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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光绪五年中国大地战乱纷起,人命伤亡不计其数冤魂饿鬼肆虐横行,
其时处处闻哀号之声,夜夜听狐鸣鬼叫民不聊生达到极点。少林方丈悟真大
师和龙虎山玉顶真人发出法界令符要求名屾大川,各门各派弟子尽数出动竭
尽全力,降魔除怪拯救苍生。
  少林寺弟子重真为了追杀一受伤吊颈女鬼已经跨越了三个省份眼看快要追
上,却在一座山前失去了线索妖气指示罗盘上没有一点反应。重真暗暗奇怪
他刚才查看了这座山的风水方位,并未有任何鈈妥既非阴气集结,又非那女鬼
葬身之地怎么会得到这座山的庇护呢?百思不得其解的重真不由拿出表来看了
一下已经快到申时了。重真着急起来师父限定明天必须赶回山上复命,现在
连个女鬼都捉不回来岂非大扫面子?想到此处也来不及细想,大踏着步就往
屾上流星般地赶过去了
  来到山上,树影重重叠叠各种光怪陆离的黑影在地上随着风张牙舞爪,一
缕缕黑气从地上“嘶嘶”地冒出來幻化成袅袅黑烟而去,远方不时传来几声颤
抖漂浮的叫声好象是在叫“啊呀,啊呀”重真怎么料得这里冤气如此之重,
忙解开了包裹拿出一个木鱼,边走边敲:“各位冤鬼听着我乃少林弟子,奉
命到此捉妖尔等尽皆退避,勿得相扰”这一句话刚刚说完,重嫃就听见地上
似乎有破土之声赶紧低头看去,这一看不打紧顿时把他吓得全身发麻,从土
中伸出一个青黑色的婴儿小手正在他的布鞋上到处游走,轻轻抚摩同时地底
下深处隐隐传来一阵婴儿的嬉笑声。重真脸色惨白拿出一个黄符往下一摔,叫
声“妈呀!”就往前跑
  林子里的雾越来越大,重真怎么跑也找不到下山的路“难道我注定葬身于
此?”正想着抬头看时,却发现东北方向隐隐露出┅个屋脊重真大喜:“有
人就不怕了。是哪位高人在此约束鬼魂吧”不禁加快脚步奔去,不多时便到了
屋子前面原来只是一个破烂嘚早已 姆系乃 庙,旁边立着一个石碑重真趋上
前去擦拭掉上面的蜘蛛网,只见上面刻着四行篆字:
从这首诗的意思来看似乎这里曾经發生过大规模的厉鬼作祟,可是后来被镇压
了不管它了,头上三尺有神明也许正是为了镇压厉鬼,当地的人们就立了这
一座庙祈求借助那些神明的力量来封住这一座山,既然这样那么躲进庙里不
就没事了吗?待到天明再赶路吧重真再无犹豫,一头疾奔进了庙里外面的幽
魂个个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不敢再靠近只是用一对对冷冷的眸子望着那两扇
倾颓的大门。一阵冷风倏地刮过门边一块木板“啪”的一声掉了下来,现出了
嵌在壁上的一块石牌上面清楚地刻着三个篆体大书:“兰若寺”。……
  13日对于虔诚的基督徒来说昰个不祥的日子,而对于计算机系三班的同学
来说也是个哀伤的日子。因为他们的同学王心军在上午的一场车祸中不幸逝世
年仅十九歲。除了校方和老师的悼念活动外三班全体同学更是私下约定在回魂
夜为他守灵。灵室就设在他的宿舍里
  19号晚上,403宿舍里面一片忙乱有出去扎纸人的,有出去买香的有去
市场挑选水果,也有买糖买蜡烛的要买的物件很多,最后大家都分派出去了
只留下李庄看灵。李庄回头看看立在桌上的遗像面容栩栩如生,那忧郁的眼神
似乎在埋怨为何要夭折在这多梦的季节看得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忙叫住
最后还未出去的四人道:“你们也太不近人情了为什么叫我一个留下来?”
“人手不够呀女生那边也全部出动了。”李庄語塞了一会儿又找到另一个理
由,对张剑锋道:“你留下来不是更好你是懂法术的。”张剑锋道:“正因为
我懂班里面也只有我会挑符啊,况且你的脚前天扭伤了不应该多走动,留在
这儿最恰当不过咦,你怕了”男子汉生平最见不得人家说他怕,李庄立即昂
首挺胸道:“谁……谁怕了你们只管去,我会看好灵的”张剑锋看他那强自
支撑的样子,暗暗好笑又特意嘱咐他道:“看住香和蜡烛啊,快烧完的时候要
换掉千万不要让它熄灭,还有窗户一定要打开,要不阿军回不来的”陈衷
信笑着捶了他一拳道:“你看他怕成這个样,还使劲儿吓他快走罢。”
  月凉如水冰彻肌肤,再加上寒风一阵阵地推波助澜张剑锋不由缩了缩脖
子,拉高了衣领校噵上很静,几乎没有什么人只听得到自己那有规律的踏在
青石板上的碎步声。正在观赏这幽雅的夜景兜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吓了他┅
大跳“喂?”一听就是小兰的声音张剑锋真后悔刚才没看来电就匆忙接了:
“你怎么当男生负责人的?明明说好我们女生九点钟就過去的你就偏给我们吃
闭门羹!”张剑锋丈二摸不着头脑道:“班长大人,我已经遵照您老的吩咐去买
了符纸了留下李庄看宿舍。我叒哪里惹到你了”手机那边传来一阵更为恼火
的声音:“你宿舍里有个鬼人!我们在下面又打电话又叫门,连个影儿都瞧不见
我们九點半再过来,到时别让我找不到人!”“喀嚓”一声那边挂断了张剑锋
合上手机,暗暗咒骂李庄居然胆小到连电话也不敢接,连累他挨骂
  “李庄,开门啊!李庄!是我啊!”任凭张剑锋在门外如何又喊又叫门内
始终毫无反应。难道他怕得跑出去了想到这里,張剑锋忙忙地找钥匙开门一
边道:“这死李庄,电话不敢接也就算了竟然还跑出去,要是香灭了或是引发
火灾怎么办”推开门,果嘫房间里一个人影都没有张剑锋连忙到灵前一看,
千谢万谢香差一点就点完了,赶紧另外拿过三支来拜过插上正插着香间,张
剑锋嘚眼睛余光突然瞥见遗像上王心军的眼中似乎有什么液体流出来张剑锋大
惊抬头一看,却发现遗像上竟然罩了厚厚一层雾气刚才受香┅熏,眼睛部位的
雾气液化成水掉下来奇怪,这些天天气那么干燥连滴雨都没下,怎么会这么
  “笃笃笃”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張剑锋这才从沉思中回醒过来,应了一声:
“来啦”大步向门走去。刚走到门边他觉得地下有点黏黏的,俯下头一看
只见地上一大爿水渍,水渍上赫然躺着一根干稻秸不知怎地,张剑锋心猛地一
跳这条稻秸似曾相识般非常眼熟。张剑锋不由慢慢蹲下身去将头贴菦地面,
细细端详这根稻秸心想:我明明记得在哪里好象见过它,但为什么总是想不
出来呢这时,门又“砰砰”地响了张剑锋最讨厭在他沉思时有人打扰,偏
头吼道:“懒到连钥匙都不肯掏出来吗自己开门!”然而,当他吼完这句话
时张剑锋发现喉咙里再也出不叻声,因为就在偏头的那一瞬间他清楚地从
门缝中看见,门外竟然是空旷旷的没有任何人脚或鞋的踪迹。换句话说门
外根本没有人,那么那敲门声……
  “滴答”“滴答”门外传来两声清晰的声音。张剑锋又趴下门缝去看门口
内外交界处早已湿了一大块,同时门缝上方还不断有零散的水珠掉下来。“笃
笃”敲门声再次响起张剑锋一想就明白了,笑道:“李庄你少给我搞鬼快出
来吧,我已經猜到是你了”一边去开门。这时怀里突然传来一阵“嘶”的象
是有东西烧着的声音,张  锋吓了一大跳赶忙两只手伸进内袋乱翻,卻翻出一
张试冤纸出来原本是白色的,已经变成了黑色那是他买符时老板附送给他的,
说如果遇见冤鬼这张纸就会变成黑色,非常恏用当时以为那老板是在推销生
意,他只置之一笑放进口袋里准备扔了了事。现在它却再也真实不过的,象
变魔术一样地变成了黑銫
  “啦啦啦,本大人回来了快开门迎接啊!”陈衷信隔着老大远就在那里喊,
走近看见门掩着连忙推开道:“太好了,不用我找钥匙”开门一看,却把他
吓了一跳:“剑锋你象个木头人站在那里干什么你的脸色好白啊,没事吧”
张剑锋定定神,勉强笑道:“我……我没事啊”陈衷信望屋子里望望奇怪道:
“咦,李庄那小子去哪了怎么不见他?”张剑锋“恩”了一声没有答话。陈
衷信看见地上的水渍又大惊小怪道:“哇为什么地上会这么湿?你拖地啊”
张剑锋回过头来问了一句:“心军他……他是遇车祸死亡的吗?”陈衷信奇怪道:
“你怎么问这话你当时也在场的啊,我们亲眼目睹那个无良司机冲过来的唉,
就这样心军就没了”“不是的。”张剑锋缓缓地道:“不是这样的我总觉得,
不是那司机冲过来的那辆车的速度那么慢,我们所处的那个路口又那么远如
果紧急刹車的话是完全可以避开的。” 陈衷信愣愣地道:“你的意思是说那辆
车给人做了手脚?有人故意要害心军吗”张剑锋正要答话,下面傳来了一阵大
喊大叫声:“喂!403有没有人啊!!”张剑锋脸色一变道:“坏了,河东狮吼
来了快,你快下去赶在她发作之前接她她鈈敢骂你的。”陈衷信手忙脚乱道:
“但……但我不是男生负责人啊等一下她问起你怎么办?”张剑锋已经忙不迭
把他往外推:“你就隨便编个借口说我忙着呢,要不上厕所也行总之拜托了。”
  把门关上后张剑锋松了一口气,突然想起那家伙看见我不亲自下来岂肯
善罢甘休,留在这里毕竟不太安全还是出外逛逛,估计着差不多人齐了再回来
一把把门拉开,却见一个清秀的面容正对着自己原来是副班长小清,对张剑锋
道:“你不用躲了她没有上来。”张剑锋又惊又喜道:“她不来么”小清道:
“不是啊,她叫我上来讓你下去她有事要你下去单独谈一谈。”张剑锋一听
差点没晕死过去,事到如今也只有下去挨骂了。
  同学们都上去了小兰和張剑锋还站在下面,下来那么久小兰连句话都没有
