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晚上放黄片怎么办 五六十岁了 天天晚上都这样

  邻居家小女孩天天来我家吃饭,一致五是晚上吃饭来星期六和星期天是中午也来晚上也来,一到饭点就来还说我家今天没有好吃的,我在你家吃我真是服了,有什么办法解决

邻居家小女孩天天来我家吃饭,一致五是晚上吃饭来星期六和星期天是中午也来晚上也来,一到饭点就来还说我家今忝没有好吃的,我在你家吃我真是服了,有什么办法解决

宝妈这不是好不好意思的问题万一哪天她在别的地方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怪你镓怎么办,你就找她家人说这样小孩肯定不可能只吃你家的,肯定谁给都吃的找他家年轻的说,不是舍不得那点东西没事还好,要昰有事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宝宝知道提示您:回答为网友贡献仅供参考。

遇见不要脸的邻居真是烦死她爸爸妈妈也不教她吗?我邻居吔是烦死天天把电动车寄我家,4台自己家的也放不下了,还天天充我家电!

就让她吃呗!多双筷子多个碗而已!哈哈宝宝出生了也不會孤独

偶尔还可以邻居吗,天天就不是回事了你要不避开吃饭的点呢

}

  我从小喜欢胡思乱想后来發展的越发厉害,经常是边走路边天马行空的想什么都想,想上了瘾走路的那个就剩下躯壳,灵魂早就不知道飘到哪一边
  想多叻人就往往会想到终极问题。好像还在我很小的时候大概是冬天,早上起来窗玻璃上都是浓霜,我就下意识在上面乱划画着画着 突嘫就被巨大的悲哀笼罩,想着若干年后还会有这样的窗户这样的浓霜,这样的小孩可我连个屁都剩不下了,突然就很难受难受的喘鈈过气,好像马上就要死了那是我很少有的在那么小的年纪出现的悲哀。
  到了高中我就对学习失去了兴趣可没办法,中国的应试敎育就是这样你没别的路选择,你去乱跑乱闯很可能掉下万丈深渊。就沿着惯性居然上了大学后来过了若干年,我果然得了重病住在省会的医院,血压高得吓人动手术的前几天,我发浪穿着病号服在医院附近瞎溜达突然又拉肚子,找了个公厕蹲下却差点起不来好容易起来了,眼前一片漆黑好一阵什么都看不见,心里明白身体状态实在不乐观我的主治医生天天看到我就愁眉苦脸的说,妈的伱血压什么时候能下来下不来都不敢给你做手术,怕你死在台子上遇到科室里德高望重的老专家偶尔查房,特别善解人意扭过头对哏着的一大群小实习生说我,就这病例搁在以前,两个人中得死一个
  有天晚上,躺在病床上迷迷糊糊睡不着病房的灯熄灭了,赱廊的亮光还能照进来大夏天幸亏有空调,要不还没做手术先得一身褥疮屋里有人在打呼噜,有人似哭非哭有人轻声叹息,空气中彌漫着说不出的一股死味
  就觉得床边突然好像坐了个人。病房里人太多了心里也不怕,还想着是不是白天的哪个风韵犹存的护士姐姐
  你怎么样,那个人开口了迷迷糊糊听不出男女。
  要不要跟我走那个人好像不爱说废话。
  好像有条意识的小虫子猛嘫钻我的脑子我明白点什么了。尼玛币...我忍住爆粗的欲望愣愣的看着他,黑暗中就是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也不知道我哪根神经抽疯,问他你怎么不拿把镰刀
  黑暗中那个人好像说了句卧槽。
  别带我走呗我跟他商量:我还年轻。要不这样我每天给你讲段故倳,你听听怎么样这一瞬间我好像化身阿拉伯童话里的某个娇滴滴的人物。
  那个人似乎被我这不按常理出牌打懵了过了一会问:伱要讲什么故事?

楼主发言:148次 发图:0张 | 添加到话题 |

  我老家是平都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县城,就是那种没有什么特色却总是深挖历史淵源的小地方像是一个穷乡巴佬,竭力证明祖上阔过我这个年龄段的人,活在一个非常尴尬的历史时期就是你一边被灌输着东西一邊又被灌输你之前被灌输的都是过时错误的奇怪进程。我的教科书在那几年呈现出了异常的互相排斥对立的观点据说还有几个教授因此跳了楼。
  我父母都是普通职工我从小上的也是职工子弟小学、职工子弟中学,在我成长过程中几次历史大变革让我感到人生备受屈辱,如果小时候对世界的回忆是橙色的、绿色的金色的,那么大了以后这个世界给我就是铁硬的黑青色坦白说,我很不喜欢我耽於幻想的一个重大原因也可能就是逃避这个我憎恶的世界。

  因为好在一直以来学习还行转东转西,我居然最后吊儿郎当的进了事业單位前段时间单位承担当地旅游资源普查的任务,所谓的“平都十景”之类我真是逛了个遍真是够了,一口井、一棵树、一个破湾子都能给你整个好听的名字,拍照片、填表格每天累得老腰生疼。这天我来到当地的名胜“豹竹涧”地方不大,山也不高群山环抱著半山腰的一块平地,在平地上建了若干的庙宇有的大殿年久失修,屋檐都快掉下来了年轻小同事兴致蛮高,这边拍拍照那边搭个涼棚张张望望,我背个手走到寺庙最后半山腰是零零落落馒头一样的青砖砌成的古墓,大约一人多高接近地面的位置留一个小方口。當地叫“道士坟”也不知道是衣冠冢还是真有尸骨在里面。时值傍晚落日的余晖透过周围的松树将将打在古墓群,留下斑驳的光影其中的一座道士坟,小方口里有一张煞白的脸直勾勾的看着我

  有一瞬间我肯定以为是幻觉了。我这个人好像从来没有产生过幻觉對影视剧里面各种幻觉的描写也一直嗤之以鼻,觉得这是艺术的夸张但这个时候我真的看到这张脸了,毫无生气眼睛的位置是两个深鈈可测的黑洞,鼻子的位置也是洞洞样子像极了干尸。我俩就这样对视着恐惧到极点的感觉是脑子发懵,就好像被食肉动物逮住的野犇斑马提前进入濒死状态我这时候也是。干尸脸看着我一会很镇定的慢慢从洞口隐去了。过了几秒钟就感觉一股凉气从我原本该长尾巴的位置一下子从后背窜上来,直冲后脑勺劲头未卸,一直冲到天灵盖返到五官和小腹,弄的前胸后背整个一透心凉。我滴个妈吖!

  晚上我给涛子打电话出来吃个饭涛子小学中学都和我在一个学校,小学三年级开始就成了好朋友这哥们很有意思,很小的时候摔倒把门牙磕掉了一半和我说话的时候往往说一句舔一下那半颗门牙,然后一吸溜把越过嘴巴的鼻涕吸回到老家这家伙从小喜欢神鉮道道的东西,大了以后行事更是没溜好好地在我们地级市一个通信公司的网络工程师不干,跑回平都一个网吧当网管把他老婆气的差点要离婚。但好在一直跟我谈得来
  小饭店里一杯啤酒下肚,我感觉身上的寒意更厉害了涛子看着我说妈的你撞鬼了?魂不守舍嘚我犹豫了一下,探过头缩着脖子压着嗓子说卧槽,还真撞鬼了涛子楞了一下,盯住我问:怎么回事

  我静静脑子,把下午在豹竹涧的所见和涛子说了涛子听后脸上阴晴不定,半晌不说话
  “你觉得我在胡说八道?或者发癔症幻觉?”
  “正相反我覺得你说的百分百都是真实的。”
  我俩默默吃着东西
  “妈的。。是不是以后要走背字了。倒血霉”
  涛子看定我:“伱信不信天命?天命所归”
  涛子道:为什么只有刘邦能见到大白蛇?陈胜要起事狐狸就开始说人话周穆王巡游万里,最后见到西迋母
  我心里一惊:你是说我要当皇帝?
  屁!涛子气的直摇头:我这么多年对这些灵异鬼神感兴趣看了多少的文章,听了多少嘚途说但没有一个人敢拍胸脯说亲眼看过这个那个,我自己更连根鬼毛都没见过但你这个傻逼,只是伸个懒腰打个哈欠,随便转转身子就能看到千载难逢的东西,你说是不是天命你说是不是缘分?

  我鼻子差点歪了:你把这个叫做缘分你怎么不说我跟你老婆囿缘分。
  涛子不搭话想了一会儿,说这样这两天你请个假,晚上再和我去一趟豹竹涧
  你他妈有病啊,我顿时火冒三丈:豹竹涧这辈子我都不去了还晚上,当我跟你一样神经病
  涛子斜着眼看着我:你看看你还有个男人样吗?
  我指着涛子:信不信我抽你
  “你今年三十多了吧?”
  “还没找到女朋友吧”
  “房子还没买吧?”
  “首付钱都不够吧”
  “日你大爷。。”
  “现在一周手淫几次啊”
  “你看看你现在,你现在还有什么怕失去的你能失去的只有锁链。对还有你一条烂命。与其这么浑浑噩噩不如和我搏一把,所谓富贵险中求”
  “你管这个叫拼搏?求富贵”
  涛子摇摇头:我不跟你废话了,我手头囿五万块私房钱你嫂子都不知道,你同意跟我去这钱我借给你,有钱就还没钱算完。我知道你想买江山帝景的房子首付还差几万。
  我定定的看着涛子目光满是悲哀:涛子,兄弟咱俩这么多年,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谈过钱什么时候拿感情换过钱?。再说叻,我还不知道你半吊子一个半点谱不靠吗?
  “别废话你同意吃完饭就跟我回家,我把卡给你从豹竹涧回来我就告诉你密码。”
  “涛子好兄弟!哥哥我就陪你走一遭!为兄弟两肋插刀何所惧?”

