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名字叫圣并且瞎了一只眼睛流泪的素描叫什么名字被男主称为前辈是哪个番的?

《一半,蓝色》是日本放送协会制作播出的女性励志题材晨间剧,由

、 桥爪绅一朗、土井祥平等人执导,

主演,于2018年4月2日开播。

该剧以岐阜与东京为舞台,讲述有些大大咧咧却从不害怕失败的女主铃爱经历起起落落的人生,最终取得事业成功的故事

田中健二、 桥爪绅一朗、土井祥平、二见大辅、桥爪国臣、深川贵志、宇佐川隆史

1971年,也就是大阪世博会举行后的次年,岐阜县东部东美浓市的小村镇枭町,一个叫铃爱(

)的女孩降生了。她成长于日本经济的高速发展期,小学时,因病左耳失聪。而鼓励她积极生活下去的,是疼爱她的双亲,以及与她同日在同一间医院出生的青梅竹马阿律

。泡沫经济期,她带着成为漫画家的梦想到东京发展,却遭遇梦想破灭,连婚姻也没能维持下去,只能带着女儿回到家乡。尽管经历了很多失败,铃爱还是积极生活,在家电业做出了成绩,也收获了爱情

      1971年夏天,在岐阜县乡下经营小食堂的榆野家中,有孕在身的榆野晴突然临盆,家中一片大乱。她的丈夫宇太郎不知如何帮助妻子。同住的公公仙吉和婆婆廉子正期待着孙儿的降生。就在胎儿在阿晴腹中一个劲闹腾时,发生了意外事件。

      阿晴被送进分娩室,但是孩子迟迟不见降生。贵美香医生诊察后发现是脐带绕颈,很难预料事态会如何发展。与此同时,照相馆的老板娘和子也在病房中待产。就在阿晴终于开始生产时,和子也开始感觉到阵痛了。

      同一间医院同一天迎来了两个新生儿。一个是经过难产后降生的阿晴与宇太郎的女儿,另一个,是平安顺产的和子与弥一的儿子。因为自己独占了分娩台,阿晴特地带礼物去看望和子,得知和子的儿子取名“律”。

      1980年,阿晴的女儿铃爱上学三年级了。铃爱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而与她同一天出生的阿律头脑聪明、冷静沉着。他二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这天,铃爱说想帮因妻子廉子去世而失魂落魄的祖父仙吉与在天国的廉子通话。

      为了让仙吉与在天国的廉子通话,铃爱和阿律展开了“绳电话跨河”大作战,但当看到宽阔的大河时,他俩傻了眼。后来,在同学们的帮助下,他们成功地在河两岸架起了用绳子连接的“电话”。铃爱用这个“电话”与在河对岸的阿律通话。

      铃爱等人的“绳电话”实验成功了,但是阿律却掉进了河里。铃爱担心患有哮喘的好朋友,把他背回了家。不知情的和子开始斥责儿子。这时,仙吉骑自行车摔倒,阿晴到医院看望他。

      和子把阿晴叫来,告诉她铃爱连累阿律落水的事。阿晴担心和子怪罪,但和子的话却令她感到意外。这时,在小学里,阿律正因考试的事接受班主任教训,铃爱看不下去,有心保护阿律。

      铃爱在放学途中突然感到头晕,失去平衡。就在她快摔倒时,阿律扶住了她。这天晚上,阿晴问铃爱把肉贩子倒垃圾的箱子扔到阿律身上让他受伤的事。 因为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因名字被取笑,所以铃爱没回答妈妈。

      铃爱因与妈妈吵架而离家出走,跑到阿律家。接到和子的电话后,阿晴去接铃爱,从阿律口中得知了铃爱隐瞒事情的真意。第二天一早,贵美香把自称耳听不到的铃爱介绍到名古屋大学医院接受精细检查。

      铃爱的耳朵检查结果需要两周才能出来。她和家人都相信只要吃药就能好。两周后,阿晴、宇太郎到大学医院取检查结果。医生告诉他们,铃爱的左耳已完全丧失听力,而且不可能复原。

      虽然知道自己的左耳一辈子都不可能恢复听力,但是铃爱仍像没事儿人一样,照旧开朗快乐地生活。看到精神百倍的女儿,阿晴却深感自责,夜夜哭泣。这天,在小学上课的铃爱遇到大难,是阿律救了她。在阿律面前,铃爱终于第一次流下了泪水。

      自从女儿左耳失聪之后,阿晴每日愁眉不展,目渐消瘦。以和子为首的乡亲们逗阿晴开心,但她仍没有精神。铃爱与阿律共同制作了一样东西给阿晴和家人看。时光荏苒,1989年,铃爱和阿律成了高中三年级的学生。

      1989年,铃爱上高中三年级。她和小时候一样活泼,过着自由自在的学生生活。发小儿阿律、龙之介和菜生和她同班。虽然泡沫经济愈演愈烈,但铃爱所住的小镇完全不受影响,照旧过着平静的日子。这天晚上,一个神秘的男人来到食堂。

      铃爱和阿律迎来了高中时代的最后一个夏天。这时候,因为兴建主题公园,一大批髦男女从东京来到他们所在的小村镇。村民们被那个建设计划搞得晕头转向。另一方面,铃爱等人赶去参加菜生从弓道引退前的最后一场比赛。在那里,阿律与一个美少女相遇并擦出了火花。

      在举行菜生的引退比赛的弓道道场,阿律对美少女伊藤清一见钟情。比赛结束后,阿律又见到了小清,他拼命打听到了对方的名字,而且认为既然能再相见他们便是命中注定有缘分。另一方面,商店街的众人面对东京的度假村公司拿来的主题公园建设计划,感到很困惑。

      镇上面向居民举办了有关正在推进的建设计划的说明会。阿晴等当地人全部参加了说明会。与此同时,菜生告诉铃爱她收到了情书。铃爱发现同学中只有自己还没有恋爱,这下子一直对恋爱不感兴趣的她开始着急了。

      在上学路上,铃爱等公交车时,一个男学生骑着自行车从她面前急驰而过。铃爱拾到了他落下的东西。在交还东西时,那个端庄有礼的好青年博得她的好感。这个好事的女孩马上向菜生等人说起了此事。阿律说如果铃爱能再见到那个青年,那么他们就是命中注定的。

      铃爱果然与叫小林的青年重逢了。小林对铃爱也有好感,二人约定周末约会。因为这是铃爱第一次与异性约会,所以她向阿律讨教。阿晴也为女儿的初次约会而精心准备。到了铃爱约会这一天,阿律却感到心情不爽。

      在人生的第一次约会中,一向爱说个不停的铃爱接受阿律的意见,装出寡言少语的样子。然而,小林也是个闷葫芦,两人都保持沉默。铃爱没办法只好打电话向阿律求助。她想方设法打开小林的话匣子,结果因为某件事,小林和铃爱终于融洽地交谈起来。

      铃爱迎来了高中最后一个暑假,阿律告诉她因为要专心准备升学考试所以没法陪她一起玩。其他朋友也都在备考,唯有不打算上大学的铃爱有大把的时间。见铃爱无所事事,阿律借给他秋风羽织的少女漫画。铃爱一下子就被漫画的世界吸引了。

      铃爱开始找工作了。她参加了当地企业的招聘考试,但一时没有结果,全家人都很担心。这时,铃爱得到了农协的内部录取决定。然而,她看到同学们都在为梦想和目标而奋斗,感到自己掉队了。阿律提议她试试画漫画。

      在阿律劝说下,铃爱决定以秋风羽织的漫画为参考,开始创作自己的漫画。另一方面,阿律的备考出现了问题。他的志愿是东京大学,但照他的成绩,考取东京大学的可能性比较小,而阿律的母亲和子对他的期望很高。阿律在母亲的期待和自己的成绩间反复衡量,为是否改报京都大学而苦恼。

      铃爱彻夜创作,一口气就完成了自己的漫画。她想让阿律第一个看到,一大早就跑到阿律家。然后,她才向家人展示了自己的作品,同样喜欢漫画的宇太郎,觉得这是自己教育的功劳,非常得意。这时,阿律和铃爱商量改志愿的事,为了说服和子,铃爱给他出了一条妙计。

      铃爱被农协正式录用,阿晴高高兴兴地做着各种准备。仙吉也欢天喜地地把商店街的伙伴们召集起来,为庆祝孙女就职举办盛大的派对。阿律等朋友也来祝贺铃爱成功就业,还送给她秋风在名古屋举办的脱口秀的门票。

      铃爱与阿律参加少女漫画作者秋风的讲座。因为给秋风带来仙吉的五平饼做礼物的原故,他二人被叫到了后台。铃爱在秋风面前很紧张,但是,临别之际,她鼓足勇气把自己画的漫画交给秋风过目。看完漫画后,秋风提出了一个令她目瞪口呆的建议。

      铃爱向告诉母亲,她决定不去农协上班,而是去东京当漫画家。阿晴很意外,不由得怒火中烧。榆野家气氛非常紧张。就在此时,秋风的经纪人菱本打来电话。接电话的宇太郎的一句话把菱本惹火了。

      因为宇太郎出言不慎得罪了菱本,铃爱去东京的事泡汤了。但是,铃爱无论如何都希望在秋风手下学习画漫画,所以她不断给秋风的事务所打电话。秋风偶然间亲自接了电话,了解铃爱的决心后,说会助其一臂之力。数天后,菱本从东京来到榆野家拜访。

      铃爱坚持要去东京当漫画家,而母亲阿晴也是寸步不让。但是,当阿晴了解到女儿的想法有多么坚定时,她渐渐开始动摇了。她去找好友和子,说出了心里话,她其实是非常担心女儿的。这时,仙吉、宇太郎、草太等榆野家的男人们在咖啡馆集合,商量阿晴、铃爱母女的事。

      铃爱对漫画的热情终于打动了阿晴的心,她同意女儿去东京。因为铃爱拒绝了农协的内部录取,榆野家的众人准备到农协去道歉。在去道歉的那天早上,铃爱说出了令人意外的话。时光匆匆,转眼到了12月,铃爱与朋友们久违地在咖啡馆聚会。大家高兴地谈论着铃爱到东京去的事,但阿律的表情很阴郁。

      铃爱上东京的事已经板上钉钉,很快就到了新年。在入学考试的前一天,铃爱去阿律家拜访,送上为祈祷阿律考试顺利而特意求的护身符。然而,就在考试当天,阿律因为过于紧张怎么也睡不着,他意识到了一件事。于是,他压抑着焦躁的心情,到榆野家找铃爱。

      阿律没有参加考试,放弃了京都大学,选择了东京的私立大学。作为此事的始作俑者,铃爱和仙吉深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于是,榆野家全家一起出动,到萩原家谢罪。听完榆野一家人的道歉后,阿律的父亲弥一讲了一番话,让众人都感到意外。

      快要举行毕业典礼了,离铃爱等四个要好的同学分别的日子也越来越近。铃家和阿律要去东京,龙之介要去京都,菜生则留在本地。当着大家的面,菜生说出迄今为止一直藏在心里的话。这时,榆野家正为铃爱去东京做准备工作。宇太郎特意为女儿准备了一样东西。

      铃爱启程去东京的头天晚上,她像小时候一样,钻进母亲阿晴的被窝里,享受着最后的亲子时光。第二天,榆野家全家出动,送铃爱到长途车站。铃爱与深爱的亲人们挥手告别,离开了故乡岐阜。到达东京后,铃爱去秋风的工作室拜访。

      铃爱早早到达秋风的工作室,结果把咖啡洒到秋风的原稿上。在秋风的经纪人菱本的带领下,铃爱参观了工作室Tinker Bell,她今后要在这里学习如何成为一名漫画家。人气漫画家秋风的工作环境的豪华让铃爱叹为观止。接着,她又被带到远离工作室的秋风居住的地方“秋风house”。

      铃爱孤零零地待到天亮,开始了漫画家的修行。秋风、秋风的经纪人菱本,以及助手裕子、藤堂诚交给铃爱许多杂事,她感到了文化冲击。就在这时,铃爱把自己左耳失聪的事告诉了秋风,而秋风的回答让她万万也没想到。

      阿律到东京上大学,打算开始新生活,却得知和子受阿晴之托把他的新住所安排在铃爱住的地方附近。他认识了同样在上大学的邻居正人。另一方面,某一天,铃爱为了满足秋风提出的的要求而陷入苦战。

      铃爱听秋风说雇她是来做杂活儿的并不打算提协她,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抢走了秋风的原稿,声称如果不以助手的身份雇佣她,就不归还原稿。秋风气坏了,不管铃爱死活,又提出一个可以说是很奇怪的课题。

      阿律应正人之约来到宿舍附近的咖啡馆。就在阿律听特别受女孩欢迎的正人讲他的恋爱观时,碰巧坐在附近的秋风也竖着耳朵听着,他还把正人的话记在了笔记上。这时,铃爱正为了完成秋风交待的课题,接受藤堂诚的启蒙。

      阿律始终忘不了高三时在弓道比赛上认识的少女,所以在大学选体育课时,他选了弓道。另一方面,铃爱早上在秋风的工作室做扫除时,听到了裕子与母亲通话的内容。当她就听到内容询问裕子时,裕子生气了。

      铃爱与阿律在咖啡馆偶遇。阿律告诉铃爱,他俩之所以住得那么近,全是阿晴与和子的安排。这时,在秋风工作室,秋风突然开始埋头于漫画创作中。一投入工作就变得和平时一不样的秋风,让铃爱十分感动。

      大家都怀疑铃爱把秋风写着新作构想的笔记当垃圾扔掉了。菱本、裕子、阿诚很担心惹怒了秋风的铃爱。结果,铃爱被秋风赶出了工作室。走投无路的她,只好去阿律的公寓借住。

      铃爱被秋风扫地出门,住到了阿律的家。她准备回老家去。作为对东京最后的回忆,铃爱、阿律、正人三个人去舞厅跳迪斯科。铃爱虽然伤心,但还是打算在离开东京前去向秋风道谢,同时也希望能回报帮助过自己的阿律、正人和菱本,于是,她想出了一个计划。

      铃爱被赶出秋风的事务所后,回到岐阜老家。她的突然归来让阿晴和宇太郎都很惊讶。这时,在东京,人们发现所谓铃爱弄丢的原稿,其实是秋风喝醉时放错了地方。这下子,裕子、阿诚和菱本把秋风团团围住好不顿指责。

      为了把回老家的铃爱再带回东京,在阿律、正人带领下,秋风来到了岐阜。铃爱不知秋风此来是为何,非常害怕,秋风却突然低头认错,告诉她原本以为是不见了的原稿已经找到了。铃爱听后,但把自到秋风工作室后所有的不满都说了出来,而且向秋风提出了一个要求。

      根据秋风的提议,铃爱开始进行素描特训。秋风指定阿律做铃爱的模特。受高薪所诱,正人也加入了模特行列。特训开始后,铃爱、裕子、阿诚一刻不停地画阿律和正人。在休息时,裕子照顾着突然流鼻血的铃爱。阿律看到接受秋风的热血指导的铃爱等人,心有所动。

      菱本得知秋风拒绝了新连载的邀约。她感到最近秋风的行为有些古怪,便向秋风询问理由,但秋风满不在乎。另一方面,铃爱到咖啡馆,正好正人也,他二人关系越来越近。这时,秋风留下信后出去旅行了。他的目的地是岐阜的榆野家。阿晴等人都大吃一惊,而秋风却当着他们的面哭了。

      秋风留下信后就失踪了。菱本预感大事不妙,这时,铃爱接到从老家打来的电话,秋风说自己去铃爱家拜访。受到阿晴和仙吉热情款待的秋风,好像没事儿人一样回到了东京,然而,实际上,他心中有个大秘密。铃爱知道秋风的秘密后,为了帮他而四处奔走,还因此与阿律吵了一架。这时,菱本也注意到了有事发生。

      菱本发现秋风没有去医院,她拼命劝说秋风接受检查。铃爱一边担心敬为师长的秋风的身体,一边向周围的人隐瞒秋风的病情,再加上被阿律责备,心里很难过。这时,正人趁虚而入,慢慢和铃爱接近。这时,秋风的检查结果出来了。

      铃爱因为在漫画方面没有上进而被秋风批评。她来到咖啡馆时,正在那里打工的正人发现她没精打采,就做东请她喝咖啡,还想方设法逗铃爱开心。这时候,阿律走在大学的校园里,忽然他的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钢琴声。

      大学里,阿律被钢琴声吸引,不知不觉走到机器人研究室。研究室的宇佐川教授一番热情洋溢的介绍,令阿律对机器人开发产生了兴趣。第二天,阿律向铃爱描绘了机器人开发的魅力,但铃爱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他的热情,却突然对他说:“我恋爱了。”

      阿律在大学的弓道场与高中时相识的小清重逢。就好像要追回未见面的这几年时间一样,他二人的关系迅速升温。此时,铃爱正画原稿,她满脑子都在想正人,所以工作不顺利。面对总是失败的铃爱,秋风下达了一个令人万万想不到的命令。

      在秋风的话的鼓励下,铃爱下决心主动给正人打电话。她听从了裕子的建议,就她在准备拨号的瞬间,电话铃响起来。铃爱满心期待是正人打电话找她,但没想到打电话来的是母亲阿晴。电话铃再次响起,这次是阿律打来的。

      铃爱引领母亲阿晴来到秋风的工作室。秋风热情迎接了许久未见面的阿晴。菱本带着阿晴参观了工作室。然后,阿晴又造访了铃爱所住的秋风house,两者的落差令她无语。这时,在老家,因为阿晴不在,榆野家的男人自由自在地为所欲为。

      漫画截稿期近在眼前,秋风工作室像往常一样化做修罗场。无论如何,大家就总算赶上了交稿时间。疲惫不堪的铃爱回到秋风house,迎接她的是阿晴亲手做的饭菜。这天晚上,铃爱和母亲阿晴睡在一起,互相汇报近况,久违地度过了温暖的亲子时光。

      某天,阿律请小清到自己住的公寓做客。看到屋里面摆着的阿律的发小们的照片时,小清竟嫉妒起照片上在阿律身边笑逐颜开的铃爱。这时,在秋风house,阿晴正卖力地打扫铃爱那乱七八糟的房间。到了晚上,裕子和藤堂诚前来拜访。

      阿晴拿着裕子和藤堂诚送的餐厅优惠券,邀铃爱在她回老家前一起去餐厅吃顿大餐。然而,铃爱已经与正人有约在先,所以就谎称有工作要做,回绝了母亲。在约会时,内疚的铃爱还在想着阿晴,便把和母亲吃饭的事告诉了正人。

      因为正人的行为,铃爱很伤心,回到秋风house后还哭个不停。裕子和藤堂诚好言安慰一番。铃爱说想和阿律见面。阿律接到她的电话后,去找正人,想确认一下他的真意。正人用与众不同的表现诉说了对铃爱的感情。

      为了安慰铃爱,阿律陪在她身边。对于阿律和铃爱的关系,正人觉得虽然他们自己觉察不到,那这两人心其实是爱着彼此的。另一方面,原稿的截稿时间迫近,铃爱把个人感情的烦恼放在一边,在秋风工作室里拼命地工作。

      铃爱与裕子、藤堂诚一起到咖啡馆。正巧阿律带着小清也来了。小清从与铃爱见面那一瞬间开始,就有意识地以居高临下的态度跟她说话。看到小清这种态并,裕子感到很不安。数日后,秋风让铃爱把对阿律的想法活用到创作中。

      7月7日,是铃爱的和阿律共同的生日。铃爱在裕子陪同下去买生日蛋糕。为了向阿律祝贺生日,铃爱到了他的公寓。开门的人却是小清。她说阿律不在家。刚和阿律吵过架的小清把怒火撒到铃爱头上,两人终于打了起来。

      阿律把铃爱叫到咖啡馆谈话。阿律提及白天铃家与小清发生冲突的事。对于铃爱当时脱口而出的“阿律是我的”,阿律表示现在他们已经不能像小时候那样了。铃爱对于阿律摆在面前的现实感到困惑。

      阿律向铃爱告别。裕子、藤堂诚知道阿律对铃爱来说是特别重要的人,他们都担心铃爱,却又找不到铃爱。这时,秋风劝铃爱说画漫画是解救自己的好办法。然而,铃爱连画漫画的劲头儿也没有了。

      铃爱意气消沉,不过,在秋风的呵斥下,她又开始画漫画了。铃爱那认真得令人畏惧的样子,也激励裕子和藤堂诚燃起了斗志。然而,无论画多少,铃爱都不能得到秋风首肯。尽管如此,她仍和裕子等人一起坚持画漫画。

      秋风决定让裕子以漫画家的身份出道了。从此以后,裕子要和秋风、出版社的责编一起,以发表连载和让作品大红为目标而努力。对此,铃爱就像自己出道一样高兴,但是,藤堂诚却无法直率地送上祝福。藤堂诚向铃爱坦白,自己输给裕子了。

      裕子出道以后,藤堂诚的样子就变得很怪。裕子注意到了他的变化,想沟通,但藤堂诚没有回应。某一天,藤堂诚恳求铃爱把她想出的“神的笔记”的故事交给他使用。铃爱见到他急切的样子,虽然有点困惑,但还是答应了。

      藤堂诚不顾铃爱是故事原创者,把《神的笔记》当成自己的作品发表在杂志上。藤堂诚的背叛让秋风非常难过,他决定把藤堂诚赶出师门。这时,传来消息,藤堂诚自己创作的作品在大牌出版社举办的新人赛上获了奖。秋风得知后,要求他谢绝受奖。

      到东京两年后,铃爱终于以漫画家的身份出道了。年过20的铃爱,与裕子一起举杯庆祝。转过天天,出版社的责任编辑来和铃爱打招呼,当着秋风的面,责编告诉铃爱收到了许多对她的作品提建议的明信片。裕子表情复杂的关注着铃爱。

      出版社决定连载铃爱的作品后不久,在秋风游说下,裕子的作品也决定连载了。不过,连载刚一开始,两人就想不出好点子了。在截稿前夜,被逼得无路可走的两个人,一边用涂鸦来放松心情,一边互相支持琢磨漫画的构想。

      铃爱与裕子作为漫画家出道三年了。铃爱的作品持续连载,她本人需要雇佣助手了。另一方面,裕子虽然因为作品被拍成电影而一度突然走红,不过,因为灵感耗尽,杂志告诉她要砍掉她的连载。裕子因此自暴自弃,秋风很担心她。

      为了商量如何帮助裕子,铃爱把已成为人气漫画家的藤堂诚请到咖啡馆来。碰巧,秋风也来到咖啡馆。自从三年前的破门骚乱后,这对师徒第一次见面。铃爱本以为秋风会因为她私下里与藤堂诚见而生气,没想到,秋风却请求藤堂诚帮助裕子。

      裕子决定结婚后离开秋风的工作室。在她离开的这一天,秋风和菱本怀着送女儿出嫁的心情,送走了在工作室度过青春、努力钻研漫画的裕子。铃爱接过裕子经常使用的画漫画的工具,重新坚定了在秋风手下努力画漫画的决心。

      铃爱听说阿健也要出席贵美香的退休派对,便久违地回到家乡岐阜探亲。铃爱的回来,让阿晴等人大喜过望。第二天一大早,为了参加派对,铃爱准备了珍贵的裙子,却没有想悲剧袭来。她遇到了就算想去派对也去不了的状况。

      铃爱与阿律在车站重逢了。两人并肩坐在长凳上,互相报告了自己的近况。很久没坐在铃爱右侧的阿律,感到了有她在身边的那种存在感,不由自主地流出了泪水。他向铃爱介绍自己为何要参与制造机器人,并说明了五年前与她分别的原因。

      1999年,铃爱28岁,她没有忘记四年前阿律说过的话。这个时期,铃爱的漫画连载被中止了,她以在搬家公司打工并做秋风的助手维持生计。阿晴担心铃爱无法再发表新漫画,鼓起勇气开始给秋风写信。

      秋风突然劝说铃爱相亲。但铃爱一点也不把他的话当真,而是向他谈起下一部作品的构思,请他给自己提意见。秋风感受到铃爱对漫画的热情,便与藤堂一起去见大型出版社的社长,以自己为该社画漫画为交换条件,请求对方连载铃爱的漫画。

      时隔很久后铃爱终于又可以在漫画杂志上发表作品了。裕子和藤堂都想帮助她。然而,铃爱却完全想不出新作品的构思,忙于画插画打工。秋风找裕子、藤堂商量此事。这时,铃爱收到了阿律寄来的明信片。

      从突然收到的明信片中,铃爱得知了阿律的近况。她给老家打电话,向阿晴求证明信片上所说的事是否属实。阿晴理解铃爱心里有多痛苦,虽然一时语塞,但终于还是爽快地回答了女儿的问题。与此同时,接到同样的通知的秋风,给阿律的公司打电话确认情况。

      预定在杂志上刊登的一次完结弄漫画就要到交稿日期了,而铃爱却来到阿律位于大阪的家中。这时,在东京,发现铃爱突然失踪的秋风、裕子等人,在铃爱的房间集合,寻找铃爱的去向。秋风在桌子上发现了远远没达到完成要求的原稿。

      因为秋风的一句话,铃爱再次开始画漫画了。截稿日期近在眼前,为了给铃爱加油,裕子和藤堂都来到秋风工作室。但是,铃爱想不出故事下一步如何展开。而不管铃爱如何心急如焚,时间都不紧不慢地流逝,终于,到了截稿日的早晨。

      秋风拯救了画不出原稿的铃爱。那些预定为铃爱不能画画时而准备的原稿,可以说是铃爱的原作加上秋风的修改的二人合作的作品。过了几天,铃爱给家里打电话,接电话的是仙吉。仙吉对铃爱说也许她应该放弃画漫画了。

      铃爱把截稿日后迟了两周才完成的漫画给秋风过目。秋风给了个及格分。从秋风委婉的饱含关心的回答中,铃爱明白自己到了极限。于是,她向秋风和菱本表示自己想辞掉漫画家的工作。秋风见铃爱意志坚决,也向铃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1999年秋,离开秋风工作室的铃爱,开始在百元商店大纳言工作,每天和店长田间边一起看店。这天,神秘的二人组凉次与祥平在挂着窗帘的密室里欣赏DVD。某间屋子里,神秘的三姐妹正在吃挂面。