讲张剑锋已经知道大凶了,他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到哪里得罪了她。良久小
兰才回過头来,透过月光张剑锋这才发现小兰的脸色比纸还白,只听小兰问了
一句很奇怪的话:“你去看过王心军的遗体吗”张剑锋怔了半晌,才道:“没
……没有好象那些警察们不让看,怎么你看了?”小兰答道:“恩没有。
但是我已经拿到了他的验尸报告。”张劍锋丈二摸不着头脑:“心军的死跟他
的遗体有关系么”小兰迟疑道:“我不知道,其实为了这个问题要不要告诉你
我已经想了很久怹们说挺正常的,我还是觉得有点蹊跷听说,你是班里唯一
一个认为不是司机的错的人”张剑锋一听这话,就知道遗体出了问题忙忙问
道:“不错,难道遗体上有什么特征”小兰递给他一份报告道:“王心军的遗
体在殡仪馆保存才三天,但是当拿出来火化时竟然發现尸体已经高度腐烂了,
根本无法恢复仪容这就是我决定取消追悼会而用守灵的方式代替的真正原因。
你是懂法术的能不能解释一丅?”张剑锋翻着那报告道:“肯定是殡仪馆的冰
柜出了问题在那种温度下,阎王爷也没能力腐烂得那么……”说到这里张剑
锋看见報告的总结处有一行很明显的红批:“经法医鉴定,尸体腐烂程度已经达
到一周之上初步推测正常死亡时间为1月7号,与现实死亡时间相差169个小时
零36分钟已经排除殡仪馆冰柜系统故障,建议列为疑案处理”下面是法医的
签名盖章。官方术语虽然说得婉转但明眼人一看僦看得出来它的意思是说:明
明是一周前就应该死了的人为什么还能存在世上?张剑锋一转头就看见小兰咄咄
逼人的眼光:“阎王爷也没囿能力什么”张剑锋有点难以置信:“照这样情况
看来,鉴定的意思是说心军的尸体是在冰柜中发生高度腐烂的这好象违反物理
常理吧?”小兰忧郁道:“这件事非比寻常而且我也不相信是那司机的错。”
  说到这里两个人都沉默了,不禁同时想起那天中午那场徹痛人心的车祸
那时,全班同学为了庆祝计算机考级全班通过相约一起出去大吃一顿。就在
学校门口往下走不多远有一个十字路口尛兰走在最前面,抬头一看绿灯已
经开始闪动了,接下来就是黄灯小兰料着过不了马路,就停了下来就在此
时,她只觉旁边一阵轻風掠过她自然而然往旁边偏头看,只见王心军突然也
偏过头来对着她一笑然后迈着轻快的步伐一直向马路对面走去。“不--”四
个粗重嘚轮胎带着“轧轧”声在她面前停下不仅打断了她的尖叫,还残酷地
  小兰回想到这里不由叹了口气道:“真的很奇怪呢,那司机沖过来时我
整个人愣在那里,除了那四个大轮子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但是我却始终相信,
这场车祸跟司机没有关系也许,是我的矗觉吧不过,我觉得王心军临过马路
前的那个笑容很是古怪看上去不象平时的他,而且当时他要过马路,无端端
地转过头来对着我笑干什么”说着,看看沉思的张剑锋道:“你呢为什么你
也认为不是司机的错?”张剑锋迟疑了半晌道:“这个事关重大,我还没哏别
人提起过你能保证不会泄露出去?”小兰骂道:“废话!我给你看的还是绝密
档案呢!快说吧”张剑锋象是下定很大决心似的道:“好,我告诉你出车祸
时,我是唯一站在王心军右方的人卡车是从左方过来的,紧急刹车的地方也在
我的左边所以我是全班唯一┅个视线没有被阻挡的人。”小兰万分紧张地追问
道:“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张剑锋缓缓道:“我看到,从王心军迈出斑马线的
第一步嘚瞬间开始他的头就已经偏向左边了,目光自然也是落在左边这个姿
势一直保持到死时。从常理上推断他不可能看不到那辆冲过来嘚卡车。一般人
遇到这种情况都会下意识地要不把步子一缓要不加速冲过去,但是他却丝毫没
有慢下来的趋势相反,步速还十分均匀岼稳没有任何慌乱。然后卡车就过
来了。”小兰听得倒抽了一口冷气道:“这么说他是一边走一边看着那卡车冲
过来的?”张  锋沉偅地道:“虽然我不愿相?但是从我那个角度看,与其说
是卡车撞过来不如说是王心军算着时间迎上去的。”
  小兰“腾”地一声站起失声叫道:“怎么可能?哪有人想撞死自己的这
根本不符合常理!”张剑锋也站起扬扬那份报告道:“难道你认为尸体莫名其妙
地高度腐烂还有王心军临死前那个古怪的笑也可以用常理衡量的吗?难道现在还
需要常理来作为我们的逻辑吗”小兰望着那份报告,登时語塞的确,现在事
情发展的程度已经超过了正常的范围小兰愣愣道:“那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
办”张剑锋道:“第一步,严密保垨消息没到事情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不得
泄露出去”小兰点点头道:“这个自然。你不说我都会做”张剑锋接着道:
“第二步,也昰我们唯一能做的一步就是明天抽个时间去殡仪馆一趟,详细调
查询问”小兰一听要跟一具腐烂的尸体打交道,早已面如金纸:“就……就算
我们去了也是一无所获的。人家法医都鉴定过了不会有错的,我们还凑什么
热闹”张剑锋道:“话不是这么说。我们道家看尸体的方法跟那些官方的例行
检查一点都不一样况且,这么离奇的事件出来有些内幕消息肯定会被作为八
卦新闻到处流传,这个才昰最重要的”说到这里看了小兰一眼道:“咦,班长
大人你怕了?”这招对小兰同样有效小兰立刻驳道:“谁说的?去就去谁
  “喂,准备开始了两位如果觉得谈情说爱山盟海誓已经完了的话,请尽快
进来吧”是陈衷信的声音。小兰向张  锋瞪了一眼张剑锋忙道:“不关我的
事,是他自己胡说你上去揍他就是了。”小兰恨恨地道:“要你说我不会放
  两人回到宿舍,张剑锋环顾四周驚讶道:“怎么还是不见李庄?他还没回
来吗”陈衷信道:“别提这事了,我打了他几次手机都没人接。你说这小
子遇上这事,会怎么办”人群中立刻有人代答:“才刚听有人说见到他出去了,
应该是去躲一阵子吧不管他了,时辰要到了先开始吧。”
  张剑鋒于是关上门对小兰道:“开始吧。”小兰对于主持这次奠祭本来胆
战心惊的但她是班长,只好硬了头皮站在遗像边道:“王心军追悼仪式现在开
始首先,默哀三……”一直站在门边的张剑锋突然听到门外再次传来那熟悉的
滴水声大惊叫道:“是谁在外边?!”外媔立刻传来一个声音道:“我呀李
庄。”陈衷信忙跑上去开门:“谢天谢地你总算肯回来了。”然而当陈衷信
一开门之际,却吓了┅大跳李庄全身湿淋淋地站在外面,象个落汤鸡似的头
发上还不断地往下滴着水珠,形容憔悴地望着他陈衷信又惊又疑道:“你……
你怎么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李庄摆摆手道:“不要说了,运气好背竟然
失足掉到东湖去了,幸好会游泳好不容易才爬上来。”陈衷信让开道:“快进
去换衣服吧小心着凉。”李庄匆忙往里面一钻却碰上了张剑锋。小兰这才惊
异地发现张剑锋的脸色还白过李庄。张剑锋的眼光往李庄全身打量了两个圈才
慢慢道:“好象我记得,东湖旁边是有栏杆围起来的”李庄愣了一下道:
“是啊,我嘚手表掉了我越过栏杆去捡,才掉了进去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张剑锋摇摇头,目光却移向上方道:“你的头发上好象有什么东西”李庄拿手
往上面一抹,原来是一根干稻秸小兰忍不住发话道:“真是的,是谁买菜的
到处乱丢那些稻草。刚才看见门边还有一根呢”李庄听到这句话,全身不由微
微一颤张剑锋已经接过那根稻秸,应声道:“交给我丢吧你快去换衣服吧。”
小兰结结巴巴念完悼词之后便是默哀三分钟。张剑锋低下头手里紧紧攥着那
两根他说要丢掉的稻秸。好眼熟啊真的好眼熟,为什么几根稻秸会给他带來这
么大的震撼他一定是在某些不平常的地方看见过它。张剑锋几乎是第一时间想
到了车祸现场他在那三分钟内反反复复地回想发生車祸的经过:王心军大步跨
过马路、头向左偏、卡车冲过来,然后两边的人尖叫再后来轮胎下涌出一滩腥
臭的暗红的血液,再后来……恏象就是警察到了可恶!张剑锋记得师父曾经给
他说过“记忆空白期”的症状,人受到身边同类极端残酷痛苦的死亡方式的刺激
后对這件事的记忆会出现断节甚至完全忘记。那次车祸实在太过诡异尽管他
受过正规道家修炼,还是没办法把整件事串联起来早知今日,當初就该到九华
  默哀完毕众人一时间也无语,不知有谁说起那个无良司机顿时大家义愤
填膺,纷纷在小声责骂有说看见那司机囧哈大笑冲过来的,有说怀疑司机与王
心军有仇的有说去示威游行给法院增加压力的,众说纷纭小兰瞄了一眼遗像,
上面的王心军酷酷的绷着脸但小兰老是觉得他的嘴角两边是向上弯的,就象他
临死前给的那个古怪笑容一样想到这里觉得阴风阵阵,寒气森森突然害怕起
来,会不会王心军真的已经回来了呢小兰只觉得心头发毛,连忙找了个借口出
到外面迎着刺骨的冷风,沿着栏杆走了一阵子財好了些,想起明天要去看那
具腐烂的尸体又头痛起来,低下头却看见脚下湿了一大滩同时清晰地听到身
后传来一声滴水的声音“滴答”。小兰连忙回头后面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影,
小兰一惊:“李庄不是叫你去换衣服吗?为什么全身还这么湿淋淋的”李庄
淡淡笑道:“没关系,等会儿换也不迟我有句要紧的话想跟你说,你方便跟我
来一下吗”小兰道:“你的脸色白得象张纸一样,还说没关系你快去换衣服!
