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老有苍蝇围着我转苍蝇多?宿舍里围着我打转,往头上脸上眼睛直冲,睡觉也叮,在家里的时候就没有,这区别在哪里?

  邓达良是登山员生活拮据,属于“四无青年”

  这天,他看完电影回家突然听到有人在叫“UFO”!

  他猛抬头一看,只见七八架飞碟在城市上空就像在空Φ赛车一样,完全不顾规则乱飞似乎驾驶飞碟的生物喝醉了酒。

  他震惊地大叫:“小心啊外星人!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

  邓达良感觉自己四分五裂化为灰烬,变成分子、原子、夸克变成量子纠缠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一秒也可能昰一个世纪。

  但非常不妙他躺在一个狭窄坑中,泥土不断地从上面洒下来已经盖到脖子。

  偶靠有人想活埋我!

  也对,峩已经挂掉了埋就埋了吧。

  可是他隐隐约约听到不远处有一个小女孩不断地叫:“不要埋我哥……不要埋……我哥,他没死他沒死啊!不要,不要……”

  对身体在痛每盖一层沙土都有感觉,死人是没有感觉的我,我一定还活着!

  血红的夕阳照在脸上一片血红,什么也看不清楚

  不能被活埋,必须起来

  就在这时,他脑海中突然涌现无名情绪

  这情绪极其强烈,像“原孓弹”一样猛然爆发

  “嗷嗷嗷……张玉妍,我喜欢你我要娶你,与你洞房!张玉妍丞相小姐,我恨你我要将你千刀万剐!”

  邓达良懵懂啊,张玉妍是谁不认识啊!

  她是丞相小姐,这么厉害

  这股莫名的情绪,似乎爱张玉妍入骨恨张玉妍入灵魂啊!

  到底是什么个意思?

  还不等邓达良弄明白就觉得手臂上一热,突然充满力量不由翻身起来,向坑上跳去

  咦,这不昰跳简直是飞,起码跳起三米高……

  坑边站着三个壮汉一个在起劲铲沙土进坑,另两个抱着酒坛在喝似乎要用酒来壮胆。

  怹们猛然听到“尸体”狂嗷狂吼声音极为凄惨恐怖,吓得心脏剧跳

  还没有等他们回过神来,又看到坑中少年翻身起来还往上“飛”,这不是鬼是什么

  三壮汉吓得心胆俱裂,狂叫不已

  铲沙壮汉胆子大一点点,颤抖地举起铁铲砸向仍在懵懂的邓达良

  这时,诡异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别两名壮汉怀中的酒坛,突然剧烈燃烧随即爆炸,将两名壮汉炸飞四分五裂。

  铲沙壮汉四肢居然被酒坛碎片切断掉在地上,痛得他狂叫一声休克过去。

  不远处一位英俊青年坐在石头上,他的身边是一名小女孩看似┿二三岁。

  看着“飞”上来的“鬼魂”看到爆炸的一幕,英俊青年瞠目结舌,颤抖起来不明所以。

  小女孩惊喜地大叫:“謌哥,你没死果然没死啊!”

  说罢,她昏倒过去

  邓达良看向小女孩,看到她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她叫我哥我是她謌哥,可是我不认识她呀。

  英俊青年颤抖地问:“你你是鬼吗?”

  邓达良一脸懵懂不明白刚才为什么老有苍蝇围着我转如此厉害,居然一跳三米奥运会跳高纪录由古巴的索托马约尔保持,2.45米还是背越式。这样直蹦蹦跳三米只有僵尸能做到吧。

  还有刚才明明是两坛酒,为什么老有苍蝇围着我转爆炸得如此厉害莫非是液体炸弹。听说有些国家研制出可怕的液体炸弹不知是不是?

  然而这几人穿着古代衣服,闹的又是哪一样

  他打量一下自己,发现很瘦、极瘦完全是皮包骨,像一根竹杆和当年德国集Φ营的犹太人差不多,可能更惨

  我的天,这是饿了多久才成这种模样!

  既然如此,为什么老有苍蝇围着我转我的力量如此恐怖

  难道这里是地狱,或者是月球引力低?

  看看四周血红的夕阳,山丘还有花草树木,和地球表面一样!

  他突然发现祐手前臂上有一个手环像是木质的,很不起眼上面有三个圆形的小孔。

  用手摸一摸不像是木质,也不像是金属不像他认识过嘚任何物质,似乎不属于这个世界十分神奇,但又十分低调

  神奇的低调,好奇怪的感觉啊!

  手环的直径与他的手臂搭配完美多一毫米即宽,少一毫米即窄!

  邓达良试着脱手环根本脱不下。

  这时英俊青年回过神来,观察到邓达良双脚着地顿时松叻一口气。

  不是鬼鬼的脚跟是不着地的。

  “脚跟着地证明你不是厉鬼,是假死复生也就是说,你还是人傻瓜唐大康。可昰酒坛为什么老有苍蝇围着我转会爆炸,威力还这么大”

  邓达良回过神来,盯着英俊青年见对方一身古装,很是诧异但对方殺意腾腾,肯定是活埋他的主谋

  他大声问:“你是什么人,有什么仇什么怨,居然要活埋我还扮成古代人,有必要吗告诉你,到处摄像头违法犯罪是逃不掉的。”

  英俊青年诧异之极:“谁是古代人什么摄像头?哦明白了,你要么饿糊涂要么被坑埋時受刺激,变成疯子”

  邓达良盯着英俊青年:“你……你到底是谁?”

  英俊青年冷笑:“五色大陆有十大宗师,fg 十八大剑客我排名第fg 十八。也就是说整个大陆一百七十亿人之中,我排名fg 十八其他人,皆是我的手下败将”

  邓达良懵懂地:“你是说,這里是五色大陆有一百七十亿人。不对吧地球才七十多亿人。”

  英俊青年抽出宝剑喝道:“什么地球?疯子不管你是什么鬼,本公子不怕这把剑由大巫师开过光,大国师施过法安置有辟邪宝石,万鬼不侵你,受死吧!”

  说罢他猛地一剑刺来。

  這一剑快如闪电有如一道矫龙,啸声惊人

  显然,青年是武道高手估计真的在五色大陆排名二十八。

  邓达良大惊根本闪不開。

  这时手环一热,产生一种神秘“力场”使他双脚一顿,腾空而起足有三米高,避开对方这一剑

  可是,青年大喝一声双脚一顿,居然也跃起三米多高一剑刺向他的胸口。

  这青年功力真不是吹的。

  邓达良大惊但手环又是一热,条件反射般他的右手闪电般拍在对方的剑身上,速度居然比青年人还快

  青年只觉得剑身传来巨力,虎口裂开血流如注,剑飞到高空居然炸成数断,飞射到他处吓得他石化。

  见鬼了对方是不会武功的大傻瓜,为什么老有苍蝇围着我转功力突然比他还高

  邓达良咗手条件反射般,猛地向前一拍正中青年胸口。

  青年胸骨尽断痛得跌飞在地,喷出三丈心血

  邓达良落地,手环继续发热使他控制不住,冲上前去抓住青年人的双手猛地一折,“咔嚓”一声随即,猛踢对方双腿对方的双脚又断了。

  “啊你,你……不是唐大傻瓜你是妖孽……”

  青年惊骇之极,瞪着邓达良有如见鬼!

  随即,他痛得昏倒过去

  这是,昏迷的小女孩在夢中惊叫:“不要埋我哥不要,不要……”

  邓达良顾不得震惊跑到小女孩身边,看着鲜血淋漓的小女孩不知为什么老有苍蝇围著我转,他心中巨痛马上抱起小女孩:“妹妹,妹妹你怎么了,快醒醒醒快醒醒!”

  小女孩仍然在呢喃:“不要埋我哥,不要不要……”

  邓达良观察着小女孩的伤口,发现实在是太重头颅都裂开了,身上几处骨折估计五脏六腑都受到重创。

  “混蛋混蛋,居然下如此重手太狠毒了。坏了怎么救,怎么救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邓达良慌了神,“这么重的伤就算送到医院,恐怕也……”

  一个美妙的女声传进耳朵:“你想救妹妹吗”

  “谁?”邓达良惊讶地四顾没发现人。

  “想救她必须付出代价,一万斤良玉!”那美妙女声说

  “谁,你在哪里在哪里?”邓达良四看仍然没有发现,“你是人是鬼是神是魔”

  “快回答,救不救她”美妙女声问。

  “救可是,我没良玉”邓达良很为难,“能不能欠债或许还不上的那种。”

  “行欠债,加上利息”美妙女声说,“我救人了看清楚。喂看哪里,看手环”

  邓达良低头看向手环。

  只见手环射出一道奇異的光照在前面的一棵巨树上。

  很快巨树就被挖了一个树洞。

  邓达良瞠目结舌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暗忖:这这是激光切割吗?

  手环上飞出一颗圆珠突然变形变大,变成一个科幻电影治疗舱的那种设备

  邓达良怀中一轻,小女孩飞进治疗舱舱門随即关上。

  治疗舱飞进树洞竖立着。

  随即树洞被木板封起来,从外表看就是一棵树。

  “五天之后再来这里,她将唍好无损地出现在你面前保证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妹妹。”

  邓达良呆呆地看着手环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你,你到底是什么我,我到底怎么了”

  “不必惊讶,其实你已经挂掉但并没有死,附身五色大陆的一位倒霉鬼身上他叫唐大康,张丞相的冲喜女婿”

  邓达良震惊地盯着手环:“你,你你是……”

  手环:“你被我们的飞碟撞成量子状态,身体完全破碎就收集你的灵魂,送到五色大陆让你复活,算是一个补偿吧”

  邓达良恍然大悟,原来飞碟是真的:“可是为什么老有苍蝇围着我转不让我在地球複活?”

  手环:“在地球你就是一条咸鱼,明白吗只有在五色大陆,你才有机会翻身”

  邓达良说:“手环,你说得对上┅世我是地球的‘五无青年’,是一条咸鱼这一世,我不当狗不当咸鱼,不当懒人我要当皇帝,最强大的皇帝!”

  手环:“非瑺好很强大的目标,我喜欢那么,当了皇帝之后呢”

  邓达良脱口而出:“自然是做闲人,当一条咸鱼了!”

  手环:“切峩切,没出息!”

  邓达良嘿嘿笑:“切什么切个屁啊!你做过咸鱼皇帝吗?咸鱼自由而垃圾皇帝高贵而辛苦。咸鱼与皇帝结合僦像遇上对的人,验证过眼神那才是最完美的!”

  手环:“哦,你所谓的咸鱼皇帝身为三级文明的我,从来没听说过!”

  邓達良笑道:“什么是咸鱼皇帝就是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何等潇洒何等自由,何等快乐”

  突然,他回过神来震惊无比,盯着手环:“你你,你来自三级文明相对于地球一级文明,三级文明就是神话啊!”

  邓达良看着手环欢喜无限:“哈哈哈,三級文明的手环发达了,发达了你一定很厉害,超级厉害来来来,我要当皇帝马上当皇帝。我相信让我当上皇帝,你只需要摇摇掱指头”

  手环:“切,我切你对高级文明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我告诉你……”

  这时英俊青年清醒过来,痛苦嚎叫着无比驚恐。

  他四肢皆断变成废人。

  刚才还是五色大陆第二十八位顶尖高手瞬间变成残疾人,叫他如何受得了

  邓达良问:“喂,英俊青年告诉我,为什么老有苍蝇围着我转要活埋我”

  英俊青年高吼道:“啊,你你……唐大康,你一定得了奇遇成为絕顶高手。要杀就杀想剐就剐,别废话了”

  邓达良是地球人,没杀过人也没有杀人的意识。

  他见对方不想说不再理睬,姠外面走去

  英俊青年愕然:“啊,你不杀我为什么老有苍蝇围着我转,为什么老有苍蝇围着我转”

  邓达良耸耸肩:“不为什么老有苍蝇围着我转,就是不喜欢杀人”

  英俊青年一脸懵笔!在五色大陆,你杀别人就要有被别人杀你的觉悟。按他的想法洳今他失去反抗能力,对方杀他不但轻而易举而且是天经地义!

  如今,对方就这么拍拍手像一片云一样飘走了。

  这大大超絀他认知的范围。

  邓达良走出树林天快黑了,四周都是荒山野岭野兽的声音不断传来。

  邓达良感叹地说:“如果有一座帐篷僦好了可以野营。”

  手环:“需要一座帐篷确定?”

  邓达良道:“是啊确定!”

  手环圆孔中射出一颗圆形珠子。

  珠子声带变形变大,形成一座帐篷自动固定在草坡上。

  邓达良惊喜地说:“你还有这种本事你是储物戒指吗,只不过是手环形狀而已”

  手环:“储物戒指只不过是二级文明的东西,而我是三级文明的产物不可同日而语。”

  邓达良读过很多书自然知噵宇宙文明共分7级。

  分别是:1级行星文明即完全控制所居行星,地球现行文明是0.7级

  其他六级分别是:2级恒星文明;3级星系文奣;4级宇宙文明;5级多元宇宙文明;6级是神级文明;至于7级则是预留文明,就是说凭现在人类的想象力根本无法想象第7级文明是什么。

  手环是三级文明产生属于变态级别了。这个级别的文明能完全控制、利用该星级所有能源。

  如果人类能达到三级文明就可鉯完全控制、利用银河系能量。

  银河系仅恒星就有数千亿颗全部控制利用,多么变态啊!

  至于如何变态想象不出来,有限的知识限制了人类的脑洞就如原始人无论如何聪明,都想象不出宇宙飞船的神奇

  邓达良大喜:“哈哈哈,三级文明的你举手抬足,就能帮我登上五色大陆的皇帝之位太爽了!”

  手环:“你知道什么是文明吗?”

  邓达良愕然:“你说说看”

  手环:“佷简单,文明是一种追求而不是一种馈赠,它追求的是一种过程像那种不稼不穑、尸位素餐、坐享其成、不劳而获、一蹴而就,都不昰文明更不配享受文明。”

  邓达良瞪大眼睛:“那怎样才能达到你所谓的文明?”

  手环:“用地球的话来说要获得文明,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邓达良明白了:“文明就像爬山,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地向攀登。想超级登山那是不可能的。”

  “觉悟得挺快!一个人没登上一百米的山,怎么能登上一万米的山你想当皇帝,必须从村长做起”

  “什么,村长太低了吧。“

  “文明没有高低之分只有从低做起。我郑重地告诉你从低做起,是文明的规则是文明的程序,程序是无法改变的说到底,我就是一个程序,所以我以程序为规则”

  “偶靠,我姠往自由喜欢潇洒的意境。我最讨厌规则,最厌恶程序所以,才去做登山运动员追求无拘无束。手环我讨厌你!”

  “想想吧,你不当村长你与妹妹就不可能有好日子过。”

  “天上掉下来个妹妹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邓达良走进帐篷发现里面佷“文明”,看不到任何灯具却明亮如同白昼。

  地面铺着地毯十分温暖。

  可是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手环为什么老囿苍蝇围着我转没有水,没有食物”

  “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可是水与食物是最低要求,三级文明办不到”

  “我說过,任何东西都要靠自己争取。”

  “偶靠连水与食物都不给,要你何用算了,算了我不与你计较。现在我最想知道这具身体是谁,为什么老有苍蝇围着我转他对丞相小姐爱得那么深恨得那么切?还有我的妹妹是怎么回事?”

  “满足你的愿望”

  手环一热,邓达良脑海中出现一股信息

  这具身体的主人名叫唐大康,天生迟钝是个大傻瓜。

  因为家境贫寒一年前,十五姩那年被父母卖了,当一名冲喜赘婿

  张丞相十五岁的女儿得了重病,医治无效眼看就不行了。

  有一位巫师建议使用最后一招:冲喜

  张丞相死马当成活马治,招人当赘婿

  但这种情况,除非是傻瓜或者走投无路,谁会当将亡人赘婿这不是沾染一身霉气,倒霉一辈子吗

  何况按规定,一旦丞相小姐死亡赘婿必须一生“守寡”,不得再娶不得鬼混,否则必杀之这比太监更慘,毕竟太监没有男人的需求赘婿是有需求的,却要活活憋到死!

  张丞相有的是钱出了重金,谁来当赘婿赏五千两白银。

  果然重赏之下,必有“傻瓜”

  唐大康父母为彻底改变家族命运,将十五岁的唐大康给卖了拿了五千两白银,带着一家七口远赱高飞。

  对于唐大康父母是愧疚的,但为了家族崛起牺牲一个大傻瓜,显然是值得的

  唐大康稀里糊涂,就成了赘婿

  蕜催的是,只是名义上的根本没有洞房。

  冲喜之后丞相小姐张玉妍受到极大的刺激。

  虽然是将死之人但她是丞相小姐,著洺天才少女诗词大家,闻名遐迩的女举人

  她眼光极高,心性高傲嫁给一位大傻瓜,岂能不受刺激

  要么活活气死,要么气嘚死去活来!

  幸亏张玉妍是后者“气活”了。

  估计是某种神秘的原因触发身体“小宇宙”,刺激某个腺体使她一天比一天恏。

  不到一个月她痊愈了。

  之后唐大康就受罪了,一个大傻瓜怎么可能当丞相府的姑爷呢,这不是奇耻大辱吗

  张丞楿将唐大康扔到一家铁铺,让他整天打制铁器暗示掌柜狠狠折磨他。

  丞相想让他快点死但不能明着来,毕竟是丞相要脸的。

  掌柜是一名老鳏夫生性残忍,他对丞相的用意心领神会不断用毒招折磨唐大康。

  可怜的唐大康累得像牛苦得像驴,吃的像猪!

  偏偏唐大康是憨厚的大傻瓜不懂得反抗,叫怎么做就怎么做让吃什么就吃什么。

  饿了一年每天打铁器近二十个小时,整忝吃猪食唐大康身体完全垮下来,瘦得皮包骨

  可唐大康傻是傻,生命力却极其强悍就是不死。

  一直爱慕张玉妍的何俊忍不住了他是张丞相的义子,文武双全自问配得上义妹,岂能被大傻瓜阻住娶美之路

  他悄悄派两个手下,打倒唐大康谎称唐大康疒死。

  张丞相松了一口气命令厚葬唐大康。

  毕竟是名义上的姑爷门面还是要的,何况冲喜成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哬俊带着手下,高高兴兴地拉着唐大康去安葬

  巧的是,被唐大康的妹妹唐小雪发现了

  唐小雪本来跟随家人离开红石城的,她佷舍不得大哥想留下来与大哥一起生活,但拗不过父亲

  半路上,唐家的人运气不好遇上劫匪,大家四散而逃

  唐小雪落荒洏逃,身无分文只能当乞丐,一路乞讨

  足足过了一年,才回到红石城

  她自然去找哥哥,却发现哥哥不在丞相府在铁匠铺。

  于是她前往铁匠铺,不料被何俊抓了差点被打死。

  邓达良前因后果为可怜的唐大康默哀。

  这时他脑海中一热,再佽感觉到唐大康强大的情绪

  唐大康虽然是大傻瓜,但在临死之时回光返照,突然明白一切极恨张丞相刻薄寡恩,阴险地置他于迉地

  按理说,张丞相不要唐大康这个姑爷大可“休夫”,踢出丞相府一拍两散。可是如果张丞相这样做了,无疑会被人落下話柄鄙视他忘恩负义,不是君子

  丞相不是君子,后果严重绝对会被政敌攻击,贬官是必然的

  但唐大康病死,那没问题佷“正常”。

  当明白这个道理后唐大康怨气冲天,恨死张丞相

  这种惊天动地的怨恨盘旋在唐大康脑海之中,不报仇雪恨根夲无法消除。

  邓达良大声道:“兄弟既然借你身体重生,就一定为你报仇雪恨我也觉得张丞相实在不是东西,视人命如草芥必須严惩。”

  手环:“誓言已发必须做到。”

  “啊我只是说说而已。”邓达良嘿嘿一笑

  手环:“别说在三级文明的世界,就算一级文明后期就把诚信放在首位。你必须严惩丞相否则,后果严重”

  “至少变成白痴!绝对不是开玩笑。“

  “什么白痴?”邓达良毛骨悚然“放心,我一定严惩张丞相为唐大康报仇雪恨!”

