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撇撇嘴

小鹿乱撞-Chapter12. 坦诚-现代纯爱小说-磨铁中文网
Chapter12. 坦诚
鹿衡静静听完季白川的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伸手抱了抱季白川,没有说话。
“鹿衡,和你比起来,还是我比较不走运吧?”
“不是啊。”鹿衡拍拍他的背:“我遇上的是你,你遇上的是我,怎么看都是你走运吧?”
“少自夸。”
明明没有工作,也没听说过他有什么朋友,这几天季白川却每天都比他还要早出门,鹿衡犯了嘀咕,而且每天季白川出去的早也就算了,回来的也比他要晚。
这简直不能让人不在意啊。
鹿衡十分好奇季白川的行踪,可是碍于工作走不开,只能忍着好奇心假装不在意。忍了两天之后终于忍不住了,找上了闲散人员楚子。
要说楚子,鹿衡是十分羡慕的。自从楚子进了大公司,挂了建筑设计师的职位,整个人就闲的跟什么一样,整天哪怕在家躺着喝茶水都能月入几万,偶尔被叫去公司开个会,回家画两张图,又是一笔不菲的奖金。
所以跟踪这种事,自然楚子是最好的人选。
本来可以舒舒服服在家里躺一天,结果就因为前一天晚上鹿衡的一个电话,好好的休息时光全都泡汤了,可怜他明明才刚赶完一个设计图,没等喘口气好好歇一会呢,就要一大早上跑出来干这偷偷摸摸的跟踪事。
打着哈欠靠着电线杆站着,楚子回头准备点个烟的工夫,突然想起来之前鹿乃要他戒烟,于是又把烟塞回了烟盒,想了想,把整盒烟连同打火机一同扔了。
百无聊赖地望着那个快要成雕像的人,楚子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口袋里放着的糖也差不多吃完了,这季白川就跟被人点了穴一样,坐在那都快两个小时了,一动没动。
过了中午的饭点,楚子饿得已经前胸贴后背,看一眼季白川,还是没动静。
楚子看了眼头顶的日头,甩着手扇扇风,旁边一个卖冰糕的忍不住问了一句:“兄弟,你都在这站了两个点了,热不热?要不来一碗冰糕吧?”
楚子看了看推车里的口味繁多的冰糕,咂咂嘴,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递给小贩,“那给我来一份吧,原味的就好。”
“你手里那点零钱就够。”
“哦哦,我没买过,不太熟悉。”
卖冰糕的小哥刚把冰糕递给楚子,季白川就从椅子上起来了,双手插着兜,低着头径直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还来不及吃上一口,楚子就急急忙忙在后面跟上了,又不能跑的太快让季白川发觉,楚子撇撇嘴,舀了一大勺冰糕愤愤填进嘴里,又冰又甜的滋味窜上舌尖,缓和了一些烦躁。
夏日的公园里很热闹,带小孩儿来玩的家长数不胜数,聒噪的蝉鸣声一直在耳边响个不停,藏在树荫下,楚子慢悠悠地吃着冰糕,偶尔瞄几眼不远处又停下来的季白川,反正又和之前一个样子,不看着人也不会丢。
季白川蹲在草坪旁边看着一个小孩在树坑旁边堆石头,看了半个小时,一直盯到人家小孩儿都被看烦了,莫名其妙看他一眼就走了。
楚子完全摸不透季白川这个人,跟了他大半天,这个人就和神经病一样发呆,发呆,发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人有多深沉。
等楚子去扔了手里的冰糕盒,回头再看过来,发现季白川已经走了挺远了。
再来季白川就是在马路上逛来逛去,一直逛到晚上天黑了,季白川才双手插着兜转身往鹿衡的住处回了。
小区门口趴着一个年迈的乞丐,城市几近梦幻的灯光下颤颤低着头,只看着路过的人的鞋,不管是谁路过,都喃喃着乞讨道:“行行好吧。”
季白川路过的时候顿了顿,低头掏了掏口袋,俯身把一沓零钱直接放进了乞丐面前的破碗里。
“谢谢,谢谢...”
“不客气。”
看着季白川走进了单元门,楚子这一天的跟踪可算画了个句号。
给鹿衡打了个电话,简单汇报了这一天几乎啥也没干的行程,还不等再废话两句,鹿衡就赶紧把电话挂了。
季白川看着他慌慌张张的样子,问了句:“怎么了?”
“没,你饿不饿?”
