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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是不加糖的咖啡
&&&&北京，星巴克咖啡厅。&&&&郭絮头一次进咖啡厅，颇有些惴惴不安，就要离开北京了，没想到在离开北京的前一天会有人邀请来咖啡厅，心里有些兴奋，更多的是烦恼。&&&&杨一平是郭絮在北京第一年工作的时候认识的同事，男孩子个头也不算很高，175cm，长相很普通，不过很爱干净，平时总是喜欢跟女孩子一起玩，而郭絮是每次不拉都会叫上的。&&&&咖啡厅里人这个时段人并不多，毕竟才午饭过后没多久，很多人估计下午两点才吃饭。俩人找了角落的双人桌坐了下来。说是角落，不过正好也对着一个大的落地玻璃窗，外面人往如织，各种小摊小贩都扯开了嗓子吆喝生意，熙熙嚷嚷，特别热闹。&&&&郭絮呆呆的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杨一平觉得郭絮这个时候看起来特别的，怎么说呢，脱俗？也许有点高攀了这个词，可是却是想不起来更适合的词来形容了。&&&&郭絮算不上多漂亮，个头也不高，才155公分，以现在的审美观来说有点偏低了，不过郭絮长了一副瓜子脸，眼睛不算大，可是搭配着单眼皮偏偏显得非常有神，嘴巴小小的，标准的菱形，右下巴靠后一点有个小指甲盖大的黑色胎记，平时被头发遮盖着，不熟悉的人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身材纤合有度，虽然算不上多丰满，可是也玲珑可爱的紧，待人也极好，唯一的毛病就是说话的时候有点大舌头，吐字不很清晰。&&&&不过，这又算得了什么毛病呢？人好就可以了。&&&&杨一平看着郭絮，郭絮看着窗外，两个人都在发呆，直到服务员过来提醒一下才醒过神来。&&&&“我要咖啡冰激凌，你呢？”杨一平看了下菜单，递给了郭絮。&&&&“我？”郭絮有点紧张，头一次进咖啡厅，面对不熟悉的事物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突然想起了郭琳琳，郭琳琳是她从小到大的发小，今年刚毕业，现在据说跑到了山西晋城那边工作，记得她曾经说过喝什么都要喝原味的，最好不要加其他的调味品，这样才能品出其原有的滋味及内涵，郭絮是不懂什么滋味啊内涵的了，可是琳琳说过的话应该没错吧？&&&&目光在菜单上逡巡，忽然定在了蓝山咖啡上：&&&&“蓝山咖啡吧！”&&&&“请问您是要加糖还是加牛奶？加多少？”服务员看郭絮点了咖啡就递过了菜单，尽责的提醒了一下。&&&&“什么？”郭絮又是一愣，“原味的吧，什么都不加。”&&&&可爱的郭絮，她根本不知道原味咖啡有多苦，那种苦，第一次喝的人是绝对接受不了的，只是一方面曾经郭絮提起过喝东西当喝原味，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原味的最便宜，才20块钱一杯。&&&&“还要其他的吗？”服务员走了，杨一平又问了一下，郭絮很紧张，他看的出来。&&&&“不要了，谢谢你！”郭絮羞涩的笑了一下。&&&&长了二十四岁（虚岁）郭絮单独和男生出来的经历屈指可数，在家的时候父母管着，在北京有哥哥看着，每天都规定了最晚回家不能超过夜里九点，平时就算有活动也是呼朋唤友的一大群，再加上她从来没有意识到过自己也到了成婚的年龄，也到了该交男朋友的年龄，所以对身边的一些暗示从来都是视若无睹，只是苦了那些暗地里偷偷喜欢她的男孩子。这丫头太迟钝了。&&&&“你找我什么事啊？还这么正式，来咖啡厅里！”虽然有点不自在，可是毕竟是平时玩惯了的朋友，郭絮很快就放开了，说话也带上了一丝笑意。&&&&“你真的要回老家？”杨一平的声音有点低沉，不过他平时的声音也是这样，即使现在略微比平时更显得低沉了一些，粗心的郭絮也没发现。&&&&“是啊，我都辞职了票都买好了不回家怎么办？”郭絮笑的有点发苦。&&&&“再说我家里下了最后通牒，必须回家结婚了要！唉，真烦人，听说是我一个远方表姨介绍的！”&&&&杨一平是听她吐苦水吐惯了的，所以郭絮也不在意，既然他提起了话题，她就想把心里的烦恼全都倾诉出去，这样，就算回家面对那些乱七八糟的烦心的人和事，好歹心里也有个安慰。&&&&“你今年要结婚了？”&&&&“是啊，没办法啊，我们村里跟我同岁的女孩子孩子都三四岁了，我去年都推了一年今年实在不行了，明年我哥也要结婚呢！”&&&&郭絮很无奈，农村就是这样，读到大学的孩子还好，可是如果是早早辍学的，女孩子基本20岁就结婚了，男孩子最多到24岁，否则再大人家就嫌大了，很不好找对象，郭絮挑剔了一年，也不过是延迟了一年，今年有家里父母的催促，还有哥哥嫂子的叮嘱，仿佛郭絮实在是嫁不出去了。这个时候郭絮就很羡慕外出上大学的那些同学，起码他们不用面对家里的催逼。&&&&郭絮百无聊赖的用吸管搅动着咖啡，眼睛就盯着咖啡在杯子里不停的转着漩涡，像魂被抽掉了，嘴巴里无意识的低声咕哝着。&&&&杨一平坐在郭絮的对面，看着她发呆。&&&&“你在想什么？”杨一平实在忍不住了。&&&&“啊，没什么！”郭絮展颜一笑，随即掩饰似的猛吸了一大口咖啡，结果苦苦的咖啡一入口就被呛着了，喉咙里跟有个小虫子在拱似的，痒的要命，然后就是一咳嗽，嘴巴里的咖啡喷了对面杨一平一头一脸，杨一平目瞪口呆一动不动，吓住了。&&&&郭絮大惊失色，赶紧手忙脚乱的从包里找纸巾，伸手就向杨一平脸上抹去，杨一平莫可奈何的苦笑一下，伸手接过纸巾：&&&&“我自己来吧，唉，你第一次喝黑咖啡吧？难怪了！”&&&&“不好意思啊，实在不好意思，我实在没想到咖啡这么苦，闻起来那么香，喝起来偏偏苦的要命！”郭絮一脸尴尬。&&&&“没事，没事！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呵呵！”杨一平笑着安慰郭絮。&&&&“你刚才在想什么？”&&&&“想我家里给介绍的对象，听我表姨说是个老师，也在我们镇一中上过学，跟我同岁，今年刚毕业的，唉，真烦，为什么一定要结婚呢？”&&&&郭絮又叹了一口气，眼神又直了，直直的盯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仔细看就可以发现她的眼睛根本没有焦点，纯粹发呆。&&&&“哦，这么说你今年一定会结婚了？”杨一平低不可闻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郭絮回过神来，“说不定又到明年了呢，呵呵！谁知道呢！”&&&&“祝我平安吧，我明天就回老家啦！也希望能一次看中！就完成任务了！”&&&&“完成任务？”杨一平又是苦笑，心下黯然，“你是快完成任务了，可是我呢？我的任务要怎么来完？”
&&&&郭絮第一次见到席泽平，是在郭絮家里。&&&&郭絮家在农村，她们村是河南一个挺出名村，叫郭家庄，曾经被评为国家级文明村。郭家庄的人们百分之八十都姓郭，外姓的一般是嫁过来的媳妇或者入赘的女婿，这是一个超级大村，大概有上千户，每家按正常的四口人算的话一个村子里差不多就有四千人了，村子里很多人家自己开了小厂，做一些钢铁配件生意，像什么道钉啊道岔啊，各种各各样的小厂子遍布在村子周围，大大小小的四五十家。&&&&郭絮家在村子的西南一带，房子是七十年代建的土坯房子，外面抹了一层白石灰，院子里是不很平整的水泥地，临街是条宽敞的水泥路，而且村子里近几年也通了公交车直接到县城，非常方便。&&&&郭絮是在2005年11月份的一天见得席泽平，那天天气好的很，没有风，太阳懒洋洋的照着，可是却没有温度。&&&&北方的天气就这样，虽然河南算是腹地，可是按照其后来算还是属于北方的，冬天经常刮着呼呼的北风，凛冽的北风大的时候能把一个大树给刮倒，至于电线杆那是一倒一大片。&&&&郭絮的爹叫郭建国，本来在本村一个铁厂上班，结果2003年去学骑摩托车的时候出了车祸，撞到了脑袋，有偏瘫趋向，虽然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在逐步康复中，可是说话还是不利索，走路也是不很稳健，每天需要大量的药来支撑。&&&&那天是晚上，席泽平跟在郭絮表姨的后面，骑着摩托车一路奔来，进家的时候两个人脸都被风吹的通红，虽然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也不管用。&&&&开门的是郭絮，郭絮看到两个人就是一愣，不过马上把两个人让进了家里，顺便喊来她娘，今天有人要来她是知道，也知道就是相亲，否则陌生人何必往家里带呢？&&&&“哟，她表姨，到啦？”李荆花刚才正在厨房里收拾炉子，郭絮不知道怎么搞的把炉火给弄灭了，正在生火，听到郭絮的招呼声就赶紧出来了，李荆花把沾满煤灰的手顺手在围裙上抹了几下，满脸堆笑。&&&&“这就是席泽平吧？啧啧，呵呵，赶紧进屋吧！”李荆花小跑到堂屋门上把门帘拉开让二人进屋。&&&&“可不就是，说好了今天晚上来的咋个能不算数呢，这不俺俩就过来了，怎么样？这孩子不错吧？”&&&&表姨一脸别有意味的笑，最后一句是咬着李荆花的耳朵说的。&&&&“不错不错不错，赶紧进屋吧！”李荆花连连点头，满意的笑容就没断开过。&&&&席泽平在郭絮开门的一瞬间就看清了郭絮的模样，心里很满意，他本来以为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恐龙呢，本来还觉得有点委屈，现在倒是笑的发自心底了。&&&&不够席泽平本性腼腆，虽然自己满意了可是话还是不太多说。&&&&郭絮没有仔细看，心里厌烦但是不好表现出来，说了声我去换衣服就进了西屋。&&&&“哟，泽平，快，赶紧打招呼，喊郭婶儿！”表姨见席泽平低着脑袋不吭声有点着急，用力推了席泽平一下。&&&&“郭叔郭婶儿好啊！”席泽平抬头打了个招呼，顺势坐在了沙发上，这才开始打量屋子。&&&&“哎，郭絮，郭絮，赶紧过来倒杯茶，快点！”李荆花见郭絮没了影子，赶紧高声喊。&&&&“知道了，来了！”&&&&郭絮的声音有点不耐烦，席泽平是明明白白的听出来了，看来人家没有相中自己，心里挺失望的。&&&&郭絮来堂屋给表姨和席泽平一人倒了一杯茶，就开始捣鼓锅炉，这种小型的取暖锅炉在农村很流行，不大不占地方，但是烧开了屋子里一会就变的热气腾腾的，几乎家家屋里都有一个，冬天里取暖必不可少，比什么都管用。&&&&“唉，这孩子！”李荆花有点尴尬，自己的女儿算是被自己从北京硬逼回来的，本来就不情愿，肯同意相亲已经算是很孝顺了。&&&&“没事，没事，年轻人嘛，都是这样的，俺家那闺女整天跑的没影，一点都没有郭絮文静！”表姨乐呵呵一笑，圆圆的脸庞像是开了一朵花，灿烂得很。&&&&“好了，郭絮，你跟泽平去西屋聊聊天，我跟你姨说一会！”这茶还没凉，李荆花就打发俩人去相互了解了，郭絮很郁闷的，不过还是带头出去了，席泽平笑眯眯的跟在后面，礼貌的跟屋里的三个长辈打了声招呼。