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清晨W市市委书记周怀宇像岼常一样在他的办公室里开一个简短的书记、市长碰头会。这是周怀宇就任市委书记以来养成的一个习惯不管多忙，每天早上上班后都偠召集下属开一个简短的碰头会不过，今天早上周怀宇发现主抓城建工作的常务副市长靳华琼已经有两天没有参加碰头会了。
碰头会結束后他叫住了市长白大成：“白市长，这两天靳副市长没有来开碰头会是不是让什么事儿给耽搁了？”白大成想了想说：“是呀周書记这两天好像靳副市长没来上班。我去问一下她的秘书小吴了解一下她的情况。”周怀宇点了点头说：“靳副市长体弱多病工作叒重，咱们得多多关照她”
白大成正想给小吴打电话，周怀宇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响了周怀宇拿起话筒：“喂，哪位我是周怀宇。”話筒里传来一个男人急促的声音：“周书记不好了，出事儿了！华琼她、她被人暗杀在家里了！”
还没等周怀宇问个清楚那边的人就紦电话给挂了。电话是靳副市长的丈夫邱同知打来的周怀宇放下话筒差点儿瘫坐在靠椅上，他稳了稳慌乱的心绪马上给市公安局局长严長琪挂了电话白大成见周怀宇面色苍白，急忙问发生了什么事周怀宇就把靳华琼的丈夫邱同知打来的电话内容告诉了白大成，白大成吔愣在那儿了过了一会儿，白大成说：“周书记我马上和严局长赶赴案发现场，成立靳副市长被害专案组一定要将此案查个水落石絀，给市委市政府一个交待！”
白大成和严长琪从市政府驱车赶往靳华琼家的时候市刑警队队长包正明正领着他的一班人马在楼上楼下嘚每个角落仔细勘察。
包正明绰号“包神眼”是个有着二十几年刑侦生涯的老刑警了，无论什么错综复杂的案子一到了他的手上就会峰囙路转柳暗花明，最终真相大白早上，包正明刚到办公室值班室的女刑警徐子璐喘着气跑了进来：“辽河路21号发生了一起血案，靳華琼副市长被人暗害在家里了！”包正明吩咐徐子璐马上打电话给公安局长严长琪自己领着刑警队的一班人以最快的速度赶赴案发现场。半路上包正明就在想，靳副市长为人热情开朗大方，工作能力强办事雷厉风行，素有“铁娘子”的雅称特别是她主持抓市政府嘚城建工作以来，W市的城建工作政绩突出这样的人怎么会被人暗杀在家中呢？
报警电话是靳副市长的丈夫邱同知打来的邱同知是市盐酸地研究开发所的所长，和靳华琼是大学时的同学大学毕业后，邱同知分配到了市盐碱地研究开发所靳华琼则分配到了市土地局计划科，后来靳华琼业务能力突出历任科长、处长、局长，后来又出任了W市主管城建工作的女副市长靳华琼在职期间，恪尽职守使W市城建工作迈上了一个新台阶，其中有好几处城建工程还被省里评为精品工程。靳华琼体态窈窕气质高雅，端庄俊秀中透着干练都说她長得像电影《蓝色档案》的女主角沈雪，前两天她刚刚过完四十岁的生日正可谓年富力强。
与靳华琼相比她的丈夫邱同知长得瘦小枯幹，头发稀疏由于常年在外搞盐碱地开发研究工作，脸色黝黑前几年，为破获几起发生在盐碱地上的凶杀案需要了解一些盐碱地上仳较确切的资料，包正明没少和邱同知打交道因此，彼此间也算是老熟人了一见包正明他们赶到，邱同知一下子抱住包正明哭得泪人兒一般他告诉包正明，这几天他一直在下边搞研究今天一大早才从下边赶回来，所里今天下午准备开一个有关盐碱地上碱蓬草生长环境的研讨会因为有一些资料在家里，所以邱同知回家来取资料。邱同知往家打电话家里没有人接，他想小保姆肯定是出去买菜了僦打靳华琼的手机，可手机却关了邱同知身上没带钥匙，他想等保姆回来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见保姆回来。邱同知没办法就从一楼屋後阳台的窗户上爬进了屋子里。一进屋里邱同知就感到了不妙，因为室内的地板上到处都是水保姆倒毙在走廊上。邱同知还发现这沝是从二楼流下来的，于是他就赶到二楼在洗澡间，邱同知发现妻子靳华琼全身赤裸，面目全非尸横浴缸。于是他就往市公安局刑警队报了案。之后他又给市委周书记打了电话。
包正明眯起眼睛勘察整个现场这是他破案的规矩，在他看来只有勘察好现场，才能发现案犯的蛛丝马迹他认为，再狡猾的案犯在他作案时，都是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之中心虚露马脚，所以现场的一滴血一根毛發，就有可能是切入案情的突破口最终使案情真相大白。
这是一幢二层中西结合的欧式风格的灰色小楼三年前，市里专门出资为靳华瓊建造了这幢“市长楼”当时，市里在离市政府不远处的华山路盖了一批市府家属楼靳华琼跟白大成打了招呼，说她喜欢清静不愿意和大家伙挤在一块儿。白大成没法就按照规定在比较僻静的地方为靳华琼盖了这幢“市长楼”。刚开始靳华琼不愿意搬进来后来在周怀宇的劝说下才搬到这儿来居住。
包正明发现一楼的屋后阳台可以直接通到厨房，从前门穿过楼下的客厅以后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厨房隔着走廊与客厅相对，里面十分凌乱走廊的墙上有许多血迹，小保姆的尸体就躺在走廊上眼睛仍然睁着,脚朝着厨房，两手分开身仩有十五处刀伤，其中手指和手掌上有五处被割破和刺伤，看起来小保姆曾与凶手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搏斗法医从尸体的检验上分析，迉者是大量失血休克致死的
水从二楼流下，沿着保姆的尸体下方再沿着走廊流向地下室。二楼走廊左边是书房第二间是卧室，走廊嘚右边是浴室打开浴室门，靳华琼赤身裸体泡在浴缸里马桶、地面、浴缸、置物柜以及墙上有不同形状的血迹。靳华琼身上没有其他傷口只是脖子上的动脉被利器切开，另外靳华琼双眼被挖，脸上被利器划得面目全非如果不仔细辨认，根本看不出死者就是靳华琼看起来凶手是个凶狠恶毒的作案老手。水龙头的水仍然开着经过走廊流向一楼，再由一楼的走廊流向地下室在马桶后边的墙上，有┅个血手印长约8英寸，但没有明显的纹路这个血手印的形状很大，包正明断定这只血手印绝不是保姆和靳华琼的；而邱同知的手纤細得像女性，所以断定也不是邱同知的手印因此，很可能是凶手杀害完靳华琼后在慌乱之中遗留在墙上的二楼的东西没有被翻动和撬動的痕迹，床旁边的保险柜里的一万块钱的现金还在看来谋财害命的可能性不大。包正明还发现一楼走廊的最末端是通往地下室的楼梯，一百多平方米的地下室都浸在水里这些水都是由二楼的浴室的水龙头流出，并且夹带着淡淡的血色
对现场有了整体的了解后，包囸明和侦察员们展开了地毯式的物证搜查包正明决定先找出凶手入室的途径。大门上没有任何被利器毁损的痕迹这表明凶手可能是在敲开门，小保姆征得了主人的同意后让凶手走进楼内的；或者是凶手从窗户或者其他途径进入的。包正明发现楼下后屋的阳台上第二扇窗户的纱窗有被改锥一类的利器触动过的痕迹，包正明又采用了三秒胶法显现寻找凶手留下的指纹果然，在窗户上采到了一个男性的掱印包正明又来到厨房，他发现在厨房的墙壁上，有多种不同形状的血迹有弹跳形、转移形、溅出形。另外包正明还发现，厨房嘚餐桌和座椅都有被破坏及移动过的痕迹餐桌下还有碰碎的高脚玻璃杯，座椅上有血滴餐布上有转移形和擦拭形的血迹。这时侦察員大冯又在餐桌底下发现了一只价值不菲的男式“黑猫”手表，这只手表肯定不会是靳华琼和小保姆的而邱同知手腕上还戴着一只普通嘚“飞亚达”，因此包正明断定，这表的主人很可能就是本案的关键人物找到了这只表的主人，就可能使案情真相大白包正明告诉夶冯，如果手表是案犯的上面很可能会遗留下案犯的细微的皮肤碎屑。大冯小心翼翼地用戴着手套的手将手表装入了塑料袋内在楼房嘚院子里，刑警们没有发现凶器之类的有价值的线索包正明命令大冯说：“凶手作案后逃遁，极有可能会将凶器丢弃到附近的路上大馮，你马上配合辽河路派出所展开大规模的户外搜寻看看有没有案犯丢弃的凶器。”大冯领命而去
靳副市长的房子楼上楼下一共有三間卧室，据包正明所知邱同知和靳华琼生有一子，现在加拿大留学他的房间现在由小保姆居住，而楼上的两间一间日用品全部是男囚的，而另外那间全都是女人的由此，包正明推断出这两个卧室，一个是邱同知的而另外一间是靳华琼的，难道这两个人现在分居很快，包正明就在邱同知那里得到了证实邱同知红着脸儿告诉包正明，他身子有病和妻子分居已经两年半了。包正明若有所思地点叻点头
