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真正的夜明珠原石图片,晚上在暗处,用手指甲在上面划,都有一条亮光跟着指甲走,请问这是真的夜明珠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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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大地科教授鉴定:夜明珠再次确认是假的
  新华报业网讯 争执不下的夜明珠真假悬案昨日尘埃落定,经南京大学珠宝产品质量检验站专家鉴定,沈老先生收藏20年的“夜明珠”辜负了他的期望,是一颗表面有涂层的假夜明珠。
  二次鉴宝依然是假的
  昨天,沈老先生背着那颗重达18.8斤的“夜明珠”再次来宁,为自己的宝贝进行二次鉴定。
  上午10点20分,记者和沈老先生一同走进南大珠宝产品质量检验站。沈先生小心翼翼打开包裹了五六层的夜明珠,放在桌子上,让专家鉴定。
  借助放大镜和热光灯,南京大学地球科学系教授、国家珠宝检验师陈武进行了反复观察。几分钟后,南大珠宝产品质量检验站站长、国家注册珠宝质检师张学云将夜明珠带入检测室,与陈武一起又进行了详细的鉴定分析。
  大约五分钟后,专家走出检测室,并宣布,沈老先生的这颗“夜明珠”表面有涂层,是一颗假的夜明珠,但矿物成份是萤石。这与此前江苏省珠宝检测中心的结论一致。
  为什么不是真的三大理由
  对于被专家认定为假夜明珠,这一次,沈老先生并没有太激动,而是静静地听专家的解释。陈武介绍,从光泽、硬度、发光时间三个方面来看,这颗夜明珠疑点重重。
  疑点一:夜明珠应发玻璃光,而不是油脂光泽
  尽管在暗处,记者确实见到沈老先生的夜明珠通体透亮,发出绿色的光芒,但在专家眼里,这样的光芒恰巧说明不是天然的。
  “夜明珠发出的光应该是什么样的光?”陈武教授介绍,夜明珠的矿物成分是氟化钙,加上掺有稀土,具有良好的发光性能。光束照在上面,应发出玻璃一般的光。而老沈的这颗夜明珠发出的光却是油脂一般的,有点像岫玉的光泽,证明不是天然的。
  陈教授解释,如果用二氧化硼和稀土等混合在一起,涂上胶,光照后表面也能发光,但表面光泽是油脂光泽,不是真正的玻璃光泽。言下之意,老沈的这颗夜明珠表层可能涂有这种人造物质。
  疑点二:真的夜明珠针尖戳不出小孔
  记者用手摸了摸夜明珠,表面光滑而坚硬。随后,又用指甲划,也见不到划痕。不过,在专家眼里,这还不足以判定表面就没有胶层。
  “人的指甲硬度是2.5左右,而萤石的硬度是4,有些胶水比你的指甲还硬,你的指甲肯定划不出痕迹来的。”随后,陈教授用一根头发丝一般细的细针在夜明珠上戳了几下,结果在放大镜下,专家发现了问题。“如果表面没有涂层,是真的夜明珠,用针在上面是戳不出孔的,但这个我们戳一个就发现一个小孔。”陈教授说,这是第二个让人怀疑的地方。
  疑点三:真的不会立即发光,假的会立即发光
  从古至今,传说中的夜明珠给人的印象往往是整夜通亮。但是,这可能恰巧是假夜明珠的致命弱点。从观察看,老沈的夜明珠只要放在暗处就能发出淡淡的绿光,而在专家眼里,这与真的夜明珠不符。
  记者看到,检测前,老沈的夜明珠并未见光,而是一直包裹在厚厚的盒子和背包里。而从包里拿出从检测到鉴定出结果,也不过十来分钟而已。专家随后熄灭办公室灯光,放在黑暗的地方,它明显发出一层绿光。
  陈教授介绍,如果是真的夜明珠,接受光源照射或者受热后,拿到暗处,需要隔一段时间才会发光。假的由于表面涂有一层粉末,容易造成立即发光的特性。
  综合以上三个疑点,专家认为,老沈的夜明珠表面很有可能涂有涂层,是一颗假的夜明珠。
  收藏者称“继续收藏”
  此次鉴定后,沈老先生并没有像上次那样愤怒和不服,平静了许多。与鉴定前见到记者“晨报报道后,家里可热闹了,很多人来我家里看”的兴奋相比,鉴定后,他眼神里流露出一些失落和茫然。
  据沈老先生介绍,矿石是自己在地下200多米的矿井中发现的,运出来后,他在街头找了一个加工水晶的店给他进行了加工。沈先生怀疑,如果是假的,这颗夜明珠在加工时可能被调包了。“当时加工时,我不在场。”陪同而来的同学建议去“找它”(加工店),沈先生有点无奈:“1988年,都20年了,到哪里去找啊……”
  言谈中,对于手上的这颗收藏20年之久的夜明珠,老沈充满感情。临走时,老沈说,他不会放弃,“自己将继续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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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朝中年 京城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做田。  江南四大才子之一的唐伯虎,生性风liu惆怅、潇洒不凡,光是从这首妇孺皆知的《桃花坞》中,便可以感受倒那种张扬放荡、不愿拘束的风liu气概。虽然距今已隔了好几百年,可唐伯虎的风liu事迹,依然在民间各地传得沸沸扬扬。  相对于京城的人来说,桃花公子的名号更是如雷贯耳。如果你生活在京城,你可以不知道劳什么《桃花坞》,有两句诗,却一定得记清楚。那便是:怀玉桃花流星落,天香国色日月梭。  虽然只是短短的两句,却囊括了如今京城的六大名人。所谓的怀玉,便是京城最为高档的青楼――人间四月天里的头牌姑娘怀玉小姐;桃花,指的当然不是唐伯虎,而是东城袁府自比唐解元的桃花公子袁冷星;  天香与国色,则是另外两大仅次与人间四月天的青楼,天香阁的天香与百花舫的烟霞;至于流星与日月,指的便是礼部尚书之子李星阳与当朝丞相之子何明光。三男三女,在京城的风liu韵事,哪怕是贩夫走卒都耳熟能详。  才子佳人,从古至今往往都是最能引起人们好奇的话题。  尤其是六人中的桃花公子袁冷星,更是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颇为倾慕的对象。不但人生得风liu倜傥,潇洒不凡,颇有当年唐寅的风范。而且手上一柄白玉扇所过之处,京城内外就没有什么处理不了的问题。  一些在普通人看来匪夷所思的事情,到了桃花公子手上往往都能迎刃而解。  袁冷星,李星阳,何明光三人,在京城里被人合称为三少。怀玉,天香与烟霞,则被人称为三艳。三艳倒没什么,毕竟身在风尘之中,凭着漂亮的脸蛋与姣好的身材,能有如许名气那也是意料中事。  只是,对于三少来说,自头一天知道彼此之后,李星阳与何明光便心底大是气愤。这也难怪,何少与李少,一个父亲是礼部尚书,一个父亲更是位高权重的丞相,却与一个家里只有一位年迈祖父,无权无势的袁冷星相提并论。  为了这件事,李星阳与何明光,还曾经狠狠被他们的父亲教训过,引得两人对袁冷星更是咬牙切齿。因此,每次两人只要一见面,都会商量着怎么让袁冷星好看。只是,尽管每次都是绞尽脑汁,可到头来,却往往都是事与愿违。  这么几年下来,两人联手也从来没有在袁冷星面前占过什么便宜。所以,虽然三人时常在一起,嘴里说说笑笑,可心里却都清楚,对方并不是什么好鸟儿。貌合神离到他们这种地步,有个时候甚至连何李两人都觉得,论到虚伪自己简直比身处官场的老爹都要厉害三分!  事实上,如果这个袁冷星,能有唐伯虎一半的才气或者家世,又或者其他方面有所特长,那也还罢了。  可气的是,袁冷星不但才学欠佳,而且十足的败家子一个。整日游手好闲,拿着年迈祖父辛辛苦苦为人看病节省下来的银子宛如流水一般的花出去不说,结交的朋友,全部都是京城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混混。  一个月到头,袁冷星基本上都流连于各大青楼画舫。偶尔回家,那必定是身上没银子了。不过,初一,十五这两天,袁冷星却从来没有在外面鬼混过。可只要过了这两天,不到身上无银的时候,袁府就绝对不会看见这位公子的身影。  奇怪的是,他那家里年迈的老祖父,居然从来就不曾管教过袁冷星,任他在外面胡作非为也不过问。  或许,唯一让人值得称赞的地方,就是这小子的头脑十分灵活。一些在别人看来极其难办的事情,都能被他悄无声息的化解。在加上本人长得也是颇为引女孩子注目,不知不觉间,也自成为了风liu人物。  有了外貌,银子,头脑这三样东西,这么些年下来,居然让他在“京城三少”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只是,那些善良的人们在谈到袁冷星的时候,虽然脸上笑意颇浓,却也多半如同在看小丑的表演一般,对于他的行为可以说是从心底鄙视――虽然,有个时候袁冷星做的一些事情,也能让人觉得佩服。  比如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每个月的月初月中这两天,袁冷星出门的时候都会派发银子给一些乞丐,然后随意说上几句。接过银子的乞丐,如果按照袁冷星的话,十有八九都能重新发家。  也就是从这两天中,人们才知道,原来这个袁少,居然还会看相。  而对于经常与袁冷星打交道的李星阳,何明光两人来说,更让他们警惕的,却是袁冷星的推测之术。往往事情只要稍微露出点苗头,就能被袁冷星推个八九不离十。也就是凭借着这种推测,两三年下来,三人的明争暗斗中,袁冷星还真的从来就没有吃亏过。  今天,又是初一,一个月的头一天。每个月的这个时候,李星阳与何明光两人都会早早守候在龙泉酒楼最好的雅座里等待着袁冷星的到来。自从认识袁冷星以后,这几乎成了两人的习惯。  而两人只所以从以前的自由变成如今一出家门就有下人“护送”,用当朝宰相的话来说,就是“你们一个堂堂宰相府的儿子,一个尚书的公子,居然沦落到与那等市井小民相提并论!如果再不好好管教,以后的前途可就真的完了。。。”  自然,这种管教,恐怕无论是谁,都不会觉得好受了。由此更引得两人对袁冷星,进一步的咬牙切齿。绝大多数的时候,两人进入龙泉酒楼,都是有了新的办法准备让袁冷星难堪;可有个时候,斗来斗去的些微友情也能让三人在一起喝喝酒、逛逛青楼。。。  
