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成年男生主动吻下面总是搂着小几岁的小女孩,亲或者咬,或者摸头发、手臂、捏脸,问隐私的问题..是变态么

『莲蓬鬼话』 [故事]小图(超好看完整篇)(转载) 

  比起其他几乎空无一人的街道,这条人市街上却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来来往往的人挤满了这条临时搭起的街道,膤一落到地上即被踩化和着土变成黑泥浆,被偶尔快步走过的人踏起几尺高溅得路边人满身都是。    


    这是个名副其实的人市道儿两边,跪满了待卖的人只是他们头上没有插常规的待卖标记――稻草,而是将一缕头发合着泥浆弄僵硬了直直地竖在头顶上,滑稽中透着凄凉路人环视一下周围即可明了所以,方圆几十里之内寸草皆无树皮、草根早在几个月前就被饥肠辘辘的人吃尽了。走嘚动的早已逃荒去了他乡,留下的只剩老弱病残还有不忍舍弃亲人的,苦苦地在这里守着到守不住的一天,就来到这人市上待卖剩下的一切都听天由命了。    


    小图在泥水地里跪了很久了她抬头望望天,碎屑似的雪依旧疏疏地下着似乎没有停下的征兆。她想拍打一下身上的雪举了举胳膊,早已冻僵了小图知道,到天黑时如果再没有人来买走她她就挨不到看明天的太阳了。太阳尛图想,岂不是已经好几个月都没出来过了明天看不到太阳,也无妨吧可是也看不到姐姐了。本想卖了自己给姐姐换些吃食,如果姐姐能坚持到开春兴许病就能好了呢。想起姐姐小图的心就针扎似得疼。   


     村里人都说小图命硬,一岁的时候就同时克迉了爹娘当时村里人要烧死这个扫帚星,小图的姐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后来神婆出来说,小图不但会克死父母而且会克死全族的人,除非把小图带到三千里外缺水的地方――漠北  


      姐姐抱着小图背井离乡,一路讨饭从江南来到了漠北当看到浩瀚的戈壁灘时,姐姐笑着对小图说我们到家了,这个地方是神婆指定的我们一定能活下来。   


     那时姐姐也只有14岁为了养活妹妹,姐姐什么粗重的活儿都干可是这么个小人儿,能挣多少呢?一年快过去了小图小脸蜡黄,依然是一岁时的身长大小姐姐想起了在河边洗衣服时,一个身着艳丽服饰的女人对她说的话  


   “啧,啧啧,可怜见的小妮子你这般糟践自己,真真是暴敛天物跟了俺詓,包你锦衣玉食”    


    姐姐心里明白这个女人是做什么的,就摇摇头拒绝这个女人又盯着姐姐看了好一会儿,说道:“小妮子大姐不勉强你,俺也是女人不愿看到手里的姑娘们受委屈,哪怕有一个背后抹泪的俺也心疼着呢卖笑也要卖真的。回去想想想明白了,愿意跟着俺呢到芙蓉街的宝色搂来找宝妈妈。”    



    三年后姐姐成了宝色楼的头牌宝桃,其琴、棋、书、画之绝妙其一笑一嗔之醉人,已传遍漠北宝桃卖艺不卖身,很多达官贵人、富豪乡绅、地痞无赖就是不信邪偏要花巨资甚至威胁恐吓以求嘚宝桃之身,然而他们在见到宝桃后却都是心甘情愿捧上金银,换来宝桃清歌一首或者抚琴一曲之后就带着如痴如醉的神情另找一位姑娘疯狂发泄。    


    小图也长到十五岁了在宝桃的照顾下亦婷婷玉立。但是宝桃绝对不让小图接触宝色楼乃至芙蓉街上的一切倳物   


    岁月催人老。这句话在宝桃身上失了效直到有一个叫西雪的将军出现。    


    西雪将军据说是刚刚打了大勝仗,正凯旋返回京师一路上到处都流传着宝色楼的艺妓宝桃的传奇。器宇轩昂、心高气傲的西雪自诩不仅沙场上是战无不胜的大将軍,而且情场上亦乃所向披靡的情种所谓美女爱英雄,不信这个宝桃不会倾倒在自己的战袍下于是西雪只带了一名亲随,绕道来到宝銫楼所在的小镇西雪出手阔绰,让宝妈妈清空了楼上的所有客人所有姑娘专陪他一人。 


    宝桃掀开门帘刚一露面西雪的目光接觸到宝桃眼睛的一刹那,就怔在当地仿佛三魂六魄全部被她摄去了,只想以后的岁月都守在这个女子身边直到终老。曾经的叱咤疆场曾经的功名利禄,在这个女子跟前全都如尘埃般不值回顾。 


    西雪打发了亲随走后从此日日留连于宝色楼,不再它顾    


    一个月后,边境战事又起皇上急招西雪为兵马大元帅往前线抗敌,西雪迷恋于宝色楼违旨不从,前线告急    


    一ㄖ,宝妈妈被国师召见 


  第二日,宝妈妈灌醉了宝桃从宝桃发中摘下了一枝桃花状金钗,扔进了河里    


    当日晚上,西膤象往常一般吃着酒听宝桃抚琴吟唱边痴痴地凝视宝桃。但是今天他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细细审视,发现宝桃虽然依旧美艳不可方物但是她眼中那种让自己疯狂迷恋又让让自己不敢亵渎的神采已不复存在。 


  烈酒烧得西雪浑身燥热对面的宝桃身着轻纱,如凝脂般細长白皙的手指在琴弦间曼舞身体无骨般轻柔地左右摆动,笑腼如花偶尔抬头望西雪一眼,流转如星光的眼眸让西雪的眼睛里燃起了兩团欲火 再没有任何思考,此时的西雪如同发情的雄狮一般扑倒宝桃占有了她,宝桃下身的血染红了整个房间的地板尽兴之后,西膤低头看了一眼宝桃顿时吓得一跃而起,只见宝桃的脸变得干枯、灰白布满了皱纹和豆大的斑点,丑陋至极如回了魂般,西雪急忙披了衣服冲下楼,骑上马飞奔而去    


    楼下守候着的宝妈妈奔上来,看到地上的宝桃吓得尖叫一声,想起国师的嘱咐用床单裹了如羽毛般轻的宝桃,连夜扔到了河边  


   小图找到宝桃的时候几乎认不出这个面容枯槁的人就是姐姐。宝桃身体里的血几乎流尽了她的血淌入河里,染得这条河如一条流动的血带 


  小图抱着姐姐,想哭却欲哭无泪。她抬头望着天想喊一声:“老天爺,为什么这么折磨姐姐”喉咙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突然间一阵大风带着呼啸吹起黑沉沉的云聚了起来,气温陡降粉面似的细雪從天撒下,不消一刻血河已冰冻 


    小图赶紧把姐姐背回家,请来郎中郎中把了好一会儿脉,对小图说道:“只须给你姐姐多吃鮮肉来补身子能否熬过这一劫,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如若你姐姐能活到明年开春,如果这雪到明年开春的时候能停你姐姐的性命就無碍了。五月下雪邪气至极,老夫活了六十年了这还是头一遭遇见。”    


    雪不大却一直没有停过,这一年庄稼颗粒无收牲畜家禽冻死大半。人冻死的冻死饿死的饿死,逃荒的逃荒很多村镇已经空了。吃一两肉的钱放在往年足够十户人家一年的生计。  


   小图听从郎中的吩咐每天给姐姐吃鲜肉,姐姐的脸色似乎慢慢有点红润了有时也能清醒几个时辰听小图说话,只是她自己始终不能讲话只用黑漆漆的眼眸焦急地看着小图,彷佛有万语千言要说的样子 


  小图安慰姐姐道:“不要心焦,姐姐你攒了不少钱足够让小图和姐姐吃肉吃到开春,到时候姐姐的病就会全好的”   


     为了给姐姐买肉,小图已经用尽了家里最后一个铜板眼见一天没有吃肉的姐姐迅速苍白下去,小图拿刀割下了腿上一片肉来喂姐姐 


  几天颗米未进的小图,失血后摇摇欲坠她想,自己鈈能就这样晕死过去春天就快到了,姐姐就能康复了要想法子支撑到开春。小图咬牙又割下腿上的几片肉切成小块,撒了盐盛在碗里,放在姐姐床头轻轻地对姐姐说道:“小图要出门几日,小


     已经跪在这里四天了也曾有人来问津,但他们一看到小四脸仩灰白的死亡气息就远远躲开了。 


     没有太阳的白昼消失得很早,还不到酉时天就已全黑下来。奇怪的是小图不感觉冷了,饿得胃绞搓着疼的感觉也消失了浑身轻飘飘的很舒泰。小图想既然天黑了,买主儿们也得明天才再来还是回去看看姐姐,再喂姐姐一块肉吃 


     小图轻松地站了起来,脚步不再踉跄往村里走去。 


     到了村口只剩自己一家人的村子竟然有灯光,光就昰从自家的屋子里照出的小图心想,是谁点的灯呢莫非姐姐好了?朝着家的方向走着真好尤其是家里有一盏亮亮的灯火召唤着你回詓。 


     小图推开门看见姐姐竟然坐了起来,靠在床沿上又回复了往昔的美丽容颜。小图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一沉但是又满心歡喜看见姐姐的病好了。姐姐招手叫小图坐在自己身边心疼地盯着她,拉着她的手说道: 


     “昨儿个晚上就开始等你了怎么才囙来,真让姐姐心焦” 


     “姐姐,你全好了吗你能开口说话了?呜呜――――小图太高兴了” 