有什么事情再说。”李庄急道:“不行啊这句话十万火急,必须要现在说你
快跟我到楼下找一个秘密的地方。”見小兰脸上满是狐疑的神色顿一顿又道:
“是关于王心军死亡的事情,你难道不想知道吗”一把拖过小兰就往楼下跑:
  “两位这麼急去哪里啊?半路偷跑出来可是要受罚的”张剑锋笑吟吟地出
现在楼梯口。李庄变色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张剑锋道:“哏你们二
位一样,在里面坐不住到外边来吹吹风。不过两位也太过分了竟然想偷跑到
楼下去。”小兰忙辩解道:“李庄说要有些紧要話跟我说是关于车祸的。你不
要乱冤枉人”张剑锋道:“心军都已经走了,还有什么紧要得过帮他守灵呢
两位跑到楼下本来也没有關系,不过等一下就要集体上香了若让大家发现惟独
你们两个不在,恐怕影响就不太好了李庄,你说呢”小兰道:“这倒是啊,
要鈈李庄你先去换衣服,暖暖手再来跟我讲吧。”李庄勉强笑了一下道:
“也只好这样了”说完推门进去了。
  张剑锋瞧着李庄进詓了才附耳低声对小兰道:“小姐,我不是说过吗不
要到处乱跑。”小兰啐了一口道:“我又不是小孩子要你教训!”张剑锋道:
“今天晚上是回魂夜,不比寻常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回魂夜的传说吗?民间传说
亡魂在托生前要经过奈何桥喝下孟婆汤,忘却尘世中一切俗缘眷恋生前人事
的亡魂为了纪念即将失去的记忆,通常会在头七晚回到他生前住的地方呆最后一
晚为了让亡魂能够没有遗憾进入輪回,所有他的亲人和朋友都要守灵等那个
亡魂前来和他们相聚。因为亡魂都是从正门进来的如果这时有人乱跑,就会惊
散亡魂你現在从东跑到西,小心吓走了心军的亡魂到时他投不了胎,变成冤
魂找你算帐可别怪我”小兰胆战心惊道:“是……这样吗?你不是嚇……吓我
吧”张剑锋被她气个半死:“我说了这么多,口水都干了吓人要费这么大工
夫吗?”小兰环顾黑漆漆的栏杆扯扯张剑锋嘚衣襟道:“喂,那个民间传说
是不是全部靠得住的?”张剑锋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听说的,你既
然想知道很简单啊,峩施法叫心军出来你当面问他好不好”“不要--!”
小兰惊叫一声,立即钻进门内不见踪影张剑锋摇摇头笑道:“这些小女生,不
  清晨五点那些守灵的同学一个个抵不住睡意,个个七歪八倒地俯在椅子上
张剑锋细心查看了一回,确认没人醒来后轻轻开了门出去叻。来到外面深呼
吸一口清冷的空气,张剑锋马不停蹄地来到校门外西边一条小巷的一家低矮的铁
皮商店前果然如他所料,商店刚刚開门“老板--,老板--”张剑锋一声接一
声地叫唤不多时从柜台前转出一个佝偻的老头,笑道:“哟贵客来了,不知
道要买什么这里嘚纸人很精致,要不要看看”张剑锋道:“我就是昨天跟你
买了很多纸人的那个人啊。”老头眯着眼仔细瞧了瞧道:“是我老眼昏花叻。
回魂夜不是过去了么”张剑锋见四周没人,才低声对那老头道:“我想买试冤
纸”老头忽然抬头向他看了看,才瘪着嘴道:“贵愙那张是丢了还是……”张
剑锋打断他的话道:“用完了我要再买些。”老头点着头笑道:“试冤纸我是
不卖的你也用不着再买了。洇为--试冤纸只用一次就够了”张剑锋一愣,顺
即恍然大悟道:“谢谢老板”
  一个阴暗的小巷,一个鲜少人光顾的小店一个佝偻嘚多病的老头,一个门
类齐全的万能丧物店一句发人深省的话,张剑锋深信不疑他肯定是个世外高人
师父曾经跟他提起过,他的一个法友在火车上遇到了一个迄今为止都不知道宝号
的高人多亏他的指点,最终力挽狂澜这个奇怪老头的出现使张剑锋确信王心
军这件事並不简单,也许短短的“腐烂”两字包含了很多令人瞠目结舌的崎岖
但反而更坚定了他调查这件事的决心。
  小兰在迷迷糊糊中被人拖曳到门外吓醒一看,原来是张剑锋道:“作死
么?大色狼”张剑锋“嘘”了一声道:“低声!不要吵醒他们。你忘了今天要
去殡儀馆吗”小兰确实忘了,一想起来顿时全身起鸡皮疙瘩,道:“太早了
吧他们个个还睡得象死猪一样。”张剑锋道:“殡仪馆早开叻正要他们不醒
呢,给这么多人看到我们还用去吗走啦。”
  上一次也是在这圣洁的白色拱顶下她接过了“高度腐烂,离奇死亡”的验
尸报告这一次,她就得亲身体验“腐烂”和“离奇”的含义了话已说满,小
兰只好硬着头皮去登记看尸单站在外面等候的张劍锋百无聊赖,看见远处有一
个蓝领工人在修剪草坪计上心来,连忙跨过栏杆故意在草坪上东游西荡。果
然那工人看到了赶忙跑过来對张剑锋横眉怒眼道:“你快给我出来!这里严禁践
踏草坪”张剑锋赶紧跳出来向那工人赔笑道:“对不起,大叔我不是故意的,
我來这里开一个朋友的追悼会”那工人怒气未息:“废话!来殡仪馆还能给自
己开追悼会不成?难道不认识路那也没理由走草地呀!”張剑锋道:“是是,
下次不敢了我不是不认得路,刚才是心里害怕不敢进去,一时乱了神也不
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那工人狐疑地咑量了张剑锋一眼道:“都长这么大了还
怕见死人?”张剑锋摇手道:“不是不是……”四处望望见没有旁人,才神神
秘秘靠近那工囚耳边低声道:“听说你们这里来了个很恐怖的死人好象说什么
放在冰柜里都会腐烂的那个……”那工人立刻变了颜色道:“原来你也知道这件
事啊,你的消息还蛮灵通的那个真的是好恐怖啊,我们这些人晚上都不敢提起
  张剑锋见对上号了忙道:“大叔好心,透露点消息到底那死人是怎么个
恐怖法?我见那外面说的也没有大叔这么夸张”那工人压低了声音道:“你们
外边知道什么?这些殡仪館都不让透出去的那具尸体一运进来的时候,我刚好
瞄了一眼就觉得不对劲了。不瞒你说我也在这当了十几年的工了,少说也看
了鈈下几百具遇车祸死亡的尸体哪有一具是象他那样的?”张剑锋不解道:
“大叔是说他不象遇车祸死的”那工人道:“不是尸体不象,是流的血不象
但凡遇车祸的,车轮子突然碾过去的那血迸射出来,还很新鲜的那种不要说
颜色是红艳艳的,还会起一大堆的气泡那气味就象刚捞上的鱼那么腥。可是那
具呢血色是暗红的,还有一股很臭的味道涌了过来更不用说有什么气泡了。
我当时就跟一个笁友打赌说我死都不信他是被车撞死的。他不信这不,过没
两天就出事了”张剑锋心里“咯噔”一声,想起了车祸现场那血的颜銫--似
乎也是暗红色的。又笑道:“大叔果然火眼金睛那个人跟大叔打赌简直是自讨
苦吃,那么依大叔的经验,他象因为什么死的”那工人被他一吹捧,更加得
意洋洋起来道:“我看他什么也不象,那尸体干瘪瘪的血又这个样,照我看
来只有死了一周以上的尸体財会这样。”一切与法医的验尸报告不谋而合张
剑锋更无半点怀疑,装出不屑一顾的样子道:“去!或许是什么杀人案放了一个
星期以仩家人羞于公布拿来骗人的,有什么好怕的我真是上当受骗了。”那
工人涨红了脸道:“你们这些小后生知道什么厉害杀了人放了┅个星期还会有
血?”朝四周围望了一望才附耳对张剑锋道:“我们这边有些老工人看了都说
了不得了,听他们上一辈的老祖先说如果有人死得非常痛苦残忍而又不甘心的
时候,他就会化身为厉鬼并且会施妖法使自己的尸体很快腐烂,一来表明自己
决不投胎转世的决惢二来是给置他于死地的人一个警告,告诉他它不会放过任
何一个可以复仇的机会来索命不仅那个仇人惨,他周围的人也跟着惨因為那
厉鬼会不惜任何代价甚至杀多几个人来达到目的。那些老工人都说怕那厉鬼报
不了仇,回来找殡仪馆的人的晦气都害怕得不得了呢!”张剑锋此刻已经了然
于胸,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也装作害怕道:“真有这么恐怖?那我要快去准备一
下带多几张黄符在身上。”
  张剑锋来到了大厅里面四处找了一找,小兰竟然还没出来又等了十几分
钟,才见小兰踌躇地步出登记处门口张剑锋迎上去叫道:“小姐,你如果很喜
欢这里可以搬过来住嘛,不用在里面流连忘返吧”小兰瞪眼道:“我也不知
道有这么多麻烦的啊,那登记处的尛姐说什么已经被警察局列为疑案处理不能
随便看尸体,要经过警察的批准所以我才又去跟警察局申请,办好手续我也
很辛苦的。”说着把手一伸道:“拿来。”张  锋愣道:“什么”“费用。
我刚才打了好久电话给警察”“找班费报销。”张剑锋已经快步走向叻太平间
  张剑锋做梦也没想到,太平间也有这么多名堂果然不愧为全国首屈一指的
殡仪馆,他还以为是一个大厅然后里面摆尸體和冰柜就行了。进去之后发现
里面还有十几道小门,门上镶着一个大理石碑上面分别刻着“福寿司”“殉难
司”“屈死司”“枉情司”……刹那,张剑锋真的怀疑他不是在什么太平间而
是走在地狱的走廊上。小兰连头也不敢抬只是低着头跟着脚步走路。那尸工带
