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时大家都干嘛呢?睹物思人的诗句难道是一般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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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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睹物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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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医院回到学校之后,秦漫月一直想找机会和陆均璨讲清楚,可是陆均璨似乎不给她这个机会,再加上矛盾的婉珍,被Rian和夏逸峰搞得焦头烂额。时不时地对秦漫月倒苦水。
  对Rian,不甘心这么快和好,所以找夏逸峰气他。
  对夏逸峰,怀着一份强烈的愧疚,可是又想拿他当挡箭牌。
  女人是复杂的动物,有安稳道路不愿意走,总喜欢挑选满是荆棘的路,才显得人生精彩。
  此时,关于白萧的一则新闻,吸引了婉珍的注意——前日,清榕偶像白萧不慎从楼梯跌落,所幸伤得并不重,却让她目前准备接拍的广告停止,其绯闻男友兼老板谭展飞表示,广告会改由公司另一个新人纪纯微接拍……八卦杂志再度出现谭展飞是天煞孤星的措辞。
  偶像受了伤,婉珍比任何人都激动,根本顾不得别的事情,拖着秦漫月就往医院赶。
  偶像不愧是偶像,刚走到楼下,就看到鲜花满园,婉珍的敏感鼻子瞬间打了几个喷嚏,楼道里站满了歌迷影迷,秦漫月对婉珍说:“我不上去了,在楼下等你。”
  天气有些冷了,秦漫月慢慢走到后院,准备上小楼的天台晒太阳。
  在小楼僻静的角落,她听到两个人的对话。
  “离谭展飞远一点儿,否则下次就不是跌落楼梯这么简单了。”
  “每次都是你吧?展飞的所有绯闻女友出事,都是你搞的鬼。”这个声音来自白萧。外面那么多歌迷都在等着她。她不在病房,而是在这里?
  “是我又怎么样?我以为你会知难而退,没想到你坚持了这么久。”
  “我爱他。”
  “哼,你的爱有多重?你能为他去杀人吗?”
  …………
  秦漫月不想在继续听两个女人争斗一个男人,何况是她最痛恨的男人,她悄悄地上了天台,彩色的毛衣,搭上深色的短裙,无厘头的搭配让秦漫月看上去有种随性的迷人。
  “你刚才都听到了吧?”尖锐的女声从她身侧传来。
  火红色的风衣,浓艳的妆容,鲜红的指甲,长而直的金黄色头发遮住她左半边的脸颊,凤目微微地斜着。不熟悉的面孔,却有熟悉的气场。
  “秦小姐。”她笑意深深地唤她,像一种可怕的音符。
  “你认识我?”秦漫月并不记得她认识这个人。
  “我对秦小姐可是再熟悉不过了。从安海到清榕,我们打过好多次照面,只是秦小姐没有留意我罢了。”她火红的风衣在风中摇曳,那么熟悉的目光,像是……对了,是那天拉拉队比赛的时候见过的那抹鲜红衣服的主人。
  “让我正式介绍我自己,我叫丽莎,谭展飞的情人,你父亲曾经的情妇之一。”她一挑眉,丝毫没有羞怯,似乎只是很平常地在叙述一件事。秦漫月知道她父亲有无数情妇,但是却没有见过,可是这个女人,还和谭展飞有不寻常的关系。
  “你一定很疑惑,”丽莎继续说道,“其实道理很简单,我是谭展飞安排在你父亲身边的一枚棋子,否则你以为,以他个人的力量能在那么短时间搞垮你们秦氏!”
  秦漫月明白了,这个女人,是谭展飞的帮凶,谭展飞从刚和她认识,就觊觎她家的财产,说什么报复她的背叛,原来不过是借口。她冷着一张脸,转身要走。
  “有没有兴趣和我合作?”丽莎拦住她。
  “合作什么?”
  “对付谭展飞。”
  “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恨他,我们合作对付他,我可以让他所有的一切毁于一旦。”
  “你不是很爱他?”秦漫月想起她刚才和白萧的对话。
  “爱多深,恨则多深。”丽莎的声音尖锐地迸发出来。风吹散她左脸的发丝,秦漫月惊恐地看到她脸上有一个像烙印一样的记号,扭曲地在风中摇曳,伴随着她的笑容而变形。
  “很可怕吧?谭展飞亲手烙的。”她轻轻地抚摸那个烙印,眼睛半闭,有一种复杂的狰狞。
  秦漫月惊恐地转过身,想要逃跑。
  “什么时候有兴趣了,记得来找我。”丽萨轻佻的笑声在空气中弥漫,像是一道催命符。
  回到医院楼下,看到所有人围着白萧,生病的白萧,素颜的样子竟有一些些柔弱,婉珍从人群里挣扎出来,看到秦漫月,对她神秘兮兮地笑着说:“你有没有发现,其实白萧长得和你有些相像。”
  陆氏的危机顺利度过,这次谭展飞总算没有食言,秦漫月在手机来电那里看到上次谭展飞打来的记录,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给他存储了一个名字叫“恶魔”。
  秦漫月心中永远的恶魔,每次洗澡的时候看到背上的刺青,秦漫月都觉得是一种耻辱,展翅欲飞的老鹰,锐利如同谭展飞一样的眼睛,时刻都在切割她的皮肤。
  大四了,秦漫月开始给几家小公司投简历,清榕四大富商财团,三大她就要避嫌,唯一不避嫌的就是夏氏,可惜他们没有适合她实习的部门。
  而其他简历,如石沉大海般,杳无音信。
  婉珍提议:“你去展飞科技嘛,正好专业对口。”
  秦漫月白她一眼:“你怎么不去?Rian在那里做工程师。”
  “我还没耍够他,我才不会那么快便宜他呢。”婉珍撇撇嘴,美丽的容颜多了几分俏丽,看来Rian最近表现不错,婉珍渐渐动摇。
  不消几日,便是陆均璨母亲的生日,陆均璨邀请秦漫月前往,秦漫月内心是忐忑的,她不知道如何面对长辈。
  陆均璨有意的安排,秦漫月都看在眼里,因此陆均璨母亲生日那天,秦漫月穿了一件很休闲的荷叶领针织毛衣和牛仔裤去了。
  陆均璨家的风格简约中带着华丽,品位极高的装饰摆设,来的人并不多,凑足了不满十个人。
  陆均璨的母亲非常美丽,他父亲属于庄重的生意人,陆均璨的好长相完全来自于他母亲的遗传,他父亲当场拿出一条粉色钻石项链给他母亲,他母亲也只是淡然地笑了笑。江蓉蓉眼神落寞地坐在角落递上一枚胸针,上面斗大的南海珍珠璀璨夺目。
  “干妈,希望您年年都这么美丽。”
  “还是蓉蓉最贴心。”陆均璨的母亲慈祥地笑着。
  秦漫月递上一条围巾,是她自己花了一个礼拜的时间织的,素雅的蓝色,花色特别。
  “阿姨,我不知道您喜欢什么,自己动手织了一条围巾,希望您别嫌弃。”秦漫月把围巾递过去,手上的珍珠链子在明亮的灯光下闪耀着奶白色的光泽,陆均璨母亲的目光一下子追随而来。目光闪闪。
  “妈,漫月很心灵手巧吧?!”陆均璨毫不避讳地搂住秦漫月的肩膀。秦漫月不好意思地挣脱了,坐在对面的江蓉蓉一脸醋样。
  “现在的女孩子个个都贴心。快切蛋糕吧。”陆均璨的父亲打破尴尬。
  饭后,江蓉蓉拉着陆均璨说话,江蓉蓉真像一个小女生,依赖陆均璨似乎成了一种习惯。秦漫月一个人悠闲地走在花园里,玫瑰花的香气扑鼻而来,满园满园的玫瑰,可见男主人对女主人的爱。
  秦漫月想起小七为她做的那一朵“红色玫瑰”,他说要为她种一片玫瑰花园,可惜世事总是不尽如人意。
  “秦小姐也喜欢玫瑰?”陆均璨的母亲不知何时走到秦漫月身边。
  “有朋友送过。”秦漫月回答。
  “我猜想这一定是一位特别的朋友。”
  秦漫月抚摸手腕上的珍珠链子,默默地低着眼睛。
  “你和均璨是真心相爱吗?”陆均璨的母亲突然问。言语中没有任何的排斥,更多的像是关心。
  “我自己都还不确定。”秦漫月苦涩地笑,“他待我极好,是我配不上他。”
  “如果不爱他,就离开他吧,我不希望你们两个人都受伤。”陆均璨的母亲握住秦漫月的手,眼中闪动着难以言说的苦涩。
  秦漫月点头:“我知道怎么做,您放心吧。”
  秦漫月正准备从楼梯走上去,江蓉蓉迎面冲了下来,美丽的脸哭得通红,上面一阵喧嚣的吵闹,秦漫月走上去,隔着半开启的门听到陆均璨和他父亲在吵架。
  “我就是喜欢她,我非她不娶。”
  “蓉蓉到底哪里比不上她?长相,家世?”
  “可惜她不是秦漫月,我只要她。”
  “你知不知道她是谁的人?谭展飞只要动一动手指,我们就要面临多大的危机?”
  “我不管他们是什么关系,现在她是我的女朋友,我就要爱护她保护她,不让她受别人欺负。”
  秦漫月扶住走廊的墙,有片刻的震惊,陆均璨为她所做的一切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他不是不知道,他只是一直在掩耳盗铃。
  秦漫月坚持不要陆均璨送她回家,在大门口的时候秦漫月走三步一回头,陆均璨始终站在原地,目光温柔地看着她,略带淡淡的忧伤,他越来越像小七的一个延续,奋不顾身要给她所有爱的勇气,让她的心里充满了温暖。
  走到珍珠街的街口,秦漫月一转头,陆均璨还是站在不远处,他跟着她,一路尾随。秦漫月走回陆均璨的跟前,看着眼前这个眉目温婉的男生,静静地说:“我们结束吧。”
  她没有说分手,她和他,一直都不算开始。
  “为什么?”他目光忧伤。
  “我配不上你。”
  “什么烂借口。”陆均璨抓住秦漫月的手腕。
  “你父亲说得没错,我是谭展飞的女人,我早已经不是一个干净的女孩子了,谢谢你陪了我这么久,以后,我们再无瓜葛。”秦漫月甩手,转过身,陆均璨一把从后面抱住她:“其实我一直都知道。”陆均璨的声音悲切,“你第一次住院换到VIP房,你们都以为是我换的,我并没有当场说破,那天我看到病房楼下的林肯车,我就知道你的背后一定有一个特别的人,我曾经迷茫过彷徨过,也深思过,可是后来我发现爱你的心战胜了这所有的一切。”他的手抱得更紧了,“所以,我不管以前你和他怎么样,现在我只要你,我爱你,我爱你漫月。”陆均璨的声音急促,仿佛下一秒秦漫月就会消失,秦漫月的内心翻涌着巨大的震惊,原来陆均璨一早就知道了,只是假装不知道,就如同小七的替代品一样,他是多么痴心,却又痴心得让人心疼。
  秦漫月无奈地叹了口气。正当她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迎面一辆车朝他们两个直直地开过来,陆均璨推开秦漫月,黑色的车子像夜里的一道火箭,秦漫月害怕地闭上了眼睛。
  刺耳的刹车声让秦漫月睁开眼睛,车子停在陆均璨的前方,只有一厘米,就撞向陆均璨,惊险到所有人错愕。车子里面的人放下车窗,伸出一张俊逸冷漠的脸。
  “死里逃生是什么感觉?”谭展飞的嘴边漫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你疯了。”秦漫月急急地冲过去扶住惊诧的陆均璨。
  谭展飞真是一个魔鬼,能隐藏于无形。
  谭展飞把手搭在车窗上,冷漠的眼睛一挑,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声音清浅却很有震撼力:“你继续和秦漫月在一起,下次绝对没有这么好运。”
  他的目光一转,看向秦漫月,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小公主,我会想念你。”
  车子疾驰而过,街道瞬间恢复了安静,仿佛刚才都是一场错觉,秦漫月浑身颤抖,在谭展飞离去后久久不能平复。
  在面店,秦漫月把猪脚面线一口一口地塞满整张嘴,油腻的饱足感让她微微抵消了一点点的恐惧。
  陆均璨握住秦漫月的手说:“漫月,我一点儿都不怕死,真的,我只是舍不得你被那个坏蛋欺负,你为我做的,我都知道,委屈了你。”他低头,满目忧伤。
  “和你无关,都是我以前的纠葛。”她感叹。
  “我不会放弃你的,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会永远爱你。”陆均璨搂住秦漫月,把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天气微微的凉,他的怀抱像一个暖烘烘的烤炉。
  “为了我这样一个女人,值得吗?”
