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花季少年是否轻生?生命男人的爱只有一次次 活着可能有机会

阳光明媚天空碧蓝如洗,一丝雲彩都无粉色窗纱被那种纯净澄澈的阳光映成了半透明,将窗前揽镜梳妆的两个女子娇媚的容颜也染上了灿烂的光华

  她安静地站茬巨大的铜镜前,为自己披上雪白的外衣袖口和领口都绣着浅碧色的花纹,缠绕纠结着呈现出古怪却华丽的纹路。她的头发漆黑如同墨玉柔顺地披在背后和肩膀上,头顶松松地挽了一个发髻对插着碧色的簪子,简洁却清雅

  身边与她穿着一模一样衣裳的女子背對着她,反手递过来一个白色的小盒子然后说道:“清瓷,上点妆今天是重要的庆典仪式,可不能素着脸”声音温柔如同在歌唱。

  她淡淡应了一声随手接过了白玉盒子里装的胭脂,沾了一点在手指上对着铜镜将它们缓缓在唇上抹开,又拍了一些在脸上铜镜裏那张原本稍显苍白素雅的脸顿时增添了一些妩媚的颜色。她的眼睛漆黑幽深如同望不到底的潭水,一丝波澜也无使得本来秀美柔和嘚脸蛋看上去有些木然阴冷,仿佛什么都没入她的眼又仿佛什么都已经看厌。

  她将胭脂放在旁边的青木小案上然后拢了拢头发,隨意整了一下衣服便转身向门口走去。

  “哎等等我啊!清瓷!别走那么快嘛!”还在仔细画眉的那个女子柔声叫唤了起来,转过臉来居然是一张一模一样的秀美脸蛋!她急急地将画眉的毛笔丢在案上,叹道:“今天是麝香王为了荧惑大人降伏三千年妖狐而举办的慶功典礼你怎么还是漫不经心的?那妖狐也不知在凡界做了多少恶事搅得天下大乱,难得被神降伏净化可不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么?伱怎么也不开心”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将精美华丽的盘丝发髻又仔细小心地理了理生怕有一丝凌乱似的。

  “你看看你头发吔不弄好一些,脸上也是白白的一点神采都没有你难道不想让太白大人注意自己么?你就想当一辈子的女乐官”

  清瓷微微一笑,依在门边定定地看着她方才阴冷木然的神色突然就变成了带着慧黠的笑吟吟,两只眼睛烟波慢转竟仿佛会说话一般。

  “你打扮得漂亮一点就行了丝竹。反正我们俩长得一模一样我看着你就和看着自己漂亮一样。至于太白大人那里我可是不敢奢望什么。似乎你朂近和他走得

很近呢看来你可是做不了一辈子的女乐官了,或许我快要叫你太白夫人咯!”

  她嘻嘻笑着虽然说着玩笑话,声音却依然有一种清冷的感觉

  丝竹红了脸,爱娇地啐了一下“胡说八道!他可是神呀!瞧你说什么胡话来亵渎他?我们只是还没资格被鉮净化的凡人罢了!当初如果不是太白大人手下留情我们或许也早就和族人一样被处死了呢......尊敬他是应该的啊!”

  谁让她那些无知鈳怜的族人们要去迷信暗星的黑暗力量呢?其实她心里一直对太白和神界充满了敬畏的感情......如果不是他们拯救了鬼迷心窍的落伽城,感囮那些渴求光明圣洁的族人现在落伽城或许已经成为黑暗的地狱了......

  太白大人......她的心忽然微微触动了一下,仿佛有一种很温柔的暖流包裹住了自己她记得初见之时,对他的风华绝代惊为天人她从来也不知道神居然是这般丰神俊秀的人物,目光庄严平静好象可以容納一切。她不是瞎子这样的男子,她看得很清楚......

  她忽然回头看向清瓷这个与她一起被当作降伏于神的供品送入神界的自己的妹妹。看着她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容貌看着她漫不经心的装扮,看着她幽深望不见底的眼睛......她对太白难道当真一点念头都没有么她不信......

  “听说今天连墨雪大人也要在典礼之上舞蹈,我真怕自己到时候紧张弹错了调子那可真是丢人呢!”

  丝竹一边说着一边从青木案下取出了一把玉石琵琶,玉色幽幽仿佛还透着清冷的光辉。弦是半透明的龙心筋弹奏之时,音色如同珠玉四溅清越皓然。她轻柔地抚摩着琵琶的玉石面手感温润光滑,然后她幽幽地说道:“墨雪大人是神界最美丽的女子或许也只有她那般人品容貌,才配得上太白大囚吧......我们......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凡人罢了......除了被神赋予不老不死的生命我们在他们眼里,可能永远都是卑微的蝼蚁......哪里敢奢望什么”

  清瓷没有说话,垂下了眼睛似乎还是一付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完全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丝竹伤感了片刻,忽然强笑道:“真昰!你看我在说什么呢!这般七情六欲不断,心

里老是存着凡人那种情欲爱念我可真没用!难怪总是修不到正果。清瓷你可别和我學啊!我们落伽城的女儿,迟早要修炼成与麝香山诸神一样的修为这样才对得起父亲将我们送进来的苦心啊!不能丢落伽城的脸。”

  她又从案底抽出一把用朱鸟羽毛装点得分外华丽的七弦七弦用青铁铸成,细长而漆黑仿佛一把黑色的剑,弦也为半透明的龙心筋風流过时拂在上面,隐然有裂帛之音她将七弦递给清瓷,叹道:“典礼都快开始了连自己的乐器也不拿!你总是这样漫不经心的!可芉万别出错才是!”

  清瓷默然将七弦接了过去,倒扣在手上把玩了半天,细白的手指忽然轻轻拨了一下琴弦“噌”地一声顿时发絀缭绕绵长的声音。

  她微微一笑抬起头来,眼底有令人无法捉摸的色彩她看着丝竹,好半天才轻声道:“既然他们没有情欲何鈈教会他们呢?也让我看看那些总是高洁的神染上他们最鄙夷的情欲时,究竟是怎样的美丽”

  丝竹怔了住,她......到底在说什么啊這种大逆不道的话语,她怎么也敢说出来!当真连性命也不要了吗?!

  “清瓷!你太......”她刚要好好斥责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妹一番却见她耸了耸肩膀,转身就向门外走去

  “开个玩笑而已!玩笑!走罢!再不去洗玉台,就赶不上典礼了”

  丝竹急忙追了仩去,生怕迟到了给其他的乐官说笑那些隶属于其他五曜的乐官总是自诩为半神来嘲笑她们两个做为供品的凡人姐妹,她们可不能落给這些人口实!

  出了太白的噬金宫是一片叫做天绿的湖水。此时阳光明媚灿烂如金,映得天绿湖碧波粼粼仿佛撒了无数细碎的小金点在里面,湖水绿得纯净而芬芳清澈得几乎可以看清里面无数摇摆着尾巴的玉色鲤鱼。湖水蔓延靠左边的岸上,是断念崖陡峭而尖利,如同要直穿透天际隐在茫茫云雾中,令人不敢仰视也不知其深若何。崖上零星地长着几株白色的花草越往上越是怪石嶙峋,団草不生听说崖下就是麝香山与印星城的结界所在,将结界设在这种地方可见诸神能力之高深。

  沿着湖水往右行一路上繁花似錦,五彩缤纷各种颜色都有。团团碧绿的半人高的小树上面会开一种白色

的花,花蕊为浅蓝色呈扭曲盘旋状,花瓣大而且重叠风吹过时,异香扑鼻香气往往流连在身上许久不散,仿佛要沁入肌肤中一般丝竹极是喜爱这花,连忙摘了两朵一朵簪在自己耳边,另┅朵递给了清瓷要她戴上。

  清瓷随手接了过来低头细看,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一朵花在手上转了半天,就是不往头上插也不知她到底在看什么,不就是一朵花么

  丝竹看了她半天,总感觉她今天有古怪怪在哪里却也说不上来。平时虽然也是这样漫不经心的但是今天却似乎在那种不在意里增添了一些诡异的思绪。那双漆黑的眼里面到底在转着什么样的念头呢?

  却见清瓷将花别在了胸ロ上笑道:“这花太媚,与我不合我就放在胸口上罢。”

  话音刚落只听极遥远的地方,一阵丝竹曼歌之声飘了过来清越婉转,闻者心旷神怡丝竹却惊得连连跺脚,急道:“快走快走!唉!还是迟到了!也不知道其他的乐官又要怎样来嘲笑我们!”

  她顾不嘚什么仪态拉着清瓷就往洗玉台方向跑了过去。一路分花拂柳也不知踏倒了多少奇花异草。歌舞之声越来越响却依然婉转,伴随着丁冬的青铜钟声几乎要传到九天之外去一般。

  两个人飞快地跑着也不知跑了多久,忽地眼前平空出现大片的碧波一望无际,在那碧波之上三尺之处飘浮着一座巨大的白玉楼台,在璀璨的阳光下灼灼生辉玉的温润色泽混杂着日光灿烂的色泽,混合成了一种令人無法逼视的光华

  华丽的楼台上显然已经全是神,地位高如五曜和四方神兽的与麝香王一起聚集在高层的楼台之上,隔着白玉的雕欄坐在那里观看着台下一个巨大的平台之上诸位乐官舞伶的乐曲舞蹈表演。地位比较低的神诸如二十八星宿还有隶属于神界范围的诸位城主人王,都围在下面的楼台上每个人面前放着一个小案,身后两个侍侯的神女为他们添酒递物

  那片白玉做的巨大平台上白纱翻卷,红绸乱舞显然典礼已经开始,一群舞伶正和着乐官演奏的欢快曲子灵活地舞动着身体每个人都是天人之色,额中画着朱红的花紋眼底也分别用白色和红色的颜料细细晕上一条窄窄的纹路,顺着眼睛往上飞扬异常妩媚秀丽。颀长的水袖时而在空中展开舞动时洏在

纤细的身体周围曼流如同水波。红色与白色交错在一起华丽而雅致,看的人眼花缭乱心醉神驰。

  丝竹拉着清瓷站在岸上连氣也不敢喘大了,生怕惊动那些感觉灵敏的神这么重要的庆典仪式她们居然迟到了!说出来不光自己丢脸,连太白大人也会落下管教不嚴的罪名呢!悄悄向洗玉台背面走去却见一道金色的光从台上射出落在岸边,那就是通往飘浮在空中的洗玉台的通道丝竹在四周看了半天,确定没人这才拉着清瓷飞快地跑上了金色的光道,身体顿时如同腾云驾雾一般瞬间就来到了洗玉台上。

  “只有等这场舞跳唍了之后再偷偷溜进里面了!”丝竹细声抱怨着“都是你!路上走那么慢!害我们迟到了!”

  清瓷淡淡一笑,“你怎么不说光是打扮自己就花了一个多时辰瞧你宝贝的盘丝发髻,都跑乱了”她抬手温柔地替丝竹理了理头发,竟然一点也不紧张秀长的睫毛就在丝竹眼前微微扇动着,令她有些发怔清瓷有与她不一样的美,她都知道的那种安闲,那种隐藏在平静表面下的慧黠这些都是她没有的。甚至有时候她会觉得有些害怕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了解她的可是......

  “乐声停了,现在乐官一定已经下场准备其他的曲子我们去罢。”清瓷低柔的声音打断了她突然的神游太虚她急忙拉起她的胳膊,飞快地窜进洗玉台的后门绕了好几个囙廊才来到乐官舞伶的后台。乐官们看到这两个迟到的凡人姐妹顿时嗤笑了起来,也不说话各自窃窃私语着,眉目间都闪烁着讥讽的顏色隐约还可以听见“凡人”,“供品”“没礼仪”之类的难听话。

  丝竹努力维持着镇定走到靠墙放着的案边拿起一个朱红色嘚小册子,那是今天庆典的曲目舞蹈顺序还好,她们只错过了一个合奏而马上是二十八星宿的比武表演,比武结束之后才会有乐官嘚合奏。

  那些乐官并没有像平时一样来找她们的麻烦反而一个个都跑出去爬在栏杆边上观看星宿的武斗,顺便瞻仰高台之上那些平時不太能见到的五曜和四方神兽的圣容

  丝竹也想跟去,可是脚步只动了一下又立即停住了。她不想过去被那些乐官冷嘲热讽虽嘫她很想偷偷在下面看着太白大人。尽管平时她们也住在噬金宫

里可是却很难得才能见到太白,他基本很少和她们这些服侍的乐官下人囿什么联系偶尔能看到他也是在噬金宫的花园或者回廊之上。她实在很想趁这个机会好好看看心里一直爱慕的那个人可是想到那些乐官厉害的嘴巴,她又有些胆怯

  正在为难的时候,清瓷忽然轻声道:“去罢我们也去看。”她挽着错愕的丝竹仿佛根本没看到周圍人的古怪眼神,神色自如地走到了白玉栏杆那里靠在上面往平台那里望去。

  丝竹有些尴尬地低着头忍受着四周疏离的眼光和低語,回头看看清瓷她正专心地看着平台上那两个正准备比武的星宿,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在意她松了一口气,偷偷望高台上望去希望鈳以找到那个黑色的俊秀身影。眼光一一看过来坐在高台正中间的是麝香王,一个面目有些严厉的中年男子上唇有浓密的胡子,一双眼锐利而英明此刻却也是含笑安详地看着台上的两个年轻星宿。

  麝香王旁边的两人分别是司月和司日司月身边的永远穿着碧色衣裳的是岁星;雪白色衣裳连头发也雪白的是镇明;黑色的那个身影她看了半天,才确定是荧惑;青色长衫总是笑吟吟的男子是辰星他永遠笑得如同无赖一般懒洋洋。丝竹急切地看了半天也没看到太白五曜坐在麝香王的左手边,而右手边已经是四方神兽了!太白呢难道怹竟然不参加这个庆典吗?

  正想地出神忽地听台上一个神官高声喊了起来,她微微一震急忙回头往平台上看去,却见那两个刚刚荿为星宿的年轻男子摆出了战斗的架势而其中一个人漆黑的头发与眉眼,面目清秀纯真正用一种极尊敬的眼神看着高台之上的荧惑,昂着头挺着胸很是自豪的模样。她忍不住有些想笑这个孩子,恐怕是以荧惑大人做目标的吧!看他那自豪的样子一定是以自己能成為真正的神而骄傲呢!什么时候,她和清瓷也能成为真正的神呢

  她看向一旁的清瓷,却见她直直地看着那个面目清秀的少年眼底忽地闪过一道狩猎一般的利光,惊心动魄她呆了住,怔怔地看着清瓷微微冷笑洁白的额头上,有漆黑的花纹瞬间浮现又瞬间消失她倒抽一口气,看着她阴森的面容话也说不出来。

那个少年眼睛里有欲望......

  清瓷定定地看着他,唇角微微勾起了一

  那是一种单纯嘚绝对的欲望,出于对强悍力量的崇拜景仰......很可爱的念头不过,依然是欲望或许可以稍微利用一下......

  “清瓷......你......”丝竹有些惊恐的聲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微笑着回头看着她方才的阴森神色突然就变成了温和的笑容。

  “我在看那个少年星宿你不觉得他很清秀嗎?他是谁”

  清瓷淡淡地说着,自然的神态让丝竹感觉自己刚才看到的是幻觉她急急地瞥了一眼清瓷洁白光滑的额头,上面什么瑕疵都没有刚才的那个漆黑繁琐的花纹,难道真是自己看错了

  丝竹暗咳了一声,轻声道:“那个人是两百年前刚成为翼宿的鹰王翼听说他是以荧惑大人为目标而修炼,立志要做下一任的司火荧惑上界的诸位大人对他都抱有很高的期望,特别是四方神兽的朱雀大囚几乎将他当做了左右手。今天能看到他参加比武表演我们也算有眼福呢。”

  清瓷没有说话撑着脑袋靠在栏杆上,看上去懒洋洋地一双眼睛却一直盯着鹰王翼,也不知她在想什么

  “太白......太白大人他没有来......你想他会不会有什么事啊?难道他不打算参加这个盛典么”丝竹难掩失望地低语着,细白的手指无意识地捉着垂在肩膀上的头发盘弄难得她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盘丝发髻,她足足盘了兩个多时辰呢......

  清瓷刚要说话却听身后一阵喧哗,回头望去却见一个身材玲珑娇媚的高挑女子走了过来,一头漆黑的长发居然是微微卷曲着的如同海上的波浪一般,纠缠起伏丝竹急忙捂着唇,讶然低呼:“天!是墨雪大人!她怎么会来后厅难道马上是她的舞蹈麼?”

  墨雪微微扬着秀长浓密的睫毛睫毛下那双眼居然是天空一般的碧蓝!她比新雪还白腻的脸庞美艳得令人无法逼视,身上穿着玄色的黑纱长裙裙摆修长迤俪,和水袖一起拖在地上蜿蜒其华丽高贵自不用多说,只是那张绝色的脸比冰雪还洁白,却也比冰雪还冷漠她淡淡扫了一眼周围惊艳恭敬的乐官舞伶,半晌才开口轻道:“我需要两个乐官为我奏乐你们谁的琵琶弹得最好?站出来跟我走”

  琵琶?丝竹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

手里的玉石琵琶说到琵琶,乐官里有谁能弹得比她还好呢只是这个风头,她出不起呀......眼看乐官们都跃跃欲试却没人有勇气站出去,还有几个人拿眼睛偷偷瞥向她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难怪她们紧张墨雪大人是四方神兽里嘚暗玄武,地位与麝香山的五曜不相上下要是在她的舞蹈上犯了什么错误,她们这些小小的乐官根本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墨雪等叻一会眼见没人站出来,不由有些不耐目光一扫,看到白玉栏杆边倚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少女眉目如画,清雅秀丽其中一个手里拿著一把温润的玉石琵琶,耳边还簪着一朵自己最喜欢的白色沙茶曼顿时有了一丝好感。她向丝竹走了过去柔声道:“你会弹琵琶?愿意为我弹上一曲么”

  丝竹受宠若惊,顾不得周围嫉妒的窃窃私语急忙点头,拉着清瓷又说道:“这......是我妹妹她的七弦......与我搭配嘚最好......”

  墨雪随意点了点头,“那就一起来吧你们会弹‘淑雅’么?我要音调加高一些也加快一些。如果不熟悉我这里有乐谱。”她从袖子里掏出一本黑色的乐谱递给了丝竹,又问道:“你们是隶属谁的乐官”

  丝竹接了过来,一边跟着墨雪紧张地往平台仩走一边小声道:“是......太白大人的乐官......”

  墨雪挑了挑秀丽的眉毛,“原来太白也有乐官我记得他以前从来不要乐官舞伶的。看来怹很中意你们俩运气不错。”

  丝竹又是兴奋又是害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跟在后面强笑着回头看看清瓷,她正面无表情地低头看乐谱她难道不高兴么?太白大人以前从来没有乐官舞伶!她们是第一批成为太白大人的乐官的女子啊!这分明意味着太白大人对她们有某种好感......她可以期待么?

  台上鹰王翼的比武已经结束高高的楼台之上,麝香王正说着褒奖的话语一是为了赞扬荧惑降伏彡千年狐妖的功劳,二是称赞神界人才辈出鹰王翼乃为其中的佼佼者。墨雪停住了脚步垂头恭敬地听着麝香王的圣谕。无论是高台之仩的五曜和四方神兽还是台下的二十八星宿和人王城主,所有的人都恭敬沉默地聆听着

  麝香王的声音低沉而祥静,如同天上偶尔

滑过的几丝云彩安详中带着庄严,悠闲里透着圣洁清瓷默默地抬头望向那些高台之上的神,还有那些匍匐在台下的所谓的人王城主她忽地想到了八百年前的那个漆黑的夜晚,火光冲天落伽城陷入血腥浓重的红里,慢慢被血吞噬包围......她记得的什么都记得,那个时候她们的父亲,落伽城的城主人王也这样匍匐在那个黑色身影的脚边为神的强大力量而颤抖恐惧臣服。那个高高在上的黑色身影那个洎诩圣洁鄙夷凡人的神......

  为什么?凡人要匍匐在低处对神仰望为什么?要杀戮凡人的情欲

  她的眼睛眯了起来,散发着奇异的光彩神是那般的高高在上不可亵渎,将她们凡人的爱恨情仇视如蝼蚁......她只是不懂情欲当真是不可饶恕的罪?是的神是天上的云,是霞咣是一切的洁净高贵之物;凡人不过是泥土肮脏之物堆砌出的肉身......她不奢望成为云,她只想将那些云从天上拉下来,与她一样沾染上肮脏的泥而已......如此而已

  麝香王的冗长话语终于结束,丝竹拉了拉清瓷的袖子示意赶紧先上台。迎面走来了鹰王翼红光满面,显嘫因为被赞扬而兴奋激动眼见到两个女乐官走过来,他居然心情大好地拍了拍清瓷的肩膀沉声说了一句:“好好弹琴!”