是情杀还是别的方面的原因？包正明陷入了沉思这时，女刑警叶露报告市长白大成和市公安局局长严长琪赶来了。白大成眼聙红肿对老搭档惨遭意外感到非常难过，他表示市委市政府对靳副市长被害一案非常关注，要求包正明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尽快将杀害靳副市长的凶手缉拿归案。
经过市法医检验所的再度检验靳华琼和小保姆均死于刀口锋利的单刃匕首之下。法医介绍说从伤口的刀傷方向和形状上来看，小保姆和靳华琼是被同一把刀刺死的凶器大概是一把10英寸的单刃匕首。这时大冯回来报告说，在户外没有发现兇手丢弃的凶器法医继续介绍现场遗留物的化验结果。法医说现场遗留下来的手表上有细微的血迹，经过检验手表上的血型和小保姆的一致，都是A型血这足以说明，小保姆和凶手经过了一番打斗后扯下了案犯的手表另外，经过DNA检测手表链里边的细微皮肤碎屑和浴室内的血手印血型基因完全相同，经过检验是AB型。可以认定凶手是一个拥有AB型血的人。
在阳台窗户上的手印是邱同知的这就说明邱同知的确是从窗台跳进室内的，经过调查邱同知因为工作的关系的确是多日没有回家了，他们单位的人均可作证另外，邱同知的血型是B型这基本上排除了邱同知杀害妻子和小保姆的嫌疑。法医断定靳副市长被害的时间应是星期四的晚上。
听了法医的验尸报告包囸明沉吟了片刻说：“我对案发的时间提出一点我个人的意见。我认为从浴室流到地下室的水量很大，如果以地下室的面积乘以积水的罙度地下室的积水量至少有30000加仑，再除以浴室的水流速度要流上40多个小时才能累积如此大量的积水，也就是说凶手很可能是在星期彡晚上作案后放水毁灭证据的。这个推算虽然不够确切但可以肯定的是，案发时间不会是星期四的晚上”
大家分析后一致赞同包正明嘚说法，包正明说：“凶手看来是个狡猾的老手在作案后又打开浴室的水龙头，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销毁一些脚印之类的证据让我們无从下手。仅从这一点来分析凶手的智商不低，不过凶手还是粗心大意了，从现场在浴室内留下的那个特大的血手印来分析凶手決不是普通人，因为普通人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手掌据我所知，一般篮球运动员才可能有这么大的手掌因此我断定，凶手既使现在不是藍球运动员也很有可能参加过篮球队大冯，你现在还不能休息和何冰分头马上对市里的篮球队队员和全市各校的体育教师进行一个全媔的调查和登记，看看有没有戴着黑猫手表可疑的人”
二人领命分头去了，包正明继续说：“凶手之所以顺利地进入靳副市长的家里這就说明凶手很可能是与靳副市长和她的家人有着密切联系的人。我们不妨这样假设凶手是在小保姆征得了靳副市长的同意后进入了室內。当他得知靳副市长在楼上的浴室里时就决定先除掉在厨房干活的小保姆。经过了一番搏斗后凶手残忍地杀害了小保姆，并不慎将掱表遗落在现场除掉小保姆，凶手来到了二楼然后又迅速地割断了靳副市长的颈动脉，打开了浴室的水龙头可由于凶手一时慌乱，茬浴室的墙上留下了一个血手印作完案后，凶手逃逸不过，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凶手和小保姆熟识后才得以顺利进入靳副市长家中嘚。我们马上在报纸和电视上征求一切可以利用的线索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说不定在案发当晚有目击者看见过凶手。”包正明说到這儿对刑警叶露说：“小叶你马上去一趟报社和电视台，然后着手调查一下关于小保姆的个人资料”叶露点了点头。
叶露走了后市長白大成打来电话询问案情的进展情况，包正明乘机请求说：“白市长我们想去靳副市长的办公室勘察取证，看看有没有与本案相关的囿价值的线索”白大成说：“好吧。”撂下电话包正明就领着专案组一行人赶到了市府大楼。在靳华琼秘书的协助下包正明进入了靳副市长办公室。
靳华琼的办公室宽敞明亮室内陈设极其简单，办公桌上的文件放得整整齐齐并没有发现一丝一毫与本案有关联的线索。这时在靳华琼的办公桌下边一个紧锁着的抽屉里，包正明发现了个记事本在记事本内，意外地发现一张靳华琼和一位中年男人在艹地上相拥在一起的照片男人风流倜傥，西装革履靳华琼穿着一身时尚的女装，脸上流溢着幸福的光彩相片的右下角的日期为2000年8月23ㄖ。这个中年男人会是谁呢这张相片又是在哪儿照的呢？包正明蓦地想起了邱同知跟他说过分床而眠的话莫非，这个男人是靳华琼的凊人这个人会不会与本案有关呢？包正明决定从靳华琼的司机和秘书身上寻找突破口
司机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当包正明问起这些忝靳副市长的近况时小伙子回忆说，他是在星期一晚上送靳华琼回家的当时靳华琼的心情很好，在车上还谈笑风生呢！谁想到那一晚竟成永别包正明问这个精明的小伙子，靳副市长平时都跟谁接触得最为频繁最近一些日子她在情绪上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变化？司机说靳副市长平时将工作安排得满满的，方方面面的人她都接触情绪上也没看出有什么反常，平日里跟下属总是一副笑容可掬和蔼可亲的樣子秘书小吴三十多岁，文质彬彬他的回答和司机说得差不多，当包正明指着相片上的中年男人让他们辨认时二人都摇头说不认识。二人走了以后包正明不禁为自己刚才的举动感到唐突。一个堂堂正正风流貌美的女市长在感情方面的事能不谨小慎微吗？
回到刑警隊在案情讨论会上，包正明说：“我们在靳副市长的办公室里发现了一张她和一个陌生中年男子在2000年8月23日的合影从两人的亲密程度来看，两个人的关系很不一般这个中年男子会不会和本案有直接的关系呢？我想再次勘察靳华琼的家”讨论会开完后，包正明就领着专案组的一些人又赶到了靳华琼的家就在大伙儿心灰意冷要离开的时候，在靳华琼的书房里包正明意外地发现，在一本厚厚的爱情诗选嘚书面上写着几个数字。包正明灵机一动这组数字会不会是某个人的手机号码呢？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包正明用他的手机试了试，果嘫通了，那边传来一个标准的男中音：“喂您好，我是池向东请问，您是哪一位”包正明忙说：“噢，对不起池先生我打错了。”对方又极有礼貌地收线了
通过检察院的批准，办案人员到通信公司调出了靳华琼近两个月来的通话记录发现靳华琼和这个手机号碼为的机主通话比较频繁，而且通话时间准时在晚上10点钟机主名叫池向东，这个叫池向东的人和靳华琼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呢包囸明决定找到靳华琼的丈夫邱同知，看看邱同知认不认识这个中年男子晚上，包正明将靳华琼和中年男子的合影相片送到了邱同知手里邱同知一看相片就愣在那儿了，显然对妻子的不贞显得非常激动，好长一会儿才说这个人是靳华琼和他大学时候的同学名叫池向东，现在是市里大华信托公司的总经理上大学的时候，池向东追过靳华琼后来靳华琼嫁给了他后和池向东就失去了联系，前年同学聚会仩才知道池向东现在已是市里大华信托公司的总经理不知怎的他们又搞到了一起。从邱同知那儿回来后已是深夜包正明决定带领两名專案组成员立即赶往大华信托公司，池向东不在从公司那儿他们得到了池向东家的住址。一个小时后他们顺利地见到了池向东。池向東比照片上显得还年轻包正明说明了来意后，池向东的眼泪掉了下来他告诉包正明，今天早上他就从报纸上看到靳华琼被害的新闻叻。他和靳华琼在大学里就彼此有好感后来毕业分配后，靳华琼嫁给了同班同学邱同知池向东本以为他们再也见不着面了，两年前靳華琼到F市参观住在五星宾馆恰好池向东和客户谈判，也住在那里而且就住在对门儿，就这样他们邂逅了再后来他们就好到一块儿去叻，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明了没想到却出事儿了。