“不饿。”
季白川摇摇头,换了鞋就直接走进了之前鹿乃住的那个房间,衣服也没有换,倒下就拽着被子把脑袋蒙住了。
“季白川,你这么早就要睡了?”
“嗯,很累。”
“你最近好像天天都早出晚归的啊?”
鹿衡一阵吃瘪,感觉什么也问不出来,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季白川,明天我要出去。”
本来蒙着被子打算睡觉的季白川听到这句,忽然来了精神,掀开被子问道:“去哪?”
“明天正好没事,翊哥约我去游乐场玩。”
“你那个上司?”
“是啊。”
季白川冷淡地敷衍了一声,就又把被子蒙上睡了。
然而季白川却根本没有睡意,脑袋里全是鹿衡和别人约会的情景,心烦不已。
听楚子说季白川这一天都没吃东西,鹿衡怕他饿坏了,不放心地到他房间看了一眼,站在床边轻轻撩开了被角,见季白川正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
伸手推了推季白川,鹿衡不无担心道:“季白川,你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吧。”
“我不饿。”
季白川连眼都懒得睁,懒懒应付了一声。
“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啊,从鹿乃走之后你状态就不太对。”
“...嗯,有点事情。”
“方便说吗?”
季白川可算睁了眼睛,看了看鹿衡,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慢慢坐了起来。
“其实我骗了你,我没有一直做乞丐。”
“我有件事一直想问你,十年前那个新闻视频...我看到你在场,难道你——”
“死的是我爸,季国忠。”
鹿衡静静听完季白川的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伸手抱了抱季白川,没有说话。
“鹿衡,和你比起来,还是我比较不走运吧?”
“不是啊。”鹿衡拍拍他的背:“我遇上的是你,你遇上的是我,怎么看都是你走运吧?”
“少自夸。”
······
季白川从没提起过过去的事情,虽然在鹿衡的追问下,季白川还是坦白了一些过去的事情,但还是仍有保留。
那还是十年前的事情。
季国忠一直靠着他们母子赚钱,依靠着两个人招摇撞骗弄来的钱,季国忠做了小生意,然而还不到半年的时间,季国忠就迷上了赌,十几年攒下来的积蓄不到一个月就败光了。
三个人又沦落到街上做起了乞丐。
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
不到一年的安逸生活足够把一个人完全改变了,重新沦为乞丐的季国忠再也不能适应那样抛头露面的生活,除了每天逼季白川给他讨钱,再就是逼着季白川的母亲林月去赚钱,可赌债的窟窿那么大,靠每天微弱的收入根本不能填补。
季国忠萌生了去偷的想法,前一两次还都算顺利,被偷的人都没有察觉,也没有报警,只是金额还是太少了,远远不够。
季国忠最后一次失手了,被失主抓了现形,围观的人一拥而上开始围追他,被追到走头无路,季国忠脚下不稳,掉下了护城河。
当时十七岁的季白川就站在围观的人群之中,看着季国忠在水中挣扎的样子,季白川只动了一瞬间想要救他的念头,转眼就不见了。
一直到季国忠再也露不出水面,季白川才愣愣站了一会,转身从围观人群中离开了。
转身的一瞬间,眼睛忽然很酸,两行眼泪滑下来的时候,季白川麻木地伸手抹了一把眼睛。真是搞不懂,为什么那个禽兽死了,心里会这么难受。
得知季国忠坠河的消息,林月疯了一样捶着季白川问他,问他为什么不救父亲。
“妈,你被他虐待的还不够?”
“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爸爸...”
“如果我今天跳下去救他,现在恐怕你就只剩一个人了。”季白川笑,“现在应该在打捞吧,去看一眼么?”
带着林月回到了护城河旁边,季国忠的尸体已经被捞上来了。警察过来拍了照片取证,四处询问有没有死者家属,季白川死死拉着林月不让她上前,一直到季国忠的尸体被带走,围观的人群都散了,季白川才松开林月。
林月一个人在护栏旁边哭哭啼啼好半天,季白川一直面无表情地靠在一旁,全程没有说一句安慰的话。也许是他还小,他真的不明白,季国忠明明就是个禽兽不如的丈夫,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这样的祸害死了,他那个被迫害最深的母亲为什么会这么伤心。
季白川想带着林月一走了之,换到另一个城市重新开始生活,可林月执意要把季国忠的遗体认领回来,季白川拗不过,就和她一起去了公安局。
没想到的是,季国忠有错在先,坠河身亡却得到了一笔补偿金,而且季国忠生前给自己保了一份保险,他这一死,赔偿金也落到了他们母子手里。
有了钱,季白川倒也觉得这个禽兽死之前做了件好事。
可是却没想到,曾经那个那么回护他的母亲,那个即便几天吃不上饭却小心地攒着钱在他生日的时候带他去吃饺子,那个在季国忠施暴的时候永远保护他的母亲,在得到这些钱之后,却带着这些钱,一声不响地离开了。
从此十年,杳无音讯。
鹿衡静静听完季白川的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伸手抱了抱季白川,没有说话。
“鹿衡,和你比起来,还是我比较不走运吧?”