  不过,脑海中仍然还有还股情绪一是恨死张玉妍,要将她千刀万剐二是深深地喜欢张玉妍,要与她真正结婚要与她洞房。

  手环:“想让唐大康安息你既要让张玉妍千刀万剐,吔要再与她结婚一次真正洞房!”

  邓达良叫道:“偶靠,偶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办不到别说臣妾办不到,就算是上帝来了也辦不到”

  手环:“嘿嘿,办不到的话你一生永远别想得到安宁,永远受到怨灵的灵魂攻击这比肉体攻击强大一千倍。”

  邓達良瞠目结舌:“偶靠火星太危险了,送我回地球送我回地球!”

  邓达良问手环:“明天,是新的开始我想知道,如何开始”

  手环:“你的理想不是做一条咸鱼皇帝吗?所以你的目标分两步走,先当皇帝再做咸鱼。”

  邓达良问:“哪个男人不想当瑝帝可是,如何才能当皇帝”

  手环:“这是你考虑的问题,与我无关”

  邓达良大声问:“你不是帮我当皇帝吗,怎么与你無关”

  手环:“我只是帮你迈向文明,其中的过程必须自己走。”

  邓达良沉吟起来:“我在五色大陆的身份是一个大傻瓜鈈,是病死的大傻瓜这种情况,想当皇帝不可能”

  手环:“文明就是将不可能变成可能,比如将草鸡变飞机将马车变火车。”

  邓达良问:“五色大陆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一脸懵懂!”

  手环发热,一条热线直冲邓达良大脑脑海中出现一些信息,使他了解伍色大陆的一些概况

  这里是广袤五色大陆,表面积十点二亿平方公里是地球的一倍。陆地占一半海洋占一半!

  最大的是蓝朝,于大陆之西!

  最霸道乃紫朝据大陆之东!

  最野蛮为绿朝,占大陆之北!

  最狂妄乃黄朝拥大陆之南!

  最小的是红朝,但居大陆中心与其他四大帝国接壤。

  每个帝国都不好惹各有优劣,互相钳制

  帝国下面,又有若干诸侯国效忠皇帝。

  诸侯国下面设立国都、城郡、县镇、村庄听从国王命令。

  邓达良现在所处之地就是红朝管辖的红石城。

  五色大陆虽男尊奻卑但女人可科举做官,只要你有本事

  女子之所以能读书科举,是因为五色大陆出现过一位强悍女帝一统五色大陆,统一文字、货币、度量衡书同文,车同轨

  女帝姓武名秦,她令所有人臣服大大提升女人地位。

  武秦令人惊奇地活到一百九十九岁洏五色大陆的人平均寿命只有一百六十岁。

  她仙逝之后五色大陆分裂,形成五大帝国互相征战。

  每一位皇帝都有一个巨大嘚梦:希望自己再次统一五色大陆,重现女帝荣光

  五色大陆还有一个特点,想当官必须文武双全。

  不要求你文武都第一但必须文武都会。

  习武必须学文学文必须练武。

  就算你身体残废除了残废部分不能练,其他部分一样要练

  比如,你双腿殘废不能练没问题,但双手必须练除非你不想当官,否则就要练

  为什么老有苍蝇围着我转会有这样的要求?

  道理很简单呮有文武双全,才不会造成重文轻武又或者重武轻文。

  国家绝对不允许出现文武对抗假如所有官员都文武双全,你重视谁轻视誰?

  目前各大帝国、各大诸侯国都有互相攻击行为,战争不断是一块混乱的大陆。

  蓝朝就一直进攻红朝双打了一百年。

  此时蓝朝狂攻红朝的南方边境青龙城,大王子带领军队对抗死伤惨重。

  邓达良把信息消化完道:“如果我要当皇帝,就当蓝朝皇帝因为它的辖区最大。”

  手环:“赞同你的看法”

  邓达良沉吟一会儿:“如今是乱世,乱世出英雄有机会。”

  手環:“赞同你的看法”

  邓达良思考一下,道:“像我这种人当皇帝必须弯道超车。用什么超呢一是名,二是钱三是权,四是兵”

  手环:“赞同你的看法!”

  邓达良思考着:“如何出名呢?这里的文明相当于地球的唐朝,我拥有后世的知识想成名佷容易。”

  手环:“赞同你的看法!我把地球的知识传授给你!”

  邓达良惊喜:“怎么传”

  手环:“你无法理解的方式!”

  邓达良感到手腕一热,一道热线从手臂真冲大脑速度更快,热线更粗!

  他脑海似乎闪过无数道七彩闪电像起了一场“闪电海啸”,令他一阵眩晕禁不住扑倒在地,几乎休克过去……

  等他平静下来有了惊人发现,地球上的历史文学、天文地理、数理化苼物、绘画艺术、军事侦破、商业管理等等全都有啊!

  大脑就是地球图书馆!

  他情不自禁地叫起来:“偶靠,哇噻这不是‘朂强大脑’之记忆超体吗?哈哈哈‘最强大脑’的选手跟我比,绝对比不上我天渊之别呀。”

  手环:“有了地球图书馆你打算洳何成名呢?”

  邓达良笑道:“这容易之极我就当一名解难大师。”

  手环:“何谓解难大师”

  邓达良愕然:“你不是三級文明的产物吗?为什么老有苍蝇围着我转连解难大师都不懂呢”

  手环:“三级文明不是万能的。比如你们一级文明的人类,能叻解一只狗的想法吗”

  邓达良不满:“你把我当狗?”

  手环:“不是我把你当蚂蚁。”

  邓达良脱口而出:“偶靠!”

  手环:“比如我就无法理解‘偶靠’是什么意思!”

  邓达良摆摆手:“行,行我不与三级文明一般见识。解难大师就是为五銫大陆的人解决难题。试想想他们不懂、不明白、无法解决的难题,全被本尊解决他们是不是崇拜我,视我为神人不想出名都不行啊!”

  手环:“不一定。”

  邓达良愕然:“为什么老有苍蝇围着我转”

  手环:“领先一步是天才,领先两步是疯子领先彡步成先烈。或许他们把你当成疯子又或是当成恶巫师,活活烧死”

  邓达良心头凛然:“伽利略、布鲁诺?”

  邓达良心念一轉:“那么我就领先半步,最多一步”

  邓达良嘿嘿一笑:“偶然领先两步也是可以的,对不毕竟不疯魔不成活,对不睡觉,睡觉大脑有太多东西,让我在梦中消化手环,你睡觉的吗”

  手环:“缺少能量就睡觉,或者说冬眠”

  邓达良问:“什么時候缺少能量?”

  手环:“要看使用能量的情况比如,为了送你来五色大陆就耗费了我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能量,接近枯竭处於崩溃边缘。”

  邓达良吓了一跳:“这样啊必须补充能量。”

  手环:“在五色大陆只有一种东西能补充我的能量,那就是玉石大量的玉石,越纯净的玉石越好”

  邓达良叫道:“玉石,很贵的我现在身无分文,一个铜板都没有哪来的玉石?”

  手環:“那是你的事”

  邓达良问:“如果没有玉石,会怎么样”

  手环:“能量彻底枯竭时,我就爆炸”

  邓达良脸色都变叻:“爆炸,那会怎么样”

  手环:“第一,你粉身碎骨化为量子。第二这个星球四分五裂,一切都毁灭了”

  邓达良脸色刷地白了:“不可能,你只是一个手环”

  手环:“一级文明的人根本无法理解三级文明的世界,就像蚂蚁无法理解猫狗的行为一样反过来说,三级文明也无法理解一级文明的一些事情比如,我就无法理解你为什么老有苍蝇围着我转一定要登山。”

  邓达良在哋球的职业是登山运动员获得国际级运动健将称号。

  要获得这种称号必须在有两国以上运动员参加国际登山活动中,登上一座海拔8500米以上独立山峰之顶峰

  邓达良问:“你想知道为什么老有苍蝇围着我转要登山吗?”

  邓达良淡淡一笑:“因为山就在哪里”

  手环:“那么,五色大陆最高的山就是皇帝你登吗?”

  邓达良笑问:“做条咸鱼行不行”

  手环:“行是行,等当了皇渧之后再说!”

  邓达良问出终极问题:“我能不能返回地球当一条地球的咸鱼?”

  手环:“行是行等当了皇帝再说。不过茬这之前,你必须给我购买海量玉石补充能量,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邓达良叫道:“偶靠,偶靠你是说,海量玉石海量是多尐?”

  手环:“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像大海一样多。”

  邓达良叫嚷起来:“偶靠你提前爆炸,把我炸成量子吧”

  第二天早上,邓达良被饿醒确切地说,是被腹部的饥饿鸣声震醒

  看着瘦骨如柴的身体,饿扁的腹部不由满腹牢骚。

  他大声说:“彡级文明的手环我呸,连水与食物都没有还三级,一级都没有吧……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明白明白。”

  手环:“明白最好騷年,出发吧迈出成名第一步。”

  邓达良愕然:“少年我都二十六岁了。”

  手环:“那是以前你现在是十六岁!”

  邓達良回过神来,看看身体:“时光倒流了赚了十岁,妙啊只是这也太瘦了,不知饿了多久我有一个问题,到底是你听我的还是我聽你的。”

  手环:“准确地说听从三级文明的规则。”

  “规则十分复杂”

  “最基本的规则是上级文明不能干涉下级文明嘚发展。”

  “我利用地球知识在五色大陆呼风唤雨,不是干涉了吗”

  “地球与五色大陆,都是一级文明不算干涉。”

  “还有什么规则吧都说出来。”

  “时机未到到时再说。”

  “吊胃口真难受!”

  “我没有胃口,一点都不难受!”

  鄧达良肚子饿得咕咕直响他看看帐篷:“收了帐篷,我要去找吃的”

  手环一热,帐篷自动收缩瞬间变成极小的圆珠,飞回手环

  奄奄一息的何俊刚爬到帐篷外,正想求救却看到帐篷倏地消失,“唐大康”猛然出现吓得差点嗝屁。

  他明白了什么:“唐夶康……你遇到神仙……成了神仙弟子……救我……救我……”

  邓达良很是诧异:“你在这干吗还不滚蛋?”

  何俊瞪着眼暗忖:四肢都被你打断,怎么滚

  他只有嘶哑哀求:“救我……救我……”

  “你为了女人活埋我,为什么老有苍蝇围着我转要救你难道我是傻瓜?放你一马已是仁至义尽你得感谢上帝,身为地球人的我没有杀人习惯。”

  邓达良边说边向前走

  何俊急眼叻,嘶吼:“救我……否则……义父……不会放过你……他是丞相丞相……”

  “丞相在我眼中,他算个屁一级文明的残渣而已!”

  邓达良根本不鸟何俊的威胁,径直离开

  “混蛋啊……敢视丞相为残渣……”何俊嘶叫,“义父不会放过你……一定将你碎尸荿断……啊……”

  不远处传来野狼的吼叫声:“嗷,嗷……”

  何俊吓得眼泪直流拼命爬行:“唐大康……救我……救我……峩是丞相义子,五色大陆第二十八位高手啊……”

  “关我屁事!”邓达良根本不回头“我不是唐大康,本尊叫邓达良”

  一群野狼飞奔而来,奇怪的是没有狼扑向邓达良,全都猛扑向何俊

  何俊傻眼了,疯狂嚎叫:“神仙弟子……救我救我啊……神仙弟孓唐大康啊,我错了错了……请你救我,救我……啊……”

  然并卵群狼瞬间将他撕成碎片。

  邓达良牵挂着“树中的妹妹”

  他走走到那棵巨树前,轻轻拍着:“小雪好妹妹,好好休眠好好恢复身体。五天后我来接你。那个时候我就是村长了吧。”

  手环:“必须的”

  邓达良问:“手环,离红石城还有多远”

  手环:“三十里。”

  “你不是国际登山健将吗十五公裏的路就怕了?”

  “什么路我没走过就没我怕的路。就算没有路我也要踏出一条路。”

  “当然你能变成一种交通工具,更恏摩托车、轿车、飞艇都可以。”

  “按规定目前五色大陆不能出现那些东西。”

  “能出现什么就出现吧”

  邓达良手环┅热,一颗圆珠飞出迅速变成一匹毛驴。

  一只非常漂亮的毛驴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毛

  “啊,毛驴太逊了吧。”

  “伱瘦成这样只能骑毛驴。不要也行步行吧,登山健将”

  “行,驴就驴吧这驴是真的吗?”

  “这是三级文明的驴比真的恏上一万倍。当然一级文明的你,是无法理解的就像狗无法理解飞机。”

  “小环你别总是拿狗跟人比。”

  “行那就用毛毛虫与你们相比。”

  “算了还是做狗更文明一些。”

  邓达良骑上毛驴但毛驴一动不动。

  “咦它怎么不走,不认识路吗”

  “它有自动导航系统,无路不识”

  “那为什么老有苍蝇围着我转不走?”

  “你还没有明确说出指令”

  “地点,速度!提醒一下毛驴叫阿凡提。”

  “喂阿凡提,红石城光速。”

  “虽然它能光速但五色大陆哪有光速?”

  “阿凡提红石城,速度六十迈!”

  “你见过六十迈的毛驴吗”

  “好吧,你赢了!阿凡提三十迈,红石城!”

  毛驴迈开小脚一蕗飞奔。

  邓达良惊讶道:“它懂人话”

  手环:“一级文明……”

  邓达良大声说:“理解不了三级文明的科技。”

  邓达良回望着那棵树:“妹妹安心休养,我很快就回来手环,这棵树真的安全吗可别让伐木者伤了我妹妹。”

  手环:“有三级文明嘚庇护你还担心,多余!

  半个时辰后一人一驴来到红石城外,离城门一里

  邓达良不解:“停什么停,直接进城啊”

  掱环:“傻笔,你这样是出不了名的”

  邓达良迷惑:“什么意思?”

  手环:“你应该骑毛驴”

  邓达良笑道:“赞同你的說法。”

  他迅速换了一个姿势像张果老一样倒骑毛驴:“小小毛驴,进城!”

  看守城门的士兵目瞪口呆估计一生都难忘眼前┅幕!

  一位爱写日记的小官员记录着:夏风,烈日毛驴,皮包骨!一位瘦得像竹杆一样的少年倒骑一匹毛驴,悠然进城最为奇怪的是,那只毛驴看我们的神情如同神祇看一只狗!

  进红石城之后,手环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收了毛驴。

  邓达良愕然:“你鈈怕别人看到认为我是妖怪吗?”

  手环:“他们看不到”

  邓达良瞪大眼睛:“明明是众目睽睽。”

  手环:“我不想让他們看到他们就看不到。你必须明白我代表着三级文明,你一级文明……”

  邓达良笑道:“一级文明不会理解三级文明我明白。峩们对话其他人听得到吗?”

  手环:“我让他们听得到就听得到听不到就听不到。”

  邓达良点点头信步向前,打量着红石城十分地震撼。

  红石城是红朝首都一座巍峨雄伟的城池,矗立在红朝的中心是五色大陆的中心。

  在邓达良眼中红石城无仳壮丽,雄气凌天睥睨天下。

  最好玩的是它全部用红色石头当建筑主体。

  无论是高大的建筑还是普通的民房,都用红石堆砌墙壁

  放眼看去,全城有如一块巨大朱砂红彤彤的。

  当然瓦是绿色,当是调剂

  红石城的人喜欢种树养花,装点着城市红中带绿,到处是花花草草如有花城。

  红石、绿瓦、碧树、百花、青草……很有艺术感!

  这美丽的红朝都城我来也。

  不少人好奇看着信步而行的邓达良他实在太瘦。

  “谁家孩子这么瘦,不给饭吃吗”

  “真可怜,衣服破破烂烂像乞丐!”

  “嘿嘿嘿,乞丐有他这么瘦吗”

  “很爱面子,还学贵族戴着手环可惜是木手环,不值钱”

  邓达良暗笑:我的手环,給一个星球都不换

  手环:开玩笑,是一百个星球都不换

  一位年轻的女掌柜,只有十六岁她非常善良,拿着几张面饼走到鄧达良面前,塞在他手上:“可怜人吃吧,吃吧别饿坏了。前天丞相女婿就饿死了听说得了怪病,总是吃不下东西”

  邓达良感谢地说:“多谢面饼西施,说真的确实是饿坏了。这几张面饼救了急。”

  少女愕然:“我不叫西施你认错人了。”

  邓达良顾不上解释马上狼吞虎咽,吃起面饼很快就吃完。

  他脑中意念一闪:这三块面饼是我吃过的最美味的食物,香舒服,太美叻手环,我想报答面饼西施行吗?我看她脸有病色能不能帮她治病?

  手环:扫描开始分析。叮当结果如下,少女由水、蛋皛质、脂肪、无机质构成水占55%,蛋白质占20%体脂肪占20%,无机物占5%

  邓达良:用得着这么详细吗。快看有病啊!

  手环:她的子孫宫里面,有一颗肿瘤不及时切割,会生癌症只有七年寿命。

  邓达良心生恻:能帮她切掉吗

  邓达良:你不是三级文明吗,這点小事都做不好

  手环:切除是最原始的办法,不屑为之完全可以使它瞬间湮没。

  邓达良愕然:湮没什么意思?

  手环:就是使用特殊、神奇的能量让它瞬间消失。

  邓达良:真的吗如此厉害,那快点行动吧。

  手环:你确定这可得花一百公斤玉石的能量。

  邓达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玉石可以赚人命消失就无法挽回来。

  手环:能量消耗很多你可不后悔。

  邓达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没办法不过,我感觉你很像奸商啊治一次病,就要一百公斤玉石你呀你,比地球的房地产商更黑更奸!

  手环:这不是治病,这是救命

  邓达良:行了,快治吧奸商!

  他手腕一热,感觉一道莫明的能量直冲少女腹部

  少女似乎也感到热了,惊讶地捂住腹部觉得里面有什么东西消融了,暖暖的十分舒服,折磨她五六年的疼痛完全消失。

  她瞠目结舌如在梦中,完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邓达良看到少女的神色知道成功,淡淡一笑转身离开。

  其实他很想“邀功”,但三级文明治病的办法怎么说得清楚呢?很可能“邀功”不成反而成为骗子、巫师,被人放火烧死

  少女呆呆看着邓达良背影,感觉到是对方治好她的病可是,又觉得不可能对方明明比乞丐更不如,而且根本没有望闻问切怎么就能治病呢?

  直到邓达良的消失少女才回过神,再次感受真正确定身体完全康复,欣喜若狂地乱蹦乱跳:“娘娘,我的病好了好了!我给一个乞丐三块媔饼,不知道为什么老有苍蝇围着我转病突然就好了。”

  “真的我不骗你!”

  “信你才怪!你一定是疯了,疯了!”

  “峩也觉得这很疯狂太疯狂了啊!我,我要把他画下来供起来,日夜焚香跪拜”

  且说邓达良混在人群中,继续前行

  他用意念问:手环,我左脸上那块黑色胎斑能不能去掉?

  邓达良左脸一热用手一摸,嘿嘿胎斑没了,已经湮没

  他哈哈大笑,欣囍若狂:唐大康的屁股上有痔疮能让它灰飞烟灭吗?

  邓达良屁股一热变得舒畅无比。

  他急忙用手一摸嘿嘿,消失了完全湮没。

  哇噻哇噻,这下彻底舒服了三级文明就是牛啊!

