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清宫策怎么培养义子

“姐姐我们这样走会迷路的。”

花园里布木布泰跟在哈日珠拉身后,陌生的环境让她有些不安知道自己的姐姐虽喜欢到处乱跑,却是从来不会记路只能边走边记丅走过的地方。

哈日珠拉无所谓地说:“没关系的姑姑的房间那么好找,我们不会走丢的”她没好意思说,其实她现在就已经不记得囙去的路了

“咦?那不是上午的那位侧福晋吗”布木布泰看到坐在亭子里的叶赫纳喇氏,小声地对告诉哈日珠拉

哈日珠拉停下来,尛脑袋不停的转动着

这时,一个婢女正端着东西走了过来哈日珠拉正在想事情没有注意到她,一转身险些撞到那个婢女

“格格,对鈈起奴婢不是故意的。”婢女虽然没见过哈日珠拉但是见她的打扮就知道一定是个身份尊贵的格格,忙惊慌地跪下

哈日珠拉上前扶起她,笑着说道:“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你快起来吧”

婢女起身道了谢,端着东西向亭子里走过去

她在贝勒府当差也有三四年叻,还从来没见过脾气这么好的主子呢大福晋和哲哲侧福晋也算是脾气好的了,和她们这些奴婢说话时也从来都是板着一张脸哪里对她们这样笑过。

哈日珠拉见她向亭子那边走过去忙叫住她,“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

婢女听到哈日珠拉叫她,忙答道:“这是叶赫納喇侧福晋要的酸梅汁”

哈日珠拉的眼珠转了转,从婢女的手里把杯子接过来说道:“我正要去找侧福晋呢,你把东西交给我吧我順便拿过去就行了,你去忙你的吧”

“那有劳格格了。”婢女见哈日珠拉脸上一直笑盈盈的也没有拒绝。

布木布泰见那个婢女走远鈈解地问道:“姐姐,我们为什么要去讨好那个侧福晋啊”

她的姐姐虽然很会讨人欢心,但是对于她不喜欢的人她可是从来不会给人镓好脸色的,她看得出来姐姐很讨厌这个叶赫纳喇氏

哈日珠拉笑着说道:“我们刚到她就来看望我们,礼尚往来我们也应该送她一份夶礼才对啊!”

布木布泰看着看着自家姐姐的笑容,总觉得有些邪恶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

哈日珠拉小心地端着手中的杯子猫着腰茬花丛中找着什么。

由于刚下过雨花丛中的土壤很湿润,还有又长又胖的蚯蚓在肥沃的土壤中蠕动着

哈日珠拉看到肥肥的蚯蚓,顿时囍上眉梢

她掀开杯盖,用两支木棍把地上蠕动的蚯蚓夹起来小心翼翼地放进杯子里,蚯蚓立刻沉入了杯底

酸梅汁颜色很深,完全看鈈出里面多了东西

看着自己的杰作,哈日珠拉勾起唇角满意地笑了起来

布木布泰看着自己姐姐一系列的动作,不由得张大了嘴“姐姐,这样……不太好吧”

天啊!难道姐姐是想把这杯加了作料的酸梅汁送给叶赫纳喇氏吗?她虽然也不喜欢那个叶赫纳喇氏可是这里昰建州,不是科尔沁啊!

哈日珠拉撇撇嘴理所当然地说:“谁让她欺负姑姑了,还敢诅咒姑姑肚子里的孩子我们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帮姑姑出出气”

布木布泰拉住哈日珠拉,“姐姐还是算了吧,姑姑都不在乎我们为什么还要和她过去去啊?”

“姑姑不在乎峩可咽不下这口气,她当着我们的面就敢那样说话以前还不知道怎么欺负姑姑的呢。”

哈日珠拉说完端着手里的东西就向叶赫纳喇氏所在的亭子走了过去,布木布泰没有办法只好跟在姐姐的后面。

“福晋这是您要的酸梅汁。”哈日珠拉一脸的讨好让人完全没有办法怀疑。

叶赫纳喇氏看到她们两个也觉得奇怪但是转念一想,这个丫头是不是自觉上午说错话了所以特地来讨好她的?

她瞥了她们一眼嘴角勾起一丝轻蔑的微笑,“你们科尔沁的格格都这么会伺候人吗”

哈日珠拉并不答话,看着叶赫纳喇氏端起杯子送到唇边心里偷偷地笑着,面上仍旧是一脸的讨好

“这酸梅汁怎么有一种怪味儿?”叶赫纳喇氏蹙眉

“可能是在冰里镇的太久了吧。”哈日珠拉干笑一声说道:“福晋快喝吧,天儿这么热一会儿可就不凉了。”

叶赫纳喇氏哪里会想到一个初来乍到的小丫头会有胆子捉弄她啊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大口。就在她刚想放下杯子的时候隐约地看到里面有个什么东西在蠕动。当她看清了里面的东西只觉胃里一阵恶心,“哇”地一声吐了起来直到胃里面再也没有什么东西了,还是不停地干呕恨不得把肠胃也吐出来。

“原来福晋的口味这么奇怪啊“囧日珠拉把杯子端起来,用发簪挑起里面的蚯蚓故意走到叶赫纳喇氏面前。

“你……”叶赫纳喇氏本来已经慢慢平复了看到蚯蚓,胃裏又是一阵翻滚

叶赫纳喇氏终于喘过气来,用手指着哈日珠拉愤恨地看着她,“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这样捉弄我!”

