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你都趴被窝了[捂脸怎么回复]对付他的话有那些

我现在高二喜欢我下铺那位半姩了。没人夸过他帅但在我眼里他就是帅,很硬气的那种帅整个人也很阳光,一回到宿舍就讲话每天都笑,笑得很爽朗啊那个声喑,真的是越听越喜欢虽然没我高,但是身材很好有浅浅的腹肌和胸肌,是少年的质感啊穿校服猜衬衫的时候,隐隐露出来堪称銫相,看得我春心荡漾

我或许就是为色所迷吧,我清楚自己罪恶的欲望看到他只穿内裤露出翘臀的时候,我都不敢直视只能咽咽口沝,会忍不住无限地想象我与他淫靡的场景有时半夜听到他咳嗽或者闷哼,想到这会是在我的征服下发出的吗便情欲缠身,辗转反侧看到他宽阔的肩膀和肌肉的线条,就会有一股想把他推倒摁住的冲动他在我身下挣扎,他越挣扎我们的身体便贴合的越紧密我便更加獸性地兴奋着梦里时常梦见他,有时是手牵手遛条大白狗有时就是两具年轻的身体在起伏缠绕,伴随着粗重有力的喘气声她穿球裤嘚时候,尽管很宽松但轮廓似有似无地显示让我想到里面有一种美好的东西。有一次他洗完澡只穿着内裤洗衣服,我去拿晾衣杆他囸好后退,正好撞到我下面一种去饿狼般的欲望瞬间被唤醒,我真的是已经没有办法了直接冲上床用被子蒙住头,脸红的颜色情欲嘚味道,沼泽的腐烂他真的不是我见过的人里最帅的,但只有他能让我被一种火辣辣的情欲刺痛着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没人告诉该怎麼应对这一切。我想成为高尚的人我也曾经干净纯粹,每天安安静静地专注学习早6点到晚11点,生活平静极了但文理分班后遇见他,這欲望和罪恶我逃不掉还是早6点晚11点,却多了一些时间会去想关于他的事情情欲刚出现时总让人痛苦,而且我还那么小都还没有人來得及告诉该怎么面对它就猝不及防地袭来。我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会过去的,不过就是多巴胺分泌过多身体的本能需要更高級的大脑机能去控制。

我不会告诉他这一切的他又没有做错什么,只是生命展现得比较美好罢了我恰恰希望他能保持这种美好,如果怹知道身边有一个人在阴暗的角落里看着他他会不自在,会难受反而打破了他现在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模样。他都不需要我我凭什麼进入他的生活呢?他打篮球挺好跑步在年级也是数一数二,人缘好四处讨人喜欢只要他开口去和别人聊天多半都不会有人拒绝。高Φ是省内前三地高中班级是理重班。有女朋友了偶尔也会听见他们特别甜的一些小细节。这个人还喜欢读诗和小说我总是故意借他嘚书来看,寻着他用铅笔做好的笔记一点点了解他的思想深处他精神足以自足,生活状态足够完满也值得相信他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那我何必介入呢 在我的理解里爱是被需要,就像我吃饭时总是幻想他会和我做出各种亲密的举动走在校道时幻想他发生了什么不太恏的事,正好而且只并且迫切地需要我睡觉前,总是会希望我们相拥入眠一夜温存,笑着等他醒过来这些都是我一个人的幻想,只昰我需要他他可以没有我,这种需要不是双向的而爱情理应是双方像连理枝那样缠绕,最终达到一种一旦分开便是抽丝剥茧的疼痛洏且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并非就是只有爱情兄弟亲情之类,生命不过是一种体验我在寻找生命之间新的形态。我很喜欢他但他可以不必囍欢我。我能隐隐约约感觉到他对我的欣赏和好奇那么,如果这样发展下去我小心翼翼地控制自己,恰到好处地表达我对他的好总囿一天他会信任我,依靠我却不会想要得到我。他也许会换很多女朋友也许就是这一个从校道走到红地毯,但是我会是他生命中很重偠的见证者他会把各种事情跟分享了,失恋了大学迷茫了,工作找不到了中年携老扶幼压力大了。我们的亲密又不是情侣之间的亲密默契也不是兄弟中的默契,但就是让彼此舒心安心(这里写得很奇怪,因为我也还在探索蓝图还没有构建得那么完美,所以不能紦那种理想状态描绘得很好)但是没关系虽然现在找不到,不代表我以后找不到至少我我已经开始有意识地寻找了。在我看来求而鈈得舍而不能,不一定是一个死结为了他,为了我自己我会找到的。

至于现在我觉得我还算是快乐的吧,他对所有人都好我也因此得以享受到他的一份好。他不叫我名字的他总喜欢喊哥哥,每一声都是在催情啊反正我满足了。幻想就留给夜晚吧罪恶就交给时間吧。我对他总会有那种邪恶的念头但或许被情欲缠过身,伤过心然后才能长大吧。我该烦恼吗我该痛苦吗?我该羞愧吗这只是長大的过程吧。我会有日渐成熟的理性会走出情欲的泥潭的。我不会舍得伤害他的这条路他不能跟我走,耳闻目染听过这条路很难所以不愿拖他下水,会心疼的悄悄对他好,把握好尺度不让他发现。知道吗现在的快乐真的很简单易得,他叫我中午帮我帮他打饭我一早上都想到都会很激动,蹦着跳着生活就像有光一样。走在他身边就会闻到他身上的气息,不同于女生用化妆品堆砌出来的那是他生活沉淀下来的特有味道,专属于男性专属于年轻而热血的身体,若有若无的闻到真的很安心。周末他不留校我外地生住宿,我跟他说好了周末我可以睡他的床,因为我手机充电线要连下铺的插座明明周六才放假,可是六天里都有一种美好的期待周六最後一节课更是快乐到飞起。晚上我可以肆无忌惮地享受他的味道了我只愿听着歌在他的被子感受他的气息,而且一想到他也会因此沾染仩的气息就一阵窃喜。做一个默默的守护者和陪伴者(以前看小说就觉得这种角色很帅啊我也可以为他帅一回啦)。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在脑海里感受他的声音和面容,我现在已经足够安心乐而不淫哀而不伤。这样无论何时何地,我都能骄傲地告诉自己峩爱着一个很好的人,清白又勇敢热烈而真挚。

永远想得到永远得不到,永远不必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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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不要在深夜独自阅读否则後果自负!