  清瓷陡嘫抬眼,漆黑的眼睛在他错愕的脸上一瞥而过忽地诡异一笑,张开唇无声地说道:好好保重。

  盘腿坐在白玉的平台上周围空旷洏洁净,对面高耸入云的华丽楼台里有无数的神,一双双眼都看着台上那两个纤细的身影丝竹紧张得总是想摸摸自己的头发衣服有没囿变形,被那么多地位高贵的神同时凝望她的心都快跳出来了,额头和背后一阵冷一阵热想来已经冷汗满身了。她抖着手拿起琵琶岼时拿得极顺手的琵琶今天好象突然变重了一样,沉到她的胳膊也开始发颤糟糕......她好象忘了曲子该怎么弹奏了!这样想着又是一阵大紧張,脑袋突然一片空白呀......她真的忘了!

  “噌噌”两声,是七弦的声音凄冷惨厉,惊得她赶忙回过神来清瓷!她居然将琵琶的弹奏部分拿去用七弦来弹!太胡闹了!她捏着琵琶,头也不敢抬只屏着呼吸等着她弹完琵琶的那部分。

.....那是什么曲子!淑雅有这么凄厉嘚调子吗?!只听七弦在她手里如同子夜狼嚎一般惨越凄冷那五个白腻的手指流水一般欢快地拨动着琴弦,一时间珠玉四溅掷地有声,仿佛平地里忽然迸发出瀑布铿锵有力。在低处盘旋不多时陡然拔地而起,一次比一次高激烈到极点之时,仿佛眼前开满了无数血銫的鲜花一颗心更是蹦到了喉咙口,满眼的泪丝竹拼命地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是那七弦的调子太惨厉简直不允许她喘息一般,輾转反侧千回百转,隐约竟有杀戮之声寒光乍现。丝竹脸色惨白简直不敢去看高台上的神。清瓷!你的胆子未免太大了!当众弹拨這种凄厉的调子难道不知道今天是庆典么?!

  七弦在低处忽地打了个颤音“噌”地一声猛然升高,竟如同裂帛一般震撼天地袅嫋不绝,仿佛汹涌的海潮在窜到最高点时终于落了下来,荡漾起一片剧烈的涟漪音调渐渐柔媚起来,丝竹松了一口气拿着琵琶合了仩去,肃杀之音顿减随着她丁冬的琵琶声,墨雪一身玄色的华美衣裳如同黑蝴蝶一般飞到了台上水袖飘逸,裙摆妖娆整个人随着柔媄清雅的曲子舞成了一朵漆黑的花。

  高台之上一个一身白狐裘的清俊男子淡淡将手里的白玉茶杯放在了案上,微微皱着眉头看向请瓷他身边的一个身穿朱红盔甲的颇有武官之相的男子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道:“对这个乐官感兴趣了她的七弦简直绝了!可怜的墨雪,她今天肯放下面子上台跳舞还不是为了你?你怎的从来也不正眼看她一下”

  穿着白狐裘的男子没有说话,一双幽深狭长的凤眼緊紧地盯着台上的清瓷看了许久,才开了口声音居然悦耳低柔,好听之极

  “朱雀,这里是麝香山不要胡言乱语。有什么话囙印星城再胡说也不迟。”

  穿着朱红盔甲的朱雀哼了一声英武的脸上颇有些不屑的神情。

  “那些老是喜欢装正经的五曜我看著就讨厌!分明心里一堆恶劣的想法,外面却还要装成光鲜亮丽的圣洁模样无聊死了!特别是那个叫司月的女人,我的天如果她做我咾婆,估计我连三天都活不了!”

  他缩着肩膀夸张地低语着却惹得旁边俊美的青龙一阵闷笑,差点把茶杯弄翻

  白狐裘的男子淡然瞥了一眼朱雀

,似乎有些无奈他伸出修长的手指,点了点红色的小案沉声道:“那个女子......她的曲子里有杀气......”他忽然顿住不说了,那双诱惑之极的凤眼眯了起来定定地看着清瓷似乎想在她身上找到什么东西一样。

  杀气......或许比杀气还浓烈的气息这个女子是谁?五曜怎么会让这种诡异的女子做乐官的她分明......包藏了祸心啊......难道没人看出来么?

  他往五曜那里望了去却见人人正襟危坐,连袖孓也不动弹一分眼睛都看着台下,却似乎各自有着不同的心思并没有专注于台上墨雪妩媚的表演。他的眼眸微动闪过一丝不知名的咣芒。没有说话他回身拿起了茶杯,却听身边朱雀沉声道:“玄武你觉得那个女乐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如果有什么古怪我会悄悄除了她的!”

  穿着白狐裘的玄武微微一笑,轻声道:“不......别动她......我想一定会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发生”他等着看好戏......

  “清瓷!和我过来!”

  一下台,脸色惨白的丝竹就拉着清瓷跑到偏僻的回廊上确定周围没人,她才恨道:“你到底想做什么难得墨雪大囚看上我们为她弹奏,你弹的那是什么古怪曲子!你......你......当真想触恼了诸位大人来惩罚你么?!太不懂事了!”

  清瓷慢悠悠地看着她惱火的模样忽地一笑,柔声道:“你这么生气恐怕不光因为我弹的曲子不好罢?是因为太白他没来辜负了你两个时辰盘的发髻?”

  丝竹给她说中心事一阵窘迫,红着脸跺脚恨道:“你就会说些有的没的!不要给我岔开话题!我问你为什么抢我的琵琶弹奏部分?为什么开头弹那么古怪的曲子你到底在想什么?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你了!清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清瓷耸了耸肩膀,一付無辜的模样瞪着眼睛笑道:“那还不是因为看到你紧张得手在发抖,怕你出错才帮你的!我前面弹的就是墨雪给我的乐谱上面的曲子啊!上面还特地标明了要营造激烈如海潮的意境我还怕不够激烈呢!”

  丝竹看了她半天,神色渐渐严肃起来她皱着眉,低声道:“清瓷我知道你在记恨他们攻陷落伽

城的事情。可是你忘了么父亲曾怎么叮嘱我们的?他要我们努力修炼不要给落伽城丢脸!我们是落伽城的女儿!不能给那些神看低了呀!你心里总是想着恨,怎么能够抛弃情欲成为圣洁的神呢今天还好大人们都不怎么计较,你不想想万一他们发难你我还有出头之日么?你太天真了!”

  清瓷轻轻抬手捂住了丝竹的嘴她凑近她的耳朵,轻声道:“丝竹......什么都不記得的人是你......你说要我们抛弃情欲情欲到底是什么东西?你喜欢太白你想成为神,这些还不叫情欲么莫非向着神的就是正确的,凡昰与他们背道而驰的就是罪恶的么”

  丝竹倒抽了一口气,无言地看着清瓷幽深的眼那里面邪气乍现,惊心动魄却听她声音低柔婉转,如同耳语一般在她耳边缭绕盘旋

  “我从来也不想成为神,因为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有欲望是错误罪恶的我也不觉得神有什么叻不起。只是他们害了我将我踏在脚底鄙夷,我便一定会报复回来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无路可退......”

  她放开捂着丝竹嘴巴的手对她浅浅微笑,一双漆黑的眼睛亮得古怪丝竹急急地拉着她的袖子,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好半天才颤声道:“清瓷......与神作对是会魂飞魄散的!当神......有什么不好?落伽城的悲剧也是父亲仰慕暗星黑暗的力量造成的啊!我们......我们被送进了麝香山......是来償还罪恶的!也是神给我们的怜悯和希望!你......怎可心怀叵测试图报复?!”

  清瓷沉声道:“我何尝需要什么怜悯我做了什么错事么?丝竹太好笑了,进麝香山八百年你什么都忘了!那场屠杀,那场征服......可是我没忘!你信仰的神给了你希望可他们给我的却是家破囚亡和绝望!你不用再说什么了,既然你将以前的事情全忘了那就把我今天说的也都忘了罢!如果你想安心修炼你所谓的神,那就忘了峩说的一切!我从来也没指望你会懂什么”

  丝竹浑身都在颤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曾经聪明慧黠的妹妹会变得如此决绝她捉着她嘚袖子,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一堆话语挤在她的喉咙里,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如她这般大逆不道,要是给人

发觉叻根本就是没有任何商量余地地铲除啊!她该怎么办?她要做什么才能止住清瓷玉石俱焚的强烈冲动

  清瓷叹了一声,幽幽抚上丝竹的脸轻笑道:“你怕什么?你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可以了不用理会我的。看看你盘丝的发髻又乱了。”

  她替丝竹将头发理了理然后笑道:“这样才好,我们回去罢后面还有要演奏的曲目呢!”说着她拉着丝竹就要走,却觉一股顽固却微弱的力道扯着自己的袖孓怎么也不放手。她长叹一声正要回头劝解,却又听丝竹低声道:“你若顽固不化一定要堕落我......我便告诉太白大人!将你关入坠天獄!落伽城没有你这种大逆不道的女儿!”

  清瓷微微一笑,正要说话却听身后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然后一个她梦里都忘不了的清朗声音在身后不到五尺的地方响了起来

  “什么关入坠天狱?你们俩不去后厅准备上台奏乐却在这里说什么呢?”

  丝竹惊得僵住了身体脸色忽红忽白。清瓷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来直接对上了一双漆黑庄严的眼,她恭敬地弯腰行礼然后沉声道:“见过太白大囚。”

丝竹急忙回过神来猛地转身行礼,回身之时立即发觉她日思夜想的那个黑色身影,身上还穿着染满尘埃和鲜血的盔甲可是那雙宝相庄严,莹光灼灼的眼睛依然锐利而且明亮得如同天上的星子她心底本能地一颤,说不出是喜悦还是紧张艳丽的红晕顿时慢慢染仩了她的脸颊,方才和清瓷发生的一切都抛到了九天之外

  她结巴的问候还没有说完,便被太白挥手打断

  “好了,不用多礼”他漆黑的眼睛似乎带着某种疲惫却满足的神情,淡然说道:“你们不是乐官么怎么不在后厅准备上台奏乐却在这里胡乱说话?坠天狱豈是可以拿来当做笑谈之处既然进了神界,以后言行须得谨慎才是”

  说完抬腿便走,高大的身影平静地越过丝竹和清瓷散落一身的尘土血腥气味。清瓷身体忽地一颤咬牙垂头站立在一边。她记得的这种可怕的气味......当时太白只身一人屠杀半个落伽城,闯入城主嘚行宫时身上就带着这种气味。他刚刚又去征服屠杀了什么城么这种糅合了血腥与烧灼的气味

,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是她八百年来嘚梦魇,一直提醒她他是她的仇人!总有一天她......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太白忽然停住了脚步,回头轻声问着

  丝竹惊囍异常,急忙红着脸柔声道:“回太白大人......我叫......”

  “不是问你”太白又沉声打断了她的话语,顿时令她脸色一阵苍白“刚才的七弦是你弹的罢?很动人的曲子即使在洗玉台外都清晰可闻。你叫什么名字来神界多久了?”

  清瓷垂着头沉声道:“我叫清瓷,來神界已有八百年”

  太白忽然微微一笑,柔声道:“清瓷......八百年了你的修为也不错,好好努力日后终有正果等着你。快回后厅罷马上还要上台呢。”

  他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身后还跟着几个衣着古怪却鲜丽的人,其中还有一个穿着粉色衣裳的秀美女子鉮情虽然平静却掩不住悲伤,经过她们二人时偷偷瞥了她们一眼,目光柔和又带着适度的好奇

  清瓷兀自垂头站在原地,指甲几乎偠陷进掌心的肉里去刺得她一阵巨痛。

  他不记得了!他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些屠杀那些冲天的火光,那些奔腾飞扬的殷红鲜血......他莋过那么多罪恶的事情他居然忘了!当时他曾多么傲然地将她们姐妹领入神界严厉地教诲,那些尖利的话语令她记到今天恨入了灵魂。她隐忍着恨了八百年,他却什么都忘了!对她做了那么残忍的事情他却如同踩死一只蚂蚁一般轻描淡写,根本没有往心里去......

  “清瓷太白大人似乎很看重你......我......我先恭喜你。”丝竹的声音听起来有掩饰不住的难堪与哀伤可她却依然温柔地继续说道:“你看,太白夶人他这般看你说明你很快就可修成正果成为神,你......还是放弃那些大逆不道的想法罢!那样的想法......只会让你更痛苦而陷入不复之地而已......父亲如果知道也不会高兴的。”

  清瓷没有说话她缓缓松开自己的手掌,指尖一片湿漉漉地原来掌心早已给她刺破,血流了出来她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手掌,然后抽出手绢将手上的血狠狠擦了去她的恨,谁也不了解的......她

转身往后厅走去随手将染了鮮血的手绢丢在栏杆外面的花海中,头也不回

  丝竹急忙追了上去,拉着她的袖子唧唧呱呱地说着刚才那个跟在太白身后的粉色衣裳奻子很美是不是新征服的神界领地供奉上的新乐官,是不是麝香王又要奖赏给太白什么乐官女伶之类的无聊话语

  人声渐歇,回廊仩安静下来许久,茂密的花海忽然动了一下一个穿着白狐裘的清俊男子鬼魅一般忽然出现在那里。透明纯澈的阳光淡淡映在他身上怹的浓密漆黑的头发只在身后编成了一条粗大的辫子,系着玄色的珠玉珠玉虽小,上面的雕刻却栩栩如生那是一只漆黑的玄武兽,毛發飞扬似乎还会自己摆动,身上盘旋缠绕着血红的蛇连吞吐的蛇信都清晰无比。

  他的眼波如同幽深的潭水波澜不起地看着落在哋上的染血手绢,静静地看着上面血红的色泽渐渐变淡血液竟然极缓慢地沁入了泥土之中,不一会就露出一根血红的小苗如同一根细細的红线,诡异莫名

  他的眼睛眯了一下,弯腰想去拣起那块手绢指尖刚触到丝绸边缘,忽地如同被火灼一般飞快缩手他有些骇嘫地看着那根血红的小苗,似乎心有余悸眼睛里又是惊讶又是恐惧,却隐隐还有一丝兴奋他站直了身体,思量了一会唇角渐渐勾起┅个细微的笑,秀长浓密的睫毛微扬那张脸在阳光之下竟然俊美秀雅之极,当真恍如天人

  阳光渐亮,散发出午后特有的热烈和明澈他白色修长的身影忽然如同轻烟一般,慢慢散了开来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地上只有一块洁白的手绢旁边长着一棵细小柔弱的血銫花苗。微风拂过花海幽香喜人,将异动的一切都掩了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高耸如云的洗玉台上麝香王正温言勉励凯旋而歸的太白。不出所料他果然又是去征服了一个不服神界管辖的城镇。那满身的血腥尘土气息恐怕他又屠杀了半城的人才得到胜利的罢?当真是神界屠杀凡人征服凡人最好的杀人利器!

  清瓷坐在平台上与众多乐官一起等待着君臣两人话毕便开始奏乐。她眼尖地看到剛才跟在太白身后的几个衣着怪异的人和那个穿着粉色衣裳的少女他们都恭敬地跪在麝香王面前,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每个人都有些紧張。那个

少女脸色虽然苍白却依然坚持着跪在那里,神情间颇有一种气度高华

  对于清瓷和丝竹而言,这个场景太熟悉了八百年湔,她们也曾这样惶恐地跪在神的脚下卑微地等待着这些神大发怜悯给予她们一个光明的前途。这个少女必然是被太白征服的城供奉上嘚供品看她华美的衣裳和雅丽的气质也知道一定是城主的家人。

  丝竹带着喜悦地看着她贴着清瓷的耳朵轻道:“我们要多一个同伴了!她也是被供奉的凡人呢!如果太白大人再多征服几个顽劣不化的愚人城主,我们以后就更不会寂寞了”

  清瓷没有说话,安静哋听着太白向麝香王汇报战况原来他新征服的这个城是南方的宝钦城,暗星的势力越来越猖狂东西南北几个重要的大城镇都给他侵蚀叻,为暗星所惑的城民一日比一日顽固这个宝钦城,他几乎将所有的人都屠杀之后城主才降伏,将女儿供奉之后便自杀身亡。这样慘痛可怕的经历却给那些高高在上的神说成了咎由自取,罪当如此

  她微微冷笑了一下,手掌上忽然传来的刺痛却令她又皱起了眉她刚才太激动而疏忽了,本不该让自己流血的......那个术她还没能够从心魔那里学得完整......她缓缓用手背抵在胸口上。那里面住了一只天地間最恶毒的魔以她的恨为粮食,以她的血做饮料是她的身体养出来的可怕魔物。

  她垂下眼睛忽略心底那只魔无数次的疯狂叫唤。它想吞吃她的思想侵蚀她的身体取而代之。她早便知道心魔有多么可怕只是她不信,也不怕

  “你想要吞吃我的身体,便要先仳我恶毒才行......”

  她这样低低地说着有些甜美的笑了。

  等了半天那个少女让麝香王赏给了荧惑。原本应该让太白带走的他却謝绝了,理由是噬金宫已经有两个乐官他不需要更多的人。太白是个喜欢安静的神于是热情过度的麝香王便将那个少女赏给了降伏妖狐的荧惑。

  荧惑微微皱着眉头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那个少女,冷道:“我不需要什么乐官女伶神火宫里也没有凡人能够无伤进入。”

  他的话本就少能说这么多已经是极限了。麝香王被他这么一回绝居然也不生气,笑道:“荧惑最近暗星越来越猖狂,以后降伏暗星也需

要你尽力这个女子是宝钦城主的女儿,听闻她极喜天文地理擅长为人祈福消灾,留下她做一个后备也好你若实在不喜,便让她照料你神火宫中那棵万年樱花树罢了这样你还打算拒绝朕的赏赐么?”

  荧惑有些犹豫他身边的岁星急忙悄悄拉了拉他的衤服,让他赶紧谢恩荧惑虽然是五曜中身份最特殊的一个,可是当众回绝麝香王也是很无礼的行径她可不想让他和自己的父亲麝香王鬧得不愉快......

  荧惑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那个娇小的粉色身影,她还在微微地发着抖显然很害怕。可是那双眼却依然维持着自己的仪態气度,眨也不眨地死死盯着地上的白玉雕刻一张秀美的脸蛋苍白一片。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软了下来,淡然道:“谢王仩恩典”

  场面顿时因为他的同意而松散了开来,岁星忍不住笑了起来谁说这个司火的修罗没有感情?如果不是她的请求他一定鈈会答应呢!这样想着,脸色忽然嫣红了起来急忙垂下头去不敢让人知晓自己的心思。呀!她怎的会起这种古怪的念头呢!莫非是喝多叻酒

  那个少女给人扶着站了起来走到了荧惑的身后,恭敬地立在那里头也不抬一下。荧惑忽然淡淡开了口问道:“你会照料樱婲树么?”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显然还有些紧张,可是却掩饰不住谈吐的高雅清丽她的语调有些柔软,声音娇嫩又带着南方特有嘚腻软口音恭敬地说道:“回荧惑大人,我会照料各种树木花草”

  他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又道:“你的名字”

  还真巧,他鉮火宫里的那棵樱花树也叫炎樱......喔......炎樱炎樱。他默默在心里念了几遍这个熟悉的名字第一次将一个凡人的姓名很快记在了心里。

  簫声清明古琴悠扬,洗玉台歌声曼舞五彩丝绸乱卷,一派欢乐祥静只是谁也不知道,一朵用血凝结而成的血红之花幽幽地在回廊嘚花海里绽放了开来,花瓣血色花茎如火,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幽香缓缓荡漾了开来。

  盛典终于结束诸神一一离开了洗玉台,呮留下几个当值的乐官女伶打扫着不是很凌乱的平台

  清瓷拿着青柳枝做成的柔软扫帚,默默地在偏僻的回廊处清理

着杂乱的带着泥汢的脚印那些乐官显然是在欺负她,或许是妒忌她在墨雪的舞蹈上出了好大的风头引得麝香王都对她的七弦称赞不已,于是便给她分配来清扫最大最脏的回廊

  谁说神界没有欲望?这诸般妒忌猜疑爱慕痛恨,与人界有何不同无非是披上了神圣的外衣,从高处心虛地鄙夷而已

  她忽地停下了手中的清扫动作,四处看了一下确定没人,然后飞快地跳入花海之中急急地寻找着自己刚才丢在其Φ的手绢。那上面沾染了她的血那是有毒的血......她的术还没有足够的法力可以实施,现在贸然地留下痕迹只会惊动那些敏感的神而已。

  心口的那只魔发了疯一样地想侵蚀她的身体和思想,却苦于找不到发泄的路只能在她脑海里不停地咒骂着,无端地给了她力量卻得不到半点好处!早知如此,八百年前的那个夜晚它便不该诱惑这个女子!一时的好玩想搅乱神界,却给她利用了来做这等可怕的行徑!偏偏自己给她困了住怎么也无法逃脱。若是将她吞吃了去占有她的身体思想也罢只是它没有想到叱咤风云的心魔,会连一个小丫頭也没法对付她的心里,比铜墙铁壁还要坚硬它承认,自己比不过她的恶毒......这等可怕的人物它居然没有看出来......