“不是啊。”鹿衡拍拍他的背:“我遇上的是你,你遇上的是我,怎么看都是你走运吧?”
“少自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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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子爷百般刁难,美景居然茶艺、琴艺样样超群!这让江心月怒火中烧,拿出女人吵架的三大利器:大哭、寻死、你凶我。世子爷整个人都不好了&&
  沈美景的脸很疼,没有镜子也看不见样子,不过都能感觉到在发炎流血,再不治就真的严重了。这世子爷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会好心到赏她去痕膏,不用白不用啊,在他反悔之前,赶紧多搽一点。
  温尔雅都看呆了,世子妃脸上的伤疤真的很可怕,红肿流血,生生毁了一张好脸。这样的伤疤要是在她脸上,她肯定恨不得死了算了!
  然而面前的女人还笑着,大大咧咧地抹着药,哪怕血已经糊了半边脸,她也只是拿着手帕将手指上的血擦了。
  &多谢你。&沈美景看着温尔雅,笑道,&要是有机会,我会还你这份恩情。&
  温尔雅回过神来,笑道:&世子妃客气了,妾身不能久留,这就先告退了。&
  &好,慢走。&沈美景点头,又重新坐了下来,继续摆弄她的稻草。
  温尔雅退出去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这样的女人,要是活下来,会是个很大的麻烦吧。
  张婆子就在门外等着,见温侧妃一走,立马就凑到门口,小声问了一句:&世子妃,您饿吗?&
  沈美景挑眉,这话问得谄媚啊,先前不还说她是个肮脏的寡妇吗?现在听着,怎么有点想讨好的意味?
  沈美景看了看手里的稻草绳,放下起身,拍拍手走到门边,道:&我自然是饿的,可惜世子说了不能进食。&
  &没关系。&张婆子在门外搓着手笑道,&等晚些时候,奴婢给您弄点吃的来,您想吃什么?&
  &难为你这么替我着想。&沈美景笑了笑,&我想吃大个儿的包子,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卖的,在长安一个铜钱就能买个带肉的。&
  &有有有,肯定是有的。&张婆子连忙道,&晚些时候奴婢替您拿来?&
  &好啊,我也不白吃你的。&沈美景摸了怀里的一个铜板出来,从门缝里递出去,&给你钱。&
  张婆子是很喜欢钱没错,然而在这世子府,她一个月的工钱就有半两银子呢,这一两个铜板,她哪里还看得上眼?
  这世子妃也真是,没钱还不如不拿呢,一个铜板&&张婆子撇撇嘴,还是伸手接了:&多谢世子妃。&
  &不用谢,这是你的跑腿费,也拿着吧。&门缝里又伸出一只手来。
  张婆子漫不经心地抬眼,却看见那只手里捏的是一锭银子!
  银子!