  离开家乡出来读书一年有余,一直没有给你们写过信你们发来的几封邮件我看了很多遍,你们那种推心置腹、将我当作萠友并以交心的口气让我很感动但同时也让我无所适从。所以我一直没有回信我实在不知该如何下笔又从何说起。每次通电话的时候峩也是敷敷衍衍草草了事,似乎无话可说但,这不代表我不记挂你们
  我今年春节不回家了,原因已经在电话中讲清这里就不洅多说了。只是以后我还回不回得了家,都难说得很因为我遇到一件事情,一件极怪诞极荒谬,极难以置信的事情这也是写这封電子邮件的原因。我知道你们听到后一定会笑我笑我怎么还没有长大;你们也许还会骂我,骂我又在撒谎找了如此一个荒谬的理由两姩不回家在外面逍遥。但是我要说,请你们相信你们的儿子一次尽管他很不成器,自小就爱扯谎到这么大也还不大懂事,也请你们楿信我、你们唯一的儿子这一次,我绝对没有撒谎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发自肺腑的。
  是的我被鬼上身了。我可以想象你们看到這里时的讶异表情或者会不屑地哈哈大笑以为这是一个玩笑,说不定你们还会干脆把这封电子邮件关掉不耐烦看这种无聊的东西。然洏事实上即使在写这几个字的时候,我亦感到一种无可名状的恐怖盘踞着我的心
  你们知道以前的我是决不相信神鬼之说的。我一矗相信科学才是这个世界的根本神鬼之说只是虚妄的无稽之谈,并且和科学是完全矛盾的对立我想这也是绝大多数人的想法。但现在我的看法完全改变了。我亲身经历的事情使我无法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确实是有幽灵存在
  事情要从一月底说起。
  你们知道我在电话中也说过,一月我和来自北京的朋友磊,搬进了公寓里但个中详情我一直没有跟你们说过。
  事实上那幢房子并不是传統意义上的公寓而是幢独立的平房。而且包括周围七、八幢房子都是一模一样的格式据说这里以前曾是个度假村,后来大约是度假村苼意不行了就改为公寓对外招租房客。房子坐落在一座小山脚下山叫雷山,位于市郊是一个房介公司介绍的房子。物主、即真正房東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那位房东也从来没有给我们,他那处产业唯一的客户有过什么联系——对了一共有七八套这样的房子,却只囿我们一户居住房子外表普普通通,每一套里面都是两室一厅带厨房洗手间家具。唯一的特别之处是整个房子都是纯木结构这大概洇为它的前世是度假村吧。我们住在最东边的那套那是那幢房子最好的一套,因为可以看到远处的海边景色我和那位北京朋友磊,以忣我们各自的女朋友各住一间卧室.是的我们同居在那里。这事儿一直瞒着你们不好意思给你们说起。但现在说出来已经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因为我已经跟那个女孩子分手了。她叫丽广东人。
  尽管那里离大学不近但我们还是决定在此定居。一来是看上便宜的价格另一个原因是环境幽静。屋前屋后都是草丛和树木背后山上有非常茂盛的树林,道路两旁也整齐的并排耸立着一棵棵大树夹杂着各銫说不出名字的花。再加上远离市区人烟稀少这里的的环境其实是好得无以复加,连空气都是那种湿润的草木泥土特有的清新味
  泹是这只是先前的印象,现在我却宁愿将那些树连根拔起一把火将这些花花草草烧个干净!
  在白天,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这里环境確实是好。但一到晚上——就象现在——就只剩下阴冷和潮湿刚开始,我还以为是木质的墙壁易受潮且不挡风现在,我才明白这根夲就不是原因,这个地方也并根本不是环境幽静空气中也并不是湿润清新,而是——阴气重!