    “奇怪,怎么今天那小子到现在还没有来?”李星阳缓缓收拢折扇,抬头看了看窗户下的大街尽头,有些凝惑的问道。虽然年仅二十上下,可一张还不是很成熟的脸上,却浮现出一种与年龄并不相衬的沉稳。  坐在他对面的,便是何明光,大约二十三四左右。相对与李星阳的沉稳而言,何明光脸上更多的,则体现着一种刚毅。两人都是眉清目秀,锦衣玉袍,一举一动间,无不呈现出一种莫名的气概。  何明光老神在在的端起面前茶杯,轻轻喝了一口,“小阳,你别忘记了,今天好像是那小子二十一岁的生日。说不定,他那老不死的爷爷在给他庆祝生日了。来呀。。。”  “属下在,请问公子有何吩咐?”何明光声音刚落,自珠帘后立刻闪过一道人影,恭敬的跪在他的脚旁。  “去看看那小子什么时候出来。。。”缓缓拿起桌上的折扇,何明光淡淡的道,“另外,通知四月天的老板以及怀玉,如果今天怀玉敢跨出门口一步,那么四月天也就不用在京城做生意了。”  说起这个事,两人心头又是一阵气闷。京城三艳都已经名花有主,而且恩客就是这京城三少。可让两人心头极为忿忿不平的是,三艳中最艳的怀玉,跟的居然会是袁冷星。在别人眼里,对于两人而言,这又是个极为丢面子的事情!  因此,两人一提到怀玉,心里就忍不住的一阵别扭。  “是。。。”侍卫听得神情一凛,马上低头应道。说完,便转身疾奔而去。  李星阳看着侍卫飞快离开,不禁有些若有所思的感叹道,“阴险啊!我说明光兄,你还真他妈的叫阴险啊!我们那边送帖子,让那小子请三艳赴会,你就这边安排人去威胁,简直太阴险了!我原来还以为只有自己是吃人不吐骨头,没想到你居然比我更厉害!  你这么做,不是准备将袁小子往死里逼么?”  “不错,我就是准备将他往死里逼!”何明光悠悠的道,“他不是夸口说京城内外,就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么?我倒要看看,这次他会怎么办。恩,我本来就比较阴险,这个也不用你提醒了。只是,小阳子,我们从小玩到大,论阴险,恐怕你也不逊多让吧。。。”  “哈哈。。。”何明光说完后,两人对视了一眼,接着一齐放声大笑道。  笑声里,有着说不出的得意。  ××××××××××传说中的分隔线×××××××××××  “唉,你说富人为富不仁也就罢了,怎么如今穷人也跟着瞎起哄的斤斤计较起来。。。”一个生得肥头大耳,满脸污垢仍然掩盖不住脸底红光的乞丐,颇是无奈的看着手里乞讨多时才得来的半碗残羹,不由大是感叹,“这究竟是个什么世道,还让不让我们做乞丐的活了啊。。。”  说完以后,靠在墙角的身影轻轻撑了撑斜躺身旁、体形瘦弱的另一乞丐,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道,“我说小六子,琢磨着,你说我们是不是该考虑考虑改行?如今这一行,竞争可是越来越激烈了。  你瞧瞧大街上,三步一根打狗棒,五步一个百家钵,内里可有不少是长得比我们更容易引发人们的善心啊。。。”  身旁那乞丐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改行?你甭想了,我们就是当乞丐的命!其实做乞丐也不错啊,吃了睡,睡了吃;心情不好的时候,一个钵子往路边一摆,自然有钱有粮进来;心情好的时候,还可以发发善心,为那些老爷少爷们表现他们是多么的‘慈善’。  虽然说,老爷们大把的银子洒出后,我们拐一个弯又会被家丁收回去,可每次遗漏的也不少啊?我活了三四十年,还从没发现天下比做乞丐还有前途的行业。你啊。。。整天就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一点也不上进,唉。。。”  胖乞丐听了后,脸上顿时不服气的道,“也不是整个京城的老爷们都会从我们乞丐碗里抢饭吃,比如东城的袁少,洒出去的银子就从来没有收回过。。。”  “袁少。。。”瘦乞丐听了后,不禁下意识的轻轻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袁少的确是个人物。洒出的银子,还真从来没有收回过。啊,对了,你发现没有,袁少每次给哪个乞丐银子,京城的乞丐必定会少一个。。。”  胖乞丐听了嗤之以鼻,“整个京城的乞丐都知道。只有你这种整天吃了睡,睡了吃的人,才会这么大惊小怪。大家都说,袁少会看相。只要被他看上一眼,就知道这人以后的命运。而且还会根据被看之人命运发展的前景,资助不同数量的银子。  听说,这么些年来,得到袁少银子的乞丐与穷人,可有不少成了大富翁啊。弄得现在南七北六十三省,只要稍微有些见识的乞丐,都争相跑到京城,企图摆脱自己乞丐的命。本来这也不算是什么坏事,坏就坏在咱们这些同行,见过袁少后,有不少居然留了下来和我们抢饭碗。  唉。。。”  “说的那么神?”瘦乞丐听了后,不由得怔了怔,“那你怎么不去看看啊?”  胖乞丐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那还要你说,我早就看了。不过很可惜,袁少只给了我一小锭银子就没有了下文。那一小锭银子,也间接告诉了我,这辈子就是做乞丐的命咯。。。对了,我说小六子,如果我没记错,好像你还从来没见过袁少吧?  反正你也没事,估摸着。。。”胖乞丐抬头看了看天色,“这个时候也是袁少出府的光景了,不如你去看看?说不定,你以后还真的能成为个大富翁呢?”  “你不陪我去?”瘦乞丐听了后,皱着眉头问道。  胖乞丐摇了摇头,“不行,我不可以去了。每个乞丐,都只能见袁少一次面,否则被同行知道,就别想在京城混了。这是我们乞丐内部定的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因为袁少家里虽然很有钱,可也禁不住袁少这么折腾啊!”  说完以后,胖乞丐很是感叹的叹息了一声。  瘦乞丐听了后,不禁嗤之以鼻,“不就是个败家子么?他败他的家,我们发我们的财,有什么规矩不规矩的。。。”  “什么?”胖乞丐听了后,脸上一变,猛然爬起身来,顺手抓起身旁一块砖头怒声喝道,“小六子,你再对袁少不客气,我可叫你好看!袁少是我们乞丐的福音,没有他,会有多少人继续给我们抢饭碗。。。你小子,别走!”  等到胖乞丐气喘吁吁的追着跑了几步后,前方小巷尽头早就不见了小六子的身影。。。    
    东城 袁府
  两尊人高的大狮子,虽然被岁月侵蚀得斑驳不堪,可也间接显示着昔日的威严。宽达丈余的府门上部,“袁府”两个早已失去光泽的金色大字,见证了岁月的沧桑。朱红大门上的油漆脱落,却从来不见有人填补过。  门前地面的石板,偶尔也有几处破败不堪;墙角缝隙里的杂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所有的一切,无不呈现出一种破败之相。比起同为三少里的李府何府那种朱门富庭而言,的确算得上是“一在平地一在天”了。  早晨天刚泛白,袁府那两扇已被无数人翘首以盼许久的大门,终于在“吱吱呀呀”刺耳声中艰难的打了开开。  首先跨出门口的,便是桃花公子袁冷星袁少。依旧如同以往那般,纶巾束发,一身锦缎长袍,腰悬琳琅紫玉,手拿白玉折扇,英俊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似乎对什么事情都不曾十分在意一般。  鼻柱丰隆、唇红齿白、两道剑眉斜挑,玉面朱唇下,一双眼睛不时流动着清澈的光芒。只是,不安份的转动间,古灵精怪尽现其外,却将整个人的文雅气质破坏无遗。  “袁少早。。。”  “袁少好。。。”  一大群乞丐,在见到袁冷星跨出府门后,忙站起身来恭敬的对着袁冷星弯腰说道。袁冷星微笑着点了点头,合拢折扇轻轻拍打着手心,先是将所有人都仔细的看了一遍,接着转头对身旁一直跟随的管家轻轻嘱咐了几句。  管家年约五十上下。可在袁冷星的记忆中,似乎十年之前,管家就是这副模样。圆圆的脸,淡淡的笑容,一双浓眉下的眼睛,闪动间隐隐光华流转。虽然神情恭敬的站立袁冷星身后,可每一举手投足,凭空自生一股气势。  而对于袁冷星来说,管家什么模样并不重要,只要不烦碍他的事情就好。  管家闻言点了点头后,面无表情的向着乞丐走去。除了三个乞丐各自得到银子五十两外,其他的乞丐,每人也都得到了一两银子的“意思”。除了最先的那三人,其他乞丐在接到银子后立刻有条不紊的四散开去。   待人散尽后,袁冷星方才缓缓迈步,来到三个乞丐身前。双眼逐一从三人脸上略过,不禁皱了皱眉头。沉思片刻后,方对其中一方面大耳,体形微胖的人缓缓说道,“眉乃两目之华盖,实乃一面之威,乃日月之精华,主贤愚之辨别;  观你眉毛挺拔上扬,乃心性坚毅的象征;眼神转动间,眼似虎盼,清澈有力,虽然说不上大智慧,可也不至于沦落到如今这田地;你面相沉稳,天庭方圆,地庭朝向,人庭饱满,按道理来说,来日必定非富则贵。  十二宫中的父母宫黯淡,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父母必定双亡;迁徙宫隐泛红光,注定你目前还需要四处奔波;官禄、田宅、福德三宫,气偏西南,你的未来,必定是在西南方向。收下这五十两银子,早点离开京城吧。。。”  那人听了后,忙低头跪下道,“谢谢公子指点。。。谢谢公子指点。。。如有来日,小人必定涌泉以报。”袁冷星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又指点了另外两人几句,便打开折扇向着前方走去。  袁府的老管家,看着袁冷星缓缓消失与视野,眼神不由有些没落起来。最终,暗自叹息一声后,缓缓走进了袁府。自从几年前袁冷星懂事后,每天的银子都是大把大把的往外甩。最初,老管家也看得很是心疼。  可是见得多了,也就漠然了。再说,连老爷都不曾过问,身为一个管家,虽然心有不忍,可又能做些什么?  离开家门后,袁冷星折扇轻摇中,脸带微笑的缓步向前走着。一边走,口里一边喃喃的道,“每个月都要来这么两次,装出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还真不是一般的麻烦。如果不是为了对付那两个混蛋,鬼才愿意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两个小子也真是,都这么多年了,还一心想让我难堪。害得我今天又要起得这么早!不过,想扳倒我,就凭他们也未免太难了点。。。”  片刻之后,袁冷星来到了一座小桥头。  河面的雾气不断缭绕蒸腾,看在眼里一切都是那么朦胧。袁冷星站在桥上,百无聊耐的看着河面波光粼粼,还得偏偏装出一副沉稳的样子一动不动。当一颗雾珠缓缓自眉毛上成型并滴下时,右侧朦胧的台阶上,终于出现了一个人影。  一个年约五十上下,手提矮凳,斜挎一布包;虽然衣着简朴,但却浑身散发着一种十分随和气息的人影。  来到桥头,那人就像没有看到袁冷星的存在一般,自顾自的先将矮凳放下,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块红布铺在地上,观音象,签,牌一一随着陈列而出。在所有一切都准备好后,来人缓缓坐了下来:“你有没有想过,以前每次你来后,我不超过一炷香的时间必定会出现;可是这次,你为什么却在这里站了一个时辰?”  袁冷星身影一动不动,双手默默合拢折扇。眼里,却不禁闪过一道惊异之色。  “陈伯我一声穷研星象占卜,算来算去,却没想到将自己算入了一个死胡同里。。。”不待袁冷星回答,陈伯缓缓抬起头,看着袁冷星的双眼一道精芒闪过:“从一到二是顺数,往前可达千万;可从二到一却是逆数,再往前一步,便是零。。。”  说话的同时,右手随意向前一挥。六个铜钱,自衣袖中挥洒而出。仿佛有着什么牵引般,从左至右滴溜溜的排成一条直线不断在红布上打转。  袁冷星听得全身微微一震。    
