验就是基于前测后测的方式,包括对照组的方式,我们发现对于100 Hz的高频,强度相对比较低的,镇痛效果更多的是局部最优,就是哪里痛就要在哪个位置给予刺激。

对于低频的、强度相对比较高的刺激,就是在这个地方给电刺激,两只手都有镇痛效果,而且基本上没有差别,起的是一个全局镇痛的效果。我们脑电也做了一系列机制的研究,发现高频TENS是在脊髓层面发挥作用,对于低频脑干层面的下行抑制和整个大脑状态的调控,机制也不一样。

紧接着就是基于fMRI的磁共振研究,行为结果和前面的研究一模一样,就是高频局部镇痛、低频全局镇痛,脑干位置也是非常关键的区域,针对脑干的位置专门做分析,发现高频TENS除了脊髓层面起作用,脑干的一个区域也有起到一定的调控作用,对于低频来说就是和RVM有关,受到低频TENS的调节。

我们也有做基于脑脊髓同步的fMRI的研究,脑子和脊髓同步采集,可以看到扫描fMRI的时候不仅扫描大脑,也有扫描脊髓,所以可以看到大脑和脊髓同步的效果。实验结果和前面的一模一样,就是高频局部镇痛,低频全局镇痛。更有意思的是,我们在脊髓的信号上面可以看得非常清楚,对于高频的电刺激在脊髓层面也非常多,就是在脊髓层面起到很大的作用,说明脊髓层面的闸门控制理论在高频电刺激当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对于低频刺激,脑子当中也有很多的变化,说明低频TENS是全局镇痛,发挥作用是在大脑而不是脊髓。

总结一下,我们拿一种神经调控方式的两种不同的参数来看,通过几个研究可以发现,除了镇痛效果不一样之外,对应的机制、产生镇痛的原因和身体的部位是不一样的。高频TENS更多的是脊髓层面的抑制,再往上面可能就是一个很小的共性,低频TENS脊髓不起作用,脑子才起作用,因为脑子当中分泌一种化学物质,身体的其它部位疼痛也可以起到镇痛作用,脊髓已经起作用了就没有到上面,所以只能起到局部镇痛。

不同的参数对于不同的机制,实际上手段还是很多的,但是每种手段机制都不一样,要是没有找对问题是在哪里,没有搞清楚干预的机制在哪里,就像现在去看医生一样,开个药试一试,不行再试一个,总有试好的时候,但是也有试不好的。

因此我们提出这样一个愿景,有必要把疼痛的评估和干预进行有效的整合,为什么要整合?实际上就是对我们刚才讲的内容的系统总结。根据ICD-11我们可以分为不同的疾病,然后分为不同的子类,除此之外对于每种疾病都有很多不同的维度,这个人可能是感觉能力比较强,那个人可能是情绪问题比较大,所以要把疼痛分为不同的亚型,每个亚型都要找出问题所在。

我们干预包括很多种方法,非药物镇痛的方法又是基于不同的参数,对应的机制不一样,发生作用的靶点不一样,如何有效地整合疼痛的评估和干预是未来我们研究的一个重要的方向,所以我们提出了一个思路,就是最近两年在积累的工作和数据,就是基于数学当中迭代循环的思路。

我们最开始建立了一个大数据库,然后进行数据特征的提取,可以放到一个整体的云端,然后对于这个数据分析之后,针对每个人提出个体的分析报告,进而帮助指导选择这样的镇痛方案,然后根据镇痛效果的好坏再来更新迭代我们的数据库,通过不断循环希望有一天能够把疼痛的评估和干预进行很好的整合,得到一个很好的模型,进而帮助缓解大部分病人的痛苦,针对慢性疼痛病人改善生活质量、提高生活品质。当然,这些还没有实现,只是我们的一个愿景。

现在我们相当于有好几个团队专门做疼痛,所以在2018年专门成立了疼痛神经影像转化中心,2020年所里把我们列为“十四五”重点培育方向,可见所里对我们的大力支持,请各位专家多批评指正。

梁猛:借助机器脑和脑成像技术研究人脑如何感知疼痛

我在中科院自动化所读的博士,专业是人工智能,就是模式识别与智能系统,具体课题做的是医学图像分析。2010年,我开始进入疼痛领域,开始做疼痛影像学研究,到现在整整十一年,就是在疼痛领域相关的研究基本上就是借助机器脑,也就是人工智能以及脑成像技术探索人脑究竟是如何感知疼痛的,这也是我的主要研究方向。

刚才胡理老师对疼痛的评估和干预做了一个非常高屋建瓴的总体介绍,我的报告主要集中在如何认识疼痛,疼痛的评估最基本的方面就是疼痛对应到大脑究竟是什么状况,所以我的课题就是从认识疼痛的角度,借助的技术就是把脑成像技术和人工智能技术二者结合起来,帮助我们认识、评估疼痛。

疼痛既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无论是好的一面还是不好的一面,我们如何认识疼痛、治疗疼痛?其实最基本的都取决于我们对疼痛是否有深刻的理解,如果我们没有对它有深刻的理解,其实是很难对它进行进一步的干预。

目前我们对疼痛都有哪些认识?每个人都经历过疼痛,比如做饭的时候被热油烫了一下,或者在家干活弄钉子不小心砸到手指,有了这种刺激之后就会激活皮肤上的所谓的伤害性感受器,产生神经冲动就会通过脊髓、脑干到达我们脑内的丘脑,进一步传达到大脑皮层,最后产生疼痛的感知。因此从这个角度来讲,疼痛归根结底是大脑神经活动的一个产物,因此我们就特别希望能够知道对疼痛的一个根本认识,必须要从大脑出发,如何观察大脑、如何观察疼痛条件下大脑究竟是什么状态?这就需要我们的脑成像技术。

