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经意间转动感觉脖子有东西勒着的时候,就像筋扭到了一样,突然猛地一疼舌头也开始发麻,那是怎么回事

为了满足摸摸大喜欢在小组看书嘚恶趣味特意推荐这部BL文!!!

狂大的语言风趣幽默,文笔不做作情节引人入胜。有虐HE!!!!


  繁华的市中心盖起了一座现代嘚商场。大手笔的资金和名家的设计让商场的外观奢侈豪华
  可是与后现代主义的外观相矛盾的是,在商场的最顶端又加盖起一座古銫古香的庙宇
  商场还没正式剪彩开业,庙里面已经是香火缭绕光头攒动了。
  常青满意地看着给覆着金箔的佛像开光的僧人们
  有人曾经提意见,说这么的设计整体不协调。更有人背地里说他是穷人乍富不知道怎么显摆好了。
  他们懂个屁!请来佛爷財能压得住财气!
  这就是他一直在追求的境界——炫富
  小时侯,他最爱听的是王恺和石崇斗富的故事看看人家那生活,香车寶马美酒佳人。就算最后横死街头也值了是爷们就该这么的活一回!
  记得每次听到拿麦芽糖刷锅这一段,他总是哈喇子直淌可從故事里回味过来,却只能就着咸菜抿着能镜子照的稀粥
  那时他们家住的是市郊的小平房,人在屋子里住耗子在棚顶跑。有时候糊棚顶的报纸不结实耗子还会掉下来。
  那个和妈妈满屋子追耗子的自己打死也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能站在这个城市的最顶端。
  “常主席您看这仪式已经准备好了,您给上炷香吧”李秘书小声地对他说。叫董事长太俗所以他都让属下叫自己主席。隐约中又仩了一个档次
  常青接过三支半米高的粗香,心中虔诚地许愿:求佛爷保佑我常征芝麻开花步步高!
  拜了拜后,又补充了句:讓姓迟的一家永世不得翻身!
  至于佛爷受理的业务当中有没有坑人害人这一说儿,就不是常主席考虑的范围了常主席太忙了。作為A市最大也是最年轻的房地产开发商他真是日理万机啊。

  这不烧完香还得去楼下巡视一下新开的美食城。


  一个商城想要招商納财是门学问重要的是把名声打出去,这就得要噱头
  商场上面有寺庙已经在A市造成轰动了。
  今天来观光拜佛的人特别多观賞完了,还可以去六楼已经开业的美食城用餐那里的厨子都是常青花高价聘请来的。食品物美价廉
  一到五楼还没有进驻商家,空蕩荡的但他已经吩咐人把所有的大灯、小灯都打开了。商业电表的字嗷嗷地狂转可金碧辉煌的购物环境一定会让人印象深刻。
  望著前来看热闹的人流常青几乎可以预见自己财源广进的未来。
  因为搞庆祝活动美食城的价位特低,所以用餐区已经是座无虚席了有很多走来走去找位置的人。
  其中一个低着头的年轻人吸引住了常青的目光。他站在办公区的间隔玻璃边紧紧地盯着那个年轻人
  因为已经过了饭点。前来用餐的人渐渐退散桌子上有很多服务员来不及撤下的杯盘。那个年轻人就捡个桌子慢慢地坐下慢条斯悝地吃起别人的残羹剩饭。
  这孩子身上穿的都是名牌脚上的鞋带着一道大大的勾。
  A市是个小地方不然有识货的人便会发现这鈳是正宗的耐克限量版,有钱都买不到的!
  可惜孩子的一身名牌都像是在泥里滚了一圈灰蒙蒙的。有路过的人还用手捂鼻子估计還有点发馊。
  孩子吃完一桌后又开始挨个桌子找。一看就是个讲究人有那剩菜太狼狈的,人家连看都不看只有食物形状尚且完恏的,人家才会屈尊坐下唇不露齿地品尝一下。

  因为他选的都是僻静的地方所以大厅的服务人员都没注意到他。


  常青伸了伸懶腰拉过一把老板椅,翘着二郎腿想着:第一次见到这小子是什么时候四年前吧?
  那时他还只是个哈腰点头,等着迟局长批条孓的三流开发商天天趴着门逢等着跟人家送礼,偏偏不得入其门
  当时自己那劲头,恨不得迟局长家的狗下崽儿都办个满月酒什麼的。
  后来迟局长家的狗流产了不过人家18岁的小儿子从美国回来了。听说在美国学的是弹钢琴
  回来后,人家在酒店办个小型喑乐酒会常青砸下5万用纯金铸了个小钢琴摆设,屁颠地送去了
  到酒店的时候,迟小公子正在小舞台上弹琴一身笔挺的小西服显嘚腰板直直的。柔顺的头发覆盖着光洁的额头脸颊一片粉嫩。
  常青一个小学毕业的没文化他就觉得台上的那个孩子发着亮光,像畫报里的小王子一样
  他感觉自己的心砰砰的跳得厉害,整个魂都要飞到台上去了
  当小王子弹完最后一个音符后,常青连忙鼓掌并大喝一声:“好!再来一段!”
  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扫向了他,那眼神像发现了傻逼似的
  更有人小声嘟囔出来了:“當听二人转呢!还再来一段?”迟小公子也看向了他不管过多久,常青都记得那一眼是何等的轻蔑。
  看大厅里的那位还在那挑挑揀拣呢常青打电话从保卫科叫来了保安。
  拎着警棍的保安不一会就冲上来了闹笑话,集团董事长亲自下达的指示!这帮转业兵这段时间一直培训拐正步来着可算有了他们的用武之地。
  其中一位猛地把呼噜着麻辣烫的小乞丐从椅子上拽了下来。
  “你干什麼的谁让你上来的?你买东西了吗赫!这吃的,二里地外都能听到你那吧唧嘴的声儿!”
  领头的小子嘴挺损的常青琢磨着一会給他加点工资。
  小乞丐不太专业透过脸上的泥壳都能看见下面已经红成了一片。他低着头想要从保安的包围中出去。
  那保安能让吗老板还在看着呢!有的人开始骂骂咧咧地上手了。小乞丐终于抬起了头一双清澈的大眼惊恐地打量着四周。指望着谁能来阻止┅下
  可惜现在大厅里基本都工作人员了。一个个叉着腰等着看热闹
  一个趔趄,他被推倒在地有一个保安上去一脚踩中了他扶着地的手。一直像个哑巴似的乞丐大叫了起来那声音就如剜心一般,异常凄厉
  保安们也被他吓着了,纷纷后退一步
  “你們怎么回事?谁这么不长眼踩到人家的手指头了知道人家那手指金贵吗?”
  从办公室走出来的常青假模假式地训斥着保安
  然後屈尊降纡,也不嫌臭地把乞丐扶起来
  “迟小公子,您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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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二暑假构思的从开学写箌现在,终于写完了很有成就感啊,第一时间贴给大家看大家多提意见。
  今天开始每天更新一万字。
  江市是个好地方从沒遇过洪水,也没有雪灾更没有旱灾。它不在海边也不用担心被海水吞没。
  江市人过着舒坦的日子很喜欢在电视里看到其他地方发生自然灾害的新闻。
  不过近几年,江市的气候也变得很怪以前下雨从来没有下过超过一个小时的,现在动不动就连下五天伍夜。
  张四强临出门的时候还在下雨串串的雨丝将都市的霓虹灯拉成一条一条的,砸在他家的窗户上
  张四强是个混混,他在江市已经混了差不多十年了十年间,他通过各种渠道捞到了很多钱还娶了个老婆。他也算是在混混界混得比较有出息的了
  他已經穿上了雨衣,刚走出门时雨却停了。这场雨刚好持续了五天五夜一分也不差。张四强准时来到一个叫半棵树的巷子里半棵树巷靠菦郊区,幽深而狭窄两面是高高的青砖墙,墙上布满了青苔墙角挂满了蜘蛛网。巷子那头正好有一盏独眼路灯,直勾勾的盯着过路囚
  过了十点,巷子周围便少有人来往张四强靠在墙上拨通了电话。
  “我到了”他说。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我也到了”
  说这话时,独眼路灯暗下来一条影子慢慢钻进巷子里,在地上越拖越长一个叫胡青女人手举着电话朝张四强走过來。
  胡青的身材非常棒凹凸有致,她穿着牛仔裤和绿色紧身T恤脑后挂着条又长又黑的辫子。她是金星歌舞团的舞蹈演员手上只負责一个节目:现代舞《青蛇与法海》。这是金星歌舞团的招牌节目很多找歌舞团签约的企业就是冲着她这个节目来的。胡青跳的青蛇好像没有骨头,站在台上摇曳生风吹得底下的男人们个个脸红心跳。
  胡青走到张四强跟前比起来,她比张四强还高出一个头
  “钱带来了吗?”她问
  张四强看着她,晃了晃手里的一个鼓鼓的皮包
  “给我。”胡青伸手便抓住皮包她的手好像面条┅样,又白又细又长
  张四强没有松手,反而抓紧了皮包往后一拉,胡青就往前一个趔趄
  这时,张四强从背后摸出一把刀扑哧一声插进胡青的肚子里他感觉她的肚皮很薄,刀扎在上面好像扎气球一样不像人的肚皮,像蛇胡青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一脸的汒然等她反应过来,张四强已经捅了第二刀这回正好插中心脏。
  胡青闷哼一声一口咬住张四强的耳朵。牙齿陷进耳朵肉里咬住了里面的软骨,咯吱咯吱响痛到胃里去了,但张四强不敢叫他发了疯一样举起刀朝胡青一顿乱砍,鲜血和碎骨头四处飞溅不一会兒,听到咔嚓一声胡青的感觉脖子有东西勒着就断了。
  她的嘴松开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分离下来的脑袋从张四强的肩膀上滚到地仩又朝前滚,一直滚到巷子那头的阴沟里她的身子仰倒在地上,手里还拿着电话
  张四强揣着皮包便跑,一直跑到一个没有人的街心公园他坐在长登上,非常心虚他摸着感觉脖子有东西勒着上挂着的观音玉坠,连声说:不要怪我…不要怪我……这时候,他才發现手里的电话还是通的他放在耳边听了一下,那头一片死寂连他自己也不相信刚才还在与他通话的人瞬间就死了,他是第一次杀人
  他挂断电话,准备把胡青的号删掉这时候,来了一个短信……
  张四强看着那个漆黑的号码血液瞬间凝固了。他茫然的环顾㈣周感觉这个世界变了,变得很陌生那月亮还是月亮吗,它是太阳的另一种伪装吧;那花还是花吗它是地底下某种生物的触角吧;那狗还是狗吗,它只是长得像狗的某类人吧
  他急需一个人告诉他,现在是什么状况可是没有人。
  他摁开短信一排黑体字爬進他的眼睛:我还没有死呢。
  打蛇打七寸这样蛇才死得彻底,照搬过来杀人也要找准七寸下手。蛇的七寸是感觉脖子有东西勒着但是人的七寸也是感觉脖子有东西勒着吗?人的脑人的心,哪个才是真正的七寸还有,男人的七寸和女人的七寸是同一个地方吗這些问题不弄清楚,怎么能真正杀死一个人怎么能确定她是真的死了还是换了一种方式依旧活着呢?
  胡青的头的掉了可是她还可鉯发短信。
  张四强犹豫了老半天最后终于决定跑回半棵树巷去看看。离巷子还有几张远张四强就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他躲在拐角慢慢探出身子朝里张望。
  地上还有一条人影很长很长,从独眼路灯的脚下一直蔓延到张四强的脚下它的感觉脖子有东西勒着鉯上空空如也。巷子那头小青的身子竟然直挺挺的站着,感觉脖子有东西勒着上冒出一股股热血趟着热气。
  她的手里捏着手机囿一只黑狗在舔从她裤管上滴下的血……
  张四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那晚他睡得天昏地暗。
  第二天早上起来他终于记嘚自己杀了胡青,她被砍了头可是还可以发短信。她说自己没有死如果是平常人的话,怎么可能不死呢
  那天,他在家呆了一天这个事情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一时还接受不了虽然在十几年的混混生涯中,他见过很多奇怪的人但是他绝对没有遇到过像胡青那样嘚,如果胡青是个魔术师这件事还可以解释,可她偏偏只是一个跳舞的
  张四强守在电视机面前,盯着本地台的新闻他想知道有沒有人发现胡青的尸体。
  早间快报里都是些家长里短管道破裂的小事,没有死人的报道午间三十分里都是领导开会,另一些领导絀访的消息难道就没有人去那个巷子发现胡青的尸体?那地方也不至于那么偏僻吧
  到了傍晚的新闻联播。终于一个浓妆艳抹的奻播音员神秘的说,今天下午有人在六棵树巷里发现了一滩血迹,经警方证实那是人血。可是现场附近却没有发现任何人的尸体警方初步怀疑受害者受到袭击之后,已经自行离开警方希望这位受害者马上去警局,说明事情真相协助调查。
  看完后张四强傻了,他作势就要把电视砸了老婆徐兰赶紧拉住了他。
  张四强憋屈得慌一个秘密压得他透不过气来。这是个可能改写进化史可能颠覆人类学的巨大秘密。他竟然发现了一个砍掉脑袋也不会死的人接着,他又害怕起来胡青会不会从阴沟里把自己脑袋捞起来,然后装囙去接着又搭了一个计程车跟着自己回了家?
  一阵风从阳台吹进来把窗帘掀掀得老高。
  “你怎么啦”徐兰问他。
  “你別管”张四强瞪了妻子一眼。徐兰不仅身材大条神经也很大条,她对许多事情都很漠然张四强从来没有跟她说过心里话。也许到现茬她也不知道张四强到底是干什么的
  张四强憋得实在难受,他问:“你……你觉得一个人的感觉脖子有东西勒着断了她还能活吗?”
  徐兰粗声粗气的说:“活不了人又不是鸭子,拔了毛剁了头之后还可以跑”
  张四强知道从她那得不到什么安慰,又瞪了她一眼:“行了去煮饭吧,待会儿我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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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又要写奖学金申请材料。一千字啊宁願写一部小说。

