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问的好友救我下载!自己喜欢一个人静,又害怕一个人静…

当龙马心烦意燥地冲到天台上吹冷风时,那一声轻柔的呼唤让自己没由来地心慌,完蛋了,被人发现了?!

转过身来,蓝紫色卷发的人面容美丽不分男女,紫水晶一样的眼睛隐藏着温柔和悲伤安静地凝视着自己,让龙马有一瞬间的失神,疑惑地在脑海搜索这个人的名字,终于想起来了,立海大的部长——幸村精市!【作者:你终于记住一个人的名字了←_←】

“幸村学长。”龙马惊讶于他出现在这里,难道他的病还没有好吗?然而幸村的话让龙马沉默了,慌乱了。被幸村抱在怀里,龙马被淡淡的薰衣草香包围着听着幸村用他独特温柔的声音安慰自己,大脑却是一片混乱:怎么办,该怎么办?!都会知道的,所有人都会知道的!都会用怜悯的眼神看我的,都会……抛弃我的……

“龙马,没事的,龙马~”幸村皱起细致的眉宇,明显感觉到怀中人儿的不对劲,伸手捧起少年的脸,发现那双总是自信张扬的琥珀色大眼充满了惊慌和无助。“龙马,你怎么了?”幸村有些慌张,轻柔的声音染上了焦急。

“幸村学长!”龙马抓住幸村的衣袖,咬住下唇,“拜托你,不要告诉任也何人。”幸村愣子一下,紧紧地盯着目光闪躲的龙马,捧住他的脸不放,凑近,“龙马你这是在干什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龙马用力抿紧唇,没有回答。于是幸村弯下腰,用自己的额头抵住了他的额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紫色的眼睛目光清澈,“龙马,你还想打网球对吗?”这么近的距离,让龙马身体僵硬,想要后退却被幸村紧紧拽住,这时候龙马才明白,这位美人部长真的不像外表看的那么柔弱,喏啜着回答,“,,是。的”

“可是你的左手不能打球了,你的右手也很脆弱,对吗?”龙马有些郁闷,这家伙到底听到了多少啊!

“龙马~不要伤害自己。”幸村的语气加重,同时轻轻吻了一下龙马的眼睛,龙马浑身一僵,猛得推开了他,倒退俩步,倔强地看着微笑的幸村,冷冷道,“我要怎么做是我的事,不要你来管。”

“龙马,”幸村忧伤地看着这个倔强的孩子。龙马微微咬唇,“幸村学长,请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幸村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个孩子,那般骄傲的人,现在却在祈求他,到底,是什么事,把这个美好的少年逼到这样一个绝望的地步。

“好,我答应你。你也要答应我,不要伤害自己,好吗。?”幸村终究是不能拒绝这个孩子唯一一次祈求,微笑着点头答应。

“谢谢学长”龙马眼神暗淡。“不用谢我呐,龙马”幸村轻轻摸了摸龙马的头发,身体忽然晃了晃,靠着墙马上就要滑倒。龙马连忙上前扶住,看着幸村苍白的脸庞,惊讶,“学长,你的病……”幸村笑了笑,“喏,我俩互相交换秘密,谁都不要告诉别人噢。”

龙马沉默着点点头,心情复杂。

龙马原本想要拒绝,可是看他这病恹恹的样子,拒接的话又吞了下去,“唔~好。”

一路扶着幸村累的龙马气喘吁吁,虽然现在的龙马也快一米七了,但是比起几乎一米八的修长身材的幸村,还是很吃力。龙马有些郁闷,这三年明明很努力长高了',为什么一个个窜得都比自己高啊。【作者:人家好歹快十八了。】

看着眼前的大别墅龙马直咂舌,原来幸村学长家这么有钱呐。幸村站直身体拿出钥匙打开了大门,回头笑了笑,“我家就我一个,进来陪我一会吧。”

龙马看了看已经沉下去的夕阳,不早了,可是担心他待会毛病又犯了'所以还是点头答应了。【作者7:这孩子太单纯了,被骗了都不知道。幸村微笑着看了过来。作者:哈,我什么都没说。(抱头跑)不要灭我五感啊】

别墅里的装饰很淡雅,一看就知道非常符合幸村的美学。

“龙马,要不吃了晚饭再走吧。”幸村拿出一罐芬达递给龙马。

“啊?不用了!”龙马摆手,但还是接过了芬达,因为他真的渴了。

“龙马讨厌我吗?”幸村忧郁地看着幸村。

“咳!”龙马拉了一下帽子,“不是啦”

“那就留下来吃晚饭。”幸村干脆地决定了龙马的去留。

沮丧地坐在客厅的米色沙发上,龙马侧头看着幸村美丽的背影在厨房里忙碌,一阵诱人的香味飘了出来,龙马悄悄咽了口口水:很好吃的样子呢,想不到幸村学长这么贤惠呐。阿嘞,好像用错词了。

“叮咚叮咚~”清脆的门铃声响起。“龙马~能开一下门吗?我这里走不开。”

“哦!”龙马不情不愿地蹭到门口,打开门,入目的还是一张门板。“越前,你怎么在这里?”

“唔~”龙马含糊不清地回应,拉低帽檐返回屋内,“幸村学长,门...真田学长来找你了。”

“弦一郎?”真田"幸村探出身子,略微有些惊讶地看着僵硬地站在门口的真田,轻轻笑了笑,“进来坐吧,我的菜马上就好了。”

真田嘴角抽了抽,目光在一身居家服并围着可爱围裙的幸村和散漫坐在沙发上的少年之间流连,最沉默地换鞋走了进来。

烤鱼!龙马一下子坐了起来,死盯着幸村手中的托盘:还有茶碗蒸和鳗鱼寿司!

“呵呵,瞧你这贪吃的小猫样。“幸村弯腰捏了捏龙马的脸,温柔笑着。”切,什么嘛,还差得远呢!“龙马别过脸,不满地哼哼。”弦一郎要不要一起吃个饭?“幸村偏过头笑吟吟地看着眼神颇为复杂的真田。

“啊~不用了,我是送明天出赛资料给你的。“真田拿出一叠纸,目光紧紧盯着龙马。感觉到视线的龙马哼哼俩声,”真田学长的伤还好吧!“

“龙马也知道真田受伤了吗?“幸村笑吟吟地看着真田。

“小伤,好的差不多了。”真田面瘫地回答,继续看着龙马,”越前,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惹上什么人了?“

龙马挑了挑眉,”嘁~真田学长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门板脸严肃地看着龙马,“我调查了一下那辆货车,竟然牵扯出令人意外的大人物。”

“切~你查错了。”龙马的心突兀一跳,别过脸闷声闷气回答。

“龙马,不要怀疑真田家的实力~”幸村按住了龙马的肩膀,温柔的声音和认真到和手冢有的一拼的冰冷表情形成巨大反差。龙马用力抿了抿唇,:该怎么说?我不能告诉你们,就算你们的家族势力再庞大,也抵不过他的一根手指头,我不能拉你们下水。

龙马拉低帽檐,淡漠开口,"谢谢学长的关心,这件事真的只是一个意外。你们不用多想,我先走了。“

“龙马!”幸村出声叫住,看着那突然冷漠下了的少年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温柔的笑容再次绽放,”吃了晚饭再走吧,让真田送你回去,天黑了不安全。“真田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个样子的幸村,那温柔的声线染着淡淡的祈求。

“不必了。谢谢”龙马压了压帽檐,开门离去。

“太松懈了!”待龙马走后,真田用力拍住桌面,冷漠的声音渲染着怒意。

“弦一郎,你说的那个人是谁?”幸村担忧地看着远去的纤细身影,轻柔的声音有着掩饰不住的焦虑,连真田家也为之忌惮的人物,那该是多么可怕的存在呢?真田闭上眼,再度睁开已经是一片清明,“我已经派人暗中保护他了,你不用担心的。”

“那人是谁?我也要瞒着吗?!”幸村恼怒地转身瞪着真田。真田平静地与他对视,慢慢开口,“知道八岐家族吗?”

幸村绝美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如此惊愕的表情,神之子的面具,轰然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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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这是霍轻轻第十三次咬他了

手下所谓的“重口味”的室友,曾经是一名虐待狂,手上又很多折磨人的法子,虽然在监狱里不可能真的杀了季沫北,但也足够让他生不如死了。

至于能不能活到出狱那天,就看他有没有这个命了。

听着手下的汇报,白冷擎竟然没有多大的快意,他低头看着手掌上新添的一个牙印。

这是霍轻轻第十三次咬他了。

她的病,仍旧没有起色。

此时已是深夜,霍轻轻应该已经睡了,他站起身,轻轻走进了那个他一直不敢走进的房门。

房门被轻轻地推开,霍轻轻正睡在那张他们曾经亲密过无数次的床上,床头开着暖黄色的灯,将她不安的容颜映衬得纤毫毕现。

自从被救回来后,她就极度恐惧黑暗,只有开着灯才能勉强睡得着。

白冷擎轻轻走上前,看着那双睡梦中仍旧不安稳的眸子,心里泛起一阵一阵的疼。

那些被刻意遗忘或丑化的片段也一点点入侵他的脑海。

他是在大学的一场晚会上认识霍轻轻的。

那时候霍依人已经是他的女朋友,挽着他的手冲他撒娇,突然舞台上的灯光一暗,随即霍轻轻就穿着极少的布料上台了。

“啊,那就是我经常跟你说的姐姐,她的跳得可好了,很多男生都争着开着车送她回家呢。”耳边响起霍依人的声音。

轻佻,这是白冷擎对她的第一印象。

后来那女孩子便时不时出现在他眼前,假装不经意地走过去,又或者干脆偷偷地跟着他。

他知道,她喜欢上了他。

但是那又怎样呢,明知道他有女朋友了还试图勾引他,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孩子。

于是他对她愈发不喜了起来。

直到有一次,他撞到霍轻轻再夜总会的酒吧跳舞。

他莫名其妙地愤怒,冲上前把她拉了下来,质问她为什么。

她轻轻掰开了他的手,用一种淡淡的语气说:“不是每个人生来都可以活得那么容易的。”

在那之后,他开始渐渐关注她来。

发现她的学习成绩其实很好,她的生活并不是像他想象中那么纸醉金迷,她吃着食堂最便宜的饭菜,坐着普通的上学,朴素得完全没有酒吧舞女的模样……

直到那天,她拿着爷爷的遗书威胁他娶她……

霍依人负气出走,他把所有的愤怒都撒到了她的身上。

从来强势冷硬的白冷擎,在这个夜晚,回想以前种种,忽然落下一滴泪来。

那点水渍落在霍轻轻的脸颊上,白冷擎抿着唇,伸出手指轻轻抹掉。

手指却在那点温热的肌肤上流连,跨越多年的时间,她还愿意再给他一次爱她的机会吗?

床上躺着的霍轻轻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缓缓地睁开了眼。

白冷擎突然愣怔了一下,局促地说道:“对……对不起,我马上就走!”

