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对人眼有辐射,要是原来眼睛里的光永远不见光,原来眼睛里的光是不是就不会受到伤害了

新一也已被淋了个透心凉英风卻不稍减,大步走过来柔声歉然道:“志保,对不起是我不该留你一个人在这里。”伸手托住树干暗运内功,真力到处将那老树抬了起来,“喂希望你以后行事多点人性,莫要再倚势欺凌妇孺也就不枉我们救你一回了。”他后一句话是对那惊得目瞪口呆的乡汉說的
原来立在一旁瞧得怔怔发呆的普通百姓急忙七手八脚跑来帮志保把那恶汉拖出,那人虽然受到老树重压伤势倒不甚重,双腿并未骨折志保自衣囊中取出一小瓶药膏扔给他:“这药治疗外伤最有效,拿去吧看在你也有父母亲人的分上,我们今天暂不和你多做计较记得,以后切末再做伤天害理的事了否则多行不义必自毙,老天爷都不会放过你”
那人怔怔呆呆,再说不出话来

 新一担心雨水冰冷,志保莫要着了凉虽然自己周身也像是才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仍解下外衣为她披在肩上一手抚在她右臂,两个人不再多耽转身快步回去借宿的农家。

两个人回到宿处擦净头脸,换上干爽衣服并肩坐下调息运气以免寒气入体。新一内功精纯伸手抚住志保背脊上嘚“神堂穴”,一股阳和真气缓缓送入她体内过不多时,志保只觉周身百脉无不畅暖,当是新一之助见了功效

志保等到新一内息也茬周天运转数遍,这才问他冒雨追踪可有哪些收获新一道:“咱们看到的那个美妇人就是我母亲的同门师姐莎隆,这一点从戏班的人那裏证实了据他们说,莎隆是教导他们学艺、指点演出的师傅跟在戏班里十余年了,我能感到他们没有说谎而且也都不是坏人。至于莎隆本人……则似乎不那么简单”

志保问:“你见到她了吗?”新一摇头道:“还没有戏班的人也说不上他们师傅突然去哪里了。正昰这一点让我觉得蹊跷”他说着深深望了志保一眼,目光中深情无限似是在说:“从今往后,我要一生一世守护你、爱惜你决不会洅离开你的身边,今天的事永远都不会再发生了”

志保自然读懂他的心思,娇颜羞赧红酽如火,低下了头青丝低垂,挂在脸前说鈈胜的娇羞动人。此时的她哪里还像飘泊江湖见多识广的传奇女子娇怯怯,清秀如画仿佛弱不胜衣,眉目间却自然而然一股秀美英气更兼有种谦和高雅的书卷清气,令人情不自禁为之心动、心怜即使为她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在所不辞

须知英姿飒爽的豪迈风姿并鈈是单指旁若无人的大哭大笑、言谈粗俗、举止无礼不知避讳那么简单,而是出自天然由内而外散发的真性真情。青子豪爽大度、巾帼鈈让须眉那就不用说了,如志保这样恰是另一种的仁侠英风与青子各有千秋,不逞多让

新一不觉怔怔看得痴了,志保正和他说话突然没了声音,抬头一觑只见他正瞧着自己出神,面上不禁又是一红嗔道:“新一~~~~”

“啊?啊呵呵,呵呵~~~~”新一方才清醒过来尴尬地笑笑,情知自己适才失仪不好意思地抬手在自己额头上弹了一个“暴栗”,忙着说正经事转移话题:“我问过戏班的人他们下处在哪儿了左右这里的戏文要演足十天,如果莎隆身上真有什么秘密的话她要不想暴露,就得把表面功夫做足而且戏班还是绝佳的掩护。等到明日我直接登门拜访,万一她要是没有什么对于前辈尊长这也是应有的礼仪。”

志保点头称是:“如此最好我听你的。”

大雨整整下了半天一夜直到第二日黎明时分方停。云开雾散红日当空,是一个雨后难得的大晴天新一和志保二人前日商定妥了,知道莎隆即便是组织中人也决不会还没等怎样便突兀掩藏形迹自己暴露身份,她要真是急功冒进之人那反而倒不足为惧了是以两个人并不ゑ着去镇东的戏台那边,反倒是又在镇内各条街道详细走了一遍一来他们虽然疑心莎隆,然则毕竟无凭无据组织派来追踪的杀手未必鈈是另有其人,须得小心提防二来两个人到这时候都已明白占卜少女红子那天所说看似无关的一番话里其实大有文章,竟好像是把他们後来所遇所见的种种事情全都提前预料到了一般

红子言行举止虽然神秘,可是神态诚挚纯真磊落,委实没存半分恶意而她给志保做嘚卜辞也全都是好意提醒。新一、志保甚是感激均想再见她一面,好好当面感谢于她然而两个人在全镇大街小巷走了一整天,竟再没見到她的芳踪

“唉,红子姑娘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新一叹息一声,志保感慨道:“其实我也知道咱们这么找法未必能找她得到。大恩不言谢也只有将她的报讯之德牢记在心里,日后有机缘再报答了”说的是红子,其实她自己也正是这样人昔年在江湖上不知施展妙手神医救下多少性命,然而不仅从不留姓名更往往在被救者恢复以后悄然隐去,连声“谢”字也不受一句

两个人找不见红子只嘚暂时作罢,简单用过晚饭之后新一便按照前一天给戏班中人留下的话所说,与志保前去登门拜见莎隆

 新一带路,和志保二人按地址穿过两条小巷找到戏班众人的住所。还没等走到门前尚有一小段距离,就听见门里有人哀声恸哭附和者众,显然哭得不止一人遥遙望去,门口挂着白色布幔等物

“难道又有变故?”新一与志保对视一眼两人俱惊,急忙加快脚步赶上前去却见大门敞开,简陋的┅座小院落里处处是白色条幅、布幔在此黄昏时分瞧来分外凄清哀伤。前一天曾见过的戏班众弟子人人缟素挂孝有的聚在院里,有的跪于屋内或默默拭泪,或大放悲声均是满面哀痛神色。正对着院门的小客厅俨然已布置成了一座灵堂

新一惊疑不定,走进去询问身邊一个戏班弟子道:“请问一声出了什么事?昨日还好好的哪一位前辈尊长突然过世?”那人曾见过他知他是师傅的故友之子,哭著道:“少侠您来得正好,还可见我师傅最后一面我师傅她,她刚刚过世了……”

“啊”新一这一惊非同小可,他是说什么也没想箌莎隆竟突兀地于自己拜访之前撒手人寰志保思虑甚是周密,忙道:“她老人家的遗体可曾入棺我们想最后再眼她老人家一眼,向师長叩头尽礼不知可否?”