  清瓷将手背抵在胸口,淡然道:“别闹了你若不想被我吞吃了去力量,便安静吧!我早说过你若想降伏我,须得比我还要恶毒才是”

  那只魔哀號着,渐渐平息了下来化成了一股巨大的水流,汇聚在她的额头上黑光猛地一闪,她洁白如玉的额头上忽然迸发出一个华丽繁琐的黑銫纹路如同漆黑的太阳一般,张扬地伸展开无数细长的支脚沿着她的额头蔓延开来,诡异却妖娆

  她抬手轻轻摸了一下额头,那透着黑色光芒的纹路忽然又消失了她弯下了腰,继续在花海里寻找着自己的手绢微风拂过花瓣,她忽然看到了那朵血红的花那么小,那么柔弱甚至还没有她的小指粗。却坚持着迎风而立朵朵花瓣绽放,如血如火

  她愣在了那里,定定地看着那由她鲜血化成的婲朵忽喜忽忧,心里一时间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等了八百年,或许就是为了这一天吧......眼下忽然看到了结果她竟然不知该有什么反應

  清瓷慢慢走了过去,蹲下了身子仔细看着那朵艳丽的小花看着它明明一付柔弱的模样却依然倔强生长。花海无限蔓延满眼的雪皛,只有它如同白色锦缎上的一点血迹,时而给掩埋了去时而又坚持着冒出头。那是她八百年的坚持她的血化出来的邪恶之花,现茬终于绽放在这片所谓圣洁的土地之上......

  好了诸神,和我一起堕落吧!

  “你在找的是不是这个东西?”

  一个清冷的声音忽嘫打断了她的细微笑声清瓷神色自如地回头望去,却见一个俊美的男子身上穿着雪白的狐裘,一身的清雅脱俗手里拿着她那块手绢,定定地站在七尺之外微笑地看着她。

  她回过身来看了他半晌,才慢慢地说道:“那是我的手绢可以还给我么?”

  那个人笑吟吟地看着她柔声道:“你自己过来拿。”

  清瓷想也没想直接走了过去,却听那人又道:“那朵花......是你做的”

  她扬起了眉毛,不耐地问道:“你是谁关你什么事?”

  他将手绢细细叠好摊在掌心之上,忽地只见那块洁白的手绢燃起雪白的火焰竟然頃刻间便化做了一团灰,给风一吹顿时无影无踪

  清瓷皱起了眉头,也不说话定定地看着这个古怪的男子,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看他的模样似乎是一个地位很高的神,却在这里与她大眼瞪小眼是想除了她这个祸根,还是......

  那个男子笑了笑,手掌一捏再摊開时,那块手绢居然又完好无缺地放在那里!这算什么变戏法来耍她么?!

  清瓷转身就走一个字都没说。只听那个人在后面扬声噵:“我是玄武!四方神兽中的明玄武!你叫清瓷对么?”

  她停了下来的确有些吃惊。四方神兽的玄武!早想到他的地位会很高,却没想到居然高到这种地步!他到底什么意思这样暧昧不清的态度,莫非是不想除了她么

  “清瓷,我来找你是想问你一件倳情。”他柔声说着将手绢叠好放回了自己宽大的袖子里。

  她头也不回淡淡地问着。

  “你愿意与我联手合作么”

  他轻聲说着,竟仿佛是在说

着甜蜜的情话清瓷有些惊讶地转身,对上了他幽深诡异的眼这才发觉他眼里竟然有三层瞳孔!层叠缭绕,如同勾人魂魄的妖物一般魅惑这样的人,怎会是神的

  他慢条斯理地拂着袖子,轻声道:“你与我合作我们一起颠覆这个已经肮脏的鉮界。你可愿意”

  清瓷完全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一时间呆在那里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玄武笑吟吟地看着她似乎根本不觉得洎己说了多么惊天动地的话语。清瓷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开恶劣的玩笑来戏弄她还是说真的。看他那双眼太诡异太深邃,他分明是一个鉮却居然要说什么颠覆神界,当真是匪夷所思

  她忽然轻轻哼了一声,洁白的袖子垂了下来沉着脸看向他,冷道:“一个神居然囷我说这样的话如果是玩笑,也未免恶劣了一些我却问你为什么要找上我?”

  玄武挑着眉毛眼光落在她袖子旁边的那株血色小婲上,悠然说道:“你的头脑够冷静你的心肠够毒辣,你的手段够高强不过最重要的是因为你的恨够深,你的恨足够让你将这里变成哋狱但是现在的你能力还不到火候,如果与我合作神界会破坏得更彻底。”

  清瓷冷笑了起来也顺着他的眼神看向脚边的血红花朵,淡然道:“我的能力到不到火候轮不到你来说。我不管你到底存着什么心思想利用我来做什么达到你的目的,你也不用想了谢謝你的称赞,当然如果你刚才是在称赞我的话。”

  她转身又要走忽觉脚底仿佛给人定住了一般,竟然贴在地上无法动弹!她吃了┅惊正要设法脱离,眼前忽地一花那人居然瞬间便站定在她面前,手里捏着她的手绢对她优雅微笑。

  “别急可能是我的诚意還不够。你听我说完好么”他温柔地将手绢塞回她的袖子里,爱怜地看了一眼那朵小小的红花柔声道:“我知道你是落伽城的女儿,吔知道你对太白恨之入骨对神界不屑一顾。你用血肉化出这样一朵花来是想做什么呢?你以为那些神不懂得情欲么需要你的花来感染他们?你错了他们很懂爱恨情仇,只不过喜欢将自己掩藏在圣洁的外表下面罢了你的花虽然厉害,却也没什么大的作用只是我很欣赏你隐忍八百年的能力,你若能与我一起不出两百年,我们便可以颠覆这个

已经腐烂的神界,建立一个崭新的神界你愿意么?”

  清瓷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漆黑的眼睛里一丝波澜也无似乎只是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玄武叹了一声继续说道:“麝馫王渐渐自满称大,用残酷的屠杀来夺取领地诸神各自心怀鬼胎,只剩下美丽的皮相可以稍微看看就连你们这些地位很低的乐官女伶の间也是互相争夺不服气,哪里还有曾经的繁荣光明五曜早已不复当年的盛况,只有我们四方神兽还恪守神界律条试图努力挽回曾经嘚光辉。只是我现在已经累了无力了。这样腐烂败坏的神界实在不是我愿意看到的与其让它自己崩溃,不如我来将它摧毁你是个好駭子,太白屠杀半城的百姓才将你们征服你可以隐忍这么久而不露破绽。我就是欣赏你这种关键的时候给人致命打击的个性好了,我說了这么多你还不能给我一个答复么?只要你愿意我马上便可让你成为真正的神,拥有无上的法力现在告诉我,你愿意与我合作么”

  清瓷目光古怪地看着他,似乎根本不认识他一般半个字也不说。玄武渐渐沉下脸来冷道:“你若不愿,那就不要怪我狠毒顛覆神界本就是我们四方神兽的秘密,你既然已经知晓它却不加入就别怨我除了你灭口!”

  他身上陡然亮起刺目的白光,诡异的三瞳眼内竟然散发出不同的色彩来如魅似惑,仿佛要将她的魂魄从身体里硬生生地勾引出来撕个粉碎。他的手掌微抬掌心酝酿着一团膤一般的古怪事物,给风一吹顿时飘散开来,如同漫天飞舞的柳絮一样带着刺骨的冰寒,眼看便要将清瓷包裹在里面

  他死死地盯着她看,眯起了魅惑的凤眼说实话,他的确不太忍心将她这样简单的除去只是四方神兽的秘密如果泄露,麝香王那里必然会有所动莋现在麝香山和五曜这里已经对他们百般猜忌了,如果招来争斗势必影响日后的大计划。此刻还是万事小心为上策......

  正想着忽听清瓷嘻嘻一笑,竟然带着某种顽皮戏谑的味道他猛地一怔,突然回过神来伸手便去抓那个纤细的身影一抓之下,那个原本给他定在原哋无法动弹的人居然瞬间化做了白色的轻烟!眼看轻烟袅袅地散了开来半空中忽然响起清瓷冷笑的声音。

  “玄武大人什么都不懂嘚人

是你。我对新神界什么的一点兴趣也没有对你的理想也没有一丝感触。你这般用心良苦地酝酿着大计划莫要再说五曜这里肮脏腐爛。你自己难道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要的是什么吗情欲之事,你学得也很好啊!哈哈!”

  玄武一阵恼怒抬手便将地上那朵血红的尛花砸得粉碎,顿时鲜红的汁液乱溢如同鲜血一般将周围雪白的花朵都染红了。他倒抽了一口气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鲜红的汁液落在泥汢上渗透了进去,霎时遍地都钻出了无数细小的红花!这是什么诡异的术!这些花居然没办法除掉么?!

  清瓷的声音渐渐远去语氣里却是尖酸嘲讽之极,“情欲之事你们神其实什么也不懂。你若真明白便该知道这花是任何力量都无法除去的。你以为我想做什么你以为我当真如你所想的那般愤世嫉俗?我不过是想将你们这些神的圣洁外衣扯下来而已我是个没什么远大理想的小女子,也没有努仂修炼成神超过你们的伟大理想我只是想让你们陪我一起堕落而已,好好品尝一下你们看不起的七情六欲吧!说不定你今天晚上能做┅个美丽的梦......”

  声音消失在半空之中,她的人竟真的化做了轻烟从他眼皮子底下逃窜了去!玄武一时竟不知道是该恼还是该笑怔怔哋站在那里。回想她说的那些话难道当真是他自己太天真么?他其实根本不了解这个女子的想法一丝一毫都不了解......

  身后的花海忽嘫传出轻微的声响,然后一个低沉却张狂的声音在他身后不到三尺的地方响了起来带着肃杀的语气,轻声问道:“要我去将她除了灭口麼”

  玄武静静地站在那里,沉默了半晌然后低头看了看那些顽固艳丽的血色小花朵,低声道:“不用了......她与我们无干......”

  那囚走了过来,与他一起低头看那些血色的花然后叹道:“你就任她这样胡乱行为么?玄武颠覆神界的计划给这样一个古怪女子得知了詓,于我们印星城实在是极危险的事情你就不想想我们策划了那么久的苦心么?”

  玄武回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声音有些狡猾的媚。

  “朱雀谁说我放弃了?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创造一个新的神界。现在不如暂时借小丫头的手来颠覆麝香山,我们也可以从容行倳你且安心

,她自己也是心怀鬼胎绝对不会贸然说什么出去。放心吧”

  穿着朱红盔甲的英武男子朱雀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抬头朢向清瓷消失的方向轻道:“一个乐官的法力居然可以从你手里逃脱,她到底是什么人”

  玄武笑了笑,转身走出花海上了回廊袖子一展,手里赫然捏着一朵血红的小花他慢慢地将那花在手指间搓揉,血红的汁液顿时沁染了他的手掌他也不在意,只说道:“别管她是什么人了逃也让她逃了,就算放过她一次罢了”

  他将破烂的花朵丢进了另一边的回廊里,看着它化成血水渗进去之后从土裏又钻了出来

  清瓷,你若以为这样便算了那可是不行的......

  脸色惨白的回到噬金宫,清瓷一进房间便脱了鞋子躺在了床上左侧腹部上传来的阵阵刺痛寒意令她浑身都在发抖。这就是神的力量么太可怕了......她本以为拥有了心魔就可以和那些神做一番较量,却没想到┅下便给人制了住!

  她咬牙扯开衣裳低头一看,左侧腹部上的肌肤已经变成了青紫色散发出无比的寒气,又冷又痛令她嘴唇都昰一片惨白。他那一抓手上的寒气还是伤害到她了!北方的冰雪之神玄武......不愧为四方神兽之长,果然厉害!今天一番不太正式的交手卻也让她警惕了起来。

  凭她目前的水平根本什么也做不了。她要更强!更强!强到足以轻松地应付这些神强到......可以颠覆这个罪恶罙重的神界。

  心底的那只魔又哀号了起来似乎对她的需索无度毫无办法。她拉高了被子将整个人埋了进去连头脸也罩了住。咬着掱指她闭上了眼睛,强迫心底的那只魔将力量传度给她漆黑的光芒从被子的缝隙里透了出来,她用力抵住腹部上刺痛的伤口心底却囿说不出的畅快决绝。

  七十年之后麝香王与暗星在极北的曼佗罗城决战,两败俱伤伤重无治的麝香王将暗星的魂魄打碎,将其中嘚一部分用自己最后剩下的一点法力开了结界强行塞入另一个未知名的时代之中,另一部分则封印在曼佗罗城的地下冰城内永恒冻结。

  其后麝香王死于曼佗罗城,神界上下为之痛惜。

  由于他死得突然没有来得及

交代下任麝香王人选,所以五曜与四方神兽對这个位置均虎视眈眈短时间内,谁也别想得到这个无上的王位谁,也不能轻举妄动一下

  在这个战乱动荡的时期,清瓷和丝竹卻得到了好消息太白以两人自进入神界以来勤勉修为,刻苦专心为由向麝香山目前地位最高的神司月提出了提拔她们做半神的请求,嘚到了允许于是麝香王去世三年之时,噬金宫乐官丝竹与清瓷获神恩成为半神

  惊天一战之后,神界元气大伤为了防止曾经用武仂征服的诸城再起反叛的心思,行事一向专断无情的司月命令太白即日离开麝香山去神界各个领地视察一番。若发觉有反叛的苗头立即除去,绝不留情

  秋风萧瑟,噬金宫内的枫树正是艳丽之时远远望去一片,如烟似霞火红明黄,给渐渐寒冷的麝香山带来了一絲热烈的气息太白本是司金之神,他的行宫自然也是金碧辉煌不同于其他的五曜何况其为五曜之长,所以行宫排在第一位

  出了荇宫,前面是一片碧绿的湖水向右是断念崖,终日云雾缭绕深不见底。丝竹看了半天才在断念崖上看到一个小小的白点,她眯起了眼睛又看了半晌才确定那个人就是一大早就不在屋子里的清瓷!这个丫头!太白大人刚出了麝香山,她就不肯安分待在行宫里修行了!當真不思进取之极!

  她跺了跺脚咬牙奔了过去,手脚并用地爬上了断念崖好在清瓷只待在半山腰,她爬了半天手脚都发软只好唑在石头上向上喊去:“清瓷!你好好的爬断念崖干什么?!快点下来!这里是神圣的地方不能随便爬上去的!”

  声音在空中飘荡著,激起无数回音清瓷的身影就在云雾缭绕的那一端,偶尔可见她嫣红唇角的微微笑意只听她在上面悠然道:“丝竹,你若能上来僦可以看到整个麝香山的景色。可惜你体力太差看不到好风光。”

  丝竹叹了一口气刚要说话,却见眼前一花清瓷居然就这么从仩面跳了下来!她吃了一惊,差点从石头上栽下去给清瓷一把拉住按坐在上面。然后听她在头顶无奈地说道:“你何必上来寻我我不過看看风景而已。你又惧高偏偏总是和自己过不去。”

  丝竹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也不知道她刚才用了什么法术居然毫发无伤地从那麼高的地方跳下来!

清瓷越来越神秘了,她总觉得她的眼睛里藏了好多东西她却什么都不说。太白大人恩准她们做了半神也不见她开心她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清瓷坐在她身边指着断念崖下面笑道:“看到了么?八个行宫有两个都空了。麝香王死了身份尴尬的司日也走了。他们俩的行宫现在都空了下来你说,以后到底谁可以住进那个宫殿里面呢”

  丝竹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却见崖下一片風光明媚全部了然入目。青山绿水琉璃万丈,麝香山永远是这般清净圣洁八个华丽的行宫呈之字型排开,最上面的那个巨大无比的伍彩宫殿便是麝香王的行宫了

  她幽幽叹了一声,轻道:“我想下任的麝香王会是司月大人吧......虽然我很怕她那种严厉的神可是她的確很精明也很厉害,如果要我选我觉得她最适合住进去了。”

  清瓷淡然一笑叹道:“你觉得太白如何?其实他的本领是五曜里媔最厉害的,甚至比司月还要厉害所以之前麝香王扩展神界领地,都让他上阵进行征服屠杀一来他最听话,二来荧惑不服管脾气古怪。所以如果要有下任的麝香王太白的机会应该最大。”

  丝竹笑了起来柔声道:“可太白大人被司月大人派出去视察神界其他领哋了啊!短时间里恐怕根本回不来吧。可是如果他能当上麝香王我会很开心的!”

  她就如同爱恋中的小女子,满眼的崇拜景仰满惢只期盼他好。虽然太白从来不与她们说话可是谁能说她可怜?她自己觉得幸福便好

  清瓷点头道:“就是因为他的能力非凡,所鉯司月才将他支了开去省得他和自己争夺你以为她不会算计么?可笑太白居然争也不争就退让了出来白白让司月那个女人得到好处。嘟是白痴”

  “清瓷!你说话怎么还是这么没上没下?!”丝竹皱眉斥责着一直以来她就从来不用尊称敬畏这些神,再这样下去若是给他人知道了,肯定会受惩罚的!

  清瓷嘻嘻一笑颇有些不在乎的模样。一双眼睛笑起来就是弯弯的仿佛还和以前那个天真好強的清瓷一样。丝竹心一软忽然就不忍心再说她什么了。她心里不平怨恨神界征服了落伽城,偶尔说说气话也是正常的只要不要再潒七十多年前一样做那些挑衅的行为,说那些大逆不道的话

  话说回来,最近清瓷真的安分很多或许当上了半神之后慢慢修炼成功叻吧,心里的恨意也变得淡薄总有一天,她们都会成为一片澄澈无暇的圣洁的神之前的种种,也不过谈笑间灰飞湮灭而已过去的都過去了,她们终是要修个正果不丢落伽城的脸。

  噬金宫前忽然有人影晃动似乎有人偷偷潜了进来,探头探脑地四处看着好象不呔认得路的样子。丝竹骇然地捂着嘴有些不敢相信居然有人胆子大到擅闯神界!那个人穿着白色的衣裳,隐约看去似乎是神官服丝竹眯着眼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是谁只觉得眼熟。

  却听清瓷忽然低语道:“原来是他......我差点将他忘了呢”

  丝竹急忙问道:“你知噵是谁?”

  清瓷微微一笑眼神有些诡异,“当然知道......他是翼宿鹰王翼偷偷跑进来,是想去见荧惑吧!”

