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兵回家看家期间摔断胳膊骨折过能不能当兵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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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血日照——日照抗战散记】抗日老战士马立山
发布时间: 11:24:43
???悼念抗日老战士马立山&&续宗贵&&&& 抗日老战士马立山于日,农历的八月十九日去世了,享年八十九岁。这是到11月5日上完“五七”坟了才听说的。&马立山,日照市岚山区虎山镇小村人,1924年出生,1940年参加革命,1945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是一名抗日时期的老战士,二等乙级革命伤残军人。因为工作的原因,我认识他多年,十几年前还时而到镇里来坐坐交流交流,后来就越来越少直至不来了。与他交流最多的一次是2006年的夏天,连续十多天到他所在的村子工作,就免不了天天和他见面交谈一阵子。马立山平常就在村里与其他的老人一样经常在大街旁闲聊,因为我们早就认识,除了聊当前工作的事之外,还回家拿了一本书给我看,说有一篇写抗日英雄刘贤东的事里提到了他,但是当时的情形不是那样,说当时他就和刘贤东在一块的,他最清楚了,于是就聊起了当时的情况,后来连续几天都和我说他当年抗日的事情。他说,平常没个人说说,别人听了都笑话他,说他说得再多再摆功劳也没有用,也没有人听。我知道老人家的心思,所以每次只要有时间我都是认真的听他讲,有时对个别情节还插问几句,所以他愿意说给我听。马立山是1940年在当时的日照县涛雒区中队参加革命的,历任班长、排长、副连长。在战争时期负伤三次:第一次是1943年11月,在郑家大沟突围时左小腿受伤,养了几个月的伤就又上战场了。第二次是1945年6月,在虎山、巨峰交界的幽尔崮一带侦查敌情时与鬼子遭遇打伤了右手,没养几天就参加战斗了。第三次是解放战争开始,也就是在1946年的鲁南战役中,他腹部负重伤,不得不离开了战场。后来伤愈后只能留在后防工作了,直到解放后他转业到了地方,从省里、专署到县里、区里一级一级下来,最后回到老家虎山的大村担任党总支书记。1961年,因得了肺结核病到青岛医院治疗。1962年出院后回单位上班,领导照顾让他回家休养休息。后来又问过几次想上班,还是答复先休息休养,结果就这样回到自己的小村无限期的休下来了。因为是伤残军人、也算得上革命功臣,他在自己的村里也当过村干部,不当干部时大队里也照常给记着工分,他也就心安理得的过下来。直到实行大包干责任制,由于年龄大了,身体又不好,责任制的农田就责任不过来了,他经人说也到政府去问过落实政策的事,得到的答复是先回家等着,这样又一年一年的下去了。后来又问,说他的档案找不到了,没有档案不好办。就这样,他也就不指望了,还是过他自己的日子。按他从1940年参加革命到1962年因病回家,期间参加革命、工作也二十多年,后来按职工退职落实了个40%的待遇,最多只拿到每月300多元的钱,当然还有他伤残军人的抚恤金,一儿一女早已成家立业都很孝顺,他和老伴生活上没有困难。虽然这样,他说他也找过政府,只是找找而已,找上找不上他都没有怨言。他当时参加革命从不懂什么事的小孩子成长为一个革命战士、一名共产党员,他很知足了。他当时参加革命是为了打鬼子,把鬼子赶出中国去。抗战胜利后,又跟蒋介石打,为了建设新中国。有多少战友没能看到新中国,我看到了,而且一步一步看到中国发展到现在,发展的这么强大。我们当时革命就是为了今天,所以我很知足了。现在马老终于走完了他的一生,他是在平常生活完全能够自理、头脑很清醒的情况下突然昏迷走了的,走的虽然急促,但也安详。为了纪念这位抗日老战士,我想着把前几年听他讲的他参加革命的一些经历整理出来,以告慰这位老革命、老战士,还有他的战友们。有的事件也许有些书刊介绍过,有些也许是从未被人所知的,因为这都是他一个抗日老战士亲自参加、亲身经历的真正的历史事实。谨以此文为开篇来悼念这位抗日老战士。马立山同志安息吧!(一)当兵区中队1937年“七七事变”后,战火很快烧到日照沿海地区。同时,各方面的武装除日寇外,还有国民党正规军、杂牌军、各类地方武装、汉奸队伍都进驻日照沿海抢占地盘。1938年1月,中共中央给中共山东省委发出“应以发动游击战争与建立游击区的根据地为中心”关于山东根据地的发展方向的指示。根据中央的指示,山东省委遂派出了一大批党和军队的干部到鲁东南地区开辟工作。1938年下半年,就有八路军到日照地区进行活动。12月份,中共日照县委在小曲河成立之后,就迅速开展建立武装、发展党员,进行各种抗日活动。现在的虎山镇在当时南半部分属于安岚区,北半部分属于涛雒区。1939年就经常有县大队、区公所的人来虎山一些村庄秘密开展工作,宣传抗日,发动群众,开展游击。虎山最南边的一个小村,紧靠在阿掖山北面,群众基础好,县大队、区公所的人就经常来小村开辟工作,有时连住几天才走。村里的几个小青年看着他们拿着枪,开始很惊奇,来的时候多了,就经常过去看看,后来就慢慢地熟了。特别是一个叫马立山的,当时仅仅十六岁,只要有人来,他就凑过去和他们玩耍聊天,知道常来的是区长张静寰(田文阁注:张静寰,日照人,原洛阳地委常委、统战部部长、离休干部,1938年12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并参加革命工作。1947年5月孟良崮战役时,县民政科长张静寰用任日照县担架队总队长,圆满地完成了任务,立功者达76.1%。日,《大众日报》以《夜行百里送伤员》报道了日照县担架队的英雄事迹,号召滨海各县担架队干部与民工向他们学习,创造更光荣的功绩。日,张静寰在洛阳逝世,享年九十一岁)、大队长李宗欣。看到马立山个子瘦小,年龄不大,但是很机灵、活泼,也很惹人喜欢,就经常给马立山讲一些抗日打鬼子的事。一说起日本鬼子来,马立山就很气愤,就向张静寰讲述他家的遭遇:因为日本鬼子来到我们这个地方横行霸道,无恶不作,鬼子还封锁了海面。1938年冬天,日军在岚山头登岸,焚烧渔船一百多艘,其中就有父亲下海的船。父亲也不能出海捕鱼了,失业在家,全家七口就挨饿,不得不出去要饭。父亲是在岚山头给一家渔业主撑船下海,下海挣钱,薪金能够维持生活,所以马立山小的时候还上了几个月的私塾。所以,提起日本鬼子,马立山就恨得直咬牙,现在区长跟他说打鬼子的事,一下说到他心眼里,他就提出要跟着他们干革命,要求也要参加八路军,跟着区长抗日打鬼子。常和马立山一起听张静寰区长讲一些革命道理的几个青年葛守云、朱崇德、李加堂三个人,都比马立山大两三岁,结果在1939年的腊月里被大队长李宗欣带到县里当兵去了,而贴的最近乎的马立山反而没带。看着伙伴们当兵去了,他既眼馋也更着急,马立山为此还哭了一场,在张区长的一再安慰下,答应过了年再来领他走。1940年的春节是马立山最盼望、最难忘的一个春节,因为刚过了年正月初八这一天,马立山就实现了他的梦想,跟着区长张静寰走上了革命抗日征程。这时,他刚刚虚岁十七岁。当天,张区长把马立山带到小村西北方向二十多里的大旺山东边的张家结庄村。张家结庄村在大旺山下,有好几个小自然村,这些小自然村一般都是几户人家。那里驻着区中队,张区长把马立山交给曾队长,编进了区中队第三班,成为区中队的一名队员。到区中队的当天就发了一颗长枪,是七九步枪,马立山特别高兴,晚上睡觉是搂着枪睡的。第二天就跟着出操训练,训练一阵子休息就听指导员讲课。区中队的指导员是孙树礼,上的第一课是阶级教育课,告诉队员们穷人为什么穷,那是叫是地主剥削的;我们国家为什么乱,是日本鬼子来搅和的。所以,穷人要跟着共产党、八路军打鬼子,才有好日子过。听着孙指导员的讲课,马立山真的是大长了见识,仿佛长大了许多,成熟了许多。几天后的一个傍晚,区中队下山到东边的林子头村执行任务,开始走的时候马立山还很高兴,一直走在前面,后来越走越往后拖,越走越觉着肩上的枪太沉了。虽然才五六里路,马立山简直是咬着牙硬撑着到了那里的。一到了地方,马立山就哭了起来,别人问他怎么了,为什么哭?他也不吱声。指导员过来抚摸着马立山的头安慰说:“别哭,别哭,是谁欺负你了,给我说,我给你出气!”马立山说:“没人欺负我,是这枪太沉了,压得肩膀子疼。”他这么一说,别人都笑了,都说还当是因为什么事呢,我们都是这样天天扛枪的,习惯了就好了。有一个队员还说,一棵枪还多么沉,就借房东的一杆秤,称了称,说九斤沉。指导员就对曾队长说:“要不给他换棵小的吧!”于是,曾队长就找来一棵小马枪给马立山,还说:“小马、小马,就得用小马枪!”那个队员又拿过去用秤称了称说:“这棵才四斤多。”马立山接过小马枪,觉得是轻了很多,这枪小巧的,心里别提多么高兴了。&马立山在刚到区中队的一段时间,多数是训练、学习,在四个结庄(虎山镇的结庄有张家结庄、郑家结庄、相家结庄、秦家结庄)、四门口、磴山后的上羊圈、下羊圈一些村里驻扎,几天一换地方,有时一天一换地方,有时到磴山东的一些村庄里转转。马立山跟着区长、指导员他们出去,主要也就是站站岗。区长、指导员他们到村里主要还是宣传抗日、发展武装、联系群众、搜集情报等。具体的事,一般是不让队员们知道的。那时一段时间里,甲子山一带驻着国民党的五十七军,巨峰北李家大村一带驻着国民党的十六团,各自相安无事。马立山心里想,光说当兵打仗,怎么很长时间也没有仗打,光想着打一仗过过瘾。后来他们区中队活动的范围小了,只在磴山周围一些小山村里住宿活动,听说与五十七军和十六团都起了摩擦。一天晚上,区长、指导员突然召集全中队人员,说明天早晨十六团的人要到张家结庄,我们要准备好狠狠地打他们一下。全体队员连夜准备好,下半夜就在张家结庄南岭上占据一个有利地形埋伏下来了。区中队在那里,到天亮也没见人来,很多队员都等得有些着急了,直到太阳很高了,才有人说:“看,来了!”因为是在山岭上,居高临下,看的很清楚,敌人有百十号人进了村里。