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扭到脚肿了怎么办了 怎么办。。。。。躺在床上转过去看东西 结果听到滋滋滋滋的声音 再转过来就好痛好痛。

帖子很冷清,卤煮很失落!求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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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硬盘转动时有滋滋的声音这正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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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买了四天&&怎么发现转动时有滋滋的声音啊!各位说下正常吗?急急急!
对&楼主&asd&说:=========================没问题。放心吧。
正常的,环境嘈杂点就听不见了
靠,这要不正常联想就得破产了,比丰田还严重。他得把所有小Y都召回去。
就这价钱,咱还惦记买多好的电脑啊,它也就高在显卡上,其他的都是垃圾。。
很正常的,,西数的硬盘就是这样子的了,,有些响有些不响,,,靠人品的,,,,我的刚买回来的时候响得嘎嘎嘎叫,,现在重装系统之后乖了,,不叫了,,,
那是硬盘在读写数据,不出声才真有问题了
这是正常的 你就放心用了
购买笔记本,数码相机我和同事选择在(QQ:)订购,物美价廉值得信赖。
我是一个菜鸟,关注Y460A-ITH也有半个多月了,被小Y那强大的配置和外观所吸引,最终决定入手小Y啦~前天晚上老妈说她们单位有个同事的笔记本,数码相机都是在
上面网购的~~我就来到他们在线商城关注了几天,问了客服好多问题,感觉做得还不错,每天都有交易记录,价格也挺实惠的实在是太想把小Y娶回家啦~~就在他们那下了订单 联想Y460A-ITH 白色滴,新版滴,4288元 带票~~当天下午他们就给我发货了,还把EMS发货单号发到我手机上了,就等快递送货上门啦~~等了3天 终于把小Y抱回家啦,我用鲁大师测了一下硬盘通电时间是5小时,完美屏,过2天来上评测图啦~我还把机子拿到联想客服让他们看了一下 确定是全新原装行货,可以全国联保的,信誉还不错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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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声音大或者自己说话声音大耳朵就滋滋响
状态:就诊前
希望提供的帮助:
1 外界声音大的时候(特别是比较尖锐的声音更明显),或者自己喊话说话的声音大的时候,耳朵里面会发出滋滋的声音,打比方说,就像音响喇叭接触不好的时候,喇叭产生的滋滋响声。右耳感觉比较明显,更严重,左耳相对来说也有,但是不算太明显,只是偶尔的!外界声音停了或者自己说话的声音停止了,那么耳朵响的情况也会消失了。安静的时候,耳朵没有声音!2耳朵响的时候躺着的时候会更加明显一些,站着或者躺着,脑袋倾斜或者端正一下会有不同的或多或少的差异存在。躺在床上和别人说话或者拿起手机接打电话,电话里对方声音超过自己可以接受的范围的时候,右耳就开始响,自己讲话声音大了的时候,也是响!3用手摸一下自己的耳朵附近的肌肤,不论脸颊或者是耳廓,或者是手指在耳道碰触一下然后收回,耳朵里面就会产生风一样的声音,或者呼吸一样的声音,这种症状在早上刚刚起床的时候最明显,躺着的时候的比站着的时候更加明显,有时候会串耳,就是说摸的是左耳,风声会在右耳响起,或者有时候只有左耳,也有时候是左右耳同时开工!但是这种情况不是时刻都会发生。有时候摸左右耳,都没有出现风声或者呼吸声的情况!还有就是打哈欠的时候或者打嗝的时候,耳朵也会出现风声或者呼吸声! 出现这种风声或者呼吸声的时候如果被外来大一点的声音刺激的话,耳朵也会同时出现上述更明显耳朵响的症状!在当地三甲医院检查听力和耳蜗都没有问题
所就诊医院科室:
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同仁医院 耳鼻咽喉头颈外科
&副主任医师
这个情况可能是咽鼓管异常开放所致
副主任医师
赵立东大夫通知出停诊:因休假,于日(星期一)至日(星期天)停诊,请周知。
大夫郑重提醒:因不能面诊患者,无法全面了解病情,以上建议仅供参考,具体诊疗请一定到医院在医生指导下进行!
疾病名称:耳朵闷胀,轻微疼痛,严重耳鸣&&
希望得到的帮助:恳请医生给予治疗建议。
此外,如有必要,我想从苏州去上海找您当面诊断,请问您的...
病情描述:今年3月下旬自觉两耳闷胀,轻微耳鸣(嗡嗡声),去苏州大学附一院就诊,测了听力,诊断为神经性耳聋(注:本人听力不好其实由来已久,数年前就自觉有时听不清对方说什么,并非此次突然发作。之前...
疾病名称:耳鸣(脑鸣)&&
希望得到的帮助:请医生给我一些治疗上的建议,目前病情是否需要手术?,请医生给予一些诊断检查及治疗的建...
病情描述:本人男,30岁,从15年11月开始在睡觉时,特别安静时感觉到脑袋里有持续性高调的鸣声,不知道是耳鸣还是脑鸣,无其他症状,去华西治疗过,无明显效果,最近感觉脑鸣现象有所加重,不知道该如何检...
疾病名称:左耳耳鸣&&
希望得到的帮助:药
病情描述:鼻涕老流口里,早上特别多些。口里老是有痰。另外他现对头孢素过米。还有点胃病。医生他这要吃些什么药不。鼻涕老流口里就是这一月严重一些。以前不流。喉老是有痰堵着。cT是上半年三月份照的。...
疾病名称:耳鸣&&
希望得到的帮助:这要怎么治,
病情描述:有时候听不清,耳朵嗡嗡的响
疾病名称:耳鸣&&
希望得到的帮助:左耳耳鸣。。
病情描述:左耳耳鸣。做了心脏粘液瘤术后就开始耳鸣。嗡嗡的声音。持续性。
疾病名称:耳鸣&&
希望得到的帮助:我想问医生我是否要去医院看看
病情描述:耳朵里有蝉叫的感觉,感觉有声音在耳朵里
疾病名称:耳鸣&&
希望得到的帮助:要吃些什么药
病情描述:最近睡觉可以睡的着了,耳朵还是响,他颈部有很多淋巴,淋巴疼,做了穿刺没问题,胃还是有点反气,他说肚皮有时痛
疾病名称:八月初突聋住院时恢复后引起持续耳鸣至今&&
希望得到的帮助:有哪位医生可以治疗吗?我可以去门诊就诊,只要能治好耳鸣,哪怕手术我都愿意
病情描述:左耳从小听不见,右耳从小听力损失,原因不明。八月初突发性耳聋,听声音不正常,感觉破音,像收音机收不到台,后赶紧去深圳宝安中心医院住院十天输液治疗恢复病发前状况,出院后四天又复发,又...
疾病名称:耳鸣两年半了&&
希望得到的帮助:想知道,该怎么办。耳鸣快让我崩溃了
病情描述:中度抑郁症。情绪十分不稳。左耳听力差,耳鸣声小,右耳听力还行,耳鸣声刺耳
疾病名称:耳鸣2一3年了&&
希望得到的帮助:开点要吃的
病情描述:耳鸣之前一个耳朵响现在俩个都响,上回看了吃的药有活血的药,有什么耳磁丸,没有效果,诊断为神经性耳鸣,以前说是肾虚吃补肾的药也没效果
疾病名称:左耳朵一直响,感觉像飞机起飞时那种响。&&
希望得到的帮助:希望到门诊就诊治疗。
病情描述:有高血压,耳朵持续一个月内一直响,影响睡眠。
疾病名称:搏动性耳鸣&&
希望得到的帮助:请问是不是静脉窦狭窄或乙状窦憩室?
病情描述:突发左耳搏动性耳鸣1个月左右,按压左边脖子,耳鸣减轻,下蹲或者低头过程中有呼一声,做了MRV和MRA没有查出原因,让观察
疾病名称:耳鸣&&
希望得到的帮助:看了好几个医生,吃的中药1个月,没有效果,不知道是我太急还是治疗方案无效
病情描述:女,23岁。突发性耳鸣,医生说是肝虚肾亏引起的,之前是左耳,现在两个耳朵都有,声音不大,但是一直有声音
疾病名称:耳鸣&&
希望得到的帮助:我需要何时到门诊就诊,是否越快越好?
病情描述:耳鸣是滋滋声类似蝉鸣声,在耳鸣一周时做过听力测试听力正常,在耳鸣十天时去医院做过耳镜,一切正常,耳鸣是持续性的,晚上安静时特别清晰.耳鸣前一段时间感冒引起过敏性鼻炎,但是如今鼻炎好了...
疾病名称:耳朵要响&&
希望得到的帮助:本人身体虚弱要吃什么药好
病情描述:双耳朵要响,特别吵闹的地方更响,耳朵要聋吗需要吃什么药啊谢谢你的回答
疾病名称:10月7日下午先头晕晚上转双耳突发耳鸣&&
希望得到的帮助:医生像我这种耳鸣该如何治疗,注意些什么,晚上难以入睡怎么缓解,谢谢您了
病情描述:7日下午头晕,当天晚上头晕缓解,突发双耳耳鸣至今,于8日早上至金山医院看病,磁共振要预约至后天才能做,想求助医生像我这种耳鸣该如何治疗,注意些什么,晚上难以入睡怎么缓解,谢谢您了。
疾病名称:左耳耳鸣厉害,听力下降.头眩晕&&
希望得到的帮助:完住院么
病情描述:右耳是一直是无声,左耳现在耳鸣厉害,还眩晕,听力下降。
疾病名称:老年神经性耳鸣&&
希望得到的帮助:看看能不能治疗
病情描述:就是79岁老人神经性耳鸣
疾病名称:耳鸣耳聋&&
希望得到的帮助:如何处理经常性耳鸣问题
病情描述:经常性耳鸣耳聋,听力下降
疾病名称:耳疾&&
希望得到的帮助:有可能是什么耳疾,如何治疗
病情描述:大约在2010年,因为上火,耳朵出现第一次发蒙,听不清声音,当时买的消炎药吃了,大约半月好了。不过从那以后,一上火耳朵就发蒙,尤其左耳朵,严重的时候在门诊打过吊瓶消炎。去年2016年,不记...