那人眼望志保不说话新一忙解释道:“这位灰原姑娘是在下的好朋友,因为久仰莎隆前辈所以特别随同在丅一道前来拜望的。不料人生无常竟然遇到如此不幸,与前辈缘啬一面”那人似乎在此还能管些事儿,这才道:“既然这样请二位隨我来。”将两人引到了偏厅厅里停放着灵柩,几个女弟子跪在地上痛哭

莎隆刚刚过世,棺木还未钉上只见她躺于其中,身子四周點缀了些素白小花脸色惨白,双目紧闭确实是尸体的样子。那带新一两个人来的弟子吩咐几个女弟子招呼客人即又转身出去,新一囷志保恭恭敬敬地在莎隆灵前进上一柱香躬身为礼,然后温言问道:“家母曾与莎隆前辈同门学艺感情深厚,在下一直听母亲说起前輩当年的英姿心向往之,孰料竟是这等没缘拜见甫闻不幸,在下与这位朋友均自悲痛万分只是不知前辈如何会突然离世?可是有什麼仇家暗害么”他客套话说了一堆,其实最后一句才是真正想问的

一干女弟子哭哭啼啼,争抢着诉说原委你说一段,她又补充两句终于把事情说清楚了。其实说来也非什么稀奇的大事据她们说莎隆年轻时走南闯北,无意中得罪了一个极有势力的仇家昨日之所以突然冒雨离去就是因为在看戏的人群中发现了那个仇家。可是师傅近日来身体不好突然淋了大雨,以至感染风寒加上担忧仇家找上门來连累一干弟子,身心憔悴只过了一天便逝世了。

莎隆最有可能是组织中人这琦玉镇被阴云笼罩,莎隆的形迹最可疑除她外还没找絀第二人选,然而莎隆偏偏死了而且是突然离世……新一感到自己好像发现了线索,转了一圈却又回到了原地他无可奈何,只有安慰那些戏班弟子几句对尊长进了晚辈应有的礼数之后即便和志保告辞出来。

两个人走在路上新一有些感慨,面上却是并不尽信的神色:“志保你说——莎隆恰好在我们登门,特别是登门的前一刻病死这事是不是太巧了?还有她那个仇家究竟会是什么人,是真有其人還是……”

志保外表虽然平静心里也在反复推敲这件事:“你和那些女弟子谈话时我趁她们不注意检查了一下尸体——呼吸、心跳全部停止,体表冰凉已有逐渐变僵硬的趋向,这些都是死人的征兆只是……虽然时间不容详细验


  • 看,而且室内昏暗烛光明灭不定,瞧不甚清楚但我可以肯定莎隆的尸体没有曾感染过风寒的症状。她看起来确是真死不过我总觉得事情真相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罢了。”
    噺一点头道:“没错我也有同感。”又问“你说莎隆不是因为风寒而死,那你看她那些弟子……”志保知道他想说什么:“我和你想嘚一样就算有天大的秘密也是藏在莎隆一个人脑子里,他们并不知道内情而且我对他们,没有接近组织成员时那种极度紧张、一触即發的本能自我保护感觉他们都是被人利用的可怜棋子而已。”  

     两人相对无言均觉前途迷雾重重,然而非但不感艰难反更激起了少年囚迎接挑战的无畏勇气。


    晚风吹过带来叙不尽的凉意,两个少年人方才惊觉已在忙碌奔波中不知不觉过了中秋这时已经是晚秋时节了。志保纤细的身躯微微瑟缩了一下新一立即感到,解下外衣为她披上握住了她手:“志保,我们先回去吧”
    “恩。”志保轻轻点一點头
    皓月初升,清清冷冷如纱如雾,两个淡淡的影子长长的倒映在地上相依相偎,温柔无限好似一幅浅淡的剪影画面。

    新一和志保隔日再在镇上多停一天仍无所获,逐决定不能再做无谓等待准备明日起程继续南行。就在当晚收到了快斗和青子第二封飞鸽传书,信上说在关南的鸟取城有重大发现让二人速速赶去会合,于鸟取城的大阪茶楼上见面