马立山看见敌人进了村里,一声不吭就冲下山岭往庄里跑。因为还没有命令,指导员见马立山突然往庄里跑,就喊他:“快回来、快回来!”马立山下岭往庄里跑的很快,似乎也听见岭上的人喊他,但是根本听不淸是喊得什么,他什么也不知道考虑,一边跑着就在敌人的屁股后头打了两枪。这时,敌人被后边突然打枪打懵了,一会反应过来就转过身朝马立山射击,马立山又急忙转身往回跑。也不知为什么,敌人也没来追赶。马立山回到队伍,没多会敌人也退回去了。这一仗就马立山放了两枪,仗也没打成。后来,听说十六团来了一个营,光上庄里的就百十人。&马立山回来后,被队长狠狠训了一顿,说:“简直是无组织、无纪律,不等命令私自行动,暴露目标。”马立山还觉着自己有理,说:“不是打仗吗,敌人来了就得打。”队长说:“打仗也不是那个打法,你那个打法是送死,还要连累全区中队,你这样太危险了!”连着几天,队长一边教训又一边给他讲了一些打仗的道理:“打仗既要消灭敌人,更要保护自己,仗要长远打,不能一开始就出问题,更重要的是听命令,听指挥!”通过队长的教育,马立山深刻认识了自己的错误,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敢盲目行动,一切严格服从命令、听指挥行动。以后,区中队改编,涛雒划为二区,马立山还是在涛雒区中队,区长姓顾。到1942年,涛雒、栈子、东南营、凤凰山等一溜沿海都有鬼子汉奸的炮楼据点。区中队的任务就是,占据边沿区,扰乱敌人,白天区中队在山上休息,晚上就到敌人据点附近贴标语、喊话,说:“抗日光荣,当汉奸可耻。”有时,还画一些漫画,画的是关公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故事。喊话的时候也说:“要学关公身在曹营心在汉,不要给鬼子卖命,要瞅准机会给八路军办事,投靠八路军,千万要给自己留条后路。”有时就到各村打听,有谁去当了汉奸,当汉奸的有哪些亲威朋友,几乎很多汉奸的情况都弄清楚了,因为各个村里都有给区中队通风报信的联络员。当然,这些都是直接与区长、指导员他们联系,区长、指导员经常安排一些任务,有时半夜里到鬼子据点附近朝炮楼上放上几枪就走,等到队员们回来睡觉了,还听到鬼子在那里放枪。区中队就是这样,一边宣传抗日,一边扰乱敌人,不让他们安宁,关键的时候主要还是配合上级的一些大的行动。(二)解救劳工1940年,在日照的汉奸头子陈成功为效忠日本鬼子,组织了反动的“和平建国军”,到1941年在涛雒镇的栈子村修建了炮楼子。他以栈子为据点,带领他的一帮匪徒经常在沿海一带抓劳工,然后运到东北给日本人做苦工。日,农历十月十一日的早晨,陈成功的伪和平军天不亮就到了韩家营子和申张村(现属岚山区虎山镇),见街上有人就上前说要开会。村民不知什么事,有的还真认为是开会,就跟着去了,去了就走不脱了。有的不愿去,就被他们强行带去。有的说回家看看再去,他们也不许,当即被带走。凡是遇着的人,统统带到了场院里。在申张村,赵子玉带领二三十个汉奸,逐巷逐户的搜人,很多一户同时被抓去数人的,或兄弟三四人,或父子三四人,都赶到了韩家营子的一个场院里,接着四周用枪包围起来,还架上了机枪,说“谁跑打死谁!”然后,两个人一对一对地绑了起来。开始时让被抓的人自己绑,最后剩下的由汉奸们亲自绑上,押回了栈子据点。被抓的劳工有一百五十多人,其中韩家营子村八十多人,申张村六十多人。陈成功把劳工抓到栈子后,接着一个一个地浑身检查,连腰带都给解下来了,全部关在了几间屋里。屋里的人满了进不去,就用棍硬往里砸。当天,被抓去的人滴水未沾,第二天才一人分到一碗粘粥、一个煎饼,连着两天。十月十四日的这天,汉奸将青壮年挑出来关在一个屋里,其他老小病弱的关在一个屋里。滨海区得知这一情况后,决定要营救这批被抓的劳工,不能让陈成功把他们卖给日本人当奴隶,决定派日照独立团完成这一任务。独立团来了三个连,涛雒区中队配合独立团行动,直接完成解救任务。独立团的三个连中有二连、三连在栈子的西南角假进攻,吸引敌人。一连在栈子的西北方向,占据高旺庄河沿,准备阻击从涛雒来增援的敌军。区中队的任务就是直接进村救人,因为区中队的人员对栈子的地形比较熟。接到任务后,区公所和区中队都分头准备,在大刘庄子找了一个姓杨的人,四十来岁。因为十五这一天大刘庄子被栈子伪乡公所派了送鱼的任务,所以区里就找了这个可靠的老杨去完成这一任务,让他到栈子摸清敌人据点的情况、劳工关押的情况等,因为老杨在栈子有亲戚。老杨白天挑了一挑子白鳓鱼到了栈子伪乡公所,送到了以后,写了收条,他好拿着回村交差。出了伪乡公所,他就去他的表叔家。到了他表叔家,就说给乡公所送礼来的,现在到了晌午多了,有点饿,得吃点饭,他表婶子就张罗着办饭他吃。吃完饭后,他就在那里磨蹭不走,喝茶喝水,拉家常,直挨到黑天。看着黑天了,亲戚就说让他住下吧,老杨就痛快的答应下来。这样,又过了一大会,天大黑了,得有10点多钟的时候,老杨突然想起了什么,对表叔说:“我不能住,我得回去,来的时候没给家里说要住下,今晚要是不回去,那家里不知道会怎么惦记着,睡不着觉,现在兵荒马乱的。”他表叔说:“你没法走,晚上各个门都关上了,不准出进,到处都有人把守着,不好出去。”老杨装着很着急的样子:“那怎么办,不走怎么行?”又想了想说:“要不我钻铁丝网出去,给我找把钳子,找个锯。”他表叔说:“就西北角那边没有人看守,那边还好走些,要不你从那里走走试试,千万别弄出动静来,弄出动静来就麻烦大了。”于是,他表叔给他找来钳子和锯,老杨带着东西摸到西北角,锯断一根木桩,把两边的两根木桩上的的铁丝剪断,就形成了一个大豁口,但是仍在那里站着。老杨出来后,就到区中队集合点把情况细细的说了(从那以后,老杨也参加了区中队)。于是,区中队按照老杨说的路线去救人。日(农历十月十五日)夜间,日照独立团派三个连和涛雒区中队分头行动,解救被抓劳工。区中队去了两个班:二班和三班。半夜之后,独立团二连、三连在村西南角猛烈的向炮楼打枪,炮楼上的敌人还以为是八路军在拿炮楼,拼命的还击,枪打成一片。区中队迅速从西北角进了庄,二班负责到庄里砸牢门救人,马立山所在的三班负责警戒。另外,还从三班挑了两个大个子,早就准备了一副抬筐,是去抬张守奎的。张守奎是张家结庄村人,也是区中队的队员。那一天,他与梁某某到申张村催给养,正巧遇到陈成功抓劳工给抓了去。他们发现后就跑,姓梁的跑走了,张守奎被枪打伤后给抓去了。这次去救劳工,所以提前找了个抬筐,就是专门为了抬张守奎的。二班去砸开牢门后,就喊:“我们是八路军,是来救你们的,快往西北跑。”于是,近百个劳工被救出后都跑向西北,顺着老杨剪开的豁口跑出来了,跑出来后就各回各的家了。张守奎已经被汉奸折腾的奄奄一息了,也给救出来了。其实,就在区中队救人之前的几个钟头里,就有约五十个劳工被装上船运走了,此前的十四日晚上,也运走了一船约五十人。被救出的只是准备十六日再运,还没来得及运走的及一些早已关押的老弱人员等。陈成功是想着趁农历十四到十六这三天海上大潮时,分三船把劳工运走的。(被运走的约一百人,除不到二十人在青岛或逃走、或被赎出外,八十多人全部被送往辽宁的北票,给日本鬼子挖碳窑。被抓到北票的劳工,有的被鬼子杀害,有的死在了煤矿,有的跑了出来,多数直到鬼子投降后才被救出。)&救出劳工后,区中队回到郑家结庄,准备吃早饭,刚端起碗还没来得及吃,在高旺庄打增援的那个一连也跟着来了。他们不知道,当他们撤退时,涛雒的鬼子汉奸在他们后面也偷偷的跟上来了。鬼子来了有七、八十人,还有汉奸一百多人。区中队的队员们把碗一撇,直往南山上跑,那个一连也跟在后面跑。区中队的指导员一看这样不行,我们在前边跑,敌人在后边追着打,光只有挨打的份。于是,命令区中队占据一个地形,让过独立团一连往山上跑,区中队就在后边阻击敌人。枪声一响,敌人就趴下了,两边就打起来了。一连见区中队和敌人打起来了,在越过区中队到了上边的山顶上就势坐下歇起来了。也许是一晚上累坏了,见区中队阻击着敌人,趁空休息一会儿。区中队打了一阵子,子弹快打没了,队长派人向那个一连要子弹,没给。区中队没子弹了,不能再打了,队长也很生气,说:“走!”于是,猛放几枪迅速转向西山沟奔向南大山撤退了。区中队说走就走,地形熟,走得快。山顶上那个一连见区中队撤了,也跟着往下撤。他们走得慢,没跟上,刚走到沟底被敌人居高临下打起来了,他们不得不又掉回头与敌人打起来。这时的一连在沟底往山上打,敌人三倍于一连从山上往下打。一连直打到没了子弹,连长和指导员最后都把枪摔碎了。除了机枪班五个人跟上了区中队外,其它全部壮烈牺牲了。这些情况区中队在山上看的一清二楚,可是没有办法,救不了。区中队撤退时,一连的机枪班在前头跟上了。因为事态发展的快,当区中队撤向山顶听到枪响时,那就激烈的打起来了,机枪班因为也离得远了,也使不上劲了。一打起来,就都说坏了、坏了,这样我们的连队只能是光挨打了。看到一连的战士一个一个的倒下,区中队的队员们都哭了。敌人在我们的战士死后还用刺刀刺,他们死的太惨了。这个一连多数都是江苏省赣榆的,敌人撤退后,附近村里的群众把他们抬到陈古山前埋葬了。另外两个连在得知救出劳工后当时即迅速撤退到前水车沟一带,离牺牲的这个一连已有十多里地了。这次解救劳工,虽然达到了目的,但是没有想到最后却又遭遇了这么大的损失,说来让人悲伤难过。这些抗击日寇为国捐躯的战士都成了无名烈士,现在每到清明节时,虎山镇的中小学生都前去扫墓、敬献花圈,经常有知情的老复员军人、老伤残军人向学生们讲讲烈士们当年为抗击日本鬼子而壮烈牺牲的故事,教育青少年不要忘记过去。注:关于“解救劳工”中的无名烈士&&《解救劳工》一文中所提到的滨海独立团一营一连指战员在日在解救劳工后,又与日本鬼子汉奸遭遇激战,最后全部壮烈殉国。当时,在敌人撤退后,地方地下党即组织群众对遗体进行处理,凡是能辨认出找到地址的即通知家人亲属领回安葬,没有认领的三十八位无名烈士就在附近掩埋。多年后,又将无名烈士迁葬在虎山镇西边一公里处的解放村陈古山前,形成无名烈士墓。后来,又有当地一名抗日烈士墓迁葬在此,所以一般都说有三十九位无名烈士。2009年的清明节,由枣庄市政协秘书长吴茂滨发起与解放村村委会为烈士墓立碑,碑上简要记载了烈士们的英雄事迹,后来《老干部之家》2010年第三期也有报道。