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月全食在卫生间里刷牙,突然感觉有一个白色的类似于手机壳的东西从气窗里伸进来,我抬头不经意看到,它

新房卫生间里面有个小铁盒子是什么?_百度知道
新房卫生间里面有个小铁盒子是什么?
我有更好的答案
如上图的小铁盒是等电位连接端子箱,又称等电位防雷器、等电位汇流箱、等电位接线箱、等电位接线盒、等电位盒、等电位连接盒、电位连接箱、等电位联结端子箱、等电位箱等,均为同一含义。其作用是用于等电位连接——盒内提供一个压接接口,四个螺杆接线柱,为机壳接地、防雷接地、防静电接地、交直流工作接地、金属门窗、管道、广告牌支架等的接地提供一个集成通道,使之处于等电位状态,可以明装或暗装。
我知道因为你知道
是在墙下方的等电位合。
本回答被提问者采纳
这个盒子是等电位端子盒,是用于人在卫生间洗澡时防止金属物(钢管及其它金属构件)带电伤人的装置。
一般是接地线的盒子。
水管接口吧,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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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互助
?蛀牙 烂了个洞的牙齿里面都会有一颗像芝麻或者是辣椒籽一样的东西 这到底是什么?
拇指医生提醒您:问题下方回答为网友贡献,仅供参考。
患者信息:女 24岁 湖北 武汉 &br /&病情描述(发病时间、主要症状等):&br /&烂了个洞的牙齿里面都会有一颗像芝麻或者是辣椒籽一样的东西 外层像毛豆一样毛毛的 挤破以后里面是白色的
像牙垢一样的东西
小时候换牙之前每颗大牙都烂掉了
牙齿中间都是一个洞的那种
然后用牙签伸到洞里面捞
就会捞出一颗这样的东西
绝对不是塞在牙洞里的食物
而且每颗蛀掉的牙洞里面
从头到尾就只会产生一粒这样的东西
{从头到尾的意思是从把这颗东西捞出来以后
再也没有重复出现过}
后来成年了以后牙齿都比较健康
只有一颗智齿因为有一片牙冠被牙龈包住了
所以日常清洁不到
导致被包住的这一片牙冠被蛀掉了
而且蛀了一个洞
从这个洞里再次找到了小时候发现的那个类似芝麻或者是辣椒籽一样的颗粒
我现在就是想知道这个颗粒到底是什么???因为我查了百度
应该没有真正的蛀虫
可是这个颗粒又是什么呢?
有没有专家能帮我解答一下?&br /&&br /&想得到怎样的帮助:&br /&想知道我描述的这个到底是什么?&br /&&br /&曾经治疗情况及是否有过敏、遗传病史:&br /&我现在把蛀牙已经拔掉了&br /&&br /&
这个是牙结石,是由口腔清洁不到位形成的。。你可以以后刷牙用抗过敏牙膏,有利于改善!谢谢,请采纳,有什么疑问可以问我
你挖出来的是牙菌斑,到医院把洞补上就不会恶化了
那是细菌在里面长期产生的垃圾
说的好恶心啊
那是口腔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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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医生提问最近比较忙,一直没上传故事了。明天来一个,叫——《背后有人》,先前序幕-北京搜狐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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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比较忙,一直没上传故事了。明天来一个,叫——《背后有人》,先前序幕
最近比较忙,一直没上传故事了。明天来一个,叫——《背后有人》,先前序幕
                 序幕6 月19日深夜,入夏以来的第一场大雷雨击坏了变压器,使我居住的城西一带完全陷入了黑暗。我点燃蜡烛,继续我的恐怖小说写作。这部名为《背后有人》的东西使我着迷。小说的原型是一名医学院女生以前讲给我听的。这位名叫郭颖的女生现已在美国休斯顿大学攻读心理学博士。隔着浩渺的太平洋,对发生在十四年前的惊心动魄的往事,我不知道她是否已经淡忘。几天前,在与她通越洋电话时,她提到,在实验室时,有好几次产生背后有人的感觉。这表明当初的阴影仍然跟随着她。我得将这一切写下来。外面轰响的暴雨像收到了某种指令,在不知不觉中停了下来。烛光昏黄,映得我这独居的室内异常安静。这时,响起了敲门声。?咚咚咚,敲门声很轻,但很坚定,不像是晚归的醉汉敲错了门。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晚上11点31分,没有预约,这种时候我这里是绝没有客人登门的。?我心里有点发紧,轻手轻脚走到门后,弓身从猫眼里望出去,外面楼道上的路灯熄了,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谁呀?”我的声音和平时有点不同。“我找余老师,有点急事。”一个男人的声音,粗哑中有点怯怯的感觉。我开了门,一个高大的男人挤了进来。他三十多岁,宽额大脸,手里提着一把正在滴水的黑雨伞,伞尖是发亮的金属,伞布漆黑,像是把外面的夜色都收在这伞里了。?“董枫又出事了,”来人盯着我的脸说,“她整夜做梦,说是我要死了,并且就在这几天。”?我大吃一惊,董枫是我前一部小说《死者的眼睛》里的一个人物,她二十六岁,个子高挑,是一家精神病医院的护士。?今夜,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与董枫有关系的人来?我镇定地问:“你是什么人?”?“我是董枫的丈夫。”他迟疑了一下回答。“董枫是谁呀?”我已经预感到有什么麻烦,她只是我书中的一个人物,并且,她没有结婚。来人在我的木  椅上坐下,他1.80米左右的大个子像是要把木椅坐垮似的。他抬起头对我说:“余老师,我知道你在书中用的是化名,但是,这个精神病院的护士你是认识的。她姐姐董雪失踪的真相大白之后,你还去看望过她,要她从姐姐之死中解脱出来,不是吗?”这都是事实,我无言以对。但是,董枫从没对我提起过她已结婚的事。来人仿佛看出了我的疑惑,他说:“我姓严,是桥梁工程师,我与董枫一年以前就办了结婚登记,因为一直在凑钱买房子,所以就没住在一起,也没对朋友们宣布。”我“哦”了一声,示意他讲下去。“两个多月前,董枫的楼上搬来了新邻居,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独身女人,长衣长裙,给人淑雅庄重的感觉。昨天,董枫出门时,正遇见那女人从楼梯下走上来,与董枫对面时,那女人突然喃喃道,‘注意,桥下有死人。’董枫一惊,正想发问时,那女人已经脖颈僵硬地向楼上走去了。你想,我是搞桥梁工程的,我的名字里面也有个‘桥’字。”来人用有些惊恐的眼光扫了我一眼,接着说,“我叫严永桥,你说,那女人的话是一种巧合吗?并且,今天下午,董枫出门去上夜班时,又听见那女人在楼道上喃喃自语,说的是‘黑啊,屋子里很黑'.奇怪的是,董枫刚才上夜班时,大概是晚上10点多吧,她医院里的黑屋子就出事了。”“什么黑屋子?”我惊诧地问。“你还不知道呀?那所精神病院的黑屋子已经有几年没住过人了。一开始,住进那病房的人老是自杀。你知道,住进病房的人是什么东西都搜走了的,比如钥匙啦、指甲刀啦、扎裤子的皮带啦等等,总之一切可能用来自杀的东西都不得带进病区。但是,住进那间编号为219 病房的人却老是自杀。第一个病人是将塑料牙刷柄磨尖后刺穿颈动脉死的;后来住进去的一个病人更简单,将床单撕开拧成布绳往脖子上一挂,在床头上就吊死了。后来,就没人敢住那间病房了。偶有不知情的病人住进去后,没几天,家属便不知从什么地方听到了传闻,跑来医院大吵大闹,一定要让病人换一间病房。从此以后,这间病房就闲置了,终年没有灯光,门上的锁也生了锈,大家都叫它黑屋子。“?这家精神病院我是熟悉的,大约有百年历史了。开始是法国人建的一所教会医院,解放后改为精神病院。几天前,我熟悉的一位副主任医生还请我过去聊天。当天他从住院部到门诊大楼去值守专家门诊,半天就看了十六个病人。他说头都要爆了,想听我聊聊文学或笑话之类。但是,我从没听说过黑屋子的事。望着这个闯进我家的不速之客,高大粗壮的桥梁工程师,自称是董枫的丈夫的人,他身旁的黑雨伞还在滴着水,我能相信他的这些荒唐之言吗??”你说,一个多小时前,董枫在黑屋子遇到了可怕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的问话已经有点不太礼貌,这是自己心里有点慌乱的表现。我提醒自己,要沉住气。“董枫受了惊吓后就一口气跑回家来了。回来后就大哭,嘴唇发白。她叫我赶快来找你,她说只有你会相信她遇到的事是真的。”?这时,我开着的窗户“砰"的一声大响,在深夜看不见的大风卷了进来,将我书桌上的稿纸吹得满地都是。这是我正在写的小说呀,我说过,书名叫《背后有人》,绝对是一部顶恐怖顶恐怖的作品。我赶快弯腰捡拾这些精彩的篇页,姓严的大个子也放开雨伞,帮我捡这些其重要性相当于他的桥梁图纸的东西。一阵忙乱之后,我们之间的陌生感仿佛消除了一些。重新坐下后,我几乎开始相信他所言的奇谈怪论了。我说:”我相信董枫的诚实。你讲,董枫遇到了什么呢?“工程师又将雨伞提到了手里。看得出,他虽然个子粗壮,却是个非常谨慎的人,并且还常常伴有紧张感。他说:“晚上10点,董枫照例去病房作最后一次巡察。病人都服了药,或打了针,或作了电休克治疗,所以在这个时候都沉沉入睡了。整个病区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当时正是雷雨交加,到处都停了电,董枫手握一支电筒逐个地察看病房。突然,她看见走廊尽头的219 病房有亮光。我说过,那病房就是几年没住过人的黑屋子,怎么会有亮光呢?董枫好奇地走过去,从窗口往里一望,天哪,一个衣服整洁的女人正坐在屋里梳头,小桌上立着一个小圆镜和半截点亮的蜡烛。董枫赶紧缩回头来,用电筒在这间屋子的门上一照,门是锁着的,和平常一样,那把老式的大挂锁还吊在那里,证明这道门从未被打开过。这一幕让董枫几乎崩溃了,她神志不清,也没回值班室,便跌跌撞撞地跑回家来了。”工程师说话期间,我的目光无端地一直盯着那把雨伞,伞尖的金属亮得像一根钢针,伞布漆黑,我想像着它待一会儿又回到雨中撑开的样子,那形状最有可能像一只蝙蝠。雨又下起来了,我盯着工程师的宽额大脸,不知道这一切是开始还是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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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代1.0折纸时代&&&文/郭敬明&&&&&& Chapter01