我们这里所说的脑成像技术主要是指功能磁共振技术,就是functional MRI,通过设计不同的序列针对大脑进行扫描,得到不同信息的图像.这里每一幅图都代表不同序列的大脑图像,可以刻画大脑不同的信息,比如中间这幅图像可以看到非常清楚的脑部解剖结构的信息,可以利用这样的图像分析大脑的结构。

我们要是研究疼痛刺激的条件下大脑的神经活动究竟是什么状态,我们需要这样一个序列采集的图像,虽然看上去很不清楚,但这幅图本身就不是为了刻画大脑解剖结构的信息,而是神经元活动的强与弱的信息,所以这个图像信号的高与低就是反映神经活动的强与弱,这也是目前疼痛影像学研究当中应用的核心技术之一。

刚才胡理老师讲到很多都是脑电技术,因为具有安全、无创、高分辨率的特点,磁共振技术也是这样,可以在活体情况下观察大脑。具体应该怎么做呢?如何观察一个人接受疼痛刺激的时候脑子会是什么样子?我们在大学当中招募很多大学生,要是做的是病理条件的疼痛就从医院找出一些临床病人,我们让大学生躺在扫描仪当中,大家从后往前看,现在只能看到被试的脚部,因为这个实验当中刺激的是被试的脚,要是看疼痛刺激条件下大脑的激活,所以我们需要给予一个疼痛的刺激,这里主要是采用激光的刺激,其实就是烫了一下。

为了和疼痛产生的脑激活进行对照,实验当中也会包含对照性刺激,实际上就是电,不会让人产生疼痛的感受。我们也有听觉的刺激、视觉的刺激,实验当中有了这种刺激我们就可以观察大脑神经活动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基于这些实验设计,我们有两套数据,2009年在牛津采集的数据,2017年回国以后在中国天津采集的数据,后面的工作也是根据这些数据。我们如何利用功能磁共振研究大脑?大概的流程是什么样子?图中就是一个磁共振扫描仪,就是通过这个线圈搜集大脑神经活动的磁共振信号,扫描大脑的过程当中我们会施加一些实验的刺激,然后可以获取一系列的功能磁共振图像,就是在整个实验过程当中不停地进行扫描,假设每隔两秒钟扫描一幅图像就可以得到很多幅图像。

我们怎么对这些图像进行分析呢?首先固定图像当中的某个具体的位置,假设就是这个十字交叉的位置,这些就是大脑对应的某个特定的部位,我想看这个部位到底有没有被疼痛刺激激活,或者大脑的区域是不是参与了疼痛信息的处理?

我们把这个部位的信号都拿出来,按照时间顺利连起来,形成了这样一个红色的曲线,这是实验过程当中得到的磁共振信号变化的曲线。在这个时间段是有刺激的,另一个时间段是没有刺激的,包括有疼痛和没有疼痛,如何去判断大脑的这个部位到底有没有参与到疼痛的信息处理?

我们要看是不是有疼痛的时候信号值就变高了,没有疼痛的时候信号值就变低了,要是大脑这个区域信号高低的变化和实验刺激的出现保持同步,我们就知道一定参与到了疼痛的信息处理当中,是被疼痛信息激活了。

到目前为止,我们只分析了大脑当中的很小的一个位置,大脑当中其实是有很多像素的,我们会对每个像素进行类型的分析,最后就会得到一个所谓的脑激活图,现在上面标记了一些颜色,黄色和红色意味着最后判断出来大脑的这些部位被疼痛刺激所激活,图中显示的就是所谓的脑激活图,我们通过这种方式研究在疼痛刺激条件下大脑究竟是如何产生反应的。现在大脑研究得到了一个非常明确的结论,如果我给一个人施加短暂瞬时性的疼痛刺激,总是可以看到大脑当中有很广泛区域的激活,就是疼痛刺激会招募大脑当中的很多区域,都会参与到疼痛信息的处理,比如躯体感觉皮层、刺激感觉皮层,前后岛叶等等区域。

人们发现这些区域随着疼痛刺激的激活,激活强度其实也是随着疼痛刺激强度本身的增强而增强,也就是说疼痛刺激越强,这些区域的激活强度也会越强,就是神经活动也会越强。

这样的结果就会让人们觉得,疼痛刺激条件下大脑激活的情况大概就是这么一个状态,而且这个结果非常稳定,人们就起了一个名字,把这一组脑区叫做疼痛矩阵,人们也就认为疼痛矩阵的激活其实就代表着疼痛在脑内的一种神经表达、神经编码,就像我们的视觉一样,视觉信号通过眼睛进来以后会激活大脑的视觉皮层,人们认为疼痛信息进来以后就是激活疼痛矩阵。

我们怎么用这些知识呢?很多人希望进行一些推理,就是能不能通过疼痛矩阵的激活判断一个人在感受到疼痛,因为疼痛本身是一个主观感觉,其他人其实是很难说你到底疼不疼,疼不疼只有你自己知道,能不能有一个客观的方法帮助我们判断一个人到底是疼还是不疼?很多特定的情况下其实这是非常有用的,比如昏迷不醒的植物人到底能不能感觉到疼痛?

这是大家一直都用争议的,几年前有人尝试使用疼痛矩阵的激活判断植物人到底是不是能够感受疼痛,所以找了一些植物人放在磁共振扫描仪当中扫描,给了他们一些神经刺激观察大脑活动情况,发现植物人脑内给予所谓的疼痛刺激以后,这些核心的脑区都会激活,所以最后推论这些植物人是可以感受到疼痛的。

心理学除了生理上的疼痛,还有心理情感上的痛苦,比如社交隔离,大家都不跟你玩了,都不理你了,这个时候心理上会有一种痛苦,也有很多心理学家在研究心理上的痛苦和生理上的痛苦,神经机制上到底是不是有共通之处?