日照市岚山区民政局2012年又在虎山镇梭罗树公墓区规划一块烈士墓地,把全区各地散葬的烈士墓都集中安葬到烈士墓区。日,当地政府又把解放村的三十九名无名烈士迁葬到梭罗树烈士公墓,烈士们也响应新的集结号令与他们的战友会合。(三)救大老王1942年春天,根据地下情报人员的报告,顽固派李延修十六团的人有二十多个要到某个结庄(岚山区虎山镇有四个结庄)出发,具体干什么没弄清楚,要求区中队做好应对。区中队史队长、指导员孙树礼召集几个班长开会研究、分析,认为一溜几个结庄中,郑家结庄有一个姓朱的在十六团干,是不是他要回家干什么。因为别没分析出十六团的人要来干什么,所以,最后队长指导员决定,就按十六团护送姓朱的回家这个事办,要在这晚上拿这个姓朱的。这天晚上,区中队早早地到了郑家结庄西北角一河沿边埋伏下了。整整一夜,也没见个人影,人们都发怨言,什么情报,弄不准就别报。于是,队员们又都回到张家结庄吃了早饭,放上岗后睡觉休息。到晌午多了,区中队的理发员小张,家是泥田沟的,才十六岁,张口气喘地跑来喊:“队长、队长,了不得了,十六团的一些人来了!”小张是前一天晚上回家看家去了,现在突然跑回来了。被小张这一咋呼,队员们都醒了。队长说:“怎么回事?”小张说:“十六团的人从潘家村那里来的,现在已经到了申张村了,听说要走泥田沟。”队长一吹哨子:“快集合!”全体队员立即背起枪,提着手榴弹跟着队长跑步到了泥田沟村西,找了一个有利地形埋伏上了。等了一会,真有二十来个扛枪的人从义和岭上下来,一路直奔泥田沟而来,义和岭在泥田沟村东南一里多路。见此,队长说:“不慌!不到跟前不打,都瞄好准,我说打就打!”那些人越走越近,真是十六团的人,还发现人群里边还绑了一个人。队员们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正等着他们靠近了好打,谁知他们没按着正路走,突然半路上岔道往正西走去。按他们走的方向,会离区中队埋伏的地方越来越远的,不能让他们跑了。队员们正担心着急时,队长高喊一声:“打!”叭叭叭,打出一排子弹,接着队员们“噢”的一声往上冲去。敌人突然遭到一阵枪击,知道中了埋伏,都没敢回一下头就往南山上跑去了,把绑着的那个人也放下了。队员们过去一看,绑着的那个人是区中队的人。“这不是大老王吗?你怎么叫他们给绑着了?”大老王说:“我也不知道怎么的,我在家里刚吃完饭,就被十六团的人去把我围起来拿着了,接着把我逮着往十六团送,这不刚走到这里。”大老王三十来岁,家是潘家村的,也是回家看家的,比小张早回家一天。以后通过调查把这个事弄明白了,潘家村有个姓赵的,与大老王有私仇,自己弄不了大老王,知道大老王在区中队干八路,一直想着借敌人的力量报复他,在摸清大老王回家看家后,就去把十六团的人勾来把大老王给绑去了。那时,区中队虽然成立较长时间,主要还是搜集情报、配合上级一些工作,但是还没打几次仗,战斗力比较差,虽然打跑了十六团的人,却一个也没打死,一个也没拿着。没想到意外把大老王给救了,也算没白行动。那期间,涛雒区中队主要活动在虎山的大旺山、磴山一带,区中队队员基本上都是周围一些村庄的,在离开家时间长了后,都是二十来岁的青年人,未免要想家,所以在没有重要活动的时候,有的就提出回家看看,领导多数也就批准了。(四)范家村赶集1942年春末,地里的小麦都已返青孕穗了,涛雒区中队的活动范围也扩大了,不仅仅限于大旺山、磴山周边,有时也经常到一些较远的地方。涛雒区中队这一时期驻扎在磴山北侧的罗川沟村,便于向北、向西活动。一天,又接到上级指示,有鬼子四、五十个、汉奸一百多个要去范家村。范家村在罗川沟偏东北方向、距离约二十里,农历四九逢集,属于鬼子占领区。得知鬼子要去范家村,区中队也要去赶个集,马立山和其他队员一样,都特别高兴,就想着有任务,听说要赶集更是很兴奋。区中队的队长姓史,史队长曾在国民党五十七军跟着万毅(中共地下党)干的,因被顽固派怀疑抓进了监狱,后来越狱逃出,辗转到了涛雒区中队任队长。这次任务由史队长带队,临行前作了指示:“这次去范家村执行任务,就是要扰乱敌人、打击敌人,让敌人不得安宁。”除指导员带领几个队员留守外,史队长带领区中队三个班二十多个人,全部带着短枪,都打扮成赶集的样子顺着高兴庙直奔范家村而来。马立山一路上都是紧跟在队长的身边,其他人都相互距离七八步远,都走得很快。区中队从南边进到集上,在集市的东南边一侧往北边寻看,一看鬼子都在范家村集市东头的一条小河岸边上,&正在那里集合队伍,当然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那些汉奸有一些在鬼子队伍的一边,有的正往集市里走,也有的已经进了集市。见此情况,史队长告诉同志们说:“注意,都瞄好准,对准鬼子,我喊打,一齐打!”刚说完,接着一声“打!”一阵子排枪射向鬼子,打倒了几个。也就在同时,在集市的西边一侧也有人向鬼子汉奸投手榴弹,那是县大队的便衣队,也去了二十多个人。当时,区中队不知道县大队也去了。当然,也不知道县大队知不知道区中队也来赶集,因为双方没有联系,都是各打各的。赶集的人群被这突来的枪弹声惊得一下子炸了群,“嗷嗷”地乱喊,四下里乱跑、乱窜。当然,区中队的人也跟着“嗷嗷”地喊。鬼子摸不着头脑,被这突然地枪声打懵了,抬起那几具尸体就往东跑。进到集市里的一些汉奸,借着乱劲抢了卖布匹的三辆自行车,不顾一切的推着也往东跑。区中队就在后边跟着追打,直追到牟家小庄。史队长一声命令:“往南撤,越快越好!”在鬼子汉奸还未转过神来的时候,区中队又突然转向南,借着有利的地形,迅速撤回到磴山前休息整顿,再准备下一次的行动。(五)宋加山叛变1942年夏天,在涛雒伪据点里的汉奸小队长宋加山带领两名队员投靠了涛雒区中队,还带来了一挺机枪、两支步枪。区中队急忙把这一情况向上级县大队汇报,县大队当然很高兴,让区中队把那挺机枪送到县大队使用,两支步枪留给区中队,投靠的三个人就分配到涛雒区中队。时间不长,还让宋加山当了队长。对宋加山的来投,区中队的同志们都很高兴,知道宋加山很会打仗,区中队就缺这样的人。但是,对让他当队长都很有意见,明着不说,私下里都乱议论。宋加山带的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他的表兄弟。这时候,区中队的指导员是孙树礼。有一天他对队员马立山说:“小马,给你个任务,新来的宋队长对区中队的情况不了解,你去给他当通讯员吧。跟了他后,你听他的,不要多问多说,要机灵着点,注意观察,有什么事情及时向我这里说。”马立山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别的不敢多问,就一个立正:“请指导员放心,我一定要把这个通讯员当好!”指导员还拿出一把匣子枪给了马立山,满意的笑笑:“好,去找宋队长报到吧!”马立山平时用着一支小马枪,现在指导员又发了一支匣子枪,心里特别高兴,当即就找宋加山报了到。宋加山看了看马立山,不到二十的岁数,个子不高,瘦小但透着机智、精干,就拍着他的肩膀说:“很好,小伙子不糙,跟着我好好干吧!”从那以后,不论是集体行动还是单独行动,马立山总是跟在宋加山的身边不离左右。有一次,马立山跟着宋加山出发到高旺庄执行任务,走到庄里一个大户人家的门前,宋加山让马立山在门口站着岗,他自己进了宅院。很长时间后,宋加山出来领着马立山又返回到张家结庄驻地。就这样,每次行动回来后马立山都悄悄地及时将情况向指导员进行汇报。转眼到了秋后,有一天区公所和区中队同时行动,上林子头出发回来转到申张村驻防,因为这天晚上,有省里来的高克亭科长等一些重要人物来这里,区公所和区中队要负责保护和配合一些工作。说是区公所和区中队的人同时行动,其实,就是有区公所的人也有区中队的人一起配合行动,多数都是分好几帮。一段时间来,涛雒区中队所活动的地放形势还不算很恶劣,区中队经常到申张村一带驻防。平时驻防,马立山都是跟着宋加山住在队部里,只是在这天晚上,宋加山带着马立山等人住在了高克亭住的院子里。当时,省里的人主要驻扎在日照西南的碑廓一带,经常有人到沿海一些村子调查研究,发动群众,扩大队伍,布置任务,区公所、区中队就要跟着配合工作,跟着保卫。这晚上住的这户人家北面五间堂屋,东头两间房东住着,西头三间是区公所和高科长他们住着。院子东边是一溜东厢房,南头一件是过道,大门向东。过道的北间有锅有炕。宋加山对马立山说:“小马,今晚上俺要开会,你就在过道炕上睡吧,有情况我叫你。”炕上铺着刚打下来的稻穰,暖和的,马立山枕着枪就睡下了。到了下半夜,宋加山突然到了马立山身边拍着说:“小马,小马,快起来!”马立山急忙坐起来,宋加山又说:“把枪给我使使!”说着伸手就去拿枪。马立山立即警觉起来,问:“干什么?”宋加山说:“有两个开小差的,我要去打开小差的!”马立山这时已经紧握着枪下了炕,说:“那,我跟你一块去!”宋加山不让,还是要拿枪。马立山越来越警觉,感到情况严重,一边坚持要跟着去,一边紧握着枪躲闪着,这样纠缠了一小会。也许宋加山感觉马立山不会给他枪,也许怕声音大了吵醒了其他人,气哼哼地说:“不准跟着我!”于是,自己急忙走了。宋加山走后,马立山急忙到堂屋里把情况给区公所的人说了。高科长也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马立山又把情况汇报一遍。接着,高科长命令一名队员和马立山快去问问岗哨是什么情况。马立山和另一名队员走到站岗的那里问:“宋队长是从这里走的吗?他是怎么走的?”站岗的回答:“是,头里有两个人从这里走了,我们问他们干什么去,他们说是队长安排他俩执行任务,就过去了。没多会,宋队长又过来,说有两个人开小差了,我得去抓他们,就这样过去了三个人。”当下高科长喊人:“快起来!快集合!快转移!”接着,人们都迅速集合转移,到离申张村西北方向十多里的大旺山下的张家结庄几个小山庄了。像他们这样晚上突然换防转移是经常的事,从不固定在一个地方驻防,又时一天一换,有时两三天一换。第二天,就有消息确认宋加山带着那两个人去涛雒投敌人了。当时,涛雒是鬼子和伪军的一个重要据点,宋加山去还是投他曾经离开的汉奸队。