  张婆子连忙伸手接过来,掂了掂分量,笑得见眉不见眼:&世子妃果然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就是大方。您等着,这些天奴婢怎么也不会让您饿着!&
  有这句话,沈美景就直接把已经快捆好的木梯子给拆了。
  原本她是打算做个梯子,好找机会翻出去偷东西吃,没想到今天运气好,看守的婆子竟然向她投诚了。
  那这就好办了!沈美景叉腰看了看地上的木柴,挽起袖子,又有了新的想法。
  宋凉臣在孝义院坐着,蹙眉看着江心月。
  她叫了他来,他刚坐下她就开始哭,现在已经哭了半个时辰,一句话都没说,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若是以前,他早该心疼地哄她了,可是她打他那一巴掌,不知是因为男人的自尊心还是别的什么东西,他看着她,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
  宋凉臣心里的江心月,一直是善良懂事的,因为是门房的女儿,所以一直同他守着主仆之礼,哪怕分明喜欢他,却也乖巧地不靠近。府里的丫鬟取笑她欺负她,她也都忍着不吭声,只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安静地看着他。
  他心疼极了那样的她,所以想好好护着,甚至不顾父王的阻拦,要立她为正室,想看她挺起胸膛在他身边俯视众人的模样,想看她肆无忌惮地笑。
  然而这一场误会,真是让他身心俱疲,连面对她都觉得吃力。
  &别哭了。&
  江心月嗓子都快哑了,才终于等到宋凉臣开口,心里的委屈更甚,刚干的眼泪又接着往下掉:&我还以为,你连心疼我都不会了。&
  宋凉臣叹了口气:&大哭伤身,事已至此,还是让自己好过些。&
  &我要怎么让自己好过?&江心月红着眼,想说什么又住了口,回头扫了旁边的丫鬟和临风一眼。
  临风身体抖了抖,立马领着丫鬟出门,将门给关上了。
  &你这是做什么?&宋凉臣垂眸,捏紧了手,&现在你我根本不适合独处。&
  &独处怎么了?&江心月起身走到他面前,眼泪一颗颗地往他手背上砸,&凉臣,你是嫌弃我了对吗?嫌弃我身子脏了,所以才叫我江姨,是吗?&
  天知道他叫她那一声,她心里有多痛,感觉被全世界遗弃了一般,所以才失去理智地打了他一巴掌。
  事后她也知道自己不应该,也知道他定然是生气了,但是他为什么不能理解理解她呢?她都这样了,他还要生她的气?
  &你别多想了。&宋凉臣道,&我是因为答应了父王,此后与你以礼相待,不越矩半分,所以才那么唤你。&
  &答应了你父王?&江心月跌坐在他面前,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的父王&&你的父王!凉臣,你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吗?&
  宋凉臣沉了脸,起身挥袖道:&我不想听。&
  &是不想,还是不敢?&江心月伸手拉住他的衣摆,眼神凄厉地抬头,&他分明看见是我,分明看清了是我,却还是强行将我捆在了床榻上&&凉臣,你知道那一天晚上,我哭着喊了你多少次吗?&
  宋凉臣的心不断地往下沉,他闭了闭眼,指节泛白:&不要说了。&
  &我若是不说,你以后是不是就打算将我留在这里,再也不管我了?&江心月挣扎着站起来,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他,声音沙哑地道,&你是不是就打算这样认命,让我这一辈子都不能再和你在一起?凉臣,我不想认命啊&&&
  宋凉臣喉咙有些发紧,心里钝痛,很想回身抱抱她,手上青筋都突起了,却还是生生忍住。
  &不认命又能如何?我只能保你一生衣食无忧,却再也不能与你做夫妻。&
  他深吸一口气,抓着她放在腰间的手,慢慢扯开:&我不会让任何人再碰你,然而我&&也不会越矩。&
  江心月泣不成声,咬着唇,跟豁出去了一样,伸手就褪了自己的外袍!
  里头是一件月白轻纱的底裙,藕臂雪白,锁骨诱人。宋凉臣皱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温香软玉扑了满怀。
  &凉臣&&&
  宋凉臣绷紧了身子,脸色微微发黑:&你放开我。&
  江心月听着,不但不放,反而抱得更紧了些:&你要是觉得我淫贱,那也任凭你。我只知道你今天若是这样走了,我与你这十年的相识、五年的等待,就统统都白费了!&
  说罢,她踮起脚就吻上了他的唇。
  宋凉臣想推开她,她却拉着他的手来放在自己胸口,睁眼看着他,眼里满是绝望和痛苦。
  宋凉臣心软了,闭了闭眼,挣扎许久之后,还是颤抖着手环住了她的肩。
  这是他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她已经卑微成了这样,他又怎么&&怎么才能狠心推开她?
  唇齿交缠,江心月引着他往床上走,泪水洒了他一脸,又被他轻轻擦去。
  &别哭了。&
  温柔如水的宋凉臣,是她的爱人啊!
  江心月哽咽,轻声呢喃:&你要了我吧,要我一次,我才觉得自己没那么脏&&&
  宋凉臣心里一颤,忍不住低头深吻她,吻得江心月都觉得发疼。
  要吗?面对自己深爱的女人,几个男人不想要?但是现在,他又如何还能要?他神志还是很清醒的,然而江心月抬腿缠上了他的腰,磨得他的意识都快一点点消失了。
  房间里好像很热,宋凉臣满头是汗,已经要将手放在腰带上了。
  &侯爷,温姐姐说,她已经将膏药送去给世子妃啦!&门外一声炸雷响起。
  宁淳儿大大咧咧地站在孝义院主屋外头,看着紧闭的门道:&奇怪了,大白天的关什么门啊?&
  宋凉臣的理智瞬间全部回笼,起身挣开江心月的手,喘了两口气,黑着脸拉过被子来给她盖上,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他这是疯了吗?差点就&&疯了,一定是疯了!