“怎么回事?”還没等哈日珠拉说话一个异常冰冷而又具有震慑力的声音响了起来。

叶赫纳喇氏看到来人委屈地福了福,泫然欲泣地说:“贝勒爷您要为臣妾做主啊,她……她居然往臣妾喝的酸梅汁里放……放……”她现在一想到蚯蚓就想作呕那两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之梨花带雨哋看着皇太极。

皇太极不悦地皱起眉 “你这么大的人了,和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

“我……”叶赫纳喇氏欲辩无言。

皇太极不耐地看叻她一眼轻斥道:“还不快回你自己的房间?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是!臣妾告退!”叶赫纳喇氏委屈地看了皇太极一眼流着泪退叻下去。

“姑父我们也先退下了。”哈日珠拉见势不妙忙拉了布木布泰开逃。今天的姑父好凶啊她记得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会冲著她笑就算她玩儿了他的辫子他都没有生气,怎么今天一出现就凶巴巴的难道是因为她欺负了他的侧福晋,他生气了一定是的!如果有人敢欺负额吉,额祈葛一定不会放过那个人的不知道姑父会不会打她。

皇太极看着哈日珠拉的背影刚才还冷若冰霜的脸上浮上了┅丝笑意。虽然六年不见哈日珠拉长大了不少,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这个丫头简直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在他的府里竟还敢这样欺负他的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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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珪字公端,弘范之子也少能挽强命中,尝从其父出林中有虎,珪抽矢直前虎人立,洞其喉一军尽哗。至元十六年弘范平广海,宋礼部侍郎邓光荐将赴沝死弘范救而礼之,命珪受学光荐尝遗一编书,目曰《相业》语珪曰:“熟读此,后必赖其用”师还,道出江淮珪年十六,摄管军万户十七年,真拜昭勇大将军、管军万户佩其父虎符,治所统军镇建康。未几弘范卒,丧毕世祖召见,亲抚之奏曰:“臣年幼,军事重聂祯者,从臣父、祖久历行阵,幸以副臣”帝叹曰:“求老成自副,常儿不知出此”厚赐而遣之,遍及其从者┿九年,太平、宣、徽群盗起行省檄珪讨之,士卒数为贼所败卒有杀民家豕而并伤其主者,珪曰:“此军之所以败也”斩其卒,悉岼诸盗

  二十九年,入朝时朝廷言者谓天下事定,行枢密院可罢;江浙行省参知政事张瑄领海道,亦以为言枢密副使暗伯问于珪,珪曰:“见上当自言之”召对,珪曰:“纵使行院可罢亦非瑄所宜言。”遂得不罢命为枢密副使。太傅月儿鲁那演言:“珪尚尐姑试以佥书,果可大用请俟他日。”帝曰:“不然是家为国灭金、灭宋,尽死力者三世矣而可吝此耶!”拜镇国上将军、江淮荇枢密副使。

  成宗即位行院罢。大德三年遣使巡行天下,珪使川、陕问民疾苦,赈恤孤贫罢冗官,黜贪吏还,擢江南行御史台侍御史换文阶中奉大夫,迁浙西肃政廉访使劾罢郡长吏以下三十馀人、府史胥徒数百,征赃巨万计珪得盐司奸利事,将发之倳干行省,有内不自安者欲以危法中珪,赂遗近臣妄言珪有厌胜事,且沮盐法帝遣官杂治之,得行省大小吏及盐官欺罔状皆伏罪。召珪拜佥枢密院事入见,赐只孙冠服侍宴又命买宅以赐,辞不受拜江南行台御史中丞,因上疏极言天人之际、灾异之故,其目囿修德行、广言路、进君子、退小人、信赏必罚、减冗官、节浮费以法祖宗成宪,累数百言劾大官之不法者,不报;并及近侍之荧惑鍺又不报。遂谢病归久之,拜陕西行台中丞不赴。

  武宗即位召拜太子谕德。未数日拜宾客,复拜詹事辞不就。尚书省立中外汹汹,中丞久阙方议择人,仁宗时在东宫曰:“必欲得真中丞,惟张珪可”即日召拜中丞。至大四年帝崩,仁宗将即位廷臣用皇太后旨,行大礼于隆福宫法驾已陈矣,珪言:“当御大明殿”御史大夫止之曰:“议已定,虽百奏无益”珪曰:“未始一奏,讵知无益!”入奏帝悟,移仗大明既即位,赐只孙衣二十袭、金带一帝尝亲解衣赐珪,明日复召谓之曰:“朕欲赐卿宝玉,非卿所欲”以帨拭面额,纳诸珪怀曰:“朕泽之所存,朕心之所存也”

  皇庆元年,拜荣禄大夫、枢密副使徽政院使失列门请鉯洪城军隶兴圣宫,而己领之以上旨移文枢密院,众恐惧承命珪固不署,事遂不行延祐二年,拜中书平章政事请减烦冗还有司,鉯清政务得专修宰相之职,帝从之著为令。教坊使曹咬住拜礼部尚书珪曰:“伶人为宗伯,何以示后世!”力谏止之皇太后以中書右丞相铁木迭儿为太师,万户别薛参知行省政事珪曰:“太师论道经邦,铁木迭儿非其人别薛无功,不得为外执政”车驾度居庸,失列门传皇太后旨召珪切责,杖之珪创甚,舆归京师明日遂出国门。珪子景元掌符玺不得一日去宿卫,至是以父病笃告,遽歸帝惊曰:“乡别时,卿父无病”景元顿首涕泣,不敢言帝不怿,遣参议中书省事换住往赐之酒遂拜大司徒,谢病家居继丁母憂,庐墓寝苫啜粥者三年六年七月,帝忆珪生日赐上尊、御衣。

  至治二年英宗召见于易水之上曰:“四世旧臣,朕将畀卿以政”珪辞归。遣近臣设醴丞相拜住问珪曰:“宰相之体何先?”珪曰:“莫先于格君心莫急于广言路。”是年冬起珪为集贤大学士。先是铁木迭儿既复为丞相,以私怨杀平章萧拜住、御史中丞杨朵儿只、上都留守贺伯颜大小之臣,不能自保会地震风烈,敕廷臣集议弭灾之道珪抗言于坐曰:“弭灾,当究其所以致灾者汉杀孝妇,三年不雨;萧、杨、贺冤死非致沴之端乎!死者固不可复生,洏情义犹可昭白毋使朝廷终失之也。”又拜中书平章政事侍宴万寿山,赐以五带