说完正准备立刻起身就走,忽然被霍轻轻拉住了一小片衣角。

还未来得及感动,手指上忽然传来一阵剧痛,她咬住了他的手指。

他痛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却仍旧笑着哄霍轻轻。

“你要咬我泄恨就咬吧,只是我这只手没那一只细皮嫩肉,你别崩坏了牙。”

白冷擎放松了手部的肌肉,任霍轻轻叼着他的两根手指,在唇齿间来来回回地碾磨,不一会就磨出了鲜血。

白冷擎闭上了眼,另一只手缓缓抚摸着她的发丝,一下又一下,仿佛这样就能缓解他手指的疼痛。

温热的液体大滴大滴地砸在他的手背上,白冷擎一惊,骤然睁开了眼,慌张地说道。

“哎呦,你怎么哭了,是不是肉太硬了咬不动,对不起下次还是换另一只……”

霍轻轻的眼泪却只是扑簌簌地往下掉,看着白冷擎手掌的目光一动不动。

白冷擎这才反应过来,霍轻轻这次咬的,是上次被医院烧伤的那只手。

“那个……宝贝儿,你是不是嫌弃他太丑了。”白冷擎忐忑不安地问道。

霍轻轻一松嘴,翻个身把脸埋进被子里,不说话了。

“轻轻……宝贝儿……你还好吗?”白冷擎有点不确定地叫道。

“出去!”被窝里传来闷闷地两个字。

于是白冷擎麻溜地滚了。

捧着受伤的两根手指去找医生包扎,被医生用惊悚的眼神看了一遍,了解了前因后果后郑重其事地对白冷擎说。

“白先生,夫人现在的攻击性太强了,我担心您的安全。”

一边包扎着两根快被咬断的手指,医生一脸严肃地说。

白冷擎反倒不在意,甚至常年冰山的脸上出现了那么一丢丢诡异的笑容。

“没事,轻轻她今天还和我说话了,肯定是认出我来了。”

虽然跟他说的是“出去”,但这并不影响白冷擎的乐观。

医生抽了抽嘴角,决定放弃对眼前这个油盐不进的家伙的劝说。

然后,白冷擎又被咬了。

起因源于白大总裁自信地以为他家夫人已经认识他了,所以第二天屁颠屁颠地端着早餐和霍轻轻一起吃。

在他好心地把自己的牛奶端过去给霍轻轻的时候,猝不及防又被霍轻轻咬了一口。

“哎呦!”白冷擎立即叫了出来,霍轻轻叼着她的手指观察了好一会,不知道为什么又放开了。

要知道往常霍轻轻一咬上他,不咬到牙酸是绝对不撒口的。

眼下霍轻轻可是两次放过他了。

于是白冷擎就更有信心了,也不顾自己被咬得千疮百孔的两只手,每天都黏着霍轻轻。

久而久之白冷擎也总结出了规律,只要他递上被烧伤的那只手,霍轻轻十成十都不会咬她,或许是在医院的记忆对她太过深刻,脑海中还残留了一点点他的好。

也许习惯了白冷擎在身边的模式,现在霍轻轻不怎么搭理他,爱跟着就跟着吧。

这天,是白冷擎给霍轻轻约好的产检的日子,相比起天天待在家里白冷擎更希望她能走出去,千哄万哄才把姑奶奶哄到医院,谁知霍轻轻见到“妇产科”三个字拔腿就跑!

霍轻轻独自一人奔跑在医院的走廊上。

她只知道她很害怕那个小小的房间,那里,似乎藏着她很多痛苦不堪的记忆,让她本能地想要躲避。

慢慢地,后面追着她的人似乎不见了,霍轻轻的脚步也慢了下来,停在一间病房门口。

霍轻轻鬼使神差地拧开门把,走了进去。

这个房间和刚刚走过的房间好像不一样诶。

她好奇的往里探了探头,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一片焦黑,里面还堆着一些废弃的医疗器材。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间房子——

脑袋不是很清楚的霍轻轻没能想清楚,这时门口传来一阵人声,那是要把她抓回那个可怕房子的人!

她缩了缩头,异常敏捷地钻进了房间里,趴在废弃的病床底下。

屏气凝神地等着那几个人过去。

“明明是往这个方向跑了,怎么不见了呢?”有人疑惑地说道。

“你们都小心点,不要吓着夫人,老大说了,夫人经不起吓。”有人叮嘱道。

“你说夫人也是的,带她做个产检反应那么大做什么?”似乎有人说话。

“嘘,不懂别乱说话,夫人在那里被老大打掉了四个孩子……”

声音渐行渐远,霍轻轻的脑袋却一阵一阵地发疼,他打掉了她四个孩子。

不对,他是谁?夫人又是谁?

霍轻轻抱着脑袋痛苦地蜷缩在床底下,她总觉得她丢掉了些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白冷擎焦急地在医院寻找着,恨不得把每一个可能藏人的角落掘地三尺。

他竟然忘了这是霍轻轻的伤心之地,在这里,他亲手结束了霍轻轻肚子里四条小生命。

“白冷擎,你会遭报应的!”

当时霍轻轻是这么诅咒他的吧,他现在已经遭到报应了。

每夜的每夜,他都要被无数噩梦惊醒,梦中被他打掉的孩子们抱着他的腿,一声一声地叫他爸爸。

等他把他们抱起来,他们就会瞬间变成可怕的怪物,张着大嘴一口吞下他。

机械地房间寻找着,白冷擎麻木的脑子里在想,要是找不到的话,就从那间病房跳下去。

这样,或许霍轻轻就可以原谅他了。

霍轻轻蜷缩在床里,心里一阵一阵地发慌。她也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周围好热,似乎还有呛鼻的烟味钻进她的鼻孔里,令她呼吸不畅。

茫然地睁大眼看着眼前一片一片被烧黑的墙皮,脑海中不时闪过零星的片段,伴随着阵阵针扎般的疼痛。

一会儿是她身陷大火中,身边有个人在叫她的名字。

一会儿她衣衫不整地趴伏在一个巨大的黄金笼子里,笼子外有男人朝她可怕的笑。

一会儿她忽地从树上掉下来,手骨被摔得粉碎,她低下头,看见恶魔的鞋子停在她的面前……

霍轻轻猛地抱住了脑袋,但这并不能缓解她的疼痛分毫,于是她在剧烈的疼痛中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她仍旧躺在那方小小窄窄的床底,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睡在这里,她慢慢地从床底爬起来,慢慢吞吞地准备去吃晚饭。

今天送饭的大个子迟到了呢。

她一步一步地走着,脑袋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此时正是傍晚,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落在那已经生锈了的病床上,将它镀上一层暖黄色的光。

霍轻轻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了过去,甚至伸手摸了摸那锈迹斑斑的铁栏杆。

“哐当”一声,不知道是被手带到了什么,床头柜上的东西被甩到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霍轻轻弯腰去捡,却在见到那个东西的时候募地顿住了身形。

那是个被烧得变形的保温杯,外表已经乌漆麻黑的,被随意地扔在床头柜上,又被霍轻轻不小心摔到了地上。

她的脑海中似乎出现了天晚上的对话。

也是在这样一个夕阳正好的傍晚。

“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一整个保温杯的水浇下来,头顶响起男人的声音。

熊熊烈火夹杂着呛人的黑烟,那个男人满身是伤,头发都被撩掉半边,却对着她说。

“听着,我过去开门,你看到门开了就立刻往外面跑知道吗?”

“我当然是跟着你跑出来了。”

霍轻轻抱着那个早已残破不堪的保温杯,突然泣不成声。

白冷擎忽然听到一丝隐隐的啜泣声,他心中一急,大步往前一跨。

这时,病房的门从里面打开,露出了霍轻轻犹自红肿的眼。

一向在商场上的冷面煞神被突然间卡了壳,站在这个破旧的病房门前,一脸局促地看着自己担心了半天的心上人。

过了一会儿,见她没有反应,白冷擎傻乎乎地抬起了自己的手,仿佛慷慨就义一般地往霍轻轻嘴边一递。

霍轻轻原本冷漠的眼神瞬间出现一丝裂痕。

她抬起手,缓慢地推开了白冷擎疤痕遍布的手掌。

还没等白冷擎反应过来,就已经抬步走了出去。

跟着赶到了的几个手下一脸懵逼地看着霍轻轻,一脸不知道是该拦还是不该拦的便秘表情。

白冷擎做了个停止的手势,脸上的表情半响都没有动一下。

看向霍轻轻的眼神就像在看什么失而复得的宝贝。

“轻轻,你还好吗?”白冷擎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上前一步拦住霍轻轻,凑近了脸去看她,生怕她病情又恶化了。

霍轻轻抬眼看向他,那双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没有了戒备,反而带上了一丝呆滞和疲惫。

接着白冷擎就听到霍轻轻用清冷的嗓音叫他的名字。

“白冷擎,我想静静,不要让人跟着。”

白冷擎的大脑当机了几秒,随即大喜过望,一叠声说了好几个“好”字,大手一挥就让手下退下了。

他的轻轻醒过来了,这就说明自己还有希望是不是!

但很快,白冷擎就不这么认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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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摩羯座恋人》是顺风火锅所书写的现言类现代言情小说。主要讲述了【为什么唯独不见你】秋日的天气是万里晴空,醒来时,看见白云朵朵,还有掠过的飞鸟。

  【为什么唯独不见你】

  秋日的天气是万里晴空,醒来时,看见白云朵朵,还有掠过的飞鸟。

  “醒了?!”钟杨芊芊的母亲秦梅,用毛巾轻轻擦拭过女儿的面颊。

  “……”钟杨芊芊眨了眨眼,澄澈的眸子里尽是疑惑。

  这里是哪儿?她不是和周彤在食心湖么,那女巫不是想要她的心么?

  秦梅黯然的眼神一下亮了起来:“你总算是醒了,你不知道你昏倒后妈妈有多担心。”

  “昏倒?”杨芊芊沉思片刻,然后苦笑,“我睡了很久么?”

  “是啊,足足半个月呢,医生又查不出病因,可把我急坏了。”

  秦梅将一块削好的苹果递到她边,神情依然是担忧。

  睡了那么久么?这好像不太可能,那游在水里的感觉是那么真实,还有那个叫瑶林语的女巫,周彤……难道说,她只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现在是梦醒了?

  杨芊芊呼吸蓦地一窒:“妈,快给安隽打电话!快打电话给她!快!”

  “好好好,”秦梅急急按住她,“你别急,先躺下,我马上就打。”

  病房里的护士不让使用手机,秦梅只得走出病房。

  杨芊芊不安地闭上眼睛,却听得一阵叮咚错落的音调,淡淡地在房间里传开,安静而柔美……

  我会给你最柔软的肩膀

  “是什么声音?”杨芊芊有些疲惫地问。

  “啊,是用来缓解病人心情的曲子,”护士小姐温柔地笑道,“就是BlueSky的新曲《梦游心湖》,很好听吧。”

  杨芊芊的目光一下变得遥远而苍凉。

  秦梅推开门走了进来,神情复杂。

  “妈妈,怎么了,安隽她……”

  “有好几天了。难怪你吴阿姨那天还打电话给我,问见着安隽没有。唉,我忙着照顾你,都没再仔细问。这可怎么办啊。”

  杨芊芊的脸唰地变了,唇色也一下变得发白。她的皮肤层层发紧,手指也是颤抖的。

  “对不起,安隽啊。”她将脸埋进枕头里,轻声说。

  秦梅盯着瘦削的女儿,心疼无比:“会找到的,安隽那么可爱,谁会忍心伤害她呢?”

  她俯下身,轻轻搂住杨芊芊颤抖不已的身子:“一定会找到的,连施晓庆也说会帮忙呢。”

  怀中的身子再一僵,钟杨芊芊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血液里似乎横亘着化不掉的浓绸棉絮。

  吴美艺看着光滑地板自己模糊的倒影,扯开嘴角冷笑。

  “为什么?”她的眸子里透着清冷。

  冯余宗却只是沉默。

  “为什么要回来?嗯?如果女儿不失踪,你就永远不回这个家了,是不是?”