过了一段时间,又有消息说宋加山也没留在涛雒,是涛雒的人不要他,宋加山就又投了李延修的国民党顽十六团。到了1944年,宋加山又带了一支手枪只身投区中队,区中队没要他,他又去了县大队。有一次,马立山出发到大沟送信又见着了宋加山,就说:“这不是宋队长吗,你怎么又上这里来了?”宋加山说:“我现在加入县大队了,来区公所耍耍。”后来宋加山因为生病发高烧说胡话,说是李延修派他打入共产党内部来拉队伍的。县大队得知后对他进行审讯,还从他的口袋里搜出了一张纸条证据,是搜集的情报准备送给十六团的。最后,宋加山不得不都坦白交待了,结果被县大队枪毙了。涛雒旧事拾遗一百例宋家山,涛雒北门外人,约出生1918年,农民,1940年为日伪涛雒乡政府征调在涛雒受军事训练。后与同期声受训的四五十人编为青年队,驻涛雒丁姓旷视山房(涛雒南门里)大门内东侧,与驻涛雒伪警备队相邻。1940年秋11月的一个夜间,经丁华民动员,率全队武装起义,派人到涛雒北门城楼上夺得一驻守北门的日本兵的一挺弯把子机关枪。同时,派人到南门夺得驻守南门姓南部的日本兵的一门小手炮(掷弹筒),并俘虏了南部。起义军打开南门,由宋家山率队与五十七军接应部队汇合,奔向西乡。后编为一个连,由宋家山任连长,丁华民任指导员。起义时,涛雒枪声大作,约半小时即沉寂。次日清晨,我进山房西院上学(小学在西院中的北院),在山房门前遇见一姓秦的警备队伤员,下巴颏上中了一手枪子弹,皮肉受伤,但骨头未伤,他告诉我夜间发生的情况,此人是上元村人。)(六)朱家官庄遭遇战1942年的冬天,从三大队调来一个郑排长到涛雒区中队任队长。有一天,忽然接到情报,说有汉奸队十来个人到朱家官庄要粮。当时,区中队有三十来人,郑队长当即说:“不能让这些汉奸抢老百姓的粮食,得打他一下子。”接着,带着队伍下山直奔朱家官庄西,一路上对三个班进行了分工部署。一班在庄北负责北边的警戒,因为朱家官庄的北边就是义和岭,岭上有伪“和平军”的据点,敌人天天在那里抓了人在修炮台。郑队长带二班和马立山的三班两个班在庄西,准备打那些到庄里抢粮的汉奸。商定好的,只要见着抢粮的汉奸,一起开枪,打完枪就撤。庄北的一班,没有其他情况的话,听到庄里的枪声后也迅速撤出。就这样,郑队长带两个班到朱家官庄庄西找地方隐蔽起来,派出两个队员悄悄地到庄里看看情况,很快那两个队员回来说庄里没有什么动静。郑队长说再等等,话音没落,就听庄北边枪声响起来了。郑队长连忙带两个班向庄北冲去。原来,修炮台的敌人发现了庄北的区中队,很快就打起来了。郑队长到了后带着三个班猛打,谁知越打敌人的火力越猛,很多敌人从义和岭北面包抄上来,看样子得有一百多人。郑队长打得红了眼,突然站起来指挥,在回头招呼往上冲时,屁股上中了一枪,一下子歪倒在地。大庄子村的苏照生是三班的班长,见队长负伤后,背起来就跑,其他人见此也赶紧掩护着撤退,一口气直退到虎山铺西山解放村,也不知为什么,汉奸敌人虽然很多却没有追。马立山说,队员们回来后都很后怕,说敌人那么多,要是追下来就坏了,我们肯定有大的伤亡。这样,只是郑队长一个人受了伤。郑队长接着被送往医院疗伤,他前后在区中队一个来月,从那以后也就没再回区中队。时间不长,上级又派刘贤东同志来涛雒区中队担任队长。(七)回家探望1942年12月的一天,马立山在得知母亲和弟弟、妹妹都得了伤寒病后,就请假离开区中队下山回小村(岚山区虎山镇)家里探望。马立山所在的小村紧靠阿掖山,村里也有民兵组织,马立山回家看了看后,抽空就找村里的民兵聊天。因为小村的东边四五里路潘家村也有汉奸的炮楼子据点,村里的民兵就经常到山上向潘家村敌人据点方向瞭望,观察敌情。这天一早,有潘家村的汉奸十多个人朝小村方向而来,民兵张传诺见状急忙回村通知其他民兵,马立山正巧遇着张传诺,听他这么一说,就以为是奔着他来的,当下就跑上了山躲藏。张传诺又急忙跑去给区中队汇报,阿掖山周围是安岚区活动的范围,区长张静寰迅速带领区中队三十来人下山准备打击一下汉奸。这时,又有民兵报告说,到村的十几个汉奸在村里转了一下就走了。根据情况判断,敌人没走多远,张静寰决定向潘家村方向追击敌人,没多会追上了就在后边射击。枪一响,没想到在那十几个汉奸的前边山坡下,一下子又冒出一大群汉奸,大约得有一百多号人。这些情况,让在不远处驼背岭山上的马立山看的一清二楚。区中队打了一下,就边打边往回撤。阿掖山下山岭沟壑纵横,说撤也很快。但是,突然有一个队员腿部受了伤,立即就有一个队员过去架着他走。这时,区中队的人都四下跑散乎了,汉奸们都跟着伤号追,在到一个沟边时,那个伤员一下子倒在地上,架他的那个队员拉了一下没拉起来,接着也顺着沟跑走了。没多会,过去三个汉奸把那个伤号刺死了。这些都让另一个山头上的马立山看的很清楚,当时在看到架伤员的那个队员走后,那三个汉奸朝伤号走来,马立山就说“完了,完了”。没想到马立山也被敌人看见了,敌人就朝他打枪,子弹都打到他的面前,马立山也迅疾转身下山走了。马立山因为是回家探亲,没带枪,也没敢再回家,接着就又回区中队去了。(八)庄义德等三同志的牺牲1942年底,刘贤东从区里调到涛雒区中队任队长,过了年时间不长,区中队驻扎在磴山后的小羊圈村。一天,区中队离开驻地往山前的四门口村行进。刚出村不远,队长刘贤东突然站住转身朝队伍一挥手:“停止前进!”队员们立即停住脚步,听候队长的命令。只听队长又喊道:“庄义德、秦洪义、秦聿明三人出列!”三人立即出列,刘队长把三人叫到一边,又小声嘱咐了一阵子后,只听到三人齐声说:“坚决完成任务!”说完后,三人转身又回到小羊圈村里。其他人当然都不知道队长安排他们三人去干什么。马立山知道,在当时抗战局面下,区中队每次行动几乎都是秘密进行的,不该知道的,任何人都不能随便问,这是最起码的军事纪律。多数执行任务时只有到了才知道,一般队员有时候即使执行完了也还弄不清是怎么一回事,马立山也经常去执行一些特殊任务。所以,领导随时安排个别人去执行一些特殊任务是很正常的事。庄义德等三人走后,其他人继续在刘队长的带领下往四门口方向走去。队员们一边走着免不了在心里猜想,队长让他们三个人去执行什么样的任务,是要上什么地方执行任务呢,怎么没有让我去呢?其实,区中队到四门口就是一般的移防,平常都是在磴山周围来回的转悠着驻扎。任何人万万没有想到,第二天上午就有人来区中队报告,说庄义德三人全部牺牲了。听到这个消息,全体队员无不悲伤痛哭起来,昨天还在一起的战友兄弟,怎么一晚上没回来就牺牲了呢?都认为是假消息,没有相信的。刘队长也半信半疑,心情特别沮丧,就带领一个班前去打听。一到小羊圈,就听村民们纷纷的说了,昨晚上有三个八路被汉奸打死了。刘队长找到三人的尸体,安排村里人一起掩埋了。刘队长回到驻地后,把打听到的情况一一告诉了队员们。头一天队长叫住他们是让三人晚上去涛雒完成一项任务,涛雒有鬼子、汉奸的据点。在完成任务后,他们三人返回到小羊圈村,在村东的马鞍庙一户人家里住下了。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在完成任务往回返时,被涛雒的汉奸在后边偷偷地跟上了。汉奸去了二十多个,在三人刚住下没多会,就悄悄地把院子包围起来了。庄义德等三人住在堂屋的东间,房东两口子带着孩子住在西间。房东一家三口被汉奸偷偷地叫出来上了东边锅屋里,有人看住不让出来。然后,汉奸们对着堂屋喊话:“屋里的八路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快点缴枪出来吧!”这时三人齐往外冲,秦聿明刚开开了门,在门口就倒下了,庄义德冲到院子里也中弹牺牲,秦洪义抛出一个手榴弹,冲到大门口也壮烈殉国,三个战士就这样为了抗击日寇献出了年轻的生命。朝夕相处的战友牺牲了,更加激起了全体队员对鬼子汉奸的仇恨,纷纷要求队长一定要给牺牲的战友报仇。庄义德是巨峰镇罗川沟村人,秦洪义是虎山镇相家结庄村人,秦聿明是涛雒镇下元西山人,日照县烈士英名录中有他们的英名。(九)陈古山前的突围1943年,涛雒区中队在队长刘贤东同志的带领下,还是以磴山为根据地,白天在山上一些住户家休息,晚上就到敌人据点附近活动,一边宣传抗日,瓦解敌人,一边扰乱敌人,打击敌人。日晚上,刘贤东队长带领涛雒区中队三十来人从张家结庄西山出发,到栈子、东南营据点朝汉奸喊话,进行宣传瓦解敌人。马立山这时已经升为三班的副班长了,他带的三班每次行动几乎都是走在前面。喊完话后,返回到楼子底西山(现属虎山镇解放村),住在了马成林的家里(马成林的父亲在村里也是管事的,马成林当时也参军抗日,以后在一次战斗中负重伤一条腿截肢,定为一等伤残军人,现九十多岁,仍健在)。这是一个单独的院落,三间筒子屋,屋里基本没有什么东西。院子的西南角靠西墙有两间锅屋,里边有炕,锅屋北边到堂屋有一段五六米的西墙。区中队三十来人就都住在正面的三间堂屋里。说是住宿,其实就是怀里抱着枪靠墙蹲坐着打盹睡觉。放上岗后,队员们就都睡觉了。这个院子的大门在南边,门西旁有一个小竹园。这晚上第一班岗是马立山负责查岗,家是张家结庄村的张传教站的第一班岗。马立山查到张传教时询问有什么情况没有,张传教说:“刚才走过去两个人,我问他是谁,他们都没搭腔,往东跑了。”马立山一听坏了,骂了他一句,说:“平时是怎么教导的,站岗时要藏起来,观察动静,遇着人时不要问,不要说话,看看他们想干什么,不要让他们发现我们,能抓着时就抓住,不能抓时快报告。”马立山不敢怠慢,就和张传教四处查看寻找,听听小竹林里好像有动静,在周围找也没找到。在院子的东边不远处有坟地,细听隐隐约约有动静。知道是有情况了,马立山对张传教说机灵点好好看着,就急忙跑到堂屋里向队长报告。这时,同志们都困着了,只有队长还在那里喝水,马立山向刘队长汇报了情况。刘队长还是在喝水,对马立山说:“没事,好好注意动静!”马立山只好又出来察听,又听着竹园里有声音,看了看还是没有什么。这时,突然听到西边山上有石头滚动的声音,马立山对张传教说:“坏了,没有人的话不会有响声的,你看的那两个人肯定不是好人。我先向东边坟地里打一枪看看,没有情况的话,明天我就说是走了火。”说完,马立山就朝东边坟地里打了一枪。这一下子,坟地里的枪声就哗哗地响起来了。马立山和张传教两人赶快退到门口,占据门口往外打。