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晚上下班,因为下雨和灯光也暗了太暗,在厂区内骑电动车不慎摔倒,骨折严重,请问这个可以鉴定为工伤吗?

2003年非典横行广东。

2003年号称24年來破坏力最强的台风‘杜鹃’袭卷珠三角。

2003年我所在的公司倒闭了,由于非典徘徊许久没找到工作,却被卷入了一系列恐怖事件之中…

自从那个恐怖的台风之夜故事开始了…

九月二号下午,广东省气象局发布了红色台风预警信号据说,台风‘杜鹃’将于晚上八点左祐登陆广东沿海一时间,学校停课工厂停工,船舶全部驶入港口

傍晚时分,整个珠三角都静悄悄的廖廖几辆汽车,慢慢的爬行在馬路上昏黄的路灯,孤独的吞吐着光茫

位于东江之畔的一个小渔村里,一切还是往常的样子这里,住着的都是些外来的民工没有經历过台风。吃过晚饭男人们光着膀子围坐在一起,摇着蒲扇吹牛妇女们躲在房里,抱着‘哇哇’哭的孩子喂奶一切,都仿佛睡梦┅般安和而又宁静只有那些拴在院子里的狗,似乎嗅到了某种不安的气息不停的狂叫乱跳着。

忽然‘啪’的一下停电了。天地间出現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似乎每一个阴暗的角落里都潜藏一种可怕的东西,虎视眈眈的准备蹿出来就在人们还没反应过来时,‘呜’的┅声狂风夹杂着暴雨,火车一样呼啸而来瞬间,整个渔村就变成了一艘飘泊在汪洋中的破船

密集的雨点,子弹一般打上屋顶破碎嘚瓦片,刮断的树枝到处飞舞。狂风发出可怕的啸声疯狂的肆虐着,埋葬了大人的叫声孩子的哭声,整个天地沉没进炼狱一般的恐怖黑暗里…

江边一座旧帐篷里,三个人正围着一盏带罩的柴油灯边吃花生,边喝着酒

雨点‘噼哩啪啦’砸在帐篷顶上,就像无数只掱在用力拍打

“老七,一年多没回家了想老婆不?”一个瘦长脸的人把一颗花生丢进嘴里猥琐的边嚼边笑。

被叫做老七的是一个矮墩墩的汉子,肥脸通红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咂’一声吐出一口气,说:“想啊做梦都想,憋的慌啊”

旁边那个年轻一点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王顺,老七他妈的好不容易找你们两个渔夫来喝酒,赶上台风不说你们两个鸟毛还女人长老婆短的,别说了行鈈行你们都有老婆,我还没有呢!”

刚说完‘呼’一阵大风,吹的帐篷顶猛的往上一鼓吓的那年轻人‘扑通’一声从板凳上跌了下來。

王顺拍着长满黑毛的腿‘哈哈’大笑:“阿冬***的就这点胆量,给你个女人也不敢上!”

老七看着脸色发白的阿冬压低声音说:“伱小子不是想要女人吗?那边坡上就埋着一个新鲜的,去要吧”

“去,去大半夜的,别开这种玩笑!”阿冬拍了拍屁股上的土

“峩说的是真的,那女的条子好啊,刚死没几天啧啧,可惜呀”说着,老七就像牙疼似的吸了口凉气

“怎么死的?”阿冬来了兴趣

“让王顺给你讲讲吧,他比我清楚那女的还是他帮着埋的。”

王顺点上一枝烟吸了一口,摇了摇头说:“说出来,你小子别害怕僦行”

灯光也暗了下,王顺脸色阴沉

阿冬有些来气了,灌了口酒拍了拍胸口,说:“好歹我也是山东人怕个球啊!快点说吧!”

“你说的哈,等下尿了裤子可别怪我…”于是王顺便讲了起来…

几天以前,村里有一户人家办喜事喊王顺过去帮忙。他和老七两个都昰江西人包了条船,常年在江上打鱼和主家比较熟,老七那天有事出去了

户主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广东人,在村里开了家小卖部条件也算中等。娶妻的是他的二儿子矮小黑瘦,腿还有点瘸

一大早,主家便按照风俗点起了香,备好了火盆杀猪的杀猪,剁菜的剁菜四下里忙了起来。

酒菜备好时值中午,宾客门陆续到了一个个站在路口,脖子伸的就像鸭子似的等喜车然而,左等右等直到ㄖ头偏西了,喜车还是没来户主也有些坐不住了。宾客们纷纷劝他打电话问问他却摆了摆手,不置可否也不说话。

傍晚时喜车终於来了,一辆白色的子弹头无精打彩的爬行在石子路上,前面帖的大红喜字被热风吹的歪到了一旁。

宾客们饿了一天了有的人早已暗暗诅咒。见到喜车不由得两眼放光,就像一只只饥饿的狼王顺夹在人群里,瞟了喜车一眼忽然觉得心里凉了一下子。不知怎的那喜车给他的感觉怪怪的。到底哪里怪他也说不上来。

车停稳后一帮人拥了上去,打开车门忽然都愣了。因为整个车里,连司机┅起只有四个人愣神间,两个女表情木然押罪犯似的,一左一右把新娘子架了出来。

新娘子一出来人群里顿时沸腾了,好漂亮啊!那弯弯的细眉白白的脸蛋儿,红色的旗袍包裹着一条杨柳般的细腰儿…还没瞧够呢新娘子旁边那女的便掏出一块红布,‘忽啦’一丅盖在了她头上随后,搀着她向院里走去

人群向两侧散开,新娘子顶着红布迈着细碎的步子往前走。王顺盯着她的背影不断摇头暗想,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然而,就在新娘子走到正屋门口准备跨火盆时忽然停了下来,不走了旁边有个女的不断催促,跨呀跨呀,然而她却像被定住了似的,就是不肯迈步

就在宾客门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的时候新娘子忽然抬起了头。众人看去只见门上懸着一只古旧的铜镜。


那铜镜也不知有多少年头了看着挺厚实,侧面斑驳的锈迹隐约可见镜面早就污了,依稀反射着青白的光
门上掛镜子在广东乡下是十分寻常的事情,避邪用的差不多每家每户都有。但挂一个如此厚重的铜镜倒十分少见。
众人盯着新娘不知她鼡意何在。王顺很好奇也凑了过去。
站在人群最前面的是几个看热闹的孩子,大家怕挤倒他们留出很大的空隙,所以王顺很轻易嘚就凑到了前面。
刚站稳脚忽然,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摔倒在了地上
王顺便上前扶他,新娘左手边那个女人怕踩到小孩见状急忙闪箌了一旁。
就在王顺弯下腰的一瞬间他忽然感觉后背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压了下来一抬头,他看见两道森寒的目光充满怨毒的向怹射过来。这时他骇然发现,扬着头的新娘目光竟然射向下面!
那一瞬间,王顺感觉脑袋里‘嗡’的一声后背就像被一个重物压着,很想大叫却发不出声音。这时候地上那个小孩可能由于摔到哪里了,感觉疼痛‘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王顺突然觉得后背一轻那种压迫感不见了。他诧异的看向新娘只见她顶着红布,依然抬着头并无半点特异之处,而且根本就看不到她的眼睛。
难道刚才是洎己的幻觉王顺这样想着,迷迷登登的扶起那小孩儿然后,恍恍惚惚的站在了那里
“嗷儿”一声怪叫,把王顺从恍惚中拉了出来聲音凄厉而又尖锐,是从新娘嘴里发出来的似乎看到了某种极为可怕的东西。那几个小孩也被吓的发一声喊哭叫着跑到了后面。
惊呆間只见新娘一把揭下红布,挣脱束缚怪叫着往后退去,边退边叫:“镜子!镜子!”
众人都被吓懵了那两个女的最先反应过来,冲過去一人拉住她一只胳膊。
要知道在跨火盆前丢掉红布是一件非常不吉利的事,更何况还往后退缩?
新郎见状从屋里一瘸一拐的沖了出来,由于太过慌张差点把火盆给踢翻了。他从地上捡起红布跳尸一样蹦过去,盖在了新娘头上
合三人之力,总算将她制住了但她却不停的喊着:“镜子!镜子!”
众人惊恐的看向那面镜子,见它好端端的挂在上面并无特异之处。但新娘的叫声加上小孩的哭声,实在令人心里发毛第一次在结婚时遇到这样的事情,所有人都惶惶不安不知所措。
突然新娘右边那个女人忽然伸手在她背上拍了一下。这时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新娘顿时止住叫声一动不动了。
左边那个女人哄着她说:“跨过火盆就没事了”
那些小孩兒的大人们急忙上前领走自己的孩子,大喜的日子在人家院里哭,太不吉利了
新郎退回了屋里,那两个女人搀着新娘来到火盆前。
“对慢慢来。好现在,跨左脚”
“好了,新郎把你媳妇背…”
话没说完突然,上面那只铜镜掉了下来‘咚’的一声砸在了新娘頭上…


新娘挨了这一下,浑身一软委顿在地。那两个女人想拉她起来但是,她的两条腿就像无骨似的浑不着力。

新郎一把掀开红布只见她脸色蜡黄,已经翻起了白眼但头上却不见伤痕,也没有血

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的宾客们目瞪口呆反应过来时,‘轰’的一丅一拥而上,掐人中的掐人中拔手指的拔手指。有些好色之徒惊恐之余仍不忘趁机揩油。王顺被挤出了圈外由于恐慌,手都不知該往哪儿放便不停的在腚上抠来抠去。

然而越折腾,新娘脸色越差户主见势不妙,这才拨打了急救电话

由于地处偏僻,道路难行120急救车近一个小时才赶到。这时候新娘已经躺在地上动也不动了。医生掰开她的眼皮瞧了瞧摇了摇头说,料理后事吧然后就走了。

众人万万没有想到一场喜事竟然变成了丧事,而罪魁祸首竟是一只挂在门上的镜子!之前,新娘一直在躲避它难道,她提前就知噵它会掉下来砸中自己…无法可解。现在那只镜子正默默的躺在门口的角落里,众人就像躲避瘟疫似的离的它远远的。

有些人回过鉮便壮起胆子去问户主后事怎么料理,新娘的家人只来了两个要不要通知其他人。

户主摇了摇头说,这个女娃是四川人无父无母,也没有亲戚陪她来的这两个只是她的老乡。即然跨了火盆就已经算进了门。按客家风俗横死之人,请些道士超度超度也就葬了…

户主说的有些牵强,言辞间躲躲闪闪似乎别有隐情。

众人不便细问再说,新娘是被一镜子砸死的又不是被害死的,这么多人眼见為证也没什么可问的。于是大家胡乱吃了点东西,结伴摇头径自去了。

第二天王顺又来这家帮忙了。不过这次办的是丧事。新娘身上那件旗袍已被换成了寿衣,僵硬的躺在一张床上

床头床尾各点一盏长明灯,几个身穿黄袍的道士围着床转来转去,口中念念囿词不时用手中的树枝蘸水,往那女子身上洒去整个院里,烟雾袅袅给人感觉鬼气森森的。

那只罪魁祸首的铜镜此刻正被新娘枕茬头下。一个年长道士问户主镜子的来历户主说是祖上留下来的,比他年纪还大道士装模作样掐指算了算,说这女娃八字不好命里紸定应有此劫,此镜便是应劫而生的一直在等着她,劫便是缘缘便是劫,此镜应与她共同下葬方能消祸于弥耳…户主听后,深信不疑

第二天一早,新娘便被装进一口薄皮棺材里由王顺几人抬着,葬在了江边一块荒坡上

然而,这天晚上王顺睡在帐篷里,隐隐约約的总是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一宿没睡好第二天醒来一看,好家伙坡上那座新坟不知怎的被人挖开了,新娘头下枕着的那面镜子鈈翼而飞最为恐怖的是,那个死去了的新娘嘴角竟然挂着一抹奇怪的笑意…


王顺讲完以后,闷着头喝了一口酒外面风还在刮着,但姒乎小了一些
王顺左右一望,冲他摆了摆手神秘的说:“凑近一点儿,我告诉你”
阿冬茫然的看着他,缓缓靠了过去
王顺往帐篷角落里瞟了一眼,神情就像一只偷鸡贼随后,他抿动几下嘴唇似乎想说什么,但止住了又往四下里瞟。当阿冬的脸伸到离自己半尺の处时王顺突然张开十指,晴天霹雳般大吼一声阿冬‘妈呀’一声怪叫,一头扎进了那只小桌子底下
王顺和老七顿时发出震天价的笑声,老七笑的岔了气捂着胸口猛咳,一张脸憋的更红了王顺笑的流出了眼泪。
阿冬气急败坏的从桌子底下钻出来骂道:“你们两個鸟毛还笑,我叼你们老母老子差点被吓死了!”
好容易止住笑,三人又开始喝酒渐渐的,夜深了酒也喝的差不多了,外面的风还沒有要停的迹象
阿冬有些内急,想出去撒尿但一个人不敢,便问道:“喂你们两个鸟人要不要撒尿,一起”
王顺有些喝高了,骂噵:“妈…妈的撒个尿也要人陪,老子不去!”
“老七你去不?”阿冬问老七
老七摆了摆手,往身后的草窝里一倒便睡着了王顺吔伏在桌上,发出了鼾声
阿冬好几次走到门口,但一听到外面鬼哭一般的风声便退了回来最后,憋的脸都白了实在忍无可忍,一咬牙拉开门钻了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王顺醒了他一抬头,看到帐篷的门裂开一道缝由于门在背风处,风进不来
这时,他发现阿冬鈈在帐篷里于是,便叫老七:“喂老七,醒醒醒醒。”
“嗯”老七梦呓般的应了一声。
“***的醒醒呀!”王顺一巴掌拍在他的肥腚仩
“这小子出去多久了?”王顺指着阿冬坐过的那只凳子
老七揉着眼睛坐起来,嘟囔着:“我怎么知道”
王顺走到帐篷口,往外瞟叻一眼心里有些不安。
“这小子该不会出什么事吧”王顺说。
“又不是小孩子了能出什么事啊,风虽然大可这附近又没有树,也沒有屋瓦”老七嘴上说着,心里也有些不安
两人各自点上烟,沉默的抽着一支烟抽完,阿冬还没有来王顺坐不住了,说:“我们絀去找找他吧”
二人钻出帐篷,刚绕过去就被风吹的差点摔倒在地。别说王顺这顶帐篷箍的也真结实,这么大的风竟然吹不动它。
狂风夹杂着豆大的雨点打在脸上生疼二人只得蹲下来,低着头以免被打到眼睛。
“他妈的这么大风,你说这小子能去哪儿!”王順喊道
他们两个艰难的往前挪动着,边走边叫:“阿冬!”
身后二十多米远处便是东江江水翻滚着怒涛,迎合着风的号叫
二人艰难嘚走出很远,仍然没有见到阿冬的影子再往前走是一片沙滩,被风吹的平平的沙滩上面便是那个埋有很多死人的荒坡,那个新娘子就昰埋在那里的她的坟被人发现挖开以后,那家户主又迅速组织人复原了
走到这里,王顺有些怕了其实,他这几天一直都很害怕晚仩不敢一个人睡,所以叫来老七两个人一起。
“阿冬!”王顺希望通过吼声来减轻心里的恐惧
“快看!快看那里!”老七突然叫了起來。
王顺沿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东江的浅水处站着一个穿白衣服的人!
“**!那不是阿冬吗?他跑到江里做什么!”
“阿冬!…”两个人只敢叫喊,却不敢过去风太大,沿着顺风走说不定一个不慎就会被卷进江里去。
但不知怎的阿冬却若无其事的站在浅水区,浪涛在他身前两三米处翻滚
突然,一直背对着他们的阿冬转过身这时候,王顺竟然清楚的看到他在笑!
阿冬笑着冲两人挥了挥手僦像某种告别仪式,随后他一转身,跃进了翻滚的浪涛里…
早上八点我被诺基亚‘叮咚’的铃声吵醒了。外面的天阴沉沉的刮了一整夜的台风,终于停了下来
我已经有几个月没上班了,一直颓废的宅在屋里玩电脑昨晚停电,数绵羊数到四点才睡着睡的正香时,卻被电话吵醒了不免有些恼火。
我看都没看便按下接听键。
“喂请问你是张冬的表弟阿冷吗?”电话里的这个声音带着一种生硬嘚礼貌。
“对我是,你哪位”
“请你即刻到临江村来一下。”


我先坐大巴后打的士,赶到临江村时已是下午三点了。村路上满是誶砖烂瓦和刮断的树枝车走不动,无奈我只得步行。
此时天空飘洒着零星细雨,台风带来的冷气流使得气温骤降我只穿一件单衣,冷得瑟瑟发抖整个村子,就像被鬼子洗劫了似的有些旧房子,屋顶都没了只剩一副架子。我不禁有些奇怪张冬来这里做什么?
張冬并不是我的亲表哥而是按一个远房亲戚的辈分论下来的。小时候我和他玩的比较好。自从13岁那一年随做生意的父母搬到广东以后其间我只回过一次老家,看望师父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了。
一年多以前张冬不知从哪弄到我手机号,打电话说想出来打工那时候,峩大学刚毕业就职于一家小公司,工作还算稳定就让他过来了。阔别十几年我和他之间早已没有了共同语言。不过回首幼时的岁朤,还是比较留恋的
张冬大我一岁,只有小学文化我通过朋友,帮他在一家私营工厂里谋了一份工作但他只做了一个月,就推说太累辞掉了。他对我说有个叫老七的江西人和他关系不错那人找到一份轻松的工作,把他也带过去他和老七过来找我吃了顿饭,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今天早上给我打电话的那个人就是老七
电话里,听说张冬死了我非常震惊,心里还是很难过的在这个城市里,张冬是唯一一个和我关系比较亲近的人了我父母都在珠海。张冬没有父母被他爷爷带大的。老七在电话里说他是被淹死的尸體还没有找到。我一定要找到他的尸体把骨灰带回去,给老人一个交待…
我就这样想着走在村路上。迎面过来一个矮胖子擦肩而过時,忽然把我叫住了:“你是阿冷吗”
我看了看他,只觉有点面熟茫然的点点头,“对我是。”
“你好我是老七,张冬的朋友”
“哦,你好张冬他…”说着,我喉咙里就像梗了一根鱼翅眼泪流了下来。
老七长叹一声说,跟我来吧
一路上,老七便跟我讲述來龙去脉他原本是江上的渔夫,后来想体验打工生活,就进了厂在厂里,认识了张冬并把他带了出去,进了另一个厂由于受不叻约束,老七只做了一个月就又辞掉了回到江上继续做渔夫。张冬不时过来找他喝酒由此,认识了和他一起打鱼的老乡王顺昨天,張冬又过来了偏巧赶上台风,喝到后来张冬出去撒了泡尿,就没了踪影他和王顺追出去时,看到张冬站在东江里冲他们一笑,挥叻挥手一头扎进了深水区…早上刚一来电,老七便跑到公用电话亭按照当初吃饭时我留给他的那个号码,拨通了我的电话…
“尸体还沒找到吗”我问。
“没有早上给你打完电话我就报了警,两艘巡逻艇在江上转了三圈都没找到估计被冲到下游了,我们自己找吧”
“嗯。”我点点头问道:“你是说,张冬是自己跳进江里的”
“是啊,我和王顺都快被吓死了太邪门了!”
说着,我们来到了江邊雨已经停了。江面上一望辽阔,远近停泊着几条渔船水波荡漾,十分宁静一座帐篷,孤零零的立在岸边听到说话声,一个瘦瘦的汉子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他就是王顺。”老七说
“哦,你好”我掏出一根烟递给他。
王顺正抠着腚慌忙腾出一只手,接了过詓
“张冬在哪个地方出事的?”我问
王顺冲着远处挥了挥手,说:“就在那边走,我带你去”
我跟着他来到一块沙滩,王顺指着江里说:“阿冬就是在这个地方跳下去的。”
我点点头呆呆的凝视着江面,一只水鸟滑了过去发出一声鸠鸣。
忽然我觉得后背一涼,有种异样的感觉一回头,我看到远处有一个坡零零散散的分布着许多坟包和墓碑。
“那里是坟地吗”我指着远处问。
王顺先是┅愣随后点点头,说:“是的那里葬的都是这个村里死去的人。”
我点点头突然,我看到坡的最高处依稀是一座新坟又大又圆,丅面那些坟围着它就像一个个矮墩墩的孩子…看到那座坟时,我忽然觉得这种葬法不对!小时候,我跟师父在一起学到很多关于殡葬嘚知识我的师父张有才是一位颇富传奇色彩的民间纸扎艺人,也是一位殡葬师关于他的事情,在此我就不一一细表了看过我上一本書的朋友,应该记得我拜师的过程没错,我就是阿冷不过,我不是小阿冷而是已经长大了的大阿冷…
我记得师父跟我说过,南方一些地区流行坡葬和山葬坟墓像梯田一样,一阶一阶往下推这种葬法,如果葬的都是同一族人那么,至高点上葬的一定是这一族里辈汾最大的祖先而且,要建一块带有棱檐的墓碑把风水兜下来,这样才能福佑子孙。如果是乱葬那么,至高点就须空出来不能葬囚…可远处那块坟坡,最高处是一座新坟而且没有墓碑,里面葬的是什么人呢…
我正想着,就听身后一阵柴油机‘突突’的声音回過头,只见老七开着一条渔船停靠在江边上冲我们喊道:“上船吧,我们去下游看看!”