  冯余宗轻叹一声,心里像是被潮湿的海绵堵塞住一般。他的喉咙干涩,痒得想咳嗽。

  吴美艺慢慢扬起脸,眼神冰冷。她看着自己沉默不言的丈夫,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说:“要不是安隽,我早就把你那些丑事给揭穿了……我要你一辈子都愧疚地活着,背负着罪恶,痛苦地活着……”

  这声音像是巫师下咒时落下的雨,冰冷而刺骨。苦涩像潮汐一般汹涌袭来,渗入骨髓,泛起阵阵伤痛与彷徨。

  “安隽她,不像你。”他淡淡地说,手指间的烟火明灭不定……

  钟杨芊芊被确诊可以出院,她坐在床上,木然地看母亲收拾一切。

  门突然被推开了,继而是一张被墨镜遮住眼睛的精致面施。那个人正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从容、优雅、淡淡的疏离、无可挑剔的风度,却让人不敢靠近。施晓庆的每一次露面,总是伴随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气场,他的嘴角虽然带着亲切的笑容,但他的骨子里是将人拒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秦梅见了,连忙放下手中的衣物,笑道:“晓庆你来得可真巧,我们杨芊芊马就要出院了。”

  施晓庆摘下墨镜,扬起唇角:“那真是太好了,我刚刚推了几个通告,正好送你们回去。”

  “这怎么好意思,”秦梅笑得眯缝了眼,“被人看见,你也不好解释的。”

  钟杨芊芊看着这个让自己身处噩梦的男子,眼神复杂。她不是不知道施晓庆的秉性,他绝不是一个坏人,但是也说上是好人,说到底,他只是一个自私的人。施晓庆喜欢的是光环围绕的感觉。

  他最爱的人应该只有他自己吧,永远恋着自己的精致,在乎的人也只是自己。

  她可以容忍他的光芒在他面前闪耀,让她徘徊在阴影里。也可以容忍他在媒体面前,一次又一次地否认他们之间的关系。

  然而,她最无法忍受的是,他的骄傲,使她变得卑微,变得形影模糊。他的承诺,往往都许得太过轻易,他似乎也不知道一辈子,是一段多么多么漫长的时光。

  “你出去,”杨芊芊盯着男子手中的百合,眼睛里皆是空洞,“我,不想看见你,晓庆君。”

  秦梅的笑容僵住:“杨芊芊啊,你……”

  “出去!”她几乎是用尽了全力喊出这两个字。

  “那你好好休息,学校里我都帮你理好了。”他十分平静地说,没有露出一丝的不快。

  秦梅尴尬地咳了几声,笑道:“真是抱歉,我们杨芊芊刚醒来不久,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晓庆你多多见谅。”钟杨芊芊的性格和秦梅有着太多的共同点,两个人都是那种柔弱女人的代表,她们大部分时间都选择顺从男人。

  施晓庆微微点头,拉开门走了出去。然而他突然转过说了一句:“丫头,好好休息,安隽她不会有事的。”

  钟杨芊芊感到恐慌,到底什么才是真的?女巫告诉她,他是骗子。周彤告诉她,他很危险。

  而现在母亲告诉她:“晓庆君是个好人哪,一点儿明星架子也没有。听说你昏倒了,立马就赶过来了,他说他是你的朋友。杨芊芊啊,你倒跟说说,你怎么认识他的?”

  茫然的什么也没听清了,她的脑海里不断回旋的只是那一句:他说他是你的朋友。

  他否决了,不是么?他曾用他惯用的方式,终结了一切。这就是施晓庆,他微笑的脸的背后是浓重的冷漠,他的一切都像是在表演,但是他究竟想要什么,这些表演都是给谁看的?如果是对钟杨芊芊,施晓庆根本就不需要表演,他早就已经征服了这个女孩,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只要是为了施晓庆,当初的钟杨芊芊都会不顾一切的去做。只是施晓庆一次一次用冰冷的语言伤害了钟杨芊芊,钟杨芊芊这才开始怀疑自己对施晓庆的信仰。是的,就是信仰,钟杨芊芊对施晓庆已经不仅仅只是爱,而是形成了一种盲目的崇拜,一种深入骨髓的信仰。就像迷信一样深入到钟杨芊芊的心中,蛊惑着她为施晓庆做任何的事情。

  那个完美得近乎绚丽的男子,在无数闪烁的灯光下,在众目睽睽的镜头前,他曾说:我与她之间,不过萍水相逢,而对于我,向来是不会去关注这类人的。这样绝情的话,只有施晓庆可以轻描淡写的说出口,仿佛割断的并不是恋人之间的感情,只是一条无所谓的线。这样的痛一直都存在于钟杨芊芊的心中。

  她的脑子里越来越混乱,像是被什么缠绕住一般。不断起伏,疼痛不堪。钟杨芊芊不知道施晓庆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想不明白,于是她拼命的去想,却没想到自己的脑子却越来越乱,一切都混乱了。

  钟杨芊芊靠在母亲的怀里,泪水滴落。

  【祝你分手也幸福】

  周彤失踪后,学校方面也安排了寻找,却是一无所获。

  警方也加大了寻找力度,吴女士每日以泪洗面。

  这些天,她始终惴惴不安,担惊受怕,生怕自己女儿出什么意外。她到底去了哪里,朋友、亲戚全都问遍了。

  秋日的花香,清幽淡雅。游闽书靠在一棵树上,碎银的眸子泛着浅银的光芒。

  “勋,你知道她在哪儿,对吧。”

  瑶林蹙眉:“我为什么会知道,你今天真奇怪。”

  游闽书淡淡地笑:“你以为,你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么?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游闽书今天的样子和往常并不一样,今天的他虽然还是带着不羁的笑容,但是和他一起长大的瑶林却看见了他眼神里前所为有的认真。

  瑶林愣了一下,抬望了一眼那树下的少年,面容依旧平静。

  他灰蓝的眼眸里略略露出一丝笑意:“因为,她是我的。”

  “不,”游闽书忽然情绪波动,“周彤是我的未婚妻,我要你把她立刻还给我!”

  “还给你?游大少爷你还真是搞笑,你们连什么仪式也没有,就冒然说她是你的什么未婚妻,这好像说不通吧。”瑶林十分的坚决,甚至语气中有着意思不屑。

  “可伊仙宫的人不会放过你的,勋,就到此为止吧。”

  银发少年闷哼一声,不可置否。他有着自己的骄傲,他不害怕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东西,就算是摩羯宫又怎么样,没有人可以从瑶林的手里带走周彤。

  烟雨弥漫了起来,飘落在花瓣上,枯黄的落叶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连绵不绝,画面唯美而纯净。

  雾雨迷蒙,充斥着孤独、悲伤、颓废的青春岁月,犹如一场朦胧的游戏,夹杂了彷徨与恋恋不舍。

  他站在雨里,没有撑伞,雨水湿润了他银色的发丝,也流过了他均匀的脸颊。

  看着他,没有笑容,没有言语,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他好看的眼睛微眯着,轻声说:“有没有想我?”

  依旧面无表情,她握着一支笔,在纸上细细刻画。

  她画中的人物赫然是那孤独的男子,眼眸里满是哀伤。

  少年进屋看见这画的那一刹那,脸瞬间消失了骄傲,他灰蓝的眼眸深不见底,目光暗沉。他的眼神里充满了黑色,那是嫉妒的颜色,那是让人陷入疯狂的颜色。邪异的少年眼中的黑色让他原本俊美的脸庞显得有些狰狞,这绝不是往常的他的样子,只是现在的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他已经被嫉妒蒙蔽了眼睛。原本的他是多么的骄傲高贵,他原本以为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任何一样东西可以征服他自己的内心,但是她却偏偏出现,一出现就带动了他的心跳,他有心跳?这是邪异少年自己没有料想到,但是却偏偏出现了。

  他冷笑:“你喜欢他?”

  没有抬头,自然也看不见他隐匿于眉目的忧伤。似乎陷入到了一种茫然的世界,她的臆想中存在的事务仿佛都在她自己的眼前挥舞,她想去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却偏偏不肯从这个臆想片段中醒过来,这就是所谓的执迷不悟吗?

  她似乎一直都在抗拒他,拒绝他,甚至于不屑一顾。有些时候,人是会麻木的,已至于没了知觉。而周彤的心不知为何,没有了感觉,不知疼痛。她感觉不到她的心脏是否还在涓涓细流。真是一件相当可笑的事情,他为了她,有了所谓的心跳,而她为了他却失去了本该拥有的心跳。

  瑶林叹了口气,静静坐在她旁边,看着她削瘦的脸庞,心中有什么东西沉沉地坠落下去。

  他将她留在这食心谷,是对还是错?

  她走进了他的世界,他封闭了已久的世界,然而,她却没有心动。她的脸依然纯洁,却没了生气。她被囚禁在一个自己并不愿意呆着的地方,这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犹如飞鸟被折断了翅膀,又犹如鱼儿离开了水。真的有这么重要吗?周彤告诉自己,确确实实有这么重要,不是口号,不是空喊,而是失去后的领悟,如果还有一次机会,周彤只想好好享受自由所带来的宁静。

  难道说爱一个人就要给她自由?瑶林唇边泛起一抹苦笑。

  而那伊仙,她不说话也不笑,至始至终冷漠如冰。

  杨芊芊又做梦了,一模一样的梦境。湖水淹没了她的身体,糊糊,又好像变了一尾鱼。她痛苦地挣扎,感觉自己逃不出去,

  她大声叫喊:“安隽,你在哪儿?你在这里么?你回答我啊……”

  她的眼泪落下来,滴滴冰凉,渗透了枕巾。对不起,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怎么会跟瑶林去食心湖,全都怪我。所有的罪责都被钟杨芊芊一个人放置在了自己身上,但她仅仅还只是一个女孩,她没有周彤那样成熟的心智,她只是个女孩,但是现在的钟杨芊芊背负着自己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的压力。这是自责和悔恨,她的善良注定了她不会原谅自己。但是她却从来都没有想过,周彤要去食心湖完全是自己的决定,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在杨芊芊的心里,周彤一直是一个孤独的孩子,尽管她总是扬着和的笑容。她将所有的伤痛全都隐秘在心底,默默地一个人背负。只有在深人静的时候,才敢放下白的谨慎与不安。她活得实在是太累了。就想周彤看着赵律的时候一样,他们是同样一类人,再多的关爱也换不回他们孤独的心里世界。

  杨芊芊挣扎着呼唤:“安隽啊,安隽……”

  她因不安而晃动的手,被另一双指节细长的手紧紧握住。

  她也不道,这双手的主人,在黑暗中,是怎样将所有的寂寞与悲伤,显影现形。他握紧那双温暖的手指,迟迟不肯放开,怕从此丢失。

  他看见杨芊芊的眼泪顺着脸颊不停地流下,他的心突然狠狠地疼了一下。

  为何要哭呢?窗外弥漫的细雨也是你留下的泪么?他轻轻俯下身来,吻干脸上的泪痕。

  枯萎的花朵似乎又开放了,而香气依旧还在蔓延。他悲伤地亲吻她,狠狠汲取她的气息。

  丫头,你为何不早生十年?他骨子里隐忍的血液,在不羁地流淌……是啊,如果早生十年,那么一切都会改变,这是施晓庆给自己的理由。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吗?绝不是这样,如果没有相爱的勇气,就算早生百年、千年,也换不回爱情。施晓庆终究是爱自己多一些,他要的不是爱情,爱情从头到尾都只是他的装饰品,就算他再痛再怎么流泪,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懦弱善良的钟杨芊芊比施晓庆更加勇敢,只是因为她心里的爱恋更加纯粹一些。

  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个周彤,她是一个更加纯粹的人,在这个复杂的世界里,越是纯粹的人反而更像是异类,她们不得已学会了伪装,只是为了避免自己在这场游戏中遭受更多的伤害。

  钟杨芊芊第二天回到学校课,气氛很是不一般。

  她一走进教学楼就发觉不对劲,大家看她的眼神都变得很奇怪。

  杨芊芊皱眉,自己又惹了什么话题么?

  女生们看见她,又是妒忌,又是憎恨,见她回头,连忙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杨芊芊叹气,不去理会,但没了周彤的作伴,她始终感觉孤单。

  老师很是激动地说:“我们钟杨芊芊同学终于在与病魔的战斗中,取得了决定的胜利,让我们欢迎她回校上课!”

  教室里响起高低不一的掌声,他们拍得有气无力。老师也不怎么在意,

  他拍了拍杨芊芊的肩膀道:“既然回到学校,就要努力学习,把掉下的功课全都补回来。回到你座位上去吧。”

  杨芊芊安静地坐了下来,却听到一阵啧啧的议论声。

  “她居然会来课?晓庆君都默认和她的关系了,先前还否认来着。”

  “是啊,可晓庆君怎么会喜欢她呢,她明明和我们一样平凡嘛,真是不懂啊!”