困觉的人一听枪响就胡隆一下子窜出屋外,听到东面、南面打枪,三十来人就一齐把锅屋北头的西墙推到,顺西墙豁口冲出去了。这时,队长喊:“小马,快撤!”说着到了马立山身边。刘队长和马立山又一齐往外撇了个手榴弹,边打边撤到西墙豁口处。这时,敌人也朝院子里抛手榴弹,张传教顺着一溜墙根,在两人的前边也跳过西墙豁口出去了。刘队长和马立山几乎同时也跳过了墙,没走两步,刘队长却一下子倒下了。马立山知道是队长受伤了,赶紧背起来就走,走了十几步,发现从南边上来两个人。刘队长就对马立山说:“别管我,别管我了,我觉着不行了,你快走!”马立山不顾一切的还是背着急走。刘队长就用胳膊捣着马立山说:“快放下,这是命令!”这时候,那两个人已经到了他们身边,其中一个还抓了一下马立山的衣服。马立山猛地一挣,挣脱了,刘队长也从马立山的身上掉下来了。这时的马立山也顾不得再背起刘队长了,翻了一个滚顺着小沟跑上了山。上山后,也没见着其他队员,马立山就直奔磴山找到区长尹新坡,把情况一一汇报了。到了第二天,天大亮后,队员们都从山上下来了,原来他们昨天晚上上了山顶后都没走,在哪里观察动静,天亮后下山到了老马家,发现刘队长早已牺牲了,腹部往下一大片全被手榴弹炸烂了。敌人当天晚上也没走,直到天亮后才走的,在山上的队员们都看的很清楚。刘贤东队长牺牲了,队员们痛哭了一阵子,抬着他的遗体到磴山后郑家大沟安葬了,后迁葬到日照烈士陵园。刘贤东是张家结庄村人,现在属于岚山区虎山镇,1907年生,1939年参加革命,1937年加入中国共产党。他任涛雒区中队队长之前在涛雒区任职工会会长,他不识字,是个大老粗,打仗很勇敢,没想到来区中队不长时间就牺牲了,使区中队失去了一个好同志、好领导。(十)抓汉奸丁队长刘贤东队长牺牲后,宋光现由县大队调涛雒区中队任队长,魏振东由部队调来任指导员。区中队新来的这两位领导都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真是有智有谋、有勇有胆,在他们的带领下,区中队的活动更有劲了,小仗不住的打,多数都打得很顺心。为了继续打击敌人的嚣张气焰,决定到东南营敌人据点里去抓一个汉奸。一天晚饭后,稍稍休息一会,指导员魏振东做了一下安排,准备妥当后,魏振东带着两个班趁着夜色从张家结庄出发去了东南营,悄悄摸到敌人炮楼附近隐蔽起来观察动静。没多会,发现从炮楼里下来一个人,四下张望了一下走进一户人家里了。过了一小会没见出来,魏振东立即带领队员到了那户人家的门口,让马立山所在的三班在门口警戒,他带着孙继岗的二班翻墙进了院子。没有多会,就把这个汉奸给抓出来了,当下就有人认出了他,这个汉奸姓丁,还是个队长。同志们都很高兴,接着就返回到张家结庄西山,回到驻地时天都亮了。刚吃过早饭,有站岗的队员就来报告说,大概是东南营的汉奸来了,张家结庄距离东南营也就是十几里路。区中队全体队员立即上山散开,占据周围的一些山头,形成一个半包围圈。这时敌人也很快到了山根,得有五、六十人,区中队就从各个方向朝着敌人打枪,汉奸虽然来的不少,但是见区中队列开架势有了准备,也向山上胡乱打了一阵子枪退回去了。汉奸退走之后,区中队下了山。魏振东指导员把马立山和二班班长孙继岗叫到跟前说:“给你们两个人一个任务,就是把抓到的这个丁汉奸押送到县公安局。”那时,县公安局在巨峰的李家土山。两人一人一支长枪,魏振东又单独把马立山叫到一边,又给了他一把匣子枪,说:“小马,让老孙走在前边,你在后头,丁汉奸在中间。他要是跑就打死他,不跑的话就别打他。”其实,说这话时,丁汉奸也听到了。魏振东又把一封信递给了马立山,嘱咐说把差送到以后,把信交给公安局的领导。接着,又把孙继岗叫到一边,又单独地给孙继岗说了一阵子话,但是说的什么,其他人都没听到,马立山也没听到。下午早早地吃了饭,马立山和孙继岗就押着丁汉奸离开驻地顺着四门口、跌驴板一路往西走。翻过一道山梁,天就快黑了,见有一户人家,孙继岗就和马立山商量:“天黑了,不好走,别半路上看不清让他跑了,不如今晚上住在这里歇歇,明天再送。”马立山就说:“那,差怎么办?”孙班长说:“这个你不用管,我自有办法!”孙继岗是二班的班长,马立山是三班的副班长,所以得听孙班长的。马立山心想,住就住吧,确实也太累了。两人押着丁汉奸就到那户人家借宿,房东把三人安排到西头一间屋里住下。孙班长就问房东:“有麻吗?”房东说“有”,接着找出一些麻来。孙继岗把麻搓成小绳,用小绳把丁汉奸的两个大拇指倒背着结实地绑了起来,让他站起来,上边吊在了梁上,下边把两个大脚趾也绑在了一起。说:“对不起了,丁队长,我们要休息,你也该歇歇了。”接着,在外边把门锁上了。马立山见不和这个差一起住,心里有些不踏实,就问:“孙班长,这样行吗?”孙班长说:“没问题,跑不了他,睡觉吧!”两人就到另一件屋里睡觉休息了,直到第二天太阳老高了,房东来喊时两人才起来。起来后到那屋打开锁,一看傻眼了,丁汉奸没有了,屋顶上一个窟窿,他是顶屋笆跑走了。见此,马立山就埋怨起孙班长:“我说不行吧,你说没问题,这回怎么交差吧!”孙班长也不说别的了,没办法,走吧,还得去公安局,交空差。到了公安局后,就把信拿出来交给王局长,王局长看了信后就看着马立山问:“差呢?”马立山就说:“跑了。”接着又说:“头一天打了一天仗,累了。”停顿了一下,就把晚上的情况说了说。王局长也没发火,也没说什么。只说了声:“以后要注意!”马立山又让王局长给写了个回条,两人拿着回来交给魏振东。马立山想着这回得要挨一下好批的,没想到魏振东也没怎么批,只是说:“好不容易拿着一个,你们两个送,还给送跑了。”后来,在七月天里,马立山又到邻区区中队办事,又遇着那个丁汉奸,就说:“哎,这不是丁队长吗,你怎么上这里来了?”他说:“我也投过来了,自从那次回去后就被隔离审查了,押得很紧,不敢待下去了。所以,偷个空跑出来投靠区中队。”后来区中队也没要他,打发他回家了。这个姓丁的曾在国民党五十七军当了十三年兵,后来投靠鬼子当了汉奸,是个兵混子,当时快四十岁了,所以不能要。(十一)敌据点里抓伪秘书1943年夏天,涛雒区中队驻在秦家结庄的西山。有一天,指导员魏振东派通讯员把马立山叫到跟前说:“晚上有任务,这次和往常不一样,不准穿长裤,只穿短裤。”点名选拔了十二个人,让马立山一一通知做好准备。马立山通知到每一个人并按要求做好了准备,每人带四个手榴弹,全部带短枪。天黑后,魏振东即带着队伍,从秦家结庄西山下来,走庄里,顺大草坡村后直奔高旺庄村后那条河去了。过了河,又沿河北岸直下正东,奔栈子村后。同时,区中队的其他人由队长宋光现带领着奔栈子村前,配合行动。栈子是陈成功的伪“和平军”重要据点,河南岸不远处就是敌人的炮楼。魏振东带的小分队到了栈子村北,就在栈子河北岸坐下休息,并观察对岸的动静。过了一小会,魏振东就布置任务说:“我们现在就要过河,不准弄出一点动静。过河时,要用前边两个胳膊肘和后边两个膝盖趴着往前走,我下去走走你们看着!”说完,他脱下鞋拿在手里,身子慢慢地趴在水里,两只手翘着,两只脚也翘着,慢慢地往前爬。这样转了一个小圈,又慢慢地上了岸。对队员们说:“你们看,怎么样?过河的时候,也一个接一个的过,看到前边的过去了,后边的再下水。”于是,队员们一个一个学着他的样子全部过了河,真的一点动静也没有。当时,河里的水不深,刚没脚脖子以上,如果不按这个法走过去,很容易弄出声音。过了河后,就直奔栈子据点的东北门。队员们也带着几把钳子,三个人一组,把铁丝网的铁丝一根一根铰断,剪开一道豁口。豁口处留了两个哨兵,其他十个人进去了。早打听好了的,栈子据点里有个汉奸秘书就在这天晚上结婚,晚上的行动就是拿他。队员们悄悄地往炮楼跟前摸进,在炮楼后的一处宅子附近停住,都蹲下听里面的动静。过了一会,闹新房的汉奸都散了往外走,里边的人有往外送的。送完后,关上门,“呱嗒”一声响,门上了栓,这些都听到了。又过了一会,直到一点动静没有了,队员们才直奔娶媳妇的那个宅子去了。这个宅子的院墙是石头的,很高,就用人踩人的办法,让孙维志站在顶上,他又高又瘦又敏捷。相家结庄的孙继岗,诨名“老武扎”,有魁梧、又有劲,站在最底下。小秦岁数不大,站在中间。这样,在往上站起时,最底下的孙继岗还呲呲地嘻了嘻:“这还能撑吗?”魏振东低声训斥他:“别吱声,起来!”于是,其他人在旁边托着、架着,三节人站起来了。最上边的孙维志扳着墙翻过去,把门打开了。又在大门口留下两个站岗的,其他八个人都进了院子,分别抢占堂屋门口和窗口。魏振东在门口一旁说:&“开门、开门,我们是八路!”。这时,就听到屋里稀里哗啦把桌椅都堆在门后头了。魏振东就喊:“再不开门,就往里掷手榴弹!”还是不开门,魏振东突然打了一枪。村西南的宋光现那些人听到枪响,就对着炮楼开枪了。炮楼上的敌人也就朝西南上打枪,两下里就这样打起来了,那边打起来,敌人怎么也没想到区中队的主要任务不是打炮楼,而是抓人。这边,魏振东就说:“老钟,点上灯吧,我们是来要喜烟吃的!”屋里点上灯后,汉奸秘书开开门后,孙继岗上前用绳子把他绑起来了。魏振东说:“对不起了,钟秘书,你得跟我们走一趟!”孙继岗又掏出一个手巾把他的嘴给堵上了。接着带出院子,顺着进去的路退回来了。出了铁丝网口下北,奔河岸又往东边走了走。过河后,沿河岸一路下西,又到高旺庄附近回到河南岸直奔草坡村前,回到了秦家结庄西山驻地。当晚,魏振东就提审钟秘书,和他谈了很长时间。第二天早晨,魏振东对马立山说:“小马,这个差还得你去办!”又派小秦和马立山一块去,又给了马立山一支短枪。吃过早饭,两人押着汉奸钟秘书就上路了。小秦带路走在前边,马立山在差的后头,三人都离开十来步远。那时,县公安局驻巨峰的崖下村,下午三四点钟就送到了。马立山把差交给公安局,把魏振东写的信也交上。公安局王局长就问:“小马,你知道这个差是什么人吗?”马立山说:“不是汉奸秘书吗,昨晚上去拿的。”王局长又说:“这个人很重要,他是日照县国民党委员会的委员。”于是,王局长写了回信交给马立山,马立山和小秦完成送差任务回到了驻地。后来,区中队有人听说钟秘书在县公安局审讯股干了。马立山在又一次去送差时还见过他,他说:“我现在在这里工作了,都是一家人了。”到后来抗战结束,俘虏的那些汉奸,有些是国民党党员的,都是他负责审讯的。