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别人的小孩子跑家里跪着拜拜。家里的电线会不会烧掉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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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s.p={ dwrMethod:'queryLikePosts',fpost:'10ee89_94988ce',userId:,blogListLength:30};我挽救了一副小孩子的露天骸骨,不想因此招了个男鬼回家
发表时间: 22:0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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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龙九封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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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灵九峰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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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上坟的偶然,我挽救了一副小孩子的露天骸骨,不想因此招了个男鬼回家。
最可气的是还偷看我洗澡,我扬起手就是一巴掌。
“无耻!”
“你,你看的见我?”他被打的错愕,很无辜的望着我。
我当然看得见,我这双眼睛不仅能看人,同时也能防鬼,尤其是他这样的色鬼。
他的出现给我带来了一大堆的麻烦,让我徘徊在人鬼之间,阴谋之中,我实在忍无可忍,不明白他为什么就是这样缠着我。
“你应该去投胎,而不是留在人间徘徊不去!”
“可是我走不了了,因为你的血融进了我的骨骸中,你是我的主人!”
他是鬼仙,我的助手,也是我心中所爱。
而我,一个天生通灵的,注定这辈子与鬼纠缠不清,成为传说中的渡灵人……
发表时间: 22:0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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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4月5号清明,是我爸妈的祭日,一大早我就提前开工了。停尸间因为天气阴沉变得有些阴暗,就算点灯还是有些黯然。   聆听着窗外雨打玻璃的动静,叹气的低下头放下粉底,认真用镊子补修好年轻人的脸庞,这是最后一道程序。我抬起头看向站在我身边的这个少年人的,浅浅的笑了,“怎么样?满意吗?还有什么需要修补的?”   他是个可怜的孩子,鬼死于车祸,白皙的脸颊清晰的流淌着红色的暗红,额头也不知撞到了什么,那渗人的红色就是他额头上的血窟窿流出来的。时间就定格在了那一刻,他会一直带着这个印记走向地狱,等待轮回。   而我的工作就是帮助他在人生的最后一程时,能够走的庄重体面点。只因为我是个丧葬美容师,职称入殓师。而且我有一双特殊的眼睛,能看到常人看不到鬼物,也就是常人口中说的通灵。   少年人很欣慰的点了点头,对我感激的笑了,笑容中有些落寞。因为他想邀请我参加他的葬礼,可是我今天要回老家去祭奠我的爸妈,只能婉言谢绝。不过我答应了他,等回来我会去他的墓前送花给他,但那个时候估计他已经不会再停留这个世间了。
  留恋得看了眼自己的肉身,终于还是依依不舍的飘向了阴暗处。   他走了之后,我们科的王主任进来去来装点菊花瓣,今天这孩子的父母要给他举行一场遗体告别仪式,不然也不找我给他化妆打扮一番了。   收拾好东西之后看了眼窗外阴霾的天空,还有那下个不停的小雨,不知道老家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天气?要是上坟要是这样的天气,那岂不惨了!   王主任最是明白我,知道我在担忧什么,不等我开口和他说,他在装点完毕之后挥手和我说拜拜了。   我是科里最小的一个,干我们这一行的除了需要耐心和良心,还要的就是胆子大,心无杂念。   因为天生能通灵,所以面对那些死者的灵魂,不管他们提出什么要求我能够帮助他们完成心愿。结论人缘还是鬼缘都混的很不错。   开着叔叔的那辆旧捷达,祈祷着它能给我些面子别在半路抛锚,顶着小雨开上了高速。
  我三岁父母离世之后,就跟着叔叔来到县城了,高中毕业没有能考上大学,就去学了美容,然后有叔叔帮衬这才有了现在的工作。
一个小时的高速下来,在开半个小时就到老家了。我每年都会和叔叔一起回来祭奠家人,今年自己回来,也没打算回村子看看而是直接开车绕到了后山。老天可怜我,这小雨稀稀拉拉的下了一路,终于在我上山之前它也停了,不过阳光还是有些害羞躲在云层后面不肯出来。
拔了草,又用锹在墓碑前挖了个坑,点燃了祭奠的纸钱,看着他们一张张的燃尽。一年回来一次,从不懂事的小屁孩到现在长大,我每年回来都会和他们汇报我的近况。我虽然能通灵,让我遗憾的是我却没有能够看到自己的爸妈的灵魂,也不知现在他们是否已经轮回新生了。
当有一切都燃尽之后,埋了土,磕了头,离开下山。
上山的路很泥泞深一脚浅一脚的,我的鞋已经沾满了泥巴。我决定回去的时候绕远,走另一条下山的路。其实不管走哪条路都是差不多的,只是现在走的这条树很多可以扶着点安全点。
  就是这样我还是险些摔个狗啃泥,以为是不小心办了树藤,但低下头一看,竟然是一副人类小孩的骸骨。吓得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叫了一声,倒退两步差点又摔跤。
鬼我见得多了,真实的骷髅还是第一次见到。老实说我还真的被影到了,缓了好一会才过劲。
走过去东看看西瞧瞧,大白天的不会有鬼影出没的。栖身小心地带好手套,用手里的锹从一旁的大树下挖了坑,然后把骸骨挪了个地方打算重新埋好。不想手套竟然挂在了骨头上,划了个口子,伤口好像很深,血不住地往出趟,都占到了骸骨上了。
其实也不怎么疼,我也就没在意的把活干完,这才取出一张干净的面巾纸按住伤口。双手合十,念叨了几句往生咒,只希望这孩子能够安息就好了。不过看他的样子都已经是白骨了,应该死了有些年头了才对。魂魄八层早就投胎了,唉!
没有香和纸,我只能就近摘两朵蒲公英放在坟包上,欣慰的笑了,毕竟也是一件积德行善的好事。
扛着锹哼着小曲,心情大好的离开了。
也不知是幻觉还是他的灵魂还在,在上车前我听到了一声“谢谢”,可当我回头看去,只有那刚刚见绿的山头而已。
  回家的路上,大概是因为天气还是很凉,再加上下了一场春雨,高速公路上竟然慢慢聚起了淡淡的雾气。开始的时候还能看得见前方的道路,但是后来整个高速都已经被包裹在其中了。
这使得在高速公路上第一次单独驾驶的我有些紧张,不由得减慢了车速,摸索着前行。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叔叔打来的。
“小悦啊,我刚刚接到消息,高速起了浓雾,好像是天上的风把云层卷下来散成雾,你开车慢点。”我每次外出,叔叔都会担心,特别是开车外出的时候,有一点状况都会立即通知我。
“哦,知道了!”
  虽然我没有爸妈,不过有个这样的叔叔,也不错。除了有些唠叨,别的都堪称完美了。只是他的工作和我这个拖油瓶耽误了他一辈子,做了个千年老光棍。
五十迈的车速,相当于蜗牛前行,我也真是醉了。可这也没有办法,毕竟浓雾太大了,能见度真的好低。我又是一年资的新手,不小心点就惨了。
慢悠悠的开了将近半个小时,本来只有一个小时的路程,照我这速度估计要开很久才能走出去。
打着车灯,其实也不起作用,不过好歹也能给前方和后面的车做个提示,我可不想做夹心面包。
前方好像有人在摇晃着红色的衣衫,这是在提示前方有事故吗?看到人影,稍稍的的提速开了过去。
  拦路的是个小女孩,十五六的年纪,身上有些擦伤,不过“人”看起来很精神。在看到我开过去打开路灯,小女孩露出了惊喜的笑容跑了过来,“姐姐,可不可以搭我一程,我的家人都受伤了,已经被送去了医院救治了,你可不可以搭我一程,送我去医院?”
我没有拒绝她,也没有多问,只是在她上车之后,摸了一下脖子上的红绳,松了口气。有时候眼睛能到靠别人看不到,烦心事也会多。又看了眼倒车镜,发觉不知何时,坐在后车座上的影子不见了!
送她到了指定的医院停下车,看了眼外面依旧阴云的天气,对她笑了多嘴的说了句:“小妹妹,看完了家人就安心的走吧!别再执迷的留在这里了,这样对你和你的家人都不好。”
  小女孩空灵的眸子微微惊讶,低头啜泣的应了一声:“谢谢你,好心的大姐姐,谢谢你还愿意帮我完成这最后的心愿。你放心,我明白了。”
声音还在,“人”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看着那遗忘在车上的衣服,惋惜的闭上了双眼。人终究还是逃不过心中的执念,放不下曾经的过往。
回到了家中已经是晚上了,我给叔叔打了电话,报了平安。这六十多平的小房子虽然没有华丽的装修,却是我和叔叔十几年相依为命的家。
今天晚上馆内又有活了,叔叔说直接在班上吃,不必我等他。既然他不回来吃,我就犯懒不做,直接泡面解决肚子问题好了。
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先洗个澡,毕竟今天一大早接触了尸体,上坟又弄的脏兮兮的,然后大发慈悲的安葬了骨骸,又见了鬼,总结之下才发现,原来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自从入了丧葬美容师这一行,我就有了洁癖,每天必须洗澡,这也算是自我心灵的一种安慰吧!