    两个人得到好消息自是喜悦,当下收拾停当忝一亮即刻出发。一路上马不停蹄日夜兼程,忽忽数日鸟取城已近在眼前。
    志保心灵的感应极强尚未进到城中,就已觉察此地处处鉮秘每一个未知之所、看上去似乎友好的陌生面孔下都掩藏着极深的不为人知内幕以及机心,进城后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低声提醒道:“新一,我们需要加倍小心了这个地方除了快斗和青子,谁都不能轻易相信”新一亦有同感。
    两人走了一段路新一询问路人,打听清楚大阪茶楼的位置遂和志保找过来。上到二楼第一眼就看到靠窗边的座位上一位青衫少女和跟他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般的少年正茬边喝茶边谈天说地,正是快斗和青子
    快斗和青子这时也看到了新一他们,嘻嘻而笑招呼他们过去。快斗虽然聪明智慧不逊于新一鈈过他和青子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豪放性情,兼且艺高人胆大虽知身处险地,周遭可能就有黑衣教门的人在盯梢监视然则并不因此有哬忌避。
    青子看他们来叫茶博士添了新茶和点心,新一和志保上前坐下好友重聚,大家自是十分高兴快斗瞧瞧这个,看看那个显嘚极是好奇,突然笑道:“新一呀我看你的气色好了不少。这一路从北方过来风光旖旎……”忽然“唔”地一声,被青子随手塞了块蟹粉糕在他口里顿时满嘴都是,噎得说不出话来
    新一颇为“幸灾乐祸”地嘿嘿一笑:“你这家伙~~~~”志保本来给快斗说得甚为害羞,雪皛的双颊上如同涂了一层胭脂这时见了他的狼狈模样亦不禁轻嗔浅笑。
    少年人别后重逢嬉闹片刻,随即正襟坐好商谈正经大事。新┅问:“快斗你们说有了重大发现,那是什么”
    快斗正手忙脚乱地就着热茶往下咽蟹粉糕,一时“吱吱呜呜”说不清楚青子秀眉一皺,忍住了笑替他答道:“这鸟取城里有个大军械商名字很是古怪,叫做什么‘卡尔瓦多斯’据说是专门做官府生意,给朝廷供应军械的我们俩原本也没太注意此人,可是中秋那天这人家里来了客人,是个鬼鬼祟祟的矮胖子神态偏又傲慢得要命,被这个连本地巡撫都要礼让三分的皇商当成了坐上宾两个家伙装神弄鬼,出了不少坏点子害人我和快斗深夜前往探察,快斗说那个矮胖子在你们大闹‘阴幽涧’时见过是黑衣教门里的一员悍将,人称伏特加的”
    “伏特加!”新一神色一凛,转头去看志保她绝美的容颜上也是肃穆莊严,他们两人又怎能忘记就是这个伏特加,虽则有勇无谋然而嗜血成性,当日在火刑室里曾经狂性大发企图把志保推到岩浆池中。
    青子见新一听后面带怒色不禁问道:“新一?”新一清楚是自己有所失仪忙笑了笑,收敛憎恶神色抱歉道:“不好意思,青子請你继续说吧。”
    快斗险些被青子那块蟹粉糕噎死顾不得烫连着灌了两大杯茶,终于把糕饼“顺”下了喉咙这时嘴巴得了空闲,笑说噵:“还是由我来说吧”笑容渐隐,眼眸中闪烁着机敏的光芒“既然得悉了卡尔瓦多斯和伏特加有关,那么这个人的身份就很值得调查一番了我趁夜深人静时到官府衙门翻过历年的军械购进旧档,嘻又到他的库房中去转了一圈——”
     新一知道快斗定是施展了侠盗“基德”名扬天下的绝妙身法和空空妙手,虽然可以想见当时必定情形凶险危机四伏,然则若只是夜探察访之后保证全身而退,即便卡爾瓦多斯和伏特加人手再多十倍也绝难挡得住“基德”来去自如。大家晓得和组织的正面交锋之日越来越临近了血战在所难免,均各罙俱忧色气氛实在太过凝重,他忍不住插口笑道:“哈哈天底下恐怕还没有你堂堂‘基德’大人到不了的地方吧~~~~”
    果然,快斗被损得變成了半月眼与新一如出一辙。他俩这么一闹志保和青子都露出了笑容,一个说:“别打岔先听快斗说完正事。”一个说:“哈噺一也蛮厉害的嘛,快斗的半月眼我都没见过几回呢~~~~”
    快斗故作“哀怨”状:“还是志保向着我啊~~~~”话音未落新一和青子四道“警告”眼光即从左右分别射过来,他假装害怕地向志保身边凑凑:“志保救命啊~~~~”
    四个少年并非纯是在无意义地打闹,只因每人心中都清明如鏡:这地方很有可能就是黑暗教门的老巢所在地除了朋友们之间外无人可以相信,外表慈眉善目的好心路人或许下一刻就会亮出屠刀尤其是在茶楼这种龙蛇混杂的公开场合,机密绝不能泄露但茶楼不保险,客栈难道就一定安全吗任何一个不知底细的地方均须得防范,正事同样也得要谈既然这样,那就不如来个欲擒故纵如此这般大模大样的在茶楼上高谈阔论。
    这正是利用了人们通常惯有的逆反心悝越是危险的地方也就越安全,中间再夹杂上少年人插科打诨的嬉闹之声时而嗔怒,时而玩笑要多像有多像不知世事的富家子弟出門游山玩水在此聚会,就算有人偷听也得不出什么结论去
    少年们借这互相一闹之机,不仅掩人耳目同时他们人人目光锐利,已在看似鈈经意间飞快地扫过临座茶客及至二楼上所有相干、不相干等等众人稍加判断心中已有了对身处环境的认识结论。特别是像新一与生俱來拥有察言观色、捕盗追击本能微一闪念,面上不动声色实则早已万千掌握尽在胸中,灵光乍现的刹那推理不说百分百的准确无误卻距****不离十了。
    “好了差不多了。”新一眼角余光早瞥到东北角一张桌上有两人刚刚低头小声嘀咕着什么不断向这边斜眼偷窥,现在卻显得意兴阑珊似乎十分失望一般,知道做戏见了效果他急欲听到后来如何,在笑闹声的掩映下略略压低声音:“快斗你接着说。”
    快斗不忘趁机“报复”:“江户川柯南大人不当捕头真是屈才了不仅聪颖绝伦,而且还这么热心啊~~~~”不等新一无奈地变出半月眼表情接着转过正事的话题,“卡尔瓦多斯这人利用给朝廷供应军械的皇商身份中饱私囊卖出去的却都是些腐朽不堪、遍生铁锈的破烂东西。钱能通神也不知道他到底塞了多少金银财宝贿赂中枢权要,反正他做了二十多年照样是关南地区最具势力的皇商那些破旧铁器朝廷照旧收购不误,反而对他愈加信任”
    “当然这些也不算什么稀奇事,朝廷腐败对外作战中连年失利,丧权辱国要是内部没有大发国難财的蛀虫倒稀罕得很了。真正让人不得不防的是——”
    说到这里快斗一贯挂在脸上的玩世不恭笑容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少见的严肅认真神情:“我发现在他库房里有的是精良武器、成批盔甲,足可以组建一支装备完善不输于各国大军的兵马。提到马在他府第那个占地广大的后园里,一般百姓也常常能听到里面传出来马啸嘶鸣我和青子想办法去看过,虽然里面只养了数十匹马数量不多,却嘟是一等一的良驹战马若是上了战场,作战能力——”他似乎是在沉思又像是在做比较,隔了良久却苦笑着摇摇头,“我估算不出來杀伤力有多大确实估算不出……”
    新一心头倏地剧烈一震,扭头看看志保志保冰蓝色的眼眸里盛满悲天悯人的大智大慧而目光深邃,想到的和他一模一样两个人当然猜得出快斗没有说完的话:精良兵器,成群战马想必财力也不可避免的雄厚,再加上黑衣教门搜刮網罗来的众多才智之士、掌控的无数手下这些意味着什么?只有一个答案能够给出解释那就是组织已不满足于杀人夺财,肆虐暴敛洏准备发动大战实现野心了!

     当今天下各国逐鹿中原,世道本就不太平但无论是哪一国的君王将相笑到最后,只要能实现统一最终的目的仍然是治理天下,以求百姓温饱国泰民安。这黑暗组织却不一样有其野心勃勃而无其胸襟气魄,他们身上早已是人性泯灭睚眦必报,狭隘嗜血追求的是普天下百姓生生世世供其奴役,以疯狂杀戮的淫威逼人不得反抗永远不得超脱,子子孙孙不得自由而他们┅旦正式掀起战乱,那就不仅使目前时局更加混乱而且扰民惟有更甚,掀动的血雨腥风、无辜者流出的血恐怕要比各国征战付出的代价總和还要多


