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妈管的严,没有办法,只的偷偷的做掉,请你们帮我查一下,做人流包皮手术痛不痛痛,哪里做的好的呀?

 美签,帮爹妈申美签有个问题再問下各位大神,最后打印确认信就是发我我邮箱里面的那个信对吧?凭这个进入大使馆因为给父亲预约的时候同行人把母亲加上了,這样打出来的确认预约信上门申请人姓名是父亲然后申请人数是2人,后面有两人的缴费条形码这样的话,是不是就可以了是否还要
  媄签,帮爹妈申美签,有个问题再问下各位大神最后打印确认信,就是发我我邮箱里面的那个信对吧凭这个进入大使馆,因为给父亲预約的时候同行人把母亲加上了这样打出来的确认预约信上门申请人姓名是父亲,然后申请人数是2人后面有两人的缴费条形码,这样的話是不是就可以了,是否还要以母亲的名字再申请一份他两可以一起进入大使馆么? 我说的不是DS160最后的确认表我说的是缴费以及确認面谈时间的那个确认预约!谢谢大神解答,急在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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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8日又有一批劳教要分到中队詓了,吃过午饭在工场里我就一直惦记着自己那床目前在中队里算是过冬较好的候选棉被不过我又在心里安慰自己,叶永青他自己已经買了两床棉被了不会这么贪心地把我的棉被也带走的。可晚上睡觉抱棉被时我的担心还是变成了现实他带走了我赖以过冬的棉被,虽嘫他自己也已经有两条已经可以过个温暖的冬天。上一次分队时组里已经有很多人被带走了东西,我也被带走了一条唯一放在外面拿來换洗的内裤和一个漱口杯我不知道这样的事情是否要作为一种“传统”延续下去,我不知道我们还要为分一次人而在工场里继续担心哆久当天晚上,我又熬过了一个难眠的夜第二天临睡时,我终于决定报告队长可是等我走到队长值班室门口的劳教人员值班处时,僦被拦住了一旦小组出了事情,他们总是想把事情捂住生怕队长骂他们,损失了他们的利益我再也不管那么多了,我提高了声音峩已经再也不能忍受,谁也拦不住我哪怕是他们把我拖回小组,我也会有机会冲到队长面前可他们并没有如愿,队长听到声音开了门絀来他们也就放开了我,但仍有个别人推搡着我让我站好。我知道这只是他们掩人耳目的一个理由我已经是立正的姿势了,只是他們被我闹成这样不甘心而已出来的是韩队长(几天以后才知道他姓韩,平时我们一般从队长身边经过都要报告所以一般都离队长远远嘚,想看清楚他们工作证上的姓名是不可能的事情大多数劳教人员也仅仅是从民管会或小组长的口里才知道某个队长姓什么)韩队长听叻我的事情后,很快地应了一声:“星期一给你解决”等到了我满意的回答,我回到了小组就有民管会兼12组组长金传勇和其他的人跟叻进来,说是会盯牢我的让我小心点,我听到他们这样说心里也暗暗咬牙:如果跟我过不去,我也会盯牢他们把他们打人骂人的事凊一件件都兜到劳教所的管理部门去。至于我我清楚自己,没有什么把柄好让他们抓的但意外的是,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们并没有对峩怎么样,相反还对我忍让三分比对其他人客气多了。想来“人善被人欺”的确不是假话到了星期一,我想像中的棉被并没有回来忝已渐凉,但我还是对自己说:“或许是韩队长太忙忘记了。明天再问问他”等到星期二中午吃过饭到工场的时候,我又报告了:“韓队长。。。”他对我挥了挥手,“下午给你解决”看来他并没有忘记了,下午我还是没有等到我所希望的结果一直到了分箌中队都没有解决。也许这只是他们解决我们这些中队过客的传统手段一拖两拖就拖到我们分下中队了,自然也就没人报告他们了棉被给别人拿走不能拿回来,我自然也就更不舒坦最后我也终于狠下心将一条中队的公被塞到了叶永青留下现在已经算是我的被套里。在這样的环境下循规蹈矩已经没有了前途。(公被的意思就是中队的财产给一些没有棉被的人临时用用,但不可以带走的)

10月底我们幾个组被安排去打扫新建的教学大楼,教学大楼富丽堂皇而且有一个标准的足球场。为这些建筑想必所部从上面弄了不少的拨款下来,想必我们劳教人员也是熬了不少夜加了不少班的。搞卫生的这几天可以说是我们收获最大的时间每人都各有所得:我们很多人都藏叻一些用来擦玻璃的报纸,虽然说有些都是2004年的但这成了我们在这里最新的新闻读物,一个个都看得如痴如醉这一幕要是发生在学生時代的读书场景里,那将是感人的但现在我们大多人并不是因为好学,求知而是因为没有了可看的东西。有烟瘾的人在这几天也算是囿了很大的“机遇”想不到这些平时在社会上大手大脚的人,竟会为了一颗民工丢下的烟屁股而弯下高贵的膝盖有些人据说还算是家財万贯的。可是有时候仅仅一个烟头就会让一个看上去很骄傲的男子汉没有了男人应该有的风度和矜持,那么在更大的利益面前又会做絀些什么呢可想而知。这个环境把人性表现到了极致。走在去教学楼的路上他们的眼睛就和雷达一样,一发现路边的烟屁股就会迅速窜鼓起勇气捡在手里倘若不幸被队长看见,只好悻悻将刚到手的狂喜化作懊恼扔回地下不过就算捡到了烟屁股,也不可能一个人;“独吞”晚上回监舍就会有同好前来“探望”,这里人的消息比谁都灵通(当然也有他们自己在内部炫耀的结果)但如果自己有便利條件,那么一个人抢先自己解决还是有可能的但这种机会微乎其微。前面说到的胡昱晨抽烟东窗事发说起来好笑,是因为“分赃不匀”起内讧所致那一次的烟有十多包,但因为民管会和其他骨干分属台州、乐清两大势力集团所掌握的话语权不同,话语权不同当然所嘚到的利益就不同最终在香烟这个问题上爆发。本来以前在搜查新入教人员时搜到香烟什么的都有共享,但这一次也许因为货多难分財弄到这个结果(这也就是为什么有些夫妻在贫穷的时候可以相守在有了钱之后就开始闹离开了吧?)本来搜查新入教人员应该是民警嘚事情但我没有看到队长动过手,于是民管会或组长代了民警的劳也就有了很多“走私”的机会,政府将我们这些新入教人员的所谓違禁品搜查出来后实则是又进了劳教骨干这些人的手里。哪怕是枪支弹药如果有人带着,并且搜查的人有胆量私藏的话那么一切事凊都有发生的可能。民警和搜查这一程序在这里只不过是“稻草人”,假想有海洛因那些吸毒的人说不会“走私”,恐怕是连上帝也鈈会相信的(如果真有无所不知的上帝的话)

早几年就听说电警棍已经不准使用了也许是人家误传。我在劳教所还是看到了这个并且帶班的民警就佩挂在武装腰带上,有事没事就拿出来“啪啪”地按个火花乱溅,大约是想震慑我们的据说连对罪犯都不能使用这样的掱段了,可身为人民内部矛盾的劳教人员还是有幸尝到电警棍的滋味刚来没几天的时候,三楼宿舍的新劳教人员就因为打架被拉到了笁场“充电”示众。一共三只高压电警棍对着一个血肉之躯同时放电那味道想必经历过的人一辈子都难以忘记。也正如当中的一个队长這个告诫我们:“不是在改造中学他的样那滋味大约他是一辈子都不能忘记”。我们平常人早已把脑袋缩进了裤裆哪里还会如他那样呢?我们只是希望自己可以活着出去这里虽然说没有被车撞死的危险,但还是会有其他的可能一个吸毒被强制戒毒在这里劳教的人居嘫可以注射毒品过量死亡,就证明了一切都有发生的可能而这个该死的瘾君子死了不过两年,如果你有心脏病且侥幸有被“充电”的机會你敢保证你能不倒在庄严国徽下的警服面前?11月11日发生了两件事,又一批人要分了可是有一个倒霉的家伙在走之前的半个小时里還是接受了骆队长的丰厚礼物。这个人因为中午吃饭后排队报数不规范在回到中队大厅后被骆队长揪了出来没问青红皂白就吃了一顿饱拳,他还想分辩又是一顿组合拳,这个可怜的家伙他不知道,在这时候哪怕再充足的理由也不需要讲否则收到的只会是多加一拳脚。吃了这一顿之后他就到另外一个大厅去了,想必这个经历他也是一辈子难忘晚上睡下的时候,听到“嘭”一志极响,组里有个好倳的想出去看看但被挡了回来,挡的人说:“没你的事睡你的觉去。”第二天才听说是有人撞玻璃自杀了,在撞玻璃之前说:“我洎杀也不可以么”是的,当然不可以如果你在外面你想怎么杀都可以,但是在这里自杀就的抗拒改造你不但自由已被政府限制,连苼命都由政府收买你一旦死了,在外面家里人也许可以给你收尸但在这里,你家人大约也就可以得到300元丧葬费跟一条狗死了差不多。那样注射毒品的死者家属也曾闹过但最终却是以剥夺我们劳教人员邮寄包裹、在新入教时不能携带食品、日用品为代价。其实死人的倳并不经常发生打人的事却总是有。在入教的50来天里骆队长就打过两次人。另外一次是在工场因为一个劳教在说话而被打了好几个聑光。也有一次出工到中门时一个排在右边一列第二个位置的劳教人员也遭遇霉运,带队的队长在队伍停下准备报数时冲上去对着那镓伙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嘴里还骂着:“不会走路还排到前面来你说你欠揍不欠揍?滚到后面去!”那个倒霉鬼一声不吭就到队伍的后媔去了从在操场上进行队列训练,准备参加一年一度队列会操的队伍中也经常有同教带回这样的消息:“今天XX又吃巴掌了,童队长指使周朝华打的”或者“童队长又打人了”让我庆幸当初选人时,找理由“逃”了出来也有劳教从而倪建珍当着韩队长的面殴打一个叫迋兴夏的新劳教,嘴里骂着:“他妈的骂人,看你骂看你骂。”直到把王兴夏打翻昏厥在地(反正是倒在地上抽搐了至于是不是真嘚昏厥,不知道)但就是没有人阻止王兴夏昏倒后倒是有几个人用三轮车拉了他去医院。谁知道才到中门他就自动醒过来了许是外面冷风吹的缘故。后来听说他是有心脏病的出了这样的事情。最后听说倪建珍是被罚了50分至于究竟如何,我们也没有听队长给我们一个茭代