在进门前,我不经意的看了眼坐在沙发上好奇打量的“男人”,暗暗祈祷他能够老实安分的坐着就好,若是打扰到我,我就灭了他!
这厮从我回来就一直坐在我的后车座上,直到那个小女孩出现,他才消失。我本来以为他是搭顺风车的,就这样走了,但没有想到他竟然阴魂不散的跟着我回来!
我虽然能够通灵,但这样跟我回家的鬼,他还是头一个。
拉开帘子走出浴室,一身湿漉漉的,水珠散发着淡淡的热气,如果有人看到,简直就是一幅完美的美人出浴,春光外露。围好了浴巾后,擦干镜子表面的水雾,眼睛瞪得差点掉出来!
这一切别人是看不到,但站在门口的男人全部看在眼里,无辜的望着我,懵懂的眨着大眼睛。看到我衣不遮体的走出来竟然不知道回避!
我转过头去走向他,扬起手就是一个嘴巴,没有穿透身体竟然结实的打在脸上,一下子把他打蒙了。
“色鬼!流氓!”我恨得磨牙,气的词囧只能骂出这两句来。
“男人”惊讶的捂着脸颊,诧异的望着我问道:“你看的见我?”
我抽搐着嘴角,如果他不是死人,我一定掐死他。脸红到了头顶,咬着嘴唇撇过头去吼道:“还看?你是不是还想再死一次啊!”
  客厅里,我坐在沙发上,黑着脸眯瞪着他,恨得磨牙。
就算这辈子我嫁不出去,也从未想过被一只男鬼看的这么“清楚”吧!现在想来还害臊的脸红,气不打一处来,越想就越别扭。
那个色鬼就像个犯错的孩子,站在我面前有些拘谨的偷瞄我,发觉我瞪他,又赶紧收回视线低下了头。支支吾吾的开口,“我,我真不是故意,我在外面等了半天,看你进去没有出来,怕你出什么事情,所以才进去看看的,没成想,你,在洗澡……”
“还说!”我气得拍案而起,吓得他一哆嗦,指着他的鼻子隐忍着怒气,吼道:“这里是我家,我一没钱二没色,谁打我的主意?我拜托你动动脑子成吗?你的这借口也太垃圾了,当我是傻瓜吗?”
  越说越气,一想到被他全看到了,我就火大,然后是后怕。这是我能够看他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才把他轰出来了。若是我没有这特殊的能力,这色鬼指不定会干出什么呢?
“我,真没想过偷窥你,只是我现在都必须跟在你身边,毕竟是你帮了我,让我免遭劫难,所以我要报恩。”他虽然有些胆怯,不过还是大着胆子解释着。
说实话,这家伙也算是难得帅锅,当然和那些偶像明星稍稍逊色。穿着打扮很一般,但是很干净很精神。眉宇间有着一种贵族的气质,整个人看起来没有戾气和平和,看不出来是怎么死的。
他虽然做出了色狼会做的事情,却有着最清澈清纯的眸子,如果不是凭空出现,我真的不会看出来他是一只鬼,我会把他当做活人。因为那双黑眸灵动闪亮,是属于越看越耐看的那种。
  表现的还算老实,道歉也算诚恳,只是我不记得什时候救过他这么一个色鬼啊?
一想到他还撒谎,我的脸更黑了,眯着眼睛质疑的盯着他,“喂,别套近乎,我不记得我救过鬼。不管你跟着我有什么目的,我现在要和你说的是,你是鬼,我是人,咱们人鬼殊途,我在阳关你在黄泉,是两个世界。你要做的是去投胎,而不是在人间徘徊不去!”
“可,可是我真的投不了胎,他们说我是背负冤屈死亡的,并非寿终正寝。而且就算我的仇人已经死了,我也一样投不了胎,我不记得过去发生了什么。我只是想能够跟着你,报答你大恩。而且请你放心,我不会做任何伤害人的事情。”他听得出我要赶他走,有些难过的恳求我收留他,并且很诚恳地和我保证着不惹是生非。
我有些头疼的捏了捏太阳穴,见过脸皮厚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厚脸皮的鬼,还是个色鬼。
没办法,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已经在我的脑海里烙印下来了,我需要时间对他改观。
  和他约法三章,收留他可以,但是不能打扰我的工作和生活,如果干涉这两样,就立即打包滚蛋。
就这样,我们家除了我和叔叔两个活人之外,又多了一口,就是这个看上去很老实,不知道到底打什么主意的男鬼。好在他的存在只有我能看到,叔叔并不知情,不然我的耳根子有得受了。
我泡了泡面,打开电视机,表面上看电视,实际上实现一直都在他的身上。发觉他还那么拘谨的站在一旁,终于还是狠不下心来,让他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问道:“名字,年龄。”
“啊?”他被我问的有些茫然。
  把嘴里的面条咽下去,吐了口气,“你的名字啊?你总至于叫我一直都叫你色鬼吧!如果你喜欢,我倒是不介意。还有我对你一点也不了解,总要心里有个底吧!”
我喊他色鬼,却让他看起来很是尴尬的笑了一下,“我叫冥炎,大概五百岁,其他的都没有印象了。”
冥炎?百家姓冥这个姓吗?名字一般般!什么叫大概五百岁了?这和没说有什么区别啊?
他看出了我的疑惑,有些紧张的攥着手指,再次解释:“我,我的名字是死后临时起的,生前的记忆都不记得了,冥是来自冥界,炎,是我的名字,我唯一记得也就是名字了,在阴阳两界停留的时间是五百年左右,所以,我只能这么回答你。”
我咬着筷子头,难以置信的望着他,留在时间五百年的鬼魂,失忆还不能投胎,他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啊?
封面有些古言,临时求朋友做的,不要被封面迷惑了。这不是耽美而是灵异言情,喜欢的朋友欢迎留言,我会尽量保持每天都来更新的,明天见
  叔叔回来的时候,我刚还吃完了泡面。他老先生看我又糊弄,只是白了我一眼。一边磨叨着做饭不会累死,一边在厨房做起了明天的早饭,外带着我晚上的夜宵。   冥炎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我,我挠了挠头,“我叔叔,放心他看不到你,老好人一个,你别吓他就行了。”   冥炎听了,点头示意明白了。   无聊的按着遥控器,翻来覆去的就那么几十个频道,最后还是停在了本市的新闻焦点上。   叔叔切了水果,摆在我面前,冥炎依旧坐在我侧面的沙发上,打量着叔叔,看样子他是在观察叔叔的下一步行动,也好避开不必要的麻烦。
  叔叔咳了一声,我皱着眉头望着他,觉得他最近有些不对劲,总是劝他有空去医院检查一下,他就是说吃药没事了。   无意间回头看了眼电视,上面正好在播报一场发生在高速公路上的交通事故。肇事车辆的主人当时就死在车里了,车子的前脸已经严重变形了,据警方考察是因为大雾来不及刹车造成的。   另一辆车也有伤亡出现,司机受了些轻伤,但是坐在副驾驶上的儿子,还有后车座的妻子当场撞到了头部昏了过去。另外车内还有个十五六小女孩当场死亡了,据说是颅内出血造成的。
  死者被打了马赛克,看不清长什么样,可我却能从着装上看得出,是白天我帮助的那个小女孩无疑。那应该是在她死亡后不久,得知了哥哥和妈妈出事了,执念放不下才在路上拦车的吧!   好不好的被我赶上了,好心帮了她一把。   叔叔喝了口热茶,吹了吹热气坐在我的旁边,看的很认真表现的很惋惜,“可怜啊,小小年纪就出了事,这丫头的遗体今天被送到咱们管内了,老王说,三天后她的父亲要给这个小女儿办一场隆重的告别仪式,他说你胆大还心细,由你来给这小家伙化妆。”   “不是吧,这么巧啊?”白天帮助鬼也就算了,过两天还要帮尸体?   “什么意思?”叔叔不解的看着我,很是困惑。
  我知道自己说溜了嘴,只好圆谎说是今天看到新闻,巧合过两天就看真人。这解释还算过得去,叔叔也就没有在说什么,只说这是职业如此,也算是一种缘分。   缘分?孽缘还差不多!我在那里干了一年多了,从新手试炼到通过考核留任,什么鬼也算是都见过了,难道都是缘分?我情愿不要,尤其是我身边的这个家伙。   我歪头撇了眼冥炎,冥炎表现的很无辜,不明白我为什么又用那种厌恶的眼神看他,不过还是回了个淡然的笑容给我。   这几天冥炎果然把语言化作为实际行动,阴魂不散的跟着我一起来到了班上。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今天冥炎出现之后,我身边那些神出鬼没的幽魂安分了不少。
  在停尸间干活的时候,我小心翼翼的帮着尸体弥补缺陷,中途休息的时候因为身边没人,我才问他:“喂,你到底是什么鬼啊?你一出现,那些幽魂小鬼都不敢随便出现了,总觉得他们好像很怕你。”   冥炎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有吗?或许是因为我死的时间比较长,鬼气比较重吧!”   相处的这几天我发现这家伙嘴巴真的好严实,我连着给他好几天的冷脸,他就是什么也不告诉我,好像在暗中观察我,监视我。但是这种监视并没有恶意,却让我保持了戒备的心,时刻提醒这家伙的存在。   他这话的可信度是零,鬼都不信他说的鬼话。反正也问不出来,我干脆不去理他,一颗心放在了给小女孩的尸体化妆上。
  这孩子脸上没有伤口,因为伤在了脑部,所以化妆很容易。我用了最简单的粉底遮盖了她脸色的苍白,有简单的修补一下也就完成了。   再加上她穿了一件特定的裙子,完全没有看不出是个死人,像个沉睡的瓷娃娃。不过可惜她已经死了,不会再活过来。   惋惜的摇了摇头,不管怎样已经死了,我叹息也没有用。收拾好工具,准备出去吃午餐。转身打算去换衣间的时候,小女孩的灵魂出现在了我和冥炎的眼前。   她淡淡微笑着走向我,依旧是那天见到的模样,清秀可人,“大姐姐,我……”   我瞪大眼睛愣在了原地,张口半天,终于问了出来,“你,你怎么还没有离开?”