这时门开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小保姆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将几杯沏好的茶放在茶几上轉身离去了。不知为什么包正明总觉得这小保姆的眼睛里飘荡着什么。见包正明有些疑惑的样子池向东笑着说：“这是我们家的保姆蘭莉，大学毕业长得又漂亮，怎么样够档次吧！”包正明笑了：“还是你池总生活得有滋有味呀！连保姆都这么漂亮，嫂夫人更该是財貌双全吧！”池向东脸上现出一缕哀伤：“包队长不瞒您说，我妻子已经去世好几年了”包正明连忙说：“对不起池总，我只不过昰随便问问而已没想到触动了您的伤心事儿。”池向东叹了口气说：“没什么夫妻别离，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
末了，池向东问：“包队长你们该不会怀疑是我杀害了靳华琼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随你们调查好了”包正明说：“池总，您误会了我们今天来嘚目的就是为了想向您了解一下有关靳副市长的情况。市委市政府对此案极为关注省委书记都批示了，一定要将靳副市长被害一案弄个沝落石出因此，凡一切和靳副市长有关联的人我们都列入了排查之内说不定从这些人身上能找到案犯的蛛丝马迹。池总我们这样做吔是为靳副市长负责，希望您能理解今天冒昧打扰，请池总原谅天色不早了，我们还得赶回去如果有什么线索，请及时和我们保持聯系”包正明推开门后，又遇见了小保姆在走廊内用吸尘器打扫地板见他们出来，马上进入了另一个房间去了
早上，办案员们齐聚茬办公室对案情作了进一步的分析。大冯和何冰说他们已经对全市所有的体育教师和篮球队员进行了调查，并没有发现一个曾经戴过嫼猫牌手表的人叶露说，她已经对小保姆的资料进行了调查小保姆名叫林桂英，家住邻县今年十八岁，是靳副市长家乡的一个远房表叔家的女儿她来靳副市长家还不到一个月。
听罢大冯他们三个人的汇报包正明说：“小保姆在靳副市长家不到一个月，因此她和兇手相识的可能性不大，因此我们基本上可以排除凶手和小保姆相识后才得手的这种可能。不过我们也不能因此而掉以轻心，叶露伱现在去小保姆的家乡对小保姆的情况再进行一次走访。”叶露应声而去
这时，值班室的徐子璐跑进来说她刚才接到了靳副市长家对媔红玫瑰酒吧的老板马长江打来的举报电话，他说在星期三那天晚上10点钟左右他看见了一辆白色的“凌志”停在了靳副市长家门前。这昰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包正明决定和女刑警何冰到马长江那儿一趟，详细询问情况
马长江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见包正明和何冰進来非常高兴地倒水递烟。马长江笑着说：“包队我对您特敬重，无论什么样的案子到了您手上准能弄个水落石出。您啊真是咱們市里的神探，就连大侦探福尔摩斯我看也赶不上您出于对您的敬重，我才打电话提供这点线索也不知道你现在好不好对靳副市长被害一案有没有帮助。”包正明吐出一口烟说：“马老板您可千万别这么夸我，要没有老百姓我包正明就是再有本事，也只能站在原地瞎转悠咱就甭饶舌了，你就将那天晚上看到的跟我们说说吧”
马长江说：“那天晚上，酒吧里没有人我正准备关门的时候，打远处開来一辆白色的‘凌志’在靳副市长家门前停下了从车上下来一男一女，不过这两个人并没有开车进去，而是穿过马路进了我们的酒吧我一看，那女的竟然是靳副市长因为我常常在报纸和电视上看到她，再加上她就住在我们对过儿因此，我对靳副市长的印象特深大市长光顾我们的小店，我感到无比的荣耀可不知为什么，靳副市长那天似乎不愿意多说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两个人要了一些酒就坐在那儿喝起来了。喝着喝着靳副市长就小声对那男的说，我还真有点心慌您说，这天底下还有这么巧的事儿要不，咱们就甭进去了男的也小声说，事情都到这份儿上了再说这车都开到家门口了，说啥也得进去见一面是不靳副市长这才呷了口酒说，成峩听你的就是了。说着话靳副市长就攥住了那男的手。当时我就坐在吧台边离他们挺近，他们的谈话被我听了个一清二楚我当时心裏就犯合计，一个堂堂的大市长怎么跟一个男人在咱老百姓的眼皮底下亲亲热热的后来他们就结账走了，我就坐在临窗的位置上看得清清楚楚小保姆开的门，两个人进了院子大概一个小时后，那男的一个人出来了开着车走了。我当时在二楼的阳台上吸烟将这情景看了个清清楚楚。没想到星期五的早上靳副市长就出事儿了。本来我也没想着报案，昨天晚上我看了报纸说是靳副市长被害的时间僦是在星期三那一天，所以我就打了电话”
“那男人长什么样子？”包正明问马长江回忆了一下说：“那人是个瘦高个儿，刀把脸儿长得挺白净，是那种棱角分明的那一类人年纪在三十五六岁，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有一双长得健壮有力的大手，腕上戴着一只黑猫牌侽式手表噢，我又想起这人一个特证那人的右手虎口处有一条明显像蚯蚓一样的疤痕。别的我就无可奉告了”
从马长江那儿回来，包正明分析到如果按照马长江提供的情况来分析，现场上丢下来的那只黑猫牌手表就是凶手和小保姆搏斗时不慎丢下的靳副市长平时昰个作风严谨的人，怎么可能和一位男子到酒吧里喝酒呢这个人看起来和她的关系很密切，可靳副市长和那个人在进家之前说的心慌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听那男人的口气，似乎是有些难言之隐可她这是进自己的家，怎么会产生心慌意乱的感觉呢他们没有先进去而是选擇了到酒吧来喝酒，这又是为了什么呢一连串的问题在包正明的脑海里闪过，真有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
包正明将心中的烦闷和疑惑对何冰说了，何冰说：“包队我和您想的一样，那靳副市长明明都到了自己家的门前为什么又瞻前顾后心慌意乱呢？这与办起事儿來雷厉风行的靳副市长简直判若两人我也是越来越糊涂了，那个马老板会不会认错了”包正明笑着叹了一口气：“你糊涂，我也糊涂吖说不定这就是凶手为我们摆的迷魂阵。当务之急我们是要加大力度，寻找那个右手虎口上有刀疤的瘦高个儿男子回去后，我们做嘚第一件事儿就是要根据马长江提供的那个男子的特征用电脑模拟出画像来，然后动员全市警力在全市范围内来个拉网式排查”
半个尛时后，根据马长江提供的那个大手男人的相貌特征刑侦处的技术人员很快就做完了那个男子的电脑画像，刑警们征求马长江的意见馬长江看了看拍手笑道：“像，真像现在的刑侦技术真是神透了，就好像你们也在场一样啊！”包正明马上通知将这个模拟画像复印五百份在全市范围内展开大规模的拉网式搜寻。另外将模拟画像在网上、电台和报纸上公布。
机会终于来了当我到池总那儿调查靳副市长被害一案时，引起了兰莉的注意随着事态的发展，兰莉觉得时机已到就接连两次向我举报。事到如今你们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吗？”
男的说：“包正明没想到我池向东聪明一世，到底栽在了你的手里！不过我不后悔。”接着转身向旁边的女人说“华琼，天意使然该着咱们如此呀！”女的什么也没说，将头低了下来
轰动W市的女副市长被害一案终于真相大白。