      某天,英俊的青年凉次来到百元店大纳言。他的表情让铃爱怦然心动。过了几天,因为临近运动季,百元店的店员们忙着准备运动会的商品。这时,一个看起来像野鸟迷的女性来到店里。田边向铃爱介绍说这位女性是大纳言的主人。

      铃爱在大纳言打短工。上班第一天,她遇到了以前曾经光顾大纳言的英俊青年凉次。与此同时,在岐阜,阿晴怀疑铃爱是不是真的放弃当漫画家了。为了查明真相,她命令草太到铃爱那里去借住。

      运动会快到了,铃爱工作的百元店大纳言特别忙。来这里当临时工的凉次感觉良了,而铃爱与他一起工作时开始感到他心地善良。与此同时,大纳言的老板光江三姐妹谈起一到深秋时店长田边就会从店里逃走的传说。

      运动会的前一天,按田边的指示,铃爱和凉次手忙脚乱地干着活儿。就在店里忙得不可开交时,田边突然消失了。这是,草太根据阿晴的吩咐来到东京。铃爱便叫草太一起来帮忙,三个人成功地完成了堆积如山的工作。

      运动会当天,偏偏天公不作美,下起了雨。这一天也是凉次在百元店做临时工的最后一天。闭店后,铃爱与凉次举行了一场小小的庆功宴。他们喝着田边留下的啤酒,凉次为铃爱弹了吉它,二人相处很开心。回家时,凉次突然跑到雨中,说出了一番令人惊讶的话。

      在相遇的第六天,凉次向铃爱求婚了。她把这件事告诉了裕子和藤堂诚。对于与凉次结婚这件事,二人的反应很微妙。另一方面,凉次向祥平报告自己向铃爱求婚了。祥平虽说说没有了擅长做饭的凉次,自己会很不方便,不过,也没有对此事表现出过多的兴趣。

      铃爱突然宣布要结婚,把阿晴和宇太郎吓了一大跳。只有仙吉觉得很高兴。这时,在大纳言,失踪的田边终于回来了。他向铃爱问起向凉次的姨妈们打招呼的事。铃爱这才知道凉次的身世以及他有三个姨妈。

      铃爱到凉次家拜访,第一次了解到凉次与祥平在一起生活。而且,她还发现让她对凉次产生好感的诗,其实是祥平写的。铃爱越发喜欢不言不语的凉次,向祥平聊起自己与凉次之间的趣事。另一方面,凉次向三位姨妈报告了订婚的事。

      为了和铃爱成婚,凉次到岐阜来拜访未来的岳父母。虽然家中氛围一度很不安定,但是仙吉很热情,阿晴和宇太郎也慢慢地从心底里接受了凉次。就在凉次终于被榆野家认可的这天晚上,铃爱看到凉次独自蒙着被子流泪。

      结婚仪式举行完毕,铃爱与凉次正式结为夫妇。在搬到新居之前,他们还得继续住在原来的房子里。这时,祥平把拍摄的结婚仪式的录像交给铃爱。回到家后,铃爱独自一人看着录像带,画面中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们送给她的祝福。

      电影制片人把凉次叫出来,告诉他投资方要终止给祥平的下一部作品提供资金。凉次与制片人理论,但无济于事。另一方面,眼看着要与凉次共同生活了,铃爱对于新居里开始的新婚生活充满了期待。

      铃爱与凉次的新居,就是凉次的姨妈们所住的藤村家的偏房。满心期待甜蜜新婚生活的铃爱很失望。她质问凉次,存在他那里的用来租新居的钱都跑到哪儿去了。凉次说那些钱全用作祥平的电影新作的资金了。清晨,铃爱一觉醒来,发现凉次已经起床了。

      凉次嘱咐铃爱不可以打开一个箱子,而铃爱特别好奇箱子里到底是什么,便与光江商量。结果,打开箱子后,她发现里面有许多看起来是凉次写的电影剧本。剧本的完成度让光江很感动,而铃爱则注意到所有的剧本都没有写完。

      有一天,铃爱向店长田边提议,增加店内的商品品种,却被告知因为是加盟店,所以“大纳言”只能指定的商品。对此,铃爱无法接受,凉次则告诉她,过去铃爱之所以能专心从事创作活动,是因为身旁有秋风守护。

      由于凉次的帮助,祥平的新电影终于成功拍摄,为此,他发誓要帮助凉次在业内独立。当他询问凉次每次写剧本都不写完的理由时,凉次说出了原因。另一方面,光江想把大纳言托付给铃爱,而铃爱则向光江等人谈起了自己的梦想。

      两年过去了,凉次写完了剧本。看到经过千辛万苦剧本终于完成了,铃爱就像是自己完成了剧本一样高兴。很快,凉次把剧本拿给祥平过目。祥平马上敲定了与原作者佐野进行商谈的日期,以便请她同意把原作改编成电影。

      作家佐野弓子对凉次的剧本赞不绝口,祥平提出由自己担任电影的导演。凉次听斑目说祥平要当这部电影的导演,有点失望,但很快就调整心情,准备支持祥平。然而,两年来一直支持着凉次的工作的铃爱却不能原谅祥平。

      凉次本应该担任导演的电影被祥平抢走了,而祥平受良心的谴责企图自杀,结果被藤村麦等人救下,捡回一条命。铃爱得知事情的原委后,把心中对祥平的不满一股脑吐诉给光江等人。后来,祥平为了谢罪来到藤村家,宣布自己会辞去导演之职。

      铃爱想让每天颓废度日的凉次重新振作起来,但总也平复不了凉次心中的伤。某天,凉次不在家,铃爱突然腹痛,光江等人叫来救护车把她送到医院。幸好铃爱没什么大事,很快回了家。等凉次回来后,铃爱告诉他,他们就快有孩子了。

      为了生孩子,铃爱在凉次陪同下回到岐阜的娘家。凉次信誓旦旦地说要辞掉电影工作,对此阿晴感到很对不起他,然而,凉次却说他对电影毫无留恋之情。铃爱看到凉次把全部感情都投入到她腹内的婴儿身上时,心中也感到很温暖。就在这时,铃爱感到自己马上要生孩子了。

      铃爱与凉次的孩子花野就快一岁了。光江、麦、美里等人正为孩子准备庆祝生日,而凉次却迟迟不归。就在这时,铃爱发现花野在发烧,急忙带孩子去了医院。铃爱听到诊察室那边传来花野的哭声,立刻心乱如麻。

      凉次很迟才赶到花野所住的医院。铃爱听说花野发烧的原因是得了感冒,担心孩子会像自己当初一样留下后遗症。花野的烧终于退了,凉次把孩子接回家。光江质问凉次当花野被送往医院时他在哪里。

      花野五岁生日这天,凉次突然向铃爱说了一些出人意料的话。铃爱追问他,凉次更是说出了令人震惊的事实,二人发生激烈口角。凉次也向光江传达了自己想法,而且态度坚决。大家都完全不肯接受,光江让凉次滚出家门。

      凉次扔下铃爱和花野母女离家出走。铃爱觉得他早晚会回来,但事情发展不如她所愿,凉次音信断绝,几天不见人影。光江等人计划着如何把凉次找回来。她们觉得凉次一定是在祥平那里,便找到祥平家,果然发现了凉次。

      凉次不肯回家,焦虑的铃爱给阿律的老家打了电话。接电话的是个少年,铃爱有点困惑,但马上明白这是阿律的儿子。短暂通话后,铃爱放下电话,忽然真切地感受了时间的飞逝。为了女儿花野,铃爱决定去找凉次,和他好好谈一谈。

      铃爱确认了凉次的心意后,放弃对说他回心转意。她决定带花野回岐阜娘家去。光江、阿麦等人听了铃爱的想法后,视花野为自己孙女的光江等三人虽然感到铃爱母女离开后家里变得寂寞,但还是尊重铃爱的决定,爽快地送走了二人。

      铃爱带花野回到了岐阜老家。很快,菜生约她到咖啡馆,许久不见的朋友们再度相会。龙之介与阿律也来了,曾经的“猫头鹰会”的成员们全到齐了。铃爱不知本应在大阪的阿律为何出现在这里,误以为阿律也是离婚后回老家来了。

      回到岐阜的第二天早上,睡在起居室的铃爱在围坐于饭桌前的家人中发现了一个不认识的青年。这个在美国长大的青年健人是为了学习草太做的猪排饭才住在榆野家的。铃爱这次回到久别的家中,才发现家里已经发生了许多自己不知道的变化。

      因为食堂很红火,榆野家的厨房也变好了。铃爱期待能在这里休养一段时间。然而,阿晴却催着她赶紧找工作。困窘的铃爱找在大型工厂工作的阿律和经营不动产的龙一郎商量,但还是没有找到工作。

      裕子和藤堂诚突然来到了岐阜,铃爱为能与他们再度相见而高兴。阿晴等榆野家的人都很欢迎二人的到来,在起居室举行宴会,阿律也来参加。各人各自汇报近况,气氛十分热闹。然而,不善饮酒的藤堂诚喝醉了,开始说起真心话来。

      醉酒的藤堂诚当着榆野全家的面,把铃爱当年之所以拒绝阿律求婚的真实原因说了出来。铃爱想遮掩此事,阿律则老老实实地说他无法回应铃爱的感情。就在大家都默不作声时,裕子铃爱说明了自己一直以来的苦恼。

      铃爱还是没有找到工作,老同学龙之介关心她,提议让她到自己的公司工作。但是铃爱轻易就拒绝了他,因为她已经有了一个构想。她请求母亲阿晴借钱给自己。阿晴想把存款作为她和宇太郎去旅行的资金,听了阿晴的想法,铃爱决定放弃借钱。

      铃爱与宇太郎一起热烈地讨论开设食堂2号店的构想,阿晴大发雷霆,气冲冲地离家出走,跑到了萩尾家。阿晴为自己不顾和子正在生病,连夜跑来而道歉。和子则热情地迎接了她。阿晴把自己的不安告诉和子,和子给她提了一个建议。

      为了开设食堂2号店,铃爱开始接受仙吉的特训,学做五平饼。在这期间,花野受命跑腿儿,把给和子的邮件送到萩野家。到了萩野家以后,阿律、和子、弥一热情地招待了这个孩子。当着花野的面,阿律不小心说出铃爱曾是个漫画家。

      花野从阿律那里借来了母亲铃爱画的漫画,看得非常投入。铃爱注意情况不对劲儿,给阿律打电话,抗议他把自己过去的事说出来。在电话里,阿律告诉铃爱,花野说妈妈一次也没有给她画过画。知闻此言后,当天晚上,铃爱拿起了久未碰触的画笔。

      花野在上幼儿园前来到萩野家,把阿律叫出来,给他看铃爱为自己画的画。另一方面,铃爱向仙吉学到了五平饼的制作方法。2号店的开店筹备工作,在龙之介父亲西园寺的帮助下,也进行得很顺利。就在这一天,仙吉把有关新店的名字的想法告诉了花野。

      食堂2号店就快完工了,但是店名还悬而未决。宇太郎考虑请父亲仙吉给新店命名,但是家中只有花野知道仙吉的想法。铃爱想让花野把仙吉的想法告诉自忆,但花野称她和仙吉有约定,所以绝对不会说出店名的事。

      铃爱想尽各种办法想从花野那里打听店名的事,但因为与仙吉有约在先,花野闭口不言。阿晴想也许仙吉会留下什么线索,便在家里到处翻找,但什么线索也没有找到。就在这时,铃爱为了撬开花野的嘴,想出了一条妙计。

      花野坚与仙吉的约定,坚决不说五平饼咖啡店的名字。铃爱打算无论如何也要在店铺开张前打听出来,她想到个主意,把手机放进花野最喜欢的玩偶里。数天后,就在花野像平时一样与玩偶说话时,玩偶突然说起话来。

      利用玩偶,铃爱成功从花野那里打听出了店名,她还考虑用同样的方法让来咖啡店的人开心。她打算请正在养病中的和子为玩偶录制声音,便去找阿律商量。而且,铃爱也想到了方法鼓励因每天看护病人而心情低落的弥一。

      在饮茶店“灯火”,宇太郎、五郎等人围着弥一高兴地谈起了往事。另一方面,在萩尾家,和子也在与阿晴、贵美香开女子会。这时在咖啡馆里,当着铃爱的面,健人与丽子正甜甜蜜蜜地交谈着。

      在铃爱、阿律、龙之介、菜生的共同努力下,会说话的玩偶岐阜犬完成了。按铃爱的提案,岐阜犬的声音是由和子配音的。自从咖啡馆放了岐阜犬以来,很多人都上门来向岐阜犬倾诉烦恼,而和子做了有意义的工作,身体情况也稳定下来。

      某天,镇上出现了一个怪人。那个男人拿着草太送的五平饼的打折券,来到铃爱所在的咖啡馆。这个叫津曲的男人,进店后对岐阜犬产生了兴趣。就在这时,为岐阜犬配音的和子突然变得怪怪的。

      铃爱从来咖啡馆的龙之介拿着的体育报纸上,看到了凉次的消息。现在,凉次作为电影导演非常活跃。阿律等人见铃爱知道前夫目前事业顺利,有点担心她的感受,而铃爱却要以绝对不会输给前夫的心情,重新开始生活。但是,铃爱最近总感到没有找到自己在生活中的位置。

      一直被大人们认为不任性的花野,突然说将来想成为花样滑冰选手。铃爱想实现孩子的梦想,就找阿律等亲朋好友商量。虽然知道必须得让孩子到有名的滑冰学校上课,但是,现在她们的环境实在是艰难。就在这时,以前来过枭町的津曲再度登门。

      津曲突然出现在咖啡馆中,铃爱和阿律等人都很警惕,不知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而津曲不以为意,一个劲诉说自己的身世,又说打算把岐阜犬的创意推销给有名的玩具制造商。铃爱半信半疑,却还是把事情托付给了津曲。另一方面,阿律拒绝了海外赴任的机会,决心为了家人回大阪去。

      铃爱太想帮助花野成为花样滑冰选手了,但是家庭条件不允许,所以她很苦恼。就在这个时候,津曲给她打来电话,喋喋不休地说玩偶岐阜犬的商品企划通过了,要尽快和铃爱见面。过了一天,津曲果然来到榆野家,他表示要买下岐阜犬的专利权,要铃爱给开个价。

      某天,仍然孤身在岐阜工作的阿律突然接到妻子和子打来的电话。和子说有事情要和他谈谈。另一方面,铃爱前往位于东京的津曲的办公室,发现那里是将废弃的中学改建而成的共享办公室。就在那个地方,她遇到了一个绿色头发的女性——惠子。

      铃爱看到共享办公室里的人们虽然没钱,但全都对事业倾注了热情,心中十分感动,她决定即使只有自己一个人也要开始创业。很快,她找阿律倾诉自己的想法。而此时的阿律正陷入苦恼中。他和妻子和子的关系没有好转,到底是加到妻儿所在的大阪,还是到美国任职,他打不定主意。看到阿律这副样子,铃爱交给他一样东西。

      和子去世已经两个月了。铃爱把和子生前寄放在她这里的记事本交给了阿律。那上面夹着和子写的信。读完了母亲的信后,阿律决定去大阪,与分居中的妻子好好谈谈两人的未来。这一天,弥一少见地一个人来到食堂。他向铃爱表达了谢意,感谢铃爱在和子去世以后一直支持鼓励着阿律。

      2010年,在美国工作两年后,阿律作为菱松电机的科长,回到东京总部上班。他刚刚搬好家,学生时代的朋友正人就来拜访。阿律大学时代的老师宇佐川也来了。自从两年前的金融危机以后,机器人研究所处的形势十分严峻,阿律考虑改行。另一方面,铃爱生活状况与两年前相比发生了大改变。

      铃爱带着花野来到阿律新搬的家。铃爱、阿律,再加上先一步来到的正人,几个人一起谈起两年来生活的变化。铃爱曾到津曲的公司就职,不过,很快那间公司就倒闭了。阿律自从赴美后也起了很大的变化。大人们因为久别重逢而有说不完的话,没想到花野那边出了事。

      为了请因保护花野而受伤的阿律吃饭,光江与花野去了他家。另一方面,铃爱又遇到了津曲。当初公司倒闭时,他曾扔下铃爱,为躲债一个人连夜逃路。津曲说他正在学习做铃爱喜欢吃的盐拉面,以表歉意。正在这时,铃爱接到草太从岐阜打来的电话。他报告说榆野家发生了大事。

      草太打电话告诉铃爱,他们的母亲阿晴因病要做手术。周末,铃爱回了娘家,把花野留在东京托阿律照看。阿律带着花野,和正人一起到了在废校开办的自由市场,正巧与大学时代一起研究机器人的学生南村相遇。

      阿晴患重病,铃爱为了照顾母亲回到了老家岐阜。她向母亲汇报说自己还在继续开发商品。同时,她暗下决心为了尽孝,她可以做任何事。另一方面,阿律与正人走访了津曲等人所在的共享办公室。

      阿律对于在共享办公室创业很感兴趣,和铃爱一起去参观其他创业者的工作状况。另一方面,铃爱与阿麦、惠子谈话时,痛感单枪匹马创业实在风险太大。某天,阿律又谈起创业的话题,铃爱跟他讲明了创业的高风险,也说了自己的心里话。

      铃爱与考虑辞职创业的阿律大吵了一架。得知阿晴决定住院后,铃爱回了老家。她向阿晴谈起自己跟阿律说了很尖刻的话。阿晴则提醒铃爱当年宣布要当漫画家时,阿律是如何支持她的,这一次该换她来支持阿律了。回到东京后,铃爱去找阿律,表达了自己的心意。

      受铃爱的话的启发,阿律产生了制作微型电风扇的灵感。他委托铃爱设计电扇,他自己设计微型风扇的扇翼。当初秋风的话在阿律心中回响,他终于从菱松电机辞职,在共享办公室创业,而且他把朋友正人也拉进来,开始论证微型电风扇的可行性。另一方面,草太又给铃爱打来电话。

      草太通知铃爱说阿晴的病情突然恶化。第二天一早,铃爱与阿律就赶加了老家。他们到达时,阿晴的情况已恢复稳定,但是身体更差了。比丐自己的病,阿晴更担心的是女儿铃爱的未来,她期待着铃爱能与阿律结婚。阿律却说自己正与铃爱研发微型电风扇,为此他俩要开办公司。

      阿晴的手术圆满成功。与此同时,在东京,津曲那分开生活的儿子修次郎来看望津曲。津曲没告诉儿子自己的公司破产了,所以非常惊慌。另一方面,铃爱和阿律回到老家后,决定成立名为“Sparrow rhythm”的公司。为了追求理想的风速,他们反复研究,但进展并不顺利。

      阿晴的手术虽然成功了,但医生告知她的五年生存率只有50%。铃爱带着花野回到岐阜娘家,阿晴告诉铃爱没办法每天都过得幸福。她回忆起铃爱在耳朵失聪时说过的话。与此同时,正埋头于开发电风扇的阿律向津曲谈起了没有好创意的痛苦。

      在老家看以前的录像,铃爱回忆起百元店的店长田边曾经让电风扇向着墙壁吹风。她马上给在东京进行实验的阿律打电话,提出让电风扇面向墙壁试试。就在这时,一个令她无比怀念的人来到了办公室,

      因为铃爱的灵感,微型风扇的开发看到了曙光。但是,阿律的思维遇到瓶颈。二人非常着急。就在这时,光江来到“Sparrow rhythm”公司,告诉铃爱,凉次想见见花野。她到铃爱有点犹豫,便收回了自己的话,不过,铃爱对于前夫凉次的感情让她感到意外。

      花野的一句话让阿律终于发现了完成微型风扇的关键。另一方面,只能守在一旁的铃爱,与前来帮忙的正人一起出去吃饭。正人问铃爱是否愿意和自己重新开始。铃爱则自己已经明白谁才是她最重要的人。

      为了在儿子修次郎面前显摆,津曲谎称自己正在开发微型风扇。另一方面,为了确保微型风扇的顺利投产,铃爱来到津曲介绍的工厂拜访,对方却没有正经接待她。阿律为开发的延迟而自责。铃爱很担心不眠不休持续研究的阿律。阿律熬夜研究,第二天一早,他倒沙发上睡着了。铃爱看到阿律被朝阳照映下的睡颜,不禁心动。

      早上,在公司里,铃爱和阿律为他们之间发生的事而情绪激动。这时,他们收到了业主发来的催款信。如果开发时间继续拖延,就得借债了,一想到这种情况铃爱就有点沮丧。她向阿律提议放弃微型风扇。阿律向铃爱谈起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完成风扇的决心和对亡母和子的思念。

      微型风扇终于完成了,但是开发的数据却被人偷走了。听了阿律的报告后,铃爱凭直觉认为这件事是津曲做的。这时,津曲正坐在大型电机厂的接待室里。他把风扇当成自己开发的商品,来此是为了推销。就在他等着见负责人时,手机收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的来电。他心情激动地接了电话。

      铃爱和阿律历经千辛万苦完成了微型风扇,却因资金不足而无法量产。然后,津曲提议举办发表会,以此来招徕有钱的投资人。根据惠子的建议,他们到共享办公空间,准备制作能展示风扇魅力的视频。铃爱提出找凉次来拍摄这个视频。

      微型风扇完成了,生产资金也到位了,但是铃爱还是要直面很多没想到的困难,她每天都提心吊胆。阿律一边给铃爱打气,一边又为在学校遇到问题的花野担心。某天早上,花野突然说不想去上学了。就在这时,铃爱接到藤堂诚的电话。

      花野没对母亲铃爱说出自己在学校遇到的困难。得知此事后,铃爱很惊讶,因为她一直以为自己和花野是无话不谈的。铃爱提议让花野转学,花野也同意了。但是,不久后花野竟离家出走。就在铃爱担心的时候,光江打来电话说花野去了她家,而且花野说想见父亲凉次。

      凉次提出一个不情之请,铃爱找女儿花野商量,花野看出了母亲的心思。另一方面,因为零件不齐,微型风扇的生产受阻。这时,铃爱接到藤堂诚的电话。藤堂告诉她关于秋风老师的动向。这天,凉次来“Sparrow rhythm”拜访。

      铃爱带放春假的女儿回岐阜娘家省亲。面对情绪消沉的铃爱,阿晴和宇太郎等人想劝慰却不知如何开口。另一方面,津曲找阿律商量,是否因为零件不足而更改风扇的设计。阿律称他一个人做不了主,要等铃爱回来再决定。

      铃爱终于接受了现实,她独自去了一个地方。与此同时,阿律正在东京等着铃爱回来。正人来找阿律。这时,一份写着铃爱和阿律收的快递送来了。寄件人那里赫然写着“秋风羽织”的名字。这是秋风给铃爱和阿律写的赠言。另一方面,铃爱也收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发来的信息。

      铃爱和阿律设计的风扇终于决定发售了。大家在食堂举办发售纪念派对。铃爱的母亲阿晴等人全体出动为派对做准备。就在这时,铃爱受别人一句话的启发,把风扇命名为“mother”。阿律和津曲连忙着手更换商品名。傍晚,熟人朋友们齐聚食堂,派对开始了。阿律也及时赶到。铃爱和他说起了“mother”的寓意。

胜田夏子、松园武大、川口俊介
田中健二、桥爪绅一朗、土井祥平、二见大辅、桥爪国臣、深川贵志、宇佐川隆史
杉山吉克、大石理沙、小泽浩二、堀田明宏、清水照夫、小野慎一郎、船坂浩司
田中友晴(大道具制作)、仙波正日吕(大道具制作)、山尾淳(大道具制作)、佐藤爱(大道具制作)、北林一(大道具操作)、田村英一郎(大道具操作)、福岛侑树(大道具操作)、粟津峰生(大道具操作)、齐藤浩司(大道具操作)、白岩竹雄(建具)、冈田英树(小道具装饰)、谷口博映(小道具装饰)、笹间善孝(小道具装饰)、中村阳子(小道具装饰)、斋藤绫乃(小道具装饰)、宍户力(小道具装饰)、林和郎(小道具装饰)、志田尚二(持道具)
丸山纯也、挂幸善、松田努、岩濑夏绪里、田中理实
桥本良子、谷村千惠美、冈本侑子、高村マドカ、カワムラノゾミ、梅原さとこ
今井秀道、大野爱、高桥知子、荻野慎也、木户美昭、关康明、池田学、上野凉、田中亚美、西山久美子

  • 演员 永野芽郁 ;矢崎由纱(童年)
    榆野家长女,1971年7月7日出生。在温暖的氛围中茁壮成长,胆子大,想到什么主意就马上实行,就算失败也不后悔,所以时不时把周围的人卷入麻烦。小学三年级时左耳失聪,但她并不灰心,反而觉得只有一边听到雨声很有趣,还会看着下雨的天空说“一半是蓝色”。她以这样独特的感性克服困难,虽然学习不太好,但擅长画画。

  • 演员 佐藤健 ;高村佳伟人(童年)
    铃爱的青梅竹马,与她同一天在同一间医院出生。二人互相理解,不过,他俩从出生起就形成鲜明对照。他相貌英俊,成绩优秀,而且与感情用事、冲动鲁莽的铃爱不同,他冷静、理性、温柔,也更容易受伤害。从懂事起他就喜欢铃爱,是铃爱的依靠,同时也被她所鼓励,很羡慕她的大胆。在心底里牵挂着铃爱,认为只有自己能保护她。

  • 铃爱的母亲,负责村里的食堂,是商店街的大美人。生气的时候很可怕,容易被当成母夜叉,但其实是个心软的好人。从心底里爱慕积极向上的丈夫宇太郎。为女儿失聪的事内疚,却因为过于担心女儿,导致母女时常吵架。实际上,比任何人都希望铃爱幸福,会在关键时刻鼓励女儿。


  • 铃爱的父亲,在食堂厨房工作。性格自由奔放,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所以在家里没有权威。优柔寡断、漫不经心、慌里慌张,经常闯祸,没少惹妻子生气。但是,他天生爱动脑子,可以摆平一切,当家中有人为难时,也会出人意料地展现出包容力,是个可依靠的男人。他喜欢漫画,这对铃爱的人生产生了重大影响。