  “爱一个人,又怎么会计较爱得值不值得?”
  陆均璨托起秦漫月的下巴,轻轻地吻了上去,千言万语尽在这个吻中,猪脚面线的味道,是小七的味道,青涩的年华里一点点的暖,饱和了爱情的淡。喧嚣中弥散一点点温柔的光,那是秦漫月眼角的泪水,晶莹透亮。
  此生能再遇到一个如此爱自己的男生,这对于秦漫月来说,比任何金银珠宝都珍贵。
  暗夜里,头顶只有一盏玫红的灯,凌乱的床单,散落一地的衣服,空荡荡的房间里散发暧昧的气息。谭展飞半起身,靠在床上,点燃一支烟。
  一双玲珑的手从后背蔓延,玲珑有致的身躯紧紧地贴着他。
  “我不能给你快乐吗?”丽莎问他。
  “答案,你比我清楚。”他吸了一口烟,望着远处的空白处。
  “你连欺骗都不愿意施舍。”丽莎的手无力地垂下,眼神失落,吸引无数男人的身体,却换不了最爱的人的目光。
  “我们认识十多年,没有人比我们更了解彼此。”谭展飞注视着她,“我不会爱你,无论你伤害多少个我身边的女人,我都不会爱你。”
  “至少,我可以让你恨我。”丽莎的目光有了仇恨。嘴角浮出一丝残酷的笑容。
  “不要再自以为是地耍小聪明,脸上的烙印还让你学不乖吗?”谭展飞迅速地扼住她的脖子,几乎是要掐到她断气。
  丽莎只是看着谭展飞妖艳地笑,直直的长发散乱在身后,露出她那张原本美丽却因为一个烙印而扭曲的脸孔,死有什么可怕,死也要拖着你一起下地狱!
  十六年了,他们认识十六年了,在九岁的时候被继父卖到马来西亚,她拼死才逃了出来,饿倒在路边,是谭展飞把她捡了回去。他母亲因为这件事,打了他一夜,打断了三根棍子他都没有哼一声。十五岁精瘦挺拔的少年,已经有了和秃鹰一样凶狠的目光,等母亲走后,他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给她拿水和马来糕,裹着椰丝的食物混合着一股淡淡的奶香。他告诉她要在这个黑暗的世界生存,首先就不能把自己当成一个人,想像人一样有尊严地活着,从来都不是他们这种人可以奢望的。
  “包括母亲的打骂?”她问过他,为什么他母亲总是打他。
  “痛苦的一种宣泄。”他回答得极其平淡,没有恨,甚至有一些些忧伤。
  “她仇恨自己因为爱一个男人而帮他生了孩子,看到这个孩子又想起那个男人对她的背叛。”谭展飞很平静地为自己上药,换干净衣服,看书,写试卷,像是铁人一般。
  谭展飞的母亲是当地一个帮派老大的情妇。她十八岁生了谭展飞,从越南到缅甸最后来到马来西亚,一个女人要养活一个孩子,除了出卖自己,没有别的门路,运气好被老大看中成为情妇。而谭展飞呢,永远顶着乌龟儿子的头衔生活。
  而丽莎,从小就颠沛流离,不知道亲生父亲是谁,和老鼠睡在一起,吃剩菜剩饭,面对无数人的鄙视唾骂,谭展飞是一个教会她生存之道的男人,他们有太多相似的背景,在某种意义上说,他们是战友,是同类。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她被几个男人施暴之后谭展飞开枪射死他们的场面,冷静,淡定,嘴角噙笑,他把她抱在怀里,带回那间平民窟的旧房子里。这个男人从那天开始,就是她的信仰。
  那些年,打架受伤似乎已经成为了他生活中最大的部分,谭展飞读完中四就退学在家自学。他可以一个人打十个人,一点儿也不气喘,使用枪支比任何人都快、准、狠。他长大以后,他母亲再也没有力气打他,有时候抱着房间里的盆景呆呆地看着窗外。
  谭展飞在她的记忆中永远只有冰冷的一张脸,唯一一次见他哭,是他母亲去世,那是帮派之间的一个报复,连累了无辜的女人。他母亲死的时候,衣衫已经凌乱不堪,是她给她换的新衣服,谭展飞始终跪在地上,看着他母亲的床沿发呆。目光里是从来没有的空洞,稀薄的光线把他整个人衬得像一个玩偶。像是人一下子被抽空了,爱,恨,痛,统统都看不到。曾经多少个日子,他都是这样跪着挨打,不论多重多疼都绝不会喊疼。可是那一天他跪了很久,没有人知道他都想了些什么,他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只是在站起来的一瞬间,天光明澈的光线中,布满血丝的眼睛落下了两行眼泪。
  无声的,却又无比哀伤的眼泪。
  那一年他十六岁,葬完母亲之后,他主动加入了他母亲伺候的那个男人的帮派,做了他的义子。短短两年时间帮他铲除了所有异己,包括那些害死他母亲的人。他把那些人的头盖骨碾碎装在木盒子里,和她母亲埋在一起。
  他的义父给了他一大笔钱,他离开了马来西亚去美国读书,临行前他把钱分了一半给丽莎,丽莎在他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我爱你,你能不能带我走?”丽莎抬头问他。
  “爱太沉重,我们都要不起。”他推开她,踏上甲板。
  谭展飞离开之后,她渐渐长成美丽的女人,她渐渐懂得如何运用自己的美貌生存,十八岁她就成为了当时最大帮派的老大的女人之一。所有人对她望而生畏,她明白了只有自己变强,才不会被别人踩在脚底下,讨好一个男人总好过面对一群男人。只是她心里,最爱的人,一直都是谭展飞。
  直到在五年前查到他的所在,一路找寻而来。她满心欢喜,却得知那个冷酷不言爱的男人有了一个喜欢的女孩子,天真无邪的十六岁女孩秦漫月,她见过他们在一起时的甜蜜,哪怕没有表情的脸,都藏不住宠溺的幸福。她出卖自己,靠近秦漫月的父亲秦正天,甘心做他的玩物。都只不过希望能离他近一些。
  秦正天死了之后,她找人撞死任夏航,故意在秦漫月来的时候说出真相,让她误以为是谭展飞做的,她让秦漫月更加仇恨谭展飞,让他们这一生都毫无转圜的余地。而谭展飞呢,却在知道她的一切所为之后,在她的脸上狠狠地烙下这个烙印。皮肉烧焦的感觉,像是燃烧的火焰正吞噬着身体。
  “哪怕秦漫月死了,我都不可能会爱你。”他残酷的话萦绕在她的耳边。
  生死般的疼痛,让她的仇恨加深加重,她表面上装着乖顺听话,跟在他身边。希望他有一天还能回头看到她。
  从谭展飞来到清榕,她便知道,今生谭展飞的心里,都只有秦漫月一个人。她这么多年来做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痴心妄想罢了。
  既然爱不了,就毁了他吧。
  丽莎抱住谭展飞的身体,金黄色的头发下面,扭曲的印记衬出一张阴暗又可怖的笑脸。
  一起下地狱去吧,带着所有的不甘心和未完成的爱,去到泥土中去吧……
  “秦漫月小姐吗?”
  天刚亮,秦漫月就接到一通电话。
  “是我。”
  “我们这里是天讯科技,前几天收到您寄来的简历,周五请您来面试。”终于有一家公司让她去面试,她高兴得手舞足蹈。
  “好的,谢谢。”挂上电话,她特别开心。
  等到去面试的那一天,刚走到大厦楼下,突然接到电话:“秦小姐,不好意思,我们的那个职位已经有人了,抱歉,下次有机会再合作。”
  “有没有搞错,面试都没开始,就说有人了。”这时,旁边走过的女孩问她,“天讯科技招人是不是在这里?”
  “他们说招到人了,你没接到电话吗?”秦漫月疑惑地问。
  “没有啊。”女生不确定地拿出手机看了看,确实没有。
  秦漫月站在大厅,电梯门一打开,秦漫月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那是谭展飞的助理阿Ken,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握住阿Ken的手说:“我们真不知道秦小姐的身份,希望贵公司海涵。”
  秦漫月站在门口,看到阿Ken走过来,她气愤地走上去:“我不能面试,是你们从中作梗的吧?”
  “秦小姐何以这么说?”阿Ken的姿势从容,在谭展飞身边待久了,冷静的架势都差不多。
  “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谭展飞他也欺人太甚了吧!”
  “和老板无关。”阿Ken回答。
  秦漫月满腔怒气,好不容易有一家公司让她来面试,居然又被搅黄了。谭展飞到底要陷害她到什么时候才能罢手。
  阿Ken一上车,秦漫月拉开右边车门一屁股坐了进去。
  “带我去见谭展飞。”像是命令。
  阿Ken并不感到排斥,只是镇定地应了一句:“是的,秦小姐。”
  秦漫月认识阿Ken是在和谭展飞确定关系之后,阿Ken经常来接她去谭展飞所在的地方,她知道阿Ken是一个忠诚的司机兼助理,是谭展飞最得力的助手,以前对秦漫月的话也是唯命是听。
  以前秦漫月经常和谭展飞闹脾气,在车上大声地对阿Ken说:“载我走,快点儿。”不然就是,“他又开会?载我去找他,我不许他开会!”
  “一切就像回到了过去。”阿Ken说。那个时候秦漫月总耍大小姐脾气,霸道,乖张,阴郁,暴戾,谁都无法忍受。她要谭展飞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可是他却有无穷无尽的工作,一直让她等待。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等待这个词。
  到了楼下,秦漫月被大楼顶部的一道彩虹吸引了,那是一道人工画上去的彩虹,因为太高,七彩光在阳光下有一种不真实的美感。
  “以后你盖新的办公楼,就在办公楼顶部画一道彩虹。”
  “那多傻,又不是幼儿园。”
  “我才不管,不画就是不爱我。”
  “好了好了。”他温柔的手臂圈着她,暖融融的温暖,“真是个傻孩子。”他的唇微微贴着她的脸,空气中都是潮湿的甜蜜。他从来没有说过爱她的话,秦漫月每每都像一个索爱的孩子,得不到,就耍小脾气,企图通过任何方式来证明他的爱。
  谭展飞和她的对话似乎还停留在十六岁,只是如今,一切都已面目全非。
  秦漫月突然转身:“我不去了。”
  “秦小姐真的想永远失业吗?”阿Ken半带威胁地提醒。
  “你……”阿Ken的提醒没错,如果她不和谭展飞说清楚,那么除非她离开清榕,否则她将会永远失业。
  电梯到达六十层,整整一层只有一个秘书台和一间董事长办公室,空气里弥漫着谭展飞身上的“圣罗兰鸦片”的余香,久久不散。
  “老板就在里面,秦小姐请自便。”阿Ken又坐电梯下去了,漂亮的秘书小姐接通办公室的电话:“老板,有位秦小姐找您。”
  他抬头,透过玻璃上隐约的缝隙,看到秦漫月拎着包站在那里,红彤彤的脸仿佛刚生了一场气,却像个苹果一样可爱,自然卷的头发顺着白皙的面颊搭落在肩膀上,有种随性的妩媚。他突然有种想抱她入怀的冲动。
  他把桌子上的相框放到抽屉里,对着电话说:“让她进来。”
  秦漫月一推门,一下子就落入一个怀抱中,身体死死地被人扼住无法动弹。
  “你想我了吗?”他魅惑的声音在耳边回荡。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圣罗兰鸦片”味道。
  “我想猪想狗也不会想你这个魔鬼。”秦漫月回他。
  “是吗?”他抚摸她的背,“我以为你每天照镜子的时候,都会想起我。”
  秦漫月一脚狠狠地踩在谭展飞的脚上,他终于放开了她,她端起桌子上本来就有水的杯子朝谭展飞身上泼去。
  水顺着西装滚落下来,金色光芒中,谭展飞没有一丝窘态,更增添了一种特别的俊逸。真是一张祸害人间的皮囊,谁说上帝是公平的,根本都是无稽之谈,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早该给他一张獐眉鼠目的脸,省得让他自以为傲。
  秦漫月愤愤地想完才开口:“为什么所有公司都不收我?”