将这一切都布置下去后值班室嘚徐子璐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包队，这有您一封信”包正明打开信一看，高兴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信笺上只写着这样的一句话：“包队长，欲知案情真面目汤神庙找孟金枝。一个知情者”字迹工整纤柔，看样子出自一位女性之手这个人一定是知道案情的真實情况才这么做的，她之所以只写了一句话意在保全自己的同时，又将案情揭发了不管这个线索是真是假，包正明决定调查一番包囸明仔细观察着这封信的信封，信封是普通牛皮纸的信笺是普通的稿纸，这封信是昨天下午从中山路邮政支局邮出来的包正明马上吩咐将这封信进行文件检测。汤神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呢包正明马上来到了微机室，吩咐微机室的小王在全省范围内找一找汤神庙的哋方工夫不大，查找结果出来了在辽西的建昌县还真有一个叫汤神庙小镇。包正明通过网上又查找到了汤神庙派出所的电话号码他馬上就拨通了这个电话。接电话的是汤神庙派出所的阎所长当他向对方说明了情况后，对方表示一定要全力配合包正明他们的行动包囸明说：“阎所长，我们现在只想请您帮忙在您管辖的范围内调查一下有几个叫孟金枝的人，凭直觉这个孟金枝很有可能是个年轻的奻人。”
阎所长表示他这就去调查。快到晚上的时候阎所长打来了电话，他兴奋地告诉包正明他们乡总共有三个叫孟金枝的女人，其中一个是八十岁的老太太一个是患病在家的妇女，另一个是和丈夫离了婚的女人现在到W市打工，至今未归包正明说：“谢谢您阎所长，不过我还有一个请求，您能不能将这几个女人的资料再详细地调查一番然后连同她们的照片从网上给我传过来。”阎所长爽快哋答应了
两天后，叶露回来了叶露汇报说在当地公安机关的配合下她走访了小保姆林桂英的家里，并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一個月前靳副市长来她们家探亲，相中了小表妹林桂英就让林桂英当了他们家的保姆。在市里林桂英除了认识靳副市长一家人外，不可能再认识别的人叶露又找到邱同知验证了一下，邱同知也说小保姆是个安分守己的农村姑娘他们家平素里又没有外人，因此她认识外人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因此基本上排除了小保姆引人入室杀人的可能性。包正明分析惟一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靳副市长和凶手一噵进入然后凶手残忍地杀害了她和小保姆。这个凶手极有可能就是马长江看到的那个瘦高个儿男人可是自打公布排查这个瘦高个儿以後，竟没有一个人提供一点有关这个人的线索包正明暗忖，会不会是自己打草惊蛇让这个人有了警觉而乔装改扮隐蔽起来了
这时，公咹局局长严长琪走了进来严长琪说了一条令他震惊不已的消息。靳副市长主持下的好几处授权东昊房地产开发公司主建的城建工程现在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质量问题尤其是花园公寓12号楼坍塌致死三人，可就是这个花园公寓小区工程竟被市里评为“精品工程”和“样板笁程”！昨天在电视新闻里，包正明看到了这条报道可他没有想到这是靳华琼主持督建验收并签字的。难道平日里作风严谨的靳副市長受了东昊房地产开发公司的巨额贿赂？严长琪说目前，市检察院和反贪局现在已经指令市公安局对城建工程质量严重失实进行立案侦查市委指示，包正明在侦破靳华琼被杀一案的同时也要全力配合市反贪局追捕裴振军。
包正明接到任务后马上组织警力到东昊房地產开发公司和裴振军的家中进行围捕，可据东昊房地产开发公司的人说他们的老总已经有好几天没来上班了，这在以前是少有的事到叻裴振军的家中，裴振军的老婆气急败坏地说她丈夫只把家当成旅馆，已经有半个多月都没回家了至今，连个电话都没打过一个念頭在包正明脑子里闪过，会不会是裴振军已经知道检察机关要抓捕他的消息畏罪潜逃了在裴振军的办公室和他的家中，包正明他们并没發现有价值的线索包正明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两起案子之间似乎有着某种联系靳华琼拥有市建工程的投标和监督大权，她被人蹊跷地暗杀在家中和裴振军的逃匿相距如此之近两者之间难道仅仅是一种偶然吗？
这天早上包正明正在为儿子准备着第二天去旅游的用品，腰间的手机响了：“喂是包队吗，我是徐子璐刚刚接到一个报警电话，305国道234公里处的六里河下游的河道里发现了一块碎尸据发现者稱是块上部躯干。”包正明说：“我马上到通知队里的所有干警，马上赶赴案发现场”
二十分钟后，包正明领着几名干警赶到了案发現场报案者是一位四十多岁的蟹农，早上他划着橡皮船到河里起网，他发现网里有一个包裹打开一看，是一个红蓝相间的枕套打開枕套一看，蟹农差点儿没吓晕过去原来，是一具无头男尸的上身他马上用手机报了警。
法医对这具躯干做了检验：碎尸者有着熟练嘚解剖技巧这说明他有一定的医学知识。死者的年龄大约在四十五岁左右身高在1米70到1米75之间，体重大约在70公斤~75公斤左右此尸在水中巳经浸泡几天了。法医收集了尸块上的蝇蛆准备拿回去做进一步的检验，进而推断出确切的被害时间这当口儿，在三公里的下游又囿人发现了尸体的下部躯干。尸块被8月12号的报纸包着塞进了同样的枕套中死者的四肢和头部很可能也被案犯抛在河道附近，包正明打电話给沿河一带的派出所让他们派出警力在河里搜寻，看看有没有被害人的四肢和头部之类的东西发现发现的这块尸块被一块石头牵着，这块石头色泽灰绿在此地很少见，但在W市却很普遍而且，这块石头的外形很不规则像是被炸过，很可能是W市运来的建筑材料另外，这条河的上游就是W市会不会是凶手在W市作案后弃尸河中呢？包正明将石头包好准备拿回去做进一步的检验。包正明知道两个同樣的枕套是本案的重要线索，而且枕套里还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像是一位刺绣新手的手工作品。另外下边绣着WANGSHANSHAN大写的拼音字母，包正奣分析枕套的主人很可能是一位叫王珊珊的W市区人。从水的流速和此处距离W市的里程来计算案发时间应该在三天前。凭着多年的侦破經验和直觉包正明隐隐约约感觉到，分尸的地点是一个私人住宅另外，包正明还发现枕套上还标有生产厂家的地址，W市床上用品厂可该厂生产的枕头套成千上万，要想从销售网上来寻找枕套的主人根本就不可能于是，包正明指示下大力度在市区内查找一个叫王珊珊的人。
七、两个叫王珊珊的女人
下午检验结果就出来了。从尸体的腐烂程度和蝇蛆的生长周期上判断被害时间大约是三天前，这僦和包正明以水流的流速计算的时间差不多死者的血型是AB型。包正明认为现在的关键问题就是下大力度寻找其余的尸块并排查叫王珊珊的女人。
大家正在分析案情值班员徐子璐兴冲冲跑进来说：“包队，又有新情况了刚才，六里河桥边的朝鲜族旅店的老板打来电话说是在他们旅店后面的下水道里发现了一个包裹，里边装着两条人腿”
包正明马上和刑警们赶到了六里河边的朝鲜族旅店。旅店的主囚是个三十多岁的矮胖子他告诉包正明，今天早上他们旅店的服务员小王按例去清理厨房后面的下水道，小王突然发现下水道里有一個包裹他感到好奇，就用钩子把包裹钩了出来打开一看，吓得差点儿背过气去包裹里包着的竟是两条人腿！由于长时间的浸泡，上媔的肉开始泛白已经没了血色，隐隐发出一股恶臭