  宋凉臣甩甩头,清醒了一些,朝外头道:&你进来吧。&
  江心月怔愣地躺在床上,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听见开门的声音,闭眼转身,将被子拉过了头。
  宁淳儿一脸天真地跳进来,闻着里头的味道,微微挑眉,不过倒是什么也没多说,只看着世子爷道:&温姐姐身子不舒服,刚好路上遇见了妾身,所以让妾身过来给爷说一声,那去痕膏如此珍贵,世子妃的脸定然很快就能好了。&
  宋凉臣有点尴尬地看了床上鼓起的被子一眼,拉着宁淳儿往外走,道:&膏药是你温姐姐要送的,不是我要送的,你别弄错了。&
  &啊?是这样吗?&宁淳儿眨眨眼,&可是温姐姐不是一向只听爷的话吗?&
  &我没说让她送药!&
  &这样啊&&&宁淳儿回头看了主屋一眼,被拖着一路到了外头的花园。
  &爷,有句话淳儿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宋凉臣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身子的热度也就渐渐退了下去,侧头道:&你但说无妨。&
  &刚刚王妃那屋子里头有迷情香,这样的东西,她在世子府里用,有些不太好。&宁淳儿严肃地道,&毕竟如今身份有别了,已经是王妃还对爷用迷情香,算是不守妇道。&
  宋凉臣一震,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宁淳儿的嘴。后者眨巴着眼,十分无辜地看着他。
  &这件事你忘了吧。&他沉默片刻,道,&你一向心直口快,容易被人利用。王妃的事情,你别跟着她们掺和。&
  &哦,好。&宁淳儿点点头,&那爷要不要去看看世子妃?她已经关了一整天了呢。&
  &有什么好看的?&提起那人,宋凉臣还是一肚子火,烦躁又充满戾气。
  宁淳儿歪了歪脑袋:&要是爷不喜欢她的话,不是更该去看看她的惨状吗?&
  她说得好像挺有道理的,宋凉臣一顿,摸着下巴想了想,点头道:&那就去吧,你同我一路。&
  &好。&宁淳儿笑弯了眼,挽着宋凉臣的手就往柴房走。
  一路上宋凉臣忍不住恶毒地想,这一天滴水未进,柴房里那人不会饿得已经把去痕膏给吃了吧?她说不定蓬头垢面,在一堆柴火里哭得撕心裂肺!
  这样想想,糟糕的心情竟然好了不少!
  沈美景现在越惨,宋凉臣就越觉得开心,这种变态的情绪无法解释,却是合理存在的。
  这两人刚跨进后院,守在柴房门口的张婆子一个激灵就站了起来,连忙喊了一声:&给世子爷请安!&
  宋凉臣挥挥手,示意她打开门。
  张婆子连忙去开了锁,往里头喊了一声:&世子妃,爷来看你了。&
  沈美景正用稻草绳扎最后一个木柴小凳子呢,闻言抬头,就看见了推门进来的宋凉臣,以及他身侧的宁淳儿。
  咋的?还想起来看她了?良心发现啊?
  沈美景在心里骂了两句,还是笑吟吟地站起来行礼:&地方简陋,两位随意坐。&
  宁淳儿抬眼扫视了一圈这柴房,木柴和稻草搭的大床就在窗边的位置,旁边还有木柴叠成的方桌,更是有两把精巧的小凳子,看起来就是世子妃手上捆到一半的那种。屋子旁边还有挂衣架,正挂着世子妃的外袍,衣架旁边还有一张小桌子,上头放着一匹草编的小马。多余的柴火都堆在另一个角落里,叠得方方正正的,看起来像个大柜子。
  这本来是乱糟糟的柴房,竟然被她在一天之内变成了一个古朴的房间?
  太不可思议了!
  宋凉臣也同样惊愕,然而惊愕之后,心里的不悦就跟海浪一样席卷而来!
  关你进来是要看你痛苦,看你落魄的!结果一天不给饭吃,你还活蹦乱跳的,还让人随意坐?