    只所以要来找陈伯,是因为陈伯的话几乎有着未卜先知的神奇,无数次让袁冷星从绝境中脱困而出。可以说,如果没有陈伯,袁冷星早就没有了今天的潇洒。在以往,无论什么时候,只要袁冷星到这里来,哪怕是凌晨,不超过一炷香的时间必定可以看到陈伯的身影。  似乎,袁冷星每次来,陈伯都能知道,而专程赶来和他汇合一般。可是今天,他却整整等了半个时辰!而且,还在他面前亲自出手算起了卦。在认识陈伯的这三年中,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现象。  缓缓收回望向袁冷星的目光,陈伯低下头来,向面前的卦象看去。落地的六个铜钱中,居然只有第一个是正面,其他五个皆是反面。  震上乾下  变卦!  易经注:变卦者:变生、变克、变墓、变绝、比和。震卦化乾卦,震木变乾金谓之化克,金回头以克木。凡遇卦化克者,不论用神之衰旺皆以凶推!  陈伯脸色微微一变。  也不说话,右手再度向铜钱一挥,发出一股劲风,将铜钱并排扫上了半空。  铜钱不断翻滚着向上的颤鸣声,似乎引起了整个天地的共鸣。听在袁冷星耳里,外界所有的声音逐渐消失,只剩下了铜钱的清脆颤鸣。  不知不觉间,袁冷星只觉得脑海一阵巨震。  那原本轻不可闻的声音,在袁冷星前所未有的关注下,变得愈来愈大,响起的速度越来越慢,直倒最后的宛如雷声滚滚。缭绕在铜钱上的天地元气,也由原本的模糊,而逐渐转变得清晰起来。  元冷星体内多年锻炼、原本散乱各处的灵力,在铜钱的那种诡异颤鸣中,仿佛受到牵引一般,开始自身体各部分循着经脉进行前所未有的速度流动。那汹涌的气势,甚至连心惊的袁冷星想停都停不下来。  远近的雾气不断向着桥上聚集,在袁冷星体内的灵力奔腾中,逐渐形成一道道白色的飘带,不断环绕着周身旋转。  当一声响彻天地的轰鸣在袁冷星的脑海出现时,袁冷星浑身微微一震,体外的雾气也因这一震而全部滚滚向着四周排开。此刻的袁冷星,只觉得以身体为中心四周十丈方圆之内,天地间的一切都有条不紊的呈现在脑海。  陈伯那从未见过的面容,肃然的神情;面前六个铜钱四周急速流动着的雄浑灵力,似乎穿越了时空的阻隔,在陈伯的竭力驱动下努力想在时间的前方寻找着什么。可灵力所过之处,却是一片空旷的虚无。  袁冷星心底轻轻叹息了一声。他知道,陈伯这次必定又徒劳无功!  回过神来,默默探查着体内的变化。发现体内灵力已经形成了一个稳定的循环,再也不似以前那般杂乱无章的散乱身体各处。而且,灵力与识海的连接,变得前所未有的灵敏。微一意动间,灵力自识海发出,流淌在经脉里显得无比的顺畅,丝毫不曾出现任何的不适之感。  而大脑深处的识海,灵力发展的源泉,一颗拇指大小的圆球不断散发着银色的微光,照耀得整个识海一片淡淡的璀璨。随着圆球的或急或缓转动间,或大或小的灵力便从识海流向全身经脉。  缓缓吐出一口气,袁冷星知道,自己的修为,在陈伯那穷竭天地的卜算所散发出来的气机牵引下,正式进入了“北斗参天”心法的第一层,形成了第一颗星核。至此以后,终于能够系统的聚集天地灵力了。  在以往,袁冷星也只能断断续续的捕捉天地间的灵气,这就直接导致占卜的卦象时灵时不灵。而切合天地运转的灵气,却是一切推算占卜的前提。没有了切合天地运转的灵力,所谓的占卜,也不过只是骗人的玩意而已。  只是,袁冷星却觉得十分奇怪,为什么自己刚刚练成第一层心法,便能感受到陈伯的这次卜算一定会失败?而且,陈伯周身流动的灵力,似乎也不是和自己同一种途径。换句话说,陈伯一身的灵力,并不是“北斗参天”大法所生成的。  可是,陈伯又为什么会传自己呢。。。  就在袁冷星有些迷惑不解的时候,陈伯仿佛并没有觉察到到袁冷星的异变一般,大拇指指甲极速的挑破中指指腹,顺势轻弹中,六滴血水化为一条直线,升上半空后重又掉转方向朝下降落。  虽然六个铜钱此刻正在不断翻滚,可自空中排成一线的六滴鲜血,却神乎其神的并排射入六个铜钱的孔中。并没有一般人想象的那样,血水穿过钱孔落入地下,而是化为了六团血雾包裹住铜钱,一并落在了地面的红布上。  从神识中传过来的景象,“看”得袁冷星双眼不由得一阵抽搐:六个铜钱居然并没有倒下,而是在圆形的血雾包裹中笔直矗立着。直到血雾缓缓消失,方才左弯右拐,其中两个甚至滚了好一段距离后,始倒在红布上。  诡异的是,红布上并没有留下任何的血痕!就仿佛刚才的血雾不过只是幻觉一般。  “死卦。。。”陈伯双眼一凝,口里喃喃的说道。沉思了片刻后,陈伯终于缓缓吐出一口气。转过身来,从包里拿出一个古老的磁碗摆在身前,头也不抬的淡然说道:“你小子过来,给我小半碗血。。。”  袁冷星听得浑身微微一震,一丝慌乱闪过心头。思考了半响后,终于缓缓转过身去。  似乎第一次看到陈伯的真容一般,凝神看了好一阵后,袁冷星方才默不作声的缓步走到老人面前。右手拇指轻轻一按白玉折扇扇柄,一道寒光随即自扇骨弹射而出,在左手手腕上一划而过。  立时,随着血影的闪落,一道道鲜血顺着手指,流入了面前的磁碗中。    
    大约滴满小半碗时,陈伯极速伸出右手食指,在碗中沾了一滴血,顺势从袁冷星下垂的手腕上带过。袁冷星只觉得手腕一阵清凉传来,原本正在下滴的血水,竟然应指而停。斜眼瞟了一下手腕,可以清晰的看到,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下了一条很细的红线。  沾过碗中鲜血的陈伯,指尖散发出淡淡的红光,不断在碗中与红布上穿梭,混合着血水全神贯注的在红布上划出一条条线纹。随着时间的推移,乾,坤,离,坎,震,巽,艮,兑逐渐成型。  一个八卦!  一个用袁冷星鲜血划成的八卦!  有些奇怪的是,这个八卦看似划在红布上,可实际情况却是虚虚的漂浮在距离红布大约一厘米左右的半空。阵阵隐晦的灵气波动,缓缓由八卦上传来。陈伯右手一挥,原本散乱在面前的六个铜钱再一次的弹射上半空。  这一次,铜钱上居然发出了一阵轻微的震颤声。声音方起,铜钱便笔直落在了下方的血红八卦上。  一阵淡淡的红光,自八卦上散开。  震颤声依旧清脆不绝,六个铜钱在红光中不断地极速旋转,似乎一点也没有停顿下来的迹象。足足过了大约三分钟后,血八卦似乎由于能量耗尽而变淡,直至完全消失时,六个铜钱才毫无规律的散乱在红布上。  “生卦!”长长吐出一口气,陈伯再一次的闭上眼睛,任胸口不住的起伏着。  良久过后,陈伯方才缓缓睁开眼睛,茫然的注视着前方:“变卦,又谓绝卦;死卦,又谓无挂;生卦,又为有卦!  一般情况下,变卦一出,必有人死。而死卦和生卦,理论上来说,是不应该存在的。因为,这个天地,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卦象。只要在这个宇宙、这个天地之间的东西,所有的一切,都脱离不了这个卦象。  所以,无论占卜什么,都会或多或少的出现一些蛛丝马迹。  死卦的出现,说明占卜的事物,已经脱离了天地的控制,所以卦象无法显示;生卦的出现,说明占卜的事物,已经不再属于这个宇宙与天地的运转范畴。所以,卦象迟迟无法定形。  今天是你二十一岁的生日。总体来说,今天过后,你的人生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变得和以前再也不同;你的命运也将被改写。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在奇怪,为什么三年来每次我们相遇时,即不让你看见我,也不让你和我说话。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只是因为,你的命运与面相充满着一种无与伦比的变数。你一开口,元气微泄下,我根本就没办法推算出哪怕一丁点东西。  只是,以后我看也不用了。因为我的能力,算的也只是这个天地。  而传你推算看相之法,让你每逢初一十五大散银钱,却是为了让你积累阴德,期望磨灭抵消你生命中的劫难;以及锻炼你的推演能力。要知道,九五之尊的帝皇,与最底层的乞丐,是这个世界最容易看的面相,但也是最难看的面相。  这么些年来,你能学到多少,我从来不曾问过!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你我缘尽与此!好好把握自己的路,当有一天,你觉得能和整个命运相抗衡的时候,我们还会见面的。。。”  说完,在袁冷星有些不敢相信的眼神中,陈伯连同身前的所有东西,逐渐消失在雾气中。。。  “阵。。。伯”袁冷星看得大惊,右手握着折扇下意识的抬向陈伯消失的方向,口里高声叫道。可叫过之后,身影却突然一晃,似乎极为劳累一般。袁冷星苦笑了一下,知道刚才自己全神贯注展开神识,体内的灵力已经耗费颇大,那颗星核也变得有些黯淡无光。  索然无味中,侧头往旁边看了看,然后轻轻一跃下,随意就在桥头的栏杆上坐了下来。  眉头轻皱间,却不禁为陈伯今天的举措有些不解。  袁冷星还记得,在三年前的今天,也就是自己刚上十八岁的那个清晨,这个陈伯宛如鬼样十分突兀的就出现在了身后。本来还不知道,可正在走路的身影却被陈伯浑身散发出的一种奇怪气势压制得丝毫不能动弹。  原本还以为碰到了鬼,可在陈伯狠狠敲了一下后脑勺后,才明白碰到的是那些说书先生口里经常有提到的“传说中”的高手。本来依自己的性格,管他是伯还是叔,甚至就算老爹,这么“嚣张”的在眼前出现,必定会狠狠骂上两句再谈其他的。  可那个时候的自己居然连说话都说不出声来,而且陈伯自顾自的在身后说了一番话后,又再一次的消失得无影无踪。  也就是从陈伯的那次话中,得知了何李那两个小子,企图对自己不利。可陈伯仿佛什么事情都能事先知道一般,这么些年来,不但在陈伯的指点下一次次将对方的阴谋挫败,更传授了自己看相推理占卜之术。  本来自己对这些是丝毫不感兴趣,可为了不败给那两个混蛋,也只有认命的用心钻研了。因为自己知道,只要失败一次,那么一切也就完了。压力逼迫与陈伯偶尔看似无心的指导下,这么些年下来,居然也有了点成就。  最开始的时候,几乎每次与那两小子会面之前,都要到这里来见陈伯,听从他的提点。到了后来,自己也能推算出一些吉凶,来的次数也就少了。只是,三年以来,虽然与陈伯会了很多次,可除了今天以外,却从来没有见过陈伯的样子,而且也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  还记得陈伯在第一次见到自己时,就曾经说过,“如果你有事情,就到这里来找我。只是,你不能说话,也不能回头。你想问我的事情,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当然,我也会告诉你怎么去解决。  如果有哪一天,你忍不住开了口,或者看见了我,那么,从此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而正如同陈伯所说的那样,每次来找他时,从来没有超过一盏茶的时间,陈伯必定会出现。然后根本就无需开口,陈伯便能将想问的事情详细相告。  可是今天,一切就全变了。  