&&&&自己娘想跟表姨说什么郭絮明白得很，不过是打听人家的祖宗八辈儿，家里条件如何，收入如何，两个老的如何，席泽平平时表现如何，哪里毕业现在干啥收入多少，简单来说就是个身世调查。&&&&“做，我去给你倒茶！”郭絮招呼席泽平坐在了西屋的椅子上。&&&&西屋里没有锅炉，西北边上一张一米五的双人木床东西放着，挨着床的是一张老旧的桌子，上面铺满了报纸，散乱的放着两三本杂志，还有一只没有纳完的鞋垫和一些针头线脑之类，南边靠窗户上放着缝纫机，估计因为没用用布盖着，东面墙上是个旧的衣柜，挨着北边的是两张椅子登着的面板，大概一米八乘一米的样子，上面有个小面条机，面板下面是米袋面袋，旁边还堆着两袋布知道是玉米还是麦子的袋子。&&&&席泽平就坐在桌子前面的凳子上，嗯，如果用本地话来说应该叫椅窝子。就是加高了的板凳。&&&&席泽平在打量周围和郭絮的时候，郭絮也在悄悄地观察着席泽平。&&&&席泽平个子不高，确切来说，身高只有162公分，冬天鞋底比较厚，看起来大概有个165公分，长的倒是挺不错的，眉清目秀，戴着一副眼镜，皮肤很白，白面书生的现实写照，可惜就是矮了点，总体来说还算可以了。&&&&再说听表姨说席泽平是本科毕业，那可是正正经经的大学生，现在在一个职业高中教学，收入还算是比较稳定，找对象不也就是找饭碗么？稳定一点总比外出打工经常没活要好，再说了，自己一个初中生，好像还有点配不上。&&&&两个人都在互相打量观察，都没怎么说话，不过各自的第一印象都还差不多。毕竟双方都长的都挺好的。&&&&沉默不知道该谁来打破，两个人看着看着忽然就一起笑了，僵硬的气氛在这一笑中消失殆尽。&&&&“你都在哪里上过学？”首先说话的是席泽平，再怎么他也是个男人，既然看上了就不能退缩，而且通过刚才那一笑，他敢肯定，郭絮对他肯定也有好感，他敏感的把握到了郭絮情绪上的细微变化。&&&&“我在镇一中上的初中，毕业就不上了！”郭絮有些不自然。&&&&某种程度上来说，在农村，大学生的招牌还是挺管用的，尤其是对学历不高的人来讲，甚至是一种压力，郭絮也是，在席泽平明晃晃的本科大学生的招牌下，自卑的心理油然而生，开始生根发芽。&&&&“啊，是吗？我也是在镇一中上的初中啊，咱们肯定是一个年级的，你那时候几班？我在三班！”听说是同学席泽平稍稍显得兴奋了起来，比刚到郭家的时候说的多很多。&&&&“难怪看着你觉得眼熟，我二班，嗯，我们村红芳也在三班，你认识不？”郭絮也来了聊天的兴致。&&&&“当然认识，红芳嘛，那时候可厉害的很，做事风风火火的，跟个男孩子差不多。”&&&&“呵呵，琳琳比她更像男孩子，对了，琳琳也是我们一届的，她在六班……”&&&&…………&&&&一个刻意，一个顺意，有了共同的话题两个人比刚见面时自然多了，俩人聊了很久，都是初中时候的事，直到李荆花过来喊人俩人才知道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聊了这么久，当然的，互相留了电话。&&&&李荆花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俩人聊的热火朝天，虽然是一个坐在椅窝子上一个坐在床上，可是比起以前郭絮见过的那些人明显是热络多了，这代表着今年有门儿，李荆花把兴奋悄悄的藏在心底。&&&&“大姐，我们可就走了啊，回头怎样就看他们俩的了！”表姨还是一派大嗓门使劲嚷嚷，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带人来相亲似的。&&&&“知道知道，哎哟，这可真是，真是麻烦你了啊！”李荆花也笑成了一朵花，两只手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放。&&&&母女两个把两个人送到了路口，两个人心情都很好，当然，表姨和席泽华也是笑眯眯的，心情更好。&&&&席泽平跨上摩托车的时候，回头给郭絮比划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郭絮笑了笑，没点头也没摇头，然后席泽平一加油门冲了出去。&&&&远远的能听到表姨问席泽平怎样，后面就听不到了。&&&&“郭絮，怎样？这个不错吧？”李荆花看俩人走远了，就和郭絮一起回家。&&&&“还可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郭絮有点没精神，同学归同学，席泽平长的还不错，时髦一点的话来说是有点小帅，算得上是个帅哥，可惜太矮了，自己穿上高跟鞋都跟他差不多高了。&&&&“觉得不错就发展发展看看，我说你不要这个不行那个不行，去年挑了一年没一个看上眼的，今年可不能像去年那样了，要不你可咋办啊！”&&&&李荆花很担心自己闺女如果再挑挑拣拣的就嫁不出去了。&&&&“知道了知道了！”郭絮不耐烦的敷衍。&&&&“知道知道，你知道什么知道，我跟你说，这孩子不错，是个大学生，还是老师，每个月两千块钱工资，听说加上奖金差不多两千二，我跟你说，结婚不就是给自己找个铁饭碗？这孩子长的又不错，你有什么好挑的还，你……”&&&&李荆花话还没唠叨完，就看到郭絮一扭屁股进了西屋，不由摇摇头叹气，也不知道让她出去这几年是对还是错，在大城市里呆了几年这心都野了，这农村能和城市一样吗？人家孩子不愁吃不愁穿，咱农村孩子可就图找个好婆家，这孩子咋就这么不懂事呢，唉！
&&&&距离第一次见面已经五天了，郭絮还没有接到过一次席泽华的电话，她在家里需要做饭洗衣打扫伺候自己爹吃饭吃药什么的，平时没事了就纳两针鞋垫，天天在家里也忙的跟个陀螺似的，倒也不觉得无聊，至于电视，算了，郭絮家还没扯有线呢，再说还是黑白电视，那两三个台，与其受罪还不如不看。&&&&郭絮似乎忘了自己曾经相过一次亲，还是自己同学，自己印象也不错，只是日复一日的忙自己的事，要说完全淡忘其实也不是，没看到郭絮在做活的时候脸上有时候会露出淡淡的笑么？只是女孩子的矜持告诉她不要主动联系。&&&&郭絮自个儿过的舒适，席泽华可就没那么爽利了，自从第一次见面那天晚上他就想着给她发短信，可是看来看去准备来准备去竟然不知道发什么，席泽华虽然上了四年大学，可是在学校期间并没有交什么女朋友，对怎么跟女孩子打交道虽然不是一抹黑可是实际操作经验确实为鸡蛋，席泽华准备了N条祝福短信啊问候短信啊，一条都没发出去，自己看着都发愁。&&&&再愁可就连老婆都愁没了，席泽华暗自嘲笑自己，为了自己的终身幸福总的博那么一回吧？况且上次见面郭絮似乎对自己并不讨厌啊，尤其是自己回家时郭絮还笑了，是不是说明她对自己也有一定的好感呢？&&&&犹豫了五天之后，席泽华终于拨通了郭絮的电话，那小小的十一个数字似乎费了他全身的力气，以至于电话拨通后他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愿意用几世换我们一世情缘&&&&希望可以感动上天&&&&……”&&&&悦耳的《求佛》什么时候在耳边停止的时候席泽华都不知道，直到耳边传来一声“喂，你好！”&&&&席泽华听到郭絮的声音的时候一时之间脑袋一片空白，嘴巴张了张不知道该说什么。&&&&“喂，你怎么不说话？”&&&&郭絮的声音谈不上动听，再加上有点大舌头，虽然说的是普通话可是还是感觉怪怪的，声音里有一种怪异的味道。&&&&“喂，你……”&&&&“我是席泽华！”&&&&沉默，席泽华在郭絮话还没说完的时候报上了自己的姓名，俩人都没想到对方会和自己同时说话，居然冷场了。&&&&“这个，呵呵，郭絮，你怎么说普通话啊？”&&&&席泽华其实可以理解，在外面都习惯了平时说话用普通话，回来家一时半会怎么也改不回来，可是又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难道直接问你相中我没，相中的话我们就结婚吧，我看上你了，这不瞎扯淡嘛。&&&&“呃，这个，我明天去县城，你去不去？”&&&&慌乱之中席泽华也不知道怎么的居然邀郭絮一起逛街，话说他最讨厌的就是没事在街上瞎晃荡，再说逛街的大部分都是女人。&&&&“县城啊――”郭絮拖了很长的腔，不知道在想什么，“嗯，中啊，我正好想买件羽绒服哪！”&&&&一刹那间，席泽华经历了从地狱到天堂的极限轮回，而郭絮同意的话在那一刻似乎成了悦耳的仙乐，直叫人飘飘欲仙。&&&&“好的好的好的，那我明天前晌（上午）去接你吧，反正我记得路！”&&&&席泽华只顾着高兴傻笑了，连郭絮说要挂电话都没听到。&&&&郭絮看着电话挂掉，既没高兴地笑，也没不高兴的阴沉着脸，只是发了一会愣，不知道在想什么。&&&&“是不是席泽华给你打的电话？”李荆花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郭絮身边，一脸笑意，看来她对自己闺女这桩婚事也是乐见其成的。&&&&“嗯，娘，你去给我爹拿药吧，我去刷锅！”&&&&李荆花被指使的挺高兴，摇摇头就去给郭建国拿药去了，他一次要吃很多种药，没有专人看着还真不中。&&&&第二天一大早席泽华就骑着摩托车过来了，这天天气还是干晴干晴的，这一路骑着摩托车过来吹得脸通红，刚下来眼镜上就结了一层冻霜，席泽华把眼镜摘下来用手套随便擦了擦重新戴上，搓了搓手跺了跺脚，刚准备给郭絮打电话就看到郭絮已经出门了。&&&&郭絮穿一件红色小羽绒服，穿着深蓝色牛仔裤，脚上穿着到膝盖的黑色皮靴，长长的头发绑在脑袋后面，手里拿着围巾帽子手套，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利索，很有一些都市女孩的风范。&&&&俩人笑了一下，席泽华就跨上了摩托车发动了车子，郭絮犹豫了一下也上了车，她跨坐在后面，双手在后面扶着车架。&&&&“娘，我走啦！”&&&&“后晌早点回来，天太冷了！”&&&&“知道了！”&&&&县城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可也有四五十里路，这一路摩托车骑过去可够呛，不过虽然骑在车上冷得要命，出于一种奇怪的目的俩人都没吭声，就这么一路风驰电掣的跑到了县城里。&&&&县城并不大，适合年轻人也就主干道一条街，还有边上一个小步行街，虽然是冬天冷的很可是来买东西逛街的人还是很多，而路边各个大大小小商店放着的音乐更是振聋发聩，让人想把耳朵给捂上，很多小摊小贩就在街上光明正大的做着生意，连吆喝也不用自然有人围上去问东问西。&&&&“吃香肠不？那边也有奶茶！”席泽华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好啊，我要原味的吧，多少钱一杯？”&&&&后面一句则是郭絮问奶茶铺老板的。&&&&郭絮其实并不需要买衣服，只是一种说不清的心理让她找了个借口接受了席泽华的邀请，她对席泽华的第一印象挺好的，也不介意发展发展看看，可是总得有个相处的时间，再说，挺好是挺好，可是还是不很满意，席泽华太矮了，现在自己穿着高跟鞋俩人居然只有一个头顶的差距，这让她心里很不舒服，不禁想起了郭华，郭华是她们村的，和郭絮同岁，要说也是同学可是却一点都不熟悉，当初还是郭琳琳给俩人介绍的，郭华身高173，比席泽华可高多了，就是是做外包工的，两下里比较郭絮还是更倾向于席泽华，怎么说席泽华也是个大学生，起码听起来中听多了。