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2020年，第一篇NMN的人体临床试验正式发表；同年6月，第一篇用烟酸作为NAD+前体的人类临床研究也在《细胞》子刊上发表，加上已经发表过数篇人体临床试验的NR，三种重要的NAD+前体的人体临床研究终于都以论文形式发表，这也让我们能够以科学、公正、客观的角度，横向对比分析一下他们的优劣。在NAD+抵抗衰老这个现象被发现以后，补充NAD+的方式变成了现在抗衰研究的一个热点。由于分子量和稳定性的原因，补充NAD+分子本身并没有办法有效提升体内NAD+的含量。目前主流补充NAD+的方式是服用NAD+前体。虽然NMN和NR在动物模型中被发现可以提升NAD+水平并达到显著的抗衰效果，其人类临床的数据仍然不多。因为某些众所周知的原因，NMN和NR被宣传作为NAD+前体功效神奇，然而最安全有效的NAD+前体烟酸却经常被刻意忽视。然而到目前为止，烟酸，NMN和NR这三大NAD+前体的优劣仍然是学术界争论的焦点之一，在我专栏的文章下面询问和质疑烟酸的知友有不少，污蔑诋毁烟酸的商家也有不少。所幸的是，2020年6月2日发表在《细胞》子刊的一篇高质量的人类临床研究第一次测试了烟酸作为NAD+前体的效果，临床结果非常理想，第一篇NMN的人类临床研究也在今年正式发表。至今为止，三种重要的NAD+前体的临床研究都已经以论文形式发表。相信在这篇研究之后会有更多的研究来探索三种NAD+前体的效果与适用范围。这篇文章会详细总结和解读目前为止已经发表的烟酸、NMN和NR作为NAD+前体相关的人类临床研究。在文章开头我想强调一下，现在各种细胞实验，动物实验信息繁杂，但任何一种物质只有在人体临床得出的实验结果，并经同行评议的论文发表才是真正有效的，多读多想才可以避免交智商税。先说一下目前公开的NAD+前体人类临床的总结：烟酸：2020年6月2日，《细胞》子刊上发表了烟酸作为NAD+前体，针对改善线粒体肌肉病变的病人的临床研究，服用烟酸剂量从250mg每天到最多750-1000mg每天，时间最长为10个月。结果显示，所有受试者（病人加健康人对照组）血液中NAD+的水平均升高，最高达到8倍。所有受试者的肌肉强度和线粒体生物合成能力均有提升。在病人组中，病人肌肉中NAD+的水平达到了对照组健康人的水平，而且病人肌肉的代谢状态也向健康组转化。 病人组中的肝脏脂肪降低了最多50%。作者的结论是烟酸是一个有效的NAD+提升剂并且适用于治疗线粒体肌肉病变。NMN：有数个测试NMN作为NAD+前体效率的临床在进行中。然而到目前为止只有一篇临床研究在期刊上面发表。这篇研究是日本科学家从2016年开始，在2020年发表的NMN的人体临床试验，也是首个NMN的人类临床研究。10位健康男性测试单剂量100mg，250mg和500mg的NMN对身体一些数值的影响。单次口服NMN没有造成心率，血压，血氧饱和度和体温的显著变化。血液检查中除了正常范围内的胆红素升高，肌酐，氯离子和血糖降低以外没有显著变化。在服用NMN前后视力测试和睡眠质量没有显著变化。有趣的是，作者并没有在受试者的血液中测出NMN，作者把这个结果归结于冷冻血浆造成了NMN分解，或者是在-80度以上的血液中NMN会被分解。NR：已经公开的NR人类临床研究较多，撇开复合配方Basis的临床研究，有9篇发表的有关NR的临床研究。在2018年之前大部分的有关NR的临床研究都在测试NR提升人体内NAD+水平的效果和安全性，在2018年到2020年开始人类临床真正测试了NR作为NAD+前体对人体的生理效果。总结来说，NR对于体内NAD+水平的提升是有帮助的，但是改善生理机能的效果较差或者几乎没有。具体的研究会在下文中详细说明。烟酸提升NAD+的临床研究：首先，来仔细看一下新鲜出炉的烟酸临床研究报告。我之前说过，任何有明确报告结果的研究都需要先看一下这篇研究的利益关系。很简单，因为如果有强利益相关，这篇研究的结果就多少会有偏向性，难以做到客观。在这篇研究中，作者也公开了利益相关：首先从通讯作者A.S.来说，他申请的专利是NAD+的分析方法，这个专利和这篇研究的结论并无直接关系，也不会对这篇研究的结果有利益相关的影响。