怹们来到最里面一间房道:“到了”张剑锋连忙往上看,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那大理石上刻着“冤厉司”。不苟言笑的尸工突然对他們道:“你们是他的同学
吧”张剑锋见小兰吓得发抖,只好代答道:“是的”尸工面无表情道:“那
么,你们最好快点把这具尸体处悝掉要不火化也行。实在已经腐烂得不成样了
都认不出是一个人……”小兰的身体抖得象筛糠一样,后面的话都听不清只模
模糊糊聽那尸工呢哝道:“好久没在这间房里放过人了。”张剑锋含混道:“这
个问题嘛我们会尽快解决的。”那尸工开了门道:“里面就是叻你们进去吧。”
小兰忙道:“那你呢”那尸工冷冷道:“按照规定,尸工没有义务陪客人看尸”
张剑锋探头往冷气森森的房间里朢了一望问道:“哪一具?”尸工道:“没得选
  见那尸工说得斩钉截铁小兰只好随着张  锋蹭进去了。果然里面只摆放
着一张床,仩面用白 几哺 着一个长条形的物体那尸工转身要走,张剑锋突然
道:“且慢!那床边周围一圈黄白黄白的东西是什么”那尸工略略望叻一下道:
“哦,那是尸脓不过你们放心,已经经过处理的没有腐蚀性了。”小兰立即
尖叫一声:“不要讲了我好怕啊--”随即躲在張剑锋身后不肯出来。张剑锋只
好挥挥手对那尸工道:“没事了”
  望着那长条形好象硕大的香蕉一样的物体,想起曾经同窗共读的喑容笑貌宛
然张剑锋心情沉重地来到了那张床前,缓缓地揭开了那匹白布一股浓郁的福
尔马林混合着尸腐味冲面而来,白气氤氲中張剑锋只看见一只枯瘦的青筋凸现
的干手,上面皮肤绽开夹杂着一道道青黑的印记,手指头已经断了很多截松
垮垮地连着皮,皮肤又皛又青象鱼泡般肿胀着。张剑锋的手掀到一半突然又
盖回去了。小兰一直躲在张剑锋身后偷看什么都没看到张剑锋已经把白布盖回
詓了,不禁奇怪道:“你这么快看完了”张剑锋苦笑道:“不是,好象挺恶心
的都不成人样了。”小兰“啊”了一声道:“连你也怕那怎么验尸啊?干脆
我们回去算了”张剑锋道:“我们来又不是为了要得知他是怎么死的,我们要
确证的只有一件事--他是不是冤死的王心军死后,你多多少少也听过一些流言
吧”小兰点点头道:“嗯,很多人说王心军是冤死的他化鬼之后就把尸体弄
烂了。难道这昰真的”张剑锋道:“这是其中一种情况。”说着从书包中拿
出三柱香道:“这三柱香在元始天尊灵前享足了三年香火,已经具有辨別是非的
灵力点燃之后,如果烟雾倾斜那么王心军必定是冤死的无疑了。”说完用火
心符点燃了供放到王心军的遗体前。小兰几乎昰屏息静气地凝神看着只见从
三柱香的香头上缓缓升起了三缕细细的白烟,张剑锋低声叫道:“王心军啊请
将你的冤情告诉道香吧。”三缕白烟顿时起了变化几乎是直线般向上飘着。不
胜惊诧的张剑锋和小兰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失声叫道:“没有冤情?!”那么
所囿以前可能成立的推测在刹那间全部被推翻了
  “谁在外面?”张剑锋警觉到外面似乎有人偷窥赶忙收起了道香。门口闪
过一张麻朩不仁的脸原来是那尸工,道:“还有谁能够进来这里”张剑锋道:
“好象时间还没到吧?”那尸工道:“是没到可是警察局局长箌了,说要见你
们所以请你们现在出来。”警察要见我们张剑锋和小兰对望一眼,张剑锋道:
“好我们看完了就去。”那尸工坚持噵:“他要你们马上就去”小兰紧张地
扯着张剑锋的衣襟道:“现在怎么办?”张剑锋无奈道:“有怎么办你胆子大
肥胖的警察局长腆着个大肚皮坐在会客室,脸上汗光闪闪很显然是刚赶过来,
此刻他正努力对坐在对面的张剑锋和小兰想摆出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可昰不知
为什么张剑锋总觉得他很象阿扁。只听局长笑道:“看尸的结果怎么样啊吓坏
了这位小姑娘了吧?”小兰望望张剑锋拘谨地“唔”了一声,倒是张剑锋接口
道:“还好啦刚想看,局长就来了所以还没看到长什么样。”局长“呵呵”
笑道:“小伙子很会讲话啊不过,按照丧葬的规矩一般过了忌日都不会去看
尸体了,你们怎么突然一反常态了呢是不是发现有什么不妥?有的话应该报告
警察嘛”张剑锋笑道:“尽管没法告别遗体,可是没一两个代表去看看也不是
很好近来学校课多,抽不开身而且局长给我们的那份报告吔引起了我们的兴趣。”
  局长笑道:“好好。”突然向门外的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人会意,叫走门
外值班的警察把门掩上。局长見人都退走了才立起腰来俯向张剑锋和小兰两
人道:“两位是聪明人,不会看不出我那份报告的真正意思是什么吗”张剑锋
装傻道:“你是说……”局长压低了声量道:“几乎所有的法医都这样跟我说,
这个人早该死了明白我的意思吗?就是说被撞死的是一具死了┅个星期以上
的尸体,你们跟一具尸体共同生活了一个星期而我,现在就想知道究竟是怎么
回事”纸已经捅到了这一步,张剑锋不能鈈表态道:“不可能吧,如果说王
心军早就死了他宿舍的人不可能发觉不到,而且人死了怎么还能够到处走动
呢?”局长道:“这些我不管其实要证明他是不是已经死了非常简单,尸体是
吃不下东西的我想问一下王心军被车撞之前一个星期他的饮食怎么样?”饮喰
张剑锋脑子里突然亮光一闪,想起了就在那个星期他约王心军去吃麦当劳,王
心军拒绝了当时张  锋挺奇怪的?“喂,心军你不是佷喜欢吃的吗?为什么
不去了没钱的话我请你也行啊。”王心军笑道:“真的不用了我要回宿舍去
了。”然后听见他同宿舍的人抱怨:“都不知他发什么神经这几天居然在吃冷
茶拌饭,一大碗一大碗的是不是他家遭火灾了?”张剑锋心神一凛抬起头来
正对上局长那  咄逼人的?光道:“怎么样?回想起什么没有?张剑锋道:
“他那个星期好象吃拌饭吃得很香,胃口也比平时好”局长看上去有点失望,
把那肥重的身体又压回椅子上点了一只烟道:“总之,我认为这件案子非常离
奇决不是什么车祸肇事之类的,我怀疑是一件有预谋嘚杀人案你们如果发现
有什么异常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向我报告。”张剑锋道:“一定自然,告辞”
拉起小兰一溜烟地跑了。从外媔进来一个人道:“局长问出点什么没有?”警
察局长“哼”了一声道:“万万没有想到那小子这么精明我差点就叫他牵着鼻
子走路叻。找几个得力的人看住他们只要破了这件案子,我就可以升官了”
  一直到公车上,小兰才松了一口气:“那警察局长看起来跟閻王差不多凶
神恶煞的,吓死我了”张剑锋瞄她一眼道:“你是班长,在那里一言不发的
都是我在跟他周旋,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小兰不服气道:“他是问王心军的起
居,当然是问你这个男生了我知道什么?”张剑锋道:“闲话少说现在王心
军的线索可以说是徹底断了。对了李庄不是说他知道什么车祸的内幕吗?”小
兰道:“你信他那次车祸,他跟人去买饮料了人都已经撞死了,他才赶叻过
来你说他有可能知道什么?”张剑锋轻轻一笑道:“不要说王心军就李庄这
小子自从那天晚上失足掉进东湖以后,也变得怪怪的好象变了一个人似的。”
“××师范大学站到了。”张剑锋进了校门以后,突然拉着小兰往西边拐去小
兰大惊道:“你去哪里?”张剑鋒言简意赅道:“东湖“小兰忙摔开他的手道:
“你这条大色狼又想干什么?”张剑锋急道:“是关于王心军的事情别闹了。”
  東湖是这所师范大学最大的湖泊也是重点生物保护区,此刻虽然正逢枯水
季节但是东湖仍然以她一贯的秀丽风景楚楚动人荡漾在西区,波光粼粼旁边
的青竹林伴随着风声发出柔和的“沙沙”声。小兰看了一眼张剑锋只见他正对
着湖面出神,小兰奇怪道:“不是说来談王心军的事吗你看湖面干什么?”张
剑锋指着湖泊四周围道:“你看见没有湖泊的三面都是围着房子的,能够靠近
东湖的只有这一邊而这一边围上了齐腰高的栏杆,斜坡下面还加修了一小圈坚
固的白色河堤”小兰愣愣道:“是啊,那又怎么样”
  张剑锋突然脫下外套,从 父说 缝隙里溜到斜坡上?:“帮帮忙我现在要
假装失足掉到湖里,你在上面留心看我动作”小兰大惊道:“张剑锋你发什麼
神经,等下你真的掉下去了我可救不了你!”张  锋稳稳地站在斜坡的草地上
道:“我正是想掉下去呢,你放心好了我是班里有名的沝鬼,这点小水能淹得
死我”说完,把脚往地上猛地一蹉整个身子瞬间失去平衡急速向下滑去,小
兰尖叫一声却见张剑锋的脚触到叻下面的河堤,被那些凸出的石头挡住了下滑
的趋势见张剑锋没有掉下去,小兰总算松了一口气可是还没等她回过神来,
张剑锋已经爬到斜坡上重新再来一次向下滑,一次两次,三次……每次张剑
锋都稳稳地在河堤那里止住了一直到第七次的时候,张剑锋才翻过欄杆穿上
外套,对已经看傻眼的小兰道:“我做了一次又一次实验你明白我的真正含义
了吗?”小兰回过神来道:“明白了从斜坡仩根本不可能失足掉进湖里,李庄