有人创造了一种所谓的社交隔离的状况,然后把这些人放在扫描仪当中扫描,发现他们处于心理痛苦的这种状况下,很多疼痛矩阵的核心脑区也会激活,所以也就得出一个结论,心理上的痛苦和生理上的痛苦其实是共享同一套神经机制。

其实这个问题很值得推敲,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疼痛矩阵的激活并不是特异于疼痛感知,这里有两个比较重要的证据:前面提到牛津采集的数据,那个实验设计当中有四种不同类型的感觉刺激,包括疼痛的、触觉的、视觉的、听觉的,可以看到不同的刺激条件下疼痛矩阵的核心脑区几乎都激活了,尤其是在比较触觉和痛觉两种激活脑区的时候,几乎是没有任何差别的,也就是说一个人即便不疼,疼痛矩阵的这些脑区同样会激活,也就说明我们其实并不能够通过疼痛矩阵的激活判断一个人到底是不是处于疼痛,哪怕不疼这些脑区同样会激活。

那么这就给我们带来了一个问题,疼痛在脑内的表达究竟是什么?一定不是简简单单我们看到的这些脑区的激活情况。现在有些人生下来就感受不到任何疼痛,由于基因突变的问题,之前在英国的时候,我们一起找了几个先天性痛觉缺失的患者,放到扫描仪当中进行扫描。我们看到给这些患者施加一些所谓的疼痛刺激,虽然他们感受到了一定刺激但并不觉得疼,脑内的疼痛矩阵像正常人一样也都激活了,说明疼痛矩阵的激活并不是特异于疼痛的,也就相当于我们又回到了原点,不知道疼痛在脑内到底是如何进行特异性编码的。

这些证据说明,我们并不能够通过疼痛矩阵的激活推测一个人是否在感受疼痛。要想研究疼痛真正的脑神经编码机制的话,我们不能只看疼痛所带来的脑激活,也要跟痛觉和非痛觉所引起的脑激活进行一个比较,就是通过这种比较的方式研究疼痛特异性的脑表达方式。通过前面的第二套数据,我们又重新对这个事情进行了一个评估,图中上面是疼痛的脑激活,下面是触觉的脑激活,我们再次验证疼痛条件下所诱发的脑激活和触觉条件下诱发的脑激活非常相似,肉眼不太容易看出二者之间的差别。

我们更严格地对二者进行统计比较的话得到的结论是这样的,标黄的这些脑区就是在痛觉和触觉二者没有任何差异的脑区,红色的是在痛觉条件下强于触觉条件下的脑区,蓝色的是触觉条件下强于痛觉条件下的脑区。我们可以从图中得出一个印象,疼痛所激活的脑区当中90%以上都不是特异于疼痛,会在触觉条件下引起一模一样的激活,就是连激活的强度都没有任何差别。

我们仔细地看了这些脑激活的曲线,就是给了一个刺激之后磁共振曲线的变化,红色代表的是疼痛条件下信号的变化,蓝色代表的是触觉条件下信号的变化,包括刺激皮层以及辅助运动区域的痛觉条件下的神经活动是要更强一些的,其它的脑区比如顶上顶下小叶、小脑和视觉皮层的部分,触觉条件下神经活动的强度是要比疼痛条件下高的。我们这里有一个最明显的现象,其实我们没有找到任何脑区特异性的对疼痛刺激产生的反应,也就是说不像视觉皮层或者听觉的这种感觉对应的皮层,只对这一个特定的刺激产生反应,不对其它的刺激产生反应,疼痛这种刺激到目前为止我们也没有找到一个特异性的脑区。

因为我本身就是学人工智能的,可能会觉得前面的这些分析有点太简单了,能不能通过人工智能的技术更深度地挖掘我们的图像数据,进行更深层次的一些数据挖掘,识别疼痛特异性的脑神经活动的信息,我们能不能做到这一点呢?因此我们就开始尝试用人工智能技术研究疼痛在脑内的这种反应有没有特异性的表达方式。

现在大家听人工智能很多,媒体上叫得也都很响,可以说人工智能技术已经深入到了我们生活当中的每一个领域,包括我们的智能手机,医学上面也有很多应用,包括对疼痛的评估以及治疗,比如能不能提前预测这个人会对哪一种疼痛的缓解方式产生比较良好的反应,人工智能技术都可以在这里起到很好的作用。

我们如何去研究疼痛在脑内特异性的神经表达方式?这里我只强调人工智能技术跟传统技术相比的优势,前面疼痛刺激条件下大脑的激活模式是什么样子?就是一次只分析脑子里面一个很小的点,最终是要把每一个点全部分析一遍才完成对全脑的分析,但不管怎么说,每次分析的时候利用的信息只有这一个点的信息,不会利用其它脑区的信息,所以我们把这种传统的分析方法叫做单变量的分析方法。

机器学习有一个特点,采用的是多变量的分析方法,也就是说每次不是只看一个点,而是要看若干个点,甚至是全脑所有部位神经活动的信息都一次考虑进来,所以考虑的信息会更加全面。简单来说,人工智能技术和传统技术相比其实更具有一种全局观,利用的信息更多。打个比方,中国有句成语叫做“盲人摸象”,每个盲人摸到大象的不同部位,比如摸到象鼻子以为大像就是一根竹子,摸到尾巴就觉得大象就是一根绳子,所以我们如果只分析某个局部信息的话就会误解真相,或者看不到真相,只有全局地去观察,利用所有的信息才能更真实地认识事物,我们对疼痛是不是也应该运用这种方式更全面地认识呢?