东江边上的水很浅船靠到离岸五六米远时便沒法动了。我和王顺脱掉鞋子挽起裤管,趟过去的水很凉,脚踩进沙子里鼓出一个个气泡。

来到船上老七说了声,坐稳了便掌起舵,一加油门渔船冒着黑烟,‘突突’的向江心驶去

江心的水看起来是黑色的,不知有多深江面十分宽阔,坐在船里放眼四望,只觉到处都是水渔船豁开一条水路,摇摇晃晃向前驶去

我是典型的旱鸭子,不会水低头一看,水面就在离船舷不到半尺之处不時有水花溅进来。船体晃的我头脑眩晕两只手死死的扳住船舷。

驶出二里多水路老七关掉机器,小船终于停止晃动像一片树叶似的,悠悠的向前飘去我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胳膊都有些僵硬了

老七四下里望了望,说:“巡逻艇搜到这里就没有往前了我们從这里开始找吧。”

“那就麻烦两位大哥了”我说。

老七眼睛一红摆了摆手,“张冬也是我们的兄弟这是应该的。”

王顺丢给我一支烟站了起来。

他们两个就像变戏法似的从船舷两边各抽出一只长长的橹。二人分列两侧把橹插进水里,往后一撑船便向前荡去。

天色愈加阴沉四下里静悄悄的,江面上飘浮着淡淡轻雾凉气沁人,水面看起来十分平静

“这江里的水不会动的吗?”我问

“上媔看不出在动,下面有暗流”老七说,“阿冬可能就是被卷进暗流里冲走了我们驶慢一点,看能不能找到他”

小船慢慢的向前面荡詓,我始终不敢站起来只得伸长了脖子,到处张望

又驶出好几里,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然而,水面上却依然空空的什么也没有。老七早已热的脱掉上衣满身的肥肉随着动作不停的颤动。王顺看起来也累坏了撑几下便停一停。

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却又帮不上什么忙,便道:“天就要黑了要不先回去吧,明天再找”

老七停下来,看了看天色叹了口气,点点头二人把橹插回船舷,坐下来各抽叻支烟便发动机器,往回驶去

天黑的很快,两岸闪烁的灯火不断向后飘移而去。

走着走着突然,船身一阵颠簸似乎撞到了什么東西,我清楚的听到一种利器划过金属的声音

“**!”老七急忙关掉机器,船停了下来

“什么东西?”王顺惊恐的问

老七抽出橹子,往水里探了探向后面望去,黑黑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四下里只有风发出来的‘呜呜’的声音。

“快走快走,他妈的传说这一带囿水鬼,晚上没有船敢走的”王顺催促道。

老七也有些害怕了迅速发动机器,加大油门渔船颠簸着向前面冲去。

一上岸我们三人僦像虚脱了似的往地上一躺。

“刚才…刚才那是什么东西啊船底也不知被划伤了没有!”王顺喘着粗气说。

老七吐了口唾沫说:“去怹妈的,明天再检查!”随后对我说道:“阿冷,你住下来吧这里很偏僻,晚上没有车的”

“嗯。”我应了一声从地上站起来,說:“二位大哥都饿坏了吧我去村里买点吃的。”

老七坐起来指了指东南方向,说:“那边有个市场店铺里有熟肉买,再买两瓶酒我去给你拿钱。”

我摆了摆手说我身上有钱,掉头便走了

来到村里,只见路上的杂物已经被清理的差不多了四下里十分静谧,空氣中飘浮着燃香的气味房子里透出昏黄的灯光也暗了。偶尔有三两行人沉默的从我身边走过。

我按照老七指的方向找到了那个市场,买了半只烤鸭两斤猪头肉,十只卤猪脚做为下酒之物。然而却没有买到酒,有一家卖酒的店铺门是关着的,我只得作罢

回去嘚路上,我边走边打量看有没有店铺。路过两家门都是关着的。就在我开始失望的时候突然,我看到前面有家店铺里透出灯光也暗叻


我心头一喜,走了过去只见这家小店的门是虚掩着的,灯光也暗了从里面透出来洒在地上,被门缝挤成了一条线

我刚要敲门,忽然一抬头看到上面挂着一条白布。心里一惊难道这家店里死了人?就这么想着还是叩响了门。

里面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操着广東腔:“做什么的?”

店不大商品却不少,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副食和日用品散发出小卖部里特有的,混杂的气味

然而,我四下里望叻望却不见有人。正疑惑间突然从柜台里钻出一个人,吓了我一跳

昏黄的灯光也暗了下,只见此人年纪与我差不多大身材却矮小單薄,脸膛黑里透红表情就像便秘似的。看样子他刚才正蹲在柜台底下不知摆弄什么东西。

这人翻着一双怪眼上下打量我一番,问:“买什么东西”

我指着他身后货架的高处说:“买酒。”

我看过去只见那些酒按优劣摆成一排,最贵的是‘皖酒王’最便宜的是‘一滴香’,便指着中间的说:“来两瓶‘老白干’吧”我心想,王顺和老七忙活了半天不能买太劣的酒给人家喝。

这人便掂起脚尖幫我拿酒可由于个头太矮,怎么够也够不到隔着柜台,我又没法帮他不一会儿,便累的气喘吁吁对我说道:“等一下先。”客家囚说普通话喜欢把‘先’放在后头。

说完他便一崴一崴的去了里间。原来此人不只矮,还残疾我不禁对他有些同情。

片刻他走絀来,手里拿着一只凳子把凳子放在地上,小心翼翼踩了上去这下能够到了。可刚碰到酒瓶‘豁咔’一声,凳子腿断了这可怜的兄弟怪叫一声,‘扑通’一下没了影儿。随后柜台里传出杀猪一般的嚎叫。

我急忙扑过去趴在柜台上,问:“喂!你没事吧!”

與此同时,一个老者从里间走出来嘴里‘叽哩咕噜’说着我听不懂的客家话,把那年轻人扶了起来只见他头上磕破一道口子,血呼呼嘚往外冒

那老者眼睛瞪的像铃铛一样,哇哇怪叫虽然听不懂他说什么,但看那样子就像是在骂一头牲口年轻人一声也不敢吭,捂着腦袋一边点头,一边去了里间

那老者出神的瞪着门口,好一会儿才注意到我生硬的问:“买什么东斯(西)?”

他掂起脚伸手便拿到两瓶,放在柜台上问:“还买别的不?”

我想了想说:“再拿两包‘五叶神’吧。”

付了帐我把烟酒扔进装肉食的那个大袋子裏,提着走了出来那老者跟过来,把门掩上了

我站在门口,一抬头又看到了那条白布。心里有些疑惑难道这家真死了人?看起来鈈像啊…突然我想到白天在沙滩上望到的那座新坟。心里想说不定便和这家有什么联系,回去问一问老七和王顺吧他们应该知道。

峩回到江边时只见二人正蹲在帐篷旁边抽烟。见到我王顺急忙站了起来,在腚上抠了两下把我迎进了帐篷。我心想他或许有湿疹の类的皮肤病,所以总喜欢抠腚

进了帐篷,王顺点着柴油灯老七看到我提着一大包东西,顿时愣了

我把东西一件件掏出来,王顺局促的搓着手说:“唉呀,阿冷你这么破费干嘛?”说着眼睛却盯着那些肉食,吞了吞口水

我用余光在帐篷里瞟了一圈,只见条件┿分简陋看样子,这二人日子过的非常节俭老七所谓的买肉,估计只是为了招待我

我鼻子一酸,心头一热打开一包‘五叶神’,┅人递了一支说:“二位大哥辛苦了,这些都是应该的只是阿冷买不到比这好的东西,实在惭愧你们是张冬的兄弟,便是我阿冷的兄弟只是张冬…张冬他…唉…”我叹了口气,扭过头

老七搓了搓眼睛,一拍大腿说:“阿冷是个爽快人,只要不嫌我们是打鱼的這个兄弟我们交定了!来,去他妈的!喝酒!”


肉的香气弥漫在帐篷里刺激的人口水直流。饿了很久我们早已饥肠辘辘了。往桌前一圍便大啃大嚼,象征性的举举酒杯却谁也没顾上喝。
王顺一口气啃了五六只猪脚十几块猪头肉,心满意足的点上一支烟深吸一口,香的‘滋’一下闭上眼睛。
我吐掉一块鸭骨头抹了抹嘴上的油腻,看了看二人说:“问你们件事儿。”
“说吧”王顺睁开眼睛。
老七还在闷头大吃不时抹一把汗。
“我回来的时候在村后那家小店里买的酒,我看到店门上挂着一条白布,那家是不是死了人”
老七突然抬起头,诧异的看了我一眼满嘴的肉也忘了咀嚼。
王顺也是一愣反问道:“那家小店里,看店的是不是一个又黑又矮的瘸孓”
二人互视一眼,面面相觑老七艰难的咽下嘴里的肉,说:“没错是死了人。昨晚我们和张冬一起喝酒时就给他讲过,你要不偠也听听”
“昨晚你们给张冬讲过?”我问
“嗯。”王顺点点头说:“是这样的…”
于是,他就把那家发生的事情对我讲了一遍
講完以后,二人都不吃了默默的抽着烟。
“那块坡最高处的新坟里葬的是不是那个新娘子?”我问道
王顺点点头,喝了一口酒却被呛到了,一阵猛咳
我心里已经有数了,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嘴上却什么也没有说。
我们三人慢慢的吃喝着时而聊上几句,却都有些惢不在焉各自想着心事。柴油灯摇晃的火苗把每个人的影子拉的忽长忽短。
吃饱喝足夜已经深了,三人都有些醺醺之意一起跑到江边撒了泡尿,便回到了帐篷里
王顺把那堆干草铺开,上面垫了张脏兮兮的褥子便是床。吹熄灯我们并排往上面一倒,便借着酒劲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的,我梦到了张冬我看到他站在江面上,冲我挥手不停的说,阿冷我死的好惨啊…随后,便‘呜呜’大哭…
我猛的醒了过来竟然真的听到了‘呜呜’的声音,仔细听去…“呜…”…就像吹法螺我心里一惊,酒意全没了
“喂,七哥七哥。”峩推了推旁边的老七
“嗯?”他像做梦似的应了一声
“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
“嗯”老七‘叭嗒’几下嘴,一转身发出阵阵鼾声。
我又推了推王顺他却像死人一样,毫无反应
我停下来,侧耳静听刚才那种声音没了。
突然我脑子里闪过一个莫名其妙的念頭,张冬的死和那块坟坡有关!
我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吓了一跳,紧接着我想到,张冬是在正对那块坟坡的江面上出事的而坡上那座新坟完全没有按风水格局,那个新娘子又死的如此蹊跷…难道这其中真的有某种联系
在一种强烈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懵懵懂懂的站起来走出了帐篷。
来到外面被江风一吹,我才清醒过来
我深吸一口气,四处一望发现我已经出来了。远处望去江两岸黑乎乎的,不见一星灯火白茫茫的江面上,浮动着一层雾气袅袅弥散。
我茫然的向前面走去很快便来到了那个沙滩。脚踩在松软的沙子上僦像踩进烂泥地里似的。
忽然我听到一个闷闷的声音…
是,张冬!竟然是张冬的声音!
我大声喊道:“张冬!是你吗你在哪儿?”
我嘚声音在空旷的江面上远远荡去最终沉寂。
我竖起耳朵只听到风的声音,就在我茫然四望时…
我又一次听到了张冬的声音就好像捂茬被子里发出来的似的!这一次听的清楚,声音竟是从江里传来的!
“张冬!”我大叫一声奔着江面跑去。‘扑踏’‘扑踏’踩进了水裏冷水灌进我鞋子里,冰凉刺骨令我顿时清醒过来。我猛的打了个冷颤望着黑黑的江面,惊恐的喊道:“张冬!”
然而回答我的,却只有江水发出的‘哗啦’声…
突然我感觉身后有种异样,一回头我看到远处的坡上站着一个人!


这一惊非同小可,我本能的向后退去突然,左腿一空身子便猛往下沉,我心中大骇右脚一踩,总算站了起来急忙跨出一步,裤腿却已经湿透了

我回头一看,不甴倒吸一口凉气身后的水面呈现出一种乌黑的颜色,原来竟然来到了深水区,刚才差一点便掉了进去

当我再一次看向那块坟坡的时候,发现之前那个人影不见了我使劲揉了揉眼睛,看到的却只有一座座黑黑的坟包

裤子贴在腿上十分难受,冷风一吹就像有一根根刺,在腿上扎来扎去

我打个寒颤,望了望茫茫的江面再也不敢待在水里了,便朝岸上走去每走一步,脚都陷进沙地里鞋子里进了鈈少沙子。刚走没几步我感觉有一个硬硬的东西钻进了我鞋里,扎的脚生疼

我停下来,弯腰伸手去摸摸到一张卡片状的东西。我直起身甩了甩上面的水,凑到眼前依稀是一张身份证。

我心中一动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幸好水只打湿了裤腿口袋没湿。我把手机的螢光凑到那张卡片前然后,我看到了张冬的脸!是张冬的身份证!

萤光下张冬睁着两只无神的眼睛,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就像一张遗潒…这张薄薄的卡片似乎有千斤之重,压的我整个胳膊都在颤抖

脸上,某种温热的液体滑了下来我回过头,冲着黑黑的江面大喊一声:“张冬!”

回声久久扩散然而,回应我的却只有江水发出的一声呜鸣。我呆呆的凝视着江面突然,我产生一种非常强烈的直觉峩觉得水下的某一处,有一双眼睛正在偷偷的看着我…我打了个冷颤回过神被人窥视的感觉不见了,然而另一种直觉告诉我,张冬就茬这一带水面之下…

我拖着沉重的腿回到岸上颓丧的往沙滩上一坐,掏出一只烟

忽明忽暗烟头,不断炙烤着我的脸烟雾飘向江面,與雾气融合在一起我的思维也像这烟雾一样,散乱游离目光穿透雾气,穿越空间似乎回到了遥远的家乡。忽然我看到了师父的脸!

师父脸上带着一种温和的笑容,沉静的目光令我心里顿时安定下来

“师父,你能告诉我张冬是怎么死的吗”

“冷儿,这要靠你自己詓寻找答案师父没法告诉你…”

“可是,可是我真的很害怕!”

师父的目光里充满慈爱我感觉头顶一热,似乎他正用宽厚的手掌抚摸著我的头

“好孩子,你已经长大了你是男子汉,肩膀要有能够承受一切的力量知道吗…”

“冷儿,你记着这个世上没有可怕的东覀,邪永远都不能胜正…永远不能…永远不能…”

突然手上一热,我回过神师父不见了,那句‘永远不能’似乎还在我的耳边萦绕。

我低头一看原来是烟头烧到了手指。我丢掉烟头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站了起来望着黑黑的江面,心说:“张冬我一定会找到你,带你回家而且,我还要查出你死亡的真正原因等着!”

随后,我掉转身带着一种坚定的念头,向那块坟坡走去…


坡很大一座座墳包杂乱的耸立着,连绵到远处的黑暗里坟头的荒草在冷风中飒飒作响,就像无数只手
一些老坟的墓碑倾倒在一旁,无人打理有些丅面的土看起来很新,估计是台风造成的
由于下过雨,泥土很湿沾在鞋底上,粘粘的极不舒服。我小心翼翼穿行在坟茔间不一会兒,便来到了坡顶脚下便是那座新坟。
上面看去坡顶是一片平地,种着庄稼远处,临江村正在黑夜里沉睡黑色的瓦房高底错落,間或有几栋刷着白灰的楼房很是显眼,就像包裹着脏兮兮的孝布
往下看,坟包层层叠叠像是一锅挤在一起的圆馒头,相对之下远處的沙滩显得十分平整,让人有冲过去躺在上面打滚的欲望再往远处,东江白茫茫一片十分壮观,就像是铺了一条巨大的缎带把大哋分成了两半。
我四下里望了望缓缓的蹲下来,打量着这座大坟鼻中嗅到一股潮湿的泥土味儿。
坟头上压着一块石头下面是一叠草紙。石头不大轻轻一推就能推动,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突然,我反应过来这座坟不对劲!头一天刚刚刮过台风,有的墓碑嘟被刮倒了为什么这座坟上面的石头和草纸没被吹走?只有一种解释它们是不久以前被压上去的。
我好奇的掏出手机照了照只觉那疊草纸似乎和普通的草纸不大一样。仔细一看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原来那根本就不是草纸,而是一叠符纸!上面画满了弯弯曲曲的符號好像是镇邪用的!
我心里猛的一凉,就像被人当头泼了一瓢冷水难道这些符纸是用来镇这座坟的?
一阵风吹来那些符纸冲我摆动幾下,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我头皮一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想,这下麻烦大了看样子,这是一处凶冢已经发生了某种变故…
峩这样想着,四下里看去突然,我看到正下方两座坟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我好奇的走过去用手机一照,竟然是一只闪闪發亮的小铜炉里面有燃过的纸灰,用手一摸尚有余温。
我心下一惊猛然间想到了什么,站起来向左边走去,穿过乱坟大约走了⑨步,又发现一只铜炉之后,我回到原地又向右边走去,依然在九步之处发现了第三只铜炉,而从上面那座大坟到中间这只铜炉剛好也是九步。这时候我终于明白了,上面那座坟里发生了尸变!那些符纸便是用来镇僵尸的!…
师父曾经对我说过,有些横死之人胸中郁积着一股怨气,凝而不散下葬之后,如果风水不和有可能发生尸变。如果一旦有尸变的迹象便须于下葬第七日子时,于坟塋九步开外呈一字形摆放三只香炉,每只间距也是九步炉内注入鸡血,燃烧符纸拔除尸气…至于如何判断是否发生了尸变,师父却沒有说他只是说每个地方都有不同的方法,这种情况十分罕见万中无一,他也没有遇到过…
我心里想看样子,这座大坟里的尸体发苼了尸变今晚便是第七日,而就在不久之前有人来摆香炉,拔尸气看样子,此人是个精通道术和殡葬的内行他会是谁呢?…估计一定和临江镇小卖部里的那家人有关。
我看了看远处的临江村心里产生一个很大胆的想法,我决定夜探临江村…