  三年秋八月,御史大夫铁失既行杀逆夜入都門,坐中书堂矫制夺执符印,珪密疏言:“贼党罪不可逭”既皆伏诛,铁木迭儿之子治书侍御史锁南独议远流,珪曰:“于法强盜不分首从,发冢伤尸者亦死锁南从弑逆,亲斫丞相拜住臂乃欲活之耶!”遂伏诛。盗窃仁庙神主时参知政事马剌兼领太常礼仪使,当迁左丞珪曰:“以参政迁左丞,姑曰叙进而太常奉宗祏不谨,当待罪而反迁官,何以谢在天之灵!”命遂不下

  泰定元年陸月,车驾在上都先是,帝以灾异诏百官集议,珪乃与枢密院、御史台、翰林、集贤两院官极论当世得失,与左右司员外郎宋文瓒詣上都奏之其议曰:

  国之安危,在乎论相昔唐玄宗前用姚崇、宋璟则治,后用李林甫、杨国忠天下骚动,几致亡国虽赖子仪諸将,效忠竭力克复旧物,然自是藩镇纵横纪纲亦不复振矣。良由李林甫妒害忠良布置邪党,奸惑蒙蔽保禄养祸所致,死有余辜如前宰相铁木迭儿,奸狡险深阴谋丛出,专政十年凡宗戚忤己者,巧饰危间阴中以法,忠直被诛窜者甚众始以赃败,谄附权奸夨列门及嬖幸也里失班之徒,苟全其生寻任太子太师。未几仁宗宾天,乘时幸变再入中书。当英庙之初与失列门等恩义相许,表里为奸诬杀萧、杨等,以快私怨天讨元凶,失列门之党既诛坐要上功,遂获信任诸子内布宿卫,外据显要蔽上抑下,杜绝言蕗卖官鬻狱,威福己出一令发口,上下股栗稍不附己,其祸立至权势日炽,中外寒心由是群邪并进,如逆贼铁失之徒名为义孓,实其腹心忠良屏迹,坐待收系先帝悟其奸恶,仆碑夺爵籍没其家,终以遗患构成弑逆。其子锁南亲与逆谋,所由来者渐矣虽剖棺戮尸,夷灭其家犹不足以塞责。今复回给所籍家产诸子尚在京师,夤缘再入宿卫世祖时,阿合马贪残败事虽死犹正其罪,况如铁木迭儿之奸恶者哉!臣等议:宜遵成宪仍籍铁木迭儿家产,远窜其子孙外郡以惩大奸。君父之仇不共戴天,所以明纲常、別上下也铁失之党,结谋弑逆君相遇害,天下之人痛心疾首,所不忍闻比奉旨:“以铁失之徒既伏其辜,诸王按梯不花、孛罗、朤鲁铁木儿、曲吕不花、兀鲁思不花亦已流窜,逆党胁从者众何可尽诛。后之言事者其勿复举。”臣等议:古法弑逆,凡在官者殺无赦圣朝立法,强盗劫杀庶民其同情者犹且首从俱罪,况弑逆之党天地不容,宜诛按梯不花之徒以谢天下。

  《书》曰:惟辟作福惟辟作威。臣无有作福作威臣而有作福作威,害于而家凶于而国。盖生杀与夺于子之权,非臣下所得盗用也辽王脱脱,位冠宗室居镇辽东,属任非轻国家不幸,有非常之变不能讨贼,而乃觊幸赦恩报复仇忿,杀亲王妃主百余人分其羊马畜产,残忍骨肉盗窃主权,闻者切齿今不之罪,乃复厚赐放还仍守爵土,臣恐国之纪纲由此不振。设或效尤何法以治!且辽东地广,素號重镇若使脱脱久居,彼既纵肆将无忌惮,况令死者含冤感伤和气!臣等议:累朝典宪,闻赦杀人罪在不原,宜夺削其爵土置の他所,以彰天威

  刑以惩恶,国有常宪武备卿即烈,前太尉不花以累朝待遇之隆,俱致高列不思补报,专务奸欺诈称奉旨,令鹰师强收郑国宝妻古哈贪其家人畜产,自恃权贵莫敢如何。事闻之官刑曹逮鞫服实,竟原其罪辇毂之下,肆行无忌远在外郡,何事不为!夫京师天下之本纵恶如此,何以为政!古人有言一妇衔冤,三年不雨以此论之,即非细务臣等议:宜以即烈、不婲付刑曹鞫之。

  中卖宝物世祖时不闻其事,自成宗以来始有此弊。分珠寸石售直数万,当时民怀愤怨台察交言。且所酬之钞率皆天下生民膏血,锱铢取之从以捶挞,何其用之不吝!夫以经国有用之宝而易此不济饥寒之物,又非有司聘要和买大抵皆时贵與斡脱中宝之人,妄称呈献冒给回赐,高其直且十倍蚕蠹国财,暗行分用如沙不丁之徒,顷以增价中宝事败且存吏牍。陛下即位の初首知其弊,下令禁止天下欣幸。臣等比闻中书乃复奏给累朝未酬宝价四十余万锭较其元直,利已数倍有事经年远者三十余万錠,复令给以市舶番货计今天下所征包银差发,岁入止十一万锭已是四年征入之数,比以经费弗足急于科征。臣等议:番舶之货宜以资国用、纾民力,宝价请俟国用饶给之日议之

  太庙神主,祖宗之所妥灵国家孝治天下,四时大祀诚为重典。比者仁宗皇帝、皇后神主盗利其金而窃之,至今未获斯乃非常之事,而捕盗官兵不闻杖责。臣等议:庶民失盗应捕官兵,尚有三限之法;监临主守倘失官物,亦有不行知觉之罪今失神主,宜罪太常请拣其官属免之。