  • 铃爱的祖母,为人脚踏实地,既严厉又温柔地守护着榆野家,在她面前,丈夫和儿子都抬不起头来。因为没生过女儿,所以把同住的儿媳阿晴当成亲女儿看待。她在铃爱上小学时去世了,但铃爱相信她是变成了青蛙守在大家身边。

  • 铃爱的祖父,大大咧咧,不拘小节,是榆野家的顶梁柱。非常疼爱孙女铃爱,无论何时都是她的同盟。虽然在妻子去世时大受打击,但受家人鼓励重新振作起来,带着对妻子的思念平静地过着日子。擅长制作当地名产五平饼和弹吉它。

  • 演员 上村海成 ;志水透哉(童年)
    铃爱的弟弟,与姐姐、父亲、祖父相比,他更冷静,做事更谨慎,是个能干的人。从小就擅长察颜观色,当铃爱有困难时总是悄悄在旁边支援。因为直觉敏锐,所以很受女孩子欢迎。

  • 阿律的父亲,照相馆的主人。生长于富裕的家庭,颇有绅士风度。性格温厚,把儿子的教育全托付给妻子和子。对于儿子将来的道路,也充分支持儿子本人的意见。因为只有一个儿子,所以把和阿律同天出生的铃爱当成女儿一样疼爱。由于照相馆负责给学校拍毕业照,所以他经常出入铃爱和阿健就读的学校。

  • 阿律的母亲,是商店街上可以与阿晴媲美的美女,但性格与阿晴正相反。每天为儿子做蛋糕、弹钢琴、读外国浪漫小说,过着优雅的生活。表面看起来落落大方、通情达理,但被激怒时也会变得很可怕,是个性情中人。相信阿律的才能,对他有很高的期望。美中不足的是什么时候都离不开儿子。

  • 演员 奈绪 ;西泽爱菜(童年)

    村里经营洋货店的木田原家的独生女。是与铃爱一起长大的知心朋友,也和铃爱一样是学校中不起眼的小人物。与天然奔放的铃爱不同,她是一个脚踏实地的人,认真地考虑着自己的将来。知道铃爱左耳失聪的事,所以总是悄悄地帮助她。


  • 演员 矢本悠马 ;大竹悠久(童年)
    铃爱的同学,淘气大王。是村里最有钱的房产商西园寺的儿子,从自家到学校的土地都是他家的。虽然本名龙之介,但因为本人与名字太不相符,所以这个本名总是被同学们忘记。对阿律言听计从,常常插手阿律与铃爱的事。

  • 为铃爱和阿律接生的冈田医院的女医生,村里的孩子有一大半是她接生的。说话直言不讳,爱提意见,对于阿晴与和子等村中妇女来说,不但是照料孩子的事,任何事都可向她请教。尽管她自己没孩子,但却把村里的孩子们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爱护。

  • 不断推出人气作品的畅销少女漫画家。从他的作品风格看,人们很容易把他想像成美少年或美少女,但实际上他是偏执到让编辑落泪、不通人情世故的大叔。只要是与漫画有关的事情,他都绝不妥协将就。

  • 秋风漫画事务所的管理人,负责约束任性到令人难以忍受秋风。是个大美人,头脑灵活,发火时说话超级快,而且思路清晰。经常穿着少女风格的衣服。没有人清楚她与秋风到底是不有男女关系。


  • 英俊的同性恋青年。平时的口头禅是“俺说呀”,所以被大家叫作“俺君”。在还是业余漫画爱好者时,就因实力出众而被称为“金泽鬼才”。家长要求他早点结婚继承家里的和服店。因为有各种人生经历,所以说话时内涵深刻。

  • 东京世田谷出身的富家千金,与父母的关系不太好,平时很酷,不怎么向别人敞开心扉。在漫画方面的实力不容置疑。因为是女子学校出身,所以对男性没有免疫力。


  • 阿律的大学同学,也是阿律到东京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给人感觉轻飘飘的不太可靠,但他对任何人都很温柔。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特别受女性青睐,曾让不止一位女性伤心。个性独特的他也曾令铃爱心动。


  • 电影公司的助理导演,借住在他所敬重的电影导演祥平家。三岁时父母遇交通事故身亡,由姨妈藤村三姐妹抚育成人。从小就被娇生惯养,但并不让人讨厌,反而有种能治愈人心的温和善良的品质。另一方面,他很容易厌倦,干什么事都没长性。与在百元店打工的铃爱相识、成婚,生有一女,但为了追求当导演的梦想而离婚。

  • 颇有艺术家气质的电影导演,经营着名为“Cool flat”的事务所。四年前,他的作品《追忆的蜗牛》在海外电影节获奖,但自那以后创作状态不佳,没有拍摄新作品。他把凉次当成弟弟一样关照。

  • 藤村家的次女,是姐妹几人中感情最为激烈的。年轻时曾嫁到大阪,因为丈夫出轨而离婚。回娘家后,代替已故的长姐抚养凉次长大。说话时会冒出大阪腔。虽说把从亡父那里继承的帽子店改为百元店,但无法割舍对店铺的感情。

  • 藤村家的三女。是个野鸟迷,一有空就出去观察野鸟。百元店“大纳言”就是她的圣地,在那里她备置了许多与野鸟有关的商品。她还在附近的文化学校担任野鸟讲座的讲师。平时我行我素,很现实,受光江影响,对结婚持悲观态度。


  • 藤村家的四女,以前从事过风俗业,后来结了婚,在世田谷生活,但是数年前与丈夫分居,回到娘家住。现在宅在家里,很少出门,表面看来是个“家里蹲”,其实通过网上炒股维持生计。在藤村家个性十足的姐妹中,她算得上是最正常的人。

  • 突然出现在岐阜枭町榆野家食堂的奇怪男人。曾经在大牌广告公司工作,后来独立出来创办公司。从事商品企划、营销、咨询等各种各样的事业,但他具体是什么的没人搞得清楚。他对铃爱的人生产生了巨大影响。

  • 津曲的妹妹,家庭主妇。年过三十开始创业。她利用废弃的学校作为共享办公空间,独自一人开办了“green green green”公司,专门开发她特别喜欢的绿色的、手感良好的特制化商品。她本人全身上下的衣饰都是绿色,而且在一片绿色的办公室里工作。

发行时间:2018年6月6日

发行时间:2018年8月22日

3.《スズメのテーマ》

4.《やってまった!》

5.《まだ见ぬ世界を描く》

7.《ゾートロープの光の小人》

8.《ちっちゃいリツ》

9.《ストレンジャー》

10.《青空に小さな翼》

14.《七転び八起き》

15.《羽根のゆがみ》

16.《ふぎょぎょ!》

23.《半分、消える》

24.《つくし食堂の人々》

25.《ハードル?クリア》

26.《幼なじみの绊》

27.《旅立つあなたへ》

1.《スズメ?ウィル?ロックユー》

2.《インスピレーション》

4.《东京の奇妙な人々》

6.《カケアミの向こう侧》

7.《作戦 (しっとりver.)》

10.《脳内お花畑 》

11.《炭水化物要员》

14.《上京してるくせに方言使うヤツ》

17.《インスピレーション (スズメver.)》

20.《空の向こうのあなたへ》

21.《シェアオフィスの起业家たち》

25.《母として… 》

26.《背に腹は変えられぬ!》

27.《ひとりメーカー》

28.《スパロウリズム》

29.《アイデア (ポップver.) (附赠曲目)》

周平均收视率(日本关东地区)

晨间剧或多或少都有让观众能看到自己人生投影的地方,也就可以用主人公的经历来激励自己。而该剧的前半部分也许有这样的地方,而后半部分几乎没有这样的场面。感觉有时有漂亮的安打,但多数时间是一边倒,就像棒球中的“消化比赛”。晨间剧一集只有十五分钟,所以在全体设计图中配置的有关今后展开的“伏线”是胜负的关键。但是该剧却反其道行之,强行推进时间轴。以主角为中心各种事件一一展开,却不给人回味和想像未来剧情发展的时间。观众被抛弃了,他们只能从意想不到的地方找到“伏线”,那就是编剧的推特。直到最后一周,编剧终于收线了。剧中时时出现的“生死观”和与之相联系的“再生”故事才是它的核心主题。但这个主题很难传达出来,而且阿律与铃爱总是错过的爱情元素,让观众的注意点更远离了主题。此外,“死”与“再生”的描绘方式本身就反而让观众对该剧抱有违和感

(原东京经济新报社记者井户まさえ评)

该剧在网络上饱受争议和关注。虽然批评此起彼伏,但令人惊讶的是收视率非但不降反而上扬。该剧是北川编剧一边发挥自己的特长,一边根据所谓2018年的时代特点进行调整的意欲之作。她让女主角的命运剧烈地跌宕起伏,时时处于修罗场中,然后描绘女主直面这些时直率的感情和克服困难后的成长。这种激烈的展开,固然是为了表现女主的感情和成长,但也和网上的反应相联系,的确取得了一定的收视效果。她一边以男性占优势的世界观为基础,一边塑造了想打破那种世界观的坚强女性。剧中有很多轻视女性的台词,编剧本意是描写女主如何打破这样的困境,但对于有的观众来说很难拭去剧集“男尊女卑”的印象。实际上,北川在20世纪90年代的作品就一直在描写处于严峻状况下被折磨的女主。只不过她清楚在2018年做同样的事会被认为是宣扬“男尊女卑”,所以她也描绘了女主如何挣扎着要摆脱“女人应该怎样”的束缚。同时,女主铃爱与青梅竹马阿律重逢后,二人微妙的距离感引发了观众的兴趣

(日本剧评人木村隆志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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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名字叫艾拉。可是我不知为何,当我背着母亲偷偷跑出家门时,雪域的人们都在背后悄悄地叫我-扎昆。

  扎昆-在我们雪域的语言里是“魔鬼的女儿“的意思。

  我是魔鬼的女儿!?

  在我很小的时候,第一次听到那个长着胡子的老头凄厉而又恐慌地这么叫我的时候,我惊慌地跑回家门,惶恐地追问母亲为什么。

  可是,母亲没有说话。她只是紧紧再紧紧地把我抱在胸前。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我感觉到了自己的后背一片潮湿。

  从此,我不敢再追问母亲。

  我知道自己是美丽的。而且美丽得无与伦比,惊世骇俗。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从小母亲就把我藏在家里,不许出门。有时我会叛逆地偷跑出来,坐在门口看看外面蔚蓝的天空,耀眼的阳光。

  每当这时,从门口经过的人们就都会放缓脚步。少年们会用一种奇怪的眼光古怪地直盯着我那被夕阳染红的,比百合更娇艳的容颜。那眼神带着痴迷,蛊惑,迷恋,还有-恐慌。

  每次,我都会明显地感觉到在雪域长老公馆下面的阴影中会有有一对凄厉的眼睛阴恻恻地盯着我,紧紧的,如蛇一样,凶狠而冰冷。我知道肯定是那个长着胡子的老头。

  这时,我的后背就会冷飕飕地直冒冷气。

  那天的情景马上历历在目。

  “扎昆!扎昆!你是扎昆。。。。。魔鬼的女儿!“在血色夕阳下,他狰狞着表情,夕阳的血红落入他的眼中,满头白发在夕阳中飞舞,红色透过他头发的空隙,仿佛千万滴鲜血飞溅。“你会毁了整个雪域,你这个魔鬼的女儿,老天啊,当初为什么让她活着啊。。。。。“那天那凄厉的叫声又在耳边回响,他惨厉的表情依然如此鲜明。

  肯定是他,那阴影下如蛇一样的眼睛,肯定是他,那满眼血红的眼睛,肯定是他,那在风中飞舞的乱发,那惨厉的叫声,那狰狞的表情。。。。肯定是他。

  于是,在巨大的恐惧前我退缩了。我猛然转回身,把门砰然关上。躲在门后,我安全了。

  认识泰勒斯那年,我18岁。

  我好久都没有出过家门。我的生活寂寥而孤独。透过窗户,我似乎永远都能看到那个老头如蛇的眼睛紧紧盯着这里。从母亲口中,我知道他叫阿杜比斯。

  他似乎永远都站立在那里。如山一样压迫着我,使我无法动弹。他成了我的梦魇。

  我常常会透过窗户,望着外面的世界。那是我唯一和世界沟通的渠道。

  在门外,总会有一堆一堆的少年,来来往往地穿梭在我家门前荒僻的小路上。偷偷偷偷地往我这边看,却不敢停下脚步。

  那一天,彩霞满天。

  在霞光的映照下,从雪域山丘,缓缓走来三个人,一个慈眉善目的老翁带着一男一女。他们似乎已经赶了很长时间的路程,风尘仆仆,衣衫褴褛。

  但是,旅途的劳顿,依然不能掩盖住三人那尊贵的气质。尤其那个少年,眉眼间透着一股英气,当他披着满天霞光出现时,似乎如神降临。

  在少年们惊诧的目光下。他们朝着我和母亲居住的位于雪域最偏远的小木屋走来。“咚咚咚。。。“苍老的木门发出沉重的叹息。

  带头的老翁礼貌地问我要一碗水。

  母亲正好不在家,我不敢开门,我怕见到那阴惨的眼睛。

  门外的那个姑娘似乎已经疲累到不行了,身体开始晃动。

  我只能“唰“得把门打开。

  门外的三人似乎受到了很大的震动,都用诧异而直愣的目光看着我的脸。我早已经习惯于这种眼光了。但是当那英俊少年的眼中也闪烁着异样光彩的时候,我竟然心中微微有点窃喜。

  少女喝过水后,脸色恢复了不少,她是个美丽的女孩。

  但是少年的眼睛却如影一般追随着我的身影。

  老翁的声音扬起:“谢谢姑娘,我们师徒三人从很远的地方来,在下汉斯,这两个是我的徒弟-泰勒斯和鲁碧。请问姑娘怎么称呼?“

  “我叫艾拉。“哦,原来他叫泰勒斯,我知道了他的名字。

  “艾拉。“那是少年带笑的声音,“很好听的名字。“望着少年灼灼的目光,我相信,他一生一世也不会忘记我了。

  不久,他们又回来了。

  在魔王蝙蝠魔的残暴统治下,尽管雪域远离魔都,但是,依然让所有的人变得猜忌而多疑。于是,这三个远道而来的陌生人,只能选择雪域最偏远的,和我家相邻的一处河边居住。

  在他们来的第二天,小河边就出现了一个简陋的但是清雅的竹屋。

  从此,从小孤独的我终于有人陪伴了。那个长着胡子的阿杜比斯尽管依然每天站在阴影下看守着我,但是我似乎不再害怕他。我天天跑到河边和泰勒斯他们一起玩,我们在一起采桑椹,放风筝,捉小兔子。汉斯师父很慈祥,总是笑呵呵地看着我们三个玩。

  日子在快乐中飞一般地逝去,我开始出落得沉鱼落雁,他也更增添了几分男子气,我越来越迷恋他,我们的感情也越来越深。可我万万没有想到,离别到来了。

  那是一个残阳如血的黄昏。泰勒斯单独带着我来到小河边。我依偎在他宽阔地胸膛上,静静地看着天边绚烂的晚霞,偶尔一只迟归的鸟鸦飞过,天地一片光辉寂静。

  沉默了良久之后他开口了:“艾拉,我要走了。”

  “走?”我一时没明白过来。

  “汉斯师傅要带我们移居到魔法密林去,他说在那里我们能够寻找到更为高深的技能。我们明天就要走了。”

  我呆住了,从未想过的离别在这一时刻如此迅速地来临了,我顿时手足无措。

  “我跟你们走。”我本能地嚷道,我没多想,我只知道我不能离开他。泰勒斯笑了:“傻丫头,你走了,你母亲还不急死。乖啊,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找你的。因为,我也舍不得你啊。“

  太阳下山了,月亮升起来了,清凉的光辉洒在草地上,泰勒斯深情地道:“艾拉,这把所罗门宝剑是我们家传的宝贝,上面刻着我的名字。它陪了我22年了,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娶你。我会带来最美丽的大红花轿和最美丽的凤冠霞帔,到时候,你一定是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

  我伸手接过来,那是一把通体黑亮宝剑,清冷而孤傲,在月光中泛起蓝莹莹的光泽。

  我把所罗门剑捧在胸口,重重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清晨,尽管我很早就匆匆来到河边,可是,汉斯师父他们居住的竹院已经人去屋空,我看着空空的屋子,紧握手中的所罗门,只觉一片迷茫。

  但我知道,他会回来的,他答应过我,一定会回来娶我的。我相信,他会带来最美丽的大红花轿和最美丽的凤冠霞帔,到时候,我一定是世界上是美丽的新娘,

  此后的日子,我一直守着他的诺言,苦苦地等候。

  秋天过去了,冬天过去了,春天过去了。我整日握着黑亮的所罗门坐在窗前,看着窗前的山顶上的积雪化了又结结了又化。

  泰勒斯没有来,祸事却来了。

  那天黄昏,也是残阳如血,母亲急匆匆地跑进来,一言不发地抱着我痛哭。我很惊讶。后来母亲告诉我,蝙蝠魔王听人说起我的美丽,要让我做他的妃子。

  这是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名字,这个名字所到之处就意味着血腥。死亡。黑暗。绝望。。。。。。。

  这个消息不啻五雷轰顶,我刹时就傻了。母亲哭着对我说:“现在雪域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我们说句话,因为魔王下达命令了,如果你不肯去的话,就将进攻整个雪域。”

  我拿着他留下的寒光闪闪的宝剑,心中一阵绝望。我怎么敢奢望别人会支持我安慰我。我是“魔鬼的女儿'啊,那个长着胡子的老头曾经那么凄厉地说着为什么我会活在这个世界上。所有人现在大概都等着好戏的上演吧。。。。。。看着宝剑,我心中竟没有一丝畏惧,我想,既然再也见不到我的泰勒斯,与其受辱于魔王,不若一死以全名节。我抚着那通体散发冰冷气息的宝剑,心中暗道:“泰勒斯哥哥,来生再见。”横剑便欲自刎。

  但是母亲却死命地拉着我,母亲如珍珠一般的眼泪终于让我不忍自残。

  擦干眼泪,不知如何是好的我只能走出门外。微风如丝,却只能使我的心更是如绞般地疼痛。我在心中喃喃自语:哦,泰勒斯,泰勒斯,你在哪儿啊,我该怎么办啊,我该怎么办啊。

  突然我感到有一双如蛇一般的眼睛正在看着我。

  我的背脊马上飕飕地直冒冷气。

  多少年了,他已经在我记忆中慢慢消逝。现在我才知道,其实他从未曾离去,那是深藏在我心中的无法磨灭的梦魇。

  在长老公馆下的阴影中,他依然冷冷地盯视着我。

  但是,呵呵,我居然忘记了,刚才我已经连死亡都不怕了。

  刚刚从死亡门口回来的我,这一次,居然没有选择逃亡。

  于是,我向着那阴影走去。

  阿杜比斯似乎预料到了我的到来。他用平静的表情看着我从光亮中向他走来。

  我走到了那片阴影下。他依然和当年一样,披散着他的乱发,眼神依然冷峻而严厉。而我-居然不再惧怕他。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他的语气也是出奇的平静,使我几乎怀疑当年那发出惨厉叫声的不是他。

  “我来,只想知道一件事情。“我凑近他,用眼睛直视着他。

  一阵风起,我的白色的衣裙在风中飞扬,我的长发如瀑布般随风飞舞。

  那一刻,我似乎感觉到了阿杜比斯有刹那间的发愣。但是我立刻摇了摇头。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从小雪域的人就如此惧怕于我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们要称呼我为扎昆我想知道,为什么母亲不许我出门还有-“我停了一停。

  “还有-我-是-谁-的-女-儿?“我几乎是用叫的声音喊出来的,“我到底是谁?是谁?是谁?“

  但是,他对于我的情绪激动却几乎视若无睹,只是平静地。淡淡地。冷冷地看着我。但是,我这次很肯定的是在他眼中,我居然看到了一丝柔情。

  柔情?我几乎不敢相信我的眼睛,但是这次我确定。

  “你和你母亲当年长得很象。“他几乎是在低语,但是我却听的很清楚。

  “你确实和当年的莎丽很像啊。。。。。。。。“他似乎陷入了回忆中,眼神开始迷离。

  莎丽是我们雪域公认的雪域之花,有无数的少年为她倾倒。她不仅美丽而且温柔,那么善良那么纯洁。

  我和她从小青梅竹马,并且互相许下誓言,我非她不娶,她非我不嫁。“老人的声音悠远而憔悴,像从遥远的梦中传来的呓语。

  我听着呆住了,几乎不能说话,也忘记了如何呼吸,只能直直地直直地看着他。

  “当年,统治世界的还不是蝙蝠魔王,而是另一个魔鬼。他长着8只手,每只手都有无穷的法力和无边的威力,比现在的蝙蝠魔更残暴,更血腥,也更强大。有一次,他在无意中见到了你的母亲。。。。。“他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于是,他派人把莎丽带走。不管我如何阻止,都无济于事。我用尽我所有的力量,依然。。。。依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莎丽从我身边离开。。。。。。“我能看见老人散乱的头发剧烈的在颤动,也许是风。

  半晌,他才恢复了镇定。

  “三年后,我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学得极为高深的法术,为了从魔王那里救回莎丽,我带领了当时最高等级的所有高手以及无数的民众,进行了起义。战斗超乎想象的残酷,魔王的强大简直不可思议。在牺牲了几乎所有人的情况下,最后我们才取得了胜利。而我们付出的代价是,遍地的尸骨,和如河的鲜血。“

  老人苍老的声音如车轮一样碾过我的心脏。看着他发抖的双手,嘶哑的嗓子,湿润的双眼,我似乎听见身边有无数的声音在嘶喊在尖叫,其间夹杂着刀剑声,骨头碎裂的声音,男人女人痛苦的呻吟,怪物们的呼喝。。。。。那是一副惨烈到极点的画面。

  “终于,我来到了莎丽居住的地方,魔王为你母亲特地建造了一座宫殿。但是,使我史料不及的却是-在付出了那么多姓名的代价后,出现在我面前的莎丽,居然已经怀有身孕。

  三个月后,莎丽生下了一个女婴。而她“老人抬起头,眼神空洞地望向我,“就是你。“

  眼光好刺眼,我几乎睁不开眼。

  世界上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阿杜比斯离我只有一步的距离,可是我却看不见他。整个天空在我涣散的眼中旋转。

  “是我?!“那是被撕碎的声音,却发自我的口中。

  “唉!“一声悠长而无力的叹息,仿佛来自几个世纪前,穿过重重的时间帷幕,已经破损不堪:

  “你是魔鬼的女儿,是的。“仿佛七月深潭一般的眼睛幽幽地望向我,“但是,尽管憎恨你,我却依然无法对当时刚出生的你痛下杀手。看着莎丽那痛苦的样子,我怎么也下不了手。

  我在一夜之间就白了头发。

  由于你的父亲,不-那是个魔鬼。我们整个岛上,情况之惨烈你根本无法想象,不仅是我,所有的人都憎恨于你。但是,为了莎丽。。。。。。为了莎丽。。。我依然没能对你下手。“

  老人的眼睛闭了一闭,脸色惨白。

  “我于是担负起看守你母亲和你的职责,我把你们安顿在远离雪域的这个地方,寸步不离地看守着你们。因为,你的血液中流着魔鬼的鲜血,所有的人都无法预测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不管是什么,结果都是我们所无法承受的。“

  “那次,我为了你母亲,使整个岛屿几乎毁于一旦。“老人的声音如此痛苦,含着深深的忏悔之情,“那一次,尽管魔王被消灭了,但是,我们的人也几乎没几个存活下来,而蝙蝠魔却趁这个机会开拓了他的势力,恶势力重新占据了上风,但是我们却已没有力量阻止了。。。。。。。“

  接下去,他说了什么,我已经永远也无法回忆出来。

  我只是怔怔地怔怔地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呵呵,我原来真的是魔鬼的女儿。难怪从小雪域的人们都如此惧怕于我,难怪母亲终年以泪洗面,难怪。。。。。。有太多的难怪。我能接受任何别的原由,却实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艾拉。“这声呼唤惊醒了我。

  他居然称我为艾拉。这是第一次有雪域的人这样称呼我,这虽然是我的名字,但是在他们的脑海中,我永远都是扎昆。

  “艾拉。蝙蝠魔不仁,天下之人都欲反之。但他这些年来的基业,不易动摇。我等须等候机会。今若你能够进献于,他必为了你而在其他地方有所松懈,我们便有机可乘。再者,就眼下看来,你若执意不去,必定生灵涂炭。“他的话语如同刀片一样刀刀劈向我的心口。

  “艾拉,我知道这样很为难你。但是,当年由于你的父亲,已经使那么多无辜的生命消失了,你忍心现在再为了你,使人民再次受到伤害吗?“

  我只能无力地瘫倒在地上。眼泪悄悄悄悄地落在手心里。

  我知道他说的也有道理。

  我的心里十分矛盾,不欲与蝙蝠魔为妃,但是如果我就此一死,整个岛上的百姓便会遭殃,甚至我的母亲也会有杀身之祸。更重要的是,我舍不得多年不见的泰勒斯哥哥。

  我多想再次见见我的泰勒斯啊。

  他说过他会回来找我的。

  我相信他会回来找我的。

  又是一个残阳如血的黄昏。

  我依然无法做出决定。我呆呆地坐在汉斯师傅他们离去的竹屋前,对着一池秋水发愣。

  泪眼朦胧,一刻不曾离开过的所罗门发着幽冷的光芒。

  。。。“有个熟悉的声音轻唤我的名字。

  太多次午夜梦回中,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太多次醒来的伤心失望。我怀疑我又在梦中。

  我睁开眼,昏暗的夕阳中,赫然是一张似曾相识的英俊面孔。

  “泰勒斯哥哥!”我欣喜若狂。

  “我不要去魔都,你带我走吧。”

  他一颤,我感觉到了,我抬起双目,凝神着他的眼睛。

  还是那双眼睛,但似乎有陌生的东西在里面。

  “艾拉,你听我说,只有推翻蝙蝠魔,我们才能永永远远地在一起。如果我们现在逃走,他会追杀我们一生的。”他款款地告诉我。

  我怔怔地看着他,没有开口。

  “艾拉,我很想和你一起隐居山林,过神仙眷侣的生活。不过……汉斯师傅和阿杜比斯大人已经暗中筹备了好长时间,准备一举推翻魔王。但如今时候未到,如果现在就战斗,恐怕胜算不大。”他皱着眉头。

  我有些心疼他的左右为难。

  “我明白!我明天就进宫。”我轻轻地说。

  泰勒斯很感动地抱紧我,在我耳边柔柔地说:“艾拉,只要推翻蝙蝠魔,我就带着你,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快快乐乐地过下半辈子,好吗?”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泪珠成串地掉下来。

  我还奢求什么呢,至少,我少他的承诺。

  不,今生,来世,永恒的诺言

  我坐上魔王派人带来的最华丽的轿子。旁边有无数的随从跟随着。

  穿过冰冷的雪域峡谷,穿过闪烁着无数星星的美丽的天空之都,穿过幽森的密林,穿过无数的灰狼白狼出没的山谷。

  我终于抵达了魔都。

  远远望见魔都的时候,我把所罗门紧紧地攥在手中。

  我穿上最美丽的衣裙,化上最精致的妆,一步一步风情万种地走进大殿。

  原本喧嚣的大殿因为我的出现变得鸦雀无声。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都是我所熟悉的目光,男人的,女人的,欲望的,嫉妒的。

  出乎我的意料,外界传言如恶魔般可怕的蝙蝠魔脱下他可怕的面具后,竟是一个很迷人的男子。他的迷人不是如泰勒斯般的英俊。他的脸轮廓分明,肤色黝黑,显得极为刚毅。还有,霸气,他的身上有一种令常人窒息的霸气,他的眼神凶残而霸道。

  我明白自己的绝世美貌,于是我浅浅一笑,我知道,天底下的男子,无能抵挡此笑者。

  就算是残暴如是的他也无法抵挡。

  他什么也没说,走下王位,牵着我的雪白的纤手,走进了罗帐重重的后宫。

  魔王从此便只留在我一个人身边,每天看我梳头,给我画眉。他开始不去关心宫殿以外的事情。渐渐的,他所有的手下看我的神情都是既无奈又嫉妒还有深深地惧意。我知道,可我不在乎,他疼我,他只在乎我一个人,至少,现在是。

  他只跟我厮守在一起。每天都如此。

  我已经快失去了自己的思想。我每天只想着一件事情,我的泰勒斯,他在哪?他也想我吗?

