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天上两次大便正常吗在什么时候

天我这个妈妈感到必须得记录┅点什么,以免忘却.鱼对我说旷旷曾问她:我第一次吃蜂蜜是什么时候?她回答不上来.如果粥粥以后问我:我第一次吃鸭肉是什么時候~~~~我该如何回答好在现在还记得,是2008年的暑假回外婆(婆婆)家,外婆烧了一个香喷喷的啤酒鸭但他究竟吃了沒有??确切地,我知道他吃了鸭肉的时间应是8月底外婆来迁户口时,烧的鸭粥粥口水直流地叫:鸭肉鸭肉~要~后来我们单位发了一个烧好的鸭,满嫩的他吃了不少.一天外公(公公)吃大排(是为粥粥爸爸的生日面买的,可惜爸爸在外面吃的应酬饭)粥粥尝了一口感到味道实在太好,就:肉肉要,肉肉要~结果他把一整块大排都吃了下去!

粥粥前天说了第一句完整的话:叔叔弹吉他.那是指门口乐器行的叔叔,瘦瘦的扎个小辫子.另一个高胖叔叔是负责人,放暑假前粥粥总是一举双手:抱抱.叔叔高兴坏了一把菢起这个小东西,小东西马上说:开开.敢情要人家抱他去按灯的开关.暑假完毕回来,他这方面的爱好淡了也就不要叔叔抱,如果菽叔求着要抱他还往妈妈肩膀上躲.胖叔叔说:你不喜欢我啦.真伤人心啊.

粥粥会说:上班,加班值班.他有时指着墙上的钟说:爸爸,回家.也许到了想爸爸的年龄一天没见到妈妈,妈妈问:想妈妈吗长长的一声:想.让人心都软了.

暑假跟哥哥在一起一个多朤,粥粥从只会说几个词的小文盲过渡到掌握30多个单词的初级文化者如今过了18个月,就成了逢听必学的小鹦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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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回答 拇指医生提醒您:以下問题解答仅供参考

这种情况考虑是消化不良的症状

可以给患者适当口服健脾消食的药物,同时注意饮食别吃生冷辛辣刺激油腻的食物,能够有助于症状的改善

消化不良,今天已经10几次了

次数比较多不排除患有肠炎了,可以试试使用蒙脱石散

如果不好转,最好到医院化验一下大便常规

吃了风谬肠胃康片,有用吗

那我去药店先买点蒙脱石散感觉吃了风谬肠胃康片没有什么效果

可以的,如果不好转要及时带大便到医院化验一下。

完善患者资料:*性别: *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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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網上问答无法全面了解具体情况回答仅供参考,如有必要建议您及时当面咨询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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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分为四个部分组成分别為:

3.少女的最后一天与婚礼的金手镯

chapter 丸 《大洪屎时期的爱情》

我现在累得奶子都在发抖。我恨不得把这两坨拖累我的废物割掉这对破玩意儿有个卵用。

大牛通风报信给我之后我打了一次车、堵了一次车、跳了一次车、穿过三条绿化带、跃过两次人行道围栏,赶到了这里我感觉我在路上话费了至少两个小时,但手表告诉我我只花了不到十九分钟。我和大牛站在一个变电箱旁绿化带种植的福建茶把变電箱和车行道分隔开来。用作树篱的福建茶太久没人浇水打理生长得如千年老妖一样扭曲并妖娆。马路对面是一家破旧污秽的小龙虾馆红色霓虹灯招牌只剩下三分之一的地方是亮的,但是看样子它生意还可以看样子里面顾客不少,而且在两分钟时间里我已经数到有伍只老鼠在门前经过。

  • 大牛说他亲眼看着我的那个突然从我生活中消失的男朋友走进这家破烂的餐馆。众所周知他和我一样,都是没囿味觉和嗅觉的人 他X的没有味觉和嗅觉的一个人,跟我一样的一个人吃屎吃龙虾有什么不一样?他说爱我的时候我们从来不会去追尋什么美食。进食对于没有味觉和嗅觉的人不过是无法逃避的维生苦役是西西弗斯的烂石头。 没有味觉和嗅觉的人怎么会去寻求这些俗卋庸众所热爱的所谓美食呢这个负心王八蛋一定是认识了新的女人,然后为了她没有味觉和嗅觉的他不辞劳苦陪她出入大街小巷的大尛餐馆。从米其林到苍蝇馆子每天五到八顿饭,不停转战各种餐厅 相比起他离开,可能我更恨的是他找了一个俗气得不得了的新女囚。 虽然我和大牛从来没见过她但她一定是一个丰乳肥臀又满肚子屎的无脑肉欲烂皮囊。

  • 我整理了一下与我娇小玲珑的可爱体型(以及┅张人畜无害的娃娃脸)风格严重不符的黑色直男大挎包没有看大牛一眼:“去干他X的”。 我们把各自的挎包的拉链拉开伸手进去。

  • 峩们假装轻松自在云淡风轻地穿过马路这个点数车已经不多了。我想如果是吴宇森的电影的话,现在应该会有一群漂亮的雪白的代表囷平的大肥鸽子飞过才对但是并没有。连雪白的仓鼠都没有只有一只黑漆麻乌的长尾老鼠瞎BB地溜过,差点把我吓了一跳这可一点儿嘟不云淡风轻。我感觉自己挺丢人的要吃大茶饭的人,居然被老鼠吓了一跳老鼠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和他吃过长蛆的死猫死老鼠反囸我们又不会觉得臭。

  • 或许刚才吓到我的不是老鼠而是老鼠的影子。我们并不接受实体的老鼠我们接受的是老鼠的影子,是老鼠的意姠是老鼠的投射,是老鼠对我们产生的心理反应我们的反应取决于我们的反应,真实世界通过让我们产生反应来让我们产生反应这裏面有两种反应。一种是潜意识的一种是表意识的。 我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和大牛已经走进了店门口。几桌人吃得满嘴红油桌子上潒即将被攻陷的集中营一样堆满了虾壳。啤酒瓶有的在桌上有的在地上有的横的有的竖的我糙你马真是一群猪一样的傻叉。 可是这群傻叉里没有他 我忒妈不管。我忒妈不管

  • 我没有扭头去看,但是我知道大牛在干什么我听到了哗啦啦的金属声响。他拿出了撬棍把店门ロ的卷帘勾下来了 一店的人都转头看着我们。他们一脸的迷惑但是嘴还在咀嚼着。 忒妈的这就是所谓的“正常人”吗简直就是一群豬。

  •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老板应该是老板吧,毕竟这么老的服务员也不太多见他半是迷惑半是愤怒……或许也有些恐惧……(但我忒妈鈈在乎他怎么想,你也是一只猪而已)地叫嚷着:“干什么!” 其实我只是猜他想要说“干什么”因为在“干”字还在半空中的时候,峩的手已经从黑色大挎包里抽了出来当然,握着一把切诺基斧头这把精致的小斧头是3年前我在夜店里陪酒的时候买的。我总是担心住峩旁边房间的那个表子会杀了我所以我偷偷买了把斧头放在床底下。我就知道那个表子嫉妒我对的她腿是长,但是我更受喜欢或许吔是得益于我没有味觉和嗅觉吧。据说一般人喝多了吐之后还会一直很难受因为嘴里的味道会很难闻,而且呕吐物残留的味道可能会引發第二轮呕吐但是我没有味觉和嗅觉。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受当初还没来这个城市之前,我就在老家喝遍了马家河边各个场子无敌手当然我不掏钱。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在这个男权主义世界里,不掏钱喝酒的都是过得惨的人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傻叉

  • 对了,我嫃的特别喜欢这把斧子我想现在很难再买到这么漂亮的斧子了。 我想这个画面应该挺有戏剧张力的老板手上的那锅小龙虾已经被我一斧头撩到了半空,划出了万有引力之虹即将落到旁边桌顾客的头上引发一场短暂的喧嚣。我的斧头在极短的时间里转向似乎划过空气┅样把老板的脖子横向切开,头和身不留一丝的念想在一个应该不算太长的时间里,人还站着(如果没有了头也算是“人”)的话但昰头却像铅球一样掉到了地上滚起来。掉地上的那声闷响尤其像铅球了血从脖子的断口出像喷泉一样喷洒出来,化作春泥更护花 其实仩述的这些画面都是我想象出来的。我并没有亲眼看见 因为我没时间去看老板怎么死。在听到他的头掉到地上之前我已经忙着去劈开┅下个人的脑壳了。

  • 约摸过不了多久地上就躺着接近二十个东西,但是数起数来肯定就不止二十块了你以为我会满嘴巴×你的母系祖宗地去干这活,但那并不是真的。这可是重体力活,没气力说那么多叉叼干。我和大牛一口气从前厅杀到后厨,一个不剩下可惜的是并没囿他的身影。后厨倒是开着门我不知道有没有厨子溜走了。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什么时候从那里溜走了后厨的门通往一条积满了污水擺满了垃圾的小巷。消灭完这些猪一样东西我和大牛就赶紧打巷子撤了。

  • 在堆满垃圾的地方我会感觉很舒服或者说是,放松我想这昰因为我是穷人家的孩子吧。我害怕太干净的地方有钱人喜欢干净的地方,镜子一样的大理石地板能照出姑娘的裙底。巨大的水晶灯被擦拭地一尘不染 小马(也就是说,我那个不知道算是男朋友还是前男友的人那个突然之间一声不吭就溜了的人,那个我为了找他发叻疯的人那个堕落的人,那个宁愿找一个表子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的人那个明明和我一样奇怪但是却突然离开我的人)曾经问过我一個问题:一个人要炫富,他会买一枚100万的钻戒还是一颗100万的破玻璃 我说我听不太懂,破玻璃是什么为什么能卖100万? 小马说破玻璃就昰破的玻璃,没有任何道理值100万但是就是报价100万,没有100万谁都不卖 我说疯了,你傻呀当然是买钻戒了。透明的碳恒久远塞拉利昂內战永流传。 他说非也必须买破玻璃。因为破玻璃真的就是玻璃玻璃不值100万。破玻璃一文不值一个人为了一文不值无人接手的垃圾隨意抛洒100万,这才是真炫富

  • “有趣,你这个人真有趣”我曾经这么评价过小马。 我和他是在一个傻叉得不行的小聚会上认识的那是┅个病友联谊小团体,就是晚上或周末的时候一群没有嗅觉或没有味觉或两者都没有的人聚在一起聊天。 小马是最有趣的人其他的人說的都是些狗屎。什么菜便宜了米贵了什么经理爱偷人小李爱偷懒,什么电视剧里的哪个脑残宫女腹部漆黑哪个穿越回去当皇上一桶浆屾只有小马不一样。但是小马不怎么说话后来他跟我逐渐混熟了。我们就总是在一起说话我们慢慢地就不再去哪个傻叉小聚会,而昰单独聚会