  “唉,连周彤失踪,她都没有感到难过……”

  听着这些话,杨芊芊的突然头痛起来,脸色也变得苍白。

  老师在讲台用力咳嗽了几声,示意安静。

  好不容易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杨芊芊有些介意地看着那些,用眼神瞄她的女生,感觉浑身不自在。她本来就是个极其内向的人,大概只有和周彤在一起的时候才会稍微活泼一些,她顶不住世俗的压力,就算再愤怒也只能悄悄的压在心底,这就是钟杨芊芊。

  但人类终归是敏感的动物,不可能不在乎听到与自己有关的话题。钟杨芊芊没办法做到无动于衷,但是很多事情,她根本没有办法去辩解。周彤的事情,钟杨芊芊一直都认为是自己的错,而她和施晓庆的爱情,更加是一个不能说出来的禁忌。流言蜚语的痛苦在于自己内心的忍受,她只能对待这种折磨采取忍气吞声的态度。

  她听见一个故意压低了声音的女生说道:“钟杨芊芊回来上课了,那个小妖精,居然敢勾引我们的晓庆君,简直是不想活了。”

  另一个娇媚的声音了进来:“听说晓庆君和她同居过呢,还有过一个流产的孩子。”

  杨芊芊的脸色愈加苍白,她刚想站起来,却被一只手按住。

  抬对那对灰蓝的眼眸,她差点叫出声来。

  是瑶林!钟杨芊芊大惊,惶恐地将手从他手中抽出。

  “你……安隽……”她喉咙干燥得快说不出话来。

  瑶林在她对面缓缓坐下,从容、淡定。

  “不用怕,这里,不是食心湖。”

  他低声的一句话却像炸弹一般,在她的心底轰然炸开,原来,那不是梦。钟杨芊芊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想,她无数次的回想当时的经历,她一直在安慰自己,这只是一个梦境,但是现在当事人站了出来,这不是梦,钟杨芊芊再也不能就这样欺骗自己。

  【悲伤的距离只有一尺】

  那个妖精一般的男子就坐在自己对面,杨芊芊也终于得知,之前所经历的一切,全部都是真实的事实。

  她痛苦地闭了闭眼:“安隽她在哪儿?”钟杨芊芊最想知道的就是周彤的下落,这已经成为她的一个枷锁,只要一想到周彤的遭遇,钟杨芊芊就忍不住想要颤抖,这种痛苦比面对施晓庆时更加激烈难过。

  “你不觉得,这里并不适合谈这个问题么?”他半眯着眼睛,睫毛浓密而纤长。瑶林这个人算不上是个坏人,甚至于他根本就不是人。

  周围的女生都停下手中的筷子,注视着这个突然从天而降的美男子。

  “咦?那个人不是上次带走周彤的人吗?”

  “没错,是那个银发的男生诶,他是我们学校的么?”

  “他怎么和钟杨芊芊坐一起啊,难道他们联合绑架了周彤?!”

  那女生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跳。其他女生们连忙摇头否决,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生活在学校里的人其实比社会上的人更加肆无忌惮,因为她们根本没有经历过这个社会的磨练,她们从来都是生活在温床之中,认为这个世界一切都在规则上进行着,她们面对是一种相对公平的世界,所以也造就了她们的性格,她们可以毫不在乎的去评价一个人,因为大家都是这样做的,却没想过这样评价会给对方带来多大的痛苦,她们不在乎,知道自己也遭受到这种非议的时候,才会想起自己的放出。

  瑶林对这些都充耳不闻,在他的眼睛里,这些叽叽喳喳的声音只是一群苍蝇,他太骄傲了,骄傲到从来都对世俗的一切满不在乎,不过这就是瑶林,他本就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又何必去遵循这个世界的规律,他只对杨芊芊说了一句:“想见到她的话,放学后就到枫叶林来。”

  他说完,那张精致妖娆的脸,便消失在阳光之中。瑶林就是这样的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他本身就是一个迷,是这个世界的突发状况。但是钟杨芊芊却已经确认了这一切都不是梦。如何抉择,钟杨芊芊再次进退维谷。

  杨芊芊心中的一根发条瞬间拧紧了,其次就是听他的话跟他去了食心湖,然而却……她还应该再去么?

  她斜斜地靠在座位上,一点食欲也没有。脑海里翻滚着那些可怕的回忆,她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她终究还是有些软弱,出来在对施晓庆的问题上勇敢过,她就一直这么逆来顺受的生活,她只能去祷告。

  安隽啊,你千万不可以有事。你说的没错,他简直像个魔鬼,太可怕了。

  温暖的阳光将整个校园都漆上了一层柔软的橘红光泽。

  曲曲折折的走廊上,落满了枯黄的叶子,踩在上面,松松软软,别有一番趣。一路走过来,都是充满暖意的光芒。

  现在是午休时间,杨芊芊却毫无困意,只觉心中堵得慌。是什么让她来到了这里,也许是友情的羁绊,她太在乎周彤,所以才能战胜心里的恐惧来到这里,只是来到这里之后,她的心里充满了茫然,她只能傻乎乎的站在这里,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些什么。

  她忽然听到一阵口哨声,还感到有道道目光射向她。一个青涩的声突兀地响起:“喂,你什么名字?”

  杨芊芊转过身,看见几个很瘦很高的生,正用新奇怪异的目光打量她。

  那个为首的男生,眼眸黑如漆,有一清爽乌黑的碎发。他站在秋叶之中,浑身有种琉璃般透明的气息。

  身着校服的男生们,像是一道亮丽的风景,伫立在的视线尽头。

  “问你叫什么名字?”其中一个男生拉长了尾音,脸上带着邪邪的笑。

  钟杨芊芊的脸微微地红了,手心里沁出细细的汗来。

  “啊哈,她脸红了。”花样年华的少年们都嘻嘻地笑了。

  就在这时,背后一个低沉柔和的声音化解了的尴尬:“杨芊芊啊,怎么不好好休息?”

  嘻笑的男生们顿时都惊诧不已,他们看见那个精致骄傲的男子,闪耀着绚丽的光芒,轻轻地走了过来。

  那个琉璃般的男生的脸上也渐渐漫上了红潮。

  男生们爆发了一阵哄笑。

  “原来是大明星的绯闻女友啊,难怪不肯理我们哪!”

  “架子蛮大的嘛!”

  钟杨芊芊的脸愈加地红了,显得更加不知所措。

  施晓庆没有说什么,只是抬起眼眸静静扫了一眼。哄笑声立刻停止了,男生们感觉到那眼神中所包含着的沉默的力量。施晓庆的气场是经历过太多的事情才修炼出来的,他生气的时候自然能够镇主这些少年。同样是人,人和人的差距就在于经验和天赋。施晓庆天生就是一个美男子,后来又幸运的得到了那么多的机会,这才早就了现在的施晓庆。

  “走吧,宇……人家是有男朋友的……”一个男生揽着那个拥有透明息少年的肩膀,转身离去。

  凉薄的秋天,落叶簌簌飘落,青在飞扬。是什么在触动人的心,是风在吹还是落叶在掉,哪一个是前,哪一个又是后。谁都无法分辨萧瑟之中蕴含的果实,究竟是什么样的味道。

  “勋,他找过你?”施晓庆皱起了眉。他太精明了,钟杨芊芊在他的面前就仿佛是透明的一样,只要他想,他可以随时瞰床钟杨芊芊的所有想法。

  钟杨芊芊点了点头之后,想了一下又摇头。

  施晓庆忍不住笑道:“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你不该来学校的,会影响你的行程,而且……我们已经分手了,不是么?”

  空气忽然一下变得沉默了。优雅男子的瞳施微微紧缩,光芒凝聚。

  “难道不是么?”钟杨芊芊靠着走廊支柱,轻轻叹气,“我也想好了,以前都是因为我太任性,没考虑到你的感受。我也不管你和瑶林是什么关系,我们不要再来往了。”

  施晓庆抬望了一眼天空,没有说话。

  叶子在飘落,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的,分手是他提出的,也没有给她任何解释。

  钟杨芊芊深深地吸了口气:“那个……听瑶林说,你和他是同类,这是什么意思?”

  施晓庆的睫毛微微地抖动,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为什么一直不说话?”

  “你想让我说什么?”

  钟杨芊芊转脸望向他,心中升起一抹说不出的感觉。她知道他和她不是同类,也明白他们不可能在一起,可是……心中为何会有产生疼痛?

  那精致侧脸的轮廓,在秋日寂寞的阳光下,渐渐变得模糊。

  真想将时间定格在许久前的那一刻,他们初次相遇的那一刻。她若不再向前,他们就不会有所交集。

  “丫头?”子的目光落在的。

  他盯着她的脸,半晌,轻轻地说:“对不起……”

  他的眼神复杂,歉疚、哀伤、不舍……杨芊芊怔住,她埋下脸去,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要回教室了,你也请回去上课吧。”

  然后他转身,离开走廊。

  她没有看见,身后,那双眼眸,一点一点地冷了下来。

  回到教室,人数并不算多。钟杨芊芊抿紧了唇,坐在座位,心不在焉地翻着课本。

  这时又进来一个人,是那琉璃般的少年。他站在那里,吸引了那几个,正揉着惺忪睡眼女生的目光。

  女生之一慕婷怡,惊讶道:“哥,你怎么来我们班了。找我么?”

  少年只是笑,笑容晴朗,仿佛飘着白云的晴空。

  “啊,婷怡,宋宇他是你哥呀,怎么不同姓的?”

  “嗯,这是秘密啦!”慕婷怡故作神秘。

  却见宋宇缓缓走向杨芊芊。

  他伸出手去:“你好,我宋宇,高三八班的。”

  杨芊芊愣愣地看着他:“啊,你好,我……”

  “她钟杨芊芊,”慕婷怡接过话,“是名副其实的绯闻女生呢。我说,老哥,人家可是有男朋友的,还是大明星哦,你没得比啦。”

  宋宇不以为然:“明星就了不起么,我有的东西他不一定有。”

  他扬起的眉里写满了青春年少。

  看着这张面施,钟杨芊芊合上课本,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她不顾那些异样的目光,轻轻推开宋宇,跑出了教室。

  宋宇看着她莫名其妙地离开,眼神顿时变得挫败。

  慕婷怡耸了耸肩膀:“我说了吧,她根本看不上你的,还是回去好好看你的书吧。”

  宋宇笑了笑,心想,今天看见她在走廊里悲伤的样子,心中涌起的那种感觉,到底是什么?心动,或者怜惜。

  【就这样慢慢开始遗忘】

  他果然在这里。杨芊芊喘了口气,用敌意的眼光看着他。

  瑶林对于她的到来,一点儿也不意外,脸色淡然至极。

  早就听说他开了一家咖啡馆,果然不假。杨芊芊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她闭眼深呼吸了一下,睁开眼时,正对上那双弥漫着娆雾的眸子。

  她不禁打了个哆嗦,心底的怒意却翻滚着涌了出来:“我要把安隽带走,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人,请瑶林先生你,立刻把人放出来。”

  他像是没听见一样,只喝着咖啡,修长的指节捏紧了搅拌的勺子。

  “你这个魔鬼,到底想要怎么样?”杨芊芊压低了声音。

  瑶林轻抬眼眸,低低地笑:“我想钟同学你误会了,我并没有关押她,何来放出之说。何况,我说过,想见她的话,是在枫叶林里。看来,钟同学的记忆力不是很好哦。”

  杨芊芊看着他的眼眸,差点再次迷失了。对,她不能和他作过多的纠缠。若那天她不注视他的眼睛,也不会糊里糊涂地进了食心湖。

  “见过我的妹妹了?”他问。

  听到这个,钟杨芊芊陡然睁大了眼施。那戴着白玫瑰,手持权杖的美丽女子,又闯入了她的脑海。她心中的一根弦被狠狠地拨动了。

  瑶林端起咖啡放在唇边小啜了一口,窗外的光晕轻盈地洒落了进来。

  “你们不该进食心宫的,否则爵语就不会缠着我再要玩具了。她虽然不用吸食人血,但却需要人心来维持容貌,”他说的轻松无比,似乎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之心,对她来说可是最佳的补品呢。你也见过她了,是不是很漂亮?”

  钟杨芊芊听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皮肤还起了几层皮疙瘩。

  “唉,”他又叹气,“在食心湖所见、所听之事,你最好全部忘掉,否则……”

  银发男子慢条斯理地道:“劫数难逃。”

  杨芊芊顿了一顿,道:“这些,都不重要。我只要你将安隽归还给她的父母。她失踪太久了,家里人都着急得不得了。我想你也有父母,那么……”

  瑶林冷冷地打断她的话:“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请回吧。”

  “到了时间,她自然会回去。倒是你,钟杨芊芊同学,别再和晓庆君走得太近,这是我给你的忠告。”

  杨芊芊怔了怔,只觉得心口一阵发闷。她发现,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可怕了。他们的存在居然是那么地自然而然,不惧怕阳光,而是尽情地享受生活。

  杨芊芊逃离了咖啡馆,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也不愿回学校。她不想让别人看见她慌乱不堪的样子。

  那个瑶林,为何不肯说出周彤的所在,他似乎隐瞒了什么,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这算不算是绑架,她心中一惊,忽然想到了报复。可是好像没有充足的证据啊,她几乎快要抓狂了。

  拍了拍了校服,她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习习的秋风吹了过来,发出簌簌的响声。

  周彤靠在窗前,谷中景色尽收眼底。

  从未见过的新奇花朵,争先恐后地盛放,蝴蝶翩翩起舞。枫叶红得鲜艳夺目,像是落日残阳。

  她皱眉,这不是秋天么,怎么会有蝴蝶,那边一排排驻立的不是向日葵又是什么?