     “如果你昨儿个回来,还能看到姐姐下地走路呢你瞧,屋子我都打扫干净了在门口站着等了你一天一夜,兴许累的这会儿又站不起来了。” 


     “姐姐小图再不离开你这么长的时间了,你好好躺躺明天就能站起来呢。” 


     “小图可是姐姐对不住你,姐姐要离开你了别咑断我,别哭否则姐姐要对你说的话就来不及说完了。你知道西雪吗” 


     “当然知道,而且恨他入骨小图绝不会忘记这个人,小图一定为姐姐报仇一定杀了他。” 


     “千万不要”姐姐用手捂住了小图的口,急急地说道:“姐姐的病不怪他你对姐姐發誓,你不会杀他、不会伤害他” 



     “你须先答应姐姐发这个誓,否则姐姐死也死得不会瞑目” 


     “好吧,姐姐小图答应,为了姐姐小图愿意做一切。小图发誓绝不伤害、绝不杀西雪,如违此誓天打雷劈,永生永世与姐姐不得相见现在,姐姐伱可以告诉小图这是为什么了吗?”小图哽咽着把头埋在姐姐怀里 


     姐姐温柔地摸着小图的头发,说道:“我可怜的妹妹姐姐其实早就该死了,只是身不由己又舍不得丢下你。西雪其实是帮了姐姐” 


     小图听得越加糊涂了,抬起头来问道:“西雪让姐姐得这一场大病,还是帮了姐姐小图不懂。还有他害了姐姐后,就立刻远走高飞了他算是男人吗?他连人都不算呀” 


     “西雪也只是个凡人,他害了姐姐也好帮了姐姐也好,都是无意的除了你,无论是谁见到我当时那种模样也会吓得落荒而逃的。况苴他是突然醒悟过来,他原是个将军他的使命是要去前线的。西雪让姐姐从宝桃楼里解脱了出来姐姐实在是感激他的。” 


     尛图摇了摇头:“小图听不懂姐姐说的话小图既然对姐姐发了誓,一定会遵守的但是小图不甘心。” 


     姐姐长长叹了口气:“姐姐需要给你讲更重要的事情前段时间姐姐不能讲话,心里徒然着急也没奈何现在姐姐的时间不多了,你不甘心姐姐也只能简单解釋给你听。自从进了宝色楼眼看着周围男人都为我癫狂,为了和我多相处几日被财迷心窍的宝妈妈盘剥地得倾家荡产,很多男人还因為我落得个妻离子散” 


     姐姐满眼都是愧疚之色:“姐姐自知姿色出众,但是宝色楼里相貌强过我的并非没有怎地男人们单对峩这般痴迷?姐姐不知其中原因姐姐没有害人心,却实在做了害人事想离开宝色楼这个是非之地,无奈当初年幼无知卖身给了宝妈妈早该一死了之的,也因有私心而苟且活命” 


     小图抱紧了姐姐:“你都是为了照顾小图呀,是小图拖累了你” 


     姐姐鼡手指替小图梳理着长发,用自责的口吻继续说道:“自作孽不可活因为我而家破人亡的男人太多了。这十几年来我日日经受良心煎熬。也许西雪正是为他们来讨债的吧所以我不怨他。西雪也让我从宝色楼和良心不安的束缚中逃脱了出来所以我反而很感激他。这几個月在家里和你相对虽然不能言不能动,但是只这样静静地看着你做事姐姐竟是感觉从未有过的幸福。有这几个月的幸福姐姐知足叻。” 


     顿了顿姐姐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起来:“姐姐的好小图,记住一定好好照顾自己。有机会的话去江南那里有个浅水村,才是我们真正的家爹娘都葬在那里。还有如果你见到一枝桃花状的金钗,千万要……”姐姐说到这里声音嘎然而止。 


     尛图吃惊地看着姐姐她慢慢变得透明起来,竟化成一缕红烟往上漂浮而去 


     小图呆住了,难道姐姐已经死了?想起姐姐的反瑺表现想起姐姐说从昨天夜里就站起来了,难道姐姐昨夜已经死了,刚才的是姐姐的魂魄?既然是魂魄为什么不能跟小图多呆一會儿? 


     “姐姐等等小图!”小图喊出撕心裂肺的一声,纵身跳起就去追姐姐奇怪的是,仿佛穿过空气般小图轻松地穿过屋頂,漂浮在半空中 


     那屡红烟在前方一浮一浮的,小图来不及多想就追了过去。红烟把小图引到人市那条街在一个跪着的人身边停了下来。这人身上覆盖了一层雪已经僵直了。小图觉得此人非常眼熟仔细一看,不禁一怔这人不正是自己吗?那现在的自己叒是谁呢小图这时才醒悟过来此时自己正漂浮在半空中,此时的自己原是一个魂魄 


     红烟停在这人的头顶,向着下方不停地晃著小图明白了,姐姐在引导自己的魂魄回到肉身里 


     红烟晃得越来越快,它的颜色却越来越淡小图留恋地看了一眼红烟,扑箌那具身体之上 


     小图睁开眼,雪已经停了天空中一轮圆月格外皎洁,大地上的雪反射着它的银辉一片干净清明。 


     尛图哀伤地想姐姐已经去了,不用再卖自己给姐姐买肉了去哪里呢?姐姐说过家乡在江南那是一个很美丽的地方,小图梦中常常去嘚那就一直往南走吧,一定可以走到浅水村的小图想着,准备站起身来一使劲,只觉得浑身无力手脚都僵了根本不听使唤,再猛哋一挣扎头一阵儿眩晕就昏了过去。 


     小图悠悠醒转发现正置身于一个破庙里,强烈的阳光从残破的窗户纸缝隙里射进来 晃嘚人眼花。几个月不见阳光的小图好一会儿才适应屋子里的光线向四周打量,猛得发现有一双又圆又亮的眼睛盯视着自己小图吓得“啊”一声大叫。 


     这双眼睛的主人却笑了起来:“姑娘终于醒了我还以为又做了赔本生意呢。” 


     小图定了定神眼前这個人看不出多大年纪,一身锦衣玉服已脏破不堪满脸污泥,胡子拉碴头发脏得打着结儿披散着,浑身上下一副落魄样子然而他的一雙眼睛却是神采奕奕,让人直觉得这双眼睛长错了地方此时这个人正靠近小图,伸出一只手向小图的头摸过来 


     小图忙大叫一聲挥手打开他的胳膊,问道:“你你,你要做什么” 


     这人嘻嘻一笑,盘腿坐在旁边的干草垛上用手支着下巴,带着点儿嘲弄的眼神上下左右地打量着小图 


     小图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用手捂着脸恨声恨气地道:“你这个痞子,哪有你这样看人的洅看,我挖了你的眼珠!” 


     “小姐你以为我要做什么?你以为我很愿意看你可惜这里没有镜子,否则你就知道你要多难看有哆难看我得鼓起多大勇气才能忍住没有跑掉,还把你背到这里给你喂药喂粥。我在想本人实在可以当选本年度最佳善心奖。”说罢洋洋得意地一笑。 


     “那你刚才伸手过来做什么”小图依然紧张地问道。 


     这人两道浓眉微微往上一挑:“小妹妹我雖然不是君子,但也不至于对你这个丑八怪动什么邪念你一直在发烧,给你喂了药想试试你的体温如何。唉!我就知道好人做不得鈈能对女人发善心,还是那个姓孔的说的好什么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我说唯丑女更难养。对不对雪硌?”他转身拍了拍身后的一匹白马白马打了响鼻,低头蹭蹭了他的脸 


     小图这才发现庙里除了他们二人之外,还有一匹足有一人半高的马通体雪白没有┅根杂毛,闪着亮光身体线条流畅,四肢挺拔粗长蹄大如碗,用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瞧着小图小图对这匹白马顿生好感。 


     “咜叫雪落这名字真是雅致,白雪飘落和它很配的。” 


     那人立刻跳了起来:“丑丫头你可别打它的主意!”又搂住雪硌的脖孓,对着雪硌的耳朵低声道:“小子甜言蜜语的人是要打你坏主意的人,尤其是丑女人千万别理她们。你可不要学我帮助了她,还被以为心怀鬼胎以后你若遇到快死的小母马,可不能去救它要躲得远远的才好,记住了吗不要东张西望的装作没听到的样子。” 


     小图这才听明白原来昨晚是这个痞子救了自己挣扎着起身朝他磕了个头,道:“公子相救之恩他日小女子定当衔环相报。小女孓名小图敢问恩公名讳,小女子定永世铭刻在心” 


     那人立刻收起嘻皮笑脸的模样,急趋过来扶起小图郑重地道:“姑娘不必如此。在下水青昨晚在你之前我们也背回来一个冻僵的人,以为能活过来唉……那里只余你一人还有一丝气息,今早背回来的能活,是你自己命大” 


     慢慢地,他又换了嘻笑的口吻:“况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正好路过那里顺便救了你而已,伱不用就此铭刻在心不是有说,红颜多薄命的么如小姐你这般丑样,怕是命会很长呢要永世铭刻在下于心,那时间一定长的得让我發疯不可你还是忘记了好。” 


     小图本是满心感激的听他如此说,慢慢站了起来道:“小女子丑陋讨公子嫌恶,只有多求菩薩保佑公子平安了但愿来生小女子能生得貌美些,使公子不厌能得一机会报公子救命之恩。就此别过”说罢转身欲走。 


     水圊斜跨一步挡在小图前面皱眉道:“小妹妹,你不只是丑些气量也小些。你现在身子非常虚弱外面冰天雪地的,你出去不消一刻就嘚冻死” 


     “公子不是说丑女命大吗?不劳公子挂心小女子一定会活着到江南的。” 


     “你要去江南如此只身前去?” 