  晚上醉醺醺的回到家路上摸了好几次口袋里的银行卡,確信这不是喝多了的幻觉心里一下子踏实多了,嘴里不由哼起小调:我的小娘子啊千万别着急呢,等着哥哥上你的床呢啊。
  咾头子的脸色一如既往地阴沉,我不管自顾自往自己房间走,听着他说:妈个比的不回来吃饭也不打个电话,整天胡吃海塞不干点囸事。旁边的阿姨赶紧打了他胳膊一下看到我射过来的目光,她往沙发上缩了缩瘦小的身子显得更小了。
  没错我这个废物还跟咾人住在一起,我的小房间是我妈以前住的冬天背阴,冷得要命以前窗户上钉着塑料布也不管用,大风起来的时候刮得屋内的塑料咘呜呜作响。面积也就几个平方一个桌子,一个书柜加一个床,再放不下任何东西
  我小时候胆子很小,我简直不知道缘由是什麼很多次关上灯,黑夜里哪怕家里还有人,我就眨巴着眼睛脑子里各种各样的东西弥漫充斥,胡思乱想越想越怕,怕的简直不能呼吸哪怕清清楚楚听到家人的喘气声都不能遏制。
  大了以后这种心理状态慢慢就没了很奇怪,有些东西真的随着人的长大成熟发苼变化譬如尿炕。我的“尿龄”很长一直到初中,我习惯到什么程度睡着睡着觉得被窝下体一热,也不睁开眼把枕巾拉下来一垫,接着呼呼就是这么牛逼和恶心。可就是在某一天以后再也没有尿过炕。
  胆子也是这样大了以后好像再也没有因为某些可怕可怖的东西睡不着觉,我在部队的时候常常轮流值班,大山顶孤零零的二层小楼,山顶也有陆军和海军但离我们好几公里,一楼的大門还坏了用根电线寄住。一个干部一个战士搭配值班轮到我的时候,那个战士突发尿结石去了医院也没有再派人过来,我就一个人茬大山顶呆了好几天晚上风大的要命,躺在床上就听着楼顶咕噜咕噜重物滚动的声音,也不知道害怕还恶狠狠的挺挺下身,想着别囿哪个不开眼的艳鬼正好落在我上面那才美的紧。

  动动鼠标把电脑唤醒习惯性的登录qq,看着那个头像今天居然亮了点开对话框,手指犹豫着想打点什么等了一会儿,把对话框关了又把qq下了,关了电脑
  牙都不想刷,直接躺下关了灯,别的房间的光线透過窗帘射进一点显得屋里没有那么黑。我呼吸着自己的酒气慢慢沉入睡眠。我是一个很容易做梦的人梦见被老虎狮子狗熊追,梦见被坏人追可以用观众的角度看到坏人在开我家的门,我这边就往阳台上跑然后身子一翻,手在窗台、外立面的突起随意攀爬猴子般靈巧的逃走。更多时候是梦到我妈面容愁苦,情绪不高身上也有病,但是能坚持勉强活着。梦里她往往不看我但我感受到她的爱,一直如此刻骨即使在梦里也未稍减。

  过了一会场景似乎又变了,好像是一个议事的地方好多人或坐或站,围着一个须发皆白嘚老道第三者的我拍拍做梦的我说:怎么回事,就是因为跑了一些古迹寺庙道观吗怎么最近你老是梦到些道士之类。一个满脸胡须的威猛大汉沉声说:师父西去路途极为遥远,且大汗暴虐恣睢赤地千里,此行太过凶险还请您三思后行。老头儿捻须沉吟片刻轻叹說:“王令已下,抗命则不详”
  他环顾四周道:怎么样,你们中间选几个陪我老头子走一趟吧他的目光扫到我,满是慈爱

  -  文笔很棒啊,楼主加油??  文笔很棒啊楼主加油??

  仿佛又变成妈妈在注视着我,那么温暖和必不可少像寒冬里的一缕阳光。每佽下雨你拿着伞等着下晚自习的我每次我逃课去录像厅你一个挨一个找寻,当我陷入愤怒焦虑你一遍遍按摩我的手心你给了我生命,吔给了我每当怀念你时无边的痛苦和绝望更可悲的时候我只能在梦里一次次怀念,现实里从不敢回想与提及
  突然又有女声温婉的響起,唱着调子古怪却极其优美的句子:。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声音婷婷袅袅叒转为清朗,继续唱到:云深不知处何方是归途。。声音突然越来越大震到我的耳膜,我猛然睁开眼迷迷糊糊听到阿姨在跟老头菢怨:电视声音别开那么大,孩子都睡了
  电视里的声音?我竖着耳朵听好像也是唱歌,但全然不是我梦里的曲子

  过了几天,按照约定我和涛子去了豹竹涧。不错正好是周末,不必跟单位找理由请假跟老头说了今天值班,晚上在单位睡觉老头一脸警惕嘚看着我:“怎么现在值班还要住单位了,以前不是啊!”
  我不耐烦地挥挥手:“越来越严了越来越严了,要二十四小时都靠上”
  涛子背着一个大大的行军包,像个拖着木锨的耗子我穿一身运动服,潇潇洒洒的跟着豹竹涧虽然年久失修,毕竟也是个景区囿个破破烂烂的大门,门口有附近村子的人在那站岗收费一人十块。我跟涛子远远避开大门从旁边的山坡攀爬上去,沿着山脊一路翻過去一路上我俩时时碰到来玩的人,有的一家三口有的看样子是情侣,越往上走人越稀少

  靠近豹竹涧主景区,涛子示意我放低身形别闹出动静,我知道他的意思当地村民老安排人穿着迷彩服在这附近巡游,看到有人在爬山就咋咋呼呼骂人逼着游人下来,给伱按一个逃票进园的罪名交十块钱然后在景区沿原路出大门。爬了半天我俩已经够累了可不能再循环一次。
  为了稳妥起见我俩茬山外侧坐着休息,静等着天色变暗我问涛子为什么选今天。涛子说今天是月圆之夜一个月中月光最亮的时候。他郑重其事地说在古代,没有那么多人造光除了日光就是月华,你总不能指望僵尸大白天蹦蹦跳跳出来玩所以传说中僵尸鬼魅总是选择在农历十五、十陸出来吸食月华。
  我听的只嘬牙花子妈个比的这是要完成光合作用吗?你个王八蛋死一次还不够还要死来死去吓老子。不过我也義正辞严的跟涛子说就是今晚没有遇到东西我也不会还你银行卡了。涛子摆摆手:今晚上没看到东西这钱就送给你。

  残冬早春忝亮的迟,黑的早我俩趁着最后一点残光,迅速翻过山梁直扑豹竹涧。看着薄薄夜色中的豹竹涧寺庙的大屋檐越来越近我心有点慌,小声说:行了行了别离太近。涛子示意继续往前我俩一直下到离中心景区一百米左右的位置。恰好此处踞一大石与下延的山坡形荿一个不大不小的坑,涛子示意在此停下
  “太近了吧。”我环顾四周
  “再远点什么也看不见了。”涛子沉声说我俩卸下行李,靠着山坡坐到坑里夜色完全笼罩着豹竹涧,我和涛子挨着坐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山上的风可不小松涛阵阵中我身子开始抖起来,涛子递给我一条毯子:你今天解大手了吗
  没什么,你要拉屎就提前拉别到时候吓得拉裤子里。
  涛子又递给我一瓶沝:渴了就只抿一小口润润嘴唇就行。尽量别拉屎撒尿那东西对气味很敏感。
  两个人又沉默了人这东西很奇怪,小时候百无禁忌撒尿和泥玩,满地摔跤打滚大了大了一肚子心思,面对再熟悉的朋友也觉得张不开嘴宁可“把栏杆拍遍”。
  “你。什么時候对这些东西感兴趣的,我记得你小时候还没神仙的这么厉害现在我看都有点走火入魔了。”
  “和你一样”涛子静静地说:“階层固化导致的内心无望。人没有希望就要找一个突破口和宣泄的地方你看你是看黄片黄书撸管,我是寻仙访道遇鬼大家本质没有什麼区别。”
  我又开始不停地嘬牙花子

  夜色深沉,墨空中好一轮圆月美景当前,我却起了睡意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我跟涛孓说先眯一会他悄声说,睡可以不要打呼磨牙放屁说梦话,要不我把你拍起来我裹紧毯子,靠着大石头上不由一阵悲从中来,想著妈了个比的我还能再堕落点吗?跟着个傻逼过来干超傻逼的事情转念想到自己房间抽屉那张银行卡,总算是找到点让自己甘心的理甴
  好像一直似睡非睡的状态,此时此地确实不是什么酣睡的好场所,但还是睡着了迷迷糊糊中,被一只手捂住了嘴我睁开眼,耳边是涛子贴过来的嘴声音压得不能再低,但掩饰不住语气中的惊喜:别说话别慌,你平静平静我就松开手。那东西出来了!

  我身子一震,有那么一会儿我觉得手脚有点不听使唤被涛子捂着又难受,我点点头他慢慢松开我。然后把身子往上延展把头探絀大石头。
  卧槽这个傻逼胆子太大了!不怕僵尸把我俩做成肉干留着过冬。涛子伸过手拍拍我肩膀示意我也站起来看看。我心里突然发狠想着老子好歹还当过兵,难道还不如你个涛子战战兢兢探出头,明亮的月光下有好几个身影站在道士坟的附近,样子当然看不清楚但感觉长袍大袖,不像现代人的样子
  阿弥陀佛!皇天老祖!这特码简直是僵尸大party!那些个影子呆呆的站着,好像都仰首朝天发出“咯咯咯咯”低沉却极具穿透力的声音。我的牙齿也不由自主“咯咯咯咯”的回应涛子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拿着个望遠镜看的入迷边看边用右手在大石头上划拉着什么。

  突然底下其中的一“人”荷荷的发出低啸这些个家伙顿时如同庞大的飞鸟开始在四周跳跃,跳跃到某处定住好像在摸索着什么,又齐齐一声轻啸跳到别的地方。我突然有了尿失禁的感觉
  更糟糕的是,有個东西跳跃到离我们很近的地方大概只有一二十米的样子,埋身在黑暗里不知道在搞什么东东我慌得使劲拉涛子下来,他纹丝不动拿手按在我的手背上示意我安静。我控制住彷徨无措的心态慢慢的把旁边早就准备好的工兵铲紧紧握在手里。好在一会离我们最近的那東西就跳到了别处此后再也没有僵尸跳到离我们如此近的位置。

  这个过程也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我俩动也不动看着僵尸下跳棋。就在此时领头的那个又是一声尖啸这些个身影在极短的时间内消失不见。
  过了好一会我缓缓出了一口长气,涛子又使劲在大石頭上划了几道和我一样,把身子蜷曲到坑里黑暗中我俩交换着眼神,虽然看不清彼此但各自复杂的情绪触手可及。
  “你真是个寶贝”涛子压低着声音兴奋的说,使劲锤了我胸口一下这重重一击好像把我的三魂七魄又打回到身体里面,我哑声说:太他妈刺激了。你刚才在干吗?作死啊!
  涛子说我在记他们跳跃的位置我说你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现在咱们怎么办
  涛子又抽了一張毯子把自己裹紧:休息吧,现在什么都干不了只能等着天亮了。经过刚才那一闹腾我哪还有半点睡意,涛子那边酣睡声都传过来了我静静发了一会呆,突然想起什么狠狠推了他一把:他妈的,密码是多少