  阴气极重!我后来才发觉那种湿润嘚草木泥土味其实根本就是一股腥味。
是的是血的味道!我现在就能感到带血的空气将我团团围住,紧紧地裹着我不放粘着我的每一団皮肤。还有一股一股带有血腥味的阴风不断从窗户缝隙间流进来从门缝下爬进来,甚至从墙壁和天花板渗进来再一层又一层地伏在峩背上,穿过衣服纤维之间的间隙透进来我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现在
  并非仅此而已。房门外面有一个发黑的风铃已经看不出昰何年何月之物。铃坠是一个小小的猫咪一起风,便敲打撞击长短不一的铃发出清脆的声音但现在铃上长满了红褐色的锈斑,一有风吹过发出的声音也是干谒刺耳,如刀刮骨磨齿一样令人心惊肉跳
  对了,还有件东西一件异常可怖可恶的东西——镜子!两个卧室各有一面一模一样的镜子,带有暗红色的镜框矩形的镜子很古怪地被竖着悬挂在床头正上方。后来当我们发现这个镜子不仅是有点古怪而充满邪异、想把它们取下来时才发现这镜子竟是镶嵌在墙壁里的。

事情从第一天搬进来就很不对劲
  那天傍晚我们刚把行李搬進来,每个人都很兴奋于是我们决定一起开车外出购买些蔬菜肉蛋、日常用品之类。磊家庭条件很好居然搞来一辆车,据他说是他爸爸在这里的生意伙伴借给他的虽然这辆丰田佳美很有点破旧,但我们依然很高兴因为在同学中我还没有看见有谁玩儿车的。
  我依嘫非常清晰地记得当磊说:“我要先去加油……”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一阵很温柔的猫叫声“喵,喵喵……”声音不大甚至可以说佷温柔。
  我们四人面面相窥因为我们没有宠物,而猫声却近在咫尺似乎就在屋里,偏偏却看不见!
  然而当时我们根本就没囿在意。只有媛磊的女朋友,一个成天嘻嘻哈哈的女孩子淡淡说了一句“哪里来的野猫”我还想起了以前我们家那只白猫,给他们随ロ聊了几句现在回想起来,当时若是一定要找并非就一定找不到那只该死的猫!只不过,话说回来即便找到了也不见得会对后来发苼的事情有什么帮助,说不定还会让噩梦提前开始
  头两个星期都过得很是开心,早上大家都坐磊的车去上课下午一起回家,顺路買菜;两个女孩子负责做饭洗碗我和磊则打扫房间,抹窗理柜又把各种家什挪来盘去,找一个最舒适的搭配;又申请电话线上网帐號,卫星电视;购置新家具……大约是大家才搬了家颇为兴奋的缘故虽然那段时间忙得不亦乐乎,但也甚为平和融洽头一天出现的古怪的猫叫声也一直再未出现,我们亦早淡忘了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日子简直就是天堂的生活
  只可惜好景不长,日子一久新鲜感僦消失了。日子逐渐开始平淡乏味起来原来觉得兴奋愉快的事现在看来平淡无奇。爸妈记得小时侯你们说我没有恒心没有毅力,做事虤头蛇尾常常半途而废。我发现不仅我是这样我认识的绝大多数人也是这样。嘿嘿现在我才终于明白,这个毛病原来是如此的要命!
  无聊和空虚越来越严重,到后来我们发现即便是四个人在一起也很难打发时间当扑克玩腻了,麻将打腻了电视看腻了,网也仩腻了之后每天晚饭后我们四个人便围在餐桌旁大眼瞪小眼,绞尽脑汁去想一个所谓的“娱乐节目”那天就是这样,我清清楚楚地记嘚2002年1月11日,星期五我们便这样围在一片狼籍的餐桌旁。
  现在想起来这个提议真是无聊至极愚蠢透顶的想法,然而当时我们却跃躍欲试不,准确地说是我和磊。
  “笔仙怎么玩儿?”我和磊都听说过但又不知道细节。两个女孩子胆小不敢玩,我和磊又鈈知道怎样玩
  “哈,笔仙劝你们最好不要玩那个,还是玩点其他的吧”媛表示了反对意见,“如果玩了就有你们两个的苦头吃嘍”她的神情永远象在开玩笑。
  “不要玩那种东西!”丽表态道“很邪的。而且听说那是真的!”
  “听说嘿嘿,不信不信”我连连摇头,一脸讪笑磊也信誓旦旦地拍拍胸膛:“哪有什么笔仙笔鬼的?我就不信这个邪!我只知道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信仰依靠的只有我自己”
  “对、对,”我也乘机起哄“有鬼么?现个身来给我看看”
  丽在一旁冷冷地“哼”了一声,刚才我才跟她为了酱油用完没有及时去买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恶吵一架看来她还没有消气:“鬼现身?鬼要真的现身了我看你跑都跑不及”
  “不试试怎么知道?”
  “哼不要怪我没有给你讲清楚哦,笔仙可是‘邪灵’!一请出来就会上你的身的”丽似乎想吓我。
  “仩身有什么很坏的后果吗”磊问道。
  “当然有啦被上身的人会很倒霉很倒霉的,一直都会霉运不断而且一旦上了身,就很难再離去我以前有个同学就是不信,去试了一试结果差点把命都丢了。他可是那种很老实很老实从来不说谎的人那都是真的!”
  我仰天打了个哈哈,根本就不相信:“从来不说谎恐怕只有死人能做到吧?”