人工智能技术如何更加敏感地观察神经信息?比如大脑岛叶区域,这是由很多像素构成的。传统的分析方法看的是这个区域信号的总体,在每个被试身上都可以看到两种不同的实验条件,区域信号的总强度在两种条件下没有任何差别,就是总体的激活强度没有差别,但这并不意味着脑区的激活图案是没有差别的。我们在疼痛条件下这些像素的激活强度是这样一个图案,触觉条件下激活的是另外一个图案,实际上这个图案就是不一样的,如果只看整体的激活强度就把这个信息损失掉了,所以用人工智能的技术可以从神经活动的空间分布模式上去分析两种条件下脑激活的差异,所以对数据分析的层面会更加全面、更加敏感。

我们利用这样的技术,使用人工智能分析疼痛条件下的脑激活和触觉条件下的脑激活到底有没有差别。人工智能的方法大致分为两类:机器脑其实和人是一样的,人工智能就是会思考的机器人,如何做到能够思考的呢?其实和人是一样的,人需要学习,学习之后才具备思考的能力,机器人也是一样,首先要让它学习,就是训练的过程。我们把数据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数据用来让机器学习和训练,然后可以构建一个分类的模型,构建完成以后用剩下的数据对这个模型进行测试,测试结果可以得到一个分类的正确率,就是让机器自动识别痛觉和视觉对应的激活图,看一看识别的正确率是多少。假如这两幅图真的没有任何差别,就是一模一样的话,不管怎么训练这个机器人,最后测试的结果正确率都应该是随机分类正确率,因为这二者其实是没有差别的,硬要猜哪个是痛觉哪个是触觉就只能瞎猜了,就像抛硬币猜正面还是反面,瞎猜的正确率应该就是百分之五十左右,要是这二者之间是有差别的话,机器又有效地学到了二者之间的差别的话,最后得到的分类正确率就应该是显著高于随机分类的正确率,所以用这个方法的思路就是最终得到的分类正确率是否显著高于随机分类的正确率帮助判断两幅激活图到底有没有差异。

看一看我们在这方面做的两个实验:首先是利用前面说的数据,当时是在天津采集的,我们用数据训练了一个人工智能的分类模型,然后自动识别痛觉和触觉条件下诱发的脑激活图,得到的分类正确率是74.5%。黑色代表的是随机条件下得到的正确率,大概是在50%左右,红色是真实的正确率,大概是在74.5%,可以看到显著高于随机分类的水平,提示我们痛觉和触觉的分类激活图确实是有差别的。

同样的结果也在另外一套数据集得到了验证,这里表示的是激活模型在脑中的可视化的表达,说明两套独立的数据集都可以检测到疼痛相对特异性的信息,但是分析都是基于单一的数据集,就是模型的训练和测试都是基于同一套数据集,其实并不知道人工智能设计的模型是否具有泛化的能力,来了一个新的患者的时候能不能自动地识别新的患者疼痛的情况?要求模型必须要有一个泛化性,我们这里测试了能不能跨数据集进行预测,就以数据集二作为训练集、以数据集一作为测试集,86.2%也是显著高于随机水平,反过来用数据集一作为训练集,数据集二作为测试集得到了80%的分类正确率,说明可以泛化于其它不同的独立数据集,可以说这种数据具有临床应用价值。

我们更加集中地研究脑内感觉皮层,因为这些是处理疼痛信息非常关键的部位。这些是初级的躯体感觉皮层,可以看到主要是对痛觉和触觉刺激产生反应,听觉皮层主要是对听觉刺激产生反应,视觉皮层主要是对视觉刺激产生反应,但是我们在用机器学习进行自动识别的时候,也就是给机器一个脑激活图,告诉我这个脑激活图到底是疼痛刺激条件下采集出来的还是触觉刺激条件下采集出来的,发现躯体感觉皮层确实是高于随机分类正确率的水平。

令人惊讶的是,哪怕是听觉皮层和视觉皮层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告诉我们,现在的激活究竟应该是疼痛条件下的还是触觉条件下的,其实这个结果提示我们,大脑其实是非常复杂的,我们的感觉皮层虽然从总体上来讲呈现对某种感觉模态的特异性,但是我们信息的处理在大脑当中是一个非常广泛的分布,哪怕非常不相关的皮层也能够检测到一定量的跟某个模态特异的信息,说明初级感觉皮层具有多模态属性。

前面我们在识别疼痛的时候用的都是脑激活,刚才所有的分析其实都是基于脑内特定的点,这就告诉我们这种脑激活的分布有一个空间尺度的问题,如何理解空间尺度的问题?比如猫和鹰的差别很大,一只猫和一只豹子的差别就没有那么大,要是想区分它们两个,我们必须要有细节上的信息。要是一点一点地把细节的信息模糊的话,差别特别大的仍然具有很大的差别,但是猫和豹子差别很小,几乎分辨不出来了。

我们刻画了两种不同类型的信息:一种是小尺度的差异信息,另一种是大尺度的差异信息,猫和豹子只具有小尺度的差异信息,要是把小尺度的差异信息抹掉就分不出来了。猫和鹰二者差别很大,小尺度的信息即便抹掉,只看大尺度仍然有差别,所以现在想从尺度的角度判断疼痛诱发的脑激活和触觉诱发的脑激活的差异到底在哪个尺度,所以构建了不同尺度的脑激活图进行疼痛的自动识别,发现在所有的空间尺度下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正确地识别疼痛,所以提示疼痛信息其实是分布在各个不同的尺度。

我们仔细观察这种分类正确率,随着小尺度信息的丢失,分类的正确率是在逐渐下降的,最终可以得到一个结果,疼痛和触觉在脑内的分布差异表达的信息其实更像是这种情况,就是既包含小尺度的信息,也包含大尺度的信息,所以信息分布于多个空间尺度。

通过脑成像技术和人工智能技术的结合,帮助我们认识疼痛,前面的工作主要是得到两点结论:疼痛特异性的脑神经编码可能是存在于脑神经活动的空间分布模式,不是集中在某一个特定的脑区,就像我们的视觉有一个特定的视觉皮层,并且具有疼痛识别性的信息在人脑内也是分布于多个空间尺度,机器学习只是在我们认识疼痛这个领域的两个很简单的例子,实际上我们还可以深入地做下去,这项技术将对我们认识疼痛以及干预疼痛起到巨大的助推作用。

