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观察者网专栏作者 沈逸】

“罗尔的4倍速”，今天微信朋友圈里多数被这个相关的主题刷屏了。从引发慈善同情的正面典型，迅速变成了笼罩在各种套路和黑幕下的疑似骗子，相比此前发生类似舆情反转的罗尔-罗一笑事件，这次的反转程度可能更加严重：

首先可能存在极为严重的性别歧视，包括疑似用B超等方式进行基于性别的选择性人工流产；作为一个纯粹的社会善意和慈善捐助的收益者，并且在事发后几个小时内进行了堪称为疯狂的删除作业；主打“贫困”来获取同情的家庭，完全处于相反的情况……

深圳四胞胎父亲微博截图

凡此种种，激发了社会的愤怒，这种愤怒可能比上次罗尔-罗一笑事件反转时的愤怒更甚，因为相关涉事方不仅在财富能力上提供了不准确的事实，而且还很可能实际从事过纯粹基于性别歧视的恶性行为，其暴露出来的愚昧、蛮横、狡诈乃至残暴，让旁观者难以淡定，甚至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当然，愤怒不是解决这类问题的正确情绪；在策划此类事件的行为体面前，愤怒以及基于道德的指责，首先是无用的，因为被指涉的一方有完全免疫此类方式的神经与面皮；其次可能是有害的，因为它提供了廉价的替代性宣泄渠道，

作恶者对此已经驾轻就熟，他们本质上轻蔑地认定，凡是愤怒指责他们的人，记忆都是短暂的，几个小时，几天，几周，几个月，最多几年之后，就可以持续的再来一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事情和网络安全很像：作恶者就像病毒或者有害程序，它能够发挥作用的关键是系统本身存在的漏洞；受害者的反应如果只是情绪性的砸毁键盘乃至机器本身，对病毒或者有害程序下一次的作恶，几乎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影响；因此，要做的是，吸取教训，马上采取各种措施，亡羊补牢，未为晚已。

所谓一切问题都是制度，虽然这个梗很古旧了，但是用在这里，还蛮适合的：从罗尔-罗一笑再到“四倍速的罗尔”，关键问题在于利用了当前社会治理上的一些缺陷，而要消除这些缺陷，本质上就是要作出更加有效的制度性安排。这种新的制度安排，要能够作出更加均衡的安排：一方面，要建立更加有效的披露-判定-救济-反馈的机制，确保不会因为陷入要么被骗，要么冷漠的尴尬境地；另一方面，就是在信息披露-事件判定-救济实施-有效反馈的全过程中，补上那些可以被利用的漏洞，确保相关机制至少在形式和程序上是完善的。

从已经有的代表性案例来看，本质上都是一种欺诈案例，即通过选择性的提供事实，诱导人们产生错觉，并最终获得原先不应获得的收益。这些案例的过程，大致有这样一些特点：首先，对信息流动的掌控，以及通过议程设定在较大范围内影响社会情绪，形成“一边倒”的氛围，进行基于道德和情感刺激的大规模动员；其二，用所谓的“舆情”、“社会关注”、“压力”等触发“特事特办”的临时机制，从中直接获取收益；同时，借助自媒体平台，直接面向同情者进行单位额度小但数量极大的资金收集；其三，退出并淡化存在，让公众忘记自己的存在，提取并实践相关收益。

此前也有媒体报道四胞胎到处演出

福建一夫妻生四胞胎 无力抚养上街乞讨

福建一夫妻生四胞胎 无力抚养上街乞讨

福建一夫妻生四胞胎 无力抚养上街乞讨

　　近日，在福建泉州市区霞淮菜市场，一对抱着四个婴幼儿站在街头乞讨的夫妻引来市民围观。他们有的捐款，有的送来婴幼儿的衣物，有的热切询问，一块钱，五块钱，十块钱……零零散散的捐款堆满了他们面前的塑料盆。“泉州人真的很好，这个地方我们没来错。”想起霞淮菜市场涌动的爱心，杨京起感慨不已。

　　杨京起夫妻家里条件不好，原本他们已经育有2个女儿，大的12岁已经读五年级，小的8岁读二年级。2014年，他们想再生一个男孩，可当怀孕4个月到医院产检的时候，却发现怀了4胞胎。考虑到家里的条件，当时李玉莲有了流产的念头，但医生从健康角度建议她不要流产。

　　去年1月12日，怀孕29周的李玉莲顺利产下四胞胎，三个儿子，一个女儿。然而，由于早产，这四个小家伙的肺叶尚未完全张开，孩子出生时，平均体重只有两斤多，老二还患有先天性肺囊肿，出生后，他们在保温室里度过人生的前两个月。

　　更不幸的是老二还被查出患有肺囊肿，后来还做了肺切除手术。这样一来，不仅10多万元的积蓄花光了，还找亲朋好友借了10多万元。

　　四胞胎出生后，杨京起夫妻便全职照顾孩子，他们家已经一年多没有经济来源了。“只有等天气暖和了，我们才敢带着他们上街去，看看能不能受到爱心人士的帮助。我们不需要很多的帮助，只要能暂时帮我们渡过难关就好，等孩子大一点就好带了，医生说到时他们的身体也会慢慢变好。”“泉州人真好，我们一共也就出去了三五次，已经有2000多元的捐款了。”杨京起交代记者，一定要向好心帮助他们的泉州人转达诚挚的谢意。

　　李玉莲说，泉州气候宜人，他们打算在这里过年，等开春了，安徽暖和了，再带孩子们回去。“现在万万不敢回去，老家冷得很，孩子一受冷就感冒咳嗽，为了他们，今年只能在这过年了。”虽然现在生活很苦，但李玉莲却不曾皱过眉头。她说：“孩子都是爸妈的心头肉，虽然很累，但我们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