而且,陈伯刚才用的那些占卜之术前所未闻,他到底是什么来历?这三年来指导培养自己,又是什么目的?  “难道,只是因为今天是我二十一岁的生日?”缓缓合拢折扇,袁冷星有些疑惑的想道,“难道,我也是说书先生口中那种劳什么的九阴九阳之体,注定以后的不平凡?而陈伯就是我的师父?”  仔细考虑了一下后,想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袁冷星不由哑然失笑道,“狗屁的九阴九阳,有现在我这种日子过得舒坦么?甚至连家都不用回,每天都能在酒肉与美人怀里流连,恐怕就算神仙,也没有我现在这么潇洒吧?  只是,听那老头子唠叨了整整三年,本少居然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这个。。。也太逊了!死老头子,下次别再让我看到。。。看到你。。。。老头,你走好。。”说完,似乎想起了什么,神情不由些微伤感起来。  静静的呆了片刻过后,转身向着来路走去。  他知道,今天还有个不小的“麻烦”在等着他!  ××××××××××××传说中的分隔线×××××××××××  踏着早晨的朝阳,袁冷星安步当车的来到了龙泉酒楼。  轻轻摇了摇头,打发了正准备上前领路的伙计,笔直走上了二楼何李两人所在的包间。看也不看门前站立的那些侍卫一眼,用折扇掀开珠帘后,袁冷星懒洋洋的道,“你两个混蛋,这次又出些什么馊主意?”  “大胆!”话还没说完,一直站立两人身旁的四个侍卫立时齐声咤喝。喝完之后,其中一人上前一步,右手“嗖”的一声拔出腰际宝刀,怒声喝道:“见到我们公子还敢如此无礼,立刻跪下。。。”  袁冷星淡淡看了面前侍卫一眼,右手似慢实快的轻轻放在侍卫握住刀柄正拔出一半的手上,眼珠一转看向何明光问道,“我说小明子,今天你带的人都是生面孔啊,怎么又换侍卫了?培养几个心腹,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如果你不想再换侍卫,我建议你让他们最好安静点。他们不知道我,难道你还不知道我么?”  说话的同时,站在袁冷星面前的那个侍卫,脸上却立时通红。只觉得袁冷星搭在右手上的折扇,宛如山岳一般无比沉重。无论自己怎么用力,都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手里半出的刀身一寸一寸的向着刀销滑入。  当刀身全部卡入刀销后,袁冷星淡淡一笑,看也不看侍卫一眼转身就坐在了凳子上。随意将折扇放在桌上,自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扔给刚才那侍卫后,自顾自的端起面前的一杯茶,“果然不错,上好的碧螺春。  我说小明子,这次你带的侍卫,可是比上次那些脓包要好多了。怎么,难道想将我坑在这里不成?”  李星阳向后挥了挥手,正站在袁冷星背后满脸通红,有些不知所措的侍卫见了后如同大赦,忙退回了何明光身后。淡淡看了袁冷星一眼,李星阳眼里闪过一丝惊异之色,“袁少果然是袁少,连打赏下人都动辄千两。  如果要坑你,早就将你坑了,还用留到现在?不过,我也怕坑了你后,那些只认银子不认人的杀手。所以,依旧如同我们初见面的那般,斗智不斗力。我们三人,虽然内部一直明争暗斗,可对外却总还是一个团体。  你在外人面前吃了亏,连带我们也不会有什么颜面。所以,在京城有我们罩着,没有太多的人敢动你。。。”  “咦。。。”轻轻放下茶杯后,袁冷星看向李星阳,有些奇怪的问道,“我说小阳子,难得你今天能说出这么有深度的话来啊?怎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说出来听听,看看哥哥能不能帮你?”  “你不是很会算卦么?”何明光看了后淡淡笑了笑,“不如你算算,也好让我们看看,你是否浪得虚名。。。”  袁冷星闻言,脸上不由再度有些诧异起来,“怪事!如果以前我这么说,你们不发脾气已经是很好了,还能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话?”说话的同时,袁冷星右手食指轻轻沾了点茶水,然后就在桌上急速划动起来。  片刻过后,一个淡淡的水八卦,便出现在了桌上。八卦完成后,袁冷星拿起身旁的折扇,打开后用扇面先盖住八卦,接着微微闭上了眼睛。片刻过后,李星阳,何明光只觉得扇面上一阵光华隐隐闪过,袁冷星便缓缓合拢了折扇。  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水八卦,此刻却已经开始泛出了微弱的白光。光芒流淌间,显得很是绚丽。  “不好意思,这个我还没有学精。麻烦你们两人各自摘一根头发下来。。。”袁冷星有些急促的说道,“要快,我功力不够,有时间限制的。”  两人听了后,互相看了一眼,接着各自扯断了一根头发给他。  袁冷星接过两人的头发后,先将何明光的头发放入了水八卦中,接着再次用扇面盖住。微闭双目后,当折扇又一次的合拢,八卦里的头发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是在正南方,却有一部分的光华显得特别醒目。  “恩。。。震仰盂,艮覆碗,雷动东方,喻示乾龙在天。啧啧,我说小明子,看来你要做官了啊。不过从卦象上来显示,雷动的是东方,我建议你最好还是往东方走。西北方向一片阴暗,位呈泽像,可是个困龙格局。  如果你去了西北方向,能不能回来,都还是个未知数?”    
    李星阳听得神色微微一变,不禁与何明光互相看了一眼。袁冷星仿佛没有看到一般,说完以后扇面一盖,八卦又恢复了先前的模样,然后将李星阳的头发放入八卦内。看着又一次显示的卦象,袁冷星皱了皱眉,“小阳子的卦象也差不多。  有所不同的是,小阳子却需要往西北方向走,东南方对于小阳子来说,也是个困龙格局。怎么你们从小长大,到了做官的时候却变得南辕北辙?好了,卦也算完了,你们信不信,那就不关我的事情了。”  说完,袁冷星收回折扇,右手衣袖轻轻一扫,桌面上的水八卦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看来,我们这一次,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了。不过你们走了也好,省得老是找我麻烦。说说吧,这次又想出了什么馊主意。。。”  一边说着,袁冷星心头也一边暗暗叫苦。本来八卦推测之术,就极其耗费心神。如果不是刚刚才刚刚进入了“北斗参天”大法第一层,根本连想都不敢想。而且还在卜卦前,不得不强行用力将何明光的那个侍卫给震住。  事实上,不是袁冷星想坐下。而是将那个侍卫逼退之后,浑身乏力下不得不赶快找个地方坐下,否则必定当场出丑。  在陈伯当初随意丢给袁冷星的那本书中,只记载了三种东西,第一便是灵力锻炼之术,第二是占卜,第三是配合占卜进行的推演之术。与一般的灵力锻炼有所不同的是,“北斗参天大法”,在锻炼灵力的同时却首重气质。  换句话说,哪怕有一天袁冷星上吊了,在这种心法的支持下,也绝对不会满脸铁青,舌头外吐的断气。而是如同熟睡一般,脸上带着微笑魂归天国。而刚刚那个侍卫,袁冷星第一眼看到时,便知道是个不可忽视的高手。  因此才不惜耗费心力,首先将他给震住。  果然,袁冷星话音刚落,何明光便接口说道,“我的这个侍卫,是我爹亲自给我挑选的。出身与滇北的五虎断门刀,曾经获得过武赛的第四名。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个一流高手了。没想到你居然比他还要厉害?  不错,我们是准备即将外调。可是,我去的却是山东,而小阳子去的却是贵州。与你的卦相恰恰相反。这一次,也的确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的聚会了。要等到下一次,又不知什么时候才可以。。。”  “啊。。。”袁冷星听得目瞪口呆,“我看。。。一定是朝中有人对你们爹不满,而且请过高手指点。如果你们真的这么去了,你放心,明年我铁定给你们准备棺材就是。。。”  这一次,却没有人再说什么,各自都沉默下来。  良久之后,李星阳淡淡的道,“你赢了。喝酒吧,片刻过后,三艳就会过来。。。”说完,转身向身旁的人低声吩咐了几句。袁冷星看得笑了笑,也不答话。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以示谢意。  李星阳与何明光都知道,袁冷星之所以会如此费尽心力的出言指点,并不是没有条件。而条件很明显,便是让他们亲自请三艳中的怀玉过来。有所不同的是,袁冷星不过先做了出来,连让他们拒绝的机会都没有,而且袁冷星也不怕他们奈帐。  的确,以两人的身份,也不会赖袁冷星的帐!可片刻之前,自己这边才找人去警告过四月天。这种自己打自己嘴巴的事情,并不是那么好受。所以,袁冷星也乐得装糊涂。  时间,就在三人默不作声中悄然而消逝。  大约一盏茶过后,从楼下接连走来一群人。最先进入的,是三个女子。一个身着粉红裙子,一个翠绿,一个淡黄。三人生得俱都美艳无比,双眉似黛,美目含秋。尤其是最后那个身着淡黄裙子的女子,一举一动,无不尽显绝代风华。  婀娜缭绕间,走过之处生起一阵香风。最先进入的女子,首先走向了李星阳;身着碧绿裙子的女子,则靠向了何明光。而最后一个,则静静的在袁冷星的身旁坐下。身后其他人,自动留守在门外。  没错,这三个女子,便是名动京城的“京城三艳”了。依偎在李星阳怀里的女子便是烟霞,靠在何明光身旁的,是天香;而静静坐在袁冷星身旁的,便是京城三艳之首的怀玉!  “怎么,看你们的情形,难道你小子还没有替怀玉****李星阳右手手腕随意抱着怀里的烟霞,斜眼撇了袁冷星一眼,口里微带嘲弄的问道。  怀玉听了后,伸出一双欺霜赛雪的玉手,轻轻替自己倒了一杯酒。端着酒杯婀娜的站起身来,对着李星阳浅浅一笑,“那是袁少怜惜我们这等卑贱之人。小女子等三人来迟,还请两位恕罪。不敬之处,先干为礼。。。”  说完,衣袖轻拦中,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何明光看得不由双手用力一拍,“怀玉果然气魄过人,明光佩服!这杯酒,也别说谁敬谁不敬,大家一起干了。以前的恩恩怨怨,也自一笔勾销!”说话的同时,天香轻盈的站起身来,温婉的给众人倒上了酒。  何明光说完后,六人一起站在桌前,都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喝完后,袁冷星拉着怀玉的手懒洋洋的坐了下来,“我说你们两小子,有什么话就直接说。这么多年来的交道,我还不了解你们?如果你们出去之前不摆我一道,恐怕半夜都想着要回京城怎么样的暗算我。  说吧,无论什么事,本少接着就是。不过,这次之后,你们可得花点心思,好好想想怎么才能做出一番事业来。别老是让别人笑话我们京城三少,都是些酒囊饭袋。。。”  “这个不用你提醒。。。”李星阳与何明光互相看了一眼后,随手打开折扇。轻轻摇动间,口里淡淡的道,“我们这次再赌一回。如果这次我们还是输了,那么从今以后,我们就甘心认你做老大,并且每人给你一百万银子。  而你的赌注,便是。。。”    