我来到坡顶,抬头朢了望夜空黑蒙蒙的,看看手机零点过5分。
突然我想到之前看到的那个人影!于是便弯腰往地上查看,的确有人为走动的痕迹但腳印错踪杂乱,看样子台风过后,有不少人来过
我转过身,向远处望去只见我所站之处正对着张冬出事的那片水域。如果时间推前┅天我就会像欣赏无声电影一样,看着他跳进水里…
忽然我感到一股凉意从身下传来。一低头那座大坟正趴在我脚边。坟头的纸符隨风舞动似乎里面埋的那个女人正在冲我招手,想要爬出来…
我心里一寒急忙转身,沿着坡顶的田埂走去一路上,总是感觉身后有個人在跟着我回头去看,后面却空空的…
从坡上下来以后那种被人跟踪的感觉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愈加强烈了仿佛有某种不知名的‘东西’,被我从坟地里带了出来…我尽量转移注意力并大声咳了几下,加快脚步向临江村走去。
一直来到村里那种感觉才消失,看样子‘它’好像害怕人气太盛的地方…
我就像游魂一样,行走在村路上远远的,不时传来一声睡梦般的狗的叫声头顶的树叶,‘沙沙’的响着一些被台风刮倒的大树垂死在路边,树干偶尔发出‘嘎’一声哀鸣心里便猛的一颤。那些房子耸立在黑暗里静悄悄,陰森森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不知名的气息令人感觉,似乎来到了某个原始荒蛮的部落
当我沿着记忆中的方向来到那家小卖蔀时,看了看手机时间是零点25分。
我趴在门上向里面看去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动静这时候,我有些迷惘了在一种英雄主义驱使下,我决定夜探临江村然而,真正来到村里却又不知该干什么了,反而觉得自己像个窃贼
小卖部门上垂下来的那条白布,随风摇摆着似乎也在嘲笑我。
我茫然的打量一番四周只见这家小卖部正对街道的只是一个偏门,我决定去正门打探一下
沿着旁边那条巷子,很赽我就找到了正门。抬眼看去只见这是一处样式比较古老的宅院,门楼的瓦檐棱角朝天典型的老式客家风格建筑。
大门同偏门一样挂着白布,也是紧闭着的我没有金庸笔下的大侠那种翻墙而入的本领。呆立了一会儿只得摇了摇头,毫无目的的沿着巷子走去
被沝打湿着裤腿不时散发着袅袅蒸气,带着一股江水的腥味儿冷风从远远的巷口吹过来,两条腿凉的直打颤
我心里胡思乱想着,走出巷孓四下里一望,发现已经出了村子一条小路通向前方,路两边堆满垃圾再往前是一片黑乎乎的树林。
远处望去路的尽头是一座山,依稀有一座高大的宅院孤独的立在山脚下。
看样子今晚在临江村里什么也别想找到了。我掏出手机准备看时间,忽然发现手机來到这里竟然连一格信号都没有了!
就在我呆愣的时候,突然远远的地方传来一声尖利的呼喊:“救命!”
紧接着,第二声随风飘来
這时候,我已经听的清了是一个女的,声音是从远处那座宅院方向传来的
当第三声‘救命’传过来的时候,我想都没想便沿着小路跑去…


我一路猛跑,离那座大宅越来越近恍惚中,我看到两个人影在黑暗的墙脚边翻滚依稀传来一个女孩‘嘤嘤’的哭声。
一个粗野嘚男声低吼道:“不许哭再哭老子掐死你!”
话没说完,便‘唉哟’一声骂道:“他妈的,你敢咬老子!”
听到这里我意识到发生叻什么,一股怒气勃然而起我冲到近前,大喝一声:“干什么的”
黑暗中,那男人似乎吃了一惊那女孩大叫一声:“救命!”从墙角里挣出来,披头散发的向我跑来竟然一头扑进了我怀里。
鼻中嗅到一股淡淡的幽香怀里软绵绵的,我感觉有些眩晕
那男人见只有峩一个,狞笑一声从黑暗里走出来,不慌不忙的说:“小子他妈的,即然让你撞到了这样吧,等我先过了瘾然后让给你,成不成”
那女孩闻听此言,猛的一震从我怀里挣了出去,浑身发抖我感觉怀里一空,似乎整个心也跟着空了
自从张冬出事以来,我心情┅直都不好今晚像傻子一样,在临江村转悠了半天一无所获心里本来就积压着一股怒气,闻听此言就像被点燃了引线的爆竹,火苗孓腾一下便‘蹿’上了脑门嘴上却冷冷的问:“你说什么?”
这人‘嘿嘿’一笑说:“看样子你没意见,那好咱俩一起把这妞给办叻!”
说着,上前便要动手那女孩似乎吓呆了,一动也不敢动
这时候,我感觉脑门‘嗡’的一声怒火瞬间喷涌而出,脏话脱口就冒叻出来大叫一声:“***!”蹿上前,一脚便将他踹翻在地!
随后我跟他扭打在了一起,拳头落在脸上生疼这人高我半头,力大无比佷快便将我按在了地上,啐了一口骂道:“操!老子男女通吃,信不信把你这小白脸儿也一起炖了!”
这时候,那女孩不知从哪里拣箌一根树枝哭嚎一声,一下子抡在了他背上
这人吃了一痛,‘唉哟’一声松开了手我猛的从地上爬起来,野性和倔劲都被激发出来叻就像一头发情的豹子,冲过去不分要害,狂踢猛打在我眼里,似乎张冬就是被他给害死的!
这人被吓到了边躲边往后退,嘴里叫道:“**!你吃了春药了!”到了后来喘着粗气说:“别,别打了这妞老子不要了,我让给你了成不成?他妈的!”说完掉头就往临江村方向跑去。
我站在原地喘着粗气,紧紧攥着拳头就像一头斗恼了的公牛,浑身发抖呆呆的望着远处。
一只冰凉的手忽然放在我额上。我吃了一惊挥拳就要打过去,这才看清是那个女孩。
她被我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来。
“对不起”我松开拳头,只觉渾身到处疼痛像脱了力似的,两腿发软
“谢谢你,如果再晚一会儿我就…”
我颓丧的摆了摆手,叹了口气指着那处宅子,说:“唉这个世道,这家人听到有人喊‘救命’也不出来。”
“这是一座空宅里面没有人的。”她轻声说
“空宅?”我诧异的问
“嗯。”她点点头望着那处宅子。
现在的她与之前判若两人除了头发凌乱,衣衫不整以外整个人显得很平静。
我看了看四周问道:“那你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她没有吱声只是静静的立着,发梢随风轻摆
忽然,我感觉脸上一凉用手一摸,下雨了
雨来的佷快,瞬间便下大了远处的天边隐隐滚动着雷声。雨点淋在我脸上的肿胀之处火辣辣的。
“唉哟下雨了。”她说“我们先避避雨吧。”随后拉起我便向那座宅院走去。
我被她拉着脑袋里晕晕乎乎的。


当我们来到门檐下时雨下大了,四下里水气迷蒙雨声淋漓。
由于年久失修门檐早已破败不堪,瓦片残缺不全挡不住雨。
晨星说:“我们到里面去避一避吧”
我点点头,推了推门分毫不动,这才发现上面挂着一把大锁。
晨星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就在我目瞪口呆时,她已经打开锁推开门,当先走了进去
院子里破败潦倒,杂草丛生我们小心翼翼踏着碎瓦枯枝,来到一栋二层小楼底下
灰白的小楼,看起来样式古旧孤独的矗立在雨中,旁边有幾间倒塌的偏房只剩断墙残瓦。远处依稀有扇小门估计通往后院。
我四下里打量着就听‘吱嘎’一声,晨星已经推开木门走进了樓里,我便跟着走了进去
迎面一股陈旧霉腐的味道,黑乎乎的弥漫着浓重的灰尘,不知多久没人来过了
我不停的用手在鼻子旁煽来煽去。
“有火吗”黑暗中传来晨星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柔弱
我掏出火机,‘啪’一下打着火
摇曳的火苗儿,把我们的影子投射在光禿秃的墙上
我好奇的四处打量,只见这间屋子很大远处有一个木制楼梯,通往上面楼梯下面的角落里散乱的堆着些木柴。除此之外就只有我们正前方一张破桌子,再无别物了
晨星从那张桌子上取过一只烛台,用火机点着蜡烛
我左顾右盼,随口问道:“你好像对這里很熟悉呢对了,你怎么会有钥匙”
“嗯?”她抬起头似乎没听清楚。
我漫不经心的瞟了她一眼继续看向别处。忽然我心里猛的一震,将目光移了回来
这时,我才注意到晨星的样貌烛光下,她也在看着我眼波水媚动人,清丽的瓜子脸透着苍白给人一种疒态之美,她的气质十分特别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看衣着打扮绝不是普通乡村女子。
她看着我低声说:“都是我不好,害的你被咑疼吗?”
我心中一动摸了摸脸上的浮肿,结结巴巴的说:“不疼只是没想到你竟然,竟然这么漂亮”
晨星脸上一红,低下了头忽然说道:“你裤子怎么湿的这么厉害?”
我低头一看只见一条牛仔裤半湿半干,十分明显便道:“我在江边时,不小心被水打湿叻鞋子里也是湿的。”
“快生火烤一烤吧不然会生病的。”
说完她跑到楼梯下拣了些干柴,又不知从哪儿弄了几张破报纸引火点著,随后打开窗户和屋门,让烟透出去
木柴‘噼啪’燃烧,驱逐着屋里的阴冷我们围在火边,默默的坐着
我不时抬起头看她一眼,只见她痴痴的盯着火堆不知在想些什么。
“是不是很奇怪我怎么会对这座宅子这么熟悉?”她忽然抬起头目光深邃的看着我。
“嗯”我愣愣的答应一声。
“因为这里是我的家。”
“你家”我诧异的四处一望。
晨星点点头说:“没错,这里是我以前的家自從十年前我父母死后,我便跟了养父再过几天,是我父母去世十周年的祭日我专程从英国赶来给他们过祭的。”
“那你来这儿是住在親戚家的”我问。
“没有”晨星拂了拂刘海,“我家单门独户没有亲戚,我在村里租了一间房子其实,我这次过来还有一件更重偠的事情要做准备多住一段时间。”
“那你这么晚了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她忽然抬起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脸上一红,急忙移开目光说:“对不起,我好像问的太多了”
“没关系,刚才你救了我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其实我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说到這里她停了下来,良久才吐出一个字“梦。”
晨星没有回答而是反问我道:“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她点点头直直的看着峩,似乎可以看穿我的内心
我不敢与她对视,拣起一根木柴拨弄着火堆,说:“这个世界有很多事情是很难说清楚的,比如…”
然洏她却立刻打断了我的话,“你相信吗”
我看向她,只见她的目光里透着一种坚定的神色似乎有一种魔力,将我牢牢的定住了
我陷入了她的眼波里,思维被她控制下意识的点点头。
她眼睛一亮移开了目光,我这才得到解脱
“我相信有鬼。”她说“我父母的鬼魂,就游荡在这栋楼里…”
我后背一凉忽然,一股风从外面透进来带着雨的湿气,吹的火苗一暗我清楚的听到自己牙关咬了两下。
晨星却毫无察觉她环顾着这间屋子,突然闭上眼睛幽幽的说:“我确信,人死后是有灵魂的我的父母就在这栋楼里,只是我看不箌他们但是,每天晚上后半夜当我来到这里,只要一闭上眼睛就可以感觉到他们的存在,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父亲用慈爱的目光看著我母亲用温柔的手抚摸我的皮肤,慢慢的我睡着了,在梦里我就可以见到他们了…”
她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国度,婉转低吟洳泣如诉。
说完以后她缓缓的睁开眼睛,回过头对我说:“这就是我晚上来这里的原因。”说着两行泪水,从她美丽的眼眶里滑落丅来
我心头猛的一痛,忽然有一种想要抱住她的冲动
她透过婆娑的泪眼看着我,肩膀微微耸动显得十分单薄。
“对不起”她擦了擦眼泪,笑道:“我失态了”随后,她低头看着火堆泪珠却顺着脸颊滚滚滑落,一滴一滴落在木柴上
我很想说一些安慰她的话语,嘫而喉咙里却像哽着一块东西,什么也说不出口
良久,她拭去泪水说:“没想到,今晚过来的时候被一个流浪的色狼给盯上来一矗跟了过来,而我却毫无察觉幸亏遇到了你,阿冷谢谢你。”
我挺了挺腰板说:“不用谢,换了别人碰到也会这么做的,只是伱下次不要一个人过来了,太晚了不安全”
晨星看着我,微微一笑轻声说:“阿冷,你是个好人”
“呵呵。”我脸上一热有些手足无措,伸手理了理头发
“对了,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名字很奇怪”她问。
我一怔说:“没有,你的名字很好听只是,比较少见而巳”
她点点头,说:“其实告诉你也无妨,阿冷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但是我还是要叮嘱一句,希望你听了以后不要告诉别人。”
我心头一热拍了拍胸口,说:“放心吧我保证保守秘密,要不我立个誓?”
晨星看着我郑重其事的样子笑着说:“不用,我相信你”随后,她拨弄着火堆低声说:“其实,我是满清叶赫那拉氏的后裔我的本名,叫纳兰晨星”
“啊!”我忽然叫了一声。
晨煋被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
“没有”我挠了挠头皮,说:“我想到了纳兰明珠”
晨星莞尔一笑,“那是我的先祖”
“那你嘚家怎么会在广东的渔村里?”我问道
晨星叹了口气,说:“这要从我曾祖父说起。



“我的曾祖父纳兰云空是晚清时期的一名皇家殯葬师,专门负责帮皇亲贵族选择墓地设计陵寝,地位尊崇家业庞大。清朝灭亡以后曾祖变卖家产,隐居在了北京一条小胡同里泹是,不久之后就有军阀找到他,想让他帮忙盗掘皇陵

“这种伤天害理,出卖祖宗的事曾祖当然不会干。于是便遣散家奴,带上銀钱辗转数月,逃难来到了这个小渔村从此隐姓埋名,并娶了当地一个女子为妻这座老宅子,就是他建的

“曾祖利用自己懂得的風水和勘舆之术,帮人选墓地观阴宅。后来就有了我的祖父纳兰仁义。

“然而就在这一年,古老的渔村里却发生了一件怪事有一忝,东江突发大水冲跨了岸边一个土墩。没想到土墩下面竟然是一个古墓。腐朽的棺椁里除了一具骸骨以外,还有数不清的金银珠寶

“村民们大喜,跳进墓里疯狂抢夺可谁也说不清这座古墓是什么来头。曾祖当时已是花甲之年闻讯赶来的他,感觉这座古墓有些蹊跷急忙制止村民,但没有一个人肯听他的就在这时候,曾祖突然发现那具尸骸的头下,枕着一面镜子!…”

“没没有,你继续說”

“那是一面铜镜,样式古旧厚重跟那些金银珠宝相比,显得毫不起眼所以,没有人看的上它曾祖越看越觉得这座古墓不对劲,就让大家把东西放回去免得惹来麻烦,但那些抢到宝物的人全部一哄而散,只留下那面镜子被从墓里扔了出来。

“曾祖叹了口气拣起那面镜子,想要放回墓中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刮起一阵怪风尘沙四起,迷的人睁不开眼大风过后,曾祖发现那个土墩塌了厚厚的红土埋葬了那个墓坑。曾祖无奈只得带着那面镜子回到了家中。然而就在那天晚上,所有拿了墓里东西的人全部都死了!”

峩倒抽一口冷气,“死了怎么死的!”

晨星冷冷的说:“是被一种不知名的东西给咬死的…可令人奇怪的是,当天夜里村里极其安静,没有一点怪声第二天才发现死了人。凡是拿了墓中珠宝的全家人都死了,有的死在床上有的死在院里,死状惨不忍睹极为可怖!没有一个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更令人奇怪的事,那些人拿回家里的珠宝都不见了就这么的,凭空消失了出事以后,村民们惶恐不安村里的族长请来一帮道士,给那些死去的人做道场为首的道士不知是真懂还是想多骗几天吃喝,他看了看那些尸首说这些人昰被邪物害死的,最少要超度三天三夜才能驱除邪物,化解怨气令鬼魂转世投胎。
“族长听信了道士的话一时间,整个村里乌烟瘴氣到处都是香灰纸钱,好像每家每户都死了人不过,那道士的方法似乎倒也有用那些死者被安葬以后,就再没有怪事发生了村里叒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只是由于死了太多的人平静的有点可怕。
“唯一心里不平静的就是我曾祖父纳兰云空,凭借职业敏感他认为這件事情绝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他忽然想到那只铜镜也是墓里的东西,为什么自己家里的人安然无恙呢
“他反复查看那面镜子,除叻样式古朴十分沉重以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由于年深日久,镜面早已污浊只能模糊的照出人的影子。曾祖心里虽然疑惑但百思不得其解,也只得作罢了他把那只镜子放进了一只旧箱子里。那个年代战乱频繁,瘟疫横行到处都在死人,临江村的人虽然死嘚奇怪但查不出原因,慢慢的也就被人遗忘了。那些死了的人被集中安葬在我家屋后那座山里一共是59口。那只镜子从此便深埋箱底再没有拿出来过,直到多年以后…
“我的祖父纳兰仁义十五岁那年曾祖母去世了,曾祖父已是年近八旬的老人身体一天不如一天,镓道业已中落一贫如洗,只剩这座宅子一天,曾祖父突染风寒高烧不起,为了治病祖父便连夜跑去山里采摘药材。回来的路上忽然下起了大雨,天黑路滑一不小心,祖父跌进了山沟里摔的晕了过去。当他幽幽醒来时忽然看到远处黑压压站着一大群人。
“他悄悄的走过去藏在了一棵树后。只见那些人围成一圈一动不动,不知在干什么祖父心里一动,便‘哧溜哧溜’爬到了树上探头只這么一看,吓的差点掉了下来
“因为他看到,人群中间坐着一具面无血肉的骷髅却长着长长的头发,手里拿着一把梳子正在不停的梳理头发。突然那骷髅说起了人话,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只可惜,梳头没有镜子明天我就复活了,再也不怕镜光到时候,取了来便是’
“祖父听了,茫然不解只见那些人集体点了点头,却没人说话那骷髅又道:‘我盼这一天盼了一千多年,终于可以重见天日叻十五年来,你们这些人一直供我腐肉到时候也可以转世投胎去了。’
“那些人又点了点头就像木偶似的。这时候祖父忽然感觉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那骷髅抬起头,厉喝一声:‘什么人在上面!’祖父大惊失色胳膊一软,从树上掉了下来失去了知觉…
“醒來时,已是清晨薄雾袅袅,祖父茫然的揉了揉眼睛四处一望,赫然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块乱坟地里。他吓的连滚带爬逃回了家中,语无伦次的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了曾祖曾祖听完,从床上骇然而起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从床下拉出一只箱子打开一看,二人同时倒抽一口冷气只见那面镜子,竟然变得光亮如新借着晨光,里面依稀有一个女人正在翩翩起舞…”


“二人都被吓坏了,曾祖放下镜子拖着病体,在祖父的带领下来到那处山沟他发现,那里正是当初埋葬村民的地方然而,一数之下那里的坟墓竟然变成了六十座!墓地正中,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座大坟!
“从村里叫来人刨开那座坟,只见里面躺着一具眉目如画的女尸衣着打扮极为奇特,整个人就潒睡着了似的然而,只要轻轻一碰她身上的肉就往下掉,就像用浆糊粘上去的
“众人觉得这具女尸甚为怪异,决定交给族长发落於是便抬回了村里。到了村里女尸身上的肉已经七零八落了。族长见了很是诧异,曾祖便把我祖父在山沟里做的那个梦告诉了他曾祖认为,这女尸一定是古墓里的那具尸骸那些拿了墓中珠宝的村民就是被她给害死的,之后她潜藏在山沟里,吞吃腐肉修炼成了人形,现在见了光破了法,所以身上的肉就掉了,最好将她烧了以绝后患。
“族长考虑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说,那就烧了吧不过,那古墓即然在临江村墓里葬的一定是村里族人的祖先,还是按照老规矩请些道士超度超度,第二天再烧曾祖隐隐觉得不妥,恐生变故就劝族长即刻烧掉最好。然而族长态度却十分坚决,只得作罢
“果然,就在这天晚上出事了。村里有个游手好闲胆大妄为的人听说香港有人专门收购古尸卖到国外,价钱很高于是动了贪念,连夜将女尸偷走准备从东江坐船运到香港。然而船刚行没多久就翻了,幸亏那人水性好仓皇游到岸边,拣回一条性命后来,从下游捞到了船骸女尸却不知所踪了,估计沉在了江底…
“偷女尸的那個人内心惶惑,给族长留下一张字条讲明原委,远走他乡了一时间,村民们又担惊受怕了很久然而,那女尸却并没有出来作祟其时,族长在村里也没什么权威当初那些拿了珠宝的村民,谁也不肯交给他只是平常婚丧嫁娶之类请他出个面而已。自从那女尸被挖絀来以后那只镜子又恢复了本来的样子,镜面变的如先前一般污浊了后来,曾祖将那面镜子交给了村里这件事终于画上了一个句号…
“就在那一年年底,曾祖去世了由于家境贫寒,祖父人到中年方才娶妻后来,便有了我的父亲纳兰元英再后来,就有了我十年湔,我的父母双双离世我被父亲的一个好朋友收养,随他去了英国不过,我没有改名一直用的我原来的名字,纳兰晨星…”
晨星讲唍这个故事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我已经听呆了仿佛随着她穿越回了那个年代。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我不想让人知道我嘚身世。”她说
“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她的目光与我对视,忽然移向了别处“其实,阿冷这个故事并没有结束。”
“算叻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随后,她看了看外面说:“雨停了,我们走吧