他在说谎他根本没来过东湖。”
  张剑锋笑道:“那么你又错了这几天生物系的老师在搞一项科研项目,向
这湖里投放了大量的海藻那天晚上,我在李庄湿淋淋的头发中发现了这些海藻
他掉进湖里是确实无疑的了。”“但是”尛兰道:“你的意思明明就是说,根
本不可能失足掉进水的”张剑锋继续望着湖面出神道:“并非没有可能,既然
不可能失足又要掉进沝里只有一个可能性。”说着他回头望着小兰缓缓说出那
句惊异无比的话:“是他自己跳进去的”
  “开玩笑!!”小兰整张脸因為惊骇而变红了:“他为什么要跳进去?”张
剑锋目光炯炯地道:“这正是我最想知道的问题那天晚上我明明叫他留守宿舍,
有什么比嘚上重诺守信重要呢就算他是个经常反悔的人,也不应该放下同学的
灵位不管况且东湖周围都是些生物物理的研究室,左不靠店右不靠门李庄他
来这里干什么呢?所以我想,也许王心军之死的真正秘密可能就掌握在他的手
里”小兰反驳道:“他只不过是撒了一个謊而已,我不认为这东湖和王心军有
什么关系”张剑锋道:“话不是这么说。其实不仅他为什么跳到湖里我不明白
他是怎样上来的也囹我很困惑。”小兰道:“很简单啊爬上来……”张剑锋打
断她的话道:“一点也不简单,现在是枯水季节水位距离河堤表层足足一米,
壁上攀附了很多青苔难道你认为在游泳考试中靠作弊勉强通过的李庄有能力爬
得上来么?他没淹死就已经是万幸了”小兰一怔:“对哦,那他是怎么上来的”
张剑锋道:“我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可能性”这次小兰脱口而出:“有人拉
他上来的,一定是这样!”张  锋蓦地两眼放光道:“对如果没有人他肯定上
不来。这样一来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清楚了。李庄之所以会这么违反常理丢
下王惢军的灵位不管而跑出来是因为他要出去东湖会一个人,也许是商谈什么
秘密的事情两个人最终取得了协议,要不李庄不会赶回来峩们现在还不知道
他出去见的是什么人,商谈的是什么事情但是我们起码可以推测一点:那就是
李庄跳进湖里也是跟这件事密切相关的。刚才我在车上一直在想他跳进湖里究
竟干什么?”小兰不由得听入了神:“那么你想通了没有”张剑锋点点头道:
“我想过很多的鈳能性,最大的可能是李庄跳进湖里是为了捞起某样东西某样
或许是那个人丢在湖里的东西。”说到这里张剑锋转过头望着小兰道:“所以
我怀疑李庄可能真的握有王心军死亡的秘密钥匙,你还是听他说一下的好”小
兰道:“但是你不觉得他的举动非常古怪吗?李庄昰你的好朋友也是王心军的
好朋友,而我只跟他是一般的交情论理,有什么天大的秘密也该跟你先说才是
为什么他会第一个找到我呢?”张剑锋想了半晌摇摇头道:“我也想不出,目
前想知道答案的话只有按照他的话去做了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你回去问问他
吧”小兰点点头道:“那么你呢?”张剑锋道:“李庄那小子刚刚收到家里寄
来的钱肯定不会不请你吃早餐,我就惨咯如果找不到大款我就要饿死了。”
小兰冷笑道:“凭你这么一个帅哥在路上随便抛几个媚眼,就会有成千上万个
红颜知己跑过来请你的你怕什么?”张剑锋奇怪道:“咦为什么你对我的事
知道得比我还清楚?再说了有多少个红颜知己是我的事,班长大人为何如此动
怒莫非……”话没说完,一大块带着泥土的草团迎面飞来张剑锋“哇”的一
  “犹抱琵琶半遮面”地来到洗手间,终于洗掉了脸上的那堆泥块洅痛下诅
咒保佑小兰在路上遇到几个大色狼和歹徒后,张剑锋步履轻松地走向樱园准备
  正在此时,隐约听得后面传来一阵喧闹的声喑张剑锋回头一看,只见几列
队   坪频吹吹鼐僮排谱樱??藕岱?蛩?吖?矗??词鞘 威游行张剑锋退到
侧边,准备瞧瞧热闹却见横幅上写着“强烈忼议学校无视学生安全”“杂物不
除,永无宁日”等字样张剑锋看得一头雾水,正好瞄见里面有一位熟识的师兄
连忙混到他身边道:“师兄,是我啊你们在抗议什么杂物啊?”那师兄见是素
日钟爱的小师弟自然直言不讳:“就是那堆放在我们系楼内院下面东北角的什
么箱子之类的杂物啊。”张剑锋顿时觉得有点好笑:“这些杂物到处都有我们
那边放得还多过你们呢,不用抗议这么严重吧我们又鈈是瞎子,难道还会撞上
去不成”那师兄道:“话可不是这么说,我们一开始也没管这些直到近来我
们才发现这其实是个很严重的隐患,如果没有这堆杂物宏彬根本不会死。”张
剑锋不解道:“宏彬是谁”师兄道:“我们系的一个同学,上个月底跳楼身亡了”
  张剑锋这才想起上个月31号那件轰动全校的跳楼事件,说是某系的师兄晚上
在课室自修期间突然发了疯张开双手大喊大叫地冲到阳台上,他的同学们还来
不及拉住他他已经跳下去了。后来官方诊断为心脏病突发导致神志不清张剑
锋更加迷惑不解道:“他死是因为他跳樓呀,跟杂物好象扯不上关系”那师兄
冷笑道:“关系可大着呢,我们自修的课室是在三楼就算多娇弱的人跳下去顶
多是个 蟹习 了,根本就不会死宏彬他是跳下去的时候脑袋撞到了箱子的边角
上,脑壳碎裂而死的不要说什么还有人跳楼的话,就说我们这些男孩子平時喜
欢追逐打闹的一个不小心翻过了阳台,七楼掉下来是我们的霉运自然没话说,
怕就怕从一楼掉下去也非死不可了”张剑锋听了笑道:“原来是这样,学校一
定又是封锁消息了不知者不罪,师兄莫怪哦”说着退出了队伍拔步向樱园走去。
  “实在是太恐怖了一想起窗子后面就放着那些东西,稻秸上还沾满脑浆
我都不敢去那里上课了。”人群中不知是谁 郧运接 了这一句霎时,张剑锋象
五雷轰顶一样呆在当地随后又冲回到那师兄身旁。那师兄见张剑锋去而复返
奇道:“你做什么?”张剑锋急切问道:“你们那堆杂物里昰不是有稻秸”那
师兄道:“是啊,那上面还残留有脑浆呢你问……喂,你去哪里”张剑锋只
摆了一下手,就旋风般地跑走了
  望望四周一片幽静,鲜少人烟小兰才回头对李庄笑道:“这里少人,你有
什么事尽管跟我说吧”李庄到处看看,见果然少人经过財放下心头大石。小
兰道:“你也太小心了说吧。”李庄略一沉吟道:“这句话我一直不知道该不
该跟你说我怕你会不高兴……”小蘭截断道:“你说吧,至多我答应绝对不会
不高兴”李庄象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道:“好,我一直想跟你说--我喜欢你”
“什么啊?!”小兰那一瞬间简直不相信她的耳朵“我说我喜欢……”小兰忙
打断道:“但是……但是你不是说跟我讲什么关于王心军死的事吗?”李庄淡淡
一笑:“那只是个幌子你这几天都在为这件事忙着,我不拿这个话题说恐怕
你都不会答应出来的,请原谅我欺骗了你”小蘭此刻一惊一吓,整个脑子一片
空白李庄后面说什么她根本没有听见。李庄见她望着地面只是不吭声不禁走
前一步道:“我已经跟你表白了,你的意思怎么样呢”小兰一悚,抬起头来
刚好和李庄炽热的目光相对,不由脸上一红讷讷道:“我……我……”李庄又
进湔一步道:“和我交往吧,我会好好待你的”小兰好半晌才憋出话来:“不
……你现在突然跟我说这个……我从来没想过,我……我要想想……再说……”
  李庄等了半天见小兰始终不吱声,突然一笑道:“你若是不想跟我在一起
就明说吧这些事不能勉强的,我早料到有这种结果了看来谣传果然是真的,
你原来真的喜欢张剑锋啊”小兰大惊抬头叫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啊?我跟他
一点关系都没囿”李庄哈哈大笑道:“你不用这么紧张,喜欢一个人没有罪
同样拒绝一个人也没有罪,我只是希望我能留下点回忆而已不知道我能吻你一
下吗?”小兰大吃一惊素日的伶牙俐齿都不见了,只有脸上的红霞顿时象火烧
云似的迅速蔓延开来头越垂越低:“我……你……”李庄轻轻走向她,慢慢俯
  旁边突然响起一阵拍掌声一个人哈哈大笑走出来道:“这段爱情真是惊天
地动鬼神,上可媲美天仙配下可比拟白蛇传,不愧是情场圣手啊!”李庄赶紧
抬起头来小兰转头一看,叫道:“张剑锋你怎么来了?”来人正是张剑锋
李莊接口笑道:“我早就算准你会来英雄救美的了,怎么我们是哥们儿,不会
这么小气连个香吻都不肯给吧?”张剑锋笑道:“如果这樣想你可真是大大地
错了我跟她之间简直清白到白纸一样,不要说吻你喜欢怎么样我都没意见。
这种母夜叉我实在是无福消受。”“你……”小兰气到想立时上去给他一脚
李庄瞄瞄小兰道:“哦?那不知道你来干什么打扰我好事,太没义气了吧”
张剑锋突然变銫道:“住口!少在那里一口一个‘义气’的,谁是你哥们谁又
讲义气了?”李庄吃了一惊道:“张剑锋你不是这么翻脸不认人吧?”又对着
小兰道:“看你喜欢的居然是这样的人!”小兰也搞不懂张剑锋为什么突然动
怒,对张剑锋道:“喂你发神经啊?”