  翻开最新一期的《人物与时代》,封面的选题是《上海与香港,谁是未来的经济中心》&&北京早就被甩出去两百米的距离了,要不要说经济疯狂衰败的台北。  每一天都有无数的人涌入这个飞快旋转的城市--带着他们的宏伟蓝图;或者肥皂泡的白日梦想;每一天,也有无数的人离开这个生硬冷漠的摩天大楼组成的森林&&留下他们的眼泪。  拎着Marc Jacobs包包的年轻白领从地铁站嘈杂的人群里用力地挤出来,踩着10厘米的高跟鞋飞快地冲上台阶,捂着鼻子从衣裳褴褛的乞丐身边翻着白眼跑过去。  写字楼的走廊里,坐着排成长队的面试的人群,每隔十分钟就会有一个年轻人从房间里出来,把手上的简历扔进垃圾桶。  星巴克里无数东方的面孔匆忙地拿起外带的咖啡袋子推开玻璃门扬长而去,一些人一边讲着电话,一边从纸袋里拿出咖啡匆忙喝掉,而另一些人小心地拎着袋子,坐上在路边等待的黑色轿车,赶往老板的办公室,与之相对的是坐在里面的悠闲的西方面孔,眯着眼睛看着《shanghai daily》,或者拿着手机大声地笑道&What about your holi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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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开学的第一天,想要干呕的并不只有南湘一个人。  唐宛如带着满身怨气从商场回到学校之后,就马不停蹄地训练去了。现在,她已经围着室内体育馆跑了第二十九圈,每次训练结束之后的体能训练,雷打不动的三十圈限时跑。每次望着跑在自己前面的那些肌肉壮硕的女人,她的内心就有一种&不如归去&的无力感。挥洒的汗水、跳动的肌肉,粗壮的喘息声&&可是这些放在&女人&这个字眼上合适吗?&&& 做一个优秀的羽毛球选手并不是唐宛如的梦想,(成为林志玲才是她的梦想"""实在不行的话,徐若瑄也ok),却是她父亲的梦想。而此刻她父亲正站在体育馆边上计算着每一个队员跑步的时间。拥有一个体育教练的父亲,对唐宛如来说,是一场从童年起就持续的无穷无尽的噩梦。  在她四岁的时候,父亲第一次带她去游泳馆,准备教她游泳,正好碰见自己的同事,一个游泳教练在训练自己六岁的儿子。同事得意的谈论深深地刺激了她的父亲,于是父亲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我女儿也早就会游泳了&之后,就闪电般地伸出手把她朝游泳池里一推。于是唐宛如在四岁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样一回事情,就如同一颗铅球一样表情呆滞地沉进了池里。  有时候唐宛如对着镜子脱衣服的时候,也会在把手举过头顶的瞬间看见自己背上发达的肌肉,那一瞬间,她眼里都是心酸的泪水,但也会在瞬间被自己坚强的乐观主义精神所挽救:&哇噻,我眼里充满了泪水,看上去就像是琼瑶电视剧里那些娇弱的女主角!&&&& 她也经常在学校教室里纯净水光了的时候,被大家理所当然地求助:&宛如,扛一下那桶水啦,换上去。&&&& 那瞬间我觉得自己有一种涅磐的感觉。&唐宛如曾经这样对着我们表达她的情绪。但是从我们脸上的复杂表情,她迅速地知道肯定某一个词语出了问题,&难道涅磐不是形容非常绝望的心情吗?&  &哦,事实上,涅磐是形容一种柔软的质地。&顾里面无表情地说。  &真的假的&&&唐宛如若有所思,我多想我的身体变得涅磐!&  南湘和我都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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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的时候,唐宛如挥舞着右手,像舞动羽毛球拍一样用力,她面红耳赤激动地说:&我二十二年以来第一次被别人看见我的奶!&&&& 在她喊完这声号子(""")之后,食堂里我们座位周围大概二十米直径范围内的人都突然转头望向了我们。我和南湘迅速地低下头。  &是第二次,我记得我也看过你的奶。而且,现在整个食堂的人都知道了别人看到了你的奶,你可以把吼声再气沉丹田一点,我有点担心楼下烧开水的老伯错过了这次精彩的广播。&顾里在众多男生的回头观望中,依然镇定地夹菜。我和南湘把碗举起来挡在面前。  &而且这不是重点!&唐宛如压低声音,但是依然无法掩饰口气里的激动,&重点是,他凭什么在那一句&我走错了&之后再加一个&吗&字!凭什么!&  &这不是重点!我不计较这区区的二十四块钱!重点是你们的扣税方法完全就是错的。我可以告诉你们,我是学会计专业的,八百块以下的部分根本就不用该交税,而且,稿费的标准应该按照百分之十四而不是百分之十七!&顾里提着她爸爸新送她的LV包包,快速地走过一段正在施工的大楼边上的人行道,一边对着手机大声发表着严肃的演讲。&&& &好了好了,补给你这二十四块钱,麻烦死了!&对方的回答。  &我并不是需要这二十四块钱,而是一种态度!专业的态度!如果你们是这样的态度,那么这是我最后一次为《当月时经》写稿子!&顾里义正严词地声明。  &那么这也是《当月时经》最后一次用你的稿子。&对方的编辑显然比她平静很多。
  而一个月之前,顾里还在为自己发表在专业的财经时政杂志《当月时经》上的文章骄傲万分,只是在她为此请客的饭局上,唐宛如的表现才是可圈可点,当顾里用一种难以用文字来形容只让人想乎她巴掌的表情从包里拿出那本登有她专业论文的杂志时,唐宛如若无其事地瞄了一眼,说:&哦,《当时月经》。&于是顾里小心心翼翼捧着杂字如同捧着一个易碎古董般的动作,凝固在了空气里。
&&& 于是那顿饭泡汤了,从顾里的请客变成了AA制的聚餐。而且顾里疯狂地点着昂贵的鱼翅捞饭之类的东西,我和南湘苦不堪言。我们固然非常痛恨唐宛如夺走了我们吃白食的一次机会,但是她的解释让我们当下就原谅了她。&以我的文化程度,我实在难以接受&当时&中间插进一个&月&字,我也无法接受&月经&中间插进一个&时&字,那完全超过了我的知识范畴!&  我们都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顾里用这样一本杂志去为难一个从初中开始就没怎么上过文化课,一直凭借体育生的身份不断毕业的女人,确实是她的不对。
  顾里还想和对方争辩的时候,手机里传来挂断的嘟嘟声。顾里望着手里的手机,吃惊地张着口,仿佛不能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实。一分钟的震惊之后,顾里愤怒而用力地把手机盖&啪&的一声摔上了。于是手机盖也非常愤怒而用力地从手机机身上脱落下来"""  如果要对&雪上加霜&下一个定义的话,就是当顾里还没有从手机盖断开机身的打击中恢复过来时,几个骑漂亮山地车的十五六岁的小男生突然从她身边飞快地冲了过去,于是满天纷飞的泥浆劈头盖脸的朝顾里扑过来。顾里突然从白雪公主变成了一只斑点狗,她显然被这个状况震住了。  如果要对&最后一击&下一个定义的话,就是最后的那个漂亮的小男孩,回过头对目瞪口呆的顾里大声说了句:&大姐,对不起啊。&
  顾里把断成两半的手机朝食堂的桌子上一丢,望着我的眼睛,咬牙切齿地说:&他凭什么叫我大姐?他以为自己有多小?&  &被1十五岁的男生叫姐姐不是经常有的事情吗?&南湘喝着食堂送的每日例汤说。  &NO!姐姐和大姐完全是两种不一样的物种!就像阿姨和大姨一样!两个世界的生物!如果说他们把我溅得一身泥点如同斑点狗一样是一次意外的话,那么,那个小孩子叫我大姐,就是一次蓄意的侮辱!蓄意的!侮辱!&顾里把目光从南湘脸上转过来,继续望着我,&林箫,难道我看起来就真的那么老吗?!&  &呃,事实上&&&唐宛如并不打算错过这个打击报复的机会。  &你不准回答这个问题!&顾里果断地制止了她。然后转头,依然把目光诚恳地望向了我,&我才二十一岁!&  &你过几个月就马上到来的二十二岁生日我还没想好送你什么。&唐宛如迅速地把握住了这一次机会。  看着顾里迅速结冰的脸,我赶紧说:&这种事情现在很多见的,我们都遇见过这样的事情。不用这么介意。&  &是吗?&顾里的脸色缓和下来。  &我没有。&唐宛如说。  &我更不可能有。&南湘演绎了&雪上加霜&。  顾里望着我:&林箫,你呢?&  &我倒是还没有啦&&&我话说到一半,意识到自己刚刚完成了&致命一击&的动作,看着顾里慈禧一样的脸色,我迅速地补充,&&&不过我相信会很快!&&&& 南湘看着面容扭曲的顾里,说:&你如果还是这样每天都打扮得像要去出席慈善酒会,并且永远不改你对黑色的热爱,那么哪天在街上被别人叫妈,我都不会惊讶。&