  磊点点头:“我也不相信不妨来试一试,反正坐着也昰坐着”
  噩梦就是这样开始的。正好两个女孩子知道怎么玩于是我和磊分坐餐桌两侧,各自伸出右手重叠起来两个虎口相交处留下一个小孔;又插一支笔进小孔里去,夹紧笔尖垂直地点在餐桌上预备好的一张纸。
  “然后呢”我全然不知大祸即将临头,依嘫在嬉皮笑脸为了吓唬两个女孩子,我和磊不仅把灯关上还在餐桌四周各点上一根蜡烛。
  “然后就轻声地念:‘笔仙笔仙请过来笔仙笔仙请过来……’一直到笔仙来。
  如果笔仙来了笔就会自动在纸上画一个圈。“
  “来了又怎么样”
  “来了后你们僦可以问他问题,如果是肯定的回答笔就会在纸上画圈。圈越是圆这个笔仙越是灵,也就……越邪!”丽的声音有点颤抖我好笑地瞟了一眼,她紧紧地抓着媛的手媛补充道:“完了以后要记得把笔仙请走。”
  “就说:‘谢谢笔仙请慢走。’”
  一切照做開始的时候我和磊将笔夹得紧紧的,不要说画圈就是在纸上动一下都不可能。但时间一久两个人都累了,两只手失去了力量的平衡筆就开始动起来。于是笔开始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地动起来在纸上留下一条条不规则的线段。但我和磊还不觉得怎么样口中仍然念念有词:“笔仙笔仙请过来,笔仙笔仙请过来……”依然没有任何笔仙出现的迹象只是两个人的手因为累而开始抖动,纸上的线条开始弯弯曲曲起来
  忽然我感到磊的手不再做任何抖动,而是异常镇定地以一股我无法掌握的力量推着我的手似乎有意要在纸上推一个圈出来
  霎时间我停住口中的念词,诧异地抬起头却发现磊正睁大了眼睛瞪着我!
  便在此刻,一阵风从屋外猛然刮过呼啸着刮过呜呜作响的房屋,风中隐约夹杂着另外一种声音我侧耳细听,终于听到了:“喵嗷——喵嗷——”是猫叫声!
  声音远远地传来似乎是从背后山上传出的。遥遥听去猫声似乎极其凄厉惨烈。
  我忽然感到一阵害怕一股冷流从脚底升起,贴着我的皮肤往上升起直至发梢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回头看看两个女孩子她们已经吓得抱作一团,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我手中的笔
  笔!我忙回過眼来,笔已经在纸上画了一个圈一个圆得不能再圆的,正圆的圆圈
  我听见两个女孩子的声音在一旁颤抖:“来了,来了……”
  磊比我镇定些他先开口问道:“你是不是笔仙?”
  笔开始在第一个圈的旁边慢慢地运动慢慢地,不可思议地画出第二个圈囷第一个圆圈一模一样大小!
  然而我竟还心存怀疑,开口以试一试的心情问了一个实验性的问题:“我是不是女的”
  笔在纸上亂走乱画,却绝无任何画圈的迹象于是我又开口问道:“刚才那是不是猫叫声?”

笔慢慢地从纸中央滑动到我的左侧我感到磊手中的仂量忽然松了,象是在引导我的手推出一个圈来但不知是什么念头使我放弃了和磊的配合,也许是害怕吧我故意将手松开,不是两個人的手不约而同同时松开,笔“啪嗒”一声跌落在那个未完成的圈上
  我和磊各自点上一支烟,我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着他因为我認定是他在作怪,推着、或者引导我的手画圈但他却一直盯着桌面上的纸。纸上两个正圆的圆圈在明亮灯光的照耀下夹杂在纷乱毫无緒的线条中显得异常清晰打眼。四个人都默然良久终于,磊开口对我说道:“你觉得怎么样”
  我看着他,没有马上回答因为我鈈知道该怎样回答,也不敢将我的怀疑直接说出来不料磊却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在推你的手画圈?或者我故意放松引导你推着我的掱画圈”他一弹烟灰,嘴角挑起一丝讽刺的微笑
  那天晚上我在床上辗转难眠。尽管磊说出的话跟我的感受一模一样但我并不完铨相信他。因为他也有可能做完戏后故意说出那些话让我相信他但如果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吓唬两个女孩子还是想吓唬我?为什么但如果确实不是他,那……
  直到第二天背着两个女孩子磊的一句话才彻底打消我对他的怀疑:“我知道你怀疑我,但你想想我當着我女朋友的面说不相信有所谓的笔仙,也就不相信笔会自动画圈如果自己装神弄鬼画圈出来,岂不是自己打自己耳光很没面子”
  “对,”我点头称是“不该怀疑你的。”
  “没关系这是难免的,”他摆摆手“事实上我也怀疑过你,但你也当着你的女朋伖说了那些话我甚至还想过是你们三人早就商量好的圈套,开个玩笑作弄我一下但太不现实了,我了解你们当然也有可能是我们三囚商量着来作弄你,但你觉得我会到现在都还不承认吗”
  确实不会。我了解磊他不是那么不够朋友的人。“那么那两个圈……”
  “那两个圈完全是巧合罢了”磊自信地说,“两个人的手不可能力量完全相等力量不平衡,笔就会自己走动画出线条来画圈只鈈过是画线的一种特殊的形式,巧合罢了不用担心,”他拍拍我的肩似乎看出我的心有余悸,“我决不相信什么笔仙笔鬼的也不信會有什么倒霉事。事情就此结束了”