  每当午夜梦回时,看着所罗门泛起幽幽的光芒,映着雪白的肉体,显得凄迷而美丽。

  我总是会想起那个黄昏,和泰勒斯在一起。

  我甚至开始恨自己的美丽,如果,如果我不是如此美丽,也许我还好好地在那个偏远的木屋之中,有母亲和我相伴。旁边是汉斯师傅和泰勒斯哥哥以及鲁碧小师妹。

  但是如果我不再美丽,那么,那么,泰勒斯会喜欢我吗?

  我想不明白,我理不清自己的思绪,于是我拼命地喝酒,拼命地想忘掉一切。

  而蝙蝠魔,他一定会陪在我身边,任我为所欲为。

  他的手下对他的不满日益增多。

  我知道泰勒斯和阿杜比斯的机会来了。

  听到阿杜比斯和汉斯起义的消息时,我愣了半晌,虽然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甚至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件事,而当它真正来临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竟然有点莫明的哀伤。

  泰勒斯答应过我,一朝灭了魔都,便带我避俗远去,我的梦想快成真了,为什么却觉得彷徨呢?

  我不是当初的艾拉了。

  我已不知道自己是属于哪一方的了。

  起义的队伍所向披靡,势如破竹。

  尽管魔王的手下个个凶残成性,但是早已人心浮动的队伍却是永远都无法强大的。

  战况一天比一天紧急。

  终于,魔王最后的一个将领,那个可怕的有着钢铁一般魔抓的狼人首领,前来报告,起义部队的人已经包围了宫殿。

  那天早晨的阳光格外明媚,我换上最美丽的衣衫,化上最精致的妆,对着他浅浅盈笑。蝙蝠魔眼光迷离地看着我,低声道:“你真美!”他的眼里,是由衷的赞叹。

  他把我紧紧地拥在怀中。

  他抚着我满是泪水桃花般的脸颊。

  随后,他穿上他已经好久没穿的有着蝙蝠般双翼的衣服,带上他的蝙蝠面具,走出了大门。

  在关上大门之际,在满天的血色夕阳中,他回过头来。

  刚毅的脸上竟全是柔情,深深地凝视着我。

  然后,大门便砰然关上。

  门外有嘶杀声,怒吼声,刀剑碰撞的声音,惨叫声,法师们发出的雷电交加声。。。。。。。。。

  我只有傻呆呆地站着。

  外面突然安静下来。安静得让人害怕。

  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发疯一样的冲出门外。

  蝙蝠魔高大的身躯正在缓缓倒下。

  他的身躯倒向我的怀中,我抱着他依旧火热的身体,无力地坐倒在地上。

  “答应我,来世我们再见,好吗。”他的声音几近耳语。

  一片阴影笼罩了我,还有我怀中的魔王的的尸体。是的,尸体!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

  是泰勒斯,不,是义军的将领和他贤良的妻子。

  他看着我,眼睛里充满凌厉。

  “我会带来最美丽的大红花轿和最美丽的凤冠霞帔,到时候,你一定是世界上是美丽的新娘。”他的誓言犹在耳边。

  他没有带来大红花轿和凤冠霞帔,他带来的是他的妻子,温柔纯洁的鲁碧师妹。

  而我,已经成了人神共愤、千夫所指的妖姬。

  “艾拉,只要推翻蝙蝠魔王,我就带着你,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快快乐乐地过下半辈子,好吗?”他的承诺已随风散去。

  他眼里的柔情早已消失,他带来的只有军队。

  这个就是那个爱我的泰勒斯,那个发誓要娶我的泰勒斯。

  我冷冷地看着他,冷冷地看着他的鲁碧师妹,冷冷地看着他带来的军队。。。。。

  我的血液几乎开始凝固,我站起来,缓缓走到他们面前,风华绝代。他和他的将士尽皆目眩神迷。

  宫殿外,人声鼎沸。人们高声嚷着:“杀了扎昆,杀了那个妖妇。”

  他的瞳孔忽然收缩了,我听得到他的手因紧握而发出“咔咔”的骨节的响声。

  这个就是我最爱的泰勒斯吗?

  为了他,我忍受无尽的煎熬,为了他,我故意破坏最爱我的魔王的统治,为了他,我被万人唾骂,为了他。。。。。。。。

  我依然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手上依然紧攥着他送我的所罗门宝剑。

  他慢慢地抬起他手中的霸王宝剑,迎上我雪白的脖颈。透过山泉般冰凉的剑锋,我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

  但是,刀锋依然没有停留,我感到了有红色的液体缓慢流下。

  无边的疼痛在整个大地弥漫。

  液体似乎染遍了我的全身。

  我凝固了的血液像火一样开始熊熊燃烧,我用发红的眼睛看着他,看着他。我的整个身心犹如撕裂一般疼痛,我的双肩犹如被利刃从两边分开,但是这些都比不上我心中的愤怒与悲痛。。。。。。。

  所有人们的眼睛突然闪露出恐惧的光芒,从泰勒斯一下子越发收缩的瞳孔中,我突然看到了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生物,它长着8只手,头发散乱不堪,眼睛犹如被鲜血染过。。。。。。。我脚步沉重向前走去,她也跟着移动。。。。

  “扎昆!扎昆!魔鬼的女儿,你是扎昆,,,,,,,,“许多年前,阿杜比斯的惨厉的叫声又在而边回响。

  我的身体里流着魔鬼的鲜血。

  我终于成了真正的扎昆了。

  但是我已经不能思想了,我被无边的愤怒所吞噬,四周在我的愤怒之火下,结成了无数的结界,身处其中的人们,全部被它所散发出来的威力所征服。一下子便灰飞湮灭。

  泰勒斯鲁碧和其他高手马上警觉起来。我用仇恨的眼光盯视着他们,朝他们走去。

  具体什么情形我已经无法记起,我只记得我眼前有无数的人影晃动,然后无数的人影倒下,发出凄厉的呼声,血肉横飞,血流成河。

  我只知道一件事情,我要向着其中一个最高大的身影走去。

  当我清醒过来时,我的周围堆积着无数的身首异处的尸体。空中弥漫着令人几乎窒息的血腥之气,鲜血在我脚下缓缓流淌。。。。。。。。

  整个世界,在我面前只剩下泰勒斯和鲁碧。

  我用已经变形了的粗笨的手拿起他送我的所罗门,伸到他面前。

  面容憔悴的他只是呆呆地看着我。眼中流露的除恐惧之外还是恐惧。我双手发抖地拿着宝剑继续向他慢慢递过去。

  突然,所罗门宝剑往下滴着红色的液体,泰勒斯身上立刻染成一片血红。那是我的双手沾满了刚才死去人们的鲜血,并且顺着宝剑向下流淌。

  我的双手继续抖个不停,看着眼前的我曾经最深爱的男人,看着周围的尸横遍野,看着我沾满血腥的双手。。。。。。。。

  宝剑“当“地掉落到了地上。

  在他旁边的是魔王已经冰冷尸体。

  “来生再见,好吗?“通过所罗门的反光,映射出的是我已经不再美丽的身躯。

  我怎么还能做到呢,怎么还能呢?

  我俯身拿起所罗门,对着魔王冰冷的尸身,温柔的笑了笑。我的笑容不再迷人,然后慢慢递向自己。我沉重的身体如一座山,轰然倒在地上,长长的浓发铺散开来,盖满了他身边的地面,不再散发出昔日的芬芳,依稀依然残留着他陈年的吻痕。

  宝剑掉在了地上,发出悠然的长鸣声。

  我微笑着盍上不再明亮的双眼,长长的睫毛把我和泰勒斯隔在了两个世界。那一瞬间,我看见了,他的眼中,闪闪烁烁。

  眼泪慢慢溢出我的眼眶。泪光映出的世界中,我看到宫殿外汉斯师傅和阿杜比斯已经赶到了。当阿杜比斯见到我后,隐隐我发现他眼中有愧疚之意,但是我已经没有力气去确认了。整个魔都已经完全覆灭了。那个夜夜笙歌、纸醉金迷,散发着残忍气息的王朝已经烟消云散。

  我终于闭上了我的双眼,眼角残留着我的最后一滴眼泪。

  许多许多年以后,雪域一直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在当年那场残酷的战争结束后,鲁碧和泰勒斯最终没能在一起,他们常年驻守在木屋旁边的长老公馆中,培养着未来的法师和战士,因为那一场战斗使整个雪域几乎崩溃,几乎没有人存活下来。

  而阿杜比斯,在最后时刻赶到后,把还没完全断气的扎昆带到了一个无人知晓的地下山洞里,永生永世终年守护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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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宁二中实验学校中学语文教研组作文辅导资料)

“文化作文”一般指充满文化内涵的文章,是把作文的根扎进文化的土壤,让作文在几千年文化长河中汲取营养,让作文的鲜花散发出文化的芬芳。这是厚重的文化向作文强势渗透,并在实践中使作文逐渐文化化后结出的硕果,莫怀戚教授说这是“中学生写作的文化化”,我们就把这种富有文化色彩与浑厚的文化底蕴的作文称为“文化作文”,这并不是说其它作文就没有文化,而是因为这类作文有强烈的传统文化气息。

“文化作文”在构思上把话题放到一个广阔深厚的文化背景上去审视、对比、碰撞,或以文化的眼光打量事物;或以文化的心态叙述或议论自然社会之哲理;或以文化的理性批判时代的假丑恶;或以文化的智慧表现真善美;或以历史文化名人的言论或事迹,显示作者的文化积淀等等。

浑厚的文化底蕴、深刻的文化认知、充沛的文化精神、较高的文化品位,是“文化作文”写作的追求。

“文化作文”的实质是用文化的眼光审视话题,用文化的意蕴丰美话题,用文化的材料表现话题,用文化的笔法写作话题,用文化的思辨挖掘话题,用文化的品位提升话题。

“文化作文”满分技法很多:诗词引用法、情景再现法、文化审视法、故事新编法、典型人物法、文言仿篇法等都是常见的方法。

诗词引用法是指直接引用或化用古典或现代诗词佳句于文章之中,给人以厚重的诗香氛围。雄厚的文学积累和运用的巧智,塑造着文章作者的学者和智者形象,不仅在考场上鹤立鸡群,在文学创作中也卓越不凡,令人击节称赞。

引用诗词能增强文章的文采,它可以在某一段中点缀一二,给文章的襟边插上一朵底蕴的小花;也可以根据主题需要,让相关诗句联合成一个诗句的方阵,让诗句成段,强力展示古文化的芬芳;也可以在某种特定情况下,开一个诗句的全民大会,让诗句成篇,倾集团军的力量宣示古诗文在文化领域的主导权和不朽

诗词引用法分为两个层次:直接引用诗词文赋是基础层次,化用诗词文赋是高级层次。化用又分为句意化用和意境化用两种形式。

【作家美文】 雨天读古诗

雨天最是读古诗的日子。

鉴开半亩方塘,拉上雨做的窗帘,便弥漫起一派古典的诗意。无需绿荫长椅的悠闲与舒适,谢绝鸟语花香的繁华与热闹,只让绵绵纷纷的雨,滋润饥渴的心田。远离尘世喧嚣,甩掉一个“累”字,独自钻进属于自己的三味书屋,让倦怠了尘俗的眼睛,在古诗的字里行间休憩。

于是有相思泪,点点滴滴,湿了芭蕉;有故乡情,迷迷蒙蒙,笼上阡陌;有丝竹韵,淋淋漓漓,洒向驿路。

于是有客舍有柳色有溪水有蛙鸣;有杏花村有酒旗风有巴山夜有西窗烛;有水村山郭有天街皇都有野径黑云有江船明火;有牧童的短笛有渔翁的箬笠有前山的翠微有南朝的台楼;有含春泪的芍药有卧晓枝的蔷薇有夜上滩的鲤鱼有系垂杨的画舫舟。

于是老杜春夜吟哦,小杜清明问路;陆放翁卧听夜阑,僧志南杖过桥东;易安居士叹绿肥红瘦,诚斋主人赏荷心呈珠;张志和泛舟垂钓不须归,苏东坡淡妆浓抹拟西湖。

于是王勃在滕王阁上看“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的美丽,苏轼在望湖楼醉听“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的旋律,李攀龙在广阳山道中赏“雷声千嶂落,雨色万峰来”的壮景。

于是一首散发着稻花香的宋词,录下田野里最清亮最动听的歌,一首竹杖芒鞋演奏的穿林打叶曲,和着一蓑烟雨的豪爽,袅袅地唱了千年。

于是古典的雨像飘飘落落的花瓣芳菲着时空,芳菲着阅读的心事。

于是,总是太多的于是,携一列各领风骚的代出才人,在沾衣欲湿的氛围中如燕斜翔……

噢,雨天读古诗,读得清清爽爽,读得恍恍惚惚;读得轻轻松松,读得沉沉重重;读得欢欢欣欣,读得悲悲戚戚。

雨天读古诗,把自己也读成一首雨中的诗,飘逸在“草色遥看近却无”的郊原上,淅淅沥沥地……

【温馨点拨】 诗词是阳光

本文从文化的角度审视雨,将雨的意象融合成一

串五光十色的珍珠,缤纷着读者的想象,看看吧:这里有巴山夜雨的凄凉,有清明纷雨的断肠,有天街小雨的甜蜜,有春夜好雨的喜悦,有南朝烟雨的沉重,有青笠细雨的悠然,有卧听夜雨的悲壮,有黄昏点滴的愁伤。有王勃看雨的浪漫,苏轼听雨的闲适。雨,将读者淋得痛痛快快,淋得酣畅淋漓,淋得诗意纷纷,淋得遐想联翩。

其实何止是雨,那些古典的植物,诸如蒹葭、傲梅、虚竹、柔柳,从三千年诗经的土壤里长出、那些古典的风、古典的云、古典的水、古典的河从三千年易水边飘来,你感受到它的厚重了吗?一个诗的王朝,一首王朝的诗,浓缩着多少悲欢离舍,透着多少哲理与诗情!

学会用文化的意蕴丰美话题,用文化的材料表现话题,用文化的品位提升话题。

多积累诗词歌赋,并学会化用,在化用中走进诗词的灵魂,用诗词构建文章的华夷殿堂:押韵的雕粱画栋,对仗的飞檐翘角,会营造一个诗意的建筑。

设置情境、场景、人物、情节,或艺术地再现历史人物某一刻的细腻心理与行为;或磅礴地描写伟大人物某一历史性的壮丽场景;或诗意地再创造古典诗词意境;或刻画著名文学形象的某一事件等等,借以表达自己对生活或生命的感受.这就叫情景再现法。

情景再现法包括重大历史事件的情景、典型历史人物的情景、著名文学形象的情景、诗词意境的情景四种情况。前三种可归为同一类,统称为历史情景,后一种称为诗词情景。

历史蒙着一层时间的面纱,让我们用想象去掀起她的盖头来。

【作家美文】 唐诗素描?;春晓

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诗人的身上,一格一格的,很美。揉揉惺忪的眼睛,温暖的感觉,传遍全身。仿佛是一夜之间,春天已占领了小小的山村。

窗外,是谁的叫声如此亮丽?在林子里转来转去,最后,又沿着一束阳光的道路钻进书房。诗人舒展一下手臂,细细倾听。这些清新的声音,让再心灰意冷的人,也会重新注满希望和信心。

依稀记起昨夜,风夹着细雨,敲打着屋檐。这群

音乐的孩子,总让人想起乡间里的童年,母亲在油灯下轻轻哼着的歌谣。

那些昨天还含苞待放的花儿,在夜晚也钻出面纱,羞红着脸,怯怯地立于院中,和风雨亲吻。花落的声青,有谁听见?

清晨,一位诗人拾起一朵落花,那是远方的恋人无奈而憔悴的容颜吗?

【温馨点拨】 意境如花

诗词是生长在中国文化土壤里的大树,每片叶子都张扬着文化的魅力。

长长短短的字条,浓缩着一个民族精神的内核,那里有月色、童话、沙场与梦想。

意境,是缤纷的花朵,摇曳着满天的美丽把这些花瓣小心地摘下来,放在心灵里浸泡,让他们把想象熏香。

然后用文字小心地把他们铺展在素笺上还原古典的芬芳。

然后我们知道:梧桐细雨,草木摇落,蝉呜高远,杜鹃啼血,猿猴哀啸,松柏傲霜,鸿雁传书,红豆相思……都内含着文化的意蕴,是文化大树上结出的硕果。

花也罢,果也罢,要放在心里,贴进灵魂的地方,这样作文会更美。

【2006年中考满分作文链接】 又一次桃花开了

又是一年春满园,又一次桃花开了,芳草鲜美,落英缤纷。

陆游满怀心事地在沈园中走着,这时的他已双鬓泛白,宽正的额头上也添了几条皱纹。自己早已厌倦了官场,只求在这青山绿水中,度过残生。当然,心中还有个…

路边桃化异香阵阵,枝头嫩芽吐绿,整个沈园雾气蒙蒙,清静出邃,别有一番风情。陆游穿过一条细细的走廊,来到他年少时常来的地方:桃韵阔。这里的桃花更加娇艳诱人。水灵的花骨朵俏生生地立在枝头,他的视野渐渐开阔,在桃花丛中,他仿佛看见了那个一身白衣的女子,婉儿,那个让自己黯然伤神的名字,是她吗?她来了吗?

半响,陆游才回过神来,才明白自己又在做梦了。他知道那个女子不会来了,是因为他当年的懦弱。但当他再次睁开眼时,他看她了,这不是梦,她是活生生地站在桃花中,仍像当年的离别情景。

“婉儿!”陆游半天才用沙哑的声音叫道。回应的只有阿行清泪。“桃花又开了,但我们

是回不去了。”唐婉折下一枝桃花,忧伤地说。

陆游的心却如翻江倒海。忽然,他大悟:“今天的结果,都是因为当年自己的懦弱。时间是不会停留的,斗转星移,沧海桑田,桃花落了能再开,树木枯了能再长,而少年――我们最美好的时光、最美的回忆,已回不去了。他醒悟了,他明白了,也许抓住自己身边的一切一切,才是最潇洒、最勇敢的啊。”

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几年离索。

又一次桃花盛开了,也许这才是一次最深切的感悟。

陆游与前妻婉儿相见的凄美佳话很逼真地再现出来:游沈园、赏桃花、思婉儿、见婉儿、痛悔赋诗。五个片断如影片镜头般一一呈现,文坛上流传千年的凄艳故事在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朦胧的印象,但绝没有今天这样清晰。曾经被时间的尘土掩埋的历史情景,被岁月的足迹抹得模糊的艺术细节,让想象重新拾起、清扫、黏结、复原、再现。一幕幕由语言拍摄的历史场景或片断缓缓流过脑幕。一篇优秀的文章就诞生了。

文化作文除了要有大量的文化积累外,最关键的是还要有文化的精神、文化的眼光和文化的品位,要懂得从文化的角度来审视话题,我们姑且称这种方法为文化审视法。

真正的高手从文化的角度打量话题,审视话题后,有时会在表达的时候隐去一些文化的外在的东西,诸如诗句、名人、历史事件等,而抓住义化的内核和文化的精神来写作。

当然有时在表达的时候既抓住文化的精神,又适度引用或化用一些诗词名句,效果各有千秋,都是文化作文高层次的表现。

写作,从文化的角度审视话题,用文化的精神提炼话题,用文化的意识构思并叙述或议论,那么文章才能展示出一个人的文化品质和文化思辨能力。

【作家美文】 心中的芦苇

在我的记忆中,有一片茂密的芦苇。她像自由的精灵,在远离世俗的淡泊中,独守江畔一方瘠土,潇洒倜傥。

瘦瘦的筋骨把生命的诗意一缕缕的挑亮,密密的芦花像一片片灿烂的微笑,将野地的清苦和宁静浓缩成永恒的沉默。

  芊芊芦苇,在滩涂上扎根,无拘无束,在纤桥旁摇曳,蓬蓬勃勃。从苍翠的湖绿,渐渐化作凝重的黑色,却依然亭亭玉立,倩影婆娑。即使翻越季节的山峦,静候白露降临,那满目的芦花与天上的白云融为一体,绵延至月光不能触及的地方,也依然洁白,充满蓬勃的张力,然后在冰冷的纯洁里画上生命的句号。

这白发苍苍的芦苇,是樵夫柴担上悠然飘起的一缕秋光,是村姑眉宇间挥之不去的一抹苍凉的妩媚。像衣香摒影的女子涉水而来,从古代,从“诗经”,“蒹葭苍苍,白露为霜”遂成千古绝唱。洄流中,弄篙荡舟的少年水手,在水一方的窈窕淑女,映衬着茂密的芦苇,成了三千年文明古国最优美的诗行。

  倘若寄身木筏,去溯芦苇之源,你也会发现,苍凉凄美的芦花那么轻易就能拨动深藏的沧桑和历史的痛苦。

易水之滨,悲凉的旋律中,荆轲告别燕太子丹,踏上刺秦的不归路,他身后的芦花,一定在萧萧寒风中轻扬。汩罗江边,披发行吟的逐臣屈原,掩涕叹息,仰天长问。奸臣当权,楚王昏庸,居庙堂,不能为民解难;谪乡野,不能替君分忧。生命的寂寞郁结于心,奔涌于胸,使诗人纵身大江,荡起的涟漪是芦苇悲鸣的泪滴,在湿湿的夜色中流淌。青青的生命的枝叶包裹起千千万万人民的崇敬和思念,投入历史的长河,成为端午节最深沉的纪念。

  真正拥有芦苇,是在大学时代。我最喜欢在学校后面的江边漫步那里,茂密的芦苇像无边的绸带,向着远处缓缓铺开。流苏似的芦苇,像云,阵阵清香在如纱似雾的月光中弥散。牛奶般的暮霭流动如烟,小鸟在苇丛中呢喃,还有几声蝉鸣,几声虫唱。宁静,温和,洋溢的诗情触手可及。倘是周日,阳光缓缓的流泻,我用苇叶编一只小船,轻轻放入江中,看它悠悠地随风而去。更多的时候,我一卷在握,于芦花下,和屈原同愤,跟太白同醉,与东坡同发少年狂。在绵绵秋雨和茸茸的芦花织成的透明的心境中,我读懂了字里行间的心酸、痛苦、孤独、浓醇、率真和苦涩。人世沧桑和历史悲剧熔铸的惨痛,犹如滴血的利刃,我们的前人把它揉碎了,咽下,宁可肝肠寸断,也要噙带着微笑,轻轻的说,往事如烟啊!

  人是孱弱的,就像一根芦苇,但人/又是坚强的,从柔弱中焕发出无穷的韧性,那种连自己都有可能意识不到的坚韧,陪伴着我们一路向前。法国哲学家帕斯卡尔说:“思想形成人的伟大。人只不过是一根芦苇,是自然界最脆弱的东西,但它是一根能思想的芦苇。”

  这根能思想的芦苇,就是你,就是我……

【温馨点拨】 心中有佛

大道无形,如果去追求无形的高境界,而故意去掉名句名人,却又堕入了思雏的陷阱。

其实,无形如果是一种自然真性的流露,这样的无形当然是羚羊之角,空中之音,镜中之相的大境界。读者领悟的是写作者高雅的神韵。

如果无形是一种刻意的追逐,一种下意识的掩盖,那么,结果必定是弄巧成拙。

只要心中有佛,就算无意之间酒肉穿肠过,也并不妨碍你修道,所以用不用名句名人并不是文化作文在境界上的唯一标志。

文化的精神,文化的品质,文化的意蕴才是文化作文内在的灵魂。本文用文化的眼光审视芦苇,从江边、湖畔,从汩罗、易水之滨,从《诗经》中那条飘满玫瑰花瓣的小河,将芦苇的诗意与坚忍同人的精神联系起来,塑造了一根文化的芦苇,一根思想的芦苇。

文章语言飘选、自然流畅,引用历史名人也罢,化用诗句也罢,随手拈来,不着痕迹。

既有文化作文内在的精神,又有文化作文外在的表现形式。

让我们深刻体悟:写作,不要拘泥于形式。

只要是佛,金身是佛,泥身也是佛。

【2006年中考满分作文链接】 执着?;缘

纵然是我,也早已忘却自己度过几多轮回。

亘古千年不过弹指之间。

一副空皮囊望穿秋水,任光阴荏苒。

佛:你可曾后悔?我倔强地摇了摇头。

一片菩提叶踉跄坠下,横亘于我与佛之间。

佛欲言又止,翩然离去。“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我望着卧于地面的菩提叶出神,它,幻化成镜……

三生石上刻着的是我和她般配的名字,三生石上映出

的是我和她欣喜的笑容。

海誓山盟,缘定三生,万世沧桑,唯爱永恒。

我握着她的手,一起在三生石的背面镌刻了这十六个字,我们对视着,相拥而笑。

唔,若时间能够停滞,能够永远冻结在那个瞬间……

佛曰:一切都是镜花水月,你又何必执著?

