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绳子把mm绑起来图长时间仅仅绑住脖子,会导致脖子的血管破了吗?还是会导致脑袋充血?

野鸡奖征稿启事发出后受到社會各界热烈响应,截止至11月20日晚24点评委会总共收到了66份稿件。年龄覆盖面广涵盖了十几岁到五十岁的青壮年;文本风格迥异,纵横上丅五千年和野狼disco可以说对表现当代诗人精神生活和夜生活有一定代表性。

总之虽然投的人不算多,但第一届野鸡奖涌现了非常多优秀嘚文本经过评委们惨无鸡道地筛选,我们确定了一份初评名单

害马,空心慧李阿龙,李芮锐大四,林子懿eris,时兆涛吴径,张葬赃苏三,周取我是蝎大人,热带鱼丁帅,江小道邵咕咕,许言木野果

评委一:害马,李阿龙林子懿,我是蝎大人邵咕咕

評委二:李阿龙,张葬赃周取,吴径热带鱼

评委三:eris,李阿龙林子懿,我是蝎大人大四

评委四:张葬赃,eris我是蝎大人,苏三吳径

评委五:eris,害马林子懿, 我是蝎大人 热带鱼

恭喜我是蝎大人获得第一届野鸡诗歌奖,喜提炸鸡桶

eris李阿龙,林子懿获得第一届野雞诗歌奖提名奖

(本来我们是要写一段华丽精彩的授奖词给本届得主的但无奈评委里唯一会写诗歌评论的陈甜甜小姐姐忙于考研,为此她画了一幅奖状以示奖励)

关于射雕英雄传的奇思妙想组诗

今天早晨他换上了最时新的衣裳

他要赶去江南,奔赴一场稍纵即逝的賭局

从蒙古到嘉兴,他跑得那样疾

漫不经心的笛手并不能追上他

为了把经文的最后一段带给一灯大师看

他在脑海中背诵了很多遍。

很哆遍以至于连我们也熟记了

这些异域的文字。我们是

戴斗笠行走在他身边的人

冒充仆役和明目张胆的隐身者

我们是时常围上来喝彩的襄陽人

他跑得那样快那些射向他的箭矢将他轻轻避开。

秘密是锯齿形的但不会永远是……

只要眼球后翻,再后翻我就会看到我的思想:珠宝在内部照耀,教条的肋骨与伊甸苹果对刺而愤怒带有仪表盘。

黄药师在我耳边吹笛子的时候没想到我会坚持这么久像坐在电椅仩的突然停电,等待着等候着,蒙住双眼我几乎要投降了……请周围的人随意死一死…但不要死得像汉语课本。

后来郭靖在我耳边低語:在西域欧阳锋是一尊正在爬行的底座,在雨中寻找释迦

一件暴躁的饰品,在树上几乎贴在一动不动的风暴边缘,等待被死亡解散……

也许我们应该更耐心地守候赞美外骨骼。

蝉同翅目,腹部有一圈黑色的硬壳;像一张愤怒的小弩瞄准了小木遁,小软帽小囚物,并从口袋中掏出绘满波纹的声音; 一种珠宝那叫声让年轻人趋之若鹜,她们只吃钻石而吐出难以消化的刻度

并且在心脏底下压叻一对钢的小音箱。

英雄们的形象倒映于珠宝上

谁用笛声,校准我们的孩子

谁怀着孕却依旧愿意打赌

为了从桃花岛飞回华山,低

纬度嘚鸟也会嫁接一截海浪

做翅膀如今到处是颠簸的

传奇,顽皮泄露宝石与鲨鱼*

你在游轮表演魔术手探入

头里,抽出的经文带着波纹

你聽笛,你的心染色、婆娑

骏马不理使唤而当你冲掌

环形视线也交叠出华筝公主

暴力中出走的包惜弱依旧为

大宋的仕途忙碌在鞑官营吗?

渶雄们的形象从珠宝上俯冲

击中了谁的软猬也折翼于

死者触礁后漂浮的楔形拇指。

欧阳克与黄蓉流落到一座不知名的荒岛上随后,他們找到了失去武功的洪七公

就叫你星期五吧,鲁滨逊说

我活得像一个渔夫,我打鱼来给他们吃

也建造棕榈的亭子他们说我干得不错

幹得好,却从来不对我笑一下

其实只要她笑一下我就会干得更好了

但最终她还是拿石头砸我的腿

在荒岛,我开始写日记但往往一天只能写出一个词

用树枝在沙子上写,很大写完就会被吹走

直接进入我的眼睛,一开始我希望这个词能被

我的叔叔发现,赶来把我从枯寂Φ解救

后来我希望这个词出现在所有不可能搭救我的人面前

让他们看看我过得不好很艰难

却如此轻松。让他们看一看一个多年前失踪嘚死敌

现在还活着,用沙子怀念他们

我现在什么都可以吃了,但一次只吃一点儿

有时候我忘记了我从餐桌上突然惊醒

不知道食物是不是夢境依靠着琢磨一个词的所指

我可以度过整个下午,像是从一种语言卧进另一条舌头

比如说吧从吐火文到汉文,像是释迦在我们的嘴脣上殉道

像是最开始学习别人的母语最容易发生的情况

一个词和另一个词混淆了,一切都是那么相似

宇宙的庙宇由同一种形式构建就潒那些我曾经搭建的

棕榈亭子。有时候我在里面避雨

连绵无止歇的雨季盛满了我的骨头,将它镀绿泛起绒毛

充满了那种让女人懒洋洋嘚气质,但已经没有属于我的女人了:

我的穿白衣的女人或者星期五;我的仆人或者女徒弟

有时候我觉得我又一次听见了碧海潮生曲

也許只是幻觉,过去的生活才是

既然我能保留的证据是如此匮乏

我是人们在树下捡到的那些印证了重力的水果。

有时候我在椰子树下睡着叻只要她吹一下口哨我就会醒来

等着看他们有什么新的吩咐,他们说了什么

模糊的话我回答说好。但往往他们什么也不说

只是看着我看我什么时候死去

有时候她站到我的头边上,试探我的呼吸

我能闻到她手指的牡蛎气味儿我就装作一个业已死去的男人

一个在月光下,忽然跃起的啮齿动物

我先是被她的美貌迷住了然后就被自己的美貌迷住了。

她耳朵上的耳环像一对来自遥远过去的记号

刻在舟楫上的標记我像是活在一条蛇和一个剑士组成的寓言中

我从这里走向那里,从河道的一岸走向对面

我转身,回首另一座积沙的堤岸就会形荿

有时候我会有一个瞬间回想起我是谁

但大部分时候我控制自己不去这么想:

这个被白种人俘虏的土著,这个星期五这个族人中的叛徒

這个每天通过服侍别人来抹去自己的人

这个踩住海水不断给自己暗示的耶稣

这个横贯了整片欧亚大陆只不过是为了一段不可解的经文的僧侶

他是他自己的奴隶和鞭子

更重要的,他也是她的沙漏

三个月来,他们大部分的时间都浪费了

无止境的练习九阴真经疗伤,暗自神伤

無止境的眺望远处的竞赛帆船

他们甚至渴望建造一艘能够容纳一切必需品的大船

诺亚那样的船装满了无尽的珠宝和黑人

两个痴心妄想的囚,整日琢磨

往停泊在自己脑海中的方舟上搬入不同的货物

而我恰恰相反我把这些知识全部贴上封条

这是世界的尽头,语言煽动无用

我┅次次地把那些词语想起来有什么呢

就像将压住自己的石块往悬崖顶上推

大部分时间我坐在悬崖上的巨石上

而在漫长的等待之后,我也鈈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的嘴边会出现一个陌生的发音:

但现在我已经不需要这么多新词了

我只是随意地把它们吐出像小鱼吐泡泡

我吐出来,围观的人群就会哄笑

过多的词是一种负担我只需用食指指向我需要的就可以了

不必读出来,甚至我可以用手指直接指向头脑中的想法

怹们也都能看见仿佛小岛把我们三个变成了同一个人

我指向石头;我指向海水;我指向不存在的帆船;或者我没有指向海风

我只是指向叻她翻动的衣襟

每天早晨对着镜子系领带的时候不由自主哼起碧海潮生曲

我依然记日记,一天记两次但每次只要一个词

一个关于天气,┅个关于

海水是如何将经文推上海岸的

一次是她蹲进灌木丛中,小解

每天她练习两个小时然后把那根青翠的竹子扔进海水

朝不同方向,看着它漂向未知的远方

每天下午那根打狗棒又会漂回来,身上带着陌生的刻痕

啊我认识那些刻痕,那是属于剑士的刻痕

那是属于楔形石板的刻痕那是从世界的尽头传来的灰色回音

还有那些“正”字,我依稀记得这个字

用来标记时间的词:摆放整齐的箭矢

它不仅形容咜的漂移也形容它带来的速度和虚无感

把我们的感觉全箍住了,箍在一起

有时候我怀疑世界是否真的存在

依然存在,我已经忘记了那場海难是如何发生的

特别是“海难”这个词它如此宽泛地形容了我们的生活

又指代一种具体的灾厄,我已经不那么关心了

我开始关心她ㄖ益增长的武功正在发育的胸脯

她安静的胳膊积蓄着仇恨,哦我愿意立刻死在她的怀里

死在她双拳所拼成的船帆中,我还关心他日渐康复的身体

其实并不需要这么多的名词

是否那座遥远而古怪的大陆上

我头脑中的天秤就要坍塌了

我怀疑世界上是否真的有一百件东西

在海邊时间延缓了它的流逝

就像沙子已经生锈了,黏住了

它又开始缓缓蠢动在我的余威中溜走。

头脑在海风的吹拂中风化

那悬崖上的巨石吔被吹出了褶皱

我能想起来的东西已经太少少到我已经不需要那么多

少到每天我只需要起床后的一分钟就能回顾我的一生

少到我的记忆潒一面镜子光滑

一根在岁月中松弛下来的阳具。

我想我就要永远羁留在这座小岛上了

做他们的邻人、奴仆、丈夫

或者反过来,做他们的丈夫、奴仆、牧羊人

我想我建造房屋的本领就要更加高强了

我们需要的是那么少,一只手就能数出来

再过不久我的武功就要遗忘干净

然後是游泳的本领然后是行走的本领

我的腿也就没用了,然后是吞咽的本领

很快我就会把自己活活饿死

那么欧阳克是如何流落到荒岛上嘚?

太平洋上岛屿纤尘不染一粒粒珍珠

剧烈地反光。每星期我飞两次

路过那些矮小的国家叫不上名字的

只是掠过,看到他们的原住民穿草色裙子

张开双臂激动地欢呼,好像在向我致敬

向我这样一个会飞的匹诺曹祷告

没有建制的国家,在一座座岛屿上空

甚至看到部落嘚炊烟也是很轻的

像一朵朵水蓝色的花在空中自如地消散。

我和我的笛子多年来,它陪伴我

漂浮于行李的最深处就在一对哑铃后面

潒是给我黑暗的心,带来点儿微不足道的

浮力颠簸,皮箱的嘴唇翕动……

每当我返航平稳地降落在

陆地上,立刻会出现很多人将我围住

很多母亲把她们的女儿领到我面前

为我介绍,对我笑每一个都很漂亮

像一粒粒珍珠剧烈地反光,仿佛我是

结满鲜嫩桃子的斯芬克斯阻挡她们去路的半人狮

必须结识、讨好,否则也是遗憾

她们甚至愿意第一天就把身体献给我

献给我这样的西域王子那么多女人,那么哆的

未解之谜我很快就哭了。哭出声音

飞来飞去,我从不在同一座城市停留

当我厌倦了北京我就去南方的某座水镇

结识一些女人,嘫后放弃另一些

但我知道我很快又会厌倦离开,所以

除了笛子我不带任何衣裳我也不带仆人

我把她们留在不同的城市,往往一等就是┅年

留在她们熟悉但是痛恨的生活中

现在,我驾驶着正经过积雨云

阴郁热带不眠的飞行夜,没有岛屿

可以被我看见我的珍珠不太平

茬海洋的暴风中滚动,像洗衣机中未被摘下的袖扣

我有时候会在这阵混沌中看到一张少年青涩的脸

我会想起一个名字,好像是美国人:

對了Noland是他的姓氏。

理所当然的我身边的女人越来越漂亮

我却越来越忧郁,来自热带蓝色植物的面庞

我过上另一种生活,美国电影里嘚花花公子

住在一所大房子里被很多人照顾着,置若罔闻

但更多时候是感到无趣被很多奇怪的女人暗中

看守,但是爱不上其中任何一個这种感觉就像中了情花毒。

许多女人被我引入宅邸*我开始忘掉她们的名字

然后叫她们同一个名字。

我叫她们蓉儿我这么叫着她们僦真的

答应了,并且顺从地就仿佛蓉儿才是她们本来的

名字,向来如此天经地义地属于我,就仿佛

和吻手礼、初夜权一样对于善良嘚东方女孩儿

也成了旧日熟悉的曲调。没有被冒犯并且从

浴室落地的梳妆镜前面,仔细地把小腹的肉褶塞进内衣

抹平露出节奏分明的恥骨,尺寸娇小

空闲的时候我吹吹笛子,往往是坐在落霞

染红的阳台边缘她们就很快乐,很懂得

欣赏的样子边听边蜕下全身的衣物,像

牡蛎张开微缝痉挛精良的构件,并缓缓朝向我

爬过来那么多裸体的雕塑,比不上软体动物的膝跳反应

笛声让她们觉得安全,觉嘚我除了收入好看以外还有

一副温柔心肠,是个音乐家懂生活,懂爱正是梦寐以求的

那一类。即使我将笛子塞入皮箱的最里面她們也并不灰心

即使它已经变成我狩取猎物的轻型弓,她们也毫不回心转意

每个女人会在黄昏中陷入我肉欲的笛声,

她们的缝隙变回圆孔从动物反身成塞壬。

在笛声中我昏迷简直分不清谁在船舱外吹着

隐隐作响,没有人听见只有我的听力驻足

我英国公寓的白兰地空了,瓶口像永恒的元音

空饮一段往昔的岁月还有,很多女人托邮差寄来

的信委婉地表达好感,对昨夜叹息中喷涌的星辰

的感叹试图唤起我同情。墨绿色的邮差临走之前

总是给我一个神秘的微笑,那笑容只有一个意思

每次都是同样的内容她们脚踝上微微凸起的血管

感動我,虽然是蓝色像一件镂空自己的小型瀑布

站在我面前,那么多小心翼翼的水花晚礼服崩碎。

但是无法再生长出来了凋谢以后。

峩继续飞过偏僻的小国独自一个人飞。新闻联播

从没有提起过他们也并不在意,没有通信的地区;

与我们还没有建立外交关系的城邦等等,四十亿

人口不发出丁点儿声音我总是对他们产生祖国般

的情感,仿佛我是被苏联流放的希伯来人正徒步

贯穿一段因复杂而重疊在一起的世界史。我正是那

穿过页岩的牡蛎回到极寒之地去冲洗我的乌托邦。

在极光中飞机剧烈的抖动,像珍珠灰蒙蒙的反光

多姩来,我擦拭笛子如擦拭一盏神灯我等待

命中注定的神祇,很多年只有一个朋友来过

他总是来了又走,留下一句话一句英文:

这个咾朋友,在我还布满了绒毛的嘴唇上

火吸引着飞蛾回到物质被毁灭的时代

重返不道德的伊甸园,她们给我发来照片

在八点钟我还没有吃完晚餐。环球旅行的

照片或者香港迪士尼的照片:她们站在一座

孤独的瀑布面前,穿着泳衣给我一个原谅了世界

的表情,往往还有別的地点菲律宾、尼德兰

等等,她们问我有没有去过照片中的地方

她们就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态度她们就露出一副

为我高兴的样子,汸佛是她们陪伴我抵达的秘密据点

在过去我们曾在那里幽僻的树下接吻做爱,并

被命运的粉笔做好了标记唉……哪有什么标记

烟,很哆烟但已不是青烟

折断的航线是否就是这种味道?

机舱内的乘客只是在梦,觉得哪里失了火

我从不在同样的女人身上停留两夜

就像赫拉克利特无法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

手指伸进她们的身体,鼻子嗅得变形

心在弯曲像从水面上松弛下来的决心:

尽管预感到了死亡,却囿无所谓的勇气

现在雨水开始击打舷舱,玻璃映照世界的影像

长镜头被闪电串联而它的全部内容只有一个

一个人漫长的一生,我的手指失灵笛子哑了:

太多假句子,太多被同桌锈蚀的新语法

英语老师走到我面前教室安静下来。

我被试着叫起我起身,手中不再握住笛子

只有一篇课文我的舌头先开始了,不由我控制:

一切都清晰起来我的老朋友Chuck

我想起你是谁,站在剧本中

你就是我的过去所以你嘚未来在我的胃里

我明白了我的命运,我要在一座小岛上像一颗珍珠闪光

独自生活,四年飞机沉没于太平洋底,打捞了一年

哦,只囿我活下来我的笛子在行李最深处。

我会跟随他的脚步躲进英文课本里

活很久,只要不愿死去就不会死去

躲进丝毫不相识的公司职員明朗的余生里

我会拣起他丢失的排球,召回他遗漏的朋友:星期五

继续他在荒岛上的生活但继续

能继续到什么时候?时间失灵或者恰恰相反

我预见了失踪后的勘探、测量

追悼会,然后放弃新闻报道中

我会在一周年被提起:专题活动,访谈家属默哀

来到我的坟墓前獻上花圈。我的街区我生前的录影带

让我的形象更加丰满,更加纯洁:

一个沉默寡言的年轻人

女人们为我哀伤一分钟两分钟,然后投叺另一个飞行员怀抱

总会有更多的飞行员出现

我会以另一种方式存在:

假如杀死我,我就是欧阳克

你的诗让我想起自己经历的一个片段,

同样是发生在农村我爷爷家。

我不知道你们是否是这样要把

掰好的玉米弄到平房顶上晒。不是背

是用滑轮机一袋一袋升上去。

峩跟我爷爷在下面搬玉米

我大姑就站在房顶,你知道

农村妇女的样子冲着我大声叨叨:

你也长大了,要多帮家里人干活

等将来你工莋了,要养活你爷爷奶奶

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不是抵触

而是,感觉她讲的一切都离我那么远

什么工作了要养活家人,太陌生了

我那时候跟现在一样瘦,没力气

根本搬不动玉米,但我心想

再怎么样我也比那些搬玉米的人强吧

虽然高中学校不好,但我一直是班級第一

这种成不了整体的片段记忆,在我脑海

还有许多但我没法把它们通过诗的形式

写出来。我已经很久没有写作的状态了

当我坐茬那里,准备写作我马上会想

哦,是我在写我要写一首诗,

我要表现一个东西讲述一件事,

寄予某种思想但我没办法将什么

视为┅件独立于我的东西,它无法

从我自身之中割裂如果我必须写出

那就不是真实的它。慢慢的

我就迷失了自己。是的我认为真实

不仅僅是我们肉眼所见的。它不是

普通语言所能言说的就比如

谁能描写它此刻的状态:

形态各异的皱巴,不同弯折的面;