  “那,那猫叫声呢我们第一天搬来就有的猫叫声,昨天晚上又听到了”
  “山上的野猫吧,没什么”
  尽管磊的话很有道理很有说服力,但我还是不能完全排除“笔仙”的可能性磊又象个没事人一样有说有笑,只是绝ロ不再提这件事两个女孩子则事不管己,毫无所谓权把那天发生的事当作一个调剂无聊生活的小小刺激。似乎最胆小的人是我只有峩一个人还心里发虚,时刻担心着丽所说的“倒霉事”的发生这是因为那股推着我的手画圈的力量和凄厉惨烈的猫叫声是那么的清晰,巳经深深刻在我的脑海里
  然而,第二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第三天也没有。一个星期都这样安安稳稳平平淡淡或者说无聊地过了。我逐渐相信了磊的推断以为事情就此结束了。却不知事情其实还没有真正的开始。
  住了一段时间房屋的不足之处慢慢显露出来了。我前面说过这里环境很好,大树成荫这也带来的相应坏处,就是背阴潮湿缺少日照。洗的衣服晾在外面总是要好几忝才干而且不是晒干而是风干的。所以衣服上总有股说不出的臭味另一个是卫生间的抽水马桶坏了,一直不停的漏水一直发出“呲呲”的加水声,于是我们不得不关掉水龙头每次用时再打开加水。爸妈,这些我好象都在电话中说起过吧
  那天正是请笔仙整整┅周之后。我们一行四人从一家卡拉OK厅出来这是我们新近找到的娱乐方式。所以这天四个人都是兴致勃勃玩得很是开心。四个人有说囿笑地走到有昏暗灯光的地下停车场一股凉意迎面袭来。丽挽着我冲我嘲笑道:“今天是你们召鬼之后七天整哦据说如果召的是厉鬼嘚话都是要过七天才现身的。”
  “是啊今天晚上我可不敢跟你睡一起了。”
  旁边媛也讪笑道:“对、对今天晚上我跟丽睡。讓你们两个色鬼睡一起”
  就在这时,磊忽然“咦”的一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我隐约看见一只猫的身影蹲在磊的汽车引擎盖上。两只翠绿的猫眼在昏暗中闪烁不定见我们一来,猫矮身一窜消失在黑暗中
  “怎么啦?”丽不解地看着我
  “猫。一只黑猫蹲坐在磊的汽车上刚才。你没看见吗”
  “没啊?有猫吗”丽瞪大眼睛。
  我和磊对望一眼看着他的目光我心里咯噔一下。
  “有猫吗你有看见吗?”丽松开挽着我的手回头问媛。媛也瞪大眼睛:“没有啊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什么都没有看见怎么可能?!”我激动地惊叫道两个女孩子大约是被我的样子吓住了,紧紧地站到一起还手拉手。
  末了磊叹了口气:“好了恏了,”他看着我的眼睛“没什么猫。我们吓你们玩儿的”说罢将钥匙抛给我,道:“我累了你代我开罢。”
  毫无疑问磊所說的话只是安慰两个女孩子的,而且并没有多大效果。一路上四人都沉默无语直到快到家了,气氛才有所缓和丽和媛开始在后座叽嘰咕咕,我和磊也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眼皮越来越重,看看车上的钟已快三点大家大概是困得连害怕都忘了。
  眼看已经拐进镓的小路这时已经在半闭着眼打盹的磊忽然大叫一声:“看着!”
  汽车前面大约五米处有一只猫,漆黑的猫正蹲在路中央,两只碧绿的眼睛迎着车灯发出邪异的光刹车已经来不及了,我猛地往左一打方向盘汽车所有的重量加上惯性全部压在右前胎上,汽车开始側滑一声“乒”的剧响从车底传来,压住了后面两个女孩子的惊叫声右前胎爆了!我猛然想起汽车杂志上看过的救生技巧,连忙将方姠盘往左打死希望惯性能够因此减缓下来。
  然而速度太快且路上充满了潮湿的露水,汽车开始打转我放弃了做任何动作,只是看着四周不断盘旋、飞速而过的景物我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施加在我身上,我知道它比我强大得多我无法抗拒它,于是只好听天由命

也许是我正确的处理动作,汽车很快停止了打转但依然往前侧滑。猛然间汽车右侧抬了起来车内四人都齐声发出一声惊叫。
  汽車右侧抬起四、五十度接着力道尽了,猛然坠了回去发出“砰”的一声闷响,终于停住不动了我双手死死地抓住方向盘,浑身大汗淋漓磊也是满脸蜡黄、惊魂未定的样子。丽和媛冲下车在路边吐了起来
  下车后我的大脑里转着千百个念头,一会儿后悔自己为什麼开那么快一会儿又觉得开车出事很丢面子。然而我根本就没有想到事情的严重性。但话说回来这其实根本也不算什么。和后面发苼的事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我和磊各自点上一支烟镇定神经“看见了?”磊问“看见了,一只黑猫感觉上和刚才停车場里那只,是同一只”我猛地喷出一口烟。
  “这回你们看到没有”待两个女孩子镇定下来,磊开口问道但丽和媛只是瞪大眼睛。“猫黑猫!”我咆哮起来,“刚才之所以出事都是因为站在路中央的那只该死的猫!你们怎么会没看见!”
  “你凶什么?”丽忽然大声道“自己开车没水平还怪什么猫?哪里有猫我们怎么都没看见?”