(十二)赶集突围1943年的秋天,涛雒区中队驻在磴山北边的大羊圈村。有一天,听村里的人说,有四个汉奸每逢下元村集就去赶集,在赶集时横行霸道,又抢又夺,老百姓深受其害。下元村在大羊圈的东边,相距五六里路,可以说就是在区中队的眼皮底下。指导员魏振东听说后发了火:“他们真是找死,非拿住他们不可!”又到了逢集的这天,队员们早早的吃了饭。魏振东就喊:“小马,宋加法,今天跟我去赶集。其他人跟着宋光现队长到石梁头家东埋伏策应,都要见机行事!”魏指导员吩咐安排完后,队员们都分头行动。魏振东、马立山、宋加法,还有一个队员,四个人全换了短枪,穿上便衣直奔下元集场子去了。他们到集上时有9点来钟,赶集的才开始慢慢上人。四个人在集上到处转了转,也没有见着那四个汉奸,就找一家房东去问。房东见了队员们吓了一跳,就说:“你们怎么来了?”魏振东没说别的,只是问:“那四个汉奸怎么没来?不是说集集都来赶的吗?”房东说:“来过了,他们早早地转了一圈就回去了。”宋加法就说:“可能是我们一来,不知怎么让他们发觉了,吓跑了,我们又白跑一趟。”正当他们感到没能捞着抓那四个汉奸而扫兴准备撤退时,没走几步,另一个队员指着东北边说:“快看,松林那边怎么那么多人?”几个人齐往北边看,只见从下元村东北边的松树林里大约三十来个鬼子、一百多个汉奸正直奔石梁头而去。石梁头在下元村的偏西北,相隔三四里路。一看这架势,魏振东说:“不好,快找宋队长!”四人急忙向北跑去,因为宋队长还在石梁头村东埋伏着等魏振东这边的消息。还没走到,魏振东就高喊一声:“准备战斗!”宋队长带的人看到魏振东他们急促的跑来,可能也发现了敌情,就迅速占据河西岸树林,一排溜的摆起来。宋队长说:“同志们,要沉住气,敌人不到河底不打,等敌人到了河底时先用手榴弹打。”这河在石梁头村东流过,从西北流向东南,在村东一段基本上成南北向的了,下游就是经栈子河入海。区中队刚列开阵势没多会,敌人就到了河东岸,也摆开了,双方相距200多米。开始有五六个鬼子先过河了,小鬼子走的很慢。还没等鬼子走到河底,区中队一排手榴弹投过去,因为离得远了,一个也没有炸着,鬼子就都退回去了。就这样,鬼子过了七次河,区中队打了七次。每次都是一打鬼子就退了,其中一次三十来个鬼子一起冲,也是一打就退了,就这样僵持了个把钟头。队员们正在纳闷,也在着急,心想不能光这样耗着,正等着队长、指导员想计策呢。突然,有个队员报告说:“队长,北边有来的队伍,是哪里的?是巨峰区中队来增援的吧?”来的队伍有一百多人,从河西岸向区中队靠拢。队员们一看都说不对,区中队没有那么多人,只能是汉奸队。话音刚落,只听宋队长低沉的声音:“快撤,往西南跑,直奔下元西山,越快越好!”说着,忽隆一下子都撤离了。区中队一撤,鬼子就开始追。没多会,一班长宋加法的右胳膊中了一枪。他把受伤的胳膊插到皮带里继续跑,直到冲出敌人的包围圈上了山。敌人见区中队都撤到山上了,在后头打了一阵枪,也不敢再追,就退回去了。区中队又从山上回到大羊圈驻地,一清点人数,三班的小宋没有回来,他才十六岁。二班的王某也没回来,他是六甲庄子人。这时,已经是下午三四点钟了,宋队长又带领队员顺着撤退的路线往回搜找。在石梁头村西的一片稻田里找到了老王,只见他浑身是血,一动不动的仰在那里,队员们都认为他已经牺牲了,有几个战士还哭起来了。宋队长不放心,过去一晃,他用很微弱的声音说:“我还没有死。”于是,队长派两名战士快到村里找来一扇门板把他抬到大羊圈。队员们继续搜找,在搜到一块黄豆地时,小宋听着是区中队来找他的,就跑出来了。哭着说:“撤退时,我跑了一会怎么也跑不动了,就跑到这黄豆地里藏起来了。”只听宋队长说:“小宋呀,小宋,这太危险了,你怎么不跟上啊?”小宋这时已经停止了哭声说:“我实在是跟不上来了。”不管怎么说,两个人都找到了,小宋一点也没伤着,宋队长又带着回到了大羊圈村。在检查老王的伤口时,见他伤得挺重,右大腿打断了,骨头都漏出来了,脸的左边从腮到眼被子弹穿了一道口子,左眼也被打瞎了。有人就问他怎么伤得这么狠,他说:“在撤退时,我的腿被打断了,就走不动了,我躺在地里,听到周围有很多敌人,心想反正活不成了,不如自尽了吧。我就用枪口抵着下巴,用脚趾头扣扳机,没有想到,脚一蹬,枪往上一翘,子弹顺着腮打到眼上了。当时我还清醒,听着枪声,过来两个汉奸,说:‘这里死了个八路。’一个就说:‘再给他一刺刀,’另一个就说‘算了吧,还刺什么,早已经死了!’说着,踢了我一脚就走了。”就这样,当天晚上就用门板把老王和宋加法送到滨海平民医院治疗去了。&这次去赶集,本想着去收拾那四个汉奸的,没有想到却遭到敌人的围攻。后来分析总结,都认为可能是敌人故意让那四个汉奸去赶集,以此引诱区中队,一边他们就调集人马围击。特别是在河两岸对峙时,敌人故意拖延时间,一边他们分兵来包抄区中队,没想到区中队开始真的被蒙骗,中了他们的计。幸好后来发现的及时,才没有受到更大的损失。(十三)父亲病故1943年秋后,当时涛雒区中队驻郑家大沟。马立山已很长时间没回家了,家里人当然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一天,马立山的二姐打扮成一个要饭的,听说兄弟当兵的地方在磴山一带,就顺着一溜结庄、四门口一带一路打听,一直到了郑家大沟。马立山的家是虎山的小村,距离郑家大沟约三十里路。二姐走了一天找着了马立山,说:“兄弟,咱父亲死了,前天找人埋了。”马立山的父亲叫马照山,那年四十九岁。姐弟俩就聊了一阵子家里的事。姐姐说:“因为咱家是抗属,家里又穷,父亲死了后也没出什么殡,只找几个人用破苇席包了包抬到南山上埋了。现在来找你,一是告诉你父亲不在了这事,再就是母亲和家里人都想你,想让你回家看看住两天。”谁知马立山听了姐姐的诉说后也没感觉到什么,却表现的很平静,认为父亲已经死了也埋了,就不用回去了。就安慰二姐说:“我在这里很好,你先在这里住下,明天再说吧。”当晚,让房东找一间屋把二姐安置住了宿,因为这天晚上区中队还有任务。区中队的任务是由队长宋光现带队到涛雒出发,破坏敌人的通讯电线。那时,从涛雒到日照城里有鬼子的电话线,区中队就经常去掐他们的电话线,等敌人把线路修好了,过个几天就再去掐,就这样破坏他们的通讯,让敌人不得安宁。这天晚上,区中队队长宋光现带了马立山的三班,十来个人奔赴涛雒附近。在接近电线杆时除了留两个人警戒外,其他人都参加铰电线。铰电线时,铰断一个头就往身上斜背着缠,觉着够背的时就剪断,下一个人再接着缠,直到最后一个缠够了剪断算完,谁缠够了谁就走,一个接一个,到指定地点集合。负责铰电线的都走了以后,那两个担任警戒的在最后边还要向鬼子炮楼附近投上两个手榴弹,然后高喊一声:“我们是区中队的,走了!”听到有手榴弹声,炮楼上的敌人就乱打一阵子枪,区中队的人很快就又回到驻地了。第二天吃早饭时,房东对马立山说:“小马啊小马,你这个人心怎么这么狠,您大大(父亲)死了,你还象没事似的,怎么还吃下饭去?”马立山说:“我不吃饭他也活不了了,都已经埋了好几天了,我还能怎么办?”马立山把父亲死的事给队长宋光现说了,在他二姐要走时,宋光现安慰了几句,拿出20块钱,那是北海银行的票子,让马立山回家殡葬父亲。马立山说:“人都已经埋了,我还回去干什么,我不回去了,也不用要钱了。”宋光现说:“拿着吧,回家好用!”马立山把钱接过来交给了姐姐,区中队还给了七八斤煎饼。就这样,他二姐又沿着来的路要着饭回家了。(十四)郑家大沟突围1943年,是涛雒区中队最艰难、最难忘、最光辉的一年。因为这一年,正如区中队在年底给上级的总结报告中说的,全年大小仗打了103次;打得仗多,遇到的艰难险阻就多;仗打得多,付出的牺牲就多、就大,就最让人难以忘记。农历十月初一,涛雒区中队队长宋光现和指导员魏振东带领区中队与区公所一起驻磴山西侧的大沟村。大沟村又分两个小自然村,上边的一个叫郑家大沟,二十来户人家;下边的一个叫兰家岭,三十多户人家。兰家岭有一个跑涛雒街的庄长,因为涛雒驻扎着鬼子、汉奸,所以说“跑涛雒街”的,也就说是给汉奸办事的。他明着给汉奸办事,其实暗地里给共产党、八路军办事,当时敌占区的很多庄长都是这样。区中队经常在磴山周边的小山村里流动驻扎,一个地方少则一天半日就走,多则两天、三天。这次在郑家大沟一连驻了三天,没想到被驻涛雒的日伪军派汉奸给偷偷地盯上了。农历十月初四这天早晨,区中队的队员们刚睡醒起来,准备上兰家岭吃饭,刚出大沟上了东坡,庄长就跑来对区中队的人喊:“队长、队长,鬼子上来了!兰家岭后边树林里都是鬼子!”一般情况下,鬼子汉奸说行动就是很多人,人少了他们不敢动弹。鬼子这么早的来,就是早有预谋准备好了的。听庄长说鬼子来了,队员们并不害怕,因为这样的事他们经历的太多了,他们天天都时刻保持战斗警惕。马立山心里还想,这回又有鬼子打了。只听宋光现队长对马立山说:“小马,你带徐宣记、王安廷、孙某先掩护,其他人全部往南山撤!”说完,宋队长即带领队伍往南山上撤去,马立山等四人留下阻击敌人打掩护。庄长对马立山说,鬼子从庄东北、汉奸从庄西北往南围上来了!”马立山立刻命令:“王安廷、孙某先照西北的汉奸群里打!徐宣记跟着我往东北冲鬼子!”王安廷和孙某先两人跑向西北朝着汉奸群里打起来了。一打枪,汉奸就都趴下了。马立山和徐宣记就朝东北方向的鬼子打。鬼子大约有三十来人,还有一挺歪把子机枪,占据着一个叫小驴山的山岭上。马立山等四个人在两下里突然打枪,敌人一阵停顿。这时,区中队迅速往南山上撤,早已被汉奸队发现了。同时,发现打阻击的只有两个八路,于是不顾王安廷他俩的阻击,直接在西北方向由村西往南山上打枪,区中队也很快退到了山顶。东北方向的鬼子很快也下了小驴山往南追来,马立山与徐宣记在山下边阻击了一阵子敌人后,看到区中队已经撤出危险地带,阻击的任务已经完成,马立山就说:“徐宣记,你快走,我掩护!”徐宣记不知往哪里走,转了几步还是在马立山的身边。见此,马立山只好对徐宣记说:“跟着我快撤!”于是,马立山在前,徐宣记在后向南撤。只跑了十几步时,马立山感觉右腿像砸了一棍似的,知道是负了伤,但是也顾不得,还是拼命跑,同时还不住的喊徐宣记“跟上、跟上”。徐宣记就答应“哦、哦”。过一会没听到徐宣记说话,没见动静,马立山一回头,见徐宣记两手捂着肚子,知道也受了伤,就说:“捂住,捂住,快点跑!”