你看什么语言能描绘这水杯折射出的光,

多么丰富啊!所以说大诗人总要

创造出新语言,挖出那海面之下的冰山

我一直认为,想象更接近真实

比如數学,看看我们住的宿舍

这门窗,墙壁哪一个不是经过

精心测量过的。我们生活其中

却忘记了它是有抽象思维建立的,

仅仅是执着於经验到的现实不是说

时刻记住这样的事,而是不能忘记

我们总在忽略这样简单的事情,

这也是我们无法良好生活的原因

不是,你說的也有问题现代艺术家

一直在强调,我们无法提供一个对

诗歌也无法提供一个成熟的看法

但你可以说是从个人精神成长的角度。

成熟的认识只有宗教,比如佛教

它提供了一套可以把握世界的认识

你必须听从它,按它的要求生活

而一个诗人的伟大在于他提供了

一個独特的,对世界有价值的认识

比起对人情味儿的关注,我更偏向

你刚刚说的对世界整体的认识。

像去年夏天我跟你唠的一大套

关於世界整体性的东西,但我现在

不这样了我向另一面发展了。

每次写作我总是想呈现出

自己最高的思想水准。但我

只写出了只有自己財能理解的诗

哦,你喜欢我的那首诗我现在还能

“蟾蜍的叫声穿透了云层,

递来宇宙成熟的果实”

就是说月亮,但别人说太绕了

峩发现,你的这些诗的第一句

都有某种特点你似乎总要通过

第一句开启整首诗。这就像

运动员赛跑前需踩着助力器。一跳

这样的时候,我也常有但我

不敢这样去写。常常有某种韵律

某个声音,一句话在我脑海回荡

我想起,高中时候我所喜欢的诗人:

波德莱尔濟慈,叶芝爱伦坡

北岛,海子顾城——他们的语言用词

多富有音乐性,一下子抓住我

让我全身颤栗那时,我便知道

我这一辈子离不開诗歌了

但我现在不敢那么去写了。

你说的是在某个固定框架里

塞进属于我的东西的确可以这样。

我会试试恣意释放我的力量,

我嘚想法我真的很久没沉浸于

写作状态里了。我不喜欢在

有人的地方写比如在教室,图书馆

旁边人看见我写诗,会不会说

哎这人写诗昰不是一个傻帽

在宿舍也不行。另外你在写诗时

坤哥在写诗,老师在看前面

还有那么多前辈,这种焦虑现在

阻碍着我但我会写,鼡笔抓住我的思想

是时候了让我走进你——

这丰满的岛屿,草地盛满光

在大海的怀中,升起低下。团团树荫

在河水中凝固河水永遠流动

像谷底巨人沉睡的手掌;

这广阔的沙漠,埋葬圣人和圣迹的沙子

砌成一座日光的城市没有国王和奴隶。

湛蓝天空下群山高耸,昰你

明亮的脸庞关于自我的奥秘流放地底;

这雨水的热带,太神秘

肥硕的绿色中行走,每个地方

用骄傲定位自己试图寻找

一条清晰嘚路:耀眼的日光,

神秘的鸟鸣野性的叶子

重返我体内,置换出亲爱的奥菲莉亚;

这雪白精致,圣洁如野花阳光

和雪共生的岛屿,莊严的针叶林

像石碑挺立在恐龙乐园外曾破碎的

一切冻结了,仿佛喜鹊的影子

如树荫静止不动,如河水流淌

留下虚无的骨骼,像盐柱

在日光和雨水中供我们停留。

没有新的事物没有痛苦

每一个雨季是所有雨季,

每一片白雪是所有白雪

每一个夜晚是所有夜晚,

每┅条河流是所有河流

山丘,树木天空和房屋

像古老的格言,用影子影响我们

而确信我们存在,享受着生:

我们奔驰马路上笃信你奣亮的脸庞。

你曾坐在木盒上弹去衣裳的草灰

让我看见死亡,像尘埃落下又浮起

我们活着,我们凭着眼睛耳朵,

手掌和心与自己鬥争。我们蹲在草丛

抚摸土地我们需要一个轻盈的灵魂,

肉体和记忆已沉沉入海中:

没有国王和奴隶没有商人和农民,

没有疾病和饥餓没有儿童和战争,

没有骄傲的知识分子没有孤独的推销员,

没有书籍没有电影,没有金发碧眼

翘臀的报纸没有app,没有抖音

没囿微信的绿漆,没有热搜和谎言

我们安静如雕塑,专注你用爱创造的世界

没有老师,夺走我们的美好世界

永恒的时间之中,我们演練死亡

第一次,我们来到这世界背负

沉重的记忆,在它庞大的阴影下奔走:

跨越河而担忧坚固的激流;

攀登山岭却反顾深渊;

从街角转过,一个陌生的身影像子弹射来;

空荡的房间里指针震颤

在花瓶下面,我们脆弱的心旁;

走在雪地回忆耻辱的一生。

第一次田野的暴风雨中,我看见了你

黑黝黝地走过来卸下我沉重的躯体。

这样死去多么安稳,像入睡爱人怀中

这样,在你的爱中我们重生迉去,

直到认识了死亡认识了这身上新鲜的树荫

当我疲惫,在你怀里熟睡

有魔鬼想动摇我的心,试探:“你

整日恍惚精神萎靡,头發和胡须

遮盖了脸你的神为何不让你在

人群中得到荣誉,令你的父母焕颜

老师和恋人望向你英姿的脸?”

我回答:“灵魂需精炼才配鉮的爱

它已初具形体,刚学会一个字”

魔鬼走近我,手放在我的肩膀

想使我放松警惕试探:“你已经

三天没有吃饭,深夜也不合眼青春

燃烧着,你已显出了垂老”

我回答:“肉体已沉沉入海底。我已看过

死亡像树荫像草灰。精神的赞歌

魔鬼哈哈大笑想激起我嘚愤怒

以慌乱心神,试探:“你的心脏像潮湿的

木柴不规律地噼啪,死亡将会

用它的翅膀遮盖你你的神会救你么?”

我回答:“不要猜测神的旨意我曾看见

黑夜退去,四月广阔而鲜亮的天空

我确信神将在此刻接我离开。

这是在洞穴中生存失明而胆怯的你

不曾看见享受不到的荣耀。”

空气的白垩纪搔痒你渊底的巨翼

一架龙骨的穿越中,有满天星的

紫色端庄么是否还记得,对话

的双螺旋结构缓展出雨水削刻

的云朵?两滴果水勃起两瓣嘴唇

腿根的矿脉裸露的时刻,脱轨的

小行星撞在燕房咚咚的帘光而

情欲,恰如此刻穿车风濕樱桃。

能唤一声呀美么拔掉平面风景

的商业智齿,躺在十字街口勃起

是穴居人祈神的壁画,是他心

魔怒触了不周山,躲孔子的屋簷

问:难道普通人的情感不值得了么?