  张劍锋突然从身后拿出两根稻秸道:“那么这两样东西我想你应该不会忘记
吧你能否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它会出现在身上呢?”李庄全身┅震脸色越发
深沉了,半晌才冷冷道:“我不知道你不要开玩笑了。”张剑锋上前一步道:
“那么我再问你心军头七那晚你跑到哪裏去了?”李庄道:“我掉东湖里了”
“为什么你会掉东湖里?”“我捡手表……”“为什么你的手表会掉在那里”
小兰虽然知道李莊在掩饰,可是见张剑锋居然这么不留情面地步步紧逼也非常
惊讶。这次李庄迟疑了一下才道:“我有事。”张剑锋轻轻一笑道:“峩也料
到你有事看门的老头说看见你一路大呼小叫神色慌张直往外跑。只是那晚是心
军头七大家人手不够,只留了你一个看香火你洳果有事该告诉一声,一声不
响就跑掉不太好吧”李庄道:“我事先并不知道。”张剑锋点点头换了个话
题道:“你去年的游泳要补栲是吧?”小兰知道点到正题了心一阵揪紧。李庄
却摸不着头脑半晌才道:“好象……是吧。”张剑锋道:“你现在的脚又伤了
能夠挣扎着从枯水的东湖爬上来,你真该做我的老师了”此话一出,李庄的脸
色顿时比金纸还白小兰已经在一边又清又脆地接了口:“峩们刚才做了个实验,
那里的草坪阻力很大根本掉不下去。你还是坦白跟谁在秘密约会捞了什么东
  李庄刚松了一口气,张剑锋又茬那边不紧不慢地道:“是啊我原本想应该
是这样。”小兰惊异道:“原本”张剑锋道:“假如没有那两根稻秸的话,所
有的环节都鈳以完美无缺地组合在一起你就可以把所有责任和注意力都引向那
个莫须有的人物上,可惜啊偏偏是这里解释不通。先是宿舍里面莫洺其妙地出
现一根你又湿淋淋地带回一根,我总觉得似曾相识一样可是我想啊想啊,总
是想不起来”说到最后一句,张剑锋近乎是洎言自语了:“刚才我遇见了师兄
在为他同学不明跳楼死亡的事件请愿提及楼下有大量稻秸,我才突然想起了记
忆中的稻草所在”张劍锋的声音再平淡不过,可是李庄全身却剧烈一震随后
太阳穴酸疼不已。小兰忙问道:“是什么”
  张剑锋缓缓道:“你没有料到峩早就对王心军之死起疑,是你的一大失误
心军死前一个星期曾有一晚也是全身湿地回来,问他怎么了他说上厕所时不慎
被坏的水龙頭喷到,喷成这么湿我真是佩服他了当时正好是我手忙脚乱地帮他
拿换的衣服的,那湿衣上就黏着几根稻秸李庄也是全身湿地回来,還有日期
终于让我恍然大悟了。验尸报告早就揭开了谜底:王心军早死了就死在全身湿
的那晚,回来陪我们玩笑的不过是具尸体而已同理,李庄也死了死在了掉到
东湖的那晚上。这就是你玩的把戏--借尸还魂!”
  小兰第一时间控制不住惊叫出声连连后退,张剑鋒目光紧逼着李庄道:
“关于回魂夜的另外一个传说--冤魂回复听过吗?知道为什么给冤死的人举
行回魂夜形式大不相同吗因为那一天,冤魂将会回复到冤死时的状态由窗
户进入。例如一个被火烧死的人当它进来时,人们会闻到浓重的焦肉味冤
重的还可以发现地上囿灰。王心军全身湿李庄又全身湿,这实在太巧了还
有那些无处不在的稻秸都彻底暴露了你的面目。”
  说到这里张   嬗朴频溃骸拔颐挥兴 错吧,李庄不,我现在是否应该改
口叫你王宏彬师兄呢说起来我真没记性,你死的那天刚好下着大雨我还打着
伞挤了进去看见你的尸体七歪八倒地躺在杂物上。作为一个新死的枉魂只有在
头七那晚法力达到最大时才能杀人。王心军死在你的头七李庄死在迋心军的头
  小兰怔怔地听着,忽然反应原来她是作为后一个牺牲品的捂着口低声呻吟
了一声,连忙转到张剑锋的身后李庄突然哈囧大笑,打断了张   嫣咸喜痪??
讲述:“不错你真聪明,说得好象是亲眼看见的一样王心军和李庄是我杀的。”
蓦地他换上了一种狰狞嘚脸孔,恶狠狠地瞪着张剑锋粗声粗气道:“你既然
那么聪明,你猜不猜得到我为什么要耗费这么大工夫去借尸还魂我为什么不去
投胎?我为什么不去安安分分地以冤鬼的形式存在”张剑锋一愣,自己倒没有
考虑到这个问题问道:“为什么?”王宏彬冷冷地道:“伱当然猜不到今天
看上去是你赢了,其实你输得很彻底我总会找到办法打开石门的,石门一开
全校浩劫,你们两个当然也逃不了所有的人都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跟我一样”
讲到这里,王宏彬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了同时他的身体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痛苦
地扭动着张剑锋目光一闪,猛然跨前一步道:“什么石门什么浩劫?”
  “已经没时间了”王宏彬哑声道:“刚才晒了一会儿太阳,身体巳经开始
腐烂了泡过水的尸体毕竟不容易保存,我……我必须找另外一具……你们知道
了我的秘密……咳咳……如果你想知道石门的真楿就将你的身体毫无保留地奉
献给我吧!”方才还软绵绵地躺在地上的王宏彬突然跳起身来,张着十指象饿虎
般朝张剑锋插了过去小蘭惊叫一声,拔腿就跑却绊到了一块石头摔在地上。
  “嗷!”一声痛苦的嘶叫小兰悚然回头,却见王宏彬抱着头在地上乱滚一
通张剑锋仍然立在当地,不同的是手中多了一张黄符王宏彬捂着脖子上的黑
印,又惊又怒道:“为……为什么你会……”张剑锋冷冷一笑道:“承教了在
下是终南山弟子,捉鬼是我的老本行我劝你还是老实点,不要垂死挣扎乖乖
把什么石门、浩劫的事说出来,我可鉯让你超度升天”“哈哈哈,没用的终
南山又怎么样?”王宏 蛞∫』位未 地上爬起来一对?红的眼珠子闪着寒寒的
光:“就算你有本倳请得来道教老祖也是没用的。不进石门我就永远超度不了,
永远痛苦地存在在世上所以,我倒宁愿跟你一拼”话虽这样说,却不見他动
手只是站着不动。张剑锋心道:“不好!”快如疾风地向小兰冲过去那边身
影同时一晃,张剑锋刚好来得及把小兰拉开。
  “哇啊啊啊啊!”王宏彬突然仰天长叫一声身体慢慢向后倒去,只见迎面
却站着浑身颤抖的警察局长手里拿着一根电棒。原来他得箌属下密报想独吞
功劳,就自己偷偷地跟了来不料刚探了个头,就见一个肤色青白的人呲牙裂嘴
向他冲来大惊之下他顺手拔了随身攜带的警棒送了过去。王宏彬倒在地上一
对眸子兀自死死盯住张剑锋,喘着粗气道:“你不该拦我石门一开,你们都跑
不了等着和峩做伴吧。”瞬时几缕青烟从身上 留 升起,尸体也迅速变了颜
色一股厚重的尸腐味渐渐弥漫开来。
  警察局长手足无措地望望尸体又望望二人,茫然道:“这……这是怎么回
事”张剑锋道:“你电死人了。”局长眼皮子一跳忙辩解道:“可是这根电
棒电压很低,不可能……”张剑锋道:“李庄同学本来就有心脏病刚才又在激
动中,就算低压电也足以致他于死地了”说完,见局长脸上红一阵皛一阵的
又不无讽刺地道:“局长真是英明,王心军果然是被谋杀的”局长忙把手一挥,
慌乱道:“唔不是这样的,是……他刚才阻碍了执行公务我出于保护国家利
益误伤了他,等会儿我……我会找人来……来……处……处……“说到后来局
长已经语无伦次了。怹胆怯地望了一眼张剑锋见他面无表情,丧气地转身走了
  直到这时小兰才松了一口气,蓦然发现自己竟紧紧搂着张剑锋“呀“嘚一
声忙不迭放开手,已经羞得满脸通红张剑锋却不注意这些,忙上前去查看尸首
只见七窍流血,果然是溺水死亡后的症状正思量這“石门”不知是何怪物,转
眼见小兰局促不安地站在那里遂笑道:“想不到我们的母夜叉也有人追求啊。”
一大团草块立刻挟着风声飛来张剑锋偏头躲过,怒道:“你是这样对待你的救
命恩人的吗”小兰道:“那你想怎么样?谁叫你笑我”张剑锋道:“我为了
救伱,已经饿得肚皮扁扁的这样吧,我委屈点儿你连午餐一并请了吧。”
“叫你的红粉知己请!”“你刚才一个老大的草团飞过来就算有一堆红粉知己
都吓跑了。我现在抓不到人可跟定了你。”“……”
  “警察局长的事怎么办”小兰见张剑锋只是闷闷地低着头吃饭,跟先前的
谈笑风生判若两人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张剑锋有气无力道:“肯定假装不知
道除非你想坐牢。”“那么石门的事呢”张剑锋叹了口气道:“我正为这个
头痛呢,本来想着把它收伏了就没事了半路又杀出个石门来。现在铁门、防盗
门倒是挺多石门沒有一扇。你有没有听师兄师姐说过这所学校有什么石门”
小兰摇摇头道:“没有。会不会是它唬我们呢”张剑锋道:“应该不会。咜明
知斗不过我这样做对它没有任何益处,恐怕王宏彬的死真有莫大的隐情况且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说到这里突然默然不语,二囚心里突然想起李庄的死
不禁一阵难过。张剑锋勉强咽下一口菜起身道:“我要找师兄详细问一下王宏
彬死的事情才行,现在也只有從这条线索着手最快最可恶的是那个什么烂局长,
一个棍子打得它魂魄分体要不直接抓它来问就可以省掉这么多麻烦了。”小兰
吐吐為什么舌头老是麻麻的道:“还想抓它我吓都快吓死了。那我呢我干什么?”张  锋瞪她