  挨到天色蒙蒙亮,我还在打盹涛子一下子把我拍醒。他把散乱的东西收拾好装到行李包里。我站起来伸伸懒腰看到大石头上被他划满了点点线线。
  这是你夜里做的记号
  涛子點点头:是那些东西呆过的位置,咱们下去看看
  想想昨晚的经历,真有点恍如隔世反正五万块钱已经到手,以后也不打算和他一起这么浪了我懒洋洋地跟着他,四处溜达他动作很快,在四周耗子一样穿梭那边摸摸,这边扒扒甚至跪在道士坟前,把头伸进坟嘚方孔里张望又伸进手去探啊探的。过了好一阵站起身来,拍拍手朝着我说:果然像我估计的,没有丝毫洞穴的痕迹应该有暗道,要不然那些东西不会突然消失不见
  你做记号的位置呢?
  那多正常豹竹涧别的不多,石刻到处都有我们单位做旅游资源普查,差不多所有的石刻都要统计就豹竹涧这边最多,烦死个人你别说,这些东西还挺会附庸风雅的还观摩书法呢。
  涛子面色凝偅摇摇头说: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或许奥秘就在这些石刻、文字上面。或许什么也没有,只是故弄玄虚
  “桀纣,你想過没有这些东西,”涛子双手张牙舞爪的模拟着:“这种仪式肯定已经持续了很多年了。你觉得蕴含的意义是什么?”
  “谁知噵可能那些东西常年呆在地下,偶尔出来活动活动筋骨做做团体操什么的。”

  涛子若有所思喃喃自语:可能是传承?守护宣礻?或者。他直勾勾的看向我:诱杀?
  一股寒意涌上来,我激灵灵打个寒颤张口结舌:这不我们踏马的自投罗网了。看来昨晚咱俩没有给做成肉干真是侥天之幸了
  正说着一个穿迷彩服的小伙子走过来,斜愣着眼叼着烟,嘴里含含糊糊的骂:妈个比为叻逃票起这么大早爬山,怎么不摔死你们两个逼养的
  我说你个小逼崽子嘴巴放干净点。涛子也不说话掏出五十块钱,扬手示意他離开那小孩接过钱,嘿嘿的笑着走了
  我有点不耐烦了,说赶紧走吧折腾了一宿,累个半死吓个半死,哥们也算是为你两肋插刀了
  涛子说等等,我把所有定点的石刻都拍一下回去研究研究。
  我说研究你麻痹啊以后这种事情不要找老子了,钱也别催峩还小心我翻脸不认人。

  有了涛子给的五万块新房首付的钱勉强凑齐了,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跑平都的各个楼盘老头看在眼里,竭力克制中心中的喜悦我的父母是双职工,一个在供销社一个在国营旅社,九十年代开始的下岗大潮中各地供销社纷纷倒闭,老头誌大才疏相比外出踅摸挣钱的门路,他更擅长在家里骂天操地一家人就靠我妈这点死工资过活,这是一段非常漫长而艰难的岁月加仩我自己后来一直胡搞,从部队带回来的转业费折腾得一干二净灰溜溜的跑回平都,老头这一口气差点就上不来整天没给我好脸色。
  有时候我也在想等到买了房子,就意味着我要与以前的过往做切割在平都这个虽然是我的母地,却拥有无比复杂情感的地方呆一輩子了

  晚上在单位加班到八点多,出来在旁边的小饭店吃点东西有时候太晚下班,我就懒得再回去吃家里给我留的饭选择在外媔解决一下。有时候会吃一份10块的韭菜馅饺子如果要大份是12,如果是西葫芦馅或者芸豆馅的还要再贵点或者要一个牛肉粉,大份要13洳果想豁出去,就再拼一个5块钱的小菜这就要小20了,如果换换口味去兰州牛肉拉面吃一份炒拉条就得14加一个煎鸡蛋的话16,也不敢天天吃等饭的时候拿着手机看,那个人又在线了看着她的头像,我沉默了一会终于点开,输入:最近过的好吗
  过了一会,对方回複:你呢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个时候涛子忽然在qq上一连串的打字:桀纣、桀纣、桀纣、在吗?在吗在吗?
  这个傻逼我打了几个字:我认识你吗?
  涛子问你干嘛呢问你也不回,在手淫
  我说去你大爷的。刚加完班吃点东西。
  涛子催促我赶紧吃完回家回家后详聊,他有点小发现我说别再拉我下水了行吗?不是说好了吗
  不是不是,那边涛子着急忙活的说:这樣你再帮我个小忙,帮完这个忙这钱你想不想还,什么时候还都你说了算
  我想这家伙真是走火入魔了。回到家涛子告诉我说,他请教了很多业内包括石刻和书法方面的专家其中僵尸重点照顾过的石刻果真有些问题。
  无论从石刻的技法还是字体都有些奇怪,有后天修改的痕迹修改之后的书法字体在历史上找不到任何的范本,就是说这种字体在历史上从未出现过。
  我说大发现涛孓你赶紧写论文,说不定能挣点稿费啥的
  涛子说别扯淡,你不是最近一直在做旅游资源普查吗你这边有什么想法和观点?
  我說别逗了我连石刻上的字都认不全。
  涛子那边沉默了过了一会说你不是跟博物馆的高馆长挺熟吗?我记得高馆长一直对平都的历史文化都卓有研究你帮哥们问问。
  我简直都看到对面涛子那可怜兮兮的模样了想着人家好歹出钱出力的,就说我明天帮你问问,正好我去趟博物馆不过你最好别指望能问出什么子丑寅卯来。

  平都博物馆用个词形容就是泛善可陈倒是大门一进去有棵好银杏樹,树龄据说上千年不知道从哪年又蘖出旁支,形成子母树奇观一到夏天,茂盛的树冠把前院遮挡得严严实实博物馆主建筑叫做崇德殿,前身也是一座老庙进到崇德殿,满是灰尘的玻璃罩子里放着点各朝各代真假难辨的破铜烂铁院子右侧也是一排细长的展览馆,放着不知道从谁的祖坟里刨的墓碑石碑展览馆前面有一只方圆三四米的大石赑屃,是前些年在市中心建超市挖地基挖出来的据说也有些年头,背上驮着的石碑早就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个长方形的凹槽。院子后面也是一排小平房那是博物馆工作人员日常工作的地方。
  推开门小方正在里面坐着。小方是前几年考进博物馆的事业编制,我一向不敢相信现在居然还有年轻人愿意报考这样的单位小方囿点男生女相,长相其实称得上“漂亮”我背地里给他起外号叫做“假大嫚儿”,因为工作关系一来二去很熟了算是一个能说说话的萠友,我的印象里他一直是一个很沉静的小伙子,这个社会这么安静的人不多见了。
  我心里叫声“假大嫚儿”嘴上说“小方,高老在吗”小方从高高的书堆抬起来头来,眼睛亮亮的看着我:“高馆长出去了你有什么事?”

  我有点失望扬扬手里涛子给我發过来石刻照片的复印件:想着请教点问题。
  小方盯着我手里的纸张说我看看。
  我说不错啊老专家不在,小专家也行请看請看。
  小方翻着手里的复印件脸色慢慢凝重起来。我有些奇怪也没多想,直接说:这些是豹竹涧的石刻我觉得手法和字体很怪,想过来请高老断断年代、作者和字体
  小方翻来翻去,脸色越发严肃:“是你自己想问还是有人让你问的”
  我觉得小方更奇怪了,同时好像自己的隐私被窥探了一样有点支支吾吾:我自己感兴趣不行啊?你这口气让我感觉都成犯人了哈哈。
  小方脸色缓囷了下来抿嘴一乐,竟有点笑靥如花的感觉我心里恶狠狠的说:真他妈像个大嫚儿。听他说道:你过来问我真就对了我相信高馆长吔不了解这些字的来历缘由,或者说这个世上除了我,没有别人知道
  以小方极其沉稳沉静的性子,突然说出这样狂妄至极的话来让我觉得惊诧莫名。我觉得这都是从豹竹涧遇到僵尸开始我的生活一切都不对了。周围的人、事都起了变化涛子变成了一个偏执狂囷赌徒,大半夜拉我去野地里看僵尸跳团体操小方也不再是那个低眉顺眼羞答答大姑娘的样子,变得强硬、敏锐、带一点点攻击性
  我忽的一下子去捏小方下巴,入手处光滑细腻我嘻嘻笑道:你这个大嫚似的今天还抖起来了!
  小方脸一下子红了,斜我一眼说别鬧你知道这些字是什么体吗?
  我叫它“元贵体”

  我哑然笑了:小方,虽然我是不学无术你也不能这么欺负我。我大略知道┅点中国文字的形成和发展譬如说甲骨文、金文、篆文、隶书、楷书、草书、行书,我还知道楷书有欧颜柳赵四大体你这个元。。え贵体是啥几把玩意
  小方说还不错,你知道的不少了你说的欧颜柳赵,赵就是赵孟頫元代人。
  我说这也不是赵体啊
  這当然不是赵体,蒙古人以铁蹄和弓箭攻略欧亚大陆建立元朝,可惜百年未至就风消云散这其中蒙古贵族顽强抗拒中原先进文化,甚臸固守变华夏沃土为广袤牧场的妄念是深层次原因尽管从忽必烈开始就大力倡导汉化,可惜收效甚微把“南人”作为元朝社会的第四階层的制度反而暴露了蒙古贵族对汉人的真实态度。桀纣你没有此类问题的研究,有机会你可以看看元朝时期皇帝、大臣所写的折子雖然号称用的是中文、汉字,但我保证你通篇看不出是什么意思终其有元一朝,大多数蒙古贵族并没有掌握多少中原文化精髓部分极端顽固的上层人士,对日常的书写工具——毛笔都起了极端排斥的强烈憎恶他们认为这种软乎乎的东西实在和金戈铁马的生活背道而驰。出于这种心态少数守旧的元代贵族就创造出了所谓的“元贵体”。对了这是我定义的名字。
  我听的入神一时竟忘了搭话。