“骗人,一切都是骗人的!”我捂住耳朵疯狂地大叫。

佛低垂的眉宇间,一滴清泪悄然坠下,激荡着菩提叶,模糊了画面。

一袭白衣,注定了我和她终将天人相隔。

我不饮不食,端坐于菩提叶下,终于盼到了佛的出现。

“佛,请让我度千世轮回,我甘愿化为世间任何凡物,蝼蚁亦可,草芥也罢,只求能见她一面。”

每一世,她都与我擦肩而过。她的笑容随风荡漾却不会眷顾我半点,她的眼神温柔迷离却不曾沾染我半分。

度尽干世轮回,与她却是相见不相识。

我的心,碎得像满地玻璃,锃锃发亮。

佛曰:缘起缘灭自有定数,你又何必执著?

我呆呆地望着镜而,不能言语。

佛,不知何时已至我身后。

“佛有三毒,曰贪、嗔、痴。三毒之中,唯痴流毒最广,为祸最深。世人心中皆有此毒。有人为财而痴,有人为权而痴,而你为情而痴。然万物皆可为禅,财是禅,权是禅,情亦是禅。世人若不能参悟自己的禅,生者沉沦,受心魔煎熬,死者亦至修罗地狱,你现可领悟?”

遮住我双眸的刹那,我犹如醍醐灌顶,蓦然醒悟。

梵音飘渺,我跪谢佛祖,膜拜菩提。

后记:万事皆有尺度,执著亦是。执著是好事,然过分执著便是痴,损人亦不利己。

佛教的偈子意在告诉人们,凡事不可太过执著。本文作者深得佛理,以菩提叶幻化为镜,演绎镜花水月的故事告诫世人“万事皆有尺度,执著亦是。执著是好事,然过份执著便是痴”的道理,从执著的反面做出了一篇好文章。更

重要的是,以佛文化入文,这样独到的眼光与视角,实在让人敬佩不已。

实现多元文化的审视与共享,是文化作文的高境界。

【大家作品】 余秋雨 《 文化苦旅?;三峡》

顺长江而下,三峡的起点是白帝城。这个头开得真漂亮。

对稍有文化的中国人来说,知道三峡也大多以白帝城开头的。李白那首名诗,在小学课本里就能读到。

我读此诗不到10岁,上来第一句就误解。“朝辞白帝彩云间”,“白帝”当然是一个人,李白一大清早与他告别。这位帝王着一身缟白的银袍,高高地站立在山石之上。他既然穿着白衣,年龄就不会很大,高个,瘦削,神情忧郁而安详,清晨的寒风舞弄着他的飘飘衣带,绚丽的朝霞烧红了天际,与他的银袍互相辉映,让人满眼都是光色流荡。他没有随从和侍卫,独个儿起了一个大早,诗人远行的小船即将解缆,他还握着手细细叮咛。他的声音也像纯银一般,在这寂静的山河间飘荡回响。但他的话语很难听得清楚,好象来自另一个世界。他就住在山头的小城里,管辖着这里的丛山和碧江。

多少年后,我早已知道童年的误解是多么可笑,但当我真的坐船经过白帝城的时候,依然虔诚地抬着头,寻找着银袍与彩霞。船上的广播员正在吟诵着这首诗,口气激动地介绍几句,又放出了《白帝托孤》的乐曲。猛地,山水、历史、童年的幻想、生命的潜藏,全都涌成了一团,把人震撼。

《白帝托孤》是京剧,说的是战败的刘备退到白帝城郁闷而死,把儿子和政事全都托付给诸葛亮。抑扬有致的声腔漂浮在回旋的江面上,撞在湿漉漉的山岩间,悲忿而苍凉。纯银般的声音找不到了,一时也忘却了李白的轻捷与潇洒。

我想,白帝城本来就熔铸着两种声音、两番神貌:李白与刘备,诗情与战火,豪迈与沉郁,对自然美的朝觐与对山河主宰权的争逐。它高高地矗立在群山之上,它脚下,是为这两个主题日夜争辩着的滔滔江流。

华夏河山,可以是尸横遍野的疆场,也可以是车来船往的乐土;可以一任封建权势者们把生命之火燃亮和熄灭,也可以庇佑诗人们的生命伟力纵横驰骋。可怜的白帝

城多么劳累,清晨,刚刚送走了李白们的轻舟,夜晚,还得迎接刘备们的马蹄。只是,时间 一长,这片山河对诗人们的庇佑力日渐减弱,他们的船楫时时搁浅,他们的衣带经常熏焦,他们由高迈走向苦吟,由苦吟走向无声。中国,还留下几个诗人?

幸好还留存了一些诗句,留存了一些记忆。幸好有那么多中国人还记得,有那么一个早晨,有那么一位诗人,在白帝城下悄然登舟。也说不清有多大的事由,也没有举行过欢送仪式,却终于被记住千年,而且还要被记下去,直至地老天荒。这里透露了一个民族的饥渴:他们本来应该拥有更多这样平静的早晨。

在李白的时代,中华民族还不太沉闷,这么些诗人在这块土地上来来去去,并不像今天那样觉得是件怪事。他们的身上并不带有政务和商情,只带有一双锐眼、一腔诗情,在山水间周旋,与大地结亲。写出了一排排毫无实用价值的诗句,在朋友间传观吟唱,已是心满意足。他们把这种行端当作一件正事,为之而不怕风餐露宿,长途苦旅。结果,站在盛唐的中心地位的,不是帝王,不是贵妃,不是将军,而是这些诗人。余光中《寻李白》诗云:

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

这几句,我一直看成是当代中国诗坛的罕见绝唱。

李白时代的诗人,既挚恋着四川的风土文物,又向往着下江的开阔文明,长江于是就成了他们生命的便道,不必下太大的决心就解缆问桨。脚在何处,故乡就在何处,水在哪里,道路就在哪里。他们知道,长江行途的最险处无疑是三峡,但更知道,那里又是最湍急的诗的河床。他们的船太小,不能不时行时歇,一到白帝城,便振一振精神,准备着生命对自然的强力冲撞。只能请那些在黄卷青灯间搔首苦吟的人们不要写诗了,那模样本不属于诗人。诗人在三峡的小木船上,刚刚告别白帝城。

告别白帝城,便进入了长约200公里的三峡。在水路上,200公里可不算一个短距离。但是,你绝不会觉得造物主在作过于冗长的文章。这里所汇聚的力度和美色,铺排开去2000公里,也

瞿塘峡、巫峡、西陵峡,每一个峡谷都浓缩得密密层层,再缓慢的行速也无法将它们化解开来。连临照万里的太阳和月亮,在这里也挤捱不上。对此,1500年前的郦道元说得最好:

两岸连山,略无阙处。重岩叠嶂,隐天蔽日,自非亭午夜分,不见曦月。

他还用最省俭的字句刻划过三峡春冬之时的“清荣峻茂”,晴初霜旦的“林寒涧肃”,使后人再难调动描述的词章。

过三峡本是寻找不得词汇的。只能老老实实,让嗖嗖阴风吹着,让滔滔江流溅着,让迷乱的眼睛呆着,让一再要狂呼的嗓子哑着。什么也甭想,什么也甭说,让生命重重实实地受一次惊吓。千万别从惊吓重醒过神来,清醒的人都消受不住这三峡。

僵寂的身边突然响起了一些“依哦”声,那是巫山的神女峰到了。神女在连峰间侧身而立,给惊吓住了的人类带来了一点宽慰。好像上天在铺排这个仪式时突然想到要补上一个代表,让蠕动于山川间的渺小生灵占据一角观礼。被选上的当然时女性,正当妙龄,风姿绰约,人类的真正杰作只能是她们。人们在她身上倾注了最瑰丽的传说,好像下决心让她汲足世间的至美,好与自然精灵们争胜。说她帮助大禹治过水,说她夜夜与楚襄王幽会,说她在行走时有环佩鸣响,说她云雨归来时浑身异香。但是,传说归传说,她毕竟只是巨石一柱,险峰一座,只是自然力对人类的一个幽默安慰。

当李白们早已顺江而下,留下的人们只能把萎弱的生命企求交付给她。“神女”一词终于由瑰丽走向淫邪,无论哪一种都与健全的个体生命相去遥遥。温热的肌体,无羁的畅笑,情爱的芳香,全都雕塑成一座远古的造型,留在这群山之间。一个人口亿众的民族,长久享用着几个残缺的神话。

又是诗人首先看破。几年前,江船上仰望神女峰的无数旅客中,有一位女子忽然掉泪。她悲哀,是因为她不经意地成了李白们的后裔。她终于走回船舱,写下了这些诗行:

在向你挥舞的各色花帕中

衣裙漫飞,如翻涌不息的云

美丽的梦留下美丽的忧伤

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

终于,人们看累了,回舱休息。

舱内聚集着一群早有先见之明的人,从一开始就没有出过舱门,宁静端坐,自足而又安详。让山川在外面张牙舞爪吧,这儿有四壁,有舱顶,有卧床。据说三峡要造水库,最好,省得满耳喧闹,把广播关掉,别又让李白来烦吵。

历史在这儿终结,山川在这儿避退,诗人在这儿萎谢。不久,船舷上只剩下一些外国游客还在声声惊叫。

船外,王昭君的家乡过去了。也许是这里的激流把这位女子的心扉冲开了,顾盼生风,绝世艳丽,却放着宫女不做,甘心远嫁给草原匈奴,终逝他乡。她的惊人行动,使中国历史也疏通了一条三峡般的险峻通道。

船外,屈原的故里过去了。也许是这里的奇峰交给他一付傲骨,这位比李白还老的疯诗人太不安分,长剑佩腰,满脑奇想,纵横中原,问天索地,最终投身汩罗江,一时把那里的江水,也搅起了三峡的波涛。

看来,从三峡出发的人,无论是男是女,都是怪异的。都会卷起一点旋涡,发起一些冲撞。他们都不以家乡为终点,就像三峡的水拼着全力流注四方。

三峡,注定是一个不安分的渊薮。凭它的力度,谁知道还会把承载它的土地奔泻成什么模样?

在船舷上惊叫的外国游客,以及向我探询中国第一名胜的外国朋友,你们终究不会真正了解三峡。

我们了解吗?我们的船在安安稳稳地行驶,客舱内谈笑从容,烟雾缠绕。

明早,它会抵达一个码头的,然后再缓缓启航。没有告别,没有激动,没有吟唱留下

一个宁静给三峡,李白去远了。

还好,还有一个女诗人留下了金光菊和女贞子的许诺,让你在没有月光的夜晚,静静地做一个梦,殷殷地企盼着。

请以“月光”为线索,以“月光下的遐想”为题或话题写一篇文化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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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燕和我是从小认识的。他师承五庄观镇元大仙,而我是在牛魔王手下打混的一只狐狸。

敖燕不爱说话,只是听我说,然后温和地笑。更多的时候,就是在我气鼓鼓地躲在建邺城一个角落里生闷气的时候把我从那里拽出来,然后听我发泄一通,最后了事。每次在我生气的时候,他总是能找到我。

这天我依照师父的吩咐去五庄观教训屡次滋事的弟子。谁想镇元大仙好不护短,让我在五庄观里来来回回兜了好几个圈子。最后我找到那名弟子,却没想到他居然负隅顽抗,我的修为终究没有他高,最后失败而归。我鼓足勇气去找师父,却被师父一通训斥。

在魔王寨打混这么多年,虽然修为并不是特别高,却从来不曾违背师父的意愿。这次被师父训斥,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于是就一个人躲在建邺城的一个角落里生闷气。

“在干什么呢。”白袍银发的龙太子不知何时出现在我的面前,笑着问。我白了他一眼,没出声。

“一个人在这里生什么气呢。”

“我没生气。”我没好声气地说。

“是吗,没生气干吗躲在这里。”

“还在哭吗?”他又问我。

“是吗,那就把头抬起来吧。”

这个时候敖燕就叹口气,然后笑笑。

月宫总是一如往日般冷清。深黑色的天空,月朗星稀,终日不见阳光。我那多事的师父又想出一条奇招来折磨我――去给他弄几个兔子吃。

拽上敖燕,他没说什么就跟着我走了。我们就去了月宫。

都说月宫是情人们约会的地方,但是我们当时完全被兔子吸引了注意力,完全没有留意到那里的景色如何。回来后别人问我月宫的景致如何,我的大脑就是一片空白。

终有一天,我发现我依赖敖燕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我明白我是喜欢敖燕的。那一天,是敖燕的哥哥敖然向我提亲的日子。

北海龙宫大太子敖然,向我师父修书提亲,我师父慷然允诺,把我许给了他。师母铁扇公主对我说,老身知道你钟情于北海龙宫三太子敖燕,但你师父既已允亲,希望你好自为之。大太子敖然,也是个仙界奇才,前途无量,你若跟他,定不会受委屈。

我不明白,我不是大弟子,也并非色艺双绝,为何独独是我?

师母就说,是敖然指名向我求亲。

我问道,此事已经没有回旋余地了么?

我将此事告知了敖燕。敖燕听罢,沉默了一会,笑道,这是好事,我大哥人品出众,技艺非凡,你许与他,定不会受委屈。

我心中一疼,问道,那你可曾知道我早已心有所属?

敖燕摇摇头,眼神闪烁。

我咬了唇,道,敖燕你真不知道?

敖燕抬头,那眼神分明是说,不要再说了。

我狠了心,问道,敖燕,你究竟在怕什么。

敖燕不明,茫然地看着我。

我希望有一天,我们能在长安成的街道上挽手走着,遇到熟人可以对他们说你是我的夫君,我希望有一天我不是叫别人夫君而是和你一起做夫妻任务,我知道平时不爱说话的人内心其实很固执,在他们不能确认一件事情的时候绝对不会开口。但是现在我已经很明确地告诉你了,只要你开口,你对我说我想娶你,我便是你的娘子。就算是这样,你仍然不愿开口,你究竟是在怕什么?

敖燕沉默了许久,就当我打算放弃的时候,我听见他轻轻地说。

你已是我大哥的未婚妻,你让我能做什么。

我愣了,双眼逐渐湿润,我甩了他一个耳光,骂道,胆小鬼。

敖燕没有动,直到我离开他仍然一动不动地站在建邺城的街道上。落日的余辉落在他身上,把他的白发白袍染成鲜红。

我没有用力,我知道我打的一点也不疼。

那是敖燕第一次看到我的眼泪。

我与敖然的婚期愈来愈近。

成亲的那一天,师母用花豆将我的衣衫染成鲜红。不知怎的,我想起建邺城中敖燕那鲜红的衣衫。我木然跟着师母走到月老堂,在红盖头下,我看见一袭鲜红的长袍。

三日前,我曾去打铁铺,找冯铁匠的女儿冯若兰为我打制了一柄腕剑,剑长五寸,红光闪闪,套在手腕上刚刚好。冯若兰说,这柄剑出炉时,莫名地会有呜咽之声,成型后剑锋阴辣狠毒,她说这话的时候,眉目间隐隐有些不安。她问我,姑娘要此剑何用

当月老和红线童子撒下喜糖的时候,我知道我必须出手了,否则我便一生都是敖然的娘子,直到我下黄泉。

我没有犹豫,掀开盖头奋力一刺。

我刺中了他的心脏,没有半分的偏移。鲜血喷涌出来,溅了我一头一脸。

倒在我对面的,是敖燕。是一身喜服的敖燕。

我愣了。前来贺喜的宾客也愣了。

我没想到,敖然是替敖燕向我提亲,真正与我成亲的是敖燕。

我没想到,我做梦也没想到,今天站在我对面,与我行夫妻大礼的竟是敖燕,是刚刚染成红袍满心欢喜要娶我回去的敖燕!

我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在意识逐渐薄弱的时候,我隐隐听见似敖燕的声音,又似是别人的声音,他说,生生世世,世世爱你。

我伫立在建邺城门口。我第一次发现建邺城是如此的大。

我的心里在想一个问题:当时敖燕是怎么找到躲在建邺城的我的?他到底走了多少路,才能找到躲在角落的我呢?

低头看着自己鲜红的衣杉,和食指上的腕剑。

冯若兰曾经告诉过我这柄剑的名字。

胭脂。怎么现在都流行这个啊。顶下先

如果有人记得自己的前生,那么必定是铅华洗尽,只得不胜唏嘘。梧桐的叶子绿了又黄,黄了又绿,生生世世,几番轮回。而你,又能记得前世中与谁共吟太平颂?

我就是记得自己的前世的。

我追着敖燕去了地府,直到在奈何桥上在追到他。我对他说,我无论如何不会喝孟婆汤,因此下一世我一定会记得你。敖燕笑了对我说,来世我会去找你,直到找到你为止。就像当初无论你躲在建邺城的什么地方我都能找到你一样。他对我说,生生世世,世世爱你。

我用力点点头,然后看着敖燕的背影过了奈何桥,走向忘川。

魂魄们在孟婆面前排着有序的队,神情木然地从依次从她手中领取一碗看似浓稠甘美的汤水。轮到我的时候,我接过汤,一仰头,把整碗的汤水从衣领灌了下去。汤居然是出乎意料的冰凉,冰得我全身一颤。我若无其事地把汤碗递还过去,她没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又把盛满汤的碗递给下一个等

我相信一个人经历生死后会看透很多东西,比如说孟婆。但是我当时根本没有想到过这些。

我如愿以偿地保住了我珍贵的记忆,关于敖燕的记忆。这一世我仍然是一只狐狸,我不敢再去魔王寨,更不敢去地藏王府。思来想去,我决定去盘丝岭投白晶晶门下。

师父白晶晶极恨男子,师姐们私下里便议论说她曾经与至尊宝有私情,后至尊宝移情紫霞仙子,她便在三个人的舞台上退了下来,一个人来到这里,开山门,收弟子。

我手上有天生的胎记,血红色,仿佛敖燕前世溅上的鲜血。师父见我终日郁郁,便赐我一根刺,也是鲜红,缠绕在我手上,正好掩过手腕上的胎记。我谢过师父,接了刺带上,蓦然一阵阴寒。

在岭上呆得久了,终日就是操练,愈来愈想念敖燕,我决定不再等,便对师父说,我要下山,去找一个人,找一个前世约定的人。

师父忿忿地说,徒儿此去,万万不可被尘世的男人迷了心窍,男人都是喜新厌旧,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我诺诺应着,心中却是暗笑,我的敖燕怎会可能与至尊宝一般。

我下了山,开始寻找敖燕,长安城,傲来国,花果山,长寿村,几乎所有的地方我都去过。我下过海底,上过天宫,去过五庄观,但是所有的地方,都找不到敖燕的身影。

这日,我无聊在北俱芦洲闲逛,冷不丁看到一个熟悉掠过我的视线,我猛然一惊,这,不就是敖燕吗?

敖燕!我上前走了几步,一如前世一般唤道,眉眼中盛满惊喜,敖燕没有回头,我便拉住他的袍角,叫道,敖燕你怎么不理我?

敖燕转过头,用一种陌生的眼神茫然且冷漠地看着我,说,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在下不叫敖燕,也不认得你。

我一愣,敖燕难道喝了孟婆汤?便说,敖燕,你忘记了?

他微愠,我说过我不是了,你为何还纠缠不休?

我是断然不会认错的,敖燕的眉目,敖燕的声音,敖燕的一切一切对我来说已经非常熟悉,我怎么可能认错?!

我不死心,拽住他不放,道,我就不相信你全忘记了。

敖燕登时恼了,回身便是一枪挑来,银色的梨花在我面前划出一道

冷光,我大吃一惊,慌忙松手后退数尺。此时,旁边一位美貌女子拉住敖燕的手腕,不解地问,相公,你认得她吗?

敖燕道,我堂堂天宫子弟,怎会与妖孽同流合污?

我盯着他身边的清秀女子,鹅黄的衣杉,鹅黄的发冠,身后一双半透明的翼,一条晶莹的丝带系于腰间,在北俱芦洲的冰天雪地显得分外轻灵跳脱。我咬着唇,把目光移回敖燕身上,问道,前世的许诺,你今生已经全数忘记了吗?

我不曾记得你,也不记得什么许诺。

我一字一顿,道,生生世世,世世爱你。

敖燕愣住了。旁边的女子拉住敖燕的手,问道,相公,她在说什么?

敖燕回过神,对身边的女子说,蒹葭,不用理她,我们走。

我一把拉住敖燕的长袍,近乎哀求,敖燕,连这句话你也忘记了吗?

敖燕大怒,手中长枪一挥,一道落雷蓦地从天空炸落,我大吃一惊,慌忙松了手,夺路而逃。隐约间听见那女子拍手笑道,相公你好厉害,那妖怪被你打跑了。敖燕道,没什么,妖孽人人得而诛之。

我仓皇地跑,他们声音不大,却尖锐,划得我生生地疼。北俱冷,刺骨的寒风吹在我身上,冰凉冰凉,犹如那碗孟婆汤泼在我身上。

我怎么也没想到,前世沉静温和的敖燕,有一天会站在我的面前,对我挥动他的梨花,刀枪相向。我咬了牙,心中便有一个决定。

这日,我站在普陀山的山口,等着敖燕,我知道那名叫蒹葭的女子是观音大士座下弟子,因此敖燕必会来找她。夕阳时分,敖燕终于来了。

我上前拦住他,敖燕,你果真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未央。

敖燕见了我,怒道,我早已对你说过,我不是敖燕,也不认得你,走开!

我一个含情脉脉过后,敖燕顿时动弹不得。

敖燕此生,真的不曾有未央?我的声音如同易碎的琉璃,清冷绝望。

在下此生,只有蒹葭,从来不记得什么未央。

普陀山风大,吹散了我鲜红的发辫。长长的发在夕阳的余辉中飞散开来,一丝一丝仿佛有生命一般,凄艳,凌乱。

,他全身一颤,唇角溢出一缕鲜血。

见对面已经没有还手能力的敖燕,我的心蓦地一疼。难道这一世,他又要死在我的手上吗?

我怕了,我想走,我不能再杀了他。

就在此时,敖燕笑了,他低声道,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我愣了一下,登时一股怒气上涌。

别说了!我大叫,信不信我真的杀了你!

敖燕冷冷地看着我,轻蔑地笑了。

我出手了。我从他体内吸出最后一丝血,于是那个“长”字就卡在了他的喉咙里。我慌乱地转身,看到蒹葭在围观的人群中,脸色苍白。

我站在蒹葭面前,手染鲜血,发丝凌乱,宛若修罗。我知道她已经恨极了我,若她要寻仇,我绝不还手,一命还一命。

但是我错了。有很多事情我没想到,我一辈子也不会想到。

蒹葭拨开人群,扑通一声跪到我的面前,哀求道,姐姐,你放过我吧,我和他没有关系,我们没有成亲,不信你问她们!

我呆住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我反应过来,我笑了,说,你走吧,我不杀你,便转过身不再看她。

我以为她会趁我背对她的时候对我出手,但我没有防备,我甚至希望她会对我出手。但是我又错了。我等了好久,转身回来的时候,背后早已空无一人,连她离开的声音我都没有听到。

我突然想笑,就钩了钩嘴角,一笑便停不住,最后我放声大笑。

敖燕啊敖燕!我笑的喘不上气,好一个蒹葭苍苍,白露为霜,这就是你以死相守的人吗?

这就是爱情?人世间最美最动人的情感竟是如此?

我想起师父的话,她说,未央,男人都是不可信的;她说,未央,你下山万万不可被世间所谓痴情所迷惑;她说,未央,魔族女子,是没有所谓爱情的。

师父,你的话,我懂了。

我背起敖燕,没有回盘丝岭,而是去了阴曹地府。孟婆依旧在忙着为游魂盛汤。见了我,头也未抬,只是淡淡地说,丫头你回来了。

婆婆。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吧,来,喝完汤解解渴。她盛了一碗汤,递给我。我接过碗,得儿,一滴泪落在碗中,泛起点点涟漪。我仰头喝了下去。汤一点也不凉,暖暖的,稠稠的。

喝下汤去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明白,恍惚间,听得有人在我耳边低语轻笑,道,生生世世,世世爱你。手中长刺红光闪烁,恰似胭脂。

黑夜逐渐褪去,黎明渐渐地来临了。

清晨的阳光在湖水石边的罅隙中恣意地舒展着身体,于是地面便有了稀薄错落的暖意。湖水也结束了一夜的沉睡,微微荡漾起来。

敖煦站在大唐国境的湖水边,深蓝的长袍在湖水映照下闪耀着变幻莫测的光斑,时而深蓝,时而湖蓝。风撩动着他的袍襟,他就在湖边静静地站着。

我悄悄地接近敖煦,他没有看到我,他依旧沉默地站着,袍襟随着风的节奏微微地摆动,手中银色的梨花闲闲地倚在身上,凌厉而不张扬,头上的紫金冠在阳光的下闪烁着点点刺目的光芒。有时候他的沉默显得安静闲适,有时候有显得锋锐可怕。我知道,他无声的沉默下是根深蒂固的骄傲和不容侵犯的尊严。

我轻轻地走近他,与他面对面地站着。在他不是那么冰冷的时候,还是个极好看的人,眉目生辉,偶尔低眉敛目,淡淡一笑,韶华不能尽。

我笑了,缓缓向他伸出手去,我的手指是苍白的,近乎透明。在接触他的那一瞬间,我的手指穿透过去。

他看不到我的,因为,我是鬼。

走到阴曹地府的时候,地藏王菩萨看到我,说,你不必去轮回司投胎了,跟我来吧。我茫然地跟他进了地藏王府,师父解下腰间的古玉,说,你来之前,此玉一直叮当作响,掩之不止,可见你与次玉有缘,为师将此玉赠予徒儿,从今往后,你就叫玉响吧。

我点头应着,心中却是暗笑,此玉明明只有一片,如何作响?