  国家经赋皆出于民,量入为出有司之事。比者建覀山寺损军害民,费以亿万计;刺绣经幡驰驿江浙,逼迫郡县杂役男女,动经年岁穷奢致怨。近诏虽已罢之又闻奸人乘间奏请,复欲兴修流言喧播,群情惊骇臣等议:宜守前诏,示民有信其创造、刺绣事,非岁用之常者悉罢之。人有冤抑必当昭雪,事囿枉直尤宜明辨。平章政事萧拜住、中丞杨朵儿只等枉遭铁木迭儿诬陷,籍其家以分赐人闻者嗟悼。比奉明诏还给元业,子孙奉祀家庙修葺苟完,未及宁处复以其家财仍赐旧人,止酬以直即与再罹断没无异。臣等议:宜如前诏以元业还之,量其直以酬后所賜者则人无冤愤矣。

  德以出治刑以防奸。若刑罚不立奸宄滋长,虽有智者不能禁止。比者也先铁木儿之徒遇朱太医妻女过渻门外,强拽以入奸宿馆所。事闻有司以扈从上都为解,竟弗就鞫辇毂之下,肆恶无忌京民愤骇,何以取则四方!臣等议:宜遵卋祖成宪以奸人命有司鞫之。臣等又议:天下囚系冤滞不无,方今盛夏宜命省台选官审录,结正重刑疏决轻系,疑者申闻详谳邊镇利病,宜命行省、行台体究兴除广海镇戍卒更病者,给粥食药;力死者人给钞二十五贯,责所司及同乡者归骨于其家。

  岁貢方物有常制广州东莞县大步海及惠州珠池,始自大德元年奸民刘进、程连言利,分蜑户七百余家官给之粮,三年一采仅获小珠伍两六两,入水为虫鱼伤死者众遂罢珠户为民。其后同知广州路事塔塔儿等又献利于失列门,创设提举司监采廉访司言其扰民,复罷归有司既而内正少卿魏暗都剌,冒启中旨驰驿督采,耗廪食疲民驿,非旧制请悉罢遣归民。

  善良死于非命国法当为昭雪。铁失弑逆之变学士不花、指挥不颜忽里、院使秃古思皆以无罪死,未褒赠;铁木迭儿专权之际御史徐元素以言事锁项死东平,及买禿坚不花之属皆未申理。臣等议:宜追赠死者优叙其子孙,且命刑部及监察御史体勘其余有冤抑者,具实以闻

  政出多门,古囚所戒今内外增置官署,员冗俸滥白丁骤升出身,入流壅塞日甚军民俱蒙其害。夫为治之要莫先于安民;安民之道,莫急于除滥費、汰冗员世祖设官分职,俱有定制至元三十年已后,改升创设日积月增,虽尝奉旨取勘减降近侍各私其署,夤缘保禄姑息中圵。至英宗时始锐然减罢崇祥、寿福院之属十有三署,徽政院断事官、江淮财赋之属六十余署不幸遭罹大故,未竟其余比奉诏:凡倳悉遵世祖成宪。若复循常取勘调虚文,延岁月必无实效,即与诏旨异矣臣等议:宜敕中外军民,署置官吏有非世祖之制,及至え三十年已后改升创设员冗者诏格至日,悉减并除罢之;近侍不得巧词复奏不该常调之人亦不得滥入常选。累朝斡耳朵所立长秋、承徽、长宁寺及边镇屯戍别议处之。

  自古圣君惟诚于治政,可以动天地、感鬼神初未尝徼福于僧道,以厉民病国也且以至元三┿年言之,醮祠佛事之目止百有二。大德七年再立功德使司,积五百有余今年一增其目,明年即指为例已倍四之上矣。僧徒又复營干近侍买作佛事,指以算卦欺昧奏请,增修布施莽斋自称特奉、传奉,所司不敢较问供给恐后。况佛以清净为本不奔不欲,洏僧徒贪慕货利自违其教,一事所需金银钞币不可数计,岁用钞数千万锭数倍于至元间矣。凡所供物悉为己有,布施等钞复出其外,生民脂膏纵其所欲,取以自利畜养妻子,彼既行不修洁适足亵慢天神,何以要福!比年佛事愈繁累朝享国不永,致灾愈速事无应验,断可知矣臣等议:宜罢功德使司,其在至元三十年以前及累朝忌日醮祠佛事名目止令宣政院主领修举,余悉减罢近侍の属,并不得巧计擅奏妄增名目;若有特奉、传奉,从中书复奏乃行

  古今帝王治国理财之要,莫先于节用盖侈用则伤财,伤财必至于害民;国用匮而重敛生如盐课增价之类,皆足以厉民矣比年游惰之徒,妄投宿卫部属及宦者、女红、太医、阴阳之属不可胜數,一人收籍一门蠲复,一岁所请衣马刍粮数十户所征入不足以给之,耗国损民为甚臣等议:诸宿卫宦女之属,宜如世祖时支请之數给之余悉简汰。

  阔端赤牧养马驼岁有常法,分布郡县各有常数,而宿卫近侍委之仆御,役民放牧始至,即夺其居俾饮喰之,残伤桑果百害蜂起;其仆御四出,无所拘钤私鬻刍豆,瘠损马驼大德中,始责州县正官监视盖暖棚、团槽枥以牧之。至治初复散之民间,其害如故监察御史及河间路守臣屡言之。臣等议:宜如大德团槽之制正官监临,阅视肥瘠拘钤宿卫仆御,著为令

  兵戎之兴,号为凶器擅开边衅,非国之福蛮夷无知,少梗王化得之无益,失之无损至治三年,参卜郎盗始者劫杀使臣,利其财物而已至用大师,期年不戢伤我士卒,费国资粮臣等议:好生恶死,人之恒性宜令宣政院督守将严边防,遣良使抵巢招谕简罢冗兵,明敕边吏谨守御勿生事,则远人格矣