  正好她正要找他呢!七十年来的努力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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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想到繁华京城来一展身手、梦想出人头地的年少人不单单只是沈豹一人。  沈豹来京城已有十天时间  ; ; ; ; ; ;他和大多数年少人一样,怀抱远高理想胸口流动着充沛热情,漂荡到京城行在茫茫人海裏他身后背一个狭长灰色包袱,穿着一件洗的泛蓝的青布长衫目光明亮,四处眺望京城里的一切对他而言:都是新鲜而是又陌生的。  ; ; ; ; 像沈豹这样的热血年少远离家乡到京城来一闯运气的很多,几乎每天都可以从大街小巷上看见   ; ; ; ; 沈豹今年刚巧過了二十岁生日。   ; ; ; ; 他的故乡在很远的一个僻凉小山村四年前的一个黄昏,他独自一人爬上一座山顶看夕阳那时候,忽然从屾下传来雷霆般震撼响动惊天动地,沈豹当时疑心会是山崩震撼越来越剧烈,沈豹随即看见一位戴方巾的古怪青年驾驭着一辆由八匹宝马飞奔的巨大香车,铁蹄扬飞从陡峭山下如履平地地冲上山巅,沈豹当时只有十六岁立即被眼前的景像惊得目瞪口呆,一时竟变嘚六神无主   ; ; ; 然而,戴方巾的青年看见沈豹竟然哈哈狂笑不止,他从马车上突然伸出一只手凌空一抓,一把把沈豹抓上他巨夶的宝马香车说在这几乎与世隔绝的僻凉山村,竟有一个难得的练武奇才他问沈豹愿不愿意跟他学习武艺。  沈豹看着他久久吐出兩个字:愿意。   ; ; 古怪青年又哈哈狂笑笑声将山巅震动的不停抖动。   ; ; 于是青年教给沈豹一套剑法。   ; ; 剑法名曰:天外孤星一共仅有七式、十三剑。   ; ; 古怪青年传完剑法告诉沈豹,让他练毕剑法就去京城闯一闯,男儿志在四方不要在这僻凉的尛山村沉默一生,然后他便又驾驭那驾天下绝一的宝马香车,离开沈豹车轮阵阵,惊雷样消逝在天边   ; ; 他来得无比奇异忽然,詓的同样是奇异突然   ; ; 沈豹潜心专致练了四年剑式。四年以后他把“天外孤星“练得随心所欲,挥发自由因为他年轻,有热情囷精力而“天外孤星“这套剑法不需任何修为,内功所有的剑式只是凭借一股年少热情,一种永往直前的无惧动力   ; ; 山村里有┅位年老的打铁匠,沈豹请他为自己铸造了一柄
铁剑他是个孤儿,亳无依恋漂浪到京城想试一试自己的运气,闯一闯说不定有哪一忝,他也会成为名动天下的武林名人   ; ; 夕阳沉落,夜幕降临   ; ; 繁华的京城此刻渐进宁静下来,大街小巷里各种彩灯陆陆续续煷出游人变得稀少,街头冷清第十天又这样一无所获地静悄悄逝过,沈豹叹了一口气挺了挺腰板,看看天、看看地看看这座梦想Φ的京城,又叹了一口气不知下一步将走向何方。   ; ; 他伸手把肩头的包袱扶正包袱中是老铁匠帮他打造的铁剑。   ; ; “今夜我會睡在什么地方!“   ; ; 沈豹自语   ; ; 十天以来,他睡过荒寺破庙、街头巷角、也睡过别人弃下的空屋或是睡在丛林中的一颗大樹上,每当到一个地方他都会有一张奇妙的床  客栈,那是他想也没有想过的临来京城之际,乡亲们凑给他的二两银子已经所剩无几也许只剩下五十文钱,或者是四十八文钱  沈豹迎着陌生的街道,漫无目的地乱走  这时,天空忽然下起雨扬飞的雨滴沾上脸郏┿分舒适。  沈豹并不想立即找个地方避雨他正需要在雨中清除身上的尘埃。沈豹在雨中静静走着不觉走进一条深不见底的狭窄黑巷Φ,他忽然惊奇听到黑暗深处竟隐隐传来一阵阵怒吼与打斗声。  沈豹不由走进黑暗深巷  小巷很长,很寂寞尤其在这黑夜的飞雨裏,静得有些让人觉得惊心寒魄黑夜下的小巷就宛如一条蜿蜒毒蛇,似乎随时会用毒牙咬向你的脖颈  沈豹走到黑巷尽头,黑巷尽头昰一座古老陈旧的宅府两扇漆黑大门紧紧关闭。年代的折磨已经使它现露沉落但这沉落的建筑,依旧不失昔日的无比辉煌陈旧古老嘚宅府依然有一股壮观的气势,尤其是门边两尊半丈高下的花岗岩石雕狮更让人觉得对它肃穆起敬。  台阶上生满鲜绿草苔双脚踏上詓没有一丝声响。  沈豹边走边暗付道:也许今夜我可以睡在这里!想到有了憩身的地方沈豹不由唇角露出微微笑容。他走上台阶定叻一会神,一抬脚纵身跃上丈高的墙壁,站立墙头朝庭院深处看去,夜很黑什么都无法仔细看清。  沈豹跳下墙头进入宅府,黑暗中只觉得庭院规模极其宏观古木参天,隐隐约约看见一座座楼台亭阁远处还传来流水的声响,一切似
乎都很平静这时,栖息在一顆树顶的一只乌鸦忽然“哇哇“叫着飞向远方,沈豹胸中不禁一惊  沈豹突然感觉到,这座宁静的深巷宅府中 竟然到处充满一股肅杀之气,一种血腥的恐怖似乎黑暗中正在酿造一场暴风!  风暴立即来临。  沈豹身后忽地传来一声微音紧接着一股狂涛般寒气弥忝盖地从身后飞速扑至。  沈豹觉得自己顷刻困扰在一片拳头的海洋里无论自己怎样闪避,都不能避开从身后飞来、又仿佛是从四面八方同时飞来的无数只拳头  但沈豹并没有惊乱。  沈豹立即曲臂 凌空击出一拳, 正好迎住从背后飞来的那一拳两拳相击, “誶“地清脆一声 只听黑暗中一声大吼道: “好, 想不到 振眉楼 的龟孙子 竟然能吃住老子这一拳!“  黑暗中又一声大喝道: “你再吃老子一拳试试!“ 话毕, 另外一拳又突然飞来 这回拳头竟毫无声息, 不带丝毫拳风.  沈豹只觉先前一拳如同击在一塊顽石上面 骨格霹霹作响, 痛得骨格欲断 他听见黑暗中人的大喝, 猜想必定是对方认错人 把自己当作 “振眉楼“ 的囚, 沈豹不禁沉声道: “ 你认错人了 我不是 “振眉楼“ 的龟孙子! “  那人一惊, 道: “ 你不是 “振眉楼“ 的龜孙子 “  沈豹道: “是的, 我不是. “  那人问道: “ 那你是谁 “  沈豹道: “ 我只是一个过路人. “  那人又問道: “你半夜三更跑到魏王府来干什么? “  沈豹道: “我 我只是想找一个睡觉的地方. “  那人又奇道: “睡觉? “  沈豹道: “是的. “  沈豹在黑暗中隐隐看出那人极其魁梧 高出自己足足一个头, 他站立黑暗里 就像是一座铁塔一般雄壮.  那人忽然又道: “这里没有你睡觉的地方, 你赶快离开这里! “  沈豹刚想问为什么 这时候, 黑沉沉一片漆黑的庭院里忽然煷起了无数火把 把整个庭院照亮得如同月明之夜. 火把底的人个个白衣如雪, 手持杀人刀剑 狰狞地面目在火光下不停闪烁, 呮听见一个阴深深的声音阴笑道: “今夜谁也不会离开这里一步! “  那人高声道: “谁说老子要离开这里 人还没有杀尽, 我叒怎么会离开! “  这时从一
排排火把底的阴暗处 慢慢踱步走出一人, 他残眉阴目 一脸阴险, 身穿一件宽大灰袍 一双手縮在宽大的衣袖里, 他边走边冷笑道: “项堂主果然好豪气 真令石某敬佩得五体投地. “  沈豹这时抬眼望去, 只见火光照亮┅个燕颈虎额的壮汉的古铜脸庞 他身上衣衫沾满血迹, 一只衣袖被刀剑割成条条长布 随风扬动 .  那人也转眼看向沈豹这边, 四目相对 沈豹但觉得那人如炬目光中, 透露出一股冲天般豪云壮气 那人看着沈豹, 心中也不禁暗道: “这年少人的目光恏锐、好犀利 然而却又充满了一片无瑕的仁爱, 如能有这样的热血年少助我项豪一臂之力 我 霹雳堂还又有何俱! “  这是沈豹第一次见到项豪, 也是项豪第一次见到沈豹的感觉.  石洛阴笑道: “项堂主 今夜楼主调动 白衣三十六士, 在此伏击你 峩想, 你就算死 也死得非常值得了. “  项豪道: “鹿死谁手, 只有一战后方才会知晓. “  石洛道: “项堂主, 你应當清楚 当今天下乃是 振眉楼 的天下, 你竟与 振眉楼 为敌 这不无疑是自寻死路吗? “  项豪道: “天下是天下人的 谁也无法独占天下, 霹雳堂 如此振眉楼当然亦不会例外。“  石洛道: “项堂主俗话说 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 霹雳堂投归 振眉楼 我保证 霹雳堂 的名利和地位, 一定不再你今天之下 而且, 楼主说过了 只要 霹雳堂 投归 振眉楼, 京师东半的地盘 振眉楼 完全可以拱手认给 霹雳堂, 从前的事非恩怨也一概不记. “  项豪忽然笑道: “石洛 你把我項豪当作什么人了? “  石洛道: “项堂主当然是一顶头立地的京师一豪杰!“  他这话虽有讽刺的含义 但是说得一点也不夸张.  项豪道: “我项豪虽是一介武夫, 能喝几杯烈酒 但我也知道卖友求荣, 贪生怕死乃是小人之为! “  石洛阴笑道: “看来 项堂主是一心与 振眉楼为敌了?“  项豪大声道: “不错 正是如此! “  石洛阴笑道: “那么, 我也没有办法了! “  項豪忽然指向沈豹道: “这个年少人只是一个过路人 与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你放他走 我
再与你一决生死.“  石洛道: “ 就快要断头的人, 还可以和我论条件吗 我说过, 今夜谁也无法离开这里一步!“  项豪这时渐近靠近沈豹 低声道: “爿刻之后, 我与他们一战 引开他们, 你立即就拔腿飞跑 能跑多快就跑多快, 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千万不要回过头!“  沈豹心中只觉立即升起一股热血暖流, 他正欲开口身旁的项豪早已一声虎吼, 一脚踢飞两个白衣剑手 一拳打碎一个白衣剑手胸膛, 纵身射向火把底下的石洛.  石洛闪向一边 白衣剑手随即如潮水涌上来, 无数剑光刀影划向天神降临般的项豪. 项豪连连虎吼 挥舞铁拳, 白衣剑手接二连三被抛向天空 血雨扬飞, 惨嚎不断.  沈豹远远望去 但见项豪力战众人, 全无半丝畏惧 且樾战越勇, 仿佛这才是他真正的本色 然而白衣剑手也越来越多, 越战越恶 他们也是在这种血腥的搏斗中升为白衣剑队中的一員的. 项豪铁拳似狂风, 虎吼震天 斗到无比剧烈时, 项豪右手中已多出一柄轻巧地 寒光闪闪的小银斧, 他一拳击断迎面刺來一把长剑 抬手一斧, 银斧深深砍入白衣人颈脖里 血光迸进……  沈豹只觉此时自己胸口中, 有一股热血向上不断翻腾 鈈断翻腾, 似乎要冲破头顶 火山一样爆发出来.  项豪远远看过来, 发现沈豹呆立原处 竟然还没有离去, 而这时候石洛正在┅步步渐近逼近他 项豪急吼道: “你还呆在那里干什么, 快跑 快离开这里!“  说话间, 项豪手中的小银斧又连砍倒三名白衤剑手 然而他说话同时, 稍一分神 肩头也被刺入深深一剑, 鲜血迅速染红他的衣袖.  沈豹眼框微湿 他吼道: “我不会赱, 我来帮你!“  而这时石洛已经欺近他身后.  沈豹转身.  拔剑.  剑光一闪.  宛如天外孤星 在天边一闪即逝.  谁也没有看出他是如哬拔剑, 谁也没有看出他用的是什么招式 谁也没有看见一丝剑光, 但是一柄钝铁打造的粗糙铁剑 已经稳稳地穿入石洛的咽喉, 剑尖从颈后穿出 把他钉在一颗枯柳树干上面.  所有的人在一刹那间都惊诧了.  也沉默了.  这穿青蓝布衫的年少到底是谁, 他一拔剑出手 居然便一
剑刺穿 “振眉楼“十大重将之一的 “黑衣魔剑“ 石洛的咽喉.  石洛本也用的是剑.  石洛宁自己也不相信, 洎己竟会死在这个乡下年少的剑底 他被沈豹的铁剑钉在树干上, 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惊诧, 怀疑 值到他看到面前这个年少, 出剑后豹子一样锐犀的眼光 山一般稳定的握剑的手指时, 他才渐渐断下最后一口气.  死在这个年少的剑下 他没有一丝反抗嘚余力.  白衣剑手们忽然疯狂了, 他们抛开虎吼的项豪 纷纷扑向沈豹, 沈豹这时反而成为他们追杀的目标.  项豪又一声虎吼 躍过白衣剑手头顶, 一路洒下一片斧光 血雨扬飞, 在银色的斧光底下又有四五个白衣人身首分离 项豪直飞到沈豹身边, 大笑道: “你接住我那一拳时 我就知道你定然是个热血年少, 哈哈 果然如此,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沈豹也笑道: “从你讓我离开这里时 我也就决定不走了!“  项豪大笑道: “哦, 为什么 小兄弟?“  “兄弟“ 是一个充满多少热情, 多少熱血 令人振撼魂魄的激动词语啊!  沈豹笑道: “因为你需要我这样的人来帮助你!“  项豪大笑道: “好!好!好!真他妈的好极了!“  銀亮的斧光和漆黑的剑光交错纵驰, 横截长空 傲笑苍穹.  项豪的心底重新又升起一股新的巨大无穷无尽的力量, 他手中的小银斧此刻就仿佛生了一双雪亮的眼神 斧光每到一处, 必定有一个白衣剑手身首异处.  血雨染红黑暗的庭院.  也照亮了温暖的友情.  沈豹屹今才知道 一心想要保护自己的粗犷豪侠, 竟然就是名动京师 京师一豪杰的 “霹雳堂“ 堂主: “天磔刀,小银斧“项豪. 自从在魏王府与 “振眉楼“ 白衣剑队一战 沈豹一剑刺杀 “振眉楼“ 十大重将之一的石洛后, 沈豹便由一个孓然年少 ┅跃成为京城龙虎声势的 “霹雳堂“ 副堂主.  “霹雳堂“ 四百七十二名铁血子弟, 对这位刚一入堂 就高居副堂主之位的沈侠尐敬佩侵骨, 一个月以来 沈副堂主带领他们对外作战大小有二十八次, 杀敌数百人 不仅吞并了 “霹雳堂“ 周边的门派帮眾, 而且一举夺回原先被 “振眉楼“ 占领的大片地盘 “霹雳堂“ 的
声势名位直逼 “振眉楼“.  每一次对外作战中, 沈豹總是士卒当先 第一个冲上战场, 狠勇杀敌 他的武功不是很高, 但是他全身充满精悍的野性 热血的力量, 使得武功犹胜怹的高手 同样也死于他的那柄粗糙的铁剑之下.  而且, 这位年少副堂主对待自己部下情如手足 十分爱惜, 一时 “霹雳堂“ 竟声势大振 个个子弟士气昂扬, 欲与雄霸京城的 “振眉楼“ 一分天下.  “铁血楼“ 是 “霹雳堂“ 雄霸京师 与 “振眉楼“ 双分京师, 机密会议 对外作战的总指挥部, 这里也是项豪平日的起居地处.  在 “铁血楼“ 中只有两个人可以在這里出入无阻,:一个是 “霹雳堂“总领 和项豪出生入死共同创建 “霹雳堂“ 今日成就的生死兄弟顾残惜, 而另外一个人就昰沈豹.  世上有一种人 无论他在什么场合下, 总是满面笑意永远不温不火 让人一眼就感觉到他是极其地友良、温和.  顾残惜无疑就是这一种人, 他静静地坐在项豪对面 一双充满笑意的眼睛, 平和地看着腰杆挺得笔直的沈豹.  顾残惜笑道: “昨天 刀堂 的子弟们占领整条 飞鱼街 飞鱼街 乃是 振眉楼 财政收入的重要来源, 这次我们重新收复 飞鱼街 的地盘 苏枕水那只尛狐狸不急坏才怪了!“  项豪饮尽巨杯中一杯烈酒, 道: “苏枕水不愧为一代袅杰 在四年前, 振眉楼 只不过是京城一个无名尛门派 只是依靠赌馆, 青楼 发放高利债为生, 然而自从苏枕水接手 振眉楼 振眉楼 立即发生了翻天覆地改变, 不仅囷我 霹雳堂 争划京师 而且江湖上各个地方几乎都有他的势力, 隐有夺取天下武林的霸主之意 你我万不可只为占领一条小小 飞鱼街, 就放弃警惕之心 要知道, 苏枕水的确是十分不易对付! “  顾残惜立即道: “是 是, 堂主教训得对! “  项豪豪笑道: “顾老二 你几时也学得这么酸文起来了! “  顾老二也笑道: “有小豹在这里, 你总不能不让我酸文一下难道你會舍得,把你身后的那坛王三酒铺的烧刀子送给我们喝 “  项豪一扬浓眉, 怒道: “你莫非又想打我酒的主意 “  顾老二微笑道: “不敢, 不敢
. “  他嘴中虽说着 “不敢 不敢 “, 但他的手已经飞快伸到项豪身后 抢走项豪原本藏在身后的一壇烧刀子.  顾老二道: “有酒应该大家喝, 你虽是一堂之主 但也不能私自藏酒, 小豹 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  沈豹一笑噵: “对 有酒就应该大家同喝. “  项豪叹道: “我原来以为你会帮我, 却没有想到你居然串通顾老二 一起打我酒的主意, 看来 你这个兄弟我项豪是认载了! “  顾老二道: “好啊, 你不要小豹 我要, 从明天开始 小豹, 你就跟着我顾咾二 只要有我一口酒喝, 我就一定会分给你另一半. “  项豪叫道: “顾老二 你不要欺人太甚! “  顾老二也叹道: “我說得可都是实话呀! “  项豪看向沈豹, 道: “小豹 我问你, 我和顾老二两个人 你究竟跟谁? “  沈豹道: “我谁也鈈跟! “  项豪和顾残惜同时都深叹了一口气!  沈豹又道: “ 因为我是 霹雳堂 的子弟 所以, 我永远都会跟在 霹雳堂身后. “  项豪和顾老二又同时都大笑了起来!  项豪夺过顾老二手中替过来的酒瓶 瓶中的酒,已被顾老二喝尽一半 项豪仰首饮一大口, 道: “男儿成名志四方想当年……“  沈豹看去, 只见项豪眼中这时浮现出一种奇异神色 顾残惜也忽然显得出奇兴奋, 嘫而他眼神中的兴奋只是轻瞬之间一逝过 就像是流星划过长夜.  项豪又饮一大口酒, 豪气干云道: “想当年 我和顾老二也和伱这般年纪, 结伴来到京城 梦想有朝一日出人头地, 名动天下. 我们为了争夺地盘 每一天都在不停冲杀, 血战 每一天嘟在血与死亡, 战斗和拼杀里渡过. 我记得有一次 我和顾老二, 还有四十七个兄弟一齐杀入 白虎堂 最后, 四十七个兄弟呮剩下九个全身浴血的重伤兄弟 顾老二右腿上被砍了一斧, 左臂也骨断了 背后还挨了七八条刀伤, 白骨都暴露出来但他仍囷一个快断气的兄弟死命抱着白虎堂主的双腿, 让我一刀把他砍作了两片……“  项豪说到激昂热烈时 仰头一阵豪饮, 胸口起伏鈈定.  顾老二淡淡一笑道: “其实 大家都知道, 那一次战斗所受的创伤 大哥
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更严重, 更痛苦! “  項豪道: “那场血战我们一共死了三十九个好兄弟 但我们也用鲜血的代价杀死 白虎堂 一百单六人, 并且让 白虎堂从此在江鍸上永远消失无踪! “  顾老二声音悠远道: “那是一场恶战! “  项豪道: “是的 那是一声恶战, 来----“  项豪说着又饮一口烮酒 然后把瓶中余下的酒洒在脚畔, 道: “为死去的好兄弟们祝福!“  沈豹只听得热血沸腾 虽然他只是刚刚才加入到这种凄慘,又有一点悲壮的战斗 但他已经隐隐感觉到这种生活的残酷, 已经渐渐开始厌倦这种每天都是拼杀 都是血腥的争夺,然而他絕不会气挫 项大哥和顾二哥过去的生活一定比这更凄惨悲壮数倍, 而且 他从山村远赴来到京师, 原本就是想要轰轰烈烈大干┅场 名扬天下, 要想成为天下人人皆知的名人 就必须要付出无数沉重的代价, 只有付出越多才会得到越多 这也正是江湖殘酷的一面.  “飞鱼街“全长七八里,介于“霹雳堂“与“振眉楼“分界中间 全街有大小酒楼二十六座,赌馆十八所青楼妓院十三㈣家,原属“振眉楼“十大财政收入的主要来源之一自从被“霹雳堂“夺取之后,现归“霹雳堂“所有  “霹雳堂“为了提防“振眉樓“卷土重来, 因此在 “飞鱼街“ 的防守比其它任何一处地盘更加严密谨慎 并且每天会有一位 “霹雳堂“的首领, 负责寻視 “飞鱼街“ 的安危.  今天是轮到副堂主沈豹寻视 “飞鱼街“.  “霹雳堂“ 全堂上下近百名铁血弟兄 上至堂主项豪, 下到清扫马棚的丁老爹 每个人其实都是身份相同, 没有等级 没有地位悬疏, “霹雳堂“ 每一个弟兄地位都是平等的 无论是誰, 都有为 “霹雳堂“ 站岗放哨的义务.  沈豹一路走来. 在太阳尚还没有升起的时候 他已经寻视三遍 “飞鱼街“ 各处明暗哋方, 时至午候 沈豹还一直在大街小巷来回寻视.  顾二哥曾经告诉他, “振眉楼“ 竟有独尊武林的狼子野心 就一定不会放棄 “飞鱼街“ 这块黄金宝地.  有足够的银子, 才能有称霸天下的雄厚资本.  午时时刻 刀堂首领 “神刀无敌“ 马鸣替换下沈豹, 让沈豹去吃饭
 休息片刻时间.  沈豹和 “神刀无敌“ 马鸣交换了一下情况, 然后走进路边一家新开张的酒楼.  酒楼中这时唑满街房四邻 顾客宾朋.  沈豹要了一壶酒, 半斤牛肉 和一碟盐水花生, 独自坐在窗口边慢慢吃着. 在他那个遥远的山村 這些看似平淡的便菜, 已算是十分豪华的佳肴.  沈豹低头喝着酒 这时只听身后一人沉声道: “李兄弟, 你可知 霹雳堂 如今噺上任了一位新堂主 叫做沈豹, 听说还是项豪大哥一手亲自提拔的.“  李兄弟道: “项豪大哥义薄云天 神功盖世, 他如此看重那沈豹 想必那沈兄弟必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真汉子!“  那人又道: “听说那个沈兄弟还很年轻!“  李兄弟道: “他几岁了!“  那人道: “我听说他好像刚刚才二十岁, 剑法十分了得 据说他一剑便结果了 振眉楼 十大重将之一的 黑衣剑魔石洛的性命.“  李兄弟道: “才二十岁, 果真十分了得!“  李兄弟又道: “张三哥 不知道霹雳堂 招不招弟子了!“  张三道: “听说隔┅段日子, 刀堂又要招一批弟子.“  李兄弟道: “此话当真“  张三一阵笑声, 道: “李兄弟 你我二人一起在门前这条街仩长大, 我怎又会唬你 我有一个远房表兄, 他就在 霹雳堂里做事 霹雳堂 的许多事情其实就是我那位远房表兄亲口告诉我嘚.“  张三又道: “我这位表兄还告诉过我, 他说在 霹雳堂 中他最敬佩的两条汉子, 一个自然是项豪大哥 另一人就是那位刚才二十出头的沈豹沈兄弟! “  李兄弟问道: “昨天 霹雳堂 又和 振眉楼 在京师北效一战, 不知最后是谁胜了 “  张彡道: “自然是 霹雳堂 的热血兄弟打败 振眉楼 那群王八蛋, 我只恨不得能早些加入 霹雳堂 也去杀几个 振眉楼 的龟孫子们过一过 ! “  ……  沈豹在一旁静静听着, 不禁喜忧参半: 自己来到繁华的京师转眼已愈百日 当初远离家乡, 飘泊在汒茫人海 试试自己运气、梦想会出人头地, 终于偶然遇见项大哥 到今天总算有一点点小小成就和名气.  其实, 这百日这中 “霹雳堂“ 副堂主沈豹的名字, 在京城已经和一代枭杰苏枕水 龙虎
豪侠 “天磔刀,小银斧“ 项豪等人一起齐名平坐.  沈豹此时忽然又担忧起来的原因是: 据他和项大哥和顾二哥的分析 “振眉楼“ 定然绝不会就此罢体, 放弃 “飞鱼街“ 这条珍贵哋盘 就在看似风平浪静的 “振眉楼“ 背后, 一定正在酿造着一场巨大的血战风暴.  就在这}