  小女孩看了眼自己的尸体,不知道这是人死了之后灵魂变得很却懦,还是说她生前就是这样子,总之在看到我笑容淡了下去,难过的低下了头。
冥炎很自然的走向小女孩,手放在小女孩的头上,轻轻地抚摸算以安慰。抬头望向我,眼中尽是怜悯和同情,说道:“这孩子是因为身负冤屈,在查不到真凶之前,是没有办法转生的!”
我奇怪的看着冥炎,双手叠在胸前撇了撇嘴,“你怎么知道的?不是说,生死就是命中注定的吗?既然注定了她的命运,干嘛还要徘徊人间,直接安排投胎不是挺好?”
冥炎和小女孩对视了一眼,为难的说:“这我也不清楚,反正冤死的人都停留在阴阳两界,徘徊不去。只有洗刷了冤情,或者等害死他的人死了,才能有投胎的机会。我也是这样的鬼魂,只是现在因为另外一些原因才停留在这个世界的。”
  我站着累得慌,干脆拉了把椅子,听他细细说完。挠了挠鼻头看看他又看看小女孩,合着是两个冤死鬼缠上我了?
我翘着二郎腿斜了眼冥炎,然后微笑着问小女孩:“那么小妹妹,你不在阴间等着你的仇人死掉,来找我有什么目的?”
小女孩又看了眼自己的尸体,抬头胆怯的望着冥炎,在后者点头之后这才开口,“我有去托梦给爸爸,但是他只当那是她对我自责之后的幻觉,没有办法,我只能求姐姐来帮我,因为你能看到我还不怕我,我别无他法了,所以……”
我翻着白眼站起身,就知道会是这样,人特殊遇到的事情也一定不正常,以前的日子过得风平浪静,不代表一直都这样。
  但是我不觉得这是小女孩的想法,像她这样的小女孩是不会懂得这么多,只会茫然的留在这世上而已。之所以找到了我,应该是她身边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他们串通好的结果。
不过面对这单纯的女孩子,我还真不想伤害她,说些让她难堪的话。不过面对冥炎,我却没有好气。
说什么报恩,都是狗屁。给我找麻烦还差不多。
我长叹了口气,在上次能碰到冥炎之后,这次又试着把手搭载小女孩的肩膀上,竟然没有穿过去真的能摸到她的灵魂!暗中惊奇不已,但表面上还是淡然的对她说:“小妹妹,我不想你难堪,但我的回答是NO。因为我也只个普通的女孩子,顶多特别些,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这种特殊的体质不是我想要的,我也没有那个能力帮你。今天这个主意,是谁给你出的,你就去找谁,但是绝对别来纠缠我,再见!”
  他们错愕了,没有想到我会这样直白的回绝。可我说的却是事实,除了通灵我就是普通人。像我这样一没权二没势的人,怎么可能查找真相。
明哲保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就是这个社会的生存方式。而且叔叔好像也不希望我卷进是非恩怨中,不然也不会支持我干这行,好像避风头似得。
我知道冥炎就在我身后跟着,故意走到没有人的地方,把话和他说明白了。
在一个通道口,我停住了脚步,冷着脸盯着他。这家伙胆子说大挺大,我都说了不许他扰乱我的生活,他竟然擅作主张给我找麻烦!可这会却像是耗子见猫。
  咬着后槽牙压下怒火,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情绪,尽可能心平气和的和他谈话,靠着楼梯护栏,一边扯下胶皮手套一边开口:“算我拜托你了,冥炎先生,你另谋高就吧!我这小庙真的容不下你这尊善良的活菩萨。
我就是个平凡人,在这里工作不是愿意的,可你也看到了,我需要活着还需要吃饭养家糊口。看到鬼也不是我想要的,但我能做的是我自己,请你别总是自作主张的给我找麻烦成吗?”
“对不起,小悦。我……”听到大家都这样叫我也这样跟着称呼,不管怎么说都比那什么恩人,主人的好听。
俊秀的脸很是挣扎,拳头紧了又紧。“我,走不了了,因为你的血融进了我的骨骸中,你是我的主人!”
骨骸?难道说……
  心里疑惑,嘴上却不信的问:“什么骸骨?我可不记得自己救过你。”
他见我还是不信,有些急了上前一步抓起我的右手,指着食指上创可贴,“清明那天下雨,你掩埋了一个孩子的骨骸,手指就是被骨骸伤到的,这你总有印象吧!”
他这样情绪激动倒是把我震住了,老实的点头,戒备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抽回自己的手揉了揉。
不敢在和他对视,因为我发现,这家伙其实一直都在装,他的唯诺还有胆怯都是在装给我看的。真的发起火来,就像刚刚,他的眼神出奇的刚毅,简直和之前判若两人。
我咽了口唾液,心中画魂,琢磨着他跟着我到底有什么意图。面上尽可能淡定的问他:“我掩埋的是小孩子的骨骸,就是换做任何人都不会想到你就是他,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冥炎不好意思的望着我,看我揉捏着手腕也知道刚刚弄疼我了,一时不知怎么说,支支吾吾的说了声对不起。“我只是想提示你,不是故意弄疼你的。之前说的话也没有说谎,真的是你救了我。我的坟墓经历了时代的变迁,已经破碎不堪了。不久前下了一场大雨之后,骨骸就渐渐的裸露在土层外面。对于灵魂转生的鬼来说,这样并不会如何,顶多会影响命数。但是对于我来说却是致命的伤害。”
他说他的骨骸裸露在外面,元神也会被召回身体的残害里面,经历长时间的阳光的暴晒,灵力外泄衰竭,接下来就会面临魂飞魄散命运。他说如果再过一周没有人出现掩埋他,就会真的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赶巧那天是阴天,又是清明,他期待着有扫墓的人路过那里,然后把他的骨骸埋葬了。没想到老天真的帮了他,让我从那里路过救了他不说,还把自己的血融进了他的骨骸里,也因此让他虚弱的元神恢复了灵力,能够自由活动跟着我离开了。
  在我听了之后只觉得有些天方夜谈,玄乎其玄的感觉。而且这也太巧合了吧!难道这真的是叔叔口中的命中注定?
我半信半疑,适应着接受现实,只要对我和叔叔没有威胁,那就随他留下好了。但是……
“行了,不用再解释了,我能够接受现实。主人什么的我都不在意,我让你留下。报不报恩随你,别给我找麻烦我就谢谢你了。但你别忘了我们的约法三章,你不能再干涉我的生活的!”