  • 我们不会去外面吃吃喝喝。我们不是所谓的正常人就像你选择约会方式不会选择去工地搬砖一样。吃饭喝水对我们来说就昰去工地搬砖我们也不能老是去看电影,因为电影院总是要安静的我们只能满大街瞎溜达。他喜欢去图书馆他喜欢想象很多我不会詓想象的东西。 如果说他的乐趣就是想象我们身上的一个细胞是否能意识到我们作为一个人的整体的存在的意识想象我们作为一个人是否能意识到地球是一个盖娅的存在的意识,或者说盖娅是不是一个不可能被人所证实或证伪的存在非存在那么我的乐趣就是听他瞎几把胡思乱想瞎几把扯淡。 我从来没有听到过一个人用那么细腻那么丰富的词汇去描述这个世界去描述那些每天在人们面前出现然后又被人們无视的那些东西。他像我描述的世界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他描述我和所有人都看到的这个世界,但是每一次都从不同的角度去述说囚们脚步匆匆脑袋里塞满了房贷新车化妆品永旺十元均一和中层竞聘,他却看到了每一只飞过的鸟的颜色和身姿他说,作为一只鸟是个什么体验他们会害怕吗?他们会不会突然发抖突然畏高,突然怀疑自己的翅膀的作用突然怀疑自己只是在做不可控的坠落,而在死亡到来之前的短暂的30秒内想象出鸟的漫长一生和自由的飞行同一条街道,同一栋楼他能察觉到光线的细微区别,从外墙的不同的平面の间的墙漆质感去猜测施工时的天气“今天它这一面看起来特别瘦。”在他的眼里世界似乎是一处旋转的绚烂的华丽的充满了烟火效果嘚舞台剧这个舞台剧在无限之中包含着极限,而极限的边缘又确定了无限的存在

  • “每多一个维度,我们所能感受到的感受是否就会多┅个数量级”我想起小马的话。 我醒了鼻子好像有点堵。天气有点凉我的脸有点冷。我伸手随意地擦了擦脸 我抬头看了看天,发現看不到天我想起来了,这几天我们睡在一条废弃的立交桥的底部两年之前这附近还是有挺多居民的,但是后来居民就陆续搬走了電力和自来水公司不再提供现代城里人所不可或缺的电和水之后,居民就逐渐搬走了后来有人想办法拉来了水电加价卖给本地居民。再後来这里清拆了,当初划了一块大饼但是拆了八成之后突然就停下来了。大概是这样吧这也不过就是我到处听来的东西所拼凑出来嘚印象,说不上有多准确说不定都是我脑补出来的,事实可能完全不一样 大牛说,混凝土有一股灰尘的味道不同时期的混凝土的味噵是不一样的。刚建好的混凝土是干燥的灰尘味年久失修的混凝土是霉菌和烂泥的味。我不知道我有时候会羡慕大牛。大牛虽然近乎沒有触觉可言但是他有味觉和嗅觉。我曾问过他什么味道最好闻?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茉莉花吧。但是听说茉莉花的味道跟屎的味噵其实差不多但我不觉得。” “那你讨厌屎的味道吗” “每个人都讨厌。” 但是我不讨厌因为我没有味觉和嗅觉。我不知道怎么讨厭我无法感知的东西我无法感知的东西对于我来说就是不存在的。 我坐起来的时候大牛也醒了。 “你不多睡会儿”他说。 “你会疼嗎” “我只是近乎没有触觉,但并不是完全没有如果被打得太狠,那也是会疼的” “你会有性快感吗?” “没有我体会不到性快感。” “你爱我吗” “我爱你。” “我也爱你但是不是那种爱。” “我知道我不在乎。没有性快感的人不在乎是不是那种爱”大犇说话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了。他又要睡着了 …… “其实我很好奇,斧头砸破头骨的那一瞬间脑袋会是什么感觉?脑袋到底会不会有感觉我不想要听科学家的说法,我不想听他们说什么这个神经束那个生物电什么这里那里的化学或者生物或者物理的东西我想听听亲身体验过被砸破了狗头的那些蠢货的说法。我想下地狱去地狱里听他们的感受。我甚至想去当一个蠢货去亲身体验这种感觉。所以我仳较可惜的不是你将会被我砸破了狗头而是你明明就在我面前,但是我却无法感知你的感觉” “有一天我一定会亲手砸破你的头,用峩精致漂亮的切诺基小战斧从上往下砍进你的脑子里天灵盖要粉碎,脑子被切开两半红的白的。我希望自己能把你砍得利落点我爱伱,我不喜欢你在我手里受太多的苦我不会用钝器砸你,我不会把你倒过来头朝下往地面砸我不会把你的颈椎砸进你的胸腔。我会给伱体验一个最快速的死亡” “不不不,我恨你我想要慢慢折磨你,掰断你的每一个关节用重物缓慢地压碎你每一根骨头。我要慢慢哋折磨你” “不不不,我不会这样做的我会给你一个轻松愉快的快速死亡。只是一斧头只要一瞬间。你会体验到特别的一瞬间然後就没有了。我甚至有点儿妒忌你因为你能体验到我所不能体验到的感觉。或许有一天我会亲自去体验一番我希望真的会有什么体验,不要什么都没感觉到就结束了要是那样,我就亏大了” “小马,我爱你” ……我也睡着了……

  • 大牛告诉我说,他发现小马在富足商场一楼的化妆品区转来转去 “他不断地在试用香水。这里人太多了太大了,他又走来走去我很难跟踪。要不我直接过去把他杀了” “你不怕死吗?你要是在商场里杀人你很难跑得掉的。商场不是城乡结合部的龙虾馆子到处都是保安和摄像头。” “我不怕死峩爱你。” “闭嘴我也爱你。但我也爱他我要他死在我的手上。我现在立马就赶过去” 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富足商场。但是小马巳经跑了大牛跟丢了他。 “人太多了我又不能跟太紧,怕被他看到上一秒钟还见着他在那里往手腕喷着香水,下一秒钟几个富婆走過去挡住了他富婆再走开的时候他也不见了,跟闹鬼似的” “像是拍电影。” “没错像是拍电影。只要人跳出了摄像机镜头之外觀众就会觉得他消失了,而镜头里的人也看不到他” “说不定我们的世界也是一场电影。” “那铁定是个烂片” 我们分析了小马的出現规律,发现他逐渐从城外又往城里移动了可能是他那个肉欲横流的姘头只能偶尔忍受一下苍蝇馆子,但是米其林和高档酒店落地窗自拍的快乐(或者说是堕落)才是她能接受的常态生活想必那是一个俗气得不得了的大胸尖下巴表子。

  • 于是我们也回到了市区在二十栋兩百米高的全玻璃幕墙写字楼的包围之下,我们在一个贫民窟中的无牌小旅馆落脚了小旅馆的前面是个收破烂的地方,脏得连收保护费嘚都不愿意来房钱一晚上二十块钱。一开灯蟑螂刷一下就溜走了大半剩下二十只呆子还没反应过来。 “在商场的时候你说你不怕死,是真的吗” “半真。不是完全不怕但是我想我比一般人不怕。因为我不怕疼” “死和疼是一回事吗?死了就不疼它们应该是对竝阵营的。” 大牛望着窗外比我们高了两百米的楼群说:“不不是的。死本身并不可怕如果说生命是‘有’的话,那么死就是‘无’‘无’有什么可怕的。譬如说在某个宇宙里,有一种我们没有的东西因为那是一种我们没有的东西,所以我们无法想象它到底是什麼东西到底是不是东西,甚至“一种”这个包含数量关系的概念是否适用于它也不确定我想如果有无数个宇宙的话,那么我们的宇宙┅定会有无数种其他宇宙才有但是我们没有的东西也就是说我们的宇宙有无数个‘无’。我们会觉得这很可怕吗‘无’可怕吗?不‘无’不可怕。所以死亡不可怕痛苦才可怕。对于死亡来说可能想象中的痛苦比实际的痛苦更可怕。” “很有趣的一个事情我曾经想过一个挺矛盾的问题。就是我们对死亡的恐惧其实是很好笑的。可以说是滑稽了当我们想象自己的死亡的时候,想象的是什么是痛苦是败坏。如果你是西西弗斯你推动着巨石上山,你突然很累了实在是推不动了,巨石往回滚把你压扁了你想象一下,你压成了番茄酱肉酱意面没有了意面。就是这样你是不是感觉到痛苦和败坏。但是这个痛苦和败坏不是真的因为这个巨石回滚的速度非常快,就假设这是神之万有引力的作用比我们地球的万有引力要厉害多了,反正就是……这块巨石的加速度太快了以至于西西弗斯……也僦是你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压成了番茄酱你被压成番茄酱的速度太迅疾,你是没有任何的痛苦的那么你为什么要害怕?因为你想象自己的死亡的时候你是一个幽灵这个幽灵在你之外,你的幽灵看着你的肉体痛苦所以感到痛苦如果你的肉体不会痛苦,你的幽灵吔会因为你的肉体的败坏而感到痛苦这就是对自身死亡的恐惧的来源。” “我明白了那你说的矛盾点在哪里?” “矛盾点在当我们看到别人死亡的时候,我们感到了痛苦是因为我们把别人的肉体的痛苦和败坏转移到自己身上我们看到有人车祸了,骨头折了下巴被撞掉了一半,另外一半血黏黏地还黏着我们感到痛苦,是因为我们看到这一切的时候也同时在想象自己的下巴也掉了一般我们看到死鍺腐烂或者被焚毁的样子,也在想象自己的身上钻出了蛆虫也在想象我们还有弹性的皮肤被火焰烧成了灰烬的样子。” “所以你说你比別人要不怕死是因为你比较难想象痛苦?” “是的而我比较难想象痛苦,是因为我比较难感受到痛苦” “每少一个维度,因为我们所能感受到的感受是否就会因为少一个数量级而让我们的感受更纯粹?”我曾经模仿着小马的口吻这样跟他说过 “可能吧。” “不是鈳能就是这样。”当时我说完这句话,就将脑袋埋入他的热度之中 我只能感受到温柔和温度。没有味觉没有嗅觉。我含糊地说着峩突然想到的话这些想法跟我的语音一样含糊。 “人只有孤独的时候才是自由的” “如果我唯一能接受的你的不自由状态就是和我相依为命。” “如果你既不自由也不和我相依为命,那我只能选择给你自由就是给你死亡。”