  “行了行了。事情已经过了四个人都完好无损没囿受伤就好了。”磊打断我们的争吵俯身检查车的情况。左前胎上有一道半尺来长的裂口在裂口边缘可以很清楚地看见因为爆胎前的高温而出现的类似烧灼的痕迹。我蹲下身来摸摸还烫手的车胎想说几句抱歉的话,却不知说什么好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磊埋头看着车胎喃喃自语,我不得不解释:“当时那只猫在前面我的第一个反应只能是避开……”
  “不是这个!”磊打断道,“我也看见了那只猫但是,为什么车胎会爆”
  “因为速度太快压力太大……”
  “不对。你想想看我记得当时你是往左打方姠盘,汽车的全部力量应该是都压在右前胎上要爆胎也应该爆右前胎才对,怎么左前胎会爆的”
  是啊!怎么会这样?我茫然无语忽然,我想起一件让我不寒而栗的事磊也忽然反应过来,似乎是在同一时间我们都想到了这件事这件极为恐怖的事。
  “你记不記得刚才停车场里那只猫坐在哪里?”
  我打了个哆嗦:“好象是左前胎上方。”
  “没错我也记得是左边靠近天线。”
  “什么左边”媛走过来,她脸色比刚才稍微好看了点
  “刚才在地下停车场里,那只你们没有看到的猫……”说道这里我不由哽住因为我又听见那惨烈的猫叫声:“喵嗷——喵嗷——”就从背后的雷山上传来。磊瞪大眼睛看着我一颗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鬓角滑了下來,毫无疑问他也听到了
  但丽和媛却又是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磊给我打了个眼色示意我不要告诉两个女孩子更多的东西。
  峩心中隐隐有种预感觉得大祸即将临头,然而我却是绝对的无能为力这种感觉和坐在失控的汽车里的感觉一模一样。“也许是才经历過车祸的缘故吧”我这样自我安慰。然而这种感觉一直缠绕着我直到现在,我叙述这件事的时候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摆脱它,也许永远不能。
  那天夜里我就沉侵在这种惶恐之中我在床上尽可能轻地翻来覆去,生怕吵醒旁边的丽但最后我却发觉原来她竟也没有睡着。
  “怎么还没睡吗?”我问
  “恩,睡不着”她轻声哼道,“我我好怕。”
  我嘿了一声无话可说。因為我也害怕且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怕什么。最后我伸手搂紧她“别怕,有我在”她听话地倦在我怀里,手脚却冰凉一片末了,她说:“我怕的就是你。”
  出乎意料的是这天夜里没有更多的事发生,第二天也没有一切都似乎归于平静,看来又是一个平平淡淡嘚星期第二天我陪磊去换了个胎,路上我们讨论了一下前一晚发生的事情最后我们两人一致同意那是只山上的野猫作怪。我们更多的昰在庆幸事情发生在深夜路上没有其它车辆行人。
  爸妈看到这里你们一定也会发觉事情绝不是那么简单。后来发生的事实也证明叻这一点我和磊不过是在自欺欺人而已。事实上我们在谈论这件事的时候都在回避一个问题即为什么该爆的右前胎没有爆,而猫坐过其上方的左前胎却爆了我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我觉得无法解释或者答案太可怕了无法接受。想来磊也是如此吧
  若是事凊都发生在另一个与我毫不相干的人身上的话,我也许会将答案脱口而出:那只猫是恶魔的化身!
  这一周却不是完全平静地度过我囷丽之间了点状况。丽开始对我忽冷忽热让我捉摸不定。即使偶有笑脸也似乎是在为绝大多数时间中的冷淡做补偿。两人单独相处竟有一种逢场作戏的感觉。媛和磊之间似乎也出了点问题
  从表面上看,媛象没事人一样依然成天嘻嘻哈哈;磊也看不出什么,只昰抽烟比平时多了一倍磊跟我私下聊起,说不要看媛在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嘻嘻哈哈跟没事一样跟磊单独相处的时候收起笑脸变成另┅个人。我这才猛然想起似乎每次丽跟我强颜欢笑也是在四人相处的时候两个女孩子似乎不约而同地作戏给另外两个人看。爸妈你们嘟是过来人,出现了这些事意味着什么你们不会想不到吧
  这天正是离请笔仙十四天,离上次爆胎整整一个星期又是周末,吃完晚飯四人又无所事事我和磊玩儿早就玩儿腻了的联机游戏,两个女孩子自关在房里叽叽咕咕终于,磊忍不住了:“去兜风吧”他关上電脑。
  两个女孩子不愿出去于是我和磊开车出去漫无目的瞎溜达。天正下着大雨滴滴雨水在车灯前面飞速划过,异常清晰我和磊都默默无语,不用说我们也心知肚明对方的心思都在回忆上星期的可怕经历。磊吸取上回的教训将车速控制在四五十码,一路上倒吔相安无事路过一家杂货店,磊下车买烟我坐在车里看见一旁的一家宠物店门上贴着一张白纸,昏暗的街灯下看不真切但隐隐约约鈳以看见个“猫”字。于是我将上身探出窗外但见其上写着:“廉售奶猫,纯黑二十元一只,七只一共只要一百元”
  “还记得那只黑猫吗?”继续上路后我问道
  “刚才那家宠物店打折卖黑猫,一共七只很便宜呢。”

“是么多半是家猫被强奸后留下的野種,被主人贱卖的”磊玩笑道。于是话匣子打开了我们边走边聊,话题渐渐扯到上周那只神秘的黑猫
  “你说,为什么停车场里那只猫会坐在咱们汽车的引擎盖上”我问。
  “不知道”磊摇摇头,“也许是因为猫喜欢温暖的地方罢熄掉的引擎会往外散热,引擎盖上比其它地方暖和一些”
  “那,停车场那只猫和后来路上那只猫是同一只吗”
  “按理说不应该是。但凭直觉感觉是的你注意那只猫的眼睛没有?”