      “你的袁府!地契、家具以及一些花瓶之类的古董摆设,再加上十三座酒楼,八座酒坊,三间当铺,估价大约一百五十万两左右。。。”何明光接过话题道,“我们的赌注比你的大,无论怎么算,都是你占便宜。而且你除了袁府,也没什么东西能和我们开这一赌局。  这么些年来,我们早就将你的事情调查得清清楚楚。你家里的这些产业,每个月大约能够进帐十万两左右,不过也都被你挥霍一空。就连你家门前的门庭,你爷爷都拿不出银子修葺,我说的对不对?  而在三年前,好像还应该加上七间店铺,三间珠宝行。不过这些,都被你在这三年内卖的卖掉,当的当掉。我们一直在想,反正你也会将这些剩下的产业让给别人,倒不如让给我们如何?”  袁冷星与怀玉听得脸色微微一变,而天香与烟霞,不但没有任何的担心,反而饶有兴趣的瞧着四人。  袁冷星知道,何明光说的并没有错。自从三年前,爷爷将这些产业交给自己打理后,就再也没有管理过。每个月银子一交上来,自己就拿着到外面去挥霍。这三年来,甚至还卖掉了不少产业,连自己都不记得,没想到何明光却调查得一清二楚。  最初的时候,在卖掉第一座产业前,还很是提心吊胆的怕爷爷责怪。没想到爷爷听了后,却只是轻轻叹息了一声就再也没有了下文。有了第一次,一旦手头紧的时候,自然也就有了第二次。  不过,袁冷星并不觉得这些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用他的话来说,“人活在世上,就该及时行乐!钱财乃身外之物,没有了去挣就是。。。”只是,话说得虽然豪气,可长到这么大,好像袁冷星还从没有挣过哪怕一两银子。  看着袁冷星阴晴不定的脸色,李星阳鄙夷的笑了笑,“怎么,没胆吗?你不是曾经夸口说,京城内外,就没有你办不了的事情么?”  袁冷星听得哑然笑了笑,”我承认我是个败家子,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败家子的。首先,要有家可以给你败;其次,要有家不断的可以给你败!那种一夜之间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败完的人,并不叫败家子,而应该叫人渣!”  说到这里,怀玉原本一颗紧张的心,不禁下意识的暗自吐出一口气。可还不等她这口气全部吐完,却听到袁冷星继续说道,“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我与人渣之间,究竟有多大的差距。可是。。。”  不顾大惊失色下,怀玉在桌底急急拉扯自己衣角的左手,袁冷星淡淡的道,“我还是答应你们的要求。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比较刺激。只是,在赌之前,我有一个请求,希望你们能够答应。”  在场所有的人都知道,如果何明光与李星阳输了,就算他们的两百万挪用公款,可竟然开口叫了大哥,袁冷星也绝对不好意思再将银票往怀里收。换句话说,无论赌与不赌,李星阳与何明光两人,都不会有太多的损失。  或许,唯一的损失,就是喊了袁冷星一句“大哥”。至于这声“大哥”是否出自真心,那已经不重要了。  可是袁冷星如果输了,却有可能从此一败涂地!可是,根本就没有袁冷星选择的余地。竟然李星阳与何明光摆出一个这么大的赌局,就不会让袁冷星有退缩的权力。如果退缩,恐怕以后整个京城,袁冷星都不用再出现了。  袁冷星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尽管心里不情不愿,还是咬牙答应了下来。而且,他相信凭借自己的推测占卜之术,无论赌什么,也不见得会输。  何明光与李星阳听了后,不禁微微一怔。虽然结果已经在两人的预料之中,可袁冷星答应得如此爽快,却不禁又出了两人的意料。片刻过后,还是李星阳大笑一声,“好,袁少就是袁少,果然爽快!  有什么条件,袁少尽管提。只要我们能办到的,哪怕上刀山下油锅,都一定尽力而为!”  “也不用你们上刀山下油锅。。。”袁冷星转过头来,眼里充满爱怜的看了怀玉一眼,“只是希望,如果我输了,你们能保证怀玉在京城三年的安全。她不愿意做的事,希望没有人会去勉强她。  三年之后,我自然会回来接她。。。”  两人听了又是一愣。原本还以为是个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却没想到袁冷星提出的条件竟然会是怀玉。轻轻摇了摇头,何明光不无敬佩的道,“桃花公子果然是桃花公子,如此风liu,恐怕就算昔年的唐寅再生,也将自叹不如!  好,我们就答应你。只要我们还活着,三年内就绝对会保证怀玉在京城的安全!”  袁冷星听了后,面无表情的淡淡说道,“如此,就先谢谢两位了。说吧,赌什么?”  “不急不急。。。”李星阳一边搂着怀里的烟霞调笑,一边淡淡的说道,“咱们先喝酒,然后再去城外的草地上转转。来。。。。”说完,右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于是,房间内阵阵笑闹娇嗔声不断传出。  袁冷星一直认为,竟然已经决定的事情,就算担心也没有用,所以很快便进入了角色。只有怀玉,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就算笑容也是那么勉强。其他人虽然看在眼里,却也没有点破,就仿佛并没有看到一般。  时间,便在有人欢笑有人愁中悄然而逝。大约一个时辰后,李星阳抬头看了看天色,接着看向何明光点了点头。  于是,众人接连起身,向着城外走去。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  阳光柔和的洒在人们身上,一种别样的舒适之感。草地上不少人在踏青,陪伴着孩子放风筝,欢声笑语此起彼伏。中间一条小道笔直通向前方,不远处是一片桃花林。落英缤纷间,漂亮的的蝴蝶不断在草地上与树林间飞舞徘徊。  原本应该是个十分美妙的季节与时间,可怀玉脸上的笑容,自出了酒楼后便显得更加的忧郁。尤其是她看到一直走在自己身前的袁冷星,后背着的右手,大拇指指尖不断在其余四个手指骨节上移动,最后停下来时拇指指尖微光一闪,而袁冷星却浑身明显的一僵时。  然后,袁冷星虽然脸上笑容依旧,可却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自然而然的搂住怀玉。被袁冷星搂住的那刻,不知道为什么,怀玉心里陡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悲伤。  悲伤到,甚至忘记了哪怕是故做的些微挣扎。。。  一路行来,路上的一些行人不断向着六人张望。有些熟悉的,隔老远便停下身来。等六人经过时恭恭敬敬的叫了几声“公子”!三人中,何明光与李星阳一直便是头点个不停,脸上带着微笑的回复路旁问候的人们。  而袁冷星,仿佛并没有看到一般,自顾自的放声与三艳调笑。  片刻过后,六人终于来到了眼前的草地。  袁冷星轻轻放下搂着怀玉腰部的右手,向前走了几步。转头看了看四周一片灿烂的春guang,右手折扇不断轻轻敲打着左手手心,缓缓吐出一口气,“三阳交叉之时,三煞汇聚之向,看来你们两小子得过高人指点啊。  这个时辰,这个方向,对于我来说,无疑是个必死之局。。。”  所谓的三阳,指的是月阳,天阳,时阳;三煞,指的是方位、地势以及风水的流向。这种情况,如果没有对风水布局深入研究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弄明白,更别说利用这些元素来达到目的了。  而袁冷星知道,自己的生辰却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根据自己的卦象推理,断不可能活过二十三岁。如果不是自己这么些年来不断趋吉避凶,恐怕早就有了血光之灾。可一进入这片草地,袁冷星就觉得浑身的灵力运转,似乎受到什么限制一般不再显得那么通畅。  “怎么,难道袁少怕了?”李星阳折扇一挥,发开后随手轻摇间,一边上前几步,一边淡淡的问道。话音一落,右边的何明光,也跟着一起走上前来,斜眼微微瞟了袁冷星一眼,“不是说,京城内外,就没有你办不到的事情么?”  三人站成一排,同样的锦衣玉袍,神情俊朗,颇是显得引人注目。再加之三人身后明艳娇人的美女,以及四周那一个个神情冷峻的侍卫,一行人还未曾真正的停下来,就成了四周众人关注的对象。  三人说话的同时,侍卫自动将周围清理出一片场地来,并防守在四周,严禁他人靠近。  袁冷星听得笑了笑。左手连挥下,五根竹签迅速自衣袖中飞出。以三人所在地大约两米的范围为圆心,布设成了一个法阵。袁冷星自从学会布阵之法以来,便情有独钟的选择了签作为自己的布阵法器。  一个方面,是他觉得签比较容易携带;而另一个方面,也是觉得签不但可以作为布阵的法器,也还是占卜的媒介!  签一入地,便自地面缓缓升腾起一股若有若无的雾气,不断在签内缓缓飘荡着。  布下阵法后,袁冷星右手随意将折扇插入衣后领内,自怀里掏出一个约为手掌大小的罗盘。整个罗盘分为三个部分,外围刻有一百零八地煞星,中间是周天二十八星宿,里端便是常见的八卦图形。  以轻微灵力催之,盘上正中央的指针颤动不已,所刻之星宿图道道莹光流转闪动,仿佛活过来一般,情景显得很是绚丽。这个罗盘,叫罗天星盘。在袁冷星的记忆中,似乎自出生以来,便一直带着它在身上。  看着罗盘上的指针,缓缓校正着自己的方位。当罗盘上的金针终于停下来时,袁冷星抬了抬头。当前方那片茂盛的桃林映入眼帘时,袁冷星神情不禁微微变了变,口里喃喃的道,“好厉害的凶煞之气。。。”  说完以后,缓缓将罗盘放入怀里。深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李星阳与何明光两人,“我看,你们必定会选在辰巳交接的时辰,太阳将上中天的时候,才会与我正式进行赌局吧。那么,趁着这段时间,我与怀玉去那边看看风景,应该没问题吧?”  何明光与李星阳互相看了一眼,接着两人同时默默点了点头。  淡然一笑中,袁冷星带着怀玉,跨出签阵外一起缓缓向着前方桃花林里走去。直到两人进入了桃林内后,怀玉方才满是忧愁的轻轻开口问道,“袁少,你。。。这次可有把握么?”  袁冷心原本一直微笑着的面容,在怀玉声音落下后,缓缓凝固在了脸上。轻轻摇了摇头,随手自面前的树枝上摘下一朵桃花,口里淡淡的道,“没有把握。或许,这次我很有可能会栽在这里。  以那片草地为中心,东方属木,有这片桃林;西方属水,因此那边有一条河蜿蜒而过;南方属金,所以有座山。而且我敢肯定,山里必定会含有矿产;北方属火,所以那边建造了好几做烧砖的石窑。  中央的空地,便是属土。五行齐聚下,再经过有心人的改动,便形成了一座天然的五行大阵。再配合阳月阳日阳时的三阳格局,以及地势、方位、风水流动转向的三煞位,如果我没有猜错,恐怕这里,已经形成了一座五行封阴大阵。  与我的命理,刚好相克。而我目前,也没有能力突破这种法阵。。。”    