  &你呢,今天遇见什么事情?&南湘打击完顾里之后,望向我,她们终于在晚饭快要结束的时候想起了询问关于我的话题。  我告诉她们我的一天乏善可陈,除了早上差点用闹钟杀死一个女人之外没有任何的爆点,早上来学校完成开学的注册手续,然后顺便帮大一的班导师带领文学院新生处理开学的相关事宜。大一的男生里面,百分之八十的人戴着眼镜,剩下的百分之二十里有一半的人穿着裤腿短三寸的裤子,露出里面的白色尼龙袜子,而且另一半,扔进人海里,就永远也不可能再寻找到他们。  回报完毕我的之后,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我翻开屏幕之后变得目瞪口呆,我终于也和她们三个一样,拥有了开学第一天的爆点事件,而且我相信是所有人里面最大的爆点。  手机屏幕上的短信内容是:&林箫小姐,我们已经决定聘用您作为《M.E》杂志执行主编的特别助理。具体情况已经发邮件到您填写的资料上的电子信箱。请查收。&  在我目瞪口呆的同时,南湘嘴里交替重复着&我的天&和&真的假的&,而顾里则理智地要求我调查清楚,有可能是诈骗集团的短信。&&& 剩下唐宛如非常地淡定,我可以理解,因为她完全不看书。她宁愿窝在沙发上用一堆爆米花电影打发掉一个下午,也不愿意阅读一本足够让人声泪俱下或者灵魂扭曲甚至毛骨悚然的小说。你就算告诉她&郭敬明是唐朝的一位诗人&,她也依然是这样淡定地说一声,&哦,是吗&,而且她一直认为王朔和王蒙是兄弟 。
  晚饭结束之后,我们就回到了寝室。虽然来自不同的学院,但是我们四个用尽了各种手段调到了同一间寝室。  学校的寝室极尽奢华之能事。完全没有寻常大学里八人一间或者四人一间的拥挤场面,也不需要穿越一整个走廊去尽头的盥洗室洗澡刷牙,也没有可能出现莘莘学子打着手电挑灯夜读的场面,顾里将那些称呼为&电视剧里虚构的情节&。我们拥有的真实人生是:二十四小时持续的电源,二十四小时随时提供的热水,单独的卫生间,四个人共同住在一个套间里面,两人一个卧室,卧室里有单独的空调,并且四人共用一个小客厅。顾里甚至从宜家买回了沙发和茶几摆在客厅里,又在客厅中央铺上了一块羊毛混纺的地毯,于是我们的生活里开始有了下午茶和瑜伽时间。&&& &&看上去,我们的真实生活,更像是&电视剧里虚构的情节&。
  虽然回到寝室后我们并没有继续关于《M.E》的话题,但是我却因为这个失眠了,我躺在床上睡不着,于是翻身起来,把书架上的《M.E》杂志统统搬下来。在这个过程里,有一本落下来砸到了南湘的头上,导致她差点休克了过去每本差不多一公斤重、又厚又大的时尚杂志,确实有当做凶器的潜质。&&& 我翻开最新一期的CAST页,执行主编位置后面的名字是:宫洺。  这是我第一次注意到这个名字,这个就是我即将面对的老板。  虽然在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宫洺&这两个字背后所代表的一切。
  客厅里顾里在用座机打电话给她男朋友顾源,告诉他她的手机坏了,暂时无法用手机联系。  我们都觉得她和他男朋友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一个叫顾里,一个叫顾源,也许将来生个儿子可以叫顾城或者顾乡,那么他们就是幸福欢乐的吉祥三宝,可以手拉手去大草原上奔跑跳跃了。而且更妙的地方在于,顾里在念会计专业,将来的志向是做注册会计师。而顾源在念金融投资,多么般配。投资赚钱,偷税漏税,实在是绝妙组合。
  而南湘站在阳台上,背对着我沉默地发着短信。  我知道她在发给谁。  但是我什么都不能说,我走到她身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算是表达我的立场。她回过头给我一个苦涩的微笑。&&& 我看见她的眼睛里闪动的光亮,像夏天里灿烂的星辰。  在我们平凡而又微茫的生活里,并不是只有轻松的欢笑和捧腹的乐趣。在时光日复一日的缓慢推进里,有很多痛苦就像是图钉一样,随着滚滚而过的车轮被扎进我们的心中。  我们的痛苦来源于爱。但我们的幸福也来源于爱。  窗外浓厚的夜色被寂静衬托得格外沉重,像一池无风天里的湖水。黄色的路灯下,偶尔会走过一对互相依偎的约会男女。他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像是大写的幸福二字。  南湘和我一样,也没有睡着。她在床上轻轻地翻身,怕吵醒我。  我把头盖进被子里,摸出枕头底下的手机,发了条消息过去,我说:&你睡了吗?在干嘛?&  过了几秒钟,我手机的屏幕亮起来,简溪回我,说:&我在看书,《爱与匕首》。你怎么还不睡?&  我飞快地打字过去:&我很想你。&  过了一会儿,消息回过来,&我也是。你快睡吧,睡了也可以想我。我周末去看你。&  我把简溪的短信贴在胸口上,觉得一阵温热。  我又把手机里简溪的照片找出来,照片上的他穿着白衬衣,干净的头发,高高瘦瘦的样子,像是模特一样。照片里他还背着书包,这是他在高三的时候,他对着镜头微微笑着,露出一点点牙齿。  他就像一棵树一样。
  开学的第一天过去了。  其实我们的生命就是这样一天一天地转动过去。秒针、分针、时针,拖着虚影转动成无数密密麻麻的日子,最终汇聚成时间的长河,变成我们所生活的庞大的时代。  而我,和我们,都是其中,最最渺小微茫的一个部分。
  梦里很多摇晃的绿色光晕,后来渐渐看清楚了,那是一整片巨大而安静的树荫。&&& 树影晃动成的海洋,朝大地的尽头倾斜着。&&& 滚滚而去的绿色巨浪。&&&&&&&&&&&&&&&&&& &&&&&&&&&&&&&&&&&&&&& 小时代1.0 折子时代&&&&&&&&&&&&&&&&&&&& Chapter02      顾里从提款机提出厚厚的一叠粉红色钞票,放进钱包后板着脸往电梯走。  本来顾里的心情很好,终于从上一个手机自我了断的阴影里走了出来,但是又瞬间陷入了另一个阴影。自从三年前顾里开始使用信用卡以来,她几乎就不太喜欢使用放现金了。对于任何不能刷卡的场合,她都会表现得嗤之以鼻并且义愤填膺,但是其实我们都知道,背后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她每个月高额的刷卡费用,会给她带来无穷的积分和点数。这是现金消费所不能给予的。既然都是花同样的钱,那么该拿到的利益就一定要拿到,一分也不能少。作为一个未来的会计师,顾里在精打细算方面表现得非常精彩。就像有一次我们在商场里的收银台前排队结帐,站在我们前面的一个穿着Dior套装拎着PRADA包包的女人,和收银小姐纠结于五分钱的找零!收银小姐潇洒地刷一声拉开装钱的抽屉,两手一摊:&你自己看!我哪来5分钱的零钱!整个上海估计都难找到5分钱!&但是Dior小姐据理力争,最后终于惊动了商场主管,拿到五分钱硬币扬长而去。在我们所有人对Dior小姐表示不可思议和微微鄙视时,顾里却被深深地震动了,用她后来的形容就是&当时我真想对她立正敬礼!&  顾里把一叠人民币摔在柜台上,接着发表了整整五分钟关于&你们这么大一个手机门面,竟然不能刷卡消费,成何体统&的演说,然后拿着新手机扬长而去。
  在听完这个非常无聊的故事之后,我开始把玩顾里买的新手机。很明显,这是一个非常男性化的机型,黑色的钢外表,硬朗的线条,我拿着按了几下,脑海里忍不住勾勒了一下自已拿着电话说&喂你好,我是林总&的雄浑画面,我嘴角抽搐了几下,赶紧递给了南湘,南湘二话不说把身子往后一靠,像是我递了一颗手雷给她一样,&姐姐你放过我吧,快拿开!&说完又看了眼唐宛如,补充道:&不过应该挺适合宛如。&  顾里完全不介意。伸手抢回手机,轻轻地抚摸了两下,表达了对新手机的喜爱,然后毫无眷恋地丢进了她的LV包包里&&我们都知道,过一两个月,她包包里又会出现一个新手机。  南湘和我都在诧异为何唐宛如对我们的嘲讽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们转头望过去,她脸色苍白,异常严肃地坐在食堂的椅子上,脸上几乎没有表情,淡定地像是快要到达彼岸了。  顾里拿调羹在她碗边敲了几下,她才回过神来,我们三个都用非常期待的目光看着她,期待着她的故事,因为从她的表情看来,一定发生了精彩的段子。  &好吧,&唐宛如像是花了好大力气才下定决心,&我可以告诉你们,但是你们不可以发表任何意见!&  我们迅速而整齐地点了点头。  &我报了学校的瑜珈兴趣小组&&&她很平静。  我们三个整齐地张大了嘴,倒吸一口冷气,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但是我们三已经在彼此错综复杂的眼神里交换了所有的感受。  &但是这个不是重点&&&她补充道。  &This is reaIIy reaIIy the point.&我们三个再一次整齐地打断了她。
  在被唐宛如捶了三拳之后,我们听完了她的遭遇。  总结起来,就是因为她要急着赶去参加瑜珈兴趣小组,所以在羽毛球训练结束之后就飞速地去换衣服准备离开,只是天有不测风云,女更衣室的门不知道怎么被锁起来了。在经过强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唐宛如低头走进了空无一人的男更衣室,企图速战速决。但是在刚刚脱下背心还没来得及穿胸罩的时候,她再一次听见了高声的大叫。回过头,依然是上次那个半裸的身体和那个陌生的面孔,对于那个&吗&字,唐宛如记恨到现在。她想了想,索性豁出去了,抬头挺胸地对着发出尖叫的男生吼回去:&你叫什么啊你!&  那个男的支吾了半天,红着脸说:&我叫&&卫海。&  唐宛如在足足愣了十秒钟之后,伸手扶住了墙壁。