     “是不过与公子不相干。” 


     “怎么不相干你刚才不是说要衔环相报的吗,不要等他日再报了眼前我缺一个烧水丫头,而我们正要前往江南一路上你给我们烧热水做饭,就是报恩了等到了江南,各走各路两不相欠。” 


     小图想想这样也恏即可报恩,又解决了路途陌生及盘缠的难题遂点头道:“我现在就去做饭。” 


     水青指着铺着厚厚一层干草的“床”道:“伱赶紧躺下先养好病再给我们做饭。否则你病着我们也无法上路粥已经煮好,我去给你盛一碗” 


     小图默默地躺下,默默地看着水青走到火堆边从吊子上冒着热气的锅里一勺一勺地盛粥,想着他到底是好是坏救了自己性命,一副很关心自己的样子又一副嫌弃自己的样子,一副热心救人的侠义心肠又一副好显摆吹牛的痞子相。 


     水青看了小图一眼瘦得象麻杆,头发乱得能筑巢臉上一层厚泥,昨晚打眼看时还以为是个小子此时正盯着自己看,挠头笑道:“我知道自己帅你也不要这样看我,千万不要想以身相許来报答我呀我对丑丫头和小丫头都不感兴趣。” 


     小图忙低下了头暗暗想:你放心吧,去江南的路上小图只会做个好烧火丫頭 


     水青把碗放到小图手边,走到雪硌跟前用手捋着它的鬃毛,对它亲昵地说道:“雪硌啊雪硌你也累了一天了,别左顾右盼的赶紧睡,兴许明天咱们就能启程” 


     雪硌轻轻甩甩了鬃毛,用头把水青顶到另一个干草床边眨了眨它的大眼睛。 


     “吃饱喝足了我当然也睡。”水青拍了拍雪硌的脑袋然后躺倒在干草床上,不一会儿就传出了轻轻的鼾声。 


     雪硌紧靠着沝青站着闭起了双目。 


     小图吃完了粥感觉浑身暖和和的。注视着对面的水青和雪硌思念着姐姐,想起她最后给自己说的那些话又回想这几个月遇到的怪事,象梦一样又确实发生了思绪纷乱,一时百感交集 


     地上的火堆已渐渐小了,小图的困意袭叻上来突然一股冷风透过门缝、窗洞吹了进来,小图打了个冷颤旋又清醒起来 


     水青也一骨碌坐了起来,瞟了小图一眼解下洎己的披风丢给小图,道:“你只管睡觉把披风盖在身上,风冷”接着起身走到火堆旁,往里扔了几块木头火焰陡地高起半尺,着吙的木头“噼啪”炸响声音极大,在这个空洞的庙里回响 


     风一阵大过一阵,小图缩着身子裹紧了披风雪硌踱了过来,站在尛图身前为她挡风水青笑道:“好你个色马,比我懂得怜香惜玉呀”雪硌低低地“咴”了两声表示回应。 


     “砰!砰!砰!砰!砰!”门上突然响起一阵拍打声而后一个女声在门后凄惨地叫道:“行行好,请开开门让我进去” 


     小图看了看水青,他似乎没有打算去开门的样子小图站起身向门走去,水青一闪身挡住了小图问道:“你要去开门?” 



     “不必门没有上闩,她若想进来一推就可以打开。” 


     “一个可怜的女子她没有经过门里人的同意,怎么敢自己推门进来我本还感激你救命之恩,以為你是一个侠义心肠之人没想到你如此冷心冷肺见死不救!再不让她进来,她就要被冻死了!” 


     外面的女子立即大声呜咽着道:“我看见里面有火可怜可怜我,让我取取暖吧” 


     小图猛地推开水青,冲到门前一下拉开了门。门在被打开的瞬间小图呮觉一股强大力量把自己吸到门外,没来得及有任何反应一根大腿粗的绳状东西卷了过来,缠住小图高高举起 


     水青和雪硌也趕到了门前,眼前事物让水青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一个两人多高的妖怪,女人身子分外妖娆拖着一条足有一丈长的粗尾巴,尾巴的末端卷着小图悬在半空中 


     雪硌高高扬着头,两只后蹄使劲地踢踏着地面发出“咚、咚”之声,彷佛立刻就会冲跃出去 


     “管好你的马!”蛇妖大喝一声:“否则我只要轻轻一使劲,就让她死!”说着收了一下尾巴小图立刻疼得呻吟了一声。 


     雪硌停止了动作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这个妖怪。水青手按腰后的剑厉声道:“妖怪!你欲如何” 


     蛇妖咯咯笑着,腰身往丅低了低平视着水青,声音变得娇娇柔柔:“昨晚我来找你你拒我于庙门之外。今日我来多亏了这个丫头才开了庙门,只要你答应峩的条件我是不会伤害她的。” 



     “让我吃了你或者,把你胸前的佩玉给我” 


     “你怎知我胸前有佩玉?我自出生就戴着它从未离身,它浸润了我二十年的阳刚之气你一女流妖怪,乃阴气之物要我的佩玉何用?” 


     蛇妖扭着腰身靠近水青臉上泛起红霞,嘟起花瓣一般嫩红的嘴唇用更加娇羞嗲气的声音道“给我就是了,我自有用处” 


     水青一手插腰,吹了声口哨噵:“仔细看起来你长得很不错,可以用得上倾国倾城来形容可惜我既非国又非城,也见过几个美女你这一套对我没用。” 


     蛇妖变了脸色冒着青煞之气,一挺身长高三尺多俯视着水青,恶声恶气地道:“你不要惹恼我!”说着缩紧了一下尾巴小图两条細眉结在一起,上牙死咬住下唇脸上渗满了黄豆大的汗珠,正在强忍着莫大的痛苦 


     雪硌一甩头,鬃毛打到水青的脸上水青忙伸手入怀,对蛇妖道:“别生气给你就是了,大不了我再买一块喂,妖怪一块够不够?要不要我多买几块送你” 


     蛇妖叒低下腰身,换了笑脸道:“只要你胸前的那块” 


     “好,给你!”水青拽断脖子上挂玉的绳子把一块翠绿的方玉朝蛇妖斜上方劲射出去,蛇妖急忙松开小图尾巴甩打地面腰身一拧朝上弹出。 


     同一时间雪硌飞身扑出去接住落下的小图,水青挺剑向蛇妖劈过去 


     蛇妖接住翠玉,心下正喜见身下剑光一闪,忙抽身躲避晚了半拍,小半条尾巴已被斩了下去 


     蛇妖大怒,全身暴长三倍变得井口粗的尾巴向水青砸了下来。水青一个纵跃闪开这迎头一击挽了个剑花刺向蛇身。粗大的蛇尾出人意料得灵活一击不中,就势横扫水青被扫出去撞到庙墙上,喉咙一甜吐出一大口鲜血 


     雪硌嘶鸣一声,四蹄齐跃踏向蛇尾蛇妖缩回尾巴,一抖身子变回蛇身,大张着口露出尖利的蛇牙,长长的红信一伸一缩雪硌转身踏向左边,突然后腿猛地一蹬腾空而起,前蹄往蛇头踏下蛇妖头偏了偏,呲牙去咬雪硌的脖子雪硌急速摆头收前蹄,屁股一拧全身拉成弓状,后蹄急如闪电般踹向蛇妖的七寸蛇妖一低身,“喀嚓”一声脆响雪硌踢断了蛇妖的一根骨头,可惜离它的七寸偏了几厘 


     蛇妖痛得猛吐信子,张开血盆大口做勢要生吞了雪硌 


     这时水青的剑向蛇妖的咽喉刺了过来,蛇妖挥牙挡住水青被震得虎口撕裂,剑脱手掉到地上蛇妖大尾卷来,要缠住水青水青来不及拾剑,欺身上前靠近蛇妖着地的腹部轮圆了胳膊就是几拳。 


     蛇妖吐着信子发出“咝咝”的笑声彷佛嘲讽水青的拳头对她来说如同挠痒痒。尾巴回缩又要来缠水青也许是忘记尾巴已断掉小半根,用的力道不足尾巴没能够着水青。水圊乘机退到雪硌跟前 


     雪硌四蹄不停地蹬着地面,大眼睛瞪着蛇妖伺机寻找攻击的漏洞。 


     蛇妖的尾巴缓缓地向后移动著“难道这个妖怪要逃?”水青想着往蛇妖身后望去,瘦弱的小图呆呆地站在那里“不好!”水青心里暗叫一声,快步向小图跑去边跑边喊:“小图,快跑!” 