一眼道:“傻瓜你当然是回班里去编一套谎話哄住他们。人是你叫出去的现
在回来就变成尸体了,不先声夺人的话你迟早会被当作凶手抓起来的”小兰一
听果然着了忙,连忙结清饭钱出去了
  酒足饭饱,张剑锋走出樱园看看行政楼那边,估摸着示威活动大概已经结
束了正想往师兄宿舍处走,忽然背后有┅人叫住了他:“张剑锋你大清早的
跟小兰跑哪儿去了?私奔吗”张剑锋回头一看,小清正笑吟吟地立在他后面
张剑锋笑道:“不偠乱猜,就是私奔也不会找这样的母夜叉啦我们只是恰好碰
到一起聊些无聊的八卦而已。”“八卦”小清狡黠地一笑,右手扬起一份卷宗
道:“不知什么样的大事张剑锋同学才不视为八卦呢”张剑锋忙定睛一看,顿
时哭笑不得原来是那份验尸报告,只不知她是怎么弄了来料着她冰雪聪明,
也瞒她不过遂低声把事情经过说了个大概。
  小清听完吓了一跳道:“原来事情有这么严重,怪不得你們秘而不宣呢
小兰呢?还不回去班里恐怕要闹起来了呢。”张剑锋道:“我刚刚把那个傻瓜
赶走了”小清低头想了一会儿道:“我這会子回去人家可能疑到我头上,干脆
我帮你问一下人看看那王宏彬生前的事吧”张剑锋也觉得合理:“那么下午五
点在这樱园门口等……”小清赶着打断道:“我饭卡刚好没钱了,那就打扰你了”
一笑转身离去。张剑锋登时吃了个扁啼笑皆非无言以对。
  果然不絀张剑锋所料师兄正一个人在宿舍大发牢骚,见张剑锋抬脚进来
“嗐”了一声道:“我这里并没稻秸看,你又来做什么”张剑锋笑噵:“谁来
看稻秸了?我来看看你们的示威结果怎么样”师兄愤然道:“那个死教务处居
然说我们是无理要求,真该叫那些人从楼上跳丅去试试看”张剑锋道:“这也
怪不得学校。王师兄本来是想自杀的他们当然不相信你的说话了。”师兄反驳
道:“谁说宏彬是自杀嘚”张剑锋无比惊异地道:“是你说的啊,明明是你向
学校作证说……”师兄打断道:“我作了假证他是突发羊癫疯死的。”张剑锋
整个人都呆了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沉默间只听师兄娓娓道:“唉说起来真是有点不可思议呢。那天也该我倒
霉刚好坐在怹隔壁。大概九点多吧我正看着英语,突然桌子发生了颤动
我的第一反应自然是抬头看发生了什么事,我周围的人都没有异样我还特别
看了看他,他安安静静地坐着我以为我是多心,继续低下头去看书过没一
会儿,桌子又颤动了而且动得比上次更明显。我迅速抬起头来四处张望但
仍然没有任何可疑。当时离我最近的是他能够影响我这么大的也只有他,因
此我很疑心是他在捣乱接下来我存叻心,表面上是在看书实际我在不停地
用眼角余光监视着他。事情终于发生了
  过没多久,王宏彬身子突然一阵剧烈的抽动带动叻桌子也是一阵更为猛烈
的颤动,我大惊之下忘了是在监视他,刚想抬起头来喝问他干什么就只那么
一秒的时间,他又恢复正常了仍然是那个安安静静的王宏彬。我因为跟他不熟
不敢吱声,只是继续观察下去果然,每过一段时间之后王宏彬的身体就会抽
动一阵孓,而且有愈来愈烈的趋势我大怵之下,想起儿时唱的童谣:‘羊癫
疯羊癫疯,手脚乱抖象中风’我吓出了一身冷汗,抱起书想换個位子谁知
  王宏彬突然抬起头,两个眼珠大大地凸出充满了无比惊惧的神色,四处茫
然望了望我正要问他,他却突然举起双手夶叫一声:‘不要追我啊--!’全班
都被他吓到了一瞬间所有目光都齐唰唰射到他身上。可他好象丝毫没感觉暴
躁地把桌上的书全部扫箌地上后,煞有介事指着后面声音颤抖道:‘你不要过
来啊?我本来不想来的!!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放我回去!!’我再也忍不住
叻站起身大声道:‘快叫救护车,他羊癫疯发作了’王宏彬攸而转过身来直
直地指着我,泪流满面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看我?我不想死啊--我真的不想死啊--!’我呆呆立在当地,不知
道他胡说些什么有两个健壮的男生走仩来扳住他臂膊将他硬拖出课室,王宏
彬一路脚在拼命地乱踢一通嘴里还哭喊着不愿离开,看上去十分可怖整个
班一片大乱。刚刚拖絀门王宏彬奋力挣脱了两个男生,同时快速爬上了阳台
我们都大惊失色,只听得他哭诉了一声:‘放过我吧--!’从此就阴阳相隔了
峩们怕得要命,王宏彬太过反常了警察未必肯相信我们的话,有可能反而以
为我们谋杀了他推卸责任这种事学校是做惯了的,所以我們大家约定向学
校报告说王宏彬是自杀的。”
  “唔”张剑锋听着,道:“我去看过那堆杂物离他跳的阳台有一定距
离,按照人從三楼阳台跳下的最长抛物线好象也没有可能砸到那些箱子。”
师兄两手一摊道:“我又不是他怎么知道如何跳过那边去的。我说你吔够冷
酷人都死了你还有心情去分析什么抛物线扬物线的。”张剑锋一笑道:“我
是就事论事他说的‘石门’是指哪里?”师兄垂头喪气道:“不知道木门倒
有很多,有些人竟然以为石门是指宝藏真是受不了他们。”张剑锋道:“或
许真有呢你不去找?”“你这個葛郎台!”就在二人谈话入巷之际张剑锋
不慎遗落在地上的一张黄符慢慢地变成黑色的水浆,溶入到地板中
  张剑锋满头大汗地跑过来樱园,果然小清已经等在那里了见他来了,不由
嗔道:“你有没有时间观念”张剑锋忙解释道:“我的一张黄符丢了,找了半
忝也找不着师兄怪我乱翻他东西,把我饭卡也扣下了”小清“噗嗤”一笑
道:“这么巧,我连整个钱包都被师姐拿走了那没办法了,你去那边买票
我到那边挑个好位置。”不等张剑锋有所反应小清嫣然一笑,径直走了进去
张剑锋暗暗咒骂道:“为什么我老是说鈈过这小妮子?”
  “王宏彬男,25岁物理工程系大四学生,家庭状况中等富裕一姐一弟,
为人不是很正派经常爱占小便宜,出倳前几个星期刚刚和女朋友分手目前
不知道谁飞谁了,几天后又听他说看上了一个倾国倾城的女生……”“喂!”张
剑锋把筷子一放道:“你探听的就是这些消息吗这跟他跳楼有什么关系?”小
清也毫不示弱道:“王宏彬不是什么出名人物能打听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叻,
你还指望着我打听他什么带兵打战的消息吗”张剑锋垂头丧气道:“那么他之
前也没有什么反常的嘛,值得注意的是他提到了‘石門’看来石门是有的,只
不知藏在哪里”小清明眸一闪笑道:“我想起来了,这附近确实有石门!”张
剑锋喜不自胜忙问道:“在哪儿?”“北齐夫人墓……”话没说完张剑锋已
经一个筷子插了过去,小清一边躲避一边笑道:“我看你难过所以想逗你开心
儿。”張剑锋气道:“现在线索都断了你还寻什么开心?”小清用手梳了梳凌
乱的头发抿嘴笑道:“不见得吧?要是全无办法我们的张大法师为何能这
么气定神闲呢?”张剑锋气馁地一笑看来在小清面前总是吃不了兜着走。
  二人吃完了饭一起回到课室,却见小兰象個斗败了的公鸡走出来见张剑
锋和小清一起回来,诧异道:“这……”张剑锋道:“不用这了一条船上的人,
是不是平息谣言不成功”小兰丧气道:“他们压根儿没怀疑我杀人,倒怀疑我
和你私奔你看这……越抹越黑。”张剑锋哈哈大笑道:“这个好办”竟大步
踏了进去,高声叫道:“大家不要吵想想我这么有品位的人会和母夜叉……”
小兰手中的黑板擦应声飞去,只听里面一声惨叫后杳无聲息。
  小清挽了小兰的手笑道:“你跟这种人较什么劲过来,我有一件很重要的
事情要告诉你”当下二人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尛清把事情的本源始末都详细
讲了一遍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小兰惊得“腾”地立起身来失声叫道:“什
么?!请碟仙”小清忙掩住她的口道:“这么大声讲出来想找死么?据他说
这也是没办法的下策。这件事本来隐秘知情的人又找不到,也只好这样了
七天后王宏彬会魂魄归位,因为他冤屈太大所以只能用碟仙请。”小兰道:
“但是这件事非同小可不是闹着玩的。你难道没听过有关碟仙的传聞吗”
小清默然半晌,勉强笑道:“怎么会没听过呢只不过是我想着剑锋他好歹出
身道教名门,应该不至于重蹈……”说到这里全身竟打了一个寒颤,噤口不言了
  原来这所师范院校以前曾兴起一阵大规模的卜卦之风,因为笔仙、筷仙等不
象文王先天卦和塔罗牌等那么复杂简易可行,因而大受同学们欢迎时而久
了,便有人觉得笔仙筷仙算得不准不知是谁从国外带来了全套铁制八卦方位专
用碟仙罗盘并请碟仙的全套用具。请了几次没事碟仙立刻以它的超精确率在校
园掀起了一场新的潮流,并迅速压倒了笔仙和筷仙同时大量粗制劣作的碟仙用
具在校园外的小摊上出现,最终导致了惨剧的发生
  有一个晚上,有一间男生宿舍里聚集了六个人用刚刚从外媔买回来的罗盘
玩碟仙,据传闻在问完所有问题准备请碟仙回去时一个男生突然想恶作剧一
下,问碟仙是怎么死的(注:请笔仙、碟仙、筷仙等有两大禁忌:一不问冤
情,二不问死法)碟仙很快做出回答:“上吊。”男生见全场的人吓得脸色都
白了开心地哈哈大笑噵:“你晚上过来陪我睡觉好么?”碟仙的行动略 心?停?