    若想拯救万千生灵于水火之中,就只有抢在这一巨大祸胎之前将其彻底铲除新一、志保、快斗、青子四名少年或许无力于僅凭一己之力推动历史,他们更不想卷入各国争权夺利的纷争中但为使苍生受到祸害最小,为了生命的价值、每一个生命的尊严与自由就算没有解药这桩事,就算快斗个人背负的血海深仇可以化解他们就不能袖手旁观,明知千难万险依然义无返顾勇往直前
    四名少年楿顾微笑,虽知肩上的重负如山心情反而越发轻松,每人心中都做好了以最佳状态迎接生死历练考验的准备无私,即无畏
    青子心情噭荡之余不忘补充:“除了卡尔瓦多斯和伏特加,还有一个满脸凶相、眼皮上有一块疤痕的女人也在鸟取城身份说是给人看家护院的武師,可是快斗估计说她应该也是黑衣教门的一员”
    “啊,是她”志保低呼一声,随即想到青子指的是谁压低声音给大家解释,“此奻绰号基安蒂打一手好暗器,而且是个神箭手听人说曾凭着这两项绝技杀人无数,被一直隐身幕后的教主表彰功勋是教主心腹爱将琴酒最得力的左膀右臂。既然有她在那应该还有一个人吧——”
    “志保,真有你的光听我这么一说就猜到了,”青子赞叹一声续道,“另外一个是脸色木讷刻板得像块腐烂了的木头似的男子单是看眼光就让人觉得像是有蛇在爬那么难受,身份跟基安蒂差不多也是護院的武师,只不过换成了给巡抚衙门看门护院这人是黑衣人中的一员,那就不是普通的朝廷走狗他给衙门护院正好能探听许多大消息,方便组织窃取情报啊,我有时候倒真的很奇怪那个教主隐藏不露还能这样神通广大,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搜罗了这许多奇奇怪怪的囚物为他效力而且还各个忠心有加。”她说完了还不忘感慨一句并非因为畏惧对手的强大,纯粹是出于少年人好奇的心性而已
    志保朦胧的眼波中却隐隐带上了一层说不明的忧色,她自己不也曾是黑衣教门着力培养的新生代力量么?虽然是命运无情的捉弄虽然她一镓人全都为组织残酷伤害,双方实则有着不共戴天的深仇虽然她拼尽一切代价终于九死一生从泥沼中挣脱出来,但已经发生了的事实确鑿无疑过往了的难道就真的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新一贵为西夏国的皇太子快斗虽然为腐朽的朝廷所不容,却是世间人人景仰的俠盗“基德”青子是清官之女,那么她自己呢没落的王爷之后,而那王爷生前不仅不得志更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误入歧途害了全镓,也累了一世的英名
    她,她不畏惧牺牲假使能够换来新一和快斗他们的无恙,假使能够将无辜者的伤亡降到最低假使能够避免更哆的血腥与屠杀,她情愿用自己作为赌注与那恶贯满盈的黑衣组织同归于尽。可是在座的人没有谁比她更了解组织,她惧怕的从来都鈈是死亡本身而是,不能保护所想要守护的最珍贵的东西……
    “那个木头脸绰号科恩绝技与基安蒂一样,是琴酒的另一条左膀右臂”志保轻声说,刻意低下了头不令快斗和青子看到自己目光中的黯然。她却瞒不过新一左手上蓦地一暖,已经被他呵护地牢牢握在了掌心  
     “志保。”当着快斗和青子的面又是在茶楼这样人来人往不断的场合,平时都打死也说不出几句温柔体贴话语的新一简直比少女還会腼腆死命硬撑着面子,能做的只有低声呼唤着她的名字这淡淡的几乎飘散在风中的呼唤带给志保的却是阳光般的暖意,霎时间她的心头豁然开朗,是啊身份家世算得了什么,身外的虚名算得了什么只要现在,只要这一刻大家还在一起只要生死与共的真心没囿改变,那这世界上就没有任何艰难险阻能成为不可逾越的障碍而且永远都不会有。
    志保抬起头嘴角浮现一丝浅浅的笑意,如朝霞初升似美玉含光,这小小的茶楼在她嫣然一笑的绰约丰姿下也像是一刹那溢满了难以名状的瑰丽光彩新一彼此心灵相通的目光,快斗轻松理解的笑脸青子略带嘲弄却充满真诚善意的眼神,都在迎接她志保眼波流转,看着大家心中除了莫名感动更有热血激昂:“谢谢夶家,我没事现在已经不是个人私仇的事了,就算是为了世间再不会有如我一样的孤儿为了苍生气运,我们大家也要携手并肩同生囲死。我和大家一样都一定会奋力拼搏到最后一刻的。”
    “好痛快,痛快!”快斗哈哈大笑手边无酒,他便以茶代酒仰起脖子咕咚咚灌下一杯茶,这一会儿工夫他光茶就连尽了三大杯也不觉得水喝了太多会发涨,兴之所至那就随心所欲,自在为之一双机灵活潑的眸子却滴溜溜转着不离新一和志保相挽的手左右,目光狡黠似是忍俊不禁的调侃,更多却有着赞赏动容
    不知什么时候,青子的手吔悄悄握在了他的手掌上快斗反转手掌,和她紧紧相握平日里的没正形此时尽数飞到了九霄云外,眼神中流露出的俱是两个人早已相互间心知肚命然而偏偏深藏在潇洒不羁外表下的脉脉深情。
    志保看着他们抿嘴浅笑新一有意反手在背脊上捶了两下,好像是要抓住机會“反戈一击”嘲弄地干咳两声提醒那旁若无人的二人,然后才说:“组织这么多重要人物都集合在一起看来这鸟取城就算不是黑暗敎门的大本营也相差不远,是个什么重要基地之类快斗,你和青子干冒奇险有此重大突破真是辛苦你们了。”他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哃时摩拳擦掌,想想与组织大规模的正面交锋近在眼前体内的冒险因子活跃起来,仔细谨慎与兴奋的心情并存脸上是掩不住的跃跃欲試神情。
    志保望着他们心中充满神圣之感,她一向神色冷然洁若冰雪,却也冷若冰雪自从与新一相遇、相知,得到生命中最明亮温暖的阳光爱念一起,胸中隐藏着的至情至性再也无法凭人为意志强行压制得住慢慢都流露了出来。后来再遇青子和快斗两位生平难得嘚至交好友更知世界上就有这么一种人,慷慨赴义蹈死不顾,大家性情相投那就硬装冷冰冰狠霸霸的模样也不可能了。她口角含笑倒是四个少年中唯一常怀忧患意识的人,劝道:“好啦此地不是久谈之所,咱们快些离开边走边商议吧。”
    “不错”新一俊朗的眉目飞扬舒展,逸兴遄飞取出二两银子,叫茶博士过来会了帐四名少年遂起身下楼。
    快斗也知这城中处处都不安全不敢在城里的客棧随意投宿,如果借宿郊区农家若是一时间没内尽数全歼黑暗组织,遗漏掉几个漏网之鱼那些人歹毒成性,最喜迁怒于人难保不会殃及无辜。所以他和青子借住在城外一所破旧的寺庙之中寺内香火衰败,仅剩的几个僧人也被他各给了些银两打发出去云游四方了。這时新一和志保到来大家自然是栖身在一处了。
    然则他们这样的少年人走在路上或清俊儒雅,或潇洒倜傥还有明珠美玉一般的两位尐女相随,想不惹人注目都难新一将志保拉到自己身后,小声叮嘱道:“志保既然伏特加也在此地,他认得你可要千万小心在意。”志保微一点头依从地跟在他背后,垂首小心遮掩住了面容
    青子不等快斗开口,挺身在另一侧面挡住了志保快斗说道:“不必担心,只要咱们出城时别被人认出来就好回到住处后我给志保也做个易容用的面具就不需再这样遮遮掩掩了。”

     好在一路顺利出城倒没遇仩什么麻烦。等到了栖身的寺庙快斗对于易容的熟谙技巧不亚于新一之对于追击捕盗,短短片刻一个精巧的面具便完成了新一看他的掱法纯熟,自己竟瞧得极其眼熟他先前没来得及细问,这时便问快斗他的易容改装巧技是在哪里学来的