最后祝各位专家身体健康、远离疼痛。

吕雪靖:掌握疼痛-疼痛的心理治疗功略

非常感谢有这个机会做这次报告,顺便总结一下我来到心理所这几年在心理治疗疼痛方面的一些研究成果。刚才胡老师和梁老师做了很好的论述,我们已经了解到疼痛是一种多维度、综合性的情绪体验,所以在治疗疼痛当中就会面临很多的困境。手术、药物、心理、物理是四种比较常见的疼痛治疗方法。手术见效很快,靶点非常精准,但是往往只是针对急性疼痛,具有一定的创伤性。药物镇痛不管是口服还是注射都会有副作用,而且需要反复给药,长期使用效果也不好。物理镇痛刚才胡老师已经介绍了,今天我主要是关注心理上的镇痛方法。

首先是信念的力量。大家对安慰剂可能并不是很陌生,安慰剂这个词来自于拉丁语,意思是“使愉悦”,真正的医疗过程当中我们也会发现安慰剂使用得非常广泛,医生也知道他们的一些话语、意见对病人的心理状态以及病情会有一个比较显著的影响。

柏金斯吸引器是1795年的时候由美国医生柏金斯发明,为此还申请了专利。通过金属小棒棒,哪里痛就在哪里滚,滚上半个小时疼痛就消除了。当地医学会认为柏金斯医生在骗人,就把他逐出医学会,但并不妨碍这个小小的金属棒风靡整个欧洲,而且柏金斯医生号称有5000个治愈的病例,当时的美国总统杰弗逊也对此深信不疑。1801年的时候,美国另一位医生对金属棒进行了世界上首个安慰剂对照实验,就是把金属棒换成木制给病人使用,认为金属棒有用的病人使用木头的假货也觉得好用,所以起疗效的并不是金属棒,而是我们认为这个金属棒有效的信念。

我们给安慰剂下一个定义,就是指可以改变个体生理和心理反应的惰性物质和程序,能够使个体的心理和生理状态改善的效应被称为“安慰剂效应”。现代医学当中也会看到安慰剂效应,180名膝盖严重疼痛的病人被分为三组,前面两组都是进行手术治疗,一种是切掉膝盖的软骨,另一种是清除膝关节的炎症物质,还有一组也是做了手术,膝盖上搞了一个切口,但是并没有做实质性的治疗。当然,三组病人并不知道自己是在哪一组,术后也是接受了同样的护理和锻炼计划,但是很神奇的是这三组病人都康复了。我们安慰剂手术起到了和真实手术一样的作用,也就证明积极的期望确实可以影响到我们对疼痛的感受。

既然有安慰剂效应,是不是有与其对应的反安慰剂效应?答案是肯定的,反安慰剂和安慰剂可以是完全相同的物质,只是安慰剂起到了一种积极的效应,反安慰剂起到了一种消极的效应。我们生活当中反安慰剂也很常见,一个典型的例子就是“越想越病”。药物实验当中一组人分到了安慰剂组,以为自己服用了新型的抗抑郁药物,实际上给他们的都是淀粉片,实验过程当中一位志愿者因为和别人发生了口角心情不好,想要自杀,一下子吃了整个一瓶新药,吞下去之后又不想死了,所以赶快去医院,但是在路上他就非常担心,因为之前了解到吃了这种新药可能会引起低血压等副作用,一路上因为很恐惧出现了这个副作用,心情非常低落。其实,到了医院之后只要一检查就发现他吃的只是淀粉,应该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实际上到了医院,医生发现他的血压真的是剧烈下降,这就说明虽然他吃的是完全没有危害的淀粉,但是因为恐惧副作用的发生导致血压真的下降了。这就说明个人的负性预期和信念会导致我们出现反安慰剂效应,而且媒体的报道、网络的信息会增加反安慰剂效应,生活当中有很多例子。

真实的生活当中更多的还是希望将安慰剂最大化,避免出现反安慰剂效应。安慰剂效应到底是如何起作用的呢?首先安慰剂镇痛的生化机制包括阿片和非阿片机制,安慰剂镇痛还伴有疼痛加工的脑部激活下降,说明我们安慰剂效应会受到自上而下的调控。心理层面,我们认为预期和条件化是造成安慰剂效应的一个很重要的因素,除此之外我们个体的一些差异以及社会学习观察也会影响到安慰剂效应。我们实验室主要是针对心理机制进行系统探讨,例如个体因素和观察学习如何影响到安慰剂效应。 

首先和大家讲一讲实验室当中如何建立安慰剂和反安慰剂效应,主要是通过两种途径:一种是言语暗示,其实比较好理解,就是给一个标签,就像医生给病人药物的时候说这个药物很有效,我们在实验室当中先给出一个疼痛的刺激,之后涂上一种药膏,实际上就是护手霜,然后跟病人说这是中科院特供的强效药,只要涂上之后疼痛马上就会减轻,然后再给一个同等强度的刺激,很多被试者觉得真的没有那么疼了,但是健康人和病人还是有一定的区别,我们会偷偷地在第二次给疼痛刺激的时候降低强度,这个时候受试者真的感受到了疼痛强度之间的差异,就会认定是这个药膏真的起效了。

另外一种方法就是经典条件反射,建立一种止痛的印象。我们在给一个固定强度的疼痛刺激的同时会提供一个视觉的线索,固定的视觉线索和疼痛强度总是成对出现,试过几次以后就会建立一种联结。真正的测试阶段都是给一个中等强度的刺激,因为条件化已经建立起图形和疼痛强度的联结,所以出现高疼提示的时候,接受的虽然是中等强度的刺激,但他们会高估疼痛的强度,低疼线索出现的时候就会低估疼痛的强度。所以高疼视觉线索和中疼视觉线索的差异就可以当作量化反安慰剂效应的指标,中疼和低疼之间的差异可以当作量化安慰剂大小的指标。