前边有个小树林子,两人就跑进了树林里。回头看鬼子已经看不见了,往东边一看,有些鬼子仍在朝南山上去。两人顾不了许多,进了树林子就坐在地下,两人都走不动了。马立山就问徐宣记:“让你快撤,怎么又让鬼子打着肚子了?”徐宣记说:“我怕鬼子跟上来,就回头打了一枪,走了几步又回头打一枪,没想到让鬼子给打着了。”因为马立山两个人目标小,不向鬼子打枪了,鬼子也不理会,还是从村东直接往南山上追打区中队。就在这个时候,陈明生一下子跑过来了,他是涛雒区的交通员,平时都是跟区公所的人在一起。这天晚上,他自己单独住在兰家岭,听着枪打得激烈,知道是敌人来了,就急忙把一些文件烧了后往外跑,没想到跑到大沟村南这里遇见了马立山和徐宣记,就问两人:“队伍呢?”马立山说:“上山了。俺两个都受伤,走不了了。你看,徐宣记的肚肠子都出来了,我让他两手往里摁摁。老陈,你别管我们了,你想办法自己往外冲吧,东南角不能去了,俺刚在那里让他们打下来的。俺不行了,走不了了。”听马立山这么一说,陈明生没说什么,就顺着沟往北跑去,因为这时敌人早已追过他们,到南山坡上了,只听到东、西、南三面都在打枪。陈明生走后,马立山把枪埋在沟底的沙土里。看了看腿,没伤着骨头,只是在左小腿肚子上穿了一个窟窿,就用小沟的水洗了洗伤口周围,撕了块裤脚系紧了伤口,把裤脚又挽了挽,就对徐宣记说:“老徐,咱俩不能在一块了,你往草里拱供,趴着别吱声,你走不了别走,等着有人来救你!”那时草都发黄了,有一尺多高,也很厚。徐宣记就钻进草里了,马立山又把草弄了弄就起身走了。马立山这时身上还有两颗手榴弹,就把盖掀开,心想只要遇着敌人就一块死。他顺沟往北转到了兰家岭东南角沟底的一户人家那里,想着在那里歇歇。刚进门还没来得及说话,这家的大妈一看是马立山,说:“可了不得了,刚才鬼子还来家里搜了一阵,顺这里往东走了,你快走吧!”马立山见她是不想留他,知道怕担风险,也没再说别的,就问:“有扁担、筐吗?”她说:“有、有,要什么都行!”于是,她拿出一根小扁担、一个圆筐递给马立山。马立山把圆筐挂在扁担上背着,出门见门东旁有几沟白菜、萝卜,就顺手拔了四个青萝卜放在筐里,背着筐就走了。这时,除北边没有枪声,其他方向都还是枪声不断。马立山就往东走,拐过这户人家的院子,顺着小树林向北去。刚出小树林,往北边一溜岭上看,就在那户人家的西北方向不远处,只见陈明生同志被几个汉奸在那里正绑着。马立山一看坏了,也没法救他了,也不敢再往北走了,就又往东走去,过了一道沟,奔小驴山的北坡下边走去,因为那里有一条通往涛雒的小路,但是必须要通过小驴山的坡根。这时候,小驴山顶上还有鬼子在向南山上打枪,小驴山北坡底下就是鬼子的指挥部,一个军官正在那里用小旗指挥着山顶上的鬼子打枪。马立山大着胆子,就在离鬼子指挥部几十米的路上奔东北方向走了。马立山边走便在心里想,鬼子在那里,不会想到八路还敢明明地往他们眼皮底下走吧,所以就奔着鬼子的地方去了,即使靠的很近时也没有人问他,也没见什么动静。当时,马立山还想:“没有问的我就走,真过不去的话,大不了就用两个手榴弹与鬼子一块死。”鬼子汉奸很多人,一个不问,两个不问,就没有一个问的,很可能是把他当成自己人了。就这样,马立山从鬼子身后走过,还是往东北走,向着簸箕掌的方向去了。簸箕掌村西有个老林,马立山走到林边时,一下子看见有两个汉奸正在那里站岗。因为离得只有十几步远,就装着没看见他们,低着头往村里走。就听一个汉奸说:“怎么有个走路的?”另一个说:“不是坏人,坏人不敢走这里。”马立山心里想:你当汉奸才是坏人呢。因为当时那些当汉奸的都说当八路的是坏人。马立山还是装着没听见,直奔庄里去了。&到了庄里,街上有一堆石头,马立山就坐在一块石头上喘着粗气歇歇,他实在是太累了。刚坐下很小一会,突然有人拍了他一下:“哎呀,你怎么上这里来了,这一仗是跟你们打的吗?”马立山惊了一下,一看是簸箕掌的庄长。他也是明着给汉奸当庄长,实际上暗地里给八路军办事。马立山点点头说:“是!”庄长接着说:“可了不的了,你怎么敢上这里?这里到处都有他们的岗哨,过一会他们还要在这里吃早饭,我这不一早还在给他们张罗饭。”说着拽着马立山往北走进一道巷子,闪进了一个大门朝西存放草垛的院子里。他又把马立山推在草垛后头,然后找来一件破棉袄,把马立山的衣裳扒下来换上,用一根草绳束上了腰。马立山的衣裳里还有两排子弹,马立山要留着,庄长怎么也不让,说:“瞎不了你的,我先给你保管着,带着子弹,万一让他们看着,你就没命了!”庄长又找来一个粪叉子和粪筐,让马立山装成拾粪的,然后对马立山说:“你从这里往北走,直奔平家村河沿,那里的树很密,好隐藏。”马立山于是按着庄长说的路往北走,刚走出庄没多会,村西北角又有两个站岗的吆喝:“过来,过来!”马立山也不吱声,装着没听见。正好前边有一排牛粪,马立山不慌不忙地放下粪筐,一点点地往粪筐里捡粪,一边捡着一边往前走。又听一个站岗的说:“那个拾粪的,不是聋子就是哑巴。”马立山不理会,还是慢慢地往前走,直走到平家村河沿树林里,就把粪筐、粪叉一下子撇了,又奔管家胡村去了。管家湖村是八路军的根据地,那里有党的组织,到了管家湖就是到家了,马立山心里总算踏实了。先到了民兵队部,那里正有干部、民兵开会。一见来个生人,就问:“你从哪里来的?”马立山说:“我是涛雒区中队的。”他们又问:“那里打仗的是你们吗?”“是,我就是在那里负了伤。”听说马立山负了伤,他们看了看伤口说:“伤的不轻,我们这里不能治,快送上山吧!”马立山口渴得厉害,想要点水喝,他们说不行,说受了伤不能喝水!接着,村干部安排人找来门板,派四个人把马立山抬着送往李家土山,当时中共日照县政府驻在那里。到了李家土山后,就有人对马立山的伤口进行处理,涂抹了红汞,用纱布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又找来一辆独轮车,派两个人把马立山送到了朱家沙沟村。朱家沙沟村有滨海区平民医院,就把马立山安排在那里治疗。说是医院,其实就是在农户家里,只不过有几个医生、护士。马立山住在一户人家的炕上,有护士天天来给他换药。到第三天,护士来给换药时对马立山说:“前天晚上比你还早送来一个伤号,肠子都出来了,太严重了!”马立山一听,伤员的肠子都出来了,心想是徐宣记吧。马立山还能走路,就把情况一说,然后让护士领着去看看是不是他。马立山跟着护士到了庄外的一间场院屋子里,一看真的是徐宣记。徐宣记见马立山来了也很惊讶,就问:“你没叫鬼子弄去?”马立山说:“没有,要是弄去还能来看你吗?”马立山就把分手后的经过说了一遍。又问徐宣记:“那天我让你趴在草里别动,鬼子也没过去吗?后来怎么到的这里?”徐宣记说:“你走后,我在草里没动,也动不了。天快晌午了,才听不到枪声了,估计战斗结束了,鬼子也撤了,区中队下山到村里打听咱几个人的情况。村里有老百姓说有人到树林里了,队上的张某、孙某在树林里找着了我。当时把我抬到村里,又找门板当晚把我抬到这里了。”马立山又问,“没听说王安廷、孙某先他俩人怎么样?”徐宣记说:“听说没有事,那上午就上山找着了区中队。?”在那个时候,部队医院都是把轻伤员安排到庄里老百姓家里住着治疗,而对重伤号都是安排在庄外的一些场院屋子里,就是防止重伤员不治后给庄里老百姓带来不便。所以,马立山的伤较轻,就住在庄里老百姓家。徐宣记伤重就安排在了庄外。过了一天,马立山又去看望徐宣记。徐宣记紧握着马立山的手说:“咱医生说,我不能治了。你在这里多跟我耍耍吧,耍几天算几天。你好了后回去,跟我爹妈说,别惦记我,我不能活了,也不能向二老尽孝了。”说着两人抱头痛哭。就这样,马立山换完药就去看望徐宣记,知道徐宣记的时日不多了,上午看了下午再过去看看安慰他。见面时也没别的说,只是说些鼓励的话:“你是为革命,为打鬼子而死的,是光荣的。”徐宣记说:“那是,那是。”马立山又说:“咱们打掩护,全区中队、区公所四、五十号人都冲出去了,就是咱俩当场死了,也是值得的。”徐宣记留着眼泪说:“那是,那是!”因为他的肠子打碎了,什么也不能吃,光喝点水,没法治。受伤后第二天肚子就发黑了,到第五天上就牺牲了。看到好战友牺牲了,马立山又哭了一场。为了打鬼子,徐宣记献出了他年仅二十二岁的生命。徐宣记是虎山镇张家结庄村人,区中队经常在他家附近驻扎,他就常和区中队的人接触,时间长了对区中队有了了解,在1942年就跟着区中队干了,后来又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在区中队徐宣记和马立山最要好,平常不论干什么都是跟着马立山,没想到这次就这样牺牲了。徐宣记牺牲后,马立山的腿发炎肿起来了,也不能走动了,只好整天躺在炕上。护士天天用来苏水给他洗伤口,涂点红汞,再用纱布包包,一天一换药,还是肿的很厉害。有一天,房东对马立山说:“有情报说,鬼子要大扫荡,都开会说了,部队准备分散撤退。不过,你放心,有我们在,就有你在。俺晚上在庄东南角的地瓜地里挖个大窖子,挖了好几晚上,上边盖着地瓜秧。准备鬼子来了,把你放那里头,给你放上一罐水,再放上些吃的。你放心,没有事!”到了这一天,吃过晚饭,房东说:“鬼子来了,听说到了壮岗东头的莲花汪了。”当晚,就把马立山抬到地窖里了。说:“鬼子在莲花汪,正放火,都看见了。”这一夜,房东也在地窖里没上去,都一夜没困觉。过了两天。房东对马立山说:“鬼子从莲花汪,顺着壮岗奔西边去了,没上咱这里。”于是,又把马立山从地窖子里弄出来了。&这时,人员都分散撤离了,医院只留一个姓徐的医生管着马立山等三个伤员。那两个伤员也不知道是哪部分的,被安排在大官庄、小官庄,马立山又被送到了郑家大沟。徐医生就挎着个提篮,化装成老百姓,隔几天轮转着分别到三个村给三个伤员换药。那时候的药物不行,虽然经常换药,马立山的伤口不但没有好转,三换两换的腿发黑,伤口却溃烂了。本来打了一个小眼,却烂开了一大块,直到第二年的春天伤疤才慢慢好了。这期间,也是经常转换地方,一个地方只住一两天。直到伤好得差不多后,马立山又回到区中队,迎接投入新的战斗。十月初四那天,马立山看到陈明生同志被汉奸绑去以后,第二天就传出他英勇就义的消息。