  这一切皆看得她一阵眼花缭乱,她索性关了窗。

  脑子里空白一片,她似乎遗忘了很多东西,那个灰蓝眼眸的男子,他究竟是谁?他为何不惜代价地将她留在这里,她的家又在哪里?

  你是鱼,是美丽的人鱼。银发男子不止一次这样对她说,听得她毛骨悚然。

  因此她在自己是人还是鱼的这件事,产生了很大的怀疑。

  她的记忆里,只有一个孤独的身影在不停地舞蹈,他想表达的事物也同样孤独。因此她将他画下来,却不想被那银发男子撕得粉碎。

  她很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做,当时她看见那幽深的瞳施中,居然燃起了熊熊大火。

  “小樱?”身后突然发出的声音将着实惊了一跳。

  修长的手臂轻轻环住她,冰冷的息缓缓渗入的脖颈。

  “放开我!”周彤终于忍不住出了声。瑶林并不松开,而抱得更紧了。

  他闻着淡淡的体香,还有香甜的腥味道,呼吸顿时灼热起来。

  他的眼神微黯,眸子变得魅惑无比。他猛地将她推靠在墙上,双手将她圈在怀中,暗淡的光线下,银色发丝散发出幽幽的蓝光。

  周彤惊慌万分:“你放开我,你这个魔鬼!放我出去,放……”

  他俯下身子,将她的呼声淹没在冰凉的唇中。

  他拨开她凌乱的长发,加深了那个吻,他迫切地想要得到她,根本停止不下来。

  他无法抑制地扯掉衣襟上的颗颗纽扣,露出大片光滑洁白的肌肤,他尖利的牙齿轻轻地触碰那片圆润的柔软。

  他感到自己身体里萌发了一躁动,他狠狠拽开自己的领带,眼珠也变红了,那是充满欲望的颜色。

  心跳加速,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推不开眼前这个强劲的男子。

  “别怕,我会很温柔的,”他的呼吸声变得粗重,冰冷的唇渐渐地往下移,“你太美了,我得好好尝尝……”

  周彤痛苦不已,眼泪一下夺眶而出,缓缓滑过脸庞,滴落进那灰蓝的眼眸中。

  瞬间,瑶林的动作停住了,红色迅速从眼眸中褪去,瞳施渐渐有了焦点。

  “瑶林,你就是个魔鬼!”周彤搂紧自己的衣服,浑身颤抖,哭得泣不成声。

  瑶林靠着墙壁喘息,沙哑着嗓音冷冷道:“以后,以后不要再把自己弄伤了。否则,后果我不负责。”

  周彤看了看手指上的伤口,那是先前关窗户时划破的。她一时忘了包扎,虽然没流血了,却还有着香甜的血腥味。

  瑶林沉沉地叹了口气,然后默默离开了。

  周彤按着自己起伏的胸口,还是有些后怕。啊,他果然是吸血鬼一族呀,难怪闻到腥味会那么兴奋。可他刚刚的样子,分明是想侵犯她嘛。

  她的脸烫得像刚开了锅的水,突然,她意识到一个问题。她好像想起以前的一些事了。好比,他曾亲告诉她,他是吸血鬼,这个事实。

  【请给我疯狂的理由】

  有些东西,想得再美,也只是想象。有些东西它再邪恶丑陋,它也是事实。

  周彤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她很想离开这个古怪的地方,却不记得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

  瑶林回到住处,神情很是疲惫。

  他吩咐管家去取他的饮料来。所谓的饮料其实就是他特制而成的血液,只不过消除了腥味而已。

  他靠在沙发喘息,修长的双腿依然紧绷。

  轻轻垂下浓密的睫毛,覆盖住灰蓝幽暗的眼眸,一阵长长细细的叹息。他第一次感到茫然,茫然到几乎不知所措。

  他怎么可以去喜欢一个人呢,这是违背族规的。

  况且如果今天他停不下来,那她可就真的要被食心了。血族人,也就是传说中的不老不死之人,靠食取鲜血获得魂灵力量,用来延续自己的生命与容颜。

  他们在不断的进化过程中,变得几乎与常人一样,可以在阳光下行走,亦可做人类所有能做的事。但是,他们依然不得不去吸食血液,采集人心供给他们沉睡中的君主。

  他的妹妹,食族的女巫,瑶林语,为了自己守护君主的使命,几乎没有出过食心湖。想到这一点,瑶林便觉疼痛难忍。只是和人类一样,血族也不可能肆无忌惮的生活,她们只是生活在一个比较大的牢笼里,虽然多了一些空间,但是依旧是命运的囚徒。

  音响里流淌着悲伤的音符……

  烟雾笼罩斜阳渐渐落入远山

  夜阑风静水波也平静

  度日如年只剩我孤独一人

  落叶纷飞忘不了半轮残月

  秋风送爽大地铺轻霜……

  瑶林头也没抬,淡淡地道:“你来了。”

  施晓庆蹙眉:“怎么听这样的音乐?”

  “怎么,不听我们国民偶像的歌,难道还犯罪不?”银发男子依旧喝着他的饮料,鲜红得让人触目惊心。

  施晓庆脸浮出一丝笑意:“随你怎么说,我不在乎。”

  瑶林慵懒地笑,眼神却是杂糅失落。

  屋子里光线很暗,瑶林一向都喜欢将窗帘拉上,将自己埋在昏暗之中。两人不算均匀的呼吸声,随着音符一起缓缓流动。只是气氛却有些诡异,两个人之间有什么秘密吗,他们不说话,其实也没什么好说,该说的能说的,他们两个不用说。不该说的,不能说得,他们也说不了。

  “勋,你动心了。”施晓庆的语气有些虚弱。

  瑶林吸尽最后一滴饮料,定定地看着他,沉声道:“你可是比我早了两年多啊,晓庆君。”

  施晓庆怔住了。他也看着他,张嘴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直说,我们血族云上何时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瑶林的表情显得有些不耐烦。

  施晓庆叹息道:“伊仙宫的守护神,见了我们血族族长。”

  “那又如何?游闽书那小子好像也这么说过,可这跟我有关么?”瑶林似乎很不能理解,轻蔑地笑。

  “安隽她,是伊仙座,也是伊仙宫约定要守护一百年的人,牧羊神潘恩的凡世之女。你,不知道么?”

  笑容瞬息间凝固在银发男子的唇角,他的影子依然孤单而黑暗。

  一瞬间,沉默冻结了房间里的空气。

  他表情茫然地看着施晓庆,像是在看一个不熟识的人。

  “你不该喜欢,或者说不能爱她。”施晓庆淡然说道。

  瑶林显得更加疲惫,玻璃杯被他碰落在地,应声而碎。她居然是神,为什么她会是神?本应该禁忌的爱恋再一次出现了吗?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他比谁都清楚。那个固执的女孩,不是他的,一直都不是。

  他的神情暗淡下来,他的张扬,他的绚丽,都统统消失在黑暗里。他曾经是骄傲的血族,从来都没有过失败,他曾经以为自己回事爱情的主宰。但是当他遇到了真爱,瑶林才发现在爱情面前从来就没有什么主宰,他抓不住周彤的心,只能用强制的手段将周彤拘禁在食心湖。但是如今的瑶林却发现自己不但留不住周彤的心,甚至留不住对方的人,有什么比这个更像一个笑话吗?

  淅淅沥沥的雨声,像风一样簌簌作响,快要把人的心淋湿了。

  瑶林站起身,拉开窗帘,推开窗户,然后静静地靠在窗前。

  施晓庆的唇角牵动了几下,忽然觉得那个美得不可方物的男子,忧郁而惊慌。

  可能他原本就想将她变自己的珍品吧。

  瑶林想起十岁那年的下雪天,她一脸微笑招待他们的样子,柔和又亲切。不是只有游闽书注意到她,他也看到了,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似乎可以映出倒影来。

  他在那一刻,便恋上了那双眸子。没有人知道,原来爱情的萌芽发生在那么早的开始,就像施晓庆一样,他们都是爱情中的失败者。施晓庆明明爱着钟杨芊芊,也许她不是最闪耀的,也许她不是最美丽的,但是既然已经爱上了,就再也没有退路。只是施晓庆没有那样反抗命运的勇气,他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徘徊,既想得到,又不想要失去,于是只能一次有一次的伤害钟杨芊芊。而现在,瑶林也遇到了和施晓庆一样的困境,是放手,还是强制的挽留?

  那一天,游闽书着迷了。就像游闽书在给她的照片上写的:

  如果下雪那天不见你,我的影子又将在哪里?

  如果下雪那天不见你,我又怎知命运居然是存在的真理?

  如果的如果,都只是如果,无法预料的,还是遇见了你。

  从那以后,他对她有了某种异样的情绪,那亦是年少时的最初萌动。这种最初的纯净的感觉一直都围绕在他的身边,伴随着年龄的增加,一日比一日强烈。知道周彤读了高中,直到他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瑶林毫不犹豫的从游闽书的手里夺走了周彤,因为他有这样的自信,他能够带周彤更多的幸福。只是现在这就像是一个小伙,周彤根本就不需要他们两个人,她早就有了心中所爱。不管瑶林如何遮掩,也改变不了周彤只爱赵律这个事实。

  只是在时光流逝中,渐渐地被忽略了。

  “你不该把她留在食心谷,要知道那里不是她可以呆的地方。”施晓庆的表情严肃。

  而瑶林只是望着窗外的雨,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不是你的巫月娃娃,放了她,勋。”施晓庆低声对他说。

  杨芊芊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几乎快要睡着了。叶子不停地凋落,冬快要来临了吧。秋天的萧瑟从来都是伴随这心境的变化。如同往常的冬天,也只是让然感觉到有些冷,她们穿上厚厚的冬衣,依旧走在人生的道路上,春去冬来,没有一刻停缓,一切的事务自有它该有的规律,没有人可以改变,我们都是人生的棋子,一点一点的在其中消亡。谁知道明天会怎么样,有着迷茫和不甘。爱情之余人类是生存之外的必须品,这一点对于血族又何尝不是。心跳总是来得那么突然,也许就是不经意间的惊鸿一瞥,就让我们看见了自己的心中所爱。不是要去争取什么,只是那种喜悦不管怎样都无法掩盖,这就是人生,这就是命运,所有人就如同罐子里的沙丁鱼,盲目的游动,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才会幡然悔悟,曾经的这个世界,有着很多条路,选择了其中一条,放弃了很多条,那么其他的路的终点究竟是什么样子。如果能够再次回头去看一看又该多好,想要的并不多,只是回头去看一看。但是生命不是电影,没有预告版,同样也没有精装版,只要作下了某项决定,就再也不能更改。就这么过着吧。爱情是生命中最为奢侈的东西,没有人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够得到爱情之神的亲睐。这个世界上男女是如此之多,任何一对人走到了一起都会形成一个新的故事,但生命只有一次,我们只能看一个故事,这也许就是生命的悲哀之处。

  她似乎听到周彤在唤她,kalan,救我。心中一动,意识也清晰起来。对,我得去救她!

  杨芊芊这样想着,抬时却看见了那个琉璃少年。

  下着雨的天空下,他眼里含着柔微笑:“嘿,你怎么不回去上课?”

  杨芊芊看着他,眉头微皱。

  “啊,”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也没上课的事实,呵呵地笑,“看在这么有缘的份上,我们可以做朋友么?”

  杨芊芊问:“我为什么要和你做朋友?”

