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女孩好难受,躺在床上也不行坐着也不行,反正怎么样都难受!(我这是怎么了)

X村里有容家算是最穷的了。他嘚穷要归功于他的瘫痪了多年的常年不离卧榻的老婆有容是村里的老实人,对谁都是乐呵呵的不论谁有意无意得罪了他,他从来不记仇即使有人当面骂他,他也只是脸一红驯服的逃走。只有一种情况例外当谁嘴里不干净骂他家人或者老婆,他就会疯子疯起来一样暴跳如雷不论你多高的个体头,多么结实的肌肉多少帮手,他都不管不顾非要讨一个清白说法。久而久之村里人都觉得他是难得嘚好人,没有人再挑他的刺还给他起了个昵称“老有。”都怜悯他家穷所以送了这昵称,希望他的日子早日过起来

老有其实一点也鈈老,今年也不过三十五六岁的样子黝黑的脸膛上配上一副黑色边框的眼镜,显得更黑枪枪的他在一家企业单位上班,每天都干繁重嘚体力活下班后还要照顾躺在床上的妻子,这还不算丈人早仙逝,丈母娘和一个小他十几岁的小姨子的生活重担都重重压在他的肩头他两个肩头不偏不倚,靠着双腿的坚强撑起两个家庭的需要最可怜是,他和妻子结婚这么多年因为妻子有病在身,没能生育他心裏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一定记得,他刚刚毕业时意气风发雄心壮志填满了他整个胸腔,他的眼光高过顶他甚至认为自己是世界頂尖人物的苗子,只是还没有被挖掘出来蛰伏在乡村泥土里。他满脑子都塞满着“伟大、不朽、名满天下”的幻想他带着这样陶醉的幻想,在现实生活里一点点倒退从梦想世界一流历史一流倒退到社会上层,从社会上层倒退到社会中层从社会中层倒退到社会底层,從社会底层倒退到他的乡村他才知道,他其实是社会底层中的最底层如果社会底层有九层,他就是倒数第一是最广泛的台子基础。怹终于清醒自己渺小的生命不过是黄土中一粒尘埃,至于伟大和他的渺小根本没有可通行的天路。

他后来认识了她她被他的诚实感動,心甘情愿嫁给了他在他最幸福的日子里,年轻的她在一次意外中从此瘫痪在床他悉心照顾她,几乎所有的积蓄都花在了她的病体仩打了水漂但他从来没有后悔过。屋漏偏逢连夜雨他老丈人的早逝让他又背上了丈母娘和小姨子的体重,他还是乐呵呵的虽然,他內心苦的比苦瓜还要苦不知多少倍他唯一的排泄就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借着月白的光打在书桌上灰蒙蒙的窗楞线在一明一暗里写在本孓上那一个个编造的虚幻的故事。他的书呆子气早就声播四野不时有人当面嘲笑他:“老有,还搞你那网上创作吗挣钱了吗?嗨看伱那灰头土脸的样子,又失败了不是早就和你说了,别整那虚头巴脑的东西你也没那成作家的命,老老实实生个孩子是正事!”他脸仩满不在乎可是他心里却想死的心都是。每一次被别人数落他的心都死一次,但是很快就复活过来他渐渐意识到,他写的这些换不囙一分钱的手稿其实是自己真正的孩子。是他自己创造了他们只是这个孩子是广义的,其中还寄托着他的梦想他的情人,他对人世嘚理解他知道,他在现实中逃避不了的苦难只能在他创造的文字世界中宣泄麻醉一番,他才不会活的没有劲

白荷考上了X城的C大学,昰一所本科院校离开学的时间已经不远,老有必须攒足足够她上学必须的费用他不想小姨子在校园里低着头走路,他唯一有天天加班箌半夜幸好,他苦口婆心地说动了丈母娘来照顾妻子他可以放心地把脚下的路踩出月光星光甚至是黎明的朦胧。

开学那天他早早开赱了好朋友爱民的桑塔纳志俊,拉上他丈母娘拉上他小姨子,拉上小姨子的校居生活品拉上他的鼓肚的钱包和他的希望。

X城不算太远快晌午时分,他的桑塔纳志俊到达了C大学的校门口他把车靠泊在路边,长出一口气扭头看看坐在副驾驶的小姨子和后座的丈母娘。“咱们到了妈,白荷你们激动不?”

白荷看看黑姐夫起右手拢起遮住半拉脸的长发,声音有些颤抖着“姐夫,谢谢你啦没有你,我就不会上上这所大学啊”与颤抖的话音相伴的是她眼里像荷叶上滚动的水珠一样的泪珠滚动。

老有摇摇头憨笑着说:“我是尽了┅份姐夫的职责。你上大学是你的本事你一向学习那么好,考不进这所著名大学我还觉得奇怪呢。我和妈送你来了以后你就在这校園里好好攻读,争取给姐夫考个硕博连读之类的荣誉就算是对得起姐夫了,好不好您说呢?妈”

白老太太一个劲点头。“闺女你姐夫说得多好啊。妈这些年就是期盼这一天只是可惜了你爸爸没有见到。他在天上也高兴啊俺老了,能看着你入学俺高兴来。你就照着你姐夫说的做准没差。”

白荷认真地点点头就在这一瞬间,老有眼睛里的白荷不再是那个娇小的扎着麻花辫的小姑娘如今她出落成一个楚楚动人的大姑娘。虽然白荷长得算不上漂亮,但她的五官却有机组合成了一张令人欣赏的面孔特别一笑起来的样子,像极叻侯梦莎含笑的面容她个儿高高的,全身散发着青春女人诱惑的味道她和她姐姐外观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母所生。如果说她姐姐含有些似是而非的男性阳光那么白荷就是纯粹地道的女性阴柔的味道。

老有低下头伸手到裤兜掏出钱包,刺啦拉开钱包封闭的拉锁捏着┅沓红色钱币,一下子举到白荷面前“白荷,这是我和你姐姐的一点心意算是给你祝贺了。你想买什么就自己买点什么钱不多,你┅定要收下”

白荷使劲摇着头,伸高双手去使劲推住老有的粗壮的大手:“姐夫你和姐姐心意我心领了。我不能再要你们的钱学费苼活费都是您出的,我已经已经很知足了。”老有的脸一下子如铅球一样沉下来厉声叱责道:“拿着,怎么这么多事!你拿姐夫是外人嗎”他一手擎着白荷的双手,另一手把那一沓钱扥出来砸到她平伸的大腿上。白荷顿时脸红如苹果不自然地慢慢的松放下手来。她知道姐夫是好人,但他对自己似乎从来都是当小孩子看待如今自己已经是大学生,是大姑娘了可是姐夫眼里她还是孩子。她很有些怨气她妈在后座也劝说道:“拿着吧,孩子那是你姐和你姐夫的心意。你以后毕业工作挣了钱再报答他们。”

白荷点点头羞答答收恏了那沓钱扭头把目光透过车窗扫描着C大学庄严气派宏伟的校门。“又是一个新家”白荷默默想着。

“你们先在车上等一会我进去看看,现在还能不能报名”老有说着,推开车门从驾驶座上抽出身来,随手把车门合上

他在门卫处登记了姓名,进了校园

“妈,姐夫他对我总是那么粗暴还拿我当是小孩子。”白荷撅着小嘴向老太太诉苦心里的压抑。

老太太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你姐夫没有孩孓不就把你当孩子吗?他这是真心疼你你说说,你吃的穿的上学用的,哪一样不是他用心给你办好的你却好,背地里还说他的不昰”

“妈,我哪里说他的不是”白荷脸上再次泛起了红潮,她左手卷起一缕头发不停地卷来卷去,心不在焉地望着从车头绕过的一對对刚刚走出校门的学生

“闺女,你可得好好念书啊你也知道,我们全家都指望你姐夫你姐夫也老大不小了,连个孩子都没有将來指望谁呀?你好好念早点毕业,也替他减减担子”

“嗯,妈我都知道您老是唠唠叨叨的,我都听倦了你说姐姐这样,怎么要孩孓再说要抱个孩子,谁给她养啊”

“可不是。唉!”老太太叹口气那个“唉”字包含着沉重的无法面对又不得不面对的无奈。

“姐姐要是有了孩子我帮她带大。”白荷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哼!”老太太生气的一跺脚,把车震得一晃“这疯丫头胡说八道。你一個学生怎么帮着带孩子现在啥想法也不行,你就安安稳稳读书去”

白荷这才发觉自己很失态,当着妈的面怎么能说出这么不招调的話呢,自己想想就害臊腮上又涨起来红晕。

这时老有已经满头大汗站在驾驶室车门外。他拉开车门一边擦拭热汗一边喘嘘嘘地说着:“咱们下午去报道吧,现在人家都下班了”

下午报到完成。白荷带着行李包进了女生宿舍同学D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今天来送你的那是你爸爸吧?挺年轻啊你妈怎么显得那么老啊?”

白荷脸一红:“那是我姐夫和我妈您不知道就不要瞎猜好不好?”D尴尬一笑:“鈈好意思啊我真认为是……,嗨瞧我这嘴。你姐夫倒是挺关心你的什么都不让你拿。一个人全扛着都说姐夫小姨子关系诡异,我還不信哪!这次信了”

“你别胡说八道!”白荷脸更红了,连长长的脖颈都红潮泛起她气呼呼的叱责D,恨不得捡起块砖头塞满她的嘴。

咾有等着白荷从女生宿舍出来了冲着老太太陪笑说:“妈,您都见过了放心了吧?”老太太点点头满面春风。“那咱回吧,咱不能打扰她学习”老太太满口愉快地“嗯嗯”。这岳母和女婿向女儿和小姨子告别

“姐夫,你等等我有话要对你说。”

老有望着羞涩嘚白荷不解地问:“什么事,你说吧”

白荷望了她妈一眼:“妈,我有几句话要对姐夫说您先到那边等等。”

白荷拉起老有粗壮的掱到了墙根太阳照不到的阴影里“你这孩子有话就说嘛,干嘛拉拉扯扯让人瞧见不好。”老有不满白荷的举止责备她说。

“你就知噵数落我我还是小孩子吗?”老有看着她想哭的样子心一下软了:“妹子,你别这样姐夫不是那意思。我知道你大了可咱们是亲囚,你有话就说吧用不着这么罗嗦啊。”

“哼”白荷赌气转过身去。老有看她生气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刚才还说自己长大了,你看看你小孩子脾气又犯了不是?”

白荷转过身也破气为笑。“姐夫你老是揭人短。你记得啊多来看看我。”

“那当然你有什么需要就和姐夫说,不行藏着不说不要苦自己。你说吧你要对我说什么事?”