  &他完全放错重点!我的意思是质问他鬼叫什么!他却以为本小姐在对他搭讪!不要脸!&唐宛如面色依然苍白。喝了口热汤下去,也没被烫红。  顾里悠闲地喝了口肉丸子汤,说:&对于放错重点这件事情,你完全没立场去说别人。你别忘记了去年你陪我去我奶奶家,我奶奶亲热地叫你,&呀,小姑娘,快来坐,喝口水,喝口水&的时候,你回了句多么精辟的句子。&  唐宛如的脸终于红了。  南湘探过脑袋,问:&她回答什么?回答&我不是小姑娘&?&  顾里在胸腔里冷笑两声,模仿着唐宛如浑厚的声音说:&哎呀,干吗要喝口水,多脏呀,&顿了顿,&谁的口水?&  &我奶奶差点没当场休克过去。&顾里眯起眼睛看唐宛如。  我和南湘看着唐宛如,立刻也产生了一种想要对她立正敬礼的感觉。这女人,活得太诡异了。  南湘揉着笑痛的肚子,问:&你的意思是说,他又看到了你的&&&  &对!这个不要脸的,又看了一次我的奶!&唐宛如显然非常生气,唾沫星子飞到了我刚刚举起来的汤碗里,我于是尴尬地停在半空,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喝。  &这次不错,中气够足,楼下烧开水的老伯也听见了。&顾里眉飞色舞。  &两次!他看了我的奶两次!&唐宛如的愤怒显然冲击了她的智商和听觉,顾里刚刚的那句话等于没说。  &两次?你的意思是他看见了你的奶、奶?&顾里显然不会罢休。  &看见你外婆!&唐宛如恢复了听觉。  &那有点难度,我外婆早就被埋进土里了,&顾里非常镇定,标准的一张注册会计师的脸,&还烧成了灰,你没事别去把老人家从土里翻出来晾着"""&&&&& 唐宛如没等顾里说完,已经开始尖叫:&讨厌啦,人家害怕的!不准讲鬼故事啊!&&&&& 顾里终于被惹毛了:&你外婆才是鬼故事,你们全家都是鬼故事!还有,你以后在我面前再敢用&了啦&、&人家&之类的词,我发誓我会把你埋进土里挖都挖不出来。&  我正在饶有兴趣地看着每天都会发生的顾里和唐宛如的舌战,结果被手机铃声打断了。来电人是顾源,我接起来,听到他在电话里说:&林箫,顾里和你一起吗?&  &在啊,我们在第一食堂的偏厅。&  &那你们先别走,我现在过去找你们。&  &哦。&  挂了电话我告诉顾里是顾源。顾里点点头,继续和唐宛如讨论奶奶、外婆的事情。
  远远地看见顾源走了过来,旁边跟着一个挺拔帅气的年轻小伙子。顾源还非常配合地抬起手钩着他的肩膀,我和南湘都眼睛一亮,燃起熊熊火焰。一瞬间回忆起高中岁月。  顾源从初中起就长得一表人才,而且他有一个特性,就是走在他旁边的人永远都是同样的一表人才,这似乎成了一个定律,对于我们这样青春期的少女来说,实在是太大的刺激。  从高中的时候,他和简溪形影不离就足以说明这一点。那个时候,我、顾里、南湘、唐宛如,我们四个连同全校的花季少女都在以他们俩为蓝本,勾勒、描绘、编造、幻想、杜撰、企划、谋算着无限缠绵悱恻的同人故事。并且,他们也非常配合地提供着无数可以让我们尖叫或者窒息的素材,比如两个人经常交换穿彼此的衣服,甚至贴身的背心都毫不介意,我们脑海里随之而产生的,也是所有腐女惯用的文笔&他的体温覆盖着他的体温&;他们经常买同样的球鞋;他们一个人去排队打饭,另一个人就会坐在座位上看管书包;两个人经常分享同一瓶可乐;简溪周末回家的时候,还会把顾源的衣服带回家洗,因为顾源的家离得太远了,不经常回去;甚至经常可以看见顾源在帮简溪整理着衣领&&他们就这样一次、两次、三番五次地挑战着我们的承受极限。
  最经典的一次,是简溪和顾源在校运动会上的精彩接力,作为4&100男子决赛时的最后两棒,他们吸引了比平时更多的关注目光。顾源作为第三棒奋力冲向前方正弯腰背对他(""")等待着的简溪,在快要交接棒的时候,我们班的一个眼镜姑娘不顾一切地冲到人群的最前面,忘我而纵情地放声呐喊:&顾源!快给他!快给他呀!啊!简溪握住!呀!握紧了!握紧了!&  周围的气场在一瞬间里凝结了,寂静的空气里诡异地飘动着我们好多女生此起彼伏心照不宣的喘息声,几秒钟后我和南湘看着前面的一个女的面红耳赤地休克了过去。
  从那之后,我们的高中里又多了一个暗语。经常会听见女生堆里突然有人忘我地吼出一句:&握紧了呀!&  最后这场旷日持久战的集体意淫被我和顾里亲手给终结掉了,因为我们分别和他们两个开始了甜蜜的交往。为此,我和顾里成为了全校女生的眼中钉。我每天埋首低头,混迹在人群里,企图减弱大家的敌意,但是每当简溪靠近我站在我身边的、露出整齐的白牙齿对我灿烂微笑的时候,他就像是一块巨大的阳极磁铁,就牢牢地吸引了包括我在内的所有阴极的目光。而我就像是在无数面照妖镜笼罩下的妖兽一样,痛不欲生但也痛并快乐着。  那一段时间我都觉得有很多女生都悄悄地以我为模型用稻草扎成了小人,每天晚上在被窝里反复地用针捅来捅去,我甚至担心自己会被那些性格偏激、内心阴郁的女生除之而后快,每每经过学校宿舍前的那片低矮的灌木林,我都会心惊胆战,感觉随时都会被拖进树林里被人奸污。
  但是顾里显然比我坦荡得多,高三快毕业得时候,她坐在顾源得大腿上吃午饭,在用勺子往顾源嘴里喂饭的同时,顺口潇洒地对着走过去的年级主任打了声招呼。年级主任隔天就请了病假,之后一蹶不振,看见顾里就绕路走。
  我从回忆里脱身出来,看见顾里回过头,冲顾源和他的朋友挥了挥手,招呼他们过来。顾里刚转过身,就看见唐宛如满脸涨红,像要爆炸一样地对她吼了一声:&不要脸!&顾里正在疑惑,刚想问她为什么对自己的男朋友招手就不要脸了,就发现唐宛如的目光穿过自己,笔直而锐利地射向了自己身后。  顾里再转过头,看见顾源拍拍自己身边那个面红耳赤的朋友,指着唐宛如问道:&卫海,你是不是偷了她的钱包啊?&  然后我和南湘就同时发出了一声抑扬顿挫的&啊~&来。  我们的生活简直太璀璨了。
  作为唐宛如的朋友,一定需要习惯的就是她随时随地都能给你带来的那种羞愤与尴尬,所以,练就一张风云不惊的脸,是成为她朋友的基本条件。  但是在接下来的十分钟里,我和南湘作为她好几年的朋友,依然败下阵来。  整个食堂里都回荡着她的怒吼:  &你不要脸!&  &就是你!看了我的奶两次!&  &你故意闯进女更衣室干什么!&  &我的裸体还没人看过!就被你看了!&  &&  骂道最后,她还口不择言地吼了一句:&看看看!我的奶有什么好看的!&对于这种自取欺辱的话,我和南湘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哪怕是面对老虎凳和辣椒水,应该也会认真考虑后再说。
  我抬头看看顾源,他当场就笑得弯下腰去,死命捶着旁边的板凳,几乎要不行了。而我和南湘都恨不得把脸揉成一张用过的餐巾纸,丢到无人看见的角落里,或者直接把脑袋埋进喝过的一次性纸杯里。  唯独顾里依然谈定自若。从这一点上来说,作为一个未来的注册会计师,她非常成功,估计再假以时日,她可以去参加美国政界竞选。  最后卫海摆摆手,话都说不出来,面红耳赤,节节败退,仓皇逃窜。转眼间就消失在食堂里。  南湘戳戳我的腰说,&要换了我,我估计早对丫动手了。揍丫的。&  &揍谁?&  南湘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是揍唐宛如。&
  顾源拉开椅子坐下来,把一个盒子放到顾里面前,说:&你不是手机掉了吗,给你。&  顾里笑得欲拒还迎地把盒子拿了过去,一边说着&干吗给我买呀,多浪费钱&,一边毫不手软地拖过去打开。盒子刚刚翻开,顾里的笑容就像是突然被鱼竿从水里扯到岸上的鱼,抽搐了几下之后,就死硬了。  顾里说得很对,干吗浪费钱,顾源一分钱都没有浪费,因为盒子里就是一叠整齐的粉红色百元钞票。我和南湘看得都快窒息了。  顾源拿过顾里喝掉一半的肉丸子汤喝了一口,然后说:&你拿去买一个手机,买自己喜欢的。&  我和南湘都快被这种非常货真价实的浪漫氛围给笼罩了,眼中那些粉红色的钞票像是无数盛开的玫瑰。对于我们这样挣扎在温饱线上的人,拥有一个顾源这样的男朋友,无疑是我们擦亮阿拉丁神灯时许下的第一个愿望。  不过当我回过头去看到顾里阴沉下来的一张脸时,我就不这么想了。
  顾里把盒子里的钱拿出来,迅速地丢进自己的LV提包里,然后沉着脸,丢下一句&有你这样的男朋友真是太好了&,然后就转身走出了食堂,留下非常尴尬的我和南湘。顾源的脸色也很不好看,谁遇见这样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谁都会脸色不好。  顾源抬起头,目光像是扫描仪一样在我和南湘的脸上扫来扫去,半响,恨恨地说:&就这样的脾气,你们也受得了她?&说完站起来走了,留下那碗没喝完的肉丸子汤。  其实我和南湘都知道他是在说气话,因为在我们所有的人里面,最能忍受顾里的,他绝对排第一。无论是南湘、唐宛如,还是我,都曾经面红耳赤甚至跳到桌子上和顾里大吵过,甚至用枕头互相殴打,抓着对方的头发死不松手也是很常见的事情。  但是发生这样的事,多少也让我们觉得尴尬。所以我们低着头,二话不说。
  周末终于到来了。  明天将是我去《M.E》上班的第一天。作为周末特别助手,我需要了解的有很多很多&&这是宫洺的第一助手告诉我的。我本以为自己要做的工作只是端茶倒水,记录他的当日工作日程,过滤电话、打印文件等等。但是,Kitty在整整一周的时间里,通过MSN的聊天对话,反复地将我的一个个幻想彻底粉碎。  每一次Kitty在线上对我说话的时候,第一句都是:&Hello,林箫!&  然后我也迅速地:&Hello,Kitty!&  我在面试的时候见过Kitty一次,她是个画着精致的烟熏妆、穿着性感的短裙,拎着PRADA包包上班的女人,和Hello Kitty那个穿着粉红色蕾丝裙子的猫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她们来自两个不同的星球,并且完全无法沟通和交流。  所以她MSN头像上的那个黑眼圈性感女人,和Hello Kitty这个名字,把我扯得快要神经分裂了。于是我果断地决定结束这种折磨,在上一次得对话时,我就坚定地打了一句&你好,凯蒂!&过去。然后过了三分钟,MSN一动不动&&  又过了很久,Kitty回话过来郑重地问我:&你是谁?&