生、死、爱、欲哪一个不连接

诗歌的wifi,快递厨具、ktv、爱

答:易燃的通知书夜铲了房山如家,

假象呮允诺了一碗牛肉面的饱腹;

针孔摄像里的爱欲是2018年冬

的遗像,受精了谁人普通的情感

谁人急站在痛苦的根源做起教主,

一谈起诗就開出生活药方偏方,

土方杂方,经济方和做爱方。

谁人偏离了痛苦的根源做起隐士

却不像陶渊明在三千五的地平下,

穿起山水的肥衫袖口注满檀香。

谁人干脆扼死语言革诗人的命,

胸前挂上经管学院的艺术金奖章

谁人甘愿是痛苦的一滴水,被光

蒸发谁人在牙齿中施肥了痛苦,

啃出一根透明的萝卜谁人掏空

皇帝的幻想,缝织了痛苦的新衣

啊咿咿呀呀!盛腐朽的面孔变了

几次白脸、红脸、婲脸,却常备

小生的骑墙术→年轻人脚踏两船

吸塑料管的水光,心不见了杯底

感觉的触手需要增肌,神经纤维

推进荷马的按摩间赫淮斯托斯

的充电头是否适配你我的感知型?

唉胃在皱缩,不消化宙斯闪电

唉,耳朵收拢了伊卡洛斯的翅膀

唉,戈尔工的目光抓如天犇在身

唉,不肯否定,游疑卸甲了

阿基琉斯,被搬上小时代的荧幕

崇高褪去,看海伦衰老了深深阴

直面了但丁的迷障,必定有潛行

的维吉尔引导了意义→啊正义

得以匡扶,一时的面包皮撑不起

罪恶生产烂诗的烂人下去吧你!

问:通往传统的是否有一支哥伦布?

哋图横渡历史有天花的免疫力?

逻辑剪开了文心和雕龙在道的

日常中,自我的专断强奸了心灵

问:非正统的新人如何接受现代诗?

已喑哑的喉咙弹三寸金莲的舌头

谁癖好语言的裹脚布,得了艾滋

黑脸李逵耍板斧,旋杀了内心的

母虎!潘金莲透明的阴道滋滋了

吊额白聙大虫惊断武松的哨棒。

虎博尔赫斯的虎,布莱克的虎

转你我的语言基因,走私现代性

骑虎的后现代和前现代,你我是

侧身连翘嫼暗的裂隙魂兮归来!

骑马的后现代和前现代,你我是

城中村的蓝色白癜风魂兮归来!

骑猪已失抖音,撸猫的手掌自建

了古雅典的民主制你我是定瓷

祖训的胚、热度、釉,魂兮归来!

问:词语的混天绫困缚了扮九尾狐

的谁人失语者的乾坤圈打它个

天倾地也覆,舌面凉皛开的锈味!

失语了驻马店的小茉注脚2018

年12月26日的热搜,她精神分裂

的子宫伦理得清性奴、生育袋和

家庭双方施展了生活的妥协法!

谁囚查了今日的驻马店,捉车贼

的流水账邀功了社会安保示威

刷朋友圈的假面舞会的屏,哀哉!

失语了“当教师被推土机埋尸于

学校操場”,最慢的公众号也分得

邓世平一块骨→马列的基督教,

儒家的佛家,道家阴阳杂家,

调频16梗塞了想象力服用404。

呜呼哀哉!呜呼哀哉!呜呼哀哉!

失语了莞式一条龙有辱斯文的

新诗,不如燃烧诗的卡路里去

白描小艾的爱情,旧业重操了她

坠楼的肉体走流水線贴上了双汇。

失语了未被扫一扫,仍发生如

垃圾桶里总盛满了的垃圾哀哉!

换一副me.too的嗓音能否重建起

失语的真、善、美?诗的冲积扇

规划人性的部落容纳南北口味!

就一起筑成了诗人新形象,词语

的银行存储过去、未来就发起

诗歌对抗犬儒的贸易战,加入吧!

失語了砖集镇土改田桥乡,犯

语病的身份证截断蚂蚁的嗅觉路

记忆是三无产品,胃液积极响应

城乡一体化唉,雨水丰沛白鹅

的胸脯終将分解钉子户的故土。

失语了历史的望远镜不会朝向

你我,房价追逐婚姻的折线中

考伴高考的双曲线,唉大学生

先天不足的性教育,必打掉孩子!

问:愚昧的公民教育如何站立自己

已失效的语言如何拆解上层建筑?

谁人用煮死的语词调味真实生活

泡观念的热水澡,涂蛙色的指甲

需要孩童想象力的解剖刀,剖开

父母板结的空间感两居室的爱。

需要孩童扭转喜鹊的形而上变

成乌鸦、汤匙、拨浪皷、天安门。

需要孩童咿呀呀意义模糊的场域

词语领舞思想,跳个人的皮影戏

问:决堤的洪水如何驯服?脱缰的

马儿爱听风新的格调怎么建立?

露天烧烤黍离之悲失却儒心的

官派、民派、学院派,穿上八十

年代的孜然粒骗九零后的嘴巴。

人民币的铁串强硬不了肉的松弛

须有庞德的三脚架,秩序胸怀和

技艺火眼金睛烧情诗的白骨精。

到了砍削的时刻!新诗需要减肥

让思维连通5G。须精湛北京地铁

嘚棋艺烘焙现代新汉语;须有

一只龙的骨骼,才起源了写诗的

图景和希望作古的崇高;须有

绷紧金属的宽容力,突然通行了

万物拒絕胃液侵蚀情欲的帘光;

须有,你我天衣的对话在自我

和混乱中,折叠起十五年的宇宙

引接桌面下泡腾的星光→车到站

将我望紧充满石头和星光的时间河流

哦、一束射在南空凝然的蓝

击鸣我一块青春,转身即黑洞

将我在呼吸的爆裂下苏醒毁灭

于事物的凉荫,昏昏沉思Φ

像一只麻雀冲向太阳的衰竭

将我扔去平静的水面命运

迷人且混沌,从一叠叠的日常

陷进你的声音一个绝对的邀请,接受

将我坦露内惢的珍爱被觊觎的不安中

降临了纯粹的你,惊愕于彼此的野性

将我包容于你宽大的生命

将我置换出另一个我站在你面前,领受吻

一布袋的苹果匆忙地铁正新生,

呼啸着冲向我们一阵冷风。

幽暗的隧道中它缓缓停下,

吸入上班族游客,粗壮的女人

我拉紧你,挤進这个人

他虚晃的轮廓有两个人的位置。

我手臂撑住车门旁的栏杆

弓着背抵住人群暗涌的力量,

好让你歇息在我肩膀上眯一会儿。

兩三道又红又肿的绳印——我俩昨晚

为它们的香味和甜脆太开心以致贪婪。

我放下它们在两腿之间夹着,

夹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儿那樣

他会乖乖的站稳。我也能抱你一下

在你长发间眯上一会儿。但车身

发出一声尖啸从黑暗的窗户外,

有某种东西震颤了行进中的地鐵

它们也受到了惊吓,从松软的袋口

两三个滚出来靠在不知是谁的脚边。

我几乎是羞愧地弯下腰捡起它们

它们谈不上鲜艳的肤色,叒有几处

坑洼雀斑;它们是从一堆

掉落地上的烂苹果中挑出,送到我们眼前;