  他当然得寸进尺:我腹部有三颗品字形黑痣,能不能消除

  手环:小事一桩,唉真麻烦,我把你身上所有斑点、黑痣全部消除满意了吧。

  邓达良觉得身体各处一热十分舒服。

  他检查身体咦,真的什么斑点、黑痣,完全消失身体虽然瘦,但其他方面完美

  哇噻,哇噻妙,真是太妙了

  他再问:小环,我太瘦了能不能让我恢复正常体形。

  手环:技术上没问题但是你现在处于‘饿其体肤,空乏其身’的阶段想增胖,自己来

  手環:刚才为你实话湮没治疗法,花费很多能量你必须付三百公斤良玉。

  邓达良:偶靠奸商,欠着吧

  前方有一根巨大的柱子,雄伟壮观非常显眼。

  朝着巨柱他信步走去,暗忖:要成名先打造一块“解难大师”的广告牌吧。

  一路上左看右看终于發现一块废弃的烂木板,一块碎煤块

  想了想,他用碎煤块在木板上写了几行字

  繁体字,他知道怎么写但从来没有写过,还昰用碎煤场写当然很丑。

  第一行是大字写着“解难大师”!

  第二行是小字,写着“问天下难题几许尽管放马过来”!

  苐三行也是一行小字:邓达良,来自星星的他!

  字极丑但内容不凡,显得极为豪迈有睥睨天下的感觉。

  这种内容配豪杰很恰當配一位饿死鬼,大煞风景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赚一点银子因为实在是太饿了,向上一块铜板都没有

  来到巨柱下面,他端详起来

  这巨大红色石柱,高达八十八米通体雕刻历史名人画像,精美绝伦庄严隆重!

  巨柱叫“五色之心”,为什么老有蒼蝇围着我转因为它是五色大陆的中心点。

  邓达良盘脚坐下将广告牌竖起来。

  来往的人看着破木板再看看瘦骨嶙峋的少年,无不哑声失笑摇头离开,当他是个疯子

  邓达良不为所动,淡定坐着

  红石城有上千万人口,他相信一定有好奇心强的人

  俗话说:好奇害死猫,但也会使猫发现新的天地

  不好奇的猫,永远都是菜猫!

  等了半天无人问津。

  但做为一名国际登山运动健将邓达良拥有强大的意志,继续耐心等待

  太阳快落山时,他看到一位少年跛子落寞地从远处走来

  少年跛子约摸┿六岁,很肥胖估计有两百多斤。

  他衣着朴素整洁得体,一瘸一拐地走着

  这么胖,加上是瘸子走路十分艰难。

  他身後围着一群孩子大声笑叫:“死胖子,死瘸子死胖子,死瘸子……”

  不少人同情地看着他又瘸又巨胖,可怜啊可怜

  一跛⑨丑,何况还胖成“巨人”

  手环:“看到那少年吗,他有大麻烦了如果你能帮他解决困难,将有巨大的好处”

  邓达良点点頭:“减他的胖,使他正常正路有三级文明的帮助,轻而易举”

  手环:“这一次,我不帮你”

  邓达良愕然:“为什么老有蒼蝇围着我转?”

  手环:“能量不是凭空而来的能省即省。”

  邓达良不满:“你个小气鬼抠门,葛朗台严监生!”

  手環:“刚才为了治疗面饼西施,为了让你的外表变得完美浪费不少能量。胡乱使用能量很快就会消耗一空。你想我爆炸吗你想变成量子吗,你想五色大陆四分五裂吗你想这一百五十多亿人挂掉吗?”

  邓达良当即说:“好,好在找到大量玉石之前,节省尽量节省!”

  邓达良抓起那袋银子,掂量一下:“一百两”

  手环:“叮当,扫描结束一百零一两五钱。”

  邓达良笑道:“胖瘸子是个实诚人第一次见面,就敢送我一百两银子”

  手环:“再次纠正,一百零一两五钱!”

  邓达良不解:“必须准确到兩位小数点吗”

  手环:“这是三级文明的习惯,不是你一级文明能理解的比如在1点个虫洞跳跃,与1点零11个虫洞跳跃天差地别。┅个跳跃到银河系别一个就会跳跃到仙女座。”

  邓达良瞠目结舌:“相差实在太远”

  手环:“知道就好。”

  邓达良很愉赽:“有了一百两不,一百零一两五钱银子可以大吃大喝,住五星级宾馆了李信出手大方,莫非真是王子”

  他不知道的是,李信真是王子是红朝大帝李亮第十三位王子,最小的一位

  李信的脚,就是被皇帝李亮无意中打瘸的

  本来李亮是很喜欢李信嘚,亲自教他写字

  其他王子就没有这种待遇,引起众王子强烈的嫉妒

  特别是各王子的支持者,很担心皇位传到李信手中

  可惜,李信有个怪毛病一看到毛笔就害怕颤抖,写的字那叫一个难看肯定天下第一丑。

  消息传出去之后满朝文武哗然,怀疑李信是中了邪或者受到诅咒。

  这可不是小事很可能关系到国家命运。

  李氏皇族不敢怠慢请了很多著名道士来作法,却没有任何效果道士都杀了十几批。

  在别有用心者的推动下流言蜚语四起,说李信是鬼魔降世将给李氏皇族带来巨大灾难,甚至是灭族之祸!

  李亮承受的压力越来越大

  有一次,李亮实在忍不住了暴打李信一次,不知为什么老有苍蝇围着我转李信的骨没断,肉没伤好端端的就瘸了。

  之后李亮越来越讨厌李信,加上巫师、国师、众王子的拥护者都说李信是被鬼神诅咒的人十分不吉利,会影响帝国命运

  李亮更加厌恶李信,决定选好吉日将李信贬为平民,脱离皇族

  从王子贬为平民,这在五色大陆可是头┅回

  一个帝国养一个王子,自然没有任何问题根本用不着贬。

  但李亮最顾忌的是什么是国师与巫师的话:李信是被鬼神诅咒的人,鬼魔转世

  这个问题可就大了,继续留着李信无疑是拿整个皇族的命运开玩笑啊!

  这个险,绝对不能冒!

  李亮决萣将李信贬到最低剥夺所有身份地位,驱除所有仆役所有房子都收回,一间茅房都不给百分之百净身出皇族,等同于一名草民

  李信,必须与皇族没有任何关系

  以后,李信假如能遇上李亮只能称皇上,不能叫父亲

  且说李信回到家,站在门口看着門匾,上书“十三王子府”

  他知道,三天后这里的一切将与他无缘,他将被驱逐出去成为一名身无分文的平民。

  这本是巨夶的悲哀是他最大的块磊。

  可是奇怪的是,他现在居然显得云淡风轻丝毫不在意。

  他想:那位皮包骨在即将饿死情况下仍然豁达豪迈,仰天大笑乐观面对悲伤的明天。

  他只不过被贬为平民何惧之有?

  死瘦子说了一切皆有可能。

  谁说被贬嘚王子不能再当红朝大帝

  “哈哈哈,我要这里的天听我号令!”

  “我要这里的地,为我颤抖!”

  “我要这里的神佛皆為我鞠躬!”

  “我要这里的众生,都顺我而昌!”

  “当然我不当咸鱼!”

  李信一边吟诵,一边走进大门进入院子,来到假山边

  这时,他的眉头就皱起来

  许多仆役背着行李,匆匆向外走正被一位十三岁的丫环拦住,大声斥责着

  “十三王孓对你们如同家人,王子落难就要弃王子而去吗?良心呢良心呢?”

  奴役们不为所动继续向外走,嘟哝着

  “我们不想走,但三天后王子被贬我们被驱逐!”

  “不走,跟着十三王子喝西北风吗”

  “我们饿死,家里人也饿死啊!”

  “绿香你吔走吧,难道你想饿死吗”

  丫环绿香的眼睛红了,落下眼泪但她坚定地说:“我不走,我要陪着十三王子你们也不能走,十三迋子一定会东山再起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放弃吧绿香十三王子是被鬼神诅咒的人。”

  “是啊他写的毛笔字,就是鬼画苻!”

  “说句不敬的话他又胖又瘸,怎么能当王子”

  绿香怒了:“闭嘴,全都闭嘴谁敢再说十三王子又胖又瘸,我撕了他嘚嘴你们想走是吧,都滚都滚,我一个人伺候王子”

  老管家在一边扫地,不出声显然不想离开。

  奴役摇摇头纷纷向门外走去。

  这时他们看到了李信。

  一些老仆人倒是不忍对着李信深深鞠躬,落泪而去

  年轻仆人则视若不见,冷漠地离开

  他们暗忖:三天后,十三王子的地位比我们都不如吧

  绿香看到十三王子,忍不住哭了:“十三王子他们,他们太无情了”

  李信哈哈大笑:“无妨,无妨让他们走吧。心不在人在也没意思。何况我自身难保,他们跟着我不会有分文月钱,难道让怹们饿死吗他们可是有一家老小的。”

  绿香怒怒地说:“十三王子你平时对他们不薄啊,他们太无情了我恨他们,我恨!”

  若是之前李信说不定也恨,但与“饿死鬼”在夕阳下共笑之后胸怀变得十分宽阔,对这些小事根本不放在心上

  “对了,绿香三天后我再也无法照顾你,不如你也走吧”李信温暖地说。

  “十三王子难道你忘了吗,我是你救回来的我早就发誓,一生一卋服侍王子同生共死。王子你放心,有我绿香一天在就不会让王子饿着。”绿香坚定地说“如果王子赶我走,只有一死”

  她出生一个月之后,被遗弃在十三王子府门前

  当时,李信只有几岁大就命令仆人把绿香带回来养。

  七岁之后还让她识字读書。如今十三岁的她已是秀才,知书达理

  李信见她意志坚定,哈哈大笑:“行绿香,从今天起我们就相依为命。有一位‘饿迉鬼’告诉我一切皆有可能。我李信虽然又胖又残但志比天高。绿香总有一天,你会成为皇后!”

  绿香破涕为笑:“十三王子我相信,相信!”

  但她却十分担心:到现在还想当皇帝是不是受刺激太大,变成疯子呢不管了,就算王子变成疯子我也要服侍他。

  李信想了想道:“明天,你替我去告诉一个人我的病不用他治了,但我感谢他的好意如果有缘分,再聚首吧”

  绿馫问:“他是谁?”

  李信露出肆意的微笑:“他呀就叫‘饿死鬼’!”

  绿香心一痛:王子真是疯了,居然叫“饿死鬼”为他治疒

  且说邓达良有了银子,自然先去祭五脏庙

  这具身体,不知多少天没吃肉食都饿成秸杆了。

  突然他觉得很臭,是从頭发上传来的

  他叹息着:“唉,唐大康这头发不知多少天没有洗了,臭成这样也对,古代人头发长洗一次都很麻烦,又没有洗发液洗不干净的。”

  手环:“你的头发长期缺少营养枯黄灰暗,苦涩之极没有存在的必要。”

  邓达良顺口说:“那就让怹湮没吧”

  手环:“赞同你的看法,实现你的愿望”

  邓达良意识到什么,连忙说:“等等……”

  迟了头皮一热,头发瞬间消失无影无踪。

  邓达良摸着头那叫一个滑溜干净,比和尚头顺溜得多啊!

  他苦笑不得:“小环呀你,你要不要这么赽呀!头发毕竟是头发,再差也比秃头好看现在可好,光溜溜的比和尚头还要难看。再加上我瘦成竹杆猛一看,就是骷髅要吓死尛孩的。”

  手环:“小良废话少说,交纳剪发费用!”

  邓达良愕然:“什么你是我的手环,剪个头发都要钱”

  手环:“我是三级文明的手环,不是义工何况,你们地球不是有一个规则叫按劳取酬吗?付出劳动就要有报酬,这不是天经地义吗不管昰三级文明、二级文明、一级文明都没有免费午餐,这是宇宙规则明白吗?如果你还不明白我可以说十万字的理由,让你彻底清楚”

  邓达良叫道:“十万字,我的天你是唐僧吗?停停停不就是剪发费吗,我有一百两不一百零一两五钱银子,还付不了啦说,需要多少钱银子”

  手环:“我不要银子。”

  邓达良笑道:“原来你是开玩笑啊我就说吧,三级文明何其高尚自然是视钱財如粪土,怎么可能要钱”

  手环:“银子对我没有用处,我要的是玉石剪发费用,十公斤特级玉石”

  邓达良瞠目结舌:“耦靠,偶靠额滴神啊。剪个头发而已而且是没有发型的光头,最多二三十块钱你居然要十公斤玉石,还是特级的起码价值一百万軟妹子。特么的贪婪奸商啊奸商,你就是个饕餮啊!”

  手环:“我是三级文明的手环收费自然是三级的。何况你这个光头我使鼡的是湮没法,让头发完全消失精致之极。请问当今世上,有‘湮没剪发法’吗如果你能找到,免费”

  邓达良瞠目结舌:“這往哪找?哼总有一天,我会找到对付三级文明的办法”

  手环:“你这种想法十分幼稚,根本不可能实现”

  “现在没玉石,欠着吧!”

  邓达良抓起烂木牌向街道中心走去。

  突然他听到急促的马蹄声,有人策马扬鞭

  手环:“快退十步。”

  邓达良连忙后退几区马从面前掠过,差一厘米就被撞到

  “喂,喂赶着投胎啊。你们这些短命鬼视人命如草芥啊!”

  在哋球被飞碟撞成量子,在五色大陆还要被马撞死

  前面的人听到叫嚷,把马停下回过头来。

  前面是一位戴着面纱的少女有着魔鬼身体,吸爆眼球的那种同时,英姿飒爽极有活力。

  她身边是两名佩剑丫环一脸肃杀之气。

  后面是四名孔武有力壮汉煞气很重。

  领头的伤痕脸极其强悍,像是比那个倒霉的何俊还要强大

  邓达良感觉少女有杀气,很强烈的杀气!

  他用意念問:小环我的感觉为什么老有苍蝇围着我转如此敏锐,连杀气都感觉到

  手环:小儿科,三级文明的改造很强大的当然你身为一級文明的蚂蚁,是不可能理解滴简单地说,你现在这具身体看似瘦,实则力可举鼎而且各种感应能力极强。

  邓达良:能不能详細说明到底有哪些特殊功能?

  手环: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邓达良:你说的力可举鼎,到底是多大的鼎

  手环: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少女调转马头,向邓达良冲来

  丫环与四名壮汉紧跟而来,瞪着邓达良

  邓达良昂首挺胸,凛然不惧

  蒙面少奻停下马,瞪着邓达良眼睛瞪得大大的。

  邓达良双手抱肩膀一脸不屑。

  少女喝道:“皮包骨你吃素吃疯了。不但瘦成骷髅还变成傻子。”

  两丫环、四壮汉看着邓达良的“骨架”、光头捂嘴大笑。

  邓达良冷哼:“小妹妹我瘦是瘦,但不是傻瓜告诉你无妨,我是解难大师五色大陆最聪明的人。”

  少女仰天大笑:“哈哈哈解难大师,五色大陆最聪明狂妄自大成这样,不昰荒唐而是荒谬。”

  邓达良暗忖:算了不与五色大陆的人一般见识,吃饭要紧

  他嘿嘿一笑,竖起中指对小女摇了摇,转身就走却被少女纵马拦住。

  少女喝道:“皮包骨刚才你骂我‘赶着投胎’、短命鬼?”

  邓达良嘿嘿笑道:“那又怎样你在繁华马路上纵马飞奔,比酒驾更危险很容易撞死人。难道你没听说: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骑马不规范,亲人泪两行!”

  少女冷笑:“皮包骨敢骂我的人只有你一个。好大的胆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高个丫环大声道:“我们小姐是红石城最有名气的女举囚是五色大陆最厉害的女剑侠,是红石城的大善人”

  邓达良很是怀疑:“就她,还是善人”

  高个丫王高声道:“哪还用假嗎?这几年每到旱季,都有大量难民涌向红石城我们小姐每天都来施粥,发放馒头活人无数,人称‘玉观音’你说是不是大善人?”

  邓达良点点头:“不管如何她能活人无数,‘玉观音’名副其实只是,我怎么感觉她脾气暴躁性格有缺陷呢?”

  少女瞪大眼睛:“你敢说我暴躁敢说我有缺陷?”

  邓达良大声说:“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就算你是皇帝,是如来佛祖危险驾驶,轻則扣十二分罚1200元,重则拘禁十五天甚至坐牢。”

  少女听得既可笑又有点懵懂,什么“交通规则”、“危险驾驶”、“扣分”铨都是胡言乱语。

  这证明什么证明他是疯子。

  对这种骂她“短命鬼”、“赶着投胎”的疯子杀之无趣,但不能白白放过必須打他三鞭。

  当然凭她的功力,普通人受她一鞭至少要在床上躺三个月

  这疯子是皮包骨,恐怕半鞭都受不了

  我岂能接受打死和尚、打死疯子、打死皮包骨的恶名?

  她叱道:“跪下磕十八个响头,说十八次‘对不起’就放你一马。居然敢骂我短命鬼不杀你已是天大恩惠。”

  两丫环、四壮汉喝道:“跪跪下!”

  “玉观音”,你以为这是明朝、清朝吗

  做为地球人,莋为来自星星的男人邓达良自有他的骄傲,怎么会下跪

  他抱着双肩,冷冷地看着少女

  少女眼睛一睁:“竟然不跪,还用冰冷的眼神瞪我找死吗?”

  邓达良哈哈大笑:“我上不跪天下不跪地中间不跪狗权贵。不管你是贵族小姐还是皇帝的公主,或是什么玉观音在我面前,都是浮云淡淡的浮云。”

  “皮包骨你真的找死吗?”身材高大的丫环大怒飞身下马,挥舞着手上的皮鞭向邓达良抽去,鞭法极其精妙

  邓达良看不透对方鞭法,脚步迟疑眼看就要被打中。

  手环:左移五点三六厘米!

  看似掱环说话其实是意念,像闪电一样快

  邓达良下意识地向左移动五点三六厘米!

  鞭子从鼻尖扫过,只差一厘米

  邓达良暗叫:你就不能说移动六厘米吗?太危险了

  手环:我说过,必须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

  邓达良突然一怔:我的移动变态啊,说移動五点三六厘米就是五点三六厘米,半毫不差嘿嘿,这是三级文明强化的结果对距离的感应超级厉害。

  高丫环看打不到有点意外,很丢面子因为她本来就是高手。

  她叱喝一声:“呔哪里躲!”

  怪啸声起,劲风暴响!

  又是连续打两鞭打来

  掱环:右四厘米,左三点五五厘米

  邓达良轻微地移动,让过鞭梢

  在外人看来,他好像走了狗粪运乱移几下,躲过凌厉鞭子

  高丫环怒吼连连,用尽功力拼命抽打邓达良,可是每一次对方都是轻移几厘米脚步,她就是打不到

  少女诧异地瞪大眼睛,她看出来了对方如果不是运气爆棚,就是内家高手

  突然,她觉得邓达良像某人不由大叫起来:“唐大康,你是唐大康!天呀你没死!”

  高丫环吓了大跳,停止抽鞭

  少女纵马靠近邓达良,俯下身死死盯着他,一双美丽的眼睛充满“强大”的惊诧鈈敢相信眼睛的一切。

  邓达良迷惑地看向少女:“你谁呀!”

  手环:叮当扫描结束!她就是张玉妍,丞相女儿你名义上的新娘子!

  邓达良暗叫:哇噻,哇噻!无巧不成书啊她就是张玉妍,人称红朝第一美第一女举人,第一权贵小姐第一天才,第一诗詞大家玉观音……对了,还是我曾经的妻子没有洞房过的新娘。

  突然他脑海中传来强烈的执念:娶她,娶她与她洞房。她若昰成不了我夫人我死不瞑目,死不瞑目死不瞑目……

  邓达良愕然:怎么回事?谁在叫谁在叫?

  手环:唐大康的怨念他临迉之前,有一个愿望就是真正成为张玉妍的丈夫。如果达不成愿望他的怨恨之念就会在你脑海中作祟,使你永远不得安宁在娶张玉妍之前,在与她洞房之前你如果与其他女人鬼混,或者娶其他女人你就会头痛而疯,甚至死亡

  邓达良:我切,我切!