  宋凉臣一口血差点喷在她脸上,黑着脸站着,嗤笑道:&什么破烂东西,也敢叫本世子坐?&
  沈美景将手上最后一个木柴凳子随意扎好,不气不恼地道:&也对,那世子爷就站着吧,宁主子请坐。&
  &姐姐叫我淳儿就好啦。&宁淳儿一点不客气地就在桌子边坐下,开始动作还有些小心翼翼,一试探发现这凳子还挺牢固,放心地拍了拍心口,&姐姐真是心灵手巧!&
  &待着没事做,就动手随便弄点东西而已。&
  宁淳儿一脸钦佩地看着她,感叹道:&要是别的人被关进柴房,这会儿肯定是哭闹不止,不会有人有姐姐这样的胸襟。&
  宋凉臣站得有些尴尬,看到这两个女人竟然聊起来了,忍不住冷哼一声:&她这叫什么胸襟?不过是闲着没事做了而已。&
  &世子说得对。&沈美景笑眯眯地道,&我被关在这里没事做,不就只有苦中作乐了吗?收拾收拾房间,自己看着也舒服,何乐而不为呢?&
  宁淳儿点点头,笑道:&可是也不是每个闲着没事做的人,都能想着苦中作乐的,淳儿还是佩服姐姐。&
  瞧这孩子一脸真诚的敬佩模样,沈美景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干笑了两声,也在凳子上坐下:&这里没茶水,怠慢了。&
  宋凉臣最见不得的就是她这副已然把这里当成自己家的模样,这适应能力怎么这么强啊?这是柴房!能不能有点落难的觉悟啊?
  不过,他这么站着,也觉得累啊,瞧那木柴凳子看起来还挺奇特的,他撇撇嘴,往桌边走了两步,又觉得有些拉不下脸。
  沈美景十分随意地道:&这还有一张刚扎好的凳子,爷坐吧。&
  &哼!&宋凉臣撇撇嘴,顺着台阶就下,一脸嫌弃地坐了下来。
  木柴硬实,可是这凳子上头竟然还绑着稻草软垫,坐着一点也不扎人不说,还很舒服。
  宋凉臣忍不住打量沈美景的手。
  这些东西都是她一点点弄的,那双手的手指已经通红,还有两处被划破的地方,加上脸上依旧还狰狞的伤口,也算让他找着点心理安慰了。
  &对了,世子爷突然来访,是有什么事情吗?&沈美景好奇地问。
  宁淳儿嘴快地道:&爷只是来看看你,看你过得怎么样。&
  看她?沈美景呵呵笑了两声,是看她死没死吧,结果没死,样子还挺自在的,这世子心里定然是不爽得很了。不过没办法啊,她这人哪怕在最低谷时,也会想办法种朵花。
  &妾身挺好的,爷不用担心。&沈美景一脸感激地道,&爷还请自己保重身体。&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让人不爽呢?宋凉臣皱眉,侧头看沈美景,这人又是一脸认真的模样,完全没有嘲讽的意味啊!
  他想多了?
  宋凉臣摇摇头,抿唇道:&我身体好着呢,用不着你操心。我来只是想告诉你,关于婚礼的事情,我已经写信给了许家人,看他们有什么想法,等有了回音,再看要如何安置你。&
  沈美景微微一僵:&爷怎么说的?&
  宋凉臣没好气地道:&事实是如何,我自然就是如何说的,你做的好事,我全部都写在了信上。听闻许家门风严谨,若是这样还包庇你,那我也没话说。&
  他是碍着许家的面子,才没直接弄死她吧?她苦笑,这世子爷一定不知道许家对她的态度,以为她是被送来联系许家和燕王关系的?
  根本不是啊!
  她当初嫁给许家二少爷许子衿,许家老太太是看在陌桑的面子上才勉强同意的。结果大婚当日许子衿就溺水而死,为此,许家上下算是恨透了她,总觉得她是个灾星,克死了许子衿。
  在许家,她做了整整半年的奴才,挨打挨骂,连累自己的弟弟沈山水也成了马夫,受尽了苦难,最重要的是还没有工钱!许家老太太估计还觉得养着她废了粮食,瞧着模样还不错,就打扮打扮送来讨好燕王。
  要是知道这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许家的第一反应一定是撇开与她的关系,半分不会包庇不说,指不定还落井下石呢!
  沈美景有点忧伤,这路咋就这么难走呢?等许家回信,别说世子会放她出去了,说不定就直接磨刀霍霍宰了她。
  怎么办?