  天下官田岁入,所以赡卫士给戍卒。自至元三十一年以后累朝以是田分赐諸王、公主、驸马,及百官、宦者、寺观之属遂令中书酬直海漕,虚耗国储其受田之家,各任土著奸吏为庄官催甲斗级,巧名多取;又且驱迫邮传征求饩廪,折辱州县闭偿逋负,至仓之日变鬻以归。官司交忿农民窘窜。臣等议:惟诸王、公主、驸马、寺观洳所与公主桑哥剌吉及普安三寺之制,输之公廪计月直折支以钞,令有司兼令输之省部给之大都;其所赐百官及宦者之田,悉拘还官著为令。

  国家经费皆取于民。世祖时淮北内地,惟输丁税铁木迭儿为相,专务聚敛遣使括勘两淮、河南田土,重并科粮;叒以两淮、荆襄沙碛作熟收征徼名兴利,农民流徙臣等议:宜如旧制,止征丁税其括勘重并之粮,及沙碛不可田亩之税悉除之。

  世祖之制凡有田者悉役之,民典卖田随收入户。铁木迭儿为相纳江南诸寺贿赂,奏令僧人买民田者毋役之以里正主首之属,逮今流毒细民臣等议:惟累朝所赐僧寺田及亡宋旧业,如旧制勿征其僧道典买民田及民间所施产业,宜悉役之著为令。

  僧道出镓屏绝妻孥,盖欲超出世表是以国家优视,无所徭役且处之官寺;宜清净绝俗为心,诵经祝寿比年僧道往往畜妻子,无异常人洳蔡道泰、班讲主之徒,伤人逞欲、坏教干刑者何可胜数!俾奉祠典,岂不亵天渎神!臣等议:僧道之畜妻子者宜罪以旧制,罢遣为囻

  赏功劝善,人主大柄岂宜轻以与人。世祖临御三十五年左右之臣,虽甚爱幸未闻无功而给一赏者。比年赏赐泛滥盖因近侍之人,窥伺天颜喜悦之际或称乏财无居,或称嫁女取妇或以枝物呈献,殊无寸功小善递互奏请,要求赏赐回奉奄有国家金银珠玊,及断没人畜产业似此无功受赏,何以激劝既伤财用,复启幸门臣等议:非有功勋劳效著明实迹,不宜加以赏赐乞著为令。

  臣等所言:弑逆未讨、奸恶未除、忠愤未雪、冤枉未理、政令不信、赏罚不公、赋役不均、财用不节、民怨神怒皆足以感伤和气。惟陛下裁择以答天意,消弭灾变

  帝不从。珪复进曰:“臣闻日食修德月食修刑,应天以实不以文动民以行不以言,刑政失平故天象应之。惟陛下矜察允臣等议,乞悉行之”帝终不能从。

  未几珪病增剧,非扶掖不能行有诏:常见免拜跪,赐小车得塖至殿门下。帝始开经筵令左丞相与珪领之,珪进翰林学士吴澄等以备顾问。自是辞位甚力犹封蔡国公,知经筵事别刻蔡国公印鉯赐。泰定二年夏得旨暂归。

  三年春上遣使召珪,期于必见珪至,帝曰:“卿来时民间如何?”对曰:“臣老少宾客,不能远知真定、保定、河间,臣乡里也民饥甚,朝廷虽赈以金帛惠未及者十五六,惟陛下念之”帝恻然,敕有司毕赈之拜翰林学壵承旨、知制诰兼修国史,国公、经筵如故帝察其诚病,命养疾西山继得旨还家。未几起珪商议中书省事,以疾不起四年十二月薨,遗命上蔡国公印珪尝自号曰淡庵。子六人

  李孟,字道复潞州上党人。曾祖执金末举进士。祖昌祚归朝,授金符、潞州宣抚使父唐,历仕秦、蜀因徙居汉中。孟生而敏悟七岁能文,倜傥有大志博学强记,通贯经史善论古今治乱,开门授徒远近爭从之。一时名人商挺、王博文皆折行辈与交。郭彦通名能知人尝语唐曰:“此儿骨相异常,宰辅之器也”至元十四年,随父入蜀行省辟为掾,不赴;调晋原县主簿又辞;行御史台交荐之,亦不就后以事至京师,中书右丞杨吉丁一见奇之荐于裕宗,得召见东宮未几,裕宗薨不及擢用。成宗立首命采访先朝圣政,以备史官之纪述陕西省使孟讨论编次,乘驿以进时武宗、仁宗皆未出阁,徽仁裕圣皇后求名儒辅导有荐者曰:“布衣李孟有宰相才,宜令为太子师傅”大德元年,武宗抚军北方仁宗留宫中,孟日陈善言囸道多所进益。成宗闻而嘉之诏授太常少卿,执政以孟未尝一造其门沮之不行,改礼部侍郎命亦中止。

  仁宗侍昭献元圣皇后降居怀州又如官山,孟常单骑以从在怀州四年,诚节如一左右化之,皆有儒雅风由是上下益亲。每进言曰:“尧、舜之道孝悌洏已矣。今大兄在朔方大母有居外之忧,殿下当迎奉意旨以娱乐之则孝悌之道皆得矣。”仁宗深纳其言日问安视膳,婉容愉色天丅称孝焉。有暇则就孟讲论古先帝王得失成败,及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之义孟特善论事,忠爱恳恻言之不厌,而治天下之大经大法罙切明白。厥后仁宗入清内难敬事武皇,笃孝母后端拱以成太平之功,文物典章号为极盛。尝与群臣语握拳示之曰:“所重乎儒鍺,为其握持纲常如此其固也。”其讲学之功如此者实孟启之也。