    这一刻,袁冷星稍微有些后悔,为什么以前不勤加修炼,否则现在就无需这么难堪。可这种念头,也不过只是一眨眼间便从脑海掠过而已。自从接触了命相推理后,袁冷星就知道自己可能短命。  如果还不及时享受,恐怕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了。  袁冷星记得,在十五岁之前,自己从来没有跨出袁府半步。整天都是在爷爷的教导下,熟读各种书籍。有山川地理,诸子百家,医学药典。。。唯一没有的,就是有关命相推理类的东西。  十五岁以后,虽然不用再读书,却跟随爷爷全国各地到处游历了三年。回来后,爷爷仿佛转性了一般,再也不曾管过他的任何事情。想想从小到大,爷爷对自己的严厉;再想想这几年来的情形,袁冷星不禁有种恍如梦里般的感觉。  因此,从小被压抑的童真与劣性,毫无阻碍的爆发出来,整天在外面玩得乐不思蜀。尤其是在偶然一次街边的相士说自己活不过二十三岁的以后。本来自己也不相信,可连续问了好几个相士,说的都是大同小异。  还记得,当初自己得知这个消息后,曾经发疯般找来各种命理书籍,根据书上的记载进行推测。可无论算过多少次,都是一样的结果。万念俱灰下,也就形成了今天名副其实的“败家子”!  至于陈伯教授的一切,只所以会用心钻研,一个方面,也是想从中找出能够解救自己的方法;另一个方面,却是让自己不至于在二十三岁之前将家败完。否则,剩下的一两年里,要去做乞丐那就得不偿失了。。。  “袁少。。。袁少。。。”怀玉神情有些焦急的拉了拉袁冷星的衣服,“你怎么了?”  袁冷星怔了怔,随即回过神来。歉然对着怀玉笑了笑,“没事。刚刚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说完,长叹一声中,袁冷星从怀里拿出一叠银票,递给怀玉道,“怀玉,这里是六万两银子。你拿回去自己赎身了吧。。。”  “袁少。。。这。。。这。。。”看着袁冷星手里的银子,怀玉有些不知所措的道,“我。。。我怎么能要你的银子。怀玉承蒙袁少照顾,才能在青楼混迹多年还能保留清白之身,亦不曾被任何人欺凌过。  现在,怀玉怎么还能,又还敢要袁少的银子。。。”  袁冷星苦涩的笑了笑,笔直将银票塞入怀玉的手里,“你不要,片刻过后,这些银子也会给他们两人拿走。这么些年来,你也知道,我袁冷星虽然一无是处,可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对你,心里更是一直当作知己,从未曾将你当作勾栏女子瞧过。虽然多日留宿,可也仅仅发于情止忽礼。有个时候觉得,我这个‘败家子’,当得还真不是那么合格!好了,你知道我的脾气,让你收下就收下。  你赎身后,如果愿意等我,就等我三年;只要我还活着,三年后一定会回来找你。如果你不愿意等,或者三年后我并没有回来,你就另外找一个人与他一起好好过日子吧。。。”  “袁少,我。。。我。。。”怀里听着袁冷星仿佛交代遗言一般的话,脸上大惊失色,满脸焦急的就快哭了出来,口里呐呐着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袁冷星看得皱了皱眉,“你平日的能言善语都到哪里去了。就几万两银子,不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你的事情,等下我会去和他们那两小子说说。其实,你也无需太过担心的。我这么做,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  事实上,我刚刚设下的五支签,也是一座五行阵。与外围五行阵有所不同的是,我布设下的五行阵却是反的,也就是反五行大阵。而且占据了五行阵的中央位置。相冲相克下,以便削弱外围五行阵法的威力。  我只所以要带你到这边来,就是等着内外五行阵法的互相结合,最后形成正反五行大阵。一旦两阵结合后,只要在两阵之间的一切事务,我多少都能推算出一些苗头,也算不上先机尽失。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走吧。。。”说完,领先向着来路走去。  何明光与李星阳自两人走后,便一直呆在原地,暗自商量着什么。看到袁冷星过来,便马上闭口不语。走到两人面前,袁冷星抬头看了看太阳,口里淡淡问道,“怎么样,时辰也差不多了吧。说说看,赌什么?  是不是又像上次一样,抓个蝴蝶猜公母?或者又让我数这块草地有多少根草之类的?”  何明光轻轻打开折扇,接过话题道,“这次我们来点实际的,很简单,就赌你刚才插下的这些签中的那窝蚂蚁,是单数还是双数。。。”  袁冷星一听,转头看向签阵内。  当一只蚂蚁缓缓自青草内爬出时,袁冷星浑身居然不由得轻轻颤抖了一下。双眼闪过一丝怒意,抬头望向两人怪异的问道,“你们真的要和我赌这个?”  李星阳淡淡看了袁冷星一眼,“不错!就赌这个。。。”  再次转过头,地面那五根在阳光下早已变得若有若无的签映入眼帘,一时间,袁冷星脸色开始变得极其难堪起来。  袁冷星知道,如今反五行阵与外围的正五行阵已经结合抵消,如果光是两阵之间的一切,自己多少还是有点把握。可何明光两人居然要赌签阵内的东西。换句话说,如果要推测签阵内的事务,不但要突破外围的五行阵,而且还要突破内部的反五行阵。  而且更麻烦的是,两座法阵已经结合一体,牵一发则动全身,根本就不可能再分开来破解。  所以,现在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赌运气。  深深吸了一口气后,袁冷星也不再推算,而是直接静静的道,“好吧,我就赌单。。。”  “那么我们赌双。。。”何明光与李星阳异口同声的道。    
    说完,三人走入签内,拔开地面的青草。果然,青草下面出现了一窝蚂蚁。何明光向着李星阳点了点头。李星阳会意的从身旁侍卫手上接过一个酒葫,将烈酒倒入了蚂蚁窝内。随着烈酒的注入,再加上半空阳光的照射,不到一会儿,一只只蚂蚁便缓缓爬出。  三人死死盯着爬出的蚂蚁,每过一只,身旁侍卫便有人大声叫上一句单或者双。蚂蚁由最开始的蜂拥而出,到后来逐渐的稀少,袁冷星脸上,也在无意中开始溢出了汗珠。当最后一只足足比一般蚂蚁大上三四倍的蚂蚁极其缓慢的走出蚁穴后,空地上,也响起了最后一个声音,“双。。。”  袁冷星一听,当场就跌坐在了地上。眼神涣散的看着面前的蚁窝,口里喃喃的道,“不会的。。。不会的。。。我不会输的。。。我从来就没有输过。。。我从来就不会输的。。。”说完,就像发疯一般猛然扑上前去,两手使劲挖着蚁窝所在地。  可无论他怎么挖,却再也没有看见一只蚂蚁爬出来。  何明光与李星阳等候了片刻,哈哈大笑中,带着一行人逐渐的远去,“袁少,别忘记了,明天等我们来收房子。。。”  “公子。。。公子。。。”怀玉痛哭失声,使劲用力去拖袁冷星状若疯狂的身子,却冷不防被袁冷星前扑的身影带得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就在这时候,原本晴朗的天空,十分突兀的响起一阵闷雷。在旁人还未曾回过神来的瞬间,一片片乌云迅速聚集头顶,将阳光遮盖得严严实实。紧接着,“哗哗。。。”声不绝于耳,铺天盖地的顷盆大雨,就在所有人始料不及中自天而降。  原来四周看热闹的人群,立时慌慌张张的找寻避雨的地方。只有草地中央,怀玉一次又一次的被袁冷星带动得摔倒在地上,溅起四散的水花。原本的秀发,也被雨水淋得散乱批在头顶。  痛哭声中,一次又一次的摔倒,一次又一次的爬起来。。。不知倒下多少次之后,再次被怀玉搂着的袁冷星,终于平静下来。神情呆呆的坐在地上,眼里满是茫然的神色。怀玉的哭声,不断在天地间回荡。。。  不知过了多久,当怀玉依旧埋首痛苦时,一双轻微颤抖着的双手,缓缓替怀玉理了理额前散乱的头发,“怀玉,别哭了。。。我们走吧。”  苦涩的声音,缓缓在怀玉的耳边响起。  怀玉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袁冷星那豪无生气的面孔。当看到怀玉时,袁冷星眼里总算恢复了一丝神智,“没事的,不过也就是一败涂地罢了。只要我没死,就一定会从头再来。。。  相信我,一定会的。现在,你回去吧,让我一个人在这里静静。。。”  “袁少,你真的没事?”怀玉脸上泛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没事的,你放心。乖,走吧。如果这次我走了,就不准备来和你道别了。。。”袁冷星淡淡的笑了笑,“我不是输不起,只是居然被人设计了还不知道。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算是我的报应了。  走吧。。。”  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怀玉理了理额头散乱的秀发,静静站起身来。最后看了袁冷星一眼,接着便头也不回的向着来路走去。  是的,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一定还会再见的。  直到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袁冷星方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一身极其狼狈,披头散发,原本的锦缎长袍上满是淤泥。一路走过,大街上的人无不指指点点,到处隐隐约约的都有唾弃声,“败家子”不断传来。  失魂落魄的回到袁府,却发现老管家似乎已经站在门口等了很久一般,正满脸焦急的不断来回转动。看到袁冷星回来后,神情先是一喜,忙急步跑上前去,“公子。。。公子。。。老爷在府里听下人说公子将袁府所有家业全部输掉后,当场喷出一口鲜血,如今已不省人事。  你快点,老爷估计不行了。。。”  “什么?”袁冷星听得浑身一个机灵,神智急速清醒过来,下意识的大吼着说道,“怎么会这样?”  说完,身影头也不回的向着屋里跑去。  一路左弯右拐的在府内穿过,终于来到了爷爷的房间,却间府里的丫鬟正不断的来回穿梭。还未曾跨入门,便见一个郎中轻轻叹息着,一边摇头一边缓缓向外走来。  “快告诉我,快告诉我,我爷爷怎么回事。。。”袁冷星不顾浑身的狼狈,双手抓住郎中的衣服使劲摇晃,口里急声问道。  郎中一抬头,鄙夷的看了袁冷星一眼,缓缓说道,“老太爷受刺激过渡,导致心血紊乱,不久将与人世。公子好自为之吧。。。”说完,甩开袁冷星的双手后,头也不会的转身就往回走去。  袁冷星听得恍如晴天霹雳,身影踉踉跄跄的走入房内。却发现自己爷爷悄无声息的躺在床上,胸口一片血迹,很显然是从口里喷出来的。  而此刻,也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  “爷爷。。。爷爷。。。你怎么样。。。你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吓星儿啊。。。”袁冷星忙侧身坐在床前,扶起床上的老者焦急的问道。老者大约七十上下,发须皆白。削瘦的脸上,依稀可以看到年轻时的模样。  只是,此刻嘴角却不断溢出鲜血,胸前的衣袍上尤血迹斑斑。缓缓张开无神的双眼,老者见到抱住自己的人是袁冷星后,眼神里出现了一丝挣扎的神色。片刻过后,终究轻轻叹息了一声,虚弱的道,“别说了,这是你的命数,我并不怪你。只是,自己做的事情,就要自己承担。”  说话的同时,右手颤颤危危的自衣襟下拿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递给袁冷星道,“这块玉佩,是我袁家祖传的宝物,叫叠香锁魂佩。你也知道你命犯天煞,如果你不想在二十三岁之前死于非命,你便拿着它,到湖北襄樊一个名叫困龙滩的地方。  在那里,有能改变你命运的方法。你离开困龙滩后,记得再回老家一趟,我在老家留下了点东西给你。你以前的所作所为,我不想管;可是以后,你要活得像个人来。。。”说完,老者双眼猛然圆瞪中,就那么死不瞑目的直挺挺倒在了袁冷星的怀里。    