我歪着头提醒他我们的约定,又说:“我能帮他们的都只是在我力所能力的范围内,不过帮鬼伸冤这样的事情,算我求你别找我,我真没那本事。如果你有能力,你自己去积德行善,我是人,没法介入你们鬼的世界。而且人都有自私的一面,慈悲也要看事情,忍耐度也就那么些。现在把话说开了,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别怪到时我发火,到时真的说了什么不中听的,你别怪我没教养。”
  松口让他留下,冥炎听了很高兴。但眼神中的担忧并没有消失,看得出他是真心想要帮助那个小女孩,也不知道他今后要怎么处理这个麻烦。
那天之后我都没有再见过那个小女孩,不过从葬礼上得知了小女孩的名字,叫袁雪,人如其名,雪,安静美好,似梦似真。
我虽然没有答应帮他们,不过还是在偶尔的聊天中了解了一些关于冤死人的信息。
好比说他们有些人会因为执念,改变初衷的善良,变得不理智做出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这些都是因为长时间的等待真相,失去理智造成的。
  而像袁雪这样单纯的灵魂,虽然不会走上歪路,但也会因为煎熬和等待,饱受折磨和痛苦。
每次说这些,冥炎都能感同身受,而且很是小心翼翼的观察我,生怕那句说错了,我听不进去。
我何尝不明白他是想通过他的讲述,他的亲身经历感化我去帮助袁雪。只是,他不食人间柴米油盐,又岂知我的难处?
  他没有勉强我做什么,我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决绝的否定什么,只是和他说我需要些时间好好的想想,想通了再给他答复,虽有敷衍嫌疑,可我也很矛盾的。
晚上下班打算找叔叔一起回家,来到他所在的部门并没有在办公室见到他,却接到了他们科单主任的电话。
“小悦啊,总算打通了,快点开车来XX医院吧,老殷今天忽然晕倒了,我已经陪他在救护车上了,你快来!”
  到了医院,医生把检查的结果告诉了我,并不是什么大病,而是因为疲劳过度,烟抽的太多,肺部出现了炎症,外加上有些营养不良导致的贫血。
背尸体,运送尸体都是体力活,每天早出晚归,基本上都不能吃上一口正常的热乎饭。再加上有我这个败家侄女拖后腿,天天方便面糊弄他,一想到这些,我就觉得愧对他这么些年的养育之恩。
冥炎守在我身边,看着我守在床边内疚的掉眼泪,不知怎么安慰只能默默地守着,直到叔叔醒来。
  叔叔大概也没有想过,只是个小感冒就能把他拖垮成这样,醒了之后就打算办理出院手续,却被我硬生生的按住了。
“单主任那边我打招呼了,我给你请了一个月假,前半个月你在医院调养,后半个月,回家调养。我每天上午上班,下午会请假照顾你,所以这一个月你哪都别想去,就给我呆着。”总拿吃药搪塞我,这回累出病了他别想就这样糊弄过去。
叔叔扭不过我,只能安心留在医院住院,但是说什么也不住单人间,非要去廉价的双人间,为了节省那几个费用。这方面我拗不过他,也算是我们爷儿俩扯平了。
  临床的是个很朴实的夫妻,男的姓张,他妻子姓王。生病的是丈夫,好像是因为肺部疑似长了肿瘤需要手术,但是手里的钱不够,只能暂时留院打针观察。
我白天上午不在,不太放心叔叔一个人到处瞎晃悠,所以买了些水果和慰问品给他们,怎么也算是邻居有个照应我也放心些。
一转眼一个礼拜了,叔叔的病情在药物和静养之下,好转了不少,就连灰暗的脸色也变的红润了。可能是我试着做饭的关系,一日三餐正常了,心情舒畅了也就百病全消了。
那天下午,我煲了鸡汤给叔叔送去,一进病房正好王婶从里面走出来,眼圈红红的看样子像是哭过。
  我通过观察,发觉他们的生活很简朴,哪怕生病了,吃的东西也只是偶尔有肉的素菜。叔叔吃的不多,所以每次都先分给他们一半,他们没有嫌弃反而很感激。
之后我就每次的饭菜中多带出来两人份的,我能明白叔叔的意思能帮忙就帮帮,尽些绵薄之力也是好的。
这次也不例外,依旧是三人份的鸡汤,王婶见了我勉强的挤出笑容,抹去眼泪和我打招呼说道:“小悦来了,你叔刚刚还说你来着。”
  我没有揭穿什么,而是开玩笑说:“一定是嫌我速度慢了,我今天做了鸡汤,王婶一会和张叔一起喝点吧!”
王婶对我感激的笑了笑,但那笑容很苦涩,很难过,“这些天谢谢你们的照顾了,你张叔他今天没有口福喝不了了。”
我不懂看着她,“为什么?出了什么事情?”
“他,他被送进了抢救室。”说到这里潸然泪下,捂着嘴抽泣着,摇了摇头说道:“不说了,我要去抽取手术费的剩余部分,不然……”
最后她说不下去了,拍拍我的肩膀,跑向走廊的电梯口。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
  冥炎站在我身边,望着已经走进电梯的王婶的背影,也拍着我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他们夫妻都是长寿命,心善的人会有贵人相助的。”
我歪着头盯着他,这话怎么听都像是神棍的口头禅,我竟然不知道这家伙也有未卜先知的潜质。有些来气,他这是在损我吗?张婶是善人,我就是恶人?
忍不住冷哼:“你的意思我就不是好人,是短命相了?”
冥炎被我噎的无语,只能无奈的苦笑着。他清澈的眸子又觉得他不像是再忽悠我,我撇嘴没有在和他对着干,推门而入。
  看到叔叔长吁短叹的望着隔壁空出来的床位发呆,听到我进来这才回过神来。
今天室友进了抢救室,叔叔的胃口不是很好,只是吃了很少的一晚。心事重重的看我又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还从未见过他这样吞吞吐吐的,有些受不了的直言问道:“叔,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啊?能不能别这样温吞吞的,你不别扭我看着都闹心。”
叔叔拿出他钱包的银行卡递给了我,我接过去不懂的盯着他,“啥意思?”
“他们,手术费差四万,亲亲已经送来了三万,还差一万,我想……”
  我长松了一口气,手拍在脑门上,这老好人又爱心泛滥了。站起身,又倒了碗鸡汤,“停,打住,你把那碗汤喝光了,我就帮你把事情办妥。”
叔叔听我说完,乌云密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阳光。端起饭碗就喝了起来。
冥炎双眼泛着迷雾,盯着叔叔和我,先是惊讶再来是敬佩。我不明白像我们这样一对虎头的叔侄有什么好敬佩的。
可是明知道他干傻事,我竟然都不组织就陪着他一起疯,唉……
  我明白叔叔的意思,我也懂能帮就帮的道理,更是见到过王婶一家的难处。
那是进医院的第三天,我去续交押金,在路过医生办公室的时候,亲眼看见王婶跪求医生宽限日期的为难样子。跪下,对于现在自尊心很重的人,那需要多大的勇气?
主治医生虽然没有反感,但显然也表现得很冷漠,他的回答意思是,他只负责医人治病,但救命还要看家属的情况。在医院有钱能治病能救命,但没钱连续命都难。
在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有钱没人会觉得钱多,但是没钱,一块钱都会掰成两半花。这一点我小时候深有体会,这辈子也不会忘记。
  取了一万块现金,想着叔叔的表情,我不禁联想到袁雪。我是不是也应该尽些绵力帮帮那个可怜的小姑娘呢?如果我只是个普通人,自然也就不会遇到这档子事了。但偏偏我不是,是不是应该也像叔叔说的那样能帮多少算少呢?
我直接把钱交给了王婶,只说这是叔叔的意思,而且信得过他们,让她安心收下一切都等张叔病好了再说。
王婶捧着我借给她的钱有些颤抖,毕竟我们只是萍水相逢,一万块,在普通人家来说不是个小数目,相当于我和叔叔半年的半年多的生活费。可是借了心里也就舒畅了,因为这一万能救命,很值得。
不过事后想想,还是拗不过心里的小心眼,看着高大上,在别人眼里还是有够虎的。
  那天晚上给叔叔送饭回来的路上,我又再次见到了许久不见的袁雪,她就那样静静的守在树荫下望着我,好像犹豫着要不要上前。
我斜眼看向冥炎,冥炎连连摇头:“不是我,我把她交给了我朋友照顾了,我也不知道她会来这里。”
“你朋友?”鬼的朋友应该也是鬼吧!夕阳的树荫下,只站着袁雪并没有其他鬼的影子,难道她是自己擅自跑出来的?