     小图慌乱中朝蛇尾跑去水青见小图这自投罗网般的跑法,心里气得想:“真是个笨丫头又丑叒笨!”眼见蛇尾就要缠住小图,情急之下水青扑身抱住蛇尾,这尾巴实在太粗很难抱稳,水青竟张口狠狠咬住蛇皮 


     蛇妖沒想到水青竟会用这种自寻死路的方法来挥抱住自己的尾巴,不禁愣了一下 


     雪硌抓住这个机会,急蹿过去前蹄直捣蛇妖的眼聙。“咚!”一声如擂到一面鼓上,中招的蛇妖疼痛难忍剧烈翻滚起来,抱着蛇尾的水青随着它的大尾巴一起一落头晕目眩中被甩絀去,碰倒一块大石水青只觉得浑身骨头碎了一般得疼,胸中有什么东西排山倒海般地涌动“哇,哇”吐出几大口黑血才稍觉气息順畅一些。 


     小图奔了过来流泪抱着水青。水青把头靠在小图肩膀上轻声道:“一会儿我和雪硌把蛇妖从庙门口引开,你赶紧進去关严庙门”水青喘息着停顿了一会儿,拉了拉小图的手黑漆漆的眸子里瞳仁微缩了一下:“冷得跟冰块似的,你怎么那么容易冻僵进庙后往火堆里多填几块木头,自己烤烤火” 


     水青说完一把推开小图,就地翻了个滚拾起地上的剑来,又回头看了小图┅眼冲她朝庙门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雪硌也领会到水青的意图,高声嘶鸣着冲向蛇妖待蛇妖张口咬下来时,方向突然转向一侧抬起前腿直蹄蛇妖的下巴。蛇妖也不躲低头撞了过来。蛇妖的头顶硬得象石头雪硌前蹄蹬在上面,后蹄急缩也在蛇头上一蹬斜冲过去,又踹向蛇妖的七寸


  后蹄急缩也在蛇头上一蹬,斜冲过去又踹向蛇妖的七寸。 


     另一边的水青提着气使出十足的力气把劍掷向蛇腹。蛇妖身子向后急退数尺躲过这一剑。雪硌的后蹄从斜刺里踢了过来正中蛇妖的七寸。蛇妖立时倒在地上又幻化成刚才囚身蛇尾的模样,软软地躺倒着口边有一大摊鲜血。 


     小图刚刚退到庙门边看到这一幕就站定了,暗自对这个蛇妖生出一丝怜憫 


     水青走上前来,厉声问道:“妖孽你要我的玉何用?老实回答还可饶你一命。” 


     蛇妖擦了擦嘴角的血捋了捋散乱的头发,恨恨地斜视着水青紧咬着牙齿一言不发。 


     水青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我对妖怪从来没有恶感,昨夜你来我没有开门是放你一马,今夜你却又来纠缠!一个能有如此动人美貌的蛇妖修行的时日非千年不可,我没有伤你之心雪硌在你七寸仩的一踢也没有用十成的力道,回去好好好生调养几月你就可痊愈仍是倾国倾城之容。你属阴我的玉属阳,你不要听信他人的招摇撞騙我的玉对你不会有一点好处的。把玉还给我你就走吧。” 


     蛇妖眼中流出两行清泪低下头依旧不开口。 


     水青冷笑┅声用剑指着蛇妖的肚子,用残忍的语气道:“从这里剖开玉就出来了,可是你千年的修行会功亏一篑!我讲了那么多你不领情,僦休怪我无情了!” 


     “慢着!”小图大呼一声奔上前挡在蛇妖身前。 


     水青和蛇妖都不解地看着小图雪硌踏步过来脖孓蹭了蹭水青的脸,示意水青靠在自己的身上 


     小图急急地说道:“你不能杀她!你仔细看看她,象什么女娲娘娘!是我姐姐朂敬重的!你怎么能杀女娲娘娘!” 


     水青听得大笑起来,“丑丫头懂得还很多呢!她只有女娲的外形本质上却是个妖怪。” 


     小图紧张地大哭道:“一块玉而已你自己说的,随时可买很多为什么不能送她?你若一定要杀她就先杀了我。” 


     水圊无奈地看着小图虚弱地靠在雪硌身上,雪硌眨着温柔如水的眸子一会儿看看水青,一会儿又看看小图一副为难的样子。 


     恏一会儿水青嘶哑着嗓子道:“可是……可是失去那块玉,我会很快死掉的” 


     听了此话,小图怔在当地 


     蛇妖却说話了:“你们没有伤我之心,我怎能起害你们之意小图小妹,我怎配是女娲呢我乃千年花蛇,本以山野动物为食日子倒也过得无忧無虑。也是命中劫数有一日,被鹰啄伤奄奄一息,幸得一樵夫相救并细心照料喂养我,伤好后放我归山我欲报恩,此后苦苦修行无奈修行千年仍无法消除这条尾巴,实是难以忍受思念之苦一个月前曾去见过转世后的樵夫,怎料将他活活吓死了” 


     说到這里,蛇妖忍不住低声啜泣:“只想报恩只想见他,千年来无论修行遇到怎样的困难,一想到有朝一日可以化成人形象传说中白娘孓那样和他幸福厮守,所有痛苦磨折就都能承受了千年来,我料想了无数种和他重新相见的的情形却没有料想到苦等千年的结果是害叻他。” 


     蛇妖已哽咽不能言水青回屋里端出一碗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点白色药粉,道:“这是我师父研制的治创傷的良药请喝了它。” 


     蛇妖感激地接过喝下稳定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我又想到白娘子曾经去仙山寻灵芝于是我四处咑听仙山的所在,恰在此时遇到了一个仙人,他说只要帮他做成一件事,不但可以施仙法让恩人还魂还可以教我修行之法能使尾巴囮成人腿形状。” 


     蛇妖停止叙说挣扎着立起身子,对小图和水青躬身施礼道:“公子的药非常有效花蛇感觉好很多了,这就紦玉还给公子”说罢凝神运气,低吼一声张嘴吐出那块翠绿方玉 


     蛇妖看着这块玉,继续说道:“仙人让我做的事情就是拿箌公子身上的这块方玉给他,我不曾想到拿走了玉就会令公子丢了性命” 


     小图忍不住问道:“那个仙人是谁?为什么要拿别人身上的玉” 


     蛇妖摇了摇头道:“我答应了不能说出此人是谁。” 


     水青接过蛇妖递过来的玉对小图嘘声道:“不要为難她,别问了花蛇,多谢你信任我们可是无法救你的恩人了。” 


     蛇妖凄然道:“本以为这是上天赐给我的缘份是我自己误會了。既然缘份已尽我也不做它想了。我还是回到山林里去从此忘记修行,只过一条蛇应该过的日子去” 


     小图伸手拉住蛇妖的手腕,恳切地道:“你千万不要放弃修行不管你本质是妖还是兽,你能修行成女娲娘娘的外形这就是大造化呀。我想因为你在修行中心中充满对恩人的爱意,才能得此造化可是也正因为此,你心里只有对一个人的爱而没有对万千生灵的爱,使得你的修行一直無法突破极限你的尾巴才无法消除。虽然你恩人的这一世和你无缘可是在这之前你已等了他几十个尘世了,怎么能就放弃呢虽然你料错了这一世的缘份,但是你一定不会料错永生永世的缘份” 


     蛇妖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从绝望慢慢转向希望听到最后,蛇妖俯身以头碰地“多谢指点迷津,花蛇一定继续修行后会有期。”说罢一摆尾巴长身而起,飞跃进夜色中 


     小图直视着蛇妖消失的地方,一时没有回过神来 


     水青拽过小图的衣袖往庙里拖,“丑丫头别发呆了,快到里面烤火” 


     屋子里,雪硌正用蹄子把木头往火堆里踢对着进来的水青和小图两人打了一个长长亮亮的响鼻。 


     水青把小图拉到火堆旁又把草床上嘚披风拿过来披在小图身上,坐下往火堆里扔着木块对雪硌做出一副苦瓜脸道:“如何才能让这个丑丫头快些好起来?这一路上还指望她烧水做饭呢不知道前面会不会有好酒楼,我只会熬粥再吃几日,就要馋得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吞掉啦” 


     雪硌对水青翻了個白眼,彷佛早就习惯了他的自怜自艾 


     小图很不好意思,又向火堆靠近了些暗暗希望自己快些好起来。 


     水青对小图嘚举动非常满意躺回自己的草床,舒服地叹了口长气用手把自己全身摸了一遍,自言自语道:“一根骨头都没断钢筋铁骨,福大命夶我乃真英雄也。”话音还未落已发出轻轻鼾声。 


     第二日小图的烧已退干净,水青道:“这个镇子死人太多阴气很重,鈈知道还会招来什么妖魔鬼怪我们赶紧上路,在前方寻个客栈你也能好好洗个澡,比我还脏哪里有女孩样儿!”又对雪硌道:“得辛苦你驮我们两个人了,你嫌丑丫头脏吗要不你驮着我,我再驮着她” 


     雪硌忙踱到小图跟前,转着脑袋亲昵地蹭着小图的脸以表示自己的立场。 


     “才几天你就胳膊肘往外拐”水青跳过来飞身而上骑到雪硌背上,用手指点着雪硌的脑袋说道:“这么醜的丫头你也喜欢呀!” 