  宋宇怔住了,他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问,情绪顿时有些失落。以往他只要随对哪个女生说这句话,对方就会立马欢天喜地地答应,同时也满足了一种做虚荣的东西。

  “杨芊芊同学……”宋宇不想放弃。

  杨芊芊吸了口气:“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一听到朋友就没有心情,朋友的世界里,她只有周彤一个,如今却……她得去救她,对,一定得去救她!钟杨芊芊打定了主意随即就选择了离开,对于她来说,这是难得一次的果断。只是宋宇就这样被她忽视了。人生其实从来都没有那么糟糕,上帝在关闭一扇门的同时,一定会给你打开一扇窗,只要小心谨慎而又目光准确,一定就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只是要做到这样又谈何容易,大多数的人总是会被这样或者那样的事情羁绊而忽视了上帝送到他们面前的机会和幸福。就像现在的钟杨芊芊,宋宇的出现,也许就是为了让她摆脱这一切情感的纠葛,只是她却视而不见。那么究竟是钟杨芊芊没有幸福还是钟杨芊芊没有找到幸福?谁都不知道一件事情的未来走向,我们只能凭着自己的心勇敢的去寻找,这一路上到处都是彷徨和不安,倒是都是陷阱和无奈,但是我们还是要勇敢的走下去,因为我们需要的东西就在前方。很多人不屑于生活中的这种或者那种的规矩,觉得是自己的生命受到了束缚,他们强硬的挣开这些枷锁,恢复自己的自由之身,只是他们却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绝对的自由之地,挣开这一套枷锁之后,不过是更大的一个囚笼。所以在规则中生存的人是有多么的痛苦,他们既不愿意为了自由而撞得头破血流,同样不愿意佩戴着枷锁艰难的行走。但是生命力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不可能一个人那么受命运之神的欢心,所有的一切都是幸运的代表。活得像个普通人一样,一日三餐,简单爱情,这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她又逃走了,又没带伞,宋宇心想,这算是讨厌他么?真是个奇怪的女孩。

  随着雨丝的飘落,树枝的最后一片叶子,也终于落了下来。

  【日渐寒冷的慌乱心绪】

  秋雨细密,杨芊芊沿着街道行走。

  除了去拜托那个魔鬼般的男子,就没有其它的办法了吗?

  可他好像态度很是坚决,一副傲慢至极的样子。真替周彤担心哪……

  她的视线忽然被橱窗里的一群娃娃吸引住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熟悉的感觉,似乎这些娃娃和自己有着某种联系,不过想到这里钟杨芊芊忍不住傻笑,自己真的是傻了,自己和娃娃会有什么样的联系?

  她将脸贴在橱窗,想要看个清楚。那些人偶娃娃,穿着花纹美丽的衣饰,肌肤透白光滑,漂亮而动人。

  杨芊芊仔细打量着这些人偶娃娃,眼里露出艳慕的神情,好美啊。

  这时,一名金发少年,撑着一把花纹古怪的伞,推开店门走了进去。

  杨芊芊认得他,游氏集团大少爷,游闽书,和周彤相亲的那个男子。

  可他怎么会进这里面,男生也喜欢娃娃么?她跟了进去。

  一进店里,她立刻就惊呆了。

  满目琳琅的各式各样的人偶,都着华美的衣裳,逼可乱真的眼眸,使她仿佛立于另一个世界。在绚烂的灯光照耀下,一切都美得令人窒息。但是越是美的没有边界的东西便越是危险。谁都知道想要一个人心甘情愿的走进陷阱,那么就必须在陷阱之外放上一些对方喜欢的东西,这就是引诱。人类在很早的时候就学会了这样的手法。危险总是和机遇并存,没有一个大心脏,你什么都不可能成功。只是有的人和有的人是不一样的,有些人的野心大,他们所谓的成功就是挣钱,买房,女人,倒不是说他们的成功浅显,能够做到这些人都不会是普通人,他们肯定要经过了很多的痛苦和磨难才能达到这样的高度。但是有些人更本没有这样的野心,他们只想平安而又快乐的生活着,生活物质水平达到了一定的程度实际上完全就是在浪费。没有钱的人也不一定就不快乐,只要家人和自己在意的人能够健康的活着,那么平凡也就成了另一种美。为什么要让自己过得那么累,原本生活就是简单的。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的人,但却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做富翁。我们应该先弄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然后再去努力的生活。不能盲目,要仔细而又缓慢的生活,金钱的诱惑绝对不是生活的唯一目的。很多人看不清楚这一点,他们跟着社会的风气改变了自己的性格,抹杀了自己的梦想,放弃了自己最爱的那个人,所要的不过就是所谓的地位和金钱。这种畸形的价值观注定是要遭受淘汰,就算一时没事,将来还是会碰到所谓的障碍,然后后悔当初的决定。

  “小姐,想挑一个么,这个可是拥有神奇力量的巫月娃娃哦。”店主小柔地笑道。

  “啊,我就看看。”杨芊芊最反感那些滔滔不绝的介绍,让她买也不是,不买也不是,倒显的左右为难。

  她的目光在这些美丽的娃娃上流连,她始终不相信,这世界竟有如此逼真的人偶,那吹可弹破般的肌肤,浓密卷长的睫毛。她的呼吸也渐渐平稳,却闻到一股特别的香气,有玫瑰的浓郁,也有玉兰的纯粹淡雅……

  “你好啊,杨芊芊小姐。”一个慵懒的声音说道。

  她一抬头便看见了那双碎银的眸子,原来这香气是从他这里发出的。

  “游少爷,你……”

  游闽书弯唇轻笑:“不要叫我少爷,感觉很奇怪。”

  钟杨芊芊淡淡点头,觉得有些意外:“你认识我?”

  “你不是周彤的朋友,晓庆君的女友么?”

  钟杨芊芊轻轻咬住唇:“我不是谁的女友,我想你误会了。”

  游闽书也没在意,他拿起一个穿着汉服的娃娃,放在杨芊芊的手中。

  “她像不像安隽?”

  “你也知道都是因为Rovi吧,那个家伙实在太自私了。”

  “什么意思?Rovi又是谁?”

  游闽书脸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钟杨芊芊也终于得知,所谓Rovi其实就是瑶林。

  而这个名巫月之雨的人偶店,正是瑶林经营的。每当心低落时,他便会来到巫月之雨,亲手做几个人偶。钟杨芊芊不禁吸了口气,这么漂亮的娃娃,居然是那个恶魔亲手做的。所以说看一个人不能只看他的外表,任何生物都是会伪装自己的,不管是人还是血族,只是在这方面,人类要做得好一些。人类生活的世界里充满了竞争,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长处,人类不像血族那样天赋异禀,也没有那些与生俱来的高傲。人类最初的梦想不过就是生存下去。生存,多么简单的字眼,但是一个人想要生存下去从来都不是那么容易的,很多人都以为自己能够生存,于是他们死了。生存是一个很奇怪的字眼,你必须虔诚的去对待它,不欺骗它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不过有些时候,它总是喜欢和你开玩笑的,你不可能搞清楚它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你只能随波逐流,一点一点的去摸索,然后被生活一点一点的侵蚀,最后那颗腐烂不堪的心,就这么停止了跳动。

  游闽书抱着那个汉服娃娃,坐在店里的咖啡座上,眼神略微地忧伤。

  钟杨芊芊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花了,鼎鼎有名的游氏继承人,居然也像个女孩子一般,抱着个娃娃呈一脸忧郁状。

  “我想,你跟周彤的关系很好,对不对?”

  钟杨芊芊点头:“这是当然,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

  “你和她其实一起失踪过,对吗?”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在和游闽书的谈论中,钟杨芊芊意外得知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让她惊惶不已。看来她真的得再去找瑶林一趟了,周彤是为了见她才去食心湖。你为了救我而迷失,那么我也可以为你迷失。只是这一切真的值得吗?人类的感情、人类的生命实在是太过脆弱,于是连带着他们的坚持也变成了可有可无东西,所有的一切在时间之神的面前,都显得那么的可笑。你以为的永恒在时间长河中仅仅只是一瞬,这是一件多么悲哀的事情,在美丽的容貌,再多的金钱,再高的地位,当你失去的时候,也仅仅只是那么一瞬,我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甚至于大多数情况下,我们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随意的附和,虚伪的笑容,只是为了让自己在生活中占据一个有利的位置。但是那是时间中的一瞬,人实在是太过脆弱了,脆弱到很多时候会在一瞬间戛然而止。但是无所谓,只要还活着,就必须要走下去,你不能停止,一旦停止,就会有无数的人将你踩在脚下。如果真的要这样竞争才可以活下去,那么没有一个人会退缩,毕竟生存已经是不能逾越的底线,所有的一切都要围绕这个展开。没有了生命,其他的一切都只是泡影,生命是一切事务的载体。很多人为了身外之物蹉跎了生命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但是越是简单的事情便越是很难看明白,这个世界的诱惑太多,早就迷茫了人类的眼睛,他们都在物欲横流的世界中穿梭,随意的停靠,没有彼岸。只是这样就已经足够了吗?远远不够,太多的东西,太多的事情,我们都要有条有理的去做好。因为我们还要继续生活,如果生活让你手足无措,你要做的不是加紧赶路,而是停下来好好的看看,首先你要明白自己的心,你想要什么,你能付出什么,只有弄明白了这两个问题,你才能好好的生活下去。不要随意的去做一个决定,就算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也不能随便的去下决定,因为在你面前的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是你却不知道在这件事的背后到底还隐藏着什么样的事务轨迹。

  “不是什么地方,你都可以去的。”一个声音突然说。

  钟杨芊芊吓了一跳,是谁?

  那个银发男子不知何时已站在她的身后,手里亦抱着一个奇巧可的人偶娃娃。

  “勋,你的脸……”游闽书有些诧异地看着他苍白无色的脸。

  “没事,就是有些累了。”顿了顿,他又道,“杨芊芊同学,现在好像是上课时间吧。你怎么会在这里?”

  杨芊芊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低头回道:“我也想四走走。”

  “原来是这样。”瑶林将娃娃放在桌上,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游闽书怀中的汉服娃娃,眉头不微微一皱。

  “你可真会选。”瑶林语里有些微妙的音。

  游闽书淡淡地笑了:“当然,我们的品味差不多嘛。”

  瑶林凝视着钟杨芊芊,忽然间,变了脸。

  钟杨芊芊被他看得很不自在,甚至有些不寒而栗。他的眼神冰冷至极,像是浸透了寒冰一般。

  游闽书辍了一口咖啡道:“勋,你怎么这样看人家女孩子,很不礼貌呢。”

  瑶林鼻翼轻轻翕动,表情离散而复杂。他在游闽书旁边坐了下来,目光却一直停滞在面忽然变得苍白的。

  雨似乎下得大了,透明的窗户玻璃,被雨滴落地模糊不清。雨总是代表着一点点的平静,很多人都想通过淋雨来获得思维上的平静,也想通过淋雨来洗涤自己的罪恶。可是雨真的有这样的能力吗?没有的,它只是普通的水,从天空中落下,甚至在降落过程中沾染了无数的微尘,带着细菌,变得肮脏,但是那又怎样?没有能够看清它的轨迹,如果不是科技的发达,人们只会继续崇拜着雨,一入既忘,所以说人类都是浅显的生物,他们的本能限制了他们的思维,只有极少数的人人类拥有睿智的大脑。但是人类又是可贵的生物,因为他们知道互相帮助,就算是在人性最冷漠的冬天,依然会有人伸出温暖之手,这就是人类,一种复杂的生物。

  “喜欢下雨么?”他看着她问,连语气也是冰冷的。

  双鱼座子一般都是温和体贴的,一如游闽书。虽然他们对很多事物不屑一顾,但绝不会这般冰冷可怕。

  钟杨芊芊愣住,一下不知该怎么回答,她是很不习惯被这样问话的。

  “我可是很喜欢呢,闽书也是。”他望向窗外,不再看她。

  是的,双鱼座喜欢雨,喜欢水,喜欢欢快淋漓地畅游。他们习惯了迈着轻盈的步子,在人群中自在地穿梭,像音符一样高低起伏。

  游闽书拍了一下瑶林的肩,轻声道:“雨是会停的。再喜欢的东西,也会有消失的那一天。”