我们探讨个人因素对安慰剂效应的影响,前两天的时间通过实验操作把120个被试随机分为三组:无期望、低期望、高期望,第三天进行检测,我们会发现两天之后受试者对这个护手霜药膏的期望水平,发现高期望组预期药效评分显著高于低期望组,就是说前两天的条件化已经建立,受试者会对药膏有一个明显的预期,但是真正实验之后高期望组的药效满意度明显低于低期望组,说明之前是有一个很高的预期,实际上会觉得效果竟然没有那么好,满意度会明显低于低期望组。期望越大,失望也会越大。可以看到相关结果的佐证,只有低期望组当中预期药效评分和药物满意度评分是正相关的,高期望组当中没有发现这种相关。

要是把男女因素也考虑在里面的话,我们会发现男女有明显的差异。低期望组的疼痛强度评分降低要高于高期望组和无期望组,但是这种现象只在女性组发现,女性只有在低期望的时候安慰剂效应才是最大的。我们只看高期望组的话会发现,男性的疼痛强度和不愉悦强度显著高于女性,就是在高期望的情况下,男性的安慰剂效应要好于女性。一个人的乐观水平以及焦虑状态也会影响到安慰剂效应,我们发现只在低期望的时候高乐观的人安慰剂效应要高于低乐观水平的人,高期望条件下的时候低焦虑的受试者安慰剂效应更好一些。

简单总结一下我们的实验,只有合理的期望水平并且充分考虑到个体差异才能真正地优化我们的安慰剂效应。

除了考察个人因素之外,我们也考察先前经验和社会观察学习对安慰剂效应的影响。我们招募了80名女大学生,她们会先经历一个经验阶段学习条件化,分为直接学习和观察学习。所谓的直接学习就是让她们亲身经历这种疼痛刺激和图形建立联结,这种联结可能是有效的和无效的。观察学习就是给她们看视频,别人是怎样经历实验过程的,所以她们的经验是完全来自于他人的。当然,通过观察学习到的东西也可能是有效的或者无效的。过了4-6天后,我们再把这些人叫回来,同样进行条件化阶段和测试阶段。测试阶段分为两组,就是两个实验完全一致,只是中间加了五分钟,看一看这种持续效果。我们发现无论是对于安慰剂效应还是反安慰剂效应,经验有效组的结果都要高于经验无效组,这就说明就算是4-6天前的经验对安慰剂效应和反安慰剂效应也是有一个持续性的影响,并且这种先前经验都不需要来自于自己,只要我们观察别人的话也可能会获得同样的经验,这就提示我们生活当中可能需要避免一些不好的榜样,更多地促进良性学习。

其实我们使用安慰剂的时候往往会有一个道德难题,因为安慰剂组感觉是在骗人,就像跟受试者说这是中科院特效药膏,但其实可能是五块钱买的护手霜,作为科研工作者是不是应该更加光明磊落,直接告诉他们这是安慰剂,然后看一看这个效果还在不在,所以我们还是用了同样的研究范式,只是在第一个和第二个测验之间加上一个操作。我们的操作分为四组:第一组什么都不告诉他们,第二组、第三组、第四组就要告诉他们那些效应都是安慰剂或者反安慰剂,但是告诉第三组之后还会告诉他们,虽然这是安慰剂,只要你肯相信安慰剂效应会持续起作用,后面你也会体会得到,而且我们有大量的证据证明这个效果,一旦不相信的话安慰剂和反安慰剂也就不会存在了。

通过测验结果发现,非欺骗条件下,只要我们给一个积极的期望,安慰剂效应和反安慰剂效应还是会发生,要是给的是消极期望,告诉他们不信就没用,他们就真的不信了,安慰剂效应和反安慰剂效应就都不在了。

总结一下,我们如果想要最大化安慰剂效应,生活当中可能是需要有一个合理预期,不管是对各种药物或者治疗方案,不要对它们抱有太高的期望,期望越高失望越大,我们可能也要考虑到性别差异,有的东西对男性有效对女性没效,以及你是一个乐观的人还是一个更容易焦虑的人可能都会影响到安慰剂效应。除此之外,我们还要避免一些不良的社会学习,促进一种积极学习,哪怕这个经历是来自于别人的,最后就是伦理道德问题,在真正的医疗过程或者实验室研究当中是不是应该避免一种欺骗行为的发生。

刚才讲到安慰剂是如何镇痛的,其实我们在疼痛当中,刚才胡老师和梁老师都有讲到,疼痛当中更多的是情绪问题,尤其是慢性疼痛常常与负面情绪相伴而生,包括焦虑、抑郁和恐惧,临床当中我们也发现很多慢性疼痛的病人很难从原来快乐的事情中获取以前一样的快乐,就是没有以前那么开心了,这是由于病痛的折磨导致了一些情绪的问题。

音乐可以说是抑郁的一剂良药。古人类通过声音疗愈一个人的灵魂,中国有传统的五律旋律,强调用宫音之亢奋使之愤怒以治过思,那么音乐是否可以辅助镇痛?我们通过一系列的总结分析,发现音乐确实可以辅助镇痛,主要通过两种途径:一种是认知调控,另一种是情绪调控。认知调控一方面是音乐可以作为干扰把你的注意力从疼痛拉回生活或者拉回音乐,所以让你不要花太多的注意力在疼痛上面,同时可以调节我们的预期以及对疼痛的再评估,另一方面听音乐的时候肌体会很放松,也会对情绪进行调解,音乐也会影响到我们的奖赏和免疫系统。两种调控手段相互作用,最终就会影响到我们的疼痛感受,所以我也提出音乐可以作为干扰、奖赏、压力舒缓器和情绪调节器辅助镇痛,但我个人更偏向于音乐对情绪的调控。很简单,听歌的时候首先改变的是我们的生理状态,其次调节了和情绪相关的脑激活,最终可以让我们的心情更好、状态更好,疼痛感受性就会下降。