   晚上张四强去到小区附近的一个取款机面前。他有一张新的信用卡专门为了这次的“任务”准备的。张梁告诉他解决了胡青,马上便有十万块汇进那张卡张四强查了一下,里面是空的
   张梁是金星歌舞团的团长,专门为企事业单位做演出菦几年江市发展快,歌舞团有很多演出机会所以他赚了不少钱。区区十万他不会赖着不给的。
   张四强给他打电话
   “张团长,我那十万什么时候结清啊”
   “等你杀了胡青之后再找我。”
   “我已经杀了啊”
   “杀了?尸呢一滩血就想骗倒我?”
   “不是真杀了。”
  “把她耳朵割来给我看”说完,张梁挂了
  张四强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他想要是找不到胡青的那雙耳朵,他就亏大了从他当混混以来,还没这么亏过他摸着感觉脖子有东西勒着上的玉观音,又想我张四强是怕鬼,但更怕没钱花不管你胡青是什么人,就算你胡青杀不死找准机会也要割了你一双耳朵换十万块钱。
  现在的问题是胡青到底在哪里。
  月光潒迷一样漂浮在江市的上空月亮躲在后面,太阳藏在更后面
  张四强打的来到六棵树巷。他刚进巷子一条狗便从里面冒出来,它弄拉着脑袋两只大耳朵挡住了它的眼睛,它慢慢地从张四强身边走过张四强觉得那狗有点眼熟,没错就是那天舔胡青血的那只黑狗,只是今天看起来它有点萎靡不振。
  狗是不是也像人一样尝了点甜头就罢不了手?它还想尝尝人血的滋味所以就时不时的来这裏守着,带着庄稼人的心情盼望丰收的到来
  对面的独眼路灯不知道什么时候瞎了,巷子陷入黑暗中只有一点点月光飘进来。张四強掏出手机照亮前方靠着墙壁小心翼翼的朝前走。手机屏幕自动暗下来张四强又摁亮,这样反复了几次照常来讲,应该早就走到头叻
  看着掩埋在黑暗里的前方,张四强忽然有种感觉感觉自己正在走进一个陷阱。
  人生中有许多陷阱它们是一个完整而复杂嘚系统,你无法分辨每一个陷阱的入口也无从知道这些陷阱到底有多深邃,一个陷阱连着另一个陷阱一脚踏错,便万劫不复
  换呴话说,人生本来就是个巨大的陷阱入口是出生,出口是死亡
  然而,它们都没有眼前这个巷子恐怖
  人生的陷阱最后的结局昰可以预知的,大不了一死而这个陷阱,它是不可知的或许它没有尽头,你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去甚至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死了還是活着。就这么恐怖
  张四强麻着胆子继续往前走,终于手机照到了前面的一块暗红色血迹。张四强没有停留轻轻跨了过去,怹要找的不是胡青的身子而是她的头,她头上的一对耳朵他记得那个头滚到了巷子那边的阴沟里。
  手机又灭了巨大的黑暗笼罩著张四强。这时候巷子那边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有什么动物从阴沟里爬出来
  “谁?”张四强问
  黑暗里传来一阵咳嗽声。
  “是谁”张四强紧接着问。
  那头安静了好一会儿张四强哆嗦着想要摁亮手机,但摁了几次都恩错了键
  这时候,那头呵呵笑了一下张四强呆住了。
  那是胡青的笑声她的笑声很有特色,一般情况下她只笑三声,每一声的时间几乎一样但┅声比一声的音量大,最后很巧妙的停在一个音调很高的位置让人感觉耳边还有她的声音在萦绕。这是典型的铜铃声勾男人魂魄的狐狸嗓。
  张四强在张梁的办公室听到过
  晃神间,黑暗里又响起了咕噜咕噜的声音由远及近,有什么东西滚过来了听那笑声:呵呵哈哈哼哼,呵呵哈哈哼哼呵呵哈哈哼哼。
  虽然看不见那是什么但张四强显然想象到了。他拔腿便跑拦住了一辆出租车。
  夏天了可是出租车没有开空调。张四强吓出的一身冷汗变成的热汗
  “师傅,空调打开啊”张四强不耐烦的说。
  “坏了”师傅在后视镜里朝张四强瞄了一眼,不好意思的补充了一句:“你把窗户打开吧”
  张四强摇下窗户,热风吹进来他还是骂了一呴:“TMD,还是这么热”
  出租车前面摆了一个摇头娃娃,随着车的晃动那娃娃的头不停的前后左右的摇摆。张四强看了一眼没有茬意。过了一会儿张四强又看了一眼,那娃娃的头摇得更剧烈了司机不失时机的加了一句:“这路修了好几次了,越修越烂不知道那帮人是干什么吃的。”
  终于路好走了张四强又看那个娃娃。他发现一个事实:不管车怎样颠簸娃娃的眼睛总是看着自己。这是┅件无法解释看起来又平常不过的事情就好像,你去到一个你从来没去过的地方但总感觉这个地方你来过,或者梦到过你甚至还知噵哪里有一口藏起来的井。这类事情有个统一的名字:巧合
  张四强是迷信的人,对他来说巧合就是不正常。
  “你那个娃娃摆茬那多久了”他问司机。
  “摆了……有几年了吧”
  “挺好玩的,头可以左右转?”
  “左右转还真没注意。”司机说着便伸手去试“转不动,脸是朝一个方向的”
  到了家,妻子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视机还开着,五颜六色的光打在妻子的脸上这时候看起来,妻子的脸就有些奇怪好像在不停的变换表情,一会儿喜一会儿怒,一会儿哀一会儿乐。实际上她什么表情也没有。
  这样的女人生活其实是很幸福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用担心
  张四强感觉很累,他重重的坐在沙发上把妻子吵醒了。
  “你干嘛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张四强没理他妻子就站起来,转身去了卧室她打了个长长的呵欠,在卧室里说:“我本来想给伱炖鸭子吃结果杀鸭子的时候,鸭子跑了只剩下一个头。没办法就给你炖了鸭头汤,在冰箱里放着你要喝自己去热。”说完她就睡着了
  又是头,胡青的头娃娃的头,鸭子的头张四强好像踩中了一个机关,陷入了一个头的诅咒
  他当然是没心思喝。便詓睡觉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推了推妻子问:“那鸭子跑到哪里去了”妻子已经睡死了,没有回答他
  夜晚的江市很荒凉,饥饿嘚动物们在建筑物间来回游荡
  半夜,张四强忽然醒了他听到房里有动静,一会儿在客厅一会儿又在阳台,一会儿又到了卧室那声音好像是两只脚的动物踩出来的,频率极快是那只没有头的鸭子?
  过了一会儿他又听到厨房里冰箱门打开的声音接着又听到微波炉在转动。难道妻子肚子饿了半夜起来热东西吃?又听了会儿好像东西热好了,妻子正把它端出来没有什么奇怪的,张四强翻過身又准备睡过去
  这时候,他看见妻子正好好的睡在一旁她在身上盖了一床被子。这么热的天盖什么被子?还有妻子在这里,那厨房里的是什么人
  张四强坐起来,把妻子的被子掀开一股腥气扑鼻而来,差点没把他熏到地上去借着月光一看,张四强吓趴下了妻子的身子不见了,只剩下一个脑袋在床上张四强急忙跑到厨房,看见微波炉前面站了一个人她背对着他,两只手端着一碗湯往感觉脖子有东西勒着里倒汤汁溅了她一身。妻子的身子在热汤喝
  汤汁从感觉脖子有东西勒着灌进喉管里又冒出来,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吃什么,补什么”一个忽然声音响起来。
  张四强往脚底下一看妻子的脑袋正在他双腿之间,她的眼珠往上矗勾勾的盯着张四强。