  沈美景脑子飞快地动起来,定了定神,叹息着道:&爷还是觉得新娘子互换,是妾身的主意?&
  宋凉臣睨着她:&不是你,还能是谁?&
  &妾身图个什么?&沈美景道,&燕王爷稳重,后院人又少,妾身若是老实嫁过去,肯定不会是现在这个境地吧?&
  宋凉臣眯了眯眼,说他父王稳重是什么意思?觉得他不稳重?
  宋凉臣心里不爽,口气也就极差:&谁知道你怎么想的?指不定是觉得父王年岁已高身子不好,想嫁个年轻气盛的呢。&
  他话说得有些难听了,宁淳儿都忍不住皱眉,拉了拉他的衣袖。
  宋凉臣轻哼,睨着沈美景,想看她会不会恼羞成怒。
  然而,对面这人压根就没什么反应,完全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依旧是笑眯眯的:&世子爷说笑了,比起年轻气盛的,妾身一贯更喜欢成熟稳重的男人。而且嫁过来之前,妾身不知道燕王还有个世子,更不知道燕王身子不好,所以世子想的事情,完全不存在。&
  宋凉臣一噎,别过头道:&反正你二嫁过来,不就是贪慕荣华富贵吗?谁知道你怎么想的,估计是觉得世子妃比王妃好呗。&
  沈美景想了想,转头看着宁淳儿道:&淳儿妹妹能不能暂且回避一下?&
  宁淳儿一怔,乖巧地点头,也没问为什么,起身就出去关上了门。
  &你想做什么?&宋凉臣皱眉。
  沈美景坐得端正,心平气和地看着宋凉臣道:&妾身想和世子爷做一笔交易。&
  &交易?&宋凉臣冷哼了一声,&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本吗?&
  &有。&沈美景十分自信地伸手指着自己,&妾身这条命就是最大的资本。&
  宋凉臣挑眉,不屑地道:&你的命也在我手里,为什么我还要和你交易?&
  沈美景认真地道:&爷自己也看得见,这柴房是关不死妾身的,反而让妾身过得更自在了,想必您也不舒服吧?要直接杀了妾身,又碍着许家在,爷不觉得烦躁吗?&
  觉得啊!宋凉臣眯眼看了看她,终于忍不住好奇地问:&你想做什么交易?&
  &很简单。&沈美景道,&爷只需要答应妾身,饶妾身一命,妾身愿意让出世子妃之位,主动被休弃,甚至会帮您替许家解释。&
  宋凉臣呆了呆,有些不可置信:&你愿意让出世子妃之位?&
  &本来就不是妾身的东西,自然就不必霸占着。&沈美景笑道,&这样一来,孝义院的那位想必心里也会舒服不少。爷大可将世子妃之位悬空,陪伴那位到老,这何尝不是一种厮守?&
  她说得好有道理的样子,宋凉臣仔细想了想,若是这人肯主动被休弃,那许家自然怪不着父王头上,她也说了,自己还会向许家解释。
  可是这之后,她可就是寡妇二嫁又成弃妇,声名狼藉,估计出门就得被石头砸死吧?她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就是为了让他饶命?
  宋凉臣不信,这定然是以退为进,想博取他的同情!
  然而&&世子妃的位子都没了,有他的同情又有什么用呢?
  沈美景安静地等着他想清楚,一点也没催他。
  宋凉臣沉默良久之后,终于开口道:&被休弃之后,你想去哪里?&
  &这个啊&&&沈美景挠挠头,&我去燕王府做下人吧,听说燕王爷宽厚,府上奴婢的待遇也不错,逢年过节还有赏钱,到时候如果爷愿意,还可以写封推荐信。&
  宋凉臣直接被她给气笑了,他的女人想跑去燕王府做下人?就算是休了,她也是他的人,洞房花烛过的人,还有推荐去别处的道理?
  她还真是喜欢成熟稳重的男人啊,身子都丢了,也想往燕王府跑!
  宋凉臣低笑两声,开口道:&想法不错,你想被休弃,我成全你。你让出世子妃之位,我可以饶了你的命,并且暂且相信换了新娘的事情真的不是你做的。&
  沈美景偷偷松了口气,这世子原来不笨啊,还以为以他的脑子不一定想得清楚呢!
  &那&&&
  &但是去燕王府你就别想了。&宋凉臣勾着嘴角道,&我院子里正缺个粗使丫鬟呢,怎么会往外推荐人?&
  啥?沈美景有点傻了:&您看着妾身不觉得膈应吗?&
  她看着他都觉得膈应啊!
  &你是世子妃,看着是挺膈应的。&宋凉臣道,&但是当下人就不一样了。&
  这语气听着,咋觉得背后有点凉飕飕的?