不管怎么说也算认识,看见了总要走过去打声招呼的吧!路上没有行人路过,不会有人把我看成是神经病。我也就没有顾虑的和袁雪说话了。
  “你怎么大白天的就跑出来了?这已经五月中旬了,天色一天比一天长了,就不怕阳光伤到你吗?”说实话,这小女孩我并不讨厌,反而很喜欢她,这不希望她死后再出什么事情。
“小悦姐姐,为什么冥炎哥哥可以跟在你身边,不怕阳光呢?”袁雪很不解的看着站在我身后的冥炎,又望着我问道。
额,哥哥!都能当我老祖了,袁雪竟然叫他哥哥?我很语塞,我哪知道这些啊?被问的回答不上来,这才发现,原来这么些天,他还想不论什么时候都在我身边,大街上,阳光下,在馆内进进出出无时无刻不在,毫不畏惧。我甚至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把他当成凡人看待了。
  我咬着手指狐疑的看向冥炎,他到底是个什么鬼啊?竟然无时不刻都能在我身边出现。
冥炎只是笑容淡淡的看着我们,没有给我解答。
但他不说话不代表别人不知道,空气中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因为他不一样,你才刚死,他都死了好几百年了,在阴间都有户籍,是有身份的鬼。”
“原来如此。”我半懂不懂得点了点头,反应过来之后东张西望一下,只问其声不见其鬼,还有他的话疑点重重,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啊?“谁呀,别装神秘。还有你说他不怕阳光,那为什么之前被定在骨骸里的时候差点就挂了?”
  说话的那位忽然笑了,对我说道:“美女,你抬头看,就能看到我了,不过事先说好,我可不是怪物,我可是灵物。”
我按照他的指示,抬起头看过去,不看还好,看了之后后悔了,吓得移不开眼睛了。不管是灵物还是妖物,总之它都是软体物,还是我这辈子最害怕的那个类型,一条金色的蛇头的大蟒,正吐着红信子挣扎大眼睛盯着我。
被这样渗人的玩应盯着,再大的胆子也会被吓个好胆的,我也不例外,直接翻白眼昏了过去.
  蛇,是我这辈子最害怕的软体动物,尤其是已经成精的蟒。而此刻它吐蛇信子的样子,就像我是它的下一顿美餐。
这噩梦为什么这么真实啊?它就那么一点点往前蠕动的靠近我,我吓的腿软闭着眼睛大叫不止:“别过来,我身上没有多少肉,我买一头猪供你享用,放过我吧!”
血盆大口一张,我立即吓得连哭带嚎的往前爬,试图挣扎逃跑。却发觉有人捏着我的肩膀摇晃着,听到冥炎的安抚声音:“小悦,你睁开眼睛啊,已经没事了。”
声音这么清晰,还说已经没事了,难道说我已经挂了,不是这么短命吧?
我睁开眼睛,忍着眼泪望着他和袁雪,撇嘴憋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
  “我就知道,能看到鬼不是好事,这下死了,我叔叔怎么办啊?”破罐子破摔,完全不顾形象了,死都死了自然也不怕出丑了。最窝囊的竟然还是被大蛇吓死的,“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很多好吃的没吃过呢!”
冥炎似笑非笑的坐在我面前,无力的摇头,“你还没死呢!”
什么?没死?
歪着头打量着四周,发觉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家里,而且除了冥炎和袁雪之外,还有人陌生的男人,笑的有些抽筋的蹲在地上。
这人是谁啊?
  “我的妈呀,原来是做恶梦啊,吓死我了,我以为死定了呢!”又打量周围发觉已经没有了那软体动物的身影,这才松了口气,拍着胸口。冷静下来又觉得不对劲,我是在大马路上吓昏过去的,谁把我送回来的?两个鬼能弄动我吗?
我把视线定在了已经笑够了站起来的男子身上,他很帅,穿的很随意,只是那衣服看起来好眼熟,怎么那么像我给叔叔买的那件啊?
虽然衣服看起来有些俗,但穿在他身上还是很养眼的。这就是气质的问题吧,好看的人穿什么都帅。还有那双眼睛,看起来精明闪亮,似曾相识,哪见过来着?
“请问,是你把我送回来的吗?”抛开脑中的困惑,抹去眼泪问道。
  “对呀,把你吓昏了,拖着你回来算是补偿了。”他回答得很轻松,笑的很亲切。
但是这个回答却让我立即头皮发麻,真想再次昏过去,可这会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昏啊!
条件反射的抱起被子缩到了床的角落,难怪眼神这么眼熟,那大蟒蛇就是这样盯着我的,玩弄戏谑的眼神真是如出一辙。视线在他们三个的身上扫来扫去,结巴的指着那个幻化成人的大蛇说道:“你,你,别过来!”
他看起来有些苦恼,郁闷的看向冥炎求救,“我说炎,你好歹也帮我说句话呀,你看她看我的眼神,我都变成人了,她还是那么害怕。”
  冥炎头疼的白了一眼,埋怨道:“谁让你用真身和小悦见面了?她胆子再大也架不住你那形象啊!本来有话好说的事情,被你这一弄又泡汤了。”
大蛇挠了挠头,很是无奈的说:“这也没办法,这小丫头非要再见见殷悦,我又不能在外人面前出现,只能元神躲在树上了。元神又没有办法变成人,这也不能怪我啊?”
冥炎侧头看了眼内疚的袁雪,小姑娘发觉冥炎看他,脸红的低下了头,说了声对不起。
我看着他们三个人的互动,大致算是明白了,原来这条大蛇就是冥炎说得那个朋友!鬼和蛇,这算是什么拍档?
  两只鬼,一条蛇,我抱着被子戒备的看着他们,他们该不会是来逼宫的吧!看我态度太过强势,所以逼着我就犯帮他们?
那我如果不答应,岂不是真的凶多吉少?
这样一想,吓得魂飞了。三个异类,我怎么斗得过他们啊?那不是找死吗?
我这边胡思乱想,回过神的时候冥炎竟然不知何时凑了过来,虽然我们也算熟悉了,但这样近距离的和鬼面对面,又是在惊慌失措之时,吓得哆嗦一下,又往后缩了一下,已经是角落了退无可退了。第一次见面时的霸气,现在都被我踩在脚底下了。
“你,你说过你不会伤害我的。”真是没出息,怂到家了。竟然是哭腔的语气说出来的,连我自己都觉得丢人。
冥炎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眼神清澈无害,应该是感觉到我的害怕和抵触,自觉地往后退了些保持距离,“我没有说谎啊?放心吧,常玉不伤人,他是灵物,是蛇仙。”
  “你说什么?蛇仙?”我瞥了眼坐在床边,一脸无辜的蛇男,咽了口唾液。
冥炎回身踹了脚趴在床边欲上来的常玉,跪坐在我的对面,老实的回答:“他真的蛇仙,就是凡人初一十五供奉仙堂的那个蛇仙,只不过目前那个堂口散了,成为了散仙。因为蛇仙之类不能以人的真面目示人,又怕袁雪出事,才不得已那样出现的。”
说着回头使了个眼色给常玉,呵斥了一声,“呆蛇,还不赶快道歉。”
“哦!”常玉一本正经的站在床边,“那个,美女,对不起了,我不是故意吓你的,我也只是想帮帮那个小丫头。”
  他一走过来我就觉得我脊梁骨凉飕飕的,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一下子又紧张了,裹着被子紧贴着床头,“别、别过来,后退三步!道歉不必了,麻烦你们先让我适应一下,你们这样合伙欺负我一个凡人,太不地道了。”
常玉很委屈的撇嘴,看起来很滑稽很萌,竟然真的听话后退了几步,很是无辜。
我斜眼瞥了眼冥炎,尤其是这个家伙,我算是认识他了,真是蔫坏的那种。说什么不会伤害我,竟然找来一条大蛇吓唬我威胁我。
自从我发觉我能碰到他,他也能碰到我之后,我就不担心他附体在我身上这事了。拽着他的衣领很不客气的和袁雪还有常玉说:“你们两个就在这里呆着,不许在门外偷听我们的谈话,不然什么话都免谈没的商量。有种你们就把我也弄死了。”
  袁雪担忧看着我粗鲁的把冥炎拽出门外,求助常玉。常玉倒是很识相,双手投降很识趣的呲白牙。
我把冥炎拽进了叔叔的房间按在墙上,什么也不问,就那么盯着他,哪怕瞪的眼珠子酸疼也不甘示弱。
他就那么贴在墙上,开始还在心虚的笑着,到后来干脆都不敢直视我,歪着头看大门。最后终于还是被我逼出实话。
“是,常玉的意思。”
  我气呼呼的坐在床上,双手叠在胸口咬着牙白眼他:“常玉?什么意思?”