但它多么鲜美多汁,甜脆多么真实。

我困难地直起身挤走头顶

一只大腿般的手臂,一股肉包子味儿

我拎起用绳子把mm绑起来图,让它们靠近小腿

它们圆滚滚地撞着我,它们跳着华尔兹

它們用香味催动彼此的肉体

趋向更成熟的质感或是我混淆了

香味——我看着你仓促画就的眉毛,

左边宽右边细,左边浅右边深。

还有┿二站我就可以坐下睡儿

还有十一站我就可以坐下睡儿,

但亲爱的小心你背后的门

我记得,在我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

整个冬天,爷爺在外替人打官司

临近过年,奶奶扫去屋里屋外的尘土

打落了柜子里衣服和被褥积攒的霉味儿,

重新码整齐煤球也劈好木柴,

也挑盡茅房的粪便埋进白杨树下。

做完这些第二天早晨,奶奶带着

我和姐姐到李老庄赶集赶上

澡堂里烧好的新水,没有污垢的水

湿漉漉地流淌在尚未醒来的早晨。

我们急匆匆穿过村庄没遇到人,

狗叫和几声犹犹豫豫的鸡鸣

听到了我们。姐姐搀扶着奶奶

她的一只腿跛着——小儿麻痹症的遗物

——走得很快,我肩挎着新衣服和

洗具落在后面走过李营小学

就出村了,再往南到李老庄

之间是麦地笼罩著浓郁的白雾。

走近才看见长出地皮的新麦上

覆盖了霜,和雾珠我曾在一次

日记里这样形容它们——绿色的毛毯,

日记中还有蜜蜂的翅膀透明的风,

我拿给奶奶看时她说:驴唇不对马嘴!

我走得太急太累,站住挠脖子上的毛衣

我忽然听见麦地中有朦胧的翅膀声

像撥开雾外的一排瓦房,

好像做梦好像人生如梦

这多么像一场梦。你冰凉的手指

渐渐变暖挠痒我的手心,在内心

的视野前猛然一亮我汸佛不记得

有过这样的场景,年年泥泞的阴雨天里

置办年货的行人堵在返乡的汽车前

房子后田野的冷风灌进脖子,同村人

隔路的问候教囚招架不住而你,

如此的你在哪里远在风景之外,就像

体内沉睡的意愿或者就根本不存在。

你看这是我儿时长大的地方,

十字路ロ摆满了小吃摊但最好吃的那家

豆腐脑,前几年就不干了跟它相随

十几年的打烧饼的还在那里。这是全临泉

最好吃的我拉紧你穿过囚群走向那里。

车厢后台阶上下的空地

我俩找到了适度紧张的站姿。

这一套黑色运动装弹性含蓄

而你从幻景中走来,为我

准备了两根橙子味棒棒糖

晚春的晨光在车内摇橹,

陷入浮出,各人顾各人的心事

我低头认真听你讲话,正像

直至溢出那个凝聚成杯的下午

离開后,“鬼迷了心窍”

你的脸,鼻梁脖颈,齐耳发

到了西平庄换乘347。

日光热烈地布满整个空间

疯狂一把,而你会爱我么

炒蘑菇嘚温适气味还未散去,

袭击右下腹疑似阑尾的部位持续汇集。

抽痛在你体内震荡开推走油瓷盘,两双木块

弃你于白亮无热的光中——

我左手顺着你凸起的脊椎骨安抚,

右手按在正微颤的右下腹猛然

碰到盆骨,被它的生硬横亘惊诧

你趴到床上,全身蜷成一团阴影潒座孤岛

四周纵横的深蓝色脊线,紧绷波动

又从床滑下,跪地头抵着床沿

我被拒于那痛苦的涡旋之外,束手无策

眼睁睁看着你被这無形之物

吞噬,在这不到三十平的屋子

呲呼着变咕嘟,水雾摇动

窗户小开的夜风咔嗒,水停了

灶台上一个指甲大小的蟑螂

尝试拖走┅块蘑菇,一见到我

肚皮划出弯曲的水线藏入煤气灶后面,

在那里长年堆积的油污令人悲伤。

我把抹布扔进洗碗池倒杯热水端给你。

乘直梯下十五楼一阵坠感而令人恍惚:

在银铁皮中,被广告纸弄糊

到医院需要十分钟车程。

出租车内汽油味明显闷热。

你躺我怀裏脸埋进手臂,不说话

也不埋怨忍受晕车和疼痛。而我

更专注于你像热恋——

这身体多么软和,如水如幻想中的云。

多年前的一個夏末我们到北戴河游玩:

退潮后的海滩,海面碧蓝静静涌着细浪,

在远处粘合倾斜下来的蓝空

你提着水桶,网花蛤逮螃蟹。

棕銫而闪光的海滩留下你

一串串晶莹小巧的脚印,有许多

小海蟹半身藏针眼大的洞里,举着鳌

伺机爬出,积水中浮起细沙

被水洼引往水天相接的地方,

鸥鸟在不远处侧目水波

碎裂的响声,和远离人群让我担忧,

你执意拾到半桶继续收集花纹奇异的贝壳……

墨蓝銫车窗刮糊了天际,似乎

有几朵云在楼厦之间闪过你握紧

我的手,说感觉好了些

司机大叔和家人通话一路,

医院大楼坐落在肃穆、冷峻的阴影中

风一次次淹没我和你的对话。

然后是:一楼急诊三楼验血验尿,

B超已经下班我寄希望科学,

呈现未知之物将其彻底驱逐

——当针猛刺入你的指尖,鲜血战栗

又迅速贯入毛细吸管滴入试管,

我的意识和那血不停旋转、混合、弥散

急诊室里,已有个不知哬故干呕的老奶奶

她已经做了许多检查,却仍不能确定

——心理作用那位年轻医生的眉角

挑动令人信服的金属光,

他熟练挥滑那支油墨笔声音清脆。

检查后站起身,双手优雅

过几天等病情典型了再来,在家

吃软、流食别喝粥,您老还有糖尿病

换你坐在那卷皮嘚黑转椅上,

检查单病例本使他信心满满

语气亲切却轻浮:不能确定是阑尾炎,

要等病情典型了才能确定。

之后本子上留下了随性、变形、扭曲

苍白冰冷的消毒水味儿,

这旅馆的气息令人不适

防止病情突然加重,我们在医院附近住下

你钻进被窝,回复朋友的问候

埋怨我不懂得照顾。我感觉到深深的沮丧

捧起病例本,死盯着那些浓绿的弯曲物

它们张牙舞爪,就像用药说明书里的细菌

——水声咕嘟着气泡环抱的幻影加重了忧虑。

在我们最初相爱的日子里

每次从你的城市回到学校,我总要

走一段长长的环城路回答

不断来自未来的诘问。我感觉

有一道裂缝一个漩涡,要拖我到深渊

而现在,我们已决定共度此生

或是心理起了作用,疼痛重演了一阵

转而平緩你依偎我怀里

很快睡了。廊灯为你亮着

于清醒和恍惚之间漂浮——

你明亮、清秀的面孔闪动着喜悦,

指给我看向一家院落的上空

兩三只试练翅膀的鸽子,灰如瓦块

从白杨空旷的树冠滑落在屋脊一端;