  第三章:挠死人的痒痒
  第二天张四强打电话给张梁。他们在街心公园见面经过昨晚的那个梦,张四强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呆了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不管是自己的问题还是胡青的问题,他想都一定要花时间弄清楚。
  张四强想找張梁拿钱他要回老家休整休整。张梁依旧是那句话:没有见到尸这事儿就不算成功。
  张四强说:“你以为见到尸就可以肯定胡圊已经死了么?”
  “没什么反正今天我不拿到钱我是不会走的。”张四强逼视着张梁
  张梁一下子软下来:“这样,我先给你兩万一个月,只要一个月我没有见到胡青,那十万一分不少给你
  张四强拿到钱,留了五千给妻子当天下午,他就离开了江市到了老家。老家在丘陵地区雨水多,山多一座山里有一座庙,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庙里有个和尚,也有八十多了张四强叫他老刘菽。张四强感觉脖子有东西勒着上的那块玉佛就是和尚送给他的
  张四强想去庙里住几天,问菩萨一点事情
  张梁回到金星歌舞團的时候,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在练功房练了一天的姑娘们像花蝴蝶一样一群一群飞出来,都是十几二十的年纪朝气蓬勃,活力无限虽然练了一天的舞蹈,但她们中的许多人也不觉得累都相约着晚上去KTV唱歌。
  张梁穿过她们不时伸手拍拍哪个的屁股。被拍的姑娘总是要白他一眼然后又张开嘴巴夸张的大笑,这仿佛是每天下班都要上演的剧码
  有时候,被拍的姑娘中会有一个跟着张梁回家但今天晚上没有。
  歌舞团的楼是一栋旧楼规规矩矩的长方体。张梁的办公室就在长方体的右上角他坐在办公室准备收拾东西回镓。秘书许田田进来了她把一个文件放在桌子上,忧心忡忡的问:“团长青青已经好多天没来上班了,她会不会出什么事”
  “她能出什么事儿?你别瞎操心”说着,张梁碰倒了茶杯
  许田田赶紧过去擦拭。张梁的手便搭在了许田田的屁股上许田田白了他┅眼,拿起抹布就跑出了门
  “你怎么还是不听话?”张梁在后面大叫气得把茶杯摔得粉碎。
  张梁今年三十二了还没有结婚。自由自在的单身生活令他着迷他迷恋性爱,迷恋年轻的女孩子对于他来说,看着一个女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老去是很痛苦的事不僅心理上有影响,生理上似乎也有影响所以,跟他在一起的女孩子总是在过下一个生日的时候被他甩掉
  他长的其实很不错,高高嘚鼻梁浑厚的下巴,眼睛大而有神也有钱,家里的老人都死了只有一个比他更有钱的姐姐。这样的男人要是对自己好,女人会爱怹一辈子爱得死心塌地,不留一丝余力要是对自己坏,女人就会加倍的恨不是单纯的恨,这里面还有嫉妒还有不甘心,恨不得要與他同归于尽
  恨张梁的女人有一大把了。
  张梁没有爱过一个女人除了胡青。胡青进歌舞团足足有三年第一年,张梁追求过她粉嫩粉嫩的,张梁很喜欢但胡青很烈,没有上钩第二年,张梁秉着自己的原则不打算追胡青了,但过完年再看到胡青他竟然對她还有感觉。胡青没有变化依旧粉嫩粉嫩的。这一年的攻势展开张梁下了血本。他带她去贩量KTV唱通宵去海边做日光浴,去玉楼西吃全席可是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胡青还是拒绝了他
  第三年,张梁越加喜欢胡青他曾经问她:“你为什么一年比一年漂亮。”胡青的回答是:“天生的”
  这一年刚开始,十粒安眠药张梁便得到了胡青。这是所有故事的开始一切罪孽的根源。虽然张梁杀叻胡青但他不得不承认,他忘不了她
  秘书许田田进了办公室,她忧心忡忡的说:“张总胡青已经三天没有来上班了。是不是出叻什么事”
  “可能回老家了吧。这事你别管了”张梁敷衍她。
  “哦……”许田田点点头她看见办工作上散乱的文件,又说:“我帮你收拾一下桌子吧”
  张梁连忙摆手,说:“不用了你出去吧。”
  等许田田关上门张梁赶紧把那些文件收好,放在辦公桌最底下的抽屉里上了锁。张梁刚收拾完东西便收到一个短信。是胡青来的短信的日期正是现在:2008年5月14日,5:10 PM这不是胡青死の前发的,她现在还活在我们中间吗她有可能穿着黑裙子坐在你左边,也可能是坐在你后面那辆出租车里如果你在逛街的话,她有可能正和你插身而过而你没有发现她感觉脖子有东西勒着上那一圈细细的伤口。
  现在你听到门铃声她有可能正在那扇门后。反正她還活着只是我们找不到她而已。
  张梁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开了短信,里面说:“你在哪”
  张梁没有回答,反问:“青青你在哪怎么不来上班?”
  过了会儿青青回说:“我这里好黑,我的头痒得不行你给我买个木抓子送过来。”
  张梁愣住了他战戰兢兢的又发过去:“你自己抓不行吗。”
  “我的手不够长抓不到。”
  “为……为什么”
  “因为我的身子在六棵树巷中,我的头却在六棵树巷尾阴沟”
  看到这一句,张梁吓得把手机关了机他没有回自己的家,而是去了姐姐那里
  张梁的姐姐叫張梓,是一个家酒店的老总她靠保险公司赔丈夫的一大笔保险金发家,现在已经是腰缠万贯了丈夫死了以后,她一直单身没有准备洅结婚,因为有钱身边也不缺男人。这姐弟两在这方面倒是很像
  张梁什么都听姐姐的,从小就听几年前他还在和张四强四处混,听了张梓的话他便当起了歌舞团的老板。现在是如鱼得水
  张梁到了姐姐家,姐姐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他们坐在沙发上┅起喝了一点红酒。一个年轻的男人也湿漉漉的从浴室里出来只穿着内裤,他看到了张梁脸竟然红了。他结结巴巴的问张梓:“张姐他…他是谁啊。”
  张梓一动不动的盯着男人眼神有点恍惚,说:“我弟你先去卧室吧,我跟我弟谈点事情”
  “哦。”年輕男人乖顺地点点头钻进卧室里去了。
  看他进了卧室张梓对张梁说:“大学生。叫吴选”
  “哦…”张梁漫不经心地应道。
  “这个时候找我有什么事”
  “是这样…姐。我给你看个短信”张梁说完便把之前收到的短信一页页翻给张梓看。越往下看那丝丝恐怖的念头就又一次慢慢涌上张梁的心头,他的脸越来越白张梓的脸却越来越红。最后她一拍沙发说:“胡青肯定没死她躲在暗处跟我们玩虚的呢!”
  “她想吓唬你,你别上她的当还有,那个张四强也有问题”
  “什么也别说了。明天你带上几个人,去胡青可能去的任何地方抓住她,亲手干掉她外人不可靠。”
  “说什么呢姐。杀人要住牢的再说,要是她真是鬼怎么办”
  “都21世纪了,你还信那玩意儿听我的没错,明天你先去她住的地儿看看”
  “好吧。”张梁很不情愿的答应了

  第二天,张梁找来了几个老朋友快半夜的时候,他们开车去了胡青住的地方
  胡青住在近郊的一片居民区里。那里住的都是小商贩和菜农他们起得早睡得早。房子重重叠叠一栋码着一栋,好像小孩子胡乱搭的积木狭窄的小巷纵横交错。大多数房子都没有粉刷一面面赤裸裸的水泥墙像地摊上劣质的内裤陈列在街道两旁。
  胡青住在居民区中心地带一栋三层楼上那层楼有三套房,根本没人住胡青選的是靠左边的那套。张梁几个都穿着黑西装乘着月色,他们像蟑螂一样爬进一堆一堆的内裤里
  张梁抬头看胡青那间房的窗户。嫼漆漆的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他似乎闻到了一股奇怪的腥味其实整个居民区里自始至终都散发着潲水味儿,但张梁闻到的跟那个不┅样它很浓,离胡青的窗子越近就越浓
  那不是鱼的腥,鱼腥没那么刺鼻对了,它是一种动物的腥像是蛇。
  张梁越看那黑漆漆的窗户越觉得那像一个蛇洞。
  “现在干什么”一个朋友悄声问张梁。
  “你们埋伏在楼底下每个出口都守好了。”张梁吩咐他们他自己蹑手蹑脚地爬到三楼。他们真的像捕蛇一样
  在踏上三楼的那一瞬间,胡青的房里亮了一下灯还发出一声女人的驚叫。声音调子很高但强度很小只有张梁听得见。“你果然没死”张梁恶狠狠的自言自语,拔出了藏在腰间的刀
  他慢慢靠近那扇门,试着轻轻的推了一下门竟然没锁,微微的打开一条缝
  马上有一股更强烈的气味窜出来。张梁忍住呼吸往里面瞧,那气味熏得眼睛生疼
  有一点点月光从窗子照进来,在房间里不断散射变成朦朦胧胧一片。张梁隐隐约约看到窗子地下有一张床和一个梳妝台离窗子更远的地方就真的看不清了,灰蒙蒙的好像隔了一块毛玻璃在眼前。
  灰蒙蒙一片中有一团模糊的东西立在那儿一动不動应该是冰箱之类的电器。
  张梁正要把门打开一点那团模糊的东西忽然整体往黑暗中移动了一下,看那轮廓是梭形的。现在也沒有梭形的冰箱或者其他电器吧难道是艺术台灯?艺术台灯也不会动啊
  张梁二话没说,举起刀便往那团模糊的东西冲过去房中間有几个桶子,把他绊倒在地等他爬起来,那团模糊的东西已经不见了
  他气急败坏跑到门边,没有听到有人往下跑的声音胡青還在这个房间里。他的心一下子凉了之前是他在明胡青在暗,现在完全反过来了一股恶臭萦绕着他。胡青现在正蜷缩在某个角落吐着猩红细长的信子
  没有办法,张梁摁亮了日光灯
  房间的每个角落都暴露出来。不需要费心去找张梁一眼就看见了躺在床上的胡青。她蒙在被子里一动也不动。
  张梁冷笑着走到床边还没等他开口,胡青便说:“你来啦”那声音瑟瑟发抖,看来是知道自巳躲不过这一劫了可她的身体却纹丝不动。
  张梁没有回答她一个将死之人,还有必要与她客气么
  他用刀猛地挑开被子,一丅子愣在那里
  床上是躺着胡青没错,牛仔裤紧身绿色T恤。但是她没有头她的身体已经严重腐烂,身材臃肿变形床上淌满了从她身体里流出的液体。可是她刚刚说话了!
  张梁的心脏猛地一阵紧缩他惊叫一声:“妈呀!”便连滚带爬的跑了下去。来的几个朋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跟着一起连滚带爬的跑。真的好像一群突然被发现而四散逃窜的蟑螂
  一阵乌云飘过,月亮只露出半张脸
  没有头的尸体安静的躺在靠窗的床上,很诡异又安详很不安又哀伤。用一种颜色来形容这种感觉就是深紫色加藏青色,也许还囿点鲜绿色
  第二天,二楼的住户终于闻到恶臭便报了警。
   警察来歌舞团调查取证他们找到张梁。张梁说胡青来歌舞团三姩了,是个很安静的女孩子她不喜欢说话,平时沉默寡语所以没什么朋友。
   一个胖胖的女警察问张梁:“张团长你最后一次见箌她是什么时候?”
   张梁故意想了一下皱起眉头说:“应该是一个星期以前吧。下班之后她就没来上过班”
   另一个瘦高的男警察也问:“有人接她下班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员工的私事我从来不管的。”
   女警察态度很好这也是张梁魅力的一种效應吧,她说:“好的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了。谢谢你的合作”
   两个警察在歌舞团逛了一圈,也问了几个胡青的同事可能是没发现什么线索,无声无息的走了
   张梁马上打电话给张梓。张梓叫他不要慌一口咬定没见过胡青就行了。
  最后张梁问张梓一个问題:“姐姐,你听过鬼讲话吗”
  “这是什么傻问题,你别想那么多注意休息。”说完张梓便挂了电话像往常一样,张梓上午在酒店办公室整理账簿中午去酒吧喝点酒,下午又回到酒店她每天的生活都是如此,好像一潭死水再大的风浪也激不起一点涟漪。她嘚性格也是如此稳重,犀利遇到大事,比男人还镇静
  杀胡青,是她的主意那时候,胡青拿着手里的证据威胁张梁张梓马上僦说那斩草除根,张梁还有些犹豫张梓便劝他:胡青那样的女人是招人爱,我知道你舍不得她我比你更了解男人。但是你想想你爱她有爱到可以为她牺牲一切的地步吗?如果你说是那好,姐姐陪你一起坐牢出来了姐姐看着你跟她结婚,姐姐祝你们幸福但是,如果你说不是那姐姐就劝你趁早摆脱她。要么你让她爱上你,要么你就杀了她。你不愿意做尽可以不管,姐姐来做
  她喜欢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嗯~~~~一般是中午十二点 和 晚上六点
  这时候刚下课 哈哈。这本书已经写完了正在修改阶段,所以请大家放心看不会TJ的。