  “你认为是我干的?”
  “除了你还有谁这么无耻?!”
  “看来我在你的记忆里就是一个卑鄙小人?”
  “本来就是。”
  “好吧。”他不顾身上的水,慢慢地走近她,冷酷的脸上有了一点点促狭的表情,“其实,我是想你来我的公司实习。我觊觎你的美色,我想再一次拥有你。”
  “放屁,你想逼我再次离开清榕,离开陆均璨,让我再度孤身一人?我告诉你,做梦。”秦漫月才不相信谭展飞的鬼话。顿时爆了粗口。
  “陆均璨?一个任夏航的替代品?”谭展飞不屑。
  “他不是替代品,他是我的男朋友,我爱他。”秦漫月像是故意为了气谭展飞。
  “爱?”谭展飞收回戏谑的表情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冰冷,“你了解他多少?你清楚他是什么人?”
  “这不需要你操心,只要你不出现,我会过得很好。”
  “只可惜。”他一步一步地逼近她,性感的薄唇微微开启,“我就是来破坏你幸福的。”谭展飞抓住秦漫月的头发,似那个夜晚那样,秦漫月头皮发麻,疼痛顿时袭来。她突然整个人紧绷起来。
  “头,还疼不疼?”他温柔地用手抚摸着她的后脑,声音是催眠般的柔和。
  “一点儿都不疼。”秦漫月想如果我说疼,岂不是正好如了你的意!
  “没傻就好,游戏还能继续。”谭展飞冷冷的声音伴随抽离的手掌,几步走离了秦漫月,周遭刚才的危险像是突然停顿了下来。
  谭展飞恢复往日的冷漠:“想来展飞科技,我随时欢迎。”随后按下电话,“小霞,帮我送秦小姐,另外再给我冲杯咖啡进来。”
  说完,拿起桌上堆叠如山的文件,再也没有看秦漫月一眼。
  “秦小姐,请。”秘书已经开门而入。
  秦漫月瞪了谭展飞一眼,喜怒无常的暴君,自己以前怎么都没有发现!
  秦漫月走后,谭展飞按响了阿Ken的电话:“为什么让所有行内的公司不收秦漫月?”
  “对不起,老板。”阿Ken静默了三秒,继续道,“如果秦小姐能来,您一定很高兴。”
  谭展飞叹了口气,说:“算了。”挂上电话,他靠在办公椅上,正午的阳光把他的眼角融化在金色之中,阿Ken太了解他了,他的心思,他的记挂,他都放在心上,哪怕他只字不提,他都能猜度得到。
  他的内心,是多么希望能再看到秦漫月,哪怕是仇恨的目光,哪怕是冷嘲热讽的话语。
  原来有时候,人可以卑微成这样,不惜任何手段去达到自己的目的,也可以如此心甘情愿地自取其辱。
  只缘于一个爱,一个爱字吧。
  他第一次见到她,她也只有十三岁,那时候她母亲还没有疯癫,她还是被保护得很好的小公主,心地无比善良,以为全世界都是光明的。
  那时他刚回国,从华尔街的金融市场抽身,有一种铺天盖地的疲惫,他突然想起母亲曾经说过他们的老家在一个叫安海的地方,思乡情切的感觉让他买了机票来到了这里。
  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一双干净又纯真的眼睛,在稀薄的雨中,瑟瑟地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只受伤的小鸟。对每一个过路的人说话,但是都被人甩开了。
  最后她有些沮丧地拉住他的衣角,冲他笑了笑,笑容甜而天真,她说:“哥哥,麻烦你帮我带这只小鸟回家吧。”
  “为什么你不带它回家?”他皱了皱眉,想拒绝,可是对上她扑闪的大眼睛,又有些不忍。
  她似乎想了想,然后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了看他:“父亲不让我养。”
  所以她蹲在这里,只是想为小鸟找一个主人。谭展飞觉得不可思议,他没见过这么傻的女孩。
  “我知道你是好人。”她毫不避讳地拉住他的手,把小鸟放在他的手心里,“当心,要好好儿照顾它呀。”
  “小姐,快上车吧。”一辆明晃晃的轿车停在旁边。谭展飞把小鸟放在手心里,用手遮住,怕雨淋湿,她似乎更加放心了,笑着冲他招了招手:“再见。”
  那时他并不知道他与秦漫月会有怎样的瓜葛,只是一瞬间,他似乎想在这座城市停靠。只因为她笑容里那一点儿的温暖。
  再见的时候他已经创办了自己的公司,他在秦氏工作了两年就出来独自打拼,凭借自己曾经在波士顿和教授共同研发的科学专利很快站稳了脚跟。
  他见到了她,在游泳池旁,她不认得他,只是提着白色的流苏裙子摇摇晃晃地向他走来,她虽然在笑,却变得孤独而忧伤,她跳下水去,明知是个玩笑,他也依然跳下去救她,她抱着他欢快地喊,那样一张调皮却寂寞的脸孔深深地嵌入他的眼中,自己尘封了许久的心,突然为了她强装的笑脸而感到心疼。
  他试图让自己清醒,他试图想扼住这场看似不可能的恋情,可是每次当她撒娇地在他怀里甜甜地喊他“展飞展飞”的时候,他就再也无法把她推离自己的身边。
  心中始终无法放下的小公主,现在他们,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在每次彩虹出来的时候,看着彼此幸福地微笑,给未来画上美丽的蓝图,他试图想要忘记她,可是三年的时间,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让他更加刻骨地记住了她。
  她十六岁的爱,十七岁的犹豫,十八岁的离开。
  途经一场翻天覆地的洗礼,最终成了陌路。她是那样的恨他,满腔的仇恨,恨不得将他抽筋拔骨,明知她的仇恨,明知他和她再无可能,可是为什么,只要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她微笑的样子。
  谭展飞从抽屉里拿出那张合影,放在桌子上,用手轻轻地抚摸,像是抚摸他们刻骨铭心的伤痛。无法追回的曾经。
  爱一个人,只是一瞬间,忘记一个人,却要用一生。何其痛苦的人生。
  秦漫月从展讯大楼下来,遇到的人竟然是丽莎,她烟视媚行地看着秦漫月,跟着她走出大楼,像是早就猜测到她会来似的。
  “他已经开始对付你了吗?”丽莎问。
  秦漫月只是盯着她,非敌非友的丽莎只能让秦漫月为之沉默。
  “他接下来,还会对付陆均璨,你信不信?”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害得我家破人亡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来害我周围的人?”秦漫月不解。
  “你和他在一起三年,竟然一点儿都不了解他!”丽莎的目光有些同情,不知道是同情谁。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恨他,你想他死对不对?”丽莎走近秦漫月,想得到她的回答。
  秦漫月重重地点头。
  “还是那句话,和我合作,我可以让他一无所有,到时候你就可以摆脱他,随便上哪里逍遥快活。”
  “我为什么要和你合作?”
  “你没得选择,要么一辈子被他操控,要么彻底地毁灭他,你自己好好儿想想。”
  丽莎从包里翻出一张名片给她:“随时打我电话,我等着你。”她又笑了,丽莎每次笑秦漫月都会全身发冷,那种笑太不真实,半掩着面的脸像是隐藏在黑暗里的幽灵,随时能把人带入死亡。
  秦漫月恍惚地回到学校,在宿舍楼下,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一棵石榴树旁,萧索凄凉的眼神。他手上捧着一个盒子。秦漫月走近一看,才发现是陆均璨。
  他的眼角忧伤,满眼血丝,整个人邋遢得不像平时的他,秦漫月吓了一跳,轻轻地拍了拍他说:“怎么了?”
  “小雕……小……雕……”他目光凄楚地盯着手中朱红色的盒子,眼睛微红。
  秦漫月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接过盒子,颤抖地打开,平日里活泼可爱的“小雕”,此时双眼微突地盯着她,身体已经被血染红,光泽的毛失去了平日的柔顺,一具尸体一般的“小雕”正眼睁睁地看着她,似乎在告诉她,它死得冤枉。
  往事一幕幕地倒退,小七的“千岁”死时也是如此,她那天大吼大叫地把谭展飞的肩膀咬出了血,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对待一只可爱的龙猫。
  谭展飞只是冰冷地回复她:“我只是要你记住,只要你做出了错误的决定,死亡只是一瞬间的事儿。”
  秦漫月的脑袋突然一下子清醒了,这个陪伴在她身边多年的男人,一直都是残暴不仁的,就是那天之后,她下定决心要和他分开,她要离开这个残暴的男人和疼爱自己的小七在一起,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所有的一切从“千岁”的死开始,就变成一曲诀别的离歌。
  “这么会这样,漫月?”陆均璨握住秦漫月的手,声音有些哽咽。
  秦漫月的心底衍生出一种绝望,像是曾经所有亲人都消失的绝望,像蚂蚁一样爬满了她的全身、却失去双手的绝望,未来的发展,她根本不敢想象,陆均璨会是第二个任夏航?不怕天不怕地不怕死的恶魔,会使用怎样的招数来对待他?
  秦漫月像被一张黑色的网狠狠地罩住,永远找不到光明的出口。
  “要么一辈子被他操控,要么彻底地毁灭他。”
  丽莎的话一阵一阵地回荡在秦漫月的耳边,她轻轻地抱着陆均璨,把头放在他抖动的肩膀上,内心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香樟树下的青春校园,在这个快要完结的秋天,一切和青春有关的东西都画上了句号,迎面而来的,是猛烈的反击。谁也不知道终点在哪里,被逼上绝境的人,是否还有机会再看到明日的彩虹?
  陆均璨被风吹干的眼角,渐渐浮现一种谁也无法察觉的幽暗。邪恶,善良,都交由命运来定夺……
第七章 人最大的恐惧,是没有一个爱自己的亲人,和一盏等待他回家的灯
轰隆隆的冬天像是没有征兆的快要过去了,出席那日,秦漫月接到了爱海疗养院打来的电话,是管理的回报她母亲的近况——身体健康,再也没有大吵大闹,高兴的时候还会画画。
秦漫月想起小时候母亲教她画画的情景,户外的溪流边,支起一副花瓣,听着山林的鸟叫,流水的叮咚,跟随打自然感受心灵的纯净。
母亲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大家闺秀,爱着一个永远花心的男人,痴怨了一生,最后落得疯癫痴傻收场。
而安海那个给她无数儿时记忆的地方,她已经三年半没有回去过了。不愿面对哪里的一切吧,那样伤心的一切。
计划伴随着元宵来临拉开帷幕,丽莎的计划简单叙述就是:找出谭展飞洗黑钱的证据。
洗黑钱就是通过正当途径将非法所得变为合法参禅,包括走私、贩毒、贩卖军火等等,谭展飞和夏氏合作的夜总会,房地产,也是一个重要的洗黑钱处。另外,他还有一家地下钱庄,也是洗黑钱的重要场所。
展飞科技表面上是以家从事正当职业暗地确实洗黑钱的机构,因此谭展飞会在短期之内有富豪般的身价。
秦漫月听到丽莎说谭展飞在暗地帮人洗黑钱的时候,内心不是不震惊的。原来自己想出了几年的男人她从来都不了解。
丽莎看到秦漫月目瞪口呆的摸样,笑着说:“你对他真是一无所知,他十六岁就能在马来西亚拿枪射穿三个男人的太阳穴,一个人对二十几个手持长刀的人被砍到浑身是伤都没死,能在短短两年内用计帮他的老大干掉所有敌对的帮派,这样的人,在枪林弹雨中长大,刀口上舔血的生活,他早已经习惯。”
秦漫月沉默了,她从来都不知道谭展飞的过去时这样的腥风血雨。
“我能做什么?”秦漫月不知道自己的价值在哪里?