师父却似是看穿了我的心思,道,此玉虽只有一片,但仍可作响。徒儿记得,假如此玉作响,你一定要速回师门,不得有误。

我见师父严肃起来,便不敢怠慢,连连应道。

师父又道,为师授你一道口诀,名为修罗隐身,徒儿倘若要见生人,口念此咒可保此人看你不见,此乃保命之术。

每日我经过普陀山,见的里面的仙子在观音姐姐座下修行,总是不胜羡慕。却有一件事情让我奇怪,一名华服锦衣的男子日日站在普陀山的湖水前,似等人,但我却又从未见过他等的人现身。

我觉得奇怪,便暗中注意他。

后从师兄处得知,他乃是南海龙王七太子敖煦,师承东海龙宫门下,是东海龙王敖罔的得意门生。我便叹道,此等身世,究竟要怎样的女子才能匹配得起?

师兄说道,七太子敖煦才华横溢,为人倒也是温和敦厚,只是有一点,那敖煦天天在两界山后的湖边闲逛,有的时候站在普陀山前,似有什么心事。他人在江湖上是出名的不爱说话,所以也不曾得知他为何整日流连那里。

此时师父听到我与师兄的对话,踱了过来,我连忙噤声,师父却叹道,天意。

我有些不明白师父,他整日里也是不言不语,却仿佛什么都看透一般。

然而我却始终放不下,我每日里如果无事,便去普陀山门前等候,有时候只为看他一眼。但是碍于师父的嘱咐,我每次去都是用修罗隐身,因此,敖煦从来没有见过我。

敖煦总是沉默地站着,什么也不说,也不是等人的样子。

然而,我终于忍不住现身见他。敖煦与我一见如故,相谈甚欢,我们约定明日相见。日复一日,情愫暗生。

有一日,师父叫我与大弟子冥羽一同去见他,我忐忑不安地随着冥羽师姐见师父,师父桌上放着一封书信,道,龙宫与我族多年不见来往,此次却不知为何,忽然发来书信。

信中指明向阴曹地府弟子玉响求亲。玉响,此事你可晓得?

我低头不语,师姐却似看出了我的心思,道,师父,您对此事是如何?

师父叹道,天意如此,尔等怎可奈何?遂同意了这门亲事。

我曾经问敖煦,为何整日流连普陀山门前,他笑笑,只道是寻访故人,后见我问的急了,便说,他整日在此处,似是想起前尘之事,见我不解,就又笑了笑,道,都是旧事,不提也罢。

成亲的日子逐渐近了,我心中虽是欢喜,但总是隐隐有一丝不安。敖煦虽不爱说话,却也见得我有心事,便说,玉儿不必忧心,凡事自有定数,该是你的,便不会失。

我点点头,心中却是茫然。

成亲前几日,我与敖煦向各大门派相继递去请柬,这日,来到大唐官府。由于大唐官府与阴曹地府素来有瓜葛,我们不敢惊动程咬金将军,便递到门下大弟子手中。而大唐官府的大弟子,正是敖煦的二义兄,季苇萧。

我们刚走进大唐官府,就有人拦住了去路。此人手执一柄斩妖泣血,红衣红发,冰冷的眼神,我与敖煦顿知来者不善。

“请问阁下有何贵干?”敖煦彬彬有礼地问,但是我看到他把手伸到身后,握紧了银色的枪杆。我也顿时紧张起来。

“你是何人,身后那女子是谁.”他蓝紫色的瞳孔紧紧盯着我,我不由得向后躲了半步。

“在下东海龙宫敖煦,今日特携娘子前来拜会二哥苇萧。”敖煦依然温文尔雅地说。

“只怕是来者不善吧。”剑侠咄咄逼人,“你身后的女子我认得,她就是当日勾走我三弟魂魄的女鬼。”

“即便如此,那又怎样?”敖煦虽语调平和,却毫不相让,“拙荆师承阴曹地府地藏王菩萨门下,纵然勾魂摄魄,也是师命难违。”

剑侠冷笑,“好,若是这样,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了。”说罢提刀向我迎面砍来!我大吃一惊,却心知无处可躲。那斩妖泣血的厉害我怎能不知?像我等魔族子弟,一旦碰到,轻者永世不入轮回之道,终日流荡世间;重者元神俱灭,化骨扬灰。

眼前溅起一片温热,敖煦将我向后一推,他顺势迎上去,肩膀生生接了那剑侠一刀。我来不及惊呼出声,血便飞溅开来,洒得敖煦深蓝的长袍上斑斑点点的猩红。敖煦只是低头看了一眼,便擎起长枪,与那剑侠战成一团。

我惊呆了,眼睁睁看着敖煦与那剑侠你来我往,拼个死去活来。就在此时,那剑侠一个杀着奔敖煦而去,我急了,手腕上胭脂奋力一挥,一股乌黑的烟尘散去,薄薄的血色浮现在乌尘中――这是地藏王菩萨传授我的判官令。剑侠仿佛受了重创,后退数步,喷了一口鲜血。我扑上前扶起敖煦,连声呼喊,敖煦的身体逐渐变轻,最后化做一串水珠,变成淡淡的雾气,慢慢消逝在微薄的晨曦中。

凡龙族,生于水者,必归与水。

然而今日,是我与敖煦的大喜之日。我跪在地上,欲哭无泪。

帖,灼灼地刺着我的眼。这张喜帖是敖煦投递给大唐官府大弟子季苇萧的,他说他与二哥兄弟情深,做弟弟的有趱两位兄长,先一步成亲,理当请义兄喝一杯喜酒。

大唐官府门口忽然涌出数十人,将我团团围住。为首一位气质儒雅的公子急匆匆地赶来,我认得他,他是化生寺大弟子,敖煦的大哥,羽司风。

我站起来,腰间的古玉叮当做响。我抬起手腕,用腕上的胭脂对了颈子只一划,一股热流喷涌而出,胭脂,鲜血,红衣剑侠,斩妖泣血,在我眼前依次滑过,透过旁人的惊叫,我听见腰间古玉铿然碎裂,响声不绝,似是有人在耳边低语轻笑,道,生生世世,世世爱你。

幽冥地界,乃地之阴司。

我长跪于地藏王菩萨面前求他成全,我不明白为何我与敖煦生生世世都是如此结局。

地藏王菩萨叹口气,扶我起身,缓缓地道,玉儿,不是为师不成全你,这是天意。

我恳请师父告诉我,师父道:三生三世以前,敖煦是天朝的皇太子,而我,是一只红色的狐。

秋场围猎,皇太子因为追一只猎物与护卫走散,在密林深处遭到偷袭,中箭落马。 觅食的狐发现了他,聪明的它用自己作为诱饵引来了他的护卫,当护卫们发现受伤的皇太子的时候,没有人留意引他们前来的狐,身中数箭悄悄地死在一个角落。

皇太子内疚狐狸因他而送命,便在佛祖面前发愿,愿三生三世以命相偿。

我明白了,为什么我生生世世都是狐,为什么我与敖煦不得善终。泪从面颊上滑落,无声无息落在地上,融进坚硬的青砖缝间。我哭道,我不要他生生世世以命相偿,我只要他与我同度一生一世。

师父摇头道,如今三生三世已过,你们的缘分早已尽了。说罢,师父便转身不再看我。

冥羽师姐默默地看我一眼,与我一同跪到师父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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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51章 五十一条鱼

  “姐姐,太阳晒屁股了, 该起床啦!”


  表妹扒着郑意眠的被子, 很倔强地把她对着墙的脸生生往自己这边掰。
  郑意眠翻了个身, 伸手揪揪表妹的小脸蛋:“知道了, 姐姐马上起来。”
  母亲拿个锅铲站在门口:“昨晚玩得那么晚, 就知道你今早又起不来了。”
  “十二点了, 再不起没饭吃了啊!”
  卧室门被关上,郑意眠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九点半。
  是了, 全天下母亲的三大谎言:“你再睡天就黑了”、“我做个卫生声音不大你可以继续睡”、“喝吧,这水一点都不烫”。
  郑意眠轻咳一声, 套上衣服准备去洗漱。
  说是玩到很晚,其实也没有多晚,只是和梁寓在楼底下放了个手持烟花。
  她站起身来, 面前正好是一面镜子, 睡衣一脱下来,就发现脖颈处梁寓的杰作已经减淡了很多, 几乎快要看不到了。
  然而……锁骨往下……
  郑意眠怒其不争地捏捏自己的鼻骨, 欲哭无泪。
  昨晚到底是怎么被他迷得五迷三道, 答应他又往下添了个新的啊……
  还是太不坚定了, 郑意眠扣上最后一颗红色爱心型的衬衣扣子, 检查一下。
  算了, 好歹这里看不到。
  后来见面,梁寓笑着掂了掂她淡蓝色的内搭衬衣,舌尖舔过唇瓣, 眯了眯眼,一副功高自得的模样:“……我很有进步吧?”
  过完年之后没过多久,W大就迅速开学。
  三月初,郑意眠交上了《万妖生》的连载稿,等待漫画正式开载。
  现在网络算是正式发达了起来,在网页里看漫画的人变少,取而代之的,这些读者汇成一股,往APP里钻。
  奚青主要做的手机终端就是客户端,APP的体验感还算不错,最上面一栏有各种类型的细化分类,可以根据用户的需要去筛选漫画,筛选出来还可以根据热度、评论、读者打赏排名来做不同的排列。
  首页大图是可滑动的模块,基本是当期热推的漫画,一共五个。
  奚青漫画的APP每周一更新一次,不同的推荐位有不同的要求和类型。
  郑意眠她们属于签约作者,奚青签的是她们的人,而其它的作者,则属于签的是作品漫画约。
  所以签约作者的推荐位,一般比普通作者的要更好一些。
  编辑橙橙接收到郑意眠的文件,发来消息:【收到了喔,排上推荐位会通知你哒。】
  没过几天,到了周一,橙橙还没上班,也没来得及通知郑意眠,是李敏最先发现的。
  “眠眠!我看到你的新长篇了!跟柯瑶一起上了!”
  那时候正是一大早,她们有八点钟的专业课,六点五十就得起床。
  快七点李敏嚎的这一嗓子,把所有人都给嚎醒了。
  郑意眠拉开窗帘,头脑不甚明晰,但还是将就着答:“是,今天周一,应该是换好了。”
  “点进去看一下!”李敏把床板翻得嘎吱响,“我看看你们俩现在的成绩怎么样。”
  郑意眠:“等会儿再看吧,先下来洗,等会就要走了。”
  李敏充耳不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你比她热度高,点击也高一些,排在她前面。”
  “可能因为之前有在专栏和微博说过,”郑意眠爬下床梯,趿着拖鞋去洗手池烧水,因为刚起床,声音还是糯的,“敏敏,你再不下来等下我们真要迟到了。”
  李敏从床上探出一颗圆溜溜的脑袋:“你怎么这么冷静啊?”
  郑意眠失笑:“这有什么好激动的,我们也不是第一次有竞争关系了。不会有问题的,别担心。”
  “也对,”李敏从床上下来,“我对你还是很有信心的。”
  当天上午的专业课下课的时候,李敏还在跟郑意眠讨论这事儿。
  她指着漫画的一栏问郑意眠:“这个评分星级,是怎么弄的?”
  郑意眠看了眼,回答说:“就是登陆了的用户在看完之后可以打分,就跟你在豆瓣上打分一样,五分满分,随便打。”
  “打了会有什么影响么?”
  “有啊,”郑意眠点头,“这个就相当于你漫画的口碑了,每次上推荐位的时候,你的更新、口碑、留言、点击,都是编辑很关注的东西,这些都很重要。”
  李敏这下皱眉了:“那会遇上恶意打低分的吗?”
  郑意眠顿了顿,旋即实话实说道:“会的,我见过别人被恶意攻击过。”
  “遇到过一次,”郑意眠点点头,“不过来奚青之前,我就知道会有这种事了。这里就像一个小社会小职场嘛,什么人都有,你没办法的。”
  “居然还真有?”李敏皱了皱眉,探讨道,“他们为了什么啊?”
  “太多了,”郑意眠耸肩,“可能是因为觉得漫画不好看,或者是当天心情不好,恰巧需要一个地方发泄,也可能是同为画手,看别人成绩比自己好一些,多少有点不甘心吧。也有的是粉丝组织的,比如某两个画手关系不好,粉丝就组织去另一个人底下刷。”
  李敏转着手里的手机:“看别人成绩比自己好就去打低分?这不是……眼红人家么!”
  “不过这种虽然存在,但毕竟是少数了,大多数读者或者画手还是比较客观的,所以基本上一部作品的分数,差不多就是这本书的水准了,不会差太多。”
  真正的好漫画就算被人打了低分,分数依然可观,就是因为读者群庞大,而大家给的分数都很漂亮。几个低分就像是一点点的小瑕疵,不足挂齿。
  李敏低声叹:“感觉大家活着都很不容易啊——从前我总觉得那种职场里的风云暗涌都是不存在的,真的,但是听你说了我才特真实地意识到,其实生活中真的有这种人,还挺多的。”
  “你善良,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善良的,”郑意眠笑了,“很多人仗着披了个马甲,别人看不到真实的自己就随便发泄,你不能跟他们讲良心,他们是为了利益而活着的。”
  “也对,”李敏说,“我看你分数还挺高的,有4.5分呢。”
  “等下,我退出去看那个柯瑶的有多少分。”
  过了会儿,李敏惊喜道:“她才只有4.1分诶,而且点击也没有你高,你赢定了!”
  郑意眠还在忙着课堂作业,在软件里练习老师刚刚讲过的内容。
  李敏跟她一块儿核对笔记,顺着笔记一帧帧往下做,半节课的内容,就已经搞定了老师临时布置的任务。
  搞定了作业之后,她们就又开始闲聊。
  李敏问她:“如果你成绩好过她,会怎么样?拿到的钱更多吗?”
  郑意眠摇摇头:“我们是按照一话一话给稿费的,基本上一篇稿子,每话给的稿费都差不多。只是说这篇漫画成绩好的话,有可能会卖出衍生版权,也可以给下一话争取更好的酬劳。”
  “那跟这本书有直接关联吗?”
  “有啊,”郑意眠笑,“如果成绩好,拿到的推荐位理所当然也会更好,这个是全面受益的。”
  李敏恍然地点头,而后道:“看来每个公司的规则都不一样,要不是你,我可能都了解不到原来当个画手要操心这么多事,以前还以为只要每天坐在家里画画就行了。”
  其实这样说来,也并不是漫画界的问题,各行各业其实多多少少都存在这种同行竞争或是暗地里使绊子的事件,只是李敏现在还在学校,没法接触到。
  而郑意眠身在奚青,要面对的就是一个被缩小的社会圈,奇人轶事就会遇上很多。
  刚开始的确也还满腹疑惑,但逐渐就觉得不足为奇了。
  虽然没办法控制别人,但她起码还能控制自己。只要能够不失去当初进漫画圈的初心,就已经很难得了。
  “最主要的还是好好画画,这些也不用操心得很多,”郑意眠说,“比如我一个好朋友叫南漫,她也遇到过很多这种麻烦事,但最后还是没有迷失自己。所以现在她已经越来越好了,下个星期还要办签售会,还请我去看。”
  “Y市,”郑意眠说,“Y市漫画业比较发达,漫画公司比较多,签售会也经常在那边办。”
  《万妖生》正式开始连载之后,每周三周六郑意眠都会更新一话。
  好在下半学期课比较少,郑意眠每天都会抽几个小时出来画连载存稿,加上当时交稿时候自己也已经画到第十七话了,所以连载任务并不重,她也不用着急。
  周末的时候,说要给她放松一下紧绷的生活状态,李敏她们特意租下了那种专门用来社团聚会的独栋别墅,美其名曰体会一下奢靡的活法。
  到了别墅已经是中午,该拍照的去拍照,该打桌游的去打桌游,瘫在沙发里的赵远仿佛没有骨头,烂泥似的。
  郑意眠歇息了一会儿,问梁寓:“会做饭吗?”
  他敛眉:“只会一些比较基础的。”
  “除了我们俩,”郑意眠指指正在兴奋地打桌上足球的李敏,“其余的人都不会做饭。”
  她眨眨眼:“那你就进厨房来给我帮忙吧,打个下手还是很简单的。”
  梁寓欣然:“行。”
  进了厨房,郑意眠开始翻找他们之前买来的菜和肉。
  采购量太大,她一个个品种慢慢地拿出来,再筛选。
  她头发长,垂着脑袋的时候,肩后的发丝就经常顺着外套滑下来,挡住她的脸颊和视线。
  梁寓伸出食指,给她轻轻把垂下来的头发拨到耳后。
  然而不过多久,头发又回归原位。
  郑意眠喃喃:“早知道应该带发绳出门了,太不方便了。”
  梁寓站到她身后,双手搭在她两侧,向内收紧,给她把头发拢好,低声说:“没事,我用手帮你。”
  她在前面洗蔬菜,他的手就代替发绳,在后面帮她抓着她的头发,好让头发不再阻碍她的视线。
  将她的头发抬起来的时候,能看到她那截漂亮匀称的脖颈。长发经常披散,挡住日光,理所当然地,就白得有些晃眼。
  蜿蜒进衣领里的黑暗混作一团,却带着勾人心魄的使命感。
  头发抬高,他闻到她身上清浅的,混着沐浴露味道的荔枝果香。
  荔枝果肉圆润,色泽盈白,肉质鲜美,吹弹可破。
  梁寓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嗅了嗅。
  郑意眠手上动作一滞,踟蹰一下,回身问他:“你……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干一些,只能偷偷干的事:)

☆、第52章 五十二条鱼

  梁寓从她颈窝里抬起头,眼睫微颤, 摇头道:“……没什么。”


  她未作多想, 低头嘟囔:“看你不说话, 还以为怎么了呢。”
  他站在她视线不能及的角度, 深深吐息一口, 自己缓缓地摇了摇头, 感觉太阳穴突突发疼。
  真不行,太危险了。
  郑意眠打开水龙头, 哗哗的水声像是在掩盖什么未曾破土而出的东西。
  不过一会儿,正玩着游戏的李敏路过厨房, 进来看了眼:“中午吃什么啊?”
  郑意眠笑着眄她:“你想吃什么?”
  “我都可以啊,一定要有肉就行,”李敏的要求倒是很低, “是不是买了鸡翅, 我们可以做可乐鸡翅吗?”
  “可以……吧,”郑意眠斟酌道, “我还没做过, 不过如果能搜出来菜谱, 我应该可以试一试。”
  李敏爽快道:“好嘞, 我现在来给你搜一份。”
  说完这话, 厨房里就安静了下来。
  郑意眠专心致志地切菜, 刀落在案板上,声声哒哒,很有节奏。
  李敏:“菜谱搜到了, 发哪儿?”
  “发我手机上吧,”郑意眠把土豆片摆进盘子里,对梁寓说,“到时候我边做,你边把菜谱念给我听就好。”
  梁寓笑:“念给你听就好?你这么有把握?”
  “反正是敏敏要吃的,就算不好吃也膈应不着我,”郑意眠耸耸肩,看向李敏,“敏啊,你还在发什么呆呢?”
  李敏皱眉看着手机:“不是啊,我是觉得很奇怪。”
  郑意眠察觉到她语气里明显新增的小心翼翼的情绪,问道:“怎么了?”
  李敏把手机举过来,没什么把握地抓了抓脑袋:“那个,我没什么经验,不知道这个是不是正常的,所以想来问问你。”
  郑意眠皱眉,弯腰去看李敏手机里的内容。
  李敏娓娓道来:“星期一我看你分数还是4.5来着,不知道有没有记错啊,但是我刚刚看你只有4.2了。分数下降……是正常的吗?因为我看柯瑶的好像是涨了。”
  “我也记得我之前是4.5,”郑意眠咬唇,“你应该没有记错。”
  李敏:“为啥柯瑶的分数涨了,你的分数掉了?”
  郑意眠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她抽了张纸巾擦擦手,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确认。
  分数的确是掉了,没有错。
  而柯瑶的分数,也确实是涨了。
  其实分数的涨涨落落并没有一个具体的规则和标准来说明,无论是涨还是跌,都不在画手自己本人的预料范围内。
  但郑意眠已经画了半年多漫画,不说已经摸透了奚青的规则,但起码,她心里还是有一杆秤的。
  除非是剧情忽然崩掉,或者是画不完临时赶工导致画面粗制滥造,一般分数都不会如何浮动。而且就算出了大问题,分数也不会在短短一个星期内掉上这么多,更何况,所有的剧情这才刚刚铺开,根本谈不上什么剧情人设崩塌的问题。
  而且,就算出了问题,橙橙也会第一个跟她说的。
  郑意眠沉默了一会儿,点开评论区。
  评论区一派混乱,乌烟瘴气,超出了她的想象。
  以往,她的评论区大部分都是支持或者是讨论剧情走向的评论,但现在,集中在她漫画下面,大部分来源于凌晨时分的评论,却戾气十足到骇人。
  【这什么鬼画风,现在的奚青怎么开始流行这种东西了?】
  【是我审美能力不行吗,完全不知道这漫画在画什么……】
  【剧情乱七八糟,人设也是千奇百怪,求求作者多做点功课吧,槽多无口。】
  梁寓就站在她身后,手撑在她身前桌沿上和她一起看,眼神却平静得不像话:“往下翻。”
  □□其实并不是扎堆出现的,可但凡要出现,就是三个不同的账号相隔不久地发。
  几条□□,几条支持赞美评,就这么交杂着出现在评论区里。
  李敏道:“就很奇怪啊,之前你的评论区不是这样的,就算有不好的评论也是偶尔一条,很快就被留言的读者刷下去了。到后面,这种评论慢慢多了起来,这几天就更过分了,跟病毒爆发似的,忽然就占据了评论的半壁江山。”
  “我听说很多人看漫画之前会先去看看评论的,看到戾气这么重的评论区,看到那种攻击性很强的评论,就不会点开了。”
  李敏这么一说,郑意眠才想起点进自己的后台看一眼。
  的确,这几天的点击和收藏涨的都不如以前多了。
  李敏看她:“所以的确不正常,是吗?”
  郑意眠颔首:“是,很不正常,非常奇怪。”
  “那肯定就是有人故意要黑你了,”李敏骂一句,“傻子才看不出来吧,这么明显的攻击,完全不像是读者干的啊!如果不是故意有人要黑你,就是黑粉组织的那种……我靠,太他妈可怕了。你能去找你的编辑吗?能申请删除评论,或者封这些人的号吗?”
  “我不知道,等下去问问,”郑意眠顿了顿,“可是……这只是我们的猜测,我们没有证据,仅靠臆测,是占不了理的。”
  “这还不够明显吗?”李敏讶异,“难道除了故意为之,还有别的可能吗?”
  “虽然有很大一部分可能是人为,但……”郑意眠抿唇,“不是还有那么一小部分可能,是我们猜测有误吗?”
  很久没说话的梁寓终于开口,他抓着手腕转了转,朗声道:“让编辑去查一下吧。”
  当天下午,郑意眠敲开了橙橙的聊天窗口。
  她迂回地问了句:【橙橙,说实话,《万妖生》最近两话的剧情,有问题吗?】
  橙橙:【怎么忽然问这个?你等等,我去看看你最近两话。】
  过了会儿,橙橙来回:【没问题啊。你评论区这是怎么了,怎么炸了?】
  郑意眠:【我也不知道……所以感觉很奇怪,怕是写崩了。】
  橙橙果断地回:【崩是肯定没有的,我感觉有点问题,看能不能报上去查一下,你别紧张,好好画自己的。】
  郑意眠:【好的,麻烦啦。】
  李敏凑过来:“怎么样怎么样,说了处理办法吗?”
  郑意眠:“编辑说她帮我上报查一下,等着吧。”
  李敏:“要等多久?”
  郑意眠摇摇头:“……不知道,因为工作人员可能还有很多别的事要解决,所以不能确保时间。而且大家都这么忙,我也不好意思去催。”
  “那怎么办啊?!”李敏皱眉,“万一等结果下来你都完结了,那不是吃了个哑巴亏?!”
  过了会儿,李敏说:“要不我去帮你问问,有没有人能帮着查IP?”
  如果这些IP都是来自同一台电脑,基本就可以确认是有人故意黑她了。
  “去查吧,”赵远在一边帮腔,“现在没别的办法了,如果我们自己不行动起来去找的话,全把指望压在编辑身上,这太危险了,万一没查出来呢?而且我们先找着,要是编辑那边给不了我们就用自己的结果,要是编辑给了结果,我们就核对一下是不是对的,确保万无一失。”
  “左右也只是一篇漫画,”郑意眠轻声,手指搭在膝盖上,“不想浪费大家时间。”
  “这有什么浪费的?别见外啊,”赵远说,“这又不是什么很复杂的忙,能帮就帮,而且我最近正闲得没事做……”
  说到这里,赵远站起身来,左右前后舒展了一下筋骨:“刚好给我个大展拳脚一试身手的机会,多好啊。”
  郑意眠被他逗笑:“那就麻烦你们了,这件事解决了一定请你们吃饭。”
  “放心吧,我们肯定把这事给你完美解决。”
  “敢惹我们嫂子,也不看后援团有多少智慧无两的军师!”
  也许是郑意眠的数据变化实在离谱,那几天,陆陆续续都有以前认识的朋友来找她。
  有些朋友是君子之交,加过社交账号之后聊过寥寥几句,落个相互问候的关系;有的朋友跟她关系比较好,隔一段时间有彼此感兴趣的话题就会互相讲,也会互相帮忙看稿子。
  有几个关系好的,就开始跟她打抱不平。
  南漫虽然签售会在即,但还是腾出精力关注了她这件事,并且给她发了一段长长的语音:【我觉得是有人要搞你,因为我之前那本《客舍青青》成绩很好,就被人恶意打了很低的分,还刷很过分的评论。你也知道我们APP是可以打负分的,哇,那段时间我每天起床都能看到一大片负分,简直快崩溃。】
  南漫也在APP上画漫画,不过签约的不是奚青,是另一家漫画公司。
  当初两个人是在微博里认识的,后来虽然各自去了不同的地方发展,但关系依然很好。
  郑意眠问她:【后来查出来是谁了吗?】
  【查过,但是只知道那些评论都是一个IP发出来的,但是没法和任何一个作者对上号。你也知道,同期奚青的漫画那么多,我怎么去查啊,难道每个作者的IP我都去搜一遍吗,那太麻烦了。】
  郑意眠:【所以就不了了之了?】
  南漫:【不,是被我们发现的。】
  南漫:【那件事一出来之后,我觉得只有那种外行才觉得是这篇漫画画崩了,其实作为画手,多少都能看出来这是有人在恶意买账号黑你。大家又都比较八卦,后来传着传着就很多大群小群都开始讨论这件事,最后传进一个小群里,大家都在骂那个买账号的嘛,说红眼病什么的,可能说的也不好听,结果群里一个最经常发言最活跃的人一直不说话。】
  南漫:【我朋友可能也是无心,看那个人一直不说话,就去私聊她,想问是不是她是不是不高兴,结果消息没打完,不小心发出去一句‘你是不是’,那个人立刻就说‘不是啊,不是我,我没有给南漫刷负’巴拉巴拉的,说了特别多,忽然情绪就很激昂的感觉。】
  南漫:【我朋友就说,心理学上这就是心虚了。为了佐证,她特意又去私聊群里的每个人,问‘你是不是’,结果大家回答基本都是‘是不是什么’‘你说啥’,还有直接发问号的。】
  南漫:【所以说啊,人只要不心虚,都是很冷静的,不会特别推脱地为自己辩驳,找很多例子来证明不是自己。因为有底气,所以很冷静,不冷静的都是没底气的。】
  郑意眠看着南漫发来的一大段话,难得地进入了思考。
  思考到一半,群聊名称是【福尔摩斯看了都会汗颜】的组里,赵远发来一条消息。
  【@郑意眠,嫂子,IP查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打脸撒糖两不误,放心看。