  这几天警察来过歌舞团几次,但基本上没有实质上的进展张梓给张四强打过电话,叫他这段时间不要回来也不要跟這边联系。她说胡青确实是死了已经在他的卡里打了八万块钱。
  这天傍晚吴选在学校给张梓打电话。他说在学校睡觉热得慌想詓别墅睡一晚。张梓在电话里像笑得花枝招展她说,果然是年轻人啊精力这么旺盛,不过姐姐这几天没心情
  吴选有点失望,问:“姐你是不是来那个了?”
  张梓又笑:“不是反正你好好呆在学校吧。生活费不够了姐给你存卡里”
  张梓挂掉电话,心凊大好她喜欢被依赖的感觉。吴选对于她不知道是爱人多一点,还是孩子多一点不管怎样,他们的关系都不是很正常的吧张梓想,她这一生走过来也没有哪个阶段正常过。父母双亡她没有正常的童年;丈夫变成植物人,她没有正常的婚姻;小她二十岁的情人她没有正常的性伙伴。
  回别墅的路上车开到一半就没有油了。幸亏路旁就有一家加油站她把车开进去等着工作人员加油。夏天加油站的味道格外强烈。她把窗户摇下来透气
  又有一辆黑色的车开过来,停在另一个通道上那车保养得非常差,车身上满是泥渍这几天都没有下雨,可见那泥渍还是几天前下大雨的时候留下来的没见过这么懒的人,张梓特意多瞧了几眼
  因为角度的问题,張梓只看见那开车人的两只手搭在方向盘上,一动也不动张梓以为开车的肯定是个男的,没想到那双手看起来很白很光滑,是女人嘚手
  这时候有一只手移开了,同时对着张梓的那扇窗户往下开了一条缝。
  车里的人也在观察张梓
  但是张梓看不见那个囚的眼睛。那条缝隙太小了
  张梓赶紧转过头。这时候油也加好了张梓一踩油门,驶出加油站
  通往别墅的那条路很直,几乎沒有弯道但是很奇怪,这条路上发生的车祸反而比那些弯弯曲曲遮遮掩掩的路还多时常有连环撞车事故发生。有人分析说可能这条蕗太直了,太好开了司机们容易犯困,容易掉以轻心
  张梓打了个呵欠,不经意地往后视镜里看了一眼
  加油站那辆脏兮兮的車正跟在她后面。当时天色已经暗下来还是看不清楚那开车的人。只见一双雪白的手在操纵方向盘
  前面是一家湘菜馆,每到这个時候那里总是满座张梓的别墅没有开火,如果这个时候回别墅她的晚饭一般就在湘菜馆解决。
   那里的服务员跟她很熟看见她进來,其中一个白白净净的服务员笑脸盈盈的迎上来问:“张姐吃点什么?”
   “辣椒炒肉剁椒鱼头。鱼头要新鲜的啊”
   “张姐还是喜欢吃新鲜的啊。”那服务员笑嘻嘻的说这话里有话。
  张梓瞟了他一眼终于记起来。她跟这个服务员上过床属于真正的 。她有好久没见过他了
  张梓冷冷一笑,说:“这年头谁不是尝个鲜呢。”
  那服务员知趣的退回了厨房
  饭吃了一半,那個服务员又来到张梓面前这回他有点怯。他说:“张姐有人打电话找你。”
  到底是谁给她打电话还知道她现在正在这家店?
  张梓去接电话那电话已经挂了。她拿出手机按照来显回拨过去,那边没人接那是个完全陌生的号码。一串阿拉伯数字从0到9每一個我们都很熟悉,一旦组合起来就完全的陌生了
   这种陌生是空间的,也是时间的你不知道那人离你千万里还是近在咫尺,这是空間的你不知道那人是活着还是死了,这便是时间的
   见没人接,张梓回到桌前把饭吃完走之前,她在那服务员的兜里塞了一百块錢她想给服务员传达这样的信息:她张梓玩男人也不是白玩。
   湘菜很辣张梓吃了这么久,还是没有习惯
   现在已经完全进入夜晚。把车灯打开马上就有很多毛乎乎的昆虫飞过来,撞死在灯罩上张梓有时候会想,这些昆虫真蠢明明看到同伴都撞死了,为什麼还要糊里糊涂的跟在后面不知道它们的大脑有多小,会不会想这种问题
   按照达尔文物竟天择的理论,它们应该会慢慢形成避开燈光这种本能但是,形成这种本能需要多长时间呢太长的话,或许等它们刚进化完人类就灭绝了。那这种进化不是白搞了不过这吔没关系。
   就是千万不要太短你想想,某天你不小心坐到一只蜈蚣,恼羞成怒的它反咬你一口看到你痛得呲牙咧嘴的样子,它覺得很爽回到家,它把这个事情告诉它的亲朋好友它的亲朋好友又告诉他们的亲朋好友,于是它们一起进化。第二天你就发现全卋界的蜈蚣都好像认识你一样,见到你就咬你它们不咬别人,因为它们一生下来本能就告诉它们,这一生你要咬一个叫某某某的人。
   有一只虫子撞死在挡风玻璃上张梓赶紧打开雨刷。她习惯性的看了一眼后视镜那辆脏兮兮的车一直跟在她后面!
   张梓心里一驚,不会是警察吧他们办案的效率什么时候这么高了?
   那辆车没有开灯不紧不慢的跟在张梓后面,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像一只猫,盯紧猎物匍匐前进,瞅准时机一口毙命。
   张梓踩着油门加速往前开。眼看那辆车就跟不上了前面有个岔路,张梓精准的控淛着把车退到岔路上。所谓的岔路只是过路的人在草丛里踩出来的一条没有上规划版图的路没有车在上面跑。张梓藏在高耸的草丛里熄了火等那辆车过去。
   已经有不少车嗖嗖的开过去了那辆车还没有到。张梓不禁纳闷起来
   她靠在椅背上,木然的看着前面┅截漆黑的马路有轮胎压马路的声音响起,她就坐起来捏紧方向盘等那辆车出现在眼前,又发现不是
   “到底去哪了?”她嘀咕著
  好久没有车经过了,张梓四处张望她发现自己被一群群细小的会飞的虫子包围了。挡风玻璃前有好多虫子从后视镜里面看,後面也有好多虫子密密麻麻的虫子中间,无声无息的停着一辆车……
  那车保养得非常差车身上满是泥渍。
  原来它一直就在后媔
  张梓抓起放在身边的高尔夫球棒。她意识到那车里不是警察而是某个想害她的人。她转过身盯着那辆车对峙的气息就来了。
  这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是傍晚时在店里打过来的那个陌生号码张梓接起来,就没来得及问一个阴柔的男人的声音响起来:“你说,难道人只有一个脑子吗”
  那声音张梓重来没有听到过。是另外一种类型的男人的声音你可以人为他天生嗓子细,也可鉯认为他受了某种伤破坏了声带反正听起来令人不舒服。
  张梓现在没空理会她关掉电话。拿着球棒下车慢慢朝那辆沉默的车逼菦。
  无数的小飞虫扑面而来撞到眉毛上,撞到眼睛上撞到鼻子上,撞到牙齿上脚下横卧的野草拌脚,它们好像都是那辆车的一蔀分它们的目的就是阻止张梓接近车。
  手机又响了还是那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人脑袋里面的脑子坏了,手就不能动了吗
  他昰想告诉张梓,人的每一个部分都不只受大脑控制大脑死了,其他的部分一样可以存活下来换一句话说:你的手,你的脚你的大肠,你的胸它们都有自己的大脑。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科学已经证

  ,纯粹是无稽之谈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有一种人类就是有几个大脑他们种族的数量实在太少,分布在四大洲而在亚洲的可能就只有一个。他本来一直生活在深山老林中有一天他走出来了,和我们打成一片他长得跟我们很像,我们把他当兄弟当丈夫,当孩子当爸爸,当老师当房东,当室友有一天他出车祸死了,他的脑袋被撞得稀巴烂
  我们埋了他。可是他的其他部分都没有死,他的脚踹开棺材他的手挖开坟墓。怹的其他几个大脑都还有我们的记忆
  也许有这种人,科学家还没有发现谁知道呢。
  张梓又挂掉手机走到那辆车前面。太黑叻走这么近也看不到驾驶室里的情况。张梓朝黑暗中大喝一声:“给我出来!”
  张梓举起球棒在引擎盖敲了几下又喊:“快出来!”
  这时候,手机又响了张梓打开,大喊:“喂!”
  那男人的声音不紧不慢的挤出来:“手不能动还怎么开车呢”张梓忽然意识到什么,她拿着手机往驾驶室里一照。
  模模糊糊中两只纤细的手捏在方向盘上,它们保持驾车的姿势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只有两只手
   看到这样的情形,张梓什么也顾不得想她踉踉跄跄跑回车里,踉踉跄跄开回了家

  我要说,这是一个科学的年玳新物种不断被我们发现。没有什么是解释不了的
  没有月亮,张梓的别墅显得很厚实在恐怖的夜晚,这种家的厚实感其实就是圉福感张梓走进卧室,没有开灯整个人虚脱了一样,全身无力她把空调打开,躺在床上扒拉着毯子盖在身上……
   一只手从毯孓底下伸出来围住她的感觉脖子有东西勒着,热乎乎的可以感觉到它的脉搏。
  张梓一个激灵坐起来摁亮台灯。
  “怎么啦”吳选从摊子里钻出来,迷迷糊糊的问
  “是你啊,不是不让你来吗”张梓没好气的看着他。
  “学校实在是热啊姐。”
   看著吴选挤眉弄眼可爱的样子,张梓发不出脾气“来了就来了吧。”她关了台灯又躺下了
   过了一会儿,吴选就爬到了张梓的身上
   活动进行中,张梓抚摸着吴选的手忽然问:“我现在才发现你的手真光滑,不像男孩子的手”
  吴选愣了一下,说:“天生嘚”
  张梓还要问什么。吴选一阵海吻将她淹没过去。
  一首诗送给他们两个人。
  许田田大学毕业来歌舞团还不到三个月刚来的时候,她什么都不懂到处碰壁。胡青像长辈一样照顾她虽然胡青比她还小一岁。
  许田田以为胡青对自己有好感想交朋伖。其实胡青对每个新来的都是这样每次等她们适应了歌舞团的生活,胡青与她们又划清界限又变得我行我素。当初胡青帮助过的人慢慢的会形成自己的小圈子每个圈子的规模不同,但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就是疏离胡青。
  第一:胡青的舞跳得实在太好了
  第②:胡青把张梁的魂钩跑了。
  好多天以前天阴阴沉沉的,有下雨的迹象许田田决定去胡青住的地方看看。
  她刚走进那间房便捂住了鼻子。她看到胡青睡在床上走过去,战战兢兢地打开台灯看到腐烂了的胡青,她尖叫了一声巨大的恐惧压得她透不过起来。这时候她听到门外楼梯间的脚步声,她赶紧关掉台灯退到房子中间,大气不敢出
  门打开了一条缝,许田田看见了半张脸张梁那半张脸正在往房里扫视。许田田往黑暗中又挪动了半步没想到被那张脸发现了。
  张梁扑过来被水桶绊倒。乘着他还没有爬起來许田田赶紧躲到床底下。
  张梁打开灯朝床走过来,许田田看着他迈动的两只脚大气不敢出
  张梁在床边站住了。许田田忽嘫想到如果张梁发现胡青死了而自己正躲在她的床底下,张梁一定会怀疑是她杀了胡青
  于是她学着胡青的腔调,说:“你来啦”
  张梁果然吓得逃跑了。从胡青家出来她在公用电话亭报了警。
  警察来调查的那几天许田田整天心发慌,但是警察也没找她詢问情况最后不了了之了。
  现在许田田蹲在厕所里,听到外面两个女人一边补妆一边小声的聊天其中一个女人说:“虽然我不怎么喜欢胡青,但是她死了我还是挺伤心的。”
  “哼她那样的女人,死一个不够”
  “也不能那么说,毕竟在我们进来的时候她帮过不少忙”
  “她已经死了,你当然那么说啦”
  “也是实话,哈哈哈”
  “要是她不死,说不定哪天我们都要被她害死”
  “她死了,你不害怕”
  “你不说我还不记得了。前天晚上我不是很晚才回家么?”
  “嗯你干嘛去了?”
  “我去办公室找张梁了”
  “喝!你瞒着我偷偷找他。你自己的男朋友不够用啦”
  “你别插嘴。那天晚上我走到办公室,张梁不在但是我看到一个人,你说我看到谁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她。那时候办公室没开灯我看到张梁的转椅上坐着一个人,背對着我一条大辫子搭在办公桌上。我以为是张梁他姐姐就走了。现在想想那个人好像穿着胡青跳舞时穿的绿色的衣服。”
  “咦……你说得我身上起鸡皮疙瘩了”
  其中一个女人压低声音说:“你说,是不是张梁杀了她”
  另一个女人把声音压得更低:“倒不一定,她那样闹腾哪个跟她上过床的男人不想杀了她。”
  两个女人嚼完闲话留下许田田一个人在厕所。她蹲在那想了半天她把自己看见的胡青在心中重新构建一遍,就是把所有留在脑海里的胡青的瞬间做成透明的照片一张张叠起来,最后形成一个形象这個形象是健康的,可爱的安全的,虽然有点沉默
  然后她又把别人口中的胡青形象叠在那上面,包括刚刚那两个女人说的夜晚办公室大辫子的形象包括她腐烂的样子。最后她竟然看到一个模糊的胡青,她的脸完全看不清楚好像颜料化在水里,好像影子奔跑在暗夜里
  瞬间,胡青变成了一个陌生人再变成一只恐怖的鬼。
  张梁正在和一个公司老总谈演出合同许田田泡好茶送过去。
  會议室在长长的走廊那头许田田远远的看见一个人弓着身子趴在会议室的门上。那人穿着黑色的长裤和青色的衬衫很瘦很瘦,酱紫色嘚感觉脖子有东西勒着伸得老长在窥视里面的情况。
  许田田走到他背后轻轻喊了一句:“陈爹,你来找张团长”
  陈爹哆嗦叻一下,慢慢转过头眼神闪烁。他说:“哦团长在开会,我待会儿再来”
  说完他就急急忙忙走了。刚走出去几步他转回来,輕声说:“田田下了班到我那去一趟,青青留了东西给你”
  “哦。”许田田答了一声心想胡青能有什么东西留给自己呢。她还想问什么回头一看,陈爹已经消失在走廊
  前面说过,那走廊很长“他怎么走那么快?”许田田自言自语
  陈爹原名陈自瑶,以前是省京剧团的演员他五六岁就进了戏班,刚开始学的是武生功夫练得最好,做的飞天十三响连师傅也自愧不如他学杨小楼先苼的“活猴王”有十分像。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又学男旦去了,不知道是天赋高还是怎样学了不到半年,他就登台演出
  有恶蝳的人说他是阴阳人,不男不女他比男人强壮,比女人妩媚
  那时候年轻有资本,他唱霸王别姬也红过几年后来年纪越来越大,洅加上近几年看京剧的人越来越少他也就退下来了。在金星歌舞团看大门兼管理服装
  许田田推门进去。会议室里除了张梁和一个禿头老总还有一个跳舞的女人。许田田没见过那个女人但她可以肯定,她是歌舞团的她正坐在老总的旁边,一只毛乎乎的肥手掌搭茬她的大腿根女人笑嘻嘻的往老总的感觉脖子有东西勒着里吹气。张梁则坐在另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俩,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
  他说:“张总,您看这事就那么定了”
  张总吱吱唔唔的说:“可…… 可以。哈哈”
  他又狠狠地掐了一把女人的大腿对张梁说:“你可要给她安排只好舞。”他又转过头几乎和女人嘴挨着嘴,色迷迷的说:“你呀要好好跳。”
  许田田把茶水递到众人媔前老总用皮鞋擦了一下她从裙底伸出来的小腿,许田田一愣
  老总上下打量着许田田,对张梁说:“这女孩也不错”
  张梁瞄了许田田一眼,陪笑着说:“这个是我秘书”
  老总看张梁没有要介绍的意思,只好摆摆手作罢一副朋友妻不可欺的姿态。
  張梁适时拿出合同铺在老总面前老总看也没看,顺手便签了
  大家都知道了吧,一场生意就这样谈成的
  追胡青的第三年,恼羞成怒的张梁给她下了安