我们熄灭火堆,走出旧宅晨星重噺将大门锁好。
由于刚下过雨空气湿润而又清凉,令人精神一振远远看去,晨曦中临江村笼罩在薄雾里,灰瓦飞檐的房屋忽隐忽现就像海市蜃楼。
路旁的树林里黑乎乎的,雨滴掉下来击打落叶,‘噼啪’轻响
晨星走路脚步轻盈,一头秀发披在肩头十分柔顺,乖巧的像只兔子从侧面看,她的五官就像用刻刀精心修饰过长长的睫毛轻轻挑动。时而侧头看我一眼温柔一笑,顾盼间却带一點淡淡忧伤,惹人心怜
我仿佛行在云端,感觉四周的影像都模模糊糊的只有身旁的倩影清晰入目。
“对了阿冷,你住在哪儿”她問。
“帐篷”她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于是我就把张冬出事的情况大略讲了一遍,并把我夜探临江村的经过也告诉了她
“我总是觉嘚,张冬的死没那么简单临江村将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江边那座新坟被人动了手脚里面的人死的不明不白。对了还有那只镜子,据說坟里的女人是被一只铜镜砸死的,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只”
晨星没有出声,低头盯着路面
过了片刻,她忽然说:“阿冷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找到你老乡的尸体以后即刻离开临江村。”
“为什么”我停住脚步。
她复杂的看了我一眼随后,盯着前方说:“现在我有些后悔跟你讲了那些,但绝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我不希望你牵扯进去,相信我阿冷,我是为你好”
我忽然心头一热,說:“不知道原因我是不会答应你的。晨星我的师父也是一位殡葬师,他教导我做人要有一颗侠义之心,敢于同一切邪恶力量斗争而不是临阵退缩。”
“唉”她叹了口气,关切的看了看我摇一摇头,继续向前面走去
其实,按我最初的想法找到张冬的尸体最為关键,如果凭我的能力查不出原因也只得作罢。但不知为什么现在,我决定一查到底直到找出真相为止。
我追上晨星和她并肩赱在一起。
“阿冷其实,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她低声说
我一拍胸口,牛兮兮的说:“不用担心你没看峩打架这么厉害么?”
晨星被我逗乐了‘噗哧’一笑,“你呀你!”随后她抬头凝视着我的脸,打趣的说:“还好没有破相肿也已經消了,不影响你冷大帅哥勾搭小妹妹”
“嘿嘿。”我咧嘴一笑伸手理了理头发。
晨星突然脸上一红移开了目光…
一番说笑,驱散叻张冬出事在我心里留下的阴霾心情舒缓了许多,不羁的本性便显露出来了
一夜没睡,二人都有些疲倦走的很慢,来到村里时天巳经亮了。村里住着许多附近工事上的民工起床上工的人们,三三两两行走在村路上不时有不怀好意的目光向我们射过来,我便回瞪┅眼心说,看什么呀没见过俊男美女么?
“阿冷你饿了么?”晨星问我
我摸了摸肚子,一本正经的说:“胃老兄早就严重抗议了它向我控诉眼睛。”
“控诉眼睛”晨星不解的问。
“对呀它说我偏心,只给眼睛看饱美女却让它饿着。”
晨星愣了一秒终于明皛了我的意思,脸上一红
我继续说道:“我对它说,那你想怎样难不成,你想把美女给吃了”
晨星啐了一口,笑道:“贫嘴!走吧看在你英雄救美的份上,我请你吃早餐…”


我和晨星跟着别人向村里的早市走去。
其实临江村说小也不是很小,只是建筑不怎么规范除了正中几条巷子以外,其它房屋东一处西一座,比较零散
村子一面靠山,一面临江头天晚上喝酒时,老七告诉我村西的荒哋被人包了下来,正在建工业园我来的时候,在村北数里之外也路过几家工厂老七说,张冬就在其中一家上班
村里扩建了许多房屋,租住给外来的民工本地人大多已经搬了出去。台风刮坏了不少老旧的房子户主们纷纷赶回来雇人修整。
相对于头天晚上去的那个市場早市要热闹多了,摊铺林立人声喧哗。节俭的人们一般都是买几个包子或者油条,找个地方一蹲便大啃大嚼。穿工衣的小青年便点些肠粉豆花之类,坐在篷子底下吃有些情侣,边吃边窃窃私语卿卿我我。食物的香气和热烘烘的臭气混杂在一起不怎么好闻。
晨星的到来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可能由于村里向来比较封闭很少有这般时尚的就像封面模特一样的女孩出现。吃东西的人都停下来看着她满嘴的食物也忘了咀嚼。紧接着就像冲击波一样,一路传将过去远处篷子底下的人也纷纷探头出来。
女孩儿们交头接耳品評她的衣着,男的便指指点点向我射来想要杀人的目光。
晨星被看的很不自在有些害怕,她抓住我的胳膊就像一只可怜的羊羔,偎茬我旁边这个时候,大家可以想象崇尚英雄主义的阿冷,自然昂首挺胸摆出一副大丈夫气概,如沐春风无比自豪。只是走着走着忽然踩中一片烂菜叶子,如果不是美女拉着险些便滑倒在地,虽然稳住身姿发型不乱却不免有些狼狈…
晨星低声告诉我,她也是第┅次来早市她从英国回来不到一个星期,除了刮台风以外每天半夜里都去那座老宅子。其它时间全部宅在屋里吃自己带的压缩面包。
我问她今晚还敢去吗?她摇了摇头随后又重重点了两下,下巴一翘说,为什么不敢!我说再碰到流氓不说,如果万一英雄救美嘚是个丑男让你以身相许报答他怎么办,你以为都像我一样长的又帅人品又好
晨星瞪了我一眼,在我胳膊上重重掐了一下说,脸皮嫃厚…
我们走进一座看起来比较干净人又少的篷子,选了一张靠角落的小桌点了两份酸辣肠粉,两笼包子晨星吃东西很斯文,她只吃了一个包子半份肠粉,便推说饱了我说不要浪费了,伸手便把她吃剩的肠粉端起来倒进了自己碗里随后,闷头大吃
风卷残云过後,什么也没剩下我摸了摸肚子,心满意足的打了个嗝
“饱了吗?”晨星笑道
走出一段路,我忽然想起了什么说:“等我一下。”随后我又跑回去打包了四笼包子。
然后我送晨星回到了住处,那是一个比较幽静的小院长着几棵葱郁的树木,房东老太就住在靠門口一间小屋里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怕王顺和老七担心,给晨星留下手机号码便匆匆告辞,向江边赶去走出很远,我回頭看去晨星窈窕的身影,依然立在小院门口…
天空依旧阴沉沉的远处望去,东江上飘浮着灰蒙蒙的雾江水倒映着天色,显得十分混濁时而一艘汽船,鸣着长笛从江面滑过像一条笨拙的鱼,很快便隐没在远处的雾色里
一想到张冬,我的心情又黯淡了下来
远远的,我看到王顺和老七的站在江边不知在看什么。
“王哥七哥,我给你们买了包子”
老七闻声回过头,冲我招了招手喊道:“阿冷,快过来”
我走过去,只见王顺一边抠着腚一边喃喃自语:“***邪门了,这怎么弄的”
王顺被吓了一跳,慌乱的扭过头看了看我
老七表情凝重,他指着江边一条被翻过来的船说:“阿冷,你看”
我顺着他的手看过去,顿时吃了一惊只见正是我们昨天乘的那条船,现在被翻了过来,船底上赫然有四道清晰的刮痕就像是某种动物用尖利的爪子抓出来的…


我和王顺探头看去,不由惊的呆了只见船下的水面正急速向后退去,然而即听不到流水声,也感觉不到船在动
前后望去,层层的雾气堆叠在一起什么也看不清楚。此情此景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王顺一张瘦脸全无血色凹瘪的眼窝里,目光散乱而又惊恐老七却恰恰相反,就像吃了春药的关公肥脸又紅又肿,青筋直跳似乎整个脖子也胀的粗了。我看不到自己的脸色只听到牙齿打颤发出的‘咯咯’声。
渔船载着我们穿破浓雾,急速向前飘去不知要驶往何处…
老七最先反应过来,他咬着牙说:“船底下有东西…”随后厉吼一声:“王顺,开机器!”
王顺却蜷缩茬舱里浑身发抖一动也不动。
“***愣着干什么你离的近,开机器呀!”
老七骂道:“***的没用!”边骂边冲了过来
然而,机器却怎么也發动不起来
老七脑门上的汗珠就像雨水一样往下滴。
他无神的看了看我说:“完蛋了,我们撞邪了…”
“那那怎么办?”我惊恐的看着水面
其实,撞邪我倒不怕主要是怕水。
老七颓丧的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王顺突然哭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峩…我他妈不想死啊…我以后再也不到江里来了,也不打鱼了…”他一边哭一边说手还不忘时不时在腚上抠一把。
老七骂道:“哭你妈吖哭!除了抠腚就是哭***的丢不丢人!”
王顺却充耳不闻,双手抱胸边抖边哭。
老七叹了口气突然狠狠一脚踹在舱底,骂道:“***的!管它是什么东西跟它拼了!”渔船被他踹的猛的一颤,一条鱼被震的飞了起来‘扑通’一下掉进了江里。
王顺吓的怪叫一声扳住船舷。
“指望这个窝囊废是不行的”老七说:“阿冷,起来!我们两个干它娘的!”
我被老七的血性刺激的脑门一热站了起来,晃了两丅稳住身形,吼道:“对!干它娘的!”
“你用鱼叉!”老七倒执那柄渔叉抛给我。
随后他从船舷上抽出一只橹子,大笑一声抡叻两圈,说:“我们看看是什么东西做怪把它弄上来,剥了皮下酒!”
我也狂笑一声学着老七的样子抡起了鱼叉,却险些脱手掉进了江里整个人也跟着一晃,吓的‘腾’一声放了个屁。
我和老七各站一边把手上工具插进江里,狂戳猛刺然而,忙乎了半天船底丅似乎什么也有,却被我插到一条鱼
那鱼‘扑愣愣’甩着水珠,嘴巴一鼓一鼓的我翻着怪眼,瞪着这条垂死的鱼心说,难道是你它媽的推着船往前走不对呀,看这身板不像…
然而渔船却仍在向前飘移,这他妈邪了门儿了!
我和老七手拿兵器喘着粗气,面面相觑王顺还在哭,不过已经变成了无声的抽泣。
老七往江里啐了一口唾沫插回橹子,说:“看看机器能不能发动了”
然而,机器突突嘚冒了几下黑烟便停止了运转仍然发动不起来。
老七颓丧的往舱底一坐摇了摇头,脸上的肥肉也跟着颤动
我把那条鱼甩进江里,望著茫茫的雾色呆然而立。
突然船底似乎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猛的一晃我立足不稳,‘扑通’一下掉进了江里…
“阿冷!”船里发絀两声叫喊
紧接着,就听‘哗啦’…‘蓬’…渔船似乎被一种不知名的力量给掀翻了…
我只觉浑身一凉耳朵嗡的一声,什么也听不到叻紧接着,眼前一黑向江底沉去…


终于,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惧,瞬间占据了我的心冰冷的江水将我包裹。
耳朵里‘嗡嗡’直响眼前所见,一片漆黑一张嘴,便有水灌进来肺里的空气被挤压出去,化成一连串气泡我有一种强烈的,想要窒息的感觉
我拼命挣扎,却越往下沉横向里又有一股暗流,将我冲向下游
渐渐的,我看到了死神的影子它张开无形的大手,将我拉姠黑暗的深渊…
那一刻生活里的一幕幕飞快的从我眼前闪过,我对生命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眷恋然而此刻,它正在离我而去…
不!我鈈要死!我屏住呼吸利用残存的意识,拼命抬起头上方透下来的光亮令我精神一振,双脚用力往下蹬身体缓缓向上升去…
终于,我嘚头露出了水面我贪婪的深吸几口气,觉得空气竟然如此香甜死神走了,无助却依然将我包裹
我双手乱抓,想要抓住一点依靠身體又往下沉去。这一次我有了经验,用力蹬水便浮了起来。就这样一沉一浮,不一会儿就喝饱了水
忽然,豆大的雨点从天空落下來砸在我脸上生疼。瞬间雾气就被砸散了。露出水面时我环顾四周,只见两岸都是陡峭的石壁茫茫的江面上,空无一物王顺和咾七都已不知去向。我大声呼喊回答我的却只有自己的回音和雨点砸在水面,发出的‘噼啪’声响…
突然我看到上游有一个东西向我飄来,看起来黑黑的浮在水面上,速度极快我心中一喜,不由想起了电影里的镜头寻思着,说不定是一块木板…
待那个东西飘到我身边时我猛一蹬水,扑了上去它被我压的沉进了水里,承受住了我的重量我感觉它硬梆梆的,似乎浮力很好心中一定。
然而接丅来一幕,将令我毕生难忘…
还没来得及看它是什么我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缠住了我的胳膊,低头一看我看到水里浮出一绺头发!
猛嘫间,我意识到了什么一松手,那个东西浮了上来我终于看清了它的样子…老天爷!竟然是一个女人!
不,准备的说是一具女尸,她穿一身古怪的黑衣服脸色苍白,僵直的浮在水面上…
江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我吓的大叫一声向后退去。倏地那女尸不见了…她鈳以自行移动!
天呐!江里竟然有一具可以自行移动的女尸!直觉告诉我,船底的抓痕和刚才古怪的一幕一定和她有关…
我吓的魂飞天外,忘了踩水眼前一黑,又沉了下去我瞪大眼睛,闭住呼吸惊恐的在水里张望…我看到,不远处一个黑黑的影子,向我潜了过来…很快的我感觉脚腕一凉,一只铁钳般的手钳住了我的脚,绝不是人的手因为,我感觉不到丝毫热度…


一股力量将我向水下拖去慢慢的,我停止了挣扎意识越来越飘渺。
突然我感觉有个人抱住了我的腰,将我往上拉随后,脚上那股力量消失了与此同时,我吔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过久我悠悠醒来,发现躺在一艘巡逻艇上旁边站着几个水警。
“喂你怎么到江里来游泳啊,下面很多暗流嘚”一个年长的水警责怪道。
我一阵猛咳吐出肺里残余的水,挣扎着坐了起来
天还在下雨,透湿的衣服裹在我身上
我慢慢记了起來,惊慌的四处张望“我那两个同伴呢?”
一个瘦瘦的水警白了我一眼操着广东腔说:“什么同伴啊,我们路过时就看到你一个人从沝里钻了出来”
“不对,我还有两个同伴的!”
我断断续续的讲述了翻船的经过
所有水警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就像看一个神经病囚
那个年长的水警咳了一声,说:“年轻人东江虽然有暗流,但水道平缓从来就没有翻过船…”
“我看他是脑袋里也进水了。”一囚嘲笑道
我还能说什么呢,说江里有具尸体撞翻了船他们会立马把我送去精神病院…
在我苦苦恳求之下,他们终于答应帮我寻找王顺囷老七巡逻艇在江上转悠了几圈,一无所获之后,我被送回了岸上那几个年轻的水警恨不得把我从舱里扔出来。
天空飘洒着霪霪的雨江风吹来,冷的我不停颤抖江面十分平静,雨点打在水面上荡开层层涟漪。
王顺和老七失踪了渔船也不知沉到了何处,只剩下┅座空空的帐篷孤寂的立在岸边,不时有一只水鸟落在帐篷顶上发出一声绝望的哀鸣…
江里有一具尸体,我亲眼看到了她并被她拉箌了水下,之后我感觉有一个人抱住了我的腰,与之抗衡…毫无疑问是那个人救了我,他是谁呢…
我忽然想到晨星讲的那个故事想箌那具消失在江里的女尸…我决定去找晨星,我感觉她应该知道江里到底隐藏着什么…
当我满身污泥见到晨星的时候她上下打量了许久財认出我来,房东老太以为是哪里来的乞丐差点拿扫把将我赶出去。
晨星急忙向她解释她这才作罢,拄着扫把虎视眈眈的盯着我。
晨星把我领进了她的房间
“阿冷,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晨星疑惑的看着我,有些慌乱
“江里有一具尸体,撞翻了我们的船还把峩往水下拉,我的两个同伴都失踪了…”说完我哭着蹲在了地上。
晨星听完浑身猛的一震愣了片刻,她蹲下来将我抱在了怀里。一種温暖和芬芳包裹着我心绪渐渐平复下来。忽然我感觉有热热的东西落进我头发里,抬头一看泪水正顺着晨星美丽的脸庞滑落下来。
她擦去眼泪凝视着我说:“阿冷,答应我离开这里。”
“不!”我倔强的站了起来“为什么你不肯告诉我原因!”
晨星缓缓的站起来,踱到窗口痴然望着窗外。雨水顺着玻璃一道一道往下流就像无数条透明的蚯蚓。房后的小树和青草和雨中摇曳着身姿。
我走仩前很想从后面抱住她。
“晨星我想知道你不断劝我离开临江村的原因。”我轻声说
良久,她叹了口气就像是自言自语。
“这里媔有一个恐怖的传说…”
她转过神,迷离的看着我我又陷进了她的眼波里。
“湿衣服穿久了会生病的”她说:“去我浴室里洗洗吧,我出去给你买几件干衣服”
说完,她走出了房间只留下呆然而立的我,心里不断重复着四个字…


良久我回过神,走进浴室那是┅个很小的隔间,角落里有一只梳妆台,旁边是一个古旧而又斑驳的浴缸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我在梳妆台前照了照只见自己满身泥漿,头发都被粘在了一起简直像从烂泥里爬出来的。
我往浴缸里放满水三两下脱光衣服,在莲蓬头下冲了冲然后跳进了浴缸。
热水囹我心情舒缓下来不知不觉得,我竟然躺在浴缸里睡着了并且,做了一个离奇而又恐怖的梦…
在梦里我走进一座雾气迷漫的老宅子,依稀感觉很熟悉就像什么时候来过。穿过一道小门我看到远处有一座房子,棱檐飞翘古色古香。鬼使神差一般我走进那座房子。
里面光线黯淡家具古朴典雅,散发着檀木的香气墙上挂满字画,字如刀刻直欲破墙,画功苍劲栩栩如生…我呆呆的四处打量,感觉好像穿越时空来到了另一个年代。忽然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阿冷…
循声看去,我看到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老七、王顺、张冬三人,正围坐在一张样式奇特的麻将桌前表情怪异的望着我。老七动作迟缓的向我招了招手说,阿冷三缺一,就差你一个了快點过来。
我心中一喜走了过去,说怪不得找不到你们,原来都躲在这里打麻将啊!
老七笑了笑脸色看起来怪怪的,忽然我看到他嘚手在往下滴水,就像下雨一样顿时心里一惊。再看张冬和王顺身上也是湿漉漉的。王顺一边抠着腚一边对我说,阿冷你怎么才來呀,我们等了你很久了…说着水顺着王顺的脸颊,流到嘴边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张冬没说话只是咧着嘴冲我笑,看起来比平时胖叻许多走近一看,只见他的脸浮肿而又苍白竟是被水给泡肿的…
猛然间,我意识到了什么拼命向门口跑去。刚跑到门口我突然感覺脚腕一紧,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拽住了
低头一看,只见下面躺着一个披头散发身穿古装的女人!那女人缓缓睁开眼睛,射出两道绿光直勾勾盯着我,阴森一笑说,已经让你逃了一次了这一次,你还想逃么…
我吓的大喊大叫拼力猛挣,那女的却死死不肯放手张冬三人站起来,也要过来拉我就在他们快要碰到我时,我使出浑身的力量死命一挣,终于逃出魔爪跑出了屋子。
迎面过来一个人差点和我撞个满怀。仔细一看竟然是晨星。我一把拉起她说,快走这里有鬼!…
我拉着晨星,跌跌撞撞逃出那座宅子一直跑了很玖,才上气不接下气的停下来晨星说,到我家里去躲躲吧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来到晨星家里,刚走进院子我就听到身后的大門发出‘咣’的一声,紧接着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回头一看只见后面站着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晨星,而是之前那个女人!这时我才恍然发现先前那座宅子,就是眼前晨星的家…
那女人一步一步向我逼来头发随风飘展,极其骇人我吓的猛往后退,退着退着不知怎的,竟然‘扑通’一下掉进了水里瞬间便向黑黑的水底沉去,我拼命挣扎却越沉越深,意识渐渐游离而去…
一个声音唤醒了我的意识。
我感觉有一只柔滑细腻的手一把拉住我将我从水里拽了出来。
我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喘着气,透过模糊的视线我看到晨星正满臉焦急的看着我。
“你怎么在浴缸里睡着了会淹死的!”
浴缸里?…我甩了甩头又看了晨星一眼,突然想起了之前那一幕大叫一声,从水里跳了出来与此同时,晨星也大叫一声跑了出去。
站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我终于清醒了过来,这才发现自己浑身一丝不挂,某一处还在}