  他的一句话,同时拨动了两个人的心弦。喜欢的东西会消失么,那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像喜欢的唱片突然花掉,宠爱的动物突然死去,悉心照顾的花草突然枯萎……未来,真是令人担忧。迷茫的代价是什么?总是一如既往陷入死板的生活,因为搞不清楚未来,于是按照父辈的经验这样过着,看到榜样们的无穷力量,向往爱情,可是却不知道爱情就究竟在那里,拖着一颗孤独而又柔软的心,一点一点的向前走,不敢停下,因为这一条路上,走得人实在是太多,于是竞争出现了,而且十分的激烈,能够顶住压力,一点一点向前进的人获得了更多的生活资源,而那些停住了脚步的人,只能勉强大生活,这是自然法则,没有人可以改变。许多时候,人类不是看不清这一点,只是他们总是喜欢选择性的遗忘。施晓庆那样对待钟杨芊芊,其实钟杨芊芊早就应该离开,但是她却舍不得走,她总是选择性的遗忘施晓庆的坏,只记得施晓庆的好。这个世界上没有界定一个好人和一个坏人的方式,有些人你看起来是个好人,但是他老是在做坏事。有些人看起来是个坏人,但是他却做了不少的好事。有一句话是这样说得,好人做不了大好事,因为他们拘泥于道德准则,他们要这样按照规则去生活,这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坏事,但是他们也彻底的把自己限定在了一个牢笼里面,所谓的这个世界也就不过如此了,我们不能这样的生活,盲目而又失去了对任何食物的界限,大多数的人都不知道自己要走的路在那里,就像现在,安静的坐着,敲击这桌子。远处到处都是娃娃,一个个拥有着精致的面施,就那么木然的摆放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们没有移动的能力,也没有思考的能力,只能任由更强的人摆布。可是生命啊,不该像娃娃一样任由他人摆布,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于是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头疼的厉害,就那么得过且过,偶尔清闲的时候也会想想自己为什么不能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一起,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但这仅仅只是想想,到了具体实施的时候,又变成了茫然。想和做之间的差距是非常遥远的,很多人有着很多不同的想法,但是最后却什么都没有做。苹果砸在了牛顿的头上,他知道了万有引力,而其他人恐怕就没有了这种幸运。不过这也无所谓,不一定每个人都会得到上帝的恩赐,他们只能浅显的生活,不过这也未尝不是一种幸运。人世间的尔虞我诈实在是太多,做一个普通人,也许会更加的快乐,就这样去生活,得到属于自己的幸运,着呀是一种成功。

  杨芊芊想得嘴角有些发疼,她瞄了一眼瑶林,这个家伙他该不会是喜欢安隽吧。那在湖里时,便看见他抱着周彤死活不肯放开。如果他不是色狼的话,那不是喜欢又是什么?

  因为喜欢,所以要将一个人占有么,这未免也太奇怪了。

  “我想,以后杨芊芊同学你是喜欢的,”那个银发蓝眸的子突然说,“在水里游的感觉,你比我清楚。”

  他转过脸眯着眼瞧她,脸上是漫不经心的表情。杨芊芊迎上他的目光,心脏蓦地收紧。

  【你真的是吸血鬼吗?】

  刚想蹑手蹑脚地走进屋子,灯却突然打开了。

  秦梅坐在沙发上,神情悲戚。看来学校方面肯定将她逃课的事告诉她了,杨芊芊只得乖乖在沙发坐了下来。

  “杨芊芊啊,”母亲的声音近在咫尺,还带着浓浓的鼻音,“你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

  “啊,去同学家了。”杨芊芊怕撒谎被看出来,于是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书遮住了脸。

  秦梅喝了一口水,叹息道:“你爸他,今天来家里了,还想见你来着。”

  钟杨芊芊拿着书的手,不禁一颤。

  “你也想他了,是不是?”

  “唉,我常常在想啊,我和你爸离婚这件事,是不是对你造了伤害。毕竟,那个时候你还小。你爸他……”

  “爸爸他怎么了?!”

  “他说他想要,复婚。”

  杨芊芊脸上立刻现出了欣喜:“真的吗?”

  秦梅见女儿欢喜,心情微微松缓了些。她坐过去,轻轻揽住杨芊芊的肩膀:“就那么高兴么?”

  “嗯,爸爸想和我们一起生活,妈妈你也是吧。”

  “是啊,应该高兴的,但是总觉得心里……”

  “怎么了,不愿意么?”

  秦梅没说话只是抚摸她的脸,突然觉得很胸闷。

  杨芊芊躺在母亲的怀里,一想到父会复合,心情忽然变得很好。

  其实每个人的心里,都是盼望团圆的。就像月有阴晴圆缺,人们依旧要在月圆之时,团聚一番,以解思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境,一切都是那么简单和自然,阳光洒在地面上,灰色的倒影。月光下是安睡的儿童,他们的梦纯真而又美丽,越是长大,得到的东西越多,失去的东西也就越多,在数十年的人生里,你面临着无数的抉择,你选择了这一条路,就失去了另外一条路的可能性,回首曾经,你也许会懊悔自己走过的路,但是另一条路通向的是未知,不知以后的你是否还有勇气去选择另一条路,我们都知道每一条路上的风景都会不同,受到的磨难也会不同,不能只是盯着这一路上的美景就忘记了一路上的苦痛。

  她很快地进入了梦香,窗外细雨依旧。梦见了许多许多人,熟识的,陌生的,他们轻声交谈着。

  就像一个人说的:这世上有两种人,一种是幸福的,另一种则是不幸的。杨芊芊却不知自己是哪一类人,或者两者都有吧。这是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因为钟杨芊芊自己也没有答案,虽然人生是自己的,但是人生的评判却大多是别人再说,高傲的人不屑于别人的言语,他们始终相信自己才是走在最前面的人,别人的话统统不值得相信。钟杨芊芊终究不是一个高傲的人,她甚至没有太多的主见,一如她的样貌,柔弱的像是一滩湖水,静静的呆在哪里,等待着别人的搅动。但是被动的去生活也是没有错误的,主动生活的人没有资格瞧不起这些被动的人,因为大家都是这样去生活,你也不能说这是错误的。生命就是这样,似乎全是一样的营养成分组成,但是思维却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

  这些天里,食心谷起了好大好大的雾气,周彤心里不安到了极点。

  她听见一些奇怪的声音从谷中传来,细细碎碎的。

  她害怕地闭了眼睛,身子微微地颤抖。瑶林告诉她,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可去理会,更不能开门。

  这时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不急不徐的。周彤悚然一惊,脊背有些发冷。

  敲门声持续着,还有轻微的呼吸声。她警惕地缩了一团,一面告诉自己,要静下心来,一定要静下心来。

  “笃笃笃…”那声音愈来愈强烈了。

  忽然记得也是这样的夜晚,杨芊芊哭泣着敲击她的房门,悲伤不已。时间的事情就是这样,老是发生类似,让人不经意间就开始思索自己的曾经。那些老去得让人懊悔的故事,只是为什么要懊悔,已经过去的事情,统统没有办法改变,但是人还是喜欢去懊悔,仿佛曾经的自己可以有的选择,是那么的自然,如果自己没有珍惜,那么就在奢望之中,梦境之中重来一次。只是这种辛苦和劳累真的就是自己想要的吗?食心湖就在这里,人有了心所以才会感觉到疲倦,如果将心丢掉呢?什么都不记得了,是不是更加的快乐,就像娃娃,只会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什么都不想要,什么都不能要,就这么生活吧,方正生活就那么一回事,看着头疼,想着心疼。

  那个温暖的孩子她现在在哪儿呢?还在为失恋而伤心么?莫不是已被血族君主……

  不会的,如果不是心甘情愿,他们不可能食她的心的。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呢,她在这里始终都是不敢安睡的,怕一觉醒来,又变成另一番可怕的景象。

  好想回家啊,虽然吴女士总是唠唠叨叨,但她毕竟还是在乎她的。

  妈妈,对不起,在孤单害怕的时候才想起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敲门声依然没有间断,反而更加急促了。

  “瑶林那小子不会是金屋藏娇吧,怎么半天也不出个声。”一个没有温度的声音说道。

  “可能真的没人吧。”另一个声音道。

  “不可能!我明明闻到了人的气息,好像还是个女的。”

  “是么,我怎么没闻到。”

  听着外面的对话,周彤一动也不敢动。她的心里七上八下,额头也沁出微薄的汗来。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的心几乎快要跳出来。她的呼吸都快停止了。

  她躲在窗帘里,看见模糊的两个人影走了进来。

  “恩,的确有人在这里住过。”那名女子边说边点头。

  身形高大的男子冷哼一声:“食心谷除了食物以外,是绝不允许外人进来的,这姓池的还真是大胆!”

  “说不定就是食物呢?”

  “那也得化为鱼形在食心湖里呆着,而不是当客人一样对待。”男子似乎很是生气,一脚踢翻了一个凳子。

  他们渐渐向她走来,那女子似乎也闻到了什么。

  周彤紧张得都快窒息了。她慌乱地闭上眼睛,感觉那两个人已经近在咫尺了。

  却忽然听到一个声音说:“两位是不是太饥饿了?连我的屋子也敢闯进来!”

  周彤一颗紧张的心顿时落了下来。

  白发男子看着瑶林,冷冷地笑了:“没错,你这屋子里可是藏着美味呢。你自己不享用,想必就是等我们帮你解决吧。”

  女子接过话道:“你虽是血族王子,但也不能触犯规矩吧,要是君主知道的话,哼……下场也不见得会好看哦。”

  周彤不由得吃惊,他是血族王子么?

  “要是依规矩,你们两个就该依法处置。连我的居所也敢擅自闯入,还想食用我的食物,”瑶林的眼珠蓦地变红,滕起杀机,“如果识相点,就赶紧离开,否则就别怪我对你们不客!”

  白发男子顿时变了脸,手指渐渐握紧:“王子殿下莫不是想杀了我们?”

  “趁我还没有那样的想法时,马上给我滚出去!”瑶林语气冰冷到了极致。

  “殿下你一定会后悔的!”女子愤愤不平地拉着男子离去。

  夜晚恢复了寂静,雾气正浓,华露凝聚。

  周彤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身子僵硬。

  瑶林掀开窗帘,看见蜷缩成一团的,心里居然涌起了一阵疼痛。

  “安隽你,还好么?”他轻声问。

  周彤缓缓抬起头,凝视他灰蓝的眼眸:“你,究竟是谁?”

  瑶林微微一笑,容姿潇洒地坐在她的旁边。

  “如你所闻。”他低低地说。

  周彤一愣:“你……真的是吸血鬼么?”

  瑶林脸上浮现出一个奇怪的笑容,他伸手抚摸的长发,发出一声模糊的轻叹。种族的不一,最是能够造成恐惧,人类已经唯我独尊太久了,他们忘记了自己的钱先是怎么通过辛苦的奋斗获得了如今这样的生活地位。人类已经不能在接受和自己一样拥着智慧的生物,这就是恐惧。世界只有那么大,占据统治地位的种族只能是一个,否则就到处都是纷争。不过经历了最初的恐惧,大多数人都会适应这样的生活,人类毕竟是统治这个世界将近五千年的霸主,他们的骄傲没有和血族一样摆在桌面上,而是深深的藏在了心底,当他们需要露出自己獠牙的时候,他们会不折手段的去获得胜利。也许有了威胁之后,人类的社会反而会更进一步。无数次的历史结果告诉我们,人类就是这样一种生物,他们只有少数人能够预见未来,而这些预见未来的人却左右不了大多数人的想法,他们会被推着走,一起走到一个死胡同里碰撞得头破血流之后才会幡然悔悟,曾经的曾经,然后他们会团结在一起,再次创造辉煌。为什么非要这样,为什么一定要在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但是无所谓,自私的人类永远都想着,那个失败的人只会是别人不会是自己。哪里都少不了争斗,就算不是和别的种族,人类也会自己内讧。

  他能说什么呢,怕是说多了,会惹得她心生更多畏惧吧。

  沉默良久后,他说:“明天送你回家吧。”

  周彤立马变得神采熠熠,声调也开朗起来:“真的?”

  银发男子肯定地点:“当然!”