投诉类型:
投诉说明:(200个汉字以内)
赵立东大夫的信息
各种形式的耳聋、耳鸣的诊疗,咨询以及耳鼻喉科常见病的诊疗
赵立东,男,副主任医师,副研究员,研究方向内耳毛细胞再生、母系遗传性耳聋的分子机制。曾于2005年-200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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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同仁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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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鸣知识介绍
耳鼻喉科好评科室
耳鼻喉科分类问答狱内鬼事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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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监狱大门口,一辆东风标致408缓缓开了进来,有点别扭地停在了监狱简易的停车场里,车门打开,一个叼着半截烟屁股的年轻男人打开车门钻了出来,这个男人留着当下最时尚的发型,穿着一身帅气的警服,肩膀上抗着一杠两星,是一名二级警司,看上去神采奕奕,很有精神的样子,但是脚上却很扎眼地穿着一双安踏运动鞋,关上车门,年轻男人顺手将手中的烟头弹了出去。  他叫王鸿辉,参加工作已经七八年了,在干上狱警这个职业的七八年来,遇到过很多神秘的事件,无法用科学去解释,让人困惑的是这些东西真实的存在着,虽然没有人相信他,但他一直认为监狱是世界上最邪恶的地方,关押着无数各式各样的邪恶,他能看到或者感受到邪恶的另一种形态,邪恶可以变得实质化,变得看得见摸得着,就在他皱着眉还想着前两天遇到了那次诡异事件时,对面走来的一个人把他拉回到了现实世界里。  “王鸿辉,几点了?又迟到?这个月的考核分都快扣爆了吧?”说话的是王鸿辉的监区领导,陈教导员。  “陈教,早啊,哪有?这不路上堵车了嘛,您知道,我可是一心扑在工作上的,你交代的那事儿,我已经办好了,这次绝对不会有问题了。”王鸿辉一脸讪笑地走上前,递上一支烟。  陈教导员接过烟,叼在嘴上,王鸿辉赶紧掏出火机给他点上,陈教导员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烟:“你小子,干事还不错,就是这时间观念差了点,算了算了,下次注意啊,赶紧进去吧,小胡还等你接班呢。”  王鸿辉笑着打了个哈哈,迈步往监狱里走去,一边走鸿辉一边想着前几天值班遇到的一件怪事。  那事发生在鸿辉前两天的一次“清醒班”里,狱警的工作一般比较辛苦,整夜不睡盯着监控是常有的事,因此狱警们管这种班次叫“清醒班”。  按照往日的值班习惯,在值“清醒班”之前,狱警们会有一段休息时间,白天休息好以备夜里巡查。可在那天,鸿辉手头上还有几个文件没有处理,到了该休息的时间,没有去休息,而是继续处理文件,待到文件处理完已是夜里11点,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感觉有点累,但还是走到了监控区,盯着监控,看着监控里昏暗的灯光和无人的走廊,整个监楼寂静无声,外墙上偶尔会有探照灯的光柱一扫而过。  他有点麻木,打了个哈欠,觉得头有点昏,掏出烟,拿出一支叨在嘴里,火机刚要点,听到楼梯口似乎有脚步声,看了看监控,没有看到人,他“啪”地一声打着了火,“咝”,吸了一口,吐出,突然听到有上楼的脚步声,看了看监控,依然没有人,但那脚步声在这寂静的监楼里是那么刺耳,有点奇怪,拿了强光手电走出监控室,声音似乎是从二楼传下来的,楼梯间的灯罩上蒙了一层灰,多少年没擦了,所以显得整个楼梯间有点昏暗,在这寂静无声昏暗的监楼里,莫名其妙的传来脚步声其实是一件很恐怖的事,但职业性让鸿辉有点麻木,拿着强光手电走到楼梯处往上照了照,一阶阶的楼梯在昏暗的灯光里往上延伸,就在强光手电的光柱照上楼梯扶手的一瞬间,脚步停止了,职业的敏感性使鸿辉问了一句:“谁在上面?”  上楼,强光手电的光柱随着鸿辉手臂的摆动,上下晃动,可是任凭鸿辉找遍整栋监楼,也没有看到任何人,连影子都没有一个,无奈之下回到监控室,盯着监控,抽出一支烟点着,还在回想刚才的奇怪事件。  可能是太累了,想着想着,迷迷糊糊中竟然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下惊醒了,很清醒的看着周围的环境,监控里昏暗的灯光和无人的走廊一成不变,唯一让鸿辉惊恐的是身体居然完全动不了,那感觉像大脑和身体已经分离,他无法指挥自己的身体做任何哪怕很细微的动作,偏偏又十分清醒地知道自己现在是醒着的,鸿辉很用力的想动一下,但身体却没任何反应。  就在他拼命尝试想动起来的时候,耳边轻轻地传来了一声门锁被打开的声音,鸿辉听得汗毛直竖,这么晚了,在无人可以进来的监控室里居然传来门锁被打开的声音,他不知道进来的是什么,只知道拼命想动起来,同时,恐惧的情绪迫使他想扭头看一看是什么打开了门,无法扭头,只能听到“吱呀”一声,门被完全打开的声音,还有令人毛骨悚然,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踢嗒踢踏……”,终于那脚步声在身后不到一米的地方停止了,鸿辉的心紧张到了极点,恐惧迫使他拼命想回头看,就在他终于拼尽全力将脖子扭到身后的一瞬间,突然睁开了双眼,深吸了一口气,眼里的惊恐依然还未散去。  确实,没有形容错,鸿辉是睁开子双眼而不是看到了什么,他一度以为自己是做了个梦,但他不知道是什么梦能让自己的感觉如此真实,那莫名其妙的脚步声,到底是什么?点燃一支烟,看了看完好如初的门锁和监控里一成不变的昏暗的灯光和无人的走廊,鸿辉对无神论第一次产生了怀疑和困惑。  第二天,接班民警小李走进来的时候,鸿辉还处在一种精神恍惚地状态,坐在办公桌前发呆,小李笑着走近揶揄道:“鸿辉,想哪个姑娘啊?”鸿辉没有出声,他不知道昨天晚上遇到的是什么情况?抬起头来问道:“小李,这世上有鬼吗?昨天晚上我怎么感觉有人进来过啊?”小李一幅“你开玩笑”的表情,郑重的告诉鸿辉:“怎么可能?晚上怎么可能有人进来,这里又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进的地方”,鸿辉揉了揉太阳穴:“但是我真的感觉有人进来了,”小李拿起桌上的一摞文件,笑着说:“是你值班太累了,产生幻觉了吧”,说着走了出去,鸿辉看着小李的背影,不想解释,也无法解释,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是无法理解那种恐惧的清醒与真实感的。  
    收回思绪,甩了甩头,鸿辉努力想把这些怪异的想法甩出脑壳,刷卡,按指纹,走进了监管区域,小胡看到鸿辉走进来,大老远就站了起来:“鸿辉啊,大爷啊,你可算来了,你看看现在几点了?”鸿辉抬腕看了看手表,坐到小胡身边,一脸的不好意思:“胡总,不好意思啊,路上堵车了,”小胡一边收拾桌上的东西一边说:“你哪天能不堵车一次给我看看吗?”鸿辉看着小胡,不知道说什么好,小胡收拾完东西,凑近鸿辉的耳朵:“鸿辉,昨天晚上411监舍出事了,今天你值班,要注意点,”鸿辉一脸茫然,看着小胡:“出什么事了?”小胡站起身来:“有个犯人疯了,听说是见鬼了,”鸿辉触电般地站起身来:“见鬼了?怎么回事?”小胡摇摇头:“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就是那个一直没人住的411监舍,昨天晚上隔离进去一个犯人,到半夜的时候要自杀,后来被送到病犯队去了,哎呀,来不及了,我家里还有点急事,先走了,你去问问他们吧,”说完摆摆手,走了出去,鸿辉坐下来,心里一个激灵:411监舍?莫非那个传说是真的?  鸿辉所在的监区有十一个监舍,其他监舍都是满员,唯独411监舍是无人关押的,一直空着,从哪一年开始已经不记得了,服刑人员口口相传的流言里是这样描述的—“每到夜里十二点整,411监舍就会传来水龙头放水的声音”,每个人都把这句流言当做一个笑柄传来传去,虽然每个听者都是轻蔑地一笑,但411监舍这么多年来确实一直无人关押。  偶尔会有打鼾声音特别响的服刑人员,因为影响他人休息被暂时关押在里面一两天,第二天立马要求换出来,一刻也不愿在里面多待,除此之外的其他时间411监舍就像是一个禁区,常年空无一人。  监区的服刑人员对这个监舍有很多种谣传,有的说以前里面吊死过一个自杀的罪犯;还有的说411这个数字本身就不吉利,在监狱这么个聚阴的场所里,是最邪恶的监舍;还有的说411监舍的谐音是“死翘翘”,死过很多人在里面,各种稀奇古怪的谣传充斥着服刑人员无聊的刑期,久而久之,大家就将这些当做一个笑谈,编的天花乱坠、有模有样,甚至有的打赌晚上里面的流水声是鬼魂在洗澡。  鸿辉找到另一个值班民警小张,问道:“昨晚出什么事了?”小张有点犹豫,好像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的样子缓缓说道:“你知道的,我们监狱每个监舍都装有监控摄像头,每半年清空一次记录,昨天晚上就是监控里发现的,你最好自己去看看监控,我一两句说不清楚。”  鸿辉听完快步走到监控器前,调出昨晚的监控录像,从监控录像里看不出411监舍除了没有人住以外和其他监舍有什么不同,灰白色的监控里都是板床,里面什么都没有,白色的墙壁有点破损,厕所的灯光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尘,不是很亮,再普通不过的一个监舍,小张在一边看着,慢慢说道:“这个监舍平时也无人问津,但你知道的,监狱是集体生活,总有因打鼾声音太大扯皮打架的事情,昨晚就有一个因打鼾被暂时调入411监舍的服刑人员,喏,就是他”,鸿辉看到监控上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鸿辉认识,叫李长茂,盗窃罪,还有一年就刑满了,录像里李长茂因为打鼾与其他犯人发生冲突,打起来了,由于是晚上,换组隔离会影响其他服刑人员休息,领导要求对他进行严密监控,避免他因为情绪激动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于是决定将他隔离到411监舍。  看着监控,鸿辉不禁想起了那个谣传——“每到夜里十二点整,411监舍就会传来流水的声音”,时间一分一秒地在走,看上去那个服刑人员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监控时间显示在十二点整的时候,监控里那个服刑人员笔直地坐了起来,头向着厕所的方向,似乎在张望着什么,接着他站起来,走到厕所里,站在水龙头前面,手伸向了水龙头,由于被门挡住了视线,鸿辉看不到他在干什么,过了一会儿,他一边抠头一边走向床铺,不时回头看看厕所,坐了一会,躺了下去。  鸿辉紧张得掏出一支烟点着,吸了一大口,目不转睛地盯着监控。  大概五分钟左右,他又迅速地坐了起来,头依然望向厕所,几秒钟后,他几乎是跑到的厕所,站在水龙头前,重复着刚才的动作,接着他转过身准备走向自己床铺的时候,浑身剧烈抖动了一下,似乎是被什么吓了一跳,双眼紧盯着他刚才躺的对面的那个床铺,有点犹豫地走到自己的床铺坐下,还不停地向对面张望。  