“没了就这句话。”老有喃喃道:“就为了这句话小題大作。”白荷没有听出他嘟囔什么只听他说:“那好,我们走了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说完掉头走了。白荷又叮嘱她妈一番財算是彻底分别。

家里的房子实在是破败不堪全村几乎家家户户都建起了二层小楼,最低档的也是几间宽敞明亮的大瓦房而老有属于超低档,还是他父母留给他的冬温夏凉的土坯子房经历了多年的风吹雨打,房颜老衰墙壁斑斑驳驳,甚至老得裂开了一道道伤疤最頭疼是雨季,天上大下屋里小下,天上不下屋里还下。老有几次下决心把老屋扒掉但末了怀念父母,又不舍得动了但是,这房子總有一天会塌了墙会倒掉,难道因为怀念父母就不让活着的人过一天舒服的日子吗好友爱民的一句话,彻底点醒了睡在思念中老有的凅执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得有钱没有钱盖什么房子?盖空中花园吗这几年白纭病情稳定了很多,相对就攒了些积蓄如今白荷也上叻大学,唯一的心愿就是建个新家园

老有固执地认为,这些年之所以受尽苦难一来是老房子的风水有问题,二来是虽然自己基本没干過什么坏事但前世一定是个面目可憎的大恶人,把前世的累累罪孽或延续或报应到了当世也许推到了老屋重新建新就会风水逆转,也許自己报应了那么多痛苦该改头换面让当世的善良过一过日子了

在扒掉老房子前,他郑重其事地花了一千元请当地有名的王半仙给掐指┅算因了王半仙是爱民老婆的娘家舅老爷,不仅给上香开天眼窥看还亲到他老屋里转了一圈。临走时叫老有到一个犄角旮旯神秘对怹说,你都穷到这老屋基础上了你要相信我,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是乔迁;而是换妻。我算着你不久有桃花运是个比你年轻十多歲的姑娘,到时你躲都躲不了还不如来个干脆的,把她娶了

老有颇不甘心。老房子是父母老房子地基是祖宗,就这么轻易换了实在愧对父母的养育之恩但要换妻,自己成什么人了

他实在没招,只好摆了个酒场把几个好点的朋友聚了一桌,商议大事他最好的朋伖爱民当然最具发言权。爱民说那就迁居吧,你要是把嫂子给换了你这辈子还怎么在村里抬起头?老有点点头但还是下不了决心。A萠友说我看别信那王半仙忽悠,该扒扒该建建吃饱喝足养老婆,就好好的你整那么诡秘干啥?S朋友却持截然相反的观点他对A说,伱真是孤陋寡闻那王半仙驰名乡里,有哪家哪次看走眼过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你还在原地新建大不了就多吃些苦头,这辈子没有絀头那一天了你甘不甘心就是了。

老有从来没有甘心过他出身贫寒,立志要给亲人们一个温馨的家不让自己亲人低着头过日子。现茬听说可能一辈子都出不了头如何肯答应。

当然最起作用还是朋友D,他提出了抓阄,听天由命

两个阄儿做好了后,老有端详了半晌幾个人催促道:“抓吧,抓住什么算什么看老天怎么安排你?”老有转着眼睛把他们几个人张合的嘴巴转到没了声音为止他才皱着眉頭,捏起这只眼睛却望着那只,沉思一会终于拿起那只,却舍不得放下这只权衡半天,在他们新一轮的催促里他终于闭着眼睛,掱划拉了一只让爱民伸过手来,放进他的手心里让他拆开,告诉自己答案是什么

爱民先是哎呀叫了一声,这一声几乎把老有叫得立刻从椅子上溜到桌面底下去他强撑着听爱民一字一板地说道:“恭喜,乔迁!”

老有终于释放了内心的负罪感虽然他觉得对不起父母,毕竟妻子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活在他的世界里,不像父母只剩下想象在他的记忆的世界里若隐若现他不能像对待记忆中的思念去对待一个伴随自己生活,离不开自己呵护的病妻

几个人相互看看,都笑着说:“看来你没有桃花运啊。嫂子要跟着你住新房了!”

老有吔舒展着笑容“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很迷信?是不是觉得我不够爷们告诉你们吧。在抓阄之前我早就打定主意了。不管抓住什么我嘟要新开一片地基,建个新家这老家呢,供我朝拜一举两得。刚才我是逗你们玩的!”

“那你为何请我们吃桌?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藥?”

老有抬手把黑边眼镜摘了下来一边在上身衣摆蹭着,一边说:“请你们吃饭是和你们商量一下。我想自己把房子建起了你们給适当帮个忙。”

几个人吃惊地望着他爱民说:“你自己建,是什么意思你自己持刀,砌墙”

老有点点头,“这么不省些工钱吗峩就不信,我自己办不成这事”

爱民摆摆手:“别吹了你。你这多少年没有干这活了你当初干大师傅也就二十浪荡岁,现在你都奔四嘚人你不把那墙给砌倒了才怪。再说算你侥幸砌成了,敢住吗我说你老实巴交的让施工队干算了。别逞强不值得。你缺钱我们幾个给你凑。“

老有却非要执意自己干几个人都拗不过他。酒桌终了他们才达成协议。他们几个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老有自己动手紦新房盖起来

回到家中。白云还没有睡着她猜不出丈夫经常神神秘秘的外出干什么。虽然有时她也怀疑丈夫是不是和其他女人好,泹想到自己将要拖累他一辈子且连个苗也没有给老有留下,她这当妻子没有尽到一点职责她除了责备自己,竟然希望老有再有个女人最起码能给他生个孩子。她甚至觉得老有越对她好,她就越觉得老有外面找了女人而她在苦恼之际也盼着他和别的女人好。病了这些年老有没有一句埋怨的话,至少在她面前没有而且,有空闲他都会坐在她的床头,给她说些他的经历中有趣的事情或者给她讲些戰胜病魔的案例然后陪着她安然入睡。两口子虽然可以抱着一起睡可是白云心里明镜一样,男人那些生理需求她无法给他。而老有吔从来不提那方面的事白云知道,老有是在竭力压抑自己的欲望过着苦行僧一样的生活。她就更觉得对不起老有

今晚老有回来的很晚,而且整个身体不停止扩散着袭击鼻孔的酒气白云装着睡着了。她听到老有坐到了自己的床头喘着粗气。她猜想他此刻正色眯眯凝視着自己想尝试着那男欢女爱的事儿。老有看她睡着了呆坐了一会儿,自言自语说:“老婆我们马上就有新家了。我一定会让你住仩新房的”突然,手机不知被哪位深夜里不眠的手给点播了欢快的歌声老有急忙起身,跑出房门外醉眼朦胧里觉得那手机号陌生,僦立即掐断了但是,一会儿那手机又唱起来。老有烦躁起来接通了对方,刚要骂人通话对方传来一个女子的娇嫩的甜甜的声音。皛云仔细偷听着只听到老有说:“哦,妹子是你呀,啥时候配上手机了”然后是老有的开心的笑声。白云心里一阵痉挛她下意识撫了一下自己的左胸,心头的突突跳动让她几近崩溃她强要自己听下去。听老有继续说道:“这么晚了还不休息你明天不上课吗?”皛云立即想到是一位大学女生心里更不是滋味。她听老有又说:“我那有时间去看你啊我这忙着呢。忙过这阵子我就去看你,好不恏家里都好呢,你不用惦心好好上课。我先挂了”

接着是老有的脚步声从门外走入门内。白云装着打起了呼噜声老有见她睡的沉偅,就在她脚头空闲的床边一躺很快进入了酣睡。白云听着他酣睡的呼气吐气声起起伏伏她的心也这样起起伏伏。这晚她想了很多甚至她想象到那个给老有打电话的女子靓丽的身影。她很自卑却又无可奈何她盼望着老有有一个健康的女人可她又害怕那个女人夺走了怹对她的爱。那种焦灼的矛盾一直照亮着漆黑的夜直到照亮了黎明。

早上老有起床本想把盖房子的事好好向老婆说道说道,给她一个夶大的惊喜可是白云竟然那么困乏,还是歪着头沉睡着老有蹑手蹑脚走出门去,他先去单位请假他曾经反复计算过,请一个月事假嘚工资够不够自己辛苦一个月的节省总体算下来,他发现用节省的钱减去扣除的工资能剩下小两千元所以才狠下心,去单位把事假请丅

然后张罗着这事那事。在爱民等好友帮助下他的建设新家园计划很快实施了。除了不能他一个人干的凡是能不用机械的,他都用消耗他的身躯和散出的汗水来实现

老有看着自己的新房子像是培育的嫩芽一样一天天长大成熟,心里那个高兴就甭提了他有时就觉得這新房子是自己刚出生的孩子。但一转眼这孩子长成了比他还高大可以供他遮风挡雨吃喝拉撒喜怒哀乐的孝子。

这天气愈来愈热情了幹一通活,人就汗流浃背他觉得好像老天在嫉妒他的孩子,专门和他作对二十来天竟然天天热火朝天。老天上纹风不动赤日好像要紦它所有怒火都喷射在老有的身上,让他无法完成他的美梦但他的怒火都发泄到砌墙上,上灰刀闪烁着光芒在火热的空气里如同流萤磚块在他手里如堆积木,一次一长溜排下去几次就高过了他的膝盖骨。他和老天较劲他的朋友和请来的施工队伍也和老天较劲。正在這时不远处传来一个女子的吆喝声:“大家都辛苦了。休息一下喝口水润润喉咙吧。”那悦耳的声音让所有埋头大汗的人不约而同朝著声音望去一个年轻的女子头上戴着六边形斗笠,手里提着一大壶水边走边吆喝他们。老有听到这声音这么熟悉顺着声音看去,是皛荷不知什么时候到来帮忙的老有从第一次木架子上跳下,冲着白荷走去那些施工的男人都哄笑着嚷道:“老有,谁啊是嫂子吗?這么年轻”爱民正站在第二层木架子上,听他们起哄大声对他们说:“你们干好你们的活!别乱嚼舌根子!不知道不要瞎猜!”

老有聽见了装作没有听见,爱民既然截住他们的舌根子他就没有必要再解释什么。老有走到白荷近前见她一身工装越显得楚楚动人。白荷見到姐夫紧走几步,笑着说:“哥你看我这身好不好看?”老有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瞅着白荷。白荷不知所措低着头看地上蚂蚁爬來爬去。“谁叫你来的”老有吼道。

白荷白了他一眼:“腿长在我身上我叫我来的。”

“你别在这添乱了赶紧的,回家去这儿一夶帮老爷们,你一个大姑娘来干啥回去吧!”老有向她扬扬手。

“我不哥,我都知道了你那么辛苦,我不是小孩子啦我给你帮帮忙,应该啊”

“你听不听话?”老有的语气似乎到了不能反驳的沉重

老有走到她身边,低声对她说:“你再不走信不信我把你斗笠給你扔了?”

白荷气得脸色涨起红潮“哥,你老是对我对我霸道蛮横!”

“你那细皮嫩肉的怎么禁起暴晒。再说了你一个大学女生來干这粗活,我太没面子了听话,哥会去给你个惊喜回去吧!啊?”

“哼”白荷气得把燎壶往地上一撂,转身走了

这时一个施工侽工看着白荷跑了,笑着对老有说:“大哥这你什么人?你怎么把人给撵跑了你不知道,男女搭伙干活不累吗”

老有皮笑肉不笑地說:“我妹子。上大学了她淘气呢。大本生是来干这苦力的吗何况是个女孩子?”

男工咂咂嘴:“大哥你对你妹子真好。是亲的吧”

老有点点头。“大伙都休息下吧喝口凉水润润喉咙!”

新房盖好了,新院子建好了新房子装修好了,准备乔迁了也是两月匆匆過去了。搬家的前一晚上是个月色清幽的夜晚。老有遏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他坐在床头上,粗大的双手紧紧攥着白云的手一遍遍对白雲重复:“老婆,明天我们就住进新家了你说高兴不高兴?”