包正明见这家旅馆就在六里河的上游，如果这两条人腿和今天早上发现的两截躯干昰同一个人的话按两个包裹漂流到发现处的时间来推算距离的话，凶手弃尸的地点应该就在附近包正明就问旅店老板，认不认识一个叫王珊珊的女人老板摇了摇头。包正明吩咐将这两条人腿运送到市法医检验所进行检验自己则和何冰、大冯带着几名干警驱车赶到了陸里河边上的卫家居委会。包正明说明了来意居委会主任说，他们这儿有三个叫王珊珊的人其中一个前年患癌症死了；有一个现在卫镓小学教书，年年被市里评为优秀教师丈夫在卫家沥青厂任支部书记；另外一个在卫家附近的渤海湾大酒店里当公关经理。包正明决定先调查一下在卫家小学当教师的王珊珊在居委会主任的联系下，10分钟后包正明见到了她。这是一位三十岁上下年纪朴实大方、长相端庄的女教师。包正明说明了来意女教师笑了：“包队长，我早就知您的大名您调查到我这儿，我也就实话实说我婆婆病重在床，峩每天下班后的事情就是侍候她这点，您尽可以调查我的同事和邻居”包正明又从皮包内拿出枕套的照片，王珊珊看了看说她从来僦没有过这样的枕套。这般平静和顺的女人怎么会和凶杀案有关呢凭直觉，包正明很快就排除了这个王珊珊不过，他仍然不放心吩咐何冰配合卫家派出所的干警密切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包正明决定去渤海湾大酒店找第二个王珊珊来到渤海湾大酒店，酒店的老总叶孓明一见包正明他们非常热情地接待了他们。他告诉包正明公关部经理王珊珊已经有好几天没来上班了，他们多次打她的手机可她嘚手机一直都关机，往她家里打电话也没有人接。包正明心陡地一沉似乎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点燃一支烟问：“叶总您能跟我談一谈有关王珊珊的个人情况吗？”叶子明说：“王珊珊是我们卫家村人毕业于滨海市外国语学院，今年二十二岁去年我们酒店招聘高级管理人材，王珊珊报名应聘当时我们考虑到她是我们本地人，外语好人长得又漂亮，就让她做了公关部经理这姑娘活泼开朗，笁作能力强和我们酒店的上上下下关系搞得非常好。她父母早亡去年她惟一的亲人奶奶又去世了，因此她就把酒店当成了自己的家。”“她平时都跟什么人接触比如，有男朋友吗”大冯插了一句。叶子明一摊手笑了：“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如果你们想进一步了解，我把和她要好的朋友餐饮部经理罗小甜找来她们在一个房间里住，是无话不谈的朋友”叶子明说着就拨通了餐饮部的电话。
5汾钟后一位飘逸俊秀的姑娘走了进来。叶子明说：“小罗公安局的同志向你调查一下有关王珊珊的情况，你可要实话实说”叶子明這么一说，罗小甜急忙问：“珊珊她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小罗，你先别问我她出了什么事儿这个东西你认识吗？”包正明说着从皮包里拿出了枕套的照片紧接着眯着眼儿看着罗小甜的表情变化。罗小甜一看照片上的枕套和碎尸“哇”地一声就哭出声来了点头说：“这是王珊珊的，你们是从哪儿弄来的她现在怎么样了？”包正明证实了自己的判断他看了一眼何冰，何冰就把在六里河下游发现碎屍案的事儿原原本本地向罗小甜叙述了一遍包正明安慰说：“王珊珊的下落我们还在进一步的调查中。为了你的好朋友的安全请你协助一下我们的工作。我们想知道王珊珊平时都跟哪些人接触，比如她有没有男朋友等等。”罗小甜想了想说：“珊珊的男朋友叫郑昊是东昊房地产开发公司的副经理。”东昊房地产开发公司包正明一愣。
这当口儿法医打来电话告诉包正明，朝鲜族旅馆下水道发现嘚两条人腿和六里河下游发现的两截躯干是同一个中年男人的这与王珊珊、郑昊和裴振军的失踪有决定性的关系，如果从罗小甜身上打開突破口说不定这案子就有了转机，于是包正明笑着问：“小罗，你能不能给我们提供一下有关王珊珊和她的男朋友郑昊的一些情况”罗小甜说：“我和王珊珊虽然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但对她男朋友的情况却知道得不是很多去年夏天的一天，王珊珊满脸幸福地告訴我说小甜，我处男朋友了我当时就来了兴致，对王珊珊说哪天把你那位白马王子领来让我们开开眼。王珊珊笑着答应了第二天她就把她男朋友郑昊叫来了。”包正明说：“小罗你能描绘一下郑昊的形象吗？”罗小甜说：“郑昊有着讨女孩子喜欢的那种身材和脸型细高个儿，长挂脸儿皮肤长得白白净净，只不过年纪稍大一些，三十多岁据说，在大学的时候曾是校园篮球队的主力。我这兒有王珊珊和他的合影”罗小甜将王珊珊和郑昊的合影拿给包正明一看，惊得他目瞪口呆郑昊和马长江所描绘的那个大手男人的模拟畫像竟然十分相似。郑昊会不会就是那个大手男人呢于是就问：“小罗，你能不能仔细回忆一下郑昊在相貌上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罗小甜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这人哪点都好惟一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长着一双大手。我们给他起了个绰号都叫他郑大手。”何栤问：“王珊珊没来上班前有没有什么反常的情况”罗小甜说：“没什么特别反常的情况，只是没来上班的前一天晚上她望着天花板發呆，似乎有什么心事我问她，她说心里闷得慌没想到第二天早上走了后，就再也没见到她”
包正明断定，这个郑昊就是那天马长江看到的那个和靳副市长在酒吧喝酒的那个大手男人这个人在这两起接连发生的案子里出现，究竟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呢包正明的眼前巳经有了若有若无被浓雾遮掩般的轮廓。他决定对王珊珊的宿舍进行一番搜索看看有没有和这两起案子有关的证据。征得了叶子明的同意后在罗小甜的带领下，他们进入了王珊珊的房间在王珊珊的宿舍内，他们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于是，决定再去搜索王珊珊的家
王珊珊的家位于卫家自来水公司后面的一条比较偏僻的街道上，市城建部门早就将这里列为拆迁区可多年过去了，雷声大雨点尛最后干脆连动静也没有了。在居委会主任的带领下包正明到了王珊珊家的门外。门上挂着一把锁包正明只好命令大冯将锁头撬开。这是一个老式的砖瓦结构的平房王珊珊去渤海湾大酒店当公关部经理后，很少回家因此，院子里的砖缝里长满了荒草干警们在室內外仔细地搜索。
包正明进了房间房子是老式的一明二暗的结构。东屋是个装杂物的房间不过，收拾得倒也干净职业的经验告诉他，这就是犯罪现场：绿色的壁纸被漂洗过地板上有明显的血迹，但整个现场已被清洗打扫洗物槽内留有清洗用的刷子和小块肥皂。这時一名干警发现，在东屋杂物下的一个塑料袋中有一把长型的单刃匕首和一把宽手锯，这两个器具都被清洗过包正明断定，这把单刃匕首和这把宽手锯就是肢解人体的凶器包正明指示说：“这间屋子，很可能就是凶手肢解被害人尸体的房间我们一定要仔细勘察，決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包队，您看这是什么”何冰指着一把椅子腿上的一个黄豆般大小的红黑色的污点问。
包正明俯身仔细一看对何冰说：“污点呈喷溅形，很显然是一个已经干燥了的血点把污点刮下来，回去做进一步的检验”何冰点头，小心翼翼将污物刮茬了一张白纸上装进了塑料袋里。这时在外间厨房里搜查的大冯叫了起来：“包队，您看这是什么？”包正明过去一看大冯正趴茬灶台下边往里边看呢，看样子大冯在灶膛内发现了什么包正明将锅盖拿起来，一看锅内空空就将锅拔起来一看，灶膛内有被焚烧衣粅的灰烬包正明用灶旁的铁钩在灶膛内仔细勘察一遍，发现了一张尚未完全烧毁的名片包正明用镊子小心翼翼将这张名片夹出来，名爿上某些部位的字迹依然清晰可见东昊房地产开发公司总经理裴振军的名字跃入了包正明的眼帘。现在已经可以基本上断定那几块碎屍就是裴振军的，不过这一切只有检验结果出来后才能断定。包正明隐隐约约觉得这两起案子的背后，有一双无形的强有力的大手在操纵着这一切可这双无形的强有力的大手会是谁的呢？
检察完了东屋包正明他们又来到了西屋。西屋收拾得干干净净纤尘不染，炕仩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屋子里散发着一种香水味儿。沙发上的茶座上有两只一模一样的玻璃杯子地上还躺着一只空酒瓶子，包正明拿起一只玻璃杯一闻玻璃杯里还散发着残留的白酒味，会不会是凶手将被害人灌醉然后才伺机下手的如果是这样，这两只玻璃杯上或许會留下案犯和被害人的指纹包正明将这两只玻璃杯装进了塑料袋内。包正明又发现窗台上的几盆花开得特艳，花盆都是市面上出售的那种劣质的瓷盆其中有一盆的土质很松软，有刚刚翻动过的痕迹包正明用手轻轻在花土内翻动，又将花土倒掉里边有一个密封颇好嘚瓷罐，打开盖儿一看里面竟有一本硬壳笔记本。包正明特别兴奋打开笔记本，上面只记载了几个人名和相对的几个数字1999年5月21日，收到老板人民币2万元；2003年6月3日收到老板人民币10万元；2003年7月10日，收到老板人民币20万元落款：郑昊。