相处了半个月,我总算是渐渐的摸出了点他这鬼的鬼脾气了,表面温吞吞的,看你好说话他不和你说实话,你生气不搭理他,他才别别扭扭的讲实话,说白了就是犯贱。
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才动地方。
他又和第一次那样,把自己弄得很委屈的德性,走过来一边观察我的脸色一边说实话:“袁雪是他从黄泉路上捡回来的,因为身上有冤屈,不被收录她就自己回来。毕竟死的时候太小了还保留着活人的习惯,竟然被一样交界的阳光照到了,险些魂飞魄散了。我不放心那孩子,所以让常玉去看看,正好路过救了她,得知了我已经跟在了你的身边,所以……”
“你们两个什么关系?”
  “师、师兄弟。”
“我再问你,他找你就说明你能帮他,为什么变着法的拽我趟浑水?”半信半疑的盯着他,我觉得他话里有很多的漏洞,蛇仙应该是神通广大的才对,就算他们是师兄弟,那完全可以自己想办法,干嘛非要找我帮他们?都是死人的事他们自己解决不就好了?
“常玉是散仙,在修行中不能过问尘世之事,我是鬼,就算能够找出真相,也同样什么都做不了,天有天规,鬼也有属于鬼的制约,所以需要你帮我们,而且你能看到鬼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和灵界有着某种联系,我,只能跟着你。”
我抽搐着嘴角磨着后槽牙,“那你的意思,我这辈子注定了天天被你粘着,那我这辈子还能嫁的出去吗?”
  “不会,不会,不会很久的。”冥炎见我急眼连连摆手,犯难的不知怎么解释,忽然眼前一亮,“对了,只是因为你的血目前还印在骸骨上,只要慢慢的颜色变淡,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缠着你了。”
说道最后,黑眸中的亮光竟然淡了下去,不知为何我竟然看到了淡淡忧伤一闪而过,他在难过什么啊?
不理会他,而是琢磨着他说的话可信度,放下二郎腿站起身,因为他比我高我只能仰头盯着他,眯着眼睛质疑的问:“你没骗我?再让我知道你牵着我鼻子耍我,我就让你好看!”
“这次真的没了。”
  以我的观察,冥炎还是有很多事情都没有说,不过这些天的相处,我也算是有些了解,他是个有善心的鬼,而且更是懂得知恩图报。虽然这中间有些是出于什么目的,不过最起码没有强迫我,而是再耐心等待着我的回应。
今天叔叔给我的影响很大,王婶的感谢和激动更是让我有些羞愧。毕竟取钱的时候我还在犹豫着这样做是不是很傻,也没想过别人是不是回还回来,但是叔叔却没有迟疑,只说是人命关天的事,能帮就帮。
他给我从小大的教育都是能帮就帮,也因此我在生活,工作和人缘还有鬼界都还混的不错。
  这次遇到这样事情,开始存着自私,现在想通了其实都是一个道理。帮人和帮鬼有什么区别?人和鬼都是分善恶的,有的时候人往往还不如鬼善良呢!
想通了这些,我叹了口气,望着面前的冥炎,“说吧!我要怎么帮你们?先说好了,我只是个普通人,权和势我都八竿子打不着。”
“真的吗?”本来有些打蔫的冥炎在听到我松口同意帮他们,变得很是惊讶,眼中更是惊喜和激动。拉着我的手,那笑容像是发自内心的高兴,释放了久违的压抑。
  在他握住我的手那一刻,我竟然莫名的心跳加快。莫名的退了一步保持距离说:“我向来说话算数,才不像你们呢,竟然想出用这样下三滥的招数威胁我。”
别扭的看了眼抓着我手不放的那双白皙的手,咽了口唾沫,“喂,捏的很疼,能放开了吗?都答应了就别虐待我了。”
他的手劲真的很大,谁说鬼都是轻飘飘的,我的骨头都快被捏碎了。这还是兴奋的呢,这样生气那我还不被分尸了?
  冥炎立即松开我的手,后退了一步抓耳挠腮的道歉着。
就在我们两个的局面变得有些微妙的时候,一个人突然从房顶上掉了下来,看来摔得挺疼,哼哼唧唧的才爬起来。
我定眼一看竟然是常玉!仰头望着天花板,他什么时候爬房顶上去的?我怎么都不知道?倒退了一步瞪着冥炎,指着爬起来有些兴奋的常玉,内心还是有些犯怵,毕竟常玉的真身我见识过了,一条大蟒蛇,真的是太可怕了!
“他,你……”
  冥炎再次头疼扶额,看他的眼神就像是要掐死常玉一般,忍了又忍才看着我有些为难的笑了笑。然后恨得颧骨一股一股的,大概是怕这家伙的突然闯入坏了事。犯难的笑着解释道:“蛇喜欢在梁上呆着,虽然这是楼房,他也有办法,所以……”
“干嘛这样看我?我是从房梁上偷听没从门外偷听,这不违规。再说小悦不是已经答应了吗?对吧小悦小姐?”常玉笑嘻嘻的站在我面前。
房梁?我们家的房子是楼房,没有房梁的,他究竟是怎么上去的啊?
  他的笑容真的很友善,但不知为何只要对上他的眼睛,我脑海就会立即浮现出他真身的样子。然后忍不住打一个冷战,忍不住后退的保持距离。
我这样的不经意之举好像伤害了他,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很委屈的看着我解释:“我给你再次道歉成吗?我没有想到我这样的自以为是竟然把你吓成这样,还无法接受我。我真不是那种修炼邪术的蛇。”
这个时候袁雪也从门的另一边穿墙而过,单纯的目光看着常玉,犹豫的眼神中带着淡淡的笑意,看来她一点都不怕常玉。
  冥炎被常玉吵得很无语,费劲的掰开常玉的手,劝他冷静,看着我责问他说:“谁让你出馊主意自作主张的来这么一招的,还不事先和我说一声?小悦是凡人,她和袁雪不一样。鬼有灵魂感知力,人只能透过肉眼和心去判断善恶,你把可怕的一面呈现给她,让她现在怎么立即接受你?这也就是她了,换做心理承受能力低的人估计会被吓疯的。”
常玉就差蹲墙角画圈了,戳着手指委屈的问:“出卖我也就算了,还不帮我说话。我很喜欢她的气场,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啊?”
“除非……”冥炎好像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又随之暗淡了下去,否定的摇了摇头,不忍的看着我说道:“算了,等她慢慢适应吧!你这样卖萌,早晚她都会接受的。”
  “早晚?那得猴年马月啊?”常玉沮丧的垂下头,又外头看了眼冥炎右手插入的口袋,明白了什么。不管冥炎的反对硬是掏出了他的右手,摊开之后一串黑白相间的手串出现在了他的掌中。
看上去很普通,但看冥炎那种宝贝的态度看来此物一定不一般,有着很特别的意义。
常玉推他到一旁弯了他一眼,然后拽着冥炎一起恭敬地站在我面前,单膝跪下,冥炎则双手捧着抵到我的面前,低下了头。
常玉收起嬉笑和顽皮,很认真的望着我说:“蛇仙轻易不像人类下跪,今日吾破例跪尔凡人,其一是为了吾的鲁莽行事向尔道歉请罪,其次是帮师弟找到主人,请收留他吧!”
  我一下子被震住了,从小到大还从来没被人这样求过,更何况还是两个大男人跪在我一个小丫头面前。
脚一软,后退了一步也跪在了他们的面前,并没有接受冥炎手里捧着东西。这跪拜不只是因为脚软,还有一部分是因为叔叔曾经的警告,仙家跪拜人类,一般都是有是相求,人类接不接受,都不能站着,而是跪着。不然就是对仙家神灵的亵渎。
这些都只是听说,今天竟然全发生在了我的身上,让我又有无措和紧张。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啊?我不是都答应你们了,干嘛还要搞这么大的礼啊?还是说明白吧,不然我心里没底。”
  冥炎收回高举的双手,有些颓废的跪坐在了地上,看了眼身边的常玉,后者很认真的点头让他直言,他才娓娓道来。
“常玉是蛇仙没错,但是这段时间我一直都不敢告诉你我的身份,是怕你知道真相后,抵触我们更不愿意帮我们了。”他不敢看我,而是低着头看着手掌心的那个手串,珍惜的婆娑着。“我是鬼没有错,但是和别的鬼不同,我在下面是有户籍的鬼,是鬼仙!”