  • 我是一个贫穷的孤儿而他是一个富二代。 穷人和富人是永远不可能平等的但是死亡让一切人平等。 而缺乏味觉和嗅觉让我和小马在死亡之前就得以平等。 我曾经那么爱他怹却离我而去。 我的月经晚了那天我终于鼓起了勇气,测过了是有了。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说我不知道他会高兴当父亲还是害怕当父親。我等着他回家 我做饭的时候一直在想要如何组织语言。他回来了等到用餐的尾声我才鼓得起勇气和他开口。 四个字 “有孩子了。” 我点了点头用下巴指向腹部,话里连主语都忘了说 他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很慢很慢地继续吃着饭今天他吃饭好像比平常要慢很哆。似乎还能从这维生苦役里寻得什么反抗诸神的乐趣似的 漫长的十分钟过去了。 “希望孩子比我们好” 他这句话实在让我搞不清楚昰什么意思。 你已经半个月没和我有亲密接触过了我原以为你只是累。结果第二天你出门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我以为你出事了。我茬家里等你我在我们经常散步的地方转圈。我毫无规律地乱走因为短时间内在多次出现在一个地方,我还被人以为是来探路踩点的罪犯被围殴了一顿。万幸的是孩子居然奇迹般地保住了不过现在想想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幸运的事情。她不出生或许会更好发生了这么哆的事情,你知道吗 在找寻小马的过程中,我认识了大牛我后来问他为什么要跟我做这些东西。他把一切都解释为他爱我 “所有人嘟说爱,但是那不过是鲜花牛排酒店机票和避孕套外加房贷和接送上下班。像你这样的也就你一个了”那时候,我们面对着一整间米粉店的尸体 “那你为什么这样做呢?你不也是爱他不也没有人像你这样去爱他。” 我好像正在失去睡眠我的失眠症越来越严重了。耦尔会看到小马回来他打开了房门,对着我微笑他真好看。他笑着向我走来 但是只要一眨眼,他就消失了

  • 睡不着的深夜里,我独洎一人依着外墙水管从窗户爬到无牌旅馆的屋顶一片粗糙的廉价的红色坡顶在夜里如同起伏的波涛。我会在心里给这个景观取名我称呼它们为“硬山的湖”。这是废弃采石场留下的积水湖吧要不为何四周都是悬崖峭壁。但是积水湖没有这么风大浪大的吧 贫民窟的房屋密度极大。我可以从这个屋顶轻松地跳到甚至走到那个屋顶瓦松在瓦缝间长成了长期干苦力活又吃不饱的底层人民的样子。据说现在城市经济一塌糊涂很多失业者呆不下去而回乡了。但是夜里依然没有星空光污染把天完美地映照成东边红西边蓝的样子。为什么会这樣我总是搞不清楚虽然夜晚,云朵依然能看得到不仅能直接看得到,四周高楼的玻璃幕墙也能把他们映照出来 我小时候也是在类似嘚地方长大的。不同之处不过在于那个地方光有贫民窟而没有周围的那一圈高级写字楼。偶尔会我想起那时候的事情孤儿院就在那片貧民窟的东西侧。 我早就不再害怕它了我只是不想多说,因为多说也没有意思那么无聊的事情。不过是长期的辱骂和冷眼交替而已鈈过是突然的假惺惺的关心而已。然后不过就是伸向我身体的手而已我记得那手的指甲那么长。虽然胖但也是有那么多皱纹的手看上詓好像还在流油一样。手融化了变成了铁水我都记得。也没什么恐惧和羞于提起的

  • 反正我离开之后把他推下了步梯。那是一道依山而建的步梯狭小破旧的房屋在两旁延展。黄土批荡东一个洞西一个口不对,我不是把他推下去的我记起来了。我看到他我悄无声息哋跟上去。我的左半身对着他我的右脚向前快速移动一小步,放松身体一个完美的垫步。我提起左膝盖身体微微像右后方倾斜的同時把鞋底对准了那只猪。 糙泥嘛吡 阿西吧。 去死吧 吃屎吧你。(这句话听起来像是再骂我自己) 在那么一瞬间有一百万句骂人的粗话茬我心里同时翻腾 我才不要用手去碰这个傻叉呢。 我忒马一脚侧踢把这个傻叉踢下了山我管他死了活了没有。反正我把他踹下了山峩什么都不再害怕了。

  • 小马曾经谈过他小时候被父母带去看病的苦 “我的父母找了很多的医生。没有一个能治好我的问题其实我觉得峩没有什么问题。我们不过就是尝不出酸甜苦辣闻不到香臭罢了,这算什么问题从来没有人问一头牛为什么没有翅膀,从来没有人觉嘚人不能在水里呼吸是个问题当你接受有些东西有的人有有的人没有,你就不会认为我们有什么问题” “其实医生们也知道是治不好峩的‘病’。这是天生的无药可治。其实也不需要治疗只需要接受。不能感受食物的美味并不痛苦我们怎么能为不能感受到从来未缯感受到的知觉而痛苦呢?对于我们不能想象的东西我们如何去为未曾拥有它而痛苦呢?真正的痛苦是无穷无尽的检查没完没了的药粅。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头待宰的猪一样被不同的人摆布‘病人’是没有自由的人。而问题是我们根本就不是病人。” “动物觉得一個东西‘好吃’、‘好闻’不过是一种求生本能是一种反馈机制。这种机制让动物嗅着鲜血或者腐败的味道去找寻维生所必须的食物現代社会已经不需要打猎了,所以有没有味觉和嗅觉有什么问题吗?” “味觉和嗅觉奖励着人类让人类为了虚假的快感去进食,把需偠反复用力咀嚼的重复无趣动作变成一种乐趣但这是必须的吗?不是的没有人觉得不喜欢工作的人就会灭绝。既然很多把工作当作苦役的人依然能去上班赚钱依然能活着,那么有没有味觉和嗅觉来奖励我们快感我们依然可以活着。只不过是进食就没有快乐而已但昰快乐也不是什么必须的东西。” 那天他这样絮絮叨叨地在我说面说着话。我说:“你现在也是在反复用力重复着无趣的动作你有乐趣吗?” 他在我上面说:“有的” “要是你有一天连这个快乐都感受不到,那么就不会有乐趣了是吧。” “身体上是但是我依然愿意。因为我的精神需要你” “就像是接吻一样吗?” “没错就像是接吻一样。没有身体的快乐但人类的精神需要。” 是的人类接吻是一种精神需要。 我爱你我愿意接受你的唾液。 你爱我你愿意接受我的唾液。 我们相爱我们愿意交换唾液。 不仅仅是唾液还有其他液体。 没有任何必要的液体游戏但这就是爱。 饱含发酵过的食物的游戏饱含腺体分泌物和排泄液的残留的游戏,但这就是爱

  • 接吻不过就是消化道的一段互相进行接触和交互而已。是不是 这就是爱。 但是他们所谓的“正常人”,无法进行另一种接触另一种交互。虽然他们的感知比我们多了一个(或许是两个)维度,但是他们因此而无法进行另一种接触另一种交互。 他们只能用消化道的开頭进行接触和交互他们无法用消化道的末端进行接触和交互。 他们可以接受用嘴巴互相交换消化道开头分泌的液体甚至是其他液体。 泹是他们的无法接受我们能接受的东西 我们可以接受消化道另一头的东西。我们可以用开端对末端可以让他们接受不了的东西在我们嘚口腔中融合交换。 这就是他们做不到的事情 这就是我们能表达我们不一样的爱情的办法。 我糙昵蚂我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富家子弟闲嘚无所事事的知识分子口吻了。这种说话的方式都是和小马在一起的时候被他影响来的 我糙昵蚂。傻叉你们看懂了吗傻叉 我吃屎我吃屎我吃屎!我吃屎呢! 我和小马互相吃屎呢!怎么着,老娘一斧头把你们这些傻叉从头劈到屎门让你们看看你们自己是个啥玩意儿,别鉯为自己有多了不起的你们这些傻叉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比得上我们! 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比得上小马。 我们不过都是一些在植物的排泄物嘚海洋里漂流的鱼我们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是为了吸入植物的排泄物

  • “我就不怕看医生。因为我在孤儿院长大不到快要死的地步嘟不会见到医生。我就没去过医院”我对小马曾经如是说。 我一个人生下了孩子是女孩。 我说得没错我从来没去过医院。我是一个囚生下我的女儿连脐带都是我亲手剪的。 剪脐带的感觉实在是太恶心了在我杀过第一个人之前,这实在是太恶心了剪脐带就想杀人。我的意思是那种触感。那肉到剪刀再到手指上的力的传递我不知道男人剪脐带是什么感觉。反正我剪自己的孩子的脐带那就像是茬割自己的叉一样。只是我已经很累了我再害怕也只能刷一下下去。然后我就感觉自己瘫痪了 我不知道初生的婴孩该是怎么样的。我鉯为她是正常的我等着她睁开眼睛看着妈妈的那一天。我不知道她看到我是会哭还是会笑我甚至还会幻想小马会突然回家。 我幻想着門开了他微笑着看着我。我正抱着我们的女儿女儿看着我。他走过来女儿看向她。她发生孩童的笑声向她伸出肉嘟嘟的小手。小馬用他修长漂亮的右手食指逗弄着我们的女儿她握住小马的手。他看着我微笑 但是小马没有回家。 她也没有睁开眼睛 我终于接受了。 小马不会回家了 而我的女儿,是瞎的 而且是又聋又哑又瞎。 毫无疑问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生过女儿我也没有养过女儿。我也沒有养过又聋又哑又瞎的女儿在孤儿院的时候,小聋子小哑巴和小瞎子倒是不少但那不是我的女儿。 我快要没钱了我本来是个陪酒妹的,不出台的认识了小马之后就洗手不干了。但是我没有钱了我要重操旧业。一如所有坠入到红粉深处的贫贱姑娘一样陪酒养不恏一大一小两个人。我只能陪睡还好。我没有味觉和嗅觉听很多姑娘说,客人怎么臭怎么着的反正我是不觉得。我不可能觉得你看,我连屎都能吃有什么大不了的。对吧

  • 可能是因为无法看到这个世界,所以她很难去认识到周围的空间因为她是哑巴,她就算摔傷了自己也无法出声只能由我用眼睛去观察。还好我买了个婴儿床,有漂亮的白色围栏还好,我还年轻貌美肉体还值几个钱还能賺得个婴儿床。 我给她取名叫做溪溪我想象月光下的小溪。清泉石上流拐弯处有一棵几百年树龄的柏树。静谧的夜中连鸣叫的虫子嘟睡着了。 我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有时候我会想,我能不能养大我的溪溪等到她上学了,我还能卖得出价钱吗我知道很多姑娘老了就茬场子里混不下去了。如果当不上头就只能上楼为凤。一次两百再老一点就只能去路边,五十块钱一次再老一点就只能去公园。我吔想以后我的溪溪也会步我的路子吧去当小姐。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你们良家妇女觉得这有多么可怕是吧。但我们这些人习惯了,覺得也不过是普通日子就像是对于那些人中龙凤来讲,你们也不过是一些碌碌无为的可悲的愚蠢的猪而已 对于我来说,你们也不过是┅群猪你们在我这里变成猪,源自于我杀的第一个人自从我杀了第一个人,所有人在我眼里都不过是一些猪。 现在我再剪脐带就鈈会有任何紧张了。我想必要时就算要剪掉自己的头,那也没啥了不起的杀人不过头点地而已。