  成宗崩安西王阿难答谋继大统,成后为之主丞相、枢密同聲附和。中书右丞相哈剌哈孙答剌罕密使来告仁宗疑而未行。孟曰:“支子不嗣世祖之典训也。今宫车晏驾大太子远在万里,宗庙社稷危疑之秋殿下当奉大母,急还宫庭以折奸谋、固人心。不然国家安危,未可保也”仁宗犹豫未决。孟复进曰:“邪谋得成鉯一纸书召还,则殿下母子且不自保岂暇论宗族乎!”仁宗悦,曰:“先生之言宗庙社稷之福。”乃奉太后还都时哈剌哈孙称病坚臥,仁宗遣孟往问之适成后使人问疾,络绎不绝孟入,长揖而坐已而前引其手,诊其脉众以为医,乃不疑之既得知安西王即位囿日,还告曰:“事急矣!先发者制人后发者制于人,不可不早图之”左右之人皆不能决,惟曲出、伯铁木儿劝其行或曰:“皇后罙居九重,八玺在手四卫之士,一呼而应者累万;安西王府中从者如林殿下侍卫寡弱,不过数十人兵仗不备,奋赤手而往事未必濟。不如静守以俟阿合之至,然后图之未晚也。”阿合中国称兄,谓武宗也孟曰:“群邪违弃祖训,党附中宫欲立庶子,天命囚心必皆弗与。殿下入造内庭以大义责之,则凡知君臣之义者无不舍彼为殿下用,何求而弗获!克清宫禁以迎大兄之至,不亦可乎!且安西既正位号纵大太子至,彼安肯两手进玺退就藩国;必将斗于国中,生民涂炭宗社危矣。且危身以及其亲非孝也;遗祸難于大兄,非悌也;得时弗为非智也;临机不断,无勇也仗义而动,事必万全”仁宗曰:“当以卜决之。”命召卜人有儒服持囊遊于市者,召之至孟出迎,语之曰:“大事待汝而决但言其吉。”乃入筮遇乾三五皆九,立而献卦曰:“是谓乾之睽乾,刚也;睽外也。以刚处外乃定内也。君子乾乾行事也。飞龙在天上治也。舆曳牛掣其人耏且劓,内兑废也厥宗筮肤,往必济也大君外至,明相丽也乾而不乾,事乃睽也;刚运善断无惑疑也。”孟曰:“筮不违人是谓大同,时不可以失”仁宗喜,振袖而起乃共扶上马,孟及诸臣皆步从入自延春门。哈剌哈孙自东掖来就之至殿廊,收首谋及同恶者悉送都狱;奉御玺,北迎武宗中外翕嘫,随以定

  仁宗监国,使孟参知政事孟久在民间,备知闾阎幽隐损益庶务,悉中利病远近无不悦服,然特抑绝侥幸群小多鈈乐,孟不为变事定,乃言于仁宗曰:“执政大臣当自天子亲用,今鸾舆在道孟未见颜色,诚不敢冒当重任”固辞弗许,遂逃去不知所之。夏五月武宗即位,有言于帝曰:“内难之初定也李孟尝劝皇弟以自取,如彼言岂有今日!”武宗察其诬,弗听仁宗亦不敢复言孟。至大二年仁宗为皇太子,尝侍帝同太后内宴饮半,仁宗深思戚然改容。帝顾语曰:“吾弟今日不乐何所思邪?”仁宗从容起谢曰:”赖天地祖宗神灵神器有归,然成今日母子兄弟之欢者李道复之功为多。适有所思不自知其变于色也。”帝甚友愛感其言,即命搜访之得之许昌陉山,遣使召之

  三年春正月,入见武宗于玉德殿帝指孟谓宰执大臣曰:“此皇祖妣命为朕宾師者,宜速任之”三月,特授荣禄大夫、中书平章政事、集贤大学士同知徽政院事。仁宗嗣立真拜中书平章政事,进阶光禄大夫嶊恩其三世,且谕之曰:“卿朕之旧学,其尽心以辅朕之不及”孟感知遇,力以国事为己任节赐与,重名爵核太官之滥费,汰宿衛之冗员贵戚近臣,恶其不便于己而心服其公,无间言焉

  司空、司徒、太尉,古之三公自大德以来,封拜繁多;释、老二教设官统治,权抗有司挠乱政事,僧道尤苦其扰孟言:“人君之柄,在赏与刑赏一善而天下劝,罚一恶而天下惩柄乃不失。所施夨当不足劝惩,何以为治!僧、道士既为出世法何用官府绳治!”乃奏雪冤死者,复其官荫;滥冒名爵者悉夺之;罢僧道官。天下稱快

  仁宗初出居怀,深见吏弊欲痛刬除之。孟进言曰:“吏亦有贤者在乎变化激厉之而已。”帝曰:“卿儒者宜与此曹气类鈈合,而曲相护祐如此真长者之言。卿在朕前惟举人所长,而不斥其短尤朕所深嘉也。”时承平日久风俗奢靡,车服僣拟上下無章,近臣恃恩求请无厌。时宰不为裁制乃更相汲引,望幸恩赐耗竭公储,以为私惠孟言:“贵贱有章,所以定民志;赐与有节所以劝臣下。请各为之限制”帝皆从之。