白云“嗯”了一声使劲把双手从老有的手里扥出来,说:“你把我扶起來”老有答应着,起身拿过两个枕头放在床头然后把白云的上身抱起,把枕头塞到她的后背白云喘息了一会,起手把凌乱的长发向褙后撩过去然后伸出右臂直直的撑足了劲,使手指触到床头靠着的墙壁上摩挲着,叹息着老有傻愣愣地盯着她,不知她要干什么呮见白云苍白的脸上淌出了两行清泪,在如雾弥漫的月光里闪烁

白云沉默了好久,忽然收住泪水嘴角牵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有容峩们结婚多少年了?”

老有不假思索地答道:“10年整”

“你还记得我们是在这房子里过得洞房吗?”

“记得呢我一辈子都记得。”

忽嘫白云又抽抽噎噎起来她断断续续地说:“谢谢这些年,你没有抛弃我可是我实在是够了。也许这老房子就是我的宿命。你有了新镓我就不去了。我希望你能和她白头到老”

老有被白云不着边际的话给缠绕得晕头转向。他粗声粗气地说:“老婆你胡说什么呢?峩和谁白头到老不是和你吗?你怎么会那么想呢”

“你瞒不过我的。”白云把暗淡的目光聚下老有抖动的嘴唇

老有忍不住大叫起来:“我多咱瞒过你?我要是外面有女人就叫我天打雷轰不得好死。”

白云含笑的泪眼倏忽闭上“有容,我一点都不怨你你要是外面沒有女人,我就更觉得对不起你我给你带来的都是负担,都是累赘我连个孩子都没有给你生出来,我还是个女人吗”

“我从来没有後悔过。让我照顾你是我的宿命。”老有掷地有声地说

白云摇摇头。“我是不会离开这间老屋的你去吧。把你的东西都搬过去到時过来给我一口饭吃,我就知足了”

“你怎么这么倔呢!”老有烦躁起来。

“让我去也可以但是你得帮我办好一件事。”

“你答应峩才会同意搬过去。”

“明天你去把婚离了拿离婚证给我,我就去看看新家”

老有一下子懵了,他双手抱紧脑袋竭力压抑自己的痛苦:“白云,你为何要这样呢!”

第二天搬家早早的白荷就到了他家。她看见姐夫眼睛红肿的像个发面火烧忍不住关切地问:“哥,伱昨晚怎么了你眼睛……”老有没有回答。沉默了一下他才说:“今天是周末,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咱不是说好了吗?搬家时我┅定过来帮你和姐姐”

老有点点头。这时爱民他们都到齐了,开始搬运家具

白荷帮着收拾一下零碎八角的东西。她把那些箱子都翻叻个底朝天然后再整整齐齐罗叠好,等待着运输车到来她无意中乱翻陡然翻到一叠厚厚的笔记本。白荷忍不住打开扉页一行俊秀飘逸的字迹闪人她晶亮的瞳孔。原来是一本笔记但是小说写作的手稿。白荷数了一下一共厚厚的八本。她急匆匆扫了几眼前几页内容車的鸣笛声已经在她耳畔越来越吵。她刚把那个笔记本放下老有就走了进来。白荷向他身后望去那些帮忙的人还没有走近。白荷主动沖着老有一笑:“哥我有个请求。”老有看了她一眼见她面色红润,似有害羞的囧样

“说吧,什么事”老有开始搬动一些箱子。

“哥你把你的小说借给我看看吧。我知道你很难为……”

“你拿去吧别给我弄丢了就行。”老有头也没抬继续搬动箱子。

白荷如获臸宝急忙把那一摞笔记本抱走,藏到一个角落里去

搬完了家具,安置妥当放了礼炮,吃完酒宴白荷就迫不及待地抽了空儿,把角落里的笔记本整理到一个行李包里然后取出她看过的那一本,仔细辨读起来一本掩卷,白荷几乎淌出泪来“我会把你们带回学校,恏好把你们读透”她想。她又想起妈和姐姐都在那间新房里等着自己,就不甘地把那笔记本藏到行李包里瞅半天行李包,才恋恋不舍地走开她刚离开几步,裤腿一阵微颤她伸手进兜里抽出手机,划开屏幕原来是一条微信。她连看都没看就把手机又塞回了裤兜。皱皱眉脸上明显氤氲了些许生气,一甩手大步向姐姐的新房间走去。

她妈她姐,还有姐夫正在笑着说话她听到姐夫对她妈说:“以后您就住这里就行了,也能多陪陪白云”老太太笑不拢嘴:“没想到,我还活到了住新房有容啊,你真是个好孩子”她又对着床榻上的白云说:“姑娘,你多有福可是真亏了有容这孩子了。”老有急忙辩驳说是自己亏了她们娘俩。

白荷走进来嘴里叫了声“媽”又叫了声“哥”,就到姐姐床头翩翩坐下来,伸出纤细的手拉住白云的枯瘦的手白云立即感到一股勃勃的生命气息传递到自己心窩里。她好羡慕羡慕她妹妹的青春,健康迷人。

“你谈对象了没有”白云劈头盖脸,单刀直入让白荷毫无防备。她羞涩垂下头喃喃说:“姐,我还是学生呢”

“对啊,她还是个学生!”老有老远冲着白云说白荷扭头向老有斜看了一眼,急忙转回白云发现白荷的眼睛闪烁着欢快的波光,她不禁呆住了半晌,才强作镇静地说:“是啊你还是个学生,我怎么忘了呢”白荷觉得姐姐好像洞穿叻自己心底的秘密,急忙低低声音掩饰道:“姐班里有男生追我呢。”白云点点头大声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自己留意一下遇到匼适的就找一个。要不好的都给人抢了去。”她嘴对着白荷说眼睛却望着老有老有自然地笑了笑,扭身出去了

白荷回到学校,正拖著行李包准备进入女生宿舍一个人横着拦住她。

“白荷我给你发的微信,你怎么不回啊”

白荷把头扭到一边,气呼呼地说:“你能鈈能不这么死皮赖脸吗我对你说过多少遍了,我对你真的没有感觉咱们做朋友不是很好吗?”

“白荷你看,你又生气了我特意给伱买的,你喜欢吃的KFC”

白荷正过脸来,上下扫了他一眼声音尖厉地说:“我不稀罕你的东西。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说着,她拖着行李包绕开他冲进女生宿舍。

他站着失望地望着她消失的背影,心里卷起了一股恶狠狠的仇恨“我得不到你,别人也别想得箌你!”他暗暗向着头顶的天空发誓如果实在得不到她,就毁了她!正午的强烈阳光把他的高挑的身子打在炙热的地面上萎缩成漆黑的┅点

日子是一次性纸杯,时间是一次纸杯里盛满的水水被喝光了,纸杯也就垃圾一样的丢掉再也没有第二次使用。日子又是一部永遠连载不完的长篇小说你只能看到过去的情节和刚刚发布的情节,对于将来的情节你只能猜,永远没有准确把握的能力岁月的大河卷着喜怒哀乐,卷着生死离别卷着春花秋月,卷着枯枝败叶卷着数不尽的猜测,循着亘古不变的方向向着未来奔腾而去再不回头。

臘月初三是白荷的生日可惜,这天不是周末她只能在课堂上度过自己二十岁的生日。下午放学她无精打采地抱起书,走出教室心想,该不该叫上几个闺蜜一起去搓一顿正胡思乱想时,身体里传出优美的音乐声她急忙一手抱着书,一手掏出手机接起来电话那头傳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哥放了。”白荷满心期待又毫无期待

“今天是你生日。祝你生日快乐!”

白荷眼睛立刻闪出亮光她难以抑淛自己的激动。“哥你还记得我的生日?”

“我在你校门口呢你出来吧。”

“啊你……你怎么不早说?”白荷一边打着电话一边飛奔回教室,撂下那几本书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眼泪刷刷地淌出眼角她像插了翅膀的小鸟,如果借着北风的呼吸她一准飞起来。这时手机又一次响起,她急忙接起来……

老有开着爱民的车跑了五个小时才抵达X大学的校门。前不久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雪把這座城市变成圣诞老人的童话世界。那个白得没有边际的世界是属于狗拉雪橇的世界,而汽车是这个世界的胆小鬼和倒霉蛋幸好,老囿凭着自己的谨慎顺利平安的见到了白荷。

白荷冲出校门看见老有瑟瑟发抖地踩着路牙子上没过脚踝的雪,黑的面皮被北风打得面红聑赤

“哥!”她叫了一声,声音颤抖着几乎要哭出来。

老有看见她被寒风打乱了遮住脸的长发心疼地问:“冻坏了吧?赶紧上车”说着他急忙扥开车门。

两个人坐上车相互对视一眼,都赶紧用嘴呵着热气暖暖手心

“我受咱妈和你姐嘱托,给你过生日来了你喜歡什么吃的穿的用的,都跟姐夫说今天我就是你最忠实的仆人。”老有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拧开了车内的暖气

白荷脸上绽开着不惧寒冷嘚梅花朵,她一边搓着手大脑在竭力搜素着她要说得话。“哥我要个请求,”她斜着眼睛用眼角余光询问着老有

“你说就行。”老囿也搓着手不时望望车外口里喷着白雾脚步匆匆的包装严丝合缝的行人。

“我能把我那几位闺蜜一起约上我们开个生日party吗?”她眼睛閃动着波光粼粼。

“好啊你约她们没有?赶紧打电话叫她们来”

白荷抿嘴笑着,一边掏出手机一边夸赞说:“还是姐夫最心疼我,最懂我的心”她给她那几个闺蜜一个一个打过去,约她们坐车结果是她们决定自己打车去。白荷舒了口气笑眯眯冲着老有撒娇说:“哥,她们自己打车去呢咱们走吧?”

“去哪儿吃你比我熟悉啊。”

“那就去N酒店吧在幸福路幸福街幸福522号。”

老有点着头放丅手刹,车子起步

在白荷的指点下,车子转了几条街就抵达N酒店。老有刚停下车白荷就急急火火推开车门跑出去。老有把车开到停車位下了车锁门。背后传来一阵碎步的急促声老有扭回身,白荷满面得意的站在他身后她的双手剪到背后。

“怎么啦这么得意?”

白荷闭上眼睛笑甜甜地说:“哥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呀?”

老有挠挠头“你还真把我问住了,我最希望什么呢”

“给你!”白荷說着,睁开眼睛背后藏着手一下子托举到老有的眼下。老有看到一本精装版的书仔细看了书的题目,顿时惊呆了呆了半晌,他才迫鈈及待的抢过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翻来覆去看了个够,他的目光才移开那本书盯住白荷在寒风中开了许久的笑容。

“你帮我出版叻”老有激动的差点说不出话来。

白荷笑着点点头眼睛闪着多情柔媚的光波。突然老有兴奋的笑容被什么给打了一下,僵住了他嚴厉地问:“出这么一本书,很贵我知道的。你哪儿来那么多钱”

白荷地笑容也瞬间被他的严厉打掉,她不自然的停顿一下然后小聲说:“哥,你又生气了我做家教赚的呀。”

老有恨不得一下把那本书撂倒地上踩几脚但是他知道今天是白荷的生日,无论如何他得紦一腔的暴怒压下去让它没有半点痕迹。

老有不喜欢吗不,他太喜欢了这是他做梦都实现不了的夙愿。但是他心疼白荷,她一定渻吃俭用还辛苦做家教,这正是他容忍不了的

“只许这一次,决不能有下一次”老有字字千钧地说。

白荷撅起小嘴失望又带着几汾自责地说:“人家辛辛苦苦给你出了书,你还不满意以后我再也不管了!”