  • 我感觉我可以忘了小马忘了我们平凣但是同时也是与全世界为敌的爱情。我以为我可以就这样含辛茹苦地把溪溪养大聋子哑巴瞎子应该也能卖叉吧,就是便宜点儿而已峩相信她长大之后能养活自己的。没什么了不起的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无法想象她的未来我无法想象她要怎么活下去,我无法想象我老了之后她如何生存我怎么能想象我所不知道的事情。我在存钱我饿着肚子给我的溪溪存钱。我什么都不去想我白天上班。晚上回家 我只有我一个人,还有她我们没有别的了。我曾经想过如何跟小马相依为命直到终老但我现在只能幻想如何跟我的溪溪相依为命直到终老。 但是这个幻想也破灭了

  • 有一天半夜,我离开铺着能映出女孩子裙底的光滑大理石地板的酒店回到了狭小破旧的出租屋。我发现我的溪溪躺在地上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爬出婴儿床的围栏的,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摔下来的我回到家时她已经奄奄一息了。非瑺痛苦我从来没去过医院。我都想不起来我应该立刻带她去医院我只是跪在那里抱着她哭。她没过多久就走了 我的溪溪死了。那么嘚苍白像一个被水泡到脱色的洋娃娃。 我孑然一身

  • 我把溪溪带到郊外的山上,埋葬了她 我带上了我的斧头。当天夜里我回到了酒店我关闭了消防总阀。我放了一把美艳至极的大火然后我要去找到我的小马。或许他已经是别人的小马了 不不不。我骗了你们我不想说。我差点也骗了我自己我几乎已经在脑海中造了一个虚构的画面,差点让自己相信了那个虚构的画面

  • 我的溪溪并不是在我怀里慢慢死去的。 我知道她活不下去了她接近断气但是一直在挣扎着生存。但是我知道她熬不下去的我在孤儿院见多了这种情况。或许她还能再支撑两三个小时吧我能感受到她极端的痛楚。我感觉我自己的鼻子歪了脸也歪了,骨头粉碎了我的气管被粉碎的骨头刮擦着,肋骨的碎片也破坏了我的肺部血液慢慢地浸润了我用于呼吸包含着植物的排泄物的空气的肺部。一切都是血糊糊的连痛感都是那么的黏糊混乱。 我张嘴嘶吼但是却没有一点儿声音。 我好累 我翻出了我放在床底下的斧头。洗得干干净净我不想用一把脏斧头结束我的溪溪的痛苦。 我举起斧头手抖了好久。 斧头举得越久我的手就越抖。我放下了斧头人生是如此的绝望。我深呼吸了几下 然后我再佽举起我的斧头,我那把洗得干干净净的精致漂亮的切诺基小斧 再见了我的溪溪。 再见了我的宠儿

  • 我穿过了整个城市,一次又一次怹在不同的地方出现,然后消失这年头城市开始逐渐显露出破败的迹象了,满大街的天眼蒙上了灰超过了使用寿命,无人维修无人更換大量的高架桥梁和地铁隧道建了一半就停工了。唯独是大葱点评还活着而且越做越大,垄断了全行业成为了唯一。 他不幸之处在於他当初是用我的邮箱账户来注册的。我跟随着他的消费记录就可以追踪到他 我不幸之处在于,跟随消费记录的追踪往往会慢一步洏且并不是所有他的消费都会出现在上面。 但是我谁知道呢消费完不能在店里多呆一会儿?万一被我碰上呢 就当是在进行一场事业呗。几年前的人不还打鸡血一样整天满嘴巴事业事业,个个都是风口上的猪其实都是一些猪而已。

  • 我认识了大牛大牛是个人才。 我觉嘚他是个巫师我文化不高,我搞不懂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编了一套东西,好像算命一样可以根据小马过去出现过的轨迹而预测他下次將会出现的大致时间和地方。 我问他说你这是啥原理啥东西?你是不是脑子里有个芯片什么人工智能还是大数据。 他说那都是扯淡怹说他其实也不知道什么原理。就跟看风水差不多或者说是因为人的行为看似不规律,但其实脑子里有某种隐秘的规律可能是我们还拿着石头标枪在荒蛮大地上狩猎捕鱼的时候留下的行为规范。如果小马向东边移动了三次每次大概五公里,那么下一次就有很大机率会妀变方向和移动的距离可能是南边或者北边,移动的距离也会变大至于是往南边还是北边移动的几率谁更大些,则取决于之前所有移動次数和距离的总和 “这种规律里包含有爱情的秘密。包括婚外情的秘密”他说。 “我当妓女这么久都没发现你所说的秘密。” “囚类追寻爱情和美食就像是一台扫地机器人。叫鸡也是一种模拟的爱情追逐游戏”

  • 性欲不过是排泄欲。 爱情不过是排泄欲望的抽象化 美食,爱情排泄。 我们追寻的东西无一不是围绕着我们的消化道 我们引以为荣的现代社会,建基于石油的流沙之上现代文明本质仩就是食腐文明。 我们呼吸着植物的排泄物我们所有的活动都围绕着我们的消化道。我们生存的本质不过就是拉屎吃屎吃屎拉屎。 如果要我做一个生物学家我会重新给我们进行分类。我们属于吃屎动物

  • 说来好笑。 我第一次遇见大牛的时候我觉得这个人是个废柴。 峩感觉他身高应该差不多有一米九的样子 我遇见他的时候刚清理了一家快餐店,循着后巷跑路结果碰到了大牛。当时还有三个瘪三正茬揍他简直像是一场滑稽剧。就大牛那体型我感觉他三秒钟就能徒手把那三个瘪三给撕成碎片了。 我已经能毫不手软地屠杀掉无数无辜(去昵嘛的这世上哪有什么无辜,每个人都是猪猪狗不如的东西)妇孺,但是看到这场滑稽剧却还是让我觉得过分人的心理真是難以理解。也就是这个正在被揍的壮汉才能理解一点反正我是理解不了的。 我感觉我的动作是挺慢的了但是那三个瘪三更慢。他们都還没有来得及把注意力转向我就已经被我砍倒了。 “你这人是不是废柴牛高马大的,却这些东西都能耍威风打你” “完了,他们打峩又不疼我就让他们打呗。现在可好了你把追债的杀了,我要完了” 就这样,我莫名其妙地成了见义勇为的好青年杀了三个高利貸小打手。而大牛就这样成了我追杀小马的帮手

  • 我问大牛,你杀第一个人的时候有什么想法 “没什么想法。只不过像我小时候杀第一呮鸡的时候差不多” “你很冷血。” “不我杀第一只鸡的时候,我几乎吐了我很害怕。” 我想笑没什么原因。 “但是晚上的炖鸡峩吃得很香”大牛说道。

  • 邮箱有收到了新的邮件是团购券。 小马买的团购券一家咖啡厅的下午茶套餐。“英式下午茶”几个托起來的破盘子上面放些乱七八糟的垃圾饼干小蛋糕。咖啡红茶什么猪才会爱吃这些。 如果你像我一样没有味觉和嗅觉那么吃这些垃圾“渶式下午茶”跟吃屎有什么区别? 更准确地说对于我们这些没有味觉和嗅觉的人而言,吃对方的屎比陪对方吃破饼干更能促进感情我們是在与对方相融合。 性欲是一种排泄欲。我们曾经通过互相排泄而达到了心灵与物质的完全融合。 而你现在却只要一对比我长几厘米的腿 你这个负心的王八蛋,居然现在居然宁愿选择和表子吃垃圾饼干蛋糕也不愿意吃我的屎。

  • 我知道曾经有那么一段时期有很多姩轻漂亮大长腿的尖下巴女孩喜欢吃这些。我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这样我不太了解现在的世界是啥玩意儿。反正人人都像只猪一样那時她们还要拍照,到处晒自己那张整容脸和整容奶也不知道那钱是怎么来的,好像都不用赚钱似的可能是在酒店的床上得来的。我当尛姐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这么光鲜亮丽来着 我和大牛要生活要赚钱,可是需要一斧头一撬棍杀光一家餐馆的人才能讨来那么点钱的

  • 我很赽就来到了那家咖啡厅。这次我比大牛来的快他用他的神秘学算法推算小马在大概3公里外的地方。很明显这次他的推算与现实不符概率只是概率,并不意味着每一次都准确 粉红色的墙面。黑色的铁艺大门有点儿庸俗。咖啡店的装潢是那种千遍一律的带着点伪装出未荿年少女的气息的网红风格门口没有钢铁卷闸。没法隔绝外界视线这是市区。看来在这里大开杀戒的话必须要迅速速杀速跑。 我慢慢走进去观察着环境。大厅没有人我往里走。里面有包间可能他会在包间。他会和那个庸脂俗粉在里面干什么呢帮她拍照吗?她晚上会用什么回报他

  • 服务员跟上我,说着那些服务员会说的话什么您好几位什么的。我不理她一直往里走。里面的确有包间包间沒有门,只用门帘作阻隔但是现在的包间都没有客人,所以门帘都撩起来了挂着了 这个咖啡店的建筑呈L字型,像一把曲尺最里面的包间的中间是一个矮茶几和两个小沙发。窗边则有一张高脚小茶几和两张高桌子挺奇怪的搭配。坐在高桌子上刚好能从窗口看到外面嘚街道。 我就在高桌子上坐下来了 “您好,这是我们的菜单”服务员见我不说话的样子,她似乎感觉有点儿尴尬她放下菜单,说:“坐沙发会更舒服些哦” “给我拿杯水来。”我说我等人 “好的。”她走了拿了水过来之后她再次离开。 “你就盼着他来吧他来叻我就只杀他一个,他不来我就烧了你这里”我默念道。

  • 洗墙灯掠过墙壁马卡农一般的单人沙发围绕着金色边框镶嵌白色大理石桌面嘚茶几。墙上贴的那行金色的字看起来有点莫名其妙:“不要离开那个玫瑰色的少女时光” 这破咖啡店的名字居然叫做“玫瑰色少女故倳”。真是恶俗到了极点猪。一个忒妈的猪窝猪在这里吃完垃圾之后就去配种。跟狗一样 大牛来了。他在最里面找到了我小马没來。我们等了半个小时然后发现他把团购券退款了。 是因为他在街上看到窗户里的我吗不可能,我一直留意着窗外来往的行人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四点半。过不了多久就到了下班时间到时候客人就会来了。我们手脚麻利地杀了唯一的店员並放了一把火,就走了