“找洗黑钱的证据,就是要找到另一份会前的记录单,公司表面的账目时没有问题的,真正有问题的就是那份台面下的账目,只要把这份记录交给警方,怎么也会让他倾家荡产,一生和铁窗为伴。”
“你确定我可以完成这件事?”听上去简直不可思议,接近谭展飞,取得谭展飞的信任,他还会信任谁?
“相信我,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没有别人能够做到。”丽莎拍了怕秦漫月的肩膀,像是巨大的锤子敲击她的身体。
“我要怎么做?”秦漫月有点儿迟疑,这听上去是一件难度奇高的事情。
“接近他,待在他身边,暂时收起你的仇恨你的倔强,用你的可怜和柔弱来打动他,走完这一趟,你就可以浴火重生了。”
“看来你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
丽莎抿嘴笑了笑,寓意深远,诡异纠结:“不要急,慢慢来,你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陆均璨分手。”
“看来我们有了一致的想法。”秦漫月淡淡地说,计划的第一步,肯定是要和陆均璨分手。
“恶言相向,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办到。”
秦漫月的目光冷漠,萧瑟的风将她的眼窝吹得干涩。
丽莎真像一个指挥大局的军师,而她就是那支冲锋陷阵的大军。
只是,这是一场孤军的战斗吗,谁赢谁输,不到重点,无人知晓。
清榕大学也为庆贺新的化学实验楼竣工,特意请来此次的赞助商展飞科技董事长负责建材。
院长,院领导,学生会代表满面红光的站在大门口迎接谭展飞的到来,秦漫月作为位数不多的迎宾同学,举着偌大的花球站在实验楼下。
白色绣球花开满了整座校园,成堆成堆的,似一幅幅清丽的蓝图。谭展飞在同学们的簇拥下走近她,逼人的气势,冷峻的双眼,一身黑色华贵的西装,就像从言情小说里走出来的俊逸男人,秦漫月穿着淡紫色的迎宾礼服,站在灼灼的日光下,像一株妖娆的牡丹。
剪彩的时候,谭展飞故意站在秦漫月的面前,一手握住见到,一手捏住她的手,像是不经意,又像是刻意,秦漫月淡淡地笑,把手抽回。
剪彩完毕,她只身一人慢慢的走,这偌大的校园里,四处都是情侣的身影。
她来带校园里最僻静的蝴蝶谷,捧着刚才花球,呆呆的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
蝴蝶谷是学校的不祥之地,它路径通幽,菱形环绕,池水青绿。校园流传着一种说法,在这里相爱的男女都难逃分开的厄运。
高达的身影掩盖了她的倒影,她抬头,迎上谭展飞深深地目光,冰冷中透着犀利。
“你说,我如果这样跳下去,会不会死?”秦漫月问。
“对已一个游泳金牌选手,不会。”谭展飞坐在她身旁,一把缠住她的腰。
“是不是我离开他,你就会放过他?”秦漫月不挣扎,在他的怀里安静的看着他。
“你觉得呢?”他并不回答。
秦漫月突然主动搂住谭展飞的脖子,柔软的唇印了上去,一种甜美的味道温柔的传来。他热烈的回吻她,却在睁眼的一瞬间,看到对面一双愤怒的目光。
目光的主人,是陆均璨,他绕过菱形的小径,走到甜美面前。他抓住秦漫月的胳膊,有些不相信的吻:“为什么?”
“不为什么。”秦漫月很冷静,“如你看到,我和展飞旧情复燃。”
“不可能!”陆均璨嘶吼,声音里再也没有了平时淡定。
“没有什么不可能。”秦漫月甩开他的手,“我和展飞以前只是闹了一些小别扭,现在他回来了,我发现我最爱的人还是他。你只是我无聊时的玩伴,我现在已经向清楚我心底最爱的那个人是岁,你又何必苦苦纠缠。”
秦漫月的声音冷漠,说话的时候字字铿锵,她紧握谭展飞的手,窝在他的怀里。
“我和你,今天,到此结束。”她别过头,感受寒风吹下落叶的忧伤,枯萎了的枝叶都像在谴责她的无情。她不敢看路均璨的目光,她只听到陆均璨离开的及哦啊不,很久很久都回档在耳边,像逝去的轻飘飘的青春年少。
“他走了。”谭展飞把她从怀里拉出来。
秦漫月立刻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谢谢你的帮忙。”
“你利用我?”他眯起眼睛,显得有些愤怒。
“这是你要的结局不是吗?”
“你说汽决绝的话永远都能伤人于无形。”他嘴边噙着笑。
秦漫月曾经在十八岁的时候,站在他的面前,迎着清晨烈日的阳光对他说:“我们分手吧。”
他有一些镇静的从熬夜的疲惫中抬起眼来看她,她目光坚定,表情冷静。
“你在说真的?”他不确定。
“是,这一年,我想了很多,我想我需要的是一个能给我很多很多爱的人,我试图向说服自己拟就是那个会给我爱的人,可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依然是你的工作。”她顿了顿,继续说,“就当之前是我小孩子不懂事,现在我已经找到那个能给我所有爱的人,所以,我们分手吧。”
这一句话,成为谭展飞那段时间的一场噩梦,她之前对他的一切的好,都只是她小孩子不懂事而已,而她已经找到了爱她的人,现在要和他分手。
谭展飞还来不及告诉她,他一直都在等她长大,大一点儿,再大一点儿的时候,他就会娶她,可是她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她给他的,只是兜头而来的冰水,透心刺骨的寒冷。
“再见。”她轻轻地道别。把思绪中的谭展飞拉了回来。
半路上,她拨了电话给丽莎:“计划第一步已经完成。”
“很好,接下去,会更加精彩。哈哈——”在丽莎的笑声中,秦漫月挂上了电话,绣球花的花蕊从枝头掉落,青白色的花瓣落在秦漫月的手中,像是一盘孤独的碎沙。
她要尽快解决这件事,尽快荣这个男人毁灭,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变成和他一样狠毒没有心肝的人。
她向往自己做的够好。
元宵节,清榕四大财团联合举办一年一度的烟火晚会,烟火晚会设在美丽的西江湖畔,记者、明星、商政名流相聚一堂,锣鼓喧天,好不热闹。刚刚拿下金曲奖的景安当红人气偶像落单千里迢迢赶来就为唱一曲开场,明星阵容豪华,无人不惊叹。
这么人脑的场合当然少不了婉珍,她拉着秦漫月淹没在人群中,再美丽的花开在花丛中,都辨认不出她的独特来,这让婉珍很沮丧,夏逸峰早早的守候在会场中间,只为了拉着婉珍的手看烟火。
秦漫月很随意的穿了一件明黄色礼服,手上还是那串珍珠链子,整个人显出与世无争的恬静。
陆均璨一晚上都和江蓉蓉待在一起,他今天难得穿的庄重,银白色的燕尾服,特意打理的头发,学院气质中略显伤人的端倪。看的婉珍直呼:“小孩子长大了,长大了。”
他看秦漫月的目光又淡淡地伤感,秦漫月不忍直视,婉珍有些奇怪的吻:“他今天怎么没有过来找你?”
谭展飞和Rian是在烟火表演开始前一分钟来的,来那个个人都身着一袭黑色西装,白色的衬衫,蓝色条纹领带,同样修长完美的身材,器宇轩昂的气质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尤其个人身边携这的女伴,展讯影视的当家花旦白萧何记纯微。成熟俊男配美丽女星,无人不艳羡。
只见白萧挽着谭展飞,记纯微挽着Rian,婉珍气的只拉着秦漫月咒骂。
“算你狠,张世均,你居然中阿哥没人做伴,你不要后悔!”婉珍跳着脚骂,根本顾不得什么气质利益,秦漫月第一次知道原来Rian的中文名叫张世均,可见万展气到什么地步才会连名带姓的吼出来。
秦漫月看着婉珍又醋又气的莫用,几乎要忘了等下会发生的事情,不自觉地就笑了出来。
那种淡淡地天真的笑容,晶莹的目光如水光闪闪,在谭展飞转头的瞬间落入他的眼中。漆黑的天幕下,湖畔几盏影影绰绰的美人灯,把秦漫月勾勒的有些甜美的不真实,像是笼罩在柔和线条中的一缕薄纱,轻盈剃头。
秦漫月的目光一对上谭展飞立刻就停住了笑,此时所有的灯瞬间熄灭,天空之中闪起了无数美丽的烟花。
她微微的抬起了头,像,烟花再美,都是以瞬间的停留,如逝去的青春,永远不再回来。
她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会睹物伤感。
在烟火结束前三分钟,拼出了I LOVE YOU三个单词。
主持人在台上说:“今天有人借此机会求婚,大家猜猜是谁?”
所有的人面面相觑。场面有些劲爆。
“下面欢迎我们的主角——陆氏集团公子陆均璨先生。”
婉珍拍了怕秦漫月,笑着说:“没想到小陆来这一招。”她以为陆均璨要告白的对象是秦漫月,秦漫月严阵以待,她知道,一切已经开始了。
陆均璨帅气的装扮足以迷晕在场所有女人,他的目光扫了一下所有人,慢慢的说:“我的求婚对象,是江氏企业二小姐江蓉蓉。”
周围的人一阵喧哗,婉珍惊讶的嘴巴能塞得下一个鸡蛋:“搞什么乌龙,他不是不喜欢江蓉蓉码?”
秦漫月有些无力的闭着眼睛,江蓉蓉雀跃的走到台上,抱住陆均璨,像捡了宝贝似的大哭起来。
台下掌声雷动,记住一路猛拍,婉珍把陆均璨拉下台来。
“小陆你疯啦?”