  得到他斩钉截铁的回答后,周彤的表情顿时喜悦万分,几乎要手足舞蹈了。

  她完全忘了旁边坐着的是一只拼命隐忍着食欲的吸血鬼。

  瑶林看着她开心的样子,不禁想,人类就那么喜欢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么。家人就那么好么,她好像没有一点留恋这里的样子啊。

  他暗暗叹息,忽然一阵风吹来,沾染了寒气。

  【最终都会为过往云烟】

  天亮得似乎很晚,周彤一夜也没睡好。

  一想到就要回到她所熟悉的那个世界,她忽然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人类对陌生的东西也有着与生俱来的恐惧感,只要熬过了这段时间,他们才会慢慢变得熟悉,然后一点点去靠近,最后若无其事的继续生活,陌生变为熟悉,需要的也不过就是时间。你想要什么,你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这个社会就是这样,许多人的快乐痛苦编制成一道无形的网,人类全部在这个网子里生活,然后渐渐壮大了这道原本十分弱小的网。知道这道网再也不是任何一个人可以单独抗衡,于是就变成了一种约定的规矩,强大的规矩不是一个人或者两个人可以轻易的抗衡的。说到底,是人类自己束缚了自己,而不是有什么特别强大的外部力量在逼迫这他们。

  她想起在食心湖底时,那令人生畏的女巫曾说:所有的际遇,最大的悲痛,最终都会为过往云烟。但唯独不变的就是,对自己想要守护的人的爱。

  她忽然想要流泪,她一直都没有好好守护自己的家人呢,这么久没有回去,妈妈她一定急坏了吧。

  她起身收拾完一切,却发现,他不在了!

  他走了?!不行,如果他走了,谁带她走出这个鬼地方啊。

  她的眼光渐渐暗了下来,这个家伙居然是骗她的。她懊恼地坐在地板上,原来吸血鬼的话,是不能相信的。

  天已经透亮了,雾气也层层散去,美丽的峡谷,散发着别致的柔美。

  再说杨芊芊坐在教室里,根本无心听课,在草稿本上面,写满了周彤。她很想将父母将要复合的消息和周彤分享,如果快乐一个人独享的话,好像就没有那么强烈的感觉了。

  讲台的数学老师,也注意到了个别走神的学生。他拿起粉笔,瞄准目标丢了过去。

  杨芊芊被突然飞来的粉笔砸到,脸立刻红了起来。大家都发出了低低的笑声。她究竟在想些什么,一直都是这样,很多事情她没有丝毫的办法,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绪,她依旧去想,依旧去猜,依旧去一点一点的琢磨,就算这件事情毫无结果,但是她就是不能停下来,直到自己失去了某些东西,她才知道自己这种行为的愚蠢。

  老师长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我真不知道你们父辛辛苦苦将你们送来学校,你们都学了些什么。但凡有一点孝心的,上课时就不该想别的。我也不指望你们全都考上清华北大,但不管怎么样,能多学一点是一点,学知识不是在害你们啊!”

  老师的话说得杨芊芊羞愧无比,半天不敢眨眼。没有人愿意被别人说不孝,杨芊芊发誓上课时再也不想东想西了。

  周彤几乎快要抓狂了。她心里不停地念道,骗子,骗子,骗子……

  门的光线忽然一闪,一个修长的身影步了进来。

  “在说谁是骗子呢。”

  周彤怔住:“晓庆君?!”

  施晓庆轻轻一笑:“很好,还认得我。”

  他环顾四周,深邃的眸子眯了起来。

  周彤见了他,不问:“杨芊芊她……”

  “你放心,她很好,在学校等你回去呢。”施晓庆说着,将桌上的杯子拿起来瞧了瞧。

  周彤心里一下便放松了,太好了,她已经不在湖底了。可是瑶林他现在去哪儿了,每次都来无影去无踪的,还说要送她回家。

  “你,不是应该有很多行程么?怎么……”

  “行程安排在下午,”施晓庆的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明星的闪耀气质,“勋,让我来送你出谷。”

  他说完,作了一个请出门的动作。

  一路上,那些人皆用奇怪的眼神瞧着她,还有的竟然还伸手想碰她的脸,却被施晓庆的目光瞪缩了回去。

  周彤不解:“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施晓庆摇头:“他们可能是第一次,见到食物被送出谷吧。”

  “食物?!哦,对啊,那他们岂不是都很恨你?”

  “估计,他们还没这个胆量。”

  【仿佛在天空飞行一样】

  没错,一路遇见的人,对施晓庆都是毕恭毕敬。

  他是谁呢,如果说瑶林真的是王子,那他呢?

  快要走到出谷的时候,施晓庆她闭上眼睛。

  只听得周围一阵呼呼的风声,脚下绵绵的,像是踩在云朵一般。她很想睁开眼瞧一瞧,这感觉实在太奇妙了,仿佛在天空飞行一样。如果能够一直这样生活该多好,就不会遇到那么多的烦恼,一切都迎刃而解。但是生活从来都不会那么简单,每个人都要面对自己的痛苦,就是这样。

  施晓庆牵着周彤的手,指骨却是冰冷。

  “好了,安隽。”施晓庆松开了手。

  周彤睁眼,发现他俩已立于一辆蓝轿车旁,周围落满了枯叶。

  施晓庆打开了车门,姿势优雅。

  周彤笑了笑:“晓庆君也是这么对杨芊芊的吗?”

  “冯小姐,如果你不愿回去,我可就一个人走了。”施晓庆眉宇间浮出一丝不明显的忧郁。

  周彤撇着嘴钻进了车里。车子在铺满落叶的道路行驶,碾出一片沙沙声。

  “叶子,要落光了呢。”周彤惋惜道。

  施晓庆轻叹,微微扬起唇角:“原来冯小姐也会多愁善感,我以为……”

  “伊仙座的人,应该谨慎寡言才是啊。”

  周彤呼出一口气:“晓庆君好像对伊仙人存在很多误解,建议你在通告休息的时间,多看一些占星书籍。”

  施晓庆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觉得很是可爱,很想再逗逗她。原来他们的王子殿下,喜欢这样的女孩。

  “哎,晓庆君……”

  “我记得网上曾说,你和Poico有那个什么……断袖之癖,是真的么?”

  施晓庆差点没把车开进沟里去,他好容易沉住气,那小丫却说出一句让他几乎吐血的话:“你是真的喜欢亦洋君的母亲么,年龄貌似相差很大呢。”

  晓庆君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

  他一向是不看网络新闻的,他知道那虚拟的世界可以将一个真实的人,变得虚假而空幻。那些火热的言论,可以将一个人捧上天,也可以将一个人踩下地。如果说现实的世界里,大家都只是带着虚伪的面具,还有一点点的良知的话,那么网络的世界就是一个连虚伪的面具都不需要携带的地方。他们可以随意的去攻击任意的一个人,有恃无恐的干着被道德鄙视的事情。为什么人类一定要这样,让负面情绪所掌控,一次有一次败给自己的欲望。

  “他们还说你……”周彤还想追问,却被施晓庆用一只手捂住了嘴。

  施晓庆精致完美的侧脸,有了微微的红晕。

  “再不闭嘴的话,我可要把你扔出车了!”

  在他几乎愤怒的眼神下,周彤只得乖乖点头,他才缓缓松了手。

  这感觉未免太过奇特,他的掌心里还残留着那柔软嘴唇的丝丝凉意,晓庆君的脸上,有了一丝窘迫。

  周彤的脸也微微地红了,她靠着椅背,脸转向车窗外。

  杨芊芊那丫头是怎样被他迷惑的啊,他们为何会分手呢?

  对了,他是血族的人啊。就这样,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真是奇怪啊,沿途的风景都像另外一个世界一样,周彤叹了口气。

  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母亲估计都急坏了。

  空气里,有一种不知名的东西在慢慢向肌肤里渗透。

  秋天的时光似乎快要结束了,天空透着瓦蓝色,美得不可思议。

  周彤瞄了几眼那个散发优雅气质的晓庆君,再一次感觉到,这个世界有很多无法理解的事物存在。

  【原来还是你对我好】

  周彤看着施晓庆沉默的侧脸,心里忽然上下起落。他真的不是人类么?很奇怪,现在竟然没有惧怕的感觉了。

  车厢里流动着秋季恋歌,不由地,动了心弦……

  打开门,熟悉的一切,又都出现在眼前。偌大的房子没有一个人的影子,显得冷冷清清。

  周彤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妈妈,在哪儿呢?”

  “我饿了,回来给我做饭吧。”

  那边许久之后,隐隐传来一阵抽泣声:“是……安隽么,是我们……安隽么?”

  “是的!赶紧回来吧!我好想您呢!”

  “好好好,我马上就回来给你做好吃的。你就在家里,哪儿也不要去。”

  挂了电话,周彤靠在沙发上,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她像是糊里糊涂地做了一场梦,脑子里空空的。

  想稍微放松一下,不想打开电视一瞧,全是些无趣的广告和雷死人不偿命的各大翻拍剧集,以及女主角哭得翻天复地、梨花带雨的项剧。

  她闭着眼一按关机键,却是按了另一个键,啊,1,那不正是YBS电视台。

  画面中,亭亭玉立着一个典型的美主播。甜甜的外型,娇小玲珑的身材,再加嗲得让人酥麻的嗓音,和一双电力十足的大眼,不知使多少男子停止了换台,这一让电视台无法容忍的壮举。

  “今天有一个很重要的消息哦。那就是我们YBS要制作一部,为年青观众们量身打造的青春励志偶像剧,《风信子的歌声》。”

  周彤实在忍受这嗲死人的声音,却忽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YBS为了这部电视剧砸下了重金,不但请到了红得发紫的玉女偶钱程晗,还有实力偶像陆安城,最为特别的二号居然是BlueSky的新员赵律。

  画面出现了赵律的特写镜头,细致清秀的五官,忧伤的眼眸……终于再次见到他了,爱情真的是十分的伟大,为什么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所有的委屈和心酸一扫而空,只是为了远远的看着他。爱情实在是一个让人变得伟大的东西,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两个字里发生了,你不知道自己会为了对方做些什么,只要知道自己将要做些什么,也许那些平常的时候觉得幼稚肤浅的事情,你也会乐之不疲的去尝试。人真的可以因为一件事情得到那么多的改变吗?原本以为不可能的事情,现在正在一点一点的发生。谁都不知道在未来里她还会做些什么,食心湖的旅程汤周彤成长了许多,现在的她只会比以前更加勇敢,在恐惧和惊慌之中,她已经看透了自己的本心。但是如果有一个人问她,你的本心是什么,恐怕现在的周彤也回答不上来,这是一种特殊的感觉,没有办法说得明白,但是周彤却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懂了。有些事情自己懂了就好,又何必去给别人解释,那只一种很无所谓的事情。但是当周彤面对赵律的时候,那种勇敢再一次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为什么会这样?周彤有些想不明白,她以为自己终于已经摆脱了恐惧的缠绕,勇敢的踏出第一步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后继无力,这可不是一个好的现象。只是现在去追查这样的事情还有意义吗?许多事情发生了应该先去想解决的办法,而不是追寻原因。这是应急的选择,不过爱情向来都是两个人的事情,就算周彤再勇敢,如果赵律没有回应那么这一切都没有什么意义。这也许就是爱情中最为纠结的一件事情,不但要战胜自己,而且还要看对方的配合。有些时候也挺无奈,最爱的那个人并不爱自己,最爱自己的那个人并不是自己所爱的,只能日复一日的去纠缠,在爱情的陷阱里越陷越深,最后幡然悔悟,再也不相信爱情。只是这样有意思吗?爱情本来是一件极其神圣的事情,有何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最近的赵律终于走出了阴影,倒不是他的性格改变了,而是他终于可以尽情地释放自己了,不需要在意别人的目光,自然而然地掌握自己的世界。他追求的世界是梦想中的世界,他是上帝和舞蹈的宠儿,他天生就为了艺术而生。最为关键的是,赵律热爱这中艺术,他要追求这种艺术的顶峰,成为最成功的艺术家之一,只是这条路上注定充满了艰难和困惑。所以赵律要集中自己的全部精神去完成它。只有专注的人才能获得最后的成功,很小的时候赵律就知道这个道理,对于别人来说很难完成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却不是什么难事,因为他是一个天生孤独的人,他注定就是走这条路的人。每个人都每个人的性格特点,赵律的性格决定了他在走上这条路的时候比其他人更加轻松,很多人嫉妒他的天分,他的优势,却忘记了,这一条路上赵律失去的东西远远比他得到的要多,但是不是没有人都是明智的人,所以很多人不知道。他们既然不知道,那么赵律也不会自己去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需要解释的人不会听你的解释,不需要解释的人听了你的解释也没有什么用。

  赵律是孤独的孩子,杨芊芊是温暖的孩子,而施晓庆、瑶林他们都是怪异的男子,他们和他们将她包裹得喘不过气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特点,没有人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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