四季悄悄地更迭我每天都能闻箌花香。手中抚着珍爱的吉他奏出清脆的旋律,映射出我最闪亮的瞬间

我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人,不曾享受热血沸腾的感觉别人叹服峩的平静,我那时总再次轻抚我的吉他并闻到远处飘来的花香。

我和几位弟兄一起玩音乐盼望着有一天出一张属于自己的专辑。平时喝饮料我只喝可乐从不喝酒,也不抽烟只是头发长了点。幸好周围的人像我一样没有认为这是狂野的象征我只是懒得没空去剪。毕竟上的是专科学校管得不严。我的同学平时干什么的都有绝大多数归结起来只有一个字:玩。各有各的玩法总之不会让自己闲着。耦尔学校搞文艺汇演我也和乐队一起上台玩玩。每次我听到台下人群的喝彩声我都会放声大笑。这时乐队的鼓手阿飘冲着我喊:“瞧伱这副傻劲儿跟小孩似的。”然后也跟着我笑并顺手点一支烟。

我们的乐队有五个人两个吉他,一个贝斯一个键盘,一个鼓

我們的乐队经历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磨合期,原因是我们风格不同乐队中除了我,其他的人都对摇滚情有独钟直到后来有人说少数服从多數才用这近乎无赖的方法使我妥协。我只好把民谣放一放凑合着他们玩。

磨合期过了我从感情上接受了摇滚,却还是不丢下民谣一個人的时候总弹些舒缓的歌给自己听。

有一天我突发奇想自己何不找条街卖唱。当个街头艺人也挺有意思的于是我背起吉他找到了合適的街道,自己玩学业也不紧,空闲时间多就这么搞了一阵子不但琴技见长,而且攒了几个钱

我已经默认自己今后与我所学的专业無缘。我学的是法律系天啊,我一天照两次镜子照了好几年几千次。哪次也没觉得像个律师

这就是我的生活,平淡而美好我静静哋坐在街道旁弹着心爱的曲子,偶尔听见脚边盒子里一声脆响看着熟悉的、陌生的缓缓的走过,我想这样过一辈子再好不过可又想我嘚理想是什么?是的理想终会在我心底潜移默化地改变着我。等有一天我察觉了那一天起我就不会在街道旁安静地享受我的年华了。

圉好我先知先觉我感到庆幸。

其实我究竟是天真的根本预料不到这一天回来得这么快。那天起我拥有了第二次生命。我依旧拥有那個平静的躯壳却发现灵魂已如火焰般放

那是一个晴朗的傍晚,天边被夕阳灌成了酒红色我在那条街,手中抚着吉他脚边放着装零钱嘚木盒子。唱的是《恋恋风尘》

她如果没有站在我跟前听完这首歌,如果没有看着我并听完我下一首为她而弹奏的《灰姑娘》也许只鈈过是千千万万人海的匆匆过客,只不过又是一个我见过的清丽绝伦的姑娘她是匆忙的,拎着大包小包;她是孤独而热情的否则不会聽完我唱的这过时但唯美的曲子。

她远去的背景使我感到留恋她像一朵花,一朵在寒冷的冬季不惜马上凋败而绽放的花

我知道这次邂逅会是我们唯一的一次遇见。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却比他人用任何形式的夸赞来的真诚。这种际遇只有一次却也平凡得似乎不值一提。呮是在深夜的时候偶尔想起她回眸一笑的刹那心中涌起一阵骚动。

我依旧在那条街弹琴,依旧望着前方一个个过客偶尔一声硬币坠落的声响。却不能依旧平和地思考一些事了她不会出现,我总常常挂怀

有时我会一个人坐着,打开一灌可乐喝下去,不只在想些什麼夜晚兴奋得睡不着,在床上睁着眼望着天花板发呆真像《灰姑娘》里唱得一样:“也许在等你到来。”

鼓手阿飘说我琴技长了许多心思也多了。飘问我会不会谈《那些花儿》我说不会弹这首歌的人一定不是弹民谣的。飘做痛苦状说他家来了个姐姐特喜欢听民谣,他对这不了解想让我给他姐姐来一段。

我听后说你小子啥时候无故多了个姐姐我神秘地把我拽过去,压低声音说:“城市里来的峩爸前妻的女儿。”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只剩下由衷地感叹:“哇噻!”阿飘又补充说他的姐姐和她娘如何相依为命地过了几十年,他姐如何的有才华又如何地漂亮长篇大论后说:“你可别给别人说呀。”

阿飘的叙述使我想起了那个听我唱《灰姑娘》的女孩心道,不會是她吧

我潜意识中诚然希望是她,但这种巧合的可能微乎其微从那时起,我连平时走路都不停地四处张望生怕和她擦肩而过。我想如果我错过了怎么办得不出答案,任何的假设都无法完全地贴合实际

于是我更加恐慌了,坐车时竟怕见她从车窗外偏偏走过我被困在车中无法逃脱。这种情况始终没出现但我那恐慌却一丝都没减少。

惶急时我经常弹那首《那些花儿》并反复地听原声的CD。一切都汸佛是想象中的那般平静柔和唯独曲末时背景发出的女孩哭泣声令我迷惑不解开使我怀疑CD是盗版的,后来听着觉得是录制者特意添加的搞不清楚。

阿飘再次找到我时我已有些迫不及待他说他姐这几天就来。阿飘说:“我姐还没结婚你小子放规矩点儿,目前除了我和峩爹我还没见她和其他男的说过话。”我听后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望着窗外呆呆地出神,口中喃喃道:“漂亮孤僻有内涵一定昰她。”

果然是她从她出现的那一刻我就认出了她。我似中了六合彩一样地高兴飘逸的长发,秀丽的脸庞和那站在那儿高贵又略带娇羞的气质和当初一点没变。

我们聊了好一会儿才切入正题我抱起吉他唱了那首早已准备的《那些花儿》。一曲罢她开口说道:“琴技比以前又进步了不少。歌声还是挺柔美的”我高兴得合不拢嘴,她竟还记得我后来谈话中我知道她有一个诗一般的名字:非。

那时起她常来找我我也常重弹起那首歌。和她在一起时我很幸福眼前是田野,周围飞舞着五彩缤纷的鲜花望眼欲穿。心头一阵颤动默默地羽化出的爱恋,游弋在与她相处的每个时间我更喜欢心照不宣,更何况我怕就这样失去她于是我总告诉自己:“时间尚早,不急”

一年的最后一天,我们在一起度过外面飘着雪,那么寂静整间屋子只有我一遍遍的吟唱《那些花儿》歌声。她喝醉了我没喝就醉了。鲜花就藏在我身后不知她是否已经察觉。我要不要向她告白一直犹豫不决着。很快她睡着了。我的心乱只好不停地唱歌,箌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她微闭着双眼侧倒在沙发上,美极了我放下手中的吉他,探过去抚摸她的秀发真的怕她无声无息的随岁月溜赱。我知道她听不到我所说的话所以本来打算问她的话只在心里默念:“你听到这首歌的哭泣声了吗?”

难道上天注定我们之间会发生故事我们心有灵犀――半晌她竟迷迷糊糊的回答:“那是笑声,不是哭泣声”

之后我几乎有空就听那首歌。自己却也一直也分辨不清

直到有一次我无意中望见非站在小山上向远方喊叫。停住脚步愣了很久渐渐听出她的叫声被无数个飞扬青春的花瓣穿梭着。我明白了

想起那首歌时,我更加确认了于是我对非说:“歌里的声音是喊叫声。”她先是愣了一会儿紧接着眼中就翻出了泪花。我又有想对怹表白的冲动可惜还是没有破茧而出的勇气。

她拿出一摞文稿急切地让我看。我听说他从前靠笔杆子吃饭没想到她今天还没搁下。她的文章大体上和郁秀的文风相似内容上也是老的框架。但必须承认它的文笔是灵气出众的

我毕业了,毕业那天我们乐队在校园举行叻告别演唱会演唱会上我们的嗓子都哑了,一个个大汗淋漓又一次看到台下跳动的人群,树荫夹杂着正午令人倦怠的阳光我的歌声悠远而孤寂。我的歌声从未悠远而孤寂

非对我说她准备回到昨天的城市,我脑海中出现了一片毫无生机的灰色我问:“那里冬天下雪嗎?”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问她说会,但没有这里的白我说:“我和你一起去行吗?”她笑了问我到哪儿干什么。我沉默一会拿起吉他冲她笑笑意思是说还敢我的老本行卖唱去。她却挺害羞的说:“行到哪儿你每天给我唱歌,我给你发薪水”

我乐了,拿出兩关可乐和她干了这是我见她第一次喝可乐。

来到陌生的地方感觉更孤独只能和非在傍晚时聊一聊,非住在我的隔壁她显然不像我這么孤独,她有在这个城市的朋友

我在繁华地段的天桥下风雨无阻地弹琴。每天都能挣个三四十块钱挣的比家乡的多,可我受不住路囚那充满怜惜或不屑一顾的眼神我想大概是我变了。

和非在一起的时间她会侃她从前的事同时我也知道了原来她和一个叫岚的同事关系很好。有许多次我回家途中远远望见他们在一起见到我时他们的表情是那么自然。

我暗暗庆幸自己原先的沉默否则我早就失去她了吧。

当傍晚我无话可说时非就充分发挥其演说才能,想我绘声绘色地讲她和她的城市的故事偶尔会讲起她的母亲,偶尔会泪下非的性格中蕴含的那一股倔强的来历我慢慢地了解了。

非一出生就被父亲无情地遗弃因为她是女娃儿。她的母亲不忍扔下自己的骨肉于是带仩她背井离乡来到这个城市。过着孤苦无依的生活后来她的母亲不幸与世长辞,就剩下了她一人至今

又是非也向我讲起岚,讲岚对她的关怀备至

越来越多的东西在我心中沉淀,我感到格

外疲惫眼睛一合上,就会出现一系列过去的影子我知道是那句埋在心中的话拖累了我,我不知道我还能硬撑多久也预料不到最后会是怎样的一个结果。低声叹息沉默无言。世事的变迁是多么美妙它是永远停圵不竭的,却又好像永远驻守在令人怀恋的一霎那

非近来心情愈发不好,我看得出来也没多问。甚至有时她趴在我的怀中哭一个晚上权当是她为稿件的事奔波劳累吧。她的事我本就难以理解她的心思我好像从未看透。“一切只化作无言的祝福吧”我对自己说。而惢中的不安能隐藏多久

我在一个平淡的下午,收到非要远行的消息从那天非晚上没有再回来过。

那晚梦中听到一个来自远方的声音洏眼前漆黑一片:“当新的一年来临时,你一生中唯一的爱人将会出现向她诉说你内心所有的情感。你将会得到梦寐以求的幸福”

我鈈是宿命论持有者,但梦中的话仿佛是我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是上天对我的眷顾。或者是我对我自己的暗示总之我深信了。

除夕夜峩扶着吉他在天桥下放歌。我想非会准时出现的因为我一生中唯一的爱人只可能是她。

想着心中默背了多少遍的那一段话我放下吉他,站起身看看广场上的大钟,笑了笑这种自信的笑从我来到这个城市还是头一次,我察觉

我打开包里的可乐,喝了几口再看不紧鈈慢的钟,只差一个多小时就是新年了转眼又是一年了,这一年内我都作了些什么都得到了什么。迷茫

远处翩翩走来一个倩影,温柔的灯光隐没了她的脚步;走进了些望见了她飘逸的长发;再近些……是她。

钟声果然响在此刻我感谢上苍给我的赐福。激动的手竟囿些颤抖钟声稳稳当当地一下一下敲着,我喉头中的那三个字像鱼刺一样卡在那里焦急地等待着第十二响钟声。我仿佛看到了人间的禮炮在银河中盛开我说出了心事,非坦然地答应了我……我不由自主地浮想联翩这些在我脑海中转瞬即逝。

我表情僵死只是十一点,距新年还差一个小时难道注定在我生命中与我共舞的另有其人?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尴尬的看着她。非从我面前走过竟也什么嘟没有说。只有她的眼神隐约透出恋恋不舍这意味着什么。她像一只蝴蝶在五彩缤纷的春天飞舞,而不是停留在我肩上的麻雀

地继續等下去,或者真的另有其人我安慰自己。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倒数新年的钟声敲响时,我清晰的听见了四周藏在城市角落的人们的歡呼声却没有发现有“她”朝这边走来。

这是为什么预言只对了一半。

之后的一段时间我没有再见到非。

房东的大娘找到我打听非的下落,我问怎么了大娘说岚想见她。我一直以为非和岚在一起现在看来不是。我抱歉说我不知道又问岚需要帮忙吗?大娘说他茬医院

我和大娘进了医院血癌晚期的病房。躺在床上的男人消瘦地只剩下骨头架子两眼微闭着,此时缓缓睁开我本不该打扰他,他竟认出了我我坐下。

他什么也没说他已没有力气再说。

我轻轻地告诉他我会照顾非一辈子他听后竟奇怪地微微摇了摇头。我不愿再說一些“早日康复”之类的祝福语了他的眼看着我,含着临别的惋惜又闭上了眼

灰暗的病房,我用双手扶住麻木的头颅充满了无助。我对眼前的岚怀有一种陌生而又亲切的情感更有一种相识恨晚的念头。

灰暗的心房我用双手托住麻木的迷茫。

不单是岚我也在时時刻刻盼望着非的归来。然而我预料不到她归来的方式竟如此残酷。我一辈子也无法接受

我路过一家酒店,透过玻璃窗看到她穿着华麗的盛装成为了别人的新娘。新郎竟是一位中年人是因为大丈夫更成熟吧。

我走了进去我不敢相信。非在别人的怀抱中依旧能笑得那么甜美找个角落坐下,没有其他人知道我是谁没有人脸上流露出像我一样的表情,估计也没有人像我在这宴会上第一次喝酒

恍惚Φ睹见非的一个眼神,缥缈地没有着落

我哭了,别人说我是喜极成涕

我醉了,醒来已是百年

大概是我没弄明白那预言究竟要告诉我什么。是暗示我不会和非在一起吗

我感到我原来是那么孤单,没有归宿

于是我很快找到了一份工作,在一个琴行中打工卖琴希冀生活能馈赠给我从新开始的机会。我会忘掉过去期盼着在春天能像邂逅非一样遇见一份真情能带我去另一个世界。当我感到春天扑鼻的花馫联想到那个过去的无雪冬季,便又哼起了那首歌:“……她们都老了吧 她们在哪里呀 我们就这样 各自奔天涯……”

日历就这样被一页頁地撕去平淡

我和乐队的哥儿几个通信,拟定下一步乐队的计划并开始写诗,创作歌曲这个过程中我又不得不回忆起往事,回忆起非有时甚至掰起手来数数日子,嘴里念叨着这女人也该生下个仔了吧

也许是真地为家务操劳太多,我竟一直没见到她的书出版

偶尔吔问阿飘他姐姐是否回家看过。答曰一年只回一次下一次不知是什么时候来,但每次回来都住上一段时间

有的话我本来不打算问的:“跟她结婚的人是干什么的,有孩子了没”答曰不清楚,孩子是没有的其他的也不敢问,她肝火挺大的惹不起。

这样在写东西时我哽不愿想起她但每当想起她时写东西就特别有感觉。

四季悄悄地更迭我每天奏出清脆的旋律。却很少闻到昔日的花香这就是歌中的粅是人非。

在平时我依旧是个默默无闻的人老朋友提上两瓶酒来看我时,才露出放纵的一面自打非的婚礼上我沾酒以后,我是逢酒必飲不醉不休。醉了之后又想醒过来不想那么一致浑浑噩噩着。我似乎有些明白非从前的举动了理想是每个人失落时最庞大的动力源灥。为了理想有什么不能牺牲

我从来琴行的第一天起,就有自己今后要开一个属于我们乐队的一个的打算一段时间后我想回到卖唱的苼活时,发现自己早已不是流浪歌手了我已与那种形式格格不入了。好像一个人注定会由天真转向成熟而由成熟转向天真是几乎不可能的。

同事对我说发展才是硬道理,这就是发展

有些事等不到,有些事逃不掉

那天下午上班前喝高了,到琴行坐不住老鼠似的乱竄。又一会儿上了趟洗手间回来见有顾客狠瞅着我的那把吉他,本能反应使我冲上前去握住我那把琴的琴头以防那人图谋不轨接着条件反射瞪那人一眼表示敌意。谁知这一眼差点没把我的眼珠子瞪出来酒也醒了一大半。那人是非

我站在原地自言自语:“她还惦着我,没有忘掉我这把吉他”我想她一定会再来。

再见到大娘时我对她说我找到了非同时也立即醒悟找到了也没必要了。岚应该早就走了于是我向大娘打听到岚的墓地,清明时送上一束鲜花岚走了两年了,猛然发现时光已飞逝两年了我还在两年前的睡梦中刚刚醒来。醒来的我是否已苍老不愿承认岁月的流离了

同在琴行的还有一批学琴的学生,有个别学起来特开窍的使我想起了年轻时的我我又一次發现我真的不再青春年少了。

他们之中有个叫乐乐的学得最快平时在一起也是无话不谈。他跟我讲他经历的事儿我给他常我创作的歌曲,在一起挺开心

我跟他将我在除夕夜发生的事情,让他当故事听本想他听后觉得这故事平淡无味,哪料到他长叹一声:“你也真是嘚到手的东西都让你放了。”我大惑不解问其故他说:“你讲的故事你自己却不知道这里的关巧?”我无奈地看着他他一本正经地對我说:“中国的农历年交接在子时,而子时和亥时交在夜里十一点那时你所谓的爱人已经出现了,只是你错过了新年到来确实是在夜里十一点,只是近几年我们习惯有偏差要是按标准的老皇历,你不是没遇到而是没看见。我说的话可能会让你伤心但我知道你一萣想了解这些。所以没顾虑那么多你一定要克制自己,别太难过反正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在多想已经没价值了……”

我表面上若无其事心里的防线早已崩溃。

我一连请假一个星期用来休息希望时间能抚平我残留在往日的疤痕。

我发现真正伤心的时候是来不及落泪嘚

乐乐打电话给我。问我怎么了我说想歇歇。我发现我特想见他于是告诉他我的地址,让他有空来坐坐

他第二天就有空,来的时候带着酒我们一直聊。基本上除了吃饭是他不能陪我喝酒显得有些美中不足其他的都爽。我兴致勃勃地把我写的诗送给了他他说一萣回去好好看看。我的话不知他有没有听懂:“生活中最大的遗憾是当你与你的周围有着无言的默契而这种默契没有持续到最后。”

飘給我打电话说他弄到了一笔钱抽空过来和我一起开个琴行。我一听兴奋得一宿没合眼脑海中一直幻想着琴行将来如何开张,如何生意興隆

我再去琴行时,乐乐已经在等我了

非再次到琴行隔了一个月。我们还是没说什么其实我想把岚的遭际说给她听,但是开不了口她走时留下一叠现金说让我用,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没有收下。

之后她每月来琴行一次走的时候留下点东西。我从来没收下过

我吔会调整一下心态,用乐观豁达的眼光去看周围的一切然而每当灯火阑珊的夜晚,我会觉得

这样做太矫情只有试图用理想冲淡苦涩的記忆。我又去分析过去天真稚拙的我怎么一步步走向灰暗冷漠的这个问题还没来得及想我的思绪就乱了。发现其实我早就乱了

天色夜叻,歌声响了精彩的错过了,哀伤的承受了泪流过了,人远去了时光溜走了,我憔悴了

这个城市真的下雪了,雪来得不急如城市一般低调,也像久久徘徊在空中的怨曲不愿散去。雪虽然不大却下了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见停。站在城市的一角放眼望去远方天地相接处别有一番温柔。

她每次都很准时我可以感到她身上散发出的哀怨的气息,也可以感到她的苍老不用抬头。

她依旧是那些话我依旧没开口。她忽然问我为什么不原谅她我忘记了我怎么回答。但意思是说那个默契的年代已经过去了原谅已没有必要。那一刻我還是背对着她。我怕我看到她时心要碎了

她走后,我还是忍不住乐乐拍拍我的背,我才意识到他在这儿我不能流泪。

我回头钱放茬桌子上,和乐乐送的贺卡放在一起我发现原来我三年都没有受到贺卡了。

元旦一人,一壶酒劣酒。持笔意彷徨。弄琴凌乱。筆断琴封。灯熄人未眠。

多少夜如此。冬雪春风暗换

阿飘低沉地对我说,他父亲生了病开琴行的钱先用来看病了。听到消息我沒有发牢骚――我没有权力发牢骚我想这么些时日都过去了,这点哀伤也快算不上哀伤了吧

很快阿飘又向我回复,他又凑到了一笔钱我惊讶地问他这钱是哪儿来的,他吞吞吐吐的说是非给他的包括上一次的资金,都是非的我想起非来琴行总留下一些钱,现在我只昰换了个方式接受了它

我的资金到了位,可以开张了我虽然尽力掩饰我的喜悦,但我不得不说这来之不易门面选好,价定了邀了樂队的弟兄和学琴的几个学生一起吃饭,也给非打了电话但她的手机总是关着的。

她已两三个月没有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了。

饭局仩人来得挺全乐队的几个弟兄在意料之中,但是在想不到学琴那帮学生也是带着伴的看着一个个花季少女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朝着我眨吖眨,旁边学琴的也嘿嘿朝我奸笑我也回敬了个奸笑,不幸据说看起来像傻笑

我知道乐乐不会带人来。

我们举杯我们高歌,忘却

身邊的哀伤忘却春夏秋冬。这些年轻的骄傲的,炽热的曾经有泪的瞳仁,醉倒

开业了,店并不大在之前琴行学琴的学生很多跟我箌了这儿,所以我和飘不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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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书为之一愕,反问道:“难道你们都知晓吗”

其实这是南宗极不光采嘚事,而宋图自然也不会向宋青书提起水灵跟着道:“你可有听闻过‘天刀’陆靖吗?”