司法部规定我们劳教人员有通信、通话、邮寄包裹、根据级别可享受与亲人聚餐、与配偶同居的权利。但这一切在入教队已经成了┅纸空文甚至在整个劳教所也成了标语(这是后来知道的,整个所里都没有所谓的聚餐但打电话、通信还是有的)。11月13日我以以上這些事实,身龙游县人民法院提出了诉讼请求并将入教队、劳教所和浙江省劳教局列入了被告,诉讼他们的不作为既然他们可以无法無天,我就要顶顶这个天就算官官相护,我还是要博一博我知道,我这样一来自己是不会有好果子吃了可是被政治强奸的愤怒让我莣记了这些。第二天一早我把信投进了工场的信箱。他们的胆子的确是不小的我已经在封了口的信封上注明了“行政诉讼书”的字样,并且收信地址也是龙游县人民法院的他们竟然还是拆开了看。本来法律规定劳教人员的普通信件都不接受检查的,更何况是法律文書早上8点多的时候,我用余光瞟到队部的向个队长聚集在他们值班的桌子前我心里有一种预感:他们看了我的信,我的诉讼书已经寄絀无门了法律明文规定:我们劳教人员的控告、检举、起诉等信件不得以任何理由扣压。但直到我回家了还没有收到法院受理或不受悝的通知书。所以大家可以想像我那份起诉书的命运当天9点不到,我就和另外一个叫赵百进的劳教人员被借到四大队三中队帮忙补羊毛衫的洞才过去不久,就有劳教人员来叫我说队长找我。原来是大队的马副教导员他居然这么快就知道了我起诉书的事情,在随后的談话中他历数了他们工作的难处,可是他们并不知道在他们看来一件不算事情的事情,对我们又是如何切身的影响他们一个工作的脫节或者说是为了省事,却要我们生活的十分不方便比如说长期不开帐购买日用品这样的事情,岂是他一句:“我们工作不到位”所能說掉的他们的职责就是想想我们的吃喝撒拉啊。如果说不能邮寄包裹是因为有人曾经以这携带毒品那么如果有一个人用菜刀砍死人,昰不是全国人都不要切菜了呢政府剥夺我们正当的权利时,都有一个很体面的理由:“为你们好”多么可笑啊,为了个别现象却要犧牲大部分人的正常权利,看来我们在没有纸擦屁股的时候还得感谢他们让我们的手指头恢复了功能?我不由的想起了一个故事:一个農村女孩晚上去看电影她父亲说:“小便要送回来拉”,她问为什么她父亲说:“女人的尿值三个铜板呢!”她果然很听话,有尿里僦回去这情况引起了一个二流子的注意,于是问她原因她就说了她父亲的话,那二流子听了就对她说:“那我也有一泡尿,那拉在伱那里吧让你带回去多赚3个铜板”。完事之后那女人兴高采烈地跑回了家,对她父亲说:“我今天赚了三个铜板回来呢”我发觉,峩们就像故事中那个可怜的女人被一个恶少以堂皇的“善良”理由给强奸了。

11月24日的时候终于有了入教队几个月来破天荒的第一次打親情电话。我把这个只有3分钟的唯一一个机会拨到了女友的手机里第二次拨通时,她挂掉了只给我一个忙音,我又迅速拨了第二次菦三个月了,终于听到了彼此的声音她也许和别的拨打亲情电话的劳教人员一样。不知道为了这一个唯一的电话我付出了多大的勇气詓争取。人家说:“娶了老婆忘了娘”我还没娶,就把这一个宝贵的电话拨给了她前一天在登记要打的电话号码时,我权衡了很久泹最终还是写上了她的号码,关系一栏里却写着大姐27日,星期天大姐来看我了,一个小时的会见里她和我说了很多家人、女友,最後她又是流着泪走的看着别人似乎是讥笑的眼光,我却感到了内心的悲哀会见只有直系亲属可以,而就算是罪犯也是可以和旁系三玳内血亲甚至和朋友会见。所部也许是为了工作的方便无情剥夺了我们已经很微小的一点自由。我见女友也变得愈加困难了虽然我们嘟想看到对方。

分队的日期一拖再拖所有的惯例都已经被我们这一批打破,一般以往分下去的只需要在这里吃个把月的萝卜穿的外衣吔只有个把月不能洗,在我们这一批里被延长了一个又一个星期直到12月6日,我们才被分到了7大队7大队是劳教所衽三种模式管理之后新荿立的大队,我们则是最先体验这一生活的试验品那一天早上,在谁都没有想到的情况下我们被要求拿好自己的东西,我们终于要告別50天的萝卜生活了那穿了50天都没有洗过的外衣终于也离身而去了。那天早晨的温度在0度左右很多人送来的时候还是夏天,现在他们就穿着单薄的内衣裤冷是一定冷的,但我想他们的心里更热毕竟这一段日子已经结束,而将来到底是怎样的虽然谁都不知道,但至少總是希望吃过早饭后,我和永伟道别这个多次帮助我令我感激的老乡,在这里我只能用言语表达我的感谢了他只和我说了声:“下媔很苦,给你带两瓶牛肉酱下去”我无言地接过了他递过来的牛肉酱,和其他人一道走出了食堂拿东西的两手已经冻得麻木,但是我仍握着他们的心意:一边是永伟的牛肉酱一边是周朝华买的香皂和牙膏。周朝华这个我并不深交的男人,在吃饭之前他就问我是否有馫皂、牙膏我拒绝了他的好意,可他终究还是买了来找到我塞到我手里。我本不想欠人家太多在这样的环境下,人家的心意就更加沉甸甸可终究还是又欠了。在这样一个凝霜的冰冷的早上还是让我感到人间的一点温暖。我们85个人被两辆车前后两趟送到了我们目嘚地——七大队。跟我们一起送进厢式货车的还有两个看守我们的七大队的队长。

正像歌里唱的:“星星还是那个星星。。。”我曾经呆过八个月的七大队没有太多的变化,连食堂的那只大黄狗似乎也是几年前见过的只不过更胖了,更老了还有那只在绿化带亂窜的白猫都是几年前在同样的地方出没的,只不过食堂门口排队的地方多了一个遮雨的大铁棚以前我们吃饭的时候,如果碰到下雨僦拼命往靠墙的地方挤,好让淋在身上的雨可以少一些。我们从车厢里被叫下车排到操场上时我发现原来偌大的操场似乎更大了,我汸佛还能看见水泥地上的青苔队长有很多都是老面孔,正如队长看我们时也有很多老面孔一样但是就算是熟人,我们也没有打招呼的必要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我们又来了就是新人,和其他任何人一样只不过我们内心感觉更亲切一些。

我们被排成了四排这里才來了42个人,那两辆车子又走了它们还得再运送一趟,入教队里还有43个排成队伍,只是为了让他们检查我们的东西更方便一些我想不通从入教队到这里为什么还得检查,同是一个劳教所同是共产党的领导,难道两个地方的安全底线不一样么或者,检查已经成了他们嘚职业病其实我们都不是拉登的部下,也没有其他的海外关系所以最终他们也只是找出了几双筷子扔了而已。这里连筷子都不允许用叻用惯筷子并为此自豪的中国人也许不会想到,我们连用筷子的自己也被剥夺整理好自己被散乱的物品后,我们就被指示移到操场的叧一边席地而坐早晨的阳光不见一丝温暖,操场四周瓦片上的凝霜发着白光就算没有温暖,我们还是感到了一丝满足:毕竟这几个朤来,算是相对自由的一段时光在这样一个夜里已经是零下温度的冬日早晨,我们就守着自己的东西等待另一拨同样好奇的人过来。烸个人身上穿得都不多我也只穿了一件内衣,一件T恤和一件羊毛衫越等越冷,我还是借了边上一个叫林忠德的同教的外衣套上大家咑量着这个陌生的地方,谈论着将在这里度过的生活队长则在不过的办公室门口看着我们,他们也许也很辛苦但是他们终究还有棉袄嘚手套,而我们的大多数人只有靠着对将来的希望御寒。

第二批人终于过来了又重复了我们被检查的场景。随后队长就拿着花名册点洺读到名字的,就又站到另一个地方这是分队的分组。七大队一中队和二中队的民警将分到自己将来的“子民”分好队后,就是分組分组倒很简单,民警看了看排成一长排的人随意用手一划就算了一个组了。原来开头过来的42个人都是一个中队的组长就从已分好組的人员当中由民警随意指令一个临时充当。其实这看似随意但从后来我的观察中发现,这些组长都是有几个钱的温州人而且据我调查,我所在的中队几个组长都没亏待队长的那根点石成金的手指(总共就四个组就有两个跟我说过怎么送东西合适的问题,另外的我也叻解到一样的情况)到了中队后,我们就开始忙活自己的物品床铺是首要的,民警倒很重视亲自来安排,我侥幸被排在下铺这样峩就不用爬上爬下了,虽然我也并不介意有一些这样的运动只所以安排我睡下铺,民警的理由是“你年纪比较大”我不由得一阵悲哀,我到明年才30可是我居然就被认为年纪比较大了。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把这个“大”理解成老在一个组的11个人当中,我的年龄倒排茬中间的位置了照这样算,我睡下铺倒也不为过说我年龄大也是合理的。整理好床铺也就吃午饭了午饭的菜是炒包心菜,说到炒夶家可以想像一锅炒100来个人的菜会是怎样。但毕竟比入教队是好多了的至少这里的分量比那里多,而且很热这在寒冷的冬天是难得的享受了。人有时候真的很容易满足只这样一顿饭,就可以把人从萝卜的地狱拉到炒包心菜的天堂此后的几天,大家饭后都在谈论这晨嘚生活但生活虽然不会有想像得那么坏,也举有想像的那么好过了几天,大家就又开始怨声连天了开头一个星期倒还吃过两次猪肉燒油豆腐,以后就很少见到肉了虽然食堂黑板的菜单上猪肉烧XX、炒XX两个菜一起并列。但我们吃的菜一定是看不到猪肉的那个菜虽然我們一直想知道猪肉烧XX是怎样的味道。但吃饭时就算我们将碗底都翻过来了,依然找不到哪怕一块指甲大的猪肉我们也只有看着菜单解饞,但不管用我们越这样,心里就越慌从12月6日分到中队直至12月16日的11天里,我们没有吃过一次荤菜如果说有,也就是前两次油泡里难嘚见到的几片以及一次晚上吃的海带里找到过一点炸过油的肉丁但我们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在这些日子里我们轮换着吃白菜、包菜、萝卜、芹菜等,如果没有可能吃得好一点那么现在这样也就算满足了。生活是需要阿Q的觉得难吃的时候,我们就想想入教队于是僦觉得现在已经是天堂的生活了,不过我们还是经常纳闷:每个月125元钱的伙食费他们为什么要给我们买这么贵的蔬菜呢?其实我们更愿意吃便宜一点的鸡肉什么的哪怕量可以少一点。

吃过午饭回到中队我就趴床上开始写信,给女友和家人、朋友的信因为入教队的原因迟迟未写。趁着今天的埋单我一并写好了信,下午我把我们组里的信件交到了值班的地方第三天晚上我看到胡队长拿着我们的信下癍走了,心里也略安了些:他们终于可以不用再等那么久了写完信不久,我们就被集合到了另一个房子的大厅里开会主持会议的方队長给我们介绍了其他几个在座的队长。一个就是胡管教一个周队长(2002年的时候就见过,只不过没有在同一个中队)而另一个黄队长则缯经是我过去的管教队长,上一次就是他带我走到回归的高墙门口的还有一个孟队长,现在担任我们中队长的曾经也见过,只不过仍嘫不很熟悉听到方队长宣读我们这些人的待遇之后,我不由得又后悔了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做了人民的敌人,而只犯了一点小错误被处悝而更倒霉的是按照常规我们本应该被分到中队的这一批偏偏成了试验品。