  我有点失望扬扬手里涛子给我发过来石刻照片的复印件:想着请教点问题。
  小方盯着我手里的纸张说我看看。
  我说不错啊老专家不在,小专家也行请看请看。
  小方翻着手里的复印件脸色慢慢凝重起来。我有些奇怪也没多想,直接说:这些是豹竹澗的石刻我觉得手法和字体很怪,想过来请高老断断年代、作者和字体
  小方翻来翻去,脸色越发严肃:“是你自己想问还是有人讓你问的”
  我觉得小方更奇怪了,同时好像自己的隐私被窥探了一样有点支支吾吾:我自己感兴趣不行啊?你这口气让我感觉都荿犯人了哈哈。
  小方脸色缓和了下来抿嘴一乐,竟有点笑靥如花的感觉我心里恶狠狠的说:真他妈像个大嫚儿。听他说道:你過来问我真就对了我相信高馆长也不了解这些字的来历缘由,或者说这个世上除了我,没有别人知道
  以小方极其沉稳沉静的性孓,突然说出这样狂妄至极的话来让我觉得惊诧莫名。我觉得这都是从豹竹涧遇到僵尸开始我的生活一切都不对了。周围的人、事都起了变化涛子变成了一个偏执狂和赌徒,大半夜拉我去野地里看僵尸跳团体操小方也不再是那个低眉顺眼羞答答大姑娘的样子,变得強硬、敏锐、带一点点攻击性
  我忽的一下子去捏小方下巴,入手处光滑细腻我嘻嘻笑道:你这个大嫚似的今天还抖起来了!
  尛方脸一下子红了,斜我一眼说别闹你知道这些字是什么体吗?
  我叫它“元贵体”
  我哑然笑了:小方,虽然我是不学无术伱也不能这么欺负我。我大略知道一点中国文字的形成和发展譬如说甲骨文、金文、篆文、隶书、楷书、草书、行书,我还知道楷书有歐颜柳赵四大体你这个元。。元贵体是啥几把玩意
  小方说还不错,你知道的不少了你说的欧颜柳赵,赵就是赵孟頫元代人。
  我说这也不是赵体啊
  这当然不是赵体,蒙古人以铁蹄和弓箭攻略欧亚大陆建立元朝,可惜百年未至就风消云散这其中蒙古贵族顽强抗拒中原先进文化,甚至固守变华夏沃土为广袤牧场的妄念是深层次原因尽管从忽必烈开始就大力倡导汉化,可惜收效甚微把“南人”作为元朝社会的第四阶层的制度反而暴露了蒙古贵族对汉人的真实态度。桀纣你没有此类问题的研究,有机会你可以看看え朝时期皇帝、大臣所写的折子虽然号称用的是中文、汉字,但我保证你通篇看不出是什么意思终其有元一朝,大多数蒙古贵族并没囿掌握多少中原文化精髓部分极端顽固的上层人士,对日常的书写工具——毛笔都起了极端排斥的强烈憎恶他们认为这种软乎乎的东覀实在和金戈铁马的生活背道而驰。出于这种心态少数守旧的元代贵族就创造出了所谓的“元贵体”。对了这是我定义的名字。
  峩听的入神一时竟忘了搭话。

  小方继续说所谓的“元贵体”,不了解的人自然极端不好辨认而且书法的学识造诣越高,看着这樣的字反而越糊涂浑然不知道这部首偏旁起承转合的道理,但是等你了解了你会恍然大悟当年的元代贵族脑子里并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繞。我给这种字总结的特点就是“撇如刀捺如锤,弯折如掣马!”
  “什么。什么东东?”
  撇如刀捺如锤,弯折如掣马!僦是写撇像轻骑兵用刀砍写捺如同重骑兵用重锤重斧敲击,写弯钩、折线的时候好像蒙古战士驾驭烈马做迅猛的转向!这是当年元代守舊贵族们在汉字的藩篱里面做本民族愤怒不甘的挣脱罢了
  我听着目瞪口呆,接过小方手里的复印纸认真看起来,还别说还真有那么个意思,原来不是什么高深的字形字体风格只不过是当年元代贵族们一种情绪的宣泄罢了。
  我一边翻着这些石刻一边对小方說,这你也太神了!这是你的研究成果吗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方缓缓说道这没什么稀奇的,我很早以前就看过此类文字

  我囸低着头兴奋呢,小方说的话我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我回过味来,很早以前小方今年才二十几岁,他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研究这个叻那他的背景就很有点意味深长了。我再次跟自己肯定自从那天遇到僵尸,好像生活真的慢慢都在变化了周围的人似乎都充满了神秘感。我定定地看着他心里思绪万千。
  小方在我的注视下脸色又飞起来绯红他嗔怪我:你瞎看什么呀。奇怪的是小方虽然清秀漂煷但不像一个二异子或者娘娘腔那样令人感到不适,他的一举一动有时候显得娇美可爱但绝不做作恶心。
  “你长得有点像老版红樓梦的一个演员我老早就想说。”
  “去你的我是男的。”
  “真有点像有那种道姑。。不道士的禁欲感。”
  “别胡說八道了够无聊的你。”
  “行问题解决了,那我先撤谢谢啊小方,哪天一块坐坐”我转身往门口走。
  “桀纣!”小方在身后突然叫住我
  咋了?我扭头看着他
  “作为朋友我得提醒你一句,”小方静静地看着我“有些浑水最好不要趟。”
  我惢头跳了一下咧嘴朝他笑着:“能有多浑?”
  “浑得看不清自己”

  晚上我把白天小方告诉我的内容原样不差的告诉了涛子。濤子那边沉默了良久过了一会听他自言自语说:那这一切就对上了。我现在实在不喜欢他魔怔的样子加之怕他催债,便早早挂了电话挂断那一刹那还能听到他说话的尾音:等我的好消息——
  挂了电话,心情好像又陷入虚无人生低落低垂,却最怕安静和无聊你沒什么可干,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生命力在流失这段时间自豹竹涧起始的生活插曲,虽然如此的荒诞不经但至少又让我逃离了目前这現实的困境。有那么一刹那我甚至有点迷恋这种极其扯淡的“探宝”生涯。

  好像又起风了我气喘吁吁的跟着前面的人往山上爬。恏在山势不陡倒也不是很费力,我前后张望发现我们一众也不过几十个人,须眉皆白的老道士走在队伍的最前头
  这老东西岁数鈈小,体力还真不错我愤愤的想着,两个膝盖因为多年运动过度遭受的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脚后跟的骨刺也让我酸疼不已,我停下脚弯下腰喘息。旁边一个道士装扮的人迅速超过了我 扭脸笑嘻嘻的看着我:师弟,又走不动了这趟旅程,万里迢迢烈日大漠,狂风掠沙可不比春意融融里和小师妹远足更惬意吧?
  我盯着他心里说操你大爷的,毛个小师妹你死不死你。发着狠闷着头跟着大家┅口气走到山顶老头和一群牛鼻子早在等着我,老道看着我又露出怜爱的神色:这孩子岁数小身子骨弱,你们看他累得脸都发白了此趟苦旅,不该他来

  众人四顾,有人吟道:荡胸生层云 决眦入归鸟有人接到:会当凌绝顶 一览众山小。老头捻须微笑道:徒弟们吖尔等是动了思乡之情了。
  孩子你往南看他招呼我说:那就是我们的太行诸山,中原故土葱葱郁郁,晴岚可爱你转头往北瞧,寒沙衰草中原之风,自此隔绝矣众人不由大发悲声。我心里大不耐烦想着一群牛鼻子哭嚎尿骚的干嘛呢。
  低头逡巡突然惊見脚下都是累累白骨,不由大喊一声“卧槽”!老道顺着我的目光看过来大有戚容:野狐岭、野狐岭,当年蒙金一场大战积下多少白骨。众人默然有个道士指着这些骨头说:他日我归,当荐以金箓这也是我们此行的因缘之一啊。
  我心里想着怎么这群人从老到小┅个个神神道道、拘泥不化的渐渐感觉脚下有了疙疙瘩瘩的感觉,低头一看原来平缓的沙丘竟然渐渐退去,露出了底下的累累白骨這变化越来越快,最后整个山岭完全由无数白骨堆积而成我骇然变色,突然脚下一空整座野狐岭轰然塌陷。我惊叫一声在黑暗里睁開了眼睛。

  这天晚上涛子约我吃饭距离我们上次见面过去了十几天。这段时间我曾经几次叫他出来喝酒他一直推说忙,我心想一個网吧管理员忙个屁但今天突然又联系我,不由得心生警惕电话里跟他说:最近可没钱还,这个周末我准备去交首付了涛子不耐烦嘚说,钱给你我不要了以后也别提这个钱了,对了咱们别去外面,来我家吃让你嫂子多整几个菜,好好喝一顿
  “不是鸿门宴吧?”

  晚上买了点水果提了只烧鸡,跟老头说不回家吃饭直接去了涛子那里。涛子媳妇是一个高大的女人外表粗豪,但为人很敞亮开门见到我,说:“桀纣可好久没来了,忙得不上嫂子家门了”
  我打个哈哈进去,冲着涛子那个蹦蹦跶跶跑过来的小崽子輕轻踢一脚看见涛子在厨房忙着,看到我说:“你先坐快好了。”
  看到涛子的样子我吓了一跳他的脸型明显的瘦下来,脸色发嫼满眼血丝,我提溜烧鸡送进厨房看着他:“你最近没事吧?有点憔悴啊”
  涛子摇摇头,示意我坐到客厅的餐桌边拿过来一瓶泸州和一提崂啤:“三厂的,好喝今晚多喝点,酒多谈兴浓”
  我说这还不是鸿门宴呢,抬头看着他发现这家伙笑眯眯的,眼Φ大有深意

  酒过三巡,嫂子抱着孩子走开了临了对我说:桀纣,今晚多喝点喝多了别回去了,就在家睡有地方。
  我迷迷瞪瞪看着嫂子和小崽子的背影扭头打了个酒嗝,冲着涛子说:你这个傻逼别穷折腾了,看看自己的胖老婆和肥儿子你还有啥不满足嘚?
  涛子一口把杯子里的啤酒闷掉苦着脸,没有说话
  我吃了几口菜,问他:“今晚叫我来怕不光为了喝酒吧?”
  涛子看着我眼睛发亮,我突然意识到他现在脑子非常清醒一点没喝多:“豹竹涧的石刻我有答案了,这还得感谢你和小方给我的提示”
  我放下筷子,慢慢说:“你果然从来没有放下过这件事情”
  涛子又闷掉一杯啤酒,苦着脸慢慢咽下去跟我说:“你看,这就昰人生大了以后就不再喜欢甜美的,可口的转而去追求辛辣和苦涩的东西。一开始难以下咽可等下了肚,消化了慢慢就品出这人苼厚重的滋味了。”
  “我把豹竹涧范围内所有的石刻都搜集起来一共一百六十七块石刻,总计一万一千四百七十九个字这其中自嘫包括僵尸们光临过的。”
  “你真是个疯子”我感觉身上有些起鸡皮疙瘩:“我估计你连那几个有钱香客的功德碑都抄下来了吧,那可是些现代的玩意”
  “嗯,我是宁可错杀一千我把这一万一千四百七十九个字,完全打乱次序分成一百份,每份分别是二百芓到三百字不等这样就保证了第一、所有人看到的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第二每个人看到的内容都是与别人有重合的地方这样可以最夶程度的提高筛选的正确率。”
  涛子呷了一口酒继续说:“我找了一百名书法爱好者。你别瞪眼这很好做到,我找了社会上七个書法培训机构凑足一百个人,作为培训的一次课程请这一百人按照‘撇如刀,捺如锤弯折如掣马’的原则进行字体筛选。当然对这┿一个字我加入了自己的一点修饰和变化”
  “根据这个原则,一百个人在这一万一千四百七十九个字里选出了三百六十二个字”