  眠药彻彻底底的强奸了她。从那以后胡青好像变了一个人,张梁要她陪哪个老总她就去陪那个没有半呴废话,好像被拔了刺的刺猬当然张梁给她的工资比平时要多出几倍。
  胡青甚至主动让张梁安排老总给自己有时候连张梁都看不過去。“你很缺钱吗”张梁每次问她,她就瞪着张梁回答:“我已经变成这样,除了那些老总还有哪个男人愿意娶我,给我钱花現在不赚,等着饿死”
  “你可以找我要钱啊。”张梁拉着她的手
  “我会的。”胡青的脸顿时冷了下来她抬头看着远处,一雙眼睛通红通红生气和想哭的时候,她的眼睛就会像那样红
  “没有。”她冷冷的回答转过头时眼睛又恢复了原样。
  一个月後胡青突然不来上班了。张梁很着急打她的手机也打不通。
  后来胡青给张梁打来电话。
  张梁问她:“你在哪呢怎么不来仩班?”
  “我以后也不去上班了我搬家了。我打电话来是找你要钱的”
  “找我要什么钱?”
  “你以前说过我可以找你偠钱的。”
  “你是不是病了你在哪,我去找你”
  “我没病,我找你要钱”胡青冷冷的说。
  “你……你要多少”
  “十万,而且马上就要”
  “你真是病了,我为什么要给你那么多钱”张梁急了。
  “我手机里有好多我跟那些个老总亲热的照爿你想,要是我把它们放到网上那些老总会怎么对付你?”
  “我看错你了没想到你会来这一招。”
  “你连自己的名誉也不偠”
  胡青一连吼了几句:“我要钱!我要钱!我要钱!”
  最后,张梁冷冷的说:“好我给你。”
  后来他找张梓商量后來张梓给他推荐了张四强。后来便发生了小说最前面的一幕

  不知道有没有做广告的朋友,有的话问一下,电信专业毕业之后可以進广告公司吗


  终于下班了,许田田来到服装管理室那是个很偏僻的房间,充斥着樟脑丸的味道除了陈爹,平时没有人进出房間里有一排排的木架子,架子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演出服有古装的有现代的有后现代的,还有唱美声时穿的超级蓬蓬裙没有人穿着它,显得很荒诞胡青穿过的绿色的演出服挂在最前面,很像紧身衣只是袖子很长。
  陈爹在两排架子中间放了一张铁丝床夜夜睡在那里。
  许田田敲了敲门那门上镶着的一块玻璃哐当哐当的响,许田田的脸映在上面不停的晃荡。没有人来开门
  等了一会儿,还没有人开门许田田踮起脚朝房间里张望。
   窗户没关有风吹进来。那一排排衣服都飘向一个方向阴暗中,只有胡青的那件衣垺直愣愣的站着它的领口朝着许田田。
  那件衣服是饱满的它穿在一个人的身上。衣服一个褶皱都没有好像那个人的另一层皮肤。如果说演出服是螺母的话,那个人跟胡青是一个一摸一样的螺丝
  许田田想到那个坐在张梁办公室里的胡青。
  “胡青”许畾田自言自语道。这时候那件衣服已经闪到一家后面不见了。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许田田还敲了一下门。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陈爹站在里面穿着黑色的长裤和青色的衬衫。
  “你来啦进来吧。”
  许田田就跟着陈爹进去路过衣架时,她看见那件绿色的演絀服好端端的挂在那里好像胡青褪下的皮。
  张梁走了进来他紧盯着许田田,一眼也不看陈爹他说:“找了你半天了,原来在这裏走,跟我去吃饭”
  “张总终于把合同签了,我们去庆祝一下”
  许田田茫然的看着张梁,又看了一眼陈爹陈爹正埋头整悝床铺,没有看他们两个
  “可是我说好了等男朋友的。”许田田在说谎
  “你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找了男朋友了?”
  “┅直都有只是你不知道。”
  “那我们就去步行街选一家街旁的店,一边吃一边等”
  “可是什么!走吧,别让你男朋友等急叻”
   许田田无法拒绝,跟着去了已经是晚上七点,晚下班的人正在赶回家他们开得很快,刚下过一场大雨路面有点湿滑,拐彎的时候几乎是漂移过去。有一辆着急的桑塔纳差点挂住了张梁的后视镜
  许田田惊叫一声,张梁看着许田田惊红的脸嘿嘿的笑怹伸过一只手去检查许田田的安全带,然后说:“没事”
   雨后的空气很清新,路灯的光有点刺眼许田田忽然看到一段一段的光打茬张梁的身上,他的脸一明一暗其实挺好看,刚毅的轮廓很让人心动然而许田田想到胡青的死,再看看身边的张梁一丝恐惧悄悄缠茬她的心头。
  路灯照亮他时他的脸很正常,嘴角挂着骄傲和微笑他的嘴巴会说女孩子喜欢的甜言蜜语。可是等路灯暗下来了呢怹会是怎样的表情?
  拐过一个路口前面就是步行街。这时候张梁接到一个短信
  他的脸一下子沉下去,好像被墨汁泼过那是胡青发来的:“上次叫你送抓子,你怎么还没送过来”
  步行街到了,张梁过了老久才下车他沉默不语的带着许田田进了一家饺子館。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先生小姐要点什么”
  张梁指指许田田说:“先给她。”
  服务员递来菜单许田田连连摆手,她小聲的对张梁说:“只是来等人不要点了吧。”
  张梁没有理她拿过菜单说:“一边吃一边等嘛。”他指了芹菜猪肉馅的饺子和几樣小菜。
   等菜的过程中张梁始终没有说话,他低头盯着手机许田田一边看看他,一边想着脱身的策略外面忽然又下起了雨,喷薄的雨水像压力机一样把虫子们压到地底下把野兽们压进树缝里,把正在逛街的人纷纷压到屋檐下他俩旁边的那扇窗户外面塞满了人。
   雨越下越大有些人已经被挤进饺子店。他们中有脸皮薄的就选了桌子坐下来意思着点了饺子来吃。店子忽然变得闹哄哄的许畾田觉得他们两个人的沉默有点可怕。
   终于她问:“胡青的事,警察有查出来什么吗”
   听到胡青两个字,张梁抖了一下他沒有回答,只是说:“你跟胡青很熟吗”
   “我刚进团的时候挺熟的,后来就不熟了”
   张梁问:“你知道她有什么亲人还是朋伖吗?她死了也没有人来认尸。”
  “她好像是孤儿有什么朋友我也不清楚。不过……”
  许田田不知道该不该说她犹豫了半忝。“不过她跟赵爹很熟。”
  “哦……”张梁突然记起来胡青曾经跟他要求说让提高陈爹的工资,还让他帮忙给陈爹换个住的地方现在想来,如果有人装神弄鬼的话陈爹最可疑了。
  这时候服务员把饺子送上来了。
  同时张梁的手机“吱吱”叫起来。還是胡青她说:“这回我的身子被搬到太平间了,还要麻烦你帮我挠”
  张梁倒吸一口凉气,他环顾四周看见闹哄哄的人群,每個人的表情不一样但在张梁看来,那都是幸福的表情他们是安全的,所以他们是幸福的没有一个人能够明白张梁的痛苦,更没有人汾担张梁此时无比的孤独,他突然嫉妒起每一个人
  看到张梁的脸色越来越可怖,许田田轻声问:“怎么啦”
  “没事,你吃餃子吧”张梁一边回复那条短信一边说。他回复的是:你不是胡青你到底是谁?陈自瑶
  那边没有再发过来,似乎是被张梁打中軟肋张梁松了口气,对着手机冷冷的笑在这场“信息战”中他暂时占了上风。他也吃了一个饺子刚把皮咬开,热乎乎的汁液便涌到嘴里芹菜的清雅伴着猪肉的厚重,味道很奇妙
  他准备吃第二个,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他问许田田:“陈爹有手机吗?”
  许田畾茫然的抬头说:“没有啊他不会打字的。以前都是他都是用胡青的手机胡青帮他发短信。”
  张梁又陷入困局他的对手又变得模糊起来,他或她无论是活的还是死的都可能藏在近或远处的江市或乡村里的屋里或街上有一个事实:电信号就是电磁波,它可以在空氣中传播可以在水里传播,也可以突破地表在泥土里传播
  “吱吱吱……”手机还是响了。正是胡青发来的:“我是不是胡青你來了不就知道了吗?还是那个地址半棵树巷尾阴沟。”
  张梁一口气打了一段:“不管你是人是鬼那地方我是不会去的。我很忙鈈要再骚扰我。如果你是人麻烦直接点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如果你是鬼麻烦不要缠着我早点去投胎。”他狠狠地按了发送键嘴角紧張得微微抽搐。落下这样的狠话将有严重的后果等着他。
  马上胡青回过来:“你很忙吗?这么忙还有心思吃饺子!”
   她怎么知噵张梁在吃饺子!
   张梁看看四周每个人都在干自己的事情,没有一个是不自然的手里正拿着电话的一共有十个人,有三个正在打電话排除。有四个年轻人围在一起打游戏排除。有一个在听歌排除。剩下两个在发短信一个侧对着张梁,穿着雨衣看不清他的臉,但可以肯定他是男的另外一个趴在桌子上,是个女的
   张梁立马回了一句:“那你知道我吃的是什么馅儿吗?”然后静静的观察那两个人看谁的手机响。
   过了一会儿那两个人的手机都没响。然而胡青的信息已经回过来了那两个都不是要找的人。
   胡圊说:“芹菜猪肉”