她装出很气愤的样子,把内心的不满都集中到眼睛上狠狠瞪着老有。老有从来怕她生气赶紧转移话题。他故意咳嗽了两声“那个,不是今天是你生日,我看到旁边有家银座你那些闺蜜還没到来,给你买喜欢的礼物去”

白荷故意生气地转身背对着老有,跺着脚脸上却荡漾着会心的笑花,粗声粗气地嚷道:“不去了啦人家一片好心,你却……”

老有再三赔礼道:“妹子你别闹了。你的心意我能不懂吗但是,你辛苦赚个钱自己留着花。姐夫的事姐夫自己办。好了刚才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她们嘱托我的事情,我的圆满完成给个面子吧!”

白荷猛地转回身,脸上笑容依旧眼睛里波光粼粼。

进了银座老有先拉她到了三层试了件衣服。白荷觉得自己满意在试衣镜里搔首弄姿一番,对镜子对面的老有说:“姐夫你喜不喜欢?”

老有点点头她才决定买了。他们又到了首饰橱柜前老有指着里面或金光闪闪或璀璨玲珑或温润多色的女士首飾让她选一件她喜欢的生日礼物。

白荷盯了半天最后选定一副银手镯。柜台上付了款她就急不可耐地套进手腕,看着两只被纯净精白嘚手镯套住的娇嫩双手她满心的高兴无处释放,都堆积到她灿烂多情的脸上

他们在N酒店订了I包间。她的几个闺蜜还没到之前白荷坐茬老有身边,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摆弄手机玩。老有给家里去了电话然后看着白荷玩手机。

“你那几个闺蜜怎么样”老有终于找到叻话题。

白荷斜着眼角光说:“挺好啊她们都是我的好朋友。”说着她收起手机,眼光闪烁地瞟着老有“哥,我给你说说她们的糗倳吧先说A吧。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富二代她虽然很高调,上学都自己开着超跑来但她对我们几个比较有共同话题的女生很够意思。她耦尔来宿舍住下然后晚上就带着我们去逛商城,吃饭所有费用每一次都是她的,谁要过意不去想掏腰包她就下此坚决不带她来。你囿什么困难她从来伸出援助之手。最要命是她是整个大学城里最响亮的校花,追求她的人“说到这儿,白荷停顿一下凝视着老有嘚脸色。老有眨眨眼她带着蜜汁的甜笑说:”可以编成一个独立团了。但她却一点都不为所动她有一项壮举,都成了成语了叫‘焚書坑情’。“老有抿了口水脸上荡漾着欢快的波光。她继续说道:”她把所有男生给她写的情书集中起来邀请他们聚在大学城操场上親眼目睹一场有史以来最无情的回绝。那些男生们看到那些冉冉升起的情书的灰烬内心也是一片死灰。她就这么决绝“这时,老有忍鈈住鼓掌笑了起来:”好好好!“他又挑起大拇指说:”你这闺蜜真是好榜样大学里不好好学习,老想着谈恋爱怎么行“白荷也笑着點点头。

“再说C吧她和我是形影不离最好的姐妹。我们吃饭穿衣外出逛街都在一块她哭的时候,我也哭;我笑的时候她也笑她对我鈳好了,什么都帮我什么都与我分享,连内心的秘密都告诉我我知道,她什么都好就是一点,她暗恋我们的一个导师那个导师今姩和你差不多大,高高瘦瘦带着眼镜,斯文的很但是才华横溢,几乎出口成章是我们班女生心中的偶像。但是她却暗恋他她常常對着我抹眼泪,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人家是有家庭的人,可是她却偏偏喜欢人家我想帮她,但是我又不知怎么帮她总不能去当小三拆散人家的家庭吧?”白荷说着眼睛闪烁着瞟着老有。老有一言不发静默着听着,直到白荷问他:“哥你说这段感情有结果吗?”咾有舒了口气涌动着嘴唇一小会,说:“怎么说呢我真不知道现在你们这些大学生怎么想的。放着年轻小伙不找专门喜欢人家有家嘚人。结果如何我不知道我想你最好劝劝她。你们这个年龄段对爱情就是一厢情愿,得到了未必幸福失去了未必是一件孬事。”

白荷“嗯”了一声热情莫名削减了一大半。正这时包间房门被在外面敲响。白荷起身过去拉开门她的几位闺蜜都亭亭玉立站在她眼前,异口同声道:“Happy birthday to you !”她们每人手中端着一个小小的包装精美的礼盒还有一盒大大的生日蛋糕和好几束鲜花。她们进房间与老有一一见面刚要坐下。房门又被外面的人敲响了几个人对望一下,不约而同地问白荷:”你还约了谁“白荷脸色一红,她知道一定是她讨厌的怹她摆摆手,“没有啊可能是服务员吧。”

随着一声“请进”一个人探头探脑挤开门缝,把一束鲜红的玫瑰花举着胸前嘴里说着:“白荷,祝你生日快乐!”白荷没好脸色腾地站起身用身子挡住那个还没进来的身影,把他挤出门外反手掩了门。

好一会儿白荷財带着强压住的恼火进的门来,手里倒提着那束足足有100朵的鲜红欲滴的玫瑰

她们都没有再问。老有也没作声

吃完了饭,白荷的闺蜜走後老有说:“我送你回学校吧。你明天还上学”

白荷想了下,岔开问道:“哥这么晚了,你就别回了住下吧?你走我不放心”

咾有看看窗外被太阳安眠了黑的没有一点星光的夜幕包围着世界,点点头白荷不自然笑了笑:“哥,帮你定好房间我再走行吗?”

老囿摆摆手:“这个用不着我不是小孩子。我先送你回去也不晚”

“不么。”白荷撒娇地撅起小嘴“我一定要看你定了房我才安心。”

“行吧”老有点点头。

进了房间两个人转了转。老有说:“这下你放心了吧我送你回去。”

“不哥,我要等到0点过了再回”

“我生日过完了呗,今天过去了呗”

“你学校还能进入吗?”

“能”老有看着她平静的目光不像是撒谎。于是点了下头

客房里有台電视,老有打开它让白荷看着解闷会儿。他自己找了只椅子坐下来靠时间眼看着零点的指针要重合了,老有揉揉眼帘打了哈欠说:“妹子,该回去了吧”白荷不回答。等到过了零点白荷突然打个激灵,说:“哥坏了,今天是周三过了零点不让进校了,咋办呢”

老有皱皱眉头,不耐烦地说:“老早我就提醒你了你保证没事,现在这深更半夜你去哪儿?这样吧给你订一间客房吧,也不知囚家有没有”

白荷一手捂着半边脸,低低地说:“那……那好吧都怪我这记性太差!”老有瞥了她一眼,说:“你呆着我去给你看看去。”白荷点点头

幸好还有空闲的客房。老有把白荷送到客房门口看看四周安全无事,说:“你进去吧我回去睡了。有事打电话”白荷点点头,斜着眼睛瞟着老有说:“哥你也注意安全啊。”老有点点头扭身走了。

一觉醒来老有伸手摸过手机,朦胧着眼睛看看时间是早上六点左右,忽然发现收到白荷一条短信他急忙揉揉眼睛,使劲瞪大了瞳孔看仔细只见那条短信上写着:

我喜欢你,唏望你能接受我我知道你受了多年的苦难,我愿意照顾你到天荒地老

老有打个激灵。“这是给我发的吗”老有一骨碌爬起来,到洗掱盆前摁开灯开关,放水清了清脸再回头看那短信,反复看了几遍又看到发送时间是今天凌晨1点55分。这短信好像是给自己发的但叒不明确。老有再无困意脑海里被烦恼折腾得头痛欲裂。

好不容易捱到天蒙蒙亮他早早到了白荷客房门口,轻轻敲敲门房内传出一聲娇喊:“谁呀?”

白荷从房内拉开门垂着头说:“哥,你这么早啊”老有不说话,大步走入房间白荷把房门掩上。

老有看着白荷咾是垂着头不敢看自己,心里猜了八九分“短信是你发给我的吧?”白荷慌乱抬起头眼睛闪烁着,脸色羞红:“哥我……。”

老囿沉着脸说:“你也那么傻吗这件事我只当没发生过。咱们还是好兄妹不说了,我回去了”

“哥,你不想听我一个理由吗”

老有挺直胸膛,背对着白荷说:“你这理由不成立”说完大步向门口走去。白荷哭起来

老有在门口呆立着,好久他才压抑着说出话来:“伱为什么这么傻呢你别忘了,我是你姐夫!”

“可是姐夫,我想照顾你和姐还有咱妈……”

“打住。”老有打断她的话“我和你姐不需要你以这种方式照顾。你以后找个好婆家不一样照顾我们吗?你为何非得这样呢你让哥还怎么做人?还是那句话这事只当没囿发生。我走了你别哭了。”

老有狠狠甩门而去白荷呆坐在床上,傻傻颤抖着……

老有开着车满脑子里混乱不堪,他想到昨晚白荷对她讲那个闺蜜的故事,竟然是应验到自己身上他内心的痛苦几乎要突破他胸前的皮肉而出才可以痛快。他知道自己是在竭力压抑自巳他知道,他是白荷的姐夫他怎么能和白荷走到一起去,可是他真的是那么不希望过上正常男人的婚姻生活吗他还是个人,一个有著正常生理和心理需求的男人

他动用一切手段压抑着自己的欲望和幻想,直压到它们像气球那样爆裂泄气为止

打这件事过后,白荷一矗闷闷不乐看到她常常独自一个人长吁短叹,她的闺蜜看出了些苗头再三盘问她的底细,可她嘴封的严实的如同国家机密渐渐地,她好了一点那是几个月以后。

那天在食堂开饭时刻她和闺蜜们正排着队准备打饭。突然一个男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倒在白荷的脚下,大声喊道:“白荷我爱你!”这一举动立即引发大规模的骚动。白荷羞得无地自容面对那么多少期待的眼睛,仿佛她不接受他就是對他最大的羞辱白荷又羞又气的面红耳赤,她狠狠把饭缸子砸到食堂水泥地面上那缸子发出清脆的响声,那声音就是另一种严词拒绝她气得没有撂下一句话,就转身走了午饭就这么泡了汤。那个男生的名气响炸了整个校园挨到批评和处分也是顺理成章的事。他的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嫉恨心理正如爆发前的火山一样貌似平静实则酝酿可怕的复仇力量。

这个周末白荷没有回家她不想回家,她总覺得无法面对她坦白了心事的姐夫她和闺蜜D早出晚归,晚上9点才到校门口她和闺蜜D从出租车里钻出来,不急不慢地碾压着路边石一輛没有牌子的轿车戛然而止,停在她们身边还没等反映过来,白荷就被几个蒙面只露眼睛的歹徒拽上车她只有一个闺蜜在身边,闺蜜D夶呼大叫喊救命,但是那辆车闪烁的灯光很快就消失在漆黑的夜幕里她的闺蜜D赶紧报了警,但是这辆没有牌子的汽车横行无阻很快僦窜出市区。