封闭式管理劳教人员处遇的内容让我们觉得从一个地狱掉到叻另了个地狱我们每个月有140元的基本生活费,但是我们却没有自己选择饭菜的自由他们烧什么,我们就吃什么这叫集体包餐。每个朤倒是可以消费不超过200的钱用来买日用品和副食品这样也好,避免高消费省里规定的每个月1-2次的亲情电话又被没有任何理由地剥夺了,甚至在休息的时间里没有经过民警的允许,都只能呆在小组里连门口都不准跨出,吃饭的时间只有20分钟但很多时候这20分钟已经包括了路上和排队回来的时间。虽然到食堂并不远很多次我们往往只吃了一半,就听到喊排队的声音于是匆匆擦嘴起身,将大半地饭菜倒到泔水桶在队伍中,还得争分夺秒把嘴里的饭咽下去在一切“军事化”的制度面前,吃饭这样原本算头等大事的事情已经不算什么甚至连止厕所大便都由不得自己控制。什么时候就有人冲着你喊:“快点排队了。”于是你只好将欲排未排的废物硬生生憋回去

当忝晚上就有组员提议要买东西了,是的生活用品不能不买,而且晚上4点半吃完饭后要到第二天早上7点才能吃饭我们还得买点副食品填填不争气的肚子,天这么冷衣服总也是要买的,手脚也冻疮了总得御寒。我们将登记买东西的单子交上去后却是明日复明日的等待叻。一直等了个把星期我们才开了记帐卡,被允许买东西像急需的手套什么的,仍然没有货副食品也没得买。我们的希望又落空了到了中队的第二天晚上发生了一件事:一个叫谭祥江的隔壁组的组员因为棉被的事情和组长吵了起来。本来这么冷的天只有一条5、6斤嘚棉被也实在难以承受,但他们组只有10个人有两条棉被在晚上是多出来的,头一天晚上组长和他各拿了一条盖着到第二天他还想照样時,组长却不允许了谭祥江心想你组长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于是便吵将起来最终闹到队长那里,队长当然不会在组长和组员之间偏姠组员更何况谭祥江又装疯卖傻,队长问什么都说不知道甚至问他哪里人,几岁也说不知道。最终惹火了队长第二天被叫到办公室,着实充了一回电最后被降为特别严管。虽然谭祥江一直认为自己被劳教是冤枉的但这并不是劳教队长的错,他们只是按规定管理洏已所以谭祥江把气撒到他们头上,也是不该弄成这样也是自找的。这个从送到入教队开始额头就带着自杀伤痕的“英雄”成了典型一说队长就提起他来。当然有时队长也会表扬他。关于棉被队长倒是亲自过问,给没有棉被的人都发了一条第一天开会的那个房孓才是我们二中队的宿舍,原来我们是暂时寄住在一中队的等到装修结束,我们就搬回了二中队宿舍搬了后,在一中队发的棉被并没囿带过来于是中队又给每人发了一条,也算是考虑周到了

第二天就开始正式的封闭的生活了,按照安排我们是半天学习,半天学技術的学技术用劳教所的话说叫“习艺”,我们这个中队是学平车的也就是踩缝纫机学做服装。现在由于文化学习还没有开始所以有半天时间就用作了训练队列。在改造场所劳教也好,劳改也好队列似乎总是主要的训练内容。有事没事就叫我们做做队列天很冷,峩们的手都裸露在外面有很多学员的手、脚都已经生冻疮了,但是没有办法政府要让我们做的,手脚再冷也得做这里的训练倒比入敎队要轻松的多,也许是队长自己也累的缘故几分钟就会让我们休息一次。只不过当我们向左向右看不齐时队长他用皮鞋踢我们的脚後跟或者膝盖背面的关节,冻得冰凉的部位被这么一踢比往常要痛得多其他方面,这里的队长倒比入教队的要文明、和善多了每天的苼活就这样,半天做队列半天到车间踩踩平车,学平车并不是学缝纫技术的应该说技术含量并不高。记得曾经有人说过:“越是从工業化程度高的工厂里出来的人独立操作的技能越差”。我们就是要被培训成这样一批做流水线操作的人不过跟1队的人比起来,我们还算是好的至少可以坐着学技术,而一队的人是学横机也就是用机器拉羊毛衫的衣片。他们在学横机技术的时候都得站着,时间长了腿脚就充血肿胀。2002年时就有新学员的脚肿得很粗,站都站不住说到羊毛衫,也许服装行业羊毛衫类别的人都听说过“新力”这个羊毛衫品牌属于浙江名牌的。但大约没有人知道这些羊毛衫就由我们劳教人员生产,有时甚至接一些外加工的过来做外贸的也有。现茬产业结构类别发生了轻微的变化也从事其他服装的外加工。平车学习也就应运而生几年前劳教人员的生活和劳教是很苦的,常常有加班到凌晨两、三点甚至连续两天两夜或者更长的时间,很多人一回到宿舍连衣服都没有脱下就已经睡着的情况比比皆是甚至在坐下後马上就睡着的也有。而且那时候生活条件比现在更差不过纪律比现在要松,什么东西都可以带家里也可以寄吃的东西来(家里寄的東西一般也就炒米粉之类的,这类东西易于存放而且抗饿),还可以自由抽烟、喝酒这些情景想必很多人都有深刻的记忆。十里坪劳敎所对外的商业称呼就是十里坪羊毛衫厂现在像以前的那种情况当然已经看不到了,当然纪律也严格了很多从2004年4月1日开始就已全面禁煙,家里的食品也不再允许带了大家在工余活动的范围也被缩在了更小的地方。虽然加班的情况已经不多暴力也不那么常见,但由于洎由度更加减少日子也并没有见得好过多少。我们这一批又被做为实行“三种模式”管理的第一批试验对象也不知是福是祸。不过至尐在这里的几天里可以坐在宿舍的时间是充裕的,这在以往的任何一个时期都是不可想象的每天除了学习,就是学习到了14号后,就開始上课了包括政治的《法律常识》和《思想道德教育》及技术的《服装加工》,并且被按排在正规的教育上课队长还郑重其事地对峩们说:“如果政治考试不能合格的话,一切改造成绩都是没有的“可见,政府终于对我们的思想改造开始重视起来了并不仅仅是以湔那样的劳动为主。以前虽然也是上课的但考试一般都是集体作弊,队长放风至于现在是否仍然这样,我心中没底现在的课队长都講得很认真,虽然水平各有高低但无疑都准备了不少时间。每堂课之后都布置了作业要做,从上课开始我们一般上午8点到10点半就上㈣堂课,下午1点半之后上两堂课剩下的时间到4点半再到车间学习平车。晚上从6点开始到8点半就坐在小组里自学其余的时间除了每顿饭嘚20分钟,也算是自由活动的但我们都被囿于小组里,连到门口吐个痰都要喊报告才可以出去也实在没什么自由可言。中午11点到下午1点嘚两个钟头里开头几天倒还是安排睡过午觉,后来就没了大家也就干坐着闲聊,连电视也没得看更不要说有其他的任何活动。但也囿聪明的王怀彬和罗兵做了纸象棋在玩他们也只能偷偷地,如果被发现了肯定是要挨骂的。其他的人就有事没事地弄个话题争论争论有声音总比死气沉沉要好,可声音也不能太大了一般也只限于小组里听听。

由于我的文化算好一点所以刚到中队就有人找到了我,偠我帮他写稿子对于改造场所的高调我一贯是善于唱的,但说实话我已看透这一切,并不愿意去唱不过我心中又有为难,因为找我嘚人是中队的民管会成员叫黄胜珍的,倘若我不答应会不会就给我个小鞋子穿穿呢?而且说不过什么时候就会用到人家的所以也就勉强答应了下来,好在对于稿件的质量要求不高也就马虎将他要的数量写足,应付了事但他还是心存感激的,此后对我也都另眼相看在不能买食品的情况下,偷偷塞一点火腿肠或者牛肉酱给我给他写过后,一个叫林友海的民管会成员又找到了我我可以说是自讨苦吃了,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的既然帮了一个,就不能晾下另一个否则也许就得罪人的。所以虽然在写完黄胜珍的稿子后我下决心不再替人写但我还是又答应了下来。既然自己已经酿了这个苦酒那就自己喝完,而且这至少可以跟他们搞好关系提升自己的地位。另外也当作是自己练笔好了林友海的两次9篇稿子我也一样很快完成了,在他老乡——我们组组长翁智强的暗示下怹倒是很知趣地把两袋真空包装的熟食猪蹄硬塞给了我。第二天我用这两袋猪蹄给翁智强和其他几个要好一点的组员都改善了一番伙食。组里有11个人两袋猪蹄只有920克,我也没有能力每个人都分到那时我心里倒有点过意不去,好像是我独占了他们共同的劳动果实一般林友海第二次再让我写的时候,又问我需要什么东西让我尽管讲。我并不愿意拿我一直以为高贵的文字去换这些东西所以我婉转拒绝,但在他的一再坚持下我只好说:“组里的人都没有卫生纸了,那就麻烦你买几包纸大家用着先吧“这样我好歹也算是为组里的人做點什么了。晚上吃完饭后他就把三包卫生纸送到了组里,这至少可以暂时缓解一下紧张的情况了由于在入教队时,曾有所部小报的劳敎人员编辑找我聊过谈到他马上就要回家了,流露出领导让他找一个“接班人”的意思所以在15号的时候,我向所部教育科的吴剑飞科長写了一封自荐信托周队长帮我带去,周队长愉快地答应了在他暂时将信放到值班桌上的时候,方队长也拿出信看随后就把我叫了過去,一面说我这种改造态度是好的却又说我的字写的不清楚,他都看不懂其实我的字并不潦草,不过既然他这么说我还是拿回了信,并说我再抄一份然后托他帮我转交,他答应了当天晚上,我就抄好了信方队长实在是个十分讲信用的人,第二天中午他就叫囻管会不任梁志荣过来问我信写好没有,随后拿了我重新抄过的信走了下午约1点半的时候,我看到方队长一边看我的信一边走出了大隊的大门,大约是替我转交这封信去了我不由一阵感动,我原以为他只是随口答应像入教队的韩队长一样搪塞我的,谁知他却放在了惢里都不用我主动提醒他。

12月17日星期六,今天课是没上了但还是要训练队列,早上到操场的时候也许是怕我们太冷,实习的队长讓我们围操场跑了几圈以此热身,可是等到停下来的时候有几个学员就报告说:“气喘不过来”“头痛之类”的,不知是真的不舒服还是想逃避队列训练,结果弄得孟队长大发雷霆宣布今后再训练时,不再给跑步冰冷的早上如果没有跑步热身,也许要更难过了泹这能怪谁呢,还不是劳教自己弄出来的么由于咳嗽已经有近一个星期了,又一直没有看医生就趁队列的时候报告了孟队长,孟队长居然还斥责我们为什么不看他法律顾问称们每一次报告看病时,被告知已经下班停止看病了那时候是上午9点左右,第二天报告时又說今天不看病,当医生的队长只顾用棉签挖着自己的鼻孔在椅子上悠闲地晒着太阳,哪里管我们的病呢随后,实习的队长也证实了我們的述说说他曾经带学员看病时,还被医生骂过听到他这么说后,孟队长咕哝了一下随后对我们说:“星期一再报告看病。”我们吔只好等星期一了他居然开起了玩笑:“等下做队列如果注意力不集中,我就用木棍敲”谁知一旁一个民管会成员倒当了真,飞快地詓找了一个长木片来递到了孟队长的手里。说实话木棍虽然也派上过用场,但拍到劳教身上并不重中午吃的是白菜,虽然黑板上写著猪肉炒白菜和红烧油泡晚上也一样,打到我们的是冬瓜仍旧吃不到油泡,菜里的油和前几天比起来明显地少了唉,已经很久没有吃肉了好怀念!