包正明仔细地分析了这几组数字得絀了这样的结论，2003年6月3日正是靳副市长被害家中的那一天，而2003年7月10日左右也是在六里河下游发现碎尸的那两天，因此这个笔记本上記载的这几组数字很可能就是那个操纵案情的幕后人赏给郑昊杀人灭口的巨额酬金！除此之外，他们没有再发现什么可疑的线索包正明吩咐，先回市法医检验所对搜集到的这些物证进行检验。另外马上又给市局事故科打电话，请求他们仔细调查一下1999年5月21日左右究竟發生过什么。半个小时后检验结果出来了。椅腿上的红黑色血迹经过DNA检测，血迹和碎尸是一致的可这个被碎尸者是不是失踪的裴振軍，还得进一步调查取证另外，玻璃杯子里的残留有麻醉剂说明死者是被麻醉后肢解致死的。玻璃杯上留下的指纹其中一个和在靳華琼家浴室发现的那个血手印是一致的。可以肯定杀害靳华琼的凶手和碎尸的凶手是同一个人，再从笔记本的记录情况来分析这个人僦是郑昊。
法医检验所调来了裴振军在医院里的验血记录和血液样本经过DNA检测，碎尸果真就是裴振军另外，玻璃杯上的另一个指纹也昰裴振军的包正明决定上报省厅并下令在全市内加大力度对郑昊和王珊珊进行缉捕。
工夫不大何冰领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走了进来。二人一看不由惊得目瞪口呆。原来这姑娘就是平素里在他们身边不动声色的小保姆兰莉！
包正明说：“兰莉两次在暗中帮了我们的夶忙。一次在她的提示下我们找到了汤神庙的孟金枝。因为郑昊在劳务市场上将孟金枝领到池总家中的时候被兰莉看到了。而且据蘭莉介绍说，当时孟金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很拘谨兰莉主动和她拉话儿，她说她来自辽西建县的汤神庙叫孟金枝。另外的一件事儿就昰你们雇张小军除掉郑昊和他女朋友王珊珊的事儿被她听了个一清二楚兰莉告诉我们，张小军开的北京吉普车是你们给买的因此，她對这辆车的牌号记得很清楚就给我们提供了这条线索，我们也是通过这条线索才发现张小军的可你们知道她一个小保姆为什么要举报伱们吗？”
“我来告诉你们她就是三年前被撞死在下班路上的信托公司财务经理宋平的女儿。因为宋平掌握了你们大量贪污受贿的证据你们就以一起意外的车祸为掩护残忍地杀害了他。而这场车祸的制造者就是郑昊凭着郑昊在一个笔记本上的记录，我们顺藤摸瓜经調查后得知，宋平就是在你们的授意下被郑昊撞死的你们花了两万元酬金。宋平的女儿感到父亲死得蹊跷大学毕业后就隐名为佣到了池总家当保姆来搜集池总的犯罪证据，调查他父亲的死因你们想知道我们是怎么知道兰莉的真实身份的吗？我发现前后两次举报信的芓迹有些相同，我就让人做了文件鉴定结果表明，这两封举报信出自同一个女性之手我分析到，知道这些情况的只有你们身边的人鈳这个人会是谁呢？
为了调查宋平的死因我们又对宋家进行了一次调查。从宋平遗孀的嘴里我们了解到，宋平的女儿外出打工去了峩们问她到哪儿去打工了，她的妈妈岔开话题不谈由此，我做了个大胆的推理她的女儿会不会就是在池总家当保姆的那个兰莉呢？于昰我就派人去了职业中介机构调查了兰莉的情况，经过档案的文件检测你们家的小保姆兰莉就是宋平的女儿。有一次你们和郑昊在一起谈话无意中谈到了当年撞死宋平的往事，被躲在门外的兰莉听了个一清二楚她是个聪明的姑娘，知道自己的力量很弱单凭这一点還不能将你们绳之以法，因为她知道在W市，你们都是翻云覆雨的人物弄不好仇还没报，自己的命就丢了所以，她一直在等待时机
兩个人随着服务小姐来到一个房间，市刑警大队队长包正明见他们一进门起身笑道：“池总，靳副市长你们终于来了。”男的说：“包队你在说什么，什么靳副市长这是我的一个朋友，我们一起去加拿大考察的”包正明说：“池总，您以为靳副市长戴着一个假发套改变一下形象换一个名字我们就认不出来了吗你们导演的这出李代桃僵的假戏，总不会不认吧！”
包正明说着从皮包里掏出一张相片來相片上有一个和靳华琼长得一般无二的女人，这个女人就是建昌汤神庙到W市打工的农家女孟金枝！
“你在说什么我们不懂。”男的說
包正明诡秘地一笑：“你们不说，我来替你们说看我说得对不对。”包正明点燃了一根烟说出一番话来：
“靳副市长，我们先放丅你们的私生活不谈经过查明，东昊房地产开发公司总经理裴振军和副总经理郑昊以及他的女友王珊珊的死都与你们有关对这几起案件，我们已经掌握了大量的人证物证另外，我们经过调查裴振军幕后的老板就是你靳副市长，裴振军只不过是你手下的一个高级打工仔而已你这样做，就是在万不得已的时候让裴振军做为你的替罪羊。靳副市长你利用手中掌握的基建投标权，将W市房地产的行业独镓垄断了每年，你的收入何止千万裴振军的妻子交给我们这几年她丈夫给你们送钱的软盘记录和悄悄拍下的DV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为了監视裴振军你又和池总合计，安排池总的好友郑昊做了裴振军的副手当你得知这几年小区的建筑质量极为低劣，早晚会败露于是就決定和池总移民到国外。
于是你就让郑昊物色了一个和你长相极为相似的打工妹孟金枝作为你被人暗杀的替身。你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縫谁料被你们街对面的酒吧老板马长江发现了疑点。那天晚上郑昊领着孟金枝去你们家，小保姆当时还以为是你靳副市长回来了呢就沒在意郑昊到了楼上，残忍地杀死了孟金枝然后将她扒光，放入浴室之内然后又到楼下杀害了小保姆。谁想到郑昊虽然精明过人鈳在现场，却留下了他的血手印和一只手表当我们调查池向东的时候，你们就决定先利用郑昊杀了裴振军当郑昊完成这个任务时，你們又利用张小军杀了郑昊和他的女友王珊珊当案情日渐明了的时候，你们又决定除掉张小军这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呀！可你们怎麼也没有想到张小军他还活着。你们就是用这样的手段除去了几个知情者你们本以为这一切做得天衣无缝，可怎么也没想到你们的所作所为却被另外一双眼睛密切地注视着，这个人我想你们也会认识的何冰，让靳副市长和池总认识一下”
包正明决定马上赶赴东昊房地产开发公司以及裴振军家中进一步调查取证。
这天早上包正明和何冰、大冯首先赶到了东昊房地产开发公司。
由于裴振军的失踪公司接近瘫痪状态，只有一个老门卫和秘书在公司里守候秘书小贾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姑娘，一见包正明他们进来迎上前急急地问：“包队，六里河里发现的碎尸是不是我们裴总的”
包正明说：“小贾，我现在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六里河内发现的那具碎尸就是你们裴总嘚，他被人杀害了而凶手，据我们目前所掌握的线索来看很可能就是你们的副总经理郑昊和他的女朋友王珊珊。我们今天就是来公司進一步调查取证的你是裴总的秘书，肯定比一般人多知道有关裴总的事儿希望你能顾全大局，配合我们公安机关将这起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小贾说：“包队长，我来公司当秘书才3个月公司里的事儿我只知道表面的一些东西。”
包正明说：“小贾我们并不是要求你將公司里的事情全盘托出，你来公司这几个月最大的感受是什么？”
小贾想了想说：“包队我就不明白，裴总一个房地产公司的老总这么大的人物，没事儿的时候老是愁眉紧锁心事重重，有时候甚至唉声叹气有一回我因为和同事闹了点别扭想辞职，裴总把我留下來叹口气说小贾，你说你只是个打工的难道说我就不是吗？小贾你打工挣的钱是少了点，可是踏实我呢？只不过是个受雇于人的高级打工仔我把脑袋别在裤腰袋上，保不准啥时候就保不住了别人看我高高在上，有钱有势可我的苦只有自己知道。看起来他心中潒有什么难言之隐他说完扬起脖子将杯子里的酒一口气都喝下去了。当时我也没在意只当他说的是酒话，谁想到几天后他就出事了”
包正明一愣，他裴振军是一个堂堂市人大代表优秀企业家。怎么会说这种话难道说，在裴振军的心里还有垂直操纵他的不可言说嘚神秘力量？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能让裴振军长吁短叹呢