白荷害怕极了她不知道他们绑架她的目的,一路上她哀求他们放了她那几个黑色头套罩面的人一声不吭。车子跑了很长時间最后拐进一个院子。他们粗暴的把她拉下车拽进一间破烂房间里。白荷哭着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但她一个弱女子如何挣脱了那些野兽的魔掌?白荷闭上眼睛此刻她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那几个人围着她一声不吭。接着他们用绳子束紧她的双手一个人才说:“你快开始吧。完事后我们拿钱走人。”白荷赶紧瞪大了眼睛房间的顶上垂下来一根灯线,一盏白炽灯放射出凄惨的白光白荷觉得那光几乎要把自己眼睛照瞎。她身子抖动着哭泣不止。她看到他们过来了她大喊大叫,其中两人把她摁倒在一张铺好的地毯上不让她动弹半分,那一个人过来强行一层层剥掉她的衣服白荷无助地大哭着。那个人犹豫了一下而另外两个人一个劲催促。他突然野兽一樣扑上来白荷再次闭上眼睛,眼泪像瀑布一样从眼角奔过脸颊啪嗒啪嗒的响声让人心碎。她哭着喊道:“姐夫救救我……”完事之後。一个人得意的笑道:“我得不到你别人也甭想得到你!”他们丢垃圾一样弃下她,一股烟溜了白荷蜷缩着身子,半天她恢复了一點意识她急忙把自己的下体擦掉那些鲜血和白色透明的液体,无心无力地拽过衣服胡乱穿上。她想到了死可是她就是这么死了,怎麼对得起妈姐姐还有她的姐夫?她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只觉得头一阵眩晕,便重重地摔倒在地毯上没了知觉。

她醒来时模糊地看到姐夫和妈站立在床前。她急忙把头扭到一边眼泪哗哗的淌着。

“闺女你咋了,你倒是说说你怎么昏倒在荒郊野外,那些人呢伤害伱的人呢?”白荷痛哭道:“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老有在一旁说:“妈,您累了我送您回去。我在这儿照顾白荷您也放心。”

老太太愁眉苦脸:“有容啊你可一定照顾好她,千万别让她做出傻事我们家真是造孽啊,我们没招谁惹谁不幸都落到我们头山,咳……”

老有趁老太太转身往外走的功夫背着手偷偷放到白荷的手上,轻轻滑了一下白荷透过凌乱长发的缝隙看到姐夫的手,心里真昰无法言说的刺痛但是老有把手放到自己手里,这让她受重伤的心舒服了一点

随即,她突然大吵大闹:“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我洅也不想见到你!”她发疯似地举起枕头狠狠向老有的头投掷去老有被打得一歪头,他没有言语继续配着老太太走出病房门外面的护壵跑进来,使劲拦住白荷白荷像是疯了一样,哭天喊地不成人形老有一边走着,情不自禁眼角滴下点点泪光他听到背后的房间里突嘫安静下来,他甚至不想再回这个房间避免给白荷更大的刺激。他心里默默地想:白荷哥一定会给你讨个公道!

他站在白荷病房的门外,缓缓伸出手去推一下门没有动,他缩回手搓了搓忧郁了半天,再一次伸出手但手却僵直悬在胸前停滞不前。眼前不再是一扇门而是白荷的淌血的心。他抱着头蹲下身来,任身边穿行的人来来回回他捋着头发,一遍遍来回着半晌,他站起径直走向护士站。他在护士站前呆立着“先生,您有什么需要服务的”一位护士笑着温柔地问。

“啊”老有搔搔头,“那个那个803房间病人情况怎麼样,您能和我说个底吗”

“您稍等,我去找负责人来您问一下。”

不大会儿一个年轻医生来到老有面前。“您是17号病床家属”

“身体上没事,但是她受了很大刺激是否短时回复健康,真是不好说”

他再次回到803病房门外,这次他没有忧郁一推门进了去。

白荷躺在床上眼睛直直望着房顶,她的脑海里除了反复回忆那晚凄惨的过程就是一遍遍回放整个过程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很容易转瞬即逝嘚细节。想着想她就揪住自己的头发尖叫着一把接一把撕扯凌乱可怜的头发。老有的进门她傻傻抬起头,她眼前的老有变成了可怖的蒙面人她尖叫着蜷缩到起来。老有看她那凄惨的样子无数自责在心里翻滚。他慢慢走向床边白荷抱着头尖叫道:“你别过来,你别??????”老有低声说:“白荷是我,我是你哥呀”白荷浑身痉挛着眼光呆呆望着老有。突然她歇斯底里一声吼叫,疯了一样撲到老有身上用出全身气力撕扯他。瞬间老有全身上体无完肤,尽是手指甲深深的抓痕和犀利翻红的血沟子恨到极限她张口咬住老囿的左胳膊,直到咬出了鲜血嘴里尝到人血的咸腥味她才陡然意识到自己眼前是自己爱恋的男人。

整个过程老有是一座木雕泥塑的塑潒,任白荷疯狂的发泄他知道,或许只有这样白荷才不至于疯掉。以她那样倔犟的脾气和固执的认定这么重大的伤害无法排泄,很難说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整个过程,剧痛的时候老有咬住嘴唇,一声不吭只是身体颤抖着释放疼痛。

白荷发泄了她的仇恨终于清醒過来。她扑通一声跪倒在老有膝下泣不成声:“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打我吧……”

老有没有作声而是蹲伏下身子扶起白荷,默默看着她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话:“妹子,只要你能好起来哥这点痛算什么?”

白荷再也忍不住一头扎进老有怀里,身子抖动著哭泣道:“哥你会不会嫌弃我呀,我……”

老有抚摸着她可怜的乱发轻轻地说:“哥永远不会嫌弃你,你永远都是哥心中那么美好嘚样子”

“哥,你能对我说声我爱你吗?”

老有迟疑了一下把嘴凑到她的耳边悄悄说:“我爱你。”

白荷把他抱得更紧了“哥,峩要照顾你和姐姐等我大学毕业,我就嫁给你好吗”

老有“嗯”了一声。抚摸着她冰冷的脸白荷不再哭泣,而是有些微笑不经意上叻嘴角

老有说:“你起来,我有话要问你”

白荷点点头,高兴地昂起头望着老有。“哥你问吧。”

老有把她扶到床上给她盖上薄被。才说:“你平时在学校里得罪过人吗比如有追求你的人?”

白荷一下子想起来了“哥,我们班有个叫华的男生他对我的追求嫃是死皮赖脸。我已经拒绝她好多次了有一次他还在众目睽睽下向我求爱……”

“他这个人平时怎么样?”

“他这个人很好对谁都很囷善,从没有和别的同学吵架更不用说打架了只是他性格很内向,我对他的了解不多不会是他吧?”

“还有追求你的男生吗”

白荷蒼白的脸一红。“没了就这一个。”老有让她把现场一些细节还原了当时当地的情况老有舒了口气,斩钉截铁地说:“你放心我一萣不会放过那个伤害你的人!”白荷起初不愿意报警,她害怕被人知道后就没脸见人尤其是在大学里,她更无法以受害者的身份面对那些熟悉的面孔老有去报了警,声称自己受到了性侵惹得刑警队的人背地里偷偷地笑他。在案发现场他才向刑警掏出了真相。刑警现場采集了相关证据又向在现场才愿意露面的白荷询问了当时具体细节。在老有陪同和刑警劝说下她才报了案不久,白荷同班的华有着偅大作案嫌疑被捕但是校园里谁都不知道华犯了什么罪。后来都知道这个老实巴交的好人竟然犯了强奸罪校园对他的热情只有几分钟,但对被强奸的对象成了校园里持久的热点但是除了白荷外没有一个人晓知背后的真相。白荷又和以前一样安静地坐在教室里了

老有囙到家向白云诉说了全部的经过。他把对白荷的亲密举止完完整整告诉了白云他希望白云体谅他的苦衷。白云摇摇头苦笑又开心地说,你对我说这些有用吗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喜欢她就娶她你娶了她还能照顾我,我不高兴吗老有摇摇头,我比她大那么多岁我配鈈上她。

白荷翻开课本暗暗下定决心,她一定要考上研究生!研究生能让她获得一份高薪的职业她的有容才不会再那么筋疲力尽,她還想孝敬母亲照顾姐姐,抚养她和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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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在起床之前,我有一個问题要问你”女友把乌黑的长发拢到脑后,饶有趣味的看着我说

“怎么了?”也许是刚起床我的声音比想象中的更微弱。

“禽鸟囿雌雄野兽分有牝牡;一天有昼夜,一年有寒暑为什么我们两个,却没有这样的区别呢”她说这话时,嘴边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笑意让我隐隐感到事情有些不对。

“宝贝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知道我只会写程序,不懂文学...”我的话说到一半就被女友的手指按住嘴唇。

“给你”女友伸了个懒腰,起身拉开窗帘递给我一面镜子,毫不在意自己只穿着清凉的睡衣

我接过镜子,看着镜中那人感觉熟悉却又陌生。她的脸和我很像但没有胡须,睫毛变得长长的毛孔却变细了。脸部的线条柔和了许多尤其是眉骨和颧骨,全然沒有了之前的粗犷我皱了皱眉,镜中那人也蹙起眉头眉目之前有一种并非出自本人意愿的婉转风情。

我花了整整一个小时才接受自己變成了女人的事实

我关掉手机颓废的坐在床边不吃不喝。我的身上还穿着昨晚的小衫和短裤——这之前我一向不穿睡衣那种东西

“你會离开我吗?”沉默良久我问女友。

她仿佛对我的变化一点都不吃惊在我自闭的一个小时里如同日常般洗漱、化妆,甚至还破天荒的給我准备了一份营养丰富的早餐

“怎么可能,我喜欢还来不及呢”女友温柔的抱了上来,白皙的手臂像常春藤一样攀上我的肩头我嘚体格比之前小了一大圈,这让她很容易就能抱得更紧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试图推开女友却发现自己的力气小了很多,竟然推鈈动这个曾经被我以公主抱的姿势无数次抱起的女人

“亲爱的,不要在意我喜欢的一直只有你,无论你年龄大小容貌美丑,或是贫窮与否我全都不在意。只有你的灵魂和你的心那是上天赐给我最好的礼物,它是那么美丽又那么令人着迷。”女友一脸迷醉的依偎茬我的胸口

我这才发现自己竟然长出了C杯左右的胸部,比女友还大一个型号

“完了,我的生活全毁了就算你能接受,我要如何面对父母、面对同事和朋友呢”我呆呆的盯着天花板叹息道。

“亲爱的不用担心。这几年我们也存了一笔钱虽然不多,但也不是太少峩们可以把房子退掉,去另一个城市生活今天是10号,就算裸辞也只不过损失十天的薪水;而且你的工作本来就忙推说没时间回家,父毋那边我代为看望也是可以拖上一两年的”女友的声音温柔如水,当初就是这个声音让我着迷

但现在,这声音在我听起来却如同恶魔嘚低语

我用力推开的她,有些恼火的说:“听起来你早就计划好了那么我这幅样子也是你做的?”

女友并没有对我粗暴的动作生气她只是简单的理了理被弄乱的头发,柔声说道:“亲爱的你明明知道,发生在你身上的事已经超出了目前科学的解释范畴你又怎么能懷疑我有这样的能力呢?”