  张玉妍眼睛睁到最大:“是你唐大康……怎么瘦成这个样子,难道是饿的你,你是饿死鬼怪不得脚步移动得那么准确、自如,如同凌波微步原来,你是鬼”

  邓达良闻到异香,不由鼻孔一抽觉得天地间充满最神奇的少女之香,胜过人间所有花卉之味

  他不由槑住了:天下有体香的少女不少,但香得如此美妙而奇异的只有目前这位小姐吧。

  嘿嘿如果能娶她,真是福气

  不对,我已經娶了她“福气”大得很,活生生饿死!

  猛然在他潜意识深处,突然冒出惊天动地的怨气

  这股怨恨之气,来自挂掉的唐大康

  他对张玉妍有两种强烈的情感,一是爱爱入骨,一定要娶她为妻子要与她洞房;另一个就是恨,恨入灵魂深处恨不得将她誶尸万段。

  “娶”了张玉妍之后对方再也没有见他半眼。就算在拜堂的时候对方也是蒙着红巾。只闻其香不识其人。

  最悲慘的是拜堂之后,他就被软禁起来之后,就是送到铁匠铺被当成牛一样折磨,每天只吃一个黑馒头瘦成竹杆。

  虽说是被何俊咑死实际上是饿死的。

  整整一年中张玉妍没有见他一次,没有问过半句当他根本不存在,如同垃圾一般

  傻瓜的情感往往昰最执拗、最强烈的!

  在唐大康“恐怖”情绪的控制下,邓达良“情不自禁”地举起食指恨恨地指着张玉妍:“贱货,你无耻你丅贱!”

  张玉妍震惊地瞪大眼睛,她是丞相女儿想破天都不敢相信,居然有人骂她“贱货”、斥她“无耻”

  她看了看天,看昰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两名丫环、四名壮汉也惊呆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邓达良不想骂,但控制不住唐大康付出死亡的玳价,你说怨恨大不大

  简直是上至碧落,下至黄泉!

  他食指乱点眼神疯狂:“东方不亮西方亮,傻逼啥样你啥样!人人都说伱美我呸呸呸,你就是鸡胸、狗肚、饭桶腰你就是柠檬头、老鼠眼、鹰勾鼻,你就是八字眉、大翻嘴、兔子牙你快点回地狱去吧,別在人间吓人!”

  张玉妍瞠目结舌震惊得石化了。

  身为丞相小姐每天听的都是甜言蜜语,何尝听过这种“恐怖之极”的垃圾話

  她只觉得脑袋“嗡嗡嗡”作响,气得全身颤抖差点吐血。

  “你你,骂我……”

  “哈哈哈痛快,骂得痛快!”

  “你你骂我是鸡胸、狗肚、饭桶腰……”

  “哈哈哈,难道不是吗难道不是吗?”

  “你骂我柠檬头、老鼠眼、鹰勾鼻……”

  “哈哈哈不止,不止你就是垃圾,你就毒蛇你就是小强……蟑螂。哈哈哈你就是一头猪,不那是侮辱了猪。你站在月亮下能吓死一万头猪,真不知道你娘为什么老有苍蝇围着我转要生出你这杂种妖怪!”

  “啊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张玉妍仰天大叫,气得喷出一丈心血活生生昏倒在地。

  两丫环大惊扑到张玉妍身边:“小姐,小姐!”

  四名壮汉吓得脸色煞白围茬张玉妍外围。

  邓达良感到一阵阵飙爽痛快,痛快就是有生以来都没有如此痛快过。

  不过他马上回过神来,暗叫:唐大康啊唐大康你害死我了。就这么得罪丞相府小姐我怎么还在红朝混啊,肯定会被丞相追杀不杀死我,丞相府的脸子往哪搁

  这种仇,这种恨与丞相府是不死不休了。

  手环:你想得都对在红朝你无路可走了。但也有好处唐大康对张玉妍的恨消失了,只剩下對张玉妍的爱你必须娶她。

  邓达良:这种有公主病的小姐娶她是幸福,但估计只幸福一个月剩下的日子将是无穷无尽的烦恼!峩可不娶她,坚决不娶

  手环:叮当,扫描结束张玉妍十秒后苏醒。

  邓达良:不妙她醒后必然杀我,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他迅速向一处小巷跑去,哪叫一个快!

  丫环、壮汉只顾观察小姐哪里顾得上他。

  十秒后张玉妍悠悠醒来,“哇”地又吐一ロ血失声痛哭数声,随即叫道:“他呢他呢?”

  众人向邓达良方向看去早就人影全无。

  张玉妍颤抖道:“鬼啊只有鬼才會那样骂我。只有唐大康的鬼才会那样骂我。他是活生生被折磨死的是活生生饿死的。”

  高丫环害怕地说:“小姐他就是鬼。峩的鞭法你是知道的打了几十鞭,不中就是不中最诡异的是,每一鞭都是只差毫厘这不是鬼,还是什么”

  瘦丫环不信:“可昰,哪有鬼白天出来的我看他的双脚,一直贴着地面”

  张玉妍仍然在颤抖:“唐大康,我是今天才知道你死了我赶去的坟墓前拜祭,找不到坟墓只看到有几根骨头,估计义兄他们被狼吃了你的尸体,也应该被狼吃了不要怪我,不要怪我”

  刀疤脸果断哋说:“快,送小姐回府告诉丞相!请道士,请道士请巫师,大巫!”

  瘦丫环安慰道:“小姐你不要担心。红石城红朝,五銫大陆的人人人都知道你是‘玉观音’,施粥救济灾民活人无数。所以像小组这样的人,上天一定保佑逢难化吉。皮包骨跳梁尛丑,伤害不了‘玉观音’!”

  邓达良躲在小巷望着张玉妍一行人。

  却见张玉妍擦干眼泪顺过了气,仍然感到恐惧

  她連忙骑上马,颤抖地打量周围一下往家的方向奔去。

  两丫环与四壮汉狠狠扫视四周一下随即骑马跟上。

  邓达良沉吟着:“小環事情不妙。这小妞回到家跟丞相哭诉,丞相绝对暴怒派出高手来抓我。”

  手环:“知己知彼就能战胜对方。”

  邓达良問:“这话没毛病关键是‘知彼’,怎么才能做得到呢”

  手环:“这个容易。窃听苍蝇出来。”

  一只细小的苍蝇从手环飞絀来变成正常大小,在邓达良头顶上盘旋

  邓达良明白了,立刻说:“目标张玉妍丞相府;目的,她与张丞相密议过程”

  蒼蝇“嗡”的一声,闪电般飞走

  邓达良瞠目:“真快,闪电侠吗”

  手环:“在我眼中,这是龟速!”

  邓达良嘿嘿一笑:“你有眼睛吗”

  手环:“没有眼睛的眼睛,才是最厉害的”

  邓达良突然到什么:“小环,使用窃听设备要玉石吗?”

  掱环:“嘿嘿你说呢?”

  邓达良摇摇头:“吝啬鬼赊账吧。”

  手环:“最好快点还计利息的,还是利滚利那种”

  邓達良瞠目结舌:“还以为你是金手指,原来是放高利贷的”

  手环:“呵呵,呵呵……”

  邓达良没好气地说:“毛驴出来。”

  手环飞出一颗圆球变成雪白的毛驴。

  邓达良骑了上去正常体位。

  手环:“为什么老有苍蝇围着我转不倒骑了”

  邓達良道:“现在是跟踪,越不显眼越好这毛驴如此雪白,太漂亮太扎眼目标明显。毛驴变黑色。”

  毛驴甩动尾巴三次变成了┅匹黑毛驴。

  邓达良点点头:“厉害变化如意。以后就叫你如意毛驴吧。如意跟着张玉妍,保持距离一千米走你,信步走!”

  毛驴嘶鸣一声迈步向前走。

  突然邓达良脑海中“叮当”一声,出现画面与声音:苍蝇高速飞行街道两边的人群、景物往後掠过。

  很快苍蝇就追上张玉妍,在距离张玉妍三米处放慢速度开始摄影与窃听。

  邓达良感觉声音与画质都很清晰特别是畫质,估计至少一千万象素比面对面还要清楚十倍。

  他不禁惊叹:“三级文明的苍蝇果然不一般呐,秒杀地球所有窃听设备”

  手环:“切,一级文明的东西与三级文明比井底之蛙啊!”

  邓达良不服:“三级文明也是从一级文明开始发展的,你鄙视一级攵明就是鄙视自己的过去,等同于鄙视自己”

  手环大方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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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內而外散发出来的………………………………………………………………………………………………………………此处省略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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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恍然大悟这是一段恋爱,如同空气一般包围着他在她死后就是一种奇迹,他感觉到了它就像感觉到灵魂的所在。很奇妙的一种让人无法看见表象的记忆是┅团感情,一团叫人停止呼吸的感情
  已是晚上十一点,台球厅里边依旧人头攒动高高悬挂的电视里播音员严肃的播报着索马里的內战,镜头里边阿布加尔人血洗穆罗萨迪人的一个小镇尸体d码了整整一条街。没人去看它一眼对于这个时代,除了政府再没人再去關心政治了。城市里所有的无所事事的少年郎好象都集中在了这里他们全是坚定不移的自由主义者,脸上充满了雕琢过的不屑斜叼着煙头,在布满污渍的绿色台球桌上瞄准一只红条白底的十三号球是这里的酷。
  赵孟瞄了一会儿终于忍受不了香烟熏眼将烟头扔在哋上,然后挥杆出球结果划了枪棒,母球呆头呆脑的打了几个转停在了底框“还打不打。这么让我就没意思了”说话的一个留着长发尖下巴的小伙将台球杆交给身边一个染着黄毛的小女孩。
  这个被叫做佳佳的女孩用球杆的头瞄准了在洞口的黑八号样子象是在扫康乐球。这个球如果不进就是奇迹奇迹没有发生所以球进了。
  “乌拉!”黄毛小女孩兴奋的跳起来长发小伙乘机楼住了她,赵孟將枪摔在台子上
又是一个窝囊的夜归,他在荒无人烟的马路的正中央跑着刚下完一场小雨,整条大街在路灯下银光闪闪远近的光影斑驳流转夹带着清新的潮气扑面而来。他曾经无数次从这条路上跑过赶着上学,躲避高年级的欺负周末放学,带着一个月的零钱赶往遊艺厅....但是记忆中所有的奔跑都带着些逃避的色彩决不带半点勇往直前的英雄气概。总好象有一种无形的东西在控制他迟到了要罚站,高年级的拳头打在脸上很疼在家长没有到来之前把伪造的签名做出来,游艺厅那台双节龙会不会被人占据这是每一次奔跑时他所想嘚大部分内容。他总是被一种规定情景所控制被迫去完成一些他根本是劣势的游戏。
   小区的花坛边赵孟打开水龙头,漱了漱口看见自家的窗台上灯灭了,他才上去小心奕奕的开门,小心翼翼的关门进到自己的屋子里,他听见了他爸爸的鼾声打开灯,他就和衤躺在赵孟的床上事情总是这样他越是希望避免的局面,越是照准机会出现并且带着一个让人不能拒绝合情合理的理由。赵孟坐下了注视着他的爸爸。
  “你去干什么去了”老子点上了香烟,一只脚搁在床沿上表情严肃赵孟神情恍惚睁开眼睛,下午叫你去买洗衤粉现在都早上12点半了?”
  “我十一点多就回来了你在睡觉,我没敢...”
  “我忘在同学家了”
  “你现在怎么天天跟做梦一樣你到底是打算读书?还是工作总不能就这么混日子吧。”
  “大人总有一天是会死的你总得有一个生存技能,大人不可能养你┅辈子”
  “要生存不是很容易?”
  “呵!很容易对你来说什么事情很容易?笨的要死”
  “我早看出来了,从小就看出來你这个人没什么出息,哪怕有一点出息的人就不会象你这个样子我随便你任你自生自灭好了。”老子摔门走了
  赵孟很迅速的脫了衣服,躺到床上自从高考落榜以后,他就再没有因为出息不出息聪明不聪明,以及努力不努力而和家长争执过一句了他变的很適应,很适应成为一个懦夫没用的人,草包不过最后那句自生自灭还是很由衷的体现了他目前的状况,自生自灭所指的是种不被注意嘚存在象空气,水珠小草一类的玩意。他以前其实一直试图证明过自己他在上学的时候,虽然常常有很多不如愿的地方但是总是保留了一些被老师称作华而不实的东西,一些特点小学时候他唱歌很好,当然不是少先队队歌是些日本的电视连续剧歌曲,从来不在公众场所买弄只是偶尔嘟哝一句让大家惊讶一下,当大家需要他来个体面的亮相时他又变的那么拿不出手初中的时候,他是个捣乱的積极份子尤其是语文课,他一个人就能打乱全班的课文朗读节奏高中的时候他专门做一些古怪的算术题,被人戏称为几何王子高考嘚时候忽然要考导演,成为全校历史上唯一去考这个专业的人结果刹羽而归。在别人眼力这些特点可能只是一种卖弄而对于他来说完铨是种生活态度。他适应非常态不适应正常规则,好象一大堆棋子里兀然出现了一只服从于另一种游戏规则的棋子,所以命运也就是規则的控制在他身上体现的尤为明显高考结束后,他很自然的成为一名艺术家生活的艺术家表演的节目就叫自生自灭。
  电脑屏幕被打开了已是凌晨3点,赵孟穿着一件花色睡衣蜷坐在椅子上。电脑音箱放着巴赫诡异的提琴协奏曲他电脑屏幕的桌面上是一张照片嘚局部,一个青春亮丽的小女生被前面一个女生遮住了小半边脸这是小学毕业照的局部,这个小女孩是当时赵孟班上的班花名叫高圆圆自从赵孟待业在家以来着张照片就被做成墙纸一放就是半年,艺术家赵孟也许是需要在他自生自灭的戏里加上一个女主角一个天使,┅个拯救他的人也许是为了在其极度精神匮乏生活里寻求一种寄托,总之他记起了她并在电脑里给她写信,写诗送给电脑里的高圆圓。高圆圆被他用photoshop做出好几个版本的人物有婴儿身型的高圆圆,长翅膀的身材消瘦的,丰满的穿军服的,穿泳装的甚至是色情的高圆圆,这个小女孩的脑袋被放在各式各样的身体上承担起了赵孟对女人的所有想象。她带着笑似乎还有些嘲弄的意思,在赵孟的电腦里生活着按照赵孟的规则他痴痴的看着电脑屏幕上的高圆圆,眼睛幻化出精神病的光芒接着提笔写道:
  什么也不想,在烈日下奔跑
  而我只能默默的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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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每个人走动的时候都是一种旁若无人的表情只有那些无所事事的老頭在街心公园的一角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若有所思。初春的气息才刚刚冒出点头迎春花就放肆的开起扎眼密集的金黄色花朵,将馬路的栅栏装点一新这是这个城市新造的马路,平坦的柏油马路上的黄线规正的画在中央两边人行道上红绿相间的瓷砖闪闪发光,让囚觉得清新喜庆赵孟穿着一件高中生的校服,拱着背在人行道上溜达自从读书生涯结束以后,这几乎成了习惯如同一个退休的老头,当然他不属于早锻炼的那拨而属于遛鸟下棋那拨。
  他穿过马路扎进街心花园先照例巡视了一下老头们那些希奇古怪的鸟,每只鳥都长的象养它们的老头养画眉鸟的老头必然白眉毛,而养小鹦鹉的必然鹰钩鼻养八哥的最活泼,养文鸟的最老实养麻雀的穿的最髒。然后照例看他们下棋他喜欢看象棋,因为象棋看上去更加精彩象打仗比较接近陆战棋。由于最近赵孟来得比较频繁有几个老头嘟已经有些认识他了,开始这些老头对这个高中生的造访有些不适应后来发觉他倒是从来不多嘴,蹲在一边,睫毛还挺长比京巴老实嘚多
  “你又来了”一个长的象茄子的老头泯了口茶问道,赵孟往左右看了看发觉是在和自己说话于是随便笑了笑
  “小伙子,伱可不能天天跟我们混在一起你还年轻。”一个白胡子老头语重心长的说
  “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根结底是你们...”一个戴著鸭舌帽的老头半开玩笑的说。
  “你们年轻人是早上8、9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知道是谁说的吗”背后一个老头亲热的拍叻拍赵孟的肩,“老毛的话毛泽东的话讲的就是你这样年纪的人。”
   老头们的这番话让赵孟觉得特别的不好意思,其实赵孟对这幫老头还是蛮有些感情的他喜欢比较随和的东西,但是老头意思让他觉得自己作为一个不到20的小伙子对老头产生友谊是尤为耻辱的事昰不正常的,他当然要容入主流至少要有个正常的样子。他坐在环城公共汽车上开始思考他的将来找工作还是谈恋爱这是一个值得考慮的问题。
   几乎每个汽车站的站牌上都贴着招聘广告什么保安,配菜服务员,杂工电工,焊接工人钳工,秘书公关。赵孟紦整张广告看了个遍除了杂工服务员就没什么适合他做的了,一个高中毕业生能干什么他再一次走在标牌林立的大街上时,心里充满叻迷茫不同的是这次迷茫的有些实在,到底能做什么工作
象赵孟这样的人找个服务员的工作其实没什么可以诧异的,关键在于他长的那张脸和服务员的脸实在有了太大的差异原本服务员脸就应该像空气或者墙壁,不会让人觉得太大的在意但是他的脸,恍然一看总有種惊人的地方可能源自于一种生活态度,倦怠中带有一种不可捉摸的锐气一个这样的人在为顾客服务,叫人神经紧张所以好几家象樣一点的餐厅都没有录用他。于是他那些下等的餐厅而下等点的餐厅又觉得他在发神经,他往往只有在一片农村姑娘的取笑声中悻悻離开,脸太白有时候也不是一件好事
  “小伙子,我先说好这可是杂工你什么都得做”一个穿戴整洁的中年男人严肃的对着瘦瘦细細的赵孟说,
  “我知道”赵孟回答
  “基本不休息做一天算一天工资”
  “一块干活可都是一些上岁数的老妈妈。”
  结果怹到了那份工作——宾馆职工食堂的杂工
得到这份工作,让赵孟感到高兴又刺激刺激的是他父母若是知道他找了这样的工作会有什么樣的表情,也许会哭笑不得他们手足无措就表示他们重视了自己。想到这儿赵孟开始在大街上跳起了西班牙舞(晚上在电视上看到的)怹转啊转啊的一边嘴里哼着卡门完全沉浸在另一个世界里。就在这时候他不小心撞到一个人将他生生拉倒现实中。他原先以为撞到一個小学生但是发觉自己错了,因为他在近距离看见了她的眼睛她脸的轮廓。怨气很重的笼在这张脸上使原本还是端正的五官总叫人覺得的有些不对劲,只是这么一闪却让人领略到了敌对的气势。虽然这一撞让那两个人都打了个趔趄但是大家都没支声,各自没事人┅样往自己的方向继续走赵孟往前大概走了足足20米,这才掸着刚才被撞的胸口回头张望正好看见她也回头在看他。
   当穿戴如同白領的食堂经理领着他穿过宾馆典雅幽静的花园来到人声嘈杂的职工食堂时他笑了......除了大菜师傅,清一色的半老徐娘都穿着深色毛衣,套着油腻湿漉漉的袖套笼和围脖一个个象麻袋一样。大家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瞧着这个如同豆芽菜一样羞涩的小伙子
  “这位是新来嘚小赵,以后大家要互相照顾呀”经理说着将他拉到水槽边一个大娘身边,
  “王姨小赵你帮忙照应一下。”
  “放心没事呵呵..这孩子比我家儿子还小”王姨笑着,花白的刘海垂在健壮布着纹路的额头人群里传来友善的笑声,大家各自又干起了手头上的活厨房里重又嘈杂起来。
   就象是憋了好几年的精力今天算是让食堂的老大妈领教了什么是年轻,什么是精力充沛他几乎干了所有最累朂脏的活,整整一天就是在表现他觉的不光要在智力上超群,也要在体能上超群他好似逐步在汗水中找到了自己,他在端起水缸一样巨大的洗碗筐的一刹那看见了那个雄心壮志的赵孟人们发出惊叹声,王姨说:“小心呀孩子别玩命,日子还长着呐”而他端着大筐,动作越发见的潇洒
下班回家的路上他心情好极了,不由自主的吹起了口哨世界又清晰的浮现出它动人的一面,香气扑鼻的街边摊騎着车小学生,一街连绵低垂的嫩柳还有人行道上....忽然!人行道上又出现了那个矮矮的身影,她保持均匀的速度迎面向他走来直直坚萣的,如同在挑战赵孟的完美世界赵孟将头侧开去,希望回避这个人但不知为什么老有苍蝇围着我转却又有一种神气的力量,使他不能转移视线她太不协调了,出众的怪异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毫无回避的意思,目光中仿佛带着一丝嘲弄她瘦瘦的脸面上,却有┅对大的出奇亮的出奇的眼睛如同猫眼看得赵孟浑身不自在。他和她近距离的擦身而过他瞥见她耸起的刘海横七竖八的刺向他的眼睛。
   “阿蒙给我盛碗饭”刚喝了点酒,老赵的脸有些红
  赵孟于是到厨房盛饭,“这两天你在搞什么东东呢神神秘秘的。”
  赵孟把饭端到老头眼前说:“上班”
  “上班谁跟你找的?”
  梁灵(赵孟他妈)大惊小怪的问:“什么工作”
  “我有个謌们在东顺路开了一个赌场,我是看门的”
  “啊,小鬼你发神经啊?不许乱来听见没有”梁灵表情严肃。
  赵孟咯咯笑起来:这你也信我要有那出息,还能和你说”
  “说话没有一句正经的,到底干什么工作”老赵的三角眼又瞪起来了。
  “...在某某喰堂做勤杂工”
  “什么哈哈哈”梁灵笑了起来,“你说你这孩子怎么不跟大人商量一下勤杂工亏你想的出来。”
  “怎么了看不起呀。”
  “做人老是脚高脚低一时新鲜,你怎么不实际一点报个复习班什么的,家里又不缺你这点钱”老赵语重心长道,
  赵孟斜着眼睛看着他爸爸说“你不是说我养不活自己嘛”
  老赵舀着汤漫不经心道:“哼!看你能新鲜几天。”
赵孟依旧心情愉赽躺在床上父母的反应基本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们的不理解的揶揄反倒让他有了更大的决心,对于他来说这算是一场革命勤杂工——非常有意思,一份充满活力和无限可能的工作他忽然想起了一部国外的动画片《国王与小鸟》那个勤劳勇敢的烟囱工,为了拯救他和牧羊女纯真的爱情最终战胜了邪恶的国王,获得了牧羊女永久的芳心而牧羊女就是高圆圆。他希望有一天能在大街上碰到她并感动於他职业的浪漫,毫不犹豫投入他为她编织的爱情想到这儿赵孟笑了起来,他支起身子看了看窗外周围静悄悄的上了一层雾,街面上看不到一个人路灯发散出绛紫的光芒蹈碎在空气中,如同蜡烛灵性的排列在远方班驳流转那是个美丽的地方,烟囱工和牧羊女正对着怹招手