  鬼仙!蛇仙!我脑子有些短路的瞪大眼睛看着他们,但是让自己淡定下来,听着冥炎讲述着他的做鬼经历。
他的人生就像之前和我说的那般,全无印象是张白纸,只记得自己的名字是炎。死后不能转世不仅仅是因为生前被人杀害含冤而死,还有个原因就是他的灵魂不全,死前魂魄被妖道硬是抽离了一魄,成为了不完整的灵魂,这也是不能转生的另一个原因。
记不得生前自己是谁,又不能投胎,在一个好心人的帮助下,他和常玉成为了师兄弟,开始了漫长的修行。
  常玉修行有为,成为了某家仙堂的常仙也就是蛇仙,但是冥炎虽有修为却没有办法成为人们供奉的鬼仙,吃人间香火,仅是个有名无实的鬼仙而已。他曾经有过当鬼差的念头,但最后还是放弃了,因为想做的不是抓鬼,而是帮助需要帮助的同类,不再出现像他这样的亡魂。
就在冥炎迷茫的时候,他的主人也就是手串的主人出现了,他是穿梭在地狱和人间的阴阳使者,人们通称是渡灵人,就是帮助冤魂化解怨念,让他们能后往生极乐,顺利转世的人。
冥炎也就这样成为渡灵人的助手,帮助冤魂,辅助渡灵人找到真相。
  “后来,主人犯了错,在人间消失了,他把这个留给了我,希望能够找到新的同伴。但是我没有想到自己的骸骨竟然有一天会暴露在阳光下,元神被收进了骸骨中,在绝望中等着消失。那场雨,其实常玉为了帮我,希望有好心人在上坟路过的时候帮我一把,然后……”
然后我就傻了吧唧的抽风,非要走那条路,顺道救了你!我在心里把他要说的话念叨了一遍。
跪得膝盖疼,他们也没有那么严肃了,我就干脆直接盘腿坐在了他们的对面,渐渐地不那么害怕常玉了。但还是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而是盯着冥炎,又看向他手里的那个串珠。
  扫了眼他们两个,又把视线放在了袁雪身上,试探的问:“你们是想让我成为渡灵人,帮助袁雪安心离开这个世界?”
这下真齐,异口同声的说是,连动作都别无二致的点头。
冥炎把玩着那黑白相间的珠子,“就如你说的那般,因为你有常人没有的特殊能力,和我的主人一样都能通灵。这连珠是黑白相间,代表的就是阴和阳,它可以保护你自由穿梭阴阳两界,还可以不被妖魔侵害,但是不能针对凡人,不然会受到惩罚,我的主人就是因为利用了连珠的特殊力量,给自己带来了杀身之祸的。”
常玉趁我不注意碰了下冥炎使眼色,像是在警告他什么,虽然他们的互动很微妙但我还是都看在了眼里。
  冥炎没有理会他的挤眉弄眼,很认真的望着我,“我说过我不会骗你,所以不管日后这个渡灵人你会不会坚持下去,我都要告诉你它的好处和坏处,这是身为渡灵人助手的本分和职责,要保护自己的主人。”
我直视着冥炎,那双清澈的黑眸满是真诚和期待,真的让我无法开口拒绝他。伸出手拿过来冥炎手中的串珠,犹豫之下还是戴在了手腕上。
冥炎惊喜不已,直起身子跪在我的对面就叩拜了下去,却被我拖住没有掰成。他们不解的望着我,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就像是浇了他们一盆冷水,因为给他们的回复是:
“说好了,先说好我并不是什么主人,只是朋友,所以帮助朋友我愿意竭尽全力。还有我只是帮你们暂时成为阴阳使者,等把袁雪送走了,你们就要在去找另一个能够通灵的人,既然这世界有我这么个特殊的存在,那么也一定还有别人也能通灵,我只想做个普通人,不想搅进你们鬼的世界和是非中。”
  不管怎样,我算是被他们拐带走上了一条常见鬼的道路了。虽然在殡仪馆也经常能够看到鬼,但是若不我喜欢的类型我是不会搭理他们的,他们自然也不会知道我的特殊能力。
常玉想让冥炎好好劝劝我,希望我能够成为真正的渡灵人,但他没有。其实我不是要故意和他们对着干,而是我很迷茫这个渡灵人的职业,成为阴阳使者之后又能怎样,穿梭阴阳又如何?
我也只是做到叔叔教导我的,能帮就帮,但是真的超出了我的底线,我也会拒绝。我并不厌恶冥炎他们,更不会歧视他们为异类。但是我也希望有自己的生活,这是我底线也是我的自私,我不想整日过着那种见不得光的生活,毕竟我是人。
  冥炎并没有勉强我的意思,也没有单独和我在说什么,只是在我答应了之后,脸上那种淡然的笑容变得自然了很多,也不像从前那样小心翼翼了。
我接受了冥炎和常玉的存在,也答应了袁雪帮她找出真相,不过在这之前,我必须要把自己的事情处理清楚,毕竟叔叔现在还在医院,我不能丢下他不顾。
他们很理解,那之后常玉带着袁雪离开了,只说她不能长时间的留在凡间,因为之前被阳光伤了元神,长时间的接触到人气对她也不好,所以带着她去了对她有意的地方休息去了。
  圆了一桩心事,心里的压力也减轻了不少,我又开始了每天上午上班下午照顾叔叔的生活。
那天给叔叔送饭,正打算打包收拾回家,却被叔叔叫住了。
“怎么又要和我提出院的事?和你说了不住满半个月别想回家,没得商量。”我语气强硬,以为他又要和我说出院回家静养的事情,这是我是不会纵容他的。
叔叔干笑了下,笑呵呵的摇头:“不是,出院这事听咱家小悦的。我就是想你说,明天是十五,你能不能代替我买些新鲜的供果?”
“你说你房间的那个保家仙?”
“知道了,我回去之后会买好东西上供的。”
“对了,打扫一下,恭敬些。”
“知道了,知道了。”他又启动了唠叨的程序,让我有些受不了。
叔叔听完我的回答,终于松了口气,可能是担心我不同意。
  说实话我并不怎么愿意,那仙堂,叔叔说是爸爸留下来的,因为我爸爸生前是个风水师,专门给人看风水的。
后来出了车祸,仙堂就会随着主人的过世,散开各奔东西了。只有保家仙,叔叔一直供奉着。
我很怨他们,因为他们不称职,说是保家保平安,却把我们家保的家破人亡。一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冷笑。
冥炎跟在我身边,看到我的表情缓缓地闭上眼睛,忧郁的望着车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概是因为我的态度吧,可我对我们家的保家仙不满,他难过个什么劲?
回到家就开始大扫除,不只是把叔叔说的那个仙堂擦了,也趁着有时间把家里打扫了一边,心血来潮强迫症犯了,对我来说光擦一个地方对别的地方都不公平。
打扫了之后变得筋疲力尽,两眼一闭一睁这一天又过去了。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把准备好的三样供果在香案前摆放好,毕恭毕敬的跪下去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站起身盯着红布上黑字的保家仙三个字,愣愣的的发呆。
  冥炎站在我身边,侧头望着我问:“你好像发自心底抵触这个仙堂?”
“算不得抵触,反正不喜欢。”
冥炎望着燃烧的檀香飘渺的青烟,沉默了好一会,“其实这个仙堂可以不供了,我的灵觉告诉我这里已经没有仙家的气息了,他们认定的人如果不在了,仙家也会散堂的。”
“叔叔喜欢,既然他留下求个心理安慰,我也不反对。”是的,只要叔叔喜欢就好,我已经没有了别的亲人了,叔叔把我拉扯大不容易,这方面我不会忤逆他。
  “小悦,你是不是在怨他们没有保护你的家人?”
我没有回答他,但是心里有些好笑,不愧是鬼仙,竟然能看透我在想什么。可是怨又能怎样,人都已经死了十几年了不是吗?
回头看了眼时间,离着上班还有段时间,我该收拾自己的房间去了。
转身才走了几步,就听到有人吧唧吧唧的吃东西动静,说话模糊不清的声音,“反正这仙堂已经形同虚设了,不如撤了吧。”
  这语调,我诧异的回头看过去,发觉常玉正坐在保家仙的香案上,津津有味的啃着大苹果,很是享受。
“常玉!你捉啊!”我被气得额头青筋一跳一跳的,随手抄起一把叔叔收藏的日本刀砍向他。
冥炎知道我是真的发火了,竟然忘了曾经被常玉吓昏过去的事情了,灵活的套取了我手里的日本刀丢在地上,抱住了我,大声说道:“小悦,别冲动,常玉在吃属于他的供奉呢,他就是你家的保家仙中的常仙!”
  我最近好像常常被一个个意想不到的事情炮轰到,每次烘的我措手不及。手里的刀鞘松开,掉落在了地上。
我接受了他们的身份,他们的委托,却从未想过表面上油腔滑调的常玉,竟然是我们家曾经的保家仙!