  凯蒂小姐传达给我种种注意事项,其中包括一份长达六页、名为&他喜欢的和讨厌的&文件,里面囊括了他从工作上到生活上、在我看来匪夷所思的种种爱好和厌恶。从这些她千叮咛万嘱咐的事项上看来,宫洺是个非常难伺候的人。并且凯蒂还告诉我:对于这一点,我迅速地做出了反应:&私人到什么程度?&  对方的回答是:&私人到任何程度。&  刚刚热好的牛奶差一点被我尽数泼到键盘上。  &难道需要陪睡?!&我一边扯出来几张纸巾吸着键盘上的牛奶,一边愤怒地打了一行字过去。  &你想得美。&对方轻蔑地回答我。
  但是,我还是搞砸了。而且是在上班的第一天。  如同所有连续剧的开头一样,倒霉的助理遇到了各种波折。艺术来源于生活。编剧作家们其实并没有瞎掰。
  当我在五分钟内从楼下星巴克把卡布奇诺买上来,放到宫洺面前的时候,他只是喝了一口,就抬起头,用他那双狭长的眼睛打量了我一分钟,然后摇摇头,没有任何表情地说:&重新再买一杯。&  之后他再也没有抬头说任何话。  我脑海里反复播放着他刚刚的面容,魂不守舍地拿起那杯咖啡走出他的办公室,然后才清醒过来:我搞砸了。
  其实在应聘的时候,我有偷偷透过宫洺办公室的玻璃墙打量过他,但是那时距离太远,而且他低着头在看手上的文件,刘海几乎遮住了他的二分之一张脸。我也在杂志上看过他的照片,但在内心里坚定地认为那是经过了化妆师和后期处理后的面容。  然而当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这样的一张脸的时候,我有点吃不消。
  从小到大我看过很多好看的男孩子,比如顾源,比如简溪。还有很多很多我们学校艺术系的或者体育系的校草们。  如果说简溪是那种青春偶像剧里一定会出现的全身散发着阳光气味、眉清目秀的少年的话,那么宫洺就是那种走在米兰时装周伸展台上、面容死气沉沉却英俊无敌的男人,就像我们每次打开时尚杂志都会看见的PRADA或者Dior Homme广告上那些说不出的阴沉桀骜但是却美得无可挑剔的平面模特。  总而言之,他是一张纸。
  只是当我从他的那张阴气沉沉的面容里回过神来之后,我心中就燃起了一阵愤怒,咖啡是星巴克的没错,种类是卡布奇诺没错,按照文件里的&他不喜欢任何苦味的东西,喜欢很甜&的标准,我也叫星巴克小姐加了奶油和糖没错。所以,我难以接受&自己搞砸了&这个事实。  我看见MSN上凯蒂的头像亮着,于是对她说:&我刚买了一杯卡布奇诺给宫洺,我加了糖也叫了奶油,而且是在5分钟内拿上来的,温度正好!他居然叫我重新买一杯!为什么?&  凯蒂迅速地给了我答案:&给你的关于&他喜欢和讨厌的&文件里,写得很清楚,他讨厌所有苦的东西!&  &卡布奇诺是咖啡里最不苦的了!我也对小姐说了糖浆和奶油都要!&  &他需要双份到三份的糖浆量。还有,你和他说话或者打字或者发短信的时候,不能用任何逗号和句号之外的标点符号,特别是感叹号!它可以直接把你送上开往&辞职&方向的特快D字头列车,甚至中途会停下来把我也强行拉到上车去,小姐!&  &这有什么意义?&  &意义在于逗号和句号可以表现出我们的冷静和有条不紊,任何时候我们都被设定成这样的机器人!所以你只能优雅的说&宫先生,地震了,请现在离开办公室&,而绝对不能说&快跑阿!地震啦!&&  &"""&  &你新的咖啡买好了?&  &!!!!!!!我现在就去!&&&& &"""&&&& & 哦,我现在就去。&
  之后的两天里,我用各种难以想象的速度和热情完成着种种挑战人类极限的任务。其中包括在药店里和卖药的阿姨面红耳赤地反复争论:&难道你们就没有吃起来像糖一样甜的药吗?&  在我的据理力争之下,我终于买到了治疗发烧感冒的非常甜蜜的药丸和药水。  我还找到了白色的锅子。(他喜欢家里的东西都是白色)。  我也顺利地在完全不知道他手机型号的情况下买到了完全符合他手机的充电器。并且在他下飞机到达北京入住饭店的时候,让服务生放在他的房间里了。(他有无数台手机,但是他对我说的仅仅是&我现在快起飞了,但是忘记了带充电器,手机快没电了,你帮我买一个手机充电器&&我不要万能充,我希望在我入住饭店的时候,手机可以充电&。)  我也在完全没有提供任何资料及财产证明或者收入证明的情况下,帮他申请到了一张VIP的信用金卡。(&林萧,帮我办一张某某银行的信用卡。&&好的,宫先生,你需要给我你的财产证明或者公司开一张收入证明。&&我没有。&&"""&)  我也在完全不知道地址和楼盘名称的情况下,帮他查询到了静安的一栋新开盘的公寓的详细资料。(&林萧,我上班的路上看见一栋白色的高层公寓,你帮我查一下它的资料。&)当然代价是我叫他的司机载着我从他家到公司的路上缓慢地开了一个小时,最终当我看见那栋白色的高层的时候,我喜极而泣的样子吓坏了司机。  我甚至帮他拿到了英国刚刚播出的电视节目的DVD,当然我是叫我在英国念书的同学帮我录下来然后网上发给我再刻成光盘。并且我还让英文系的同学制作好了字幕,叫影视系的同学把字幕加载到了视频上。
  这两天我像是在国际间谍培训中心度过的。我觉得自己已经发展成了素质良好并且飞檐走壁的女特务,我算现在宫洺叫我去搞一颗俄罗斯的核弹过来,我也能风云不惊地转身走出办公室,并且在隔天就把核弹快递到公司来放在他的桌子上。  我真的这么觉得的  因为我已经走火入魔了。很多次,我想要抓着自己的头发,把自己从地面上扯起来&&无论牛顿是否会从棺材里破土而出,翻着书上的牛顿定律对着我抓狂地怒吼:&这是不可能的!&
  当我脱离《M.E 》杂志社的纯白色办公室重新回到我熟悉的、充满油腻和男生刚刚打完篮球蒸腾出的汗味的学校食堂时,我恍惚做了一个两年的梦。我有点魂不附体地对南湘说:&你可以扇我一耳光把我打醒么?&在南湘还没回答之前,唐宛如的一句&让我来&让我瞬间清醒了。  当我叙述完我在《M.E》的遭遇时,我期待中的好姐妹团结一致批判老板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她们闪动着明亮的眼睛,眨巴着长长的睫毛,反复地把焦点放在宫洺的容貌以及他周末穿来上班的那件今年Dior秀台上的小外套上面。对于这帮不争气的女人,我用表情和肢体表达了我强烈的鄙视。
  回到学校之后,我才重新被一些属于自已年龄范畴的事情所包围,或者说困扰。其中最困扰我的事情,就是我和简溪约好了上个周末他来我学校看我,结果因为我需要周末加班而作罢。  仔细想想,我差不多快有两个月没有和简溪见面了。上一次见面,我们去了海洋馆,那里刚刚推出一个关于热带鱼的展览。我从小就非常喜欢各种各样的鱼,颜色绚烂的、长相奇怪的、完全看不出是鱼的、凶神恶煞的、面目可憎的、讨人喜欢的、和人亲近的"""各种鱼,我通通都喜欢。  现在床上依然放着我们在礼品部拿到的纪念品。一只小丑鱼尼莫。它的脖子上系着一条用简溪的手帕做成的领巾。是简溪系上去的,他说比较符合他的形象,是一个温柔的校园绅士。我转过头去,看见它正在温柔地看我。  我心里一热,就像是被吹风机的热风轻轻吹拂着一样。每次想起简溪,我都会有这样的感觉。于是我拿起电话,拨给简溪,响了好几声之后才传来他的声音,电话那边一片嘈杂,各种起伏的喊声,还有他大口大口喘息的声音。  我问:&你在干吗呢?&  &体育馆里,和朋友打排球。你吃饭了没?&电话那边是简溪大口喘息的声音,可是口气依然很温柔。我拿着电话,仿佛也感觉到他的热气从那边传递过来。  &我吃过了。那个"""上个星期对不起。&我小声地说着。  他在电话那头呵呵地笑了笑,说:&别傻了,我先挂了,他们在等我呢。&  我点点头。后来想到我点头他也看不见,就赶紧补了一句&好的。&  我刚要挂掉电话,那边传来一句:&晚上我去看你,我明天一天没课。&  我刚要说话,电话就挂断了。  我拿着电话,甜蜜地笑起来。  我抬起头,南湘从对面的床上对我传来意味深长的微笑。我的脸就迅速的地红了。  我迅速钻到她的床上,扯过被子,挤在她旁边,开始午后的小憩。这是我的一个诡异的习惯:总是能在别人的床上迅速地睡着。我永远会觉得别人的床比自己的床舒服。就算自已的是Queen-Size的进口床垫,而对方的床仅仅是木板上铺了一张被单,也依然改变不了我的感受。  过了一会儿就睡了过去,耳边最后的声响是南湘翻书时哗啦哗啦的声音。她中途小声的念起了一句话,应该是她觉得写得特别好的部分。&&& &每一年到这个时候,我们的家乡就开始下起了雨。这挺让人头痛的。杰森站在花园的草坪上,把他的童年轰然一声引爆了,所有的碎片涂抹在了黄昏的雨水里。我看着爆炸后的杰森,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向往。天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简溪和我约好了晚上6点半过来。差不多正好是我们吃完晚饭的时间。晚上我们四个都没有课,于是大家吃完饭后,就一起散步到了离第一食堂很近的学校东门等简溪。  远远地看见简溪的身影,然后慢慢地焦距成清晰的他。灰色的毛茸茸的毛衣,白色的T恤从领口露出一圈。整个人看上去像是阳光一样懒洋洋的温柔。  简溪看见我们四个像四棵树一样伫立在暮色降临的校门口,他冲我们摆摆手,然后说:&太隆重了,这个欢迎队伍。&  然后轻轻地拍了拍顾里、南湘的肩膀,打招呼&嗨&。最后又抬起拳头在唐宛如的肩膀上用力一捶,&嘿,兄弟。&  在完成这些礼节之后,他轻轻地伸展开他的手臂,把我拢了过去。脸贴在我的脸颊上,温柔地蹭了几下。