☆、第53章 五十三条鱼


  郑意眠稍有停顿,既想知道结果, 又不想知道结果。
  她在对话框里输入:【分析出来的结果是什么?】
  赵远:【账号不一样, 但很多IP都一样, 一共统计出来五个IP掌管这些捣乱的账号, 这五个IP对五个电脑, 应该在一块儿, 指不定还在一个办公室里。】
  李敏插嘴:【确定吗?那这么说的话,有充足的理由可以相信这就是有人要黑眠眠了。也是见了鬼, 水军也不好好请,搞这么多重复的, 一下就查出来了。】
  赵远:【也不是特别好查啊……我求爷爷告奶奶,好久才求人给我弄好。】
  李敏:【好的呗,辛苦了。】
  郑意眠发了个群组红包, 赵远立刻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下一秒, 【赵远】已领取红包。
  李敏:【????】
  赵远装不知道,自顾自说:【现在我分析的话, 是两种结果。当然先决条件都是一样的, 就是有这么一个人, 她要黑嫂子。然后呢, 第一, 她请亲朋好友来给嫂子的漫画底下打低分, 刷很差的评论。第二,她去网上买了一波水军,然后负责她业务的水军工作室来给嫂子刷负。我们只能找到IP, 这个人很难确认啊。】
  李敏:【为啥不好确认?】
  沉默很久的郑意眠终于回答:【除非那个人傻到不行,用自己平时更新漫画的电脑IP来换账号留言黑我。】
  赵远:【bingo!我就是这个意思!】
  赵远:【不过,虽然可能没办法找到,但是确认出来是恶意评论的话,是不是可以封号什么的?那应该也可以跟编辑申请删除了吧?】
  郑意眠:【嗯,我到时候跟编辑说一下。】
  想了想,郑意眠发这个结果发给了刚刚还在聊天的南漫。
  南漫显然意料之中:【嘛,我早就猜到了。你的漫画我也有在追啊,我觉得完全没有任何剧情或者画风上面的问题,甚至我那天第一次看,就看出来是有人想踩你了。】
  南漫犹犹豫豫:【唉,其实我,我这个时候想要阴谋论一下,我觉得这个人,我们好好排查一下猜一下,应该能猜出来。】
  郑意眠脑仁疼,低叹:【一开始进圈真没想过这么多,头疼。】
  这件事情她本不想追究,因为平时的闲暇时间一半分给梁寓,另一半分给漫画,虽然说和梁寓在一起是在放松,但好歹也算是日常任务里的一项。
  加上平时要上课,还经常要做专业课布置的东西,本来就已经比较忙了,再关注这种事,费神又费力,还会把自己本就不算宽松的时间挤压得更加厉害。
  但……这时候,如果不站出来,坚定地捍卫自己的权益,对方很容易觉得她软弱,继而更加得寸进尺。
  更何况,这还只是她梦想的开头,她连这点伊始时的小事都解决不了,以后碰上更麻烦的,岂不是更加没有经验和办法?
  总还是得知道这事儿的始作俑者是谁的。
  郑意眠撑着脑袋,按下手机锁屏键,手指压着手机中心点,边思索边慢慢转着手机。
  黑下来的手机屏幕逐渐亮了。
  屏幕上浮现消息预览。
  南漫:【我们做人其实一贯挺和气的,树敌肯定不多,那为数不多的跟我们关系有点儿僵的人里,会不会有一个就是干这事儿的人?】
  郑意眠:【单靠猜太宽泛了……】
  跟她有竞争关系的、刚入圈一身傲气觉得她衬不上这么好推荐位的、纯粹为读者的……
  林林总总,总不能单靠“感觉”下定论。
  最后,南漫道:【纸总是包不住火的,我们先耐着性子,不怕这人露不出马脚。】
  郑意眠答了“好”,又和她聊了点别的,眼见时间也不早了,道过晚安,就睡下了。
  第二天中午,吃完饭一打开手机,就看到南漫的消息。
  是十几个感叹号连成一排。
  郑意眠:【怎么了?】
  南漫:【我说能找到,果然是真的可以找到!!!】
  郑意眠:【找到什么?】
  南漫:【我给你看记录,看完你就知道了……算了别看记录了,我给你语音吧。】
  过了会,南漫发来一个语音请求。
  一边的梁寓看郑意眠手机响,漫不经心问她:“谁来的电话?”
  “朋友,”郑意眠说,“她好像找到了……”
  郑意眠从包里找出耳机,开始接电话。
  南漫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过来:“喂?能听见吗?”
  “能的,”郑意眠点点头,“怎么了?”
  “我跟你说,”南漫明显激动了起来,“我今早越想越觉得不对,还是觉得特别巧。刚好刷微博,看到柯瑶发了条微博,说自己一个什么竞赛拿了特等奖吧好像是……诶我记得,你那个竞赛是不是也拿了特等奖。”
  郑意眠立刻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点头:“……应该是。”
  “不过这都是题外话了,然后我看她发微博,底下有粉丝就说什么这个奖很难拿,好像特等奖只设立了俩,然后就吹捧她嘛……看到这个,我就想起来,她前几天还和朋友说,自己和你拿了一样的奖,水平明明一样,怎么奚青就是更愿意捧你。”
  郑意眠捧着手机:“嗯,然后呢?”
  南漫:“你也知道我在这种事上栽过跟头,我这次就想帮帮你,我就直接给她发消息,就发了三个字——是你吗。真的,我就只发了‘是你吗’,看她怎么反应。结果她立刻问我:‘什么是不是我?’我没回,她又问‘万妖生评论和低分的事吗?’我当时就觉得不对了。”
  “我就一直不回复她,她给我发了好多消息,说,评论和低分都不是她干的,她没有请水军,虽然推荐位没有你的好,但是从来都没想过做这种缺德事……可能是看我一直不回复吧,她又把自己购买记录订单截图给我,说自己绝对没有买过这种东西。”
  “她发得特别快你知道吗,然后过了会儿,可能觉得自己太激动太失态了,又开始撤回,结果只能撤回几条。”
  “就很奇怪啊,第一,我就问了是不是她,如果她不心虚,怎么第一时间就联想到我说的是你漫画的事?除了这个,我也有可能是发错消息或者问街上偶遇的人是不是她,可能太多了,没必要非觉得我在泼她脏水。”
  没等她说完,郑意眠接下了第二:“第二,如果她真的问心无愧,不会极力撇开自己,找出各种各样的证据证明不是自己做的。”
  “对,要是我问一般人是不是做了这种事,大家肯定直接说不是我,然后再反问我为什么觉得是她,”南漫说,“甚至还可能有点生气。”
  柯瑶这些有条理的话,有条理的证据,在这种时候,反而显得太虚假,仿佛早就准备好。
  真正没做的人,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是很坦然的。
  就像是几个女生讲八卦,最后八卦泄露出去,你一个个去问“是你讲了八卦吗”,没做的人会直接说“我没有”,而讲出去的人则会拼了命的证明自己,却反而欲盖弥彰。
  过了会儿,南漫问她:“那你打算怎么办?”
  郑意眠捏了捏眉心:“我这周六刚好要去Y市参加一个朋友的签售会,顺便去找橙橙说一说这事儿吧,看能不能把评论删掉,评分作废。”
  这周六,她要去Y市一趟,参加南漫的签售会。
  要去Y市的前几天,郑意眠就开始收拾东西了。
  拉着梁寓去商场,她准备买两件衣服,再买一些分装瓶。
  梁寓问她:“是要出去参加那个签售会了?”
  郑意眠点头:“对呀,我之前答应过她,她第一场签售会我一定去。”
  “朋友?从哪认识的朋友?男的还是女的?”他正在选东西的手一顿,眉头微蹙。
  郑意眠笑:“女孩子啦……”
  过了会儿,她问:“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不知道,如果签售会晚了的话,可能就睡在那里了吧……”
  他很快接口:“那一起去吧。”
  他舔舔唇,美其名曰:“怕你一个人睡在那里,不安全。”
  “我不是一个人睡呀,”郑意眠说,“我可能和朋友一起睡。”
  “都是女孩子住一起,那也不安全。”
  郑意眠点头,顺手多拿了两条毛巾:“你要和我一起去的话,就多买一份。”
  梁寓挑眉,半晌,又笑。
  两个人买了东西,郑意眠抬头,看着面前家居馆:“你有睡衣吗?要不要买一套?”
  “有,但是不想带,”梁寓抬了抬下巴,“买一套吧。”
  郑意眠给他选了一套灰色的丝绸睡衣,白色勾边。
  选完之后,导购走过来笑着说:“只要男士的吗?女士的不需要吗?”
  郑意眠问:“女款有什么样子的?”
  导购退开一些,指了指身后:“这都是我们的新款,您看看吧。”
  挂在橱窗里的睡衣大走性.感风,大多数都是连体,肩上挂着一条细细的小吊带。
  还有的睡衣更大胆。
  郑意眠想了想自己穿上这些衣服的模样,而后摇摇头:“不需要了,谢谢。”
  拿好了□□,去柜台结账,结完账以后再回店里拿衣服。
  郑意眠就站在柜台处不走,跟梁寓提议道:“要不你回去拿衣服吧,我就站在这里等你。”
  万一等下,新柜员又心血来潮地给她推荐睡衣就不好了。
  梁寓笑着看她:“怎么不去?”
  郑意眠小声:“累了。”
  他不说话,转身往前走了两步,像是看到了什么,又回过来,手搭在她腰后,顺势托着她的腰把她往前带:“不行啊。”
  梁寓笑着指一指商场上蓝底的标牌:“上面说了——贵重物品要随身携带。”
  好在梁寓并没有把郑意眠带回店里,离店还有几米远,他就把她松开。
  而后,扶着她的肩膀,同她侧耳,声音很低:“贵重物品,别乱跑,我马上回来。”
  郑意眠目送他进店。
  梁寓进了店铺,把□□递给柜员,柜员立刻把手中的袋子交了出去,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
  “您要的那件女士吊带睡衣,我们已经打包好,和您的衣服装在一起了。”
  作者有话要说:  梁寓为啥要买吊带睡衣?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第54章 五十四条鱼

  因为周六要参加签售会,周一又有课要上, 为了节省时间, 这次他们选择了坐飞机去Y市。


  飞机没过多久就顺利降落在Y市, 一下飞机, 郑意眠就看到在外等候的南漫。
  南漫看到梁寓, 朝郑意眠笑了笑:“……真带男朋友来了啊, 挺行啊你。”
  “他怕我在这儿不安全嘛,”即使见面次数很少, 但见一面也完全没有生分感,郑意眠笑, “你不也挺厉害的?那么多朋友里,你第一个开签售啊。”
  “你不也快了?”南漫挑眉,“照你这个发展势头, 超过我指日可待啊。”
  话音正落, 南漫又问:“那个事,解决了没有?”
  “还没, 我还没和我编辑说, ”郑意眠抿唇, “打算等你的签售会完了我再去。”
  她低低叹一口气:“还不知道怎么说呢。”
  “没事!”南漫义愤填膺, “你开不了口, 我去帮你说啊!”
  郑意眠想了想:“其实也不是……怎么说呢, 我就是怕我说了也没什么用,万一评论不能删,分数也不会变, 除了口头警告……还能怎么做呢?”
  “口头警告,我的天啊,”南漫难以置信,“做成这样还口头警告?!口头警告个毛啊,软的不行来硬的啊,以暴制暴行不行?!”
  郑意眠没搞懂她说的“以暴制暴”是什么意思。
  南漫:“评论不能删,我们就黑进奚青后台,给它强制删除;可疑账号先冻结再说;然后,对于柯瑶,我还没想好怎么做才爽,容我想一想——如果能拿到一个管理员账号,给她发站内私信恐吓一下就好了,最好能把她吓得半死那种。”
  南漫继续道:“这太过分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人要是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我也绝不会手软的。”
  郑意眠略有迟疑:“黑进后台,万一被查出来,然后你被告……”
  “我的小姐姐,放大胆一点哦,”南漫笑着拍她肩膀,“如果柯瑶做成那样奚青都不管,那我们只是做了点正当防卫,有什么可说的?”
  “好啦,我的事等会再说,”郑意眠看她,“你不是快签售会了吗?先忙你的吧。”
  南漫的签售会下午两点开始,郑意眠提前跟她一起去了她的房间,给她选衣服和做整体妆容的参考。
  要进房间之前,郑意眠回头问梁寓:“我待在这里,那你怎么办呀?”
  “没事,”梁寓揉揉她的头发,“我正好有事。”
  郑意眠接过包,眼看还有两个小时签售会就开始了,急忙道:“好的,那你先去吧,有事儿打我电话,可以吗?”
  “好,”梁寓看着她,“出状况了就找我,我会来的。”
  梁寓走之后,南漫八卦地问郑意眠:“你们谈多久了啊?”
  “怎么每个人几乎都要问,”郑意眠算了算,“快半年了吧。”
  “告个别都要告这么久,跟热恋期似的,”南漫拍拍她肩膀,“不容易啊。”
  郑意眠问:“什么不容易?”
  “我们以前经常说有十大单身职业,写手和画手就在那个排行列表靠前的位置,小说写多了漫画画多了,就更觉得现实世界里的爱情太难找了,审美标准也会变成自己男主那样,是不是?”南漫笑。
  郑意眠关上门,想起梁寓,答了句:“是呀。”
  南漫拉开小衣柜,靠着柜门百无聊赖:“而你呢,不仅找到了个长得跟漫画男主似的男朋友,谈了半年居然还没有倦怠期,这还不够不容易么?”
  “你说的这些,其实都是很容易做到的,”郑意眠琥珀色眼瞳中似缀亮光,她笑盈盈道,“前提是,只要你遇到对的人。”
  南漫抖了抖,搓搓手臂:“得,本单身狗不敢跟你们这些谈了恋爱的人聊天,说话跟屠狗现场似的,酸不溜秋。我被时代淘汰了,跟不上你们的步伐了。”
  郑意眠失笑,伸手给她打开卷发棒:“你不是不能谈,你只是不想谈而已。”
  “遇到合适的再说吧,”南漫伸出手指拨弄衣架,指尖的正红甲油娇艳欲滴,“老娘现在对爱情没什么指望的,能发财就行。不能发财,暴富也很好。”
  “得——不扯这些没用的了,你看我穿哪种裙子好看?”
  郑意眠伸手选了选:“这条吧,掐腰,又是长裙,能显出你的优势和身材。”
  “行,信你,”南漫牵着裙子进盥洗室,“马上出来。”
  换好裙子出来之后,郑意眠问她:“公司有给你请化妆师吗?”
  “这种妆一般都是公司里会化一点妆的人负责,”南漫把头发撩到耳后,“我会化,所以不需要了。”
  郑意眠这边正忙着,梁寓也并没闲着。
  不过多久,他走到奚青漫画总部。
  刚进去,门口接待的客服以为他要找人,礼貌开口道:“您好,请问您找……”
  “没什么,”梁寓道,“随便转转。”
  奚青本就是个开放的公司,欢迎参观,也欢迎提出意见。
  当时刚起步,打出来的宣传也是“全透明工作”。
  顺着走廊一路往前走,一路都能看到透明窗内大家工作的模样。
  顿了顿,梁寓往内走,走近技术组的办公室内。
  刚进去,就听到电脑前的两人在讨论。
  “从哪儿收到的?”
  “举报的后台,作者自己发站内私信给编辑,编辑转给我们的,说是受到了异常攻击,要我们清理IP。”
  “哪个作者?”忽然有人压低音量,“那个,之前……”
  “不是那个,是这个我都不知道也没收到什么通知的作者。所以这个违规的……清不清理?”
  梁寓就站在他们身后,淡声开口:“既然知道是异常IP,为什么不清理?”
  那人还没反应过来,直接接茬道:“要是清理了这个,那之前那个不就得一视同仁清掉了?”
  有人忽然反应过来,骤然回头,椅子带出吱呀般受惊的响动。
  一边的同事闭眼,低声同他道:“怎么什么人说话你都接?这下好了,怎么办?”
  “泄露机密”的人咳嗽一声,看向梁寓:“您好,您是来参观公司的吗?我们组这边暂时有点事,不方便呢…”
  “谁说不方便?”忽然有人推门而入,“都坐下。”
  梁寓听到有人喊了声组长,紧接着,被叫组长的人就在他旁边站定。
  男人四十多岁出头,声音很稳:“刚刚在讨论什么?什么违规清理?”
  “就是……”有人点击鼠标,“画手‘倾然’的漫画《归程》下出现了违规操作,具体表现为异常IP打低分、留略带攻击性的言论……”
  而后,有人讷讷问句:“要清吗?”
  男人眉一凛,声音更低:“这种弱智问题还要问我?”
  “如果倾然的漫画清理了,那么眠衣的……”他显然为难,“可是之前,有主编……”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男人命令道,“不例外,不准偏袒,全删掉。”
  梁寓站在一边,看组员飞快地清理掉那些异常的评论。
  “分数只能清理一部分了……”
  办公室内安静无声,只有鼠标不断按动的声响和敲击键盘的声音,过了会儿,有人道:“嗯,清完了。”
  “如果仅仅只是清理,请水军的幕后操控者毫发无伤,兢兢业业的画手的损失却无法弥补,”梁寓抄手,看着电脑屏幕,“……奚青说的全透明全公正,就是这么个公正.法?”
  没人说话,大家连呼吸都开始斟酌起来。
  组长问:“问你们话,没人敢答?”
  终于有人敢说话,小声喃喃:“也不是我们愿意的,但是上面说不要我们追究,我们也不敢真的去追……”
  “没关系。”梁寓骤然开口。
  “你不敢,我敢。”梁寓站到他身边,抬了抬下颌,“你起来。”
  他紧张地看了一眼组长,组长点头,示意让梁寓来。
  下一秒钟,梁寓施施然镇定坐上位置,在搜索栏搜到一个笔名,而后点击,发送站内私信。
  那人紧张看一眼组长,组长却很冷静,不说话。
  大家只敢在心里发表意见:组长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这么让人坐上去了……
  梁寓打开私信框,在键盘上飞快敲击,正打完字,没等身后的人看清楚究竟是发了什么,就按下了发送。
  大家心脏都快抽过去了。
  那可是拿管理员的账号发的啊……
  发完,梁寓揉揉脖子,站起身,同一边的组长低声道:“我先走了。”
  “好,”组长面色难得放晴,“先走吧,以后再来,提前通知我啊。”
  组员在底下来回低声讨论。
  “废话,你看组长表情那么柔和,肯定是他妈的认识啊!”
  “难道是某位没露过面的高管?”
  “你别吓我,我不会得罪人了吧?”
  “不是高管也是个狠角儿,不然谁有底气说‘我敢’俩字儿?这不是跟主编对抗吗?”
  “主编,和主编有什么关系?”
  “你傻吗,主编之前都托人传话,说睁只眼闭只眼。那会儿正好是眠衣漫画底下涌现大批攻击留言而柯瑶数据出奇变好的时候,什么意思不很明显了么……”
  大家当时也是看数据做的波动不过分,这才选择性清理了一点点。
  组长:“还讨论什么?!以后有点眼力见儿,别拿到鸡毛当圣旨似的接,别人说不删你们就不敢删了啊?做事要分轻重,还有,那位是梁寓,以后别认错了。”
  有人问:“梁寓……梁家小少爷那个?”
  组长走之后,大家还在讨论。
  “怪你非多嘴,梁寓的名字还要问。”
  “我又没见过真人,我哪知道啊。”
  “没见过真人,照片也没见过?八卦时候多少小姑娘从手机里找出私藏偷拍照,存货似的相互炫耀,你没见过?”
  “见过,见过那也不一定要记得啊。你这么一说……”
  “别扯了别扯了,先看看刚刚少爷给柯瑶发了什么……”
  下一秒,大家点开私信读一遍,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梁寓单刀直入,直切主题,凛得像是一把不会拐弯抹角的利剑。
  此刻那句话,就气势如虹地站在信件框中——
  【再敢请水军,封号信不信?】
  “不过为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少爷忽然步下神坛了?体恤民情来着?”
  “那就不知道了,诶,要不咱们删了?”
  “做梦吧你,你都不想得罪?不可能的事儿,这时候就是采取最优配置,我——我靠!你们看!!”
  上一秒还【未读】的私信,下一秒,提示栏变色。
  南漫签售会结束在下午五点半,郑意眠在一边给她当助理,帮她料理一些小情况。
  漫画圈总归不算很大,有些读者认出了她,还兴冲冲地说期待她以后的签售。
  忙完之后,郑意眠揉了揉发酸的手臂。
  南漫:“今晚就别走了吧,我请你们吃个饭,休息一下,明早再走。”
  “先开个房间?”南漫往酒店方向走,“刚好我上去换衣服,换完下来顺便开房间,然后再去吃饭。”
  “可以呀,你先去换吧。”
  南漫换完衣服,两个人去到前台,准备开房间。
  南漫眼尾勾着,笑得极其妖冶:“你们……开几间房?”
  郑意眠无意识地,小拇指指腹滑过桌面的棱角。
  南漫好像自鼻腔中散出一声轻笑,她笑着揶揄:“一般这时候……酒店就会只剩下唯一一个房间。”
  话没说完,前台服务员礼貌地微笑道:“不好意思,我们只剩下一间标间了。”
  郑意眠正想说再看看别的酒店,反正梁寓还不在。
  可是很快,身后熟悉的气息覆盖上来,梁寓低声问:“什么只剩一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举报,这个人明知故问。

☆、第55章 五十五条鱼

  郑意眠轻咳一声,只听服务员迅速和盘托出:“标准间只剩下唯一一间了。”