常玉的苹果只剩下了苹果胡,甩手丢尽了叔叔的烟灰盒里,却没有下来的意思,挥手说道:“还不去上班?要迟到咯。放心吧,我看着香灰,绝对不会着火的。”
我回到房间穿好衣服,看着镜子中沉默不语的冥炎,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而这些他应该知道。
  路过叔叔的房间,香灰的烟依旧冒着,但是常玉又不见了,苹果又少了一个。就像人们都知道的那样,保家仙和仙堂其他的仙家都一样,只吃素不吃荤。常玉也说过他是素食主义者,他既然没走,那么享受香火,吃供品也就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了。
他不愿解释,那我只能那冥炎开刀了。
在上班的路上,我问了他,他也很老实的回答了我。
  “我并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你父母是怎么死的,常玉也不清楚,因为他也在查。这也是他不肯走的原因,他觉得那是他们失职造成的。在别地仙家都离开之后,保家仙名存实亡已经是虚设的堂口了,但是你叔叔依旧供奉着,常玉觉得自己身为保家仙有责任查出真相,也就留下了。”
原来是这样,那么说他是看着我长大的,对我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也就是说不管冥炎是不是有那场劫难等着他,早晚有一天他都会出现在我的眼前了?
“你在生他的气吗?”冥炎有些担忧的看着我。这样的安排他应该也是心知肚明的吧!
  “有点,自以为是的家伙。我就觉得奇怪,原来是他搞出来的。”我开车看着前方,取出烟盒咬了跟香烟在嘴里叼着,有些生气的说:“你呢?我看前几天你好像很犹豫,是因为我吗?你好像不打算让我成为你的同伴?”
他应了我一声,算是回答了我的问题,却没有多做解释。一根烟已经燃尽了一半,眼看着再有几百米的距离就到班上了,我以为他都不会再说什么了,没想到冥炎竟然开口了。
“我从未想过要把你脱下水,只是想能和一个不害怕我的人说说话就好了,毕竟渡灵人是寂寞的存在。留下来之后通过相处,你的开朗和坦白给了我很深的触动,所以,认识你,我觉得很幸运,只是这样。”
  我把这方向盘,脚踩着刹车的地方,险些踩了下去。侧头看了眼依旧看着窗外的冥炎,感激的笑了,在心里和他说了声谢谢,就冲着他今天说这话,以后我也不会再赶他离开了。
几天之后,叔叔终于在医院熬出头了,回到家里不用我叮嘱都乖乖的按时吃药,定时睡觉,什么球赛啊,新闻啊能放得都放下了。估计这半个月的医院之旅真的把他憋坏了,知道了自由自在的重要性了。
我的生活恢复了正常,每天定时上班下班。在他出院的第三天,我终于联系上了袁雪的父亲。
  不是因为我偷懒,相反我才是郁闷的那个。头两天我也打了电话,第一次被当成了骚扰电话闭了屏,后来用家里的电话打,好不容易打通了,竟然被对面的神经男当成了神棍,并且威胁我说再打电话就报警。
我那个郁闷啊!从小到大还没有被谁这样说过。更可恶的是冥炎,这家伙在听到完整对白后,竟然一个劲的在一旁偷笑,更是恨得我想要掐死他,可惜我没那个机会,因为他已经死透了。
而第三天,我因为闹心,没有自讨没趣的再打电话,打算让冥炎通知袁雪去托梦告知算了。没想到竟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号码,电话那头的男人说话礼貌,声音沧桑有劲。
  “殷悦小姐吗?我是袁雪的父亲,请问您什么时候方便,我们约个时间谈谈您说的事情吧!”
我是个随时都有闲功夫的人,倒是袁家一看就是那种有钱有势,时间一定都是挤出来的。我让他定了时间,然后自己安排一下去请假。
而时间就定了两天后,在一家高档的餐厅包间里,我见到了袁雪的爸爸,某餐饮娱乐公司的总裁,袁磊。
  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准备一下见人的衣服才行,总不穿的很邋遢。
那天晚上回到家,我把自己能够见人的衣服都翻了出来,毕竟是去那种高级的场所,穿丢人了也是丢我自己的人。
叔叔吊着烟卷,不敢抽但咬着求心理安慰,抽了大半辈子了不抽闻着烟味睡着也香。“我说丫头,你干嘛?把逢年过节穿的都拽出来了,现在已经初夏了。”
经提醒我才恍然明白,我竟然把冬装都扯出来了。把冬装重新叠好装回去之后,再看床上剩下的衣服,除了普通还是普通。
  冥炎就坐在床边看着我一遍一遍的倒腾着,一脸的不看好。我长出了一口气,耷拉着脑袋坐在他旁边。
冥炎不解的问我:“你这是做什么?不就是见个人吗?翻箱倒柜的把衣服折腾出来做什么。”
“哎呀,你们不懂啦,女孩子总是要面子的,更何况是那种高档的地方。”我随口的回答道。
  叔叔把烟卷放在了耳朵上,蹲下身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奇的研究着我,我被他看着直毛。
“干,干嘛这么看我?”
“丫头,你说的你们是指谁啊?除了我和你这房里还有别人?”叔叔像个逗比东张西望,其实压根什么也看不到,但还是吓得冥炎站起身躲到了门口。
我一时口误的咬着手指干笑,解释:“别看了,我是口误啦,我明天和主任请假要去西餐厅见个人,不想穿的太寒碜了。”
  “嗯?西餐厅,交男朋友了?”叔叔一听来了精神,坐在了我的旁边眼中闪闪亮的盯着我。
我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怎么能往那方面想呢?自从在殡仪馆工作之后,我的感情问题就停滞不前了,谈一个蹦一个,他们听说我是给死人化妆的,一个个立即色变像是见了鬼一样的跑开,见我就像看到了鬼。
都是有见识没胆识的家伙。
我摇头,看着他说:“不是男朋友啦,是个中年人。”
“不是吧闺女,咱可不能想不开去当小三啊?”
  “噗,咳咳咳……”
叔叔的一句话,杀伤力真的好强,我刚喝的一口可乐一点不剩的喷了出来,呛得我直翻白眼。气的什么也说不出来,难受的蹲在地上直流泪。颤抖的伸出拳头,咳个没完。
我这反应叔叔算是明白了,不好意思的递了纸巾给我,拍打着我的后背连连道歉。我就是有怨言,也说不得什么。
最后干脆把他推出去,自己想着怎么搭配,并和他保证就算这辈子嫁不出去,也不会去做第三者。
  叔叔这才放心,不知在琢磨什么,又叮嘱了几句之后,悻悻地回房去了。
关上房门,只剩下我和冥炎两个,他是鬼不知道累,但我是人,真心觉得累。趴在床上,头上捂个枕头,在下面咆哮发泄着。
我就纳闷了,叔叔怎么能往那上面想。我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有正经工作,长得就算不如明星但也好歹看得过眼,我就那么没上进心吗?
烦闷的爬起来抱着枕头看着床上的衣服,干脆不去想。每天穿什么还穿什么好了。
  无意间抬头,发觉冥炎竟然也在偷笑,在我的一记眼刀封杀下,终于老实了。他走过来帮我捡起掉在地上的衣服,坐在床边认真的从里面跳出了一条休闲裤,和一件黑白色的长袖体恤,又找出了一件嫩红色短袖外套把他们一起递给我。
“出席那种场合不一定要高大上,小家碧玉的风格其实也不错,清新自然。”
我接过他帮我挑选的衣服,搭配起来之后真的看起来不错,清春有活力,而且清新自然。没想到这家伙还有这样的本事,真是眼光独具。
对他点了个赞,佩服的说:“没想到你还会搭配衣服,好厉害,普通的衣服都能让你配出新风格了。”
  冥炎淡淡的笑了,“那是因为以前的主人也是讲究体面的人,我跟在他身边耳睹目染的关系。虽然他说衣服需要搭配才好看,但我觉得没必要非要最好的或者刻意去搭配。衣服干净整洁,穿戴整齐自然这才是最重要的。”
有道理,我歪着头有些同情的看着他,“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生前究竟是生活在怎样的环境里,五百年多年前的你又有着怎样的环境下。”
他有些微愣的看着我,忽然笑着调侃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环境,不过我能肯定,我绝对不会给人当小三。”
“……你去再死一次吧!”
  第二天,我开着旧捷达来到邀约地附近的停车场。
站在西餐厅门口,仰头看着面前这个豪华级的场所,我还真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被一个老总约在这里见面谈事情。
斜眼看了眼冥炎,发觉他看这里的眼神和看我们家的摆设没有不同,感觉我和他好像在这方面差别很大。这应该就是历练和经历的不同吧,毕竟他已经死了几百年了,而我不过是才活了二十几年的凡人。
他是淡定自若,我是紧张兮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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