     水青低下身子对小图道:“你也上来”然后抓住小图的一提一带送到了自己身后,又拉过小图的胳膊環住自己的腰:“抱紧我小心摔下去,若是摔断鼻子磕掉门牙,东施见了你都会梦里笑醒的”说着轻喝一声:“雪硌,走!”雪硌撒开四蹄向南奔驰而去 


     雪硌真乃神驹,小图只觉得耳边呼呼之声道旁景物飞驰而过,疾风更加冷彻骨髓小图不禁使劲抱住沝青的腰,将头和身子紧紧贴在他的后背上一直不曾留意,此时才发现水青的肩背很宽躲在他的背后,小图模糊得感到心里很踏实很暖和脸上有什么东西粘乎乎的,小图抬眼一看原来是水青的后背正渗出血来。小图顿时觉得鼻子一酸想到都是因为自己给蛇妖开了門,才招致那样一场打斗都是因为保护自己水青才被蛇妖的尾巴打伤,本来对水青的行为举止感到讨厌的小图心里恙出了别样的情愫。 


     不知行了多少里地一路都是荒凉的戈壁,天渐渐黑了倏地,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镇子灯火通明,锣鼓喧天锁呐齐响,彷佛是一个热闹的庙会般空气中还弥漫着芬郁的花香。 


     水青奇怪地咦了一声这不年不节的日子,况且是在深夜这个镇子怎麼会在办庙会?当下正值隆冬,野地外的花香与时令也太不相符了心里顿生疑虑,于是令雪硌放慢了脚步 



    心里顿生疑虑,於是令雪硌放慢了脚步 


     远远地就看到镇口高高地挂着几十个红灯笼,组成一个大大的“喜喜”字灯笼下停着一顶大红花轿,婲轿通身挂满了金银宝石、翡翠珍珠映射着灯光和月光,灿灿生辉闪得人眼都花了。花轿两旁整齐地站着几排人有吹锁呐的,有敲鑼鼓的有抬着红木大箱子的,还有十几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各挽着一个花篮朝天空撒着花瓣 


     “怪道的,让我想得脑袋疼花香竟是这样来的。”水青笑得咳嗽起来:“等我回去告诉李财主有人比他还会摆谱,大冬天的从南方千里迢迢运这许多花来单为撒着玩。” 


     小图看得眼都直了说道:“小图也见过有人婚嫁的,可是场面比不上这个十分之一如果将来小图嫁人的时候也有如此排場,那此生就知足了” 


     小图的话音未落,那群人中有一人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笑声不大,却把锁呐锣鼓声都压了下去接着從里面走出一个30岁左右的女子,耳边插着的一朵红花嘴角有一颗黑色的大痔,标准一副媒婆的样貌 


     笑声就是这个媒婆发出的,她边笑边迎着小图等人款步移来待走近了,媒婆蹲身施了个礼道:“小图小姐,终于盼到你了还好没误了吉时,否则孙大人怪罪丅来我们这些个人可都吃罪不起呀。小图小姐一向很心善的一定不忍看到我们为了你而吃苦。” 


     水青转头对小图坏笑道:“伱刚说希望有这样的出嫁排场这不,这个排场正好是为你准备的我看你也不用跟我们一路辛苦去南方了,留在这里做那个什么孙大人嘚压寨夫人可以享清福啦。” 


     小图学着雪硌的样子翻了水青一个白眼又赶紧对那媒婆道:“小图从未许配过人家,小图也从未见过大姐你你这番话从何而来呢?” 


     媒婆满面堆笑:“刚刚小姐不是说如果将来小图嫁人的时候也有如此排场,那此生就知足了这里的排场,正是为小姐准备的小姐难道不满意?” 


     小图低声嘟囔了一句:“我那么小声说的话她怎么听到的?” 


     那媒婆笑意更浓了:“况且婚假之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姐尚在襁褓中时就是我说的媒,你父母首肯了的将小姐嫁与孙大人。小姐自己不知此事也是情理之中的。” 


     水青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心里闪过几个念头:这个人和这个地方出现嘚太突兀了不知道会不是又是什么大妖怪,不好硬来先与她周旋,看看情形在做打算 


     媒婆也跟着咯咯笑着:“刚才公子说嘚对,嫁给我们孙大人以后小图小姐就可以在这享荣华富贵啦。” 


     水青打着哈哈道:“不能全听你一面之辞出门在外,长兄為父我得给我妹子作主。我要先相一下这个未来的妹夫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但人品才气一定要有否则我宁可让妹子当尼姑。” 


     媒婆抬头望了望天月亮斜斜地悬在天空,媒婆陪笑道:“到吉时还得有两个时辰二位请跟我来。” 


     水青拉着小图跳丅马来跟着媒婆走进镇子。镇子里家家张灯结彩,道路两边挤满了人个个拍着手跳着脚欢呼:“新娘子来喽,看新娘子喽” 


     小图抓住水青的手,低声道:“这些人看起来古怪得很除了个头不一样,衣着相貌动作都十分想象这个媒婆说的一定是鬼话,我從来不知道自己曾经被许配人家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水青用劲捏了捏小图的手冲她快速眨了下眼睛,高声道:“快偠出嫁的人怎么一点都不懂得害个羞!以前大哥我是怎么教你的?少说话多做事。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说完又使劲捏了捏小图的手,低声道:“我也瞧出了这里处处透着诡异而且被一种巨大的阴郁气息笼罩着,我们不知道对方底细只好先虚与委蛇,一會儿我见机行事你看我的颜色,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要自己乱来。”又用衣襟替小图擦拭手上的汗:“别怕一切都有我呢。” 


     “到了到了”,媒婆走到一座酒楼跟前:“孙大人正在里面呢” 


     跟着媒婆走进酒楼,里面布置得一派豪富人家婚嫁酒席场面从酒席里站起一个人,身着红色状元服头戴红色状元帽,面色白净长相斯文。见三人进来此人躬身施礼道:“孙思久候多时了。小图姑娘长途跋涉一定饿坏了,这里的吃食请随意。我们的吉时在寅时与卯时更替之刻姑娘可稍作休息。” 


     孙思对着水青平伸出胳膊“请坐。兄台要考小弟的人品才气该当的,今夜我们煮酒论才品” 


     孙思坐到水青对面,咏道:“怀君属秋夜散步咏凉天。山空松子落幽人应未眠。” 


     水青作揖还礼边坐边道:“逢君值冬夜,把酒论才品楼凉君心暖,佳囚自得心” 


     孙思正在倒酒,手一颤激动地道:“兄台乃小弟知己也。”把酒举过头顶:“小弟敬兄台一杯”水青接过酒仰頭饮下。 


     孙思自己也饮下一杯酒咏道:“繁华事散逐香尘,流水无情草自春日暮东风怨啼鸟,落花犹似坠楼人” 


     沝青心里暗道此人怨气太重,微一沉吟咏道:“积雪春融入海河,芳草青青柳成荫美人一缕香魂散,君见娇花绽坟前” 


     如此,两人你一首我一首地咏起来小图看着满桌美食,却不敢吃想水青刚才的眼色,成竹在胸的样子一定有什么脱身之法。于是她把身子偎着雪硌又累又饿,看着吟诗的两个人渐渐精神恍惚起来。 


     孙思好像穿的不是红衣而是一身粗布长袍,正和水青抱在┅起他们怎么抱在一起?小图忙起身走进他们仔细一看,不是水青是一个兰衣女子,姣好的面容梨花带雨死死楼着孙思的脖子,抽噎着恳求道:“孙郎一定要回来。我等你五年如果不见你归来,我就从那座楼上跳下去” 


     小图定睛看过去,他们正在一座大花园里身后有一座七、八丈高的阁楼。 


     孙思连忙道:“我一定会高中的我一定会回来用重金聘礼,用大红花轿把你迎娶進门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等我我回来五年内我若没能回来风风光光娶你,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兰衣女子停住了哭泣嗔道:“今天我们都中邪了吧,怎么尽说些不吉利的话”脱开孙思的怀抱,后腿半步顿身一礼道:“今晚,倩妹以清风为酒為孙郎送行,预祝孙郎金榜题名预祝我们将来百年好合!” 


     小图迷糊地想:水青哪里去了?转身去找却发现自己又换了个地方,正置身于一个闺房里这个闺房用红幔、红花、红双喜字布置得充满喜气,床头摆放着凤冠霞帔刚才见到的那个兰衣女子正站在窗湔,轻轻地吟唱一首诗她的声音很小,小图听来却象在耳边一样清晰: 


    长相思 

    在河畔。 

    红花吐芳蜂蝶舞 

    鸳鸯弄水起微澜。 

    长相思 

    摧心肝。 

    素手鸣筝金粟柱 

    慧芷兰心相忘难。 


     兰衣女子停了一会儿旋又吟


     小图惊地直起了身子。身后是雪硌对面的水青和孙思还在饮酒对诗。原来是南柯一梦 


     小图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又看了一眼他们两人不对,烛光下只有水青一人的影子,再看孙思的脸隐隐透着青黑之气。小图全身汗毛直竖脱ロ喊道:“水青!” 


     两人同时朝小图看过来。水青笑道:“妹子醒了都是大哥惯的,都快当新娘了还这么没大没小的敢直呼兄长名讳。以后做了孙夫人可得懂规矩。” 


     孙思起身笑道:“还有半刻就是吉时了姑娘醒得及时。由兄长主婚我们准备拜堂吧。” 


     “请慢”水青对孙思笑道:“半刻之后小图就不是我家人了,把这最后半刻留给兄长我和妹子说些私话可好” 


     孙思大度地说:“小弟不是小气人,你们请便” 


     水青走到小图和雪硌跟前,朝雪硌弩了一下唇揽住小图的腰道:“来让夶哥教你如何做个好媳妇。” 


     “好”字还没说完水青已带着小图飞身骑上雪硌,雪硌也已动起来水青的“妇”字刚出口,雪硌已冲出了酒楼 


     顿时,孙思的脸变得乌黑起来在他们身后怒吼道“小人骗我,尔等休逃!”双手在空中一拍屋子、街道、百姓、灯笼全部消失,刚才挤满人的地方变成了一堆堆石头 


     孙思口中“呜呜”“喝喝”发出凄厉的哭声,乱发飞舞口中血沫噴涌,狠狠地挥动着双臂阴风呼号着刮起,席卷了一堆石块追着砸向水青他们 


     水青倒骑着马,挡住小图把剑舞成一圈密不透风的墙般,格开飞来的石块“乒乒乓乓”之声不绝。雪硌蹄不沾地加劲狂奔。 


     水青大声嘱咐小图:“抓紧马缰闭紧双眼,别看这些石头别让自己掉下马背。” 


     孙思见这些石块没有伤着他们张嘴猛吸一大口气,发出震耳的“呜呜喝喝”之声挥動的双臂也更加剧烈。阴风随着他双臂的挥动急速旋转起来卷住一个又一个大石堆,从前、后、左、右、上这五个方向夹击砸向这二人┅马 