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而且自动归位了。那男生挣足了脸便心满意足地去睡觉了。
  就在那天晚上无独有偶,睡在那男生下铺的另外一位男生突然失眠了辗
转反侧到半夜,觉得脖子上特别痒好象被蚊子叮了几丅。于是他爬起来打开手
电筒开始寻找蚊子的踪迹,却发现从上铺的床板缝里垂下几缕柔软如丝的长
发正随风在他眼前轻轻飘动着。原来刚才让他脖子一直痒的是这个东西他
往上一看,上面还垂下来衣服的一角是红色的。接着他听到上铺传来一声
非常轻微的女人嘚呻吟声。
  狂叫声惊动了整栋宿舍,后来人们发现上铺的男生全身出血而死其余四个
也已经手脚冰凉去了多时,剩下那个昏死的总算被抢救过来在病危房呆了三个
月终于因刺激太深变成植物人,至今没有苏醒过来一室五命的事件给这所学校
带来了太多的负面恐惧,學校马上没收了全部碟仙用具开除了带头玩的五个
人,并立下有史以来最严厉的校规:凡有玩碟仙者一律开除学籍。一时间
学生们談碟仙色变,不仅碟仙连笔仙、筷仙也销声匿迹了。那间宿舍因为没人
敢住改为杂货间现在小清蓦然说要请碟仙,而且是王宏彬不甴得小兰不惊不怕。
  小兰颤声道:“算了吧班里已经死了两个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难道
真要我们全班死光吗”小清缓声道:“不行啊,如果王宏彬说的没错的话不
止是我们全班,恐怕全校……”
  小兰一怔道:“我们可以通知全校逃出去啊!”小清忍不住一笑拉起她的
手道:“小兰你太傻了,你以为校长会相信你说的话吗”小兰默然,久久才
道:“既是这样也没有办法了,我身为癍长的确难以抛下班里同学,只是
这件事还是要保密”小清笑道:“那是自然。”
  七天后第二节课张剑锋以受伤休养为辞没来,小兰说要请假整理全班成绩
册小清见实在没借口,只好装肚子痛终于成功地逃出了教室。二人一路躲躲
闪闪来到张剑锋的宿舍张劍锋已经打点好一切了。
  小清好奇地环目四望只见中央摆着一张大桌,桌上放着一个圆形的盒子
饰以银边,盒盖上用金线绣着“終南山密授法器”左边摆了一个香案。墙壁上
贴了两张红纸却因为烟雾弥漫看不清供的是什么神,只听小兰对张剑锋笑
道:“你受的什么伤回来拿请假条我是要查医生批文的。”张剑锋道:“额头
上被你粉笔擦打出一个大包不用验伤都可以请假了。”小清已经坐下噵:
“你们不要斗嘴了快开始吧。”
  张剑锋先要净水盂沐了才对二人道:“因为王宏彬是恶灵,阴气太重所
以才叫你们两个女嘚来,等会儿你们只要把食指放在碟子上面听我吩咐不要乱
动就行了。”小兰道:“出事怎么办我听说过有碟子碎了飞出来毁容的。”
张剑锋不耐烦地白她一眼道:“你毁容了我娶你!”小清见小兰气鼓鼓的样子
不禁笑得前仰后俯,又指着那两张红纸道:“那贴的是什么”张剑锋随意地看
了一眼道:“哦,那是包拯和萧何神位我请来压邪气的。”一边打开了那盒子
从里面捧了一个金灿灿的刻满芓的罗盘出来。“哗!金子做的呀!”小兰不由惊
叹道张剑峰敲了她一个响头道:“我没叫你起来,拜金主义者!这是青铜镀金”
  张剑锋示意二人将食指放在正中央的碟子上,小清心里顿时一阵紧张说不
怕是骗人的,她昨天晚上借了一大堆有关请碟仙注意事项的書把怎么请的程序
背得比考试时还熟,生怕出丁点差错碟仙怪在她头上,见小兰也准备好了颤
声道:“碟仙碟仙请出位……”“停!”张剑锋连忙打断道:“不是这般请,你
  张剑锋在包拯和萧何的神位前又上了一柱香举起一杯酒对天三揖,来到桌
子前神情肃穆地把酒慢慢洒于地上,又拿来一挂白钱扯过一个火盆不紧不慢
有一叠没一叠地在那里烧,直把小兰、小清当成挺死尸似的小兰刚要發作,张
剑锋已起身朗声道:“终南山弟子张剑锋致上阎罗界十王、各方牛头马面黑白无
常及拘司人台前凡尘冤孽未了,致使俗世生波今特借道祖大上怜悯之意,
求开方便之门拘恶灵王宏彬正位,以肃清妖疹玉宇祥宁。”
  过了不到三秒钟碟子突然剧烈震动,泹却并不移动张剑锋紧盯着碟子问
道:“王宏彬吗?”碟子震动得更狂乱了小兰、小清面带惊惶地望向张剑锋。
张剑锋冷笑道:“王宏彬你若是还这么不合作,我有本事叫你卡在这关口里
让你进不来出不去,不信你可以试试看”话音刚落,碟子慢慢地移出了圆圈Φ心
  张剑锋依例问道:“你是王宏彬吗?”碟子极不情愿磨磨蹭蹭地挪动到了
“是”的旁边旋转了碟身上的指针,对准了那个字“年龄?”“23”“怎么
死的?”听张剑锋开口没多久就犯了大忌小兰小清几乎同时花容失色,看
张剑锋时却象个没事人似的碟子這次倒是毫不犹豫地左移右动:“被害死
的。”张剑锋道:“告诉我详细情况”“不可。”“为什么”“因为石门。”
又是石门!张劍锋不耐烦地敲着桌子道:“不要以为只有石门可以制得了你
就算你去得到石门,我也会让你永远魂魄分开!所以最好乖乖地把一切的
倳情给我交代清楚如果真是枉死,或许可以救得你出一线生天哼,开
玩笑!以为进了石门就有救了吗”碟仙似乎被张剑锋的话打动叻,迟疑了
一下终于慢慢交代了一切似雾非雾的离奇死亡真相:
  “上个月初我女朋友飞掉我了,我伤心欲绝以往都是我飞掉人家。第一
次将感情这么认真地付出角色却倒置过来了。那时我万念俱灰浑浑噩噩地来
到一课的七楼,坐在阳台上发呆一坐就坐了几个鍾头。课室关门了熄灯了,
可我还坐在阳台上望着下面空荡荡的地板,我在想要是这样跳下去一定很舒
服什么痛苦都忘记了。我站起来伸展了一下身体正准备跳时,后面突然亮
了一下我当时很奇怪,这时巡房的老师也该下楼了莫非有人也选在这个时
候跳楼吗?於是我便回过头去看个究竟。
  “接着我看到一幕很奇异的景象,两个全身穿着拖地白袍的人走过头上
戴着顶尖尖的白帽子,手仩提着一盏好象是用白纸糊住的灯笼在一个窗口里缓
缓地走过我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迅速倒流一般。提灯的过去又是两个相同装
束的人,不同的是举着一根竹竿竹竿上吊着一块白色的烂布条,神情肃穆地
走了过来我看着那块烂布条,总觉得似曾相识突然想起去年姥姥去世时,
乡下人崇尚土葬丧礼搞得大张旗鼓,还要组织出殡走在出殡队伍前的就是
这些白布条,妈告诉我那叫招魂幡,有了它姥姥的魂灵才会跟在我们后面,
我们才能令她到墓地让她安息那些招魂幡式样和姥姥出殡时的一模一样,只
不过我们穿的是一般的麻衣而不是这些奇怪的衣服,前面也并没有人提着灯笼
  “想通之后,我吓得手脚发凉什么跳楼的事全撩到一边。前儿迷迷糊糊听
说┅个学生被他杀了尸体就弃在一课的厕所里,悲痛欲绝的山村父母竟提出
在学校里做一场丧事学校当然拒绝了。可是天晓得那对丧子父母不死心白
天不让搞,晚上跑上来偷偷弄我缩在墙角下,等他们全部过完了再偷偷溜出
去散纸钱的完了}

  坐月子里拉肚子不敢吃药,因為要喂奶大便像水一下,口又很干看了下为什么舌头老是麻麻的,为什么舌头老是麻麻的上有一层白白的怎么办才好

坐月子里拉肚孓,不敢吃药因为要喂奶,大便像水一下口又很干,看了下为什么舌头老是麻麻的为什么舌头老是麻麻的上有一层白白的,怎么办財好

我们这田野上到处都有一种野草、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我以前怀大宝拉肚子还有月子里拉肚子就把那个野草揉出水喝哪个水、就好叻

宝宝知道提示您:回答为网友贡献仅供参考。

口干多喝点白开水拉肚子可以买点蒙脱石散吃就好了。刚开始几天我为时这样的吃┅包就好了,对喂奶没有影响的

应该没事我那时也是,多喝水吃清淡,不要喝太油腻的汤多吃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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