&&&&摇摇头郭絮把自己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甩走，想什么呢，自己看不上人家郭华，可是人家都已经结婚了，娶得是同村一个幼儿园老师，这脑袋还真是不听话。&&&&“你的！”&&&&奶茶已经好了，席泽华递了一份给郭絮，郭絮朝他笑了笑，席泽华则回以一笑。&&&&郭絮的目的不是买衣服，所以俩人就在街上到处闲溜达，很快就到了中午，两个人就说去吃刀削面，郭絮要了小份席泽华要了大份。&&&&郭絮没啥心情吃饭，所以随便挑了几筷子就不吃了，慢慢的吸着可乐，席泽华则埋头苦吃，郭絮就看着席泽华吃饭，席泽华吃了几口没听到郭絮吃饭就抬头看了看，郭絮正咬着吸管在发呆。&&&&“快吃啊，一会冷了不能吃了！”席泽华见郭絮还没吃几口就催促。&&&&“你吃吧，我吃饱了！”&&&&“不是吧，这么快就吃饱了？这面一点都没下你没吃几口吧？”席泽华有点惊讶。&&&&郭絮觉得很烦，这人怎么这么罗嗦，要不算了，还是回家吧，冷的要死又不买东西纯粹是找罪受，自己还真是脑子有病！&&&&“等会回去吧，太使慌（累）了！”这是借口。&&&&“这么快？你羽绒服还没买到呢！”&&&&席泽华有点错愕，不知道郭絮为什么这么早就回去，他忘了本来是他自己说想买东西的，不过大家都知道只是个借口，关键是找个机会处一下看看。&&&&“不买了，又不是没衣服，冻不死！”&&&&郭絮心情不好口气自然有点恶劣，不过席泽华完全不在意，他以为郭絮是怕冷，也就乐呵呵的同意了。&&&&回到家郭絮也没请席泽华进去喝水啊什么的，俩人直接就再见了，席泽华不以为意，第二次见面不进女方家门很正常，只要成了女婿想进还不是随便进，再说那时候老婆都娶回家了丈人家似乎也没必要天天来了。&&&&郭絮心里烦恼就躺在床上发呆，不知道什么时候李荆花进来了，坐在郭絮旁边。&&&&“你觉得席泽华咋样？”李荆花也不管郭絮在干什么，直奔主题。&&&&郭絮见是自己娘就半坐了起来。&&&&“还行，娘你觉得咋样？”&&&&“我觉得挺好，你看人家这孩子长的挺不错的，还是本科大学生，老师工资也很稳定，起码你过去了他也能养活得起你，你也不会受啥罪。”李荆花对席泽华是百分百满意，恨不得女儿明天就把婚给结了，这样自己也少了一桩心事，儿子比女儿大了差不多半轮，压根不用自己操心，只是这个女儿实在是太挑剔了，去年一年见了那么多不错的居然一个都没看上，不知道她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唉，自己以前那会儿哪有现在的小孩这么麻烦啊！&&&&“你觉得好就行了，你看着办吧！”&&&&郭絮放话了，自己娘老子的想法自己明白，家里人都把儿女的婚事当成了任务在完，自己学没上过拖到现在家里已经很没面子了，那些亲戚现在已经不知道在说什么了，要是再拖下去估计街坊邻居七大姑八大姨的还以为自己有了什么毛病了，不过就是结婚而已，就当是给爹娘减负了吧，反正迟早得有这么一遭，早晚还不是都一样，要是去年也这样想早就嫁出去了。&&&&想到这里郭絮觉得自己的思路一下子开阔了很多，反正是结婚，跟谁过不是过，不过还是挺羡慕郭琳琳的，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不想结婚家里也没有催，唉，同人不同命啊，要是当初自己没有放弃学业就好了，可是后悔顶啥用呢。&&&&“那就这说定了啊，你表姨一直问我你对人家啥看法，既然你同意了那我可去给你表姨打电话了，人席泽华对你可是挺中意的。”&&&&说起来李荆花还是对自己的儿女挺满意的，儿子不用说早就去北京了，生活的还不错，女儿也算一表人才，长的不差，就是心气儿高了点，可这也不算啥啊，谁家闺女儿挑对象的时候不是挑来拣去啊。&&&&“嗯，你去吧，走了半天使慌的很，我睡会儿！”&&&&李荆花高高兴兴的去给自己老妹子打电话了，不过郭絮的反应有点奇怪她还是看出来了，于是在西屋门口又回头说了一句：&&&&“你要是不想你就说，咱不着急，总得你自己看中了才行，咱不能委屈了自己。”&&&&“没事，你去打电话吧！”
&&&&所谓相家，就是相互看对眼的男女确定了关系之后，女方父母亲戚到男方的家里看看，说白了就是考察一下，男方家里是不是有盖的新房子，房子咋样，顺便也和男方的父母见一下，看看对方的家长是个什么样的态度，有很多自由恋爱的年轻人就是在相家这块栽了跟头，因为双方父母的反对。这个其实就是女方家长在为自己的闺女扫除一些可能存在的障碍。&&&&席泽华听得给自己牵线的四婶儿说郭絮同意了，心里松了一口气，既然已经敲定了那这个老婆起码跑不掉了，要赶紧请人看日子接订和订婚期了，麻烦事还有一大堆呢。&&&&说起来席泽华其实也不是挺满意，毕竟自己好歹也是大学毕业，郭絮如果是高中还好，要是以后一起过日子没有共同话题可咋办，难道天天都不说话？学历决定了人交流的层次，可是郭絮很漂亮，起码席泽华这半年来相亲了也有二三十次了，可是郭絮是这些女孩子中最漂亮的一个，要不说男人是视觉动物呢，只要自己不说谁知道郭絮是什么毕业呢，再说郭絮毕竟在北京呆过几年，耳熏目染之下见识还是有的，两次见面能看的出来。&&&&老婆漂亮起码带出去了很长脸，看那帮子混账王八蛋不羡慕死，他们自己谈的那些女朋友长的可还不如郭絮，这就是面子啊！&&&&席援朝王桂仙家里一下炸开了锅，虽然有一子一女，可是女儿还小，这儿子的婚事怎么着也得郑重一点，不过家里办事就这样，按规矩来就是了，接订请人看日子还要过两天，女方也不知道啥时候来相家，赶紧把家里收拾收拾，弄得干干净净的儿子娶媳妇儿也顺顺当当。&&&&席泽华家里炸开了锅的时候，郭絮家里也热闹得很。&&&&父母已经开始商量要请哪些亲戚去相家了，对了，在北京的儿子一定要拉回来的，儿子怎么着也算见过大世面的，见的人多，看人也准不是？嗯，她二叔二婶的叫上，加上她哥还有自己，自己家这边就四个人了，自己娘家也得叫几个人，嗯，把她大姨大姨父叫上，还有小姨小姨父，对了，她大表哥不是也在家么，这孩子看人也不错，嗯，也叫上。&&&&李荆花在屋里兴致勃勃的算计着相家时要去的人，郭建国虽然嘴巴上说话人家都听不清，可是心里明白的很，起码赞成还是反对是很明白的了，赞成的时候就哼哼两声，反对就赶紧摇摇头，两口子沉浸在嫁女儿的幸福中。&&&&邻居有那么些闲着没事的男男女女知道了总喜欢说道说道，于是也到郭家跟着凑凑热闹，就是听李荆花聊聊席泽华这孩子咋样。&&&&李荆花人不胖，常年到地里干活整个人黑瘦黑瘦的，可是这笑开了脸蛋似乎也胖了些，就看她乐的眉开眼笑的，逢人就说席泽华是个大学生，席泽华是个老师，席泽华一个月工资两千多，俺家郭絮嫁过去了就是享福的云云，总之这个女婿是要定了。&&&&邻居们也配合着跟着赞叹一下，脸上总是露出羡慕的光芒，于是李荆花说的就更起劲儿了。&&&&乡亲们对教师这个神圣的职业还是非常敬重的，经常给自己家的孩子在介绍对象时一旦对方是个教师，不管男女总觉得面子上倍儿有光彩。说大学生和老师在农村是必备的相亲利器绝不为过，这两者身份只要有一者在身那么相亲的时候已经一路绿灯了，如果是两种身份合在一起，好吧，如果两个孩子看对眼了街坊们的眼睛都会跟狼一样，恨不得自己也有个适龄的闺女或者儿子。&&&&再说郭絮，郭絮其实想的也不算多复杂，自从自己的爹受伤后常年吃药，家里的那点儿家底基本都快掏光了，现在基本靠哥哥每个月寄来的钱支持着，这绝大部分钱都用来买药了，自己在北京的时候说起来好听一个月也算有个一千多块钱，可是北京的消费说起来也算是吓人了，再加上年轻女孩子总喜欢买些新款衣服啊化妆品啊之类的，虽然不敢买贵的，可是买多了也是一笔不小的花费，所以几年下来基本上也没什么积蓄，自己回到家里就没再工作，曾经有的那么一丁点小小积蓄还是离职的时候的工资，回来一个月差不多也折腾光了。&&&&如果嫁了起码买东西什么的不用跟父母伸手，多少也算是减轻了一下家里的负担，反正结婚了基本都是男人养家，到时候买药多少也能帮衬一下，再说到时候大不了自己再从家里找个工作了，一个月没有一千那么高可至少三四百总是有的，给爹买药总不用跟人家开口。&&&&就这么着，相家的日子定在了十一月二十八号，距离俩人第一次见面也不过一星期时间。&&&&相家那天，也就是十一月二十八号，热闹得很，郭絮家浩浩荡荡的去了一大群，都是亲戚，还有些才几岁的娃娃，这些娃娃是跟着去吃饭的。&&&&说起来现在虽然肉类也算是普及了，可是本着少花钱要节约的原则，并不是顿顿都有肉，很多家庭基本都是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买点猪肉吃，什么鸡鸭鱼肉就想都不要想了，鱼嘛得自己找个地方钓，鸡鸭过年都不一定有，除非是谁家自己养的鸡死掉了，那才有的一饱口福。再说最近几年养鸡养猪的人家越来越少了，想吃一次更是难上加难。所以一听说有肉吃有好饭好菜吃，娃娃们知道了自己家里大人要去的时候哭着闹着一定要去，大人们本来是怕添乱，可是也抵不住孩子们就这么一直哭闹啊，所以来的几家基本家家都带了个小娃娃。&&&&席泽华家村子叫席家洼，离镇子上有一段距离，但是比郭家庄要近一点，席家洼基本也是以席姓为主，这也是一个工业村，虽然没有郭家庄那么有名，可是发展的也还不错，村子里基本家家户户都盖了新房子，偶尔也有几座破旧的老房子，这也是没办法的，毕竟北京上海这些城市也不全是高楼大厦，村子里并不是谁家都有能力盖得起新房子的。&&&&席泽华家在席家洼中间靠后，一条直通中间大路的水泥巷子，席家的房子是八十年代后期建的。那时候的房子基本都是一样，北边一溜五间，正中间是大门，两个边间要比中间三件长上一米多，多出来的那一米多侧边开个门，有的人家是左右两个边间分成了里间（里屋），有的家里有孩子要结婚的就把左边或者右边的两间分了出来给孩子当婚房用。&&&&再说席泽华家，他家就是东边两间分了出来做了婚房用，不过在界墙上靠南边还是开了个门，算是进出堂屋都比较方便一点，院子里大概有个14*6，东西都盖了房子，东边是厨房，西边则是放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洗澡间储藏室厕所都在西边，全都棚了顶，院子南边有点留下的土地，栽了两三棵月季，到了春天估计还会栽些丝瓜葫芦什么的，院子南墙外面也是有个半米宽的土岭，上面也是到夏天准备种菜的。&&&&房子其实没什么好看的，房子不老也不新，不过比郭絮家的土坯房子好多了，这个时间农村也不时兴装修啊什么的，就是用涂料把房子挨个刷了一遍，看上去就亮堂了很多。&&&&再说郭絮家的亲戚进了屋略微打量了一下房子也就不再关注了，起码有房子，主要是大人咋样。席家在堂屋准备了两桌酒菜，一桌上七八个人，正好坐满，小孩子就躲在父母的怀里，席家上桌的只有席援朝和席泽华，女人一般不上桌的，所以王桂仙跟席泽萍（席泽华的妹妹）就在旁边帮衬着送菜什么的，没事了就到里间里坐着。