而作者C.B.就是大家熟知的Charles Brenner博士，我在专栏中提到过多次他是NR的强利益相关者，持有NR生产商Chromadex公司的股份并且是Chromadex的首席科学顾问，打击NMN专业户。然而这篇临床测试的是烟酸，和NR没半点关系。除非是C.B.需要利用烟酸来打击NMN，否则他的利益相关对这篇研究结果也造成不了影响。所以总结来说，这篇研究属于轻利益相关或者说无利益相关的研究。用药剂量与样本采集总结图接下来，大概描述一下这篇研究的方法。研究团队招募了5个有线粒体肌肉病变的病人（1男4女）以及10个健康人（2男8女）作为对照组。对照组服用烟酸4个月，病人组服用烟酸10个月。烟酸剂量从250mg每天逐渐增加到每天750mg到1000mg（大约是14-18mg/kg病人体重）。对于研究结果除了比较病人组和对照组以外，所有受试者在服用烟酸之前和临床结束的状态也进行了比较。这样不仅可以看出病人组与对照组的差距，也可以看出病人和健康人服用烟酸一段时间以后对自身情况的变化。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这篇研究中对于肌肉细胞内NAD+水平的取样是采用了活体穿刺的方式，这应该是最直接也是最准确的测试细胞内NAD+水平的方式了。血液中NAD+水平变化这篇研究的结果非常正面，血液中NAD+的水平提升非常明显，所有受试者的NAD+水平显著提高，其中病人组的NAD+浓度在4个月的时候达到了测试前的7.1倍，在10个月的时候达到了8.2倍。在健康人组中血液NAD+的浓度在4个月的时候达到了测试前的5.7倍。血液中NMN和NR的变化有趣的是，在所有烟酸受试者中，血液中NMN的含量也有接近3倍的提升。反倒是口服NMN，既没有提升人体血液中NMN的含量，也没有提升人体内NAD+的水平，更没有发现对人体有什么益处。（详见后文解读）在肌肉病变的病人中，烟酸在4个月和10个月的时候让他们肌肉中NAD+水平增长了1.3倍和2.3倍。在10个月的时候这些病人肌肉中的NAD+水平已经接近健康人水平。体脂变化在提升NAD+水平的基础上，烟酸还被发现可以同时改善肌肉病变病人和健康人的身体构成。这其中包括降低全身体脂（健康人，图B），增加肌肉质量（所有受试者，图C），降低肝脏脂肪达50%（病人组，图D）以及降低内脏脂肪25%（病人组，图E）。我在之前说过，NAD+前体需要的不仅是提升体内NAD+的水平，同时也需要产生显著的生理机能的改善，才算合格的NAD+前体。这篇研究在之后测试了服用烟酸对于生理机能的宏观反应。对于肌肉能力的改善在肌肉病变的病人身上非常明显，在10个月服用烟酸以后，这些病人的腹部肌肉强度增强了10倍，背部肌肉增强了2倍，上肢肌肉增强了2.5倍。而在健康人对照组中，他们的肩膀肌肉和下肢的力量也得到了改善。烟酸也被发现显著增强了病人组的线粒体生物合成和线粒体的质量。这比起被某些商家吹上天的线粒体素（NADH）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烟酸是目前真正有人类临床证明可以增强线粒体功能的物质。烟酸降低mTOR蛋白质表达同时，烟酸也被发现可以通过反向调节mTOR的表达从而抑制mTOR信号通路。众所周知神药二甲双胍和兰帕霉素抵抗衰老的主要原理就是抑制mTOR信号通路，而烟酸不仅是高效的NAD+前体，同时也具备了上述神药的特征。最后，文章指出，即使在服用大剂量（750-1000mg）的烟酸长达10个月的情况下，在研究结束后，也并没有发现有危害健康的负面反应。这从侧面说也明了烟酸的安全性。当然这篇研究也不是完美的，样本数量较小，男女比例不平衡，没有随机双盲等。但这篇研究确实给烟酸作为高效NAD+前体提供了非常有力的证据。相信不久以后更多的烟酸研究会被发表出来。首个发表的NMN人类临床研究：在2016年，日本宣布开始进行NMN人类临床的一期研究。在2020年终于在期刊Endocrine Journal（2014年的IF是3.878）上发表了研究的结果。