  大概亲昵了足足两分钟后,他才在南湘、顾里、唐婉如仿佛看电影一般的沉重目光里有点不好意思的稍微拉开了一点和我的距离。  唐宛如迅速地把握住了机会,报仇雪恨:&简溪,你真的太饥渴了。&  简溪露出牙齿轻轻一笑,说:&嘿,哥儿们,说这些干吗。&完了直接忽略掉唐宛如惨白的面容,转过头对顾里说:&顾源呢?&  于是顾里的脸也瞬间就惨白了。她迅速地和唐宛如站成了统一阵线,说:&简溪,你真的太饥渴了,你其实是过来找顾源的吧。&
  在我们五个人分开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之后,我才告诉了简溪,顾里和顾源正在冷战之中的事情。原因就是顾源送了四千块现金给顾里。  &顾源包了个红包给自己女朋友?&简溪显然不能接受这个事情。  &可以这么说。&我点了点头。  其实我没觉得顾源有多过分,但是我也确实能理解顾里的心情。毕竟无论顾里作为一个将来的会计师有多么的严肃和冷静,她也依然是一个充满浪漫情怀的少女"""女人,我们都希望自己的男朋友送给自己新鲜的玫瑰、甜蜜的巧克力、包装精美的绝版图书、《哈里.波特》的首映场电影票,而不是赤裸裸的现金。可是,当顾源对我说&如果我又买了一只手机,那么不就浪费了么?她自己已经买好一台了&的时候,我恍惚又觉得顾源是正确的。  但是,无论我站在什么立场,都无法改变他们的冷战。
  和大家分开之后,顾里一个人走到了校门边上的那个足球场。  黄昏时候的足球场上只有很少的人。运动员或者上课的学生都已经吃饭洗澡去了。剩下零星的谈恋爱的男女三三两两地分布在诺大看台上。  顾里坐在台阶上,抬起头看着天幕上被风吹动着飞快移动的暗红色云朵。  她看了看手中新的手机,整整一个星期,顾源没有给自己任何的短信或者电话。而之前坏掉的那个手机里,满满的都是他的短信。从简短的&哦,好吧。&到漫长的&刚刚把你送回寝室,回来的路上看见别的情侣拥抱在一起。就觉得很高兴。能够认识你并且成为你的男朋友真是太好了。你每天都要准时吃饭多喝热水,你最近脸色变苍白了(我不会说你瘦了,因为那样你会乐翻天的)。有空去把英语六级的报名费交了,我在走廊里看到你的名字了,别忘了。&  顾里揉揉眼睛,没有任何眼泪,只是眼眶红得厉害,在风里发胀。  身后传来陌生的女孩子和男孩子的争吵的声音。  &你真穷酸,连请我去电影院看一场电影也不舍得,买张DVD来打发我。&  &你们女人真庸俗!就看中钱!&  &没钱你谈什么恋爱?你以为演琼瑶剧啊?别当自己是高中生了,扎一根草就能当戒指把女孩哄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你去找个有钱的男的谈好了,天天给你钱,就像ATM一样,你以按密码就他妈的哗啦啦往外吐钱给你。&  &你以为我不想啊?有这样的人我一脚就把你踢了,还用等?&  """  顾里没有听下去,她猛地站起来,迅速地跑下阶梯,朝男生公寓跑去。  女生尖酸刻薄的声音在黄昏里被远远地跑在身后。
  顾里捧着一碗从路边买来的馄饨,站在男生公寓楼下喊顾源的名字。喊了很久。他们房间的窗户依然是暗暗的。没有灯亮起来。  她打顾源的手机,也没有人接听。  顾里再一次地企图从大门走进去上楼找他,但是依然被管理员大妈拦在外面。  &我来看我男朋友。&顾里望着管理员大妈那张岁月沧桑的脸,理直气壮地说。  &呦~~~现在的小姑娘真不害臊。里面都是穿者内裤跑来跑去的大小伙子,都是你男朋友啊?你看得过来吗?&  顾里冷哼一声,心里想:&你不也天天看,看的荷尔蒙失调吗?&不过依然不动声色,转身走了。刚转过大门,顾里就迅速地爬上旁边的窗子,在大妈的眼皮底下,迅速地冲上了楼梯。
  寝室里黑压压的一片,没有灯。但是也没有关门。  顾里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顾里走进去,抬起手摸到墙壁上的开关,推了上去。莹白色的灯光下,顾源躺在床上,耳朵里塞着耳塞,旁边放着iPod。  顾源感觉到有人开了灯,睁开眼,看见站在门口的顾里。  他摘下耳塞,没有说话,两个人沉默地看着彼此。很久之后,顾源温柔地笑笑,冲顾里伸开双手,说:&是我不好。&
  顾里下楼的时候,耀武扬威地从管理员大妈的眼前走过去,那个女人张大了嘴巴像是见了鬼,还没来得及抓住她。她就已经消失在大门口了。
  回寝室的路上,顾里胸口都是满漾的甜蜜和温暖。  顾源喜欢把房间的暖气开到很足。他穿着睡觉的紧身白色背心面拥抱自己时的那股熟悉的味道依然贴在身上,像是最最熟悉的香水味。  顾里低下头,想了想,于是拿出手机给顾源发了条短信。  &就算不好吃,你也一定要吃完哦。我的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因为这是我买的。我以后都不再和你生气了。&
  顾源拿过震动的手机,翻开来,看见顾里的头像,在顾源的手机里,顾里的名字是&老婆婆&。  顾源按动按钮,阅读完了那条短信,然后迅速地回了一条消息。  然后他低下头,打开顾里买给自己的那碗馄饨。  他并没有告诉顾里,这是自己一天多以来吃的第一顿饭。他当然也没有告诉顾里,这些天来,他的信用卡里提不出一分钱来,钱包里也没有任何的现金。  他一点也没有对顾里提及这些天来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他把第一只馄饨咬进口里,然后一颗滚烫的眼泪就掉进了白色的塑料饭盒中。
  昏黄的路灯下,顾里收到了顾源回过来的消息。  &我爱你。&  这是顾里新的手机上,第一条来自顾源的消息。&
  &&&&&&&&&&&& 小时代 1.0折纸时代&&&&&&&&&&&&& &&&&&&&&&&&&& Chapter03&  在唐宛如看完《在世界的中心呼唤爱》哭得死去活来之后,我开始思考关于&中心&的问题。  在那些衣着光鲜的时尚分子和派对动物眼中,恒隆一定是上海的中心。当穿着10cm的细高跟鞋咔嗒咔嗒地踩过恒隆光洁如新的大理石地面时,她们一定是觉得自己踩在整座上海之上。无论她们刚刚刷卡买下的那件小山羊皮外套是否相当于她们整整一个月的薪水。在晚上的时候,她们把白天刚刚买来的小礼服穿去楼上营业到凌晨MUSE2。  而在更加有钱的中产或者富翁们眼中,上海的中心一定是在外滩和外滩对面的陆家嘴。沿江无数的天价楼盘沐浴在上海昏黄色的雨水中,有寂寥的贵妇人在第十二次拨打老公手机听到电话依然被转到语音信箱之后,茫然地抱着蚕丝的抱枕,靠在床边看窗外的江面。翻滚的黄色泡沫像是无穷无尽的欲望的旋涡。  外国人眼中的上海中心也许在新天地。旁边可以与汤臣一品媲美的翠湖天地里出没的人群中,差不多一半的鬼佬,他们操着各种口音的英文,把咖啡像茶一样一杯一杯地倒进肚子里。  无数前来上海旅游的外地人眼中,上海的中心一定是那条被电视节目报道了无数遍的熙熙攘攘的南京路。佐丹奴和班尼路的旗舰店,都闪动着巨大的电子屏幕。满大街的金银楼里,黄金链子一根笔一根粗。无数的行人举起相机,闪光灯咔嚓咔嚓闪成一片。  还有更多更多的上海本地人,也会在别人问起的时候,说出沙逊大厦或者霞飞路这样文艺腔的答案来。  而唯独人民大道上,市政府铸造的那个标注上海市中心零起点的那个手掌大小、窨井盖一样的铜牌,早就消失在人们的视线和记忆里。
  人真的是一种完全以自我为中心的动物。
  我对泪眼婆娑的唐宛如问:&你说上海的中心在哪儿?&  唐宛如动作敏捷地抽了一张纸巾,哽咽着说:&我的爱人在哪儿,中心就在哪儿。&  我尽量控制了自己的情绪三分钟后,用力地摔上门去找南湘去了。
  已经十二月末了。上海开始下起连绵不断的寒雨。上帝在头顶铅灰色的乌云把上海整个包裹起来,然后密密麻麻地开始浇花。光线暗得让人心情压抑,就算头顶的荧光灯全部打开,也只是提供一片更加寂寥的苍白色。  南湘收到顾里的短信时正在学校昏暗的洗衣房里洗衣服。她把刚刚洗完的衣服放进筐里,拜托了旁边同宿舍的女生先带回去,然后她就从洗衣房出来,裹紧大衣,走往食堂去吃饭了。  学校洗衣房和食堂只隔着一点点的距离,所以不用撑伞,也不会淋得太湿。  快走到食堂门口的时候,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有短信进来。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看了看,脚步停了下来。  她定定地站在食堂的门口一动不动,像是一座木然的雕塑。细碎的雨点在她头发上落了白茫茫的一片。周围快步小跑的学生不时回过头来看着这个呆站着被淋雨的女人。  南湘打了一行字,准备回复,却迟迟都没有发出去,那行字是:&你怎么不去死。&
  过了很久,她按住删除键,把光标退回去,那些字一个一个消失了,然后她重新打了一句&那你周末来找我吧&发送出去。  信封一样的标志闪动了几下就消失了。  南湘又在雨里站了很久,可是手机却再也没响起来。  她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弯腰小跑进食堂。
  我看见南湘从食堂门口撩起塑料挂帘走进来的时候,冲她小声招呼了一声,然后挥了挥手,她看见了我,挤过端着餐盘的人群朝我和顾里走来。  我刚想对她湿淋淋的状况发表点看法,顾里已经抢在了我面前,她一边喝着她钟爱的肉丸子汤,一边对她说:&你刚穿着衣服洗完澡吧?&  南湘白了顾里一眼,说:&我刚洗完衣服。&  顾里继续喝汤说:&于是你就直接穿出来了?&  南湘低着头,没搭理她。  我觉得气氛有些不好,我和顾里互相对望了一下眼神,然后也不再说话了。我们知道,每当南湘低下头不再说话的时候,就一定发生了什么让她心情不好的事情。而每当这种时候,我和顾里都会非常聪明地选择闭嘴,只有唐宛如这个神经如同杨浦大桥钢缆一样的女人,会继续挑战南湘的沉默,最终都会以南湘恶语相向作为收场。  南湘的恶语包括&肌肉女&、&没脑子&、&金刚芭芘&、&你压根儿就是一个男人&&&有历史记录以来,我记忆最深刻的一句是&你舌头发达的肌肉比你粗壮的肩膀更让我讨厌&!