他当夜就被汉奸押到了涛雒鬼子据点里,面对鬼子汉奸对他的各种诱供劝降花招和被扒掉衣服让狼狗咬、手脚钉墙等残酷折磨,陈明生正气凛然,威武不屈,第二天就被鬼子杀害了,年仅二十九岁。陈明生是虎山镇相家结庄村人,1914年生,1941年10月加入中国共产党,为了抗击日寇,流尽了最后一滴血。为表彰和永远纪念陈明生烈士,日照县战时邮局于1945年3月在烈士故乡给他立了碑。碑文是:“战邮英雄明生同志于卅二年壮烈牺牲,为国为民,视死如归,浩然之气,万古千秋。”(十五)打敌人偷袭1944年春天,日照县政府驻张家结庄西山的李家台子,不知怎么又让鬼子知道了。驻在涛雒的鬼子汉奸一百多人从草坡奔向郑家结庄,顺那里来偷袭李家台子。与县政府驻在一起的只有县公安局三十来人,县政府一个青年中队七、八十人驻扎在相家结庄的西山,涛雒区中队驻在四门口,都是在虎山的大旺山东侧的各个小自然村里,相隔一两里路。县大队的两个连驻磴山北侧的小羊圈。大旺山的北边就是磴山,两山相连,远处看就是一座山,南北约二十里,东西约二到五里。得知敌人偷袭李家台子,区中队迅速出动去救援接应。区中队刚到了四门口南山顶,就见敌人正被公安局硬硬地打下来,正顺着山岭往北向相家结庄西山的一座庙奔去。在敌人快要到时,相家结庄西山的青年中队就朝鬼子打枪,鬼子又往西北小岭上跑。这时,县大队正从北边来支援,又迎头痛打,敌人又掉头往东跑,正好又走到区中队占据的山下,区中队在四门口南山上又接着打。一看来了那么多鬼子,马立山对孙继岗说:“这回好好打吧!”孙继岗嘿嘿一笑:“这回肥了,肥了,好好数着看看能打多少!”说着瞄准一个,叭的一枪打死一个鬼子。马立山在射击的同时,看到孙继岗又打死了一个鬼子,就说:“不离,不离,又打死了一个!”区中队一阵子枪,打死三个鬼子,打伤鬼子汉奸十来个,敌人仓皇往东顺草坡村跑了。从那以后,敌人很少再来偷袭,因为来了几回不但都没赚着便宜,而且还有时被打死打伤几个。几个月以后又有一次,区中队驻张家结庄上涯子西南角的徐家荡子。一天早晨刚天亮,有三、四十个鬼子和一百多个汉奸从黄泥沟村那边偷偷地上来了。站岗的打枪高喊:“鬼子来了!”区中队当时还在睡觉没起呢,听到枪声忽隆一下起来都奔山上了。孙继岗带半个班上了李家台子北边的小山顶,马立山跟着队长宋光现到了上涯子南边的小山顶,一到山顶掉回头就打,因为这时鬼子已经追到山下了,还牵着一只狼狗。这时,指导员魏振东悄悄地带一个班顺着南边往东转,想着抄鬼子的后路打。敌人见区中队已经占据有利地势狠打,他们也没敢往上冲,接着往北逃跑,又被孙继岗那半个班打了一阵子。敌人不知道区中队有多少,只要一往山边走就挨打,只好下东跑回去了,指导员带的那个班还没捞着打。区中队每晚上住宿,都要根据地形地势情况在重要地点安排岗哨,一旦有情况,哪边报警就会自动做出反应,险峻的战争环境早已把他们个个锻炼的机警、果敢、英勇、善战。(十六)深入敌占区区中队也经常深入敌占区进行一些活动,与那里的地下人员联络,进行传递情报、宣传抗日,瓦解敌人、打击敌人。虽说是敌占区,但是各个村也都有我们地下党组织,对于敌人的一些情况基本上都能掌握。到敌占区办事,都是区长、指导员亲自去,有时带一两名队员,这样的出发多数都带着马立山。1944年春,马立山跟着宋光现队长去了一趟尧王城,这是离涛雒不远的一个是敌占区村庄,因为涛雒是鬼子和汉奸的重要据点。这天傍晚,宋队长对马立山说:“小马,今晚上跟我出发,拿着手枪!”马立山问:“什么事?”他说:“上尧王城办个事。”说完并没马上走,而是打了个盹才走的。不到半夜,两人就到了尧王城西边的老林里,又在那里蹲了一大会,直到天快亮时才进了村。村西有一条大路是涛雒通往范家村的,村前还有一条小沟。天刚蒙蒙亮,宋光现安排马立山在路东边、沟北边的一户人家的院墙前边藏着。因为沟边上有近半人高的土堑,就让马立山趴在土堑后头观察路上的动静。看有没有汉奸从这里经过,有的话千万不要惊动,要隐蔽好。马立山按照他的吩咐在那里守着,他自己到庄里去了。时间不长,马立山就见从东南上来了两个人,稍近点看清楚了是两个汉奸,都斜背着大枪。马立山闭住气用枪瞄着他们,离得最近的时候只有四五步远。马立山心里话,这样瞄着他们,啪啪两枪,一个也活不了。可是队长临走前有吩咐的,有汉奸走时不要惊动他们,好像队长早就算到了似的。马立山瞄了半天,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这俩汉奸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过去,往西北走了。等那两个汉奸走远了以后,又过了一会,不见队长回来。马立山等得着急,就起身往庄里找队长。没走几步,正遇着队长出来。就说:“过去了两个汉奸,都背着枪。”队长说:“你没惊动他?”“没有,没有!要是有的话,还能这么安静吗?”队长说:“那好,那好,咱走吧!”然后,两人又顺着尧王城正西转回到赵家庄子,这天区中队驻在赵家庄子。&这次尧王城之行,就是了解涛雒到范家村大路上敌人警戒情况和涛雒据点里等一些情况。几天后,指导员魏振东就带区中队到涛雒执行一次重要任务,配合县公安局,保护“日本反战同盟”宾田到涛雒据点向日军喊话,瓦解日军。这次行动,在完成任务撤退时,县公安局的一名股长牺牲了。当年初夏,马立山和孙维志又跟着指导员魏振东一起出发到东边沿海的孙家村。孙家村北面的栈子和南面的东南营,都有伪“和平军”的据点。这天晚上,三人悄悄进村到了一户人家,这时一个秘密联络站。这户的主人明着是给汉奸办公的,其实暗地里给八路军办事。区中队经常按照上级指示,让他了解有关栈子汉奸的一些活动情况,办一些事情,以便上级做出决策。三人去了以后,魏振东让马立山和孙维志在屋里睡觉等着,不要活动。他和主人出去办事,当然具体办什么事,只有他自己知道。直到下半夜鸡叫了,魏振东才回来。一般这种情况,到这个时候,都是接着返回驻地了。马立山看魏振东回来,起身准备走,魏振东则说:“今晚不走了,明天也不走,还有其他事情没办完!”他又交代二人,明天还是在炕上睡觉,即使有人来也别下炕,别弄出动静来。接着,又和主人叽咕了一大阵子,当然不知道他们谈的什么。指导员的话就是命令,马立山二人第二天又在炕上躺着睡觉。该吃饭的时候主人就送饭来,早晨吃的是油饼,就得小咸鱼。在区中队从未过过这样清闲日子,这样的闲着干等,让他们不仅不感到清松,时而还感到恐慌。这户的屋后就是路,一整天都能听到汉奸来回的说话走路声,马立山一直都是提心吊胆很害怕。这样,挨过了一天。到了晚上,魏振东与主人又出去了,又是到了下半夜才回来。这次一回来就喊:“走!”回来的路上马立山就想,可能是第一天晚上事情没办好,第二天晚上又去才办好的,看来这次的事情特别不一般。虽说经常到敌占区办事,那都是晚上去,晚上来的。大白天在敌占区还是第一次,所以一直很担心。就说:“指导员,这次可是太危险了,要是汉奸发觉了打起来,就坏了。”魏振东却笑呵呵地说:“放心吧,没事的,要是有事我也不会让你们去的,我也不会去的!”也就是这次敌占区之行,魏振东通过地下党人员做工作,促成了东南营伪“和平军”据点里三十多个伪军起义,这是后话。(十七)六甲庄子保卫战日,滨海区警备团团部驻六甲庄子,涛雒区公所、区中队驻兰家岭。到了晚上,各处情报一个接一个的送到团部,光涛雒区中队就往六甲庄子团部送了四次情报。半夜的时候,马立山送的一次情报是由小海村送来的,每次都是区中队一接到情报就马上又送往团部。这次,马立山把情报送到六甲庄子交给贾正远副团长后就又回到兰家岭。区长尹新坡、指导员魏振东就问马立山:“小马,没听贾副团长怎么说的?”“他没说什么,光写了个回条。”马立山把条子交给了尹新坡。尹新坡看了条子后说:“快下通知,快叫区中队全起来,准备好!”这时,大约是凌晨的两三点钟了。马立山听区长、指导员在那里说“鬼子增加那么多人,可能有大的行动,有可能要来这里!”区长和指导员的脸上都很严肃,好像一场大战即将来临。很快人们都起来集合待命,魏振东带着区中队的队员到家东去查看。那天是孙维志在村东边站岗,见指导员过来就说:“指导员,你看看东边那河沿上是不是人动弹的?”指导员几个人都一齐仔细地往东边看,真的有很多人正在河沿上往上爬。“快准备战斗!”魏振东低沉的声音喊着。过了没多会看得很清楚了,全是鬼子,得有七、八十人。区长尹新坡也说:“快叫三班上北岭”!马立山在三班,是副班长。班长姓陈,叫陈德友。这时,有的地方已开始打起来了。马立山所在的三班就在陈班长的带领下快速向小北岭抢进。靠近岭顶处有一住户,东边有一个小竹园。陈德友带领三班想抢岭顶还没到,就见有一群鬼子也从西边抢奔岭顶,在鬼子也还没到岭顶时就与那里的警卫排打起来了。马立山所在的三班刚从小竹园西边到北头,谁知正遇一群鬼子从东边过来,因为有竹园隔着,早没看见,一过竹园北头,就与鬼子撞在一起了。鬼子也有二、三十个,都端着刺刀。晚了,三班还不出手来了,都吓呆了,站着不敢动了。这时,三班长陈德友表现的很沉着,笑着朝着鬼子摆了摆手说:“自己人,自己人,别动手!”就听一个翻译说:“特务班,特务班。”又说了几句鬼子话。接着,他们也往北边去了。当时,三班不到十个人,不敢和他们硬打,看见那些鬼子往北走出一小段路时,三班的几个队员相互一示意,迅速朝着鬼子人群里打了一排子枪,接着掉头就往南飞跑。等到鬼子转过神来,队员们就上了南山,又回过头来照着鬼子打。警备团部四十来人,一挺重机枪,在听到枪声后也冲向正南,到了郑家大沟一个小山顶上,把重机枪支在那里打。这时,到处一片枪声,好几下里都在交火。当时警备团四连驻黄埠子村,一听团部被包围,饭没吃就跑步直奔六甲庄子而来。四连顺着石梁头、赵家庄子村西奔六甲庄子。当走到赵家庄子村西小河时,发现岭东北边坟林地里正是鬼子的指挥部在那里,一个鬼子指挥官正在那里拿着旗指挥战斗哩。连长说:“去半个班打它的指挥部!”于是,去了五个战士,悄悄地接近指挥部,一阵手榴弹,投向鬼子指挥部,当场把鬼子的指挥官炸死了。这个指挥官是日照城里的鬼子中队长,名叫赤松,就是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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