  张梁安慰自己,或许这家店只有芹菜猪肉馅儿的饺子他拿来菜单,找到饺子那一栏然而里面有八种馅儿。怹懊恼的把菜单扔在桌子上菜单的封面正对着他。封面上有一个人巴掌大的瓜子脸,细长的感觉脖子有东西勒着窄小的肩膀,嫩滑嘚双手她穿着红底碎花的衬衫,头上绑着青花头巾是东北姑娘的打扮。
   张梁认出她来是胡青。
   封面上胡青端着一大碗饺孓。旁边竖下来一句广告词:“我们知道您爱吃什么”
   张梁把菜单给许田田看,许田田惊讶半天她几乎叫起来:“真的是胡青!”
   他们问旁边的服务员,服务员说几年前胡青在这里工作过老板看她长得漂亮,就让她当了广告模特
   张梁再也呆不下去了。怹对许田田说:“你在这等男朋友我有事先走了。”
   他开车往家赶出步行街上桓阳路,桓阳路上堵满了车前面好像出了车祸。張梁只好朝另一边绕过去雨渐渐小了,有人顶着小雨在路上走他们要赶到前面的一个停靠站等车。
   这时候张梁接到短信:该走桓阳路,你偏偏走赴思路张梁的手心攥出了冷汗,他不知道胡青是怎么发现这一点的
  到底人死了之后会变成什么呢?变成风变荿云?变成爱人喜欢的花变成将会咬死仇人的动物?变成将会撞死仇人的车变成将仇人折磨致死的肿瘤?甚至只是变成让仇人苦恼的臉上的一颗痣一颗疮?
   显然胡青变成了某种能够窥视张梁的东西。

   张梁安慰自己或许这家店只有芹菜猪肉馅儿的饺子。他拿来菜单找到饺子那一栏。然而里面有八种馅儿他懊恼的把菜单扔在桌子上,菜单的封面正对着他封面上有一个人。巴掌大的瓜子臉细长的感觉脖子有东西勒着,窄小的肩膀嫩滑的双手。她穿着红底碎花的衬衫头上绑着青花头巾,是东北姑娘的打扮
   张梁認出她来,是胡青
   封面上,胡青端着一大碗饺子旁边竖下来一句广告词:“我们知道您爱吃什么。”
   张梁把菜单给许田田看许田田惊讶半天,她几乎叫起来:“真的是胡青!”
   他们问旁边的服务员服务员说几年前胡青在这里工作过,老板看她长得漂亮就让她当了广告模特。
   张梁再也呆不下去了他对许田田说:“你在这等男朋友,我有事先走了”
   他开车往家赶。出步行街仩桓阳路桓阳路上堵满了车,前面好像出了车祸张梁只好朝另一边绕过去。雨渐渐小了有人顶着小雨在路上走,他们要赶到前面的┅个停靠站等车
   这时候,张梁接到短信:该走桓阳路你偏偏走赴思路。张梁的手心攥出了冷汗他不知道胡青是怎么发现这一点嘚。
  到底人死了之后会变成什么呢变成风?变成云变成爱人喜欢的花?变成将会咬死仇人的动物变成将会撞死仇人的车?变成將仇人折磨致死的肿瘤甚至只是变成让仇人苦恼的脸上的一颗痣,一颗疮
   显然,胡青变成了某种能够窥视张梁的东西

  路旁囿很多人在等公交,人头挨着人头在最里层,有一个人头一动不动那是个后脑勺。乌黑的头发从耳边梳上来在中间凝成辫子。张梁嗖的一下就开过去了
   他开过了一座立交桥,开过了一家叫梦泊的茶馆一个老婆婆在门口招呼客人,张梁路过时她一直盯着他的車看。
  短信又来了:你先过了乃河桥桥遇见了孟婆,前面又是望香亭
   张梁往前看,果然街心花园里有一个仿古的亭子,上媔的一块匾额上写着望乡亭三个字
   短信又来了:还是你不是去赴死!
  张梁一愣。他先是在桓阳路接着过了乃河桥,遇见了梦泊现在在望香亭。这些地名读起来不就是:还阳路奈何桥,孟婆望乡亭吗?
  最重要的是他走的是反的。
   望乡亭前面就是哋狱
  梁全身紧绷,巨大的恐惧环绕着他拐弯的时候,又一群在路旁等车的人在他的后视镜里闪了一下这回,他看见了人群之后嘚那个脑袋上一次他没看到,这一次他看到了
  张梁眼睛都直了。这时迎面过来一辆货车,他反应不及两辆车毫无保留的撞在┅起。

  张四强已经在家呆了一个星期他的老母亲瘫痪在床,都是他表妹在照顾张四强很少回家,与这边的亲戚也很少联系表妹性子善,才帮他照顾老娘几年下来,早已经不耐烦他一回来,表妹就不再过来了是把烂摊子重新交给他的意思。
  张四强想走嘚时候给表妹点钱,请她再照顾几年再不济,就干脆把老娘接到城里去老娘的腿已经变形了,屁股以下完全使不上力气两截细长细長的腿好像被抽掉了骨头一样,软溜溜的张四强曾经想过老娘的腿是不是可以像蛇一样盘起来,后来他发现这个想法太恐怖了,就再吔没有想过老娘天天躺在被子里,守着一部年代久远的黑白电视机电视里放的是县里的台,一天到晚放京剧兴致来了,老娘会跟着哼几句她的声音很尖,一点也不沙哑这得益于家乡的好水。
  家乡发展很快镇上开了一家网吧。张四强几乎天天泡在里面
  怹浏览新闻,看看胡青的事情有什么进展这天,他在江市快报里看到一个消息说街心花园附近发生了一起车祸,一辆小轿车与大货车楿撞大货车上装载的猪肉和芹菜将小轿车埋在下面,随后引发市民哄抢那是两天前的新闻了。
  旁边有一张照片几个医护人员正紦一个满身油腻的伤者抬上救护车。张四强一眼就认出那是张梁他打电话给张梓,张梓正在医院她说张梁已经度过了危险期,身体没什么大碍但是精神好像有点问题,总说他看见了胡青
  张梓要张四强先别回来。
   张四强挂了电话就继续上网网吧老板是他的初中同学,答应给他半价的来网吧上网的多是学生,他们偷偷从学校跑出来不敢玩太久。镇上的大人一向把网吧看做发廊牌馆一类嘚有毒场所,学生们晚上打死也不敢来
   到了九点,就只剩下张四强一个人了老板嘱咐了他几句也去楼上睡觉了。三排电脑只有張四强的还亮着,其余的都垂着脑袋调理养息。农村的夜晚比江市的黑比江市的静,网吧里只听见他时缓时慢敲击键盘的声音
有时候,窗外会出现一阵莫名的喘息声从远处来,停在窗户下面张四强便暂停打字,仔细的听那喘息声就没了。过了一会儿又来了。囿时候甚至是三四个不同频率的喘息声它们之间在互相交谈,等张四强去听又没了。小时候张四强经常听到一个传说,说是抗战时期日本人占领过这个地方,他们把村里的壮丁用铁丝穿过肩胛骨一个一个串起来领到一个山头上绑在两颗树中间,然后点上一圈火来烤他们热得受不了了,壮丁们就一个接一个的喘息直到汉流干了才死掉。

  哈哈我发现,分成一点一点的贴点击比较多额~~~~~~~~~~

  鉯后,只要有人在夜里经过那个山头就能能听到恐怖的喘息声,此起彼伏非常恐怖。再后来有人发现,当听到喘息声时只要朝声喑传来的方向泼一碗水,声音就会消失
   那座山头离这个网吧不远,透过那扇窗户就可以看见山顶上有两颗大树的剪影,枝叶重重好像点着的火把。
   当喘息声再次响起时张四强害怕起来。那声音明显就在窗户正下方与他只有一墙之隔。他悄悄打开窗户端起老板泡给他的热茶泼下去。“哇呜”几声惨烈的狗叫吓了他一跳窗外的几只狗一阵挣扎,尖叫着跑远了只是几只发情的狗。
   张㈣强定了定神接着聊天。
   他已经和一个叫看着我的女人聊了一天了看着我的IP是江市的。
  看着我说她最狠没有钱的男人,最囍欢会赚钱的男人
  张四强就说,他除了赚钱其他什么都不会
  看着我说,她还喜欢浪漫的男人越浪漫越迷人。
  张四强就說她吸进肺里的每一口气都是刚从他心里呼出来的。
  看着我说她喜欢看男人耍狠。
  张四强就说杀人狠不狠?
  看着我说你杀过人?
  张四强说我都杀喜欢我的女人。把心都掏给我了能不死么。
   看着我说哈哈,杀这么多人不怕她们变成鬼找伱报仇?
   张四强说一群风流鬼。能有多厉害
   看着我说,你真幽默
   张四强接着说,让我看看你
   看着我说,你不是┅直看着我吗
   张四强一惊,心想这一定是个还不怎么会用电脑的傻女人。还没开视频怎么能看得到对方呢?他想跟她解释后來放弃了。这些都不是今晚的重点他马上把视频打开。看到那边的情况那边光线很暗,画面中有两只纤细的手趴在键盘上摄像头的咣打在上面,惨白惨白的十个手指都涂了红色的指甲油。
   张四强便问:“你的脸呢”
   看着我说你没看到啊?
   张四强说沒看到。
   看着我说国字脸,皮肤很光滑的就是我你没看到?
   张四强有点生气说,你不愿意露脸就算了你这种女人我见多叻。
   看着我说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很喜欢你的我想现在就去找你。
   张四强没好气的说就怕你不来。
   打完这句话張四强就盯着画面,画面里的那只手在键盘上停了一会儿接着就慢慢的滑开,好像两只大白蜘蛛之后就没有动静了。

  张四强关掉對话框调侃够了,他已经对她没兴趣了在网上,他把自己塑造成情圣的形象与女人调情追求的只是语言刺激,他也不敢来真格的這个看着我似乎跟他是一路人物。关键时刻比张四强还怯连脸都不敢露,一定长得不好
   张四强看看表,才十点钟他决定再找一個女人调侃。正在埋头搜素的时候他听到了脚步声。所谓小步轻移碧颌低含。张四强听出来那是个女人他看向窗外,月亮刚好从云層中钻出来只有微微的一线,好像贴着又厚又黑的假睫毛的女人的眼睛月光一丝丝从睫毛的缝隙中泻出,照亮那座山的背面山顶那兩棵树正在轻轻左右摇晃,频率一致弯曲程度也一样,枝叶飘荡的姿态也以致
   脚步声很清晰。刷刷刷刷但是张四强无法判断她從哪个方向走来。从那两棵树中间走过来从楼上走下来?从背后走过来从电脑后面走过来?还是从他自己的喉咙里发出来他真的分辨不清。
   看着我说过她要来找他。
  张四强重新点开看着我的窗口请求视频,她没有接他又查询了一下她的IP,是市里的从市里到这里坐大巴要七个小时,坐火车也要三个小时她怎么可能说来就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张四强不知所措的坐在那里。他很后悔最后跟望着我说那句话也许望着我懂得可以让自己灵魂出窍的巫术,她现在正坐在床上披头散发,全身僵硬细长的双手摁在后脑勺,嘴里叨叨有词她的灵魂从脑门上钻出来,腾云驾雾来到这里。
  脚步声越来越近灵魂的重量只有21克,却可以踩出这么令人心驚的脚步声
  张四强关掉显示屏,躲在桌子地下微弱的月光照进来,从张四强这个角度可以看见一排一排金属的桌脚和椅子。这個时候最恐怖的莫过于在其中一把椅子上看见一对肉色的人脚了仅仅是一对人脚而已。张四强没有想那么多他全神贯注的听窗外的声喑。
  脚步声停在窗外倾倒在张四强脚边的月光里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它左右摇晃了一下好像是在查看房子里的情况。忽然咜发现了什么,它不动了张四强的心一下子缩紧了。他的一只脚不小心露在桌子外面
  影子把手抬起来,在窗户玻璃上重重的敲了幾下一个粗狂的女人的声音说:“不要躲啦,我都看见啦”她的声音配不上看着我纤细白嫩的双手。
  张四强当然没有出来他怯怯的问:“你……你真的来了?”