  阴雨连绵的下午。  其实我打心眼里就像是李清照或者南唐后主一样,喜欢这阴雨连绵的午后,给我笔墨纸砚我就能吟诗作赋。  我和南湘窝在寝室里看书。南湘本来下午就没有课,而我,在面对窗外纷飞的愁雨足足十分钟后,也果断地决定把下午的《现当代文学》跷掉。那个老师唾沫横飞的场面,至今仍然在我的心中留有难以磨灭的印象,说白了,听他的课和站在大操场上淋雨也没什么区别。  而且没有跷课的大学人生是多么的不完整啊。
  但我的心思却也不在看书上。对面床铺上南湘已经差不多翻完了一本吉本芭娜娜之后,我手上的《关于巴黎》依然停留在开篇第一页。  我喉咙里像是爬满了蚂蚁一样痒得难受,最后我实在受不了了,把书一丢,挤到南湘床上,死命地挽紧她,和她靠在一起。因为我怕接下来的话引起她的震怒,所以,和她黏糊得近一些,就算她想动手打我,也不太容易发力。这套理论是唐宛如在羽毛球场上教我的,后来被我广泛地运用在顾里身上,取得了非常明显的实战效果。  我轻轻地说:&南湘,是不是席城又找你了?&  南湘把一页书翻过去,轻描淡写地说:&是啊,我叫他周末来找我。&那口气就像是在说&等会去超市吧&一样。  我看见她没有抓狂,于是直起身子,把她的肩膀转过来,对牢她的眼睛,认真地问:&你被唐宛如挥拍打中脑子了吧?!&
  我被南湘这种若无其事的样子激怒了。翻身下床,披好外套准备出门。南湘矫健地从床上跳起来,抓住我的胳膊,警惕地说:&你想干吗?&  &出门走走。&我非常心虚。  &走个屁。你敢去告诉顾里,我就把简溪写给你的情书都烧了!&南湘轻蔑地看了我一眼,信心十足地说。我的朋友里,最能看出我小算盘的就是她。  在我抓着头皮惨叫的过程里,她获得了最终的胜利。我答应与她站在同一站线上,共同隐瞒顾里。  我们四个人里面,唯一令南湘稍微有些害怕的,那就是顾里了。这个集中了天下所有女人的理智,冷静,残酷于一身的女人,总是让南湘不寒而栗。南湘曾经评价顾里说&你就是活生生的一条蛇!&,顾里对此居然表示了认同。而且在接着的一个星期里,洋洋得意地把自己MSN的名字改为了&白素贞&。并且逼迫我改成了&许仙&(唐宛如迅速地行动了起来,她改成了&法海&)。  在席城这件事情上,一向冷静的顾里却比南湘还要激烈,就像是一条被丢在端午太阳下暴晒的、喝了雄黄酒的蛇。
  在席城和南湘纠缠的这六七年里,我早已经不再过问他们之间任何的事情,因为光是作为一个看客,我已经筋疲力尽了。我难以想象作为主角的他们,会有如此充沛的体力和青春,去挥洒浪费在这样九流的烂俗言情小说般的感情上面。  我更难理解的是,每次在面对席城的问题上,顾里会表现得比南湘还要激烈。仿佛当初被抛弃了三次、被背叛六次、被甩耳光四次、被踹在肚子上一次,最后还意外怀孕一次、打胎一次、被家里赶出家门一次的那个人,不是南湘 ,而是顾里自己。  我只能说,无论是作为主角的南湘,还是作为看客的顾里,在关于席城的事情上,都太过癫狂,满脑子的智商都他妈喂鸡了!
  我从很早开始,对席城这个人,还有关于他的一切,都不想再发表任何的看法。  我唯一能做的,只是在很多次生日吹蜡烛之前,在很多次被唐宛如拖进各种寺庙许愿的时候,在少有的几次看见流星(有可能是飞得很快的飞机)的时候,在每次从脸上拿起掉落下来的睫毛的时候,都会许愿:让席城这个人,早点离开我的人生吧。  但是看来,愿望并不是那么容易实现的。
  如果要回忆南湘和席城这些年来的感情&&那并不是用安妮宝贝的宿命爱情或者郭敬明的悲惨故事可以概括的一段岁月。  在初中他们认识的时候,席城身上的缺点并不多,顶多只能算脾气有些不好的男生,外貌轮廓分明、家庭条件好、花钱如流水、受女生欢迎,理所当然花心,直到遇见南湘。  和南湘在一起之后,席城收敛了很多。不再随处逗女孩子开心,开始把游手好闲的调子内敛起来,逗女生的精力也开始放到喜欢摇滚乐、电子游戏或者玩滑板上去。而这样慢慢内敛和沉默的他,在所有女孩子心中,变得更加闪光起来。当一个招蜂引蝶俊秀轻浮的浪子突然有一天变成了安静温柔的孤单男人,所有女人的荷尔蒙都会在瞬间冲上头顶,如同一群蜜蜂突然看见一大片未经光临的花田一样,立刻就振翅飞冲而去了。  不过这些想要采花的蜜蜂或者蝴蝶,甚至妖蛾子们(&&),都只能远远地在席城身边振动着翅膀,席城对南湘的一往情深,足够连续拍三十期湖南卫视的《真情》栏目了。那个时候,我们私下推崇的爱情模范,一个是简溪,另外一个不是顾源,而是席城。(为此顾源整整三天没有理睬顾里和我,后来是在顾里的反冷战下,才乖乖投降。所谓的人上有妖,妖上还怪,怪上还有精。)
  但是这些平静的爱情都在席城的母亲把刀子用力地插进了自己的喉咙后结束了。这并不是安妮宝贝小说里那些精致得带有虚假感的桥段,女主角在周围放满了玫瑰花的一浴缸热水里轻轻割开自己的手腕,并且会在虚弱的最后被及时赶来的男主角抢救到医院,缓缓醒来时,看见男主角泪眼娑娑 地坐在床前,旁边是新鲜的百合花。&&& 现实就是席城的母亲因为抑郁症自杀了,刀子插在喉咙的软骨上,医生拔了半天才拔出来。席城在开门的时候发现门推到一半就卡住了,他用力地推开来,发现卡住门的是母亲早已经变僵硬的尸体。  随后而来的,就像是好莱坞电影般急转直下的紧凑剧情,从最开始的逃课,到后来的打架,和流氓混在一起,偷店里的CD,和所有不三不四的女孩子上床,乱搞&&那些比他年纪大的社会上的女生。看见他这样高大好看的男孩子,就像是母猫一样趴在地上嗷嗷乱叫。  更后来父亲找了新的老婆,新的老婆非常看不惯他,席城就开始经常不回家,在拿不到钱的情况下,就跟随着街头的那些混混抢学校一些胆小懦弱学生的钱。最后有一次,和一帮家伙抢了学校门口小卖部的钱之后,被抓进了少管所。  六个月后他出来,南湘已经毕业了。  又过了一年多,南湘怀了他的孩子。  三个月后胎儿打掉了。在南湘虚弱到从床上都没办法起身的时候,他的父亲在盛怒之下用塑料凳子把她打到奄奄一息。  后来还发生了好多的事情,包括南湘被家里赶出家门,包括被学校记过一次,包括差点席城那个混混团里一个男的强奸。  这些都跟席城有关。  我和顾里目睹了这些年来席城对南湘造成的伤害,就像是看着一个龌龊的男人拿着鞭子不断抽打在南湘身上,日日夜夜没完没了。我和顾里在心里,都恨不得席城可以哪天出门就被车撞。  南湘在和席城吵起来的时候,经常会说,你怎么不去死。  可是当席城再次温柔地面对她的时候,她就又什么都不管了。  南湘对我们说,席城妈妈的死,对他改变了很多。就像是看着一个自己心爱的人,每天脸上都被划了深深的一刀,到最后面目全非、不是最开始的那张脸了,可是自己却知道,他还是他,&我还爱他&。  南湘曾经问我们,如果有一天,你最喜欢的男生突然变胖了,毁容了,完全看不出是同样一个人了,你还喜欢他吗?  我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少女情怀翻涌高涨,我的回答是:&当然会。&  而顾里的回答是:&当然不。&  那个时候是我们毕业刚刚进入高一,席城从少管所里放出来。南湘看了看我,然后转过头去看着顾里,说,&这就是我和你的不一样。&
  在顾里的人生观里,短短的几十年生命,就应该遵循生物趋利避害的原则,迅速离开对自己有害的人和事,然后迅速地抓紧一切对自己有利的东西。整个人生,都应该是一道遵循严格数学定理的方程式,从开始,到最后,一直解出最后的那个X是多少。  但是,在南湘的人生观里,人就这么一辈子,所以一定要纵情地活着,爱恨都要带血,死活都要壮烈。生命中一定要伴随着各种各样的支离破碎和血肉横飞。至于金钱、物质、她觉得本来这一辈子本来就没什么指望,并且也确实不太在乎。  而我的人生观,就在她们两个的中间来回地摇摆着,就像一个贪得无厌的女人一样,期待着宝马香车的尊贵生活,同时也要有丰富的精神和剧烈的爱恨。