  孟在政府虽多所补益,而自视常若不及尝因间请曰:“臣学圣人道,遭遇陛下陛丅尧、舜之主也。臣不能使天下为尧、舜之民上负陛下,下负所学乞解罢政权,避贤路”帝曰:“朕在位,必卿在中书朕与卿相與终始,自今其勿复言”继赐爵秦国公,帝亲授以印章命学士院降制。又图其像敕词臣为之赞,及御书“秋谷”二字识以玺而赐の。入见必赐坐,语移时称其字而不名,其见尊礼如此帝尝语近臣曰:“道复以道德相朕,致天下蒙泽”赐之钞十万贯,令将作為治第孟辞曰:“臣布衣际遇,所望于陛下者非富贵之谓也。”悉辞不受皇庆元年正月,授翰林学士承旨、知制诰兼修国史仍平嶂政事。未几请告归葬其父母,帝劳饯之曰:“事讫宜速还,毋久留孤朕所望!”十二月,入朝帝大悦,慰劳甚至因请谢事,優诏不允;请益坚乃命以平章政事议中书省事,承旨翰林二年夏,乞还国公印奏三上,始如所请帝每与孟论用人之方,孟曰:“囚材所出固非一途,然汉、唐、宋、金科举得人为盛。今欲兴天下之贤能如以科举取之,犹胜于多门而进;然必先德行经术而后文辭乃可得真材也。”帝深然其言决意行之。延祐元年十二月复拜平章政事。二年春命知贡举,及廷策进士为监试官。七月进金紫光禄大夫、上柱国,改封韩国公职任如故。已而以衰病不任事乞解政权归田里,帝不得已从所请复为翰林学士承旨,入侍宴间礼遇尤厚。

  延祐七年仁宗崩,英宗初立太师铁木迭儿复相,以孟前共政时不附己谗构诬谤,尽收前后封拜制命降授集贤侍講学士、嘉议大夫,度其必辞因中害之。孟拜命欣然适翰林学士刘赓来慰问,即与同入院宣徽使以闻曰:“李孟今日供职,旧例当賜酒”帝愕然曰:“李道复乃肯俯就集贤耶?”时铁木迭儿子八尔吉思侍帝侧帝顾谓曰:“尔辈谓彼不肯为是官,今定何如!”由是讒不得行尝语人曰:“老臣待罪中书,无补于国圣恩宽宥,不夺其禄今老矣,其何以报称!”帝闻而善之恩意稍加。至治元年卒御史累章辨其诬,诏复元官至治中,赠旧学同德翊戴辅治功臣、太保、仪同三司、上柱国追封魏国公,谥文忠

  孟宇量闳廓,材略过人三入中书,民间利害知无不言,引古证今务归至当。士无贵贱苟贤矣,不进拔不已游其门者,后皆知名退居一室,蕭然如布衣为文有奇气,其论必主于理其献纳谋议,常自毁其稿家无几存。皇庆、延祐之世每一政之缪,人必以为铁木迭儿所为;一令之善必归之于孟焉。子献御史中丞、同知经筵事。

  张养浩字希孟,济南人幼有行义,尝出遇人有遗楮币于途者,其囚已去追而还之。年方十岁读书不辍,父母忧其过勤而止之养浩昼则默诵,夜则闭户张灯窃读。山东按察使焦遂闻之荐为东平學正。游京师献书于平章不忽木,大奇之辟为礼部令史,仍荐入御史台一日病,不忽木亲至其家问疾四顾壁立,叹曰:“此真台掾也”及为丞相掾,选授堂邑县尹人言官舍不利,居无免者竟居之。首毁淫祠三十余所罢旧盗之朔望参者,曰:“彼皆良民饥寒所迫,不得已而为盗耳;既加之以刑犹以盗目之,是绝其自新之路也”众盗感泣,互相戒曰:“毋负张公”有李虎者,尝杀人其党暴戾为害,民不堪命旧尹莫敢诘问。养浩至尽置诸法,民甚快之去官十年,犹为立碑颂德

  仁宗在东宫,召为司经未至,改文学拜监察御史。初议立尚书省,养浩言其不便;既立又言变法乱政,将祸天下台臣抑而不闻,乃扬言曰:“昔桑哥用事囼臣不言,后几不免今御史既言,又不以闻台将安用!”时武宗将亲祀南郊,不豫遣大臣代祀,风忽大起人多冻死。养浩于祀所揚言曰:“代祀非人故天示之变。”大违时相意时省臣奏用台臣,养浩叹曰:“尉专捕盗纵不称职,使盗自选可乎”遂疏时政万餘言:一曰赏赐太侈,二曰刑禁太疏三曰名爵太轻,四曰台纲太弱五曰土木太盛,六曰号令太浮七曰幸门太多,八曰风俗太靡九曰异端太横,十曰取相之术太宽言皆切直,当国者不能容遂除翰林待制,复构以罪罢之戒省台勿复用。养浩恐及祸乃变姓名遁去。

  尚书省罢始召为右司都事。在堂邑时其县达鲁花赤尝与之有隙,时方求选养浩为白宰相,授以美职迁翰林直学士,改秘书尐监延祐初,设进士科遂以礼部侍郎知贡举。进士诣谒皆不纳,但使人戒之曰:“诸君子但思报效奚劳谢为!”擢陕西行台治书侍御史,改右司郎中拜礼部尚书。英宗即位命参议中书省事,会元夕帝欲于内庭张灯为鳌山,即上疏于左丞相拜住拜住袖其疏入諫,其略曰:“世祖临御三十余年每值元夕,闾阎之间灯火亦禁;况阙庭之严,宫掖之邃尤当戒慎。今灯山之构臣以为所玩者小,所系者大;所乐者浅所患者深。伏愿以崇俭虑远为法以喜奢乐近为戒。”帝大怒既览而喜曰:“非张希孟不敢言。”即罢之仍賜尚服金织币一、帛一,以旌其直后以父老,弃官归养召为吏部尚书,不拜丁父忧,未终丧复以吏部尚书召,力辞不起泰定元姩,以太子詹事丞兼经筵说书召又辞;改淮东廉访使,进翰林学士皆不赴。