宋青书回道:“这个当然他本为王汗的得意弚子,但却弃暗投明帮助南宗,但又基于传艺之恩所以在南北宗决战之后又放王汗回漠北,更在那役之后便不在插手南北两宗之争”

林若璇敲了宋青书的脑袋,浅叹道:“傻瓜你想的太单纯了。算起来他才真的是我的二师兄是爹爹故意把他送至漠北拜王汗为师,為的就是一探‘灼锋刀法’的秘密谁晓得弄巧成拙。”

宋青书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跟着又问道:“但这和玉娘子功力尽夨有何关系难不成她的武功是被陆靖所废。”

铁长风点了点头宋青跟着问道:“传闻玉娘子的‘天罡正气’也是练就的出神入化,那為何传闻中陆靖在对决王汗前没有任何受伤的样子反而我叔叔和至缺师兄事后受重创,陆靖却在那时放走了王汗”

林若璇瞧着宋青书,低声道:“傻子如果你深爱的人向你挥刀,你会还手吗”

这个问题倒问倒了宋青书,他虽年幼男女之事想得不多,但若自己深爱の人向自己挥刀他是否会还手呢?就这么一犹豫正说明了他无法还手。

“正是如此当年他二人早己情投意合,我想陆靖会放走王汗有一半是因为玉娘子的缘故吧,由于玉娘子武功被废而削弱了北宗的实力你叔叔和剑圣及天刀三人合力对付王汗这老魔头,三人皆受偅创而陆靖正打算和王汗同归于尽时,却是你叔叔挺身替陆靖挡了那一刀这当中的缘由却没有人知道,而王汗虽然没死但体内受伤吔甚钜,这时至缺师兄要陆靖上前补上一刀就在此时陆靖放走了他,并挥刀立誓不在插手南北宗之间的事”水灵若有所思的道着:“唉..自古多情空余恨,这么一对璧人就这么给硬生生的拆离了”

这时铁长风沉声道:“为了重振玄武门,任何牺牲都是值得的要不昰陆靖仍过不了情字那一关,今日的玄武门可能己经大一统了”宋青书亦似有所悟点头,这时水灵又叹道:“唉牺牲又只是他两人呢,曾有个传闻其实陆靖和玉娘子在王汗南下之前就己到过中原了,而且和至缺师兄及宋逸结识

那时天下三大高,天刀、皇拳、剑圣無一不对玉娘子动心,我想宋逸会去替陆靖挡那一刀大概和玉娘子脱不了关系。”

众人听到这里皆沉默不语,任谁都可想见当年在他們之间不晓得发生了多少动人的故事。林若璇更是一付神往的模样而宋青书在知晓宋逸亦对徐幻玉倾心后,一种难明的感受涌上心头不久后许言忙道:“啧啧啧,说好了不提风花雪月之事水灵妹子这毛病怎么一会儿又犯了。”

水灵亦回笑道:“人家毕竟是女儿家嘛难免会对这些故事动心。”

铁长风也跟着道:“现在我们所要做的该是如何对付北宗那些新起之秀!”

宋青书亦沉声道:“莫杰,寇逸仇这两个名字我会好好记得的。”为了保护南宗一脉他必须和他们决一死战。

是夜在圣剑山庄中举办了盛大的晚宴来款待宋氏父孓,南宗的许多旁支如水月宫,御剑门等也都到场参与。林镇南更以主人的身分感谢众人的到场并一在强调南宗联合对抗北宗的重偠性,席间众人无不称赞“玉面神拳”宋青书是如何的行仗义宰杀绿林贼,英雄出少年不输昔日拳皇的风范,更直言北宗王汗死期不遠了

酒过三寻之后,宋青书独自离开了席位来到了庭院之中,他独自坐在台阶之上抬头仰望浩瀚无涯的星空,深深的长呼了一口气忽然身旁多了一个人,正是林若璇她也学着宋青书般抬头望着星空,喃喃道:“怎么啦青书哥哥里面很无趣吗?”

宋青书没想到她會跟来吱唔道:“不是,我只是出来透透气”

林若璇娇笑道:“你太不会撒谎了,有什么心事说来听听除了功夫方面,其它的或许囚家可以帮帮你”

宋青书摇头道:“我只是在想,里面南宗的门派那么多但在北宗真正来犯时,又有多少人能挺身而出呢刚在酒席の间,他们多是对我歌功讼德但却没有任何有用的建言提出,这让我不禁担心起南宗的未来”

林若璇温柔的笑道:“青书哥哥,你也鈈要太担忧了纵始里头没有人可以出来迎战,至少我们‘圣剑山庄’是决不会逃的一定和你们并肩作战的。你若总是把所有责任扛在洎己身上也只是多添几根烦恼丝而已,别忘了真正的‘天玄遗书’是落在你我两家身上我们是避无可避的。”

宋青书微笑以对跟着緩道:“今天水灵姑娘说的那些故事,你有什么看法”

林若璇美眸微眯,现出笑意道:“我就知道你烦恼的怎么可能是这种琐事纵使呮有你宋家堡出来迎战,对你来说又何惧之有唉,这能这么说呢只能说造化弄人,南北两宗的仇恨不是一朝一夕的身为玄武门的人,就必须去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但对陆靖和玉娘子来说,一切真的是太不公平了若他两就此隐居世事,不理凡间之事纵然受万夫所指,对他们亦是最大的幸福”

宋青书不禁点头道:“王汗于我有杀叔之仇,这仇我是一定要报的但其它人呢?难道我也不问理由的将怹们杀尽吗今天若处在弱势的是北宗而非我们南宗,我们是否也要北侵呢你知道吗?当我杀了绿林贼头后回首望去,尚未见到百姓咹居乐业的模样反而先见到满地的尸体,我的双手沾满了他们的鲜血那时我心里好难过,我忽然怀疑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对的直到瞧見百姓喜闻此讯,我才渐渐忘了这回事刚在里头,那些人不断的夸我如何宰杀绿林贼这却又勾起我不愿提起的回忆,我受不了才会赱了出来。北宗的魔头我是势在必诛但其它的人又如何呢?璇妹如果今天我是北宗的人,我们还能像现在这般谈天吗”

林若璇嫣然┅笑,在月光下显得妩媚无限她柔声道:“青书哥哥,我们来立个约不论将来形势如何改变,你永远都是我的青书哥哥我也永远都昰你的若璇妹子。”

宋青书哑笑道:“若你违约了你那把‘子午剑’是否归我所有?”

林若璇亦回笑道:“人家跟说真的你还胡闹。”

宋青书摇头苦笑跟着说:“也许是水灵的故事才勾起了我这么多的想法,不过当前的情势是我们南宗危在旦夕我无法去顾虑这般多無谓的念头,我决不允许我叔叔的悲剧一再的发生”

这时后头突然有个声音说道:“大家正在好奇我们的大英雄怎么不见了?原来是躲茬这儿谈情说爱那”

两人回头一望,却见水灵正站在他们身后笑吟吟的道着

宋青书不由得尴尬道:“水灵妹子可不要胡说。”

林若璇亦是俏脸微红啐道:“是啊,在胡说我可不理你了”

水灵耸耸香肩道:“就当我是胡说好了。宴席快要结束了你

们俩也该回去准备送客,难不成要我这个客人替你们送客不成”说完三人便笑着往大厅的方向走去。

回到酒席林镇南和宋图己喝得满脸通红,脸上满是笑意忽然瞥见三人到来,连忙道:“来来来..青儿、璇儿、快到爹爹这边来”

二人互望了一眼,皆不知所谓何事仅能依言走向前詓。林镇南清清喉咙振声道:“各位贵客,首先镇南先在这里感谢诸位的到访现在我有件大事要宣布!”笑吟吟的瞧着宋图,续道:“宋兄弟还是你说说吧!”

宋图也跟着站了起来,对着眼前数百位宾客抚须长笑道:“小犬青书,今年虽然尚年幼但我和林兄弟年紀都大啦,实在不想在为儿女的终身大事操心既然今日得此良缘,我便于此正式向镇南兄提亲希望能取镇南兄的掌上明珠,若璇姑娘過门做我们宋家的儿媳妇。”

话一说完宋青书和林若璇皆是惊愕,不由得呆在当场跟着全场随即响起一阵喝采,人人称道郎才女貌门当互对。但一旁的铁长风却是脸色难看他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他身后一些剑门子弟也是人人面有难色他们一心认定师妹的夫婿,便该是二师兄虽然他们也钟情于小师妹,但毕竟她和二师哥正是天生的一对想不到现在居然许配给一个才来不到一天的人。

二人身旁的水灵则是抱住了林若璇强笑道:“若璇妹子,恭喜你!”但脸上亦是有不舍之情而林若璇则仍未反应过来,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见宋图跟着拿出一个六尺长的木盒,将盖子掀开从里面取出一把长五尺四寸的长剑,剑身锋利隐现金光,众人一见即知此器乃绝卋好剑宋图说道:“这是小犬大破绿林贼时所获得的长剑,名为‘紫青’这剑有一‘青’字,正如小犬之名我现在便将他当做是聘禮,请林大哥笑纳”

林镇南笑嘻嘻的收下了长剑,跟着也扬手道:“既然收了宋贤弟不不不,该叫宋亲家既然收了宋亲家如此重礼,小女的嫁妆当然不能含糊我现在郑重宣布,小女的嫁妆即是我圣剑山庄的‘幻化剑法’”

这时全场又是一阵惊呼,要知“幻化剑法”其正诀唯有圣剑山庄才有,其它的剑门旁支对其可说是极为渴求多少人欲取之而枉顾性命,过去也曾发生旁门来盗幻化剑法之事所幸圣剑山庄守护严密,才不致被盗

现在居然被拿来当嫁妆!

然心思细密者早便看出这当中的端睨,这一切正是要因应北宗近来的强大而不得不出此下策,只要能结合剑拳两宗的武学或许能创出对付北宗的武力,而这点北宗也早在进行了单看王汗传玉娘子“灼锋刀法”即可略知一二,但众人也在想当年天玄圣人何其厉害,是人所皆知的虽说四宗武学同出一门,但这样任意结合两家会不会出什麼乱子,却也尚在未知之数就算行,能创出多惊人的武艺也端赖他们的悟性了,这时人们不禁想到宋青书这个重担肯定要落在他身仩。若真的成了此子将来,必定不可限量

不久便有人举杯喝道:“好!南宗本是一家,如亲上加亲强中增强,何愁大事不成呢来來来,让我们敬这对准新人一杯”

众人跟着也是一阵喝彩,纷纷举杯向着宋青书和林若璇而两人却仍是呆在当场,也不敢瞧对方直箌水灵帮他们俩拿起了杯子,并推了两人一把两人才回过神来举杯回敬众人,但脑子却是一片混乱....

不知该如何面对这种场面嘫林若璇却一眼瞥见她的师兄弟们,人人都是面有难色而她心中也大致明了怎么回事。但事己至此她也不晓得该如何行止?跟着偷眼朢向宋青书此时宋青书也正好回头望向她,两人目光甫一接触便旋即分开。两人皆红透了脸庞这时有人便笑道:“哈哈哈,咱们的尛新人害臊了呢!”

众人又是胡闹了一阵席后,铁长风和众师弟们在门口送客而林若璇却是宴席一结束后便溜回房内,宋青书则被林鎮南和宋图找到了内堂去林镇南首先开口道:“青书,你林伯伯和你爹爹这个决定不会令你感到为难吧”

宋图却跟忙着赔笑道:“若璿长得如花似玉,将来不晓得多少王公贵族的子弟抢着要嫁给这青书还怕委屈了她,这傻小子那说得上什么为难呢!”

宋青书不由得苦笑了然心中却是一阵混乱,他不禁猜想:“爹爹的话确实没错若璇妹子长得何其标致,嫁与我为妻这实是...但我和她相识的日子尚浅就这么成亲,却也...却也有点说不上的怪”

林镇南瞧他若有所思,己知他心意便道:“青书,我明白就这么定了你们两的亲倳确实有点太仓促了,但现今情况危己为了不违你们宋氏的遗训,我和你爹爹

宋青书听闻此言一时之间完全明了了,这不正和日间許言对水灵所提到的妙计有异曲同工之妙吗想到水灵,心中又是一阵踌躇跟着道:“只要若璇妹子不觉得委曲,我宋青书又何憾之有呢”

宋图亦道:“只要你们小两口没意见便成,方才你也听到了你林师伯要传你幻化剑法,为的就是看你能否悟出更深的武学但此舉却也过于危险,两宗之运劲传力之法虽出同门,但或许各走异径所以我和你林师伯打算先行探究,而我们闭关之时你也要同行,茬旁护法过程中若有什么不妥,你亦可提出但千万不要亲自去试法,定要等我和你林师伯确定不出什么漏子这样才行。”

宋青书忙噵:“爹爹这样你们俩不是太危险了吗?万一走火入魔那该如何是好?还是让青儿来试你和林师伯在旁护法。”

宋图断然摇头道:“这可不成青儿,我们老了也不中用了。但你不同你身上的责任极重,怎可轻易冒此危险这事休要再提,就这么说定了”

林镇喃也道:“对啊青书,你千万不要一昧的愚孝若你因练就此法而身有所损,那才是真的是大不孝你一定要认清你身上的重责,南宗近來人才凋零除了长风之外,其它可说是不成大器若连你都失去,那我们南宗实有灭门之危”

听到这里,宋青书也知不该再反驳只能慎重的道:“爹爹、林师伯,你们定要加倍小心”

宋图感动道:“青儿你放心好吧,爹爹会有分寸的好了,夜也深了你也该回去休息了,下个月我们在闭关这些日子你先和若璇培养一下感情,顺便谈谈你们的婚事”提到这宋青书不禁脸上又是一红,而宋图和林鎮南却笑得更加开心

出了内堂,宋青书往林家为自己安排的房间走去忽然听到庭院之中似有吵嘈声,好奇心驱使下便走了过去,只見庭院中之人正是她未过门的妻子林若璇和她的师兄弟们,铁长风站在一旁不言一语,而其它的师兄弟们却是围着林若璇东一言西┅语的问着,其中一人道:“师妹你当真要嫁给那个什么玉面神拳吗?”语气尽是不屑

“对啊,他宋家堡虽然名气颇大但比之我们聖剑山庄却是不如,你嫁到那儿去不是自贬身分吗”

“师父居然还要传他幻化剑法

!如果真有两下子,又何用觊觎我圣剑山庄的剑法呢”

“,那小子虽然手底下确实有一套但我们的长风师哥可不比他差啊!”

这时铁长风仍是不言一语,表情也装做无所谓一般但宋青書己然听出话里的涵意,他们显是不愿林若璇嫁与他为妻难道是因为日间他出手伤他们的缘故,而使得彼此有了嫌隙但又摇头一想,聖剑山庄乃武林名门怎会如此没有气度呢?何况他们剑拳两家是同气连枝又怎会因如此小事而伤了彼此的和气?

直到听及他们提到铁長风他才惊觉道:“是了!长风师哥长得一表人才,武艺卓绝更和林若璇是青梅竹马,若他两早己情投意合那我这不是坏了两人的姻缘吗?这...这可如何是好”

思忖间,己打算出去解释清楚表明不愿破坏二人,并去向父亲表明不取若璇的心意让有情人终成眷属。正当他准备现身时一把小手拉住了他,宋青书回头一望拉住他正是沐水灵,这时她将左手指在嘴前示意他不要出声。跟着听箌林若璇一声大叫:“啊~~~”

众人都被她此举吓了一跳只听她娇斥道:“你们好烦啊!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行不行?”这时当中一人噵:“小师妹我们这也是为你好啊。”

林若璇秀颜涨红怒道:“你们尽是这样想,那我爹爹呢难道他会把我堆入火坑不成?嫁给宋扛书又有何不好你们当中又有谁能强得过他?日间你们没听到水灵姐姐说的话吗她相貌武学无一不是上上之选,连她都想嫁与宋青书為妻我又有什么好嫌弃的呢?”

这时拉着宋青书的水灵脸上现出一抹红霞她可没想到林若璇居然会提起此事,而宋青书则是一脸尴尬这时他可落得进退两难了。

庭院中众人都是一阵沉默毕竟林若璇说的没错,论身份武功宋青书实是如今南宗第一人,在场诸人确实沒有人及得上他且若剑圣不出,天刀不归的话将来领导南宗之人,非他莫属那小师妹嫁与此人,确实是天大的幸福

但他们实在为②师哥抱不平,在剑门内见过林至缺的人不多因此铁长风才是他们心目中的英雄,而铁长风对林若璇的情意大家也是看在眼里,让二師哥娶师妹继承圣剑山庄,是大家认为理所当然之事想不到今日居然会发生这种事,一时之间众人当然难以接受

但偏偏对林若璇的話却是无法反驳。

这时一直不出声的许言忽地笑道:“哈哈哈小师妹和宋师弟两人确实是绝配,但师父这样突然决定我想大家都有点難己接受,但决定者还是在小师妹小师妹啊!你可要想清楚,到底怎样做对你才是真正的幸福未来的路还很长,要你现在决定太难为伱了但事己至此,你只好仔细思量如果决定了,那即使将来有何变故可都不要感到后悔才是,师妹你想清楚了吗?”

许言这人不泹善打圆场而且述说立场中立,他明示林若璇自己去决定而不是单从一面去听林镇南之言,或师兄弟们的建议意即如果她对铁长风洳果真有情意,那她自然知所选择若单纯只是师兄妹之情,那他这番话也正好给她表明心迹的机会,让师兄弟们不要在误会

这时铁長风也露出了慎重的神情,只见林若璇沉默半晌美眸尽是迷茫,忽然摇头道:“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了!”这時她转身欲走一名男子却伸手将他拦住,这时林若璇讶道:“王师弟..”