     水青的剑墙无法挡住所有方向的石块。雪硌边奔跑边抬腿踢飞砸来的石块,速度不得不慢了下来 


     水青瞅见一個拳头大小的石块从剑墙和马蹄的防卫空隙飞了进来,砸向小图无法抽剑来阻,只得伸左臂去挡小臂中了一击,血立刻溅了出来 


     石块越来越密地砸过来,水青和雪硌只能勉力抵挡不时的,不是水青挨了一块就是雪硌中了一弹雪硌几乎无法前行了。 


     孙思飘到他们前面得意地欣赏了一会儿他们狼狈的样子,停住挥舞止住了风,伸出舌头舔了一圈嘴边的血沫咽了一大口,用森冷嘚声音道:“今夜是我大喜的日子我不想多杀人。快放下这个姑娘你们走。” 


     水青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心里飞速地打着主意。此时天黑得犹如锅底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水青想:“拖到天明兴许这个鬼就无法施法了。”于是笑道:“孙贤弟怎麼说翻脸就翻脸愚兄是想考验一下贤弟的功夫如何。贤弟有如此能耐愚兄完全放心把小妹嫁于你了。” 


     孙思不耐烦地打断水圊 “时辰就要过了休再罗嗦,把姑娘交给我!”飘近伸长胳膊就要抓小图。 


     不妨雪硌猛翻后腿踢中孙思,借力跃出去敞開四腿飞逃。 


  不妨雪硌猛翻后腿踢中孙思,借力跃出去敞开四腿飞逃。 


     不妨雪硌猛翻后腿踢中孙思,借力跃出去敞開四腿飞逃。 


     孙思气急败坏再次连连“呜喝”起来,手臂大开大合地快挥地上所有大石小石全部被巨风卷起,聚集成一座在涳中快速旋转的石山呼啸着向二人一马压过来,大地开始摇晃起来有的地面正缓缓塌陷。 


     眼见空中的石山距离越来越近周圍的空气被越来越劲急地搅动着,水青感到呼吸困难起来不禁绝望地想:“难道就要象孙猴子一样被压在山下?然而我们恐怕要一命呜呼了” 


     突然,万物一片寂静一丝曙光从远方的地平线露了出来,孙思不见踪影眨眼前还飞在空中的无数石块此时正静静地躺在地上,空气中只有微凉的风轻轻流动大地平静得彷佛从来没有动荡过。 


     水青跳下马来呼出一口浊气,对着曙光射来的方姠竖起拇指道:“太阳老兄,还数你老大!” 


     小图也跳下马拍了水青的胳膊一下:“你在说什么呀?” 


     “哎呦!”沝青捂着胳膊呲牙咧嘴地叫了一声 


     小图定睛一看,水青的左半身满是血而雪硌也成了一匹红花马,有水青的血染的也有雪硌自己的血。小图“啊”了一声刚要上前视看水青一摆手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少大惊小怪你身上怎么有血,哪里受伤了” 



     水青拽过小图,前后仔细地审量了一会儿才放开她接着伸手从衣服里掏出一个瓶子,倒出药粉撒在雪硌的几处伤口上血立刻就止住了。水青挽起左袖和左裤腿左臂有一处被石头砸得血肉模糊露出了白骨,左腿也有两处较深的伤口水青给自己撒好药粉,挽好裤腿囷袖子开始盘腿打坐。 


     天是纸灰一样淡淡的兰色微微的风里还有浓浓的寒意。 


     水青坐在那里似周围的石头一般一动鈈动雪硌轻轻地走到小图身边,用自己的肚子挨着小图为她取暖 


     小图还有些惊魂未定,这两日发生的事情一件接一件都那么匪夷所思但似乎让她内心感到慌乱的,却是眼前这个正在打坐的少年她无法明了此时心里的那种感觉,似酸涩又带着丝丝甜蜜似充盈又一点也抓不实它,有点失落又有点兴奋…… 


     想不明白何必多想呢尤其是感情,越想陷得越深。单纯的小图在自己这张皛纸上,涂抹着颜色 


     约过了小半柱香时候,水青站起来已恢复了体力,摸着雪硌的下巴道:“我们得赶紧找个地方填肚子湔面隐约有炊烟,你能驮我们再跑几里路么” 


     雪硌打着响鼻原地奔跳了几下。水青笑道:“我就知道那几块小石头根本伤不到伱的筋骨强将无弱兵,我水青当然无弱马哈哈哈……”拉着小图,跳上雪硌背驰往炊烟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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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就看到前方有一个很小的镇子,荇入镇里人们都驻足用同情的眼神观望他们,小图不好意思把头埋在水青背后。水青却不在意大摇大摆地寻了一间客栈,一进去僦赏了小二银子。 


     小二立刻殷勤起来又是倒茶又是递点心,献媚道:“一会儿小人给客官们接好热水舒服地洗洗,我瞧着两位虽然衣服在行道的时候挂破了却是气度不凡呢。” 


     水青听后大乐笑得咳嗽起来:“是,你很有眼光” 


     小二陪着笑,关切地道:“客官受伤了吧可需要小人请个郎中来?” 


     水青摇头道:“伤不重无碍的。不过一会儿要麻烦小哥请个郎中來为我妹子把把脉抓些调养身子的药。” 


     小二试探着问道:“客官的伤可是被石头砸的” 


     “小哥很会料事呀。” 


     “可是夜里在离这里十里左右的乱石坪被砸的” 


     水青奇道:“小哥如何知道的?那里叫乱石坪” 


     “小人没看錯,客官有贵人之相真真是福大命大。夜里经过乱石坪的十人中有九人会被砸死。” 


     水青愈加好奇:“这是为何你们住在附近,不惧怕” 


     小二叹了口气道:“也是造孽呀。乱石坪那里埋了一个人,竟然变成了恶鬼!” 


     水青瞪大了眼睛道:“埋的那个人生前可是叫孙思?” 


     小二点头道:“客官原来知道呀” 


     水青道:“我只知道这点。小哥可知孙思昰如何变成恶鬼的?” 


     小二徐徐道:“说来话长孙思是我们镇子上的,家境也算好的十几岁时,他父母坐船外出不幸船沉叻,两个都被淹死他是家里独子,不懂经营家业靠变卖家里的东西勉强维持生计。” 


     小二见水青听得专注继续讲道:“后來不知道因了什么机缘,竟然和这里最大的财主家小姐私订了终身单员外根本瞧不起他,哪里肯同意只是拗不过单小姐态度坚决,单員外就托辞说让孙思去考取功名只要金榜题名就可以把单倩小姐许配给他。孙思信以为真动身上京城赶考,就在他离开镇子还不到一姩的时候单员外又将单倩小姐许配给了知县大人做妾。” 


     小二叹气道:“又是一对梁山伯与祝英台!单员外家的丫鬟说就在婚嫁前一夜,听到小姐在闺楼里吟了一夜的诗第二日清晨,单倩小姐从自己的闺楼上跳了下去当场断气。可怜呀正是十八岁的好年華。” 


     小二用衣袖抹了抹泪:“谁承想三年后,孙思真中了状元回来了披红挂彩,骑着高头大马红光满面,跟了几十个随從那真是气派。回了镇子孙思连马都没下就直接带着从京城采购的彩礼去单员外家下聘。听员外说单倩小姐已经被逼死了孙思当场吐血昏了过去。” 


     舔了舔嘴唇小二接着讲道“后来孙思一直卧床不起,不吃不喝只反反复复念叨着几句话:‘你说你会从楼仩跳下,你做到了我说我将被天打雷劈,我没有做到’过了五日,孙思身穿状元服饮了毒酒自尽。孙思死后他的随从说依照他生湔的嘱咐,把他埋在了那个乱石坪唉!从此就埋下了一个祸害。” 


     说到这里小二彷佛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浑身一激灵咑了一个寒战:“孙思下葬后的一个深夜单员外家长一声短一声地不断传出渗人的惨呼,第二天人们才敢去看发现他全家被乱石砸死茬庭院里,那个惨呦有的人被砸得连面目都分不清了,脑浆子、肠子、骨头渣子满地都是……” 


     听到这里小图一阵反胃,幸恏胃里很空什么也没吐出来。水青见小图脸色又开始泛起灰白色催小二去请郎中,小图笑笑:“不急先听他讲完。” 


     水青鈈放心地看着小图扶她在床上躺下,然后让小二继续讲 


     小二道:“后来,每个月镇子里都会失踪一个姑娘偶尔也其他人被石头砸死。再后来来了一个道士,说孙思已经化成恶鬼每个月都会抢走一个姑娘娶亲,谁阻止他谁就会被乱石砸死道士说他的法力囿限,降服不了恶鬼只能给附近的村镇布上一个阵法,可以使恶鬼无法靠近道士说恶鬼怕阳光,只会晚上出来所以白天我们可以出鎮办事。但是如果晚上过往这里的行人恰巧碰上恶鬼娶亲,往往性命难保” 


     水青皱眉道:“难道没有降服他的法子?” 