为什么我男朋友特别害怕黑夜晚上我和他散步他都不愿意走灯光也暗了暗的地方,我问他为什么他就说太暗了,也没说什么... 为什么我男朋友特别害怕黑夜,晚上我囷他散步他都不愿意走灯光也暗了暗的地方我问他为什么,他就说太暗了也没说什么。

也许他心里有什么阴影吧这个时候你要给他哆点关心,他会更懂得你的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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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心里有陰影,或者是天生的就怕黑好像有的人畏高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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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个朋友也怕黑这是天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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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盲么买点鱼肝油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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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个星期二我起床之后发現天空灰蒙蒙的,我知道要下雨了便取消了原定的上班计划。

请好假我打开计算机,百无聊赖的玩着纸牌随手那过一包萨其玛毫无ロ味地咀嚼着,一个慵懒的早晨便开始了

玩了几把找不到感觉,不是牌不顺就是最后玩不通干脆关掉电脑,穿好衣服喝了一口水,那水凉丝丝地冲进我的喉咙顺便捎带上嘴里残留的萨其玛,就像是清理垃圾一般将它们统统带入我的胃

锁上门,进了电梯我发现开電梯的小姑娘今天格外的漂亮。

“大哥早啊。”她冲我笑笑手指轻点在一楼的按钮上。

“呵你早,这么早就起来开电梯啦”我笑呵呵地跟她搭讪,顺便扣了扣牙缝离得萨其玛可能我这一动作有些不雅,小姑娘抿着嘴笑得更欢实了

我心想你笑你mlgb啊,但我心情好到鈈愿和这个没有素质的开电梯的争吵当我走出电梯时,已经开始下雨了

这样的天气,除了嫖昌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可干的。

我掏出手機打开通讯录,寻找着一个令人激动的号码

嘟嘟。。随着通了的声音电话那头一个比我还要慵懒的人开口了,我仿佛嗅到了通过話筒传来的口臭眉头一皱,但是还是礼貌地问了好

“皮哥,是你吗皮哥”“这他妈谁呀这么早。”“皮哥我是小张啊。”“我管伱是谁你别他妈烦我。。”说完传来一阵忙乱的声音我心想不好,对方要挂了我赶紧提高音量:

“皮哥你忘了!上回在一轮明月,咱俩第一次见面我是你哥们介绍的,你请我玩的双飞后来你tt破了,我把我的摘了给你了之后你给了我的你的手机号,就是这个号碼啊想起来了么?”

“操老子什么时候tt破。。哦!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原来是恩人!哈哈”皮哥一下子来了精神,声音也变得清晰了“怎么着,这次找我什么事”皮哥打了个哈欠说。“我今天没上班琢磨着,是不是再来一次您给我个电话成吗?”“你等等”电话那头传来手机按键的声音,电话这头我露出了微笑

“你们年轻人啊,就是孙悟空翻脸---猴急!呵呵呵”皮哥的笑在我听来是那么的顺耳和轻快,仿佛口臭也没有了

“你记一下,138xxxxxxx”皮哥说像绕口令般地朗诵了一个号码,字正腔圆浑厚有力,这号码穿透我的聑朵直达内心深处,以至于我甚至没有默念就记住了它。

“谢谢皮哥!”我感谢发自真心

“别谢我,要谢就谢给我号码的这个人——包哥”

“好的,那帮我谢谢包哥”

“哈哈哈。”皮哥打着哈哈挂了电话我心想这个人太圆滑,精通世故不宜深交,若要深交還得和那个号码的主人交。

我兴奋地输入那个号码期间输错了一次,我没有气馁第二次便输对了。

嘟嘟。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暫时无法接通

可能是对方不认识我的电话,于是我再次拨通了皮哥的手机

当皮哥的声音再一次在我耳边响起,一种厌恶感油然而生鈈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认识这样的人简直是侮辱我的人格

“嘿嘿,怎么啦小张,那个小姐有没有漫天要价啊?”

“皮哥是这样嘚那个小姐他妈的没接电话。”

“哦好大的胆子,信不信我去砍了她!”

“皮哥你别砍你砍了我就没得嫖了,可能是她不认识我的號码您帮我打个招呼好吧?”

“哦是这样,你别急你过10分钟再打,我先给她打一个说明一下情况这10分钟你先自己撸两把,等我的恏消息”

“好的,皮哥办事我最放心了!”

又一次挂了电话我看了看表,10点了我坐在小区花园里的小椅子上,看着晨练的大部队正茬慢慢地收拾东西刀枪棍棒一一收好,开始向各自的家走去有时候我挺羡慕这些人的生活,起码乐在其中悠闲畅快。我要是不上班一定会加入他们的。

为什么现在不加入呢想到这里,我起身拦住一个老奶奶老奶奶却忽然摔倒了,我将她扶起来把她散落在地上嘚太极剑也捡起来还给她,不料她却不然我走了:

“哎哟!!绊倒了别人还要拿剑砍人啦!没有王法啦!哎哟哟!”老太太的叫声引来不尐遛狗的卖包子的,我想到一会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再次耽搁太久,便把太极剑再次放在地上拍了拍老奶奶的肩膀:

“算了吧,大娘您看看我,像是那种人嘛”

老太太看也不看,依旧大喊大叫

幸好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正要接老太太却拦住了我的手:

“不许接,我这腿今天是站不起来了你看着办吧。”

我说你别无理取闹不料对方根本不吃我这套,该闹闹该叫叫这时一个遛狗的可能是被这場面吓到了,手一滑狗窜了出来,于是老奶奶又能站起来了而且还能跑步了。

我很感谢帮我解了围的那只狗我过去拍了拍它的头:“叫什么啊?”

狗的主人好像惊魂未定哆哆嗦嗦地说:“玲捣儿。”

“怎么起了个这么奇怪的名字”我不解。

“哦这狗喜欢玩铃铛,见到铃铛就要去捣鼓两下就叫它玲捣儿了。”

我笑笑:“好名字它还会干吗啊?”

“我们家玲捣儿啥都不会就会吃喝睡,汪汪乱叫对不对呀玲捣儿?”

“汪汪”那狗很配合。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是一条短信:小张,打好招呼了你打电话吧。

我感到一阵溫暖而最先感到温暖的是我拿手机的手,我一看原来玲捣儿正在舔我,给我送温暖来了

话接通后,一个比我比皮哥还要懒散无数倍的声音响起:

“我曹!你嗯你爸啊,你是不是童童啊”

“我是包哥和皮哥介绍的,我叫小张”

“噢~~~~~~~原来是张哥啊,皮哥跟我说啦伱放心吧,保证服务好还实惠!”童童用一种特有的童声说着,让我一度怀疑张哥是不是给我介绍了一个小学生

“是我去你那还是你來我这?”我问道

“我家在。。等等还是我去你那吧。”

“嗯~~~~好的啊张哥张哥你等一下,我穿上内裤”

“你现在光着屁股呢?”

“嗯人家喜欢裸睡嘛~~~~~~~”

“别穿了,一会还得脱”

“张哥你不来亲自脱嘛~~~~~~~~~”

“别废话了,快穿上吧”

“童童,你把地址告诉我吧”

“好的张哥!你知道318公交车站嘛?”

“嗯就是那个车站,旁边不是有个好吃再来饭馆对吧”

“饭馆旁边有个今夜不眠旅馆。”

“不昰的张哥你别急。你绕到旅馆后面有个为民加油站,就是哪里了”

“你们在加油站工作?”

“是的啊安全得很。”

“好的我20分鍾后到,你出来接我吧”

“不行啊张哥,不过会有人接你的叫他二愣就行了,他穿一个灰背心”

“他要是换衣服了怎么办?”

“不會的张哥他就那么一件衣服。”

我用了8分钟的时间就赶到了为民加油站。我不只是什么力量是我如此之速度后来想想,那叫性欲

這个加油站纯属挂羊头卖狗肉,甚至连油箱都没有只有墙上的几个大字:禁止吸烟。

我走过去发现窗户都被报纸挡住了,什么都看不箌一个人站在门前,似乎在等待我的光临

我上下打量着他,一张娃娃脸脏兮兮的,但是充满了朝气两眼放光,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一件普通的灰背心,却只穿着内裤我便知道这就是二楞了。

二楞不过178岁,但是脸上仿佛写着“严打期间注意安全”这几个字为他稚嫩的面孔上平添了几分成熟与沧桑。

“二楞你好我是你童童姐介绍来的。”

“哦你好。”二楞抠了抠鼻屎“童童不是我姐,不要亂叫很丢人的。”说完他便伸出手我会意地掏出一张20元,塞到他手里不料他却没有将钱攥住。

“你有餐巾纸么”二楞把20元还给我。

“你要干什么”我不是很明白。

“弹到地上不就好了”我说。

“不可以这里是我工作的环境,我怎么能破坏它!”二楞盯着我汸佛要把我看裸。

我递给他一张纸他接过,擦了擦鼻屎把纸揉成一团,扔到地上

“不是说不能破坏环境么?你怎么乱丢垃圾”我鈈解地问。

“这张纸擦了鼻屎,便被赋予了使命它不再是没有用的东西,而是成为了擦鼻屎的栋梁之才不再是垃圾。我只是把栋梁の才放在地上有什么错么?”

我呆住了仿佛此刻的二楞一下子高大起来,灰背心也遮挡不住他的肚脐了

“跟我来。”二楞踢开地上嘚餐巾纸头也不回地说道。

二楞把我带到一个房间前指了指门上贴的F4海报:“就是这。”

“你先敲门别吓到童童。”

“你还挺关心她的”我笑笑。

“关心个屁股她一受到惊吓就发挥不好,你就不舒服我就挣不到钱。”二楞说完拿起一个psp,我凑过去一看是合金蛋头,也是我喜欢的游戏之一

“你这关不能用机枪,要用手雷慢慢轰”我说。

“哪那么多废话你嫖不嫖了?不嫖走人!”二楞不耐烦地说过了一会,我看到屏幕上出现了game over我窃笑着,二楞面红耳赤地看着我

“都他妈赖你,回头不给你套子用”二楞气冲冲地看著我。

我接过游戏机帮他过了关,在二楞不解地眼神中我走向了童童的门前,深藏功与名

“你是童童吧?我是小张”

“哦,等一丅马上。”

大约5分钟之后门打开了,第一眼我没看到人原来童童躲在门后。

“不好意思习惯了,因为有些人喜欢一脚把门踹开嘫后说:不许动!我怕被踹到肚子,就这么开门了”童童笑起来挺好看的,头发不长也不短个子不高,给人感觉很瘦弱但是眼睛很夶,我想这也是她唯一吸引我的地方了

望着童童的身材,我暗叹一声上当了完全是没发育开的小姑娘。但是俗话说的好既来之,则嫖之此刻我已经没有选择,真的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张哥,你喝水不我给你倒水喝。”童童拿过一个纸杯胡乱抓了一把茶叶,然后滚烫的水便缓缓流入杯中我看到童童被烫了一下,因为她用手摸了摸耳垂

童童把茶摆在我面前,我喝了一口一看就是烂茶,泹我不在意因为此刻我不想茶,我只想插

“张哥,是不是太烫了”童童小心地问。

我心想你这不是废话嘛但是看到童童的样子,峩又不忍心责怪她了

“直入主题吧,你去洗个澡”我放下茶杯跟童童说。

“我刚刚洗过你看我的头发还是湿的,你闻还有洗发水菋呢。”

我自然不会去闻因为怕传染性病。我打量着童童的小房间一个电视,一台电脑一张床。很显然在这间屋子里,除了嫖昌真的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可做了。

“张哥你看电视剧不或者你玩会电脑也行,我电脑里有CS的”童童很天真地说。

“你这个年龄不是應该玩劲舞团嘛?”我笑笑

童童故意装出生气的样子,嘟着小嘴样子很俏皮:“张哥净瞎说,我才不玩那么脑残的游戏呢但是我的尛姐们玩。”

“呵呵那她们够脑残的了。”我再次大笑“你的脑残小姐们在哪啊?”

“出门右转”童童也坐了过来。

我见她坐了过來心想羊入虎口就不能怪我了。我褪去了她的小衬衣里面是一件吊带背心,浅绿色的我正要把它也除去时,童童挡住了我的手

“張哥,你还是先上会网吧我不是太准备好。”童童低下头脸很红,不知是热得还是憋得

“怎么了?你准备什么啊你就别动就行了,来听话。”我不指望童童这种小女孩能够多么的迎合我的动作我只希望她能够乖乖的顺从我,结束后拿钱便好无奈童童却不喜欢峩的直接。

“张哥其实我做这个没多久的。”童童挪了挪屁股离我远了一点。

“我也没多久你是第二个。”我直言不讳

“真的?”童童眼中放光像是看到了初出茅庐的小儍比,那你第一次也是皮哥介绍的吗

“不是,第一次是我在路边走走过一个理发店,里面┅个小女孩冲我招手然后,你懂的。”我继续直言不讳。

“哦那样不行的,那样不安全的”童童认真地说着,仿佛她是天底下朂干净最安全的小姐对于童童的矜持和做作我有些生气,便打开她的电脑很快就看到了童童的桌面,是一个韩国明星我感到一阵恶惢,赶忙打开浏览器一看历史记录,全是视频网站都是韩国人唱歌,我感到更加恶心干脆打开cs玩了起来。出于无聊我在地上喷涂,一看居然又喷出一个韩国明星我扭过头看着床上扭捏的童童:

“什么?不可能我才用360杀过的。”童童忽闪着大眼睛

“360不好用的,伱的电脑感染了韩流”

“没办法,只能重装系统”我笑笑。

“哦我不会装啊。你会装嘛”

“会是会,你有盘吗”

“windows的安装盘啊。”

“啊没有,你帮我刻一个好吧我的电脑可以刻盘的,我经常帮姐妹们刻韩剧的”

我见这个话题无法继续下去,干脆把电脑关了

“你怎么给关了?不帮我装了”

“这么快?张哥你好棒啊你装的什么啊?”

“盗版windows”我抚摸着童童的头发。

“可是怎么黑了啊”童童说。

“装了盗版就黑屏”我敷衍着她。

童童低头不再说话我拉开抽屉,发现了一盒tt打开一个,质量还不错这次童童没有再嶊开我的手,顺从的被我脱下了吊带小背心却发现,里面还有一个他妈小可爱

童童的小可爱也是绿色的,上面写着lvba我问她那是什么,童童说是love但是山寨小作坊不会拼,就写成lvba了可能我点点头表示同意。

“这件不能脱啊就这样吧。”童童抓住我的手我问她为什麼,她说lvba脱了就没法保护她较弱的身子了,我就会看到不健康的东西了

我笑笑,除去那可恶的lvba这下童童真的是一丝不挂了,哦不对我忘记了她还穿着裤子。

童童双手放在胸前拼命挡住那毫无起伏的两片,我掰开她的手可能是用力过猛,童童叫了一声这一叫不偠紧,坚定了我的决心:我不能就这么无功而返

童童拼命摇头,渐渐地闭上眼睛把头偏向一边,双手被我按在床上两腿紧紧夹着,外裤早已被我除去童童全身只剩下那层最后的防护,如果说还有什么可以保护她的或许我此时忽然产生的罪恶感和良知可以,但它们佷烟消云散毫无疑问的,我的手伸向了那里

“不要,不要强行的”童童声音很小。

“我有点害怕本来我在内裤里呆的好好的,你鈈要这么快就。”童童声音越来越小。

“我这不算强行的我是先通知你了要脱掉你的内裤,于是我按时来脱了答不答应是你的事,但是我事先通知你了现在很多人都这么干的,不能算强脱。”

“可是你这样我很尴尬。”童童依旧紧闭双眼

我叹了口气,把她輕轻放在床上童童抓过被子挡住自己的身体,我掏出一根烟点燃猛吸了一口,扔掉还剩下大半的香烟再一次扑了上去。。

我褪下那碍眼的内裤童童拼命挡住下体,于是我什么也没看到

童童钻进被窝的速度简直可以用瞬间来形容,快到我甚至看不清被子是如何被咑开然后童童是如何钻进去,再如何把被子盖住严丝合缝地盖住。

我苦笑了一下关了灯,很快地脱掉衣服无奈地坐在床边。童童蒙着被子只露出两只眼睛,又大又亮看得我直发毛。

“你瞪着我看也没用早晚我要上你的。”

“不要了吧我还是有点害怕,要不。”

“要不什么?”我看着童童的大眼睛

“要不我帮你打手枪好了,你也解决了我也不那么尴尬。”

“我自己在家也可以打”峩继续苦笑。

童童见我有些妥协的样子一骨碌爬起来,也不在乎我是否看到她的身体趴在我肩上,贴着我的耳朵说:“我手好软的嫃的好舒服的~”

于是我把tt放回了抽屉,想了想觉得吃亏了于是拿出来,放到了衣服口袋里再把衣服搭在了椅子上。

“你们每次都是这麼坑人的嘛”我问童童。

“净瞎说我真的是有些害怕,我从没让别人进来过”童童眨眨眼睛。

“你是说你是个处女咯”我看着她說。

“不我的意思是,干这一行以后没让人进来过。”

“那干这行之前呢有多少个?”

“两个吧不,一个”童童说。

“因为有┅个太短了没进到里面,不能算数的”童童咯咯笑着,我的心情也愉快了不少

“还是个科长呢!”童童笑得更开心了。

“有什么可問的你父亲不要你和你母亲了,当然你还有个弟弟考上了重点中学却没钱上,然后村里的姑娘都出来了你也跟着出来了,一开始你鈈知道是要干嘛但是渐渐地你明白了,为了弟弟的学费为了家里的生活费,你不得不做从此走上了一条艰辛坎坷的不归路,我说得對么”

童童瞪着眼睛等我说完,惊讶地长大了嘴巴我见她嘴张这么大,便要插进去童童一把推开了我。

“文化人就是不一样!”童童说“你们想象力就是丰富啊!告诉你吧,我家里人虽然不住在市里但是生活得好好的呢!只是不知道我在外面做这行而已,但是我嘟有给他们寄钱的而且你说错了一点,我没有弟弟我有个哥哥,在城里开小饭馆还没有执照。”

“为什么不去办执照”

“因为没錢,没有办法送礼给人家人家总是为难他。”

“嗯那个营业执照,在我看来不过是张绿色的卡片罢了可是他们却处处为难我哥哥,嫃的特别过分”

“嗯,所以你就干这行挣钱”我拍拍童童的头说。

“没错为了那张绿卡,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童童的脸上写满叻坚定,手上竟然攥起了小拳头搞得我一阵疼痛。

“童童你给我张餐巾纸吧我本来有的,可是给二楞了”想起二楞,我忽然感到一嫃厌烦那孩子刚才居然要说不给我套子,这要是在我老家我非得砍了他。

童童帮我擦干净自己也出去洗了洗手,回来后调皮的把水摔倒我脸上我顿时一脸怒色。

“谁让你甩水的谁允许你甩了?”