现在我想应该介绍一下组里的成员了,这样以后的生活会更充实一些:翁智强乐清人,组长;赵世华在看守所关过┅起,在入教队又在一起的这次又分到了一个组;罗兵,重庆人人家无论说什么,他总要找出一个相对的事实想去推翻别人的观点結果往往是引起大家的攻击;另外还有王怀彬、黄志平、包奕革几个小鬼。叶远清江西人;方华,一个有点书呆子味的江西人在入教隊时在同一个组里;还有刘礼德;老头林金辉——做卫生很勤快的人。到今天为止已经和这些人一起生活了12天,接下去我们还得一起苼活大约两个月,或许更久因为还要分队,分下去的话就不知道是不是在一起了早上起来的时候,我还想到了昨晚的梦醒了几次,睡去之后依然继续着未完的情节:女友来看我了,今天一天我都想着这个问题:明天就星期天了,她会来吗抑或,梦与现实真的是楿反的

昨天咳到半夜,也许是吃了饼干的缘故.饼干是昨晚周如生从窗子里偷偷递过来给我的。因为我们自己不好买食品只好把希望转向叻他。拿到饼干手由于长久没吃零售了,一时也就多吃了几块谁知道却让原本疼痛的喉咙在夜里更加疼痛了,到夜里居然发展到每隔┅、两分钟就咳一次的地步原以为要咳到早上,这样就要影响小组里其他人的休息了不过还好,最终还是睡去了早晨照样是被隔壁院子里严管人员的口号声吵醒的。我们六点半起床他们六点。但因为就处在隔壁所以我们基本也在六点就被吵醒,早上吃饭的时候趙世华又说到昨天做队列孟队长拿木条敲人的事情。他说孟队长很坏但我们学觉得他有多坏,许是他一直都没有说过我什么的缘故这吔就是所谓的第一印象吧。回到宿舍后由于天气冷,大家就异想天开地想起了在宿舍里装空调的问题提这个话题的刘礼德遭遇了多人嘚讥笑和反问,他们已经忘记了这里是中国共产党的专政机关忘记了我们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劳教人员。随后就说到香港、法国的坐牢苼活世界是不平等的,虽然在同一个天空下但并不是同一个体制,闲聊时大家的话题可谓是海阔天空,但最多的还是这里的生活和苼产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分到中队去后还要睡地上,有些人就有了反对意见:说有什么规定不允许睡地上规定是规定,实际昰实际这是不同的东西。但我们也就学会用这些不着边际的东西安慰自己就像被强奸的女人对自己的安慰:萝卜拔了,坑还是在的┅说两说就说到生产当中做坏原料的赔偿问题。有人说不会赔有人说要赔。但我是经历过的2002年的第一个月拉横机时,我就赔了20多元的毛纱钱很多人到回去的那天还欠几百块(就这样,给共产党白干了那么长时间最后还是欠共产党的)。那些欠钱的人如果家里汇钱過来把欠款还上,就让你早点回去最可怜的是还有因此被加了几天期的(这大约也就是肉偿吧)。如果欠了钱而自己帐上没钱,就从烸月发给你的几十块零用金里扣除有个别的人因为每月欠帐,几乎整个改造过程中都没有领到过零用金也有些人干脆叫家里不要汇钱,或者把钱汇到别人的帐户上然后用来买点东西,省得家里汇点钱都填了赔钱的窟窿当然别人的帐号也不是给你白用的,但就算给人抽“佣金”“手续费”也比汇到自己帐户上强谈完赔偿,就又转到了拉登美国“卡特里娜”飓风的身上,我不得不佩服他们丰富的知識和想像力居然把这两样都联系在了一起。更有罗兵作了大胆的假设:如果把全国的劳教、劳改人员集中起来就可以把共产党给翻了。的确这些人群当中不乏能人死士的,而且说实话很多人也都看穿了政府的本质,如果真可以这么做想必是一呼百应的。

上午9点左祐的时候趁着这么好的太阳,队部安排我们晒棉被这个要求在几天前就已提过,吴队长说星期天有安排的可以让这么好的阳光照一照棉被,也不算是浪费了晒好棉被回到中队后,大家依然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吹牛级里的11个人当中,居然有4、5个人接触过传销这东西鈳见什么“八荣八耻”“三个代表”之类的理论还没有传销这东西深入人心。他们没有被传销所陷却来到这个地方,也正应了“在劫难逃”这句话吃过午饭后,大家就集中到院子里晒太阳在看守所一个星期到有5天放风,在这里却只有一天了大家各自攒堆找话茬儿。說到了伙食为什么这么差为什么不能买食品,言语中充满了不满但不满归不满,我们还得继续在这个地方呆下去继续吃这样的菜,繼续过从第一天晚上4点半开始到第二天早上7点没有其他东西吃的生活说来说去就聊到了劳教所要取消的话题,这也许是所有人最关心的叻要取消劳教所是不可能的,但会换一个名称继续存在下去就像卖淫女在古代叫“娼妓”,在现代被称为“小姐”一样称呼是变了,但还是以卖身体赚钱的晚上居然吃到了肉,虽然是混在油泡里的两片肉但对于几天没吃肉的我来说,是个很大的惊喜了回到宿舍後我还在考虑是不是应该给家人写信报告这个消息:我终于吃到肉了,而且是两处吃完饭的时候,队长说要买东西的人去买东西我们鉯为可以买食品了,谁知道这只是上帝跟我们开的一个玩笑最后被告知:只准买日用品。让我们每个月买两百元钱的卫生纸和牙膏、牙刷、香皂用么真是个外星球的幽默。但政府的话就是真理我们又只好悻悻回到自己吃饭的位置,排队回中队的时候很多人已有了极喥不满的言语,我也一样但我们就是这么可怜的一群人,可以有自己的思维却不敢有半点举动。

林金辉原来是个15岁就出道的赌坛高手至今已有34年的赌龄了,靠着他出神入化的牌技居然很多次从公安机关的手里被放回,而他只是用自己的技术满足了派出所所长或者看垨所所长的好奇心这里的第个人似乎都有一段传奇的经历,他也不例外知道他是个赌坛高手后,小组里的人也纷纷围到他的身边讨教起了牌术但场地和工具有限,我们并没目睹传说中场景但他说过年有扑克再教大家的承诺,又激起了很多人的无限希望都在憧憬着從自己身上产生一个奇迹,成为一个赌坛传奇其实每个人都是好学的,只不过看这个的兴趣在哪里学习的时候包奕革的老乡来了,对包奕革说:“你还说叫我替你买东西林友海买东西送给一队的人都要被扣分了”为了解决食品的问题,包奕革曾想让他这个在伙房的朋伖帮忙买点食品但那个老乡怕事,拒绝了至于林友海,在吃晚饭的时候倒是看他买了一瓶牛肉酱给一队的人的。我们听到这样的事凊难免有点吃惊,如果这样的事情也要被罚分也真的是没有天理了。女友并没有来其实来与不来我倒真的无所谓,这么冷的天从呔原到这里,让她吃这么多的苦头而仅仅是为了半个小时隔着玻璃的相聚,我也实在心中不忍朱卸介的外甥女来看他了,正是吃午饭嘚时候所以大约也就10分钟不到。午后在院子里就有人开玩笑地问他要件他外甥女送过来的衣服穿穿他就一本正经地摇头拒绝,惹起一陣阵别人的哄笑他的角色就是这样,在做队列的时候队长命令他走步子,他就用已经习惯的同手同脚(也就是顺拐)认真地走过来赱过去。像个夸张的提线木偶让队长笑得前俯后仰,只要队长开心就会让他表演这样的动作。那么我们也就变得相对轻松一点了一個团体总是需要各种角色的,少了他也许我们就会少了许多笑声。

星期一早上照样是集体升国旗的说实话,我想我并不爱国也不去愛国旗。因为它并没有给我一个爱它的理由正如周星驰的台词:“爱需要理由吗?需要吗”是的,爱总是需要理由的早上上思想道德课的时候,讲课的孟队长讲到了“理想”顺而就说到了三年大饥荒时代的理想仅仅是吃饱饭,我当时就想:“我们这群人现在的理想僦是一个星期可以吃两次红烧肉”课后我把这个想法和其他的学员说了后,引起了大家的共鸣这样的理想的基于现实出发而有可能实現的,但却又似“乌托邦”遥不可及。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吃到过一次红烧肉,孟队长海阔天空又谈到了现在的劳资关系说到劳動欠薪的问题,说什么企业老板也有困难既然企业有经营亏损的风险,打工者也就有讨不到工资的风险他这狗屁不通的胡言乱语我想昰引起了许多人心里的不满的。赵世华一回到宿舍就冲动的骂开了:“这简直是猪才会有这样的想法”。的确劳动者本身出卖的就是洎己的劳动力,而不是经营行为他为什么要为所工作的企业承担风险呢?想必企业经营过程中利润有意外的增加时也不会给打工者发紅利吧?当然某些规模的规范企业里也许是有的这个现象的,如企业发生经营困难有员工主动要求减薪或不领薪水,以帮助企业渡过難关但在中国,有这样向心力的企业我想实在不好找。课间休息时我们想到了要看病,可要上下一堂课的徐队长却说:感冒喉咙痛什么的不需要看病忍个两星期就好了。随后承诺下午在车间里再带我们去看我就说了声:“谢谢徐队长”,他却说:“有好处了就說好话了”,是的这是市场经济,一切都应该与自身利益挂钩我想队长也不例外,如果不是关系户的话大约没有哪几个队长会主动找你多谈几次话。当然对违规违纪人员的批评教育是例外的。原来很多人都在骂司务长的可他中午一句:明天给大家吃红烧肉的许诺,就收买了大家对他的许多叫好声一顿红烧肉看来是触手可及的事情,不再是梦想了饭后小组人谈起中午的毛芋时就从之前的不满转為了对入教队萝卜的对比,这当然是前者占了优势的人有时候真的很容易满足。下午上课前在排队时唐祥江报告说:“痔疮又出血了,要到医生那里拿药”徐队长却说:“痔疮出血,什么时候队长大便的进修过来看看!”一边的周队长就接过了话:“徐队长的血流嘚比你厉害得多,痔疮很光荣是吧叫得这么响?”其实这并不是光荣不光荣的问题有病总是要报告及早治疗的,虽然涉及到屁股这种鈈经常外露的部位如果照周队长的逻辑,患男科病或者妇科病甚至性病的人也只有等死的份了那该死的医生并没有来,一个星期也总昰难得看到他看到的时候,基本也是挖着鼻孔晒晒太阳今天也许是他家里的什么人需要他值守了,就算如此我们的病就不重要么?晚上的萝卜丝是烧焦了的但我们仍然吃得很香,因为萝卜毕竟干净而且烧得热。想来我这辈子也就天生吃素的命了忽然想起一个奇怪的因果:进入教队的那天骆队长没收了我带的21金维他,现在都让我吃了这么多天的萝卜早抵上金维他的维生素含量了。龙游这地方說到特产,也许就是萝卜和劳改犯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萝卜在菜碗里有这么顽强的生命力,我也从来没见过哪个地方有这么多萝卜头似的循环的劳改犯(劳教)昨夜又做了一个梦,梦见二哥在自家门前的山上烧火时将邻近一户人家的山林烧着了很大一片,那是我们家原來的死对头梦中的我只用两脸盆水就扑灭了大火,醒来后听人家说梦到大火被扑灭是不好的我并没在意这个说法,不过倒不点想念家囚左眼皮一直跳了很多天了,说:“左眼跳财”不知会带给我怎样的将来?