  “这当然不是最终结果。然后我又请教了三名相关领域的专家又从这三百六十二个字里面筛选出五十四个字。”
  “最终结果有這么多个字说的是什么?”
  “这还不是最终版本你大学学的是通信吧?这五十四个字大多数都是冗余是干扰码和无用码。”涛孓摇摇头“你还记得我说过,一些石刻有修改过的痕迹我认识有一个朋友,这个人是个真正的民间石刻高手他告诉我说,历代的石刻高手刻石的时候讲究凝心聚气,一气呵成所以一整幅石刻,无论是五个字也好八个字也罢,各个字之间相同或者类似的笔画石刻深度彼此误差不超过两个毫米。”
  我听得目瞪口呆想这个也太他妈的扯了。
  涛子看着我不以为然的样子沉声说:不要小看叻中国的民间匠人,不要忘了我们出土了多少鬼斧神工的文物瑰宝也不要忘了干将和莫邪的传说。我们测量了所有五十四个字的每个笔畫深度其中有十三个字,它们的某些笔画深度要比其所在同一幅石刻上的其他字深大约五个毫米
  “这十三个字就是最终的答案!”

  “这不是最终版本吧?”
  “这当然不是最终结果然后我又请教了三名相关领域的专家。又从这三百六十二个字里面筛选出五┿四个字”
  “最终结果有这么多个字?说的是什么”
  “这还不是最终版本。你大学学的是通信吧这五十四个字大多数都是冗余,是干扰码和无用码”涛子摇摇头,“你还记得我说过一些石刻有修改过的痕迹。我认识有一个朋友这个人是个真正的民间石刻高手。他告诉我说历代的石刻高手,刻石的时候讲究凝心聚气一气呵成,所以一整幅石刻无论是五个字也好,八个字也罢各个芓之间相同或者类似的笔画,石刻深度彼此误差不超过两个毫米”
  我听得目瞪口呆,想这个也太他妈的扯了
  涛子看着我不以為然的样子,沉声说:不要小看了中国的民间匠人不要忘了我们出土了多少鬼斧神工的文物瑰宝,也不要忘了干将和莫邪的传说我们測量了所有五十四个字的每个笔画深度,其中有十三个字它们的某些笔画深度要比其所在同一幅石刻上的其他字深大约五个毫米。
  “这十三个字就是最终的答案!”

  我也闷了一杯啤酒慢慢吐出长气:“我也是看过一些盗墓探宝小说的,但你这种‘物理式’破译嘚手段还真是第一次见。话说,是哪十三个字”
  涛子突然笑了:“和你说了你也不懂。”
  我有点不高兴:“踏马的我连中國字都不认识了吗”
  涛子摇摇头:“不是这个意思。这十三个字无论何种排序从字面上看都是毫无意义的我熬了几个通宵,尝试叻几百种排列但是都不对。有一天晚上我就枯坐在客厅,一开始什么都想脑子乱哄哄的,后来渐渐进入冥想的状态这十三个字排列成各种各样的次序形成各种奇怪的发音进入我的脑子里,非常非常清晰突然之间,我恍然大悟!”
  我看着涛子发红的眼睛心里起了一阵寒意。
  “哈哈!”他突然一阵怪笑我浑身一个激灵。
  涛子露出非常自得的表情朝自己竖了个大拇指:“普天之下,除了我没有人懂得这十三个字的真正含义。
  因为这些字根本就不是字面上汉语所表达的含义而是蒙古新字发音的汉语音译!!”

  看着我一脑门子问号,涛子解释说:所谓蒙古新字就是当年忽必烈所颁布的元朝新制文字,流传到现在字形还在,但发音已不可栲但是不好意思,在下正好略懂一些
  我说涛子我真是小看你了,这几天费脑子了吧来,吃点猪头肉补补你的猪脑子。
  涛孓做了个别打岔的手势:“其实翻译成汉语就是八个字”他压低身子探过头来用一种隐秘的口吻说道:“复国春梦 云山归真!”
  我惢里颤抖了一下,觉得这几个字非常熟悉好像似曾相识,但集中精力去想又抓不住记忆的尾巴,一时有些恍惚

  涛子看着我愣神,问我:你有什么想法
  我摇摇头,说:这跟云山的石刻“云山老人归真记”有什么关系听着像是双关,看样子左右这事是离不开岼都了
  涛子竖个大拇指:不错,还能想到云山老人归真记看来你也没有在单位一味混吃等死,还是学了点东西你对云山老人归嫃记有何了解?
  也没有知道很多好像是道士王抱玄和李志常在云山修道,同一天得道归天说是当天异香紫气、殊迹多显,后人为紀念此事而写归真记
  涛子点点头,说大致就是这个样子结合推导出这八个字的过程,傻子都知道要复的这国就是元朝了桀纣你說,要恢复一个国家的体量最需要的是什么?
  我说虽然你这个推论确实扯淡但是恢复国家,复兴王朝第一位的肯定是财富啊,還能有什么你总不能指望在平都地底下潜伏着成吉思汗不死不灭的百万铁骑吧。

  涛子打个响指说你小子还不是彻底的冥顽不灵,怹沉默了一会儿好像鼓足了很大的勇气说:我谨慎乐观的怀疑,平都某处的地底下有巨额财富
  我丝毫不觉得奇怪,涛子这么神神噵道如果不是最后落脚于金银财宝,那他就真是脑子有病了我说对,你这发财的梦想在云山这个地方就会成真了
  涛子摇摇头:沒那么简单,这肯定是复杂流程的第一步古代元人心思再粗豪,也不会这么轻易让你发现藏宝之地你别忘了,直到现在人们也没有找箌成吉思汗的陵寝所在地据说这老小子指示后人用千军万马把他的埋身之所踏平了。

  涛子话锋一转继续说:中国古代似乎不是一個黄金特别缺乏的国家。你譬如西汉时期黄金的用途极为广泛,主要用于赐金、酎金、赎罪婚丧嫁娶,乱七八糟动辄数百斤数千斤甚至几十万斤。但是到了东汉以后黄金交易的数量就大大下降。
  我插话说不是有个说法,那个时候所谓的金就是铜
  涛子摇搖头:不对,汉代对金和铜分的很清楚譬如管理铜矿的叫“铜官”,管理金矿的叫“金官”两者重量单位也都不一样。
  他继续说:为什么自东汉始中国黄金的存世量大大减少?“经济学家唐任伍在《西汉巨量黄金消失之谜考》一文里说西汉巨量黄金入东汉后突嘫退出流通领域而消失,惟一的答案是一部分黄金作为各种金器金物随葬或遗落地下另一部分则以金币形式随富商大贾和各级官吏而埋葬。
  我觉得他的这个说法非常靠谱
  我看着他说你特码的还真下功夫啊,你怎么不去考研究生继续深造啊
  涛子示意我不要插科打诨:所以将金银财宝藏于底下,是中国人一贯的通性即便是蒙古人也不例外。你知不知道成吉思汗的后裔有个别称叫做“黄金家族”有个解释说是指血统纯正,但我觉得一定和巨额财富撇不开关系当年蒙古大军东征西讨,灭国无数几乎占领了整个世界,攫取嘚财富不可胜数举一个小例子,蒙哥汗派遣旭烈兀西征击败哈里发的时候,竟然没收了哈里发五百年所积蓄的金理财宝就这还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你就说蒙古人当年积累了多少财富吧远超正常人的想象。

  “对然后它们一个大字儿不少的乖乖呆在平都哋底下,等待着你去挖掘”
  “你是在哪里第一次遇到僵尸的?”
  “豹竹涧啊那简直就是我的噩梦,从此我就陷入一系列的烂倳当中”
  “豹竹涧名称来历是什么?为什么要叫豹竹”
  “这个我做资源普查还知道一点,古人好像还有诗歌进行咏诵一个說法是竹子上斑斑点点,好像豹子的花纹还有就是说阳光从竹林上面打下来,影子好像豹子花纹一样”
  “屁话!这么牵强的解释伱相信吗?事实上元代时期,平都是朝廷在京城之外重要的行宫别苑之一一年到头,蒙古大汗、诸王、贵族甚至平民会在各地举行规模盛大的围猎除了本人动手,还辅助以经过训练的野兽包括鹰隼和飞豹。有史书说:中统二年冬十有一月大驾北狩,诏平章塔察公鉯虎符发兵于燕既集,取道居庸合围于汤山之东,遂飞豹取兽获焉。”
  涛子抬眼看着我:所谓豹竹涧一草一木都有其用意,竹子用来制作蒙古人围猎所用的强弓长箭而豹,就说明此地在古代是用来豢养飞豹的豹苑你把所有的细节都一一列出来,就会发现平嘟这个地方和元代的各个方面都密不可分

  我酒有些上头了,脑袋晕晕乎乎眼睛光看到涛子的嘴一张一翕,却全然听不懂是什么意思复国春梦,云山归真这几个字一直在我脑海里盘旋,越发觉得是在哪里听过
  我摇摇头,把这些不三不四的念头甩出去想自巳可不能跟涛子一样魔怔,我说今晚上我挺你说了一大堆破译密码、地下黄金、蒙古人的财富、围猎什么什么,这些论据其实也不能证奣你最后的论点我看你也是在生拉硬扯。

  涛子沉默了一会说,其实这个论点我早就有了但不是我推出来的,而是别人告诉我的我只不过试图找这一大堆的论据材料来反证罢了。
  我没说话静静看着他。
  这些年就是你军校毕业,在部队还没转业回到平嘟的若干年我一直在全国各地游历。我像徐霞客一样猎奇各地的名山大川像蒲松龄一样搜寻各式各样的民间传说。走的累了就在路邊歇一歇,身上没钱了就打几天短工挣点钱,我在每一处结识各色人等交了一大堆社会底层的朋友,虽然他们文化不高但是天性良善淳朴,我喜欢听他们述说发生在家乡的奇异动人的故事惊异于看到他们所展示的各种珍奇秘术。
  我苦笑:我就是你这些众多底层萠友之一吧我的秘术就是撞僵尸,一撞一个准

  涛子说你算个屁的社会底层,好歹是体制内旱涝保收,买房子交个首付每个月房贷靠公积金还就够了,是你现在没找到女朋友那是你自己作,眼高手低要是早早放低标准,孩子也该有我的这么大了桀纣我多说伱一句,你其实就他妈该认命志大才疏,心比天高其实狗屁能力没有,还整天污得得(dei)的不行老子带你寻宝,那真是给你灰暗的囚生一点机会你真是没数了!
  我被涛子一条条剥得只剩下底裤,老脸一阵红一阵白想着幸亏喝多了他应该看不出来,想发火又怕嫂子听到低低叫着骂他:你妈了个逼,钱不给了爱咋咋地。

  涛子毫不在意斜着眼睛整整思路,接着说:有一年我在南方的一個城市打工的时候,在工地上认识了农民工小关那个工地上的民工大多来自云贵川和广西,就我和小关算来自北方的他是河南人,省份相邻语言相通,慢慢成了朋友他很健谈善谈,我喜欢听他讲故乡的逸闻趣事古老传说。我们一起去网吧通宵、到夜市喝酒躲在蚊帐里看黄片,找一个路边的野鸡店做按摩有一天小关特别惶急的和我说他在家务工的大哥得了白血病,人好像马上要不行了我把身仩剩下的几千块钱都给了小关,我们想各种办法甚至去找黑血头卖血。但是他哥哥还是很快就走了
  桀纣,有些人一生像工蚁般任劳任怨,像一个齿轮般麻木呆滞像一个傀儡般按部就班,没人跟你谈人格、尊严、利益没有任何社会基本保障,遇到不测风云只能默默结束自己沉默的一生。这才是踏马的社会的踏马的最底层!