我们在实验室当中确实也做了一些实验,来看音乐是如何缓解疼痛的。我们邀请了一些受试者,然后进行一些激光的刺激,但是让受试者听最喜欢的音乐、噪音或者什么都不干。三种条件进行对比,我们发现音乐条件下这个人对疼痛的评分以及不愉悦度的评分是呈下降的趋势,并且这种趋势在情绪的维度是更为明显的,所以音乐对情绪调节的作用更加显著。音乐的好处就是便宜、易获取,现在不需要任何东西,连播放器都不用,插上耳机或者外放也行,可以发现音乐获取简单,效果明显,而且非常容易和其他科技结合,包括现在我们用的虚拟现实,实验室也在做音乐与电刺激,刚才讲到TENS镇痛特别显著的效果,我们是不是把TENS的频率改成音乐的频率效果更好?实验室正在进行初步的尝试,希望以后能够做出比较好的产品。

除了安慰剂和音乐镇痛之外,我们还有一些其它的心理镇痛方法,包括认知行为疗法、催眠疗法。首先是认知行为疗法,其实就是通过一个积极的认知和行为任务改变患者对疼痛的觉察方式和对疼痛的反应,通过一种心理操控手段让我们对疼痛有一个正确的认识,同时改变我们一些不良行为,促进一些积极行为,从而改变我们对疼痛的感受性。认知行为疗法被认为是最有效且经济的方法,可以治疗慢性疼痛。

正念疗法就是将病人的注意力从疼痛转移开来,不带任何评价去观察自身的心理感受和躯体感觉,本质就是让我们在当下有一个自我意识和不带偏见的方式对待疼痛。其实用现在比较流行的说法,我承认我有慢性疼痛,我会带着我的慢性疼痛好好地、积极地继续生活、享受生活,其实这就是正念疗法最想给大家传递的信息。

催眠疗法就是通过暗示的方式让被催眠的对象进行积极的想像,这种暗示又会改变主观体验。人们得了慢性疼痛以后往往会陷入恶性循环,因为疼痛很恐惧,出现一种回避的行为,不想运动或者不想做事情,而这种行为又进一步加剧了疼痛,我们可以通过催眠手段打破这种循环,让病人进入一种比较良性的生活环境当中。

最后是我给大家整理的一份心理治疗攻略:首先是保持一种健康的生活,包括要有适当的运动、充足的睡眠、充分的营养,运动也是可以缓解疼痛的,我们实验室也做了研究,今天由于时间原因没有仔细去讲。保持好的心情,可以通过音乐以及正念疗法,认知行为疗法,让我们保持好的心情。最后最重要的就是要有坚定的信念,生活当中要对自己进行积极的自我暗示,然后克服对疼痛的恐惧。就像刚才举的例子,其实吃的只是一个淀粉片,就是因为恐惧,志愿者的血压开始真的下降,当我们克服恐惧以后也就基本上可以笑面疼痛。

我在做心理镇痛相关研究的时候发现,很多时候我们有些错误的认识。比如认为急性疼痛剔除病因之后就可以得到缓解,其实慢性的病因非常复杂,所以是持续性的影响。很多人觉得慢性疼痛是无病呻吟,实际上并不是这样,慢性疼痛确实是对人有非常大的影响,不光是身体上的,心理和其它方面都有很大的影响。我们认为慢性疼痛应该包括对症治疗、缓解疼痛、改善情绪和提高生活质量,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的话,疼痛和心理一定是有很大的关系,并且疼痛并不是一个人的事情,需要我们周边的人,对有慢性疼痛的人要采取不同的措施。通过一次或者几次治疗根治慢性疼痛,这种想法是非常天真和不科学的,我们并不是完全消除疼痛的干预才有效,只要有点效我们就应该珍惜。

心理疗法虽然对慢性疼痛或者其它疼痛并不是一个治本的方法,但我们的观点也在改变,所以心理疗法应该作为一种辅助手段,联合药物或者手术,共同帮助我们改善我们对疼痛的理解,重点就是在于提高生活质量,哪怕是有疼痛也可以借助这些手段活得更加精彩。

孙向红:前面三位老师做了非常精彩的报告,在座的各位听众如果有什么问题和建议,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踊跃发言。

何远光:我体会,心理对治疗疼痛确实有决定性的作用,为什么呢?我是有疼痛的,为什么现在感觉不是那么疼痛呢?就是心理状态,所以心理对治疗是最重要的一个方面。

宋秋生:认知和心理对镇痛有好处。心理所在科普方面做得很好,希望有更多的后继力量参与到这方面的工作中。当前社会对心理相关的人才需求特别大。对社区的管理人员来说,心理压力也非常大,特别在疫情下怎么缓解焦虑,也是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

何远光:音乐缓解疼痛是否有时间概念?比如听十分钟就能够缓解还是听一个小时才能够缓解?音乐当中有没有区分什么类别?古典音乐还是交响乐?或者中国音乐对中国人有效,外国音乐对外国人有效?唱歌算不算音乐?

吕雪靖:音乐刚开始可能就是听一两分钟,病人就可以立刻进入那个状态,然后就可以缓解疼痛,所以音乐很有时效性,而且听完音乐以后这种愉快的心情可能会保持比较长的一段时间。我们之前也试过西方古典音乐和军旅歌曲,发现只要是人能够听下去,都会完全调节我们的情绪。刚开始我们认为听一些军旅歌曲对于年轻一辈来说可能觉得比较反感,或者觉得这种歌曲节奏性太强,没有现在的那种音乐风格的多变,但是这种歌曲对振奋人心、振奋情绪的调节非常显著,所有人听了以后都对自己的情绪评分有显著的升高,所以只要是喜欢的音乐、并不排斥的音乐,哪怕是我们这种做研究的人给他们选择的音乐,他们也会乐意接受并且进行调解。

孙向红:要是听小说和相声呢?