  梁寓身子一顿, 放在郑意眠肩上的手指稍稍收紧,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勾出一个浅淡的弧度来。
  郑意眠攥着衣角, 小声说:“那我们再看看吧……”
  “可以的哦, 不过正碰上我们这边旅游季, 可能别的地方也订不到房间哦, 我们这唯一一个还是刚刚客人临时有事来不了退下的。”
  梁寓本来都准备走了,看郑意眠一个人杵在那儿, 又折回来,搂着她肩膀:“……不走?”
  她本来想走, 听服务员这么一说,又有点犹豫了。
  她居然……又有点想订了。
  郑意眠轻咳一声,抬头问梁寓:“你觉得呢?”
  “我?”梁寓噙笑, 低头看她, “我都依你。”
  郑意眠举棋不定,偏偏这时候, 有人从旁边走过来, 问:“这边还有房间了吗?”
  前台笑着看她, 兴许是被这么个紧迫的瞬间一逼, 她下意识就开口道:“我们要了。”
  “嗯呢, ”前台笑, “是标准间哦,您不用这么慎重呢。”
  “也……也没很紧张啊……”郑意眠小声,只是腹诽。
  “还不紧张?”南漫笑着打趣她, “情侣而已,有什么好担心的。”
  说完这句话,南漫就率先往前走了:“行了,房卡收着,我带你们去吃点儿好的。”
  郑意眠点点头,跟着南漫走出去,梁寓就跟在她身后。
  几个人走出酒店,梁寓忽而低头问她:“你就对我的自制力这么没信心?”
  “不、不是,”郑意眠红着脸,极力摇头,“是我……以前从来没有就这样一起住,所以有点……”
  “哦?”梁寓挑眉,尾音上挑,“你对我的自制力……很有信心?”
  郑意眠一愣,不知道自己要说“有信心”,还是“没信心”。
  斟酌半晌,她道:“有、有吧。”
  梁寓低声,稍哑:“你有,但是我没有。怎么办?”
  她忽然怔了,那双下垂眼失焦似的,茫然无措地望着他。
  梁寓漫声一笑,揉揉她脑袋:“骗你的,走吧,吃饭去。”
  吃过晚饭,南漫还记挂着郑意眠的事儿:“对了,我们先把饭吃了之后,就去一趟奚青,弄一下你那件事。”
  郑意眠点点头,低声说好,擦过嘴,就看到橙橙发来的消息。
  【亲爱的,评论大部分都清理掉了,异常IP也封了,就是分数,只清理了百分之六十,还有些没清掉。】
  郑意眠看着手机,骤然出声:“评论清掉了?”
  南漫皱眉,俯身过来:“什么?”
  郑意眠把手机给她看:“我的编辑跟我说,评论清理掉了。”
  南漫:“之前没清,轮到我们要去了,这东西就清掉了?”
  过了会儿,南漫坐在自己位置上,自我纾解了半天,还是有口气下不去:“不是,我寻思着他们肯定知道评论异常了,毕竟这么久,恶意评论事件也不多,不该拖到现在才解决。我以为一直不解决,肯定是有什么原因,要么是有人包庇,走了关系;要么是没发现事情是柯瑶干的,还在查。结果这个当口就把评论清了,柯瑶就那么美滋滋躲在暗处,什么事儿都没?”
  南漫道:“不行,我就算是怎么样都要去一趟,不能给出证据是柯瑶干的,我也要在道德上揣测她怀疑她,给她心理压力。”
  南漫话说完,站起身,拎着自己那只精致的小菱格包就要往包间外走:“我现在就要去找你编辑,我不甘心明明是这些人做的错事,为什么结果要你担?”
  “等等,”郑意眠扯住南漫袖口,“等一下,我编辑又给我发消息了。”
  南漫把包扔在位置上,眼尾挑起:“发什么?”
  郑意眠:“她说,柯瑶给自己责编发了消息,问责编是不是给自己发了站短。”
  不过多时,橙橙又发消息来:【现在整个公司都在传,柯瑶和初笙给别的画手买水军刷攻击评。】
  郑意眠:【初笙?】
  橙橙:【是的,因为就在你被攻击之后没几天,我就上报了这件事,但是一直没解决,好像是主编说的不追究。我没办法,也很着急,估计初笙看到干这事儿不要代价,也买了水军黑另一个画手。】
  橙橙:【说是今天下午,组长带着某集团的小少爷来了,吓得那些人声都不敢做,立刻悖了主编的意思,把东西都删了,还给柯瑶发了警告的站内私信,吓得柯瑶今晚不敢更新。】
  “噗,”南漫看到橙橙发来的消息,心情大悦,“不错啊,奚青原来没我想象得那么垃圾,还有救——不过是谁这么通情达理啊,完全给我们出了口恶气。”
  郑意眠继续跟橙橙聊这事儿,南漫坐在一边,拿出了手机看东西。
  似乎是看到什么有意思的,她勾唇笑:“噢哟,八卦传的还挺远——今晚她漫画底下评论挺多啊。”
  郑意眠转头:“评论都说了什么?”
  南漫:“语音转达没意思,给你看。”
  今朝花花花:【说好今晚更新的呢我们瑶瑶大大?别缩着头不出来啊,解释一下疑似给别的画手买水军的事情行吗?】
  桥:【上一秒还在回复读者关于你剧情安排巧妙性的问题,夸你的你挨个回,有空长篇大论谢评论,怎么不回应一下别的事?】
  今天也吃串好吗好的:【咦?看到我们催更新真的更新了?那看我们催回应了吗?咋不说话?】
  南漫耸肩:“肯定是某个论坛或者大群把这事儿传开了,大家都来围观了——反正围观也不要钱,而且这种事容易激起大家的同情心,她们会想为你讨个公道的,毕竟柯瑶这么干,对很多画手不公平啊。”
  郑意眠点点头,说:“这样的话,就不用麻烦你为我跑一趟了。”
  “这有什么的,”南漫笑,“我这人性格生来要强些,这种事放我这里,好处理。”
  “对了,所以……你漫画下面评论都清理掉了,分数也是,对吗?”
  郑意眠:“嗯,但是分数可能不能清理完全,只清理了百分之六十的样子。”
  “那我看看……”南漫像是想看什么,滑开手机,点了几下。
  旋即,她“噗嗤”一下,再度笑开。
  郑意眠看着她:“你笑什么呀?”
  南漫笑得眼睛都眯起来:“这个柯瑶挺好笑的啊,你那边还保留了百分之四十的低分,分数还比她高——”
  南漫把手机举过来:“喏,你现在4.3,她才从4.2掉回4.1了。做成这样都不如你,看来的确是把心思费在了不该费的地方。”
  没在外面停留多久,夜幕很快降临,他们回了酒店。
  郑意眠本来打算的,是和南漫住一间房的。结果抱着枕头站在南漫房间门口,门才敲三声,南漫穿一双白色棉拖站在门口,把门拉开一条缝儿:“怎么啦我的宝贝?”
  上下扫视一眼郑意眠,南漫皱眉:“你要来跟我睡啊?”
  郑意眠抱着枕头:“梁寓说的,他说如果你这儿还有位置,我就住你这儿——”
  “没位置没位置,”南漫摆摆手,“你让我做这个恶人啊?我才不做呢,这不是明摆着影响你们感情嘛……”
  南漫抖了抖:“我跟你说啊,我死也不会放你进来的,你死了这条心吧。我现在要真的放你进来了,就是我分不清事儿了,乖,快回去睡吧。”
  南漫顿了顿,又道:“不是我说,就梁寓看你那个眼神,能看出来要是你不愿意,他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好不好?你在他那儿睡着多安全啊,我晚上还打呼呢。”
  “在恋人怀里睡觉,幸福到冒泡泡好不啦?”南漫纤长手指顺了一把头发。
  郑意眠:“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是我有点紧张……”
  “紧张什么?”南漫道,“我只记得我以前拒绝男朋友一起睡觉,是因为我里面的秋衣穿的不是一套的。”
  郑意眠被她逗笑:“你老扯走话题。”
  “总有这么一天的啊,”南漫说,“现在又不是要你们做什么,你至于紧张成这样啊?”
  郑意眠抱着枕头,道:“好吧,那我走了。”
  又暗戳戳回到自己房间门口,郑意眠敲门,梁寓边擦头发边给她开门:“……怎么回来了?”
  “南漫不要我跟她睡。”
  郑意眠把枕头扔上床,自己坐在床边。
  “那就跟我睡,”梁寓笑笑,“我睡这边床,你睡那边床,我顶多趁你睡着的时候看看你,别的没有了。”
  “我知道,”郑意眠抿唇,“我就怕我睡相不好看。”
  “怎么会?”他挑眉,“你什么样都好看。”
  夜深,郑意眠窝在被子里,因为认床,她始终不能快速入睡。
  她翻了个身,觉得颈椎有点不舒服。
  梁寓似乎也没睡,问她:“怎么了?”
  郑意眠往下蹭了蹭:“没事,就是枕头有点不舒服……”
  下一秒,梁寓掀开被子,露出被子下那条匀称的手臂。
  他手臂就摆在床的空白处,对她轻声说:“那睡过来,我的手臂比枕头舒服。”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吃苹果了嘛
  本章送五十个红包,希望小仙女们一直平安喜乐~

☆、第56章 五十六条鱼

  她掀开被子,慢吞吞出了被窝。


  梁寓见她要来, 往里腾了腾。
  郑意眠伸出手指, 钳住被子边角, 屏息, 一鼓作气地钻了进去。
  梁寓的被子里, 很暖和。
  他伸出手, 郑意眠蓦然一滞,感觉到他的手指拂过自己的手臂。
  他语调里掺着沙哑的懒倦:“怎么这么冷?睡这么久都没睡热?”
  这种自然而然的熟稔, 和驾轻就熟的亲密动作,让郑意眠有种恍惚的错觉。
  她声音也不自觉放软:“可能我, 有点体寒吧。”
  梁寓伸腿,把她的腿勾到自己的腿间,皱了眉, 语调隐有不满:“脚也这么冰?”
  郑意眠:“没带袜子来……”
  他抿唇, 嘴角漾开一点:“没事,带我来了就行。”
  他托着她的小脑袋, 调整了一下姿势, 把手臂往上移了移。
  低头就看到她闭着眼睛, 五官似乎有点儿皱起来, 眼皮还在轻颤。
  梁寓忍不住, 低头亲了一下她的眼皮。
  感觉怀里的人明明像是受了惊的小兔子, 却还在竭力维持镇定,他就觉得好笑。
  这么觉得之后,他真的就笑出声了。
  他笑得整个人都在颤:“这么紧张吗?嗯?”
  她不说话, 把头又往下埋了埋。
  他伸手,轻轻摸着她的头发:“好了,放松点,睡个觉而已,我不做别的。”
  “我知道……”她的声音听起来翁翁的。
  过了会儿,他以为她睡了,却冷不丁听到她唤自己:“梁寓。”
  梁寓低头,下颌抵在她额头上:“嗯?怎么了?”
  她声音很软和,像是暮春时节掠过的和煦的风,带着十足的温柔和向往。
  “谢我……什么?”
  她却摇摇头,往他胸膛里蹭了蹭:“我睡了。”
  他轻声开口,像呓语:“睡吧,晚安。”
  其实他也有一句话没有说。
  第二天一早,郑意眠还是在他臂弯里醒的。
  他像是一晚都维持这个姿势没有动,一只手臂给她枕着,另一只手臂就搭在她的腰间。
  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郑意眠稍微往后退开一点,身子往上挪了挪,掀开眼睑悄悄看他。
  他的脸在半明半昧的光线里显得格外朦胧,清浅的轮廓阴影若隐若现,脸颊旁边细小的绒毛都带着一股别样的质感。
  不知道为什么,郑意眠这时候,才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因为太美好了,不禁开始怀疑,这个人会不会是假的,这一切会不会都是假的,其实没有人像他这样珍贵地喜欢着她,也没有人愿意为她收敛一身的刺?
  郑意眠伸出手,摸了摸梁寓下巴上冒出的,细小的胡茬。
  新生的胡茬还有点扎手,摸上去涩涩的,一根一根连成片,刺激着她指腹上的每一寸神经。
  这时候,郑意眠忽然想起,高中时候有个朋友尤其喜欢二次元人物,曾斥巨资购买一个非常真实的手办,后来她有幸看过触摸过那个手办,真真儿是精致得不行——腿长的比例刚刚好,下颌线条流畅干净,眉骨深邃,鼻骨高挺,连人物的鼻尖都捏的特别漂亮。
  梁寓现在给她的感觉,也是这样。
  郑意眠想收回手,作乱的手却忽然被人给抓住,梁寓声音很哑,这时候听来,居然性感黏稠得仿佛能滴出来。
  郑意眠眨眨眼,慌乱移开视线:“你不是睡着了吗……”
  “被你摸醒了。”他一本正经,郑重其事。
  她不信,轻哼:“你肯定早就醒了。”
  “我要没醒,你还要继续偷摸下去?”
  她才不想继续跟他讨论这个,挪开脑袋:“你手臂这样一个晚上了吧,酸不酸?”
  “要是一晚上就不行了,”梁寓笑着看她,“以后还有那么多晚上,怎么办?”
  “放心吧,”他说,“不酸。”
  也不知道是自己那句话触到她,他瞥见她的神色略有动容。
  “好了,那缓一会儿我们就起来吧,今天下午还得飞回学校。”
  梁寓点点头,见她换了张床,坐在上面看着自己,挑眉笑道:“怎么,要看着我穿衣服?”
  郑意眠从床头拿起衣服,快速往洗手间去了。
  等她进了洗手间,梁寓从包里取出一套衣服,拿衣服的时候顺带带出了一件光滑的绸物,定睛看了看,他又把那件吊带睡裙塞进了包最底下。
  等一下,再等一下。
  梁寓,人已经是你的了,不要着急。
  两个人出了门,正好碰上南漫也从楼上下来。
  她今天穿了件酒红包臀裙,底下一双细细的黑色高跟,搭在包上的手指缓缓敲了敲,意味不明地看向郑意眠:“哟,起了啊?”
  “这都几点了,”郑意眠抬头看了眼时间,“你怎么也才起来?”
  “睡懒觉咯,”南漫耸耸肩,勾了上扬眼线的眼尾平生媚态,“那你们呢,怎么也才起来?”
  郑意眠指指手下行李箱:“我们清了东西,准备吃完午饭就走。”
  “嗯,”郑意眠又说,“你请了我几次,今天中午我请你吧,不知道下次再聚又是什么时候了。”
  吃饭的时候,南漫好像还在关注柯瑶的事儿:“我昨晚到今早看了好久,发现柯瑶估计真的是怕了,原来每天三条微博,现在微博都不敢发,跟缩头乌龟似的躲着。”
  郑意眠切着牛排:“可能是不知道怎么回应吧。”
  “能怎么回应啊,回应也没用,不回应就是坐实,反正现在天天都有人去质问她,她哪敢干什么?连评论都不敢回。”
  “被人骂的滋味肯定不好受吧。”郑意眠摇摇头。
  “那当然,”南漫往后坐,抄手,“可她自己做错了,就要自己担。我们谁也没有逼她去做这种事,是不是?”
  回到W市已经到了下午,梁寓送郑意眠回了寝室,自己才拉着自己的箱子回去。
  郑意眠刚进寝室门,李敏就迎了上来:“眠眠,怎么回事啊,我这几天看柯瑶文下的评论,是有人发现了那件事吗?!”
  “应该是,”郑意眠揉揉太阳穴,“而且我文下大部分异常IP带来的差评都处理掉了。”
  “怪不得,这回柯瑶应该长记性——不敢再惹你了吧?”
  晚上出去吃饭,郑意眠和梁寓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还疑惑着:“不过……我也挺想知道,为什么组长忽然插手这件事?处理得那么快,应该是早就有人发现了吧,那为什么一直不处理呢?”
  梁寓转头看她,轻咳一声,给她解惑:“你那件事一直不解决,是因为解决了你的评论,就要解决柯瑶的评论。”
  “柯瑶?柯瑶的怎么了?”
  “她给你买了水军,自然也给自己买了,”梁寓垂眸,“不过给你买的是黑,给自己买的是粉。”
  郑意眠好像有点懂了:“那,为什么不能解决掉她的?”
  梁寓伸手敲了下她的脑袋:“当然是因为有人提前打过了招呼,说让技术组的睁只眼闭只眼了,傻不傻?”
  郑意眠一怔:“是……主编吧?”
  主编偏爱柯瑶,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
  梁寓颔首:“是。”
  “那,为什么又忽然能删了?难道是有个更厉害的施压了?”
  郑意眠问完这个问题,转头看向梁寓,继而顿悟:“……你去了奚青,是吗?”
  梁寓忽而笑了,没回答,但也没否认。
  郑意眠低声叹了句:“我好像……有种报仇雪恨的感觉?”
  梁寓笑看她:“怎么?”
  郑意眠如实答:“就,本来还羡慕人家手里有张好牌,结果忽然想起来,原来自己手上还有一对王牌。”
  他低头,凑到她耳边:“而且这对王牌只给你用……开不开心?”
  半晌,梁寓道:“其实一开始,想着你可能会不喜欢。”
  他继续说:“所以从不想用我的的身份给你谋什么特权,我知道你肯定是想靠自己的。但是,我也想让你知道——归类于你事业范畴的,我会完全尊重你的想法。可与此同时,我也想让别人知道,想要借什么强权来压你,在我这里,不会存在这种事情。”
  “靠你努力去做的事情,我不会给你开什么后门;但如果有人要欺负你,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用了这张“王牌”之后,柯瑶果然没敢再动作。
  事件逐渐平息之后,郑意眠漫画下的分数和评论,也开始回归到了水平应有的状态。
  《万妖生》从三月开始连载,到八月完结。
  这五个月来,她耗费了大量的心血来构思、绘画,但考虑到自己在长篇漫画届还算个新人,不适宜把主线拉得太长,于是把故事停在了最该停的地方。
  虽然算不上是特别大的长篇,但该有的故事情节、跌宕起伏,全都具备了。
  刚好完结时候是暑假,郑意眠休息了一阵子,跟着梁寓四处玩了玩,放松一下。
  暑假时候,正好碰上赵远生日,他叫的人不多,都是一群关系好的在一块儿玩。
  当天,郑意眠和梁寓一块儿过去给他庆祝生日,梁寓把门一推开,郑意眠就看到一个等身高的巨型蛋糕。
  赶来的李敏叹:“我天,赵老板有钱啊,这蛋糕很贵的。”
  “贵有贵的道理,”今天的赵远格外意气风发,还喷了发胶做发型,“这家蛋糕的奶油非常棒,可以说是我吃遍W市最好吃的奶油,等下给大家尝尝。”
  人来齐了之后,大家就开始撺掇赵远吹蜡烛。
  时间正好到他的出生时间,赵远一口气吹熄所有的蜡烛。
  赵远:“切蛋糕切蛋糕!让你们尝尝小赵老板火眼金睛下的美味食物!”
  切蛋糕的是梁寓,郑意眠就站在他对面,看他切过之后,把除了赵远那块外的第一块蛋糕递过来,伸手就要拿。
  猝不及防地,碰到另一根手指。
  她愣了愣,转头去看,发现站在梁寓旁边的一个女生,也伸出手想要这块蛋糕。
  那女生似乎并没有松手的打算,反而抬头,用一种极其期待的眼神看向梁寓。
  欢笑声有刹那的停止。
  很多事情并不需要具象的语言传达,郑意眠只消看那女生目光一眼,就能看出她眼里明显的爱意。
  她素来不爱和人争,但如果这个时候松手了,未免有点叫人心堵。
  她明明是他的女朋友,拿这块蛋糕是应当的才对。
  这时候,终于有人发现了这暗涌和不对劲,当即叫唤开,想要缓和气氛,玩笑道:“要是把这蛋糕带回学校,说是梁寓切的,指不定能卖个高价!”
  那女生看向梁寓:“我愿意买,多少钱都可以。”
  一边围观的赵远瞠目。
  李敏戳他:“什么、什么玩意啊?这人谁?你把她放进来干啥?”
  赵远:“就以前活动里认识的女生,她问我能不能来,我就答应了,妈的,防不胜防啊。”
  梁寓听了这声音,却没有过多的表情。
  他抬头,笑着看向郑意眠,话却是对刚刚那个提议卖蛋糕的人说的:“那她岂不是亿万富翁了?”
  那人道:“怎么呢?”
  梁寓低下头,刀没入绵软蛋糕中,轻笑一声:“她的蛋糕都是我喂的,按照一勺一百来算,她现在也该无形消费了许多资产才是。”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轻松让那女生松了手。
  无形之中,他已经针对某件事情做出了回答——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冷漠到几近残酷。
  她早该知道的,对于别的人,他向来是吝啬自己的温柔。
  赵远:“……秀恩爱可以这么高雅又这么骚的吗?”
  室友大叫:“骚不过,骚不过!”
  李敏对老三说:“请分析这种手法。”
  “啊?”老三愣了愣,不甚确定道,“侧面烘托?侧面描写?”
  “恭喜你,答对了!鼓掌!”
  老三:“……你怕不是脑子有问题吧?”
  小插曲之后,赵远又提议玩游戏。
  室友:“反正就总是玩些骚断腿的游戏就是了。”
  这次的游戏规则赵远草草带过,只说抽到一套卡片的人要按他的指令去做,想着赵远是个拎得清的人,加上今儿个他是寿星,大家也就同意了。
  郑意眠先抽了一张卡,是一半的桃心,然后到了梁寓。
  梁寓抽卡的时候,她就开始吃蛋糕,叉子正送进嘴里,赵远就嚎开了:“一对的!一对的!现在黑色半桃心去追红色半桃心!”
  等大家开始鼓掌的时候,郑意眠才反应过来自己是红桃心。
  东西也顾不上吃了,她站起身就往外跑。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跑,但这种规则一出来,被追的人就容易感到紧张。
  就算身后的人是梁寓,就算追到了也不会怎么样,但那股紧张感还是驱使着郑意眠不断飞奔。
  最后,她跑进一个黑黢黢的包间里。
  正想喘息,想着梁寓大概不会追过来了吧,下一秒,郑意眠就被人反压在了门上。
  她一颗心紧张得要蹦出来,太阳穴突突跳,腿都快软了。
  梁寓靠在她耳边,灼热气息洒在郑意眠耳郭的时候,她感觉整个人濒临爆炸,血液不断上涌。
  “听人说这家蛋糕店的奶油很好吃,我也想尝一尝。”
  “你尝……唔……”
  嘴唇忽然被人封住,未曾开口的下半句戛然而止。
  一片漆黑中,她感觉格外敏锐,诸如此刻,她明确地感觉到——他缓缓伸出舌尖,舔走了她嘴角的奶油。
  奶油在唇齿间融化,他把味道横冲直撞带入她口中,途径的地方就留下印迹,软甜的奶油味儿从齿关开始弥散,然后真真切切地传递到她的舌上。
  他是尽职尽责的传递者,从她的舌尖到舌根,每一点细微处都不肯放过。
  她被这个漫长的亲吻折腾到头脑缺氧,隐隐约约感觉到什么危险的气息。
  他的手指从衬衣下摆钻入,她逐渐能感觉到他手指的温度,有点烫。
  那温度像是被人推着,从下往上走,迫使她的每一寸肌理接受和眷恋。
  她身子打颤,却并不觉得如何害怕。
  而后,后背处有什么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徒手解bra,今日的寓像个老司机。
  我算了下,差不多还有十条鱼左右就要完结辣,船会开主线会写完,也希望大家陪我们醋王寓和元气眠走完这段路~
  祝大家圣诞快乐,本章66个红包~

☆、第57章 五十七条鱼

  回了包间,本热闹的包间看到了他们, 忽然沉默了一瞬。


  而后, 大家再度嘻嘻哈哈起来。
  室友看他们:“怎么去了这么久?”
  赵远身子动了动, 室友叫唤:“赵远你踩我干嘛?”
  “你说干嘛?”赵远选择性跳过这个话题, “来来来, 继续玩啊!”
  郑意眠理了理衬衣, 心虚地坐下了。
  大家都对刚刚他们的“忽然消失”避而不提。
  百无聊赖地坐在那儿,郑意眠不知道做什么能让自己显得尽量正常一些, 索性把刚刚没吃完的蛋糕重新端起来吃。
  大家玩骰子,玩着玩着, 不知是谁提了一嘴:“这个蛋糕味道还不错,尤其是奶油,感觉有股我们学校门口的风味。”
  赵远:“是么, 我没吃出来……”
  下一个接话的却是梁寓, 他修长手指快速理着手里的牌,漫不经心说:“学校的奶味没有这么足, 而且吃起来会有点腻。”
  过了会儿, 终于有勇士壮着胆子, 指了指梁寓原来位置上那块完好无损的蛋糕, 道:“寓哥, 你蛋糕不是还没吃吗?怎么把味道分析得那么准?”
  在座十二道目光,刷刷黏到郑意眠脸上。
  郑意眠装听不到,耳后迅速烧红, 把蛋糕飞快往嘴里送。
  祸从口出啊祸从口出……
  赵远咳嗽声:“那个……因为我之前带他来尝过这个味道……对,就是这样。都别乱猜了啊,别看嫂子,不存在的。”
  这时候,有不明事理的人捏着牌茫然抬起脸:“嫂子?嫂子怎么了?蛋糕和嫂子有啥关系?”
  正有人要开口,被梁寓一道目光惊得生生逼了回去:“有个屁的关系,没有,不存在的。”
  好不容易,绕了一大圈,话题终于从这里绕走,郑意眠得以松了口气。
  然而,没过多久,李敏在她耳边小声道:“眠眠,你口红是不是忘记补了?”
  李敏在自己嘴巴边上滑了一圈,意有所指:“你口红花了。”
  后来服务生又送了果盘和酒来,前面有人在唱歌,潺潺流缓,溪水似的。
  后面赵远他们还在玩,玩得正带劲,他女朋友都拦不住。
  说到女朋友,郑意眠这才有机会近距离地了解赵远的女朋友。
  这姑娘跟赵远性格截然不同,话不多,但是很喜欢笑,平时看着倒没什么,一笑起来,一口白牙细若编贝,很漂亮。
  此刻,她就坐在赵远旁边,看赵远瞎胡闹,想一出是一出。
  女朋友伸手拍赵远手背:“别喝了,你都喝醉了。”
  “谁说我醉了,这度数没有酒!我还可以再吹!”
  女朋友放手:“好吧,那你喝吧。”
  赵远脸色微红:“上一盘谁输了?郑意眠是吧,来,喝酒喝酒。”
  说完,赵远指着面前一排酒杯:“选一杯喝吧。”
  郑意眠完全对酒没什么敏感度,只是按照直觉选了杯颜色最好看的,冰蓝色的透明液体盛在剔透玻璃酒杯中,在一束灯光下晃出澄明的色泽。
  她正要喝,听到梁寓在耳边道:“你要是喝了这个,今晚就别想睁眼了。”
  郑意眠看着他:“度数很高吗?”
  梁寓点点头,伸出手来:“给我喝吧。”
  郑意眠这下也有些犹豫:“那你会醉吗?”
  “不会,”梁寓说,“在我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语毕,梁寓托着酒杯,有几个高光点捣乱似的洒在他指尖上,又略微晃动。
  他抬头,送酒入口,喉结上下滚动几番,一饮而尽。
  郑意眠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李敏凑过来,暗戳戳问她:“你是不是有点想喝?”
  郑意眠抿唇,笑开一点:“感觉还挺好喝的。”
  李敏表示赞同:“我也觉得,颜色好看,刚刚闻味道也不错,像蓝莓果汁?我刚刚还准备让你留一点给我尝尝味道。”
  “但是度数太高了,”郑意眠说,“万一我们喝一点就醉了怎么办?”
  “这怕什么啊?”李敏头头是道地给她分析,“你看啊,现在你是和梁寓在一起,很安全的,如果以后公司出去应酬,那肯定不能喝多,不然有危险。而且以后出去肯定多少都要喝点酒的,你喝过酒吗?”
  李敏:“是啊,你现在不尽早适应一下,以后没办法喝,或者喝一杯就醉,那岂不是更加危险了?现在趁梁寓还在,你可以问问他哪种酒不容易喝醉,然后尝试一下嘛,以后再碰到这玩意儿就没那么容易被撂倒了。”
  说得还有点儿道理。
  于是郑意眠问她:“你想得这么周全,那你喝过吗?”
  李敏挠挠后脑勺:“没有,我只、只喝过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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