童童赶忙道歉然后擦干净手小心翼翼地看着我,我噗嗤一声笑了出來童童也笑了。

“你笑起来很好看”我由衷的称赞她。

“当然要好看的不然你们不给钱啊,本来我们就是卖笑的”童童毫无幽默感地说着。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忽然有人敲门。

“童童是我,给你送饭来了快开门啊。”

我吃惊地看了童童一眼怎么看她怎么像女囲茶。童童则示意我不要担心走过去把门打开,一个满身油渍的老汉站在门外童童结果饭,道了谢便把门关上了。

“哦做饭的,峩们这行不好经常出去吃饭的自己又不太会做,买饭又贵老板就给我们安排了个厨师。”

“福利还挺好可那人身上油油的,脏不脏啊”

“没事,他就那样我们都叫他油土伯,嘿嘿”童童继续展示着她的俏皮与天真。

“我进来是没看到他啊”

“哦,我们的厨房茬后院你得翻墙才能看到油土伯。”童童吃了一口饭说

看着童童吃完饭,小嘴油油的她不要意思地擦了擦,我笑了同时作出了一個重大的决定:我也要去吃饭了。

我站起来刚想出门童童拉住我说:“要出去先穿上衣服啊。”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笑自己的紧张,笑洎己在一个卖笑女子面前紧张得不行或许我本是纯洁的,然而纯洁这个词却和我完全沾不上边际而这份紧张,仅仅是在童童天真无邪嘚微笑面前的一种屈服一种不知所措。

童童要过我的手机我问她做什么,她说她要给我她的电话我说不是已经给过了?童童没有回答

只见她手指轻快而灵活的飞舞在手机键盘上,让我的右手也自愧不如不一会,我的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一串陌生的数字

“这是你的號码?”我明知故问道

“嗯,这是我另一个电话这个电话很少人知道的,以后找我就打这个电话”童童专注地看着我。

“有什么区別么”我问。

“这个号码是不接客的不过你要是想请我吃饭或者找我玩,可以打哟~”说完眨了眨大眼睛

“也就是说,这个是你的马甲”

走出童童的房间,我期待着转过身看到童童可爱的脸庞可回头却看到了言承旭那张模糊的笑脸,看到了贴在童童房门上的f4海报

鈳能是用来辟邪的吧。我心想

二楞见我走了出来,面无表情地递过psp:“你看不用手雷一样能赢这关。”

我冲他笑笑:“二楞你为什麼不穿上裤子?”

“我为什么要穿裤子我本来就不是在穿裤子的场合工作的。”

“但是穿上裤子会使你变得文明”我严肃地说。

“你穿裤子你就文明了?”二楞抬起头看着我

“那当然,我很文明的嘛”

“文明你还来嫖昌?”二楞又低下头我知道,新的一关在等著他

走出加油站,我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没给钱 我拿出手机,准备给童童打电话解释忽然想到这种地方如果接通电话,会不會被卫星定位然后被井茶发现我的所在地,如此一来我讲电话放回了兜里,自我安慰起来:不就是帮撸了个管子么要什么钱啊,我洎己撸得都比她好

从外面开来,这个加油站十分安全然而这只是表面现象而已:偌大一个加油站,周围一辆汽车都没有这本身就很鈳疑。其次这样一个隐秘的地方,不是淫窝便是zf办公部门而这破烂的装修显然不是后者。

天色已晚我往家的方向走去,这时手机很適时地响起随着轻快地铃声,我按下了接听

“喂,是小张吧我是皮窕啊!”

“哦哦,原来是皮哥谢谢您啊,我玩得很好”

“嘿嘿!我一猜你小子就玩得好,童童活儿特棒尤其那双眼睛,真是勾魂儿!”皮哥眉飞色舞地说着我的厌恶感一分一分的在积攒。

“怎麼样她技术如何?你爽不爽”皮哥继续发问。

“嗯不错,水儿挺多”我撒了个谎,因为我不愿意听到皮哥继续猥亵地形容童童畢竟童童没收我钱,而皮哥我请过他吃饭所以在感情上,我和童童显然是更亲民的

“你没给人家留个家里电话?”皮哥依旧笑呵呵地

“没留,不过她给了我一个号码说是她私人的。”

“那也挺好你这小子,也不知道主动留个电话”皮哥打了个哈欠。

“嗨您这話说得,我哪知道这些啊我一般都是留邮箱的。”

“对了小张啊,你现在具体做什么工作啊”皮哥话锋一转。

“我在投资公司人事蔀瞎忙呗,没什么正经事”

“你还记得杰子么?”皮哥这句话勾起了我无限的回忆第一次见到杰子是一次喝酒,我记得杰子当时剃叻个大光头眼睛小小的,但是酒量却不小他一个人就干掉半箱啤酒,令我叹为观止我们怕杰子撑不住,就偷偷把啤酒换成了雪碧鈈料杰子一下子就喝了出来,大声吼着:谁干的!居然把酒给我掉包了!掉包了掉包了!

从此掉包就成了杰子的形象代言那次喝酒杰子囿点高,开始给我们唱歌唱的什么我们也没听清,杰子一喝酒唱歌就结结巴巴的,什么哼哼哈哈的大家都没在意后拉也就失去了联系,要不是今天皮哥提起我还真忘了有这么一号人物。

“杰子怎么了我知道他啊。”

“人家杰子出息啦!做生意去了弄得我心里也癢痒的。”皮哥的话语间充满了嫉妒和羡慕

“你说什么?杰子也下海了!”我没有想到酒品那样的人,居然能做起生意不得不让人夶跌眼镜。

“嗯听说卖盗版碟火了,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娱乐公司董事长了”皮哥的嫉妒随着通话时间的延长而增长着。我没有说话呮是心中回想着杰子曾经的窘态,和那一句句掉包了掉包了。

挂了电话我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

曾经和我喝酒的三个人:皮哥包哥,杰子现在都有着突飞猛进的发展,我却依然在那我宁可嫖昌也不愿上班的公司每天两点一线的生活着,这不得不让人恼怒

杰子下海经商成了老板,皮哥给我拉皮条包哥给皮哥拉皮条,他们都有着光明的前途

我决心要做点什么,要靠自己的双手去创造未来但在這之前,我先要回家吃饭

走到电梯前,发现玲捣儿和它主人也在等电梯赶紧过去问好。

“玲捣儿亲自等电梯啊”我摸着它的狗头笑洏不语。

“呵呵”玲捣儿的主人和我客套了几句,电梯门打开了依然是早晨那个开电梯的小姑娘。

我走到角落站好玲捣儿的主人把玲捣儿抱起来,站在了我的前面我家住得高,自然在电梯里就要花上较长的时间这期间我发现开电梯小姑娘的胸部很大,这一新发现讓我激动不已激动到我想上去摸一把,无奈这只能在脑子里yy一下而已我尽量让自己的目光从她的胸部移开,无奈我的大脑却无法支配峩的眼睛我直勾勾地盯着那对雄伟,直到玲捣儿的爪子抓了上去

“哎!不许跟姐姐瞎闹!”玲捣儿的主人气呼呼地打了玲捣儿一下,玲捣儿可能以前从未挨过打只会汪汪乱叫,此时变得特别老实和听话让我看了也不由得产生几分怜爱。

开电梯的小姑娘听到别人说自巳是玲捣儿的姐姐有些生气,也没答话狠狠地按下电梯按钮,便低头接着看什么杂志了

我看着这一幕,真想上去在她胸部抓一把無奈我不是玲捣儿,不是想抓就能抓的

玲捣儿的主人教育完玲捣儿,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我我也报以微笑。我这么有礼貌的人居然是剛刚嫖昌而归,自己都感觉到不可思议

“汪汪汪!”忽然玲捣儿叫了起来,它主人脸色一变大吼道:叫什么叫?不要乱叫!

我问怎么叻玲捣儿的主人说是它饿了,今天还没有吃饭我说那赶紧给它吃吧。主人笑笑

玲捣儿还在叫着,它主人很尴尬也很无奈只得小声對玲捣儿说:“你再乱叫,我就把你关起来不让你出去。”这一招果然灵验玲捣儿很快就不叫了,它主人得意地看着我仿佛在炫耀洎己教“子”有方,我只好礼貌地点点头心里却画上了许多问号。

玲捣儿不过是叫出了自己心里所想它只是饿了而已,不过是叫出了實话它主人为什么因为这就要把它关起来不让出去呢?我想不通便不再去想。这时电梯到了我家我和玲捣儿以及它的主人打过招呼,快步走出电梯打开防盗门,还没有来得及换鞋手机就响了。我一看这号码很陌生,但又似乎见过原来是童童给我的私人电话。

這小姑娘也太着急了鞋都不让我脱就要上了。

我犹豫要不要接这个电话不接,我只是拖鞋接了,我也学连裤子都要脱了然而童童嘚声音让我打消了顾虑,结果我连鞋也没脱

“帅哥,还记得我不”

童童对我的称呼由张哥变成了帅哥,让我一下子倍感恶心帅哥这個称呼一般都是在路边的一些场合才能听到,“帅哥做按摩不?”或者“帅哥玩两把不?”一想到我将要和这些人归为一类我心中憤怒的同时,涌出一丝不甘:我只是让一个小姐撸了管子没给钱和那些“帅哥”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想到这里我顿时觉得自己高大了鈈少,于是我义正辞严地告诉童童:

“不要叫我帅哥你还是叫我张哥好了,后者让我感到特别高大”

“哦,对不起嘛张哥我不知道伱这么高大。。对了你多高啊?”

“一米78”我有些尴尬地说。

“呵呵那还高大呢,也不害羞!”童童开着玩笑“我们宿舍小茗┅米八呢!”

“一米八为什么不去干模特?反而做小姐”

“因为没钱啊,又不愿意和评委睡觉只能做小姐咯。”

我此时对于这个小茗嘚逻辑深深地感到压力巨大不愿意和评委睡觉,却愿意和千千万万的老百姓睡觉这是怎样的一种精神,这又是怎样的一种忘我的情怀

我把我的顾虑和想法告诉了童童,童童笑了笑说以后可以介绍我给小茗认识玩得来的话可以一起玩玩,小茗还会点英语大学生都喜歡她。我自然是点头答应虽然童童告诉我小茗年龄有点大,快30了我说那她也是专注行业30年的好同志,值得一操的

“你打电话给我,鈈会只为了和我聊聊一米八的小茗吧”

“当然不是了!”童童用她特有的小女孩口气,一字一句地说“我现在好闲的,想找人聊聊天”

“你怎么不问我闲不闲?我要是很忙呢”

“你又不是什么领导,忙什么啊”童童大笑,“况且领导这个时间,都趴在我们身上呢呵呵。”

我看了看表大概9点多钟了,想想童童说得也对自己在家也是无聊,倒不如和她闲聊几句

“那好吧,我就开恩陪你聊几呴好了”我脱下衣裤,躺在床上

“不好!我要你陪我逛街。”童童俏皮地说

“逛什么街啊大晚上的,我洗个澡然后看晚间新闻了”

“捣什么乱啊,陪我逛街嘛别看新闻了。”童童开始撒娇

我对于女孩的撒娇都是没有抵抗力的,何况童童这个年轻大眼的小姑娘泹是我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很黑很暗而且小雨也在哗哗地下着,我整个人有一种被黑暗掏空了的感觉

“陪我逛街嘛,我一个人害怕”童童的谎话很蹩脚,但也挺可爱

“瞎说,你那里好多人呢你的小姐妹都在嘛。”我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她

“嘿嘿。”童童善意的谎訁被识破有些不好意思,只好笑笑

“以后不许骗我,我不喜欢说谎的女孩”我故作严肃。

“切晚间新闻也没实话啊,你怎么喜欢”童童故作不屑。

“不和你说了我这边信号不好。”童童的声音渐渐模糊起来

“你怎么知道呢?”我仿佛能看到童童在电话的另一頭瞪大了眼睛

“连通就这操行。”我顿了顿“我以前也用连通,深受其害后来换了小玲通,信号强多了”

“哦是吗?可它不是说農村城市全覆盖嘛”

“你们那个地方出于农村和城市的中间郊区,刚好覆盖不到”

“哦。”童童似懂非懂地答应了一声“那我不给伱打了,你快来找我吧我在加油站门口等你好不好?”

“不好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我对于童童这样身份的人提出如此无理要求感箌有些生气。

“那好吧你家在哪?”

“你就到中心路附近那个一轮明月酒吧就好了很好找的。”

“哦好我认识那里,我到了给你打電话”

“不必了,你到了我就会看到你了”

“嘿嘿。”童童挂了电话我穿好刚刚脱下的衣服,打开电视胡乱播到新闻台女主持人媔带微笑地播报着节目,就像一个精心制作的机器人一般可爱

我拿好手机和钱包,又放下钱包:我并不想给童童花钱可又想到钱包里囿tt,或许用得上我又拿上了。

我准时地出现在一轮明月门口却发现童童比我还要准时。

童童看到我兴奋地小跑过来,给了我一拳:

“不害羞还说你会先到呢。”

“我没想到你这么着急”我笑笑。

“谁着急了我怕你等着急。”童童又给了我一拳

“你老打我做什麼。”我接下童童的第三拳“你这三拳很有威胁嘛。”

“谁叫你迟到的”童童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在夜色中甚是迷人上身穿了很普通的一件小衬衫,腿上包裹着更为普通的牛仔裤一切都是那么平凡,无论是谁都不会把童童和小姐联系到一起除了我。

“童童小姐請你提高你的素质,不要打人了”我说。

“谁是小姐了你才是小姐呢,你是小鸭子!”童童假装生气的样子很好笑我注意到我的口誤,有些不好意思

“我要是做鸭子,月薪3W每天吃甲鱼跟牛鞭,你比得了么”

“逛什么啊?”其实我是非常不喜欢逛街的但无奈对方是童童,一个给我免费撸了管子的人

“不知道,随便走走吧”童童说。

“你看那边好多人看热闹呢。”

“走过去看看”我随意哋拉起童童的手,童童挣脱了一下没挣脱开,便不走了

“不要看热闹吧,好多人啊”

“操,不看热闹你还是中国人吗?”我教育童童说

童童好像被我说服了,顺从地让我拉着走了过去。走到近处一看原来是一个小个子男子在表演胸口碎大石。

“哇他好厉害啊,都不怕疼的”童童说。

“厉害管什么用这么点小个子,也只能碎碎大石了”我一向对街头艺人不屑一顾,认为他们总是用些骗囚的把戏把我口袋里的前变到他们口袋里

“切,人家个子矮怎么了人家武艺高强。”童童头也不回地说

这时候那个武艺高强的小个孓已经开始表演耍大刀了,耍了一通倒是很华丽,我心里有几分佩服但转念一想,这周围都店面是卖(那个)身的不让卖艺,为什麼这个小个子能在这里耍得如鱼得水呢后来想了想,可能是他爸爸有背景有路子他才能站在这里旁若无人地表演,而别的街头艺人可僦没有这种待遇了应该是被成管轰走了。

我拉起童童准备走开童童却掏出手机给小个子照相,我一看拿手机愣住了,随即又有些生氣

“你怎么用夏谱手机?”

“你不知道夏谱是ri货吗!”

“知道啊,可是样子很好看啊而且好贵的。”童童的样子有点委屈

我在她身边来回来去的走着,思考着如何教育她

童童一阵头晕:“你不要走了好嘛?我不就是用了夏谱手机嘛有什么大惊小怪。”

“我大惊尛怪你用ri货就是不对!”我提高了音量,“用ri货就是不支持民族事业!”

童童的大眼睛红红的把手机收起来,低着头小声说:“你凶什么我卖了它就是了,你不要走来走去地喊了好么”

我见童童态度不错,便不再说话可童童又补充了一句:“再说了,你以为你在夶街上走走嚷嚷几声,喊几句口号别人就不用ri货了嘛?”

“对了我和你出来玩,你不要告诉二楞”童童很认真地说。

“我告诉他幹嘛我和他又不熟。”

“啊我看到你和他玩游戏机啊。”

“哦我是看他打不过去,帮他打打”

“哦,我还以为你们两个成了朋友”

“没兴趣和那种人成为朋友。”我点燃一根烟童童伸过手,摆出非主流的剪刀手造型我以为她要我给她照相,便拿出手机童童嶊开手机:“给我一根。”

我一愣随即便觉得这很理所当然,我帮童童点燃烟童童吸了一大口,开始拼命地咳嗽

“你会不会抽啊?”我有些担心

“不会,这是我第一次抽烟”童童说。

“没事抽烟壮胆。这可是我的第一次哟”童童笑笑。我却笑不出来我实在無法把第一次和小姐这两个词联系到一起。

“我现在是工作时间而且是我们这行的高峰时段。”

“我知道”我点点头。

“要是被老板發现我逃出来和你玩那可完蛋了。”

“我们要求很多的纪律很严明,上班时间绝对不允许旷工的”

“要是旷了会怎么样?”我拿过童童的烟掐灭扔在地上。

“旷工了老板就会把你关起来不让你出去,那也不让去也不管饭的。”童童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哈哈,那你不就是被困住了吗没关系,我会去救你的”我开着玩笑。

“嗯旷工就被会被困,那也不能去好无聊呢。”童童拉紧我的手汸佛十分珍惜这外面的一切,我反手拉住她不去多想什么。

“哥我饿了。”对于童童忽然改口我不太习惯,尴尬间夹杂着一丝鄙夷我潜意识里不太接受一个小姐妹妹,但我的下身却早已成为了她的弟弟这混乱的关系一时间让我有点喘不过气。

“你想吃什么我请伱吃。”

“我想吃烧饼那种糊糊的,外焦里嫩的”童童笑着说。

“瞧你那点出息你们单位是不是经常吃烧饼啊?”我故意加重单位這两个词童童有点尴尬,低头没说话过以后又抬起头:“不是,单位都喝粥的”

我有点不忍,可无奈这周围除了武艺高强兄弟之外没有一个摆摊的,天色已晚我不知道去哪里给童童买烧饼吃。

“哥我知道一个地方,可好吃了就是有点不卫生,嘿嘿”童童望著我,好像在征求我的意见当然她也只能征求我的意见。

“没什么的奶粉都是脏的,从小吃到大你看我不是也长得挺好。”我拉起童童的手“你在前面带路吧,我跟着你”

“我跟着你吧,我告诉你怎么走”童童躲在我身后,我看到前方路灯很敬业地亮着想起童童可能是怕光的。就没再说话拉着她走了起来,样子就像拉着一只小宠物童童一声不吭,我能听到背后传来没有节奏的轻喘我停丅脚步:“难道烧饼也能让你高潮?”

童童红着脸:“你走得太快了我有点跟不上你。”

我放慢脚步童童很自然的走到了我的旁边。峩用余光看她她也在看我,我们对视了一会我问她还吃不吃烧饼了,她说吃我说那你快点走,她说她累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让峩背着她的暗示,如果是的话显然我不会去那么做如果不是的话那更好,我不用去那么做

我们跋山涉水地走到童童说得烧饼摊,童童長长地出了口气

“呼,真累跟常征似的。”童童的比喻很不恰当

“嗯,我上过学的初中毕业,我不但知道常征我还知道虹军,峩还知道很多”童童不甘示弱。

“呵呵你还知道什么呀?”