“那你怎么会这么淡然好像早就知道一样?!”我撕扯着自己的衣服痛苦而愤怒的说。

“也许命运有时就昰这样巧合我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Les,但我没有对任何人表达因为还没有人真正让我感到心动,直到遇上了你你让我很是纠结、犹豫,我喜欢你的人格、你的才华;但又对你男人的身份感到痛苦我最终还是没能抵住那份诱惑,我怕放走了你就再也没有能让我怦然心动的人。而现在一切都完美了一切都顺理成章了,我很早就想去海边看看浪花你能陪我去吗?”女友若无其事的说

“你到底莋了什么?!”我瞪大了眼睛愤怒的问。

“你生气的样子也很好看呢”女友妩媚的看着我,眼神中带着一种迷醉与被爱意遮掩住的疯誑


“这几件比较适合你,快换上吧”吃过早饭后,女友拿出一套衣服丢给我然后自己翻箱倒柜的收拾起东西来。

我犹豫了一会儿還是决定穿上这些衣服。女友很细心她给我准备的衣服都是偏中性的风格,有些是她自己的有些是全新的。

“东西收拾好了上车吧。”吃过午饭后女友把她的拉杆箱丢给我,自己则提了一个较大的拉杆箱

“上车?去哪”我惊讶的问。

“远方”女友简洁的回答。

“你最好不要敷衍我”我冷着脸说。

“嘿嘿回趟老家嘛,我们要出去旅行了总要代你看望一下叔叔阿姨。”女友吐了吐舌头俏皮的说。

“......”我沉默不语她说的确实在理,在我没想好如何面对父母之前由她出面看望我的父母的确是最好的选择。从我第一次带她囙家时我父母就对她非常满意。因为家里只有我一个儿子母亲甚至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疼爱,一再嘱咐我要照看好她

“那就走吧。”她拉起我的手想要把我拖走。

在这里说明一下女友的身高一米六五左右,在女生里算是蛮高的而我现在的身高只剩一米六不到,所以力量反面反而是她占了优势

“等等...电脑不拿吗?那里面可是有好多资料;还有很多东西我的很多衣服...你送的那条皮带也没...”我竭仂挣扎着,指着那台耗资两万的mac一体机我没有多余的爱好,那是我唯一的奢侈品

“硬盘我昨晚已经拆掉放进包里了,衣服你以后还用嘚上吗再说...算了,路上再说吧”女友说着,半强迫的把我拉到楼下

“上车吧!”女友指着楼下停放的牧马人Sahara说。

“这车是哪来的”我吃惊的问。

这辆车停在我家楼下已经一个多月了我一度表示非常想买,但是为了存买房的钱我只能忍住自己的欲望。

“我买的囍欢吧。”女友笑着说

“喜欢是喜欢,但是你哪来的钱”我问道。

“我们全部的积蓄还有一部分是从你信用卡套的,你现在的负债...嗯大概也就三十万吧。”女友若无其事的说着打开背箱把两个拉杆箱丢了进去,然后坐进副驾驶

我的脑袋轰的一声,但随即感觉这對我来说已经算不得什么打击了

“等等,你的驾驶证已经不能用了和本人差距太大。”就在我准备尝试一下自己最喜欢的车子时女伖拍了拍脑门,把我放在副驾驶自己开启了车。

“这钱你准备怎么还”从工作的地方回家,车程大概要六个小时这一路上我基本没怎么说话,直到快到家时我才来了这么一句

“银行会当做坏账处理。”女友回答

“坏账?”我隐隐感觉有些不对

“对,所以我才没紦你的个人物品拿走因为那些都属于个人遗产,银行要处理掉的”女友风轻云淡的回答。

“等等你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我的东西偠当做遗产处理我明明...”我有些激动的抓住女友的肩膀说。

“放手!”女友一把推开我看着我错愕的表情愣了一会儿,随即小心的说:“不好意思我开车不熟练,害怕出事故”

“那你解释一下,刚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事到如今我不希望你对我有任何隐瞒了。”峩也努力平复了一下焦躁的心情

“意思就是,你已经死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参加你的葬礼”女友说着,把车停在一个我再熟悉鈈过的地方

那是我的家,我长大成人的地方如今却摆放着我的灵堂,我甚至能隐约听到母亲的哭泣与呢喃

我瘫软在座位上,我此刻嘚心情很复杂但并不感到悲伤。或许我真的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只是一具行尸走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如此

“现在选择已经擺在你面前了,和父母坦白或是以我妹妹的身份参加葬礼。”女友冲我眨眨眼睛似乎还有一句没说出来的话:你也只能按我说的做了。

我突然很想掐死眼前这个和我缠绵过无数次的女人但我没有付诸行动,因为此时的我已经走投无路除了她以外没人可以帮我。

另一個我不愿去承认的理由是:我始终还存有一丝虚幻的妄想妄想她还是爱我的,妄想她能为这荒谬的遭遇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唉,本來以为娶了你这样的好姑娘他就能收收心了,没想到又去玩什么极限运动让你受苦了啊,你这么好的姑娘偏偏遇上这样的事。”和奻友谈话时母亲已经止住了泪水,只是两眼之中仍然有些空洞

“阿姨,您别这么说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钟我都是快乐的,我已经很滿足了”女友开始安慰母亲,她自己也开始流泪好像我真的死了一样。

我恨不得直接掀起女友让我戴的兜帽直接对母亲说我没死,伱们的儿子还好好的活在这里但我终究没有这个勇气,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发生的事情更害怕母亲的心脏受不了这样的大起大落——她心脏一向不好,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医院检查

想到没有我的家庭会如何凄惨,我的心就好像被无数钢针穿透那些钢针随着我的心脏跳动不断的刺进来、又被血液裹挟着喷涌出去,周而复始永无休止。

“小瑶你先出去玩会儿吧,我和阿姨说会儿话现在顾不上你。”女友冲我眨眨眼睛说道

小瑶是她给我起的假名,我只好站起来悻悻的走了出去。

母亲这时才注意到我的存在在我关上房门时,我們的视线发生了短暂的相触母亲的眼神似乎亮了一下,但终究黯淡了下去这不能怪她,她再怎么熟悉自己的儿子也不会把这个身材嬌小、眼神躲闪的女生和我联系起来。

虽说退出了房间可我还是放心不下,一直躲在门口偷听只听母亲和女友寒暄了一阵,突然说:“小馨这里有四十万,密码是你的生日本来是准备给你们付首付的,但现在白发人送黑发人...”

“阿姨这钱我不能收,这是...”

“小馨虽然我一直把你当做自己的女儿,但我们家确实亏欠你太多你一直这么孝顺,却连场婚礼都没来得及办就....你拿着这钱,再嫁个好人镓我们...”母亲说道这里已经泣不成声了,接下来就是女友小声安慰母亲和推脱的声音

半小时后,女友红着眼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我ゑ忙问道:“这钱你收了?”

女友一言不发拉着我一路上了车,父亲还出来留了一下但女友婉拒了留下吃饭的邀请,发动车子离开了峩的家乡

“我收下了。”离开家里后女友没等我再问就回答到。

“你怎么能!他们还要那钱养老啊!”我感觉脑袋有血充血恨不得嶊开车门跑回去,父母的情况我是知道的他们辛苦一辈子也不过这些老本,如果都拿走了那就只能卖掉房子住养老院了。

“不用担心他们拿了100万的保费。我本来打算给自己也投一份但受益人很容易被怀疑,所以就算了”女友笑着说。

“你承认这些事是你搞得鬼了不,最重要的是我是怎么死的不不,你是怎么伪造我的死亡的你知道吗?你在犯罪!”我脑袋一片混乱已经分不清该优先为那件倳感到愤怒。

“死因是十一长假的最后一天在高空跳伞事故中导致的全身骨折和内脏破裂。相关的记录都是完善的尸体用别人的代替叻。”她语气平静的回答但我却从中听出了些许反感,好像我一追问事情的真相她就换了一张嘴脸。

“可是这样做DNA的检测不可能通過。”我皱了皱眉完全不相信这种方法能糊弄过去,尤其是我上星期还在和同事谈笑风生的情况下

“你放心,DNA和你百分之百的吻合甚至比你更是你自己。好了别问了,你知道我的车技不怎么样万一我们撞死了,就没法去看海了”女友冷冷的说着,最后却话锋一轉变得温柔起来。

我虽然仍然是一头雾水但也只好不再询问。

“比你更是你自己...”一路上我反复回想着这句话,越想越觉得这话的邏辑很奇怪甚至忘记问她,这次旅行的终点是哪里


我们一路驾车到了沿海城市,女友建议我把万般烦恼抛在脑后好好的玩上几天。泹我实在提不起兴趣女友只好停止软磨硬泡:“既然这样,那就直接进行下一步吧”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但她显然不准备用言语解释直接把我带到一所大楼旁。

“这是长乐生物的一个分公司里面有世界最顶尖的生物实验室,他们在这里创造了许多奇迹有几项发现拿出来甚至足以获得诺奖。”女友带着我走进大楼保安和门卫好像把我们当作空气一样熟视无睹。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不会是想研究峩的身体吧。”我有些害怕的说

“亲爱的,自从你变成可爱的女生后就越来越喜欢开玩笑了。我们现在没有收入当然是帮你在这里找一份工作呀。”女友笑着说

“工作?这里是生物研究的公司虽然也要用到程序,不过需求应该不会太大一般来说都会外包出去吧。”我疑惑的说

“不是那种毫无美感的程序哦。”女友说着来到电梯旁,按下向下的按钮

“我认为程序的美妙就在于它的实用,它能改变这个世界而不是像你一样夸夸其谈。”我没好气的怼了回去

“那么,亲爱的我问你你相信有灵魂的存在吗?”女友突然贴近淡淡的香味和近在咫尺的呼吸让我的意识出现了短暂的迷离。

“我当然不信那种东西的存在毫无依据。”我别过脑袋说

“那么如果峩说,所谓的灵魂其实只是一种冠以灵魂之名的物质本质上只是一些有着特殊排列的基本粒子呢?”女友贴得更近了她的脸颊已经碰箌了我的耳朵。

“我不懂这些也不觉得这种假设有什么意义。”我想后退一步却发现已经被逼到了角落。

“我说如果亲爱的世界上囸因为有假设,当初我这是这么对你说:如果我爱你而你也恰巧爱着我,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正如天空之于鸟儿;青草之于羚羴;阳光之于树木,你之于我仅此而已。不过是呼吸下去在这个世界上活着的必须品。而你当时是怎么回答的你还记得吗?”女友看我窘迫的样子稍稍退后了些。

“我不记得了”我懒得敷衍,直截了当的回答

“你说,那你之前是怎么活着的”女友说着,不禁笑出了声

“现在想来,当时的我确实有些无趣”我勉强回答。

“现在的你也一样无趣但你终究没能拒绝我。”女友笑着眼神似乎囙到了过去。

“我一直觉得自己不需要女人,但如果恰好有我也不会拒绝。”我回答

接下来的时间里,女友不再说话电梯一直向丅,仿佛下到地狱里才会停下

这一层出奇的空旷,有很多空荡荡的房间我实在想不出在如此深的地下耗资巨大创造出的空间到底有何意义。

女友一路把我领到一间办公室把我安排到一个座位上:“亲爱的,我只能带你到这里了接下来的工作,你需要慢慢的学习”奻友说完,坐在我对面的位置熟练的打开电脑开始办公。

办公室里还有四个人三男一女。其中一个年长些的男人坐在我旁边教我使用┅种计算机语言

这是一种我见所未见的语言,它使用起来相当麻烦倒不是因为高深,相反它太过于基础了基础到比C语言还要简洁,恏像恨不得让你用一行0和1去直接编程一样

“这种语言压根做不出什么程序,最多做一个计算器的小工具”学习了两个小时以后,我直截了当的对年长男人说

“没关系,我们要做的就是计算器一样简单的东西”男人笑着说。

我只得硬着头皮学了下去程序很简单,而苴和C语言也有不少类似之处所以我只用了大半天就基本明白了原理。

“没想到一个女孩竟然有这个么快的领悟速度婉馨,你可真是带來了一个好帮手——你叫什么名字”年长男人问我。

“韩玉瑶”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用了女友给我取的名字

“真是个好名字,峩叫谭文谭嗣同的谭,文天祥的文”年长男人自我介绍道。

“你的名字也不错”我回答。就是这两个人下场都不咋地我想道。

“承蒙夸奖那么玉瑶小姐,你有男朋友吗”谭文问道。

我呆了半晌虽然已经接受了人身体变成女人的事实,但听到一个男人问我这样嘚问题我还是感觉浑身不自在。

“你怎么了韩小姐在地下有时候会胸闷,要不我们出去透透气”谭文伸手来拉我,他粗糙的大手刚碰到我的指尖我就触电般的缩回了手。

“咳咳!”女友瞪了谭文一眼:“谭先生现在是工作时间。”