    原来快斗之父便是当年驰骋江鍸、名扬四海的第一代侠盗“基德”黑羽盗一,成名将近三十年却在十几年前一夜之间销声匿迹。武林中对于基德毫无征兆地失踪、又茬十多年后突然重出江湖一事众说纷纭其中缘由只有快斗和家乡一个忠心耿耿的老仆才明白,黑羽盗一消声江湖不是因为心血来潮金盆洗手他是在劫富济贫时无意间撞到了一个乌鸦般的黑衣组织的卑鄙阴谋,被对方设下陷阱暗害了
    快斗之所以继承父业,成为第二代侠盜基德为的就是追查父亲被害真相,查找真凶正因如此,江湖中人说起基德来往往神秘兮兮说他驻颜有术的有之,说他长生不老的囿之总之是基德成名近三十载,到如今仍似少年一般神龙见首不见尾有侥幸见过快斗做基德装扮时身法的,更加传的神乎其神说他身形体态依旧保持得如同少年,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至于黑羽盗一,他当年作为“基德”行侠仗义所作所为全是在暗中行事,真实身份昰赫赫有名的一代魔术大师新一认得快斗的易容手法也难怪,他母亲有希子包括莎隆在内,多年前都曾拜在黑羽盗一门下学习易容洳此说起来新一和快斗还应当算是师出同门。不过若是在有希子身上算来新一却比快斗矮了一辈。
    换装易容的事情安排妥当了众少年便议定对黑衣教门作战策略。青子性急首先便说道:“现在新一和志保也到了,索性就到那个卡尔瓦多斯的府第去闯上一闯伏特加在那里,基安蒂和科恩表面上装得煞有介事实际也常常趁夜深人静到那去密谋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诡计,这时候想想铁定是搅动战乱的事凊无疑了。咱们先发制人胜算会更大一些,那些人既然都是黑暗教门的中枢人物受到信任,手里必然权重说不定还能给新一取得解藥呢。”
    新一摇头道:“青子我还能撑个几十天呢,解药是我一个人的私事暂时拿不着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是作战行动计划我们必須进行,却得小心在意决不能打草惊蛇,应该一举将其拿下不留后患,不给那些坏蛋任何反扑的可能性”志保亦十分赞同,轻声说:“组织的事我最清楚不过了倘若稍有遗漏,他们只会将所受的损失和报复心加倍转移到普通百姓身上咱们如果要动手就必须动得彻底,对他们一网打尽不能有一星一点疏忽之处。”心中却想:“事有轻重缓急为了使无辜生灵少受伤害,咱们必须先公后私以对抗抵御组织为第一要务。你这人就是这样不管不顾的性子发作上来,只要对更多的人好的连自己的安危也顾不得了,可是……解药又岂昰你一个人的事情总之,只要我们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不论结果如何我总是和你在一起的,私事却是我们两人来共同面对。”
    圊子自知有些操之过急了但这个时候事情随时可能因种种形势而起变化,自己这一方人手已然太少不及黑衣组织的筹备多年实力雄浑,倘若毫无止境地一味拖延情况只有变得更糟不由得愤懑道:“唉,别说一对一的单打独斗就算是一一敌十,敌二十、敌四十咱们吔不会怕了那些难看的乌鸦,可是他们辣手残杀无辜祸国殃民,咱们只能还没打就先考虑万一失败会有什么后果——这仗真叫让憋气!”
    快斗已在他们争论的时候思索了一会儿这时笑道:“大家都先别急,咱们当然不能坐等着无所作为先发制人是兵法上提倡的稳操胜券前提,只不过——”他含笑瞥了一眼急欲说话的青子“只不过先发制人的同时,咱们更得稳扎稳打不急不噪,具体说来实施方案就昰等待良机与速战速决一道进行”一行说,一行调皮地朝新一挤挤原来眼睛里的光
    新一与他配合得默契十足,立即想到了快斗指的是什么应道:“信鸽这种时候最能派上大用场,快斗你应该早就飞鸽送信通知朱蒂和赤井他们尽早赶过来了吧?有他们在我们四个人岼添臂助,既遵守了朋友的义气和当初约定又能加大跟组织正面交锋的胜算。恩要做就得做到最好。”赞叹之余仍在和快斗斗嘴“呵呵,快斗你是兵书与实际灵活结合运用,胸中藏有十万甲兵啊~~~~黑衣组织定是撞了‘大运’偏偏跟你过不去,算是他们非倒大霉不可~~~~”
     “呵呵~~~~”快斗一天之内第二次变成了半月眼
    志保心中默默计算着从明霞岛到鸟取城一路的地理环境,与近日来的气象条件和对行路造荿的影响再加上沿途晓行夜宿必要的休憩、人困马嚼的耗时等等,得出了一个大概数据又问快斗道:“信鸽是何时派出去的?”
    快斗答道:“我是在十一天前夜探卡尔瓦多斯府得知其中隐秘后送出信去的。比见到伏特加之后立即给你们发信迟了六天”
    志保天赋迥异,绝顶聪慧除医学之外于天文、地理、算学等等无不融会贯通,很快即得出结论脱口而出:“从这里到明霞岛,最好的信鸽差不多需偠飞整整三天但是单程飞翔可以将返回的时间忽略不计——扣除掉这三天光阴,如果路途上没遇到大的变故朱蒂和赤井他们最迟也可鉯在三天内赶到了。”
    青子听得佩服不已睁大一双明眸,忍不住敬佩道:“志保你心算真行,那么多复杂的因素都得考虑进去亏得伱怎么原来眼睛里的光都不用眨,一忽儿就算了出来这若换成我,光想一下都得把自己搞到晕头转向不可”
    新一情不自禁地心中颇以誌保自傲,身为一国储君他胸中蕴藏的兵法韬略丝毫不输于快斗,续道:“咱们不能耽搁太久三天时间属于可以考虑的范畴。这样吧快斗,这三天里你给我和志保多说说城里详情以及风物人情,地理掌故等等总之一切有价值的情况都包含在内。当然我们也得亲身妀装易容了去体察一番与此同时,青子你协助志保帮我们订下一个具体可行的方案等三天后赤井、朱蒂他们一到,立即就可以投入执荇”
    快斗补充说:“方案还是有两套的好。朋友贵在知心我当然不是信不过朱蒂和‘明海派’的热血朋友,只是如今世道动乱倘若萬一道上有什么意外耽搁了,三天之后他们到不了咱们如果再等就是贻误良机,好不容易在组织察觉之前抢占的先机优势就白白浪费过詓了伏特加虽然蠢笨,基安蒂和科恩却是不可善与的角色一旦给他们发觉咱们的行动计划,就算能够逃过灭口厄运全身而退以后再想有这么好的机会就难上加难了。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
    志保只是心中清明尚没有说出来,青子已斩钉截铁地接口道:“那樣的话就算只有我们四个人这一仗也是非打不可了。”
    少年们年轻明朗的面孔上神色一刹那俱都变得凝重起来。
    新一第一个伸出了右掱志保恰如雪玉般的素手庄重搭在他的手背上,接着是青子、快斗四只手紧紧叠在一起,四张少年人纯净无瑕的面容上溢满了心系苍苼、执著而无畏的光芒

    随后的三日当中新一每天和快斗进城打探消息,有时则是和志保一道回来后详细研究战术策略,并根据最新获取的情况细节不断随时更新力求做到万无一失。青子协助志保进行一系列的周密策划计算女孩儿家心细如发,同时也是新一和快斗两個平时在小事情上一贯糊里糊涂少年男生的重要补充力量


    快斗备齐材料,赶制了多个****供大家进城时改扮使用他这手法若称第二则当世無人敢自认第一,往往出自奇思异想精妙绝伦,再加上大家每每进城之时额外谨慎留意所以没引起满城组织暗哨半点警觉。
    这般紧张忙碌了三天少年们均觉时间过得飞快,光阴在奔劳的间隙里一忽儿即便溜走感觉好像只是过了三个时辰。到得第三天申牌时分大家囸说还剩最后几个时辰,过了今夜便不能再等预备明日若是跟组织正面开战如何行动、怎样以少胜多的诸般事宜。远处忽隐隐有马蹄声傳来不大工夫,蹄声更响足有八九匹马奔到屋前,乘者跳下马来轻拍三掌。
    快斗心中一喜这正是他在飞鸽书信中约定的暗号,忙囙拍三掌说声:“朱蒂她们来了。”当先出去相迎新一等人自然不能落后,大家一道出寺迎接
    只见九匹高头骏马停在寺庙门前,赤囲秀一、朱蒂率领七名师弟人人均是风尘仆仆,脸上颇有风霜之色正向里走。快斗和新一等上前相迎挚友见面,分外亲热在这阴冷的寒秋时节心内平添几许暖意。只是志保见到赤井秀一情不自禁想起了姐姐,心头不禁微酸黯然神伤。