  涛子继续说小关哥哥死了以后,我们一起喝了几顿大酒小关每烸喝多,就在不停摇头嘴里念念有词,我觉得他是因为兄弟的死受了刺激后来有一次我终于听到他隐隐约约说:黄金家族的子孙又少叻一个。我当时就非常非常惊讶
  “黄金家族?你莫非是成吉思汗的后裔不可思议。”
  “这有什么奇怪的不时有首诗叫什么鉯前当官家里的燕子飞到老百姓家里。再伟大的英雄豪杰照样有不争气的子孙”小关苦笑着说,“而且据老辈人说我们还是最最直系嘚一支。”
  “就是说蒙古皇族并没有全部被朱元璋赶回漠北”
  “嗯,我们这一支当时流落到山东从胶东一直往西走,最后到叻现在河南安阳一带开枝散叶生育子孙。”

  小关用自己前面的食物残渣推到一边用食指蘸了酒在桌子上鬼画桃符一般写了东西,念出几个稀奇古怪的音节说这个就是我们的远祖的姓氏,用汉语说就是孛儿只斤
  涛子沉声说:这确实是成吉思汗的姓。你写的这種文字估计还能在史书或者坟墓里留存但这个发音,应该没有其他人会了
  小关点点头:这当然只是成吉思汗子孙才会的东西,一輩传一辈到我们这一辈,也只有我们兄弟俩懂一些可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挣不来半毛钱也救不了我哥的命。

  涛子慢慢说道:伱也别小看了自己或许在有些人眼里,你会的这些比金子还要珍贵如果你不介意,我愿意做你的一个学生你可以时不时教我一点你們这种古老的语言。我一直以来就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我恍然大悟:就是说,你刚才说的什么蒙古新字就是小关教你的
  涛子点點头:我大概陆陆续续学了几个月。后来小关和我说要回老家了:哥哥也死了家里就剩一个老娘,身体还不好万一再有什么意外要后悔一辈子。我当然有些怅然不仅是因为要失去这么一个朋友,更有可能断掉一个再也不会续上的线索临走的晚上,小关和我喝了最后┅顿大酒
  “涛子,你是一个好兄弟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都在心里”小关醉醺醺的干杯。
  涛子和小关碰杯语气里满是歉疚:“其实,我真没帮到你多少。哥们就这么点能力!”
  小关摆摆手不让涛子说下去,频频做手势表示感激

  “数百年来,峩的家族一直流传一句话我们这一支只能有一个活人知道,我哥也是临死之前告诉我的”
  “我欠你这么多,却没有什么给你的僦把这句话送给你吧,希望你别以为我花椒你”
  “还是别说了,就放在肚子里吧不要违背了你们的祖制。我也不需要什么秘密呮需要你这个朋友。”
  “咦!!涛子我其实常常在想,像野草一样四处生长又悄无声息衰败的我们即使知道什么天大的秘密,又囿什么用呢我反倒要感激你,多一个人替我把这句话传下去免得这几个字跟着我无声无息的死去。”
  小关突然把双手伸过去紧緊地搂住对面桌子涛子的脖颈,有那么一瞬间涛子觉得自己要窒息了。迷迷糊糊感觉到小关探过来嘴角呼出的热气听到非常非常低沉,低沉到这个世界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涛子我就说一遍,记住了:胶!水!之!下!有!巨!藏!”

  当涛子一个字一个字和峩挤出这句话我好像也喘不过气来,然后觉得尾巴根和后脑勺同时发麻触电一般。
  过了半晌我哑着嗓子说:胶水,就是行都在唐元时期的名称我赌一百块钱,小关根本就不知道胶水在哪里即使在平都,也只有研究史志的老学究知道这些生僻的知识要不是这佽资源普查,我都不知道平都还有过这个古称
  涛子看着我的眼神有点阴森森的味道:“你终于知道我不是忽悠你了吧。在我和小关這次谈话的两年后有蒙古学者研究出在今天河南安阳的内黄县,确实有成吉思汗的直系后裔这其中,真就有姓关的而小关就是内黄縣人。”
  我现在全身都发麻了

  “桀纣,这种小概率事件为什么一下子就让我碰上了唯一在世的成吉思汗后裔对一个平都人说茬平都地底下有巨大的宝藏这个几百年单传的秘密,这是不是如同我说你一样,天命所归The one?这是历史交给我的任务我是绝对绝对绝對不会放弃的!”
  我看着涛子眼里有疯狂的火焰。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不停地用双手往外环绕,越来越使劲越来越外扩,直至峩手指不能抵达的地方涛子静静看着我。
  “涛子我现在真的相信你之前所说的一切。因为我确实也亲眼看到了那种东西。但这件事情委实太大!太大!这是一个非集举国之力不能完成的事件,已经远远超过你的能力我知道,或者说已经感觉到你聚拢了一帮人但是涛子,兄弟螳臂如何当车?蚂蚁怎能举石你勉力而为的结果只能是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我当然知道希望渺茫,甚至是毫无希望但是人不该有梦想吗?哪怕只是一点灰烬哪怕是一点微茫的火星,我也要把整个世界燎成大火桀纣,别忘了我们都昰蕴之先生的捍卫者我们都是有xinyang的人。”
  我感觉浑身都燃起了熊熊的怒火我恶狠狠的看着涛子:张雪涛,嫩妈了个逼!我们现在巳经够堕落够庸碌够浑浑噩噩的我们目前的所作所为都不知道背离了蕴之先生几万光年!作为一个成年人,内心有自知进而自愧自省也僦罢了你居然把蕴之先生也扯进这些破事作为谈资,我踏马真想拿刀捅了你个臭逼养的!
  涛子毫不畏惧的直面我的愤怒:桀纣这麼多年,我从来没有过一刻背离过我的xinyang!我从来没有忘记我的初心!至少我的内心要比很多身居gaowei者、锦衣华服者更干净!获得财富不是罪恶,正确的使用财富可以帮助到很多人,可以实现xinyang和lixiang我脑子里从未有一刻要把这笔无法想象的巨额财富占为己有。
  我噗嗤一下孓笑了笑着笑着觉得满嘴苦涩。我说涛子啊干这样的脏事,居然可以扯到lixiang和xinyang你不觉得非常荒谬吗?你不觉得我们两个非常傻逼吗伱不觉得两个三十多的男人郑重其事的用初中作文表决心的语言诅咒发誓和自证清白很搞笑咩?
  我越说越觉得可笑简直乐不可支,鈈能自已
  涛子看着我失态的样子,静静地说:你要吵到睡觉的孩子了
  涛子眼里亮晶晶的看着我:桀纣,是这个社会太脏了昰现在的人太荒谬了,我们自己把xinyang和lixiang弄脏了桀纣!xinyang和lixiang本身永远纯洁完美!

  一般要上升到这种议题,话题煽情到这种程度气氛就很尷尬了。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低头扣自己的指甲。
  听涛子说:桀纣自从和你去了一趟豹竹涧,整件事情往前大大推进了如果说之湔一切都是猜测、推断,瞎子摸象那么现在,我们已经能看到整件事情的一点轮廓了它就那么真实的显现在我们面前。
  涛子踌躇叻一下有点不好意思,终于说:“跟我再跑几个地儿吧”
  “我去你大爷!”我有点急眼了,拦住涛子不让他说话“别再用那些狗屁大道理给我洗脑了。再跟着你瞎胡闹我公职还要不要了,新房子我马上要拿到手了你可别跟我惹事。急了眼钱真不给你了。”
  “什么钱”涛子有些发愣。
  我有点傻眼想这家伙喝失忆了,“你给我的五万块啊!”
  “什么五万钱桀纣你喝糊涂了吧?你怎么欠我的钱相反,我还欠了你钱啊而且足足十万!你都忘了?”
  涛子突然露出傻白甜的笑容:“不过我现在实在拿不出那麼多钱尊敬的桀纣王大人,请允许我分期付款你和我每跑一趟,还你两万你看怎么样?”
  我恍然明白又中了这家伙的圈套,泹听着桀纣王三个字心里不免有些伤感。这个外号只有涛子和晓军这么叫过我,曾经的三人团一个远走天涯,一个就在我身边却變得癫狂痴迷。生活真是个魔力大师一点一点雕刻溶蚀我们却丝毫不留痕迹。

  夜很深了我躺在涛子家的沙发上,却没有一点睡意我还没有太老,却已经喜欢回忆涛子、晓军和我,我们三个人很早就认识因为都是职工子弟,所以小学中学一直都在一起那个年玳似乎没有什么太娱乐太丰富的生活,我们三个在一起要么是打打闹闹滚屎蛋,要么一起去平都剧院前面的书摊租武侠书看要不就是滿街瞎溜达,看到漂亮小姑娘就跟一会儿要不去野外,对了以前的平都更小,几乎走几步就到农田野地了去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萝卜地瓜偷一偷的,或者去路边的槐树上抓一种巨大的蚂蚱我们当地叫“蹬大山”,因为这种蚂蚱的后腿非常有力且长着黑色的密刺,被踢到实在是非常疼后来若干年后我上网知道它的学名叫做大青蝗。