吕雪靖:也会有效,但更多的是涉及到认知调控,就是对注意力的调节,音乐完全不用把注意力放在音乐上面,可以做其它的事情,但是对你的情绪有一个调节。

孙建国:刚才讲到的大部分都是年轻人,那么对一老一小会怎么样?老人的经验很丰富,引导是可以起作用的;但是小孩有自己的特殊性,在这种情况下应该做点对比分析,深入到几个层次,不同的机理比较一下更有说服力,很有现实意义。

赵国胜:这是带有方向性的问题,一老一少,老是中国已经进入老年社会,少是我们的未来,所以一定要抓紧。

张志林:刚才雪靖老师说的在我身上有反应,就是听《斗牛士之歌》和听《二泉映月》最后的心情是绝对不一样的,所以在这方面还是可以代表雪靖老师研究的结果。

姜亚东:音乐是能舒缓情绪,刚才我们在茶歇的时候就在讨论人吃的这些糖分高的东西,比如巧克力和糖也会愉悦心情,现在晚期癌症很痛苦,有的个别器官可以阻断神经传导,就像打麻药一样,能够让病人感觉不到痛苦,所以我觉得可以多方面研究。

金锋:从心理学来讲,我们身体有特别多的共生微生物,差不多有一到两公斤,这些东西对于我们的痛感调节是有作用的。从生物学的角度说,现在人疼痛更敏感与共生微生物减少有关,老年认知障碍与慢性炎症有关。所以做一个大数据调查可以发现长期有口臭和关节疼痛的人,这些和消化系统、肠道微生物、口腔微生物相关的问题都是和疼痛以及慢性炎症有关系。

吴瑞华:我个人有一个想法,过几年我可能也要进养老院,这是很现实的问题,就是用音乐治疗他们很多疼痛、抑郁,这些都是可以做的。再就是要分清楚到底是什么音乐,可以起到什么作用,音乐和斗牛士的差别在哪里?究竟是节奏上的差别还是音响上的差别或者速度上的差别?为什么会有这个作用?音乐对每个人都一样吗?要是把这个研究做好真的是对未来做出很大的贡献。

孙向红:其实我对另外一个问题感兴趣,刚才大家都说镇痛,痛觉和痒觉应该差不多是一回事,就是镇痛的方法适不适合镇痒?因为痒得难受也会影响睡眠、导致一系列的问题,是不是跟疼痛差不多?

理:其实痒和痛差别还是挺大的,人的身体上有很多纤维,就是传导皮肤感觉的纤维,触觉是最敏锐的,传导速度也最快,痛觉一般是相对比较细一点的纤维,传导速度会慢一些,最细的就是传导速度每秒一米,大概要一两秒信号才能传上去,一部分和痛觉有关系,一部分和痒觉有关系。为什么之前我们会讲抚摸有效?比如孩子哭了我们去拍一拍、摸一摸、吹一吹会有效?机理就是闸门控制理论,大纤维的激活能够抑制小纤维的传导,到了脊髓以后可以把闸门关掉,其它的小纤维传不上去,所以为什么痒的时候我们会去挠?挠得痛了就不痒了,因为有了痛痒的信号就传不上去了,要是痛的话怎么办呢?就是去摸,有着很强的振动感、抚摸感或者很舒服的感觉痛性就传不上去了,所以用触可以镇痛,用挠可以镇痒。

何远光:刚才讲到疼痛矩阵的概念,但是在传统上是分不清楚疼和触摸的关系,所以要引入AI这个理念。刚才讲到一句话,就算引用AI也不能在大脑当中产生疼痛的特异区,我就问为什么没有特异区?不知道为什么?

猛: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是大家正在研究的一个很重要的课题,疼痛在我们脑内到底是如何表达的?现在大家更为接受但也没有完全证实的观点就是疼痛信息只所以显示为疼痛并不是特异脑区的神经活动,必须要有很多脑区作为一个团队共同工作、共同产生一个特定模式的响应,不是说团队成员所有脑区激活了就疼,而是必须要产生某种特定模式的神经活动我们才会觉得疼。现在我们主要的工作就是要把这个特定的模式找出来,疼在脑内的表达究竟是什么样子,我们要看一样不一样,要是一样就有信心了,一定会有特异性的表达,那么特异性的表达究竟是什么?现在我们正在朝着这个方向前进。

傅小兰:刚才说到疼痛的问题,如果有那种受虐狂,想要自己打自己或者让别人打自己,感觉到一种快乐,是不是找一找这种受试者?

吴瑞华:很难找的,自己不愿意暴露出来。

管林初:我自己研究方向是生理心理学,但我也用痛觉作为指标研究动物行为,比如小白鼠走迷宫,还有动物园的猴子,受到疼痛后都有不同的反应。现在明白了,大脑受到刺激之后有一种愉快的感觉。

何远光:针刺麻醉手术是不是每个人有特异性?为什么这个没有推广?就是通过针刺,不用打麻药,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效是吗?

梁  猛:何老师提出现在非常热的一个疼痛领域,就是疼痛的个体化差异,每个人接受同样的疼痛刺激,感受其实是千差万别的,原因究竟在哪里?我们认为还是大脑神经活动的差别,既然感觉不一样,神经活动模式应该也不一样,能不能把这种个体差异找出来,就是在神经层面能够精准地去定义个体差异究竟是什么,然后再去找精准化的对应治疗方式。

姜亚东:不同血型的耐受能力跟这个有没有关系?

梁  猛:没有过看到这方面的研究,但是人的遗传学因素肯定是有的,有的人天生就耐受。

孙建国:心理学对于社会的稳定、时代的发展和促进也非常有作用,因为这是民生问题,总书记说要把健康生命科学作为四大目标之一,其实和心理所有相当的关联,你们应该紧紧地抓住这个机会促进所里的发展,希望研究所和老科协都能够同步得到进一步的发展。

孙向红:感谢,今天的沙龙就到这里,我们所会配合赵国胜老师做好老科协沙龙接下来的工作,保质保量地完成相关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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