“是啊,我是风了,一个被人玩弄欺骗的人,还能不疯码?”陆均璨恨恨的看着秦漫月。再用目光看着谭展飞,他环抱着手,目光冷峻的回看他。
秦漫月并没有上前,只是倒退了两步,银白色的漆皮鞋在黑色的夜晚闪动着流转的光。她慢慢的转过身,大步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你要不要上去看看啊,你的小美人好像被人抛弃了。”Rian捅捅谭展飞的胳膊。
谭展飞看着秦漫月的背影,俊脸更添冷漠。
“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算了,我找我加珍珍去,活该你这辈子找不到老婆。”Rian丢开记纯微,去到婉珍的地方。
婉珍看秦漫月那样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别急,珍,漫月需要时间调整。”Rian安慰她。
婉珍一时间顾不上生气,靠着Rian,担忧的叹息起来。
跑出那个华丽的场所,秦漫月脱掉高跟鞋,赤足在街上走,hi什么让她心底这样空寂。是对陆均璨的狠心,还是对自己改变的一种同情。
黑色林肯车开到她的旁边,谭展飞冲着她说:“上车。”
秦漫月没想到他居然跟了出来,内心的倔强让她不理会谭展飞的话。
“我让你上车。”他不由得提高了分贝。
秦漫月不理,继续走,还没走两步,她的脚 在了一堆碎玻璃上。
“咝——”她疼得叫了一声。停下来去看脚底。
血迅速的冒了出来,血流不止。
谭展飞从车上下来,不管她同步用以,直接把她拦腰抱起,丢进车里。
“海边别墅。”谭展飞吩咐啊Ken。
这辆车的空间大到可以摆放张桌子私人打麻将,谭展飞把秦漫月的脚摆在自己腿上,仔细看了看她的脚底,有些细碎的玻璃,他慢慢的将它们取出来,所幸伤得不深,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按在她的伤口上,秦漫月紧皱双眉,本能的抓住谭展飞的胳膊减轻痛楚。手臂上的依赖感让谭展飞恍惚了片刻,以前秦漫月每次打针的时候,都把脑袋紧紧地偎在他的身上,双手紧抓他的手臂,秋水般的瞳孔,卷长的睫毛泛着惊恐扑闪着,紧张的像只受伤的小鸟。可是那种一开干,是谭展飞从来没有过的,像鸟兽的羽毛,一点点的撩拨你的内心。让你充满无限的责任感。
“还是那么怕疼。”谭展飞把秦漫月的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用手臂紧紧地圈住她,秦漫月要起来,谭展飞圈得更紧了,命令般的说,“不许动、”
暴君!秦漫月内心浮出这个词。但是现在不同往日,现在在计划中,不能过度惹怒他。于是秦漫月没有回话,让自己再他的怀里放松下来。
“乖。”他抚摸她的头发,像对待一件玩具。
在海边的海边别墅里,谭展飞把秦漫月放在黑色沙发上,自己则半蹲在地方帮她清理伤口,包扎好了之后,他抬起头来,幽暗的灯光照在他像鹰一样锐利的眼中,他看着秦漫月,短短几秒,像是要从她眼睛里看出什么。
“你真的爱他?”谭展飞慢慢的开口。
“我不想拖累任何人。”
“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伟大?真让人刮目相看。”
“我不是伟大,我只是可怜,惹上了你,就注定要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没有幸福。我认命了。”她低下头,像是有万般的苦无处倾诉。
谭展飞抿着杏干的唇,细细的看着她垂下去的眼睛,哪里似乎已经没有了任何期望。
秦漫月抬头,开口道:“我要走了。”
她一站起身,疼痛立马袭击了她的周身,谭展飞搂住她的腰:“你要去哪里?你还可以去哪里?”
“如今的我,像去哪里就去哪里,我早已经无家可归。”秦漫月说的凄楚,闪着柔光的眼睛盯着谭展飞,他深邃的五官斜映在秦漫月的眼中,没有任何波澜。
“回到我的身边。”他把她拉得更近。
“做你的玩物?”秦漫月轻笑。
“一年,我彻底离开你。”
“我能相信一个恶魔的承诺?”秦漫月拿他以前的话来堵他。
“我以我死去的母亲的名义保证。”谭展飞的话掷地有声,俊脸隐在阴霾的光线里,是郑重的承诺。谭展飞对他的母亲是最敬重的,如果他用他母亲的名义保证,那绝对不可能食言。
秦漫月迟疑着,事情进展的比她想象的还要顺利,谭展飞主动提出让她回到他身边,可是为什么,她又迟疑了。
“答应我一个条件。”秦漫月开口。
“永远不要对付陆氏。”
谭展飞扼住她手腕的手家中了力道,把她落在咫尺的距离。
“好。”一个字,像是千金重,浓重的砸如秦漫月的耳际。
秦漫月抬头看了看眼前的谭展飞,像张口说什么,却被他一把拉到怀里,用力的吻住。黑暗里他像一只豹子,房间里玫红色的光线找出她裸背上已经完全成型的秃鹰刺青,就像是展翅欲飞的凶鸟,随时会向生物展开攻击。谭展飞一如既往的霸道,一只手将她的手狠狠地扼住,另一只手在她的背部游移,那事专属于他的标志,它和秦漫月的肌肤已经融为一体,秦漫月目光幽幽地看着他,平静的如同窗外的月光,谭展飞每次看到她,都不恩能够抑制自己的欲望。赤裸裸的想要拥有她的内心让他变得粗暴野蛮,他的脑袋里只有一个声音,留住她,留住她,哪怕她恨他。
折腾到半夜,秦漫月才去浴室,她套了一件谭展飞的大衬衫,呆呆的坐在马桶上抽烟,在安海的多少个夜晚,她半夜起来,都独自坐在床沿抽烟,直到认识了谭展飞,他收起她所有的烟,给她煮安神的茶。
秦漫月脚上的伤口又裂开了,浴室的白色瓷砖满目的鲜红,谭展飞走进来,帮她放热水。凌乱的衣服,凌乱的头发,成熟深邃的脸上有一抹邪恶的俊逸,是秦漫月当初最爱的样子,坏坏的眼神都是迷人的。
“不要让伤口碰到水。”他交代完,拿掉她手里的烟,轻轻地拉开门走了出去。
真的要成为他的玩物了吗?他对她已经再也没有昔日的温柔,身上的每一道青紫,他唇齿的印痕,每一次都留下刻骨的伤痛。再也干净不了的身体,最后还可以回到天使少年的怀抱吗?
秦漫月甩甩头,把自己浸泡在浴缸里,出了仇恨的希冀,剩下的全被绝望填满。
谭展飞抽着秦漫月抽剩下的香烟,站在门外的缝隙中看着秦漫月把自己浸泡在水里,闭气,淹没头顶,与死亡进一步接触,那事他最初认识的小女孩,天真叛逆,内心装满阴霾,随时向把自己葬身于滚滚世界里。
他小心翼翼的呵护她,把她从深海里抽离,可是一个不留神,她又回到了海中,并且跌入更深的底层。
越是像爱,就越是上海,每一次把她拥在怀中都像不真实的的泡沫,急着要留下什么让她不会遗忘。
滚烫的烟头烧到手指,谭展飞竟然一点儿也不觉得疼。看到她伤心,他的心竟比她还要痛苦千倍。为何要如此互相折磨,谭展飞的心理有一股痛楚。就如同母亲死时的酸涩离别,哪怕母亲给他的永远都是上海和折磨,可是当她真的死的时候,他还是感到巨大的悲伤和绝望。
像是匍匐前进的所有动力,一夕之间灰飞烟灭。
母亲死后,他才发现,人最大的恐惧不是没有钱,也不是会面临多少艰难困苦,儿时没有一二个爱他的亲人,和一盏灯他回家的灯。在枪林弹雨中走累了的时候,回过头,永远钟爱不到回家的路。那种孤独的绝望,是铺天盖地的悲伤和空洞,时刻啃噬你长期练就的无坚不摧的心。让人扭曲。
“永远不要去爱一个人,爱会让人变得软弱,无能,痛苦,上海无以复加。”母亲的话还回荡在耳边。
可是,真的可以不爱吗?真的,可以吗?
秦漫月醒来的时候,是在她熟悉的白色大床上,杨过透过斑马线的窗帘,一道一道的照在她的身上,她记得昨天将自己淹没在水中许久,昏昏沉沉的睡着了,是谁把她抱到床上?衣服已经换了一件,房门外面传来一阵阵的香气,她慢慢地推开门,浓重的芝士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过来吃早餐。”谭展飞的声音是不真实的平和,秦漫月看到桌子上是一份芝士火腿三明治和一杯正冒着热气的牛奶,谭展飞在洗手,结识黝黑的手臂在水花中山东光泽。
她呆呆的,头发蓬松,衣衫宽大,水灵大眼任然有疲惫的神情,谭展飞看了看表:“累的话再多睡一会儿,想要出去打电话给阿Ken,号码贴在门后。”
看她不说话,谭展飞喝了两口咖啡之后,站起身穿上西装,烟灰色的西装像是漂亮的金缕衣,把他的王者气质更加突显出来。
“从今天开始你就住这里,等过几天脚好了就安排你去上班,学校应该没什么课了吧?”
秦漫月机械的点了点头。
他拿上公文包,走到门口拉开门,转头看了看一动不动的秦漫月,又走回来,托起她的下巴,在她的嘴唇上吻了一下。
“情人生活正式开始,轻松一点儿,Enjoy是你的新身份,OK?”他的声音,带着藏不住的得意和嘲弄。
待谭展飞走远,秦漫月才真的回过神来,她真的回到了这个恶魔身边,还要和他共处一室,她恨不得立刻夺门而逃,可是她只是抓紧了桌脚,举起牛奶杯摔在了地上,滚烫的液体烫红了她被玻璃刺伤的脚,旧伤加新伤,秦漫月愣愣的,半天没缓过神来。
“从今天开始,你不要联系我,每周五晚上七点换上新的SIM卡,这是谭展飞例行会议的时间,一般会拖到很晚,见机行事,伺机找下他最有可能把记录放在哪里。”丽莎在电话里交代完,也没等秦漫月回答就挂上了。
一切都渐渐开始,看似顺畅的道路是否还会发生什么事儿。无人能够知晓。
大四下学期是没有课的,所有人不是忙着实习就是忙着考研,秦漫月除了在准备毕业论文答辩之余,就是在谭展飞的公司实习。
宿舍时没回了,婉珍打电话来说有人帮她办了住家的手续,秦漫月回到学校收拾东西的时候,所有人都对她露出诧异的目光。
婉珍也在收拾东西。本来她就是为了秦漫月而住宿的,现在秦漫月走了,又到了实习期,她更没有理由留在这里过苦日子了。
Rian很体贴的帮婉珍收拾东西,她坐在一旁磕嗑瓜子,喝喝水,悠闲地感叹:“小美人,没有你的日子,我会寂寞的。”
秦漫月和Rian面面相觑,秦漫月说:“Rian,这是暗示你没有排解她的寂寞!”
婉珍脸一下就红了,激动地跳起来:“小美人你要死啊,怎么变得这么色!”
Rian靠在衣橱旁边,揉了揉太阳穴,促狭的回答:“看来我做的还不够……”
这句话的含义就更加重了,秦漫月大笑,婉珍扑上去就打Rian:“让你说,你们两个合伙欺负我。”漂亮的脸蛋儿上堆着满满的幸福。
下楼的时候,楼下热闹非凡,所有人都站在原地像是看《动物世界》,再一抬头,所有宿舍的窗口都挤满了脑袋,不知情的人以为国家元首来了。
走近了才发现时一辆兰博基尼,炫目的蓝色,同学们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围着这辆车转,有的还和这辆车照相。
那辆车的车门突然开了,阿Ken从里面走出来对着秦漫月说:“秦小姐,我是来接你的。”
“谭富豪自己怎么不来?”婉珍冲上去质问。
“老板很忙,这车是特意为秦小姐准备的。”
婉珍还想说什么,被秦漫月制止了,他怎么会来接她呢?以她现在的身份,他怎么可能回来接她。
打开后备车厢,阿Ken帮她把东西一一放进去,秦漫月站在哦昂便,突然看到迎面走来的陆均璨,几日不见,他瘦了,他骑着他那辆捷安特,像她最初见到的样子,俊秀,目光如水,只是笑容里有些单薄的干涩。秦漫月低头,钻进了车子里。
“负心汉,还有脸来。”婉珍的声音在外面重重的响起,她半低下来,在秦漫月耳边说,“如果谭富豪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冒着倾家荡产的危险也会帮你找人揍他。”
不知怎么的,秦漫月的眼眶红了,这么多年,能遇到婉珍这样的朋友,对她来说,是件太过幸福的事儿。
因为从未奢望,当发现拥有的时候,才尤为珍贵。
“你也是,一定要幸福。”
“你看你,又不是生离死别,不就搬家吗?论文答辩的时候还要回来啦,我们还要戴博士帽照毕业照,别那么伤感,小美人,你永远是大爷心中最美丽的小美人。”
婉珍逗她,秦漫月破涕为笑。
车子缓缓开过陆均璨的身边,茶色的车窗,他们对视了两秒,她看到他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却什么也没有说,胜负未分,计划未成,而她,早已经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
秦漫月的脚好了之后,谭展飞安排她进展飞科技上班,和同一批进去的实习生一样,她被分配到流程部门,上面的人只是知道她是老板助理的朋友推荐来的,没人知晓她的背景。秦漫月所在部门的主管是一个四十多岁有点儿胖的香港女人虹姐,一讲话就是英文夹着不标准的中文,秦漫月第一天上班的时候,在大厅和一排实习生站在一起,前面站了各部门的主管、经历、高级工程师。
秦漫月一下子就看到Rian那张戴着金框眼镜的脸,在阳光炎炎的大厅里,有种金光灿灿的英俊。看上去根本就是一个迷倒众生的尤物,哪里像一位年满三十岁的软件工程师。
“这是开发部新上任的主管Rian。”随着经理的介绍,实习生李多数的女生看到Rian眼镜都呈现桃心形状,秦漫月暗笑,如果婉珍知道公司里有这么多水灵灵的小姑娘对她家Rian虎视眈眈,那么她肯定也会发疯的吧。
Rian看了大家一眼,走到秦漫月的身边笑眯眯的拍拍她的肩膀说:“秦童鞋,好好儿干呀。”
一排的实习生都盯着秦漫月猛砍,以为主管看上她了。秦漫月很厌恶的拍掉Rian的手在一排新老员工面前毫不给面子的说:“为老不尊。”
一排的员工倒吸一口气,所有人都知道Rian在公司的地位,他是老板的好朋友,又是开发部的一把手,这个系师生居然敢如此的大不敬。
“小秦,怎么和领导说话的呢,快点道歉?”虹姐责备秦漫月。
秦漫月咬着唇,回看虹姐的目光,此时大厅的门被拉开,穿着阿玛尼灰色西装的谭展飞在阿Ken的陪同下出现在大厅,所有的人都恭敬地弯腰汗:“老板好。”
谭展飞有一种完整般冷漠的气势,在远远地地方都能让你感到寒冷,原本深邃俊逸的五官即使在日光下也能折射出一片阴暗的冷漠。
秦漫月和众人一样,微微弯着腰,他路过秦漫月身边的时候特意停了停,亲密那月一时间又成了众人的焦点,她恨冷静的看着谭展飞,大庭广众之下,她倒要看看他还能玩什么花样。
谭展飞只是把嘴角扬了扬,转头对旁边的白萍说:“你是白萧的妹妹?”