鸿辉手上的烟蒂烧完了,烫得他一把甩掉烟蒂,不停地对手吹着气,再转头看向监控时,更诡异的事情出现了。  那个服刑人员在床铺前指手画脚,嘴巴不停在动,似乎在和谁聊天,不时还两手在胸前摇晃,做出“不”的动作,整个神态轻松自如,仿佛见到了老朋友一样,场面诡异之极,鸿辉看向他对面的床铺,那里空空如也,鸿辉瞬间感觉恐惧席卷全身每一寸毛孔,看了一眼小张,小张正一副就是如此的表情看着他,鸿辉转过头,目瞪口呆地看着监控,现在他脑子里就一个念头,李长茂在和谁聊天?  监控摄像头拉近,放大屏幕的那一刹,李长茂仿佛有感应似地突然看向监控探头,双眼充满仇恨地看着鸿辉,鸿辉被他看得毛骨悚然,心里打着鼓,难道他知道有人在观察他?就这么恐怖地看了鸿辉好久,就在鸿辉准备关掉监控的时候,他收回了目光,又对着对面床铺指手画脚起来,不时还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他站了起来,只见他把白色床单从床下抽了出来,慢慢卷起来,卷成了一根粗绳子的形状,拿着走到了厕所不锈钢喷洒下面,将白绳子的一头甩了过去,和另一头结了个绳扣,慢慢地,将头伸了进去。。。。。。  接着镜头里就是小张冲了进去,把他从绳套上抱了下来,他的脸已经憋得通红,这时其他民警也陆续赶来,一众人七手八脚地把他抬了出去,看到这里,鸿辉扭过头问小张:“这是什么情况?送医院了没?”小张摸了摸鼻子:“废话,这种情况我敢不送医院吗?到了监狱医院后,医生说如果晚送两分钟,他就会因窒息而死,把我吓懵了,后来,李长茂被转往病犯队,精神鉴定结果显示他患有严重的癔症,事发当天晚上处于发病期,产生幻觉导致自杀行为”,鸿辉盯着监控器,问小张:“你觉得他像是有癔症的样子吗?”小张点点头:“不是癔症难不成还真闹鬼了?我可是唯物主义者,”鸿辉摇摇头:“我看不像!”  看着监控里411监舍黑白的视频,鸿辉并不觉得癔症这种说法有多么可靠,虽然这种解释天衣无缝,但监控里那诡异的一幕幕已刻在了他的脑海里,让他下定决心,一定要解开这诡异事件之谜,夜里十二点整,他要亲自去411监舍,看一看。  
    到了晚上,按照惯例,鸿辉值班期间必须把每个监舍巡查一次,看了看表,十一点五十八分,就是这个时间了,拿起强光手电,打开监号大门,他走了进去,从401监舍开始,402、403……  巡查到410监舍时,鸿辉犹豫了一下,前面就是411监舍,在走廊最里端,因为与消防通道相对,消防通道没有灯,所以反衬着411比其他监舍更加昏暗,他看了一眼警服右手臂上的警徽(都说警徽充满正气,能辟邪),想想自己从没做过亏心事,就继续向前走,路过410监舍时,突然耳边传来很轻的一点流水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鸿辉心里“咯噔”一下,浑身肌肉瞬间紧绷,难道411真的有问题?  仔细去听,声音又消失了,非常紧张,鸿辉站在410和411之间的墙壁处,有点犹豫要不要去411看一下,脑海里不断闪现着以前看过的各种恐怖片画面,他站着一动也不敢动,总觉得身后有什么在跟着,不敢回头去看,但前面又是那个诡异的监舍,进退两难。  仿佛是为了呼应鸿辉的恐惧,那遥远的流水声又传来了,鸿辉安慰自己,只是其他楼层有服刑人员夜里起来上厕所洗手,但这种巧合巧到让人觉得特别恐怖和诡异。  人恐惧到了极点就会变成愤怒,没错,鸿辉愤怒了,心里默念“要死**朝天,大不了做了鬼找鬼算账去”,抱着孤注一掷的心态,两步走到了411监舍门口,气冲冲地掏出钥匙把门打开,看着里面昏黄的灯光和空荡荡的床板,“呼~~”长出了一口气,果然是自己吓自己,走到厕所,水龙头好好的,拿着强光手电四处扫射了一圈,没有任何异样,转身走出411监舍,锁好门,自嘲地摇摇头,快步走回了监控室。  坐在监控器前,有点无奈地笑了笑,点燃一支烟,吐出烟,想再看看那个让自己如此窘迫的监舍,当鸿辉把视线转向监控上那个黑白的画面时,他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恐惧瞬间又席卷而来。  监控视频里,就在那个服刑人员出事的床铺下,一双灰白色的回力球鞋静静地躺在那里,就在那个诡异的床铺下,鸿辉瞪大了双眼,思绪已经开始混乱,脑子里千万只***呼啸而过,他想问一问自己的记忆,刚才进去411监舍时,那床铺下有鞋吗?  监狱服刑人员调动会将自己所有的物品全部带走,走之前还会有专门的人检查一次,如果是那个调走的服刑人员留下的,那么检查工作是怎么做的?这种低级错误对于狱警来说是绝对不会出现的,所以鸿辉现在看着那双鞋,脑子里一片混乱,到底是刚才进去之前就有鞋,还是检查完了出来后才有的鞋?  鸿辉得进去再看一次,确认一下到底怎么回事,抓起钥匙,鸿辉带着复杂的心情打开监舍大门,往里走,在走向411监舍时鸿辉依然在思考这个问题。到411监舍门口时,停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害怕看到什么,还是希望看到什么,心情非常复杂,犹豫地打开411监舍门,鸿辉第一时间向那个床铺下看去,更令他浑身发抖的情况出现了。  那个床铺下,没有鞋!  鸿辉瞬间感觉全身冰冷,冷汗直冒,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门都没有关,快步走回监控室,双手扒住监控器,眼睛紧盯着411监舍的那个床铺,监控器上显示床下空空如也,哪里有回力鞋?是自己眼花了?鸿辉摇摇头,眼花这个说法明显说不通,一双那么大的鞋子怎么可能会眼花?  鸿辉再一次冲进监舍,走进411监舍,拿着强光手电到处找,可是刚才监控里的那双回力鞋仿佛根本就不存在一样,消失了,站在监舍中间,脑子里面乱成了一锅粥,他已经彻底糊涂了,到底那双鞋是什么样子的?是刚才看到的么?鸿辉对自己的记忆开始产生怀疑,到底是自己记错了,还是事件本身就不一般呢?鸿辉不敢妄自下结论,只好犹豫地锁上门,慢慢走回监控室,一屁股坐在监控器前,将411监舍的视频放到最大,死死盯着那里。  一晚上再也没有出现过异常,第二天鸿辉熬得双眼通红,民警韩宇来接班的时候问他怎么搞得这么憔悴,鸿辉淡淡地摇了摇头,不想解释,也无法解释,但这件事已经像一根导火索一样把他引到快要爆炸的状态了,必须弄清楚。  
    这一整天鸿辉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下班时候往外走,迎面走来一个人,鸿辉有心事,所以没注意撞了他一下,但鸿辉没理会,继续往前走,突然身边有人拍了鸿辉一下,鸿辉吓了一跳,一扭头,是其他监区的一个同事,鸿辉觉得奇怪,自己和他并不熟悉,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正莫名其妙时,他神秘地靠近鸿辉的耳朵,轻声说了一句让他惊诧莫名的话:“411,沾不得,录像,还是删了吧,”说完也不顾鸿辉的反应,径直走远了,留下鸿辉站在那里一脸惊愕的看着他的背影。  回到家,满脑子都是那双诡异的球鞋和同事那神秘的眼神,为什么要把录像删掉?躺在床上鸿辉辗转反侧,各种奇怪的猜想在脑子里成型,但很快又被自己否定,再次成型,再次被否定,也不记得过了多久,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到监区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将那晚的监控录像拷贝一份,来到监控室,监区陈教导员正坐在办公桌前,鸿辉看了一眼陈教导员:“陈教,那个,411监舍的视频文件是不是还在呢,”陈教导员正在写着什么,头也没抬:“你是说那个得了癔症的李长茂的录像吧,在呢,”鸿辉凑到陈教导员旁边,趴在桌子上,神秘地问:“陈教,那个李长茂以前有过癔症吗?”陈教导员放下了手中的笔:“这个倒是蛮奇怪了,以前没发现他有癔症啊,”鸿辉赶紧追问:“那您不觉得那个录像有点诡异吗?”陈教导员认真地看着鸿辉的眼睛,脸色有点不好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小王啊,你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还整天研究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有那份心思好好做点正事去,”说完摇摇头,叹了口气继续低头写着什么,鸿辉讪讪地收回笑脸,挪到监控器前,隐蔽地插上移动硬盘,看着数据条读取的进度,他越来越感觉到事情的诡异了。  下班回家后,鸿辉打开电脑,接上移动硬盘,点开411监舍的监控录像,调整时间到那一晚,仔细地盯着录像里的每一寸空间,录像里,从那个服刑人员第一次坐起来,去厕所,到他后来把脖子伸进绳套的每一个细节,鸿辉都仔细地看了一遍,生怕漏掉任何一丝线索,但没有发现有什么不一样,但当录像继续往后放映时,画面里出现的东西让他如置身冰窖,血液都快要凝固了。  录像里有一段时间是与之前看到的完全不一样的,当时调查组的人调看录像时,整个画面是定格在他上吊的那个造型上的,但现在再看这段监控录像时,鸿辉发现从他上吊开始到小张冲进去抱下他的这段时间里,画面并不是定格静止的,换言之,调查组的人调看录像时,整个画面像是卡壳一样被卡住的。  在这段时间里,那名服刑人员整个人吊在半空,身体在不停地左右晃动,脸憋得通红,但恐怖的是他的双眼却瞪得滚圆,仇恨的眼光死死地监控器,幽幽地、缓缓地抬起右手,对着监控慢慢地做出了一个中指向上的动作,大概两秒钟后,手和头同时像失去支撑一样垂了下来,接着监控里的小张冲过去将他抱了下来,不久,一群人进来把他抬了出去,录像后面就是很多同事在里面取证、搜查的影像,对鸿辉来说意义不大了。  鸿辉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冷汗已经把后背都打湿了,为什么这段监控录像在调查组回放时会卡住,而且卡的视频点那么巧?又为什么这段录像在自己的电脑上回放得这么清晰?那个服刑人员上吊时那恐怖的眼神依然浮现在鸿辉的脑海里,鸿辉拔下硬盘,想着明天要把这段录像回放给其他人看一看。  隔天,到监区后,把同事们喊到一起,特别是小张,鸿辉郑重地告诉他们监控录像里有特别的东西,小张对此也表现出了很大的热情,笑着对鸿辉说:“辉哥,怎么?有重大发现?”鸿辉没有理会小张的揶揄,录像开始回放了,他这时还特意看了下手表,时间是上午8:30分,每个人都盯着录像里那诡异的一幕幕,在那个服刑人员将脖子伸进绳套里的时候,“注意了,”鸿辉开口提醒他们,所有人都有点紧张地盯着屏幕,鸿辉更是紧张得手心都捏出了汗。  画面上那个服刑人员将脖子伸进了绳套,双脚缓缓离地,就在这个时候,画面不动了,就定格在那里,监控下面的时间也在一分一秒地走着,仿佛这段录像就应该是这个样子,那么自然,接着画面后面就是小张和一群同事冲进去的场景。  鸿辉惊讶得一句话都没说出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同事们有点兴趣索然地一个个走开了,只有小张拍拍他的肩膀:“什么啊?没什么不同啊,吃错药了吧你?”鸿辉打掉他的手,拉着他的手臂,有点急地说:“你等等,再看一次,不一样的,”小张耐着性子陪鸿辉又看了一次,可那段时间内的监控录像依然是被卡住的,小张无奈地摆摆手:“别纠结了,那家伙得的是癔症,也就是妄想症,医生都确诊了,别想多了,我去工作了,”说完走开了,鸿辉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一片空白,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坐在那愣了好长一段时间,突然有人喊鸿辉接电话,鸿辉走出办公室,来到值班台前,拿起听筒:“喂?”