在具体深入这篇研究之前，老规矩先看一下利益相关：Shin-ichiro Imai是NAD+研究领域的老熟人了，他有一个Slc12a8的NMN转移酶的专利申请。当然这个Slc12a8已经被Charles Brenner扒过皮，我也在专栏中专门写过文章指出了那篇研究的几个硬伤，有兴趣的知友们可以去看看。这个专利被美国的MetroBiotech（Sinclair博士的公司）和日本的帝人集团挂牌。通讯作者H.I.从日本的Oriental Yeast公司得到经费支持。 而这个Oriental Yeast公司自己有NMN的产品，这篇研究中使用的NMN就是这家公司提供的。所以很明显，这篇研究是强利益相关，所以文章很有可能有偏向性或者得出与研究结果不符合的结论。接下来简单看一下研究方法。该临床研究招募了10位健康的日本男性，年龄范围在40-60岁间。他们进行了3次空腹服用单剂量的100mg，250mg和500mg的NMN。每两次测试服用NMN之间的平均间隔是63±23天。测试的结果基本可以分为三个部分，身体状态，血液与尿液分析，睡眠与视力测试。从身体状态来说，测试的心率，血压，血氧饱和度和体温均没有显著变化。血液中除了血糖，氯离子和肌酐有少许下降和胆红素有大约50%的上升以外别的数值没有显著变化。在服用NMN以后，血液中的烟酰胺代谢产物MNA，2Py和4Py均随时间出现线性升高。说明在服用NMN以后确实有烟酰胺水平的升高。然而从宏观表现来看，单剂量的口服NMN无法对睡眠和视力造成显著影响。基础错误，烟酰胺不会导致发红反应逻辑不合理，因为没有观测到恶心反应所以认为NMN不会把烟酰胺提升到产生副作用的浓度？ 接下来说说这篇研究中比较有争议或者说实验结果与结论相互矛盾的地方。在他们discussion的部分有不少逻辑不通，甚至基础错误的现象。首先，作者提到服用烟酰胺会导致恶心和发红，这是误读了引用文献，烟酰胺不会导致发红反应。第二，作者提到因为没有观察到恶心反应，所以认为NMN不会把烟酰胺在血液中的水平升高到有副作用的水平。这句话的逻辑很奇怪，烟酰胺的恶心反应不是100%发生的，在10个人的样本下观察不到恶心反应是很正常的现象。而研究中报告烟酰胺的代谢产物MNA，2Py和4Py的升高都说明血液中烟酰胺的水平升高了。作者完全可以直接测试样本血液中的烟酰胺的浓度，根本就不需要做这种毫无逻辑的推测。第三，作者报告说无法在血浆样本中测出NMN的含量，给出的假设是冰冻血浆可能导致NMN分解。但使用同样冰冻血浆方法的烟酸和NR临床都成功地测出了血液中NMN的水平。作者给出的另外一个假设是NMN在高于-80度的血液中会迅速分解，嗯…人体血液温度也高于-80度啊，这个意思难道是在正常人体血液中NMN也会迅速分解吗？MNA，2Py和4Py是烟酰胺的直接产物，而不是NMN或者NAD+的直接产物第四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MNA，2Py和4Py是烟酰胺的直接代谢产物，而不是NMN的直接代谢产物。作者测出了这三个代谢产物的升高，在没法提供血液NMN水平的情况下是无法确定这三个代谢产物是口服的NMN经过NAD+代谢成烟酰胺的，还是口服NMN直接被分解成烟酰胺以后被代谢成了这三个产物。其实要想确定是哪一种可能性并不难，因为NAD+转化成烟酰胺会同时释放出ADPR，而NMN直接分解成烟酰胺则不会。只要测试一下ADPR的变化，不仅可以确认口服NMN可以直接变成NAD+，也可以确认合成的NAD+参与了相关的代谢反应。然而作者没有测ADPR的变化。所以，在提供不了NMN的血液浓度，并且没有测试ADPR的情况下，作者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口服NMN可以完好地转化成NAD+并且参与NAD+相关的反应。因为缺失血液中NAD+水平变化的数据，作者列出的数据甚至无法证明口服NMN可以在人体内转化成NAD+。NAD+在被消耗酶使用以后会产生ADPR总体来说，这篇研究的质量不高，作者在讨论的部分有逻辑不通的现象，甚至出现了基础错误。从报告的结果来看，单剂量的口服NMN不能造成任何体感（心率，体温，血氧和血压），宏观上也无法改善视力和睡眠质量。