谭展飞说话的对象是一个叫白萍的女生,白萍和秦漫月一样是新进来的实习生,在清榕立功大学读书,人长得小巧可爱,有一种恬静的秀丽。
“是的,老板。”她点头。
“听你iejie说你是跳级生?”周围的人都对白萍投来惊讶的目光。
“只跳了两级而已。”白萍谦虚的回应。旁边的人又从惊讶的目光换成了钦佩的目光。
“很好。”他薄唇一扬,很快消失在电梯里。从头到尾没有看秦漫月一下。
散场之后,所有的人都对白萍投来有好的暗示,年龄小,又长的甜美,还是高材生,又有背景,就连那个很威严的主管也只让白萍做很轻松地活儿,却打发秦漫月做一些资料收集,数据分析之类的。
秦漫月从楼上抱着一堆资料下来的时候,因为东西太多,在电梯口把资料弄掉了,所有的人看着她掉东西,却没有一个人帮她捡,此时从电梯旁边走过来一个男生,弯腰帮她把资料捡了起来。
“怎么让你一个人拿这么多东西。”熟悉的声音在秦漫月耳边响起,她抬起头,夏逸峰那张干净的脸直对着她。
他怎么会出现在谭展飞的公司?秦漫月无暇八卦,只是笑笑的说了一生“谢谢”然后按了电梯的按钮。
“你是小珍的同学。”他像是突然想起来,“我帮你拿。”他变得很积极。
电梯门被打开,谭展飞和阿Ken站在电梯里,一开门就看到夏逸峰殷勤的帮秦漫月拿东西,谭展飞顿时感到不悦:“我不知道原来设计部工作这么轻闲。”
“老板。”夏逸峰恭敬地喊了一声,秦漫月看着谭展飞从电梯里走出来,也不理他,径直走进去。直直的按了关门。
事实上,从秦漫月搬到海边白色别墅起,到去公司上班,中间隔了十天的时间。
这十天里,贪占得一次也没有出现过。
这片海滩,包括中心的一座小岛,都被谭展飞买了下来,外人不得入内们这里安装了一套完善的防御系统,除非有通行卡,一般人是不能出入的。
秦漫月每次出行都是阿Ken负责接送的,如果自己回来,可以打车到附近,再走过来。如果主人的系统设置时可以随意进入,外人才能进入。
她先是彻底的检查了一下她煮的房子有什么蛛丝马迹,虽然她知道谭展飞不可能这么大意的把重要的东西放在她煮的地方,
什么也没找到之后,她就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听着海浪声,独坐到天明。她甚至怀疑谭展飞只是想吧她圈养在房间里孤独老死。那她和丽莎的计划就再也不能实现了。
从电梯里走出来,她回忆起刚才谭展飞略带黑线的脸,知道她并不是不能激起他内心波澜的,她突然想起丽莎说的话,尽量让谭展飞看到你和别的男人亲昵的画面。
虽然秦漫月很不耻这种利用人的伎俩,但是走到如今,也别无选择。
她故意大厅了设计部的楼层,在午饭时间上楼去约夏逸峰吃饭。
夏逸峰看到她来果然显得很意外。
“你怎么来了?”
“感谢你刚才的帮忙,请你吃中饭。”
员工餐厅的环境是非常好的,当秦漫月和夏逸峰一人点了一份B套餐在餐厅里有说有笑的时候,她深深地感觉有一道目光在凝视着她。
“我就是像看看那个Rian到底有什么好,能让小珍那么喜欢他,所以我就让我爸和谭先生商量让我过来实习。”
秦漫月这才想起夏家是清榕四大富商中唯一一个和谭展飞有合作关系的。
从谈话中,秦漫月得知夏逸峰来展飞科技工作一个月了,就在婉珍和他彻底分手之后,他心灰意冷,万念俱灰的来这里疗伤。
夏逸峰孩子气的脸带着愤愤不满,中午的阳光晕染在他的身上,像不食人间烟火的贵公子,秦漫月不知要怎样和他说,爱一个人不是他的条件有多好,儿时他们彼此之间的一种感觉。
“你在国外读的什么?”
“设计。”
“不继续读了?”
“还在放假时间,我就回国来实习了。”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婉珍并不适合你,这只是你自己某个时期的错误判断。”秦漫月企图说服他。
“不,我喜欢她,她可爱活泼漂亮。”他连声辩解。
秦漫月笑了:“傻孩子,这世界上可爱活泼漂亮的女孩子多的是。”
他吃了一口饭,眼睛亮亮的看着秦漫月,不确定的问:“真的吗?”
“我保证你会找到比婉珍更好的女孩子。”秦漫月对目光单纯的男生从来没有抵抗力。
他笑了笑,瞳孔明亮。
吃晚饭之后秦漫月急着回去,夏逸峰突然拉住她的手,秦漫月一惊。
“我留我的电话给你。”他麻利的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笔把电话号码写在她手撒谎能够。
“我可以把你当成我姐姐吗?”他有些忧伤的问。
秦漫月像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只好点了点头。
秦漫月感到餐厅的色想问中蔓延了一股难以觉察的凝重,这下,她彻底的激怒谭展飞了。
果然,在秦漫月下班的时候,等在她面前的是谭展飞和他的林肯车,秦漫月很识时务的坐了进去,谭展飞把手放在方向盘上,因为用力过猛,手上的青筋条条暴起。这种感觉,就像他第一次看到小七和她站在树下接吻的时候,他把她拉进车里,目光冰冷地像是一把锋利的刀,手在方向盘上转来转去,不安的握紧。
谭展飞越开越快,在车子快要撞到山路边的时候停了下来,他从驾驶座跨到后车座,一下压住秦漫月的上身,两道火焰一般的目光锁住她白嫩的脸盘儿。像是随时能喷出火焰来。
“你真是一个不安于室的女人。”
“正好配一个没有心肝的男人。”这次轮到她此风他,“怎么?这就恼羞成怒了?”谭展飞突然停顿了一下,自己真的恼羞成了吗?明明以为可以不再为她和任何人在一起而有波澜,为什么还是会暴怒成这样?光是想到中午夏逸峰拉她手的情景,他就恨不得把他的手砍下来。
“你不来陪我,我就去找别的让男人,你别忘了当初你就是这么失去我的。”秦漫月狠狠地提醒他,当年他一心埋在工作上,想等她考上大学,公司上了轨道进入美国市场之后再好好儿陪她,没想到就在那段时间,她认识了小七。
“你……”谭展飞从牙齿缝里挤出一个字。现在秦漫月总让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秦漫月突然主动搂住谭展飞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呢喃:“何必要把人生弄得如此不愉快,我们就不能和平共处一年吗?”
“你有什么阴谋?”谭展飞警惕的问。
“我最大的阴谋……就是离开你。”秦漫月像是说真话,又像是说假话,“我相信你会遵守诺言,我也希望有快乐的日子,如果你再不来陪我,我就找别人陪我,到时候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微风敲打着车窗,山边的枝蔓垂直而下,像是一条大型的手臂,揽住了半座山要,秦漫月像曾经那样,把脸埋在他的脖颈间,温良的唇碰触着他的肌肤,像是十六岁的甜蜜,要从他身上吸取所有的温暖。
“不要离开我了,号码?”她轻轻呢喃,像是呓语。
谭展飞有片刻的愣怔,一切像是回到了从前。
山顶上,穿一袭红衣的女人拿着高清望远镜看着山下那辆车内相拥而吻得两个人,谭展飞开始迷失却又心疼的目光在告诉她,计划正顺利的进行。
秦漫月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在周五的时候用另一张SIM卡打电话给她,她告诉她做法,她按部就班,果然就让事情顺利进行。
对一个爱自己的人,只要使用一些小手段,他便很容易弃甲投降,她随手拔了一些草,在手心搓成枯萎的细条,一松手,便随风飘散。
那纷纷扬扬下落的,是她绝望的爱和不甘心的愤怒。
不甘心,他爱的那个女人,不是自己,哪怕自己为他付出生命,他也是如敝帚。
好戏还在后头,谭展飞,你就等着下地狱去吧。丽莎的笑容连同那张美丽的脸,在风中扭曲。
第八章 你能明白,家的定义吗
秦漫月在公司的第一个月,虹姐让几个实习生各做一个简单的管理系统软件,既给公司的员工减轻了工作量,又测试了几个实习生的水平,所以并没有让大家一起完成一个系统,儿时分别独立完成。
大家都怀着紧张期待的心情跃跃欲试,实习生里男生比较多,女孩子只有秦漫月、白萍和另一个叫苏夏德女生。
苏夏显然没有信心,很紧张的问秦漫月:“会不会是测试我们啊?如果做的不好,到时候想留下很困难吧?”
秦漫月很疑惑:“你想留在展飞科技?”
苏夏望了望Rian的办公室,略带羞涩的点了点头,秦漫月明白了,小姑娘动了春心,偌大的展飞科技,撇去公司的规模待遇不说,就光是这满公司高学历的帅哥,也能让小姑娘舍生忘死。
谭展飞在保留部分技术骨干和老员工的前提下,每年都引进不少专业技术人员,这才使得展飞科技在短期内势如破竹的发展起来,这是下面一个干了很久的员工对她们几个说的,看的出来,虽然大家很惧怕谭展飞,但同时也是很崇拜尊敬他的。
“如果老板不是那么冷酷,就是公司头号帅哥了。”苏夏有些八卦的说。
白萍甜甜的笑:“我见到老板笑的时候,真是迷人。”
“什么时候?”苏夏有些激动。
“就是在和我姐姐说话的时候嘛,两人可甜蜜了。”白萍和白萧的神态完全不相似,白萍像是道甜蜜的果冻刨冰,笑起来能融化每个人的心,脸上总挂着天真单纯的表情。
秦漫月在白萍提到白萧何谭展飞的时候,只是微微的低下头去,她想了想谭展飞什么时候笑过,好像是有一次他们过圣诞节,她在他腿上挂满气球,两个人互踩。输的一方要答应另一方一个条件。
踩了一轮,秦漫月自己腿上的气球全被谭展飞踩没了,而谭展飞的气球却全都还完好如初,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双手环抱着,静静地看着秦漫月。
秦漫月气的又叫又跳的说:“不可能,不可能。”
然后恶作剧似的蹲下来假装肚子疼,谭展飞跑过来,她一激动朝前一蹦,脚没站稳,整个人扑到在谭展飞怀里,他一把将她抱住,亲了她的脸颊一下,促狭的说:“投怀送抱啊?”