对方的声音有点陌生:“到监舍来一趟,教育科科长找你,”鸿辉在监区分管的工作是教育改造,教育科找,哪敢不从?放下电话就往监舍走,走到半路,居然在路上遇到了教育科科长,似乎他刚刚过来上班,还夹着个公文包,正往监舍里面走,鸿辉赶紧走近两步:“科长,你找我?”教育科科长一脸诧异地看着鸿辉,摇了摇头:“没有啊!”说完从他身边往前走了过去,鸿辉站在原地挠了挠头,有点尴尬,讪讪地回到车间,走进办公室,问刚来上班的小胡:“刚才教育科找过我?”小胡一脸无辜:“不知道啊”。鸿辉有点无语,慢慢走到电脑前,坐下,手下意识地伸到主机箱上面去摸移动硬盘。  没有!  机箱放在桌子上,鸿辉猛地站起来看向机箱上面,什么都没有!连插在上面的数据线都不见了,鸿辉扭头问小胡:“看到我插在这里的移动硬盘没有?”小胡摇摇头:“不知道啊,我刚过来上班,你怎么来这么早啊,才8点钟,”鸿辉看了看表,自己的手表此刻显示的却是9点整了,但他没在意,心里完全被硬盘不见了这件事搞得乱七八糟,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肯定和那个诡异的监控录像有关,鸿辉把抽屉找了个遍,一整天见人就问硬盘的事,但硬盘仿佛凭空消失了,没办法手上还有工作必须要做,就暂时先把这事放下了。  快下班的时候,鸿辉突然想起监舍监控器上应该还有原始文件,“必须再拷贝一份!”他心里想着,一边快步往监舍走,到了监舍监控室,鸿辉把监控器上的硬盘拆了下来,把备用硬盘装了上去,拿着硬盘到了车间办公室,插上电脑,看着拷贝的进度条,愣愣地发呆。  突然外面传来了一声刺耳的铃声,“不好,要收工了!”鸿辉心里一紧,收工整个车间就会拉下电闸,停电!鸿辉冲出办公室,对着正要拉闸的同事大喊:“等等,别。。。。。。”话没说完,“砰!”停电了,鸿辉沮丧地回到办公室,看着电脑黑漆漆的屏幕,拿起硬盘看了看,心想:“算了,公家的东西也带不出去,明天再弄吧”。随手将硬盘丢在了抽屉里,收拾好东西,回家了。  如果鸿辉预先知道了这天晚上将会发生什么,那么他肯定绝对不会将硬盘随手丢在抽屉里了。  
    鸿辉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必须24小时待命,他的手机是不允许没有电或者关机的。当天夜里,鸿辉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有点烦躁的拿起手机,打开手机盖,来电显示是监区的电话号码,有点疑惑为什么这么晚监区会给他打电话,接通电话,电话那头是鸿辉的领导:“赶紧来监狱,车间发生火灾了,”鸿辉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什么?”领导重复了一次:“赶紧来监狱,我们生产车间着火了,”鸿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轱辘从床上爬了起来,迅速穿好衣服,抓起车钥匙冲下楼,在路上鸿辉一直在想,下午还好好的怎么会着火了?  在监狱的封闭式管理模式下,引发火灾的原因无非就是人为和线路起火两种原因,因为冬天物料自燃的可能性很低,监舍离车间有700多米远,所有服刑人员夜里都被关在监舍,车间不可能还有人在那,人为因素基本可以排除掉,而且鸿辉清楚地记得当时车间电闸是被拉下的,自己的数据都没有拷贝完就停电了,为此鸿辉还郁闷了好久。  在过江大桥上,远远的就看见监狱的方向浓烟滚滚,似乎火势还不小,到了监狱,停好车,监狱里面人来人往,消防的、武警的,穿制服的到处都是,还有三辆消防水车停在监狱操场上,不停的有人在车间里钻进钻出,鸿辉冲进车间,整个车间浓烟滚滚,什么都看不见,突然鸿辉被一只手臂一下拉到了车间外面:“你傻呀你,瞎往里冲?那里面烟有毒,把防毒面罩戴上”,说完,领导递给鸿辉一个防毒面具,鸿辉戴上防毒面具重新钻进了车间,看到有很多消防队员拿着高压水枪在往里面喷着水,还有的在不断往外面搬东西,车间更深处还有着特别旺盛的明火,有一个消防队员跑到鸿辉的面前:“出去,出去,在这你也帮不上忙,别帮了倒忙,赶紧出去,”说着就把鸿辉推推搡搡地弄到了车间外面,站在车间大门前,看着浓烟滚滚的车间,鸿辉有点不知所措,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同事们都走了过来,其中一个摇了摇头:“唉,这下,大半年白做了。”  火灾持续烧了大概有三个小时,明火才渐渐地被扑灭,监狱领导动员大家进车间进行暗火的搜索行动,分批次进入车间,对可能存在的暗火进行搜索,避免发生二次火灾,鸿辉被分到了第一组,进入车间时,整个车间黑乎乎一片,到处是被烧焦的痕迹,成品物料全部烧成黑色的碳化物,粘在一起,用手翻根本翻不动,拿起铁锹,一寸寸地在车间翻找着可能存在的暗火。。。。。。  终于,确认了车间没有了暗火隐患,此时时间已经是凌晨4点多了,每个人都很疲惫,各自回到自己所在的监区休息,鸿辉也很累,正在往回走,脑子里突然仿佛被巨钟“咣”地撞了一下,猛地想起一件事情,那个装着诡异监控录像的移动硬盘还在车间里面,他马上回头,重新走进车间,来到民警办公室门前,乌黑的墙壁仿佛在嘲笑鸿辉,走进办公室,整个办公室里面乌黑一片,强光手电的光芒仿佛穿不透这黑暗,只能看到眼前一点点区域,随着手电的移动,他发现铁皮柜全部烧的变了形卷成一团,电脑桌被烧得剩下一点渣,电脑掉在地上,外壳焦黑,显示器都炸开了,零件散落得到处都是,鸿辉走到电脑桌的那堆焦烂木渣前,蹲下身子,拿起一块变形了的铁片拨弄着那堆灰烬,希望能够找到那个移动硬盘,可是连他自己都知道那是不现实的。  这时,一个领导打着探照灯走进来,探照灯的光芒直接照射在鸿辉的脸上,他奇怪地看着鸿辉:“干什么呢?”鸿辉站起身,但眼睛依然盯着那堆灰烬,丢掉铁片,有点失望地说:“我的移动硬盘在这里,”那领导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神情:“你有病吧,这么大的火,连整个车间都快烧塌了,你还找移动硬盘?搞笑吧,快出去,快出去,车间现在钢结构很不稳定,里面很危险,不要待在里面了,走,走,”说着就伸手拉着鸿辉,把他拖出了车间。在车间门口,还一个劲数落鸿辉:“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天不怕地不怕,这么大的火灾还想着移动硬盘,要钱还是要命啊?”鸿辉没有理会他的数落,看着他的眼睛问道:“车间起火的具体时间是什么时候?”他停止了数落,看了看鸿辉,叹了口气:“唉,大概在11点到11点半之间,这把火烧的,大半年白白辛苦了,烦死,算了,回去睡会,”说完,他转身走开了。  抬起头,看着生产车间那焦黑的顶棚,鸿辉越发觉得恐怖和诡异的气氛仿佛就盘旋在那里嘲笑着他,平视前方,紧盯着车间里端的民警办公室,那黑漆漆的门洞仿佛是一张张大的嘴,鸿辉预感到这次火灾和昨天的硬盘失踪似乎有着什么联系,换句话说,这火灾,太巧了。  双手叉腰,用右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尘,再次看向民警办公室,突然隐约看到那门口似乎有一个似曾相识的东西——是那双回力球鞋!411监舍出现过的那双回力鞋!  怎么会再次出现?就在办公室正门口,那么醒目,鸿辉身体前倾正准备快步过去看个仔细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鸿辉回过头,是教导员:“站着发什么呆?回去了,”鸿辉指着民警办公室:“那有双鞋,”教导员随着鸿辉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哪里?”鸿辉定睛一看,民警办公室门口除了焦黑的地板外,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回到监舍,太累,鸿辉躺下就睡着了,醒过来时已经是下午了,揉了揉眼睛,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端着杯子想起凌晨那双诡异的回力鞋。在411监舍的监控里看到,有可能是自己眼花,但在车间办公室门口再次看到,鸿辉就已经确定那不可能是自己眼花了,没有可能在相隔这么短的时间内,连续眼花两次,而且看到的还是同样的东西,转动杯子,看着水在不停地旋转,鸿辉越发觉得诡异和神秘了,那双鞋为什么会再次出现?为什么只有自己一个人能看得到?它到底在预示着什么?  这一整天监狱所有的科室全部出动,进行调查、取证,鸿辉也不停地在旁边帮忙,本想找人问问调查进度,但每个人都是忙忙碌碌的,根本没人有空闲搭理他。  一直忙到晚上,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人群纷纷打开探照灯、强光手电,每个人都已经很疲惫,有的已经开始坐在一旁休息,陈教导员看着大伙:“大家累了一天了,都很辛苦,但我们监区是事发监区,因为生产车间的烧毁程度非常严重,为了防止整个车间厂房出现垮塌的危险,必须安排一个人留守在这里,有情况及时向监狱值班室汇报,我留下来,其他人先回去休息吧,”鸿辉跳了出来,主动请缨:“陈教,您年纪大了,这种事让我们年轻人来就好了,我也没什么事,平时值班不也是一整晚不睡嘛,习惯了,”陈教有点诧异,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鸿辉不是急于表现自己,只是因为那双神秘的回力鞋已经彻底勾起了他的探索欲望,在没搞清楚这件事之前,即使回去鸿辉也只能是寝食难安,虽然不知道那双鞋到底是什么,但好奇心暂时压制住了恐惧,促使鸿辉鬼使神差地竟然想亲自去会一会这恐惧。  看着同事们离开的身影和黑漆漆的夜色,整个生产车间寂静无声,与白天熙熙嚷嚷的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车间很大,里面堆放的物料很多,也堆得很高,被烧毁的物料变成黑乎乎的碳化物堆积成一个个的圆山包的形状,在夜色的笼罩下仿佛是一个个巨大的坟包。鸿辉突然有点后悔为什么那么冲动要留下来,人多的时候没感觉,但当整个车间厂房门口只剩下鸿辉孤零零一个人的时候,那股被遗忘的恐惧感瞬间如潮水般袭来,车间里的每一个“坟包”里似乎都藏着什么,恐惧来源于未知,越是神秘的东西越能让人感到恐惧。  鸿辉努力摇摇头,试图摆脱这种让自己感觉恐惧的心理暗示,可能因为天冷的原因,身体有点发抖,他搓着手,低着头,不停地在原地跺脚,突然,他停止了一切动作,视线停留在自己的那双皮鞋上,皮鞋上满是黑色的淤泥,鸿辉想起了凌晨在民警办公室门前的那双回力鞋,四周温度似乎一下降到了零度,血液仿佛被冰冻住了,他就那么愣愣地低头站在那里,手有点不由自主地发抖,鸿辉努力骗自己是天冷的原因,不敢抬头,因为一抬头就能看到民警办公室,自己现在正面对着那里。  鸿辉转过身,背对着车间,慢慢地踱步,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照相机看了看,又放回口袋里。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身体有点僵硬,鸿辉努力克服恐惧,缓缓转过身,看向民警办公室,门口除了一些焦黑的渣土外,什么都没有,松了一口气,看了看手表,11点整,这时放在一边的对讲机传来一个声音:“709,709,车间情况怎么样?”