作者在三次单剂量的NMN测试中就得出NMN对人体安全并且well tolerated的结论显然是过于武断了。另外这篇研究的硬伤是没有测得NMN和NAD+的血液浓度以及NAD+代谢产物ADPR的变化，这就导致无法证明口服NMN可以在人体内转化成NAD+，而且口服NMN被直接分解成烟酰胺的可能性也无法被排除。NR的人类临床总结：因为NR的人类临床有9篇发表的研究，在此不一一细读，一张表格总结所有内容：蓝字为临床结果出的正面效果，红字为无效果或者负面效果总体来说，NR提升血液NAD+水平是确实的，在这些临床研究的报告中最大的增幅可以到基准值的2倍多一些。但NR无法提升肌肉中NAD+的水平，这可能是因为肌肉中的NAD+会保持动态平衡。NR作为NAD+前体造成的宏观生理效果非常有限，并且在不同报告的结果中无法得出统一的结论。NR对于身体的能量代谢，心肺功能，胰岛素抵抗等在动物实验观察到的正面反应在人类临床中均无效果。在与NAD+相关的正面宏观效果中，NR仅在一份研究中的老年受试者中被发现可以改善骨骼肌能力，然而在另外三份研究中均未发现对骨骼肌有任何改善。就目前所有的人类临床证据来看，NR虽然能提升NAD+水平，但无法对人体造成与NAD+增加相关的正面反应。这结果比较符合口服NR容易分解成烟酰胺这个事实。总结：最后总结一下吧，目前烟酸有非常多的人类临床，而第一篇专门测试烟酸作为NAD+前体，以及利用烟酸治疗线粒体疾病的人类临床在2020年6月新鲜出炉。烟酸可以大量增加血液中NAD+的水平（病人高达8倍，健康人高达5倍），同时烟酸明显改善了病人和健康人的线粒体功能。宏观来说，烟酸同时提升了病人和健康人的骨骼肌强度，改善了体脂率。最后烟酸还被发现可以负向调节mTOR通路。虽然烟酸的表现非常优秀，而且临床实验时间足够长（健康人4个月，病人10个月），但我不建议大家服用临床研究中那么大剂量的烟酸（每天750mg-1000mg）。作者也建议烟酸的剂量需要进一步研究调整。第一篇口服NMN的人类临床也于2020年出炉，然而这篇研究的质量非常令人失望。不仅没有在血液中测出NMN的水平，也没有测出人体内NAD+水平的变化。也就是说这篇研究根本就拿不出口服NMN在人体内转化成NAD+的证据。在讨论的部分更是犯了一系列基础错误和逻辑错误。而且单剂量的NMN也并没有造成任何正面的生理反应。所以说实话，这篇临床研究对于了解NMN对于人体效果方面的贡献基本上是0，关键数据完全没有。所以就目前发表的人体临床研究结果表明，对于口服NMN来说, 既没有证据证明其能够提升血液中NMN的水平，也没有证据证明其增加了体内NAD+含量。不过对于NMN这个物质而言，或许更换给药方式，使用口服以外的制剂是否能提高人体内NAD+的水平，我们还需等待更多的相关研究报告。对于NR来说，可以看出学术界对NR一开始充满期待。从2016年开始一直到2018年，大部分的研究都专注于NR提升体内NAD+水平这一点上，而这些研究的结果都是正面的。然而自从2018年以后，NR的临床研究开始着重于NR对人体造成的生理效果。在这段时间NR的缺点就暴露无遗了：即使可以提升NAD+水平到基准值的2倍以上，但在所有人类临床中对能量代谢，心肺功能，线粒体功能和胰岛素抵抗等均无效，虽然有一篇研究中的老年受试者有一定肌肉改善，但在另外三份研究中均得出了无效结果。在最近的一篇NR的临床研究中，NR更是被发现有降低NAMPT的负面效果。这个临床研究的总结应该是目前三大NAD+前体最全最新的了。客观详尽的比较了三种前体的人体临床结果，孰优孰劣大家心里应该都有各自的答案了。引用文献：Pirinen et al. (2020). Niacin Cures Systemic NAD + Deficiency and Improves Muscle Performance in Adult-Onset Mitochondrial Myopathy. Cell Metab. 2020 Jun 2;31(6):1078-1090.e5. doi: 10.1016/j.cmet.2020.04.008. Epub 2020 May 7.