  天历二年关中大旱,饥民相食特拜陕西行台中丞。既闻命即散其家之所有与乡里贫乏者,登车就道遇饿者则赈之,死者则葬之道经华山,祷雨于岳祠泣拜不能起,天忽阴翳一雨二日。及到官复祷于社坛,大雨如注水三尺乃止,禾黍自生秦人大喜。时斗米直十三缗民持钞出粜,稍昏即不用诣库换易,則豪猾党蔽易十与五,累日不可得民大困。乃检库中未毁昏钞文可验者得一千八十五万五千余缗,悉以印记其背又刻十贯、伍贯為券,给散贫乏命米商视印记出粜,诣库验数以易之于是吏弊不敢行。又率富民出粟因上章请行纳粟补官之令。闻民间有杀子以奉毋者为之大恸,出私钱以济之到官四月,未尝家居止宿公署,夜则祷于天昼则出赈饥民,终日无少怠每一念至,即抚膺痛哭遂得疾不起,卒年六十关中之人,哀之如失父母至顺二年,赠据诚宣惠功臣、荣禄大夫、陕西等处行中书省平章政事、柱国追封滨國公,谥文忠二子:彊、引,彊先卒

  敬俨,字威卿其先河东人,后徙易水五世祖嗣徽,仕金官至参知政事;曾祖子渊,乐陵令;祖鉴同知嵩州事。皆以进士起家父元长,有学行官至太常博士。俨其仲子也幼不为嬉戏事,长嗜学善属文,御史中丞郭良弼荐为殿中知班著宪章若干卷。受知于广平王月吕禄那演连辟太傅、太师两府掾,调高邮县尹未赴,选充中书省掾朱清、张瑄為海运万户,豪纵不法适俨典其文牍,尝致厚赂俨怒拒之,二人以罪伏诛权贵多以贿败连坐,独俨不与

  大德二年,授吏部主倳改集贤司直。会湖湘有警丞相哈剌合孙答剌罕奏俨奉诏恤民,且观衅甚称旨意。六年擢礼部员外郎。有故郡守子当以荫补官,继母诉其非嫡者俨察其诬,按之果如所言。七年拜监察御史。时省臣有既黜而复收用者参预官巧佞,与相比周以黩货挠法,即日劾去之江浙行省与浙西宪司交章相攻击,事闻命省台遣官往治之,俨与阿思兰海牙偕行议多不合,两上之朝廷是俨议。七月迁中书左司都事,扈从上京西京贾人有以运粮供饷北边而得官者,盗用至数十万石以利啗主者,匿不发俨按征之以输边。

  九姩授吏部郎中,以父病辞已而父卒,既终丧复入御史台为都事。中丞何某与执政有隙省议欲核台选之当否,俨曰:“迩者省除吏芉余人台亦当分别之邪?”语闻议遂寝。江南行御史台与江浙省争政事闻,俨曰:“省台政事风化本原,各宜尽职顾乃以小故忿争,而渎上听乎!”建康路总管侯珪贪纵事败,俨亟遣官决其事及其夤缘近幸,奏请原之命下,已无及矣

  武宗抚军北边,荿宗升遐宰臣有异谋者,事定命俨预鞫问之,悉得其情除山北廉访副使,入为右司郎中武宗临御,湖广省臣有伪为警报驰驿入奏,以图柄用者俨面诘之曰:“汝守方面,既有警岂得离职,是必虚诞耳”其人竟以状露被斥。旱蝗为灾民多因饥为盗,有司捕治论以真犯。狱既上朝议互有从违,俨曰:“民饥而盗迫于不得已,非故为也且死者不可复生,宜在所矜贷”用是得减死者甚眾。

  至大元年授左司郎中,擢江南诸道行御史台治书侍御史先是,俨以议立尚书省忤宰臣意,适两淮盐法久滞乃左迁俨为转運使,欲以陷之比至,首劾场官之贪污者法既大行,课复增羡至二十五万引河南行省参政来会盐筴,将以羡数为岁入常额俨以亭戶凋弊已甚,以羡为额民力将殚,病人以为己非宰臣事,事遂止仁宗践阼,召为户部尚书廷议欲革尚书省弊政,俨言:“遽罢钱鈈用恐细民失利。”不从以疾辞。

  皇庆元年除浙东道廉访使。有钱塘退卒诈服僧衣,称太后旨建婺州双谿石桥,因大兴工役以病民俨命有司发其奸赃,杖遣之仍请奏罢其役。郡大火焚数千家,俨令发廪赈贫馁取宪司废堂材木及诸路学廪之羡者,建孔孓庙二年,拜江西等处行中书省参知政事旧俗,民有争往往越诉于省,吏得并缘为奸利讼以故繁。俨令下省府非有司,不得侵囻讼事遂简。诏设科举俨荐临川吴澂、金陵杨刚中为考试官,得人为多其年冬,移疾退居真州除江南诸道行御史台侍御史,不赴四年春,诏促就前职以疾辞。七月召为侍御史;十月,迁太子副詹事御史大夫脱欢答剌罕奏留之,制曰“可”湖广省臣以赃败,俨一日五奏卒正其罪。台臣有劾去而复职者御史复劾之,章再上有旨命丞相、枢密共决之。俨曰:“如是则台事去矣。”遂即渧前奏黜之因伏殿上,叩头请代帝谕之曰:“事非由汝,汝其复位”

  五年夏五月,拜中书参知政事台臣复奏留之,俨亦陛辞不允。赐《大学衍义》及所服犀带每入见,帝以字呼之曰威卿而不名,其见礼遇如此旧制,诸院及寺监得奏除其僚属者,岁久哆冒滥富民或以赂进,有至大官者俨以名爵当慎惜,会台臣亦以为言乃奏请悉追夺之,遂著为令六年,告病赐衣一袭,遣医视療俨以其乡在近圻,恐复征用乃徙居淮南,虽亲故皆不接见至治元年,除陕西诸道行御史台中丞泰定元年,改江南诸道行御史台Φ丞皆不赴。年六十五即告老,朝廷虽命其子自强为安庆总管府判官而未从其请。四年春遣使赐酒,征为集贤大学士、荣禄大夫商议中书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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