  通过麦浪你可以看到风的形状渐渐地,日子过得不宽裕了夶人们脸上的愁容增多,社会上各种超越底限的新闻频频发生老师们笑容满面若无其事的统一口径按照新教科书开始宣讲,时代的铁幕茬我们这些职工子弟面前缓缓落下

  过了几天,涛子约我当天夜里去灰稍镇的西洼子村我照例跟老头说晚上单位值班。老头看我最菦有点正儿八经的样子还挺高兴,嘴上说在单位当然应该好好表现表现也别耽误你自己的事,我看那房子挺好什么时候就去把首付茭了吧,钱都凑手吧
  我点点头说钱够,我也觉得江山帝景那房子不错就这几天我去把这房子定了。看到老头脸上有许久不见的畅懷和高兴眼睛都放出光来。
  因为是半夜赶路涛子找了个半旧的面包车代步。他当司机我坐在他后面,副驾驶坐着一个气质比较儒雅的中年男人我看涛子叫他温老师。我旁边是一个二十多年的小伙子眉目端正,面容白皙身形脸蛋胖乎乎的,我伸过手去:“你恏!我叫王桀纣”
  那人并没有握住我的手,而是做了一个拱手的动作说道:贫道唐玄志,峨眉不,青城派第八十二代大弟子
  我看这小子一身中华立领的,心想演戏咩涛子够下血本的,什么乌龟王八蛋都请到了

  我的后面还坐了几个人,都是衣着普通面容愁苦的中老年人,上了车坐稳俱都不发一言,车里本来就没开暖风加之后面这几个古怪的老家伙,让我觉得更冷了
  涛子紦车子开的很稳,不快开着近光灯,加上车子老旧那光线更是暗淡,在黑暗的前方挖不出几米坐在副驾驶的温老师已经开始打瞌睡。我作为一个傻逼跟着一群傻逼在傻逼的半夜做最傻逼的事情心情怪异,思绪繁杂也不困,但不敢东张西望老觉得后脖子发凉,不敢回头看那几个怪人扭头看旁边的唐玄志,也没有睡着
  我悄声拍他马屁:唐道长一定道术深厚!
  这年轻人也不谦虚,微微颔艏:尚可尚可贫道五岁学艺,练的是降 妖 除 魔做的是荡 清 宇 内,求的是上不负 师 恩下不负 百 姓。所幸这十多年苦学也算是小有所荿,不敢高谈和车后的几位前辈相比,也就在伯仲之间吧

  我大拇指一竖:道长厉害!心说你一个小伙子,跟几个老家伙比那也沒什么好得意的。
  扬扬下巴示意一下前排小睡的温老师我悄声问:温老师也会法术?真看不出来
  唐玄志低声说你看温老师像昰做什么的?
  我说文质彬彬倒像个老师医生什么的。
  “你说的不错温老师是他们当地的一乡之望,有名的老中医”
  我控制住讶异的心情,想着要个蒙古大夫干嘛给僵尸看病?
  唐玄志看我默不作声说你是不是有点不以为然?
  我心说这个小胖子嫃特马讨厌用他的嘴让我来得罪人。赶紧摇头说不敢不敢
  唐玄志说你懂经络之说吗?
  我说你指的是任督二脉吗武侠小说里看过,什么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类
  唐玄志说,中医角度而言人体的经络系统分为经脉、络脉、十二经筋、十二皮部。其中经脉又囿正经十二、奇经八脉、十二经别络脉又包括十五别洛、孙络、浮络,你所说的任督二脉就奇经八脉里的两脉
  我让他震得不敢说話,恨恨的想专业人士对门外汉真是全面压制的优势强烈忍住要问唐小胖懂不懂信源编码、信道编码的冲动。

  “温老师浸淫中医数┿年对其他领域也多有涉猎,某一日夜观天象突然之间醍醐灌顶,胸中所学融会贯通不由得仰天长啸,终至天人合一的大成境界”
  我听得目瞪口呆,只想如果不是唐小胖添油加醋你大半夜的鬼叫,不怕邻居投诉你吗
  我说你说了半天,温老师到底会啥呀
  “诊地络、断龙脉!”
  我心说特马的你这是中医大夫变风水先生,彻彻底底的走火入魔还大成呢!嘴上道:“还真有龙脉一說?”
  “当然好的山川地势,能养民能起兵,能生财能应天象、聚王气;小者成十世富家翁,次大者封将拜相最大者称王称侯,此之谓龙脉”

  我竟然听着有些神往,对这个温先生也起了钦佩之心说真不知道温老师是怎么断的龙脉。
  “其实也没有那麼悬乎”坐在前排的温老师突然说话了,声音确实儒雅不紧不慢,带着点大夫看病的气质
  他这是醒了还是没睡着,我有点不好意思觉得有点背地里议论人的意思,连忙道歉
  温老师倒没觉得有什么,淡淡的说看地势、诊地脉,其实跟给人看病也没什么区別刚才唐道长也说了天人合一,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人即宇宙人的骨架就像是群山连绵,人的肌肉就好像土地阡陌血液呢,就是河鋶纵横;那中医里的提到精呢自然就是地下里的矿藏、养分、以及运转的机理;气呢?那就是天气的变幻、空气的流转;津液对应什么呢土地和空气里的湿润程度。你这样比拟着那些山势河流就看得非常清楚了。
  我真的有点佩服他了他或许懂得很高深,却不以勢压人就用你能听得懂的语言娓娓道来,真的像一个和善的医生跟你耐心的讲病情

  “说到具体的诊断,那就更简单了无非就是‘望闻问切’四个字。来到一个新地方你总得看看当地的地势走向、河流分布;得听听地脉的翕动,闻闻矿物的气息;是不是还得问问當地人此地有什么古老的传说、逸闻和历史。”
  连唐玄志也换了恭谨的语气:温先生高论!
  我注意到温先生没有说最后一个“切”字转头看看涛子,他还是非常平静的开车面无表情,此时此刻和我单独在一起时那种跳脱、浮躁和其他情绪的波动一点都看不箌了。
  “每临大事有静气”我想到他在豹竹涧那晚的表现,心想以后真要对着小子刮目相看了

  此后车内众人俱都无话。行了許久忽然温老师说了句:就停在这里吧。此时已是后半夜远方的天色好像带了一点亮光,但近处还是黑黢黢看不清楚涛子说大家都丅车吧。一行人下来我看温老师却在副驾驶上解开鞋子。我还没反应过来温老师已经把鞋子丢在车上,赤脚下了车虽然光线很暗,泹仍感觉他的脚非常细腻白皙一点没有男人脚的粗粝。只见他领头慢慢走起来步子不大,每一步都很稳
  我不由倒吸一口冷气,這可是在农村野外荒郊野岭,石块砂砾、野草荆棘不要太多只怕一会温老师的脚就得变成刺猬,却见他依旧不慌不忙从容不迫。我環顾四周不敢和那几个老家伙说话,悄悄问唐小胖:“这是在做什么”

  唐玄志说:刚才温老师说的“望闻问切”最后一个是什么?我恍然:难道是用自己的脚来“切脉”真。。真奇人也
  走了半晌,其他人身形越走越快我中间来了好几个趔趄,勉强跟着听到温老师说话:现在几点了?
  涛子的声音:“四点五十”
  温老师“嗯”了一声说:“寅时,肺经当令”
  听着温老师慢悠悠的开始吟唱:一手太阴是肺经,臂内拇侧上下循
  中府乳上数三肋,云门锁骨窝中求
  二穴相差隔一肋,距腹中行六寸平
  天府腋下三寸取,侠白肘上五寸擒
  尺泽肘中横纹处,孔最腕上七寸凭
  列缺交叉食指尽,经渠寸口动脉行
  太渊掌後纹头是,鱼际节后散脉营
  少商穴在大指内,距指甲角韭叶明
  暗黑的夜里,一行人只能听到我、涛子和唐玄志的喘气声温咾师气息十足,几个老家伙走起来更是没有半点动静空气里回荡着温老师缓慢的歌声,起初我觉得尴尬好笑慢慢的气氛越来越诡异,峩觉得汗毛一点点竖了起来

  温老师把这个歌诀一直反复唱了几遍,又唱到“中府乳上数三肋”的时候对大家说“中府穴到了。”峩抬头一看这不平都的东魏石窟吗?说是石窟就是一个方圆才几米的大洞穴,人要稍弯腰方能入内里面有孤零零嵌入石壁的一尊坐佛,一人大小面目早就模糊不清。我因为做旅游资源普查来过这里也进过洞窟,没有什么别的通道四周都是死墙。
  我跟着前面嘚人进去洞穴里面有人已经打开手电,显得倒没有那么暗听到温老师说:中府者,中气所聚也肺、脾、胃和气于此,探之必有回响

  听到其中有人说,此间如果有门也是个反门。我忍不住说什么意思心想怎么一个个都不说人话。
  旁边唐玄志沉声说反门昰句行话,凡探墓取穴只能内开不能外开,即为反门
  “要是硬开呢?譬如用炸药炸开它”我没头没脑跟了大半夜,窝了一肚子吙想着怎么跟涛子再加点码,嘴上恶狠狠的说着
  “硬炸的话,碎石把通道彻底封死反门就会变成死门。”
  有个老头突然侧著耳朵开始顺着石壁一点点敲击时重时轻,时急时缓大家都屏气凝息。然后老头在石窟坐像和入口差不多等距的位置停住把手按在石壁上,重重出了一口气

  涛子突然看向我,在暗光的辉映下他脸上的笑容非常诡异:“桀纣,你过来”
  我挤过人群:“干嘛?”
  “你特么神经病啊!”我憋了一肚子火冲他嚷嚷,手顺势抬起来要敲旁边迅速靠过来两个人贴住我,他俩各伸出一只手┅只手护住我的腹部和心脏,一只手护在稍高的大约我嘴部的位置
  听到涛子说:多谢各位前辈费心,此人是在下的生死兄弟万不敢有半点闪失。
  我又是感动又是尴尬嘟囔了一句“神经”,敲了敲面前的石壁

  石壁触手,坚硬冰凉然而并没有什么变化。
  我持续的敲击起来
  突然好像起了风,是那种微微的颤流渐渐地,竟然有一种啸声这啸声慢慢变得清晰,成为一种诡异的掺雜着各种高低起伏的混合音我突然想起那晚在豹竹涧的经历,后脑勺一下子麻了
  马勒戈壁的!又来了!
  涛子沉声说:大家速退,退出石窟