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npjamd201621Irie et al. (2020). Effect of Oral Administration of Nicotinamide Mononucleotide on Clinical Parameters and Nicotinamide Metabolite Levels in Healthy Japanese Men. Endocr J. 2020 Feb 28;67(2):153-160. doi: 10.1507/endocrj.EJ19-0313. Epub 2019 Nov 2.Trammell et al. (2016). Nicotinamide Riboside Is Uniquely and Orally Bioavailable in Mice and Humans. Nat Commun. 2016 Oct 10;7:12948. doi: 10.1038/ncomms12948.Airhart et al. (2017). An open-label, non-randomized study of the pharmacokinetics of the nutritional supplement nicotinamide riboside (NR) and its effects on blood NAD+ levels in healthy volunteers. PLoS One. 2017 Dec 6;12(12):e0186459. doi: 10.1371/journal.pone.0186459.Martens et al. (2018). Chronic nicotinamide riboside supplementation is well-tolerated and elevates NAD+ in healthy middle-aged and older adults. Nature Communications volume 9, Article number: 1286.Dollerup et al. (2018). A Randomized Placebo-Controlled Clinical Trial of Nicotinamide Riboside in Obese Men: Safety, Insulin-Sensitivity, and Lipid-Mobilizing Effects. Am J Clin Nutr. 2018 Aug 1;108(2):343-353. doi: 10.1093/ajcn/nqy132.Dolopikou et al. (2020). Acute Nicotinamide Riboside Supplementation Improves Redox Homeostasis and Exercise Performance in Old Individuals: A Double-Blind Cross-Over Study. Eur J Nutr. 2020 Mar;59(2):505-515. doi: 10.1007/s00394-019-01919-4. Epub 2019 Feb 6.Elhassan et al. (2019). Nicotinamide Riboside Augments the Aged Human Skeletal Muscle NAD+ Metabolome and Induces Transcriptomic and Anti-inflammatory Signatures. Cell Rep. 2019 Aug 13; 28(7): 1717–1728.e6.Conze et al.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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