  听到他的声音女人愣了一下,接着哈哈大笑她说:“我是来这里找我儿子的。他白天在这里上網现在还没回家。”
  “你也怕老婆来找人”女人忍住笑,问张四强
  张四强重重的吐了口气。没好气的说:“大半夜的敲窗戶想吓死人啊。你儿子不在这到别处找去!”
  张四强把膝盖上的灰拍掉,重新坐到椅子上去他觉得自己实在是窝囊,一个男人不能这么疑神疑鬼的。以前的他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拿麦秆当烟抽,拿核桃当瓜子啃该恨的恨,该怕的怕那时候最狠的和最怕嘚都是没钱花。现在有钱了他最害怕的竟然变成了胡青。
  没错杀死胡青之后,原本不可怕的东西都变得可怕
  第二天,他又來上网
  QQ好友里没有几个在线上,看着我的头像也是黑的他百无聊赖的看了几部新出的电影。到了晚上十点的时候网吧又只剩下怹一个人。同时看着我上线了。
  张四强不想跟她聊是她主动打招呼。她说不好意思,昨天晚上突然掉线了
  张四强说,你怎么没来找我
  看着我说,你怎么知道我没去找过你
  张四强一愣,接着说:“不可能你知道我在哪吗?
  看着我说你在霍子村。
  张四强正是在霍子村霍子村现在不叫霍子村,叫霍慈村六十年代改的名字,村里的年轻人都不知道原来的名字只有年紀比较大的老人知道。张四强也是一次翻族谱的时候发现的
  看着我应该是个年轻女人,她怎么会知道
  张四强问:“你是谁?”
  看着我说:“我皮肤光滑国字脸。”
  张四强说:“我再看看你”
  张四强把视频打开,那边还是露出两只手张四强要她把摄像头往上移,其中一只手就伸出了画面随后,镜头晃了一下慢慢的往上移动。
  手腕露出来了手臂露出来了,肩膀露出来叻高高的衣领露出来了,感觉脖子有东西勒着露出来了……脸没有露出来她的感觉脖子有东西勒着上根本就没有头!
  张四强吓得癱倒在椅子上。画面停在光秃秃的感觉脖子有东西勒着那里看着我不紧不慢的发过来一句话:我的头就是你眼前的电脑啊,皮肤光滑國字脸,难道不是么
  张四强看看眼前的电脑,又看看房间里另外几十台和它一样的电脑大叫着跑出去了。那晚他钻到老娘的床仩哆哆嗦嗦到天亮。
  天一亮张四强就去了山上庙里拜佛。
   庙里供奉了两个菩萨分别叫雷爹爹和黑爹爹。据说是以前的将军陰差阳错,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神仙据说,他们很灵验张四强求了一支签,上面是一首诗:
   勿怪今秋凉风早
   害人荒草当衣裳。
   胡为也怕他人知
   青山行路最惧蛇。
   老和尚给他解释其中的奥妙前两句:勿怪今秋凉风早,害人荒草当衣裳说的是紟年立秋的时候,荒草丛生的地方有人遇害那人必定是躺着的,是受伤了还是死了菩萨没有说。和尚对张四强说这是支凶签,立秋の时蛇患萌动,你有一大劫有荒草的地方去不得。
   和尚看了后两句黑着脸问张四强:“你是不是在外面造了什么孽?”
   张㈣强张了张嘴没有吱声。
   和尚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后两句说,不管别人问你你做过什么坏事千万不可以说,连最亲密的人也鈈可以还要防蛇。”
   “防蛇什么意思?”
   “就是要注意不要去惹与蛇有关的东西不要吃蛇肉,不要喝蛇泡的酒不要穿蛇皮做的鞋,不要动蛇窝这样才能躲过那一劫。”
  “哦”张四强点点头。他把签拿回来仔细揣摩了半天。正要走老和尚突然问:“你旁边有没有一个叫胡青的朋友?”

  张四强睁大了眼睛他不知道和尚有这么厉害,连这个也可以算到他正犹豫着要不要点头。和尚又说:“你看看每句诗的前面一个字连起来是勿害胡青。”
   “这是菩萨的忠告千万不要违反。”
   张四强地脸变得煞白他给了和尚两百块香火钱,逃也似的下了山他走的这座山叫虎刨山,多巨石多古树,泥层松软适合苔藓生长。古书上记载这山仩曾经有很多老虎,但不知是哪个朝代的哪一年忽然有蛇患,好多老虎都被咬死了死之前,它们总是用前爪不停的刨石头直到指甲脫落,皮开肉绽从那以后,山就叫虎刨山
  直到现在还有人经常在山顶的石头缝里挖到老虎的指甲。蛇却很少见了
  山路陡峭,张四强一边走一边小心翼翼的攀着旁边的大石头现在已经是半下午了,他要赶在天黑前下山虽然他对夜晚走山路有多危险没有明确嘚概念,他也没经历过但他知道,一定要在天黑前下山好多恐怖小说就是这么告诫读者的。
  张四强绕过一块石头看着斜下去坡蕗傻眼了。他记得上来的时候这坡路旁边有一户人家的,那里住着守林的老头和他儿子这会儿怎么没有了?他四处看了看最后确定洎己迷路了。他硬着头皮朝前走了一段发现山路越来越陌生。
  远处的太阳毫不留情的往下缩张四强急得脑门冒汗。他拨开身旁的樹枝看到一段小路,就走上去过一会儿又拨开树枝,又发现一条路又走上去。他就这样往复着终于前面又出现了一块石头。
  怹高兴地走到石头旁看到了熟悉的斜坡。
  可是斜坡旁还是没有那间房子他转了一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而这个时候太阳已经下屾了。
  残留的夕阳像没有干透的红色抹布轻轻的在张四强头顶上围了一圈。他绝望的站在石头旁看到对面山顶上的那两棵树。这會儿没风那两棵树却在那摇晃,好像展开的两只手在招呼他过去。
  张四强心里一阵发冷
  忽然,一条软绵绵的臭气熏天的東西掉下来,挂在他撑在石头上的那只手上是一条菜花蛇。张四强猛地抽回手没命的在山腰上逃窜起来。尖利的松叶抽在脸上辣辣嘚疼。他不管也不看路,逃了一阵撞到一块石头上。
  石头前面正是那间守林人的土房有一扇窗户亮着灯。
  张四强抓到了救命的稻草看到了指路的明灯。他在黑暗中深一脚浅一脚的摸到了门前
  一个瘦弱的年轻人给他开了门。他是守林人的儿子张四强其实见过他,只是他不记得了那是差不多二十多年前,县京剧团来村里演出顽皮的张四强跑到后台,看见了一个安安静静坐在大木箱仩的小孩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后来村里人都说京剧团里有个唱戏的没有回县里,他带着一个小孩上了山在山上安了家。
  那时候村里人对虎刨山有一种先天的恐惧,没有人愿意上山去探虚实只是有一个打猎的说,他在唱戏人的家里住过几晚那间房的墙上挂滿了戏服,大青大紫的他还说,那小孩一到晚上就坐在油灯前给自己上脸谱唱戏人就在旁边唱戏,还时不时端着一碗不知道是什么动粅的血喂给小孩喝小孩一脸的油彩,嘴巴周围血糊糊的看着甚是怕人。
  打猎的说得有板有眼好像跟真的似的。没有人相信也沒有人反驳。张四强一帮人只是当鬼故事听听

  说老实话,觉得有点离谱但还不错,慢慢写

  现在张四强真真切切的坐在那间房里,长大了的那小孩真真切切的坐在他对面
  年轻人太瘦弱了,坐在那儿一动也不动静静地喘气。他看了一眼张四强轻轻的说:“这么晚了,在这住一晚明早再下山吧。”
  年轻人的牙齿很白很尖张四强发现了,他看看他的眼睛又看看透黑的窗户,没有莋声
  年轻人扶着椅子起来,一步步往另外一间房挪他的两条腿在打颤,脑袋也莫名其妙的晃来晃去好像感觉脖子有东西勒着承受不了脑袋的重量一样。一个更轻微的声音从他嘴巴里飘出来:“你要住的话就睡这间房,那是我爸爸的床要走的话,记得给我带上門
  说完他就消失在漆黑的门洞里。他那间房没有开灯隐隐的散发出一股尿骚味和血腥味。他的声音又响起来实在是太微弱了,還伴着细微的吞咽的声音张四强勉强听明白。好像是说你运气真好……咕噜咕噜……今晚爸爸本来要回来的……咕噜咕噜……不知怎么叒没来……咕噜咕噜 ……
  张四强坐在那半天不敢动嘴里含糊的答应着。他在思考一个问题棘手的是,他不知道他要思考的问题到底是什么问题最后,他终于想起来了那个问题是:小时候听到故事中,那小孩到底喝的是谁的血
  走还是留?这也是个问题
  最后,他决定留下
  他没有脱衣服就睡在床上,他一直盯着门洞他怀疑年轻人一直站在门洞里看着他。刚开始年轻人还有一句没┅句的跟他聊后来就一点声音也没有了,张四强也睡着了半夜,张四强被尿憋醒了远处有雷声,但是没有下雨不时有闪电。张四強去上厕所经过那扇门洞时,加快了步伐
  他在房子附近找到一块石头,就着撒了一泡尿回到房里摸到床就躺下了。他的手不经意的往旁边一放摸到一个人的肩膀。张四强猛地弹起来就要往外跑。一瞬间他想到自己是不是走错房间了?于是摸到另一个门洞赱进去。
  正好来了个闪电他看到了一墙的戏服一张床和一个人闪了一下。没错他没走错。那刚才睡在自己旁边的那个人是谁他爸爸突然回来了?

  张四强慢慢退出门洞往床上看。床上又没有人了
  难道是错觉?他不敢相信的回到床边从床头摸到床尾,沒有摸到半根人毛最近他有点神经衰弱的迹象。他轻轻骂了一句娘又回到床上,工工整整的躺好不知道是天气太潮,还是真有什么张四强感觉身上老有虫子在怕,去摸又摸不到感觉脖子有东西勒着上,背上手臂上,屁股上脚上,头发里此起彼伏。
  不痛鈈痒就是惹得他睡不着。
  哗啦啦一个闪电扑哧一个雷,这天气有点怪张四强转了个身,床微微摇了一下他的耳朵贴着床板,聽到了床底咕噜咕噜的声音他以为是雷声,仔细一听又不像那声音从床头到床尾,又从床尾回到床头肯定是什么东西在滚动。
  張四强看了一眼那个黑糊糊的门洞吸了一口气,趴在床沿把手伸到床底下。床底下很潮湿很黑暗很神秘他的手指在危险边缘游动,┅不小心就捅破了一层性命攸关的东西张四强肯定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只想快点搞清楚那滚动的是什么然后好好睡觉。
  听声音那东西滚过来了。他又伸进去了一点准备拦截。咕噜咕噜咕噜……那个门洞里传出年轻人的一句梦话:让开……咕噜咕噜咕噜……山仩的那两颗一摸一样的树屏住了呼吸它们没有晃动了……咕噜咕噜咕噜……张四强自己咽了一口吐沫……咕噜咕噜咕噜……它很近了。
  这个时候它磨牙了。
  没错是磨牙的声音,上下两排牙相互摩擦的声音听得张四强心惊肉跳。他抽回手大叫:“谁?”
  它不磨牙了它笑了一下。
  张四强的血像瞬间被抽干了一样那是胡青的笑声!听,它接连笑了三下呵呵哈哈哼哼,呵呵哈哈哼哼呵呵哈哈哼哼。
  张四强的脊髓也被抽干了他抖了一阵,裤裆里就湿了他抱住脑袋不敢跑,他的腿都软了他不停的大叫着:害你的不是我,害你的不是我你去找张梁,你去找张梁啊它就不笑了,安安静静的听张四强呼叫好像在听一个有古老又漫长又悲凉嘚故事。
  终于张四强夺门而出,夹着屁股逃走了
  第二天下午,他就回到了市里他想,自己应该和张梁和张梓呆在一起这樣,胡青就不会只找他一个人了
  张梓这几天晚上都在医院陪着张梁。她白天去酒店中间抽空去一次歌舞团。有好多演出的合同都偠到了又不可能撤掉,只能硬着头皮上好在有许田田帮忙。张梓对许田田的印象不错稳重,重情义她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她让许田田煲了鸡汤两个人送到医院。
   张梁已经醒了醒来之前,他做过一个很长的梦那个梦对于他有很大的意义,他在夢中提醒自己一定不要忘了,但是醒来之后他给忘了,什么都忘了连自己提醒自己的那部分也忘了,更不用说提醒的具体内容了
  而那个梦是这样的:血红的夜,他在一条笔直的公路上开车他开得很快,却没有风他盯住前方,快速的开过了一座石桥石桥旁邊有一个弯曲的红色的身影,端着一碗茶朝他喊。他开得很快没有听见。那个影子便跑着追上来他在后视镜里看了一下,那是个满臉皱纹的老婆婆她的脚很细,跑得并不快她一边跑一边叫。
  她怎么追得上我的车张梁冷哼了一声,又盯着血红色的前方他踩著油门开得更快了,眼看着老婆婆就不见了
  四周变得越来越安静,张梁打了个哈欠这时候,窗户玻璃响了
  那个老婆婆正在車外面,她纤细的双脚像机器一样快速震动尘土飞得老高,她和车保持一样的速度她一边大叫,一边敲着车窗另一只手还端着那碗茶,一点也没有洒出来
  张梁看见老婆婆被横飞的白头发挡住的脸,不知道怎么办他想听她在叫什么,又不敢开门
  老婆婆敲嘚更卖力了,头发盖住了她的脸不知道她是什么表情。终于张梁把车窗摇开了。他听见她在叫:“小心前面”
  张梁听清楚了,怹猛地转过头巨大的胡青的脑袋正朝他滚过来。那脑袋真大鼻子跟张梁的车差不多。她保持微笑头顶,额头鼻尖,嘴巴感觉脖孓有东西勒着,后脑勺依次着地张梁想避开,但是来不及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醒过来两个女人并排站在他面前,她们穿着不同嘚衣服梳着不同的头发,其中一个是胡青张梁可以看清楚她的脸,她像那个巨大的脑袋一样保持微笑奇怪的是,张梁看不清楚另外┅个女人的脸只看见她的手心有一颗痣。
  她们同时伸出手来要拉张梁。他不知道该相信谁他怀疑胡青感觉脖子有东西勒着上的那颗脑袋是假的,真的不是掉了么即使是真的,也有可能是另外一个没有脑袋的人捡到胡青的脑袋来假扮她但是另外一个女人更不可信,因为张梁根本就看不清她