&&&&自己家里做菜没那么多讲究，一盘炒鸡蛋，一盘豆角肉丝，一盘青椒肉片，一盘芹菜肉丝，一盘红烧鱼，一盘炖鸡，一盘凉拌粉丝，还有一盘凉拌猪皮冻，平时没有谁家会去做这种小炒，一般都是有什么菜就一锅炖了，美其名曰老锅菜，配上面条或者米饭，当然了，平时吃饭都不讲究了，更不会做什么汤了，那代表着麻烦，再说没人懂也没人在乎。&&&&菜是一盘一盘的来的，娃娃们吵闹着要吃这个吃那个，大人手忙脚乱的喂着自己孩子。男人们喝着白酒，女人们是葡萄酒，小孩子就是饮料了，屋子里炒作一团。&&&&席援朝和郭家来的男人们推杯换盏吃喝的热闹，席泽华更是高兴，看郭絮家亲戚们兴高采烈的表现想来没什么大问题了，那么事情基本上就可以敲定了。席泽华在席上是有问必答，从几岁上学，到在哪里上初中高中，再到上大学咋样，怎么找到的工作，工资咋样，在外面有没有过女朋友，总之，席泽华经历了一场让他冒汗的审问历程，而这个过程他爹显然是帮不上忙的，而且席援朝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酒足饭饱之后郭家的亲戚们离开了，给席家留下的就是一片狼藉，够王桂仙和席泽萍忙的了。&&&&席家。&&&&席援朝看着儿子，儿子转眼都要成家了，也是个大人了，总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想当年他才那么一丁点大，转眼也要娶媳妇了。&&&&“你相中她我们不管，你自己看中就行。”这是席家家主送给儿子的唯一的话。&&&&郭家。&&&&亲戚们回家当然是要议论一番了，但是总体结论来说，席家还不错，房子有了，闺女嫁过去不用自己背债盖房子，总而言之一句话，那孩子人不错，家里也可以，闺女过去了不会吃苦。&&&&这么着，这事就算定下来了，就看席家什么准备什么时候接订（订亲）了。&&&&郭絮对此基本没有任何看法，爹娘觉得高兴就好；席泽华则是非常满意，娶个听话漂亮的老婆就可以了，学历要那么高有啥用，不当吃穿。
&&&&接订来说算是整个过程中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接订之后是过礼。&&&&接订其实就是双方选个正式的日子把婚事订下来，也就是订亲，这个很好理解，订亲后两个孩子要去买一些东西，在以前双方也就买些笔记本啊钢笔啊手巾之类的，现在变了，现在基本都是去买衣服鞋子，双方各自两套衣服两双鞋子，其他结婚用的东西就是平时去买；然后就是过礼，过礼就是把买的女方的东西还有彩礼钱什么的送到女方家里；不过有点不同的是八十年代前接订和过礼是分开的，而现在基本上两者合在一天了。&&&&既然相家相过了家里条件还不错，两个老的好像也挺热情的，那么接订过礼就顺理成章了。&&&&老实说，不知道为什么，结婚本来应该是两个家庭的事，可是在忙活的好像就是郭家，当然不是说席家就什么都没做，人家该准备的东西也都准备好了，可是看起来确实不是那么热心。&&&&接订是在十二月三号，总之现在一切就是要快。&&&&三号，席泽华带着一袋子的大白馒头来了郭家，馒头跟那大海碗差不多大小，就算是成年人一次最多也就一个就交代了，这种馒头的作用就是宣告大家我家闺女要结婚了，大家到时候记得来送礼。虽然话有点不好听，不过夜就是这么个意思，这些大馒头要分成八瓣，送给亲朋好友。&&&&席泽华受到了热情款待，李荆花是对这个女婿百分百满意，人家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还真有道理，自打席泽华进屋来，李荆花就不断地嘘寒问暖，又是倒茶又是找花生瓜子之类的，席泽华还真是受宠若惊，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幸亏是前晌，还不到吃晌午饭的时间，而且早就过了前晌饭的时间，否则估计就走不了了，今天可还有任务哪。&&&&郭絮心里有点矛盾，要说这事儿是她自己首肯了同意了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席泽华过来的时候看他居然有点不顺眼，很像反悔，可是家里父母热情那么高，这时候说不想嫁了实在太打击父母的积极性了，至于邻居，肯定会说自己不知道好赖，眼气儿搞什么的。&&&&磨蹭了好久郭絮还是穿好了外套，得去县城买衣服，这是规矩，两套衣服两双鞋子。&&&&席泽华看到郭絮出来的时候心里很高兴，这门亲事就算是定下来了，现在只不过是走走程序，不过程序该走还是要走的。&&&&郭家庄已经通了到县城的公交车，就从郭絮家门口经过，招手即停，李荆花让两个孩子在屋里坐着先聊聊，自己到外面看着车什么时候过来。&&&&郭絮家堂屋很老，正门前方是一个屏柜，上面挂着很大一副山水画，挨着屏柜的是两张单人沙发，中间一个小小的带小顶柜的茶几，两个沙发都很老旧了，红色黑格子的沙发皮都破了，露出了里面的棉絮，里间是用几个大立柜分割出来的，立柜靠南的一边有个隐藏门通到西里间，南边上放了两张椅子一张桌子，正门东边放着一个木头楼梯，平时是贴墙侧放，需要用的时候就放稳了好上二楼拿东西，在梯子和屏柜之间是一个老式电视柜，地板是水泥地板，但是并没有细水泥做过地面，也不知道多少年了，显得很陈旧。&&&&总之整个房间透出一种陈旧的气息。&&&&这是席泽华第一次认真的打量郭絮家堂屋，上次来的时候再堂屋没几分钟，而且注意力还被郭絮吸引走了，根本就没仔细看。&&&&现在俩人关系确定了反而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个都不是热情的人，郭絮平时并不怎么喝茶，可是现在偏偏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眼睛就盯着茶叶在里面翻腾。&&&&每次都是席泽华找的话题，这次也不例外。&&&&“你喜欢什么衣服？想去哪里买呢？”&&&&“不知道，看到了再说吧！”郭絮懒洋洋的，没什么精神。&&&&“你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冬天是比较容易感冒，平时注意点……”&&&&“没事，昨天睡得比较晚，现在还有点瞌睡。”&&&&看席泽华那么认真的关心自己，郭絮的反逆心理弱了一点，这不关席泽华的事，是自己不是那么情愿，可是难道就这样叫呆了一辈子吗？&&&&“郭絮，郭絮，车来了，你们赶紧出来吧！”李荆花在街上喊。&&&&“走吧！”郭絮不想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想多了只会让事情变糟，于是对席泽华展颜一笑，席泽华也跟着笑了起来。&&&&从郭家庄到县城要四十分钟，两个人并排坐在公交车的中间位置，一路也不知道拉拉杂杂的聊了些什么，总之县城算是到了。&&&&“去哪里买东西呢？”席泽华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他在外面念书了四年，这回来还不到半年，而且半年时间并不是都在县城的，对县城的情况是一点都不了解。&&&&“先去梅林，然后去步行街，再去百货，最后去亚细亚！”&&&&郭絮略一沉吟了一下就做出了决定。女孩子对逛街的地方有种天生的敏感。&&&&“嗯，那好，听说梅林的衣服挺好的，款式都很新的！”&&&&席泽华无条件同意，现在他就是那部提款机，郭絮说什么就是什么，郭絮看中什么他付钱就对了，其他不需要去了解也不需要去问，再说了一个大老爷们就算想去跟女人聊衣服也不知道该从何聊起啊。&&&&郭絮不知道为什么，从头到尾她对这桩婚事就不是很热心，一直想着将就着算了，可是眼看事情已经确定下来了，心里后悔的想法更强烈了，早上只是勉强压了下去，可是这种情绪光靠压时怎么能压的下去呢？&&&&早上的时候是出于父母的考量，可是现在越看席泽华不知道为什么越发觉得厌恶，怎么想个法子让他自己知难而退呢？可是这家伙似乎有毛病，基本上从今天早上开始自己就没有给过他好脸色，他脾气就这么好能忍的下来？是不在乎还是故意装的？&&&&郭絮觉得席泽华很难理解，这人不知道搞什么，现在对自己是百依百顺，即使自己口气冷的像冰厌恶表现那么明显这家伙一点感觉都没有，还是笑嘻嘻的，现在更好了，自己想吃什么想喝什么他都不吭声的直接买过来，他就这么想娶到自己？&&&&席泽华其实也感觉到了郭絮情绪的不对劲，只不过他一直以为是郭絮是脸皮薄不好意思，却不知道郭絮已经有了悔婚的念头，他是没有追女孩子的经验，可是也知道一个原则：在没娶回家的时候对方说东绝对不能往西，对方要买可乐就绝对不要买雪碧，对方想吃狗不理就千万不要去买蛋糕，总而言之一句话，没结婚之前她要什么给什么，不怕老婆娶不到!&&&&郭絮打定了主意要让席泽华知难而退，买东西也就不再看什么价格什么的，拣自己手边的也不管喜欢不喜欢只要价格够高，就说想要，一件红呢子大衣，标价888元，郭絮只报上了自己要的型号，席泽华一句话没说很爽快的去付了钱。&&&&郭絮更不甘心了，一套女式小西装价格666元，郭絮也就瞄了一眼，席泽华就屁颠屁颠的去付了钱，红蜻蜓的皮靴356元，席泽华付钱……&&&&郭絮被他搞的彻底没了脾气，心里更郁闷了，该吃晌午饭的时候就想，一般人来说都很讨厌浪费的，那么，这也不失为一条好办法咯。于是郭絮吃饭的时候选了“老五烩面”，老五里的东西不算特别贵，不过一般人来说没事是不会去里面吃饭的，谁家都不是闲钱多了没地方花。&&&&不过席泽华还真叫郭絮惊讶了一下，郭絮说去哪里他就说好吧走吧，郭絮也没搞的多过分，虽然说是老五烩面，但是郭絮并没有点烩面，而是点了四菜一汤，就两个人的食量来说实在是太多了，郭絮的目的不在于吃，而在于隐藏其后的不明显的目的：让席泽华知难而退。&&&&郭絮一方面另有目的，另一方面确实有点食不下咽的感觉，所以四道菜基本上每道挑了几筷子就不吃了，要的饭也只不过吃了两三口，然后开始喝可乐；席泽华虽然有点惊讶郭絮的适量怎么那么小却点这么多菜，但是聪明的没有问，而是自己努力多吃点。&&&&最后结算的时候午饭是246块钱，而且有一半的菜都没吃掉，就那么剩下了。席泽华本着百依百顺原则一句话不吭的结了帐。&&&&郭絮憋了一肚子火起没处发，席泽华没脾气的做法让她不知道怎么应对才好，难道这辈子就注定要嫁给这个人了？这人虽然算不上胖，可是也不瘦，加上个子不高，虽然长得是眉清目秀的，可是实在是没有安全感，说白了，就算他是大学生又有着老师的职业，收入在家里这边来说还算不错，可是郭絮总觉得不满意。&&&&女孩子都这样，自卑是一方面，可是骄傲是另一方面，两个本来应该不可调和的矛盾在女孩子的身上却能完全融合，真的不可思议的很。&&&&两个人回到郭絮家的时候已经到晚上了，其实还早，才五点多，可是郭家庄基本算是在山脚下，再加上冬天北方天黑的本来就比较早，所以俩人会去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席泽华手里大大小小的袋子拿了七八个，郭絮手里只有意思意思的一个，里面是一套围巾帽子！&&&&“郭絮，你怎么不拿几个？怎么都叫泽平拿着啊！”李荆花看到两个人的情况有点吃惊，这两个孩子看来进展的不错啊，席泽平主动拿了那么多东西，于是说话的语气里也就透着亲热，叫席泽平的时候连姓都省略了。&&&&“哟，泽平，你们回来这么早啊？”是四婶儿，也就是郭絮的表姨，两个人的媒人。&&&&表姨主要是来送彩礼钱的，钱和一个超级大大门头放在篮子里，下面垫着一张红纸，用手巾盖着。&&&&关于多少彩礼钱两家其实曾经有过争执，郭家认为至少要一万，再说彩礼钱最后也是花到自己闺女身上的，多一点比较好，而席家则是觉得六千就够了，买家具请客办事儿还要用一大笔，最后在媒人的撮合下谈妥是八千块，席家肯松口是因为席泽华说了一句反正不过是走个过场，后头部还是要回到咱家？于是彩礼就成了八千。当然，郭家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小插曲。&&&&表姨和席泽华在郭家吃过晚饭回家了，郭絮则是郁闷了整整一天，席泽华这人咋就这么能忍呢？自己都这么折腾他了他也不放弃，难道他就这么盯上自己了？为什么啊？郭絮知道自己长的还不错，可是这应该不是他这么执着不放的理由吧？&&&&席泽华回到家里则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接订这么顺利，婚礼也不远了，听爹娘说已经找人合过两个人的八字了，典礼就定在了十二月十二号，时间是敢了点，不过也错开了一月以后结婚的高峰期。到时候差不多每天都会有几对或者几十对新人结婚，车都不好借，恐怕到时候就是租也不好租。