  至于唐宛如的人生观&&她压根儿就从来没有过人生观。如果不去查字典的话,她压根儿就不知道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一下子回忆了太多的事情,我的头像是被轮胎轧了一下,而且还被司机倒车了一次,像要裂开一样的疼。  我看着昏灰色光线下的南湘,她的刘海软软地挂在额前。手上的那本吉本芭娜娜的书,名字叫做《哀愁的预感》。  我突然有点哽咽住了。
  后来的两三天,南湘都没有再提起席城。我也扮演好了我该扮演的角色,顾里没有丝毫的察觉。生活非常平稳地朝2008年驶去。
  学校里开始有很多的人在筹备新年晚会。也有更多的人在筹备圣诞派对。两边打得热火朝天不相上下。虽然支持圣诞派对的人占了学校的大多数,但是新年晚会的组织者得到学校领导们的强力支持,所谓后台硬,一切都硬。
  在我们四个的传统里面,圣诞节一直都是和男朋友们一起度过的。在一开始我们都还没有男朋友的时候,我们彼此之间都会互相赠送礼物,但是,感情和纠纷也随着礼物逐渐增多。谁送的礼物很贴心,谁的很敷衍,谁送的礼物&啊正是我想了好久的东西&,谁送的却是&这玩意儿是什么!!&,我们的感情在圣诞的礼物大战里,颠簸着前进。后来我们彼此都明白了,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应该远离我们的生活。进化之后的方案,是各自把送彼此礼物的钱省下来,给自己一件最想要的礼物,馈赠自己。然后至于惊喜的部分,就转交给了我们的男朋友们。  唐宛如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丧失了惊喜&&
  这一年的圣诞很快就到来了。  我为自己挑了一个电子备忘录,但它的功能远远不止备忘录那么简单。它还是一只闹钟、一台像素不太理想的相机、一支录音笔、一个会议记录本、一只简便的收音机、一部MP3&&总之它是我工作的好帮手。并且它会在每天早上定时开机,像闹钟一样叫我起床,方式远远比单调枯燥只会&叮&&&来&当&&&去的闹钟先进很多。它会自动地调整出一个调频,然后开始播放当天的广播&&  只是在第四天的时候,南湘实在受不了它的聒噪,从床上坐起来,扔了一床被子过去把它盖得严严实实,然后继续倒头大睡。  顾里看上了PRADA今年出的圣诞小熊挂件系列,只是当她在PRADA店里面红耳赤了十五分钟之后,店员依然用二分之一的眼白冲她轻轻地摇头,&表情如同一个高级的婊子在告诉我她不卖&!后来终于通过父亲的关系,找了一个上海的艺人,用她的名字去PRADA订了一只限量的圣诞小熊,拿到之后就挂在她的LV包包上,耀武扬威。  南湘买了一套颜色齐全的颜料。其实这个也算不上什么礼物了,她们专业需要。只是南湘本来就不是很富裕,而且也对圣诞节这样的日子不太放在心上。  至于唐宛如&&
  当唐宛如在宜家的大堂里,不顾众目睽睽,以第二十七种姿势瘫倒在陈列出来的床垫上的时候,顾里再也忍不住了,豁地站起来,说,&你再躺一次我就报警!&  但是顾里的愤怒并没有动摇唐宛如用第二十八种姿势瘫倒在那张床垫上。  顾里愤怒地回过头对我说:&林萧,你去搞一把枪给我,我可以把她就地杀了。&
  在唐宛如的世界里,睡觉永远都是凌驾在吃饭,谈恋爱,买新衣服之上的。在经过了几天几夜的冥思苦想之后,她终于决定抛弃之前的那张床垫,买一张新的慰劳自己每天在羽毛球队训练场上累过度的身体。  我和南湘坐在唐宛如看中的那张床垫边上的另一张床垫上,我在帮南湘调整她的内衣带子。刚刚扣子不知道怎么被弄开了。我们并没有太介意,只是周围有几个大学生摸样的男孩子,看见两个清秀佳人坐在床上,一个从另一个衣服背后伸进手去摸来摸去,而被摸的那个低着头不说话,偶尔转过来和背后的那个低声细语&&我清楚地看见他们几个没出息地烧红了脸,这种时候他们肯定是满脑子豆腐渣一样的画面。  于是我也兴致勃勃起来,表演欲望被刺激了出来,我轻轻地在南湘耳边边上吹了口气,然后咬了一口。果然,那几个男生的胸腔明显大了一圈,那一口用力的深呼吸差不多把周围的氧气都抽光了。目光的角落里,唐宛如像是缺氧般昏死在床垫上。  南湘像是被火烧到尾巴的猫一样迅速地跳起来,跑到另一边顾里坐着的床上去。在她耳边低声细语,然后我就看到顾里用一种看苍蝇的目光反复打量我。
  但是,我也是近墨者黑。因为简溪和顾源,就经常玩这样的游戏来刺激我和顾里。从高中开始到现在的大学,他们总是无时无刻地不在挑战我们的视觉底线。最常玩的一个把戏就是顾源从简溪背后伸手环抱住他的腰,然后把下巴搁在简溪的肩膀上,低沉着声音说&好累啊&,然后简溪也会非常地配合地回过头去,靠近他说,&要睡会儿吗?&  而每次他们两个,都会看着我和顾里面红耳赤头发倒竖,然后露出胜利的奸笑。  在这种刺激下,那个时候,我们的高中校园里,女生的精神都普遍不太正常。往往看见他们两个的时候,就脚软者有之,呼吸急促者有之,休克者也有之。  那个时候,她们的脑子里,也肯定都是豆腐渣一样的画面。
  我死皮赖脸地挤到对面顾里、南湘的那张床上去,挽紧南湘的胳膊,她们两个不停地推开我,像是在推开一个男人(或者如果真的是一个男人,她们也就不推开了&&)。就在我们由两个清秀佳人彼此摸来摸去演变成一个女人对另外两个女人疯狂下手的场面之后,唐宛如幽幽地醒转过来,她用一副像是刚刚被按摩完毕的欲仙欲死的表情,对我们说,&我决定了,就是这个床,太舒服了,我就从来&&&  但是她话说到一半的时候,目光突然直直地射了出去,然后迅速地换上了一张寒光四射的表情。我们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她的焦距落在刚刚看着我们面红耳赤的几个男生身上。我正在疑惑她为何如此愤怒的时候,突然觉得那群人中有一张非常熟悉的脸。我刚刚想提醒南湘赶快走,结果我话还没有出口,我的耳朵就被唐宛如振聋了&&  &卫海!你跟来这里干什么!&  &你不要以为我现在躺在床上,你就能怎么样!&  &你还嫌看我的奶看得不够多?!&  我和南湘已经打算拎着包走了,但是唐宛如话锋一转,指着正在猫腰溜走的我和南湘说:&我的好姐妹们都在这里!你敢怎么样!&  我和南湘尴尬地停在半路上,伸出去的腿收不回来。僵硬在半途中。  倒是顾里非常的冷静,她对周围目瞪口呆,下巴都快掉到地面上的围观的群众,微笑着点头,说,&我们在拍电视剧呢,你们不要出声。&  上次在食堂,我和南湘已经快要把脸埋进杯子里了。那么这次&&在宜家的床垫展示区域,唐宛如卧在床上,在周围的人群观望下,非常豁出去地使用着&我的奶&这样的词语&&我和南湘差不多想要抓着对方的头发,把彼此扔出窗外去。
  在巨大的压力之下,卫海终于受不了了,面红耳赤地把我们拉到安全通道的楼梯间里,吞吐地想要说什么,还没开口,唐宛如两腿分开,扎稳了马步一样自信地说:&你以为把我们拖来这里,你能占什么便宜吗?&  卫海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我和南湘贴着墙,感觉很虚弱。  只有顾里站在唐宛如身后,用温暖的眼神,轻松的语气安慰卫海,说:&不用理她。&  &我姐妹儿叫我不用理你!你还是快走吧!&唐宛如气势逼人。  我和南湘快要死了&&  卫海的脸像是被人用钢丝勒住了脖子,充血成了一颗番茄。他像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咬牙切齿地说:&你们到底要怎么才可以不再提这个事情?我&&大不了也脱了让你们看回来!&他的眼神像是董存瑞一样视死如归。  我和南湘同时从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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