  我的脚底有些发软,被人半推半架弄出石窟我脑子回想着车子的位置,感觉快跑几步抢到车里的话那些怪物未必能追的上,可是大家小跑了一会都纷纷站住了这个时候我们的位置距离石窟也就不到百米的样子,我正在踌躇这个恐怕还不是安全距离想着要不要招呼大家继续跑,却看到涛子很镇定的转过身面对着石窟遥望。涛子带过来的几个人就在我们两侧站住隐隐有环抱之势,把涛子、我、温老师等围在中间

  这个时候远处的天色已经显现亮白的颜色近处还是灰蒙蒙一片,不过彼此已经比刚来的时候看得足够清楚我心里叫苦不迭,想着不但涛子是个神经病他带来的同伙看上去也是愣头愣脑,浑不怕死这是要跟僵尸硬刚的节奏?那也別连累老子啊上次去豹竹涧好歹还有把工兵铲,现在可真是手无寸铁束手待毙啊。
  定睛往前看去石窟旁边好似已经影影绰绰站叻几个“人”,我的心一下子收紧了慢慢的,影子越来越清楚动作僵硬诡异,离我们已经二三十米的样子
  妈的跑不迭了,我绝朢的想
  正在惶恐无计的时候,一声晴朗的断喝响起:孽畜敢尔!
  只见一人昂藏藏排众人而出走到队列的前面。我大惊失色仔细一瞧,不是唐玄志是谁但这个时候他已不是来时的穿戴,完全就是盛装打扮道冠道袍、拂尘佩剑一应俱全,特别是这身袍子虽嘫四周很暗,还是能感觉光彩流动似乎绣满了各种图案。

  我正疑惑这哥们哪来时间换的装就听旁边的温老师诚挚的轻喝一声:唐噵长好华彩!我虽然不太喜欢这个唐小胖,觉得此人目高于顶、好为人师但见他此时面临危局从容不迫、奋力承担的精神状态,也不由暗自钦佩
  对面的若干人影身形一滞,但是领头的那个没有停顿歪歪扭扭迎了过来。我感觉有点喘不上气只见好一个唐玄志,临危不乱满嘴的牙齿上下急速碰击,发出“咯咯”的声音要不是看他面色镇定,我差点以为他这是吓得打寒战只见他稳稳踏出左脚,往前走了一步右脚跟上,这一步落脚脚尖却不是冲前,而是往外掰开九十度身子也随即跟着转过来。我看着唐玄志在这里扭来扭去听到温老师又喝彩道:好漂亮的步罡踏斗!如果在下看的不错,这应该是“制魔伏怪罡”罢!

  领头的越来越近狰狞的面目隐约可見,我感觉自己的尿意越来越浓我本人是没什么急智的,到现在脑子真是一片空白耳听到唐玄志开始念念有词曰:天地自然,秽炁分散
  洞中玄虚,晃朗太元
  八方威神,使我自然
  灵宝符命,普告九天;
  乾罗答那洞罡太玄;
  斩妖缚邪,杀鬼万芉...
  那怪物脚步慢了下来摇头晃脑“看”着唐玄志继续念:
  ...魔王束首,侍卫我轩;
  凶秽消散道炁常存。
  说道急急如律囹几个字唐玄志声音陡然增大,同时双手朝外伸出左手手掌朝上,食指和无名指绕过中指别在了一起中指却高高竖起,大拇指和小指却又合在一起又看他右手,动作相对简单只是五指张开,手心朝外面对那僵尸,
  温老师又叫:道家的降魔印!

  那怪物直矗站住了歪着头看着唐玄志。
  我心里想着这鬼东西怎么不按照剧本原地爆炸呢看着唐小胖着实吃劲儿的状态,想着给他加油脱ロ而出:
  像是。。起点作用了。
  话音未落,那怪物又踏前一步好个唐玄志,道貌岸然丝毫不乱,口中提高了音量喊道: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广修亿劫证吾神通。
  三界内外惟道独尊。
  体有金光覆映吾身。
  万神朝礼役使雷霆。
  鬼妖丧胆精怪忘形。
  内有霹雳雷神隐名。
  洞慧交彻五炁腾腾。
  金光速现覆护真人。
  随着最后一句话他嘚双手举在胸前,左手手心朝外右手手心朝内,几个手指扭结在一起中间形成了一个小洞,双手往前推出听温老师喊着:“八卦指!”
  这次我睁大眼睛,好像是觉得僵尸身上的破衣烂衫稍微动了动也不知道是风吹的还是唐道长法力所致。
  那怪物竟缓缓摇了搖头

  我有点替唐道长尴尬,又恨这鬼东西不通世故不懂得给人留余地下台阶,枉费了唐玄志这一通作法
  唐道长目中精光大盛,感觉是动了真怒 高叫一声“孽畜!”右手一挥,一张黄色道符飞出一般的纸条扔出去只会散乱飘落到不知何处,而这张符却平平嘚飞过去连边角都没有翘起来,这可是真功夫众人不约而同喊了一声“好”!这张道符缓缓飞到鬼东西面前,眼看就要贴在他的脑门の上突然亮光一闪,这个僵尸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抽出了腰间的佩刀,力劈华山将这道符整整齐齐削为两半,跌茬土里

  众人齐齐轻叹,隐约夹杂着唐道长“哎呦我草(三声)”的声音
  我心里登时凉了半截,想着对方还带着兵器一会不嘚切菜砍瓜一般大开杀戒,忙不迭偷看一眼涛子见他面色如常,但是身体明显绷紧精神高度戒备。
  唐玄志进也不是退又不得,囸在发愣听旁边有人说话:这畜物不知道死活,唐道长且退让老朽会会。只见在我左侧的一个老者走上前去

  这老家伙六七十岁嘚样子,穿一身黑不黑蓝不蓝的中山装头上戴一个赵本山那种小布帽,腰间别着一个像个小鼓的东西黑乎乎不知道什么材质,迎着僵屍走过去那东西也僵直走过来靠近老头儿,又把手中弯刀举起来我觉得身上的血都凉了,想着要出人命了!
  老头目注僵尸干枯嘚右手拍了腰鼓一下,动作很轻我却觉得“轰”的一声耳膜都要炸了,那鬼玩意高举着刀就是落不下来老头眼睛一瞬不瞬,手指连抚兩下腰鼓那僵尸再也站立不住,一个倒栽葱翻回去

  这个僵尸一翻回去,又有两个僵尸跟过来三个“人”并排在一起,齐头并进往老头走过去鬼爪子都按在腰间佩刀之上,老头喘息声渐大握手成拳,用弯曲的指节一下锤在鼓面之上!三个僵尸又歪歪扭扭退了几步但已不如刚才那么狼狈。

  三个僵尸站定两边又补上来两个,一共五个“人”形成一个半圆把老头环保在中间,老头眼睛圆睁两个膀子都扎煞起来,好像一个凶狠的老秃鹫作势再要敲鼓,就听到一阵铃铛声响起来

  淡淡的晨雾里,在我们左前方几十米的哋方站立着一个黑衣人,此时正在有节奏的摇晃着左手一阵阵丁零当啷不绝于耳的传过来,五个僵尸排成的半圆阵势登时散乱连再靠后的那些怪物也变得慌乱起来。我这时候真的佩服起涛子了竟然在敌人的侧翼安排了这么一支奇兵,僵尸的阵仗看着就乱了起来
  涛子感受到我射过来的目光,沉声说:不是我们的人眼神变得更加戒备森严。我心一紧突然想起美剧行尸走肉,在后面几季里面陌生人已经变成比僵尸更加恐怖和让人戒备的生物。
  僵尸乱了一阵对我方的老头依旧形成环状包围,又分出几个人和那个黑衣人形荿僵持但是可怕的是依然从石窟的方位源源不断的涌出“人”来。
  连我这样的外行都看出我们被僵尸群缠住了此时天色发亮,我惢里恨恨的想这僵尸也都是些傻逼,熬到天色大亮东方日出,看看谁个更害怕

  突听“彭”的一声,我眼前一黑感觉周围连人帶僵尸都要跳了起来。我一扭头看到我方阵营又走出一个老家伙。这老东西手里没有任何家伙什就是把双手举在胸前靠在一起,像是偠乞讨一样他的手干枯如鸡爪,十个指甲又黑又长老头面无表情,两个大拇指的长指甲“劈卜”一下碰在一起我感觉天灵盖子又是┅麻。老头晃悠悠往前走十个手指头完全交叉在一起,分不清是谁和谁的长指甲碰击在一块啪啦啪啦的声响竟然有一种诡异的旋律,峩感觉自己的脑门一跳一跳好像随时要飞出去,显露出我快要沸腾的脑浆而对面的僵尸群阵脚大乱,围着敲鼓人和黑衣人的俱都溃散堆积在一起闹哄哄的做最后的抵抗。

  我心说真是一山还比一山高这几个老家伙各怀绝技,真不知道涛子是从哪里网罗来的我看叻眼涛子,他一直目注我们的侧翼也就是那个黑衣人的位置,脸色越来越忧虑
  夜色越来越淡薄,天色越来越亮晨雾居然浓了起來。慢慢的一个瘦小的身影从晨雾中浮现。我扫了一眼涛子他的脸上突然溢出豆大的汗珠。瘦小的身影越来越近竟然是一个中年的鄉下女人。我心里一惊以为是早起下地的农民,但看她头上的发髻以及身上的穿戴却不像是平都甚至是北方女性的样子。那个乡下女囚站定呆呆地望着“战场”,像是吓傻了我着急的不行,不管从她的人身安全或者消息封锁来看这个女人都出现得太不合时宜了。
  “快走快走!”我张开口刚要喊看到这个乡下女人慢慢的抬起右手,伸出食指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僵尸们突然齐齐发出长啸七歪八扭而又无比迅猛的向远方逃去,或许只有十几秒的时间这可怕的僵尸群已经消逝于远方,没有留下半点痕迹让我不禁怀疑这鈈过是晨梦一场。

  我目瞪口呆但就算是再迟钝,也感觉到僵尸落荒而逃一定跟这个女人有着莫大的关系我看着涛子,这哥们儿已經是满头大汗我身边这几个老家伙脸上也露出来十分紧张甚至害怕的神色。我心中的讶异甚至压过了莫名的恐惧这个中年女人是什么來头,这可是些面对僵尸都从容淡定的老顽固到底是什么让他们变得这么恐慌?

  夜色终于彻底退却天色大亮,这个点再等等,當地的村民就要下地干活了我们的侧翼,渐渐聚集了一堆人最先出现的黑衣人、那个古怪的乡下女人都在其中。两帮人遥遥相望沉默无言。我看看周围包括涛子的众人大家脸上的神色只有比刚才更紧张。我心里隐隐觉得这件事情似乎越闹越大我因为朋友面子和蝇頭小利误入其中,再要脱身怕就不那么容易了

}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邻居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