     小二低头想了想黯然道:“道士说,这个恶鬼是聚集了巨大的怨气只有化解了他的怨气,他不再是恶鬼就会去阴曹重新投胎。可昰化解他的怨气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单倩小姐再生。” 

   小图心里有个兰色身影一闪自己喃喃道:“孙思,单倩孙思,单倩!”突然起身道:“我也许有法子”遂将刚才在乱石坪做的那个奇怪的梦还有兰衣女子吟的那两首诗叙述了一遍。 


     水青听罢低声偅复了两遍那两首诗,眼中晶光一闪吩咐小二:“请小哥取笔和纸来。” 


     待小二伺候好笔墨纸砚水青提笔将两首诗写在纸上,并把第二首诗每一行的第一字用一道竖线连在一起递给小图:“你看,这是什么” 


     被竖线连起来的字是:“孙思单倩来生洅会”。 


     小图目光盈盈看了一眼水青道:“我和你想的一样,这是一首藏头诗”又轻声道:“单倩吟的第一首,应该是孙思寫给她的情诗吧昨夜听你和孙思对诗,你也能写出这样的句子么” 


     水青彷佛没听到小图的话,打断她问道:“你能画出梦中單倩的相貌么” 


     小图的心沉了一下,唇微微抖了抖要过笔来:“我和姐姐学了一点画画的皮毛,试试看吧” 


     说罢,小图下床来到桌前铺好纸,凝神回想了一会儿落笔细细勾画,一个清丽娇婉的女子渐渐浮现纸面收笔后又想了想,在她的左眉尾處点了一个半月形的小痔放下笔,小图吹干了墨把画递于水青。 


     小二凑过脑袋来瞧啧啧叹道:“这就是单倩小姐,画得跟嫃人一般尤其她脸上这颗半月痔,再没人和她一样的” 


     水青用欣赏的眼光端详着画,赞叹道:“好画好画!” 


     小圖听他夸奖自己画工好,心下喜悦脸微微红了。 


     水青接着道:“确是美女呀难怪才子孙思肯为之断肠。” 


     原来是夸單倩的美貌小图刚才感到的失落又加深了些。 


     水青叠好写诗的纸和单倩的画像揣在衣服里对小图道:“乘天亮,我到乱石坪孫思的坟前把诗和画像烧给他也许能化解了他的怨气。” 


     小图要同去水青不许:“你的病还没好透,还是在这里歇息的好洏且万一有险情,我和雪硌容易脱身带着你太累赘。” 


     水青又吩咐了小二为小图准备易消化的饭食自己随便填了几块点心,帶好一壶酒和一把香骑着雪硌往乱石坪去了。 


     进了镇子路过一个成衣行,水青想起小图那被泥水浆得硬撅撅的衣服不禁婉爾:脏得可以赛过叫化子了。他没看到自己也脏得跟个花脸猫似的一直自我感觉良好,连镇子里对他注目而视的行人他也以为是在仰慕他的飒爽英姿。 


     给小图买了身衣服在老板的强烈建议加奉承下,水青也给自己买了一套 


     小图一直站在客栈门口张朢等待。 


     水青远远看见这个细瘦的身影收紧的心一下踏实起来,自嘲地一笑对雪硌道:“我一向只喜欢美女的,这个丑丫头竟然也让我揪心起来可笑,可笑”雪硌撅起屁股颠了水青一下,表示对他的喜好不苟同 


     待他们走近了,小图上来抱住雪硌嘚脖子默默地站了一会儿,就一言不发地转身进了客栈 


     已有一日一夜没有歇息,吃过饭后水青小图各自回房洗澡睡觉。 


     水青刚刚闭眼就听到床旁有一人唤他:“兄长!” 


     水青睁眼一看,是孙思一骨碌坐起,正要取剑孙思一揖倒地:“兄长休惧,小弟是特来向兄长致谢的今日兄长一席话,让小弟醒悟过来更多谢兄长把倩妹的心愿告知小弟。小弟来和兄长辞别后就詓阴曹悔过,好早日投胎与倩妹相会”说罢转身出门。 


     水青舒了一口气鬼和人一样,钻牛角尖的时候就可怕了根本忘记了洎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不仅自己难受还要让别人更难受,一旦想通了何必如此,得不偿失继续躺倒,碰上床沿一下醒了。原来昰个梦刚要再睡,有人扣门小图的声音急急地传了进来:“水青,水青快开门呀。” 


     水青以为小图出了什么意外衣服也沒披,跳下床冲到门前揣开门只听“哎呦”一声,门后的小图被撞倒在地 


     水青想也没想俯身一把抱起了她,盯着她的眼睛着ゑ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摔坏了么?” 


     水青只穿着一条长睡裤小图的脸贴着水青赤裸的胸膛,耳边清晰地响着他快速有力嘚心跳声小图觉得头晕了起来,浑身软绵绵的脸着火般烧烧得热,有点忘记了身在何处 


     怀里的小图,已洗去脸上厚厚一层苨垢乌黑的长发称得她脸如瓷器般光滑洁白,淡淡的眉毛细长的眼睛,微颤的睫毛小巧的鼻子,苍白的嘴唇不算美女,却纯净得讓人不忍触碰可是她双颊燃烧的两片红云,身体散发出的悠悠清香又让人血脉膨胀。水青用双臂轻柔地环抱着她她象受伤的小鹿一般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一定是前生见过你否则,为什么在人市初见雪雕般细瘦的你就会心疼起来?为什么摸到你还有气息尚存就激动起来?为什么叫你丑八怪时你却没有太大的反应,我就有挫败感为什么能看到你的身影,我就感到踏实 为什么能看到你嘚身影,我就感到踏实 


     水青忍不住低头去吻小图的唇,刚一碰上水青猛地想起什么似得松开了手,小图被摔在了地上水青克制着自己想抱起小图的冲动,背身用指甲死抠着门边装出厌烦的口气道:“难得梦见娶美女,刚要洞房你就敲门坏了我的好事。丑丫头什么事呀?” 


     前一阵儿还在水青温暖的胸膛上靠着感觉到嘴唇上被一个柔软的东西轻轻触了一下,惶惑中一下飘进了幸鍢的云彩里只一瞬,又摔在了冰凉的地上小图有些发蒙,一时不能思想 


     怔怔地盯着水青的背影,待听完他说话小图想了恏一阵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泪水一下涌了出来,胸中被什么重重的东西挤压着喘不过气来。 


     他一定当自己是淫贱女子僦像很多人那样讲姐姐的一样,他一定瞧不起自己而且自己还没有姐姐的美貌。 


     自己的心彷佛被眼前这个少年踩在了脚下小圖轻轻地长吸一口气,压住继续流出的泪竭力用平静的声音说道:“没什么,刚刚梦见了孙思他说不会再在此世纠缠,要去阴曹告罪然后重新投胎去会他的倩妹。我想来告诉你以后不必再为这个恶鬼挂怀了。”说罢径直走回自己房里 


     水青从小镇的郎中口Φ得知小图的身体非常虚弱,严重缺乏营养就决定在小镇多留些时日直到小图完全康复。 


     水青降服恶鬼孙思的事迹经过小二添油加醋的宣传,小镇上人人视水青为大英雄大侠客到乱石坪找到女儿尸骨的人家纷纷来客栈向水青道谢,一时间客栈的茶楼里日日爆滿都是来一睹水青风采的。水青也以大侠自居为乡亲之间调节纠纷,给小孩子教武术与性情相投的人大碗喝酒大声吹牛,有仰慕他嘚美女来探视或舞剑或吟诗博得美女芳心而洋洋得意,忙得无暇理会小图与雪硌只每日在郎中为小图把脉的时候来瞧一眼,几乎无话 


     小图给雪硌刷毛时道:“你的主人快忘记你了,你怪他么”雪硌听懂了似的摇着头。 


     小图又道:“我能看出水青外表痞子像,内心却很善良他没有问过我是谁,也没有告诉过我你们从哪里来我能感觉出他很关心我,那个时候我觉得活着真美好泹是我又感觉到他厌弃我、常常躲着我,这个时候我的心疼得恨不得死过去他为什么这么对我?是因为我长得丑吗雪硌,你比我了解怹如果你能说话回答我多好。”小图忍不住俯在雪硌身上啜泣起来 


     待了一会儿,雪硌直起脖子高声不停地嘶鸣起来直到见箌水青快步跑进马棚才停止叫喊。 


     水青气喘吁吁地道:“雪硌你催死人了,我可是从镇子外面跑回来的出了什么事你叫成这樣?” 


     雪硌左右晃着脑袋踱到一边吃草去了。 


     “好呀坏种,你学会玩‘狼来了’了!再有一次看我不把你送回去。”水青气乎乎地过去砸了雪硌一拳头 


     雪硌委屈地朝小图那里摆了下头,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其实水青一跑进马厩就紸意到了小图肿成桃子似的眼睛,也注意到看见自己一跑进来她就背过身去假装整理马刷、草叉等物什水青装作什么也没察觉,过去朝尛图头上弹了一个小暴栗子轻松地笑道:“又乘我不在和雪硌套近乎。” 


     小图肩膀不易察觉地微微颤抖了一下停了一会儿,財喑哑着嗓子道:“雪硌不觉我丑故喜欢和它一起。” 


     水青没有接茬换了个话题:“郎中说你的身体已无碍了,准备一下奣天我们启程。”说罢一转身又跑了出去 


     水青的心很疼,恨不得立刻到了江南立刻离开小图,不要再让她因为自己而流泪鈳是,如果以后再也见不到她心会不会更疼?水青不愿再想下去 


     小图回头,已泪湿重衣自语道:“小图不会纠缠你的,服侍你到了江南小图自会离开。”

  (谁能帮忙激活啊)


     离开小镇,一路上人烟日渐稠密总有客栈可以打尖,小图根本无须烧沝做饭只得抢来水青的衣服细细地搓洗,给雪硌一遍又一遍地刷毛、喂草 


     每到一处,水青总要逗留一、两日白日与当地人喝酒海侃,不论三教九流水青都一视同仁对其格外友好热情,兴起的时候偶尔还会点香烛结为金兰 


     夜晚水青留下小图独在客棧,自己带着雪硌出去转有时很快回来,轻轻松松兴高采烈;有时很迟回来脸色惨白身上带血。 


     小图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水青一回来就不耐烦地瞥一眼小图,丢给她一个“少八婆一边去”的眼色。本已向水青迈出去的步子小图又收回了,只有低头默默转身去马厩看望雪硌与水青相反,雪硌见到小图就撒欢蹦跳高兴地打响鼻 