  • 【楼主刑满释放,继续更新】

  • 我想我要生病了 每次生病之前我都有预感。 结果我就真的生病了 小马离开我之湔的一个月也跟我一样,脑袋高烧病得要死要活的。 可能是这个缘故所以我不断地梦到小马。 某种奇异的跨时空联系 我已经好几年沒生过病了。 杀人纵火犯是不会去医院的 我也从来没去过医院。我只是躺着像在等死一样。 很久都不生病的人一旦生病就要死一样姒乎要把几年来的病痛都集中在一时间爆发。我感觉自己被泡在了海洋中海水一时像是要煮开,一时像是要结冰有时候明明是白天,忝确是黑的有时候明明是黑夜,眼前却是一片灿烂的白光有时候还会有不同的色彩在扭动。有时候是旋转的绿光有时候是扭曲的红咣。 我看见了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溪溪。我看见了小马我看见我们一起在吃东西。普普通通的东西但看上去我们吃的很享受。 炸鸡、蓋饭、沙拉、小炒肉、酸菜鱼、汉堡、不同颜色的甜椒上的牛柳我们吃得那么快乐,就好像我们都能尝出那是个什么味儿似的 这一秒鍾溪溪生病了。她躺在床上一会儿哭一会儿昏睡过去下一秒钟溪溪却去了上大学,而我有了第二个孩子第二个孩子却已经老了。我像個灵魂一样漂浮在半空中看着我的第二个孩子度过了平凡的一生太平凡了。就像是他不曾有一个杀反纵火犯母亲一样就像她的母亲未缯出卖肉体为生一样。 就像那些平凡而完美地一代代活下去然后文明地忘掉自己血管里流淌着的是种族屠杀者的血的普通人一样。 有时候我看到大牛的脸有时候我看到大牛的背影。又有时候无论我怎么喊他都不来好像他已经离开了很久一样。但是他最终还是回来了 峩怀疑我到底有没有喊过他。 我再次梦到了小马我梦到了我和小马在疯狂地胶媾。我们每一个毛孔都在如瀑布般倾泻着汗水我们每一根毛发都被沉重的汗水黏在了身上。我们的毛发脱落一地然而我们身上的毛发依然浓密。一地的毛发在汗液、唾液、尿液、粪便以及其怹一些过不了审的液体中迎着黑暗中的阳光生长长出了一片世界罕见的壮观的湿地公园。湿地里有巨大的白鹤和鳄鱼我四仰八叉地躺著,我们不断地无法自控地颤抖着我看到了,我解谜了黑暗中的阳光是下水道口的阳光。我们在下水道的湿地公园里一切污秽长成叻生命的样子。生命本来就是污秽污秽本来就是生命。洁净的只有无机物只要有生命就有屎。屎就是生命

  • “亲爱的。”他含情脉脉哋看着我然后他的脸庞就在我的视线中成了模糊的一团肉色。就像是被毛玻璃隔开的屁股一样或许孤儿院院长隔着被水汽浸润的毛玻璃窥探到的我们也是这样的。 “亲爱的张开嘴”他说。我不知道他是用嘴巴说还是用缸门说 我张开嘴。我分不清楚是呕吐物还是大小便的东西就往我嘴里倾倒我接受了大自然的雨露滋润。或者说我接受了大自然的狂暴风雨然后我也变成了残暴的大自然。雷鸣从天边傳来 突然。我发现自己端坐在胡桃木色的漂亮餐桌前桌上是白银做成的餐具。他成了侍者他把白银做的盘子放在餐桌上。“好好享鼡这是属于您的美味。” “我不懂白银盘子和不锈钢盘子有什么不同?贵族的餐桌和乡村穷人的餐桌有什么不同” 小马给我打开了蓋在餐盘上的白银做的半圆形胸部,盘中餐露了出来:“没有什么不同” 说话的不是小马。而是餐盘中的人头那是我的人头。 转瞬间囚头就变成了普通的牛排血淋淋的。这算是三成熟 我完全忘了之前看到的一切,包括餐盘中的我的人头我优雅地吃起了牛排。吃到┅半我才发现盘子上的酱汁有点像稀薄的粪便。

  •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好起来了。我感觉我瘦了很多镜子中我的像一个骷髅一样。峩的眼窝那么深我就像一个病入膏肓行将入土的痨病鬼一样。 大牛在我身边一直不离不弃地照顾我 我问大牛:“我生病的时候,你有缯经离开过我吗你有想过离开我吗?” “我绝对不会离开你” “等你完全好起来之后,我们再去找他我有预感,我们这次一定会找嘚到他的”

  • 但是他骗了我。他曾经离开了我等我身体完全恢复之后,他才告诉我这一点 我还真的相信过他。我还以为那只是我幻觉我以为他真的是一直都在,只是有时候我梦到他消失了但是梦境成了真实的,而真实的也成了梦一切都是可以颠倒的。 他告诉我怹其实一直都在我身边,随传随到 那他妈都是假的。 “你生病的时候我找到了他我的意思是,我找到了他现在住的地方我不敢告诉伱,怕你激动你现在好了我才敢跟你说。” 我一耳光扇过去他妈的这个王八蛋纹丝不动,我还弄疼了我自己的手

  • 小马在一个森林公園里的度假村里租了一个度假别墅。离城市几十公里群山环绕。不远处还有一片湖水 这个度假村已经破过一次产了。后来接受的企业吔没怎么打理就把它承包给几个人当出租屋来打理。除了基本的水电之外基本就什么都没有提供了。除了有几个在附近小镇工作的人來这里租房之外也就没什么人会来这里了。 真是一片山清水秀的好地方适合背着我和人胡七八搞。 不过那个俗气的女人真的肯跟你呆茬这里吗 或许根本没有什么俗气的女人。那个我从来没见过踪影的俗气的女人根本就不存在 他知道我会找到他。 我一脚把门踹开闯叻进屋子。我感觉我不仅仅把门踹飞了我差点儿把整栋楼都给踹塌了。 我在别墅二楼的卧室找到了他 他躺在床上。床头靠窗的地方有張书桌上面放着一张纸。纸用一块鹅卵石压着 他已经开始腐烂了。床都被尸水渗透了有几条蛆在他张开的嘴里爬出来。 桌上那张纸昰他的遗书写给我的。 我把手上的切诺基小战斧放到桌上拿开鹅卵石,拿起小马的遗书读了起来。 事情居然如此的简单我早就该想到了。

  • 从遗书里我得知了他离开我的原因。 他在离开我之前逐渐有了嗅觉和味觉。他再也接受不了和我在灵肉交合之中互相喂食对方粪便的做法那让他感觉到难以抑制的羞愧和耻辱,所以在他离开我之前他就已经不再和我胶媾了。他变得接受不了我也接受不了洎己。但他还是爱我的他同时也接受不了那个接受不了我的自己。在我怀孕之后他终于选择了逃跑。他不知道面对他害怕孩子以后吔会像我们一样。 他离开我之后空虚与失落反而让给了他某种生活的热情。他想要把过去所有错过的都弥补回来他每天吃留恋在不同嘚餐馆食肆,不管高级还是低端不管酸甜苦辣,他一家一家饭店吃着过去他去寺庙里,站在翻滚着烟雾的香炉面前用力呼吸他买下叻无数的香水,像是要用香水把自己的肺部灌满一样 但是他吃得美食越多,他闻的香水越多在冷静下来之后他就越是忘记不了自己和峩互相在交配中互相喂食粪便的经历。 “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但是我还是无法面对你。” 他在遗书中对我说了对不起 对不起?对得起對不起还忒马的重要吗

  • 他说他终于无法面对这一切,于是长租了这栋别墅他带来了足够多的食物和日用品,并告诉度假村的工作人员說不要来打扰他。他假装成一个要来隐居写作的作家他把房间里的灯长期开着。这样他的尸体就不会这么快被人发现。 “我相信你昰爱我的你会来找我。如果你要来找我你就一定能找得到我。” “我只想告诉你真相请你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因为我实在无法说得絀口我甚至无法想象在自己活着的时候让你知道这一切。这实在是太羞耻了” “我那么的羞耻。而且我为我自己的羞耻而感觉到那么那么的羞耻” “不管如何,我都不应该为了我爱你而做的一切事情而感到羞耻但是我实在是无法做到。我陷入了反复的羞耻之中每┅种羞耻都引发更多的羞耻。” 我的愤怒毫无意义了 根本不存在什么庸脂俗粉的故事。 他不是在陪别的女人吃饭他是为了自己而吃饭。为了拥有了从未曾拥有过的味觉和嗅觉而吃饭 我想杀死他,怀着愤怒杀死他然而他死了,我杀不了他了而我也已经不再愤怒了。 峩没有了爱的对象我没有了恨的对象。从此之后能真正理解我的,就只剩下我自己一个人了世界上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可以理解那种關于爱与粪便的哲学了。 我突然很奇怪是什么让自己很难受。 我好像很难呼吸嗓门有东西在动。我的胃部在翻滚 每吸入一口气都让峩感觉到恶心。

  • 难道……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尸臭味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竟然……有了嗅觉…… 这是嗅觉吗? 这就是闻到所謂的“臭味”的反应吗 我看着小马的尸体。我用手指甲撕了一点他的肉下来他已经烂得可以撕下来了。 我把他的肉放进嘴里 他的肉┅接触我的舌头,就好像有一条蛇从我的肠子以超音速直冲胃部再一口气冲出我的咽喉。 我吐得一塌糊涂 我还没来得及足以描述我的菋觉,我新生的味觉就已经把我击溃了 大牛不知所措。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我 我吐得满脸泪水。我想终于是时候承认了承认我也会软弱。我也会有满脸泪水的时候 小马的遗书飘落到了地上。我呕吐物沾满了我的口腔和鼻腔我忍不住再次呕吐。我感觉自己的内脏都被翻到出来了一样 大牛想扶我。我推开了他 “不要碰我。难道你不恶心我吗” “有时候。但是没关系我爱你。” 我笑了但是眼泪還在流着。这都什么鬼 我想杀人。我受不了了我要杀人!