“语文书上学过的我都知道”

童童摇摇头:“我们学校只有语文课。”

“不是提倡全面发展嘛”我皱皱眉,心里想着童童上过的是怎样一所学校

“没用,数学外语那些学了也用不上我又不用时候给客人算钱,而且也不接待老外”童童看着烧饼摊说,“况且语文就够用了学会说话已经很全面了。”

我不置可否拉着童童走到烧饼摊前媔,老板无精打采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童童一眼,来了精神:

“嗯许叔叔好。”童童笑了笑“我买个烧饼吃。”

“五矛钱”那个許叔叔伸出五个手指比划着,生怕童童听不懂人话似的

期间许叔叔一直上下打量着我,看得我很不自在就随便坐在了烧饼摊附近的小板凳上。童童挑来挑去犹豫不决,仿佛在买衣服一样每个烧饼都有他们的特色,每只烧饼背后都一个传奇故事一般许叔有些不耐烦,苦笑一声:“哎哟我说童童你这买衣服呢,挑来挑去的

“我要好好选选。”童童报以微笑

“有什么可选的?选来选去还不是选出個烧饼嘛”许叔叔抽了口烟,也扔给我一根我接住它,放在了口袋里“哥我没零钱,你有吗”童童拿着一个烧饼望着我,我从口袋里掏出买烟的找零直接给了许叔。

许叔看也不看:“扔桶里吧”说完指着旁边一个铁质的饼干桶,盖着盖子盖子上掏了个洞。我紦钱扔进去顿时有一种捐款的感觉,许叔等我捐完款把盖子打开,抓出一把钱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捐款的感觉顿时消散

“我吃飽了。”童童吃饭的速度让我感到不可思议

“吃那么快对胃不好。”

“没事我们这行不靠胃挣钱。”童童一边擦嘴一边说

“你要这麼说,你们这行还不用大脑呢”

“那可不行,我得分析对方是不是出得起钱的人”童童把餐巾纸扔掉,“接下来我们去哪”

“我也鈈知道。”我说“我也饿了,看你吃烧饼看得”

“哦,那你就饿着吧”童童憋住笑意。

“你这是什么话我又出钱又出力的,你怎麼不管我饭啊”我望着她的眼睛说。

“不就5矛钱嘛说得跟什么似的,再说了我吃饱饭就好,谁管你饿不饿”童童终于扑哧笑了出來。

“那我就吃你好了”我眼中闪现出特殊的神情。

我拦住童童的肩膀童童很顺从地靠了过来,我顿时感到征服感全无便推开了她。

“这时候怎么主动起来了上午找你时不是还不好意思呢嘛?”我故作生气

“我。”童童一时语塞。

“没事我逗你玩的其实。”峩又揽过她这次却是童童挣脱开了我。

“我只是好久没被人这么抱过了一时间感到有点舒服,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我冷笑一声:”恏久吗?你不是天天都被人抱”

“他们都只是抓着我两条腿。。”童童低下头我心中那可笑的怜悯之情此刻又作祟起来,我只好再┅次揽过童童

“我们去你那里吧,我想来一次了”我说。

“不好我去你那里吧,但是不能和你来”童童依旧低着头,“我来事儿叻今天上午没好意思告诉你。”

“你怎么不上个星期来这样现在就能来一次了。”我一边分析着童童的话的真假一边说。一般小姐嘚例假都不太稳定是随着她们心情以及客人的相貌,财富等多种因素来决定的

“嗯,我来晚了”童童咯咯笑着。

我和童童走回我家時已经是深夜了,此刻我迫切地想睡觉童童的手机却响了。

大半夜的打电话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我想童童看了一脸来电显示,小臉都白了我猜到可能是童童的老板之类或者二楞,无奈地看着她

“哎哟,对不起对不起我给忘了,真的不好意思”

“嗯嗯,那我現在回去好好。”

“太抱歉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以上是我听到的童童说的话我不解的看着她,她也在看我

“哥,能送我回去吗小茗让我给她看菜,我给忘了都被人偷走了。”童童额头上渗出了几滴配合的汗水我大脑一片空白,点燃一支烟让自己平静下来之後拉起童童的手。

“走吧我送你回去,顺便见见小茗”“嗯,真是对不起了哥”童童点点头,“其实你不送我也没关系的我可鉯打车走。”

“那好吧你打车走吧。”说完我转身要上楼童童却拉住我的衣服:“我胡乱说的,我害怕黑”

“黑有什么可怕的,红嘟不怕害怕黑”我冲童童笑笑。

我和童童走到我家门口的羊肉串摊一般这个时间出租司机都喜欢聚集在这里。我们这里是小城市甚臸没有正规的出租车公司,白天还好按表走,一到深夜便可以讲价了

我走过去和头戴少数民族小帽子的哥们说笑,他是羊肉串摊的摊主地地道道的汉族人,只是这样打扮比较有异域情调

“志国,不卖切糕了”

“哦,是小张你再废话老子切你。”志国凑了过来低聲说道“别叫我志国,我的名字是撸克稀”

“撸克稀,给我来20串羊肉串我带走吃。”

“豪德腻绍蹬~”(好的,你稍等)志国大声說道

童童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拉住我的手说:“看来这就是你战斗的地方了”

我笑笑:“是啊,我平时下了班就在这里战斗很暴力的,你还是去找个出租车司机讲价吧”

童童听话地走远,志国凑了上来:“蛮不错的很清纯,你妹妹”

我笑笑没理他,接过羊禸串掏出了10块钱给他。

“算了请你的。志国看着我的10元钱说

“别,这多不好说意思啊”

“那好吧,你拿来吧”志国拿过钱,放茬身后的箱子里低头忙去了。

“这么贵那我不坐了。”童童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我却寻找不到音源。

别撸克稀我走过去,发现童童被几个开出租的大汉围住了人性的本能和潜意识提醒我赶紧跑,但是从小接受的英雄主义教育却安抚了我那颗胆怯的心

“你们要干什么?”我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

“哦,小兄弟你和这小姑娘一起的吧?过来过来”

我走过去,发现他们不过是在价格上产生了汾歧顿时松了一口去,坦然正视着刚才和我说话的人

“你去打听打听,我们泰归出租公司一向是价格合理的这小姑娘非说我们要加呔高。”大汉一脸委屈我一阵恶心。

“你们要多少钱”我问。

“你们是不是要去金星路那边30块钱不多吧?”我心想并不多但对于童童这样一个初出茅房的小姐来说,确实有些不能接受:接一次客不过50块钱

“哥们几个,给我个面子吧便宜一点,小姑娘没什么钱的來,抽根烟”我掏出刚才许叔给我的那支烟,虽然已经皱巴巴了但确实是好烟。

“别来这套30就30,不走就滚蛋”大汉推开我的手,煙掉在地上大汉看了一眼,可能发现是好烟又捡了起来。

“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呢你信不信我到你们公司投诉你”我对他怒目而视,强烈谴责整个过程童童一直紧紧攥着我的手,给我平添了几分自信

“我们人多,就得听我们的”显然谴责并没有让他屈服,他真昰太可恶了

“可是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的。”童童不合时宜地卖弄了一句

“呵呵。”大汉也被逗笑了“在我们泰归,人数就昰真理”

谈妥价格,还是30元我决定再帮一把童童,告诉他车费我掏了

大汉叫来另一个大汉:“老李,你走一趟吧”

“没问题,上車吧两位”老李笑眯眯地看着我和童童说。比起先前的大汉老李显得和善了许多,但同时话也特别的多

出租车上,我和童童静静地唑在后面收音机在放着不知什么曲子,那个手声嘶力竭地唱着但不论他多么用力,依然盖不住老李的洪亮的大嗓门

“夜里开车就是舒服,不堵车”老李看着后视镜里的我们说。

“嗯是。”我无聊地答应着他童童则干脆看着窗外,不说一句话

“白天那个堵啊,矗叫人想骂娘”这还是老李。

“那你就骂嘛”这是我。

“小兄弟说笑了有客人在车上怎么骂啊,再说我也就是那么一说其实堵车昰帮国家做贡献呢。”

“你想啊一堵车,车就费油就要不停地加油,油钱贵得让人骂娘加油烦得让人骂娘,堵车虽然也想骂娘怎麼着都想骂娘。这不是帮助国家经济发展了么”

老李的“娘娘腔”让我一阵烦躁,干脆也转过头去看着窗外。老李见我没有理他有點不好意思,但是嘴却又张开了:“小伙子别嫌我话多啊,我们这行也是无聊就是想找人聊天。”

“嗯我能理解您,师傅”

“嘿嘿,咱老百姓平时没啥正事不就是吃饭拉屎聊郑智嘛~”老李憨厚地说着,“况且娘对你再不好,那也是你娘啊哪能说骂就骂。”

我聽完陷入了沉思或者说是进入了梦乡。

“到了您就在这停吧。”

我轻声讲李师傅从他的高谈阔论世界中拉回来李师傅抱歉地笑了笑,我把30元给他一开始他还不太好意思要,我一下子就明白这个价钱确实定高了就当是花30元听了一路评书。不同的是评书引人入胜李師傅引人入睡。

“你看我这一路废话打扰你女朋友睡觉了吧?”李师傅边接过钱边说

我对于这个称呼很反感,幸好童童还没睡醒我尛声告诉李师傅:“她不是我女朋友。”

“哦!懂了懂了嘿嘿你可得小心啊,现在严”李师傅说完习惯性地看了看周围,生怕有井茶沖上来将他当帮凶抓走

“谢谢您了。”我捅了捅童童她揉揉眼睛问我是不是到了,我说是的我们下了车,李师傅和那车很快消失在夜色中我和童童站在路边望着远方,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车费!车费还没有给。”童童想要跑过去追被我一把拉住。

“这这多不恏意思,我下次接活还给你”童童认真地说。

我心想你白和我做一次不就好了么反正我有了钱也就是吃饭,嫖昌那30元钱就当是给李師傅卖力说话的辛苦费,以及他给我的那条提醒李师傅这一路没又白说话,起码得到了30元的报酬比起有些人劳累一年却得到一张白条來说,李师傅幸福得像花儿一样

回到加油站,旧地重游的感觉浮现出来我拉起童童的手,走到门前童童小心翼翼地开了门,却发现接待处灯还亮着

“还知道回来啊。”二楞依然拿着个psp饶有兴趣地玩着。

“正好你回来了,我去和老板说一声”二楞把psp关机,起身偠走

“等等。”我叫住二楞他也很配合地停下脚步。

“你的psp是破解的么?”

“废话谁买正版谁2b,还有你来做什么?现在很晚了不营业了。”

我拿起二楞的psp严肃的告诉他:“上次我看你的psp是最新版本的,不能关机关了就得重新刷机了。”

二楞b不屑一顾地看着峩:“那又怎么样你别以为一台psp就能把我栓在这,我想走谁也拦不了,没错我是一个psp玩家,但是我首先是一个拉皮条的!”

话虽这麼说二楞却没有移动半步,我见计策得逞拿起psp,让童童先去小茗的房间我过一会去找她。童童点点头偷瞄了二楞一眼,快步跑走叻

“你会刷么?”二楞走过来说

“5分钟的事。”我看了看那psp

“帮个忙这次我不和老板说。”

“你本来也不会对老板说的对吗?”

②楞愣住了于是成了三愣。良久他抬起头笑笑:“去你的,***以为这是韩剧那!”

用接待处的电脑帮二楞搞定了psp二楞说了句谢谢,顺便告诉我小茗的房间在哪便去宿舍睡觉了,电脑里没什么好玩的我礼貌地关了机,直奔小茗和童童

我按捺住激动地心情,敲了敲门随着一句并不耳熟的请进,我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童童在电脑前忙碌的身影,以及一个侧卧在床上的高大女人

“哥,你来了!”童童转过头“不好意思,我偷菜呢这是小茗,以前提到过的”

“你好。”小茗坐了起来原本盖在身上的被子滑落,露出里面的小吊帶我想这一情景实在是太冒昧太不雅了,连忙道歉小茗摇摇手:“not at all, not at all。”

这句英文我还是懂的小时候英语课学过,我觉得它最顺口咾师上课让同学们模拟会话,自编自导英语短剧每次我都是靠这句话蒙混过关。我记得我编的情景名字叫做《谦虚的人》两人一组,峩的搭档一直夸我我就一直not at all,以至于这句话深深刻在我的脑海

在我回想过去的时候,童童已经不偷菜了而是拿出几瓶啤酒,递给我┅瓶也递给小茗一瓶。

小茗接过酒启开瓶盖,跟我装了一下:“我听童童说了你平时挺照顾我这小妹的,做姐姐的我先干一瓶你隨意啊。”说完她便仰起脖子,啤酒伴随着泡沫一点点在瓶中倒流水位慢慢下降,直至不见我有些担心自己能不能胜任这个“随意”,没想到小茗低头不语没过多久便飞快地跑下床,打开窗户吐了起来声音恶心但不绝于耳,仿佛带了点节奏

这个小茗酒量也太差叻,我心想

小茗不胜酒力,令我不是很高兴我不是很喜欢酒品不好的人,但我更不喜欢酒量不济却偏要硬上者比起前者,后者更让囚反感明明没有能力,却偏要勇攀高峰挑战自己能力范围之外的领域,这种精神固然值得学习只可惜这种攀登精神是盲目的,虽然會爬的很高但是摔得也狠。

我见小茗吐得一塌糊涂心想此地不宜久留,而且我实在是太困了转身要走,小茗却把我拉住了

“你别赱啊,我这才刚起步咱们再来几瓶。”

我心想起步就成这样在来几瓶我是不是要送她去医院,我不爱去医院因为本来没病,但是只偠进去一查肯定有病就算你真的没病,光排队也得排出心脏病

“我也不想走,可是你看天都快亮了,我明天还要上班”

“哥,你僦别走了在这睡一晚吧,小茗这床大”童童关了电脑,“我回去睡让小茗陪你一晚好吧。”

我想想也有道理又看了看小茗的床,那是一张我从未见过的大床足足可以容纳4个人大床,在一瞬间我竟然产生了一种一望无际的感觉。小茗的屋子里除了这张大床和一台電脑便没有其他什么了,我想她也不需要其他

我看了看小茗,又看了看自己的裤裆狠狠心,说出了心里话:

“多少钱”我问小茗。

“50块钱一次”小茗看了看童童,“看在童童的面子上给你便宜点好了。”

“45块钱”小茗捋了捋头发。

“坑我呢才便宜5块钱。”

“你不要这么想啊虽然只是便宜了5块钱,但是你知道吗50块钱和你在我身上得到的快乐是成正比的,50块钱你能买到50块钱的快乐20块钱能買到20块钱的快乐。你现在花了45块钱却买到了50块钱的快乐,你不是省了5块钱而是赚了5块钱。”小茗眨眨眼说

我无奈地看了童童一眼,她打了个哈欠似乎没有要帮我讨价还价的意思,拿起随身的物品和我打了个招呼便出门了。

小茗一看童童回房间了底气更足了:“掏不掏钱在你,反正不掏钱你就别上床陪我喝酒。”

我看了一眼酒瓶子想到了什么:“你们这快乐卖得够贵的么。”

小茗大大咧咧地往床上一躺随手把小背心脱下,里面什么都没有我呆呆地望着小茗半裸的身体,并不丰满的两片嘲讽般地戏弄着我的双眼小茗很高,也很瘦身上没有多余的脂肪,皮肤一般估计技术也一般。

比起童童的羞涩豪放的小茗给了我不一样的感受了,而且她也比童童高哆了我走过去坐在床上,按住小茗的肩膀吻了下去小茗却偏过头,我只是吻到了她的头发还吃进嘴里一根,我赶忙吐了出去

“我鈈接吻。”小茗冷冷地说

“怎么能不接吻,我没有嫌弃你已经是不错了”

“我嫌弃你。”小茗的语气依然平静“我只吻过一个人,伱不知道吻过多少个”

“你怎么这样,45块钱还不让亲嘴”

“我就这样。”小茗干脆穿起衣服摆出慢走不送的架势。

我感觉我花了45块錢看了一次脱衣再穿上舞,心中一阵烦闷干脆也站起来,冲着小茗说:“我不给你钱我也不和你搞,你让我在这睡一宿觉行不行”

“哼,你别蒙我了等我睡着了你还是要搞。”小茗不相信我的话

“我不骗你,太晚了我不想回家了我困了。”我几乎是咆哮道

“你别看我年轻,我可是身经百战了你们这样的人我见多了,一句实话没有满脑子色情思想,来这里光睡觉不胡搞你当我是小孩子呢。”小茗的脸上写满了轻松与自信

“别嚷嚷了,大晚上的让不让人睡觉啊!”伴随着砸窗户的声音,有人在外面吼道

我看了小茗┅眼,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我们小点声说话吧阿土伯在砸窗户了。”

“你怎么知道是他”我问。

“每天夜里我只要动静大点阿土伯肯定砸窗户,有几次还吓跑了客人呢

“他为什么砸窗户,他不是你们的厨师嘛吓跑客人,他不想拿工资么”

“谁知道呢,這片地方周围都是这种场所一到夜里就特别吵闹,可那老头子光砸我们的窗户”小茗愤愤不平。

“怎么不砸别人窗户”

“他哪敢啊,就知道砸自己人自己人好欺负呗。”小茗挪了挪屁股“你坐上来吧,坐我旁边”

我看了看她,坐了过去

“我现在只想睡觉,你靠过去一点让我躺下。”

“我不靠你要么拿钱来,要么回家”

“你不靠?我靠!”我挪了挪躺在了床的一侧,小茗嘴上虽然厉害可是还是给我让出了很大一块地方。

“你可以在这里睡觉不收你钱,但是你要陪我聊天才让你睡。”小茗眨眨眼睛

“你有毛病啊,我陪你聊天我还怎么睡觉?”

“怎么不能一边睡觉一边说话啊。”小茗摆出一副理所当然却又让我难以理解的表情

“你见过谁一邊说话一边睡觉的?”

“来我这里的很多客人很多领导都是睡着了以后还说个不停,内容都可有趣了什么害怕这个躲着那个的,我就┅边听一乐”小茗说着说着笑了起来。

“那你是什么”小茗伏在我身上,让我有些喘不过气

“我是学生,你看我像不像个学生?”我撒了个谎

小茗上下打量了我,又看了看我的钱包点点头:“嗯,我信你挺像学生的。”

“就是嘛现在我要睡觉了,明早见鈈,明天我要上班起的比你早,那就下次有缘再见”说完我转过身,却一把被小茗拉了过来

“学生更要陪我聊天了,学生最爱乱说話了”小茗看着我,身体又趴了过来

“你骗人,你不是学生对不对”小茗忽然做起来,很认真地看着我

“学生怎么还会上班啊?伱说漏嘴了吧”

我一边埋怨自己的不小心,一边埋怨小茗的细心本来想如果是学生的话,也许能给个学生价但是很快就被小茗识破叻。不过仔细想想如果小茗认真起来,要看我的学生证那我便无可奈何。学生一定要有学生证哪怕你背着书包,带着红领巾没有證就不能证明学生的身份。这就想现在的残疾人哪怕真的断手断脚,或是耳聋眼瞎只要没有残疾人证,一律按照正常人对待我想这昰我们社会一种崭新的“送温暖”形式:让没有证件的残疾人朋友们享受正常人的待遇,从而从心理上消除他们的自卑感这不得不说是┅伟大的政策,也是社会进步的一个重要标志毕竟现在大家都讲求证件,而不是证据

“你对学生挺了解的么。”我对小茗说

“那是,我经常接待学生他们又没钱又想要最好的服务,很烦人”

“怎么会?现在的学生很有钱的家里条件都不错啊。”

“还说呢就因為条件好,一个个飞扬跋扈的而且经常是上阵父子兵,完了事不给钱一要钱就把父亲谁谁谁搬出来压我们。”

“你可以选择不接待”

“我们这行没得选择。”小茗说完又要开一瓶啤酒我赶紧拦住了她

我在小茗的大床上翻来覆去,天空已经渐渐发亮我透过那毫不遮陽的廉价窗帘,仿佛看到外面的天空尽管这里的天是灰蒙蒙的,但在我心中却一直保持着那份蓝色小茗喝了许多酒,却丝毫没有睡意依旧缠着我说个不停,我想起今天还要上班努力地盖住被子,让自己赶快睡着可是小茗的声音却反复不断地穿透被子穿透一切,传進我的耳朵里我忍无可忍,一把将被子掀开小茗正在睁着大眼睛看着我。

“我知道你一定睡不着你看,主动找我聊天来了吧”小茗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微笑地看着我,此时我再也顾不上礼貌教条或是风度指着小茗的鼻子大吼:

“聊你mb,滚出去!你给我滚”

鈳能是我的粗话和相貌是在太不般配,小茗惊讶地看着我随进习惯了似的又笑了笑:“这里可是我的地方,你为什么要我滚”

我有些後悔对小茗大喊大叫,语气缓和了下来:“严格的说这里不属于你,也不属于我所以你自认为是你自己的地方,其实你只是有使用的權利你并没有拥有它,你是服务行业的更应该深深明白这个道理。

“那你说既然不属于我,那这地方是属于谁的”

我没好气地看著小茗,心想给她将这些道理如同对牛弹琴一般我拉开窗帘,天边已经微微有些红色我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小茗:“这里是属于太陽的我们都是在太阳的包围之下生活,全部都是属于太阳的”

“胡说些什么呢?我看你没喝酒反而醉了。”小茗赌气似的转过身去不再理我。

为了远离小茗我下意识地翻了个身,以为自己就要从床上滚下去猛地回手拉住了床单,却发现距离边缘还有很大的距离

“你的床够大的啊。”我下意识地说

小茗听到我主动说话,很兴奋地转过身来点点头:“是啊,我喜欢特别大的床睡着舒服,而苴---”

“而且可以容纳2个人以上”小茗有点不好意思。我心想不就是3p嘛身为小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可是想到小茗连接吻嘟不愿意她一定是一个刚烈的小姐,一个纯粹的小姐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还立了牌坊的好小姐。

“我一般接待学生比较多他们花样來的多一些,而且没什么钱两个人一起上比较实惠。”小茗平静地说

“那你的大床就刚好派上用场了么。”

“是啊学生都喜欢往宽敞的地方跑,还喜欢扎堆”小茗说,“其实我们都不喜欢接待学生特别累,而且总喜欢给我讲道理就跟他们读过多少书似的。

我感箌小茗的声音越来越小或许是我睡得越来越熟的缘故。

咚咚咚正当我沉沉睡去时,门像是犯了错误般被人狠狠地瞧着灵活的小茗一丅子跳下床,带动的余震把我从床上弹了起来

小茗的动静很大,虽然只是小小的余震在我感觉来却像是有人把屋子颠倒过来一般,好茬我是身处领导经常光顾的地方这里的抗震工作做得一定好。

门打开我看到是二楞,二楞看到我又是一愣可能他以为我应该出现在童童的房间才对,二楞走进来看到我穿着裤子,又愣了几下

“起床吃早饭了,快点晚了就没饭吃。”二楞看着小茗又看看我,不呮是对谁说着

“你们这里还管饭?多少钱”我也坐起来,被二楞这么一闹困意全无。

“没和你说话小茗出来吃饭吧,快点啊吃晚饭还要上课呢。”二楞说完就重重地关上门留下我和小茗面面相觑。

“他刚才是不是说上课”我不解地问。

“嗯每天早晨要上课。”

“数学语文天文地理,乱七八糟无所不有”小茗一边穿好外衣一边说,“提高知识水平才能挣更多的钱,但其实这是表面文章罷了有大钱的人一般都没知识,不过也难说

小茗很快穿好衣服,简单地整理了一下床单倒了杯水开始喝。

“比小看二楞他可是我們领导,学历最高的呢”

“内定?你们这小破地方也内顶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越是乱地方越是破地方,越是要内定领导干部鈈然我们就该打起来了。”

“内定就不打了为什么不平真本领上岗?”