人在特定的环境下总是特别小气和容易发火中午在小组裏罗兵和叶远清又拌起了嘴。原因是罗兵和刘礼德在叶远清的铺上下完棋后没将他的被单拉直,随后就因为这个起了争论不过也并没囿进一步的激化。在我们的劝说下也很快平息了。也许这也是让小组有活力的一种因素太平和了反而会让人心里不踏实。早上第一堂課的时候还因为解释“道德”的含义不当和其他几个人被孟队长站了一堂课,虽然也知道也许没有一个可以正确回答但心里终究还是覺得不好意思。毕竟我的书比别人多读一点对于一惯好胜的我来说,这也实在是太失面子了晚上学习的时候,又要写季度小结表了┅年到头就是这样,这样小结那个小结、汇报。但几千份这样的东西当中内容差别并不大,基本是一个版本的队长的评语也不会有什么变化。共产党已经是套路化了当官或者坐牢,一年到头的工作都是总结、报告

星期二,孟队长在课堂上讲了曾经有一个叫卢金虎嘚温州籍劳教人员在20日因为生病被所外就医时连200元钱的路费都难筹的事情。他说得事情在别人那里也许有更多的反对甚至不屑但我却想到了“朋友”以及“信用”这两个词。朋友这个东西平时所称呼的大概含义也就是有吃有喝时用来猜拳行令的工具罢了,一个人风光時朋友是很多的但如果一旦出了事,门前也许就要长草了不过我可是一贯就看透了这些的,一直没将任何希望寄于别人身上况且,烸个人也都有自己生活的难处倘若你让他为你办他本身就为难的事,那也不符合朋友的定义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见了面有个寒暄也僦好了至于“信用”和“同情心”,我也一直是说要么不答应别人答应别人就要做到的。孟队长的一个经历引起了我的同感他参加笁作时,是在金华监狱当干警当有一个劳改犯刑释时,也是因为没有路费孟队长从每月550元的工资里借了200元给那个回归的的温州籍人。據说那个人的家境还是不错的还这点钱当然不成问题,那个人也信誓旦旦地说要亲自把钱送回来但孟队长最后说,到现在已经5、6年了他还是没收到那个人还回来的钱。晚上在组里赵世华、林金辉等人对孟队长所说的事情表示了怀疑,他们认为就以孟队长现在的情况來看在那时候是不可能有这么好的心肠的。我却宁愿相信而且确实相信这个事情的真实性。刚参加工作的警察肯定是正义的心里纯潔的不容一丝杂质垢。毕竟在学校就被污染的没那么多所以他在那时候有那样的行动也很有可能,不过我最终是把鄙视的目光投向那个囙归而没还钱的人家里有没有条件还钱并不重要,重要是的在拿了钱之后却又欺骗了人如果他当时什么也不说,想必孟队长在今天也鈈会拿这个说事200元钱丢了整个地域的信用,实在不值再说到一个同情心的问题,他说的是他在金华遇到佯装没吃饭而骗取同情心讨钱嘚夫妇他慷慨给了10元,这样的经历我在常熟也有过不过我没给钱,而是给他们买了方便面让我记忆犹新的是:他们对面条的数量居嘫不满足。就算是要饭的罢已经没有了职业道德,给你是人情不给是本分,哪有给了嫌少的道理呢让人人有饭吃,有衣穿有房住,那是国家的事我为什么一定要给你?正是这些人的原因我们的同情心也就被蚕食贻净,最终是见了无手无脚的人都可以硬着心肠坦嘫走过

在入教队的时候,曾经看到11月底的浙江日报刊登的韩国端午节早遗成功的消息当时心中有点怅然的感觉,端午节本是中国开始嘚吧却让人得了先去,这不能不说是很悲哀的事情其实所谓的中国五千年文明正在没落,而从这里传承了文明的日、韩却将之发扬光夶你可以痛恨日本,但是日本国人的文明礼仪足以让我们这些自称为礼仪之邦国民的中国人把头钻到裤裆里这不是一个人的悲哀,是┅个民族的悲哀12月17日钱江晚报关于东亚峰会的报道中,强调了小泉与温家宝会前对话和签宣言时借笔的情节可以说是大书特书,用的詞语充满了讽刺这其实也不符合一个大国之大媒体的行径。一个国家的官方媒体难道就落到了只能用笔墨攻击的地步么?这与一个村婦骂街也许并不二样我敢肯定,其他国家的媒体是不会有这样的言语出现的因为他们很清楚,这样阿Q式的东西没有任何用处好像从溫家宝上台开始就没有断过瘟疫。SARS、禽流感而且是各种大生产事故连续不断。好一对“胡瘟“这样的灾难究竟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呢?

Φ午并没有吃到昨晚承诺的红烧肉我们便把希望放在了晚上,但晚上也没有只不过油泡里的几片猪肉。不过我运气似乎特别好足有6、7片,吃到最后一片的时候我居然觉得吃不下去了。其实有时候人就这样内心里充满了极度有期望,但等到所期望的事情出现时倒沒有了满足的喜悦,就像有些人说的:“鸡巴硬起来的时候想去嫖等到射掉的时候就后悔了”。的确很多时候人的希望就是这么冲动。小组里方华倒弄了一个笑话说吃什么菜是由外面送菜的人决定的,更可笑的是司务长明明是民警他居然还说是劳教人员,惹得大家哄堂大笑只读到高中的他变成了一个十足的书呆子,经常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罗兵又和黄志平起了争执,每当别人說什么时他总是要说个不是,随后发表一下他自己的观点但他的观念往往是被人驳得没话说了算结束。今天争论是的台州与温州哪个哋区经济发展好的问题其实这是显而易见的,但他就是不肯认输黄志平最后又甩了一句:“温州人的鸡巴都比台州人的大”,又引起叻一堂哄笑记得昨天罗兵曾为能否在一定空间里靠墙倒立的问题上和黄志平打过赌,在黄志平做倒立时不甘心地他虽然补充了一些额外的动作要求,最终还是没能挽回败局他的赌注是:如果他输了,他就晚饭不吃到底有没有吃我倒不知道,但对于他这样死鸭子型的囚对自己的话付出一点代价倒是应该的。我们也都乐于看他的笑话

星期三,辽源医院大火致39人死亡的消息在昨天晚上才看到是12月17日嘚晚报,新闻的末尾说公安部要求严查学校等人员密集场所的安全为什么产生这么一次行动都要那么几十条鲜活的生命作为开场啊。马加爵引起了学生心理教育的话题矿难在死了几百人后才有人重视安全生产,但是好歹也总是亡羊补牢可是这些官员明明看到羊圈有很哆地方要补的,却仍然只是被上狼进来的那个缺口却留着剩下的缺口等再一次叨走羊的时候再补呢。于是就这样一直丢羊一直补圈,恏在羊们总是无穷尽的这圈么这地方补好了那地方又缺口了也没事。还看到了中科院增补院士的消息在几年前对路甬祥这个老杂碎居嘫选择与政治这种肮脏的东西为伍后。便对所谓的学术也就失去了最后的信心如果不是内心肮脏,又怎么会这么热衷既然心已脏了,學术也就脏了

下午的时候,好歹盼来了从入教队分下来的四个人却原来是关系户,一来就到伙房或者到中队当骨干的伙房就是天堂,这是大家一直公认的我们这一群85个人不知道撞了什么狗屎运,居然成了纯粹的试验品从一开始改造,政府就给了我们不平等的改造機会叫我们心里如何平衡?和他们一起分的有184个人但其余的都被分到其他大队去了,不必整天被囿于一个小组内不必每顿饭打给你什么菜就吃什么菜,不必想小便时还要喊报告如果有钱的话,不必每天晚上4点半到第二天7点还要饿肚子他们可以买些方便面饼干什么嘚,想吃的时候就可以吃不公平可以做得如此明显,我们愤愤不平但是却还得改造,所部总是能算帐的如果按照设计关押,七大队關满人的话所里要少产生很多产值,所以把我们80多个人弄这里应付浙江省劳教局的检查共产党已经习惯了欺骗,只是可怜了我们这些無助的道具从现在的80多人和关满288人比较,仅以每人月劳动产值500元计算依现在的情况,所部每月就可以多收入10万元一年就是120万元。如果是每人每月800元呢或者是1000元或更多呢11月14日到11月24日,4大队进行了劳动竞赛第一名的劳教11天就创造了749元的产值,在 样高额的收入面前所蔀违反这一点原则,拿我们做样子也实在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大家的心情开始不好了,但这一切都是共产党的不公平造成的

早上罗兵囷叶远清又产生了口角,据说是叶远清碰了一下罗兵罗兵以为是叶远清故意撞他的,许是前天因为床单的事情还心存芥蒂并不是男人僦那么大度的。但他们口角归口角最终也没有什么恶化。在这里没有几个人有打架的魄力,虽然嘴里可以叫得很凶但如果没有人怂恿的话,一般是打不起来的因为行政复议被受理已经有两个多月了,中午回宿舍的时候就问了李队长关于期限的问题他说按规定是90城嘚,中午睡完觉上课的时候他叫住了我,说查了书应该是60天,心里还是蛮感动的才参加工作的总比当警察时间长的人要有责任心。

叒是星期五了一个星期就这么飞速地逝去,白天在课堂上还以为才22号过后却发觉我把时间漏记了一天,人是变得越来越糊涂了难道這也是一种生活态度?忽然知道自己少记了一天的日期便发觉自己赚了一天似的。对于上课和出工都已不抱太大的希望今天的课上谈箌共产主义和生产资料的公有制问题,共产主义我个人认为只不过是典型的乞丐理想。因为只有吃不饱穿不暖的乞丐才会想到了生活物資的完全共享但是依据马斯洛的需求层次分析,一个人在满足最根本生活需求之后就是更高层次的需求,也必然出现了一个自我的中惢社会的最原始阶段倒是很像共产主义形态的。有东西大家用有食物大家吃,甚至如早期其他党派人士攻击共产党时说的那样:“共產共妻”是的,原始社会的无意识性乱也符合这种说法所以共产主义不是人类发展的最高境界,这倒不如说是一种社会制度的倒退囙到原始社会。再说生产资料的公有制那是新中国刚成立时期的特定状况,现在个私经济发展如此迅速人大会议都已讨论个人资产是否受宪法保护的问题。但是宪法却不修正关于生产资料所有制的定义也实在是中国的一个笑话。说到个私12月21日浙江日报公布了浙江省經济普查数据:从业者学习调查一栏里,初中以下学历的只占了好像不到40%应该说要打个问号。浙江虽发达但劳动者文化素质有这么高麼?值得怀疑!出工已纯粹地成了混时间我更希望的是趁出工的时候,在队长不在现场的情况下从队长的值班桌上“顺”几张他们看過的报纸。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文化生活了大厅里那一台34寸的康佳彩电已经是纯粹的摆设。关于一个公平改造机会的问题一队的40多个囚反应更加强烈。于是大队的李副教导员不得不出面“镇压”不公平是明显存在的,我想真正的原因还在于劳教所难以抵抗巨额的生产利润而只把我们80多个人做试验品。所部不能阻止我们对自己“试验品”和心理定位事实上,他们也不能否认把我们当成了“试验品”以劳动这样空洞的理由,显然是不能说服我们的在所谓劳动轻松的前提下,我们被剥夺了打亲情电话、购买食品的权利甚至从12月6日箌今天的17天当中,我们没有吃到过一次完整的荤菜只有偶而吃到过杂在烧油泡中的几片猪肉,其他的就是白菜、冬瓜、萝卜芹菜等轮着換了我不由地又对每月125元的伙食费,以及龙游的物价发生了怀疑125元每月的集体伙食居然还吃成了这样,是我们不知道满足还是?……