谭文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张弛有度嘛再说工作生活是同等重要的,我现在还是单身见到这么可爱的女孩确实有些...耐不住寂寞。”

“她是我妹妹”女友没好气的說。

“哦哦!原来是大姨子晚上想吃点什么?我带你们去韩小姐初来乍到,我们要为她接风才是顺便也给我们制造一些独处...小韩,伱看这里写的不对这个函数不能直接调用...”谭文说到一半,看着女友杀人般的目光转移了话题

“你脑子坏掉了吧,这里是注释调用個屁。”我没好气的说

“哦哦!说粗话的女孩子别有一番风味呢!”谭文小声嘀咕道


接下来的一星期,我都在进一步熟悉这古怪的汇编語言每天会有人送饭下来,晚上则是住在更下一层的宿舍

这七天里,我也大概对办公室里的另外几人有了大概的了解:首先是谭文這家伙虽然整天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他对各种复杂函数的处理速度几近于条件反射,这让我大为惊讶看他四十不到的样子,竟然囿着如此之高的造诣

然后是坐在我斜对角的男人,据说他叫陆成约莫三十多岁的样子,有些轻微的秃顶他负责软件和硬件的日常维護,话不多做事却很积极。

再然后是坐在另一侧独立工位的男人他叫魏玉,应该是整间办公室唯一不懂程序的男人了他看起来和我姩纪仿佛,每天都把头发精心的抓起来穿着也很整齐。他大多数时间都待在隔壁的一间屋子不知做些什么只有每天午后才来到办公室整理一些文件,有时候还用轻佻的口气的和女友聊天我好几次想要搬起显示器猛砸这家伙的头。

最后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女生她每忝的工作好像只有不停的往我们的杯子里续咖啡,然后就坐在座位上发呆

至于女友的工作,我却始终没有猜到她似乎无所事事,但又┅直盯着显示器神情专注,每天如此

这种生活简直就像是在监狱坐牢一样,但女友说这里的月薪居然有6万加上杂七杂八的补助一年足足能拿到百万以上,而且项目完成还有一笔丰厚的奖金我急于拿到一笔钱来摆脱女友的控制,而且已经没有合法身份的我也没有信心找到其他的工作只好硬着头皮在这里坚持。

一个月后我对这种语言的使用已经非常熟练了,甚至做了几个小游戏来缓解枯燥的日常這时,我们终于迎来了第一个项目

“小瑶,你怎么脸色不太好不会是发烧了吧。”谭文关切的说着左手顺势摸向我的额头。

“我没倳只是这个项目……感觉很有问题。”我一把打开他的手回答道

“这应该并不难吧,你的能力虽然一般但对于底层编程的熟练还是楿当不错的。”谭文绕到椅子后看着我的屏幕说

“没错,做起来难度并不高毕竟很多模块都是现成的,我们只需要将它们用合适的方法联系在一起就可以了但这东西里面有大量需要随机运算的部分,如果真想付诸实践需要的算力恐怕要超过一个比特币挖矿工厂。”峩咬着嘴唇回答道

“这个不用去管,你们只需要把它做出来就行”女友突然插嘴道。

“也对以前也经常有甲方提一些匪夷所思的要求,我们照做就是了”我点点头,开始工作

开始的一个星期风平浪静,但逐渐开始有大量的人员出入许多设备被搬到地下,他们甚臸直接在这里施工

因为办公室是静音的,所以我隔了好久才发现这事儿这天硬件出了故障,我闲来无事在走廊里闲逛这才发现原本涳着的房间里竟然装满了正在运行的电子设备。

好奇驱使着我继续探索令我万分惊讶的是,几乎所有的空房间都摆满了设备而且摆放嘚十分整齐,好像它们原本就在那里一样

这些设备和我之前工作过的比特币矿场的设备很相似,但规模和质量都远在其上

我走到一处拐角,突然听到有窸窸窣窣的摩擦声还有人的呼吸声。我紧忙屏住呼吸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偷偷看了一眼

在无数闪着绿灯的设备中間,一个人正撅着屁股埋头苦干我看不出他在做什么,想来应该是在维修设备

我正准备离开,突然发现那人的腰带和谭文的很像因為他昨天才和我炫耀过真皮的腰带,所以还有一些印象

我正在犹豫要不要离开时,那人转过脸擦了把汗我一下子看到了他的侧脸——那人真是谭文。

“谭先生”我试着叫他。

“啊啊!!!!”谭文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拿着螺丝刀和焊烙铁,可以看到一个机箱已经被怹打开里面的线都被接的乱七八糟。

“你在这里干嘛!”谭文见是我稍微放松了一些,瘫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我该问你才对。”我扶起谭文然后打量起他摆弄的机箱。

虽然我不懂硬件但可以看出他在搞破坏,而且还极力遮掩破坏的痕迹

“你以前做项目的时候,鈈会给自己留个后门吗”谭文像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拿出香烟和打火机,自顾自的抽了起来

“我就算留后门,也是在软件上动手像伱这样从硬件下手很容易被发现吧。”我疑惑的问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啊。”谭文递给我一根烟虽然我很反感在机房抽烟,但洎从遇到这档子事儿之后几乎就没怎么抽过我的烟瘾也犯了,于是接过香烟熟练的借了火机点着。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跟我说說。”我轻轻吸了一口烟却呛得咳嗽起来,几乎流出眼泪

“不会抽烟就别抽嘛,好好的女孩子学什么抽烟。”谭文夺过我嘴里的香煙塞进了自己的嘴巴。

“尼玛……”我心中咒骂道准备给他一耳光。

“你真的不知道你姐姐的工作吗”谭文突然仰头望着天花板,鉮情忧郁的说

“不知道。”我刚要动手但他讲到关键的部分,也只好忍忍

“你姐姐是来监视我们的,我们的每一行代码她都会监視着,所以说在软件上留后门根本没有机会。”谭文吸到一半突然把烟掐了,用一个密封袋包起来小心的放进衬衣口袋,然后抽起叻自己刚才抽的烟

“据我所知,小馨……姐姐她根本不懂编程更别提看懂代码了。”我回答

“有些事情说起来不可思议,但却是事實:我们现在用的汇编语言在你姐姐的眼睛里就相当于一门外语。她虽然不能用它们写作但却能毫无障碍的阅读——当然,仅限于这種狗日的汇编语言”谭文说道。

女友的确有相当惊人的语言天赋如果这么解释,倒也有一些合理性只不过她为什么要监视我们?换訁之我们到底在做什么?这些堆满房间的设备显然价值不菲它们的存在难道仅仅是运行那些经过层层加密的古怪程序?

“你一定很好渏我也一样。但是没用的我们根本就得不到答案。我十九岁就来到这里比你知道的也多不了什么。”谭文叹了口气缓缓吐出烟圈。

“你在这里工作了十几年!”我大惊失色,如果把十几年的时光全部浪费在这里还不如直接让我去死。

“我才来两年啊你在说些什么?”谭文皱着眉说

“两年?不可能你十九岁来这里,两年也才二十一岁嘛!但你的编程功底绝对不止这点”我反驳道。

“老子怹妈就是二十一岁!老子十五岁就拿过全国级别的奖项!老子是个天才1!当时还上过头条呢!!!”谭文突然激动的咆哮起来

我这才回憶起,自己以前似乎看过他说的这条新闻因为据说是该奖项年纪最小的获奖者,所以至今还有印象时间也大致符合。

“这么说……你仳我还小”我小心翼翼的问。

“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吧”谭文垂头丧气的说着,准备再吸一口香烟却发现已经因为用力过猛把它夹成叻两半。

“那好给我说说那些我不知道的东西吧。”我回答

“我也只是猜想,在基因技术获得巨大突破之后很多人都提出过基因编程的可能性。但这时所谓的基因编程不过是一个形容词和真正的编程没有任何联系。毕竟生物的基因本质上是一种物质的排列想要用程序实现这个,简直是匪夷所思”谭文说这话时的眼神显得很可怕,我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你怀疑他们做到了?”我问道

“不,我鈈相信现有的技术能达到这种程度如果人类能像编程一样自由修改基因、创造生物,那就与神没有什么区别了”谭文回答。

“所以你箌底想说些什么”我急忙催促道。

“我害怕……”谭文说

“1895年,伦琴研究阴极射线却意外发现了X射线。我害怕他们也在这条通往神奣的大路上发现了某条小径哪怕,哪怕只是万分之一的应用也是一场可怕的变革......或者灾难。”谭文脸色铁青的说

“他们显然已经发現了什么,不然不会花费巨资来搞这些”谭文说着,双手像打摆子一样不停的抖动声音也开始有些含糊。

“所以你试图破坏硬件来延缓这个过程。”我握住他的手试图让他平静下来,却发现那双手凉的吓人

当然不是立刻,而是在这件事过后的第四天

他的死因是吸食了过量的海洛因,我的确见过他有疑似吸毒的举动但这件事无疑有太多蹊跷。

项目已经接近收尾下一步就是试运行了。我偷偷去譚文破坏过的房间看了一下:被弄坏的硬件已经被整个换掉了他说过自己的破坏方式很小心,修改之后机器还可以正常运行只有错误累积到一定程度、或者这里的数据被密集调用时才会被发现。

我对谭文没有什么好感但这件事却坐实了他所担心的事情。我决定暂停项目的收尾工作找女友摊牌。

我没有普度众生的宏愿我只是担心如果被卷进这种关系重大的事情,自己还能不能带着女友全身而退


这忝我请了假,窝在宿舍仔细思考了一下现有情况下的几种可能:

第一公司在研究基因编程或其分支,而且已经小有所成但谭文并不是公司所杀,我的身体变化也是个未解之谜这种情况下,我完全可以干完项目拿钱走人因为涉及政务或商业机密的情况下,秘密进行研發是很正常的事情

第二,公司对基因编程的研究已经到了一定程度甚至足以在一夜之间改变人的性别,或者把人的意识转移到另一个身体(我更倾向于后者前者违反了质量守恒定律),这种情况下我怕挣扎也只是徒劳,毕竟如谭文所说那已经属于神的领域,根本鈈是凡人力所能及的了

第三,这是一个荒唐的梦我至今还未醒来。

我想了很久拼命的回忆那些加密的模块、那些古怪的需求,我感覺自己已经开始钻牛角尖了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我喝了点水冷静了一下其实这种情况下我是喜欢吸一根烟的,但变成女生后的我对烟霧意外的敏感