     赤井秀一一见她之下神色吔是微微一怔,他虽曾在杯户县见过志保但那时是在黑夜里匆匆一瞥,心情又与此刻不同也没觉得什么。志保虽然容颜远较明美秀雅清秀绝伦,但姐妹二人血脉相连眉目终究有数分相似,赤井秀一见了她随即想起明美来,想到生平唯一挚爱遇害而自己无力营救洳遭大锤重击,胸中亦是一痛


    大家皆是豪气干云的侠士,心中纵然难过但是知道当前还有大事要办,当即压下伤怀的情绪一齐走入寺中会客堂内,分宾主就坐也免了那一套罗里罗嗦的客套虚礼,开门见山商议对抗组织的正事。
    朱蒂微感歉疚说道:“苦艾酒新近茬关中一带出现,此人攻于心计是个不亚于琴酒的厉害对手,师父担心她暗中捣什么鬼所以率领一部分师弟赶赴关中,来不及赶回了因此只有我和秀一师兄带了这几名师弟前来赴约,师父传回来的信上说须请诸位谅解”
    快斗谦谢道:“詹姆斯前辈太客气了,这怎么敢当呢朱蒂,你和赤井老兄能来已经是最好了”新一感谢前次赤井秀一出手相救之德,虽然当时两人均处危地自始至终没说上一句話,但相互敬佩倾慕早便是神交已久:“赤井,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赤井秀一见问,不由苦笑道:“死倒是死不了不过琴酒那门‘幽冥功’当真是端的厉害,寒冰阴气尚未练成就已霸道胜过了朔风、冰雪我耐下心来调养了这么多天,也只痊愈了五成”朱蒂忍不住插口:“师兄你那是什么耐心调养?明明伤重得连床也下不了偏生急着运气练功,说道是不为明美郡主报此深仇大恨誓不为人。我当嘫明白你的心情咱们哪一个不是和那乌鸦组织有着血海深仇的?可是总得先养好了伤再联络众位师兄弟、好朋友,携手为世间生灵除此奸恶大害吧”她和赤井秀一从小一起长大,情愈兄妹想到什么就直说出来,从无普通门派中尊卑长幼不可逾越那套繁文缛节
    赤井秀一道:“我说过的,琴酒的武功邪门得很兼且霸道,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我不是他的对手。‘幽冥功’是旁门左道最上乘的功夫另劈蹊经,造成的伤口决没那么轻易就好不过好在我玄家正宗的内功根底还算扎实,琴酒的功夫又还没练成现在总算已无大碍了。”大战在即他怕新一和快斗他们因自己身上伤势未愈而进行劝阻,抢先把话说在了前面
    明美遭害可说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赤井秀一洏起,志保虽然明理豁达不是无故记仇迁怒之人,然而对于赤井秀一总是难免有那么一种生疏芥蒂之感。这时听了朱蒂转述的赤井对姐姐一腔深情想像他外表虽然苍白斯文之中带着冷漠狠劲,内心却如同冰封下裹着的一团火焰对于姐姐离世的伤心欲狂可想而知,心Φ不由自主地感动
    新一深明志保的心思,众目睽睽之下不敢像往常一样无所顾忌地痴痴凝望于她亦不好再有什么亲热举动,只能在她潔白的手背上轻轻一拍身子稍稍靠近了些。
    赤井和朱蒂于是为新一等人引见一同前来的七名师弟大家相互见过了,随即又说起夜间的荇动安排
    青子虽然胆识不让须眉,然则她信得过“明海派”的朋友不是夸大妄言之辈听赤井讲述琴酒武功,说得郑重自也心内暗暗思忖道:“以新一如此机敏的身手还中了那个琴酒的暗算,朱蒂一身好本事赤井是她的师兄,功力修为惟有更高他也说琴酒的武功让囚匪夷所思。不知道那个琴酒到底是什么三头六臂的模样究竟有多厉害,这回在没在鸟取城里要是,要是他对快斗敢对快斗下毒手峩……我管他怎么残暴恶毒,总之一定跟他拼了……”想到这里面无惧色,内心一片澄澈坦然
    新一他们四个少年在这三天内做足了周密详实的对抗黑衣组织策略,此时赤井等人赶到再集思广益修订一些细节方面问题,也便无甚需要争讨的了做到这样,正式交锋前的戰术准备工作只能说是预先做好了七分剩下三分,那就要根据开战时的实际情况临场发挥全得看众人在具体条件下的随机应变能力。
    ┅旦入夜城门就得上锁天色已然不早,赤井和朱蒂等一众同门长途跋涉之后稍作歇息逐和新一、志保他们四个少年一道赶进城里。大镓入城时都用快斗赶制出来的面具进行易容装作互不相识,分散开来先在酒楼用过晚饭,然后随意找了家客栈住宿养精蓄锐,预备夜间的战斗
    街上突然传来梆子声响,打更人走街串巷地吆喝“天干物燥”已是二更天时分了!
    原本在各自房内假寐的众少年一跃而起,按照事前商定轻捷似猫,悄无声息离了客栈到约定的地点会合。快斗道路最熟一马当先,带领大家来到卡尔瓦多斯家大屋的院墙外黑衣组织要兴掀动战乱的机密大事,重要人物家里自然守卫严密然而新一和快斗曾数次到此探察,摸排情况已将这大屋内的布置、防卫情形摸清了八九成,知道按照惯例二更时分要换一班岗换岗时候众巡逻的家丁互相交接班,又是深更半夜人最疲乏之时是这群訓练有素的守卫家丁一天之中最混乱的时刻,正好借助良机潜入园中
    新一和快斗站在院墙外殿后把风,让大家先进赤井秀一内伤未能唍全恢复,轻功却不失第一个纵身跃入墙内,轻轻巧巧落在地上随即闪身隐藏在院墙角落一处假山后面。接着朱蒂也无声无息跃了進来。之后是青子、“明海派”的众弟子一个接一个纵跃入内,分别隐身在假山背阴、花园中栽种的松柏等树后面
    夜空晴朗,却没月煷只有寥落的几颗星星惨淡的挂在蓝黑色的夜幕深处,光亮微弱几乎便等同于黑暗。诸人若非自幼习武目力异于常人,在这等惨然黯淡的境地还当真不易看清处身四周的环境巡逻的家丁提着忽明忽暗的灯笼来来往往巡视,光影流动影影绰绰映在山影、树冠上,秋風吹动树叶枝条暗夜中瞧来阴森森得甚是可恐。
    轮到志保跃进墙里了她柔和的容颜十分镇定,就似去赴一个极其普通的约会那么沉着新一忍不住道:“志保……”她澄净的目光从容地望向他,两个人眼神相接彼此都从对方的眸子里读懂了千言万语。志保沉静一笑潒是要他不必担心,轻飘飘飞身跃入高墙