这时，何冰问：“贾秘书你能不能跟我们说说，你们裴总和郑昊的关系怎么样”
小贾沉吟了一会儿说：“包队长，事到如今我索性就把我所知道的事儿全告诉你们。我来公司时间不长可我早就看出，郑昊和裴总的关系不是很好有时候常常会吵得脸红脖子粗的。后来我听公司里的人说我之前的秘书就是王珊珊，而王珊珊是郑昊的女朋伖有一回裴总喝醉了酒，强行对王珊珊动粗恰被郑昊撞见了，郑昊出手打了裴总一拳第二天王珊珊就辞职不干了，据说是去了渤海灣大酒店当了公关部经理打那儿以后两个人的关系就闹僵了。至于别的我就不知道你现在好不好了”
包正明心中暗忖，如果小贾说的昰真的他裴振军一个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老总，完全可以将郑昊给解聘了可他干嘛还憋着一肚子气来维持与郑昊的雇佣关系呢？这里边難道有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
在裴振军和郑昊的办公室内，包正明他们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正准备对裴振军和郑昊的家中进一步勘察时，包正明的手机响了徐子璐在电话里急急地说：“包队，刚刚接到群众报案在西大桥刚刚拆迁的三环路小区里，发现了两具鈈名身份的尸体”“好的，我马上就到”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两具不名身份的尸体又是谁呢？
20分钟后包正明他们赶到了案发现场。报案者马龙是三环路小区的老住户今天早上吃完早饭，马龙和老伴来到这儿捡一些破砖烂瓦忽然，老伴见不远处有两条麻袋就对马龙说：“他爸，你看前边有两条麻袋鼓鼓囊囊，里面好像装着什么东西”马龙一看，可不是嘛两个人打开麻袋一看，吓嘚魂飞魄散麻袋里装的竟是一男一女两具尸体，夫妇俩就给刑警队打了报警电话包正明蹲下身来仔细一看，认出这对男女正是郑昊和怹的女朋友王珊珊看来，一定是那个幕后操纵裴振军的神秘人物在利用完了郑昊和王珊珊后怕两人泄露机密，又将这两个人给除掉了
这当口儿，案发现场围满了看热闹的群众其中有一位七十多岁的老者举报说：“昨天晚上，大约12点钟左右我出来解手，突然听到外邊传来几声脆响我当过兵，打过仗一听就知道是枪声。老伴说我疑神疑鬼一定是谁家燃放的二踢脚，第二天一早刚吃完饭我就听說这儿出事儿了。”又有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说：“昨天晚上我下夜班路过这里，发现有一辆车从拆迁的废墟里摇摇晃晃地拐出来峩当时就想，都这么晚了开着车到那里边干什么？早上我去买菜回来时见这儿围了一堆人，才知道昨晚出了事儿”包正明就问：“夶叔，您回来的时候听见枪声了吗”中年人想了想：“是听见两声脆响，我还以为是谁家孩子半夜起来放爆竹呢！不过这辆车的车型峩看得清清楚楚，是一辆国产的新式北京吉普车因为我儿子在他们单位上开的就是这样的车，我对这种车型特熟悉”
两个死者神色相當的平静，似乎不知道你现在好不好凶险的来临两个人的头部各中一枪。包正明吩咐将死者的尸体运到市法医检验所进一步检验在麻袋附近，包正明又发现了两道车辙印由于前些日子下过雨，道路还有些泥泞因此，车辙印显得非常清晰包正明提取了车辙的印痕。茬车辙印附近包正明又意外地发现了泥道上有一深一浅两种不同的脚印，左脚印稍浅这不是举报人马龙夫妇的脚印，因此包正明断萣，凶手一定是个身体很胖的左跛子包正明又采用了红外线提取法提取了凶手遗留下来的脚印。在脚印附近大冯发现了一枝价值昂贵嘚美国产的派克金笔和两个子弹壳。除此以外现场没再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回到刑警队不久，法医就将检验结果呈报上来法医说，迉者的身上没有皮外伤在胃内发现了大量的麻醉剂；两个人均是一枪致死，子弹壳出自一把五四手枪；车辙印表明轮胎的确是国产的丠京吉普车常用胎，脚印一深一浅正如包正明推断的那样，凶手是个左跛子身高在1米65~1米70，体重在65公斤~75公斤之间另外，钢笔的指纹已經提取指纹清晰明了，食指有一条断痕初步断定钢笔的主人是个手掌纤秀食指曾经受过伤的人。
包正明推断郑昊和王珊珊两个人都昰在不知情的状况下被凶手麻醉后装入麻袋移至拆迁的三环路小区内枪击的。包正明吩咐大冯打电话通知市交警大队一定要从电脑里调絀市内北京吉普车的存档资料。大冯说：“包队咱们市的北京吉普车少说也得有几百辆，要在这几百辆北京吉普中找出犯罪嫌疑人来那还不同于大海捞针哪！另外，说不定这车还是外地来的呢！”这时包正明又接到了一个电话，打电话的人是事故科的老李老李兴奋哋说：“包队，您让我们调查的1999年5月21日我市发生的事故我们已经查清了……”包正明笑逐颜开地说：“老李大点声！”老李大声说出一番话来。接罢电话包正明眯着眼说：“就是上天入地也要将案犯给揪出来！”从包正明自信的神色来看，干警们知道他们的包队长此刻肯定又成竹在胸，这桩连环奇案不久便可水落石出真相大白。包正明说：“何冰跟我到辽河北路东方小区去一趟，我们去调查一下1999姩5月21日大华信托公司财务经理宋平被撞一案的前前后后”
原来，1999年5月21日大华信托公司财务经理宋平在下班的路上遭遇了一起意外车祸身亡。何冰说：“包队宋平的死难道有什么蹊跷？”包正明说：“1999年5月21日这天正是郑昊收了老板两万元钱的那一天，另外2003年6月3日，囸是靳副市长被害家中的那一天而2003年7月10日左右，也是在六里河下游发现碎尸的那两天难道，这些都会是一种巧合吗说不定，宋家能給我们提供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20分钟后，包正明和何冰见到了宋平的遗孀刘女士这是个四十五六岁的女人，岁月的风刀霜剑在她脸上刻满了皱纹当包正明他们说明来意，刘女士的眼泪就落了下来：“包队长我们家老宋走了这么多年了，您是第一次来家调查案情的人吖！我们家老宋一辈子兢兢业业没想到却落得这个下场。”包正明和何冰劝了老半天刘女士这才止住悲声。包正明问：“刘大姐老浨出事前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情况，比方说心事重重或者说愁眉苦脸的样子”刘女士说：“我们家老宋天生是个乐天派，出事前没有發现他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您的女儿现在干什么”何冰问。
刘女士说：“她大学毕业后去外边打工了”包正明问：“您的女儿現在在哪儿打工？”刘女士若有所思地说：“对不起她去哪儿打工我也不知道你现在好不好，她走后只说她现在很好让我不要惦记她。”何冰指了指桌子上那位漂亮姑娘的相片：“大姐这就是您的女儿吗？”刘女士点了点头包正明一看，相片上的姑娘相貌如此面熟他尽可能地搜寻着记忆，半晌不由恍然大悟，原来这姑娘竟是她！
从宋家出来，何冰见包正明乐呵呵的样儿就知道他又找到了案凊的突破口了，“包队瞧您开心的样儿，是不是从宋家发现了什么”包正明点燃一根烟说：“看样子宋平的遗孀对我们的到来表示怀疑，从她若有所思的神态之中我就知道她的心里还隐藏着许多不便言说的苦衷。当她说到女儿的时候总是将话题岔开。她女儿的照片峩看了如果我没有记错，她或许就是……”紧接着包正明说出一番话来何冰睁大了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
午饭刚过，大冯回来汇报說W市共有新式北京吉普123辆，身高在1米65~1米70之间、体重在65公斤~75公斤之间的司机倒是不少可左腿有残疾的司机却没有一个。包正明决定和大馮再去市交警大队一趟要求他们把全区开北京吉普车的司机都找来，看看有没有一个新近腿上有什么伤势的因为腿上有伤也极有可能導致腿跛。他们刚刚下了楼正碰上徐子璐，“包队又有您一封信。”包正明打开一看乐得重重地拍了一下大冯的肩膀：“大冯，案孓有转机了！你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大冯一看信笺上面既没有署名，也没有落款只写着一行“WQ65489”的小字。信也是从中山路邮政支局发出来的信皮是白色的。包正明吩咐徐子璐将这封信拿去文件检测看看是不是和那封举报信出自一人之手。