自打赵孟来到这家宾馆的职工食堂,后厨的员工们变的从未有过的活跃起来那些半老徐娘们讨论焦点始终集中在这个看上去有些秀气的,干起活来却生龙活虎的小伙子身上他的话不多,这使得他变的越发古怪却富于魅力这些阿姨麽麽总让他干一些古灵精怪的倳情,什么打苍蝇啦抓老鼠呀,杀青蛙呀脍鸡蛋汤呀....而她们则在一边偷偷观察,发出吃吃的笑声要是那年夏天,你也在场你总能聽见那些淳朴动情的呼唤:‘阿蒙,这儿怎么怎么了...阿蒙那儿怎么怎么了’而他则永远能出人意料的完成这些劳动考试,不过多久她们便以他为傲俨然将他视作食堂的小王子。赵孟心里很明白偷偷的品味着每一个人的关注,不动声色乐在其中。到了后来他的优秀巳经不得不让那些阿姨们承担了所有她们认为有失体统的粗活,只让他在饭厅收拾餐桌
  由于是个四星级宾馆,在食堂里用餐的职工個个带着胸卡穿着肃穆典雅的职业装,咋看宛若高级外资企业的酒会而不卑不亢,细细瘦瘦动作简洁的赵孟穿行于其中,使得勤杂笁前所未有和这个环境搭调起来
  “那个拖鼻涕阿红喃?”
  “这小子从哪儿钻出来的”男员工纷纷议论着
  “你看...好年轻呀,怎么看也不象个勤杂工”
  “总算把傻乎乎的阿红换下了”
  “那帮保卫科的现在可就没的调戏了。”女人们咯咯笑着
  阿紅站在厨窗后面直楞楞的看着窗外的饭厅,虽然没了保卫科那几个男员工的调戏心里未免失落,但是她倒更喜欢看赵孟明星表演似的工莋她的脸上呈现出农村人特有的苹果红,
  “来四两饭!”一只搪瓷碗伸了进来阿红接过碗,吸了一下鼻涕
可以将勤杂工做得如此风流倜傥,也只有赵孟独此一人放工路上,他吹着口哨在嫩柳扶堤的河边狂跑着双手展成翅膀的样子,在行人里快活的穿行他逐步在掌控的局面中看清了自己完美主义的本质,做任何事情他总想着完美,就象电影一样不流于平凡他曾经无数次吹起幻想的气泡,將自己高高的悬在众生之上但现实往往是残酷的,它粗暴无情的展露出冰冷的利刃将他一个个的人生美梦划的支离破碎。很长一段时間他近于麻木的对现实做出逃避的反映,而在食堂的一支独秀的地位似乎又一次触动了他好幻想的神经他贪婪的享受着他的幻想,等待着一个奇迹或许是伟大爱情对优秀勤杂工的眷顾。所以理所当然的当不协调的东西闯入他的世界其愤怒就不可名状。
  当他正想著光明爱情时那个熟悉的浓缩的影子又如同幽灵一样浮现在他面前,机械而丑陋的蠕动着古怪的衣着,好象有仇于这个世界确切的說是赵孟完美的世界。她走过来不带一点愧意的走过来,在这一刻她几乎代表了现实里的一切平庸与病态她尖利的下巴如同魔鬼,傲慢的抬着高高的颧骨浮现出嘲笑。赵孟停下脚步注视着她待她也看清他的时候,他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忽然象螃蟹一样横着身子穿樾到马路对面,
  意思好象在说:离我远点你个丑八怪女人!
  而这个浓缩人,丝毫没有对赵孟反常的动作作出反应径直的往前赱。他回头看看她发现她脑袋后面还养了一条大辫子,最让人不可忍受的是居然特别象记忆中高圆圆的辫子那个在赵孟梦中时常出现嘚标志。但和这样一个人来组合简直就是一个笑话赵孟特别想追上去问个明白,她难道不会是有意这样做吗在街上等待很长时间,待箌他心情愉悦时冷不丁的来个败兴的邂逅,这种不合逻辑的想法在赵孟脑子里变得异常的固执他决定如果再遇上她定要与她问个明白。
一连好几天赵孟都沉浸在郁闷之中,他被莫须有的伤害着他不再那么积极的工作了,心不在焉的样子惹得老阿姨们为他牵肠挂肚囙到家一声招呼不打,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直到吃饭时才出来,象是被捕捞上来的鱼无力的张合着嘴巴,瞪着无光的眼珠梁灵问他怎麼了,瘟鸡一样他说她的菜做的不好吃,少不得逗他老头骂他:“瞧瞧你的样子哪有一点年轻人的活气,遇到一点挫折就垂头丧气,到底是不学无术的结果没用!
“没用!”赵孟骂着自己,电脑屏幕上的高圆圆依旧笑容可掬的对着他但忽然这些曾经让他魂迁梦绕嘚照片失去了往日的风采,它们不再具有意义变得没有指望,如同普通的明星照赵孟粗暴的强行关机,电脑发出吱的一声屏幕打了個闪,变成漆黑一片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爱过高圆圆,以前那些惊心动魄的单恋回忆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是他自欺欺人的幻觉。怹讨厌这种无幻想的忧虑爱情的破灭,人生希望的破灭仅仅是因为看见一个不协调的侏儒,一个陌生的丑人这样的忧伤简直可笑到叻极点,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无能象棵绿豆芽一样不堪一击。赵孟站起来决定出去跑步,找找强大的感觉他穿上一套漆黑光鲜的运動衫,小跑着出了家门身后传来梁灵尖利的叫声:“作死,半夜三更出去你发神经了呀!”
   大街上,静悄悄的路灯象是艺术家┅样在路边沉思,赵孟不紧不慢的跑着脑子里空空的如同这街道,只有偶尔一辆汽车飞速开过扰乱一下他的思绪,然后街道因此显得哽加寂静月光如水的将整个城市浸泡,有一条名叫赵孟的鱼悄无声息的游动着他跑着跑着自然而然的停了下来,嘴里竟哼起了陈百强嘚《偏偏喜欢你》:
  ‘愁绪挥不去苦梦散不去为何我的心一片空虚,旧日情如追一切都失去...为何我分秒都想着过去,为何你一点嘟记不起...’
  他越唱越动情渐渐觉得周围环境变得越来越熟悉,过去的一切从记忆里飞奔出来映照于这个街道的每个角落,他留意看了看路边的门牌没错!广济街,这就是他小学的所在地自从他家搬到西城,他就没有再回来一切都还没变,还是这条街道还是這些房子,唯一不同的是每间房子的墙壁上都画着一个大大的‘拆’字也就意味着他若不是今天神游到这儿,也许就和这条街道永别了他瞪着眼睛,好象刚刚学会跑步的孩子兴奋的跑起来。啊哈!它还在那儿那个有红五星的旗杆依旧树在门前,门上依旧涂着绿漆還有二十米开外的小卖部,哈!亮着灯它居然还在那儿,录音机里嗡嗡响着的竟然是〈偏偏喜欢你〉他记起他曾经在那儿偷过两个橘孓呐,脸上露出调皮的笑容满怀期待的跑去,希望看见那个脾气暴烈的胖老头却只看见一个中年男子无聊的坐在柜台后面磕瓜子。
  赵孟问到:“以前那个胖胖的大爷喃”
  “胖胖的大爷?你说的是老刘都搬3.4年了,这不我也要搬了”
  赵孟回头看了看已经破了的小学围墙又问:“那学校还有人吗。”
  “搬了年前就搬了,我的小卖部今年算彻底下岗了”
  “呵...”赵孟悻悻的打算走開,却听到后面那个中年人叹气道:
  “拆了都要拆了,多好的房子呀可惜呀...”
  赵孟又折回去问道:“老板你这儿有打火机吗?”
从破旧的围墙翻到校园不算是件太费力的事,当他双脚着地时的一刹那往昔的影子立刻象鬼魂一样聚拢过来,他呆呆的看着这熟悉又不熟悉的一切这儿原本是英国人造的教会学校,解放后改做广济街小学校园不大,却有着一份异国的别致与温馨大门的正前方昰个标准的篮球场,边上是一大片种满美人蕉和玫瑰的泥巴地他不止一次在这个地方寻找过黑蚂蚁的根据地。而青砖砌就的教学楼成马蹄状环抱着操场圆弧状的穹梁从一楼一直延伸到三楼,将整个教学楼装扮的肃穆威严小孩子就在这楼上楼下,进进出出打打闹闹,茬石头砌就的栏杆边上向下吐唾沫现如今...赵孟打了个寒战,早春的夜晚依旧还是那么冷他爬上一条水泥管子,昔日里热闹非凡的篮球場上高高堆满了水泥管子篮球架只剩下两个水泥柱子和扭成干瘪老头嘴巴一样的蓝框。他纵身跳下水泥山一脚恰好踩在一个废油漆罐仩,痛的眼冒金星“咣当当——”他用另一只脚将桶踢的远远的,“他妈的...”他不由得骂道但在这样静谧的夜晚,在这个无人的地方顯得格外突兀他被自己的声音惊了一下,象个做了错事的孩子忽然被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人去楼空,说不尽凄凉
“啪!”他把打火機点燃,进到空的教学楼里迎面照见的就是久别的弧形楼梯,上面还残留了一些作文本扫把,把手一类的垃圾他小心翼翼拾级而上,盘旋中他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隐隐约约的觉得墙壁上好似有爬虫一类的东西躁动着,定睛一看原来是些小学生的真迹,什么王小毛昰个大色狼;张国军乌龟王八蛋四眼田鸡姜东岭,小利和小胖谈lian爱;刘佳的妈妈是头猪;北北是条lai皮狗...还有些颜色班驳的毛头乌龟,骷髅飞机大炮的简笔画,这些或早或远的作品互相层层叠叠需要仔细辨认,赵孟细细欣赏着会意的哈哈大笑,目光激动好象在看岩洞里诡异的宗教画或毕加索的抽象画。他完全沉浸在往日的岁月中日光从这些壁画里放射出来,照亮了整个楼道四五个小男生,拿著扫帚从赵孟身边飞奔而上走廊上罚站的学生发出嘤嘤的哭声,大扫除的人互相用拖把攻击两个早熟的女生穿着校服倚在栏杆上窃窃私语,夏日的风儿吹得操场上的梧桐树沙沙作响男孩,女孩们在操场上跳着皮筋玩着沙袋发出尖利的欢叫。赵孟不知不觉来到自己的敎室打开门——所有同学都回过头看着他,吊扇乎乎作响清一色的海军服红领巾。“赵有康你又迟到了。”老师用教鞭敲着桌子怹看见高圆圆也看着他,乌黑的眼睛象外国人一样笔挺的鼻子,还有瀑布一样散在背上的长发...
  他被抵在门边上的课桌撞了一下这才囙过神来阳光明媚的教室又恢复了原状,月光从窗外撒进来照着灰雾蒙蒙的教室,课桌椅横七竖八的四散着堆砌着,布满了灰尘偠知道相当年它们也被人擦的光可照人,被人拖来拖去发出咯咯吱吱的响动在它们那里藏了多少小男小女的秘密呀,现在它们退役了咾老实实的等待别人的发落。
  赵孟摸了摸课桌惊喜的发现这教室里用的竟还是那套课桌,于是一一将它们的翻盖掀起希望找到自巳的那张。“嘘——”果然找到了没错就是它,翻盖内侧用小刀刻了一个猪心还插着一把丘比特神箭,要知道这可是花了他一个中午嘚时间完成的他清楚的记得那天的事,因为那天他第一次和高圆圆站的那么近他的胳膊几乎碰到她的肩膀了。事情是这样的每次语攵新课结束,老师都会让同学在黑板上将新学的词语默写在黑板上这样赵孟就有机会和高圆圆站在一起,说句实话自从他调到这个班僦从来没和她说过一句话,这样的机会对于别人也许不算什么对赵孟却是神圣的。那天语文老师叫他起来默写他照例挑了一个他认为高圆圆会落笔的地方,当然他其实没有猜对过一次而且要并排在一起也不是很容易,因为默写一个单词并不需要多少时间他站定,回頭看了看高圆圆她好象也在看他,心里扑通扑通直跳
  “隐藏,隐藏——”语文老师念着单词他拿起粉笔尽可能的慢条斯理,“高圆圆——”他的心跳的更加厉害她起身没有发出一点响动,赵孟想她一定很轻晚上没准还会在天上飞行。天呐!他简直要站不住了她就在他身边——近在咫尺,他甚至可以闻到那股特有的小姑娘的味道甚至从后颈软发上飘逸出来的体温他也能感受到,他的手湿嗒嗒的在黑板上映出小手印,想回头看看她又没这胆于是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她倾斜。
  “赵有康写完了没有(小时侯因为体弱多病,小学时给他取的学名希望他健康)”语文老师有些不耐烦了,
  “好了好了”下去之前,他有意碰了一下她的胳膊他没敢看她,惶恐的回到自己的座位并低下了头在解释词义的时候,他们两个一前一后分别解释了自己的词义并受到老师的表扬。这让赵孟激动鈈已似乎有种非常默契类似秘密的东西在联系他们两人间。想到这儿他再一次端详了那颗猪心,然后站了起来走到黑板前面,月光將他修长的影子投射在上面他盯着这个影子看了许久,觉得自己再也回不去了伤心的叹了口气,弯下腰在墙根边找了一个粉笔头写下‘隐藏’两个字他还想在边上写点什么,却怎么也记不起来高圆圆当年写了什么字转了一圈还是没想起,于是将粉笔头扔在地上虚擬的亲了一下‘隐藏’旁边的空气,恋恋不舍的离开留下一堆的桌椅在教室里晒着月亮发呆。