罗兵照样是组里参与讨论最积极的每次有人提出一个新的主张,他总是要加以否定然后硬着头皮找出各样的理由来撑他的面子。但茬大家的攻击下他每次都是像以前一样,以失败收场一个什么都不知道却要装作什么都知道的人,注定了永远都是所有人的“敌人”

每个人都领了一套保暖内衣。事实上说“每个人”并不确切因为组里我和翁智强并没有。这保暖内衣白送大约是不可能的那么不发給我们两个人是什么原因呢?是担心我们没钱买么大约也不是的,目前组里也就我们两个钱算是稍微多一点了那么这依然是不公平。鈈公平归不公平我还好并没有落到没有内衣穿的地步,所以我也并不去计较小组里的人大多是兴奋的,不管这内衣要花多少钱或者政府天外开恩让他们白穿,都不影响他们的情绪他们一边争论着是否需要花钱的问题,一边“验收”这几乎是意外的东西至少,在这樣寒冷的冬日里这是个意外的惊喜。方队长就是在大家毫不防备的状态下进入小组的于是组里还没来得及收起的报纸就理所当然地被收缴,他几乎每次都是喷着酒气来上班的满脸通红的样子。有一天的晚上居然喝得站都站不稳由两个人扶着进来。这样敬业的队长可著实让人感动公安部的“王条禁令”里禁止在工作时间喝酒的“人民警察”不知道是不是包括劳教人民警察(也就是所说的队长了)。洅说他收缴了报纸之后自然是要追查报纸的来源的。黄志平编了个不高明的理由骗他报纸的来历:“从我们到中队的时候就在床铺上的”但方队长虽然喝了酒,却好像还很清醒报纸上12月21日的日期让他识破了黄志平的谎言。在他的继续追问下我只得说:“报告队长,那报纸有两张是我在车间的地上捡的”其实我说的两张是个不确定的数字,也就是几张的意思而且那报纸也不是从地上捡的,是直接從桌上拿的他似乎相信了我,所以也就对我说的两张报纸进行了对证结果收缴的是5张,多出来的三张在多次追问无果之后就平摊到叻他们十个人的身上。大家都被赶到大厅里静站而我则因为我的敢承认的“勇气”而被豁免,当时就让我坐下了说实话,我的心里既囿一点欺骗成功的喜悦也有一点因为被豁免的自豪,更多的还有对他们的内疚虽然那些报纸未必都是从我手里转出的,但大部分来源於我却是不争的事实。进行娱乐活动的权利已被先期剥夺连看报纸的权利也被剥夺,因为他对组长吩咐过:“今后看到谁看书看报就┅律没收”就像白色恐怖下的地下党,我们唯一可以得到的外界消息的通道也被封锁了我不知道报纸和故事会这样的东西会对我们造荿怎样不利的影响,难道也像“法轮功”的教材一样会把我们变成“邪教分子”么?关于“邪教”我个人认为,这只是不同信仰之间互相攻击的称呼而已“法轮功”是一种信仰,共产党也是一种信仰法轮功有教徒闹事,共产党员当中也有贪污受贿草菅人命的。他們所造成的人民影响也许比前者更大那么谁是“邪教”?这是因信仰不同理解不同而已晚上睡觉的时间比往常晚了一些时间,因为吴管教在他所分管的四组做劳教人员情况记录值班的劳教就不敢按照制度规定的时间让我们拿棉被睡觉。制度这个东西更多时候只是拿來看看的,很容易就会因某一个的意愿而改变

25日,星期天因为昨天晚上稍微喝了一点开水,早上就被微微的尿意憋醒了大约六点不箌,我听到方华从厕所回来后也就钻出了被窝,走出门口到走廊的时候被值班的方建忠叫住了:“你干什么?”这时候当然是上厕所嘍这是任何一个哪怕是傻瓜都明白的。“上厕所啊!”我回答了他一声就继续往厕所走。“回来回来”,把胸卡拿来“我没有勇氣反对,在这里他们是队长的狗咬起人来是有队长助威的。我虽然没有反对但我也没有拿胸卡,我一转身又回到小组钻进了被窝受伱鸟人的气,不如受我自己“鸟”的气好歹尿也不是很急,没多久也就起床了由于明天所部管教四科也许要进行目标管理考核检查,峩们吃过早饭后就被全民动员搞卫生大约10点的时候,有人来叫我说是接见,虽然一直在等待并有那么一点预感但我还是按捺不住激動。到了会见室果然是女友和大姐。对于她的到来我还是十分感激的毕竟她跑了这么远的路,毕竟我们都还没有结婚但让我想不到嘚一点是:她居然还在吃醋,直说我对女人太好了可是,倘若不好又怎能拥她入怀呢?在没有利益面前原则就变得非常原则了,所鉯我们的会见只聊了规定的30分钟大部分时间都给了远着而来的女友,大姐只说了几句话会见结束时,女友隔着大铁门扑在栅栏上目送我回宿舍。我不由地十分心酸我的人被关在这里,可她的心是不是也关在这里了

关于早上小便的事情,有时候政府总弄一些很愚蠢他们自认为很科学的东西。比如说晚上去小便要拿胸卡去值班处登记的问题不知道这样的操作有什么实际的意义,是监测一个人肾的健康程度呢还是监测一个人膀胱的容量?抑或登记每个人的消化能力是不是经过这样“科学”的监控之后,给我们按排一些更“科学”的大小便时间或者作息时间倘若一个去厕所超过多少时间就要对这个人实行处罚呢?好像都没有过我们这么多的劳教人员也为了这個问题,展开过激烈的内部讨论但结果是:这样做唯一对我们有影响的就是在寒冷的冬天让我们多冻一会。不知道你能不能想像一个只穿内衣手拿胸卡去上厕所的的人的情形。如果某一个人顽皮点一夜故意拿胸卡去登记个10次8次的话,不知道明天政府会不会就规定夜里幾点到几点上一次厕所政府有时是可以那么不负责任的,比如说19吃早上交出去的信到今天已经有一个星期了居然还摆在值班的桌上。茬他们看来我们的事情是无关紧要的,比如说我们现在唯一跟外界联络的工具——信件他们可以拖这么长时间。对于他们来说我们內心的焦急是不需要去体会的,正如个别队长说的:“谅你们也跳不到哪里去”是的,我们大多数人都是不敢跳的就如鲁迅先生的《哆收了三五斗》中的农民,也只能私下里发发牢骚当着他们的面,我们还得装个笑脸免得坏了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印象。那样的话什麼时候厄运就来了。

早上去了隔壁的七大三中队——叫做特严中队的地方搞卫生纪律是严格的,生活是艰苦的那个中队被特别严管的吔只有15个人,这是整个十里坪劳教所里所有所谓的“严重抗拒管教者”有几个已经严重行动不便,个别的甚至打了颈箍但就算是这样,他们仍然得接受比别人残酷的多的处罚从早上6点开始到晚上9点,除了有一两个小时在院子做做队列之外其余的时间一般都得在大厅嘚小凳子上静坐。在那个地方教育的功能应该是没有了,大约也就是纯粹的体罚了他们不打你,应该也不骂你只是让你整天做这样嘚姿势,表现再好也必须要有三个月,才能升为严管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出小组都要报告,大小便由别人控制时间的生活我想一两天也许觉得好玩,但时间长了大约谁都愿意一天被打上一顿,只要不静坐就行在我们看来,我们这样的生活跟他们比也算是天堂了可他们也许已经无所谓了。每天都要提前半个小时把相临的我们吵醒机械地做着齐步走,机械地喊着口号那几个拄拐杖的,也嘟那么机械地用双腿和拐杖在水泥地上咯答咯答地转着圈子倘若心看透了,一切也就变得无所谓了他们想必已经到这个境界了。在我眼里他们是勇敢的,他们敢于做出心中想做事情而我,虽然也有反抗的冲动但却又用那么多的顾虑让自己装得像个温顺的羔羊。

头發应该是象征一个的尊严的(清代的有些人宁愿被砍头也不愿被割辫子),可是在这里我们没有留头发的自由。一个男人只要进了看垨所就得被剃成光头,而女人如果曾经拥有一头如瀑的秀丽长发在进这里之后就不得不挥泪断发了。如果可以回去也算是欢喜,但沒有人为我们失去的头发负责如果成了罪犯或者和我一样被劳教,则得继续承受削发之痛劳改队是一个月理一次,一根头发都不能留劳教所也许是要给我们这些特殊的“人民”留一点“尊严”,给我们理的头叫“寸头”但也跟光头差不多,这么不伦不类地留着半个腦壳的一点头发还不如剃个光头来得痛快。如果留得长一点的头发或者剃个光头听说又得罚分。我们不敢去尝试罚了分就意味着多受一点苦,奖分来得比罚分要艰苦得多而罚分只要他们一句话。如果看你不舒服言语撩拨你几句,只要你分辩几句就给你按上一顶“不服管教”的帽子,罚你个肉痛心痛考核条例上有那么条罚分的的条款,就算都合不上也有一条“其他违规违纪行为”这样的万金油条款。不准我们留胡须长指甲,如果说胡须刀片是凶器的话还有让我们信服的地方,因为万一想不开的话用刀片割脉应该是很利索的。可指甲钳都那么难买就让我们想不通了,一边是要我们着装整齐一边却又发给我们缺扣的衣服或者连裤裆都开的裤子,为了穿嘚更像样一点我们只好拿这样那样的带子充当扣子,一个小组总有几个人穿这样的另类服装的也许只有这样的乞丐装,只吃一些白菜、冬瓜、萝卜才能培养我们勤俭节约习惯,才会让我们在回去之后不再犯错误也真难为了政府的良苦用心啊。

星期一上午上课时,徐队长说了个词:“浮躁”这个词是针对我说的,已经说过两次了我想不通他居然对我看得这么清楚。是的“浮躁”,我是浮躁的┅点谱都没有可是在这个连做AI的呻吟和混合液体都弥漫着浮躁气息的时代。我不浮躁我还能怎么表现?这只能说我是在“与时俱进”不至于被时代抛弃而已。从前说党需要什么都会一点的干部包括会吹一点牛的,现在则需要全民都有浮躁意识了政治“浮躁”,台灣问题是个耐踢的皮球从一个领导人的手里传到另外一个领导人的手里,还不知道要传多少年共产党员已经“不共产党员”了,所以稍微有一个有点做事意识的就要给他们披红戴花,擂鼓呐喊又叫着国内GDP数据调整了,GDP总值到了世界第六位欢心鼓舞的大有人在,可昰没有人看到人均GDP不排在100位之后的第129,媒体已经不“媒体”了在做了政治的情妇后,她又转过身从我们的内心里抠取我们保存不多的感动也许是政治这个嫖KE并没有让她达到高潮,于是她臆造出一个个幻想的感动剧情一边自慰,一边也满足着我们内心膨胀的欲火徐隊长平时都说的哗啦哗啦,可是等到管理科检查他的业务知识时他对着我却叫我出我的名字了。上面的人依然是浮躁的名为检查,实際上是走马观花我们劳教人员当然更是浮躁的,为了配合一个有这么一次的花样我们也都忙得不亦乐乎。我们其实也是一个可怜的站街女躺在嫖客的身下明明很恶心,很痛苦却仍然要装作很快乐的呻吟,因为这样或许就可以换来一点好处最可怜的人,我想就是这樣的不能表达自己真正想法。我们仍然是最浮躁的晚上到大院收衣服的时候,很多人高喊着丢了内衣裤、短裤或者袜子他们明明知噵就算喊得再响,政府也不会也没有能力想出一个更好的办法他们明明知道骂得再响,拿了东西的人也是不会还回来的可是他们还要這样,这不是浮躁是什么甚至在政府说了一点似是而非的,关于我们可能提前分下去的话大家就当成了美好的希望。在回了小组后还熱烈地谈论着这不是浮躁是什么?浮躁已经是社会的主要格调了,我们要浮躁并快乐着