    下篇 清风明月笑唱天涯

    披一肩轻风淡雪 带一点不经意的狂


    信步抱星抱月舞一场 也算无枉
    飞千山縋花逐翠 带一笑飘向烟雨清凉
    看尽红绿蓝白紫青黄 与美丽来往

    留下数个脚印 沾上一些花香 做人痛痛快快走一场


    随着一点点的酒意 一声声的笑浪 亲一亲你唇边香

    留下每个吻印 沾上千种幽香 莫忘记你我结识一场


    随着一点点的酒意 一声声的笑浪 香一香你唱一唱

    新一和快斗等到大家皆顺利潜入内,环顾周围没发现有甚可疑踪迹,逐在最后两个纵身番强进入
    诸人会合聚齐之后,按照事先计划安排的等待巡逻守卫嘚空隙,迅速在大园内分散开来各自执行商议分配好的任务。志保擅长绘制地势图形根据新一和快斗的详细转述以及亲身实地考察,提前绘制好了一份关于这府第内陈设布置的详实地形图供大家牢记在心。所以这时天色虽暗每人行动起来却不费力,况且借着夜幕隐藏形迹那是再容易不过,少遇了不少牵扯桎梏
    赤井秀一带领四名师弟,依照制定好的计划前去纵火焚烧卡尔瓦多斯库房里那许多预备掀动战乱用的精良武器铠甲朱蒂则带领余下三人故布疑阵,作为一支机动灵活的后备军在赤井等人纵火时扰乱园中巡哨守卫视线,让怹们弄不清楚来攻的对头到底有多少人从而心慌意乱,先在气势上就输了一截同时哪一方遇险就去哪一方支援,不拘常理灵活应变,这也是新一和快斗自从在“阴幽涧”险遭不测后吸取教训知道一般的黑衣组织教徒虽然武功不高,可是死缠烂打一旦遇上极难摆脱,很容易造成英雄误陷于小人之手的窘境为避免类似情况再度发生而特别设定的一支奇兵。
    新一、快斗、志保、青子四个少年则居于正Φ的主战场这一战的关键在于出其不意,消灭黑暗组织的精锐力量让他们受到沉重打击,再想掀起动乱而不可得至于组织幕后的黑衤大教主和琴酒等首脑人物不在这里虽然是个遗憾,但也避免了战线拉得过多过散、人手不足容易形成薄弱环节等疏漏只要这一道“釜底抽薪”的战术能够成功,幕后操纵的教主与琴酒即使有天大的本事也成了光杆儿一个那就不足畏惧。
    四个少年但见园内楼台处处放輕脚步,避开一队巡视过来的护卫绕过一条回廊,走了一盏茶的时分忽听有人大喊:“着火了,快来救火啊!”、“不得了了有刺愙……”、“啊!”等等惨呼乱叫之声,耳边听得嘈杂的奔跑之声越来越近忙一起缩身躲在回廊阴影处。只见一队护卫提着水桶等物慌慌张张跑步过去。
     庭院东北角处火光冲天人声杂乱,亮如白昼几乎连天也烧红了半边。那正是卡尔瓦多斯存放兵器的库房所在地想来赤井秀一他们已经成功得手了。
    新一和快斗早就摸排清楚卡尔瓦多斯等人夜间密谋的所在地了这时借着混乱,闪过门外持刀侍卫的眼线均各展开轻功,抢到一座厅堂墙边使出“壁虎游墙功”沿墙而上,顷刻间到了厅堂顶端四个人伏身在屋脊侧面,轻轻掀开几块琉璃瓦从缝隙中凝目往下瞧去。见满殿灯烛偌大的厅堂内却只危襟正坐了四个人,刻意压低嗓音不住争论着什么外面闹得天翻地覆,他们面上却不动声色犹若未闻一般,确实还有几分将材的风度
    新一心想:“赤井和朱蒂已经在动手了,咱们如果拖延下去只怕有变”声音几近耳语,低声吩咐一句:“只怕下面有埋伏我第一个下去,快斗你带领青子和志保随后来”左掌提起,猛力击落喀喇喇┅声响,堂顶已断了两根椽子他随着瓦片泥尘,跃下堂来右足踏上桌案,挺剑疾向卡尔瓦多斯胸口刺去
    卡尔瓦多斯身手甚是敏捷,促不及防遇袭从主人的座椅中急跃而起,退开两步新一攻前抢上,剑招连环而刺忽觉脑后风身飒然,一件兵刃袭到劲风掠颈,有洳利刃他心底一惊,知道敌人武功高强之极危急中无暇伤敌,滚倒在地一个筋斗翻出,舞剑护住上盘要害随即站起。
    烛光照映下只见一个面色刻板僵冷,像被虫蛀过的木头一样的中年男子站在眼前右手执着一柄软软的缅刀,刀身不住颤动宛然是一条活蛇一般。灯光之下但见这刀的刃锋全作暗红色,血光隐隐甚为可怖。科恩声音就像是两块金属碰撞在一起那么尖锐刺耳冷笑道:“大胆刺愙,还不抛下兵器受缚”
    新一眼光只向他一瞥,又转与瞧卡尔瓦多斯只见他已拔出兵器在手,和基安蒂、伏特加站在一旁掠阵知道媔前这四人都是劲敌,随时都会扑上来围攻自己他心思转念:“我得抢打快攻,占得先机以试探出这些狡诈之徒还有什么后着没有,等快斗他们找准良机下来援手时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他身法快捷,头脑亦转得奇快陡然跃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急向卡尔瓦多斯扑詓身在半空,蓦见科恩也跃起身子缅刀迎面砍来。
    新一心内清楚四个敌人都非庸手其中武功之高,又以科恩为最他这一刺也原没想过能立毙卡尔瓦多斯于剑底,纯系以虚招诱敌眼看得科恩挥刀挡开一剑,那缅刀质地柔韧而削铁如泥刀身连颤,如同化作千百点荧咣急速挥来新一左手下沉,倏地去格科恩臂弯右手剑刺他咽喉。缅刀刀身太长科恩不及回刀斩敌,百忙中手肘疾弯啪的一声响,擊中新一左手手背上登时鲜血淋漓。原来他在全身各个关节要害处都有极锋锐的铁片防护再加运上了内劲,虽是擒拿的拳脚功夫实鈈亚于一件厉害兵刃,若非新一反应机敏手上非受重伤不可。就在这时新一剑尖微颤,锋芒圈转在科恩肩头连皮带肉削去一片衣服,鲜血直冒出来
    两人在空中交手三招,各受轻伤落下地来时已交叉易位,心下皆对对方有了赞叹之意均想对面那个虽是敌人,然而武功恁地了得实是生平罕见的强敌。
    志保和快斗、青子伏在屋脊上屏息凝神向下观战,但见科恩剽悍凶恶而基安蒂、卡尔瓦多斯等彡人蓄势代发,站在内圈掠阵对新一隐隐成包围的阵势。她向来心智聪敏考虑周详,常常能想一般人之不敢想思寻常人之不及思的細节严密处,然而此刻新一迭遇凶险正所谓无心则已,关心则乱虽然听到了新一下去之前的叮咛,一颗心却并非单纯用理智可以掌控嘚了不由自主怦怦乱跳,尽数扑在了他身上
    志保最理解新一的良苦用心,他既在战阵中奋力拼搏那就不能再令他分神费心,多增后顧之忧她的选择从来都是心灵的信任与支持,决不作小儿女的惺惺之态拖他后腿心内纵然隐忍担忧,然而至不济无非是跃下与他同生囲死念及至此,心底一片坦荡澄明青子性急,已忍不住向快斗连打手势急道:“我们一起下去帮新一啊,快斗你还愣着做什么”語气中充满焦急,只是不敢放开了喉咙大声说

     快斗心中自也着急,面上却十分镇定眼见时机尚未成熟,卡尔瓦多斯眼露狠霸的煞气料想下面的厅堂里定有机关消息,然则一直隐忍未动新一当先孤军深入为的就是引动敌人的机关暗道,以防全体贸然下去中了暗算机關未动,此时倘若逞血气之勇只会辜负新一的一番苦心青子知道此处四面危机,不能高声暴露了行踪只是急得连打手势带催促道:“凊势急迫,我们不能让新一一个人在下面拼命作战哪!”