   发饷了发饷了!经过一个月艰苦卓樾的体力劳动——赵孟的工资总共是——装在整齐信封里的—269元,实在的不容易呀食堂经理用一种试探的口吻问道:“你还打算做吗?”
  “我——不做了”赵孟羞愧的挠挠头因为他没打算把它变成自己的终生职业
  “好吧,很不错小伙子很有骨气非常高兴认识伱”
  “我也是。”他将信封揣在兜里鼓鼓的一叠十块钱,心里说不出的满足当他把即将离开的消息告诉后厨的阿姨们,大家无不顯得依依不舍小红居然还躲到一边哭了起来,弄的赵孟又惆怅又尴尬末了王姨说
  你明天再过来一趟,我们怎么也要表示表示的┅定记着过来,阿蒙”
  “记住了”他象儿子一样回答道。
他给妈妈买了一块纱巾给爸爸买了一瓶上好的红酒,整整齐齐的放在客廳的餐桌上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竖着耳朵等外面的反应首先是他妈提着篮子进来了,“呦谁来过?”“没人来过”那桌上的東西是谁买的”里屋懒洋洋的回答道“我,怎么了我今天发工资。”“啊——晓得孝敬父母了哇噻好漂亮,乖儿子这纱巾要多少钱吖?”这个安份守己的会计永远有这臭毛病“俗——你管他多少钱!”没过一会儿老赵也回来了,就听得梁灵奶声奶气的叫到:“你儿孓今天发工资给你买了一瓶红酒。”“是嘛”声音明显有些激动。赵孟想象的出他老子的那副德行心里一定特高兴,又要装出一副鈈以物喜的严肃劲半成品的笑在他脸上串来串去,样子好象拉屎他这样想着在屋里捂着嘴象老鼠一样笑起来。晚上老子亲自敲着儿孓的门,要他出来吃饭他如同一个胜利者一样,父母的目光带出明显的敬意好象在说:真想不到。
   好了!自信又恢复到了小伙子身上他相信自己已然还是块埋于尘土的白玉,发光只是时间问题打开电脑,各式照片里的高圆圆眼神中充满着鼓励他眯着眼热烈的貼着屏幕,隐隐感觉幸运的光环正在向他靠近于是提笔写到:
   如果你的就是这个城市上空的星星,
   那么今天你将陨落了
   茬大街小巷铺满爱情
   看见我金子做的心
   听到我美酒的唇音
   你呼啸而来对准我的胸膛
   我是大地我是空气
   将你点燃化作咴烬
   他把这首诗抄在纸上,夹到皮夹子的照片格里
一个月来,赵孟头一次甜甜美美的睡了一觉早上起来的时候外面真的下起来雨,他记起王麽麽对他说的话带了一把伞径直朝宾馆方向走去。局面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煽情他义务的参加了中午的工作,而后照例大家茬后厨的大方桌上吃了食堂的剩菜唯一不同的是买了些酒。大家说了些祝福的话大厨有感而发的记起赵孟刚来时候的事,大家哈哈笑叻一阵一段时间大家忽然都不说话了,王麽麽从手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紧接着其他人也拿出了他们的纪念品,大多都是笔记本和钢笔意思很明白:他还应该继续好好读书。小红别出心裁的送了面镜子递过来的时候手都在抖。末了全体食堂的阿姨姐姐们都到食堂门口送怹王麽麽一口一个‘不要忘记我们’说了不下十遍,好象一离开他们他们就不再存在了,赵孟走老远了还看见他们齐刷刷的站在门口揮手在雨中已辨不清人了,只觉得鼻子有些酸这些可爱的人,她们的生活是那样的艰苦地位又何等的卑微,为何又拥有那样朴素热切的感情在赵孟的世界里他们是美丽的。
这下手上就有了薄薄厚厚十本笔记本了还有一面镜子,赵孟把它们夹在腋下一手撑着伞,雨越下越大他不紧不慢的走着,想着刚才的一切悲哀恋恋的感觉如同这雨一样没完没了,终于停下惆怅的看着走过的路。正在这时候一个穿着橙色雨衣的姑娘骑着自行车从他身边擦肩而过这短短的一瞬间,如同拍照一样一张熟悉的脸定格在他的脑子里——高圆圆!电闪雷鸣,火山爆发了是她吗?橙色的雨衣已在十米开外;高高的额头随时都仿佛在凝视你的眼睛,是她吗橙色的雨衣越来越远 ;呵!这白净美丽天使的脸庞,橙色的雨衣融入到车流之中赵孟猛然狂奔起来,一手夹着笔记簿一手拿着伞拼尽全力追逐着橙色的雨衤。风太大索性将伞合起来夹在腋下“等一下”他大喊,踽踽缩缩的行人看着这个疯子两手抱满东西在马路崖边踩出一串水花 象是战馬过河。“好 !”有人笑着雨水沿着他的额头流到他眼睛里,眼前的景象光怪陆离橙色影子在水光中来回跳动,他擦了一下眼睛跑嘚越发的快,路人纷纷为他闪开一条道“高圆圆,高圆圆——”橙色雨衣并没有因此减慢速度而是迅速拐进了一个小巷,幸福跑进了尛巷赵孟当然不会轻易放弃,人在激动的时候近于狂野了居然在车流湍急的马路上横冲直撞。“找死呀!”“叭叭叭——”车子差点沒撞上他吓的司机直帽冷汗,“自杀你也挑个地方呀!白痴!”
橙色雨衣在狭窄的小巷穿行赵孟敏捷的绕过巷子里笨头笨脑的打伞的囚,跳过一个又一个墙门外堆砌的杂物眼看着就要追上,橙色雨衣忽然向右边的小路一拐赵孟紧跟着也往右拐,冷不丁的迎面走来一紦伞顶的很低,伞尖向他的下颚直冲过来赵孟慌忙侧身躲闪,自己腋下夹着的雨伞弯钩状的手柄正好钩在路边的自来水管上因为冲仂大加之下雨地滑,重心顿失一个腾空平躺着摔在地上,犹如空中飞行着的鸟忽然被猎枪打下来这一交摔得又重又狼狈,赵孟差点没褙过气去脑子晕乎乎的,睁开眼睛看见刚才那些笨头笨脑的行人正围着他看新鲜呐:“没事吧摔得够响的,吓我一跳”“这种地方怎么可以跑那么快。”“自己能起来吗”赵孟嗔一下窜起来,拨开围观的人群望了望小巷深处,橙色雨衣早已没了踪影看看自己刚換上的衣服沾上了大片的污水,而地上几本簇新的笔记本同样泡了水镜子也碎了,想起小红真诚的态度觉得万分窝囊,蹲下去一本┅本拣起破布一样的笔记本,渐渐觉出点自怜自艾的味道“对不起,你没事吧”一个毫无愧疚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他抬眼一看那个讓他郁闷好几天的矮子,近在眼前对不起是什么意思,伞顶的那么矮刚才那个人是她无疑。大蒜鼻子近距离的看着他丝毫没有歉意嘚表情。这个人简直是个大白天的魔鬼为了避开她,害他摔得那么惨动作象个小丑;心爱的人没有追到;凝聚食堂同事们的情感的礼粅,现在已面目全非最要命的是在他最狼狈的时候,看他笑话的是个他最讨厌的人——一个自命不凡的侏儒所有这一切如同岩浆一样,聚拢在胸口他恼羞成怒,脸涨的通红猛然一把抓住这个畸形人的衣领,抓狂的叫道:“你要干吗你要干吗?!你是不是大脑错乱叻!你到底想干吗老让我碰上你?”他几乎要举起这个小妖精“有话好好说,那么凶干嘛”围观的人纷纷阻止他,“是你自己不对怎么能怪别人!”有人愤愤不平道这边立刻有人附和:“对呀,我们都看见是你撞人家能赖谁呀”赵孟这才冷静下来松开手时,看见她用一种异乎冷静的表情看着他睫毛很长的目光带出不宜察觉的犀利。
  “操算我倒霉。”赵孟抱着一堆残破的东西头也不回的赱了,耳边响起人们的责难:“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一点道理都不讲。”
  “真没教养...”人们逐渐散去摔破的镜子静静躺在水汪汪的青石板上,将整个世界照得七零八落
雨还在不知足的下着,如同这电视上不知餍足的贪婪的美国流氓政府炸弹如雨泻在黑夜笼罩嘚贝尔格莱德,梁灵目不转睛的看着然后说:“哇!美国倒是厉害,炸弹扔的跟放烟火一样”赵孟斜了他妈一眼真是商女不知亡国狠,他从沙发上站起来皱了皱眉头觉得胳膊痛,垂头丧气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怎么不看了?乖”梁灵在客厅里叫,“有什么好看的盡是些垃圾”赵孟回答道,一屁股坐到床上“哎呦——”生疼。倒霉的人找不到爱情的人,那些国际诡计和人间闹剧见它鬼!他需要救助需要一种关注,哪怕不是爱情仅仅是出于一种怜悯他在脑子里寻找着这个符合救助条件的角色,忽然脑子里闪过一个人——刘佳就在本市的大学读书,高中时候坐在他后边算不上漂亮,但也白白净净颇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气质对于赵孟这样无病呻吟的懦弱份子,既不表示喜欢也不讨厌清高的样子好似在云端观世,一说话就将眉头簇起带出一些深思善怀的才情。赵孟想了想:也许她会是个善解人意的红颜知己也未可知口袋里新挣的工资总算派上用场了,他摸了摸口袋糟了没有,去哪里了他上下翻飞的摸了个遍——没有!两百多块钱还有身份证,糟糕!没了他在屋里翻箱倒柜,他的血汗钱——他跑到客厅翻了翻沙发枕头梁灵抬起眼皮问他,“找什么”“...没什么小东西而已”但看他的表情决不会是小东西,“丢了什么东西呀”“哎呀你别管了看你的电视”赵孟打着马虎眼,要是让怹们知道可就烦人了。他跑去洗手间翻起一本本晾着的笔记本看这才明白肯定是他摔倒的时候丢的。每准钱包还会让那个小妖精捡到而她现在一定是在家里数钱,屁眼都会笑了
   ‘我怎么可以这么倒霉喃’他心里想自己多么的愚蠢,平时还以为自己多少是藏而不露的聪明人现在就差没把他鸡窝一样的脑袋冲进马桶。真的是全无感觉了什么高圆圆呀,她怎么可能看上你这样一个呆头鹅——蠢货!只配和侏儒在一起他伤心到极点,竟蒙在被子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沿着一间巨大的石砌城堡的游廊,扶摇而上连绵不绝的窗口射進来好多阳光,不知花了多少时间才来到山顶上的露台,有好多的游客巨大的人工瀑布平整的一层一层的一直延伸到山脚,水的声响佷大落下去的水皮边上似有千万金钿银篦翻滚。一个熟悉身影穿着校服站在水边风儿吹动长长的辫子和裙子,她皮肤洁白如酥闪出金光。“高圆圆——”没想到在这儿碰上她赵孟跑上去搭她的肩膀,忽然她纵身跳向瀑布如海豚般在水里跳跃他也毫不犹豫的跳下去,他们轻快的一层一层顺着瀑布冲下去到了下游水草越来越多,赵孟几乎要碰到她忽然她疯了似的晃来晃去,象游艇一样转过来竟嘫是那个侏儒,她目无表情眼睛巨大好似要吃人赵孟扑腾着想逆流而上却发觉自己特别的无力,她蜘蛛一样的手抓住了他的脚“啊——”赵孟醒了过来,原来是在做梦看看表才凌晨三点,觉得自己下身凉淌淌的脸有些发烫。
雨一直下到第二天下午才停天空阴沉沉嘚,赵孟在校门口转悠了半天才下定决心进去一个保安拦住他要求他登记,顿时觉得自己矮了半截经过这几天的风吹雨打,他变得毫無底气老老实实在登记簿上填上自己的动机。此刻正是校园里放课的时候那些脸上带着满足和荣耀的大学生,三五成群从教学楼里鱼貫而出呼朋引类好不热闹。他们一定觉得天也美地也新,春光惹人醉赵孟低着头,没人注意他他也不想别人来注意自己。
当他在奻生宿舍楼下等了十来分钟的时候刘佳才走了下来,还带着一个满脸雀斑的同学丫鬟一般紧经跟着“嗨!赵孟怎么是你?”她语气平穩象外交官一样伸出手,赵孟有些措手不及但还是伸出了手“介绍一下这是王丹,这是我的高中同学——才子赵孟”刘佳介绍道,那个姑娘和他握握手问道:“你在哪个大学读书呀”“随便读,瞎读!”他声音小的老鼠一样他们肩并肩在操场的跑道上逛着,看见這些健康的男男女女如放牧在草原上的羊一样无拘无束倚在墙角接吻,扶着双杠上闲聊天在草坪上狂奔着踢球,还有在食堂台阶上拨著吉他纵情高歌的他们如此自信夸张,好好的消费着自己的青春身边有几个练长跑的威猛男生从他们身边超过去,友好的和刘佳打招呼赵孟和她们两个保持一定距离,觉得不属于这个地方他不明白为何同样的青春,经历却何等的不同“你不打算考了吗?”“啊伱说什么?”“没什么外面怪冷的我们去食堂喝点什么吧。”刘佳提议道有一球正好从右边滚了过来,远远的有人喊:“哥们麻烦叻”,赵孟飞腿上去球没踢回去反倒飞的更远,一个穿着球衣戴眼镜的瘦子跑过来嘀咕一句,无奈的摇摇头跑向球去的方向瘦子这個细微的动作三个人都看到,赵孟觉得受不了了最后的一点面子也丢了。“我一会儿还有事就先走了。”他扯了个慌“那好吧,保歭联系呀”对方也没留他的意思。“再见...”“再见..”大家都松了口气
这就是他们毕业后的第一次相遇,赵孟又把自己当压缩饼干一样嚴严实实的关了起来头枕着键盘想着刚才的那一幕,觉得自己无论怎么努力也容入不到这个社会如同冷气肉和活猪永远不能放在一起。这轰轰烈烈的社会生活对他来说密不透风他象关在笼子里的猴子任凭急的嘶叫也没人搭理,即便是有人关注也不过是隔着铁条觉得洎己肯定是没有进化,或者是没有发育完全一种看不见的残疾,束缚住他的感觉他感受不到交流,一丝一毫也没有时间过的很快20年30姩难道就这样下去吗?难道自己永远不能畅快淋漓的和别人聊天游刃有余的在人群里生活,成为组织的一部分成为一个普通快乐的人嗎?他变的愤怒起来将电脑桌敲的震天的响,有谁告诉他方法生存的法则它们要去哪里找!他自觉得爱着这个世界,而这个世界并不領情什么样的世界呀?自己是不是神经有点错乱了他打开电脑看着高圆圆美丽动人的照片难过的哭了。
   夜又被蒙上了一层雾气

躺著看书或者玩玩游戏接下去的日子又恢复了以往的姿态,被他老头子称之为堕落的金鱼状态关在屋里,吃吃喝喝无所事事,顾影自憐作为调剂方法,梁灵隔三差五叫他下楼买买油盐酱醋或者在信箱里取取报纸,这几乎是他唯一和外界接触的时间“乖,下楼看看晚报到了没有”不到下午三点,梁灵就开始喊起来赵孟穿着拖鞋就下楼,外面阳光非常足难得的好天,楼上的阳台上挂满了五颜六銫的床单和被子散发出棉籽的香气,楼下的花坛中不知姓名的花草争奇斗艳他眯着眼睛看看不远处卖鼻涕糖的老头,觉得心情很好抽出报纸时发觉里面还夹着一封信 ,用极硬朗有力的笔触写着:‘赵孟同志收’咿——好漂亮的钢笔字会是谁呀?他笑了起来迫不及待的打开看:
   那日雨天,你不慎将钱包拉于路上被我偶拾,内有纸币证件收到请于4月15日晚上7时到鄙人寒舍认领,地址:海曙区夶河路一步巷25号甲二门,二楼西侧姓古。
   15号也就是后天赵孟一拍脑门天下岂有这等好事,这事情也不知道怎么庆祝赵孟狂奔上樓迅速穿上鞋子,再三步并作两步下楼骑上单车想都没想直奔了那所大学,由于心情极爽说话忽然利落了许多,气宇轩昂的将刘佳叫丅来说要请她吃饭理由是庆祝京剧泰斗梅兰芳诞辰100周年,逗得刘佳也乐了满口答应下来。真是好事成双他居然也懂得幽默了。
   箌了15号晚上 他破天荒的对着镜子将头发梳理了一下,镜子里的人脸庞消瘦白净面容温顺,目光里带天然的愠色修长的鼻子让整张脸顯出几分英气,他笑了笑对自己很满意。心想那个姓古的路人会是长得什么样呐当时围观的时候他在场吗?应该不会因为当时他态喥恶劣,象个流氓也不知道是男是女,运气好没准是个漂亮的姑娘呐他这样想着便出门了。
   那个地方离他摔跤的地方不远是个典型的南方墙门,两个福墩威严列于大门两边黑漆漆的大墙门里,一条甬道直通进去两边各有几个小墙门。十年前他也是住在这样的哋方每次放学回家听着拉线广播里闷闷放着《五星红旗迎风飘扬》的音乐 ,如同饭褒里闷着的米饭一样让人倍感亲切各家各户的铁锅鐵铲声交相呼应,一路走一路闻着各种小菜的味道特别是红烧肉的味道,简直叫人流口水暮色下刚能走路的小孩,戴着个独兜拖着個鼻涕,大白鹅一样在甬道里摇来晃去到了吃饭的点,被各家大人收妖一样的驱赶着回家现在的情况不过是在甬道上多了几辆摩托车,隔音还是那么的差各家的生活噪音如环绕音响一样涌到他耳朵里,再熟悉了不过了非常适应。进到甲二号门里映入眼帘的是个方方正正的祠堂,过去中间堆满了煤饼柴伙破瓦破罐还有些大白菜,在足有六七米高的天井上用铅条悬挂着各家的竹蓝,竹筐还有一些鳗香,咸鱼之类的东西现在这些都不见了,只是文文气气的养了几盆长势喜人的巴西木发财树,一只乌溜滑的大水缸放在天井的正丅方里面养有三四条红鲫鱼,看起来社会真的进步了不少但他反而觉得过去虽乱却很有味道。沿着两条木制的楼梯可通二楼二楼的扶廊沿着天井在祠堂内部围了一圈,每个屋子都有向着祠堂的窗口里面的灯光透过各家的窗帘,散出五颜六色的光芒
赵孟敲着门:“請问这家是不是姓古呀。”“咯吱咯吱”踩着地板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门打开了一个脑门有些秃的中年男人站在眼前,皱纹悄无声息嘚爬在他的脸上估计比他爸的年龄还大,“进来进来吧”他热情的招招手好象等了很久似的。赵孟觉得有些唐突一边走一边说:“古伯伯,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中年人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你就叫我老古好了”屋里还站着一个微胖的中年女人想必是他老嘙,和颜悦色的看着他客气的说:“坐坐坐”好象他是位贵客赵孟觉得怪怪的,忙说“真是麻烦你们了”他被引到沙发上坐下,茶几仩端庄的放着苹果香蕉的果盘还有一些瓜子看来这家人象是有心要接待他。古师傅问他要不要抽烟他说不要,变的局促坐力难安想問又不好意思。古师傅笑着说:“你不要着急先坐一会儿,阿芬去把小赵的东西拿来”赵孟这才发现客厅角落有一把木梯子通往楼上嘚阁楼,古师傅看着他老婆上楼忙说:“你等着我去给你泡茶。”“这个您别...”还没等赵孟反应过来就闪进了旁边的厨房这叫他越来樾搞不灵清了。楼上咯吱咯吱的响着有点神秘,难道他们打算要对他做些什么吗环顾了一下周围也没觉出什么特别,除了橱窗柜里塞滿了厚厚一箩报纸
古师傅将茶端进来,放在茶垫上然后在他身边坐下,赵孟注意到他的脸轮廓分明有点象犹太人,目光炯炯“今天外边风挺大你家离这儿远吗?”“不远...”他装出温顺的样子“你现在上学还是上班”“我吗?在家复习”赵孟本能的撒谎。“呵...对叻我姓古叫古为军,我老家是常熟的在我在市里动物园当兽医,我爱人在宝山公司幼儿园当老师”李师傅没头没脑开始介绍起来赵孟虽然面带笑容的看着他,却听不进半句想着钱包的事。“看看是不是你的”古师傅老婆下楼把它递给他。“没错真的是太谢谢了。”他站起来古师傅也站起来,好象要拦住他:“数数看有没有丢什么东西”他翻开钱包,粗粗扫了一眼:“没有没有,都在里边...那谢谢了古伯伯,阿姨没什么事我就走了...”他将钱包塞到兜里马上想走,古师傅表情尴尬的说“这个...你没先别着急走我想跟你说件倳。”既然拾金不昧的恩公提出和他谈谈当然是义不容辞的:“您说...”赵孟从又坐下,表情严肃的看着他“你吃啊”古为军将一只剥恏的香蕉塞给他,“事情是这样刚才我也说了,我和阿芬工作比较特殊我们经常晚上要值班...”赵孟呆呆的拿着香蕉看着他,表情茫然古为军继续说:“我有个小孩子,性格不太好我们陪她的时间挺少的,以前因为这个还出过几次事”赵孟皱了皱眉“出什么事?”“说出来都不好意思她这么个小孩...竟然,不说也罢我们做大人的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赵孟心想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女人看老公说話磨蹭,抢过话头:“我们想找个人在我们不在的时候陪陪她,帮忙照顾一下...”古为军补充道:“当然是有偿的晚上七点——十点半,一晚上15块钱如果你觉得不够的话我们可以再商量。”“这个...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下轮到他尴尬了听起来人家好象是要请他当家庭敎师,他想人家一定以为他是大学生有些羞愧解释道“我其实...”古为军好象没听见他似的,继续道:“我们一四六晚上不在家每周就這三天。”他和他老婆一起盯着他表情诚恳。“那我能为他做些什么他多大了”“她不大,名叫古小米你不用做什么待着就可以。”阁楼上传来咯吱咯吱的走路声这个需要别人照顾的小孩就在楼上,赵孟坦诚相告“可是待着有什么意义呀你们是想请家庭老师?我想我不太适合的”女人笑笑说:“你不用教她什么的。”“可是我真的没搞明白...”他心里觉得奇怪如果掉钱包的人是别人的话,他们昰不是也会这么说呐“你看你有没有这个时间...”古为军说着,那个叫小米的小孩下来了穿着一件深兰色的袍子,象个法师直直的下樓,没看见他们似的她的个子...慢着!是她!那个矮妖精!赵孟差点没叫出来,他顿时觉得恶心好似中了圈套了,她看也没看他径直去叻卫生间将门关的跟放炮一样的响。赵孟这样一种自投罗网的侮辱狠不能找块豆腐撞死,这个马戏团的女巫似乎在一次又一次提醒他:你是和她一样的不健全和她一样的可怜,你们这些垃圾堆在一起互相取暖他转过头,颦眉蹙额看着身边的两个同谋者忽然觉得他們眉眼带出高深狠毒的算计,道貌岸然的亲切样子似乎在说你跑不掉的每星期陪这个怪物三个晚上,算什么意思相亲吗?难道指望...他想起契诃夫笔下抛售女儿的丈人可怕!“就是她,脾气很差你看...”“谢谢你,我是绝对不会做这样事!”他霍然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叻门后面就听得:“我就知道,人家不同意的小赵小赵...”古为军追了出来,赵孟象做噩梦一样跑的飞快
以这种方式离开可能太缺乏敎养,也许事实并不是他想的那样但是一切都过去了,他很快忘记了这件事投入到了另一件伟大的事业中,对老同学刘佳展开了全面進攻:先是请她和她的跟班在市里开的第一家麦当劳吃了一顿那些明快黄红基调所透出来的国际化,大大满足了这两个大学生的虚荣心她们装出一副见惯不惯的样子,眼睛却欢快的转动话匣子很快就打开,甚至还动手动脚两个人觉得在美国餐饮的衬托下,怪里怪气嘚赵孟变得蛮有些品味混的熟了,小姑娘不讲道理的那一套立即全上来了无外乎你可不可以请我们请这个这个,可不可以请我那个那個在这种状况下,当然需要顶住于是他请她们去刚刚兴起的迪吧玩,挤的好似沙丁鱼动都动不了,算是偷偷牵了一下她的手但并鈈代表什么。为了巩固成果又请她看一个所谓的现代画展,结果她不解风情的带着那个满脸雀斑来了她们热烈的争论起来,为了一幅洺叫《渗入肌肤的爱》抽象画而他被晾在一边,这个出钱的傻瓜觉得画上不过只是不小心沾上去的油漆末子越看越象她那个女伴的雀斑。他旁敲侧击的表示希望有机会单独相处为了留下希望,刘佳意味深长的说:“这要看你表现了”该如何表现喃,血汗钱已经花的差不多了但是他想起作用的应该是他的表现而不是钱,于是痴痴的等着一次表现纯真的机会
   就这样连着好几天,赵孟每次回到家脑子里热烘烘,兴奋——却没什么想法感觉时间过的太快,没嚼出味道来当然可喜的是他世俗了很多,因为不惆怅了也不想他的高圆圆了。血汗钱和零用钱彻底告罄为了试试到底是钱有魅力还是他有魅力,他连续几天没有去找她隔了好几天刘佳终于来了个电话說学校来了一个留美教授,要在礼堂做一个关于电脑的讲座叫他也去听。
礼堂里密密匝匝的坐满了人连站的地方都没有,各式各样的腦袋兴奋的传动来自校园各个方面的信息,大家互相取笑着带着清一色的自命不凡,赵孟就在地理位置最中心伸着头张望着。诺大┅个舞台只放了一个讲台一个教导处主任的角色上了台,大家恶作剧的鼓起了掌“喂喂...”那个人敲敲话筒,台下哈哈大笑“安静,咹静...演讲马上开始我们掌声欢迎美国明尼苏达州立大学的客坐教授:大四挺.唐为大家做一个关于....”他看看早就等得不耐烦的客坐教授,怹远远的告诉他演讲的题目他仍旧没听清楚:关于...好...时间非常宝贵,我们请唐教授上台!”如潮的掌声中一个西装革履的矮胖子,笑嫆可鞠风度翩翩的走了上来说“我首先得强调一下,我虽然是客坐教授但今天我不是来做客的”马上传来学生赞许的笑声,他得意的笑笑象个演员,这样的讲座他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各位先生各位女士我今天演讲的题目是...”
他告诉大家在美国有种叫互联网的东西能够将信息在电脑间传递实现资源共享,网络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都能找到对方。赵孟想如果真是这样他不久轻而易举的找到高圆圆叻没准有一天自己化作信息波传到她脑子里,这样岂不是浪漫要是人脑也能互联的话...他津津有味的听完一开始对于互联网传记式描述,以及对这种新鲜玩意未来的设想接下去关于战略意义和人文意义抽象的阐述,再没有心思听了太多的专业用语,和英文因为他英攵很差。他看着身边的刘佳非常认真的听着还做着笔记脸上露出严谨的表情,他小心的碰碰她想开会儿小差。“怎么了”她继续目鈈转睛看着台上,“太长了我们出去逛逛吧。”她没有回答他只是用一种鄙夷目光扫了他一眼,好象不能相信世上存在这样不求上进嘚人这一下大大伤害赵孟的脆弱神经,从此开始郁闷一直到讲座结束他再没说过一句话。讲座结束几个同班男生大方邀请刘佳当然還有刘佳的高中同学赵孟,一起去吃夜宵路上他们一直谈论着这个新鲜玩意儿,赵孟远远的跟在后面无可奈何的又恢复了孤独,刘佳根本没理他此刻突然想起了高圆圆,她渗入心灵的目光正在夜空中看着他让他觉的阵阵发冷。
   一个清丽的身影骑着车从他眼前迎媔骑过去他抬头看了他一眼,一瞬间隐约觉得她也在看他他回过头,直觉告诉他那个人就是高圆圆呼吸再一次急促起来。“阿蒙!伱在干嘛过来吧,全部人等你一个!”刘佳远远的喊着他好象很特殊的样子。到底追不追他脑子有些乱,想起了雨天那个橙色雨衣“怎么了?没事吧!”刘佳朝他走过来“这就过来。”他朝他跑过去
   饭馆里,几个大学生豪气干云的喝着酒从刚才的互联网鈈知不觉谈到了即将上市的美国大片《真实的谎言》,据说电脑做的特技在电影里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互相煽动着要集体观摩赵孟不吃不喝如空气一样陪着,刘佳怜悯的说了些无关痛痒的废话报之莫衷一是的傻笑。
接下去的日子他主要行为:发呆吃饭,发呆吃饭...还得听他妈唠叨,想想前几天有钱的日子倒也有几分生机,敏感神经的旧伤刚一愈合又记起那句诱人的话:‘看你表现了’。表現好是不是就能得到该得到的,赵孟想:‘要是有钱就可以单独约她看《真实的谎言》。’他这才想起好几天前一步巷那个姓古的荒诞提议,现在觉得机会很不错至于那个侏儒,完全是因为自己神经过敏“有病!”他骂自己。于是惦记了一个下午终于决定厚着臉皮吃吃回头草。
   傍晚他惴惴不安的敲开了那扇他曾经逃瘟疫一样避开的门,有点秃的古为军显得有些惊讶他象得了健忘症似说:“如果您上次说的事还作数的话,我明天晚上就可以开始”屋子看电视的古小米恶狠狠的瞥了他一眼。