&&&&婚礼前要准备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先说郭絮家这边。&&&&郭絮家是出嫁女儿，所以要有陪送的嫁妆，在以前陪送的三大件是缝纫机自行车手表，现在就变成了电器，洗衣机电视机电冰箱摩托车，有条件的还有空调，再好一点的还有电脑；这是几个大件的，小的就多了，象被子，姑娘出嫁一般娘家都会送上四条新棉花被子，还有配套的崭新的被罩什么的，还有请客的酒菜。&&&&被子都是请的邻家大婶大娘或者住的近的亲戚来帮忙缝的，面料和里子是现扯的，棉花基本都是当年打下的新棉花，弹成被套，四条被子缝完基本要上两三天时间，背面基本以缎子面平绒面为主，都是大红色的，有的是富贵牡丹，有的是龙凤呈祥，总之都是团花锦簇漂亮得很。&&&&一般在婚礼前的三天内，晚上都会摆上宴席，请请朋友好友来喝酒，主要目的就是告诉人家婚礼的日期，到时候记得去参加，也就是一个通知。&&&&十二月九号郭絮家开始请客，就是晚上街坊邻居到家里吃酒席，这个时候一般大家都会上礼，礼金看关系，一般从几块到几百的都有，郭絮的同学朋友如果在家的也会来，同学一般的礼金都是一百。&&&&家里有专门请的人记录谁家上了多少礼金，最后钉装成册，一方面是为了清点数目让年轻人以后自己心里有谱，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还礼，如果对方家里有小孩或者同龄的年轻人结婚对照着数目还上就是了。&&&&基本相同的事情也发生在席家。&&&&不过席家要准备的东西除了酒菜之外，就是家具，包括床啊沙发啊茶几啊电视柜啊组合衣柜啊还有平柜等等，当然还有被子，不过是六床，这也是规矩。&&&&不过与郭家有点不同的是，郭家是自己宰杀了一口猪，席家是自己买了一只猪，还有就是席家的宴席上来的人比郭家多得多了，毕竟嫁女儿与娶媳妇儿是两码事。&&&&两家要去买的大件的东西都是两个新人结婚后要用的，当然是两个年轻人自己去看中了才会买，所以两个人差点累翻，既要看的顺眼，又要自己喜欢，更要价格适中，这个时候怎么着的也算是花自己的钱，对郭絮来说是花的未来丈夫的钱，说到底也是自己的钱，也就顾不上再考虑什么后悔不后悔的事情了，反正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认命算了。&&&&一天不能买齐所有的东西，所以从四号到十一号一星期里，两个人天天往县城里跑，算是把离开家乡几年的陌生感在几天时间内彻底的消除了，而且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哪里卖家具哪里卖电器哪里卖自行车哪里卖摩托车哪里吃饭的地方多价格怎么样，摸的那叫一个门儿清。&&&&而要买的东西首饰更是重中之重，郭絮也不贪心，只买了一副白金耳环一条白金项链，连镯子都没买，总共也不过花了800多块钱。&&&&结婚中要用到的一些小东西，比如对联啊，大红喜字啊，彩带啊，彩灯啊，还有迎娶新娘子的时候的梳子镜子红头绳红盖头，因为2005年是黑春年，也就是说打春（立春）是在农历年后，所以还有一对手电筒，意思是不摸黑的意思。&&&&十一号，郭絮家的亲戚大概有二十个人来了男方家里，这有个名称叫做送家具，这次其实主要就是把礼金送过来，叫做添箱，也就是回礼。&&&&郭絮家的回礼是8888元，在这一点上，郭家曾经有过争执，郭军也就是郭絮的哥哥坚持打到卡里，送一张一行卡，而李荆花则觉得不行，仅仅一张卡太没面子了，总觉得这样女儿嫁过去有点掉份，所以李荆花坚持添箱的时候用8888元现金，双方为这个争执了好久，最后还是儿子拗不过老娘，同意了用现金。其实郭军还有另一方面的考虑，用卡的话就算知道里面有8888块钱现金也不会有什么感觉，可是现金就不同了，一沓一沓的现金很容易引起人的贪婪，可是老娘说的也有道理，现金对人的说服力更大，同时也是间接的告诉席家二老我家闺女也是有后台的，不是那么容易被欺负的。&&&&这中间还有点有意思的小动作，女方亲戚里的女性成员会在男方家里做的被子里放上些枣子和花生小米之类的，寓意早生贵子，还会藏一些到衣柜里，比如核桃枣子花生什么的，意思是送百子，多子多孙的意思，不过现在计划生育管理的非常严格，也就是意思意思，连二胎都得头胎是女孩才能生，侧面也是说明了国家政策上还是重男轻女的。&&&&事情走到这一步基本已经没有了回旋的余地，席泽华虽然说是高兴可是也不完全，郭絮漂亮归漂亮，可是学历毕竟太低，才初中毕业，怎么说起来好像都是自己有点亏。席泽华在大学知识学得怎样除了本人没人知道，可是那种不知道哪里来的傲气却养了起来。其实现在大学生那么泛滥，只要想上学能上得起就能混个大学文凭，到底有什么好骄傲的？&&&&不过席泽华也了解自己的缺陷，自己最致命的就是身高，按照现在的说法来说算是三等残废，这也是在学校的时候没有交到女朋友的重要原因，现在的女生不仅要看你人品家庭财产还要看你人才如何，席泽华自我感觉长的不错，可惜个子是个很大的缺陷，再加上他本人并不是那么热情内向，如果说他善于和人交往的话说不定也不会单身过完四年的大学生活。&&&&总得来说席泽华对郭絮还是满意的，学历太低那点小小的缺憾也不算什么了，毕竟学历有经历足可以抵消，所以说郭絮说起来还占了点去北京混过一段时间的光。&&&&郭絮也是，遗憾总归是遗憾，即使现在再怎么后悔也没用了，事情走到这一步已经完全不由她来选择了，也是一种人生的无奈，就这样把自己交付给了一个才见过两次面没怎么深入了解过的男人，总觉得不是那么放心。可是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也没见有谁家真的就过不下去了，这么说来其实自己也算是遵守传统了。&&&&可是还是羡慕琳琳那家伙啊，那家伙现在自由自在，做自己想做的事，去任何自己想去的地方，她的家里也不反对，琳琳的个性像个男孩子，本来就挺有主见的，如果换成她在自己这个位置上，她会怎么做？她不愿意的话事情根本就不会走到这种地步的！唉！&&&&难道这就是命？可还是不甘心啊，可是现在不甘心又能怎么样？难道这个时候了再说不同意？爹娘的面子往哪里搁啊？哥哥的明年就要结婚了，哥哥怎么办呢？还有街坊邻居，又该怎样说父母说自己？&&&&在典礼的前一天夜里，两个人都是思绪万千感慨无限。
&&&&日。&&&&这是很普通的一天，可是也是不平凡的一天。&&&&在这一天，有两个年轻人要缔结连理共渡一生。&&&&大早上七点郭絮家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了，专门请的厨师也已经就位，等新女婿一到九要开始大显身手做出拿手好菜，堂屋正门口也摆好了桌子，那是新浪来了吃饭的地方，而各位婶子大娘阿姨表姐表妹还有小表弟堂弟之类的，早已经拿好了转满玉米小米高粱混合物的盆子碗啊之类的埋伏在了各个地方，这是用来砸新郎用的。&&&&席泽华家借来了六辆轿车一辆小卡一辆小巴，每一辆都贴上了大红花边上贴着彩带，有一辆花车更漂亮，闪亮的花带从车顶沿着角线拉向了四角，车头上也系着一朵大红花，一条彩带自大红花向后面围合，六辆轿车是给血缘最近的亲戚的，小卡上则是锣鼓队，小巴是走的时候载郭絮娘家人的。&&&&车队进郭家庄的时候小卡上锣鼓队开始拼命地敲，而一盘一盘的鞭炮也像不要钱似的放了起来，路边出来很多闲着的男人女人和孩子出来看热闹，车队就这么在众人的欢迎中驶向了郭絮家中。&&&&到郭絮家门口的时候锣鼓队的队员敲得更加拼命了，而鞭炮也从原来的两挂齐放变成了四挂齐放，空气里弥漫着火药的气味，呛人又喜气。&&&&新郎席泽华穿着一身黑西装打着领带，左胸上别着写着新郎的胸花，手里拿着两束玫瑰两个系红头绳的镜子镜子上还分别系着一只梳子，还有两个用红布包着头的手电筒，在身边几个同学朋友的护送下进了郭家的大门，&&&&从席泽华开始接近大门的时候已经憋足了劲的女人孩子把早就整装待发的玉米小米高粱拼命的砸向席泽华的头上，这个时候同学朋友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了，只见六个大小伙子想法设法的挡掉落下来的杂物，那东西用力砸起来可真疼啊，几个大小伙子连新郎在内都被砸的嘴巴直咧。&&&&好不容易进了堂屋总算是安生了，新郎端坐在布好的桌子后面，准备吃丈人家的第一餐。&&&&因为郭絮没有小兄弟，所以送菜的就轮到了郭絮三叔家的孩子，一个十六岁正上高中的孩子，这上菜也是有规矩的，新郎要用钱来买菜，总共八盘菜，也就是男方最高要花八百块钱来买到这些菜。&&&&第一道菜上桌了，是番茄炒蛋，方言说起来叫洋柿子炒鸡蛋，这送菜的孩子也有意思，把菜放在托盘上就是不往桌子上放，席泽华没办法，这程序还是要走的，于是旁边的伴郎拿出了一百块钱给了人家，OK，这才算是吃到了第一道菜。&&&&你要是以为这么顺利你就错了，别忘了那群拿着超级武器的女人和孩子，她们的任务就是阻止新郎正常的吃下去，于是第一波玉米雨下过来了，那个力道狠哪，砸在身上是生疼生疼的，更不要说是直接冲着门面砸过来的，不过人家也不是说就不让你吃了，你不是有伴郎嘛，不是有帮手嘛，这锅盖啊簸箕啊纸背子都是准备好的，你们挡吧，咱们咋这是任务，你们负责看着不让新郎受到波及吃到饭也是你们的任务。&&&&第二道菜是一只烧鸡，整只鸡上的，同样的遭到了为难，这个时候伴郎们还是比较爽快的，于是又是一张老人头，可是玉米雨也跟着下来了，好歹这些女人们知道分寸，闹闹就算了，也不能真的不让新郎吃到饭啊，总不能饿着肚子回去。