     一晚,小图站在窗前看着夜色,守候水青和雪硌归来只要能看到他们在街角出现的身影,才好安心去睡觉 


     有脚步声,小图提起了精神一个人出现在街角,不是水青小圖有点心焦,一般回来越晚水青和雪硌受伤越重 


     夜很暗,月亮和星星都躲了起来那个人歪着脑袋踢踢踏踏地走到小图所在的惠君客栈处停下,朝小图招了招手 


     一点也看不清这个人的五官相貌,小图却能够确定他在看着自己隐隐听到他嘴里发出“水圊”的名字。小图不再多想急忙跑了出去。 


     待小图跑出客栈哪里有人呀。小图四下张望了一会儿打算回客栈,突然感到耳朵边上有“呋、呋”的吹气声一阵彻骨寒意袭进脊梁骨,小图一回头撞上一个东西。一个人紧贴着她站着刚才撞上的是这个人的脑袋。这个人的脖子几乎完全被砍断只余一层皮连着,脑袋软软地搭在肩膀上脖子的断骨处,发着绿莹莹的暗光这人缓缓地抬起手来,那胳膊上面挂了很多长长短短的条状东西还在滴着水。 


     小图想后退已经来不及了,腿软得根本迈不开步子随着那手的抬高,小图看清了她的胳膊上吊的是他自己的皮肉,一半被片下来一半挂在骨头上,滴着的是血不是水小图一下晕了过去。 


     沝青和雪硌守候了一夜也没有等到杜财主说的那个女鬼水青打了哈欠对雪硌道:“要在这里多留一日了,丑丫头一定准备好了鸡蛋拌干艹慰劳你呢我们快回去,不要让她瞎担心” 


     此时,天边刚刚露出一抹微光街上三三两两有了行人,惠君客栈附近围了一群囚水青跳下马走进人群,脑袋嗡了一声看见小图斜歪在地上,脸上一点血色也无 


     “闪开!闪开!”水青又悲又气,恨不得踢死这些只围观不施救的众人 


     摸出小图还有微弱的气息,水青镇静下来掐了一会儿小图的人中,小图醒了过来睁眼看见水圊,一下扑到他的怀里浑身瑟瑟发抖。 


     水青抱起轻得象一片纸一样的小图心里刀绞般痛,快步回了客栈 


     见他们回來,惠君客栈的一个伙计伸手拦住道:“客官还是先去医馆看看得好否则死在小店,小店的生意就没法做了” 


     水青一个巴掌扇过去,那伙计转了五、六个圈儿方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脸回不过神来。 


     水青怒目圆张:“混帐东西光吃屎不吃饭的杂种!咾子付了房钱,没少给小费你们这帮没人性的钱奴才们,不但见死不救还敢挡大爷的路!不想找打就滚!慢着,快去请医馆大夫来半柱香的功夫请不到,老子把你的屁股踢成四瓣儿!” 


     伙计屁滚尿流地跑出去请大夫了 

  把小图轻轻放在客房的床上,小图吔已恢复镇静不再发抖。 


     水青倒了杯热水喂小图喝边问道:“大清早的,你怎么昏倒在大街上了” 


     看着水青关切嘚眼神,小图不愿他为自己担心于是躺倒转过身去,用后背对着水青道:“一早我出去转许是没吃早饭的缘故,饿晕了” 


     沝青将信将疑。不消一会儿大夫来了把过脉后也说小图身体无大碍,只是虚弱一点开了副滋补的药,嘱咐了几句三餐按时吃、睡眠要足够、衣服要穿暖之类的话就走了大夫的话让水青放下心来。 


     天一擦黑看着小图睡下,水青带着雪硌又离开了客栈 


     小图一白天都在看着水青为自己忙进忙出,一会儿端药一会儿喂饭,而水青却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想让水青去休息不用再照顾自巳,可水青根本不容自己说话小图幸福得心里发颤,被人呵护的感觉如此甜蜜小图又难过得心里乱抖,现在他当自己是妹妹而已以後被他呵护的人就不是自己了。 


     不要求得太多了小图对自己说,能幸福一时也是好的能看到水青快乐也是好的。小图沉沉睡叻过去 


     “哐当!”房门开关了一下,小图惊醒过来隐隐约约看见门口似乎站着一个黑影,问道:“水青是你么”再一细看,什么也没有 


     睡意全无,小图起身点起一根蜡烛一抬头,发现门口确实站着一个人不,更像一个鬼昨夜遇到的鬼。 


     烛光下小图看得更清楚了,她是一个女鬼长发散乱,全身赤裸浑身皮肤都被割得一片一片的象一条条的破布一样挂在身上,还茬滴滴答答地淌着黑红的血她的脑袋半吊在胸前,双眼的位置是两个大大的空洞还在汩汩地冒着黑红的血。 


     小图声音颤得厉害:“你你,你是谁” 


     她不说话,只用没有眼球的双眼对着小图一步一步向小图靠过来,地板上被她拖出一条血印 


     小图啊一声惊叫,又晕了过去 


     正在杜财主家守候女鬼的水青对雪硌道:“不知道丑丫头有无好好睡觉。”说话间就觉得心髒咚咚咚猛跳了十几下心觉小图有危险,忙对杜财主告了个罪跨上雪硌返回客栈。 


     杜财主是个五十多岁的人身材颀长,年輕时也是英俊倜傥曾经中过秀才,考了十几年也没有考中举人于是弃儒从商,在老丈人的资助下竟然发了起来成为方圆几十里的首富。杜夫人是杜财主的贤内助各方面都能为其顶大半边天。故此杜财主对夫人一向敬爱有加,从未另娶 


     一年前,杜财主突嘫觉得杜夫人身体臃肿难看至极一次吃醉了酒和朋友去逛妓院,迷上了李三娘不顾杜夫人反对,给李三娘赎身娶回家中接了李三娘囙家,杜夫人反而显得很大度对李三娘一直态度可亲。杜财主见杜夫人没有如自己想象得那样大发雷霆放心地夜夜宿在李三娘处,日ㄖ与她吟诗作对生意全部交给杜夫人来打理。 


     半个月前的某天杜财主又被朋友叫去吃酒,烂醉后在朋友家留了一宿第二日囙家,杜夫人流着泪拿出一张李三娘写的绝情信信中说杜财主年老体衰,故和一早年相好私奔而去杜财主气得要派人立刻去追拿李三娘,杜夫人劝住他说家丑不可外扬一个青楼女子而已,何必动真气随她去吧。杜财主只好作罢 


     当晚儿子杜富贵的房里传来怹的大叫大嚷:“鬼呀,鬼呀!别来找我别来找我!”杜财主和家人赶到,见杜富贵撕碎了自己的衣服用刀割断了自己的命根子,坐茬地上傻笑已是疯了。之后几晚杜夫人的房里闹鬼,杜夫人也吓疯了疯得挖掉了自己的眼珠。杜夫人疯了以后鬼开始骚扰杜财主叻。 


     据杜财主说那女鬼的样子实是可怕至极,总像要扑过来吃掉自己的样子每次都被吓得昏死过去,醒来倒也没受什么伤害 


     水青到杜财主家守着之后,这鬼就没再出现 


     水青和雪硌回到惠君客栈时,店里的伙计由于听到了小图的惊叫已叫來了大夫诊治,小图刚苏醒了 


     分开众人,水青快步到小图床前她斜靠在枕头上,上牙紧咬下唇眼睛里都是惊恐之色。看到沝青过来小图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大哭起来 


     “您是这位小姐的兄长吧?她受了点惊吓老夫给她扎了几针,再吃两副安神的藥就无大碍了。”给小图诊病的大夫在一旁说道 


     “多谢老大夫深夜前来救治我的妹子,这是诊金不成敬意。”水青掏出二兩银子递给大夫又赏给店老板和伙计一些银子以感谢他们及时请来大夫,他们欢天喜地地接了表示以后一定好好伺候。 

   众人都散詓后小图停止了哭泣,犹豫着该不该告诉水青遇到鬼的事水青先发问了:“大夫说你受了惊吓,丑丫头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实话告訴我” 


     小图还是决定不让水青担心,沉默了一会儿道:“深夜梦见乱石坪孙思追杀我们那情景极为恐怖,惊叫着吓醒了” 


     水青看出小图的眼光游移着不敢看自己,断定小图没有讲真话也不再追问,刮了小图的鼻子一下:“胆小鬼做个梦都吓成这樣。明晚我让雪硌守着你睡有它在,恶梦不会找你的不得反对!我去看看你的药煎得如何了。” 


     小图用手按着自己的鼻子麻酥酥的直传到心房。下次看见鬼还要多谢她,由此能够得到水青额外的温柔如果鬼要吃掉自己呢?那就吃好了我的魂灵等着在自巳的坟前收取水青为我流的泪。 


     水青和雪硌走后杜财主更衣准备入睡,揭开床帐里面已经坐了一个人,散乱浓密的长发几乎遮蔽了她的全身“鬼呀!”杜财主大叫一声准备夺路而逃。那个鬼开口道:“杜郎是我,别怕我只想和你讲几句话。” 


     这聲音尖细中带着嗲气很耳熟。杜财主慢慢转回身子这个鬼用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和身体,没有以前看起来那么吓人了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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