鸿辉拿起对讲机:“709收到,情况正常,”放下对讲机,鸿辉看了看偌大的车间,想起自己留在这里的目的,为的就是要把事情搞清楚,但现在站在门口什么都没有做,有点犹豫,到底要不要进去,领导给鸿辉的指示是就守在外面看着就行了,不要进去,但不进去鸿辉所有的疑问根本没办法得到解答,最终,好奇心还是驱使鸿辉做出了一个异常大胆的举动,他走了进去。  拿着强光手电,鸿辉径直走向民警办公室,因为所有的诡异都是从那里传递出来的,除了眼前手电的一点光亮外,四周黑漆一片,高耸的“坟包”就在身边,地上到处散落着碳化物废渣,整个车间静谧得只听得到他自己的脚步声,紧张地越过一个又一个“坟包”,鸿辉站在了民警值班室的门口,拿起强光手电扫射了一下门板,因为高温的原因,门上的塑料隔帘已经被烧得卷成了一个液体形状,因为是钢制门板,所以仅仅是把外面一层烤漆给烧化了,整个门板被烧得漆黑,门把手上还沾有塑料溶化后滴下来的胶状物,看着门,鸿辉没来由的觉得心情异常紧张,他不知道当自己推开门后会看到什么,四周没有一丝光亮,强光手电照射在门板上,不时有金属的光泽从黑色里面反射出来,鸿辉害怕了,门后到底有什么?自己会看到什么?  站在门前,鸿辉鼓励自己,害怕解决不了问题,这扇门后,就藏着自己要找的答案,就在他还在犹豫要不要打开这扇门的时候,门里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很长很刺耳的“吱”的声音,仿佛就像有人在里面用脚底摩擦地面,鸿辉当时汗毛刹那间全部竖了起来,毛孔都快炸掉了,惊恐感瞬间抓牢了鸿辉,强光手电被吓得掉到了地上,浑身开始不由自主的战栗起来。捡起强光手电,鸿辉站在门口,愣了好长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看了看表,11:50分,看了看手臂上的警徽,心里稍微安定了一点,想起来火灾发生之前生产车间经常有老鼠出没,每天几乎都有被服刑人员打死的老鼠被丢进垃圾箱里,于是自嘲地笑笑:“该死的老鼠,早不来,晚不来,这时来凑什么热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握上门把手,将门把手轻轻往下一按,往前一推,门发出“吱呀”的声响,打开了一条缝。  透过缝隙往里看,门里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就在鸿辉准备把门完全推开的时候,他猛然记起一个常识,所有的动物对于危险都有着比人类更高的敏锐感知,遇到危险的时候动物往往更容易离危险更远,老鼠从白垩纪时代一直活到现在,在这个方面只有更优秀,车间发生这么大的火灾,所有的动物都应该是避而远之,也就是说,现在在门里面的绝不可能是老鼠或者其他任何动物,鸿辉握住门把手的手已经开始渗出了汗珠,如果说现在这扇门里面的声音不是动物发出来的,那会是什么?  想象着各种可能出现的恐怖场景,鸿辉缓缓推开门,门因为强烈的摩擦发出长长的一声“吱呀”,打开了,他举起手电对着里面迅速地扫射了一圈,黑乎乎的什么都没有,依然是残破的电脑和卷曲的铁皮柜,可能是为了保护现场,基本和昨天看到的没什么区别,鸿辉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手电到处晃,想找到刚才发出那声音的来源,柜子顶上,角落里,门后,全部找了个遍,没有看到任何可以发出声音的东西,但是总感觉整个环境有点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怪在哪里,难道是鸿辉听错了,犹豫地退了出来,顺手把门给带上了,就往车间外面走。  依然路过那些高高隆起的“坟包”,但鸿辉的心情已经不像刚进来时那么紧张了,一边回忆着刚才在办公室里看到的所有东西,一边心情复杂地慢慢往外走。突然,鸿辉记忆里像划过一道闪电,瞬间刺疼了他的大脑,他刚才在民警办公室里,似乎看到了一个和环境极不相称的东西,但由于那个东西太普通了,鸿辉并没有太在意,但是现在回想起来,那个东西是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那的。  
    鸿辉刚才看到的东西是,一个像是被人用脚底板在地上摩擦拖出来的脚印痕迹!  那个痕迹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很清晰,但因为白天人很多,有脚印也很正常,所以鸿辉并没有太在意,现在回想起来,那么长的一条痕迹,如果在白天就有,他是很快就能发现的,这也瞬间证实了刚才在民警办公室里确实有着什么东西,鸿辉马上再次冲进车间,拿出照相机,快步来到办公室门口,有点犹豫,但还是猛地推开了门,强光手电照进去的时候看到地面上果然有一条非常明显的脚印痕迹,举起相机赶紧地拍了几张,马上转身就跑,跑到车间门口时,还在不停地喘着粗气,突然想起照相机的闪光灯没有开。但是鸿辉没有胆子再回到那个阴森恐怖的办公室里,有点恐惧地站在车间大门口,甚至因为恐惧都不敢去看照片,还好一晚上再没有发生其他事,好不容易就这么战战兢兢的熬到了天亮。  第一个同事到车间来的时候,鸿辉已经昏昏欲睡了,熬了一整夜,非常疲惫,简单地做了一下工作交接,鸿辉就回到了家里,打开门第一件事,就是开机电脑,把昨天的照片拷贝进去,插上数据线的那一刻,鸿辉很紧张,不知道自己到底照到了什么,但是当相片打开时,鸿辉有点失望,整个照片黑乎乎一片,几乎什么都看不到,隐约能看到一点那脚印的痕迹,但非常模糊,鸿辉亲眼看到过所以知道那个地方有脚印痕迹,没有看到过的人从照片上是看不出来的,觉得很沮丧,实在累了,拷贝完照片躺在床上就睡了。  为了不影响监狱的劳动生产,自鸿辉那晚守夜值班后,第二天就有施工队来对车间进行修复重建,吊车、铲车、挖土车等各种大型施工车辆都开进了监狱,而服刑人员除了安排搬运队协助施工外,也因为这次火灾暂时不出工,整个车间忙得热火朝天,每天机械轰鸣、人来人往,每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鸿辉也渐渐地把那晚的事忘到了一边,照相机就丢在抽屉里,大概半个月后,就在大家都渐渐放松了紧绷地神经的时候,监狱施工队出了一件大事。  那是一个中午,日头很大,有一辆吊车正在施工,来回地往出事监区车间和相邻的二号楼之间转运钢筋和重物,旁边是一些民警和服刑人员在远处警戒区域看着里面,鸿辉有点慵懒地站在一棵大树下,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施工现场,树下面还有很多其他监区的同事,由于忙了一上午,大家都有点累,有的干脆就坐在地上,有的站在一起抽烟。  在监狱,有一个特别的搬运队,全部是由服刑人员组CD是青壮年,有膀子力气,平常的表现也不错,就负责协助监狱进行简单又不具有危险性的搬运工作,不过他们一般都有规定的区域,搬什么,搬到哪,怎么搬都有严格的规定,此时,这个搬运队也在施工现场,就站在警戒线的外面,坐的坐、站的站,显得有点无所事事,鸿辉看了一眼那个搬运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就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转过头继续看着那辆吊车在吊着钢筋。  突然,搬运队里有一名服刑人员走进了鸿辉的视线,他越过了警戒区,走向了那辆吊车,他几乎是向那边小跑过去,速度很快,很快他就到了车间厂房下的为了便于施工搭建的脚手架前了,鸿辉大声喊道:“喂,你。。停下,那边不准去!”边说边往那边跑过去,就在鸿辉跑到一半的时候,他看到吊车吊起了一截钢筋正好往那边转过去,这一瞬间鸿辉心里一紧,似乎有了预感:“要出事!”  就在鸿辉还在努力往那边跑的同时,那截钢筋仿佛断线了,横着掉了下来,而下面,站的就是那名正弯腰捡着什么的服刑人员,鸿辉眼看着钢筋朝着那名服刑人员砸了下来,大喊:“小心上面!”接着就看见那根沉重的钢筋砸在脚手架上改变了下落的方向。  横着砸下来,有安全帽可以抵挡一下,不一定会死,但现在整根钢筋变成垂直插下来,任何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就那么直直地插进了那名服刑人员的脑袋里,鲜血喷了出来,糊满了旁边的墙壁,而吊车的吊钩因为失去重力,甩向一边,狠狠地砸进了墙里,将墙壁砸出了一个大洞。鸿辉停了下来,惊呆了,赶紧拿起对讲机:“紧急呼叫,二号楼出现人员伤亡,紧急呼叫!”站在原地手足无措,鸿辉慢慢走上前去,周围的同事也渐渐的围拢过来,看着那名服刑人员凄惨的死状,每个人都不寒而栗。  这时,那辆吊车的车门缓缓打开,司机紧张的钻了出来,看着这边,赶紧走过来,不断地摆手:“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刚才太阳太大,刺着我眼睛了,鸿辉一时看不清这边的情况,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们要给我作证啊。”说着看着鸿辉:“你看到了,我不是故意的,你一定要给我作证啊,”鸿辉没有出声,他又拉起另外一个同事的手,还是说着那句话。。。。。。  没一会,特警巡逻车赶了过来,拉起警戒线,放下暂停施工的牌子,接着有人拍了拍吊车司机的肩膀,说了两句话,隔太远听不清楚,然后就拉着他往外走,就在他们正在往外走的时候,鸿辉突然看见了一个让他觉得惊异莫名的东西,他的脚上,居然穿着一双和鸿辉前两次看到的一模一样的回力球鞋。  
    鸿辉赶紧追上去,他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不关我事,不关我事”之类的话,鸿辉拉住他的手臂,他停了下来,转过头疑惑的看着鸿辉:“你。。。有事?”鸿辉没有松开手,冷冷地看着他:“你等等,我有些事想问问你,”接着鸿辉转向同事:“你去那边帮忙吧,把他交给我,我带他去做笔录,”同事答应了一声,转身走了,鸿辉回过头看了看他,又低头看了看他脚上穿的鞋子,在鸿辉看来,这个人肯定和这次事件有着什么关联,因为,这双鞋子又出现了,虽然出现得并不诡异,但为什么几次出事的地点都会出现这双鞋子呢?先是出现在411监舍,结果那晚住在里面的罪犯疯了,接着是车间发生火灾的时候在民警办公室门口再次出现了这双鞋子,然后晚上就有了那不明来源的脚印痕迹。  鸿辉把他带到特警队办公室,给他倒了一杯水,递到他手上,他双手捧杯,喝了一口,看了看鸿辉,低下头,双手搓动着杯子。鸿辉在他对面坐下:“你不要紧张,刚才的事我可以给你作证,但我现在有点事需要问清楚。”他显得很紧张,又捧起水杯喝了一口水,鸿辉为了放松他的心情问到:“您贵姓啊?”他抬头看了看鸿辉:“我姓李。”“多大年纪了?”“55岁。”“您这么大年龄还在做施工这一行,很辛苦吧?”他用右手搓了搓裤子,“还好,18年了,也习惯了。”这时鸿辉注意到他浑身上下都沾满了泥巴,手上也很脏,但唯独那双白色回力鞋却像是崭新的一样,只有很少的灰尘粘在上面,似乎刚买不久的样子,显得特别不协调,于是鸿辉很自然的问道:“您这双鞋好新啊,刚买的吧?”他有点尴尬地笑了笑:“不,不是买的,是我昨天捡的,”说完还不好意思地把脚往里缩了缩。  什么!捡的?  鸿辉心里猛地咯噔一下,泛起非常不好的预感,非常急切的问:“在哪捡的?什么时候捡的?”可能因为急切使得鸿辉整个人有点失态,他吓得有点结巴:“就。。。就在你们发生火灾事故车间的那个。。。那个办公室后面。”  