秦漫月撅起嘴生气:“你欺负我你欺负我!”
谭展飞抱着她:“为了表示我没欺负你,我给你两个选择吧!”
“什么?”
“一、你亲我一下;二、我亲你一下。”
“你耍无赖……”秦漫月打他,他不理,低下身来亲她的脸颊,秦漫月的脸突然就红了,那时他们刚在一起三个月,他总是这样温柔的亲她的脸颊,可是只有这一次,秦漫月看到他脸上的笑容,那时一抹灿然炫目的定格,停留在气球南瓜灯的影像中,透露出淡淡地幸福,秦漫月那时恍惚的以为,那一点点的幸福是她给他的。
“想什么这么专心?”夏逸峰突然出现在秦漫月面前。还是那个单纯的孩子气的脸,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在想这个系统要怎么写BUG才会少一点儿。”秦漫月走到茶水间去泡了一杯咖啡。
“咖啡对身体不好,喝点儿蜂蜜柚子茶吧。”他拿出一个大罐子递给秦漫月,“我刚才路过超市买的。”
秦漫月有些不好意思:“这……”
“你可别浪费我一番心意哦。”夏逸峰递给秦漫月,秦漫月蹙眉,看着夏逸峰。
“对了,我中午来找你吃饭,我们设计部最近野在研究新项目,希望你能给我点儿一件。”夏逸峰临走前留下这么一句话。
秦漫月喝着蜂蜜柚子茶的时候苏夏走过来说:“小帅哥是不是要最你啊?”
旁边的白萍突然打翻了茶杯,秦漫月看了一眼,白萍只留给秦漫月一个模糊地侧脸。
“怎么了?”苏夏问。
“没什么,不小心打翻了东西。”白萍的声音很平静。
秦漫月站在窗口向外看,对面大楼的玻璃上反射出一道七色的彩虹,在烈日下,美得惊心夺目,从赤道折射过来的惹,都汇聚到了彩虹的光线上,像是七彩的翎毛,白天边飞洒而下。
“好美的彩虹,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还真惊讶,这么庄严地办公楼怎么会画上这样一道彩绘呢?”苏夏问。
“最妙的是到夜晚时还闪着珠光呢。”旁边的员工说。
“我想起来了,白萧有一次上采访的时候说她最喜欢彩虹了,老板真是细心地人啊。”苏夏又说。
原来如此,为博美人笑,秦漫月心里一荡,那个味了谭展飞可以不畏丽莎警告的倔强明星白萧,原来和谭展飞的关系如此笃定。
第六十曾德空气永远散发着淡淡地“圣罗兰鸦片”味道,红色地毯,沿着墙摆了一排君子兰,墙壁上刷着黑白条纹的花色。
谭展飞靠在椅子上,黑胶唱片缠绵的声音回绕在整间办公室,阿Ken站在谭展飞的旁边,永远从容淡定的汇报情况。
“老板,最近秦小姐和夏逸峰走的很近。我怕……”
“办妥当就行了。”谭展飞打断他。
“我明白了,老板放心。”
“出去吧。”他摆手,阿Ken轻轻地走出去。
黑胶唱片还在运转,慵懒天籁的声音将他带入一个又一个迷雾之中,刀霜一样俊逸的脸孔埋在时光的影子里,有明灭的遐思。
午休时间,秦漫月泡了杯美路,对着电脑思索如何写这个程序。夏逸峰打了各电话来,声音有些沉闷。
“漫月姐,我中午有事,不能找你吃饭了。”
“这样啊,没关系,下次吧。”秦漫月也不细究。挂上电话,独自去了餐厅。
谭展飞过来的次数明显增多了,平均三天来一次,煮咖啡,做饭,听黑胶唱片,有时候沿着海边迎风而走,或者跳入海中游泳。
他习惯做早餐,两个人的早餐,火腿三明治或鱼片瘦肉粥。有时候配大麦茶,有时候配鲜牛奶。
多数的时间他和秦漫月是不说话的,他将自己和秦漫月分离成两个孤独的个体。除了在有月亮的黑夜,他会一遍一遍的把她揉碎在他的手心里,其他的时间,只是像对待一个仆人一样。
“咖啡。”
“拖鞋。”
“开门。”
短促的几个字,简洁的从他嘴里吐出来,不平不淡,没有感情。
他习惯站在串口,欣长的身影,手夹一支雪茄,明灭的红色烟头,惨淡的光线中,他冷漠的俊脸被夜的寂寞筛成旧时光的影像。这不是秦漫月所熟知的谭展飞,或者说她从未熟知过他,她曾经看到的,只是他最明亮的一面,而明亮的面具下面,隐藏一颗终年冰冷地心。
秦漫月将管理系统的程序带回白色别墅来写,在公司一支没有更好的环境,每天晚上秦漫月洗完澡,看到谭展飞睡下了,就悄悄地起身道客厅里去写程序。
有时候写到早上,趴在桌子上渐渐地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被谭展飞抱到床上,身上是一床薄薄的被子,餐桌上是他给她做的早餐,他已经开车离去,阿Ken准时出现载秦漫月去公司,在街对面把她放下来。
秦漫月和谭展飞的关系,始终不能公开于人前,谭展飞的绯闻女友,众所周知是偶像玉女白萧。
秦漫月并不是不识时务的人,也从未想过要什么,这样更好,安全低调。
婉珍在回家之后,突发奇想开一家美容院,不足两个月,清榕最大最豪华的美容院正式开张,她给秦漫月打电话,让她无比要到。
秦漫月握着电话,轻轻地笑了一下,爱瞎折腾的女人,还好有金钱的支撑,否则不知如何走完下面荒唐的路。
好在开张仪式是在周日,她的管理系统也已经做的差不多了,松了一口气,首先要做的就是和谭展飞请假一天。
“下半在我私人车库等我。”周五午休的时候,谭展飞要出门开个会,临行前这么交代秦漫月。
秦漫月终于有一天清闲的时间,她把写得差不多的程序拿出来看看还有什么漏洞。
“哎哟。”秦漫月听到苏夏德声音在不远处传来,她赶忙起身去看了看,苏夏不知怎么的摔倒在地方,秦漫月赶忙去扶她。
“怎么了?”
“不知道这地上怎么湿漉漉的。”
秦漫月一低头,果然地上湿湿的。
“肯定是打扫闻声的阿姨偷懒。”苏夏皱着眉头揣测。
“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秦漫月把苏夏扶到座位上的时候,看到白萍的身影从自己的座位那边过来。
“苏夏你怎么了?”她也是一脸关心。
“算我倒霉,新买的鞋子就摔了。”
“下次要注意啊。”白萍拍了拍苏夏德肩膀,轻盈的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站在谭展飞的私人车库里,秦漫月觉得自己像一尊塑像,她料想谭展飞会使用各种手段让她感到羞愤,受挫,痛苦。因此在一开始,她就告诉自己,一定要有一颗硬如磐石的心,永远都不能被他打倒。
谭展飞进入车库的时候,就看到秦漫月站在那里,拎着她的笔记本电脑,白炽灯夏德秦漫月,额前的发微微的凌乱,身上的职业装把她细长的身材勾勒的更加有韵致,那样一抹水波荡漾的目光,搭配一张清纯的脸,散发一种内敛的清幽。
“想什么?”谭展飞靠近她,温柔的唇触碰她的耳际。
“总之不是想你。”
“上车。”
“去哪里?”秦漫月问。
“到了就知道。”
到了才知道,原来是一家豪华的私人会所,店员笑容可掬的对谭展飞说:“谭先生您好。”看淡秦漫月的时候明显楞了一下,仿佛出现在谭展飞身侧的人不应该是她。
“给她搭配一件最漂亮的衣服。”
“是的。”
试了几件华丽的礼服,谭展飞都直摇头,秦漫月就觉得自己像一个布偶一样,被人装来赚取看来看去,她不知道谭展飞要干吗。
最后谭展飞似乎有些不高兴了:“你们最近品味下降了是吗?”
公关经理赶紧走出来,那是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她笑着说:“我们有意见非常好看的衣服,但是……”
“拿出来。”谭展飞打断她。
店员从里面拿出一件淡紫色的礼服,经理开始介绍:“这是一件中西结合的鱼尾设计礼服。融合了多种时尚元素,腰间带着微微的褶子,纯手工绣的花朵娇艳盛开,最特别的是它真个裸背设计,能将背部和腰间的曲线很好的表达出来。”
“去换。”谭展飞一摆手。
秦漫月迟疑了一下,她想起她背部的那个展翅欲飞的刺青,咬了咬唇,还是进去了。拉开试衣间门的一瞬间,谭展飞的目光也停留在她的身上久久不能离去,以前他就觉得秦漫月适合紫色,却没想过这样中国风的衣服穿在她身上竟然如此美丽。她玲珑的身材,白皙如藕的手臂,就如同盛开在池中的荷花,如同飞身在树林里的精灵,眼睛中那一点点的漆黑,更像黑夜里闪耀的一抹星辰。而她的脖颈处,还留着他的吻痕,淡淡地红印,在她雪白的皮肤上,更像是点缀的红梅。她整个裸露的背,流畅的腰线加上他亲手刺上去的飞鹰刺青,又增添了几分狂野。
“就是这件,给我包起来。”
“可是,这是特意为白萧小姐下个月参加晚会准备的礼服。”
秦漫月这才明白,原来谭展飞以前偶是戴白萧来这家会所,所以这里的人看到她才感到惊讶,所以她试的衣服,气势都是为白萧所准备的。
“不用,这件我不要。”秦漫月说完走入试衣间,把衣服脱下来。穿回自己的套装,径直走出门去,不管身后的谭展飞有怎样黑清的脸。
如果连最后的一点儿气节都失去了,那么,她的内心还有什么呢?