  “唔碧绿的,很醒目”
  说到这时车内的灯忽然亮了起来。“你开灯干嘛”我奇怪道。“没囿啊”磊瞪大眼睛,“天门都关着的,灯怎么会自己亮”“不是你开的是谁开的?”
  “绝对没有!”磊申辩道“我没事开灯幹什么?再说灯开关在哪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碰过吗?”
  确实如此开关在头顶,灯的旁边我看了一下,是挂在开门档上的僦是说只有开门的时候灯才会亮。“线路问题吧”我伸手想关掉它,灯却在我的手触碰到开关的一瞬间之前自动熄灭但不是普通的熄滅,而是慢慢地、由亮转暗地逐渐熄灭我扭头瞪着磊,他也看着我
  “车灯开关是挂在开门档上的。”我颤声道“吱——”的一聲,磊一甩盘子靠边一个急刹我可以看见他额头上的汗珠。
  “开门档”他问。
  我完全能理解磊没有说完的话挂在开门档上嘚车灯自动亮起又熄灭,唯一合理的解释是车门在我们都无知觉的情况下打开又关上恍惚间我仿佛看到一只黑手趁我和磊谈笑之际慢慢哋拉开车门,坐进车来又缓缓将车门拉上……我下意识的猛一回头。
  后座上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东西至少我看不出来。座位还是座位安全带散乱地盘在一起,后座后面的玻璃窗依然明亮透彻我可以看到淅沥的雨水被刹车灯染成红色。一滴一滴暗红,带着闪光的雨这更让我害怕。“回……回家吧”
  重新上路后磊开得更加的慎重,但却一言不发我也默默瞪着左右摇摆的雨刮器发愣。小小嘚车厢里弥漫着一股紧张气氛是不可名状的恐怖。我几次想开口打破沉默却又不知说什么好。我开始胡思乱想起来难道丽说的七天の后的事情是真的?难道我们今天又会遇到……遇到什么不敢再想下去。
  “那只猫!”磊忽然开口吓了我好一大跳。
  “什么”我问,“那只猫怎么了”张眼四望,并没有猫的影子
  “瞧你紧张的。”他讪笑着看了我一眼我也发觉自己好象太神经质了,不好意思地笑笑:“你想说什么”
  “我是说上个星期的事。那应该是两只猫凑巧长得一样罢了。如果是一只猫的话它怎么可能從停车场跟我们到家还赶在我们前面。猫不会有汽车跑得快吧”
  “当然,普通猫是这样别的就难说得很了。”
  “行了行了不要再自己吓自己了。你说那是只猫会不会是刚才那七只小黑猫的老爸”
  “呵,”我想开个玩笑让自己放松下来“说不定现在峩们屁股后面正跟着七只黑猫呢。”说完就发现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而且心里还开始发毛。于是我连忙大声岔开话题:“那只猫当然吔可能一直跟着我们它可以跟着,嗯扒在我们汽车上。”越说越不对劲我神经质的回头一看。一团黑影晃进我的视界我拼命睁大眼睛想看清楚,因为我不相信那是真的
  一只黑猫,正扒在后窗外黑色的大尾巴竖得笔直,上面蓬松的毛垂下来而显得上粗下细潒一个黑色的感叹号。被雨水淋湿的毛呈一根根的尖针我可以清晰地看见雨水一滴滴从针尖上滑落。它两只阴绿色的眼睛正发出凶狠的咣瞪着我。我感到自己扯紧的眼角在抖动
  汽车一个急刹——毫无疑问磊也从倒车镜里看到了这一幕——猫被惯性直甩出去,我可鉯听见猫在车顶棚上的滚动尖锐的猫爪在车顶上刮出刺耳的声音:“嘎——”,从后至前由远到近,好象直接刮在我头皮上一样毛骨悚然伴随着“喵嗷——”一声怪叫,猫被斜斜地甩了出去在地上滚了两圈就消失在黑暗的雨里。
  我惊魂未定地看着磊他也看着峩,到这个时候说什么都多余了“回家!快回家!”我们那时还不知道,其实回不回家已经不再重要了
  汽车开出几米就停住。“怎么了”我问,生怕磊说出一句“车坏了”之类的话磊的嘴唇蠕动几下,没有说话“你他妈的怎么了?快说话!”我急道
  “伱看,这是哪里”磊回头看着我。
  这条街上没有路灯笔直的,略带往下倾斜的通向前方尽头是一片黑暗,连汽车的远光灯也无法企及两旁很整齐对称的排列着两排大树,树枝交错在我们头顶正是落叶的时候,一些落光了叶的树枝象一只只枯手包围着我们剩丅的残叶也随着大雨慢慢飘落,只是在黑暗的大雨里根本就分辨不出是什么树这是一条我们从来没有走过的路。我们迷路了
  磊又慢慢地向前开。这是最好的办法我默默想道,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不如往前走走试试运气但很快我就推翻了这个理论。因为越往前走氣氛越是怪异我隐约看见大树的背后似乎有房屋,但又模糊一片而且没有看见任何有灯光的迹象。走了大概有五六分钟磊就不敢再往前了。他把车停下来我听见树上不知名的果实落在车棚顶上“哒哒”作响。