鸿辉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一般定在那里,又是那个诡异的民警办公室,他还在继续说:“昨天,车间里有很多水,我不小心踩到了一个泥坑里,鞋全被泥糊了,很难受,走出来的时候,看到那个办公室背面的窗户下放着一双崭新的鞋,喏,就是这双,”说着把脚伸给鸿辉看,接着说:“我想着这鞋也不贵,就先换上了,我原来的鞋还丢在那窗户下,不信你可以去看看。”  鸿辉脑子里瞬间转过无数种可能性,三步并作两步冲出特警队办公室,往车间后门跑去,快跑到时远远地就看见民警办公室后窗下静静躺着一双沾满泥土的帆布鞋。  “他没有说谎!”鸿辉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走到窗边,蹲下来捡起了那双帆布鞋,不断地设想着各种可能性,这里怎么会出现回力鞋呢?  监狱很早的时候就已经规范了服刑人员的统一穿戴,所有服刑人员穿的都是统一款式的囚鞋,而民警也必须统一穿黑色皮鞋,唯一可能穿这种回力鞋进来的只有施工人员了,难道是施工人员带来的?但随即鸿辉又想到,即使是施工人员带来的,施工场地在正门口,谁会无聊到把一双崭新的鞋子丢到人迹罕至的后门窗户下呢?  带着疑惑,鸿辉提着那双帆布鞋回到特警队办公室,把鞋丢在地上,鸿辉问:“这是你的鞋吗?”他看了一眼,点头:“是的。”鸿辉坐下来,拿出文件夹和纸笔:“现在我要对刚才的事故做一个简单的询问笔录,你不要紧张,只需要如实回答事情的经过就可以了,明白了吗?”他点点头:“嗯,明白,”鸿辉抬头看了看他:“姓名?”“李XX”,“年龄?”“55岁”。。。。。。  基本情况问完后,鸿辉看向他:“现在,你如实把你刚才操作吊车的情况讲一下”,他开始了他的讲述:“我干这行将近20年了,一直都非常小心,从来没出过事,哪晓得今天,唉。。。”叹了一口气,捧起水杯喝了一口:“中午,太阳很大,为了防止出意外,我还特意戴了个黑色墨镜,”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墨镜,递给鸿辉,鸿辉接过墨镜,看了看还给了他:“你接着说,”他把墨镜重新装进口袋,又喝了一口水:“就在刚才,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突然觉得眼睛很酸,不由自主地流泪,于是我就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接着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喊着什么,我眯起眼睛想看看,”说着做了一个手搭眼棚的样子:“就像这样,但是那个时候太阳刚好刺着我的眼睛,我什么都看不见,接着我就听到一声巨大的撞击声,我知道出事了,等我钻出吊车控制室的时候,那个人已经。。。。。。”说到这里他停住了,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鸿辉没有打扰他。  过了一会,他放下水杯,突然冲到鸿辉面前,双手拉住鸿辉,神情焦急地说:“警官,我真不是有意的,你一定要给我作证啊,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不能出事啊,”鸿辉拍了拍他的手背:“您别急,先坐下来,事情还在调查,我会给你作证的,”他犹豫地坐回座位,鸿辉放下笔:“事情经过是这样的。。。。。。我已经给你重复念了一次,是这样么?”他有点木讷地点了点头,鸿辉又问道:“有没有什么疑惑或者要补充的?”他还是摇摇头,鸿辉合上文件夹,走到他面前,将文件夹递了过去:“没有问题就签字按个手印吧?”他接过文件夹,仔细地看着里面的内容,看完后,拿起笔准备签字,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情绪很激动:“等。。。等等,我记得我吊车的钢筋是今早刚换的,我还特别检查过,根本就没有理由会断,这一点,这一点我要加上去,”鸿辉拿过文件夹,把这一点补写了上去,他又仔细看了一次,最后有点犹豫地在笔录后签字按了手印。  做完笔录后,他就被事故调查组带走了。鸿辉回到监舍办公室,脑子里不断地在思考,虽然他最后说的钢筋的事有点蹊跷,但此时鸿辉脑子里完全没考虑钢筋的事,他考虑的是——这双鞋子是怎么出现在那的?还有为什么偏偏这么巧他捡到这双鞋子就出事了?  
    监狱调查组那边正在对此次事故进行调查,鸿辉没法插手。但是前几次的诡异都让鸿辉看不见摸不着,这次终于能正面接触到这双鞋子了,他肯定不能放过这么好的线索,鸿辉坐在监狱总监控器前面,将出事车间火灾发生前后一个星期的监控录像全部调了出来,鸿辉必须找出那双鞋子到底是谁放在那的。  在监控器前盯了五个多小时,车间后门因为常年不开放所以一直没有人,鸿辉还能看到出事车间的服刑人员在正门口前面排队等待收工,接着就陆续是其他监区开始收工排队,这在他看来都是很正常的事,实在是无聊,人很疲惫,打了个哈欠,就在鸿辉快要放弃的时候,一个身影出现在了监控视频里,这个身影是从其他监区收工队列里溜出来的,因为那个监区离出事生产车间非常近,所以他跑出来压根就没有人注意到他,监控里距离还太远,鸿辉看不清楚到底是谁,顺眼就看了一下时间,是火灾发生的当天下午6点05分,也就是出事车间收工后的一个小时后。  那个身影越来越近,鸿辉连眼珠都不敢转一下,死死盯着那个人,由于他低着头、跑得又很快,鸿辉看不清楚他的脸,但仿佛觉得那体型有点似曾相识,只见他慢慢走到民警办公室后面,放下了一个东西,然后站在那个东西前弯着腰双手合十,不停地点头,似乎是在祈祷,又像是在求饶,过了一会,他好像拿着什么在向那东西祭拜着,接着将手上的东西放在了窗台上,然后站直了身体,缓缓地转了过来,就在他转过头的那一瞬间,监控器照清了他的面孔,鸿辉震惊得张大了嘴愣在了那里,怎么会是他?  继续看着监控,那个身影似乎完成了该做的事,看了看放下的那个东西,悄悄地按原路又跑了回去。看到这里,鸿辉脑子里一片混乱,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事情看来远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甚至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那个人放下的东西,就是那双回力鞋无疑,但是最让他觉得诡异和难以理解的是,这双回力鞋为什么竟然会是他放在那的?  监控里出现的是前不久被钢筋砸死的那名服刑人员!  看来,所有的疑问都集中到了那名服刑人员身上,当时他跑到2号楼下面到底是要去找什么?这个问题很关键,也许搞清楚了这件事其他的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但是人死不能复生,鸿辉不可能再去询问他本人,于是鸿辉找到了他平时关系比较好的几个服刑人员,想详细的了解一下情况,那名服刑人员姓孙,叫孙尚,调查时问及其他几个服刑人员时都表示不知道他到底要找什么,但当鸿辉问到一个叫陈三星的服刑人员时,他躲躲闪闪的神色让鸿辉感觉他肯定知道些什么,在鸿辉的再三施压下,他终于吐露出了一个令鸿辉振奋异常的信息。  “他在找他的钥匙!”  这是陈三星吐露出来的一个重要的信息,鸿辉紧紧追问:“找什么钥匙?”陈三星神色间流露出不愿回答的表情,鸿辉加重了语气:“说,什么钥匙?”他还是有点犹豫:“他生活柜的钥匙,”鸿辉有点奇怪:“他生活柜的钥匙?怎么会在那?怎么回事?”陈三星有点畏缩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递给了鸿辉:“他在找这串钥匙,”鸿辉接过钥匙看了看,很普通的一串钥匙,总共有四把,其中三把是一样的齿痕,还有一把是银色的,稍微小点,鸿辉把钥匙放在桌上,看向陈三星:“到底什么意思,支支吾吾的,把话说清楚!”他低下头,想了一会,猛地抬起头:“好,我说,事情是这样的,他这个人,为人处世有问题,和我们关系不好,又有点强迫症,遇到事情喜欢较真,他平时特别重视自己的生活柜,就是在原来的老车间的那个柜子,现在那个车间不是在转产嘛,里面的东西都要搬,别人都在搬,就他一直没动,还坚决不让别人动他的柜子,为这事和别人打过一架,所以从那以后他的钥匙就一直别在身上,从不离身,不过这都是服刑人员之间的事,你们都不知道,那天,吃饭的时候和他吵了一架,我就想着法要整他,于是就在那天中午施工的时候把他的钥匙偷着藏了起来,出事之前他到处找钥匙,我就告诉他在那个脚手架下好像看见过一串钥匙,我以为他不敢违反规定去警戒区拿,哪知道他真去了,”说到这他吸了一口凉气,眼神躲闪地偷瞄了鸿辉一眼,鸿辉喝到:“看什么,接着说,”他忙低下头:“接着他就出事了,我害怕追究责任,就把钥匙藏起来了,”鸿辉怒视着他:“还有吗?”陈三星有点惶恐的抬起头:“没有了,就这些了,我一句假话没有,我发誓,”鸿辉摆摆手:“别来这套,事情还没调查清楚,等调查清楚再来处理你,你先回去写份深刻的检查,最少五页纸,听到了没有?”他有点畏缩的回监舍去了。  晚上的时候,陈三星就因为偷拿他人的东西被关了禁闭,而鸿辉在听完陈三星的讲述后,心里想,事情果然不简单,看着手中那一串钥匙,特别是那把稍微小点的银白色的钥匙,在桌上泛着特别的银色光芒,装进兜里,坐了一会,结合多天来的诡异经历,鸿辉不想告诉任何人,即使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所以他决定自己亲自去调查一下那个即将废弃的二号楼,白天人多眼杂,没办法堂而皇之地进去,只有等到夜里。  监狱二号楼有两层楼,与出事车间相邻,因为生产转产,所以2号楼近两个月来一直处于废弃的状态,但由于还有部分生产设备和服刑人员的日用品没有清理,所以二号楼白天一直还是有人在里面进行尾处理的工作,孙尚因为平时劳动比较积极,做事比较认真,所以就是这留下的几个人中的一个,快废弃的楼房也没有人去关注里面有什么,对他们几个留下的服刑人员的管理相对也比较松散,孙尚具体在里面做了什么还真没有人知道,通过他们的名牌,鸿辉很容易就能查到孙尚的房间在二楼205号。  夜里的监狱冷冷清清,偶尔会有一两声虫鸣和服刑人员在监舍内发泄大声嚎叫的声音,越发显得被废弃二号楼的阴森。站在二号楼前,鸿辉拿着强光手电扫射了一下楼上的窗户,黑漆漆一片,光线根本投不进去,咬着牙,一狠心,走进了二号楼。  