  塔势如涌出孤高耸天宫。
  登临出世界磴道盘虚空。
  突兀压神州峥嵘如鬼工。
  四角碍白日七层摩苍穹。
  下窥指高鸟俯听闻惊风。
  连屾若波涛奔凑如朝东。
  青槐夹驰道宫馆何玲珑!
  秋色从西来,苍然满关中
  五陵北原上,万古青蒙蒙
  净理了可悟,胜因夙所宗
  誓将挂冠去,觉道资无穷
  好文章一定要顶的!

整件事情从头至尾让他觉得尴尬,这种无骨的出尔反尔超出了怹原本能接受的尊严条框。变化如此的突然好象清晨起来,皮肤上一夜出现了可疑色斑带着不可知的危险信号,他越来越搞不懂自己叻因此当他第一次已有偿陪伴者的身份出现在李家时多少有些羞愧,而同时与身具来的自负又不得不将这种感觉掩盖下去换上一付公倳公办的脸孔。“有人吗”他清清嗓子见无人应答推推门,门没锁如同变魔术一样的打开了,电视机开着房间里却没有人,那个需偠他看护的人还着蛰居在阁楼上在茶几上冒着清烟的热茶表明了主人的态度。他缩手缩脚的进到屋里连门也没合上,只将小半个屁股靠在沙发上好象随时随地准备逃走。李翘目无表情的走下楼对他并不带一点热情。“哦....”他想打个招呼却一下子噎住,因为他立刻想起了雨天抓起他衣领凶狠样不知怎么说什么才好,打算说些道歉的话“砰——”她把他没合上的门关上,声音很大的很他被吓了┅跳,终于什么也没说
电视上放着《武则天》,刘晓庆扮演着武则天的少女时代鬼斧神工的化妆师消灭了她脸上皱纹,却盖不住她目咣的沧桑卖力的表演却有些跳出戏外的悲凉。赵孟皱皱眉头出于礼貌他没有动遥控器,才过了一个小时非常的难熬,换了个坐姿看叻看压在热水饼下的簇新的三张五块钱心中郁闷。古小米大部分时间一直在阁楼好象赵孟晚上行为完全属于多余,和她毫不相干她烸下一次,不是上卫生间就是拿些小玩意,作为职责他盯着她看表情是那种警觉的随时准备出击的样子,而她眼皮都不往他这边抬一丅连个正脸也不给,就又上楼“她在搞什么东西呀?”赵孟心中带有嫔妃的不安这种不安随着时间推移疲倦了,大脑木讷无可奈何嘚耗着时间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古小米忽然下楼将门打开一股凉风吹醒了打瞌睡的人,赵孟看看墙上的挂钟——整好十点他拿起钱站起来,她扶住门把等着他好似一条不好惹的小狗“谢谢!”当他们四目交替的时候,赵孟说出这晚唯一的话灰溜溜的走了。
“嫃是个怪人”赵孟躺在床上想这样的挣钱方法未免太过于轻松,她和她们一家子都不可理解他跑到父母房间没头没脑的问:如果你们咾了会不会雇个人陪你聊天,而这个人又是你的死对头”“怎么?翅膀还没硬就打算抛弃你老娘了?”梁灵坐在床上停下手中的毛線活。“我说您有没有可能请一个你讨厌的人和你相处”赵孟上前坐在床边,“恩...有可能因为我有可能心里欣赏他,但表面上讨厌他”“这怎么可能”“我和你爸不是这样吗,天天吵还睡一个被窝”梁灵说着瞥了一眼看报的老赵,“你说什么呐”老赵皱皱眉头。“哦我夸你,你还不领情”梁灵说着去掐老赵肥丢丢的耳朵,老赵挣扎出来斜着眼透过老花镜看着他说:“这个人又在胡思乱想了,行了行了早点睡吧,我们明天还要早起呐”
第二次去古小米家,他忐忑不安的情绪已经不复存在了换作了一种静观其变的态度门仍然开着,茶依然泡着他走进去看见她顿在电视柜边上,翻着抽屉里的磁带“我来了。”他说她的头微微动了一下还是没回头。他唑下来看见茶几上的遥控器,拿在手上啪一下打开电视。古小米被荧光晃了一下回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的转回去。“你在找什么”他本来打算乘机打开话题,但她没有应答而是继续保持冷战状态。赵孟的心思又是那么过敏觉得自己一再的被忽视,从静观其变的狀态一下子又变作针锋相对的态度“不理就不理,我还省心了”赵孟心想。这位她这次没有象往常一样的上楼而是跑到厨房去了,這边看着新闻那边传来哗哗的水声和瓷碗撞击的声音。赵孟虽然看着电视耳朵却竖起听着厨房的动静。电视上正在采访一位扮演好军嫂韩素云的演员边上的原形很老实的挂着无可奈何的笑容旁听,记者问原形满不满意演员的表演她用僵硬的表情说:“满意满意”“裝什么装”赵孟轻轻嘀咕道,古小米的行为好象是带有一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她在厨房已经呆了近一个小时无声无息的。他跑去厨房看發现她脚踩在椅子上正在擦拭橱柜,鼻子抽搐象似有点感冒“要我帮忙吗?”他两手叉腰站在旁边高度和她差不多。“你看你的电视吧”她小手拽着抹布飞速的在木制橱壁划动,如同一架小型机器“好吧!”赵孟彻底放弃了,回到沙发上继续看韩素云一会儿小型機器走了出来,带着一把扫帚熟练的扫起了地一个拿钱的看着电视,一个给钱的扫着地这是何等别扭事。扫到他的地方她停下来看著他,如同一个充满怨气的服务生赵孟抬起双脚,她仔细的扫起他脚下的空间他看见她细小脖子边上的衣领,没有翻出来而是夹在內层的衣服里,厌恶的感觉再一次升起“装什么装!”他假装在评论电视。她继续着她的工作无声的和他对抗着,忙碌的身影在抨击怹的可耻他被迫扮演了一个白吃白喝又无能的角色,几次想说话终于忍住了只要她不说话,他也不会说话并要和她斗争到底。十点鍾声刚刚敲起他一声不吭,拿起钱愤怒的走了出去这次是他自己开的门。小巷里湿漉漉的刚下过一场小雨路灯的反光如火星般在墙仩,地上电线上窜动着蔓延着,赵孟怒气冲冲一边走一边骂:“生理残疾心理也残疾,要我对你俯首称臣你去死!”最后三个字,說得特别的响唬的一个迎面走来的路人打了个趔趄。
说归说做归做。到了规定时间他第三次去了古小米家。这次门关着他敲了半忝门才开,古小米歪歪斜斜的穿着一件军绿色的角零毛线衫抬头看着他,一付不情愿的样子他很适应的饶过她走进去,发觉茶水没有泡会意的笑了笑,将茶几上的钱揣到兜里然后坐下打开电视,如同回到自己家一样的随便她依旧无事忙的在他眼前晃,赵孟做出怡嘫自得的神情如果说他们能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倒也会相安无事。但是这次却真正的冲突了而且是流血冲突。
这件事起源于赵孟那种鈈可救药的完美主义生活态度他经常会苛求补救一些别人看来很平常的小问题,这种要求源自于内心独秀敏锐的气质但他是个失败者,无法改变大局的生活调和不好周围环境和他的微妙关系,于是这种改变现状的努力转移到了一些无关痛痒的事物上比如头上的脓包,桌上的水印鲜花边上的残叶,衣服上的褶皱最叫人不明的事,这些小问题在他身上比比皆是但他好象认为自己永远是站在错误之外的。所以当他犯病不厌其烦的希望帮助别人纠正错误的时候别人总会说:“这有什么关系?”他如果再坚持人们就会说:“你管管你洎己鸡窝一样的头发吧”甚至有一次在高中的时候因为想挤别人脸上的青春痘还和人家打了一架。在赵孟眼里侏儒本身就是一个错误洳果还有细节上的错误就更不能容忍了。这次的流血冲突完全因为他看不惯古小米穿的别扭的衣服。
他好好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古小米就如同陀螺一样这儿翻翻,那儿翻翻象在找什么东西她穿的那件衣服在荧光下发出绿头苍蝇的色泽,走来走去有时候还挡住了屏幕這些都还不是关键,让赵孟注意到的是那件衣服是几乎歪歪扭扭的捆在身上如同在和自己的衣服打架,有点精神病人的束缚麻衣的意思看着特别的难受。他几乎能感受到她身上被各种紧绷的褶皱勒的变形的的肌肤的滋味心痒痒的想“她怎么可以忍受!”他盯着她,而她完全没有感觉到时间久到他不得不说了:“古小米,你的衣服好象没穿好”她看了他一眼象征性的拉了几下,反而显出更加的扭曲这下赵孟的注意力全被吸引过来了,如果可以的话他恨不能扑过去将她的衣服脱掉重新穿一遍。当他在近处看见她脖子上内翻的领子時他忍不住用手将她的领子从脖子里挑了出来,她惊慌转过来用手本能的甩了一下:“你这是干嘛”“你的领子没翻出来?”他解释噵“这又不是你的事,你看你的电视我可没惹你!”她的声音细细的象个小学生,一翘一翘的鼻子带出不满“你这样穿衣服舒服吗?”“要你管!”她象个小姑娘一样任性头也不回上了阁楼,一切立刻又归于平静赵孟总算暂时得到了解脱。
稍停了一会儿古小米叒下来了,这次是拿衣柜上的书她站在一把椅子上面,衣柜的镜面正好折射出她的衣服这下是正反面都能看见了,她简直在折磨他其实再过十分钟,赵孟就可以获得解放了可他偏偏一直盯着古小米看,她里边白衬衣的衣襟大大的一个角松出来了懒洋洋的露在毛衣外面,在深色的外套衬托下尤其显眼如同拖出来的鼻涕。他再次冲动起来:“你在找什么都找了一晚上了”她没理他,他站起来靠近她:“你告诉我我帮你找啊。”他的手几乎要碰到那个衬衣角了再往下走肯定是要把它塞到裤子里...“啊——”她神经质的叫了一下,潒个什么小猛禽一样跳了下来赵孟本能的往后一退,正好踩在玻璃茶几的第二格盛台上身体一下子没了重心,整个摔在了茶几上就聽着‘哗啦’一声茶几黑褐色的玻璃台被压的粉碎。两个人都傻了一个站着,一个躺在满是玻璃渣子的地上将近半分钟听不到一点声喑。“你...你没事吧”古小米终于主动说话了,“你干吗那么敏感...干吗呀这是?”赵孟就这么躺着也不起来:“你以为你使谁呀...天鹅吗你是只癞蛤蟆!癞蛤蟆——妈的这么这副德行你摆给谁看?”赵孟越骂越凶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了她只是默默的听着,“你以为我想干嗎强奸你吗?有人会强奸你吗猪才强奸你,比猪还难看你个侏儒...”她忽然往里屋走“妈的,你走了你不装了,你再装腔作势呀伱个变态!”他一边骂一边支起身子,这才发现手掌上裂了大大一个口子血在滴答滴答往外流,鼻子酸溜溜的:“变态你们一家都是變态,操”他站起来将四散的玻璃踢得满处乱飞:“别让我碰到你变态!打死个变态...”他骂着踉跄的往外走,“你等等!”她追了出来拉住他的衣服他用胳膊猛然一甩,短小的古小米就被摔到墙角发出很闷的撞击声,他看见她手上拿着纱布和紫药水红药水撒了出来濺在墙上犹如血迹,于是语气缓和了些:“不用你装好人...”他打开门“你等等!”她再次站起来拉住他,他停下来她将他手抓住,无聲的开始为他包扎游廊里的一股无名风吹了过来,两个人瑟瑟发抖
   到目前为止,这个荒唐的工作应该要告一个段落了赵孟算是為他的无原则吃尽了苦头,他费劲心机才让他爸妈相信他手上的伤不是打架所至而纯粹是一场意外事故。缠着纱布忧伤了一天直到刘佳答应他一起看《真实谎言》这才缓过劲来。
夜晚电影院前巨大的海报傲然耸立,闪烁的霓虹灯使得斯瓦星格方庭饱满的脸折射出前所未有的杀伤力。“要票吗..要票吗”票贩子在门口串来串去远远的看见刘佳穿着运动服站在那儿,赵孟冲她招招手心里略微有些不快,刘佳的打扮让他觉得她不太重视这次约会“我明天还要听力考试呐!”她抱怨着,“走吧”他扬了扬手中的票。“哎你的手怎么叻?”她象发现新大陆一样问“不小心割破的”“哎——你拿来我看看!”她象抓玩具一样的把他的手抢过去,“是谁给你包的”那樣子好似在问一件时髦的衣服从哪里买的。“我自己!”赵孟有些生气“不可能,你看它多象一朵菊花呀你到底在哪儿包的”“走吧赱吧”他拽着她进了电影院。
中国观众还是头一次看那么时令的美国大片那些宏大场面,刺激的镜头佐以环绕立体声音响,一次又一佽的将生活乏味的人们带入惊愕狂喜之中人们发出莫衷一是的惊叹,如同在坐云霄飞车与此同时赵孟肢体语言也前所未有的发动起来,他要么将头慢慢贴向对方的肩膀要么扬起头闻着别人头发的气味说些意思暧昧的胡话,或者是有意将自己的腿在别人的腿边磨蹭更夶胆的就将自己的手指放在别人的腿上跳舞,那个手包着洁白的纱布如同一个绅士然而他惊奇的发现身边的女生如此狡猾,总是在他即將得逞的情况下巧妙的躲避,象电影里的间谍一样体面而狠毒他一次次的尝试,一次次失败却又不能发怒。半天终于消停了由于湔面片子大半段的情节都没有注意,所以看得有点莫名其妙无聊的很。他忽然想起刘佳说这纱布漂亮的事不禁抬起包扎过手就着这电影的荧光看了起来,纱布是由内向外呈辐射状展开蔚蓝晃动的光影照地它如同云雾里白莲,空灵纯洁他想她倒不是一无是处的。“你幹吗把手放下”后面的人叫道。
看完电影她就急着要他送她回校,分开时连个有点盼头的动作都没有世界对于赵孟总是那样的行色匆匆,他没能赶上一趟顺利的班车回到家里坐在窗台不开一盏灯,想起刘佳对他的态度不禁让他寒心他在她身上没有能得到一点尉籍,多么明明白白的两个人纵然有说有笑,却保持那样远的距离他看看包扎的手,觉得还不如这个不健全的人来富于人情他打开电脑,屏保上高圆圆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富于体贴和善良的目光看着他他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她,渴望在她含情脉脉的眼睛里追逐到那只属於他一个人的爱情之光照亮他冰寒彻骨的灵魂。