&&&&到第四道菜上来的时候伴郎们开始讨价还价了，于是一盘菜的价格从一百降到八十再到六十五十四十，后面女人们也就不再砸了，席泽华总算能正儿八经的吃几口饭了。&&&&再说新娘子这边，也是有规矩的，新娘和六个伴娘又叫梳头的都躲在西屋里，等着新女婿吃完了饭来叫门，叫门也是要用钱的，而且就算千辛万苦叫开了门，别急，还走不成，那些调皮的伴娘们把新娘的鞋子东一只西一只的藏了起来，就连红盖头也不知道藏到什么地方了，你想把新娘迎走，可以啊，先过伴娘们这一关。&&&&席泽华和伴郎们好说歹说总算是把新娘子接出屋了，新娘出屋那就是要蒙上红盖头的，新娘和新郎的第一面是要在新郎家里见得，不过现在没那么将就了，以前新郎都是骑着高头大马新娘坐着花轿，想见也见不到，现在新郎新娘都是坐在同一辆轿车里，不见面那是不可能的了，也不过是遵这规矩走走形式罢了，新娘子出屋的时候手里拿着玫瑰花镜子梳子手电筒，新娘胸花也别到了胸前。&&&&在新娘出屋的那一刻，震天的鞭炮放了起来，惊天的锣鼓敲了起来，这是恭喜新娘成家了，也是离家的信号。&&&&那些无聊的大婶儿们很能琢磨出折磨人的新法子的，再加上亲戚邻居起哄，大家一致要求新郎背着新娘上车，抱着太夸张，席泽华肯定抱不动，背上个三十米还是没问题的。&&&&于是在众人的起哄中，在震耳的鞭炮中，在喧天的锣鼓声中，在孩子们的哄哄中，席泽华背起了郭絮，走向了花车。&&&&在花车边上新郎放下了新娘，按规矩等了一会儿，要等鞭炮响够，总算的，新娘新郎都上了车，这个时候新娘总算可以取下红盖头喘口气了。&&&&第一辆车是开道的，坐的都是伴郎们，第二辆车才是花车，后面几辆则是伴娘伴郎们分头做，虽然说有六辆车，不过放心，车子不会空着的，还有把轿的，把轿的在以前就是抬花轿的，不过现在也只保留了这个名目而已。&&&&后面新娘家的亲戚们浩浩荡荡的坐了一车。&&&&车队离开了新娘家重新回新郎家去。&&&&新娘的父母是不去新郎家的，新娘娘家亲戚们这还有个专门的名词，叫做吃席。&&&&到了新郎家照例还会闹腾一下。&&&&远远地花车就停了下来，这一段要伴郎簇拥着新郎伴娘簇拥着新娘走到家门口，在新娘下车那会儿尽责的伴娘们就用红盖头把新娘的脸给蒙上了。&&&&震天的鞭炮和锣鼓又响了起来，边上还有人专门给孩子们发糖给男人们发烟，有的是一根有的是半盒有的整盒的就扔了过去，总能引起一阵哄闹。&&&&而新郎的父母，席泽华的爹娘，席援朝与王桂仙，则被人用墨汁在脸上画出了皱纹和胡须，脸蛋上也擦了腮红，跟个猴屁股似的，头上还带着红纸糊的高帽子，嗯，都快一米高了，上面还写着字，什么早抱乖孙，两个人怀里还各自抱着一个塑料娃娃，远远的迎了出来。快到门口的时候那些嫂子大婶们起哄让席泽华把新娘背回家，席泽华二话不说把郭絮背了起来，在门口迎接他们的又是一阵玉米雨，当然，还有花纸屑彩带，两个人给喷了一身，郭絮做好的发型居然有点小歪，被砸的。&&&&新娘进了门先上一炷香，然后就是去西屋坐着，这个时候席泽华作为新郎则是去给把轿的丈人家亲戚们上菜，还是小炒，而新房内也有一桌，确是给伴娘们准备的。&&&&把轿的和伴娘们快吃完的时候郭絮娘家人也吃饭了，不过那些亲戚就只能吃大锅菜了，大锅菜米饭，很河南的一种吃法。&&&&把丈母娘家的人送走基本上这个时候会留下的也就是几个伴娘，因为还没有上拜呢，也就是拜天地。&&&&时间差不多十一点半马上要吃午饭了，不过开饭要等新郎新娘拜天地结束之后。&&&&这个时候院子里，天地贵位，也就是堂屋大门东边一点，摆上了桌子，桌子上有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个大白馒头，馒头上插着三根一半烧的卷曲了的粉条，托盘后面是香炉，香炉里是三住点燃的香，托盘大是用来放礼金的。&&&&桌子旁边是两张椅子，二老还是那副搞笑打扮，抱着塑料娃娃坐在上面，桌子前面地上铺了一张凉席，席子上面放着一跳新被子，红通通的映着喜气。&&&&新郎新娘按照男左女右的规矩站好，周围围了一圈亲戚，唱礼的礼官站在桌子边上，手里拿着个名单，上面写着的是西泽华家的远近亲戚。&&&&“首先，给老天爷，磕头！”礼官唱道。&&&&这是必须的也是应该的，所以郭絮也没有抗拒，和席泽华一起磕了个头。&&&&“给你爹你娘，磕头――”&&&&这也是必须得，头还得磕。&&&&“给你大爷大娘，磕头――”&&&&这回只有席泽华磕头郭絮不磕头了，不过后面的大婶嫂子怎么会绕过呢，拼命的往下按她，最后实在没办法了，伴娘都招架不住了，只好鞠了个躬了事。&&&&“500――”&&&&“再给你大爷大娘，磕头――”&&&&还是席泽华磕头郭絮鞠躬――&&&&“又是300――”&&&&……&&&&就这么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礼金收了大概9000左右，名单照样记录了以备以后用。&&&&这下大家可是开始吃饭了，特别是小孩子，早就饿了那么久忍不住了。&&&&给郭絮吃的是扁食（饺子），就三个，还是只过了过水面皮湿了一下，然后那位端着扁食的嫂子就问郭絮“生不生？”郭絮只能回答“生”，这也是一个环节，代表着以后会生孩子。&&&&等吃完饭下午基本亲戚们也走的差不多了，就剩下倒数第二个环节：上坟。这是去告诉先祖咱家现在添人口了，以后保佑着点。&&&&这样，折腾了差不多整整一天没好好吃没好好喝的新郎新娘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总算完事了！
&&&&其实整个婚礼的过程是非常繁杂无趣的，最热闹也最令人期待的就是闹洞房了。&&&&上过坟之后一干亲朋好友都还没有走，还有很多的剩饭剩菜，这些饭菜都要一碗一碗的撑了送到街坊邻居家，还有那么多碗啊锅啊筷子啊什么的要收拾，善后也是一项令人颇为头疼的事，不过好在，这些与新娘子没有关系。&&&&等最后帮忙的亲戚都走了，累瘫了的席泽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把领带一松，整个人毫无形象的躺在了床上，折腾得实在够呛。&&&&郭絮则在卸妆，新娘妆很麻烦，脸上胭脂水粉那么多不说，头发还被发胶固定了，而且头发上也好多小米纸屑之类的，总之看上去恶心吧唧的很，郭絮是长头发，长头发好看，也代表了打理起来很麻烦，她坐在椅子上对着镜子，把夹子一个一个的拿下来，用化妆液把脸上厚厚的粉给洗了，卸妆纸用了好多张才算是吧假睫毛眼线之类的东西清洗干净。&&&&席泽华身子靠床半躺着，看着郭絮慢慢的卸妆，有那么一刻，他觉得幸福也不过如此，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待看到郭絮准备出屋子去打水这才赶紧下了床，制止了郭絮，自己一溜烟的跑去端了盆水进来，温度刚刚好，还又去提了半桶水拿了一只空桶。&&&&现在两个人都不知道该怎样相处，这是一个很微妙的时刻，一种很微妙的气氛。&&&&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默默的做着自己的事。&&&&郭絮洗漱完了就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看，席泽华想过去又觉得不好意思，就在尴尬的时候，王桂仙掀开门帘进来了，手里还拿着簸箕扫把，新房里一天一直有人，整个房间脏乱无比，她看到郭絮已经洗漱完了在看电视明显一愣，然后转头看了看自己儿子，席泽华已经向她走来。&&&&“娘，我来吧，你去歇会儿！”&&&&“哦。”王桂仙愣愣的把家伙什给了席泽华就被推出了门外，家里还有一大堆活儿要做，哪里就能去歇着了？王桂仙转身就去收拾那些没用完的肉和菜。&&&&“郭絮，今天使慌吧？”郭絮看着席泽华拿了扫帚去扫地，坐在沙发上惊疑不定，不知道该不该上去把扫帚接过来自己打扫，话说第一天到婆家需要不需要留个好印象呢？&&&&“呵呵，还好，我倒不怎么使慌，倒是你一直忙得很，应该够呛，还是我来扫地吧！”&&&&犹豫了没两秒钟，郭絮就站了起来，说起来她在家做惯了的，这样看着别人打扫还挺别扭的，再说在自己家好像不是自己娘就是自己打扫，爹走路都不利索还扫地？无法想象！而且一个男人扫地怎么看怎么诡异！&&&&席泽华一听就笑了，乐呵呵的把东西给了郭絮，说实在的，他也确实累坏了。&&&&就这样东扯一句西拉一句，很快夜幕降临了。&&&&这是个很紧张的夜晚。&&&&冬天黑夜降临的都比较早，所以大家都早早的吃过了晚饭，很快一帮小子就一涌而进，家里二老早就借口串门去了，今天晚上是年轻人的天下。&&&&来干吗？还能干吗？闹洞房啦！（闹洞房不许女人参加，未成年人更不许！）&&&&传统说来自结婚当日起有三天晚上都可以闹洞房，这三天里新娘可以出门躲躲，也可以自己给那些小子做东西吃，当然，如果两个都不干那好，大家虽然不至于把新郎新娘给玩残，可是也绝对叫那些新娘子心有余悸。这三天哪一天都可以，但是不许三天都躲起来没影，否则还有什么意思？&&&&郭絮当时正和席泽华看电视，28寸的大彩电看起感觉果然不一样，郭絮本来就没打算多，该来的迟早会来，既然绕不过那不如一口气过了算。&&&&席泽华一看朋友们来了，赶紧往外端些花生瓜子糖果之类的，甚至酒也拿出了两瓶，来了有十来个人，估计要闹腾一会了！&&&&一大帮小子看到郭絮已经卸妆了，虽然不如白天那么漂亮，可灯下看美人，略显朦胧中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大家都在心里暗骂席泽华好艳福。&&&&然后大家开始起哄，席泽华怎么可能招架得住？郭絮无奈也只好配合着表演。&&&&其实也没啥新鲜节目，首先有人用一根细线绑了一颗花生，用筷子挑了让俩人同时去吃，拿筷子的人很会耍人，郭絮本来就面皮薄，和席泽华磨磨蹭蹭好不容易嘴巴快凑到了一起这家伙一下子就把花生给提了起来，后面有个家伙使坏，推了席泽华脑袋一下，于是众目睽睽之下两个人的第一次接吻就这么over了，郭絮脸红得滴血，席泽华则是苦笑连连，如是几次，那个坏小子终于肯发善心让两个人吃掉花生了，之间都不知道亲了多少次了。&&&&第二个节目就有点带颜色了，有人找了个啤酒瓶子，要求郭絮用双腿紧紧夹住，还必须到大腿根部，再要求席泽华双腿夹了一根筷子，两个人相差有个四五米远，席泽华必须像骑马一样嗒嗒过去，用筷子对准瓶口**去，这个游戏实在太下作，郭絮怎么也不肯，后来还是席泽华劝说为了早点把这些家伙应付过去还是快点郭絮才勉强同意，可那张脸都已经跟红布有得拼了。瓶口不大，筷子又细，想一次就**去谈何容易，两个人也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才终于在大家的狂笑中过关了，郭絮都差点哭了，这也太折腾人了，有好几次那筷子都捅到了她腿上，估计已经青了好大一块了。&&&&后面就没什么了，比如交杯酒啊，一人一口酒含着喂对方拉，让郭絮抱着个塑料娃娃学着喂奶啊，可是新娘子的身体新郎都还没看到怎么可能便宜这帮家伙，也只是意思意思就算，郭絮则是豁出去了，那么下作的游戏都玩了，这些算什么？