    鸿辉紧紧盯着多出来的那一个监控视频画面,画面下端显示的居然是禁闭室3号监的字样,他有点疑惑,监狱的监控除了总监控室可以查看所有监控外,其他监区应该是没有权限的,禁闭室的监控怎么会显示在自己监区的监控器上,把屏幕放大,鸿辉瞪大双眼看着在里面坐着的那个服刑人员,居然是陈三星,也就是交给鸿辉钥匙并且告诉他孙尚死亡真实原因的那个服刑人员,怎么监控会特意显示他的情况?  鸿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诡异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他甚至都有点害怕这会不会是自己产生的幻觉,但监控视频提示着鸿辉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他用发抖的手抽出一支烟,在身上摸了了半天没摸到打火机,低头一看,打火机就摆在面前的桌子上,拿起来,点着了烟,深吸了一口,有点惊恐地看着那个本不应该出现的监控视频。  监控里陈三星坐在床上,没有动,大概5分钟后,他看向禁闭室门口,门口站着鸿辉的一个同事,正对他说着什么,他站了起来,走了出去,不一会,他又走了进来,还不停地向外面摆着手,似乎很惊恐,动作很夸张,接着就看到一床棉被被扔了进来,扔在禁闭室唯一的一张床上,然后就看见门被关上了,他缩在墙角,身体有点瑟瑟发抖,就那么惊恐地一直看着那床棉被,鸿辉把探头拉近,他看到那床棉被似乎与平常的棉被不一样,很破旧,面上还有黑色的块状物,似乎是干涸的血迹,但因为光线不好,不敢确定,但陈三星的恐惧却是能看得一清二楚,他依然缩在墙角,完全不敢靠近那张床。  鸿辉有点奇怪,为什么他那么害怕一床棉被呢?就在鸿辉疑惑不解的时候,陈三星站了起来,走到门边,不断地用手砸门,似乎很用力,还在大喊着什么,但是砸了一会没反应,他又瑟瑟地躲到了墙角,依然恐惧地看着那床棉被。  突然,他整个人仿佛失去了力气,头歪向一边,双手垂了下来,鸿辉看得有点心惊,不会出事吧,正准备往禁闭室打电话的时候,陈三星重新又坐了起来,走到墙边,把手指伸进嘴里,咬破了手指,然后似乎在墙上写着什么,由于角度不好,鸿辉看不见他写的是什么。  接着,他慢慢的解开自己的上衣扣子,一颗一颗地解,脱下上衣,又脱掉了裤子,把衣服和裤子慢慢地接到了一起,形成一根长绳,在长绳两头各自做了一个绳扣,跪在地上,把绳子放在背后,先把脚放进一端的绳扣里,然后把手背到后面,头钻进另外一头的绳扣,双脚猛然发力,用力一蹬,整个人呈现一个怪异的“W”造型,脸色铁青,眼看着就快不行了。  鸿辉心里一紧,赶紧拿起电话,拨通禁闭室,“嘟。。。嘟。。。”电话一直没人接,放下电话就往禁闭室跑,禁闭室离监舍有将近300米远,鸿辉以最快的速度冲到禁闭室门口,按门铃,但没有人回应,他使劲地砸着门,但依然没人答应,鸿辉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只是想着必须马上去3号监看看。  在门口砸了好久的门,鸿辉终于听到了一声门开锁的声音,禁闭室小秦披着浴巾站在门口:“你有病啊,大半夜的砸门,有事?”鸿辉一把拉过他:“快,3号监出事了,”他不知道鸿辉是什么意思,有点疑惑地抠了抠头:“出什么事了?”一把拉着他来到禁闭室的监控器前,看着3号监的监控画面,鸿辉慢慢地松开了紧紧抓着他手臂的手,伸出食指指着3号监有点惊恐地说:“完了,迟了,你。。。你自己看吧。”  小秦快步来到监控器前,看着监控器里3号监的画面,整个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怎么会这样?我才过去洗了个澡,才10分多钟,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鸿辉急了:“还看什么?赶快开门,救人!”两人慌忙火急地把门打开,第一道门,第二道门。。。当时他们真恨监狱为什么要设置这么多门,开门都花了他们很长的时间。  最终,陈三星还是没有救回来,医生说送来得太晚了,人都已经窒息超过8分多钟,没得救了。  鸿辉和小秦一起坐在监狱医院的台阶上,小秦低着头有点颓丧的对着鸿辉说:“唉,这下完了,出大事了,”鸿辉摇摇头,没有接他的话,他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  就在他们两个都沉默着相对无语时,小秦突然抬起头,转过脸来问鸿辉:“你怎么会知道他出事了?”鸿辉没有出声,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这个问题,小秦整个身子都转了过来,面对着鸿辉问到:“鸿辉,问你呢,你怎么知道他出事了的?”鸿辉看了看他,有点无奈的说:“我从监控上看到的,”小秦有点歇斯底里了:“你胡说,你们监区怎么可能有权限查看禁闭室的监控?你说,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鸿辉看着他那张愤怒的脸,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淡淡地回了句:“我确实是在监控上看到的,信不信由你,”小秦怒视着鸿辉,过了一会,可能也觉得这么对鸿辉没有意义,转过身叹了一口气:“唉,就那么一会儿,怎么就这么巧,人就没了呢,唉,我也完了。”鸿辉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那么悲观,事情不是还没调查嘛,他是自杀的,最多也就是一个处分而已,”他有点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这事我是脱不了干系了,你还好,你不是禁闭室的人,不会受到牵连,”鸿辉无言地看了看他,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言语去安慰他,干脆默默地陪着他就这么坐着。  坐了好久,鸿辉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转过头问道:“我记得刚才看到监控里他似乎很害怕那床棉被,是怎么回事?”他转过脸,看了鸿辉一眼:“有烟么?”鸿辉从裤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递了过去,他接过烟,点着,吐出一口,缓缓说道:“刚才,我让他拿床棉被进去睡觉,你知道啊,这大冬天的,没有棉被容易着凉,以前就有服刑人员以生病为借口抗拒劳动,因为禁闭室以前有过前车之鉴,我就强行要求他必须盖棉被,哪知道,他坚决不要,见着那床棉被还像见了鬼一样尖叫,这种人我见多了,于是就把棉被扔进去了,盖不盖随他,我才懒得管,没想到就走开这么一会,他居然会做出这么绝的事情来,唉!”说完又闷着头不停地抽烟,鸿辉也点着了一支烟,问他:“那床棉被现在还在3号监里?”小秦摇摇头:“不知道,我哪还有心思管这些,真是的。”  他们两个又都沉默起来,但此时鸿辉的脑海里想的却是,那床棉被到底有什么不一样,为什么陈三星的举动会如此诡异?掐灭手中的烟蒂,鸿辉站起身来,往禁闭室3号监的方向走去,小秦在背后喊着:“喂,你去干嘛?”鸿辉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我去看看现场”。  
    来到禁闭室,因为没有人,所以门没有关,鸿辉推开门走了进去,偌大的禁闭区域寂静无声,鸿辉走到办公室里,翻开值班日志,日志上记录着所有关押服刑人员的情况,一页页地翻着,渐渐地他发现一个很奇怪的问题,整个禁闭室目前就关押着陈三星这一个服刑人员,其他的不是昨天到期解除了就是今天因为特殊原因没有送过来。  没有在意,放下值班日志,鸿辉缓缓向3号监走去,禁闭室是封闭的空间,空气不是很好,夹杂着一股发霉的味道,灯光不是很亮,颜色显得有点昏暗,看东西看不清楚,鸿辉慢慢走到3号监门口,刚才情况紧急,走得很匆忙,他们俩都没有关门,只是顺手带上了门,门上有着斑斑锈迹,看上去很老旧,门上开了一个正方形的小窗户,窗户中间是实心钢筋做成的栏杆,鸿辉透过窗户往里看,里面的空间很狭窄,墙上写满了乱七八糟的字,有一张床和一个便桶,床上还有一床棉被。  推开门,鸿辉第一眼就往墙壁上看去,周围的墙壁上到处写满了各种污秽的语言,有消极的,有乱画的,有骂人的,甚至还有斑斑血迹,床上那一床棉被触目可见,很旧很破的一床棉被,被面上还有一块乌黑色的污渍,鸿辉不敢确定那是不是血,有点像,接着他走到刚才陈三星到过的墙边,蹲下来,拿强光手电照向墙壁。  墙壁上写着一个数字:“三”,鸿辉有点疑惑地看着这个数字,这到底代表什么呢?没有一点头绪,拿照相机拍下这个数字,走到床边,看到床底下有一双鞋,鞋子上似乎用手绘的方式画着什么图案,当鸿辉蹲下来看清楚鞋子上面的图案时,无比诡异的感觉瞬间袭来。  那鞋子上面用笔画了一个回力鞋的商标图案!  在监狱,服刑人员一般统一穿的都是囚鞋,但有无聊的服刑人员一时兴起,就拿笔在鞋的边缘或者鞋面上画上各种各样的名牌商标图案,接着就有服刑人员开始模仿,有一段时间服刑人员在鞋上画商标都形成了一股无聊的风气,见面都互相揶揄:“哟嚯,穿上耐克了啊”之类的。  这本来只是服刑人员为了打发无聊的监狱生活找的一点乐子,但此时床下那双鞋子是那么刺目地被画上了一个回力鞋的商标图案,又是这双鞋子,虽然这双鞋子多次以不同的形式出现在不同的场地,但却有着特殊而诡异的相同点——每次都出事了。  鸿辉转过头,看着墙上用血写出来的那个“三”字,不停地在思考,这代表着什么呢?为什么陈三星在临死前要用手指在墙上写下这个数字呢?  带着疑问,鸿辉把房间内所有的角落全部照了相,转身走出了禁闭室,回到监狱医院门口,小秦还坐在台阶上,旁边停着两辆特警队的巡逻车,他低着头,伸出两只手指:“烦死,再来支烟,”鸿辉掏出烟盒递了过去,他点燃一支:“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鸿辉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说:“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墙上有个用血写出来的大写数字三,”他有点惊讶:“三?”鸿辉点点头:“不知道什么意思,或许是三号监的意思吧,”他有点失望,狠抽了一口烟,长长地呼出,鸿辉挨着他坐下,两人相对无言,身后监狱医院里人来人往,特警队的巡逻车不停地闪着蓝红相间的光芒。过了一会,鸿辉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事情还没调查呢,不要太着急,我先回去了,”小秦有点无奈地点了点头。  回到监舍办公室,鸿辉坐着发了一会呆,满脑子的疑问在头顶盘旋,太多诡异,太多不解了,接连发生这么多诡异的事情,自己却一点头绪都没有,有点丧气,他拿出那个诡异的移动硬盘,小心翼翼地收进自己办公桌的抽屉里,还特意往抽屉里面放了点,锁好,取下钥匙,将钥匙装进口袋里,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干脆抓起纸和笔,在纸上把所有的关键词全部写了出来。  “411监舍,回力鞋,硬盘,火灾,一长条脚印痕迹,吊车,二号楼,禁闭室,三,”看着这几个词语,鸿辉脑子里一片混乱,完全没有任何线索,抓了抓脑袋,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到底这些事情是要告诉鸿辉些什么?  突然,鸿辉脑子里灵光一闪,猛地坐直了身体,抓起纸,仔细地看着这几个关键词,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放下纸,鸿辉将几个特别的关键词写在了下面“一长条脚印痕迹,二号楼,三”,他发现这几个词全部是在事故发生后被发现的,火灾发生后鸿辉在民警办公室发现了那一长条的脚印痕迹,吊车砸死了孙尚引着鸿辉到二号楼找到了失踪的移动硬盘,禁闭室3号监的墙壁上被陈三星写上了一个带血的“三”字。  看着自己写下的这些线索,鸿辉突然发现了一个恐怖的事实,每次事故发生后都会有一个诡异的数字出现在事故现场,火灾现场是有人用脚印在地面写出来的一个“一”字,吊车事故发生在“二”号楼,禁闭室自杀服刑人员咬破手指在墙壁上写下了“三”。  一!二!三!  鸿辉有点震惊地看着眼前的数字,难道冥冥之中真的有看不见的一只手在操纵着这一切?他掏出烟来,点燃,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内心的震撼却让他久久不能平静,同时,他惊恐地在思考一个问题,“一”!“二”!“三”!那么,下一个数字,会不会是?“四!”