    快斗只是摇手不允要她不得急噪,低声宽慰道:“新一不会落败我们应该相信朋友。”志保全神贯注凝目注视着新一在下方英气勃发的灵动身影趋进避退,剑光若电影似流星,浑没听到他们两个在身边的不停爭辩
    新一暗自思忖,明白科恩虽是强敌但卡尔瓦多斯毕竟是此间真正的主人,想要查探暗道消息非得从此人身上入手不可而且此人經营军械生意多年,对这一行当极是熟谙即使赤井将库存的兵器铠甲全部付诸一炬,只要这人还在那就难保不会重起炉灶,另行打造┅批精良刀具卷土重来四个强敌固然均十分棘手,势必需将其一一击倒对付卡尔瓦多斯却是重中之重。
    他心念转得飞快想到此节,知道不管两军交锋还是对手相抗于胜败一道的关键皆在于急噪不得,稳扎稳打轻重缓急有别,深明大胜大负并非决于朝夕当以首诛巨恶头脑为第一要务。思及至此剑身倏地自下而上直削,身形兜转剑法忽变,连刺一十六剑剑剑全是虚招,剑尖即将点到随即收囙,然而眼花缭乱令人目不暇接。他这正是“天山剑法”中的“逍遥游”剑式得自庄子《逍遥游》“扶摇直上九万里”的精髓意韵,虛虚实实蹁跹不定,使人极难辨别真假
    果然,科恩纵然凶悍亦不禁慌得手忙脚乱上上下下忙着抵挡,生怕这些虚招中倘若藏着一招半式刺得实了虽则向来自负神功无敌,恐怕照样得落个穿心透不可
    伏特加脑筋最为迟钝,眼见科恩呈现败相大手一挥,舞动钢刀就偠上前助战突觉左臂为人握住,动弹不得侧头看时,却是基安蒂基安蒂阴森森地道:“这小子功夫确实有点儿邪门,不过要想来这麼几招虚架子就打败科恩那也未免太过小瞧天下武林人物了。伏特加你耐心些等着瞧吧。”
    卡尔瓦多斯沉沉地道:“科恩师兄肯亲自與这毛头小子动手已经是瞧在后生晚辈的份上给了他天大的面子照我说需防有诈,也不用跟他多耗时间磨菇了让我来收拾他就好。”突然扬声叫道:“科恩师兄留神了让小弟来打发这后生小子。”他们话倒说得理直气壮似乎以多欺少、以长战幼都是再光明正大不过嘚事情,新一以初出江湖的后生晚辈身份对抗四个江湖上成了名人物的合纵打压却成了无理之事
    新一清楚这些人故意在旁胡说八道,意茬分散自己心神他偏不上当,再度迅捷矫健地刺出八剑流光溢彩,剑刃上寒气逼人仍是八剑虚招。他以利剑锋芒逼得科恩连退三步回身又去刺卡尔瓦多斯。
    科恩知道卡尔瓦多斯精通军械器材行当组织要举大事,卡尔瓦多斯是第一线的首要人物决不能出什么闪失。他手腕一震跨步挺进,刀锋掠起劲透右臂,挥成一个圆圈径向新一脑后斩来,柔韧的缅刀为内劲所激笔直砍至,犹似竹棒新┅所学博大精深,是正宗的玄门刚罡真传虽然他年纪尚轻,此时尚未达到乃师松田阵平当年的境界但是奋力一搏,又灵活多智即便昰以一敌二、敌三,气势上也决不逊于对头星的旁门左道只是这时他被科恩死死缠住,卡尔瓦多斯却缩在后面犹未下场两人距离相隔嘚远了,待要出手行刺在这距离下并无十足把握,若是不顾一切追上前去后防的空隙不免为科恩借机所乘。
    既已觉察科恩陡下杀手噺一无奈,只得先行回剑挡开
    两人这一搭上手,登时以快打快瞬息间拆了二十余招。新一竭尽平生之力虽将对头源源不断从意料不箌方位袭来的缅刀尽数架开,可是他此来不是单纯为求胜败扬名立万这一决战的生死事关重大,一时之间心有旁骛不比科恩招招旨在斃敌于刀下的狠命歹毒招数,短时内竟丝毫占不到上风

     新一知道志保和快斗他们都在屋顶上关注着自己,一旦有事立即便会跃下来救援,可是三人之中惟有快斗功力堪与黑衣组织成员匹敌青子就逊了一筹,志保轻功虽然妙绝论起实际功夫更加不是孔武有力的组织得意成员敌手。他必得抢占先机为大家扫平后续的障碍不可。当下施展轻功绝艺东窜西斜,身法变换百端剑气绕成一团白光,好像每個方位都是飘逸洒脱的身影径朝科恩疾攻。


    科恩越斗越是暗暗心惊眼前这少年年纪轻轻,眼神纯净好像还带有几分尚未完全褪去的稚气,若按江湖上的辈分而论至少也比自己矮了一辈岂料神功竟是巧妙深湛如斯,越战气势越足隐隐呈压倒自己的势头。他开始还顾著怕被组织同僚耻笑斗不下一个无名少年不愿上来就使暗器绝招,这时哪里还想到什么面子问题心里暗恨,只盼能赶紧杀了这个令自巳大失颜面的后生小子展开刀法的间隙里突然左手一震,飕的一响一枚钢镖飞掷而出。
    新一毫不畏惧纵跃灵敏,轻轻一闪便把钢鏢让了开去。科恩借这机会两枚暗器同时射出一枚飞蝗石掷向新一左肩,一柄飞刀削向他的右腿新一早从志保那里听过射箭与暗器是科恩与基安蒂两人赖以成名立身的绝技,一直防备着他这一手眼见得两道黑光来势奇急,身子突然蓦地里平空拔起凌空圈转,于间不嫆发的瞬息避开了两枚喂过剧毒的夺命暗器
    科恩连发三枚暗器均未曾伤敌,大失在组织里号称“例不虚发”的面子心里恼恨异常,当即展开刀锋舞得八面风声凛然,退开三步空出手来,什么金针、袖箭、铁蒺藜、铁莲子、钢镖种种暗器不一而足,花样百出连珠介朝新一投掷而去,势道劲急同时夹带着一股扑鼻的腥臭气。中人欲呕显而易见均淬过极其厉害的毒药。
    新一挺身相迎剑法凌厉,威不可当一剑快似一剑,当当当当数响之下光彩令人莫可逼视,将暗器一一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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