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我靠着老公的胳膊刷着朋友圈，浏览着各种动态。刷到一位多年不联系的高中同学发了一张结婚照片，配文写道：“长跑七年，终于修成正果。”我回复了一条祝福：“新婚快乐！”然后好奇地点击打开了照片，竟然发现照片上的男人是我老公！她楞了一下，好像没有理解我在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接过我的行李箱，笑着说：“你这孩子，为了不生孩子还编谎话骗妈，你以为我傻吗？好了好了，不催你们了，你们小两口自己决定吧。”她一边说着，一边快步朝家的方向走去。明明嘴上说得轻描淡写，但我能感觉到她步履明显加快了，仿佛是在逃离某个真相。她知道我多么喜欢孩子，我根本不会开这种玩笑。晚上洗漱时，我缓缓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曾经，那里也曾孕育过一条小生命。她在我的身体里短暂地逗留了三个月，然后因为一场意外被取出来。我清晰地记得，那是我们刚毕业没多久的时候。为了在城市里立足，我们几乎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袁栾更是拼命地应酬，每天都忙到凌晨三四点才醉醺醺地回家。那时候，我工作压力大，加上月经不规律，我压根没有意识到自己怀孕了。所以，当我因为心神恍惚不小心踏空了台阶时，我根本没有想到要保护肚子里的孩子。直到鲜红的血液蔓延到地面，小腹传来剧烈的疼痛，我才迟迟反应过来：我的孩子没有了。善良的邻居发现了我，将我送往医院。但无论我怎么哭泣求医生，都无法挽回我失去孩子的事实。甚至，因为这次意外流产，医生告诉我很难再怀孕。那天晚上，我躺在医院床上，拨打了无数次电话给袁栾，但一直没有人接听。直到第二天早上，袁栾才醉醺醺地出现在我的病床前，跪下求我原谅。他说自己应酬到天亮才回家，手机静音了，没有注意到。他向我道歉，说不该让我一个人面对这一切。他安慰着我，说即使没有孩子也没关系。他告诉我，他父母早逝，没有人会逼他生儿育女，传宗接代。他甚至说，如果不是因为我喜欢孩子，他早就去结扎了。他说这些话时，眼神充满了深情和诚恳。我以为他是真心的。程烟的礼物送到我手上的时候，袁栾也回来了。袁栾一进门，他满脸的愤怒和不满。他毫不客气地抽了我一记耳光，瞬间将我打晕在地。我耳朵嗡嗡作响，良久才回过神来。袁栾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咬牙切齿地向我发难：“岑珊！我以为你最多接受不了我出轨，可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恶毒！你知不知道姚梦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她当年没有参加高考，就是被她父母强行带回去，逼她嫁给了村里的一个老光棍！她被活生生折磨了八年！精神早就失常了！要不是一个月前我遇到了她，知道了她的情况，她现在还不知道要经历多少折磨！我好不容易让她精神稳定一点，结果你却给她父母通风报信，让他们过来把她绑回去！我看你哪里是接受不了我出轨？你明明就是嫉妒她能怀上我的孩子！你自己不能生！连带着也不想让别人生！”袁栾一连串的质问，没有给我回答的机会，直接将我判了死刑。面对袁栾面目狰狞的模样，我却觉得一切可笑至极。即便我知道了袁栾出轨的事实，亲眼目睹了他和姚梦亲昵的模样，我却只当作是两人的缘分已经结束了。从一开始到现在，我只是想听袁栾亲口告诉我实话，只要他坦然地说他变心了，他想跟姚梦在一起，我就能坦然接受，成全彼此最后的体面。但没想到，十年的感情，如今竟然连最后的体面都无法保留。“啪”的一声，我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将那一耳光还给了他。袁栾被我打懵了，下意识地想要还手。这时，我妈突然从房间里冲出来：“你个畜生！我闺女跟了你十年，你不仅出轨，居然还为了外面的女人动手打她？我跟你拼了！”说着，她拿起一把板凳朝着袁栾砸去。袁栾赶紧躲开，板凳砸在茶几上，玻璃碎裂了一地。我被这一幕整懵了，但很快反应过来，赶紧上去拦住我妈：“妈，你怎么醒了？你赶紧去休息，别弄伤了自己。”我妈被我拦住，整个人气得直发抖：“我要是知道你在外面受了这委屈，说什么都得把你喊回来。女儿，离婚！咱们不跟他过了！不干不净的男人，一天都不能留！”自从我爸去世后，我妈就把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我身上。为了不让她担心，我向来是报喜不报忧。只是没想到袁栾这么没脑子，竟然直接在家里就跟我闹了起来。我担心会把她气出个好歹，赶紧劝道：“妈，你放心，我心里有数。这事儿，就交给我们自己处理，好吗？”在我一再保证绝对会跟袁栾离婚，不会再纠缠不清的前提下，她才肯听话乖乖地回房躺下。我拿出她常备的安眠药，确认好剂量，将她哄睡着后，才再次回到客厅。袁栾窝在沙发上，整个人散发着颓然的气息。我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袁栾，谁都能拿我不能生这件事嘲笑我，但你不能，因为你不配。至于姚梦，她是死是活，是嫁给老光棍，还是被送进精神病院，与我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牛逼，特别伟大？八年前救了被霸凌的她，八年后又救了精神失常的她？你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吗？别逗了。”我从抽屉里翻出一叠照片和一张精神疾病鉴定书，直接甩在袁栾的脸上。每一张照片的主人公都是姚梦，有她从宝马车上走下来的，有她挽着富豪步入高级会所的，也有她跟袁栾依偎在一起，在门口深情接吻依依不舍的。甚至还有她肥胖时期，待在少年管教所时的照片。那张精神疾病鉴定书更是白纸黑字，明确写着姚梦没有任何精神类疾病。袁栾颤抖着手，一张张地翻着那些照片，瞳孔放大，几乎不敢相信。他颤声说：“这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有这些照片，一定是你作假，故意拿来诈我的......一定是这样的！”订阅解锁TA的全部专属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