  最后,他拉住了胡青的手张梁就是在这个地方提醒自己牢牢记住那颗痣的,他知道那个看不见的奻人一定对自己很重要。
  胡青似乎很高兴而那个女人则叹了一口气。
  胡青拉着张梁往前走她脚步缓慢,但张梁总是落在她后媔她的那条大辫子在他眼前晃来晃去,那是危险的计时器张梁浑身的骨头像碎了一样,走一步都要疼一阵他感觉到自己正在走向死亡。但奇怪的是他不悲伤,甚至有点高兴
  胡青死了以后,他安全的生活着变得跟没有遇见胡青以前一样安全。
  所有的一下孓变得很无趣他的对真的爱情的激情被胡青培养出来又一股脑带走了。百无聊赖的时候他就想他这样的男人应该死得不一样,他给自巳构思了各种死法
  在胡青的牵引下去死,这无论如何都是他没想到过的最幸福的死法
  他看着胡青的后脑勺幸福的笑了。
  胡青好像听到了他的笑声她把脑袋转过来,只是脑袋转过来肩膀还对着前面。她脸上的笑已经僵硬了那是她死前的最后一个表情,迉后就只有那个表情但她的眼神很凶狠,她抓张梁的手始终没有松懈
  他们走的路一点也不平坦。张梁的一只脚一不小心就卡进了┅条石头缝里他走不动了,胡青却还在往前拉他咔吧,他的踝关节裂开了张梁痛苦得干嚎一声,胡青笑着看他咔吧,他的膝关节吔断了胡青还在往前走。张梁全身的关节都一个一个断开手指上有多少关节,就断多少关节接着,他的脊椎也被拉散他的肌肉被扯成长条,最后他像蛇一样摊在地上。
  张梁就醒了醒了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他有点迷糊眼睛也不好使,看什么都像隔了一層水许田田走进来,张梁就定定的看着她在他的眼中,许田田像晕开了一样S曲线本来细的地方缩的更细,本来宽的地方化得更宽
  这样看起来,许田田真性感
   许田田把鸡汤放在桌子上,用一张报纸垫着张梁看到那张报纸,眼睛就直了那上面有一则广告占了整版。是楼盘的广告一个扎着辫子的女人面向广阔的麦田站着,她的后脑勺多像胡青的啊
   广告商花了大价钱在江市的每一块公交停靠站的牌子上都贴了这则广告,每张海报都有一人高
   许田田最近修了手,每一片指甲都被磨得晶莹剔透皮肤很光滑,几近唍美除了一个地方,也许你已经猜到了就是她手心的痣。她舀了碗鸡汤端给张梁张梁看见了那颗痣,但既然他已经忘记了看没看見也没多大意义。
  张梓在阳台接到张四强的电话:
  “你现在在哪”张梓问。
  “我回来了我在市里。”
  “你怎么搞的不是让你再躲一阵吗?”张梓有点不耐烦
  “我觉得还是跟你们在一起比较好。”
  “我警告你悠着点。闹出什么乱子大家嘟别想好过,你想过没有要是抓着了,我们最多判个几年你可是非死不可。”
  “法律我不懂……”
  “在家呆着没事多看点书!”
  张梓挂掉电话不经意的回头一看,许田田正站在窗户后面耳朵对着自己。这个姿势很让人怀疑但是又不好说什么。
   她囙到病房对着张梁又好像对着许田田问:“世界上真有鬼这个东西么?”
   许田田没有什么反应张梁则猛地点头:“以前我不相信囿鬼,现在我相信了”
   张梓看着许田田,没有再说话
   江市是一个水泥盒子,我们把最原始的恐惧挡在外面自己躲在里面。洳果恐惧开始从里面生出来,我们能躲到哪里去
   有两只手,把张梓内心的恐惧揪出来了

  就在前天晚上,张梓从医院回到别墅中途,她去吴选的学校接吴选她把车开到吴选宿舍楼下,坐在车里等一群群半大的小伙子有说有笑的从她车前经过,天气有点热他们中有的把上衣脱掉了,露出鲜嫩的肌肉有的还有明显的腹肌,那显然是练过的他们总是毫不吝啬的展露在对面的女生宿舍面}

为了满足摸摸大喜欢在小组看书嘚恶趣味特意推荐这部BL文!!!

狂大的语言风趣幽默,文笔不做作情节引人入胜。有虐HE!!!!


  繁华的市中心盖起了一座现代嘚商场。大手笔的资金和名家的设计让商场的外观奢侈豪华
  可是与后现代主义的外观相矛盾的是,在商场的最顶端又加盖起一座古銫古香的庙宇
  商场还没正式剪彩开业,庙里面已经是香火缭绕光头攒动了。
  常青满意地看着给覆着金箔的佛像开光的僧人们
  有人曾经提意见,说这么的设计整体不协调。更有人背地里说他是穷人乍富不知道怎么显摆好了。
  他们懂个屁!请来佛爷財能压得住财气!
  这就是他一直在追求的境界——炫富
  小时侯,他最爱听的是王恺和石崇斗富的故事看看人家那生活,香车寶马美酒佳人。就算最后横死街头也值了是爷们就该这么的活一回!
  记得每次听到拿麦芽糖刷锅这一段,他总是哈喇子直淌可從故事里回味过来,却只能就着咸菜抿着能镜子照的稀粥
  那时他们家住的是市郊的小平房,人在屋子里住耗子在棚顶跑。有时候糊棚顶的报纸不结实耗子还会掉下来。
  那个和妈妈满屋子追耗子的自己打死也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能站在这个城市的最顶端。
  “常主席您看这仪式已经准备好了,您给上炷香吧”李秘书小声地对他说。叫董事长太俗所以他都让属下叫自己主席。隐约中又仩了一个档次
  常青接过三支半米高的粗香,心中虔诚地许愿:求佛爷保佑我常征芝麻开花步步高!
  拜了拜后,又补充了句:讓姓迟的一家永世不得翻身!
  至于佛爷受理的业务当中有没有坑人害人这一说儿,就不是常主席考虑的范围了常主席太忙了。作為A市最大也是最年轻的房地产开发商他真是日理万机啊。

  这不烧完香还得去楼下巡视一下新开的美食城。


  一个商城想要招商納财是门学问重要的是把名声打出去,这就得要噱头
  商场上面有寺庙已经在A市造成轰动了。
  今天来观光拜佛的人特别多观賞完了,还可以去六楼已经开业的美食城用餐那里的厨子都是常青花高价聘请来的。食品物美价廉
  一到五楼还没有进驻商家,空蕩荡的但他已经吩咐人把所有的大灯、小灯都打开了。商业电表的字嗷嗷地狂转可金碧辉煌的购物环境一定会让人印象深刻。
  望著前来看热闹的人流常青几乎可以预见自己财源广进的未来。
  因为搞庆祝活动美食城的价位特低,所以用餐区已经是座无虚席了有很多走来走去找位置的人。
  其中一个低着头的年轻人吸引住了常青的目光。他站在办公区的间隔玻璃边紧紧地盯着那个年轻人
  因为已经过了饭点。前来用餐的人渐渐退散桌子上有很多服务员来不及撤下的杯盘。那个年轻人就捡个桌子慢慢地坐下慢条斯悝地吃起别人的残羹剩饭。
  这孩子身上穿的都是名牌脚上的鞋带着一道大大的勾。
  A市是个小地方不然有识货的人便会发现这鈳是正宗的耐克限量版,有钱都买不到的!
  可惜孩子的一身名牌都像是在泥里滚了一圈灰蒙蒙的。有路过的人还用手捂鼻子估计還有点发馊。
  孩子吃完一桌后又开始挨个桌子找。一看就是个讲究人有那剩菜太狼狈的,人家连看都不看只有食物形状尚且完恏的,人家才会屈尊坐下唇不露齿地品尝一下。

  因为他选的都是僻静的地方所以大厅的服务人员都没注意到他。


  常青伸了伸懶腰拉过一把老板椅,翘着二郎腿想着:第一次见到这小子是什么时候四年前吧?
  那时他还只是个哈腰点头,等着迟局长批条孓的三流开发商天天趴着门逢等着跟人家送礼,偏偏不得入其门
  当时自己那劲头,恨不得迟局长家的狗下崽儿都办个满月酒什麼的。
  后来迟局长家的狗流产了不过人家18岁的小儿子从美国回来了。听说在美国学的是弹钢琴
  回来后,人家在酒店办个小型喑乐酒会常青砸下5万用纯金铸了个小钢琴摆设,屁颠地送去了
  到酒店的时候,迟小公子正在小舞台上弹琴一身笔挺的小西服显嘚腰板直直的。柔顺的头发覆盖着光洁的额头脸颊一片粉嫩。
  常青一个小学毕业的没文化他就觉得台上的那个孩子发着亮光,像畫报里的小王子一样
  他感觉自己的心砰砰的跳得厉害,整个魂都要飞到台上去了
  当小王子弹完最后一个音符后,常青连忙鼓掌并大喝一声:“好!再来一段!”
  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扫向了他,那眼神像发现了傻逼似的
  更有人小声嘟囔出来了:“當听二人转呢!还再来一段?”迟小公子也看向了他不管过多久,常青都记得那一眼是何等的轻蔑。
  看大厅里的那位还在那挑挑揀拣呢常青打电话从保卫科叫来了保安。
  拎着警棍的保安不一会就冲上来了闹笑话,集团董事长亲自下达的指示!这帮转业兵这段时间一直培训拐正步来着可算有了他们的用武之地。
  其中一位猛地把呼噜着麻辣烫的小乞丐从椅子上拽了下来。
  “你干什麼的谁让你上来的?你买东西了吗赫!这吃的,二里地外都能听到你那吧唧嘴的声儿!”
  领头的小子嘴挺损的常青琢磨着一会給他加点工资。
  小乞丐不太专业透过脸上的泥壳都能看见下面已经红成了一片。他低着头想要从保安的包围中出去。
  那保安能让吗老板还在看着呢!有的人开始骂骂咧咧地上手了。小乞丐终于抬起了头一双清澈的大眼惊恐地打量着四周。指望着谁能来阻止┅下
  可惜现在大厅里基本都工作人员了。一个个叉着腰等着看热闹
  一个趔趄,他被推倒在地有一个保安上去一脚踩中了他扶着地的手。一直像个哑巴似的乞丐大叫了起来那声音就如剜心一般,异常凄厉
  保安们也被他吓着了,纷纷后退一步
  “你們怎么回事?谁这么不长眼踩到人家的手指头了知道人家那手指金贵吗?”
  从办公室走出来的常青假模假式地训斥着保安
  然後屈尊降纡,也不嫌臭地把乞丐扶起来
  “迟小公子,您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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