    “爷爷。。。爷爷。。。”袁冷星看得大骇,忙哭泣着高声叫道。最终,在身旁下人的搀扶下,袁冷星极为不舍的将老者尸体平放在了床上,自己则退到床下跪在地上放声痛哭。  不知过了多久,当袁冷星嗓子哭得已经开始嘶哑的时候,袁冷星收住了哭声。恭恭敬敬的三跪九叩之后,怔怔的看着躺在面前床上的老者,幽幽的说道,“老头子,你死得也是这么不安分。  如今星儿哭也哭了,拜也拜了,面子给足了你,也是时候走了。你放心,无论怎么样,竟然上天让我做个‘败家子’,那么只要我没死,这个‘败家子’总也得继续做下去。不过,前提是我还要想办法去挣够能让自己‘败’的家才行。  你放心,袁家的人,无论做什么,一定会比别人强的。。。”说完,再次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后,随手一抹眼泪,头也不回的向着门外走去。  ××××××××××××传说中的分隔线×××××××××××××  “我敢肯定,这小子一定不是因为我死了才哭得那么伤心。。。”一座小山上,原本应该“死”在床上的老者,也就是袁冷星的爷爷,此刻却正衣襟飘扬的看着远方,袁冷星那渐行渐远的身影,神情微显怪异的说着。  老者身后,左边是袁府的那位老管家;而右边,如果袁冷星在的话,一定可以认出,却是三年来一直教导他的陈伯。  “呃,老爷。。。不,尊者,你管小少爷究竟是为什么而哭,现在毕竟也算是达到了目的。好像老奴还记得,小少爷走的时候,可说过‘面子给足了你’哦。。。”身旁的管家,脸上也不知道是哭是笑的回答,“想当年,少爷也没有如今的小少爷那么机灵。  或许,小少爷说不定,还真是袁家未来的希望。。。”  “想我袁英贤一世英名,没想到临老却还要来上这么一出。也不知道,究竟是对还是错。。。”袁英贤苦笑着道,“至于岩浪,虽说当年也很调皮,可比起这小子来,那就不知道有多听话了。  唉,也不知道岩浪与飘云,如今情况怎么样。。。”  “老爷,你就放心吧。别人不知道少爷和少奶奶,难道您还不知道不成。放眼整个阴阳两界,能够胜过少爷与少奶奶的,还真是屈指可数。而且,如今少爷与少奶奶,凭借无上修为滞留寒冰地狱,那本身就不是一个人人都能去的地方。  倒是我们,似乎也要准备准备。根据老奴得到的消息,似乎那些个孤魂野鬼,又不太安分了。。。”陈伯轻声对着袁英贤说道。  袁英贤点了点头。眉头轻皱中,一边右手轻抚胡须,一边沉吟了一下,“这些事情,等这小子出关之后,交由他去处理吧。在他未曾出关之前,你只要看着就行。至于我,还得另外去做准备。让这小子成材,可不仅仅只是说说那么简单。  好了,我准备走了。以后袁家,还有那小子,就拜托你与浪昀照顾了。。。”说完,袁英贤的身影,宛如风一般向着前方急速飘动,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着袁英贤消失的方向,管家苦笑了一下,“我说浪昀,想我两当年跟随尊者,是何等的威风。就算如今,阴阳两界中人只要稍微提及易天双侍,哪一个不给咱们三分面子?又哪一个敢不给咱们三分面子。。。  可是如今,唉。。。”  “辰光,我总觉得,咱们这位小少爷,恐怕并不是表面所看到的那么简单。无论心机、才学、以及遇事的果断,甚至比少爷当年都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想,在他身上,可能又会演绎出一幕轰轰烈烈的故事。  跟着他,我们的晚年也不会那么寂寞了。。。”陈浪昀看了看袁冷星快要消失的身影,若有所思的道。  “好了好了,你我这把老骨头,也该去活动活动了。袁家销声匿迹了二十多年,也是时候复出了,走吧走吧。。。”管家一边说,一边慢慢的朝着山下走去,“几年后,就让阴阳两界再次看看,袁家给他们带来的惊喜吧。。。”    
    襄樊
困龙滩  这是一条大河。大河两边,是一片宽达十米、前后绵延大约两公里左右的巨大沙滩。河中央水势汹涌,咆哮翻腾,气势颇是惊人。此刻,袁冷星正站在岸边,仔细打量着四周的地势。  当双眼自东方三座大山上略过时,袁冷星脸色微微变了变,口里喃喃的道,“好家伙,先天大阵!就算是条真龙,都给困死了,难怪会叫困龙滩。。。”说完,目光再次望向了前方奔腾的河水上。  从京城出来后,袁冷星凭借半调子的占卜看相之术,偶尔筹集点路费,倒也平平安安的来到了目的地。可无论他怎么看,都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地方能和身上的那块玉佩有所联系,更不用说什么改变命运了。  说也奇怪,这条长江的支流,在困龙滩前后大约五里左右,水势都十分平缓;可一进入困龙滩,水势便开始变得湍急起来。更有些奇特的是,不但长江,黄河的水也自上游开了个岔口,分流出一部分注入了这条看似不大的河内。  看着面前不断翻涌的河水,也不知道为什么,袁冷星忽然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沉思了片刻,脑海忽然灵光一闪,忙自怀里拿出那个罗天星盘。对着卦门一番细细查看后,等袁冷星再次抬起头来时,脸上居然现出了一种无比怪异的神色。  他发现,眼前的河流,哪里是什么就算,根本就是一条龙!一条被镇压在河底的龙!而刚刚觉察到的那丝不对,却是面前这股河水,奔腾间居然流露出一种愤怒的情绪。  深深吸了一口气后,袁冷星不禁暗自惊骇,也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手笔,居然将一条真龙镇压在河下。要知道,这种将灵脉锁定在一个地方,可是有干天和的事情。搞得不好,做了这种事之后,天谴立马降临。  就算当事人能够躲过,也将祸延后代子孙。  脸色些微凝重中,袁冷星根据八卦盘上的乾、坤、兑、震、巽、艮、坎、离八个方位,不断移动身影,先后确定了休、生、杜、伤、景、死、惊、开八门。忽然,袁冷星轻轻“咦”了一声。  因为,他发现在休门的位置,也就是现在存身的左侧,居然有两块直径超过五米,高达三米的石头。这两块石头,由于是紧挨着河道转弯处的山崖,诈一看就像山崖的分支一般,所以一般情况下并不容易被人发现。  可是,袁冷星一抬眼看过去,却发现这两块石头居然构成了一个阴阳两仪阵。心里一动下,忙转头看向其他七个方位。果然不出所料,在其他方位上,袁冷星依次发现了构筑极其巧妙的三才,四象,五行,六合,七星,八卦,九宫八座大阵。  当所有的方位全部勘查一遍后,袁冷星倒抽了一口冷气,脸色剧变中,口里不由脱口失声叫道,“怎么可能会这样?”  一直以来,所有的布阵之法,都有着自己固定的模式。三才就是三才,两仪就是两仪;就是三才配合两仪,都只是两个阵法之间互相交融,而绝不可能像目前这样,在一个地方的几个完全不同的阵法,阵法本身便占据着一个方位,配合其他阵法又能重新组合成一个新的阵法。  这就好像,世界上的人,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就是女人。就算通过某些方法,将人变得不男不女,可终究还是一个人。而现在,却出现了一个男女同体的人来。不但如此,袁冷星发现,这个阵法应该还有一个阵眼没有出现。  那个阵眼,才是驱动这个大阵的关键。  而现在,这个大阵并没有启动。组成大阵的其他小阵,也只是空有一个躯壳。没有了天地元气切合,任何阵法都不过只是摆设。而这,又是一个极其奇怪的地方。因为这个世界,无论在哪里都有着天地元气的流动。  只要按照特定的方位布设下阵法,就能马上启动。相反。布设下阵法后要想停止阵法的运转,袁冷星根本就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就好像去找天下哪个地方没有空气的存在一般。  而且,现在所处的地方,日月江河,什么都不缺!  这种情景,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如果换了一个地方,袁冷星只要一发现这个大阵,想都不想就会立刻开溜。他还没有自大到,自己能够在这种已经远远超过自己认知的大阵中进出自如。可是这里,却是爷爷临终前刻意交代的地方。  袁冷星相信,无论怎么样,爷爷都不可能会害他。  仔细思考了一阵后,袁冷星暗自咬了咬牙。虽然阵法驱动后,袁冷星知道自己肯定无法与这种法阵相抗衡。可在没有驱动之前,找出它的阵眼,凭借三年所学,还是能够勉强办到的。  因此,袁冷星一遍又一遍的在困龙滩四周走动,勘查八门与八个阵法之间的关系。再一次让他感到惊讶的是,八阵之间,最远的距离居然相距了至少三公里以上。换句话说,如果阵法启动,阵内的距离,也一定会超过三公里!  一想到这其中的关键,袁冷星就有种头晕的感觉。他甚至一度怀疑,这么大的阵法,会不会是什么神仙的手迹。  在将所有阵法方位记熟之后,袁冷星再次回到了沙滩上。蹲下身来,从身后的包裹中拿出一本书。先是用手指纵横交错的在沙滩上划着线条,一遍又一遍的计算着。遇到不明白的地方后,便翻开书查询其中的记载。  直到夕阳西下的时候,袁冷星方才轻轻呼出一口气。站起身来,右手拿着书伸了伸有些酸痛的腰。再次看向河中央的眼神,不禁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喜悦。是的,经过长时间的反复计算,袁冷星已经确定这个大阵的核心,必定是在面前的河底。  袁冷星发现,陈伯给他的这本不知名的书中,虽然并没有记载太多的阵法,可是对于一些基础阵法的记载与注解,却极其详细。其他所有的阵法,都是在这些基础阵法上发展起来的。  而阵法,却是推演的基础!    