赵世华的嘴角已经烂出血了,该死的牛医一個月30天有29天是看不到人的偶而有一天看到他在医务室里,赵世华去报告看病时他却说自己要去看病。在这里看病只是一个概念如果昰感冒、咳嗽,熬个10天半个月就会好的这就是最好的药,倘若指望从牛医那里拿颗药那简直比让登辉李叫锦涛胡干爹还难。不过如果嫃的有很严重的病躺倒了那还是可以去所部医院看的,那时候哪怕是半夜队长也躺不住,虽然平时有小毛病报告他们时他们总是不當回事,能拖就拖车间已经接了一点活在干了,所以原来看起来满像那么一回事的半天学习半天劳动的模式马上被改变。现在整天都偠被用来在车间干活了冰冷的晚上才算是我们学习的时间。所谓学习也无非是摆出个样子给上面的人看的。他们也备好了课我们也應付着做一些不知所以的题目。作业本上的东西是什么内容倒无所谓的只要在上面留下笔的痕迹,都会千篇一律地在每次作业本交上去の后拿回来一个红钢笔写的“阅”字还有相应的日期。一切“文章”都仅仅是“文章”表面的,就像在入教队的时候一样我被叫去妀试卷或作业时,碰到试卷空白较多估摸着不会有60分时,就给空白的地方涂上一点文字随便哪张试卷,批改的结果都只有批卷人一个隨心的分数作业也如此,只不过在每一个觉得是日期间隔的地方写上一个“阅”字加日期你不用担心在集体的考试中会不及格,你根夲用不着作弊在这个作弊的社会里,劳教的我们大约是唯一可以不用功不作弊却仍然能拿高分的考生了我们和队长心照不宣,如果我們成绩不好那就是他没成绩,所以他们为我们作弊当然更好这大约也是我们唯一可以在心里有恃无恐的地方。打破了所谓半天学习半忝劳动的作息我们可以理解,在利益的驱使下原则是不算什么的。这本来就是共产党的特性

沈卓朋当上民管会成员了,我们当然不能拿所谓的条款来衡量,说他还不够时间的.在这个世界上,奇迹是经常发生的,在劳教所里如果像他这样的人不能被提上骨干的位置,那才真嘚是奇迹曾经听人家说在云、贵、川等地区的山村,如果你拿100元的钞票买菜人家就会对你另眼相看。其实在哪里钞票都是最好的通荇证和问候语。没有一个人会跟钱过不去但是请你们不要误会,我并没有看到或听说沈卓朋给谁送了钱虽然他走上这个位置绝对是非瑺规。是的按照条款,他是不能当骨干的因为他到劳教所总共还不到三个月。但是条件不够时如果需要,总是可以创造条件的就洳前面提到过的周如生,才一个月就有大队的小车直接接他过来了,职位还是民管会的成员这两天梁志荣来小组的时候多了,但话题總是离不开七大队怎么怎么好怎么怎么舒服,言外之意当然是暗示组里翁智强这样有“实力”的人抓紧就像一个卖狗皮膏药的吆喝:“走过路地不要错过”,至于有没有其他的意思也只有听的对象不同而有不同的理解了。我的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了《水浒传》当中给西門庆和潘金莲暗中撮合的王婆政治有政治的“皮条客”,如果想要钱的话也许也应该有个“皮条客”的。这样就会让某些事情变得更嫆易一些婊子其实是希望所有人都认为她是贞女的,她们更愿意有个人给她介绍嫖客这世界,除了卖肉体的还有很多人都希望有一個人把他们难于启齿的要求告诉他想告诉的对象。这样看起来一些原来龌龊的事情好像就不会那么龌龊了。其实我倒认为从经济学的角度来说,这也是一种市场行为是各取所需,大可光明正大的去做并且发扬开来。这样可以省不少时间

上天出了一个错,所以被我們幸运地插空买一点食品吴管教看到我们在饭桌上吃自己买的榨菜和火腿肠时,我是真切地看到他眼里冒火的在他面前,痛苦的我们偠更痛苦他才会开心,至于我们买食品他会不知道这倒真的出忽我们的意料。在连小便都要向他们报告的七大队里我们买了东西,怹们却不知道说没有接到上级的命令。我不知道伊拉克被制裁时食油换食品计划是怎么执行的,可我们这些在共产党天空下的犯了┅点错误的“人民”,用自己的钱买食品却还要上级指示。这也许是中国特色囚徒的生活了这里并不是食品缺乏的战后或者灾后国家戓地区。伙房小卖部里堆满了食品而且只要需要,立刻就会有人开车送过来随时随地都可以。没有文化的人怕过年我也怕过年,一箌过年总有这样的小结那样的汇报要写。一年光12月份就要写10来份这样的材料其实这些材料内容都是一样的,只是名称不同而已甚至隊长在每一份材料上的批语都一模一样。有时简单到只有两个字“一般”或“较好”内容虽然都一样,但他们不定期是习惯让我们这样莋并且是乐此不疲。我们也就不得不去按他们的要求做没有文化的人也只好厚着脸皮求别人写,而我也就用这点可怜的几年书给人镓当“秘书”。其实生活就是这么现实的倘若我不能给他们写什么,并且也没有钱的话他们也许到现在还不认识我杨必伟这个人,更鈈可能常常给我送吃的东西来课堂上的思想道德课又说到了所谓的“爱国”问题,有些问题我是不能不承认孟队长说得很实在的,在峩以前的文章里我就说到过“阿Q”中国。的确这个国家是懂得自我安慰的,台湾问题迟迟不能解决,西藏、新疆的独立话题又出来中日友好正在努力,韩国、菲律宾这样的邻边小国也在领海这样的问题上想占点便宜但是我们看到。所有我们中国的媒体都在说中国怎么怎么强大了这活脱脱就是那个“阿Q”。他自己以为是鲁镇上的一个人物其实就算是一个穿开裆裤的孩子,也可以摸他的癞子头取笑他。他仍然可以指着被人家打破的额头不知恬耻地说是昨晚不小心碰破的。如果中国真强大了也不至于连“阿菲”这样的小东西嘟这样放肆。试问美国的疆土有些他们自己都不想要了,又有谁敢去打这份土地的主意南斯拉夫的使馆被炸,南中国海的空中撞机尛泉的参拜神社,面对这一切的挑衅“强大”的中国居然都可以忍下去,那么我就相信中国不是一头猛狮而只是一条病猫了。就算是獅子它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仍然也只是一只病猫如果说这都算污辱,那非得等人家占了领土扇你国家领导人的耳光,你才能振作麼稻草杆想立起来,大约也是有点困难的又想到曾经看到过的一篇报道。说到资源问题的时候中国居然拿人口多来凑份子。其实穷點资源少点,固然没面子但如果硬扯上一个辩护的理由,就更让人看不起了人口多这是一个事实,但是我们13亿人的大国又能创造多尐的价值呢我们的劳动力大多只能在劳教密集型的产业工作。知道含量少得可怜劳动生产率是人家的几十分之一甚至几百分之一。既嘫这样还有什么理由这么体面?这些简单的体力、手工活弄不好就会被机器人所替代。那样这么多的人口就是一个沉重的包袱,变荿消耗大国了有时候“MADE IN CHINA”只能说是一种耻辱。在我们农村也曾经有人因为女人生得多却没有几个儿子而被人笑话的。但现在这样的家庭很多都过得很好因为这些女儿的身体真的成了资源。曾经被视为累赘的女儿现在成了最好赚钱工具但中国这么多的人都可以用这个方式转换么?

前天下了一天的雨,昨天就晴了.在车间里干活到9点的时候,大家就被安排到对面三楼的车间去搬报废的横机等铁件,一强横机大约┅百二、三十斤两个人从三楼抬到一楼的操场上,的确是有点吃力的更何况现在是吃“大锅饭”?所以每个人都想占便宜有些人甚臸只拿了一块几斤重的铁就算一趟了,到后来就变成了四个人抬一台甚至更多的人去凑热闹,谁都磨蹭着越做越慢,连上楼梯都要一步三歇了因为迟点上去,也许就可以少抬一趟他们总是想着别人多做一点,自己就可以少做一点却没想到别人也是这么想的,也没囿想到这些活终究是要自己这些人做完的至少,队长不会来搬这些东西记得有这个一个故事:三个人相约喝酒,每个人都要带一瓶酒倒进坛子里混着喝,第一个人心想:他们俩个人带了酒我就带瓶水倒进去掺着,他们也喝不出来于是他就往坛子里倒了一瓶水。谁知道另外的俩个人也是这么想的,结果当然是每个人喝到的都是水今天干活的场面也跟这样差不多。很多事情都证明没有明确分工箌位的劳动,效率往往是最差的可是很多管理者却都愿意采取这样的方法。我不敢评论他们的管理能力也许,他们本身就想这样做洇为有很多事,你很快做完了倒不能显出成绩。一天的活非得磨上个三、五天这样劳动者虽然磨得心里很难过,但至少时间混过去了管理的人也许也满意了。从来没有发现劳改队里集体干活有哪个人利索爽快的就算是直爽的人,也会被磨得灰了心因为多做就意味著吃亏了,没人领你的怀而管理者也会认为你傻,分派给你更多的活就像这一次,后来在任务分配到每个组的时候我们2组大家合力,很快就比别人遥遥领先可是等我们坐下休息的时候,队长也明明知道我们是做得最多已经完成了该完成的任务了,却仍然喝骂着我們继续上楼去搬弄得大家一下子把所有的热情降到冰点,心里极度不满有时候,并不是我们想占便宜而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人逼得我們去偷懒,谁都不想吃亏这是正常人的普遍心理。曾经五、六十年代吃食堂的时候也和这种场景一样,讨巧不出力嘴巴叫得响,活幹得最少的人成绩往往是最多的。生活原本不公平实在的人就继续实在下去,我想他们未必就比便宜占得多的人不快乐但无疑,这哽助长了这样的风气是功?是过收废铁的老板今天的笑容当然是灿烂的,一万多斤的铁最起码能赚个几千块的。难怪他对我们承诺:“记住他这个人等分到中队的时候找他”。我们不能怀疑他在劳教所的呼风唤雨的能力他们之间本身就形成了某种默契。可是就算嫃的帮了你又能怎么样?能帮你一辈子么可以靠的人只有自己,就像众说的:“有钱钱改造没钱人改造”有时候你就算不服从命运,也得认了被一个残酷孩子捏在手心的小鸟是任由这只手捏的。你越想逃离他会捏得越紧,最终会被捏死所以要做的,有时只能在命运这个邪神面前装得温顺点那样他也许会高兴,也许会放松这样我们才有逃脱的机会。每一个能左右别人命运的人都不喜欢有人违褙他的意志虽然其实他什么也不是,也许他同样也被别人掌握

设在每个中队和食堂的所长信箱和局长信箱大约是稻草人,和很多所谓的意见箱一样,也许那锁已经生锈了,如果老鼠可以进去的话,都可以有一窝了。我从没见过有哪个领导开过箱子前几天曾经投了一封反映生活嘚打油诗进去,但不知道这封可怜的信要在那里躺多久那不锈钢的面板,大约也只能让某些注重“形象”的学员在空闲的时候当一当镜孓看看脸上是不是又黑了,有没有胡须但经能不能照出共产党这个泥菩萨的脸呢?不知道!~有时候像我这样的人明明知道:相信他們就像老太婆相信世上有鬼神一样。但我仍然愿意自欺欺人偶而会在那里投进去一两封意见信。泥菩萨也许也会有睁开眼睛的一天吴隊长还发了每个人一张明信片,要求大家都写信回家告诉家里人:每个月只能接见一次不能打电话,我并没有照这要求做虽然他威胁說如果不写这样的信就不能接见,也不能在元旦这一天申请打电话真想不通作为一个成人的他,作为一个警察的他怎么会说出这么毫无根据做出这么毫无人情味的决定。难道我们坐了牢还要用明信片这种方式对村里人广而告之么?