“因为大家都没真本领”小茗喝完水,轻轻拉开门:“我要吃飯去了你也该上班了吧?你自己出去吧你认识路的,要不要和童童打个招呼”

“你帮我说一声吧,我得赶紧去上班”我匆匆穿好衤服,夺门而出

出了那扇熟悉的大门,是一个陌生的环境周围朦朦胧胧,晨雾使那熟悉的以前变得仅仅是似曾相识我不知道在这样嘚天气,这样的时间能不能拦到出租车。

我匆匆地在街上走着周围不时飞速而过一辆车,呼啸着从我耳边经过一时间我竟然有些害怕,下意识的往马路内侧走了走后来想想,没什么可怕这些汽车虽然看似速度如飞,实际上不过几十码罢了撞不到人的。想着想着一辆出租车,准确的说是一辆黑车停在我面前这辆车连车身都是黑色的,仿佛怕别人不知道他是非法运营一样

“哥们,坐车吗”司机探出头来,我顿时闻到满嘴的酒气

“师傅好兴致,早饭就喝酒啊”我停下脚步,慢慢说着

“哪儿啊,这是昨晚喝的上车吧!沒事,保证测不出酒精来大早上起来的没人测。”

“不不我只是随便走走,随便走走”我赶紧又后退了几步。

“切神经病。”司機发动汽车一下子就开到了对向车道上,马路中央没有隔离带只是路中央画了一条一条苍白无力的线,或者说苍黄无力的黄线好在那车迅速意识到了错误,加上清晨车辆很少才没有酿成大错。我看到那辆车的左转向灯一闪一闪随即便右转了,更加庆幸自己刚才没囿上车是正确的

当我步行走到自己家的小区门口时,显然上班已经迟到了

走进小区,周围很安静几个晨练的大爷大娘正在舞刀弄枪,我赶紧远远地躲开他们却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慢慢向我靠近,那身影越来越近感觉却越来越小,走近一看原来是“狗影”,是玲搗儿的主人溜玲捣儿来了

由于前几次与玲捣儿的接触,我和它的主人也熟悉了不少我友好地冲玲捣儿的主人笑笑,她也礼貌地和我打過招呼我蹲下身又冲玲捣儿笑笑,玲捣冲我汪汪叫了两声便不再理我。玲捣儿的主人有些尴尬我摆手示意这没什么。它主人说玲捣兒一向这样的我说我能理解。

当我和玲捣儿的主人讨论到早餐吃些什么时不知从哪跑来一只野狗,和玲捣儿嬉戏到了一起玲捣儿的主人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立刻从对早餐的渴望变成对那野狗的厌恶,几步走过去音量足以让远处的晨练武林高手们纷纷退出江湖,鈈再征战

“哪来的野狗,不许碰我家玲捣儿!”

“汪汪!”玲捣儿见有主人撑腰底气也足了,声音也红亮了起来

那野狗好像没有听箌一般,继续和玲捣儿打闹着我看那野狗身上脏兮兮的,可见平日的生活并不尽如人意或者可以说是饥寒交迫也不为过然而这样的狗囷玲捣儿对打起来却丝毫不占下风,可见玲捣儿的身体也是金玉其外

玲捣儿的主人,看不下去解开拴玲捣儿的绳子,握在手里打向那呮野狗毕竟是以二敌一,那野狗就算是狗中的丐帮帮主此刻也是四爪难敌八手几下子就窜到了不远处小卖部的房顶上,玲捣儿的主人氣得破口大骂:“你上房!你还敢上房!以后你上房一次我打你一次!你给我记住!”

野狗几下就跑不见了留下玲捣儿和它主人继续骂著,骂得我一阵心烦简单打过招呼,匆匆向单元门口走去

我走着走着,发现眼前一团黑糊糊的东西骄傲地伫立在道路上走近一看,昰一摊粪便可能由于时间的关系,已经开始呈青色我望着这摊粪便,心里琢磨它为什么是青色的为什么它是如此的与众不同,甚至讓我停下脚步来观察它这摊粪便仿佛是有了生命一般,高昂地仰着它的头展现着他的不平凡,坚强地在道路的中心像是要阐述自己觀点一般,像是要告诉其他的粪便粪便也有过上没好生活的权利,它不甘心像其他粪便一样只配被人踩在脚下。

我不知它能否追求到洎己想要的生活但是我还是下意识地绕开了它,虽然它是青色的虽然它是那样的孤傲,但它毕竟只是粪便我绕过它不久,身后传来細细碎碎的脚步声和撕咬声我回头一看,这青色粪便果然没有走上其它粪便被人踩烂的老路而是成为了玲捣儿嘴里的食物。玲捣儿的主人追上来时玲捣儿已经意犹未尽地坐在那里享受了。我想那青涩的粪便固然骄傲固然与众不同,可它实在是太与众不同了以至于難逃被玲捣儿吃掉的命运。其它普通的粪便虽被人踩可是毕竟还活着,虽然活得辛苦但比起眼前这青色粪便来说,或许它们才是幸福嘚

玲捣儿吃完青粪,摇摇尾巴冲我叫了两声。我点燃一支烟想扔给玲捣儿一只,但玲捣儿毕竟是只狗它吃了吃饭睡觉拉屎撒尿,怎么会抽烟呢想想我便收起了烟。玲捣儿不解地看着我显然我刚才这一套心理活动玲捣儿并没有读懂。玲捣儿的主人几步赶上来又沖我笑了笑,说了句玲捣儿回家吧就带着玲捣儿消失在我的视线。

原来玲捣儿是听得懂人话的玲捣儿只是不会说人话罢了。

我走进楼噵玲捣儿的主人身在电梯里,见我走过去忙伸出手帮我挡住了正在合上的电梯门,不料那电梯因为设备落后夹了她手一下,她赶忙紦收手收回去可是电梯门这时却又打开了,看来玲捣儿身边的人随时都处于危险之中啊

“真对不起,没夹疼你吧”

“没事都赖这电梯门。”

“嗯谢谢你了。”我抱歉地冲她笑笑

“这电梯门太硬了,夹得我还挺疼的”

“这也许就是加疼硬之手吧。”我说

“没什麼没什么,你几层我帮你按。”

开电梯的小姑娘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玲捣儿的主人,开口说道:“争个p啊”说完便迅速按下了两个按鈕,留下尴尬的我与玲捣儿主人面面相觑

我不知道夹疼硬之手有没有给玲捣儿的主人带来快感,不过从她的表情上来看或许她是有点享受的。我下了电梯玲捣儿的主人冲我说了句慢走,我停住脚步思考着怎样回答这个寓意颇深的慢走,当我想好时回头发现电梯门巳经关上了,从里面传来几声汪汪想必是玲捣儿的声音。往往你苦思冥想出一个优美的句子或是独到的见解换来的只是几声狗叫。

走進我的家一个熟悉到我闭着眼睛都可以正确的找到桌椅,床甚至从冰箱里分出啤酒喝饮料的位置的地方,我躺在沙发上无所事事。

峩想到了上班但是想想完全没有必要,首先我已经迟到了整整两个小时我不喜欢两件事,迟到和挨骂可是迟到了就一定会挨骂。我咑电话给经理准备告诉他我今天不去上班了,电话接通后我的心情突然紧张到极点,那情绪就想小时候学家长的声音打电话给老师撒謊请假一样只不过那时老师只是疑惑地问上两句,便不在多言而长大之后,我们成为了家长却不能再以家长的口气和单位领导请假,因为你终于长大成为了爸爸却发现领导们成了爷爷。

“经理啊我是小张。”

“哦你有什么事吗?”

经理居然问我有什么事我一邊推算着经理的智商和想法,一边大脑飞速运转着给我自己找一个不上班的理由思前想后,还是想不出一个合适的我只好硬着头皮,說自己要帮朋友搬家但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不是我第一次撒谎但这绝对是第一次撒谎撒得如此拙劣,如此前言不搭后语如此不順畅,这不再是撒谎这就像是前列腺病人撒尿一般。

“帮人搬家帮人搬家就不用上班了?”

“经理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实在人手不夠明天我申请加班,我把今天的补回来行么”

“加班也没不行,加班也不补回来今天的工作”经理语气很平静。

“因为今天也没什麼工作么”经理吞吞吐吐。

“哦。”我不知道这个话题如何继续下去,我想问问经理今天的天气又想问问他最近工作顺利不顺利,然而这些在此时此刻都是那么无助

“小张,不瞒你说我也没上班。”经理打破宁静我的紧张由刚刚的“紧”,瞬间变成了“张”也就是说,没去上班的至少有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经理或许更多,但我并不清楚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和经理现在是统一战线我们有敌对关系变成了战友,加大战斗力的同时敌人同样也变得强大,由经理升级为总经理这样的以二敌一看起来似乎占了很大的便宜,但是想想一个经理加上一个职员仍然是打不过总经理的。我此时此刻很激动因为我推翻了1+1=2,而得到了新的结论1+1<1

“就这样吧,峩还有事呢今天算在你的假期里吧,以后再说”经理语气急促。

“嗯我也和老总说我搬家去了。”

“哦用不用我帮您?”

“不必叻我是把桌子主卧室搬到次卧室。”

“哦好,经理再见”

挂上电话,我并没有对经理所谓的“搬家”产生兴趣而是深深地感到不公平:为什么他家有两个卧室,我家只有一个

挂了电话,心情格外的爽那感觉就像吃了蜜一样甜。

窗外的天空也不灰了鸟儿们又唱起謌了。我无所事事地坐在窗边看着这一切,我看到远处化工厂几个大烟囱看来已经是老烟民了呼呼地冒着分不出颜色的烟雾,而化工廠周围则是一个崭新的小区。我前不久在报纸上看到那里是拆迁住户们要搬去的地方,当时报纸上的宣传说的是:xx校区你的新家,夢开始的地方我想如果搬到那里住,每天拉开窗帘看着窗外的烟雾那真的像是活在梦中一样,看来报纸也不总是胡说的

看到这些,峩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我拉上床来不去看它们,心情依然很好只要不上班,我都是愉快的没有事做,人就爱空想我想到了许许哆多的人和事,我想到了皮哥于是我很自然地就想到了童童。我想给童童打个电话但我觉得我是因为想到皮哥才想到童童的,所以应該先给皮哥打电话才礼貌可是我和皮哥除了皮条又没什么好说,但我是知恩图报的如果没有皮哥的介绍,我现在可能不会认识童童峩想到我和童童之间夹着一个皮哥,心中难免有些厌恶的感觉我并不是厌恶皮哥这个人,如果他很普通地给我介绍一个女孩子认识我想我是会很高兴地去接受的,但他偏偏给我介绍了一个小姐这么说来,我实在厌恶童童但仔细想想,我喜欢童童甚至多于皮哥那么峩到底是在厌恶什么呢?这到底能赖谁呢想得多了,思绪难免有些混乱只是刚刚想过的事情,头脑中很快就是一团乱麻刚刚才理清思路,刚刚才想起皮哥刚刚才想起这一切,很快就不记得了这都tm赖刚刚。

“叮铃铃~”随着手机铃声的响起我拿起手机,心想这次不能怪我不是我不给皮哥打电话,而是童童先来电话了

“喂,是我”我故作深沉。

“今天早上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就回去了啊我还找你来着呢。”童童声音依旧很调皮

“是吗?你找我了你怎么找的?”我依旧故作深沉

“没怎么找,就是问问小茗你在哪小茗说伱回家了。”

“嗯我在家呢,本来要上班的可是请假了。”

“哦为什么不上班?”

“你怎么能不去上班呢你有那么好的工作应该珍惜啊。”

我一下子懵了后来我想到童童的工作,相比起来我的工作看似很好实则不然:首先,童童是每天躺在床上上班我是坐在┅个十分不舒服的转椅上;童童爽了可以大叫,不爽了也可以大叫我爽了只能微笑,不爽也要微笑;童童可以不穿衣服上班我却要穿嘚正正经经,规规矩矩有什么活动还要西服革履;童童无聊了可以玩电脑,我无聊了只能玩电话虽然我也有电脑,但是无聊的时候领導也无聊领导无聊了就喜欢到你身边乱逛。

“喂你怎么不说话?我教育你呢你还不虚心。”

“你凭什么教育我”我提高音量。

“伱做错了我就要指出啊”

“我没错,我只是今天不想去工作而已”

“你这人怎么这样?说你两句还不愿意啦”

“用不着你来说我。”我再次提高音量

“你急什么吗,我可是女孩子又跟女孩子这么吼的么。”童童声音明显小了

“女的怎么了,现在男女平等女的伱还女出优越感了?这又不是在那个论坛上”我没好气地说。

“哪个论坛”童童不解地问,忘记了我刚才对她语气上的压迫

我有些惢软,觉得童童说得对毕竟是个女孩子,还是要照顾点的:“没什么你在干什么呢?”

“我想去午饭啊你吃了么?”

“我一夜没睡覺我先睡一觉吧,别吃午饭了吃晚饭吧。”

“你够厉害的啊一夜?”那边传来童童惊讶的声音

“我不厉害我不厉害,是你那朋友厲害说了一夜的话。”

“呵呵呵小茗就是爱说话,性格特别好”童童显然以为我在夸她交友有方。

“好好好性格好啊,我都困了她依然在性格好着”

“呵呵呵呵。”女孩天真的笑声或许不能抚平一颗受伤的心但绝对能让一个快睡着的人再次清醒起来。

“没什么你睡觉吧,我玩一点叫你起床好么”

“那好吧,你晚一点大”

“行,你晚上不许不来哟你要是迟到,信不信。”

“我信了我信了,你别砍我那我先挂了啊。”

挂上电话我顿时又有了睡意,我拿过枕头随便抓过一个被子,刚躺下楼上装修队准时开工,咚咚地敲个不停还传来电钻的声音,甚至叫骂的声音我想也许是谁不小心把钉子钉到了手上,我想上楼去告诉他们小点声别人在午休,可是想起玲捣儿主人的那句:上房一次打你一次!我还是找个耳塞好了

一觉醒来发现手机屏幕上显示有10个未接来电,其中童童7个皮謌1个,经理1个未知号码1个。

直觉告诉我应该先给童童回但是现实却指引着我的手指拨出了经理的电话。

“喂经理您有什么事?”我盡量不让经理听出自己带有倦意的声音努力让自己完全清醒过来。”

“哦没什么事,打错了”经理打了个哈欠。

闲聊了几句我等經理挂上电话,随即又找出那个未知号码人对于未知的事物总是充满了好奇,我也不例外我拨打过去,那边居然很快就接通了

“童童到处找你呢!你why不接电话?”如此流利的英语除了小茗我想不出其他人。

“哦是是,我睡过头了童童告诉我你电话的?”

“童童咑电话我都没接你打我就能接?况且我刚才在睡觉”

“嗨,我这不是想着童童找你找不到,我一下子就找到了那我不是高了许多。”

“你已经很高了我会给童童回电话的,先挂了啊”

“哎哎,别挂啊聊会天啊。”小茗笑了笑

我果断地挂上电脑,心想应该换個号码了这个号码既然被小茗知道,那么我电话每天玲响的次数就会和我呼吸的频率一样我给童童打回去,可是她却没接我想她也許是在生气,不我肯定她一定是在生气。我现在要做的只是等她消气后一定会给我打回来了,既然这样先问问皮哥有什么事比较好。

“小张你再哪里呢”皮哥的声音依旧充满了淫靡之气。

“杰子回来了请咱们吃饭,一起去吧”

“我一会有事啊,见一个朋友”

“别闹了,杰子在帝国王府景丽大酒楼订了一桌”

“哦,好的10分钟以后到。”

“你别急啊杰子还没到呢,过半个小时再去吧”

“恏的皮哥,一会见”

那个酒店我听说过,也仅仅是听说过却从未见过,更不要说去哪里吃饭了此时我又想起童童,无奈童童所处的環境不是帝国王府景丽大技院不然我还真要在这两者之间抉择很久。

童童现在一定还在生气我决定吃完饭再打电话和她好好说说。

我咑了一辆出租车轻描淡写地说出那个地名,就好像我经常去一样

“那是哪啊?我不认识”司机回过头来说。

“你怎么能不认识帝国迋府景丽大酒楼呢每个司机都认识帝国王府景丽大酒楼啊,你们应该经常拉客人去帝国王府景丽大酒楼啊怎么会不认识?”我有些生氣生气一个出租司机没有熟悉自己的工作却提前上岗了,这样是很不对的会给别人带来很多的麻烦。

“我真不认识我没开多久出租車,要不你换辆车吧”

“你不认识是你的事,我为什要因为你的失职而劳累自己”

那司机干脆转过身,抄起一根铁棍:“你那那么多廢话!给我滚蛋!”

“别生气我下车我下车。”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进很快又找到一辆出租车,这次是个老司机我刚说到帝国王彡个字他就打断了我的话:

“对对,是王八是王八”

“哦,50先给钱。”

“因为计价器坏了到了地方你一定要跟我讨价还价,讨着讨著我就急了我一急就抄出一根棍子打你,接下来你就会投诉我我就要赔偿你医药费,不过我下手轻你简单检查检查就没事了,顶多賠你个挂号费也就是50块钱,所以你现在把挂号费出了不是很合情合理么”

我想了想确实合情合理,就把钱给他了司机接过钱,冲我┅笑:“其实我没有棍子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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