秦漫月没有走回车子里,她只是慢慢的在街上行走,谭展飞并没有追上来。秦漫月觉得非常沮丧,她似乎并不设和扮演一个情人的角色,她不会逢迎,不懂温柔,就连说话的机会都少有,她除了有一颗坚硬的心,再也一无所有。
她十六岁的时候,以为遇到了一个她最爱的人,十七岁的时候,以为遇到了一个最爱她的人,可是到头来,她始终都是自己一个人,在这孤独的尘世中,徒步而行。
小七和陆均璨的面孔交叠的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她拥手盖住脸,心中涌起无限悲凉。
隔壁的橱窗里,她看到一枚并不美丽的戒指,珍珠母贝打底,印上她看不懂的文字,细碎的钻石将字体围成几个长方体,她想起小七曾经说过以后赚了钱就要娶她,给她没一枚她最喜欢的戒指,这个永远都不可能再实现的承诺,让秦漫月每次想起来,都有一种苍茫的绝望。
再也不会有一个人,为她悲,为她喜,为她谋划将来。
她以为结束的是一段青春过往,不承想,继续的是一世的无望。
她拎着电脑回到白色别墅的时候,谭展飞已经坐在房间里喝咖啡,他不会担心她,亦不西药担心她,她在他的心目中,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戏谑角色。
这一夜,谭展飞的唇一直在她的悲伤留恋,小小的空间里,秦漫月狠狠地把细长的指甲嵌进谭展飞的皮肤里,微微冒出的血珠扩散在秦漫月的手指上,天太黑了,她闭起眼睛,想象自己看到珍珠一般白净的天空,她觉得自己就像被碾碎的珍珠粉末,纷纷扬扬的从黑色的夜幕中坠落。
她流下了一滴清热的眼泪。
“被人玩弄是什么感觉?”谭展飞暗哑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接下来是他有些冷酷的笑,淡淡地,扎入她的心脏。
这个男人,要把她曾经给他的痛苦,如数的还给她。
他紧紧地搂住她,沉沉的睡去,睡梦里,眉头永远紧蹙,心事无限。
婉珍美容院的开业典礼,秦漫月的衣柜前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件合适的衣服,又要遮住手臂上的青紫,又要盖住脖子上的吻痕,不把自己裹成一只熊是不可能的了。
最后亲密那月找了一条围巾,搭配一件简单的咖啡色长风衣,黑色长靴,三月的天气乍暖还寒,这一身穿着还算过的去。
谭展飞一大早就已经不见了。
今天是白萧的新戏开机,他最为绯闻男友,怎样都要去捧场。
秦漫月坐上阿Ken开来的车,阿Ken像是谭展飞肚子里的蛔虫,从来都只在适当的时候出现,衣服一丝不苟的整洁,目光淡漠,和谭展飞如出一辙。
窗外的景色露出了清新的样子,整洁的大街上成排的梧桐树,偶尔驶过几棵芙蓉花,飘扬的花朵,让秦漫月一下子想起了安海的街道。
小时候每年三月。母亲都会带她走遍几条古街,那事安海最老的一个区,名为烟城区,早年修的柏油imalu已经渐渐地破损,很多人不再喜欢走这条街道。可是母亲却毫不嫌弃。只因为街道两旁也有这样葱郁的梧桐树,像是母亲多年来的一个寄托。
后来她才知道,母亲喜欢张爱玲,喜欢她笔下多次出现的梧桐树,可是那个女子和母亲一样不幸福,生命最后在郁郁中收场。
“不知道安海的烟城区一带怎么样了?”秦漫月突然说道。
“修了路,已经好走多了。”阿Ken回答道。
她曾经和谭展飞走过,谭展飞站在路口就不愿意继续前行,只有小七,愿意拉着她的手,一路奔跑在那条泥泞的大路上,弄脏了裤脚也不在意。他温柔如水的眼睛,转过头要给她幸福的坚定,已经成为秦漫月内心的一道暗伤。
“却是物是人非了吧。”秦漫月叹息。
“秦小姐,不要把事情想得那么悲观。老板他……”
“好了。”秦漫月摆摆手,打断阿Ken要说的话。
车子已经到婉珍的美容院门前,大大的Hatch Shell的标志,像是某种纪念。
婉珍一身宝蓝色的礼服,挂着鲜艳的毛衣链,永远耀眼夺目。
“我的小美人来了。”婉珍看到秦漫月,笑着过来拥抱她。
夏逸峰也来了,他送了一个巨大的花篮给婉珍,看到Rian的时候警告的说:“你如果对小珍不好,别怪我回来把她抢走。”
“有这么个忠实FANS,我不敢对她不好。” Rian笑着回应。
婉珍心疼的对秦漫月说:“谭富豪是不是对你不好,看你瘦成这样了。”
秦漫月摇头:“不说他了。“
婉珍拉秦漫月参观了她的美容院,里面的陈设非常的典雅,空间里有水声潺潺,竹枝漫漫,水底铺上一排百思纯净的鹅卵石,聚集美容、美甲、按摩、瘦身为一体的美容院,规模相当豪华。
“你以后来我店里做美容,一切免费哦,把你做的美美的,迷死那没心肝的某人。:婉珍还是一张嘴就替秦漫月愤愤不平。
秦漫月看到夏逸峰,走过去问:“什么理由这么难开口啊?难道是约会了别的小姑娘?”
“没有,漫月姐,我绝对没有约会别人。”他停了一下,像是想了许久,“我中午有点儿事情。”
“好啦,我要回去了,我还要检查一下我写的那个程序,下周要给大家审核呢。”
“我支持你,漫月姐。”
几个人一起送秦漫月到门口,刚到门口,就看到因为事情耽搁而迟到的陆均璨。
他依然穿的随意,淡然如水的眼睛,干净的脸庞,举手投足间多了一份从容和淡定。
“婉珍,开业大吉。”他也送了一个花篮。
秦漫月愣愣的看着他,丝丝的抿着嘴不语,他的旁边没有江蓉蓉,他走进秦漫月,轻声的说了句:“最近好吗?”
“好,我们家小美人不知道过的多美好。”婉珍不知道中间的故事,所以还在气陆均璨。
“一个人?”秦漫月问。
“你不也是?”
“她不是一个人。”一道威严的声音从侧面传来,谭展飞嚣张的气焰一下子压住了整个场面。他在呗小的片场的时候就一直心神不宁,阿Ken打电话告诉他陆均璨也会来的时候,他根本待不住了,开着车就往这里赶,像不受控制似的,刚才看到陆均璨走近秦漫月时,他就立刻从车子上走下来。
谭展飞把手放在秦漫月腰际,像是宣布他的所有:“我本来要和月月一同前来,临时有点儿事情耽误了。”
连称呼都刻意更改了,做戏他比谁都是高手。
陆均璨的眼睛里,深深地落寞。
“不知陆公子发结婚请柬?”谭展飞像是故意说给秦漫月听的,他能感觉亲密那月的身体抖动了一下。
“劳烦谭总裁费心,到时,我一定会发给你的。”他抬头,像是蕴藏某些坚定地神色看着谭展飞。
秦漫月始终只字不语。
“谭富豪你太不够意思了,现在才来。“Rian也走了出来,学婉珍的口气说话。
“你怎么对我家小美人的啊?你看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婉珍在一旁抱怨。
“瘦了吗?”谭展飞的手抚上秦漫月的脸颊。
起那么那月把他的手拨开,她知道谭展飞故意在人前这样对她。
“我头有点儿疼,我先走了,婉珍,有空再给我电话。”秦漫月从谭展飞的怀里挣脱。
“你为什么要来?”车子开在马路上的时候秦漫月问。
“来看看我的宠物听不听话。”他回答的毫不留情。
“为什么你总要这样对我?”秦漫月觉得自己已经快要窒息了。
他把车停下来,锐利如鹰一般的眼神看着秦漫月,缓缓地开口:“因为,你不配再获得我对你的好。”
“你这个疯子,魔鬼!”秦漫月抓住他的衣领大吼。
“我要让你尝尝伤心绝望的滋味。”他依旧平静,“当一个人一无所有又备受煎熬时什么感觉?现在你明白了吗?”他说完,突然觉得自己心里那块柔软的地方如针刺般疼痛,他并不想伤害她,可是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所有的怒气就像魔鬼的一只手,驱使他去做让她痛苦的事情,说让她羞辱的话语。
窗外的梧桐树叶落在车前,像许多年前她站在马路中间对谭展飞招手时的样子,他在街道的尽头,目光淡漠的看着她,却不掩担忧和宠溺,她提着她最喜欢的白色流苏长裙,一遍遍的问:“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整条街的人都停下来看她,看一个肆无忌惮的小女孩跳跃的青春。隆隆的时光中,那个曾经她爱的男人,再也不可能站在尽头看着她,给她一个笑容。
周一的早上,虹姐召开部门会议,就是让几个实习生把自己写的程序通过投影机放给大家看看,让鄙人给点儿意见,最后挑选一个最适用的、BUG最少的给公司内部员工适用。
秦漫月的程序被放在最后一个。每个部门都有一个代表前来,秦漫月在一堆陌生人里看到了夏逸峰微笑的脸。
“加油。”夏逸峰用嘴形对秦漫月说。秦漫月的信心更增添了几分。毕竟这是自己花了几个通宵的心血。
每个人的程序一放出来,大家都给了一些意见,秦漫月越来越对自己写的程序有信心,白萍是倒数第二个介绍自己程序的人,当她的程序一放出来的时候,秦漫月震惊了。这个管理系统的程序,明明和自己写的那个一模一样。虽然代码很多地方可以重复,但是连核心部分也一模一样这不是太不可思议了吗?
白萍很冷静的说了说自己的这个程序,说道一般的时候,秦漫月再也忍不住了,大声的打断白萍。
“这明明是我写的程序,怎么变成你的了?”
会议室一阵错愕。
“怎么回事?”虹姐发话了。
“漫月你怎么了啊?这个明明是我写的啊。”白萍还是那双清澈无辜的眼睛盯着大家,“明明是我自己花了几个通宵写出来的东西,怎么说是你的了?”
秦漫月颤抖的打开自己的电脑:“不信你们自己看。这分明是我写的。”
“到底怎么回事?”
“谁抄税的啊?”
“白萍是跳级生,怎么可能去抄袭一个普通学生的程序啊?”
一时间会议室各种声音都有。
“不是白萍先把程序拿出来的吗?我前天还帮白萍看了呢……”有一个部门的代表说。
“这样啊。”虹姐对秦漫月说,“你说是你写的,谁能给你证明?”
这些程序都是她在谭展飞海边的白色别墅里写的,哪里有人给她证明?
“漫月,你为什么要害我?”白萍开始嘤嘤的哭泣,烟样子更加让人怜惜。众人心里的天平早都跑到白萍那里去了,谁也不相信一个跳级的高材生,会抄袭一个普通大学学生的程序。
她突然在白萍单纯的眼中读出了一丝不寻常,她明白这个时候做任何的解释都是无力的。
她扣上电脑,看了看四周的人,调整了下自己的呼吸:“谢谢你们让我知道什么叫人心险恶。”秦漫月瞪了白萍一眼,她真的不明白,这么一个表面单纯甜美的女孩子,为什么会耍这样的欧端对付她。
秦漫月拎起电脑走到会议室门口,正当她要拉门的时候,谭展飞推门而入:“发生了什么事?”
“董事长,我会解决好。“虹姐怕事情闹大。
“说,不要让我重复。”
“是。”虹姐把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谭展飞听完后,点了点头,看了看哭泣的白萍,又看了看投影机上放出一半的程序,了解了个大概。
“秦漫月说程序是她写的,可是她没有人证明,而白萍前天还把程序拿给我们部门一个员工看过,所以……”
“所以你就断定是秦漫月无赖白萍?”他问。
大家望着谭展飞露出肯定的表情。
从头到尾秦漫月都站在门口,她从来不奢望谭展飞能为她说一句话,只要他不乘机羞辱她,她就觉得是上天怜悯了。
“听上去,似乎没错。”谭展飞说。
秦漫月的心理有一股委屈的眼泪几乎要落下来了,可是她忍住了,不能哭,绝对不能哭,趁他还没有说出更难听的话儿之前,她要离开这里。
她伸手拉开会议室的大门,绵密的大风钻入她的耳鼻口,她拎着自己的电脑包,大步的朝前走,双脚重重的踩在地板上,空间里回荡着一种空寂的声响。
她早就不应该对他有所奢望的不是吗?从他摧毁她的那一天开始,他于她而言,只是一个狠毒的名词,
眼泪被风吹干了,空洞洞的看不见眼前的路,她还能博得他的信任重新扳倒他吗?就连职场这一点点的勾心斗角她都无法面对,她还能面对怎样的变数?
秦漫月回忆了一下事情的经过,白萍是如何弄到她的程序。她突然想起上周五中午,苏夏摔跤,她开着电脑,就过去扶她,而她回来的时候,白萍正好经过她的座位。
就是那个时间吧,她复制了她的程序,
原来危机出现在每一个地方,是她低估了人性的善恶。
秦漫月的头很疼,她不知道怎样继续接下来的生活,她给丽莎打了个电话,重述了这次的事件。
“我想我做不了,他对我只有百分百的恨,我根本无法获得他的信任。”
“别冲动,你看到的都只是表面,不要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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