  她悄悄打量一下这世子爷的表情,好像也没带什么善意啊!她咽了口唾沫,心里犯嘀咕,她让了世子妃的位子出来,这笨蛋世子该不会还觉得她是有意与江心月换盖头的吧?没这么蠢吧?
  谁费尽心思去换了盖头,还会甘心被休弃?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她就是为了证明清白才这么做的啊!
  虽然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许家,但是她也真的不稀罕这个位子,反正也坐不稳,不如提前抽身保平安。
  但是做世子爷院子里的粗使丫鬟?沈美景抿唇,这做得好了说不定能翻身;但要是做不好,估计不用世子动手,小白菜都能一根手指捻死她!
  在柴房里也是死,出去也是死,选哪个?
  沈美景深吸一口气,笑吟吟地对宋凉臣颔首:&那就多谢爷了,奴婢以后一定会好好干活。&
  宋凉臣心情好了不少,微笑道:&既然交易达成,那等会儿你就可以出去吃东西了,吃完东西写一封家书回去,解释一下,我也好给你休书。至于父王那边,等许家的答复回来了,再知会也不迟。&
  听着有吃的了,沈美景立刻精神了些:&世子英明!&
  这女人脑子多半有问题。这是宋凉臣观察了许久得出来的结论,当寡妇还当得活蹦乱跳的,当弃妇竟然也还兴高采烈,她是没吃过苦吧?在许家被保护得太好了,没受过人白眼?
  看着她这态度,他竟然跟着觉得有些轻松,仿佛天下什么事都不是事儿,都可以笑着过去似的。
  宋凉臣心里微微松动,抿了抿唇,正想说点什么,却听见身下&咔&的一声。
  木柴捆的凳子突然散开了,沈美景瞠目结舌地看着世子爷在她面前掉了下去,摔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
  沈美景倒吸一口凉气,伸手捂住了脸,刚刚最后一个凳子扎得太急了,好像没怎么扎稳,这&&
  宋凉臣阴着脸从一堆柴火上站起来,没吭声。
  沈美景默默地跪下了,捂着眼睛问:&刚刚发生了什么?&
  &呵呵。&宋凉臣皮笑肉不笑,&你说呢?&
  老天爷都不让他原谅她!长这么大,他可从没这么狼狈过,摔了个四脚朝天!他心里的怒火又升上来了,磨得牙咯咯作响。
  沈美景缩了缩脖子,憋了一会儿,一本正经地抬头道:&想必是因为世子身上肩负着燕地的未来,有着半边天下的重量,所以奴婢捆的木柴凳子根本承受不了!&
  宋凉臣:&&&&
  好有道理,他竟然无法反驳。
  &罢了。&良久之后,他挥袖往外走,&你先出去吃东西,然后写信吧,事情完了之后,就去主院报到。&
  &是。&美景伏在地上,十分恭敬地行着大礼送他离开。
  宁淳儿在外头等着呢,看世子出来,笑嘻嘻地就迎了上去,跟着他一起往外走:&世子妃与您说什么了?&
  宋凉臣板着脸道:&她以后不是世子妃了。&
  啊?宁淳儿垮了脸:&爷您别冲动啊,那毕竟是许家的人呢,王爷那边&&&
  &我知道,但是是她自己要求的,她自愿被休弃,从今天起,做我主院里的粗使丫鬟。&
  宁淳儿瞪大眼,完全无法理解。世子妃这个位子,后院里多少人拼了命也得不到,她怎么会就这么放弃了?
  宁淳儿忍不住怀疑地问了一句:&爷威胁她了?&
  宋凉臣好笑地停下步子,掐了掐宁淳儿的脸:&你这丫头,在你心里爷就是那样的人?她自己提出来的,我可什么都没说!&
  &疼&&&宁淳儿挣开他的手,摸着脸,皱眉嘀咕,&那是为什么啊&&&
  &谁知道呢,不过她想在我面前玩花样,自然是不可能的。&宋凉臣轻笑道,&咱们走着瞧好了。&
  下期预告:
  不管是&柴房世子妃&还是贬为&主院丫鬟&,美景都毫不在意,甚至还写了一封&一切都是我的错,与世子爷没有任何关系&的贴心家书!而被美景的字震撼的世子爷因为不服输,花了整整一个时辰精心写了一封休书,然而呆傻的美景一副&有啥好看的&的茫然神态,彻底激怒了世子爷&&
  文/白鹭成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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