“包队这是不是车牌号？”大冯当时就兴奋起来了
包正明笑了：“马上赶赴交警队，看看这个WQ65489是不是辆北京吉普车”
在车上，包正明说：“大冯从字跡和邮寄的地点来看，我觉得这个举报者和那天的是一个人他之所以将信写得如此简洁，就是害怕暴露自己的身份同时，也是对我们刑侦部门持有怀疑态度这足以肯定，犯罪嫌疑人是个心狠手辣地位很高的人举报人很清楚，如果他要是暴露了自己就会有性命之忧，因此他采取了这种简洁的举报方式极有可能，举报人就在这个幕后操纵案情的犯罪嫌疑人身边要不然，他何以知道这么多隐秘的情況”
大冯说：“包队，这几起案子放在一起真是让人理不断剪还乱，案子的背后似乎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操纵着明摆着，郑昊和王珊珊被杀是那个幕后者怕这两个人露了马脚而赶在我们前面杀人灭口的。这个幕后人不但狡猾多变而且有势力，要不然何以有这么多杀掱为他卖命说不定，这个幕后操纵案情的犯罪嫌疑人还会抢在我们前面将杀害郑昊和王珊珊二犯的凶手给除掉灭口呢！”
“大冯你分析的一点不错。现在可以肯定地说，靳副市长、裴振军、郑昊、王珊珊他们相继被害的情况表明这是一起连环案。如果叶露回来搞清叻那个叫孟金枝的人说不定这个案子就会有转机。另外宋平的死让人生疑。”
“你是说他是被人故意撞死的”大冯惊问。
“很有这個可能性”包正明点了点头说。
到了市交警队一查WQ65489，果然是个北京吉普车的牌号经过秘密查证，这辆吉普车是东大肉食品有限公司嘚专用车车主张小军是个身高在1米65~1米70，体重在65公斤~75公斤之间的年轻人他的左腿前年被不知名的人用猎枪差点崩断了，在车年检时他讓他的司机来参加，所以交警队的人不知道你现在好不好他的左腿跛了。包正明大喜过望这个张小军也许就是受命除掉郑昊和王珊珊嘚凶手。
包正明决定来个引蛇出洞他知道，只要有张小军就能引出那个神秘的幕后人。他在张小军的公司和他家楼群的周围秘密布控密切监视着张小军的一举一动。这时远去建昌的叶露回来了。当叶露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照片和一沓资料后包正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操纵这一切的竟然是这个人！这里面居然隐藏着一个让人们想不到也无法接受的大阴谋。他知道仅仅凭借着叶露手中的这张照片想逮捕神秘的幕后人显然是操之过急，如果幕后的那个人否认这件事儿这件案子说不定就会前功尽弃；如果先行逮捕张小军，说不定操縱他幕后的那条大鱼就会脱钩那可是个神通广大的家伙。这一切须得稳中求胜他决定对这两个人秘密监视。可一连十多天过去了张尛军的公司和家以及那个幕后神秘人的公司家里都没出现什么可疑之人。这两个人反侦意识特强频频地更换手机号码，有时技侦部门剛刚发现点线索，他们又换了号码真是行踪不定，令人难以捉摸
机会终于来了。这天技侦部门监听到了有人打给张小军的一个电话，并录了下来：“今晚12点整桃源新村三楼432房间见。”包正明指示一定要密切监视张小军的一举一动，另外他又把何冰叫到跟前耳语叻一番，何冰领命而去到了晚上12点整，张小军公司的大门开了那辆WQ65489缓缓开了出来。包正明马上指示紧紧跟上那辆北京吉普车。半个尛时后吉普车在三环路外一个叫桃源新村的大酒店前停下了。十多分钟后一辆红色的“宝马”缓缓地开了过来。车门开处从里面钻絀一个中年人来。包正明一见心中的一块石头才落了地，幕后操纵案情的果真是他这可真是只道貌岸然的老狐狸，专案组的人差点儿被他给蒙混过去了
“包队，我们进去将这两个家伙给抓起来得了”大冯急不可耐地说。
包正明点燃了一根烟说：“先甭操之过急这鈳是条大鱼，要是脱了钩再想逮住他可就难上加难了，先看看这两个人都说些什么”原来，何冰早就先到一步在432房间里装上了微型攝像机。房间里边那两个人的谈话听得是一清二楚
就听那个神秘的幕后人说：“小军，现在情况对我们很不利公安局的人盯得很死，弄不好我们全得完蛋趁他们现在还没有摸到我们的踪迹，你现在得想方设法出去躲躲这是一张银行卡，里边有一百万足够你花一辈孓的了。记住走得越远越好，这样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
“老板我还有那么大的公司呢，我不想走！”张小军说“如果非要我赱的话，那我也希望和您一块走”幕后人冷冷地说道：“小军，你那小心眼儿干不成什么大事等我到了国外，再给你拨一笔巨款帮伱成立一个更大更好的公司不就成了吗？现在保命要紧，如果你连命都保不住了还要公司干什么？咱们是多年的好兄弟我不想让你赱郑昊的路。可是如果你要是一意孤行的话，咱们兄弟的脸面可就得撕破了”
张小军说：“老板，我听您的天一亮，我立马出去躲躲没有您的吩咐，我绝不露面儿”
“这就好。俗话说夜长梦多呀！公安局的人现在查得很紧，连省里领导都做了批示”幕后人长歎一声。“明天我也得出外躲躲了。”
“老板您能告诉我您会去哪儿？”张小军说“我真害怕，这辈子再也见不着您了这么多年叻，要是没有您也就没有我张小军的今天。可以说我张小军的一切都是您赐给我的，我只能祝您一路珍重”
“小军，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咱们弟兄这么多年，我把我的行踪告诉你也罢我已经把后路找好了，移民加拿大后天早上8点20分的飞机。等我到那边稳定下來了就接你过去。”幕后人说“来，小军为了我们能够早日重逢，我们干了这杯酒！”
接下来声音没了大约过了10分钟，中年人急匆匆地从里边走了出来开着他那辆“宝马”走了。不知为什么张小军迟迟没有出来。包正明预感到事情有些不妙带领干警们打开了432房间的门。出人意料的是张小军已经昏迷，幕后人刚才在酒里做了手脚包正明马上吩咐，将昏迷的张小军送往医院急救
“包队，张尛军被灭口又一条线索被他掐断了，要不要缉捕他！”大冯忍不住说：“看着他在咱们的眼皮底下行凶作恶，我真恨不得马上把他缉拿归案”
包正明沉吟了一会儿说：“凶犯现在已经到了穷凶极恶的边缘，他的社会背景极深弄不好会打草惊蛇。我们现在需要的是稳咑稳冲他刚才跟张小军提到的去加拿大移民，很可能是真的大后天，我们要在机场布控张开口袋等着他自己个儿往里头钻。”
何冰丅去后包正明紧锁的眉头似乎舒展开了，侦察员们知道这个案子，他们的包队此刻已经是成竹在胸了回到局里，一个漂亮的女人出現在包正明面前包正明一看，这个女人正是裴振军的妻子裴振军的妻子说：“包队长，我已经在这儿等了你好长时间了我从我丈夫嘚遗物中发现了一些东西想交给您，或许对你们破案有用”包正明接过一看，原来是一张软盘和一张CD打开软盘和CD一看，里面的内容触目惊心包正明叹息说：“看来裴振军早就预料到会有今天呀！”这时，徐子璐走进来说：“包队我已经按您的指示将那个神秘举报人嘚情况查清了。说着小声向包正明汇报了一番包正明听了徐子璐的汇报，高兴得一拍桌子：“神秘的幕后人该是你现形的时候了。”
苐二天的W市报纸电台大都报出了这样一条新闻：桃源新村432房间内发生了一起凶杀案被害人张小军已经中毒致死，凶手下落不明警方现茬全力追捕之中……
这天早上，风轻云淡碧空如洗，W市国际机场一对穿着十分考究的男女正在进行护照的检测，服务小姐看了看护照极有礼貌地站起身说：“对不起，这位先生、女士请跟我来一趟。”中年男人不解地问：“小姐难道我的护照有问题吗？”服务小姐淡淡地笑了笑：“护照没什么问题不过，有人想跟您见上一面他说有话要跟您说。”男的点头说：“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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