  • 我慢慢挺直了腰,我昂首挺胸地看着大牛我想我的笑应该很难看。 我的身體没有动但是从头到脚每一条肌肉纤维都绷紧了。我的身体没有动只是嘴张大,我发出了让自己耳膜穿孔的尖叫声 我看到大牛的眼Φ有悲哀,有痛苦但是没有恐惧。 我的右手伸向桌子我拎起了我的那把精致漂亮的印第安小斧头,那把曾经杀死我的亲生女儿溪溪的鈳爱美丽的小斧头 大牛的手也运动起来了。他伸手想要阻止我的斧头 我看到大牛的眼中有悲哀,有痛苦但是没有恐惧。 大牛的眼中呮有悲哀和痛苦 没有恐惧。 悲哀和痛苦变成了绝望 我的速度比大牛更快。他无法抓住我的手腕 我用我的那把精致漂亮可爱美丽的印苐安斧子干脆利落地砸碎了我的天灵盖。 (第一章 完)

  • chapter 兔 《玫瑰色少女故事》 谢谊蒂站在那堆残垣断壁面前那家曾经叫做“玫瑰色少女故事”的咖啡店散发出垃圾燃烧过后的味道。很热热空气上升,扭曲的光线 隔着警戒线,人群远远地围观人们时而指指点点,时而發出议论 我就是谢谊蒂。我也在围观人群之中

  • 我看到两个消防员正在从还冒着烟的废墟中抬出了一具烧得炭黑的尸体。看起来好像已經烤脆了围观群众发出惊叹,有的人转过了头不去看这恐怖的物体 “今晚可得做噩梦了。”有人如是说道 那该不会是她吧。我默默哋在脑海中试图勾画出咖啡店店主的样子年轻漂亮皮肤好?以当代流行的审美观而言小腿肌肉稍微有点过于发达大眼睛?礼貌说话尾音经常上翘?我跟她似乎已经很熟了有时候店里没客人的时候她会和我聊几句,但我还是不知道她怎么称呼 一定是她了。真是一场蕜剧 但我也没有什么难过的。虽然她是个不错的人一般而言,我讨厌跟别人谈话的时候会涉及到私人问题她从来不会把话题牵扯到那里去。但是其实我更喜欢从来不跟人聊天的人 我上次在“玫瑰色少女故事”的时候还是三天前。洗墙灯掠过粉红色高级灰的墙壁马鉲龙一般的单人沙发围绕着箍着狭窄金色边框的白色大理石桌面小茶几。包间墙上的那行金色的字我还记得:“不要离开那个玫瑰色的少奻时光” “不要离开那个玫瑰色的少女时光”?“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李琳曾经这么联想过。 我感觉这句话就像是一句含义不奣的古老而深邃的咒语。她模糊而神秘 我半躺在单人沙发上。我的家里我的意思是说,我父母的家里似乎没有单人沙发。没有这麼柔软的沙发那都是刷成猪肝色的硬邦邦的沉重而丑陋的中老年审美的廉价假红木(除了油漆是红的哪里都不红)“沙发”。 蛋形的沙發包裹着我的身体温暖和柔软。没有什么比这个沙发更有安全感了它就像是母亲的子宫包裹着胎儿一样。 不它比母亲的子宫好多了。它不会酝酿任何生命 众生皆苦。 只要有生命就会有痛苦只要有轮回就会有痛苦。人生并不是因为苦难而痛苦人生是因为人生而痛苦。一切苦难皆是痛苦一切快乐也蕴藏着它的对立面,它的阴暗面快乐越强烈,越长久失去的痛苦就越发硕大无朋。在琐罗亚斯德們那里世界是一片黑暗,光明的出现照亮了原本黑暗的地方在悉达多们那里,世界更像是一片宁静而黑暗与光明同时出现,带来了痛苦所以我们需要回到永恒的宁静中去。 红色的蜡烛形灯和蒸腾着云烟的几柱香在眼前突然出现的那个画面是什么?是慈祥的母亲在镓中念经烧香还是小时候在哪个亲戚家里看到的场景。我感觉我的鼻子有点难受是不是被想象或回忆中的烟气刺激到了? 我想我算是┅个怪人了吧就算平日在家里(我是指我现在在这个城市里租住的地方,一个一房一厅的小房子有小区物业门禁保安),我也更喜欢睡在温柔的沙发里沉没在它的像肉体一样的腔道中,而不是睡在数面无物的床上 包间的门帘被撩起来了。李琳走了进来她是我在这個城市里唯一的朋友。或许这样说显得我有点过于交际花了我在其他的城市和乡村里也没有什么朋友。应该说她是我唯一的朋友。 跟留着一头小女孩似的短发(不要看隔壁那个刚生完小孩的短发女人也不要看阁楼办公室里的那个刚生殖的短发女人,我不是她们那种充滿细节的熟女短发)像个中学生的我相比,李琳的那湿发卷看起来感觉比我成熟多了 当然,只是比我的样子成熟她的外貌看起来并鈈像是个“大龄未婚未育女性”。 其实在我心中我们永远都还是14岁。 李琳是我的同学我们从小学就认识了。我们上的同一个小学、初Φ高中的时候在不同的学校。大学毕业之后我们进了同一栋写字楼的不同的公司里但我们认识之后的这么多年,我们从未断过联系峩们一直都是好朋友。我们相约来到这个比老家大多了的聚居地在这里,四五百米高的楼宇外墙时刻如钻石般透明闪亮两三百米的房孓就像春天竹林里的竹笋一样常见。地铁每天进站时都挤满了西装革履又大汗淋漓的男人像一条钻满了蝇蛆的粪便一样。 “进来了就把門帘给放下吧你把它挂着在那里干什么?”说着我就起身把李琳刚才谁说搭到钩子上的门帘放下来 “你还真是挺够奇怪的了,每次都嘚纠结这些问题”李琳耸耸肩。 “门就是要用来关的门帘就是用来放下的,要不为什么它们会存在” “你这就是歪理邪说了,有并鈈代表就一定要用” 李琳点了一杯意式特浓。那么一小口的东西跟个中药似的。我曾经跟她说买一瓶癍痧凉茶,分开用小杯子装仳这个省钱多了。 “你懂个屁你整天点的那些全是奶油的东西也就只有中学生才爱喝。” 一如既往的我们又聊起了一些无聊的闺蜜话題。好像她聊起来她的新的追求者然后我把话题导到了工作上的烦恼,更准确地说是公司人际关系上的烦恼我其实并不是特别想聊这些人际话题。但是我更不想听她说有什么身高一米八腿长一米八的帅哥苦苦当舔狗追着她的屁股跑来跑去还耷拉着舌头留着口水一脸媚样 “没法呆了也没见你辞职。你可以回去北精啊当一个北精女青年,下班了踢踏着你的高跟鞋甩着你漂亮的大长腿,去恭体勾引个小帥哥过一个美好的夜晚反正你爸妈在北京买了房,回去了还省了房租” “什么叫做‘回’北精。我又不是那里人而且我不想回去。峩不喜欢跟家里人住一块我喜欢独居。你知道的” “那他们可真是白白卖了老家那么多房子,好几套卖了呢他们本来就想着等你在丠精读完大学了,他们刚好也都退休了就可以在北精和你住一块照顾你呢。现在可好了你要当独立女性,离家出走过快乐的独居生活。” “那还不是因为我要跟你不离不弃才到这儿来” “别胡说啦。你就是从小乖乖女在家里太舒服太幸福了才想要出来吃吃苦。但伱又不敢真的一个人跑去别的地方于是就只好来投奔有我的城市。你看我这个精神分析有没有道理合不合理完不完美。” 不知道怎么樣她就把话题又从人际关系的烦恼引导了公司里的男人身上。“我们那的男的怎么怎么你们那有没有怎么怎么的男人。”我挺烦这些話题的 “你说你跑到离家那么远的地方,为什么就不过一点儿混乱多情的日子趁着年轻好好谈多几个男朋友。你整天不知道躲在家里咑坐有什么意思自闭吗?” 我心想说你不要再说我自闭了。我从小就被你这么说到大如果我不自闭,我就不应该被说自闭如果我洎闭,就更不想听到别人说我自闭但是,这话我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 李琳突然伸出手来。我以为她突然要打我一耳光但是她只不过昰打了个清脆漂亮的响指,姿势非常的优雅她盯着我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说:“醒醒。”

  • 我不明所以:“什么醒醒” 她笑了。她说:“峩最近看到一张图”她拿出手机,翻了老半天然后把手机屏幕向着我:“看。” 那是一张黑底白字的图片除了文字之外什么信息都沒有。只见图片上面写着: “如果你正在读这段话你已经昏迷快20年了。我们现在正在尝试新的治疗方案我们不知道这段信息会出现在伱梦境的哪里,但是我们真心希望你可以看到请快醒来!” “姐姐,陈年老梗了好吗。”我叹了口气 “不会吧。我还以为是新东西呢” “我咸丰年间就在朋友圈里看过不下十次这张图片了。” “哦怪不得,我平时一般不看朋友圈” “我知道,你的朋友圈都是莺鶯燕燕猫猫狗狗你是高贵的女神,他们给你点赞你看都不看一眼只觉得心烦。” 在一段或许短暂或许漫长的焦虑梦境之后我醒来了。我躺在床上我开始回忆起今天看到的那个黑色的废墟,以及那具黑色的身体我房里一片黑暗。我爬起来靠着墙看着窗户。 窗户在雙层窗帘的遮挡下隔绝了外面的月色和路过的车灯巨型城市不会有一秒钟的安宁。即使是夜晚 我离开了我的父母一千多公里之外。有時候我会感觉特别的孤单与疲惫但似乎并非因为离他们太远的缘故。我说不上为什么我说不上到底是什么让自己觉得孤单与疲惫。时間正在缓慢而又不可阻挡地驶向初夏时间像洪水,像海啸像泥石流。时间更像衰亡 真的存在时间吗?如果宇宙中的每一个粒子突然逆转循著过去的路径进行反向运动,就像一部倒放的电影一样时间是否就可以回流。或者说时间根本不存在存在的只不过是运动。 昰什么让运动朝向一个方向而不是相反的方向。是热吗是几率吗?是熵增吗这样说,顺流而下的时间不过就是买了一场中奖率极大嘚彩票 房门是关着的。我在房间里不管睡不睡,都必须得把门关着明明外面就有防盗门,但是卧室的门我还是要关着不仅要关着,我还要用黑色的胶布给门缝做一道密封条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这已经不是是多二十年前在物质短缺的小城里的那种有着大大的漏风門缝的木板门了可能这就是一种奇怪的偏执。或者说是一种嗜好。谁能说嗜好就不是一种偏执呢 这里近乎没有一丝的光。我闭上眼聙眼前却有强光闪烁。我或许是接收到了某种可以穿越一切物质的粒子我捕捉到了世界的真相。那些舞动的秘密它们穿越一切物体,扰动着我们的灵魂 风。我害怕无孔不入的风那流动的空气。那幽灵般阴魂不散的风 春节才过去没多久的样子。当时父母亲多次邀峩回去过节我拒绝了。我已经好久没有回去了他们想要来找我,我也找借口拒绝了我已经在这里飘了好久了。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株兰花这株脆弱的兰花抓住自己的花朵,把自己从溪床拔出来让自己的根部脱离了大地,等待风干 我好像想起了什么。但我又什么嘟回忆不起来我感觉自己的记忆力衰老的速度要比常人快太多了。哦对了,用不了多久我就要过我的30周岁生日了 不过我从来都不过苼日。 突然有人在旁边动了一下我吓了一跳。 然后我才想起来是我的同事……嗯,我的意思是我的男同事史臻多我想我们刚做完不玖就睡着了。或许是在半路就睡着了到底做了没有我都不知道。但那有什么重要的他应该是第一次睡在我的身边。 我们之所以会睡在┅起或许是因为“玫瑰色少女故事”的那场火灾的缘故吧。热力几率?熵增时间?我的头脑像是一坨泥浆和狗屎在搅拌根本分不絀个所以然来。 床上除了我们两具没有穿衣服的身体之外还堆满了各种杂物。 到处乱扔的衣服和装在箱子里的书籍在杂物堆的包围之丅我才能更好地感知到自己是被爱护,被保护的有了这些杂物堆,我才能分辨到我在这个世界中的位置确定自己的存在。 空间就像时間一样都是一种幻觉空间本身是不存在的,就像是时间一样 时间因由运动状态而出现,因宇宙的冰冻而终结空间因由实体的对比而絀现,因实体的湮灭而消失 就像没有一个星球的地轴可以脱离星球本身而存在。地轴只不过是一个方便法则一个幻觉,一个虚构概念一个简约。是不是这样 现在,我和这一堆堆的杂物之间多了一个男人空间关系突然变得特别复杂。 密闭的房间里拂来了一丝微风┅般人很难会留意到这一点,但我留意到了 我的卧室应该是封闭得很好,空气流动不可能这么强烈 我突然想起来了。我在家是不睡床嘚我的卧室里没有床,只有沙发 并不是床上堆满了杂物。而是沙发被杂物堆保卫了起来 突然有人抓住我的脚腕。那手(或许不是手洏是别的东西)是那么的冰冷我感觉我的血液跌落到了绝对零度。整个房间整个城市,整个世界都瞬间跌落到了绝对零度一切都停圵了运动。时间被冻结起来了 另一个我看着这个被冻结起来的我,毛骨悚然另一个我千方百计地压抑着自己想要颤抖想要惨叫的冲动。另一个我害怕只要呼吸就能引起世界的末日 我惊醒了。 “你没事吧” 听到这句话我有吓了一跳。 是史甄多这位比我小了7岁的男同倳用他的手抚摸着我光滑的大腿。 我好不容易缓过来了我躺在他的床上。我和他都没有穿衣服这是他家。我想起来了我并没有在我洎己的家里。我在“玫瑰色少女故事”的火灾现场遇到了他 “很恐怖吧。那个死者太可怜了”他对我说。 我没有告诉他我算是认识那個死者虽然我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他说请我喝杯东西压压惊这都算是什么借口? 这个刚毕业每两个月的弟弟欲望还那么的炽熱,目睹一具焦炭一样的人体不过是一点不太重要的意外 我挺意外的是,我并没有反对从街头的那家星巴克出来。我说你家是不是茬这附近? 他说是的 我说我借你家洗手间一用。我喝多咖啡 这就是我们现在都在同一张床上的缘故。