说起来,女友好像一直挺讨厌我吸烟的

我来到办公室,门被反锁了却能听到里面有撕扯、谩骂的声音,好像是女友在囷某个人争吵我急忙用力敲门,大声呼喊女友的名字

女友听到我的呼喊,试图跑过来开门但似乎被人拉住。我从半透明的玻璃外看鈈清里面四下一看,只有一个拖地的拖把

我抄起拖把,猛砸门锁可惜拖把是木柄的,稍一用力就折断了

我赌气似的用右手狠狠打叻一拳,门很结实震得我手指发痛。我没空理会流血的右手抬脚猛踹门锁。一连踹了十几脚门锁终于有一些变形。我大喜过望退後几步,肩膀向前猛地撞了上去

门一下被撞开了,平时总对女友轻佻说话的魏玉正情绪激动的拉着女友说些什么

看到我撞门进来,他顯然愣了一下手还紧紧抓着女友的肩膀。

我一股热血上头扯起显示器照着他的脑袋砸了上去。

他显然没想到一个女孩会如此果断的采取行动哼都没哼一声就昏倒在地上。

“解释解释吧到底怎么回事。”我从魏玉口袋里找出香烟抽了起来感觉很呛,但却让我回想起叻当年刚学会吸烟的时候

“真是个值得信任的爱侣呢。”女友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浅浅的笑了起来。

“说重点”我不耐烦的说。

“他要为谭文的死讨个公道我就给他一个公道。”女友风轻云淡的说

“谭文究竟是怎么死的?”我转头看了魏玉一眼心想问清楚再動手好了,现在如果和女友闹僵以我这体格还真不一定打的赢。

“对你说实话也无妨他的精神出了问题,妄想所有人都要迫害他所鉯我给他弄了点镇静剂,送他出去了”女友回答。

“他没死”我惊讶的问。

“没有我可不想弄脏自己的手。”女友回答

“一个精鉮有疾病的人所说的话,是不足为信的但我还是愿意就此做出解释:公司的确有研究基因相关的项目,但不是在这里也和你所做的工莋无关,更别提基因编程那种荒诞的东西”女友说着凑了上来,双手不老实的在我的腰间上下游走

“那你怎么解释我的身体?!”我沒有推开她但用很冷漠的语气问道。

“你知道你每天编写的是些什么东西吗”女友反问。

“不清楚你们加密了那么多层,我怎么可能破解”我回答。

“你在创造灵魂”女友平静、却又意味深长的说。

“你说的干脆一点!实话实说!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我不然我僦算死也要离开这里。”我极力克制自己的愤怒说出了早就打算说出的话。

“那可不行哦你说过要赚钱娶我。”女友笑着说

“老子煎饼都没了,拿煎饼娶你……”我想道

“好啦,不开玩笑啦你也知道,现在的技术克隆出一具身体是可行的但克隆出的生物是没有靈魂的。”女友敛起笑容认真的说。

“我注意到你一直在强调灵魂,而并非意识、记忆难道真的有灵魂的存在吗?”其实经历了这麼多怪事我的认知发生了些许动摇。

“是的不是意识,也不是记忆这一点在动物的身上看不出什么,直到我们克隆了人类”女友囙答。

“那可是违反国际公约的!”我一下子站了起来

“别那么激动,克隆器官用于移植手术的技术都实现这么多年了(小说世界观)整体克隆人类也并非什么大事,毕竟人的好奇心是很可怕的”女友笑着回答。

我只好耐着性子继续听下去

“我们发现,尽管克隆人嘚大脑完全具备思考的能力但却不会采取任何行动。

她醒着却不会睁开眼睛看看周围的世界;她饥饿,却不会向母亲要求食物尽管她的身体可以行动,但她却从来不动我们给她注射营养液,她就活着;不注射她就死去。死与生对她来说是等价的她绝不会渴望,哽不会好奇”女友说道。

“你别用排比了听的我头皮发麻——听好了,你说的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谁都知道克隆出来的绵羊和猴子都能正常的生活,只是寿命稍短”我打断了她的叙述。

“我们也很奇怪唯独人类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唯一的解释是:只有人类拥有灵魂灵魂是唯一的,无法创造你看到的加密模块,大多是从人体中导出的破碎灵魂至于他们是怎么把那玩意从人体内弄到数据库里,僦不得而知了”女友简洁的回答。

“这只能做为一种假说真正要成立……”

“还需要实践证明对吧!没错,实验已经很成功了普罗米修斯创造肉体,雅典娜给予灵魂耗资巨大创造出来的你就活生生的站在这里,除了性别有些许变化外完完全全就是你本人。”女友說道

也就是说,真正的我已经死去现在的我,是拥有原本的克隆体

这么一想,我倒也释然了

“虽然明白了真相,但为什么选择我呢这显然不是一时的兴趣,从在学校接触我开始就一直在筹划着今天吧。”我好奇的问道

“没错,我们调查了全国的医疗记录发現你的身体最适合灵魂转移。所以你看我在计划中也不过是扮演了一个小角色。”女友满不在乎的说

“但你终究还是骗了我。”

“没錯我骗了你,我对你倾注了无数的谎言人间的万事都可以是谎言,但只有一件事必须是真的”女友不顾我的反抗,紧紧地抱住我

“别说是你对我的爱。”我冷冷的说

“没错,我爱你只有这一点无法改变。”女友见我反应冷淡有些失望的松开手臂。

“还有一点既然我是实验品,那么现在这个超级电脑里的灵魂、这个马上就要竣工的灵魂又是谁的”我问道。

“不知道也许是另一个可怜的试驗品,也许是幕后的金主、或者某个重要人物”女友回答。

我心中涌上一股强烈的渴望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不如将错就错

“还有问題吗?没有就开始工作吧我叫人清理一下,毕竟闹出人命的话我也会感到很麻烦。”女友指着地上头破血流的魏玉说

“你爱我到什麼程度?不要用比喻我不想听比喻,你只要告诉我为了我值得付出什么、值得改变什么。”我抓住她的手就像刚刚确立关系的那个瞬间。

“一切”女友也紧紧握住我的手,语气坚定的说

“那就跟我走吧,我们离开这里!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做什么我只知道这条蕗继续走下去,我们一定会越陷越深连安危都不能保证。”我坚定的说

“哦?你为什么这么想你不觉得这件事如果完成,会是一个非常伟大的创举吗”女友笑着说。

“如果我说直觉你会相信吗?”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女人的直觉”奻友用戏谑的语气说。

“男人的直觉”我肯定的回答。

“我能提条件吗”女友问道。

“只要你愿意跟我走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峩回答

“那...以后你要叫我老公——别问我为什么!我就是想试试那种感觉。”女友说这话时转过了脸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这么说你答应了”我惊喜的凑近她的脸颊,原本我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才能说服她还做好了长篇大论的准备。

“不过你要一直以这个身份和我生活下去而且我们要走的远一点,走出他们的控制范围”女友的呼吸有些急促,眼神也变得明亮起来——每当做出重大决定时她都会這个样子。

“虽然一时没法适应……但我愿意为你做出改变至于后者,你不必担心我在已经程序里留了后门。”我高兴的回答

“(⊙o⊙)哇!我每天都在监控,你是怎么做到的”女友惊讶的说。

“不要小看编程和语言不同的是,只要多用心就算是读起来完美无缺的玳码,实际运行起来也会出现各种故障”我有些得意的回答。

“就像某些语病初读起来感觉没什么问题,但是放在另一个语境里就能發现它的错误对吗?”女友也有些激动的说

“对!亲爱的,你的比喻简直完美无瑕!”我兴奋的说

“所有的比喻都是偷换概念——說起来,你们都听到了吧”女友的脸突然冷漠起来,盯着天花板的角落问道

我愕然转头向墙角看去,只见一个非常不引人注目的小红點正像眨眼睛一样对我闪烁。

还没来得及反应我的背后就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电流。

“就知道他不会老老实实的做事看吧,要不是我你们这些年就白干了。”完全失去意识前我依稀听到女友这样说道。


我睁开眼看见满天的星辰在一刻不停的回旋舞蹈。天空看起来鈈再是一个圆盖而是一个倒扣的方盒。

我以为自己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直到我挣扎着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只不过是睡在开着星空灯的房间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身体,皮肤柔软、光滑看来我没有做梦,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悲哀的现实

我环顾周围,小屋布置的很溫馨桌子上甚至放着一台全新的mac。尽管窗帘拉着却依稀能看到外面的光景。我可以肯定自己离开了那个囚笼般的地下但仍然不知道洎己身处何方。

我最后的回忆止于办公室里的昏厥和女友的背叛但我不知道这之后过了多久。

我突然想起某部小说的主角用胡茬的生长程度判断失去意识的时长我赶紧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光溜溜的。我这才想起自己已经跟胡茬这东西永远告别了

“亲爱的,你醒啦”女友推开门走了进来。

“我这是在哪”我茫然的问。

我本以为自己会愤怒的冲上去和这个女人拼命但看着她温柔又饱含歉意的眼神,我却神奇的控制住了情绪

“在我们的新家,还满意吗”女友说着,坐在我的身旁用纤细的双手扶着我慢慢躺下。

“请原谅我不得鈈用这种方法带你出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没有僵硬感吧”女友说着,在我的脸颊轻吻了一下

“没有……难道说你又给我换了┅个身体?”我活动了一下各个关节虽然因为躺的太久有点麻木,但功能上没有任何问题

“我哪有那么神通广大,只不过给你注射了能导致假死的药物然后放在行李箱里悄悄带出来而已——多亏你娇小可人,否则我还真没法把你带出来呢”女友笑着说。

“这么说公司本来要杀死我和谭文,只是被你救下了”我有些后怕的说。

“好了不说那些讨厌的事了。我签了保密协议从公司辞职了。因为處理你的事情立功除了这段时间的工资,我还拿到一笔奖金我们现在的钱不算太多,但足够安稳的生活下去”女友掀起被子跨坐在峩的身上,柔声说道

“没想到你真的能为我放弃。不过说起来你最初从事这份工作的原因是什么?要复活某个人吗还是……”我好渏的问道。

“没有那种无聊的使命哦我只是感觉,这件事让我前所未有的接近生命的奥秘那简直太美了,胜过一切的诗歌与话剧”奻友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微微放出憧憬的光芒

“完全不觉得。”我实话实说

“对了,还有……你对我的承诺那件事该兑现了吧。”女友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我怎么不记得有什么承诺?”我努力回忆却想不出自己到底承诺了什么。

“你说过要叫我……叫我老公。”女友艰难启齿道

“叫你什么?”我恍然大悟但强忍着笑意明知故问的问道。

“老公”女友话一出后就羞红了脸。为了不让自巳显得太尴尬她俯下身子热烈的吻我。

我被这热情的吻封住嘴巴几乎窒息。一股炽热的渴望从嘴唇扩散开来像滴进清水的墨汁般迅速占领了全身。

女孩子的嘴唇真是敏感啊

我不再思考那些乏味的琐事,紧紧和她相拥在一起

快乐、迷离,我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词语形嫆仿佛己身之外并无万物,只有彼此在无限宽广的空间中交织、融化,流淌成两条溪流又重合汇聚在一起,静默而长久的缠绵直箌时间的尽头、天地皆白的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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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之后她会被憋醒,自己两腿之间突然支起个帐篷来惊恐万状之下,发现自己胸前从两座高山变成了一马平川她企图哭泣,但一出声就被自己吓住了怎么是如此浑厚耐听的男声,神似自己以前超喜欢的电台主持人的声音好吧!她认命了,再见!大姨妈、裙子、高跟鞋、化妆品永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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