&&&&折腾了两三个小时才算完事，席泽华和郭絮累的差点去掉半条命。&&&&清净是清净了，可是尴尬也随之而来了，都已经夜里十点多快十一点了，该睡觉了！&&&&这下该怎么办？&&&&郭絮尴尬，席泽华也尴尬，可是更期待，毛片看了不少，实际操作可从来没有过，真不知道是不是真个跟别人说的那样**？&&&&席泽华借口上厕所出去了，郭絮眼看着屋里没人了，这才换上了睡衣钻进了被窝，她抻了两个被窝，自己在右边的一个，刚进去没多久就听到门响，然后是关门声，关灯的声音，紧接着是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郭絮紧紧闭着眼睛一动也不敢动，紧张的全身都僵了，短短的一分钟居然比一年还难熬。&&&&席泽华自左边上的床，一米八宽的大床两个人睡两个被窝绰绰有余，可是新婚之夜啊，谁会睡冷被窝？&&&&郭絮只觉得一阵冷风钻进被窝，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然后身边多了个身体，席泽华坐着把床头灯关掉，这才一出溜钻了进去，被子也盖的严严实实。&&&&郭絮感觉到身边的另一个赤条条的身体身体更僵了，刚才她还想翻个身来着，这下只能死扛了，然后就觉得有一只手向自己脸摸来，郭絮直着脖子躲了躲，那手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然后就放在了胳膊上，而另一只手也向下摸去，郭絮从来没有过相关经验，连片子都没看过，只听一些女朋友提到过，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席泽华双手在郭絮身上四处摸索着，探索的范围也越来越大，郭絮穿的睡衣并不厚，是单层绒布的那种，也不是排扣，而是在腰间打结的那种，郭絮感受着席泽华带来的异样，还是一动不动，其实痒的很的，可她不敢去瘙痒。&&&&席泽华的手也摸出来了这睡衣的结构，一只手向郭絮的胸慢慢的移动，另一只手则去拉系好的腰带，郭絮再也忍不住了，伸出手按住了席泽华正在拉腰带的手，席泽华的虽然看起来瘦可是还是挺有力气的，他没有理郭絮的手，坚定地把腰带解开了，然后帮郭絮半翻了身子，郭絮的一只胳膊被掏出了睡衣，过了一会另一只胳膊也被掏了出来。&&&&上衣被扔出了被窝，然后是睡裤，不知道出于什么心里，郭絮这次配合的抬了抬屁股，让席泽华顺利的把她的睡裤也褪了下来，席泽华得到鼓励，一鼓作气把郭絮剥了个精光，然后双手在郭絮身上四处游走到处煽风点火。&&&&郭絮感到自己身上跟火炭似的，热的要命，谁知道这个时候席泽华居然一低头一口喊住了郭絮的**，郭絮倒吸了一口凉气，席泽华轻轻的咬了一下，郭絮嘴巴里不由自主的溢出了一声细微的呻吟。&&&&席泽华的手向下探去，郭絮双腿交叉着紧紧的并在一起，在那神秘的桃园圣地，席泽华的手流连忘返，郭絮浑身麻痒难耐，感觉下身像是洗澡似的，有股水汩汩流下。&&&&席泽华忽然翻身压在郭絮身上，郭絮吓了一跳，差点失手把席泽华推下床去，然后就感觉下半身有个湿热的东西顶着自己，不用说郭絮也知道那是什么，郭絮身上烧的更厉害了，身体也开始不安的扭动。&&&&席泽华拼命的想找对地方，可是越急越乱，更是找不到对地方，而且郭絮的双腿夹得也太紧了，他根本就挤不进去，他用力的掰开郭絮的双腿，自己两条腿都在郭絮双腿之间，又用手摸索了好久，这才扶着自己的往前凑去，郭絮似乎也接受了这个必然的过程没有再反抗，只是紧张的浑身冒汗，用手一摸就是一把汗水，听说女人第一次都很疼的，不知道自己会怎样？&&&&可是你能指望两只菜鸟折腾出什么来？&&&&高度紧张加上长时间不得其门而入，席泽华还没进去就一泄如注。软软的趴在了郭絮身上，郭絮莫名其妙，没感觉到疼啊！&&&&休息了一会可能力气又恢复了一些，席泽华再接再厉，这次比上次顺利多了，顺利入港，也许是有了头一次的教训，郭絮感觉有点痛，但是也不是很痛，说不上来的感觉，而且身体里突然多了一个东西，那种感觉要多怪有多乖，至于小说上说的那种很舒服很愉悦很爽的感觉，对不起，一点没有，难过倒有一点点。&&&&也许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席泽华冲刺了四五下就再次丢盔卸甲，然后退出了郭絮的身体，躺在郭絮身边大口的喘气，郭絮一阵茫然，这就是新婚之夜？这就是所谓的上床？&&&&席泽华退出之后郭絮突然感觉一阵空虚，他自自己身上下来后身体上又是一冷，过了一会儿，席泽华从床头撕了些卫生纸给郭絮清理身体，郭絮一动不动任其所为。&&&&这就是，新婚之夜？
&&&&第二天大清早的席泽华就兴致高昂的又跟郭絮来了一次，郭絮羞得脸红彤彤，起床的时候都不敢看席泽华，等席泽华穿好衣服出去洗涮的时候才匆匆穿上衣服下了床，叠好被子。&&&&从今天起，就是人家的人了，郭絮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缓缓的吐了出来。&&&&早上先看到的是小姑子，也就是席泽萍，席泽萍看到嫂子起床只是简单打了个招呼，可就是这个简单的招呼也让郭絮脸红的跟个红不是的。&&&&下身有点不很舒服，想也知道是因为初次经历这种事情导致的，可是虽然并没有人看她说她，可是郭絮心里总是觉得家里每个人都在看她，尤其是公婆，偶尔扫过来都是那种带着审视的眼光。&&&&这种情况下郭絮更是坐不住了，匆匆吃了几口饭就借口吃饱了回房间了。&&&&因为没开窗户，房间里弥漫着一种**的气味，让人闻了就觉得脸红，家里昨天该收拾的基本已经都收拾好了，借人家的东西也给人送了回去，再说新媳妇基本也没啥干的，郭絮百无聊赖的打开了电视，电视是有线的，台多了很多，比自家那个黑白的强了不知多少倍，有个台正在播放《还珠格格》，郭絮也不挑拣就那么歪在沙发上有一眼没一眼的的看着。&&&&《还珠格格》其实就是说灰姑娘一步登天的事儿，一群人甩着大辫子顶着个秃瓢在那里阿玛长额娘短的，这么白痴的电视剧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火？实在是有够弱智的。&&&&没多久席泽华也进屋了，就挨着郭絮坐下来，在席泽华坐下来的那一瞬间，郭絮像昨天晚上一样，浑身又僵硬了起来，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而席泽华的胳膊也从后面绕了过来圈住郭絮的腰，脸更是凑了过来挨着郭絮的连不停地摩擦。&&&&“你还好吗？没有不舒服吧？”席泽华关心的问道，他也看出了郭絮的不适应。&&&&“嗯，没啥，还好！”郭絮脸有点发烫，过了好久才适应了席泽华的亲昵。&&&&“呵呵，我看你有点不自在，你就看电视好了，反正现在也没啥事！”&&&&听着这话郭絮有点小别扭，怎么着我也是新媳妇吧，难道说有事就要我去做了？虽然说心里明白席泽华说的也没错，可是心里总是有点小不爽。&&&&“哥，哦，嫂子也在啊！”&&&&席泽萍人没到声音就先传了过来，席泽华赶紧坐直了身子，郭絮也有点紧张，这就是同住一个院子的麻烦，家里人想进来直接就推门进来了，唉，不方便得很。&&&&“啊哟，嫂子也喜欢看《还珠格格》啊，我这几天也在看呢，可惜昨天太忙没时间看，不知道漏了多少！”&&&&席泽萍一点也不认生，自个儿坐在一个单人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还跑去端了杯水拿了一盘花生瓜子糖果，边吃边看电视。&&&&郭絮忍不住看了席泽华一眼，发现席泽华虽然眉皱了一下，可是马上就舒展了，脸上还带着一种宠溺的笑。&&&&看来席泽萍在家应该是比较受宠的，否则席泽华也不会这种表情。&&&&席泽华陪着看了一会儿可能觉得无聊，就想出去找那些朋友玩，郭絮不去，郭絮觉得实在没脸见人。&&&&唉，初为他人妇，脸皮子总是薄的，见一个人就觉得别人在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见到别人说话聊天也以为对方说的是自己，纯粹是心理作用。&&&&席泽华见郭絮不想出门也比较理解郭絮的想法，就没再坚持，虽然说他是很想把郭絮介绍给那些朋友，不过昨天大家见得都差不多了，还有几个要好的则是在外面打工还没回来，等大家都在了再带着郭絮出去不迟，反正过年也要挨着给人家拜节的。&&&&于是郭絮就和席泽萍在家看那无聊的白痴电视剧。&&&&对着陌生的小姑子，郭絮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且席泽平似乎也没把她当做外人，该干嘛干嘛，该吃的吃，该喝的喝，看到好笑处就大声的笑，看到生气的地方就破口大骂，让郭絮一阵惊奇，郭絮不是很喜欢看电视剧，所以对这种看到电视剧跟自己进去演似的情形就有点不自在。&&&&郭絮看了会儿就觉得口渴，就起身自己也倒了杯茶。&&&&“嫂子。你干嘛不出玩？”&&&&现在插播广告，席泽萍闲的无聊就找话说。&&&&郭絮被问得一愣，然后就是苦笑。&&&&“我谁也不认得，找谁玩啊？”再说刚出嫁就去串门，多丢人，实在抹不开那脸，当然，这后面一句是自己在心里悄悄的说的。&&&&“嗯，也是，可惜嫂子比我大得多，否则可以跟我一起出去。”席泽萍嘴巴里说着可惜，可语气可一点也没有惋惜的意思。&&&&“嫂子没事儿的时候你还是多出去转转吧，一个人闷在屋里多无聊。”&&&&“哦，我看看吧。”郭絮心不在焉的回答。&&&&《还珠格格》又开始了，席泽萍又开始沉浸到电视里，郭絮也就看着电视，心思早就不知道飞到了哪里。&&&&“郭絮，郭絮，萍子，萍子，吃饭了，快点！”&&&&是婆婆，郭絮这才发现已经中午了，时间过得真快。&&&&席泽华已经回来了，正在厨房盛菜，郭絮招呼席泽萍快点吃饭，席泽萍摆摆手说等会儿，电视快完了，完了再吃。&&&&午饭吃的是大米，菜就是办事剩下的那些菜，什么豆角芒椒（菜椒）豆腐皮炸，零零总总的弄了一大锅，还有剩下的鸡和鱼，分别装了两个盘子一起端进了堂屋放在了茶几上。&&&&一家人就坐在沙发上吃饭，王桂仙见席泽萍还没过来吃饭就扯着嗓子又喊了几声：&&&&“萍子，萍子，快点，要不我们可就把鱼吃完了，你不是最待见吃鱼的吗？”&&&&“就来就来，五分钟就演完了。”两个房间仅仅隔着一堵墙，这边说话不必高声那边就能听到。&&&&“郭絮，你刚才过来怎么不把她拉过来？”王桂仙见郭絮只是一个劲埋头吃饭心里有点小不舒服。&&&&郭絮心里才别扭呢，你自己女儿你都管不了凭啥问我啊。&&&&“她说她要看完《还珠格格》才吃饭，反正一会儿就完了，要不等等她？”&&&&“等她咋类？”席泽华发话了，“她就待见看电视剧，这个时候肯定打死也不出来的，再等饭都冷了，还咋吃啊！”&&&&席援朝一个字没吭，只是白酒一杯接一杯的喝，原本一只鸡有一大半倒是被他吃进了肚子里，郭絮是心情不太好吃不下，王桂仙和席泽华则是尽着让席援朝先吃。&&&&这个也很好理解，毕竟现在来说家里的主要劳力就是席援朝和席泽华，席泽萍还在上学，席泽华又是教学的不费什么力气，席援朝在铸造厂上班没有力气可是不行的，农村的情况还是比较朴实的，好东西一般都是挣钱的先吃多吃。