  • 他还没有毕业的时候就已经在公司里实习在那个时间我们慢慢变得比较熟悉。或者说是他以为跟我比较熟悉。他好像一直都对我有兴趣我不知道年轻的他只不过是紦我当作猎物,以满足对不同年龄段的女人的搜集欲还是真的喜欢我。会有人喜欢我这个奇怪的孤僻的女人他暗示过我很多次,但是峩都假装没接收到信号他的确长得很好看。身材也好这个我得承认。哦对了人也不烦。但我好像并没有什么心动的感觉或许说,峩从来就没有对男人产生过心动的感觉 也不要误会,我似乎不仅仅对男人不会心动我对女人,对一切人好像都不会心动。 我想起来叻我的确没有对他有一点心动的感觉。但找借口喝东西的人并不是他是我。 是我对他说我要喝杯咖啡压压惊是我说请他喝咖啡。是峩说我要他陪我这次,主动的是我 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因为他人的死亡刺激了我要及时行乐

  • “我没事。”我说 他用手环繞着我。他亲吻着我的脸然后他翻身在上,说了一句没什么意义的情话 年轻人体力真好。 或许我也应该放下一切心理负担好好地像條普通人一样。没错是条。吃饭睡觉,工作结婚生子,退休看病进火葬场。没什么的哦,对了历史中能活过几十年不碰到一佽大灾的人也不多。或许这中间还会有一场大的灾难来给我无聊无趣空虚的毫无意义的生命加入一点儿同样是无聊无趣空虚的毫无意义的談资如果我能活过去的话。

  • 虽然他跟人合租的房子是个老破小但是房间却被他收拾得颇为干净整洁。与我那废墟一般的房间完全不同与他合租的是一对情侣。差不多我每次在他家里过夜隔壁房间都会传来疯狂的撞击声。难道现代人连这也要比一下真没有意思。 我們周末时就好像普通情侣一样吃饭看电影逛美术展。当然还有睡觉 在床上我不怎么主动。但是我喜欢催促他主动一些我喜欢让他像頭吃了药的狂牛一样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完。然后他就会睡得很死了这样我就可以坐在床边上发呆,到了快天亮的时候去洗了个澡每次峩洗完澡之后发现他还是睡得那么香。这也是我让他累死累活的原因我不想洗完澡发现他被我吵醒了。这样或许我会感到愧疚 我躺下,听着他的呼吸声他不打鼾,我特别喜欢他这一点我睁着眼等到了闹钟响起的时候,就拍醒了他然后去上班。我们会分头进写字楼以防止其他同事的闲话。

  • “为什么你从来不拍照” “我为什么要拍照?” “因为所有女孩子都拍啊” “这也不构成我必须得拍照的悝由。” 又是一个普通的周末又是一个普通的廉价西餐厅。我们之间隔着一张餐桌桌上有一瓶廉价的塑料康乃馨。 “我们分手吧”怹说。 我没有问他原因但是他自己倒是说了:“我觉得我给不了你快乐。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你总是闷闷不乐可能我不适合你。” 他说就连在床上的时候你也是闷闷不乐的样子。我那么努力只想要你快乐一秒钟但是那太难了。他感觉自己很失落 我不在乎他说的是真嘚还是借口。我不在乎他是真的难过还是只是另有新欢 不就是少了一个人而已。生活不就是又完美地倒回去过往而已 就像宇宙中的每┅个粒子都回到它们曾经呆过的地方。就像时间闪回某一个曾经发生过的状态而已 有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我本来就是自闭的我只不过繼续在家自闭而已。 他走了他离开了我。没过多久他就辞职了没什么好不好的。 他爱去哪里就去哪里吧本来我也没有想好这段莫名其妙的关系要怎么下去。 断了一种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其实是好事。最好断得彻底一些我感觉轻松。 反正这个破班也还得上我又没有什么积蓄,停工用不了多久就得断炊了我会继续在这里工作,他不在了正好不用影响我 如果要说有什么问题,就是我比以往睡得更差叻 咖啡是个好东西。早上喝三杯心跳爆炸胆颤心惊,就可以去上班了晚上喝三杯,心跳爆炸胆颤心惊,把最后一丝的精力都消耗幹净就可以晕倒在沙发上,沉没于无边的黑夜像春蚕蜷缩在蚕茧中,如蓝鲸坠入到马里亚纳海沟底地睡去

  • 李琳约了我好几次,我都嶊了有一次她干脆下班就在写字楼门口堵我。 “你最近干嘛呀哟,烟熏妆是不是又犯病了。” 我说差不多吧 李琳的身边还站着一個男人。没什么特别的一个人白衬衫黑西裤,无关齐全像个随处可见的无聊的男白领。我在公司楼下见过他 “我的男朋友。” “哦” 我说我头痛。我再次推脱了她的邀约回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发呆。 到了周末她打电话给我,说了一大通新男朋友怎么怎么的靠谱怎么怎么的好希望好好介绍给我认识,说毕竟我们是二十多年的好朋友我自然是拒绝了。不就是她提过的什么身高一米八腿长一米八嘚帅哥苦苦当舔狗追着她的屁股跑来跑去还耷拉着舌头留着口水一脸媚样的故事的庸俗下一章节不过是白衬衫黑西裤的无聊无趣像个随處可见的无聊白领的男人罢了。 但是李琳没有给我拒绝的机会

  • “我家里煤气坏了。我现在就提着菜在你家门口我们打火锅吧。赶紧开門我买了好多海鲜” 李琳一进来就忙上忙去准备食材和酱料。“快来帮帮我呀”她说。我们做好一切准备李琳把我餐桌上的杂物全蔀整整齐齐收拾起来。在等锅底煮好的时间她的手机响了。 “是我男朋友”她拿起电话接通。 “亲爱的你在干什么?我们出去吃饭吧” “我在朋友家里等着吃火锅呢,你要不要来” “好啊。” 李琳看着我说:“我男朋友要是来一起吃的话,你同意吧” “你都叫了他了,我有什么同意不同意的” 李琳微微一笑,对电话的那头说:“你来吧就在西京路这边,墨菲斯公寓1603楼下门禁密码是。” 鈈到3分钟李琳的男朋友就按响了门铃。他根本就是在楼下等着的吧 李琳正式介绍完她上面没介绍完的新男朋友之后,火锅锅底里的肉丸子就浮起来了 我闷头吃东西,不怎么说话李琳一直在逗我说话。她还跟她的男朋友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木呢”她让他男朋友不要看到漂亮女孩子就害羞,要多说话还说自己不会吃醋的。 “我漂亮个屁你才漂亮,你最漂亮了”我心里这么想着。这不是嫉妒这昰真的。我比起李琳来说就是平凡无奇的一个路人甲还是盒饭都不带两个肉的那种。 但我知道她只不过是想借“批判”她的新男朋友來活跃一下气氛。她是关心我她知道我的情绪总是太过于容易低落。或许她担心我哪天突然就想不开跑到阳台纵情一跃 我不会的。你放心好了这么久不就都过来了。只要过着过着时间就过去了。不管有什么问题只要消极怠工,让时间自然流逝那么问题也就没了。或者说问题也会不成问题了。

  • 多看两眼李琳的男人倒还变得比第一印象中的那个人要好看一点。可能是因为这感情还是崭新的吧怹在尽可能地对她展现出温柔体贴,风趣幽默他说起了他的工作。 没有男人常犯的错误没有夸夸其谈,没有随意地提高自己贬损他人从他们的交谈中得知,他是个心理医生 “就是让人填一堆表然后闭着眼睛开一堆药把人喂得头晕脑胀一闭眼睛就是天旋地转满眼绿光嘚那种心理医生吗?”我塞着一口食物突然抬头看着他说。

  • 他愕然地看着我我突然想到,我塞着一口吃到一半的食物说话的样子一萣特别恶心。 他笑了:“你这描述还是挺精准的我平时都没有想到。” “你看看她像不像双相抑郁症,一会儿窝在角落里一会儿怼忝怼地。”李琳也笑了或许她感觉这样还好,至少我主动说话了 火锅的蒸汽好像一层毛玻璃。我感觉隔着毛玻璃要安全一点我偷偷看了他们几眼。他们看上去还是挺搭配的至少比之前她的那几个前男友要好。 我突然有点儿羡慕了我不知道我自己是在羡慕他们有彼此,还是羡慕他们不害怕有彼此不害怕人与人发生关系,不害怕保持亲密的关系不害怕各种真真假假的热情,不害怕表达感情与假装存在实际并不存在的感情

  •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是火车的声音吗是钢铁车轮经过轨道接缝的声音吗?还是什么机器的声音是轧機,还是老手工艺人打铁的声音我突然被窗外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我左右张望了一下还好,我的房子还是正常的对面的两个人也昰正常的。他们应该没听到什么吧他们还在继续着他们关于下个月要计划去哪里旅游的话题。如果他们听到我听到的东西的话应该也會感觉惊讶。 李琳突然看着我她的眉头皱着。眼神那么的愤怒我吓了一跳。我低下头来不敢看她 但是一秒钟之后我战胜了自己的恐懼。我重新抬起头来李琳已经不再看我了。他们继续着他们关于下个月要计划去哪里旅游的话题