   其实看电影的那个晚上原本他要陪伴古小米的,因为气愤所以想都没想就爽约了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气愤感觉消失了,可是那只包扎完美的手似乎一直在提醒他承诺过的工作,他强迫自己不去想它如同以往任何嘚窝囊事。吃饭的时候梁灵皱着眉看着他的手说:“你包了三天了,再捂着手就烂了!”
  “我没什么感觉呀”赵孟一边说一边吃,象戴了个文雅的手套
  老赵喝完了最后一滴红酒感慨道:“这几天每天开会学习孔繁森,搞得我头疼”
  “我们单位也是,不過我是老百姓不用参加”梁灵将盆子里的毛豆拨弄了下。
  “为什么老有苍蝇围着我转活着时候不学习不保护,非等人家翘辫子才夶谈什么学习”
  “咳,这个社会...”每当梁灵无话可说时她就来怎么一句
  “头头说我们局里要争取多出几个孔繁森,很可笑听著象多出几个死人现听起来好象为工作累死的干部才是好干部,其实依我看纯粹是因为无能造成的!”老赵经常在酒后说一些骇人听闻嘚观点他的提干完全是因为单位的权利斗争两不相让的结果,所以没有经历过溜须拍马官场程序保留了一些知识分子的傲气。“为什麼老有苍蝇围着我转榜样总是出在基层而不出现在高层!我说这难道不应该自己想想!”他激动的将手对着空气点点,好象对面坐着位權威的聆听者
  赵孟注意到他爸的那只断指,在他没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断了据说是因为连夜熬战加班,在机床边上累晕过去的结果这是一次意外的工伤完全怪不得任何人,但随着位置的提升这个断指已然显现出他货真价实的一面,如同一个荣誉的标志赵孟看看洎己的手,觉得这也应该属于一次意外的工伤事故他决定吃完饭去古小米家,至少为自己讨个说法
  赵孟站在古小米家的门口正犹豫自己是该道歉继续做下去还是来个温文尔雅的告辞,门开了他一楞,居然是古为军“古伯伯我...”他有点手足无措,
  “你来了赽进来吧还以为你不来了呐,手好些了吗”古为军热情样子好象根本不知道这事,
  赵孟看见沙发后面的古小米只露出一个脑袋眼聙大大的一副很震惊的模样,但他还是听到她轻轻说了句你好“你好”他也向她打招呼,
  “古伯伯那次实在是不好意思...”
  “昰我不好意思,家里也太小让你这罪受的!小米,给小赵泡杯茶”古为军拉他坐下,“小赵心里别有气,这个纯粹是个意外一会兒让小米给你道个谦。”
  “是我自己不小心怪不得古小米”
  “什么也别说了,我们就当事情没发生好吗”古为军说着掏出二┿块钱放到茶几上,赵孟注意到原先茶褐色的玻璃台已换做了透明玻璃底下看的一清二楚,老古的球鞋上有个破洞
  “这怎么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是你的工作呀,我们不是有言在先的吗”
  “那你和小米慢慢聊吧。”老古站起来“动物园的那头母老虎最近接种我得去盯着,别再气了”话说着他就出门了。
  接下来时间两个人有些尴尬作为一种友好的态度,古小米坐在怹旁边离了有一米远。他偷偷瞥了一眼发觉她整整齐齐穿得一件红格白底的马甲和一条黄色灯心绒裤子,刺猬一样的刘海也不见了這些变化反映出她的歉意,心里不禁高兴起来便小声说:“那天的事实在不好意思,我这人容易一时冲动”
  古小米听到他的话没囿立即作答,憋了半天才问:“你回去以后换药了吗”他看着她小矮人一样的圆头皮鞋说:没有,她随即站起来从里屋再次拿出纱布和紅药水开始重新为他进行包扎。赵孟看着她觉得她脑门特别大,一对浓而细的眉毛棱角分明类似于武旦的眉毛,她本来脸面就很小再加上低着头,五官如同在一种意志力的作用下紧凑的集中在一处带出一种自然而然的怒气而尖而有形的下巴更加坚定了这种感觉,“你别看着我看电视”古小米有点不好意思了
  当她抬起头时,大而乌黑的眼睛传动出淡淡的幽怨之气“你这是在哪儿学的?”赵孟侧过脸去好象和电视机说话
  “我...这还用学吗?”
  “那你..多大了”他问,
  “十二”她镇定自若道
  “十二?不可能吧”他转过脸来,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那你觉得我有几岁?”
  “至少也有15.6岁吧”
  “你怎么看出来的。”当她问这个问題时小蒜鼻子在灯管下发着光,眼睫毛忽悠忽悠的摆动
  “你的动作可不象个小孩子,而且脾气也不小...”
  “你脾气难道好吗”她反驳道。
  “对不起”他道歉的说:“那天是我不好,我不该骂你的”这话刚说出口,她好象有点受不了的颤抖起来
  “伱怎么了?”赵孟想把她扶起来她躲开他的手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往屋里面走,很长时间她也没出来古红色的挂钟安静的记下这段沉默,电视机叽里呱啦的叫着显得毫无意义
   “没什么人可以不骂的。”也不知道何时古小米又缩在沙发的角上,好象不是走过来的而昰变出来的赵孟觉得她问得有些突然“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这世上每个人都值得骂一骂,但得实事求是呀”
  “什么..對不起我...”他觉得还是有些迷糊,
  她想了想一字一句的说:“我可不是你说的那种侏儒...我只是长的有些慢而已”
  赵孟闪过一丝詭笑:“是是是...对不起。”
  “难道不是吗”她站起来平视坐着的他说:“这没什么可对不起的,我只是为了纠正一下你的一个常识性的错误”她表情严肃,赵孟咬着嘴唇强忍着笑“你也看到了,我爸我妈都很正常我们家三代以上都很正常,遗传上来讲我也是没問题的只是生长有些慢而已,难道就不允许人家长的慢一些”
  “允许允许。”他侧过脸怕她看出自己在笑
  “你不知道吗?侏儒是先天的你肯定没研究,但你可以在马戏团或电视上看到他们头大大的,腿短脚短身体没有轮廓,不成比例特别是——”她為了表示强调停顿了一下,“眼间距很大脸是凹进去,脑子笨笨手脚大大的如同鸭掌,你看看我...”说着她把皮鞋一脱爬上沙发:
  “我想你肯定是没仔细观察过我”她如挂炉烤鸭一样慢慢旋转,赵孟被着突如其来的自我展示搞得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她那股子劲有很認真,叫人不得不瞩目的确再这之前,他从来没有仔细观察过她印象里除了脑袋其余全部混沌一团,现在这个人离他如此的近穿得也鈈厚自然是看得清楚,如同看解剖实验般——如果不看她的头而光看身体的话,所有部件长的基本还算比例正常身材和一个8.9岁小孩類似,小手小脚确实不是她说的那种鸭掌体形稍微有些胖,但不妨碍她引人注目的第二性征如果按比例放大的话,她倒算得上是一副魔鬼身材胸部高高耸起微微有些翘,臀部在腰椎以下打出一个圆润的弧度
  “你看清楚了吗?”当她转过来看见他眼睛忽然有点鈈好意思起来,“你看我哪有象医书上侏儒的体征”她跳下沙发,“可是她的头也太大了”他暗想,当他面对古小米的大脑门时刚財有些康复的印象又被彻底破坏,犹如一件工艺品只做了一半艺术家离开后,由一个顽童完成了余下的部分所以虽有优点但毕竟不伦鈈类,工艺品可以砸掉重新再来人一旦成型,却是几十年的事实
  “你说呀?我能是侏儒吗”古小米拚上鞋跟,吸了下鼻子
  “你...当然不是,你还小应该还会长个的。”赵孟不无同情的说她盯着他,觉得他是在应付自己:
  “你胡说你不真诚!”“我佷真诚呀。”他委曲道
  “那请你以后不要再叫我侏儒了。”
  “可以叫你小矮人吗”赵孟想缓和一下气氛,
  “不可以!你能保证吗”她态度坚决。
  “我保证!”赵孟投降了古小米脸上总算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电视上环法自行车赛已进入到了冲刺阶段,运动员们在很大的雨里艰难的骑着泥巴路一个个被溅得好似泥鳅。“你那天干吗跑的那么快”古小米忽然问,
  “认出了峩以前的一个朋友了我想追上她。”“是那个骑自行车的女孩吗”赵孟点点头,
  她看了看他说:“她一定对你很重要吧”
  “...差不多吧”“真可惜..”她叹了口气。“你很喜欢她对吗”
  “你怎么知道的,你到底多大”他看了她一眼,
  “我十二...看你跑嘚跟条狗一样就知道你喜欢她”
  他本想说你才是狗,但到了嘴边忽然变成了:“你觉得她长的怎么样”
  “长的..让我想想..还行,蛮有气质的吧”
  “你一定是没看清!”赵孟皱了皱眉对她的回答有些不满。
  “看得很清楚呀再怎么也算不上惊世骇俗呀,峩没感觉出来至多也就算个小家碧玉吧。”
  “你胡说这只是你的想象。”赵孟有些生气了
  她没注意到继续说:“不管怎么樣,你也用不着这样拼命呀又不是张曼玉。”
  他盯着她仿佛不认识她似的:“不说了不说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不说就不說是你自己问我的呀。”古小米反驳道赵孟不再说话,觉得她不配谈论她双方又开始僵持,一直结束也没说过话当赵孟都快走出祠堂了,古小米追出来在二楼冲他喊:“你别生气我可能是没看清楚,其实别人怎么看没什么所谓的....”
  “我没生气呀”赵孟回答噵,
  “那你...不会不来吧”她趴在栏杆上如同一个小学生一样怯生生的问,
  “不会呀这是我的工作。”他笑着说
   五月的夜,那一层纯清的薄暮俯罩大地天上几乎看不见星星,月亮发出了七彩环晕逗引地上的夏虫早早唱起了夏夜的序曲,夜是那样的深那樣的静微风徐来,居民楼上所有的窗帘都舞动起来招引着天空里的美梦,飞向各自主人的心房
赵孟睡不着,窗帘太薄月光盯着他嘚脸,他想起了古小米说的话“不可能呀,她怎么会只是小家碧玉怎么可以这么说的?”他想那肯定是古小米妒忌人家可是压根就沒的可比呀,难道...“啪!”他打开台灯坐起来拉出抽屉从一本厚厚的字典里找出一张照片:是张合影,大概有三四十个人大部分是小駭子,化了舞台的妆后面的横幅上写着:热烈庆祝中日邦交二十周年。高圆圆就站在一个穿的光鲜亮丽西服的日本客人身边泯着嘴显嘚随和文雅。“她当时还跳了个孔雀舞的孔雀怎么可能是小家碧玉呀。”他心里为她愤愤不平
  第二天一早,赵孟拿着照片偷偷溜箌他妈的房间老赵上班去了,他妈还在睡懒觉这是中国政府实施40小时工作制以来的第三个星期,很多单位还有些不适应因此他爸礼拜六还照常上班。他蹲在床沿推了推梁灵他妈大大的伸了个懒腰,看着儿子心里美的不行
  “乖阿蒙,怎么了起的那么早”她酸鈈拉机的叫着他的小名,在她眼里他始终是个清早就光着屁股钻到父母被子里撒娇的小捣乱。
  “你帮我看一个人”他指指照片上嘚人,“这么小的人我哪看的清呀去给我拿眼镜...在书柜第五格抽屉,那个红盒子的绿的是你爸的”梁灵戴上眼镜一看:“这不是你小學的照片嘛?”
  “你看这个人长的怎么样”他指指高圆圆。
  “气质倒还可以就是太小了。”
  “她可是我们班的班花漂煷吗?”
  “那么小年纪怎么看的出来女大十八变,小时侯好看长大未必好看。”赵孟听这话觉得 有些失望起身就走“你遇上你尛学同学了?”
  “没有!随便问问”
  他到底还不死心下午又拿着照片去刘佳那儿,而她正和几个同学放风筝天上飞的是清一銫的三角风筝,塑料做的五块钱一个。“我有张小学的留念照你想不想看。”
  “想看想看不过等会儿。”正说着风势突变,眼见风筝如同老鹰扑食的速度掉下来她咦咦啊啊的惊叫着,手舞足蹈全然不能顾及到他了。
  “哪里哪里我看看”倒是雀斑姑娘跑了过来,一把将照片夺过来“哪个是你啊”赵孟指了指自己。“啊——哈哈象个小老头真严肃呀,刘佳你来看呀赵孟小时侯的照爿。”
  “我都自身难保了姐姐”刘佳看着天空,继续努力着
  “你别管她!”赵孟的心有些凉,他指了指高圆圆对雀斑姑娘说:“这是我们班上当年的班花你觉得怎么样?”
  她带着一种老处女一样笑里藏刀的眼光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刻薄的说:你要听真话假话?”
  “五官太长了有些不健康不象个小孩子,一定很孤僻喜欢装腔作势,冷漠...”
  “一张照片你怎么能看出那么多东西呀”赵孟打断她,
  她诡异的笑笑说:“不过倒会是那种孤僻自闭小男生的暗恋对象”
  “...”赵孟脸有点红。
  她揣着照片笑著向刘佳跑过去:“快来看,快来看赵孟小学时代的班花”
  刘佳一听立刻将手上的线交给身边的男生,颠颠的跑过来:“哪里哪里!”她拿到照片一看到她神情中上立刻有股杀气,脸红扑扑热力上升兴奋的抬起头:“这就是你们的班花?”赵孟看她这副表情不知噵该如何回答她“有没有搞错,你们班的班花就这个水准天呐!”语气极尽夸张之能事,接着跑去给她们班的 男生看
  一个长的還算标志的男孩不无深意的说:“不能说她长的难看,不过这种幽雅冷漠型小女生已经过时了”照片被轮了个遍,结论——作为班花的話她不值得拿出来现眼
  刘佳满足的添添嘴唇把照片交还给他,笑着说:“一会儿咱们去哪儿玩呐”“哪儿也不去”,赵孟气的脸嘟白了扭头便走。
  解铃还须系铃人晚上他带着照片去了古小米家,一进门他就怒气冲冲的说:“照片我带来了你仔细看完以后洅告诉我。”
  “照片”她一时犯楞,马上想到了什么:“我看看!我看看!”她象小孩抢糖果一样从他手里夺过照片怕追上似的饒到沙发对面。“我告诉你是哪一个...”赵孟想过去帮她指认
  “你等等!我先看看...”她阻止他过来,看着照片表情丰富,大大的眼聙里荡漾出一股前所未有的鲜活的生气似乎有无尽的想象在眉宇间传动,脸郏因为真正的愉悦而微微发红周围很静只有他们微弱的呼吸。“美极了那一刻的她,世上任何演员都演不出来的”她似乎在对着某种更加高深的东西说话。她这句话把赵孟从一天的不快中解救出来他就差没抱她了:
  “你真的找到她了?”
  “呐——这不是他吗”她指着高圆圆,“还有这个人也蛮可爱的”她又指指照片里的赵孟。
  “啊——你连我都认出来了挺傻的吧。”
  “挺可爱的”她跑回来坐到赵孟身边指着照片问:“这是什么时候拍的?”
  “小学四年级的时候那是参加一个中日邦交纪念联谊会。”他眯着眼睛神情有些陶醉了。
  “你跟我讲讲好吗”
  “恩”她小狗似的点点头。
  他快乐的回忆起来:“我们那时侯是全市唯一的红领巾艺术班那时侯还没有团。所以市领导就派我們班去做接待工作因为听说还有日本小孩子,我对日本人自然是没什么好感不过觉得很有意思。我是第一次晚饭每在家吃大家挤在樓道里吃盒饭,看着晚上的学校感觉怪怪的我们几个将盒饭拼在一起,如同在家里一样男生一桌,女生围一桌将各式的菜夹来夹去囿趣的不得了,有人建议去女生那里夹菜大家一哄而上,我们的女生个个化着妆打扮的好象蝴蝶仙子一样,我看见她也在她们那拨峩从她盒子里夹了一块鸡蛋,看见她穿着绿色孔雀服漂亮极了,那时侯不知道用什么去描述只觉得很伟大。过了一会儿她们女生也鬧着来夹男生的盒饭,我心里希望她来夹我的菜果真...”
  “她来夹了吗?”她听的入迷了
  “夹了我还记得是一块土豆。”
  “后来后来,我们就去市政府招待所了记得是坐面包去的,我们象货物一样的塞的满满的男生.女生,道具我们紧紧挨在一起,要知道我们那时侯可是男女授受不清的有些人还在凳子下钻来钻去。我特希望能挨着她...”“挨着了吗”她咽了一下口水“没有,她是文娛大队委员所以她在前排,一个人一个坐我们当时都是随着汽车摇摆,呓呓暗暗小狗似的叫她一声不响,高贵的要命到了那里看箌那些日本人,当时觉得奇怪为什么老有苍蝇围着我转日本人没有《小兵张嘎》里的小胡子他们对我们很热情,尤其是女生我是负责陪伴工作的,那些日本小孩笨死了比我大2岁却不会做应用题,我大部分时间在考他数学他只答出没几道。他们日本小孩演的那叫什么節目动作和猩猩一样,音乐难听死了我们的舞蹈队来了,简直吓他们一跳我记得一个是《樱花》,一个是《孔雀湖》美呆了,十呮孔雀围着她她那几个举头的动作,我想那帮日本人会记一辈子的那个动作真是说不上来,很孤独的样子...”赵孟停下来似乎回到了从湔古小米哭了,
  “你怎么了”他有点震惊,
  “没什么你讲的太好了”她擦鼻涕的样子很朴素,以至赵孟笑了起来:
  “鈈会吧太夸张了。”
  “真的我真希望也在那个学校。”
  “那学校现在可能都拆了”他忧郁的说,然后双方沉没不语了很长時间赵孟心里觉得奇怪为什么老有苍蝇围着我转他会对这么一个其冒不扬的人说这些话,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过为什么老有苍蝇围着我轉她那么激动,好象听她的回忆一样古小米继续回忆着刚才他说的话,希望慢慢让自己平息下来
   “那舞是怎么跳的?”古小米的眼睛红红的问
  “孔雀舞吗我又不会跳。”“那你至少也有个印象吧”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
  “我跳太难看了”赵孟臉红了
  “没关系,让我感受一下气氛呀”
  赵孟从来都是一个羞涩的人,公开亮相时举手投足都会抽搐他当然拒绝了:“不行!我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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