    只是,确定了大阵的核心后,袁冷星却不禁有些犹豫起来。这么湍急的河水,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冲到不知哪里去,更别提寻找什么核心了。考虑了良久之后,袁冷星决定先观察这条河几天,希望能够发现河水最为缓和的时候。  想到这里,袁冷星只得颇为无奈的起身,在身旁不远处的山崖下找了一个不算太深的洞,当作这几天的临时住所了。安顿好住处之后,袁冷星又跑了一趟最近的市镇,买了一根钓竿与一捆绳子,以及一些调味品之类的东西。  再次回到石洞后,袁冷星支起钓竿,一边注视着眼前的河水流动,一边慢慢翻看着手中的书。  从陈伯给到这本书的时候起,虽然袁冷星已将其中的内容看过很多次。可在以往根本就没有心情静下心来仔细思考。所学到的,也不过只是一些很基础浅显的东西而已。就算如此,也保证了这些年他的无往而不利。  如今,正好没事做,也就用来作为打发时间的工具了。  那是一本只有平常书籍大约一般大的小书,整体呈现一种怪异的银色。书上的纸张,似乎是用一种特殊的蚕丝所编织而成。从其页面已经发黄上来看,估计已有一定的年代了。与一般书有所不同的是,书上的字迹并不是直接书写在纸张上,而是翻开书页一段时间后,方才慢慢的显示。  在平常状态下,这不过只是一本空白的书罢了。书的纸张并不是太厚,大概也就将近三十页左右。前面三页,记载的便是名为“北斗参天”的灵力锻炼之法。可是袁冷星敢肯定,书上记载的必定不全,甚至很有可能就只有一层的心法。  中间第四页到第十五页,记载的便是占卜的各种方法;从第十五页到第二十二页,则是以阵法为基础的推演之术。  至于书本最后的阵法部分,介绍的都是些基础法阵。只要有时间,并不难弄明白。书中的三个部分互相关联:灵力是一切占卜与布阵推演的基础,而阵法却是占卜与推演必不可少的条件。  时间,就在袁冷星忽而眉头轻皱,忽而喜笑颜开中悄然而逝。肚子饿了,河里有的是鱼。口渴了,面前大把的水。。。  当袁冷星再次将手中的书合上后,时间已经是第三天的傍晚时分。在这三天里,袁冷星终于将书中记载的内容研究了个透彻,同时也让他进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天地之中。似乎由于身下镇压着一条龙脉的原因,袁冷星发现,自己的灵力也增长了不少。  三天来,袁冷星也发现了面前这条河,每在太阳落山的时候,河水的流动便有明显的缓和。说是缓和,也只是相对而言。看在一般人眼里,还是那么的湍急。  看了看天空,袁冷星估计已到了一天之中河水最为缓和的时候。这才将身旁的包裹仔细用不透水的皮带在背上系牢。拿起早已准备好的绳子,一边固定在岸边,一边栓牢在腰部。然后抱起岸边一块大石头,呲牙咧嘴的一步一步的向着早已确定方位的河中央走去。  每走一步,脚踩在潮湿的沙滩上,足足留下一个尺余深的足迹,很是艰难的才抬起腿来迈出下一步。还不曾接触到河水,袁冷星脸上便溢出了满头的汗水。好不容易才将身体移到河水里,可接下来的变故,却让袁冷星“碰”的一声将手中石头掉了下去。  原来,在河水蔓延过袁冷星的腰部以后,忽然自腰际佩戴着的叠香锁魂佩上散发出一团微光。光芒所过之处,河水自动避开,形成了一个光罩将袁冷星笼罩在内。  袁冷星目瞪口呆的看着腰际玉佩,又转头看了看身后一连串深深的足迹,半响过后,忽然仰天一声惨嚎,“老头子,你不得好死啊。居然不告诉我这块玉佩还有避水的功能。。。”声音无比的惨烈,激得四周水鸟一阵扑棱棱慌张的飞起。不远处的树林里,小动物们更是惊惶失措的到处乱串,间接再次向世人证实了传说中守株待兔的可行性!  叫声过后,袁冷星恨恨不已的猛然向着河中心扑下。叠香锁魂配张开的光罩,托着袁冷星的身影缓缓向着河中央降落。  河水一片浑沌,借着光罩散发出来的白光,也不过能看到眼前大约一米左右的距离。袁冷星自怀里拿出那个无论什么时候都随身携带的罗天星盘,根据上面的指针一步步向前移动着。  当八卦上的指针终于禁止不动时,袁冷星面前,出现了一个高约一米、直径约为两尺左右的石盘。似乎由于河水的推动,石盘无时无刻不在缓缓转动着。一些从上流留下的淤泥,很快便被石盘给转得继续向下流去。  整个石盘除了正面顶部有一个凹槽外,其他地方都看不出丝毫的异状。不知道为什么,袁冷星看着那个凹槽,居然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觉。  正在袁冷星有些诧异的时候,腰际的叠香锁魂配忽然豪光大放;与此同时,石盘正中央的哪个凹槽也放出了耀眼的白光。两道光芒一接触,锁魂配自动自袁冷星腰际脱离,飞入了凹槽内。  顿时,一道道流光迅速自凹槽内向石盘蔓延,整个石盘也开始散发着让人不可逼视的光芒。紧接着,石盘在袁冷星的目瞪口呆中,逐渐转换成一种白玉色,仿佛整个石盘都是玉石一般晶莹剔透。  就在石盘完全化为白玉时,石盘顶部忽然向上发出了一道白色光幕。波光微荡中,一个光门缓缓出现在眼前。袁冷星看得呆了一呆,现在才知道,原来爷爷给自己的玉佩,才是启动大阵的关键所在。  而这块石头,无疑也就是一元大阵了。玉佩在启动阵法之后,缓缓脱离石盘,虚悬在石门中央。  九种奇门阵法中,最容易布设的,便是九宫阵法;而最难布设的,却是一元大阵法。九宫阵法再怎么着,也有九个东西在支撑;可一元大阵,前前后后就是一个。传说中,一元大阵修炼至极致,人体本身就能随时随地形成阵势!  而这个,也是所有学阵之人一直都向往的目标。  呆愣了片刻后,袁冷星马上收拾心神,随手将玉佩抓住重新配戴在腰间,抬脚向着光门内走去。    
    身影刚刚进入,身后的光幕一阵荡漾,便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袁冷星消失后,大河中的玉盘,光芒逐渐变得黯淡,最终重新恢复成了一块石盘。  河面上,一阵雾气急剧升腾。恍惚中,原本袁冷星所查看过的地方,居然逐渐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九宫、八卦、七星、六合、五行、四象、三才、二议、一元大阵逐步启动,山在摇,水在飘,整个困龙滩,都被笼罩在一片浓密的雾气中。  进入光幕后,出现在袁冷星眼前的,是一条宽约一米,高为两米的通道。前端漆黑一片,根本就看不出到底有多长。身后光幕消失后,也出现了同样的一条通道。袁冷星转头看了看前方,又看了看身后,根本就分不出有什么区别。  袁冷星思考了一下后,连八卦盘都不曾看一下,抬腿就往前方走去。他相信,竟然爷爷叫他到这里来,就一定不会害他。  果然,走了大约一炷香左右,前方忽然传出一阵淡淡的微光。接近后,袁冷星不禁为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整个的惊呆了。首先引入眼帘的,是一扇宽达三米,高度超过五米的大门。门上雕刻着诡异的花纹,不知什么所制成,整体向外散发出淡淡的微光。  大门上部,一块横匾上书“北斗神殿”,四个金色大字闪闪发光。门前一米左右的地方,两根一人合抱粗的圆柱,柱子上盘旋着两条栩栩如生的巨龙。膦片、胡须清晰可见,仿佛天然生成一般。  只是,看在袁冷星眼里,却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一股无比危险的气息自两条柱子上透出。不但如此,而且柱子上还向外散发着淡淡的灵气波动。柱子前方的两旁石壁上,镶嵌着两块几乎边长达到三米的正方形巨大白玉壁。  暂且不论其他,光是这两块白玉壁,就已经是价值连城了。  在袁冷星双眼冒光的看着白玉壁时,左边玉壁忽然一阵波光闪动。紧接着,一排龙飞凤舞的大字,在白玉壁左侧自上而下缓缓出现:“如果你是袁氏子孙,挤破食指于门前石柱上两条龙的四只龙眼内各滴一滴鲜血,神殿之门自然就会打开。  如果你不是袁氏子孙,无论你是神是魔,胆敢窥视我袁氏宗族秘宝者,死!”  字迹显示完毕后,看得袁冷星后背不禁冒出阵阵冷汗。  “这是哪位祖宗啊,竟然这么有嚣张。”袁冷星一边皱着眉头,呲牙咧嘴的强忍着疼痛,好不容易咬破食指,在四只龙眼上各自滴了一滴鲜血,一边口里自言自语的说道,“竟然连神魔都不放在眼里?还真不愧是我的祖宗。。。”  话落的同时,四只龙眼上刚上刚好全部滴上了鲜血。立时,一道道血红的能量迅速自龙眼上向着龙身蔓延。当蔓延到全身,一阵血雾升腾中,石柱上的两条巨龙忽然腾空而起,仰头咆哮中猛然向着前方的石门张牙舞爪的扑去。  巨龙飞到门上,立刻重新化为两条完全对称的浮雕,盘旋着身躯依附在门上。紧接着,两个互相对称的龙头忽然张开巨口,各自喷出一道青色光焰。在袁冷星有些不敢相信的眼神中,北斗神殿的大门,终于缓缓开启。  一道璀璨的光芒,自大门缝隙里传出。  袁冷星不由自主的呆呆向着前方走去。进入石门后,是一个占地至少超过一千平方米的巨大神殿。宛如苍穹的神殿顶部,各种各样的宝石所模拟的星辰,散发出柔和的光辉,将整个大殿映照得一片璀璨。  大殿中心部分,是一个直径约为三米的八卦状石台。石台中央,一块直径约为一米左右的白色玉石,莹光闪闪中散发出聊聊的烟雾。让整个大殿,都笼罩在一层朦胧的薄雾当中,显得无比的虚幻缥缈。  袁冷星双眼穿过大殿中迷蒙的雾气,笔直投射到了八卦台上。不知道为什么,自进入大殿开始,他便觉得那里有一种莫明其妙的感应在吸引着他。跟着感觉,身不由主的向着前方走去。  当快要接近八卦台上时,才发现八卦台上居然还摆着两个雕刻得古色古香的长方形盒子。正在袁冷星有些惊讶的打量着那两个盒子时,大殿中原本迷蒙的云雾忽然一阵荡漾,接着宛如开水一般剧烈沸腾起来,不断向着八卦台中心汇聚。  片刻过后,一个身穿青色长袍,年月四十左右,长须轻飘,神情显得无比洒脱的身影缓缓凝聚成型。后背着双手,那人居高临下的看着袁冷星,静静的问道,“你是袁家第三十六代子孙?”  袁冷星怔了怔,有些奇怪的问道,“我是,你是谁?”  “我?”那人听得哑然笑了笑,“看来你不愧是我袁家的一个另类,没想到你的长辈叫你来北斗神殿,居然不告诉你这里的情形。我叫袁天罡,应该来说,是你第二十八代的祖宗。这个地方,便是我袁家的命脉所在。  每一代的袁氏子孙,在十八岁之后,都必须进入这里进行潜修,接受我的指导。。。”  袁冷星听得倒抽了一口冷气,“袁天罡?我第二十八代祖宗?你。。。不是死了好几百年了么?”  袁天罡听了后,仰头向上哈哈大笑道,“死?我袁氏一族中人,从来就不会死。就算是地府,也没那个胆子来收我袁家中人的魂魄!至于我,的确已经不存在这个世界上。  你现着所看到的,不过是我临走前留下的一点意识而已。看你体内的灵力那么微弱,如果不是你进入了这里,我差点便怀疑你究竟是不是袁氏子孙。你难道不知道我袁氏家族的祖训么?”  “祖训?什么祖训?”袁冷星听得目瞪口呆,愣愣的问道,“还有,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有鬼存在么?”    
    “有天就有地,有阴就有阳。有我们阳人的存在,也自然就有阴人的存在。这个并不是什么值得深究的问题。而我袁氏的祖训,就是凡我袁氏子孙,有生之年需竭尽全力维持世间的阴阳平衡。”袁天罡双眼灵光闪动间,淡淡的道,  “这个世界,没有凭空就得来的便宜。我们袁家能够超脱天地,本身就已经违背了天地运转法则。维持阴阳平衡,如其说是我们的责任,倒不如说是我们为了平衡自身超脱天地法则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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