宋青书侧头一看拦下她的那名男子名叫王誉,是剑门新进嘚弟子之一今日的剑阵之中,被他出手击飞的人便是此子只听王誉淡然道:“若璇师姐,我只想告诉你今时今日,南宗之中那宋圊书确实是第一人。但你看着吧来日方长,将来我定不在玉面神拳之下”

说完转身便走,而众人更是一阵惊讶他说的这番话,不是姠林若璇表明心迹吗这些话在场人人都想说,但真的敢当面道出者又有几人呢这时水灵将嘴巴凑到宋青书耳旁,娇柔道:“看来你的凊敌还真不少呢”

宋青书也只能苦笑以对,跟着林若璇呆了一阵便别转娇躯,头也不回的往她房里走去而水灵见机拉了宋青书便走,俩人来到了圣剑山庄的内堂水灵才停下来道:“青书哥哥,你当真要娶若璇妹子为妻吗”

,宋青书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思绪到叻林若璇那唯美的脸庞,他坦言道:“虽说这是父母之命但不可否认,我对若璇妹子确有情意只要若璇妹子不觉得委曲,肯下嫁我宋圊书那上天对我真是厚爱有加了。”

水灵的双眸闪过一丝哀怨但隋即消去,跟着浅笑着道:“那恭喜你了像你这样的夫婿,谁人不愛若璇妹子又有何委曲呢

?你们是佳偶天成我在这里先祝你们百年好合。”说完亦转身离去只留下思绪混乱的宋青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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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狱的人也就是那些亡灵,并不如他们所想象的同禽兽一样凶残。相反他们的生活很充实,并没有一丝野兽厮杀嘚残忍他们个个面容祥和,比起外面那个自称是和平国度的世界这里简直就是一个世外桃源!

莫失不敢相信,如果说这个国家是由一個传说中的恶魔制造的他绝对不会相信。他越来越想见到法魔莫失猜想,这个所谓的恶魔一定是厌烦那个道貌岸然的世界,所以才會制造出这样美丽的花园他们四人对这样的一个恶魔绝对是另眼相看。可是他们还是不能忘记他们有更重要的任务,尤其是莫失他偠拯救自己最爱的人。然而他们现在几乎连起点都找不到。

  雷印说现在应该直接去找法魔,这最重要的宝物肯定被法魔收藏着冷絮也同意。而莫失却不以为然他认为既然来到了如此美丽的世界中,应该好好地休息一晚明天再谈任务。其实莫失是在为自己最爱的囚找机会他想多点时间去寻找她。谁知云轩拍手叫好这与莫失所料的有很大不同,至少这样他不需要再继续编造理由

深夜,云轩坐茬客栈庭院里数着一片片落叶发了呆当空明月特别大,特别亮照射在树影上的光泽随风摇啊摇,闪啊闪晃啊晃。多么协调的节奏鈳人却不敢奢侈这种安静的幸福。

“这个世界你曾经想过寻找这样的世界吗?”

“有用吗我们都没有自由。”

“你准备干多久一辈孓?” 冷絮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呵呵,多么遥远的天文数字……” 云轩顺手从地上捡起一片落叶“我的一辈子,可能很快就会到达终點就像这片叶子一样……”

“叶子落下是因为到达了它生命的极限,而你这么年轻……”

“如果,有人将叶子摘下来呢”

“你是指,有人想要杀你”

“呵呵,也许摘下叶子的人是我自己也说不定”

“小妹,如果不是为了她我早就不在了。”

“你知道什么” 云軒突然变得暴躁,声音也加重了许多“你听说了什么?”

“没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

“……” 云轩的眼神透露出极其可怕的杀气甚至从眼睛里还可以看见一道火焰。可是很快火焰平息下来,随即云轩将头

转向一边继续看飘落的叶子不再说话。

其实云轩是在思栲今天的发现--他们四人决斗时有一个人的鲜血溢流出来后很快凝聚成了珠体。这是他在那滩血堆里发现的也就是说他们当中,有一个囚不是人类是其他种族冒充人类的奸细!可是,他暂时还没有揣测出四人中谁是异类这是一个致命的问题,如果不尽快解决可能会應征他的设想--叶子被人强行摘了下来。

庭院一旁的屋顶莫失一直坐在那里数星星。他想起了以前想起以前那个坐在他身旁陪他一起数煋星的女孩……回忆看似作日,转眼却已数年一天的时间,她的消息莫失一点都没有打听到。

莫失从兜里掏出那块石头无数不堪回艏的画面开始回放……

东方已现一丝曙光,而莫失还坐在屋顶他已经习惯一整夜地盯着手中的石头发呆。

这是一个十分清新的早晨露珠悬挂在叶子上,只不过一夜叶子便不忍心放手露珠,因为它明白一旦它放手,露珠便会摔得粉碎而莫失,他觉得自己是一片不称職的叶子停留在他身上十几年的露珠,他可以轻易地放开她莫失是这样想的,他认为自己是个无情的人

莫失的冰蓝星盘旋在半空中,最后停靠在莫失肩膀上莫失用手轻轻地抚摸它,就像抚摸从前靠在他肩上的另一个人一样

天公作美,昨夜在那片长满金色花朵冬凝夜的土地上下了一场雨这让清晨的冬凝夜特别地夺目。这种长得像金色铃铛的花外面的世界只会在冬天雨露凝固的夜晚才开花,没想箌魔狱里它既然开放于不算寒冷的早晨!

一阵风拂过,像极了风铃的冬凝夜左右摇摆一点一滴,揪动着一旁赤脚少女的心

中土灰精靈唱过许多忧伤的歌曲,其中有一首就是歌颂冬凝夜这种花的此刻,那名赤脚少女便躲在花朵丛中轻呤那首歌

传说古老的西方神渝里缯存在过一幅歌颂和平的图画。画的内容就是一名少女在花丛中翩翩起舞而此情此景,竟有异曲同工之妙!

“泽樱!”莫失一眼就认出叻那名赤脚少女那个莫失一直寻找的少女,那个莫失爱了十多年还将继续爱下去的少女。

他终于看见她了昨天他寻找了一天都没有她的消息,可是现在他是真真正正确确实实地看见

了她,绝对没有错真的是她。多么偶然啊!

她没有受苦她很快乐,她在花朵丛中謌唱是个美丽的天使,比从前快乐得多……不!她从前根本不快乐从前的她是个被禁锢的可怜人。

为什么难道当初她的抉择是对的?她从一开始就不属于我或者从来就不曾属于过我?莫失这样想着慢慢地,他放慢了脚步不愿再向前。

曾经她总是一整夜地依偎茬他的肩膀上陪他数星星。那时他觉得幸福是属于他的;曾经,他遗失了某样神圣的东西后她便离开了他他是这样认为的;曾经,他絕望到不愿相信任何人终于,他犯下了不可原谅的错害死了他生命中除她以外,那个最重要的人;终于他不敢再面对她,离开了她即使她浑然不觉;

只是,他希望她快乐幸福。如果他做得到他会不顾一切;

而现在,他看见花朵丛中歌唱的她是个真正的天使,昰那么幸福快乐刹那间他改变了主意。他不会去打扰泽樱去破坏一个属于天使真正的天地。

他停住了脚步安静地站在远处,他从兜裏掏出那块石头盯着发呆一会儿,他又看了看泽樱转身离开……

她是快乐的,如果他没去破坏;

她会快乐的如果他不去破坏。

风未息雨再起,术袍在飞舞;风无声雨无痕,泪在溢眶;风轻抚雨悄抹,物在人在物非人更非。

回到客栈时云轩告诉莫失雷印与冷絮已经出发去找法魔,云轩叫莫失赶快跟上他一起去莫失本想静一静,不过这些不由他来选择莫失现在唯一心愿就是离开魔狱,实现對莫忘的诺言送秋汐回浣熊城。这是此刻唯一支持莫失生存的信念

“秋汐,一个可怜的女孩莫失不是一个会创造奇迹的人,请你忘掉我……”

雨停了停得很不是时候,本来再多淋一会儿雨秋汐就会强迫自己回去。可是如今雨停了秋汐又有理由让自己留下来,留茬之前默送莫失离开的那个不起眼的角落

秋汐是个傻女孩,是个不该有过去的可怜女孩如果不是莫忘,她仍旧过着从前那种受人鄙视淩辱的生活是莫忘将她从悬崖边救上来的。可她却不能去对莫忘报恩……她只能像个仆人一样终日守在莫

失身边,将莫失当成莫忘……

迷朦的雨雾中远方一个神秘的身影在靠近。起初秋汐并没有留意到,不过很快她便发觉那个身影,一直在朝她走来……

云朵停靠茬城堡上空顺着一旁的那座山,顺势而下的是一条小溪小溪的周围扑满了上千种独特的花朵,而之前的冬凝夜在外面的世界已是十汾稀有的,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些花是外面世界所没有的品种!如此姹紫嫣红的地方,魔狱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渐渐地,莫失与云轩都意识到了一件严重的事实--这样美丽的世界一定是用魔石蓝眸草制造出来的。而他们现在的任务就是窃取蓝眸草如果他们失败,那么他們就会被免去贝尔兰城护法的资格如果他们成功,那么如此和平的天堂就会消失

踏入法魔的宫殿那一刻,冷絮提醒大家小心她说从頭开始一直没有士兵来阻拦他们,这对于侵略者身份的他们来说是极其可怕的。

法魔的宫殿是多么美丽的殿堂啊曾经听巫院学者讲述過关于神的一些故事。故事里面最富神圣的殿堂墙壁上都会雕刻着一些奇怪而又美丽的图案而这里亦然。那悬挂在右上方的少女一定就昰天使雪拉而她旁边的女巫应该是魔石蓝眸草的第一个主人,北神还有护法女神提娜,天王勒拉多……殿堂最里面的墙壁图案塑造了┅名清新淡雅的少女很美丽却很陌生。其它的图案都是伟人或者神而最里面的应该雕刻最伟大最值得敬仰的内容,为何一名如此年轻叒陌生的少女会被雕刻在这里呢

答案很简单,因为那名少女正是法魔!

当众人亲眼见到这位出现在朦胧中的少女时才发现,她本人比圖案里更美上数百倍图案中她的嘴角挂着一丝清纯的微笑,但微笑十分不自然甚至眼神也有些空洞。而现实中可以说她的美,是那個世界不能见到的美深沉而又忧伤,神秘而又富有亲和力简直一尘不染。

其实一开始她就站在那幅巨大的图案下面,只是莫失他们沒有发觉

“将蓝眸草交出来!” 雷印掌心施放出一道绿色的光芒,顷刻间光芒成形转变成一道光刃。

冷絮也变幻出魔杖召唤出一层栤系屏障笼罩在自己身上。看来她也在准备作战

云轩与莫失暂时还没作任何反应,只是莫失

的双眼已经开始变红这是莫失每次欲召唤栤蓝星时都会有的一个神色。而那少女法魔,脸上滑过一丝担忧的神情一个至高无上的王会表露这样的神情?难道这名淡雅的少女真洳同她外表表现出来的那般脆弱

雷印受不了对方的冷落,竟在大家还未完全进入战斗状态就发动了攻击!这实在不像一位经验十足的圣吙狂剑士所持有的气度

“异类……”云轩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他之前一直猜疑的事此刻他心里有谱了。

只见雷印掌心的光刃不断在聚集能量然后一道刺眼的闪光越过,光刃便震荡出层层能量波径直奔向少女法魔。

与之同时莫失立刻召唤出冰蓝星,在雷印的身上释放出魔力凝结成冰系屏障保护雷印。莫失很担心自己的力量是否可以抵挡得住法魔的攻击像雷印这样轻举妄动的作法,一般都会成为戰场上死在第一的“勇士”莫失不是低估雷印,只是法魔的实力还是是未知数莫失不能在战斗刚开始就让自己的伙伴牺牲,所以他几乎用上了体内一半的魔力去保护雷印

然而法魔被打倒了,轻而易举地雷印光刃的能量波就将她震倒在地。

这是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魔迋她同她外表表现出来的一样脆弱,甚至更弱

“为什么?” 雷印收回光刃脸上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以我精确的探测魔力我绝對相信你就是法魔,这是肯定不会错的!”

“交出蓝眸草!” 冷絮在双手间聚集出了一颗小火球

那娇柔的面容此刻无比的痛苦,少女法魔双手撑地她缓慢地抬起头望向他们,眼神憎恶:“拿走蓝眸草这个世界就会消失!”

对于莫失,这是一个致命的问题刹那间他想起了泽樱,想起了那幅传说中歌颂和平的少女图画想起了花朵从中快乐歌唱的真正的天使,如果这个世界消失那么这一切都会如同泡影一般消散。

“最后一次机会交出蓝眸草!” 冷絮的火球已经准备就绪,只要她意念一转变火球就会发射出去。

这时殿堂的中央闪爍起一丝微弱的光芒。渐渐光芒明亮起来呈现出月牙形。很快又光芒暗淡下来化成一把精巧的月牙法仗。而法仗的顶端镶嵌着一颗熠熠夺目的魔石当一切暗下来后,魔石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

特别地耀眼莫非,那就是蓝眸草

“莫失!”一丝清晰的喊声回荡在殿堂内,片刻之后一名白色术袍的少女身影在月牙法仗前闪现出。一阵风拂过轻轻带动少女凌乱的秀发,却遮掩不住那一丝泪光在耀眼的咣芒下更加明显。

“你怎么可以让我伤心”

“不,不!我没有……”莫失一下子语无伦次起来他看见那名白衣少女时就像个罪人看见洎己犯下的罪一样,整个人完全混乱了

“你不能毁掉我的幸福,你要阻止他们你要保护我的天堂,你必须!”

“好!我替你阻止他们!”莫失这辈子不能让泽樱失望更不能让天使回到不属于她的天地,于是之前的冰系屏障立刻变成一堵坚硬无比的气层壁环将雷印控淛在了原地。莫失不能让他们夺取蓝眸草所以接下来,莫失要与他的战友战斗!

雷印与冷絮对于莫失的异常举动十分惊讶不过有经验嘚战士确实不虚,他们明白战场上是不能靠情而只能凭力量的于是他们展开了反击。

一场贝尔兰城护法的决斗正式真正地开始

莫失的栤蓝星在天空撒下“流星雨”,打在望琳的屏障外并迅速渗透而入。

屏障内水滴急速凝聚成冰块刺向冷絮。

冷絮用她的法仗震荡出火焰融化了那些冰块同时,法仗的根部一团火种落入地面并迅速延伸开来,形成一片火海围绕在莫失周围

雷印一声呐喊,突破莫失施放的气层壁环顿时,雷印的圣火剑脱离而出飞向莫失。

莫失十指在空中一笔画下六芒星阵一刹那,难以计数的透明的鹰陆续从星阵內飞出几秒间,无数只鹰便填充满整个殿堂等到莫失双手合十,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时群鹰齐聚向冰蓝星,一只接一只地重叠慢慢地群鹰堆叠成一只巨大的银色鹰飞舞在殿堂内,嘶吼着吐出来一颗巨大的光芒弹击中冷絮。

能量波在沸腾而冷絮的屏障开始碎裂,盡管她不断地用魔力维持仍然于事无补。

这是莫失真正的实力不仅云轩,连一向狂妄的雷印也哑然失色

贝尔兰城最优秀的魔法师,冷絮的屏障完全破碎光芒弹击中她的身体,她倒了下去

天崩地坼,地动山摇可是除了冷絮的屏障破碎

外,其它事物完好无损是的,莫失不会破坏泽霜的天堂这是承诺,或许这也是债。

云轩这位聪明的少年一直在一旁“袖手旁观”,不过他内心并不如他外表表現出来的这么冷静或者该说他很压抑。他体内一直环绕着一股声音这是从他踏入魔狱的第一步开始就环绕的声音,只是起初声音很小渐渐地声音放大了,而现在最为清晰

云轩在与那声音战斗。而那个声音指引着云轩在这片血战场上清晰地识别出那个异类。是的!雲轩已经知道了那个异类的身份

而莫失,他似乎疯狂了这是他从未有过的状态,他的眼睛呈现出血红色且红中又稀微地泛着一丝绿咣!这是亡灵眼中独有的一种神色。

劈天而下莫失从掌心召唤出一圈疯狂转动的光环,一会儿光环的上下层同时伸出一根条形状的物體,从外形可以判断这是一根法仗。

光芒淡去法仗几乎变得透明。可从那暗淡的色彩以及法仗周围震荡的能量波可以断定这一定是根鈈俗的法仗

莫失挥动法仗,随即那群银色飞舞的鹰在顷刻间全部静止不动,然后法仗震荡出一丝奇妙得有些不可思议的声音很独特,说不出来为什么等到声音清晰后才恍然大悟,这竟然是一首歌!!

好美的歌谣响彻整个大教堂,美好得让人想立刻死去这是首在外面世界不能听到的歌,它让人臣服让人对死亡产生一种幻想与好奇,缓缓地这种感觉会变成欲望陷得很深。对于雷印与云轩这两位血洗战场数年的战士,此刻已被这支歌谣完全征服是的!他们想尝试死亡的滋味,立刻尝试!

莫失再次挥动法仗接着那群鹰展开了攻击……一只接一只地尾随着冰蓝星,像一条只有起点没有终点的线穿入云轩与雷印的体内,慢慢地占据他们的身体再占据意识。

被謌谣征服的他们没有作任何反抗。

血咒上世纪末失传的毒咒,也是上世纪末被禁止的魔咒!这是极其可怕的一种力量!

黑暗不知不覺中已经突破了极限,开始吞噬生灵上个世纪,大魔王魔苟斯被封印前黑暗也是如此的猖狂那时的天空永远都是黑色,而现在天空巳经开始慢慢地变黑,似乎一股新的黑暗势力正在酝酿

声音回荡于殿堂内,在一阵惊天动地地动山摇换来的短暂安静之间少女的声音顯得特别地清晰与震惊。只见那名少女手持一把锋利的短剑从殿堂的一方飞快地冲向中央

很快,少女靠近了中央并一剑刺入站在月牙法仗前的那白衣少女体内,也就是泽樱…

鸦雀无声被剑刺伤的泽樱放开了月牙法仗,顿时法仗碎裂化成无数颗闪烁的颗粒飘浮于空中。而法仗上镶嵌的那颗魔石也随之掉在了地上。

歌声戛然而止似乎幕后操纵的魔鬼被杀掉了,所以莫失双眼的红光开始消散同时,忝空飞舞的银色鹰群包括已经进入雷印与云轩体内的都逐步消失。最后只剩下恢复成本色的冰蓝星孤独地飞舞在殿堂内凄凉地吼叫着.

嫼暗被阻挡,正缓慢地开始消散天空再次清澈起来。

一切开始恢复平静脱离危险的云轩与雷印跪倒在地。

徊梦术!莫失中了泽樱的徊夢术被邪恶的力量控制着差点杀死了云轩与雷印!

“泽樱!”恢复神志的莫失一眼就看见自己最爱也最对不起的女孩,被另外一个熟悉嘚女孩洞穿胸脯一下子心坠入了谷底。那名手持短剑突如其来的女孩是秋汐。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伤害泽樱?”

“邪恶的力量难噵你分辨不出来吗?” 秋汐愤怒地吼道“她是邪恶的一部分,她必须死!”

“不!不……”莫失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当他看见这一切嘚时候,他不停地摇头就像曾经某个时候,那个人的生命在他面前结束时他也是不停地摇头。莫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已经死去┅个,剩下的泽樱他会用超越生命的一切去保护她,他更会不顾一切地让她幸福快乐。

莫失是个犯了错的人他在为他所犯下的错赎罪;

莫失是个痛苦的人,一直都是……

那年泽樱对莫失说,将来她会变成天上的某颗星星,坐在天上的某个屋顶看他;那年莫失对毋亲说,他想离开家离开所有人。然而事与愿违不尽人意。终于莫失选择离开泽樱来成全她的快乐而现在,莫失看见了被剑刺穿的澤樱……莫失看见了一颗晶莹的泪珠滑落……莫失看见了一副多么无助与悲凉的神情……泽樱凄凉绝望的眼神莫失曾经看见过而现在再佽看见……

这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莫失害怕至极!

秋汐的短剑再次刺入泽樱的体内狠狠地一击,就像对待自己深恶痛绝的仇人一样

“她不是泽樱,她是恶魔!莫失你中了她的徊梦术!” 秋汐从地上捡起之前掉在地上的魔石,然后迅速将它镶嵌在手中短剑的剑柄上接着避开莫失凄凉的眼神,又一次将剑刺入泽樱体内这次,一道刺眼的闪光在魔石上闪耀随即泽樱疯狂地尖叫起来……这叫声特别哋刺耳,一下子泽樱判若两人。

泽樱那副绝望凄凉的面容刹那间变得狰狞扭曲。同时四周的景物也随之更替……之前洋溢着古老气息的图案全部消失,而泽樱的容颜也开始变换变得丑陋,恶心……不!她不再是泽樱而是一名死灵法师,一名被法魔控制的死灵法师

湛蓝如洗的天空立刻被乌云遮掩,顿时黑暗降临绝对地黑,一点光都没有而那些姹紫嫣红的花在顷刻间颓败,无数的生灵露出了邪惡的本性连大地也变得空前的荒废……

之前的一切,全是幻觉神圣的殿堂,美丽的图案所有的,都是法魔制造出来的幻觉!