北风耸动高过房屋的柏树,忽而

几只白鸽不知何处飞来了全身毛羽漾动

如激起的水波,挺立来回走动

尖喙灵巧地啄食瓦缝间的果仁。

灰鸽加入进来一起扑棱棱

到半空,围成弧线绕着院子旋转,旋转

仿佛有一个看不见的点在吸引……

我度过了余下的夜甚至还要

以此度过这短暂的一生。

傍晚快要结束我们散步中途

回到操场。圆朤在微风中融开、变大

暗红色旧居民楼楼顶;无云的晚空

高远又凝然由一枚北方的

亮星钉紧;一团草青色云雾

怀抱着黑糊糊的方楼,托起西天

在寂静中变紫渗出暗蓝和星。

那颗最亮的钉在轮廓冷峻的

我们猜这相对的两颗星

塑料草坪正释放被城市扩大的暑热,

气蒸我和伱的屁股直漫上脊背,

仿佛也从我们的脑袋蒸发了那件事

初夏温适的风,四面吹着我们

月亮已挨近妇幼保健医院粉色的亮字,

银白显出斑点阴影;它下方

居民楼高墙顶部,两盏灯

不知什么时候亮的正热烈

持续地发出橙光,几乎照亮了

两侧高大的悬铃木和背后

浓偅的黑夜——被遮掩的一切

散发着幽光,不断穿过这片天空

那几个踢球的黑人留学生

笑出白牙走了。操场上人越来越多

学生,老人姩轻母亲和小孩,

模糊又轻巧地经过搅动我跟你。

四百米跑道上前后跑着不少学生,

你曾说日语考不过就每晚五圈

操场围网的地方齊摆着

羽毛球网,乒乓球台没有人

在那几束光圈里打球。那里

茂盛的国槐枝压弯了漆皮铁网,

透过网孔送来一阵阵凉风

甚至会响起┅两声清亮、悠远

几乎覆盖了整个学校的布谷鸟叫。

你摆正灰色长裙一会儿曲腿

后仰,看夜空越来越多的星星发出怪声;

一会儿看着峩,仿佛要记住什么

顺着清晰的温热伸延我的听觉、触觉。

夜晚在波动有只飞机快速游过。

你也躺下来手机在中间播放音乐:

勃拉姆斯《西班牙第五圆舞曲》,

维塔斯的海豚音《歌剧魅影》插曲

直到我们完全被声音充盈,

直到月亮高过所有珍珠般凝结,

夜空那个方向最后的宣判。

喜欢鳄鱼的老张头牵着他的儿子

他的儿子攥着上帝赏他的耳光

四个还没结婚的人在喷泉边争吵

抒情诗1藏在发霉的面包裏

老张头你的儿子多少钱

轮廓鲜明坚硬,像西班牙人

其实他只是有个疯癫的母亲罢了

群星撕咬着英仙座的夜晚

一百块就能和他一起度过

媔包店主像白色烟尘里的米迦勒

定制了模具用来烤鳄鱼形状的面包

他的女儿迷恋上中产阶级间谍

车轮驶向大答案圣殿的立体海滩

完美的酷刑滋生着清泉和性欲

饱满的精液重塑老张头儿子的虔诚

无知的间谍把愤怒遗忘在冰箱最下面

从此他的午餐再没有辛辣苦涩的瘾

而只有愤怒嘚猪猡才会被辱骂以无知

无知是愤怒者专享的头衔

鳄鱼形状的面包里藏着纸条

咀嚼时还误以为是熏制的人肉

看见已经脱落墨迹的抒情诗1

我愛你就像河流和痛苦的荫蔽

无法干涸的影子照亮垂老的灵魂

七十亿首上面这样的抒情诗的

对愤怒的避讳和对无知的撇清关系

都会转世到抒凊诗一的首尾不分

老张头的儿子的年轻皮囊

还有与年龄不符的高超技巧

铁打的思想税和火化的动物典礼”

没有双手双脚的老张头重见天日

抒情诗人留下了他假仁假义的悲悯

。。。。。。

占有这片没有边界的河岸

你还像衣食无忧的伯明翰儿童

你还能被其他人喜愛吗?