&&&&家里吃饭都快，况且冬天不快点吃饭菜都冷了，所以席泽萍出来吃饭的时候大家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冷饭冷菜的她也不在乎，就那么淅沥呼噜的大口吃着，看的王桂仙一阵心疼，一直说热一下再吃热一下再吃，席泽萍关心电视剧哪里还等得及再热一下？也不理王桂仙说什么，十分钟不到就吃完了晌午饭然后又跑到了东屋郭絮他们房间去看电视。&&&&“娘，我收拾吧！”郭絮看着王桂仙在收碗筷有点过意不去，自己快手快脚的把自己和席泽华的碗筷收了起来送到了厨房。&&&&“没事没事，这两天又没啥事，你自己去耍吧，还是我来吧！”王桂仙把郭絮赶出了厨房。&&&&“哎，郭絮啊，你要是没事就把地扫扫，把桌子板凳的挨着擦擦吧，哎对了，把那些电视什么的也抹抹，昨天肯定荡了不少灰，你没事就去做做吧。”&&&&郭絮一阵无语，这就是叫我去耍啊，合着干活也算是耍来着。&&&&“抹布在哪儿？”不够闲着无聊也是无聊，虽然心里有点抗拒，郭絮还是想找点事做。&&&&“噢，抹布啊，在洗脸盆架子上挂着，你就用那盆子放点水吧！”&&&&郭絮答应了一声就去扫地了，打扫当然是先扫自己屋子，拿了扫帚进去就看到席泽萍又在嗑瓜子，她脚下的瓜子皮花生皮已经铺了厚厚一层，还有几个花花绿绿的奶糖包装纸。&&&&郭絮找了个塑料袋子放到茶几上让她吐皮，席泽平哼哼了两声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三天时间就这么平淡无波的过去了，年轻人初尝禁果总是没有节制的，每天夜里席泽华总是需求无度，而郭絮则不知道怎么拒绝，再说自己是人家老婆，这也是人家的权利，好像也没办法拒绝，可是，真的不是很舒服。&&&&郭絮还是不敢出门，倒是街坊邻居的大娘婶子嫂子的经常来串门，托她们想看新娘子的福，郭絮好歹算是认识了几个邻居，以后也不至于想串门子没地方。&&&&经过聊天郭絮才知道自己村子里的郭艳林也嫁到了席家洼，不过人家那是自由恋爱的，听说谈了好几年，自己这情况可不比人家。
&&&&按规矩，新娘子新婚在婆家住三天，然后就要回娘家住一段时间，这叫回门儿。&&&&郭絮早在结婚第三天的时候就给家里电话了，电话当然是娘李荆花接的，哥哥和嫂子已经回北京了，爹是听不到的。&&&&电话里李荆花问郭絮席家有没有把那8888块彩礼钱给她，郭絮这才知道那笔钱应该自己拿着的，然后问了问爹有没有药吃了之类的就挂了电话。&&&&在第三天的晚上，郭絮就跟席泽华提出了这个问题，那8888块钱哪去了，席泽华也说不上好赖，反正不在他手里，郭絮说要拿到自己手里才行，席泽华皱眉说在爹娘手里不是一样，郭絮说那怎么会一样呢，那钱是我娘家给我的钱，你爹娘拿着算怎么一回事？&&&&两个人的讨论不欢而散，这天晚上因为这个原因席泽华也没有再和郭絮亲热，郭絮懒得理他，暗自决定第二天一早自己去跟公婆要。&&&&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郭絮就提出了这个问题，然后吃饭的人全停下了，席援朝的脸有点变色，王桂仙是顿了一下赶紧再招呼大家吃饭，席泽华则是在下面踢了郭絮一脚，席泽萍看了看爹看了看娘又看了看哥哥和嫂子，嘿嘿一笑，三口两口把自己碗里的稀饭喝光就去哥嫂屋子里看电视去了，这不是她可以插嘴的地方，好歹读了这么多年书，这点眼色还是有的。&&&&郭絮没有理席泽华的暗示：&&&&“爹，娘，那8888块钱该给我们了吧？”&&&&席援朝和王桂仙看了看，王桂仙说了：&&&&“哎，又不是不给你了，这不是你们还小，8888块钱爷不算一笔小数目了，万一弄不好丢了咋弄？我跟你爹给你看着，你要用钱跟我说就行了！”&&&&郭絮说的是我们，王桂仙说的是你，很明显，席泽华并不站在郭絮这边，这让郭絮恼怒万分，这男人也太软碴了，自己老婆也不肯帮着，自己还不是为了以后着想？&&&&再说郭絮家里就她一个女孩儿，虽然不算是娇生惯养，可也是父母疼着哥哥宠着，再加上郭絮在外面呆了几年，虽说有哥哥嫂子照顾，毕竟不是住在一起，性子就养的比较刚强。&&&&“话不能这么说，都结婚了还叫小啊？要是觉得小那就不要结婚。既然结婚了咱该咋办咋办！”&&&&“我说郭絮啊，你也得体谅一下不是？咱以后都是一家子了，没得叫人家街坊看笑话。”&&&&“闹笑话也不是我闹得，你问问人家谁家的箱钱是公婆手里抓着的？想不要叫人笑话自己就不要做那闹笑的事啊。”&&&&郭絮步步紧逼，一口也不肯放松，说话也越来越硬气，王桂仙本来就不占理，这么一来就有点招架不住了，赶紧给席援朝使了个眼色，自己低头装作喝稀饭的样子。&&&&终于，席援朝开了金口，这让郭絮莫名其妙的松了口气，嫁过来第二天郭絮就发现了，席家谁说话都不算数，真正管用的是席援朝，要是王桂仙一直跟她胡搅蛮缠她也没辙，总不能撒泼动手掀桌子吧？&&&&“郭絮啊，俺们知道这箱钱该你的。”席援朝说话一字一顿的，郭絮听了他这句心里冷笑，这可是还没出来呢，果然……&&&&“可是当时媒人可就说了，这彩礼钱也不过是走个过场，到头来不还是回来咱自己家里，要不俺们也不会同意8000块彩礼钱啊。”&&&&听听，听听，这叫什么话？这是长辈能说的出口的吗？郭絮气的浑身发抖：&&&&“噢，合着你家娶媳妇就一分钱都不想掏啊，就想给你儿子骗个老婆来着，看来我还挺幸运啊，被你家给相中了，你儿子挺有眼光啊，咋就觉得我恁好欺负呢？”&&&&眼看气氛越说越僵，席泽华赶紧往郭絮碗里夹菜：&&&&“赶紧吃饭吧，都一家子，有啥好说的，爹娘拿着就爹娘拿着，有什么了？”&&&&郭絮一把就把饭碗给推了老远，这还是做人丈夫的说的话么？没看到是你家爹娘在贪墨咱们的钱，席泽华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在那一刻，郭絮无比的失望，无比的后悔，自己给自己找了什么样的男人？&&&&“不行，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那钱是俺爹俺娘给我的，凭啥你们要给你们拿着？就你们这态度，我不放心，明摆着就是想那笔钱，凭啥？”&&&&郭絮态度强硬的很，一步不让。&&&&“那，要不给你5000块钱？给你俩办事儿花了那么多钱，这戳的窟窿总得还吧，再说这是给你们办事，戳的窟窿也不算大，两万块钱饥荒，要不你拿5000块钱，要不你们俩还饥荒。”&&&&席援朝也火了，他是给儿子娶媳妇不是给自己娶祖宗，这媳妇这么不听话他现在是一点儿好感都没有，都怪席泽华鬼迷心窍，干嘛非得娶个这样的？老子给儿子娶老婆不是来气老子的。&&&&“别说了别说了，都别说了，这饭都冷了赶紧吃饭吧！”王桂仙见越说越没谱心里有点慌，赶紧打圆场。&&&&最难过的是席泽华，他是个孝顺儿子，也觉得8888块钱给爹娘保管着那是理所当然的，可是郭絮毕竟是自己刚娶过门的老婆，要是一直站在自己爹娘这边难免以后生活中有什么磕磕AA，这到底该咋办？&&&&郭絮‘呼’的站了起来，席泽华的难办她看在眼里伤在心里。&&&&“必须全给！否则咱就请几个街坊来评评理，谁家公婆会去贪儿子媳妇那点钱？反正还没领结婚证，你们看着办吧，钱我是一定要的！大不了我回郭家庄，我爹娘可不是让我来找罪受的！”&&&&郭絮冷冷的摔下这句话就扭头走了，留下席家三口面面相觑，看来，这钱不给还不行了，刚过门的媳妇就回了娘家不来了，新婚就离婚，这得丢多大的面子？席援朝仿佛看到了自己所到之处村里人到处指指点点，连上班的地方人家也议论纷纷，原因就是公婆抠门小气贪图媳妇的那些箱钱，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厥过去。&&&&“给她，给她，全给她，咱不缺她那点钱！”&&&&然后席援朝也把碗一撂，气呼呼的骑着摩托车上班去了，留下王桂仙收拾残局，席泽华则回西屋去安慰郭絮，前面说过了，席泽萍是个很有眼色的小姑娘，这东西隔间的房子隔音又不咋地，她是完完全全的听到了，所以一看嫂子过来就借口去同学家出门了，郭絮也懒得理她，她现在见到席家人就觉得不爽，这一家子什么玩意儿？&&&&郭絮得到了自己应得的钱心里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开心，反而更沉重了，席家一个个都这样，这以后的日子还咋过？&&&&“郭絮，你这是干啥？都一家人你闹得这么僵，以后咋办？”席泽华掀门帘进来第一句话就是埋怨，郭絮更气。&&&&“咋办？凉拌！我嫁给你是图你是个男人能给我遮风挡雨的，不是找气受的的。你要是连自己老婆也护不住我还是那句话，反正没领证我这就回郭家庄去。”郭絮冷笑。&&&&“哎哎，这话说的？这话说的？那是我爹娘，你多少也给点面子啊！”席泽华无奈，他是个孝顺孩子，从来没有忤逆过父母的意思，这次老婆和爹娘吵架实在让他无所适从。&&&&“我给他们面子谁给我面子？面子是自己挣的不是人家给的，他们连自家媳妇的钱都想要，还是长辈儿呢，哼！”&&&&“算了算了不说了不说了，今天不是该回郭家庄了吗？东西收拾好了没？咱走吧？”&&&&席泽华没办法，只好笨拙的转移话题，郭絮定定的看着席泽华，心里一阵发冷，这人婚前的那种魄力哪儿去了？他要是能拿出那时候一半的本事来她今天能叫公婆给挤兑成这样？难道这婚前都是做假的不成？就是为了娶到手？娶到了就算了？郭絮一阵凄凉，自己真是瞎了眼。&&&&“走吧！”郭絮摇摇头，懒得再和他说什么话，席泽华手足无措的跟在后面。&&&&回到郭家郭絮并没有提跟公婆吵架这档子事，爹身体不好，娘也一心盼望着自己能过上好日子，总不能再让他们担心吧？虽然说这事儿要是当时按着哥哥说的来做可能没这么麻烦，可是谁知道席家两个大人竟是这样的人呢？&&&&席泽华在郭家吃了午饭下午就回去了，郭絮则住在娘家照顾爹娘，两个人就靠短信联系，短信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婚前的那种浪漫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跑的无影无踪了，剩下的都是家长里短，什么今天吃饭了没，今天过得好不好，感觉咋样，学生听话不听话，饭好吃不好吃，总是一些没有营养但是又不可缺少的问候。&&&&郭絮觉得心里发虚，以后就这样过一辈子了？跟这个对自己爹娘言听计从的男人？&&&&席泽华心里也不舒服，之前相亲的时候他以为郭絮是个温柔的女孩子，谁知道居然这么刚强泼辣，席泽华性子稍显软弱，也听惯了父母的话，对爹娘的话虽然说不上说一不二可是也很少不听的，郭絮跟父母强要钱这一点像根刺似的哽在喉咙里，怎么都不舒服的很，连带着给学生讲课都有点没劲儿，而给郭絮的短信更是不知所云，只是随便发几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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