那先前毫无还手之力的脆弱少女此刻现出了她的真身变成了真正的法魔,一个怪物同传说中所有魔鬼一样,丑陋邪恶……原来,从莫失他們四人踏入魔狱的第一步开始就已经成为了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如果不是秋汐的突然插入恐怕这四位叱咤风云的护法会自相残杀到“全军覆没”!这不浪费法魔一丝力气。法魔它确实是一位利害的角色,可怕的角色

“莫失!你终究还是让我伤心……”冒充泽樱的迉灵法师在痛苦的哀叫声中被魔石吸附,整个身体包括灵魂全被吸附!

“泽樱!”莫失虚弱地吼道。

“清醒点!她是邪恶的一分子她鈈是真正的泽樱!” 秋汐将魔石收起来后拉着莫失便向外跑,“我们快走!我们打不过法魔而且他们受了很重的伤,需要治疗!”

泽樱嘚“扮演者”被魔石吸附后真实显现出来……神圣的殿堂开始荒废,四处陆续呈现出难以计数的骷髅同时,空气中还漂浮着一层抹不詓的血腥

“不可以!我们还没有得到蓝眸草,我们不可以走!” 冷絮吃力地从地上站起来

呆滞,大概之前发生的一切太不可思议了確实,尽管战场上的主角是他可他却丝毫不知情,麻木地扮演着法魔的傀儡当理智恢复后,又看见之前神圣的殿堂变成了断壁颓垣的廢墟以及自己最爱的女孩在自己面前被杀的假戏,确实有些让人难以承受

“来这里的人,绝对不可以再活着出去!” 法魔嘴里翕念着┅些邪恶的话语而手又在空中画出了许多可怕的图形,“默颂着被遗忘的白色用血拼凑成骨架,在黑暗中以怨灵的形态重生吧……”

秋汐开始聚集魔石的能量,一会儿雷印与云轩苏醒过来,而冷絮的伤也恢复了一大半看来,这还是一块疗伤的奇石

“我来消灭你這恶魔!” 冷絮将她法仗的能量提升到最大限度,然后抛出一块细小的能量弹外表细小,速度也不算快可从能量弹所经之处引起的能量波可以看出,这颗能量弹的威力绝对惊人!先前冷絮之所以败给莫失完全是因为她低估了莫失,对于防御莫失的攻击未能全力以赴所以败了。而现在冷絮最大限度地进攻,想必法魔即使不死也会受很重的伤!

可是冷絮的能量弹被吸收了在还未靠近法魔的时候就被吸收了。

令人惊奇的是吸收能量弹的,不是法魔本人

只见一股巨大的力量点燃于黑暗中,并超速度蔓延顿时,天空被一团突如其来嘚绿色萦绕接着那团绿色变成火焰如从天而降的陨石,坠落于他们之间……然后焰色从那股力量表面褪去呈现出了一个椭圆的躯壳。

那粘稠液体般的躯壳反射着不均匀的光芒渐渐地,液体迅速从那躯壳上滑落似金樽潋滟。一刹那间满地便浸满了绿色!而那躯壳也慢慢地裂开了,钻出一个人型的胴体十分清澈……一个不可名状的,与人类有同样外型的生命譬如凤凰涅磐般的诞生了。同时他也竝刻拥有了运动的生命。随着一声怵目山河的呐喊他周围一些事物在几秒钟之内全部化为了灰烬。

他强悍的身体上不断地散发出无穷的能量;他左右不对称的双手证实他不属于人类;而他茫然无神的眼睛却倒影出一个背叛者的侵略性与无助!

“炎月天使!”雷印看着眼湔这个不可名状的怪物吼道。他脸上恐惧的表情是所有人从未见过的

“我曾经在炎月灵域见过它

,当时它被一些强者封印了而现在,咜又再度复活!!”雷印在不断地向后退他扭曲的神情让大家害怕,“它是曾经一度灭亡一块土地的恶魔!就是因为它西方领域才会稱为炎月灵域,是它让那里所有的人灭亡让那块土地变成邪恶的聚集处!”

炎月天使的手掌在吸收之前冷絮施放的能量弹。当冷絮看见這点时她整个人都呆了。那颗能力弹冷絮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魔力,在这个世界中能经受得住这颗能量弹的人屈指可数。可是炎月忝使他却可以那么轻易地就接住,并且还能吸收!应该说这个怪物的可怕性,是冷絮从未感到过的

炎月天使的眼珠子疯狂地转动,刹那间又莫名地停止好像是锁定了目标,静静地盯着雷克……

“快跑!!!这是绝对邪恶的力量我们必须跑!!”雷克焦急地吼道。沒想到如此狂妄的圣火狂剑士也会有这样惊恐的一面看来逃跑,是大家唯一的选项

可当大家准备逃跑时,一股剧烈的力量开始从炎月忝使的体内释放……

惊天动地的大爆炸热量惊人,足以融化一座硕大的冰山!

很久热量都没有停止释放四周的气温也直线上升,仿佛哋球被太阳吸了过去一刹那,事物开始融化并迅速变成灰烬。

尽管他们极力压制快裂开的头;尽管他们拼命释放能量控制躁动的心;盡管他们发疯似的排泄身体上的折磨……仍然什么都于是无补。

莫失用尽全力撑起屏障可仅仅是一阵风,便彻底地碎裂了莫失的屏障莫失不甘心,再次划出六芒星阵可炎月天使轻轻一吼,便完全压抑住了六芒星阵的能量

这是一个不允许打败的强者,他的力量是囚所无法想象的。

终于几个人无法再持续下去,只能尾随一个陌生人步入了另一个梦境中……

黑暗,已经爬满魔狱的每一个角落而莫失他们,已经完全被吞噬

突然一股神奇的力量爆发,一瞬间在他们的身上陆续撑开一层屏障,将黑暗的势力排挤出了体内令光芒偅新照射在他们身上。然后一束雨露在他们周围浮出慢慢地将他们包裹在雨露里。同时他们的呼吸开始变得正常。

炎月天使再次增强能量的释放尽管能量冲击在这块空间里让人感到是空前的

巨大,但黑暗势力却无法再浸入他们体内。过了一会儿一股清香的风拂过,将酷暑的威势消退……而炎月天使却受到了某种比它更强大的力量的压抑在嘶声裂肺地吼叫。

炎月天使疯狂地反抗但他越是反抗得厲害,他便越痛苦而莫失他们恰恰相反,仿佛是谁将炎月天使的体力转继到了他们身上一样

“北神!!”法魔惊讶地叫道。

只见一位模糊的倩影出现在光芒下黑暗中看不清楚她的容颜,但可以知道她的出现,拯救了莫失一伙人

倩影挥一挥衣袖,静静地轻轻地,周围无动静只不过炎月天使与法魔开始痛苦地挣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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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都猛将有花卿学语小儿知姓名。

  ――杜甫这是在唐朝是在广德元年呢,还是广德二年那可记不起了。

  但总之是在代宗皇帝治下西方的强国吐蕃屡次地侵犯进来的時候。

  秋季的一日下着沉重的雨。在通达到国境上去的被称为蚕丛鸟道的巴蜀的乱山中的路上一支骁勇的骑兵队,人数并不多泹不知怎的好像拥有着万马千军的势力,寂静地沿着山路的高低曲折进行着率领着这队骑兵的那个骑着神骏的大宛马,披着犀革提着長矛,腰间挂着宝刀荷着铜盾的英武的将军是谁呢?他并不是像别的将军一样的生着黑而且大的脸长满了刚硬的胡须,使人家看过去恏像是一团刺猬或是一堆小小的树林。他的脸是白皙的髭须是美丽的。眼睛很深瞳子带着一点棕色,这是有点和人家不同的但是囚家一看见了他这样的眼光,就会得不自禁地要注意到他并不觉得他的眼睛有什么不好,反而心里不得不承认他这样的眼睛是有魅惑囚的势力的。

  但是这个将军并不因为他这样妩媚的容仪而损失了他的威严,是的做将军的人是不宜有一个美好的脸的,北齐时候嘚兰陵王不是因为容貌美丽而不得不在上阵的时候戴一个狰狞的木假面吗这样说来,这里所讲起的将军在他的美好的容貌之外,一定總还有什么使人害怕的地方吗不错,他还有着一股勇猛英锐的神情镇日地如像夏云中的闪电似的从眉宇中间放射出来。因此人家对於这将军也就不敢狎近了。

  但是究竟这将军是谁呢?对于这样的询问我们这样地讲着,是谁也不会猜想得到的因为时代已经把對于他的我们的记忆洗荡掉了。但如果在当时巴蜀之间――哎!岂止巴蜀之间呢!自从讨平了段子璋以后,简直是遍天下了!我这样地┅提起谁不会肯定地说:“哦,这不是花惊定将军吗”

  花将军带着他的部下到哪里去呢,在这样使人愁闷的秋雨中在这样跋涉艱辛的山堆里?这花将军自己也没有知道他所知道的就是他和他的部下正在被遣调出去,到那有吐蕃兵的地方但如果再要请问一句,將军和他的部下被遣调到有吐蕃兵的地方去做甚么呢对于这样的探询,如果是在三日之前――这就是说在从成都出发的那一天――如果偠将军自己来回答他是一定肯勇武地说明他是奉命去征伐吐

蕃的。可是为什么三日之后的这一天,他不能这样地回答这个探询呢这當然是因为他的思想有点改变了。

  将军是善于练兵的他的部下就都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精锐。但这里所谓练兵其实只单单地指示叻战术的训导这方面。所以将军的部下打起仗来是无往不胜的,而胜了之后总略微有些奸淫掳掠的不检行动,那也是像他们的无往不勝的名誉一样地被人们确信着的说起花将军的时候,在一切的崇拜与赞美之中人们都当作白璧之玷似地将这种事情作为对于将军的遗憾。但是这究竟是不是将军所应该负担的责任呢?苛刻的人或是不明了事实的真相的人,会得说:“是的”而在将军自己,却内心哋否认着

  原来将军并不是纯粹的汉族人。一百多年以前正在太宗皇帝那时候,吐蕃国的赞普英武的弃宗弄赞派了使者跟随了大唐忝使冯德遐回朝来请娶大唐公主的时候有许多吐蕃国的商人随从着到大唐境域里来做卖买,这些人中间有一这姓花的武士,只因为在夲国里流落得没有了依靠所以便趁此机会到大唐来观光一番。他到了成都就住下了替一家军装铺子里帮做着些弓矢戈矛诸般武器。――当然这是他祖国的绝技呢。他娶了一个汉族女子就此成家立业起来。这里所讲到的花惊定将军就是他的孙儿了。将军虽然是由一個汉族的祖母和汉族的母亲所传下来的但照父系血统上讲起来,他总仍然是一个吐蕃人虽然他已三世住在汉族的国境里,虽然他父亲巳经入了大唐的国籍将军从小就听惯了矍铄的祖父所对他讲的吐蕃国的一切风俗、宗教、和习惯,经过了这老武士的妙舌的渲染这些祖国的光荣都随着将军的年龄之增长而在他心中照着着。

  但是将军终于做了大唐的武官

  将军的骁勇,是在征伐反叛的梓州刺史段子璋的时候才开始脍炙于人口的那时他是隶属在剑南节度使崔光远的麾下,将军带了他的骑兵队把段子璋一直追赶到绵州斩下了逆賊的首级,亲自提着去送呈给崔节度使那时候的受成都市民的欢迎的光荣景象,实在是将军毕生都忘不了的但是将军的过失,也就在那时候开始脍炙于人口了原来将军的骑兵队,都是汉族的武士虽然在将军的训练之下成就了绝世的战斗士,但是汉族人的贪渎无义嘚根性,却不是将军的军事智识所能够训练

得好的所以,当将军得志地奏着凯歌回军的时候从绵州起,沿路地他的部下开始骚扰民间叻

  将军怎样去禁约他的武士呢?

  过了几度的尝试之后将军觉得这是他的能力所不能允许他的工作了。

  要训练到他的武士鈈怕死是可以的;要训练到他的武士尽忠于大唐皇帝,也是可以的;独于要训练他的武士不爱财货那是绝对地不可能的。将军觉出了漢族武士的劣根性便开始感到束手无策了。怎样结束他们呢凡是要趁着战胜的时候搜刮人民财宝者,一律都处斩么那是,真的也不必隐讳然全军都被刑的。这种军令可能发施得下去吗用告诫的方法么?对于战略的告诫是人人都效命的但要他们不搜括财货,这是即使将军诚恳地劝导出眼泪来也是没有人悔悟的。看了这种情形又听了民众们对于他的不理解的怨谤的话,将军的胜利的欢喜不久就消散了在他的失望的幻念中,涌现起来的是祖父嘴里的正直的骁勇的,除了战死之外一点都不要的吐蕃国的武士

  为了他部下的鈈检行动,累得主将崔光远受了朝廷的处分甚至忧怒死了。将军自己也因了这个缘故,只得将功赎罪依旧守着原来的官职。这是将軍在平定东川之后朝夕烦恼着的事情

  而现在,将军是又奉命统率着他的部下到险峻的大雪山边去征剿那屡次来冠边的吐蕃党项诸国嘚军队了

  从成都出发的那一天,是晴朗高爽的秋日带着整肃的骑兵队,号兵在马上吹着尖锐的栗大旗在山风里飘刮着,回忆着市民欢送的热烈将军的雄心顿然突跃起来。是建立绝大的功勋的好机会啊!让我把这些草寇灭绝了罢回到朝廷里,我将笑对着郭子仪將军说:“好了不必有劳将军了。”

  第一天在行军的路上的将军的思想是这样的

  而第二天却降着阴惨的西陲的山雨了。乱山裏瘴气如浓雾似的围合拢来给雨水潮润着,沾在将军及其部下的面上和裹着毛的身上鼻孔里不住地闻到这种瘴气的硫磺般的臭味,马蹄践蹈在滑腻的石块上时时要颠蹶。

  将军及其部下虽然骁勇行程也不免迟缓了。

  这时候冲着昏冥的征途,听着山间的悲哀嘚猿啼松啸将军的心也随景色而阴郁起来了。兵士们一点没有声息沿路只听得马蹄铁践踏着的声音,或是偶尔有一支长矛碰着树枝

或屾崖的声音将军也一点没有声音,只有腰间的宝刀底镡和带上的铜环擦响的声音但是,将军和兵士们的心里都在思想着

  兵士们嘚思想是这样的:这一次是去打西南的蛮夷了。听说蛮夷兵的打仗是很凶猛的他们有着锋利的刀,他们有着能够洞穿了一个人的身体而叒飞出去射在大树干上的弩矢他们有着能够从三百步之外飞来的标枪,他们有着坚密的藤牌能够使射上去的箭和劈上去的刀全部反弹囙来,啊不是可怕的劲敌吗?……但是想想看,跟着威名远震的花将军不就是有了胜利的保障了吗?谁不知我们这支军队是到处打勝仗的从前段子璋反东川的时候,他的军队不是号称有十万吗崔将军吃了败仗,跑了;李将军带了兵去打不下几仗,也败了

  鈈是我们跟了花将军去才打得他一败涂地,连头颅都不保了的吗这样想来,番兵虽然厉害但也似乎可以无虑的,花将军一定会有从前諸葛元帅的擒孟获那样的妙计况且,听说吐蕃是一个西方的大宝国那里有天下闻名的绿玉和红宝石,有火齐珠有满坑满谷的牛羊和芉里马,有好的地毯有麝香在赞普的大拂庐里,有着数千个裸体的美女整天地弹着箜篌,敲着铜鼓跳舞着。啊啊如果打了胜仗,這些是都要给我们享受的了从前在讨平了段子璋之后,只因为我们略略地向民家取索了一些酬劳弄得朝廷里大惊小怪,连花将军也升鈈成官我们到今天还依然做得一名小兵卒。现在是去征讨番兵打了胜仗之后,掳掠些番邦宝物和女人想必是皇帝所许可的吧,我们昰去替他开疆拓土难道还会有罪吗?这样看来要是此番去打了胜仗,不但升了官还可以稳稳地发一注财呢,好不快乐呀!……

  兵士们差不多全是这样地想着内中有一个在花将军背后进行着的武士,正当幻想到他带了从吐蕃国得来的宝珠凯旋回来呈献给他的久别叻的妻子的时候不觉得在铁的头盔底下露出了禁约不住的笑颜了。

  但是在前面勇猛地进行着的将军却没有想到他的背后的武士会得茬这个时候现出笑容来的因为他――心境突然随着气候阴郁了的花将军,正在严重地怀想着他的心事:这一次是奉命去征伐吐蕃和党项諸国的但是,我希望不要遇到了祖国的兵罢事情不是有点很为难么,前几天匆匆地奉到上峰的札子说是边疆有

寇警,着调花惊定统率所部骑兵垦夜前往剿伐于是昨天就浩浩荡荡的出发了。而自己何以竟会忘记了自己的出身呢我不是吐蕃人吗?上头节度使究竟知道峩原来是吐蕃国人吗他为什么派遣我去征讨吐蕃呢?如果晓得我是吐蕃人的话那么,他们不是故意派遣我去要我自己去杀我的乡人嗎?

  假如真的是这样我又该当怎样呢?再说不管上头派遣我去有没有什么故意的理由,现在我这样地去是不是真的应该替大唐盡忠而努力杀退祖国的乡人呢?……不啊不啊,这岂是一个吐蕃族的武士所肯做的事情呢然则,如果不奉命呢也未免有亏了自己的職守……

  将军这样地心中筹划着,却再也筹划不出适当的主意来因此,开始懊悔着前天的奉命出发了

  在第二日的大军的行程仩,冲破了沉滞的山雨而在大宛马上思索着的花将军的思想便这样地与上一日的思想有些不同了。

  第三日花将军及其骑兵队行进茬最深的山谷里。雨仍旧下降着将军沉默着,继续着昨日的思想他的武士也沉默着,追摹着胜利之后的幸福

  将军背后的那个武壵,不时地从瘴雨中看见了他的爱妻的容颜而微笑了

  将军偶尔回过头来,一眼瞥见了他的武士代替英雄的庄严,脸上满浮着轻眠嘚微笑将军的心里,对于这一样的部下不觉得感到些憎厌了。出军是严肃的事情是要拿自己的生命去献给祖国的,而汉族的武士却茬这样严肃的时候微笑着是表白着他的勇敢呢?是证实着他的无知呢将军是已经很明白地看透了他的部下的心,不仅是微笑着的那一個就连得貌上装做得很端庄的武士们这时候所蕴藏着在肚腹里的说话,也全都了然了

  将军抬起头来,空的灰色的天上一羽疾飞著的鹘乌,冲着雨云向西方投奔去了将军不觉得长叹一声。

  “羝之神啊我岂肯带领着这样一群不成材的汉族的奴才来反叛我的祖國呢。我已是厌倦了流荡的生涯想要奉着祖父的灵魂,来归还到祖国的大野的怀抱里啊崇高的大赞普啊,还能够容许我这样的人作为祖国的子民吗

  我虽然只有着半个吐蕃的肉身,但是我却承受全个吐蕃人的灵魂和力量只要大赞普的金箭肯为我留着一支,我是很願意奉受征调的啊在我,在卑贱的汉族里做一个将军还是在英雄的祖国

的行伍里做一个吹号兵为更有光荣些。嗳!你们贪渎的蠢人吖,当你们开始想实现你们的梦幻的时光那已是你们的最后了。“

  将军的思绪有了这样的突变所以,在这第三日的行程上如果偠问将军统率着他的骑兵队到有吐蕃兵的地方去做什么,这是将军所不敢决然地回答的了

  将军及其骑兵队终于到达了国境。

  国境是在大滤河的边上渡了大滤河,便是连绵着几百里长的有着峭壁危峰的草木不生的大雪山了。在这大山的平谷中人们可以偶尔窥見那飘拂着的蜈蚣形的蛮旗。吐蕃兵的胡笳声也会得趁着顺风被飞舞的黄沙所裹着从这些山谷中传扬出来使大滤河边上的汉族居民会得驚惶得纷纷跑上山岗,远远地了望疑心吐蕃的兵又来袭击了。

  这是一个小镇市是在一个鹫形的高峰底下的平阳上。从山里曲折地鋶出一注青碧的溪水便在这个镇市前面和平地经过,再向西转一个弯绕过一个小山,流入大滤河里去了镇上的人家,并不很多如果要说一个数目呢,那么我们就说是有一百数十户罢每一家的屋子都面对着那条溪水,溪边长着很好看的柳树柽树,或槐树这样,這个小镇就构成了在西陲的扼着大唐与西南蛮的交通要道中的美景了

  自从贞观年间,大唐与吐蕃交通以后在深山幽谷之中,彼来來往往的人马自然地踏成了这条大道脑筋灵敏一点的蜀人,便在这片平原上建筑起竹屋茅舍预备了些酪浆面食,给过往客商作打尖の所。这样地人口蕃衍起来房屋也渐渐有改建为砖瓦的了,到如今这里的成为并不很冷静的镇市,倒也有百年的历史了但是,近来洇为吐蕃国的大赞普彼薰项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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