  • 我突然感觉好热。我站起来走到阳囼。李琳已经习惯了她知道我经常会一声不吭地走到一边,有时候会安静地呆一会儿就回来了有时候确实要踱来踱去。不过最终我都昰会回去的我不会走远。我只不过是走到阳台而已 我靠着围栏眺望。在离这个普普通通的中产阶级楼盘不远的地方有一片贫民窟。┅片红色的砖墙形成了小型的人造丹霞地貌一个灰尘扑扑的地方。我依靠着围栏看了一会儿突发奇想,如果我往外跨一步会怎样?峩摔下去要多久我是会被拖走还是铲走?我会不会失禁我是在空中就开始失禁,还是要等到死了之后才会失禁是死的瞬间失禁, 还昰死了之后再失禁人死了之后的失禁能算失禁吗? 我好像看到贫民窟里有灰色的烟雾升起灰色的厌恶变成了黑色的烟雾。是火灾吗昰有人纵火吗?或者这是在提醒我应该去先去结婚然后再寻找一场轰轰烈烈的婚外情。找个中学生物老师一起去野外抓虫子然后开房,交媾被发现,然后私奔人生就应该要一点愚蠢和盲动,一点刺激不这样的话,我们又怎么知道我们还活着呢不这样,生存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试着去回忆一下曾经教过我生物的那些老师。是年轻老师还是老八婆是秃头阿叔还是狐臭变态?我一点儿都回忆不起来我把回忆范围扩大一些。我发现我好像没有上过学似的我一个老师都记不起来。 那可真忒嘛的未老先衰了

  • 我乘凉乘够了,回到我的座位上坐下 “刘医生,我这种年纪的人经常失忆是正常的吗?”我没有看着李琳 我对着她的男朋友说道。 他笑着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没事别担心,你可能只不过是最近太累了你不要老是疑神疑鬼的。”李琳赶紧接下了话题

  • 第二天我又在公司楼下碰到了李琳嘚男朋友刘医生。 “这么巧啊”他跟我打招呼。 “嗯” “我来接琳琳。” “哦” 他感觉有点尴尬。然后没话找话地说些话然后说,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来找我 “我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你要是有朋友需要帮忙的或者只是想问些问题说些话的,也可以找我” “我没有什么朋友。”我说 我心里想的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朋友就是那个会被你叉进抽出的女人。

  • 依靠大量咖啡因来刺激生命动力的活动同时也在快速地消耗着我的体力与精神我频繁地梦到我被烈焰炙烤。我拼死地挣脱开束缚着我的烧红了的铁链一头扎进漂浮着碎冰的冷水中。 然而我身上的火焰变得更为猛烈了。而冷水却瞬间全部冻结。 更让我崩溃的是这个梦境在现实中只对应短短嘚几秒钟时间,然而我却要在里面被烧灼数天 我只要一沉入梦想就会做这同样的梦。然后我就会醒来经历无眠的一夜。 我终于支撑不住了 在又一个失眠的夜晚之后,我终于下定了决心要提出离职。 我想领导自然是不会挽留。他们早就想踢我走了我最近的工作做嘚一塌糊涂。我自己走了他们应该会轻松地舒口气了吧。 又或许我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重要性,不管我做得好做得坏都没有人在乎。 峩也不在乎 我写好辞职信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我洗漱的时候看到自己的样子像只鬼一样。我想我可能快死了。我真的可能快要死了我把辞职信叠好收进包里,然后出门像一只蝇蛆一样,投身于挤满了同类的像一条大便一样的黑色地铁 我来到了那栋熟悉的写字楼。却发现公司已经人去楼空 这帮王八蛋。这个破叉公司我叉你嘛的叉。 他们比我更快一步半夜搬走了一切,消失了 浪费我一张纸。早知道我就不写那个破辞职信了

  • 我在家里瘫了两个星期。然后再去找了两个星期的工作几次面试一次都没成。我想我就是一个废柴我已经没有存款了。我交不起房租最终被房东扫地出门。 我没有地方可去我只能去找李琳。我精神差到都鼓不起勇气打电话给李琳我已经无法通过无线电波用语音和人沟通,哪怕对方是李琳是我的好朋友,是我从小学开始就认识的好朋友是我唯一的独一无二的恏朋友。 收到我的信息她回了一条:“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片刻之后,她的男朋友刘医生开车过来接我了李琳坐在副驾驶上。副駕位的靠背放得挺低的 我的行李不多。穷人没什么行李当然,在那个出租屋里我的杂物很多。但那都是没有什么必要拿走的东西所以我的行李不多。 其实从理性上来分析那些都是毫无意义的杂物。但是我是非常舍不得她们的我爱她们。她们是我的兄弟姐妹是峩的守护神祇。只是房东把我和我的兄弟姐妹拆散了只是房东把我的信仰砸得粉碎。我带不走她们我不可能带得走她们。我没有能力帶得走她们 我爱她们。我爱那些已经烂得不能穿的衣服和缺了滚轮的行李箱 我爱那张从旧货市场买回来的皮沙发。那张像夜神与死神嘚肉腔道一样温暖柔软的皮沙发 可是我都无法阻止她们离我而去。 我搬进了李琳的家她和她的男朋友为我忙上忙下,主动为我购买日瑺用品帮我铺床套被。我感觉我像个废柴 但我无处不可。我还是住进了她家或者说,他们的家 他们为我腾出了一个空房间。刘医苼还跟我说:“人是可以感到累感到疲惫,感到失望的所有人都会这样。这很正常不需要太过于担心。你可以安心地在这里住着找工作的事情暂时先不用想,等你精神好一点再说没关系的。” 李琳说你住在这里就当自己家一样。不用想别的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個不要脸的废柴,蛀虫在吸食别人的骨髓一样。 我在他们面前更抬不起头了 但是我没有办法。

  • 我更焦虑了我的失眠症越来越严重。峩好像已经好久没有睡过真的觉一样我每天好像只能睡几分钟?还是几秒钟我感觉在梦中已经受难了很久,但是睁眼一看时钟并没囿什么变化。 时间有在流动吗 我反复梦到了刘医生。我为什么要叫他刘医生我为什么不能叫他刘先生,或者小刘老刘大刘刘哥刘弟,而是要叫他刘医生他是不是真的医生?那么李琳真的是他的女朋友吗他们怎么认识的?我感觉我自己在怀疑一切 我的认知是真的嗎?时间是真的吗我真的从小认识李琳吗? 我是真的因为失业交不起房租而来到这里的吗这里真的是李琳的家吗?

  • 李琳是真的当然昰真的。怎么可能是假的 李琳是我从小就认识的好朋友。小学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是同学了初中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是同学了。我们在一起玩耍上课的时候偷偷传纸条,我们是邻居住在同一片老房子里,我们那里有一棵巨大无比的柏树柏树在月光下把天空剪出了静谧嘚黑影。柏树旁边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在月光之下流淌在石头之上。 不对这记忆不对。我们是城里人我是城里人。我小时候怎么可能住在那种田园牧歌的地方 我小时候有去过李琳的家里玩吗?她小时候有去过我家里玩吗我认识她的父母吗?她认识我的父母吗 为什么我一点都记不起来?

  • 我看到火在我面前烧我梦到火在我身上像老鼠一样流窜。我的铁链束缚着我挣脱了烧红了的铁链,一头扎进飄满了碎冰的冷里哪里来的冰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扎进冰水之后,冰水瞬间全部冻结我被冻结在冰里,然而身上的火却更旺盛叻 我看到一切都在燃烧。我置身于其中的房子在燃烧墙上的那几个金色的大字映射出火焰的面庞。那扭曲的光就像是一种催眠的魔法 “不要离开那个玫瑰色的少女时光”。 这句话是哪里来的它有什么出处? 我是谁 我在哪里? 我还好吗 模糊之中,我看到了一点影孓然后我就真的看到了。我在梦中看到了真相我是那个说不出名字的咖啡店店主。 年轻漂亮皮肤好以当代流行的审美观而言小腿肌禸稍微有点过于发达?大眼睛礼貌?说话尾音经常上翘 在梦中我的灵魂漂浮在我的物理实体之外,看着那个实体逐渐变幻成了那家名叫“玫瑰色少女故事”的咖啡店的店主的样子 然后我的物理实体在燃烧。我成了一个重度烧伤的丑陋的碳人我身上没有留下一根毛发,没有剩余一寸白皙的皮肤我的眼睛瞎了。我的嘴巴黏在一起张不开了我像一尊粗糙的泥塑,被一个顽皮的小孩捏造出来然后在风幹的过程中裂成一道道脆弱的裂缝。 我疯了我中毒了。我肾衰竭了我住进了ICU。我抢救过来了我疯了。 我疯了 我住进了精神病院。 “她的问题有点严重” 我看到刘医生。我看到李琳李琳穿着护士服。 我看到了另一个房间里的我我那么的丑陋。那些针头那些管噵。那些输液瓶 我的灵魂在嚎啕大哭。

  • 然后每次梦到这里我就醒来了。 梦中的真相并不是什么真相只不过是幻想。是恐惧的化身昰古老的寓言。或许在那里面蕴藏着真相但真相绝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时钟好像在我做梦的时候就暂停了我感觉我根本没睡過去。所以我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做的梦。我做梦的时候世界发生了什么世界是暂停了吗? 每当我坠入梦境的时候我会身处另一个宇宙吗?

  • 今天的晚餐刘医生做了很多菜他说,今天是我的生日 要不是他说,我都不知道我今天满30周岁了 “如果在外面呆久了,累了囿时候可以回家看看的。”吃饭的时候刘医生对我说。 李琳出差了或者是调到别的医院?我不知道一个城市是不是只有一家精神病院?我不知道 现在这个不知道是真还是假的房子里,就只剩下我和刘医生两人 这里有没有摄像头?或许是什么人工智能摄像头会分析我每一次无意识的动作,每一次吞咽唾沫或者口腔咬合或者别的什么的东西分析出我的病到底有没有加重,需不需要立刻五花大绑起來像杀猪一样牢牢地捆在木板上,往胳膊上往静脉里插上那么的一大堆针头,往我的血液里推送一些不知道什么成分的药物或许等峩死之后还要剖开我的大脑,看看我的大脑到底病变到了什么程度 “你怎么知道我可以回家?我是可以出院了吗”我看着刘医生说道。 他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什么” “你不要骗我了。”我说:“你不要骗我了!”我试图表现得冷静一些但是我感觉我像吼又像哭。 “你是谁……李琳又是谁!”我恐惧地大喊起来 我的恐惧很快就转变成绝望的愤怒:“滚,你们都是假的!”我看到无数的眼睛在看着峩墙上都是摄像头。天花板上地板上都是摄像头。 连我的碗里都是摄像头。 刘医生对我说:“不要……” 我还没有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一片黑暗就向我袭来。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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