    必须尽快调查服刑人员陈三星自杀死亡的真相,不然还会出事,鸿辉内心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从前面三起事故发生的情况来看,每件事之间都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  孙尚在出事监区收工后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里,将回力鞋放在了民警办公室的窗户下,当天晚上就发生了火灾,装修师傅在捡到这双回力鞋之后操作吊车出现意外砸死了孙尚,而陈三星因为藏起了孙尚的钥匙导致在禁闭室自杀死亡,死亡前脚上穿的是一双手绘的回力鞋,所有的矛头全部指向了回力鞋。但是陈三星的那双回力鞋为什么是用笔画上去的呢?这和前两次回力鞋出现的方式太不一样了,鸿辉决定就从这双手绘回力鞋下手展开调查。  要调查这件事,首先要对陈三星的周围社会关系进行排查,找来几个平时与陈三星关系要好的服刑人员,问了很多问题,都是关于陈三星的日常起居和人际交往之类的,前面问的几个服刑人员说的都是些与此事没有丝毫关系的废话,但是当鸿辉问到一个叫王顺的服刑人员时,他带给了鸿辉一个非常有价值的线索。  当时鸿辉并没有直接说明来意,只是看着他的脚上也穿着一双手绘的耐克囚鞋,有点调侃地问道:“王顺,你还不错啊,穿上耐克了,”王顺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您别笑话我,我哪有那档次,这不是无聊嘛,消遣消遣,”鸿辉也笑了笑:“你们还有什么品牌的鞋子啊?”王顺听鸿辉这么一说,有点兴奋,扳着手指头数起来:“那,这品牌可就多了,有阿迪达斯,有李宁,有安踏。。。。。。”鸿辉打断他的话:“你们都是自己画上去的吗?”王顺放下手,有点不好意思地抠了抠头:“我哪有那水平啊,叫别人画的,我们监区大部分人的鞋子商标都是他画的,”鸿辉心里一惊,坐直了身体:“谁画的?”王顺看鸿辉态度非常严肃,有点紧张:“那个。。。那个,是刘辉画的,他的画画得最好,还曾经在监狱画画比赛中得过奖,找他画,画得最像,”鸿辉赶紧追问:“哪个刘辉?”王顺有点小心地说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这个。。。在鞋上画画不是什么大事儿吧?”鸿辉瞪着他:“少废话,问你是哪个刘辉?”他被斥得有点紧张:“就是。。。就是四监区那个刘辉。”  四监区?鸿辉心里猛然一惊,他现在对四这个数字相当敏感,赶紧问道:“那他现在在四监区?长什么样?”王顺简单地描述了一下刘辉的长相,鸿辉就匆匆地让他回到了监舍,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点击档案管理系统,搜索出刘辉的所有档案资料,惊异地发现他不仅是“四”监区的服刑人员,连个人档案资料都跟“四”有着莫大的关系,他犯的是运输毒品罪,原判死缓,毒品海罗音其实还有另外一种名称,可这个名称并不为世人所熟知,所以很多人并不知道,在**上,超过90%纯度的海罗音被称为“4号”,而且刘辉在道上混的时候有个绰号叫做“四哥”。  鸿辉必须找到这个与“四”有关的服刑人员,或许,他就是揭开整个诡异神秘面纱的关键!  来到四监区,找到同事张舜,鸿辉问到:“你们监区是不是有一个叫刘辉的服刑人员?”张舜回答:“有啊,”鸿辉说:“能不能让他出来一下,我有点事要问问他?”张舜有点无奈地摇摇头:“恐怕不行,”鸿辉有点奇怪,自己找个服刑人员谈话是很正常的事,为什么不行?有点生气地问:“为什么不行?”张舜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别误会,我不是不让你找他,是他现在根本就不在监区里,”鸿辉更奇怪了:“不在监区,去哪了?”张舜凑近鸿辉,有点神秘地说:“别声张,下午的时候刘辉吃东西吃坏了,食物中毒,正在医院躺着呢,监区都还没上报,正在观察呢,”鸿辉突然有了一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急切地问到:“在医院?哪个病房?”张舜露出一个不解的神情:“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反正人在医院,具体哪个病房我还真不清楚。”  鸿辉没有继续多说,一转身就往监狱医院跑去,张舜快跑两步跟上来,拉住鸿辉:“哎哎,你干嘛去啊?”鸿辉甩开张舜的手臂,继续往前跑:“快去看看,晚了就来不及了,”张舜追在后面:“你,你等等,别那么张扬啊,这事儿我们还没上报呢。”  没有理会张舜,鸿辉来到医院,找到值班医生,有点急切地问:“医生,麻烦你帮我查查四监区的刘辉关在哪个病房?”医生抬头看了看鸿辉,找出登记薄,翻了翻,手指往上方指了指:“楼上404号病房,”又是“4”,鸿辉心里越来越紧张,这么多“4”凑在一起,难道又要出事?  三两步跑上四楼,沿着走廊快速地跑到404病房前,也没看清就冲了进去,捂着胸口喘了几口粗气,渐渐平静下来,这才看清病房内的情况,病房里有四张病床,靠门边有一台壁挂电视机,靠墙边的床上躺着一名服刑人员正在打着点滴,床边坐着两个老同事,正用一种“你有病吧”的异样眼神看着鸿辉。  鸿辉有点尴尬,笑了笑:“老王、老陈,你们辛苦了啊,”顺便就在床边坐了下来,老王看着鸿辉:“你不值班跑我们这来干什么?”鸿辉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指了指躺在床上的刘辉:“我有点事想找他问问,”老陈看了一眼刘辉,叹了口气:“唉,下午的时候还好好的,不知道这小子吃了什么,刚才不停地说肚子疼,还不知道会不会追究我们的责任,真是的”,刘辉这时慢慢坐了起来:“您找我?有什么事么?”  鸿辉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刘辉,没有回答他,心里想着,果然是“四”!同时也下定决心,今天他要一步不离的守在这里,他倒要看看,“四”这个数字的事故该如何发生?  
    到了夜里,鸿辉正在精神头十足地看着电视,老王打了个哈欠,拍了拍鸿辉,鸿辉转过头,有点疑惑地看着他,老王伸了个懒腰:“唉,人老了,身体不行了,扛不住了,我们回去休息下,你帮我们看着点?”鸿辉转头看见老陈已经歪着头睡着了,抬手看了看手表,一点半,挥着手笑了笑:“你们都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看着就行了,放心吧,”老王站起身来,又伸了个懒腰,拍醒了老陈:“喂,老伙计,走啦,回去休息会,别睡了,着凉了啊,”老陈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跟着老王走出了医务室,站在窗边看着他俩走远的身影,鸿辉望向了躺在床上闭着眼打着轻微呼噜的刘辉,不仅没有一点倦意,相反更是打足了十倍的精神,因为他知道,诡异的“四”要出现了。  可是过了很久,404病房一点异样都没有,可能因为白天没有休息,忙东忙西太累了,虽然鸿辉强打精神不让自己迷糊过去,但困意仍是一阵接一阵地不断袭来,没办法,实在受不了这困意地袭扰了,只好站起来不停地在病房里来回的转悠,头脑稍微清醒了一点,鸿辉走到床头柜前拿起一次性杯子,提起开水瓶倒水,发现瓶里是空的,想喝点水清醒一下,提着开水瓶就往开水房走,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刘辉,正均匀地呼吸着,似乎已经沉睡了过去,转念一想,打个开水也要不了多久,动作快一点应该没事,于是提着开水瓶走出了404病房。  开水房在楼梯口旁,与404病房中间相隔3个病房的距离,不远,走廊没人,医院独有的药剂混杂消毒液的刺鼻味道扑面而来,灯光比较昏暗,稍远一点就看不大清楚了,鸿辉快步走到开水房,转身进去,看着烧水器上红色的指示灯,水还没开,把开水瓶放在烧水器上,站在旁边点燃一支烟,双手环抱着,无聊地盯着烧水器上的指示灯。突然,开水房门口闪过一个白色的身影,鸿辉条件反射般地冲了出去,走廊里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驼着背站在那里。  监狱为了方便管理,挑选了一些有行医经验和有医师执照的服刑人员协助监狱医院开展日常工作,这类人的简称是“犯医”,而且监狱医院夜间也有固定时间查房的规定,这些也都是些很正常、很正规化的程序,在其他人看来,其实夜里有犯医出现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然而由于鸿辉对医院的犯医并不熟悉,并不认识每一个犯医,所以虽然目前鸿辉看到的一切都符合监狱的相关规定,但这个夜晚对于他来说,任何正常都是不正常的,鸿辉喊住了那个犯医:“喂!”他回过头,鸿辉指着他:“你,过来,”他犹豫地走了过来,头低着没有看鸿辉:“您,有事?”鸿辉问他:“你干什么呢?”他依然没有抬头,伸手指了指墙上的挂钟:“三点了,查房时间到了,”鸿辉想看看他长什么样,低头去看,可他似乎在躲着鸿辉的目光,鸿辉盯着他,没有说话,他被鸿辉盯得有点不自在:“您。。。您怎么了?”鸿辉盯了他一会,也找不出什么问题,挥了挥手:“没事,你去吧,”他答应了一声,转身走了,鸿辉看着他走进了401病房,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过敏了,揉了揉太阳穴,转身走进开水房,站在烧水器前,刚好看到指示灯变绿了,打开出水口,看着开水灌进开水瓶,水渐渐地流进瓶里,发出“嘟嘟嘟嘟”的声音。  猛地鸿辉想起一个问题,医生查房一般都会拿着《病犯情况登记薄》用于记载病人治疗情况,那是一个大大的文件夹,而刚才鸿辉看到的那个犯医的手上却——什么都没有?  一个激灵,鸿辉连水都没有关,径直就往404病房跑,一边跑一边还在心里默念“千万别出事,千万别出事,”三两步就跑到了404病房,猛地冲了进去,一眼就看到刘辉从床上坐了起来,有点惊恐地看着鸿辉,鸿辉松了一口气,走过去在床边坐下,他依然诧异地看着鸿辉:“您,怎么了?”鸿辉摇摇头,笑了笑:“哦,没事,走路急了点,你接着睡吧,”他有点疑惑地闭上眼,不时地睁开眼看看鸿辉,满脸疑惑的样子。  鸿辉没有管他的想法,此时他已经紧绷了神经,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遇到“四”了,那个神秘的犯医出现的时间太巧了,就那么一点点的时间差,太危险了,鸿辉不能去确认那个犯医是否依然在查房,即使真有其事鸿辉也不管了,他不会再离开这里半步。  一整晚就在鸿辉高度紧绷的情绪里平安地度过了,意料之中那个神秘的犯医之后都没有再出现过,唯一的危险是开水房淹水了,这也印证了鸿辉的判断,那个犯医根本就不是在查房,因为404病房一整晚都没有人来查过,问401病房的服刑人员,也说没有注意到晚上是否有医生进来过,鸿辉后来专门去找,都没有再找到过那个神秘的犯医,而刘辉在住院第二天就出院了,仿佛就跟没病过一样,连医生都奇怪他连正常治疗程序都没走完怎么就好了?甚至他们监区民警怀疑他从一开始就是在装病。  唯独鸿辉知道这一切并不像表象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如果那晚不是自己彻夜不眠地守在那里,如果不是自己及时地发现了那个诡异的犯医,如果不是自己提前发现了“四”这个神秘的事故密码,事情的发展,也许就是另外一个结果了。看着刘辉生龙活虎地在操场上打着篮球,鸿辉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干扰者诡异的进程,打乱了某个“东西”的计划,同时鸿辉也注意到,在医院这次事件里,那个所有疑问的焦点——回力鞋,并没有出现,是因为自己的干预吗?这令鸿辉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鸿辉还为着这些谜题挖空心思、绞尽脑汁的时候,更令他没有想到的、一个完全出乎鸿辉预料的、让鸿辉无比震惊的人,出现了!  
    那是一个24小时值班日,白天鸿辉一直都忙于处理各种繁琐杂碎的文件,忙前忙后,跑进跑出,到了夜里值班的时候,非常累,实在熬不住了,趴在桌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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