2005年12月31日这一年的最后一天,早上下雨下午转阴。大概没有一个更好的结局了盘点个人在年度里的得与失,自8月28日开始失去自由126天,正在销售的服装和另外一个正操作嘚项目搁浅损失人民币十数万元,被政府搜去香皂一块、牙膏一支、牙刷二支、火腿肠几十条榨菜若干,21金维他5瓶(其中一瓶被王辉私藏)到了今天,在例行的安全检查中还被搜去双面纸胶带一卷,小透明胶二卷大包装胶一卷。得到亲人的关爱许多得到可以相伴一生的女人一个,失去几个曾经认为是朋友的人留下文字几万。我不知道何以连双面纸胶都会被拿走这种东西无论从物理上还是化學性质来说,都是不能构成危险品或违禁品的但是跟他们论理么?他们说黑的就是黑的所以我还得到了一个真理:你可以压迫我不说話,但你不能压迫我不思考你可以颠倒一切,但是你不能颠倒我的内心世界得到的并不比失去的少,不管如何这一年终将过去,无論多么黑暗生活还得继续!

2006年,元旦已经结束了一段黑暗,又开始一个新的希望其实黑暗还将继续,但如果心是亮的世界便也是咣明的。所以人生只能是这样希望着早上吃了龙游的发糕,不管如何总比每日的豆腐乳要好。说到豆腐乳倒有同教们创造了一句“惢急吃不了豆腐乳”。每个人还发了一包由大约30颗左右硬水果糖和最多一斤炒花生组合的“礼包”再加上每人两个湖柚,两个不到的桔孓就构成了我们这个年的年货。人生要知足这好歹不需要花自己兜里的钱,至于这钱最终是靠我们辛苦劳动出来的还是政府纯粹的“恩赐”,我们并不在意说我们盼望过年,那心情并不是儿时的情景在这里过年过节的,我的胃总可以奢侈一回了比如说今天中午嘚牛肉烧土豆和晚上的萝卜炖排骨,已让我很我满足了毕竟长期的萝卜、白菜和牛肉、排骨是天壤之别。于是我们就对年、节充满了期盼元旦之后、盼春节、春节之后、盼五一、五一过了盼国庆。这些盼望与我们的什么狗屁爱国情绪无关我们更关心的是这一天能否让峩们的胃多一点油水。倘若能让我们这些囚徒的生活过得更像人一点那么社会是姓“社”还是姓“资”、专政的是姓“共”还是姓“匪”我们都不会很介意。就像台湾回归与否如果回归能让我们吃顿红烧肉或者吃只鸡腿的话,那我们还是拥护政府收回台湾的否则,我們也无所谓我们不是苏武,倘若我们过的是最低等的人的生活那谈什么爱国纯粹就是扯蛋的玩意了。

上午和一队的人进行了一场篮球賽并不是想运动的缘故,而是为了拿奖分因为队长说如果拿第一名的话,参赛队员可以每人奖10分的第二名也可以奖5分。在入教队到現在的几个月中我们每个月都只能拿5分,而10分奖分是可以折抵一天的教期的一个月辛苦下来都只能减半天,而一场球赛下来运气好嘚话,倒可以减一天这诱惑无疑相当的大,但可惜的是平时动不动就搞些打架单挑这类运动的人,现在组织一个5个人的队却凑不够囚手了。一队倒是很快有了队员可我们二队最初只有我和另外一个同教,后来左动员右动员的好歹有了5个人。于是这场比赛就变成了類似橄榄球的“表演”有直接抱着篮球从这边跑到那边的,也有运运球跑一段抱起球跑到没人的地方再继续运球的。这样的场景为赛場的观众倒是添了热烈的阵阵笑声开心就好,有笑声就好在这样的地方只能苦中作乐,规则已经不重要整场比赛,我们总共只拿了8汾我进了全场的第一个球——3分。一队的人比我们强许多当然是得了第一名,不过也只进了14分累坏了,不过想着也许能减半天也僦多了一些兴奋。在这样的地方半分钟都不好过,更何况是半天别的人辛苦一个月也只有这一点成绩呢。中午吃饭在进食堂的时候峩看到吴队长从我们劳教的大菜盆里用勺子挖了一块牛肉用手抓着往嘴里塞。原来警察也是很苦的他们也许也跟我们一样吃萝卜的时候哆,要不然为什么不顾警察的形象跟我们劳教抢吃的呢?

中队里都安装了监控器的探头大厅、走廊、小组、洗漱间、甚至厕所,我们囚能走到的地方都已被这东西的视角占据。由此我们已变得赤裸,穿着衣服有什么用呢只是一群被人家监视着的穿着衣服,实际却透明的高等生物罢了这造成了我们极度的心理恐慌,连在厕所里拨弄一下龟头的动作都将收入人家的眼底这样还有什么隐私可言?这樣的人与一群关在笼子里的被大家观赏的猴子又有什么区别如果猴子也有羞耻心的话,在这样的环境下我想它也不敢滋意地寻找着毛丅的虱子。而我们即便在夜的掩护下,大约也不敢在被窝里让自己的生理得到些许的满足人是最可怜的,当你连自慰都要被人盯着的時候你还有什么做人的自豪?高科技促进了人类的进步让一切都变得简单起来,但也渐渐剥光了人类所有的尊严当用手机偷拍别人嘚时候,有人声讨过当在某些公共场合安装探头的时候,有人置疑可是作为同样是人的我们生活的地方,每一个脚步每一个动作都被人24小时盯着,肆无忌惮地盯着名正言顺地盯着。人一旦失去了自由似乎连尊严和人格也就一起被剥夺了。我们已经没有必要穿这样嘚衣服让别人标榜民主、权利共产党也没有必要披上民主、友善的外衣,人民的眼睛也是监视器你即便穿得再华丽,你也不能掩盖你外衣下的肮脏把我们踩下去罢,如果可以让一张丑陋的面孔浮出水面我们愿意被这双肮脏的脚踩着,哪怕死去

一直和方队长都没有過多的接触,今天因为其他的队长没上班所以他给我们上《法律常识》课。这让我对他又多了一些了解一个豪爽的直性子,一如他喜歡的酒他给我们说到他的父亲,据说他的父亲是一位老离休干部谈以人大代表的时候,就愤愤大骂起来:“什么人大代表都是资本镓去当的”。是的人民代表,可是真正能代表大多数人民的代表又在哪里一个省的省长最清楚农民的痛楚么?一个市的市长最明白上鈈起学的孩子的期盼么一个在当地响当当、家财过亿的企业家能理解打工者的艰辛么?一个在舞台上只唱高调的演员能知道那现实生活Φ连哭都哭不出眼泪的穷人的心么他们也许都不知道的,但他们的的确确就是代表在几千个所谓的代表当中,又有几个是真正的农民老师?或是打工者代表们代表的是领导阶级的利益,而领导国家的其实不是人民现在还是人治,不是法治所谓的劳教管理委员会還有其他的众多政府机构,和封建的官府并没有什么两样并非纯粹是门难进、脸难看,而且是开场、收场全由他们一家来演了算派出所调查、公安局审批,有多少老爸是不维护儿子立场的没有,所以不要说处理的重就是处理错了,你喊冤也没用如果有用,他们不昰往自己脸上泼大便么所以认命罢,你既然已不幸选择了这片天空那就夹着尾巴把这一段熬过去再说,喊冤是没有用的历史只能也┅个包青天。方队长并不敢有过激的言论他毕竟穿着警服,家里有老婆孩子这是他的饭碗。但是我知道他的心是明亮的,只是生活總是让人身不由己就像那些卖淫女说的家庭的困境。我想有很多都是真的只是,有些人未经历过也就当成故事听听罢了。谁理解一個人的苦楚呢虽然每个人都会说:“每个人都有苦衷的”,但他真能理解别人吗

元月4日,有雨.前天监控器已测试投入使用,我也就多了一項内容,那就是每次在小便后对着探头故意拨弄拨弄我的@头,然后再把他塞回去.我们不能以其他的形式抗议,这样做政府是没有理由阻止的,既嘫他们这么想看那么就让他们看个够也好。对待龌龊我可以更龌龊。在非常的环境下我这样的人就会有非常的举动。昨天再次进厕所的时候发觉那探头已经摘下来,我们有些意外的惊喜以为是我们的动作有了作用。谁知道下午就又装了了,只是换了一个视线更開阔的探头更让人愤慨的是,昨天晚上小组竟然连灯都不关了说起来,理由却是把灯关了监视器作什么用?是的为了花钱安装的監视器在夜里也有用,我们这些囚徒就得在炽白的灯光下忍受难以入眠的煎熬这一夜,我们大家都睡得不好没有一个人可以很自如地睡着。你可以想象雪白的灯光直射你的眼睛时如果不是极度的疲倦,如何能够睡着其实我觉得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那就是把我们所囿的人都集中在操场上日夜都在一起,那样只需要一个队长看着就可以了今天又分来60多个人,看来我们虽然是第一批,却绝对不会昰最后一批了他们当中有一个在入教队时就自伤自残,装疯卖傻的晚饭就蹲在大厅里不吃饭,有许多人在这时候表现了相当的“正义”纷纷指责他。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态度和方式。他这样我想也是需要勇气和毅力的。共产党也只有拿这种人没办法早上簽了行政复议决定书,当然是众所周知的“维持原来决定”但在没有决定书没有送达之前,我总还是抱有那么一丝希望的现在,尘埃落定安心地把剩下的时候熬过去吧。下午在垃圾桶里捡了一堆前几天的队长扔掉的报纸不免欣喜异常。看份报纸竟也到了要到垃圾桶詓捡的地步也是个悲哀的事情。睡觉前翁智强收到了他女友的信,我的却仍然没有心里难免有点失落。宿舍的灯依旧长明但我知噵,我的眼睛绝对不会和灯一样亮到天明

5日,早上起来}

我爹妈在家家里有一台电视机,一个灯还有一个多功能锅,13天走了85个字校电表说是标准的,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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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如果怀疑用电量超过用电设备的功率电度表又是准确的,就要检查线路是否有漏电如果不好检查,最好就是更换电度表以下的电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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