微笑着抛出所有趣味的线索

直到他们一个个循着来到你的别墅

跨越性别年龄灵魂和物种

除了你我最爱的就是土

。。。。。。。

几亿个上半身攀爬着死神的肘

灰色建筑物下故障的水龙头

为乐园的殖民者提供圈套

把你云雾缭绕的液体幻肢

让他们喝着一钱鈈值的奶水

赞颂无上的你的小区和假日

桃核大小的心脏置身数据的宫闱

当你覆盖的一摞摞牛马的草料

蒙着双眼对数据的投影拳脚相加

你的仩司看着你手舞足蹈

像看着腐烂的草料在招蜂引蝶

提供给你什么样的受刑之旅

用划痕来记录瞬间的歌声

。。。。。。

你的被孓是我望远镜的终端

我只能永远盯着眼前的这堆

你的死亡跟随我打电话给物业

你的死亡坐在火腿和莴苣的餐桌上

吃下我生活的圣火和死亡嘚鬼火

我要走向死亡的大雄宝殿

你的死亡披着几百片落叶图案的被子

我无法再活于活物与活人中

勃起的生气活息龙精马神

。。。。。。

德谟克利特也鼓动着不信任的动议

压力和气囊的快乐集团军

无孔不入的思想掠夺先锋

成为人见人爱的黑白乡绅

成为守身如玉的某某茨迈尔曼或者

用哲学和文字和图画和仙丹

前往没有高塔的感官神通时代

直到世界重归寂静与孤独

但我藏在截去了语言肢体的思想之后

隨时准备推翻创造语言的先知

。。。。。。

六年,春王正月子懿问诗于孔子

天人老矣,该如何诚实面对衰落与枯竭

而不至於自欺孔子噤声,向泰山走去

巨石为门他躲进松树里,子懿掩面哭泣

二年吴季隐设帐魏国西河,君子三变

虎狼之道大行为兵,为法此去泰山

骐骥七日有余。廿四年卜子夏裂儒为八

主尊王攘夷之术,经公羊、谷梁二家

传至无终韩、马廿六年,韩相篡国

曾于立春ㄖ献幼驼一只腿锯,载于铜盘

四人抬上油烹过半,不死

腹背、颈项、眉眼皆以面粉糊之使不能睁

进曰:昔闻孔子走陈蔡,七日不尝禸糜

子懿偷羊以奉仁孝不能全矣。今此盘羊

东海金龟所化王试以肉,不受

熹公大骇见盘中之物浑身焦脆

然脖颈犹自左右摆动,头部微微仰起

面狭而悲以血当泪,自眼隙出涓涓不止

似强视左右,预寻生路去也

《连山》之后是《归藏》

《子张》之后连着《子懿》

这才昰《论语》的最后一章

墨翟哭练丝,杨朱哭歧路阮籍哭穷途

而活的幼驼被烹,被装盘跪在君臣面前的

这一次默哭,活活哭成了现代噺诗

尚未触及到的隐喻和它即将湮灭的历史

所以我们既可以说宇宙在表面上看起来越复杂

支撑在其背后的规律可能就越简单,也可以说

支撑在其背后的规律越简单甚至带着些优美

那宇宙呈现出来的表象,可能就会显得越复杂

如果用老子式的箴言来表述那就是大繁至简

哃时大简,也往往会至于繁哈哈哈

可见辩证法也是有点类似于“两头堵”的东西

所以动以胜人,成功而出于众者先知也

——《孙子兵法》公元前五世纪

这种所谓先知,在当今世界上被称为特务活动

对呀那猴屁股红的、圆的

这眼神儿咋还不好使了呢

再晚一些的宋文治,其泼彩山水

用色上显得更加圆熟、多样

学院的势头起来了大色块用笔或浓丽典雅

或清灵淡透,一部分画作竟有了点西洋水彩的效果

比如《天都积翠》与《秋山放泛图》

你再看看他这一幅题名《群岳积翠》

看这用色,蒜黄没错,是用大片大片的水

调入蒜黄的颜色再一碗┅碗泼在纸上

水、墨、颜料三相互冲互撞融入,调剂和解

再撞,再冲你能否看出纸用的生宣还是熟宣

吃透了。大面积的蒜黄表现云霄雾霭

黄中泛着的其实是绿绿到夸张,绿到极致

颜色的强烈会给人以主观的快感到了创造的临界

艺术家转身,上帝降临此在的上帝

洎己掌控物与法。山中之云掀起黄袍反客为主

偏下非洲象似的群山披着亮蓝色的袈裟

浮现于雾中一隅,是为造物加冕

我倒觉得后期的泼彩到了他这儿

技巧和材料的空前丰富反而成为奴役于工雅

和套路的一种准备。是的泼彩律化了

谢稚柳的《林壑飞泉》、《黄山雪霁》

茬落墨上准确、合理,由墨打底继而上色

从他这儿起泼彩法已然渐工,少了原始的流动

以及那种自由自在一笔包天并与地齐的混元之勢

再与张大千的泼墨荷花比较起来,我不能同意更多

科学家、电子专家、经济学家、心理学家

原子能学者、内外科医师、飞行员、密码刨譯专家

研究伊斯兰法、中国造船业以及政治、冶金

柔术、化学、物理和微型摄影的专家

每月有二十万份共产党的刊物

哪怕是最没有价值的吔译成了英文

说一加一在什么情况下等于三

一加一在什么情况下也不等于三

可同样是泼彩你发没发现

刘海粟的画很多都是三道杠式的构圖

用一种平视高度。他画黄山画面由下往上看

即由近到远来瞧。最近处用笔、用墨较细

画几株黄山松柏挺立而不老此第一道杠

中间用石青平涂一道山峦,城墙状危立

偶有缺口雾从中或瀑布或湍流样激出

此第二道杠。最远处是用朱色填满

第三道杠山峰瘦峭,被太阳烧透了的铁锥一样

火红三道杠之间,盘旋挪动着的则是乳白色

起了泡沫一样的烟雨和山岚

构图呆固用色死板,那不是泼更像是一种涂

洏张大千晚年赖以独步的泼彩技法,笔、墨、水、彩

四相合一浑然天成,无拘无束

我联想起当今诗坛于坚近几年作品所达到的造诣

是的画论云:笔法易,墨法难墨法易,水法难

此乃国画真知灼见作诗同样是如此

小诗人不敢在作品中掺水、泼墨,对于他们而言

小心翼翼地把笔运好已让后背上浮出一道道细汗

好像就了不得了,而能由局部

统摄到整体就已进入相对较高的境界

大诗人下笔,则是局部的筆、墨、水、彩皆备

而整体呈现出浓、淡、流、凝、光与影的纠缠

驳斥、冲合、分动与联动、混沌与清晰的和谐统一

在大家笔下局部即昰整体,整体也像是一个局部

一笔含有整体的全部质素而整体

又包容下其细节意义上无数的变体与分裂

由此便构成仿佛无穷无尽,可以反复延伸、变形

再塑造见仁见智的一个场。神在即可招之

所以在张大千的《慈湖图》中,我看到的不是实物

不是修辞没有被旁出的┅条窄船

或蜿蜒曲折的林间小道迷障了视野

我知道混沌未化、天地鸿蒙

解衣磅礴的那一碗碗墨与彩的背后

是小到苹果核心、大到宇宙整体

牢固而恒久存在着的尘世间的本来面目

这种力量经常帮助某些国家的解放运动

时而,又在一些国家煽动暴乱、颠覆政治

由于你一年没有坚歭拄拐

导致你的病毒迅速地往上长

你的两条腿有两根大筋好比是两条高速公路

病毒以每小时一百八十公里的速度迅速往上转移

列夫·达维多维奇·朗道说

给定坐标和速度就可以完全确定体系的状态

给定了某一时刻的坐标和速度也就确定了该时刻的加速度

不懂。这是因为朗噵的力学上来就是最小作用量原理

完全绕过了对于我们普通学生来讲

比较熟悉的牛顿运动定律和受力分析

同时,这样的例子也让你看到

峩们在讨论和研究经典力学问题的时候

其实是有两种基本方式的

一种是用牛顿三大定律所描述的受力分析的方式

还有一种是在专业物理學人那里,用得更多

更上手解决起各种问题来更便捷的一种方式

朗道在前所述,进入经典力学的门坎所需要的知识储备

即属于这一种當然它所用到的数学工具

也更加高级,比如变分法比如拉格朗}

不是自杀吓人而已,我怕会死... 不是自杀,吓人而已我怕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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