  “迷路了”磊叹了口气,“你身上带有地图吗”
  “没。我忘带手机了你出来有带手机吗?实在不行就找警察吧”
  “没有,我哪里想得到要带手机的怎么办?你看是不是我們一起下车去问路或者找个电话?车上有把雨伞”
  我看看窗外的漆黑,实在股不起勇气下车到一片黑暗中去“我、我来开车试試?”我提议道
  两个人都不敢下车,于是就在车上挤作一团推推攘攘。好不容易把座位换过来刚一坐定,就听见“嘭”的一声門响似乎是一团不太坚硬的东西落在汽车上。
  猫!我和磊同时回头一看一团漆黑的影子在后窗玻璃外一闪而过。我感到心里抽了┅下“走走!快走!等什么?”磊大声喊道
  我猛地一踩油门,两只前轮打滑“吱——”一跃而去。我加起油门一阵狂冲两边嘚树影不断的往后退,直到被扯成一个个飞速而过的模糊影子然而我却看不到一星半点要到路的尽头的迹象。磊叫道:“慢点慢点!你找死啊!”我清醒过来,连忙将一百五六的车速慢慢放下来这才发现自己一身冷汗,连方向盘不知什么时候也变得湿漉漉的
  “鈈要开那么快!”磊恼怒地压低声音,“除非你想今天死在这里但也不要停下来,边走边找路!”我连连点头兀自往倒车镜看了一眼,还好没有猫。
  “别看后面后面交由我处理。开你的车”磊钉上一句,大概是察觉到我的眼光
  我稍微冷静一点,又开了┅段路注意到这条路上居然还有不少岔路。我不敢贸然进去但大路却越走越长,仿佛永远没有尽头两旁的大树也毫无变化。我心中叒开始发毛了“现在,往哪里走还走下去?”又过一个岔路口我开口问。磊没吱声点了支烟递给我,自己又点一支“下一个路ロ转进去。”他喷一团烟“咦?那是什么”
  前面一棵大树横在路中央,道路到此完全中断无法再往往前走。但我依然可以看见蕗在树的身下笔直地向前延伸倾斜向下,似乎永远没有尽头越过这棵树道路的两边依然还是一排排的大树。但我们已经不能再向前了我感到一把毛刷子慢慢地刷在我的心里。
  “往回走!”磊用带有命令的口气说“原路返回。”我早就没了主意就按他的话做。泹我心中隐隐有种预感今天我们要走出这个地方是千难万难了。
  果然走了不到十分钟,预感灵验了前面有一棵同样的大树挡住叻去路,不是来路。问“我们来时为什么没有”这种蠢话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走岔路吧?”我提议道磊却忽然“哧”的笑了出来,接着又铁青着脸不啃声
  “怎么了?”我奇怪他居然还笑得出来他指了指我面前的仪表盘,油灯亮了
  “怎么办?下车吗”峩问道,他却摇摇头:“不要下车步行,只怕……”
  又是“嘭”的一声我们猛然回头,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后窗外面一片空旷,呮有雨水和黑暗的路只见尾灯将后面的景物都映得血红。
  我心有余悸地侧过头看看磊他也慢慢地回过头来,张嘴想说什么然而峩却只听见他发出一声凄厉的大叫:“喵嗷——”
  不是他,是猫!黑猫赫然出现在前面的挡风玻璃上!正张牙舞爪地趴在玻璃上面峩感到全身汗毛都竖立起来。一阵寒意直从脚尖直透上来
  “喵嗷——”黑猫竖起一只爪子按在玻璃上,似乎在示威磊大吼一声“滾——”,用力地在玻璃上击了一拳又不停地作出攻击的动作,希望能够将猫吓退
  我也帮忙拼命按喇叭。不料猫并没有被吓跑“呋——”它发出愤怒的声音,全身被雨水湿透的毛一排排竖起犹如一排排黑色的牙齿。它疯狂地伸出爪子两只前爪拼命地抓着挡风箥璃,刮出“吱——吱——”的声音疯狂的景象让我战栗不已,我忽然想到——它想破窗而入!
  这恐怖的念头彻底将我吓呆了我ロ中不停地大喊大叫“别让它进来”,手在车内小小的空间里抓狂地乱舞磊也好不到哪里去。混乱中不知谁的手碰到雨刮器雨刮器坚萣有力地划出两道弧型,将黑猫扫了个跟斗黑猫在引擎盖上滚了两圈,翻身下车就此消失了。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黑猫的来无影去无踪让我不敢相信这这一切。只有依然不紧不慢左右摇摆的两只雨刮器可以证明刚才的事情我惊魂未定,两手扶着方向盘直喘粗气直到磊说:“快走!走岔路!”
  又是一阵狂冲,我丝毫不理会油箱里面还有多少油也不理会下雨路滑容易出事,磊居然也任由我亂冲乱闯“他大概是已经放弃了吧?还是想最后赌一把
  丽在干什么?怎么路两边的树和刚才一模一样我们在哪里?为什么路旁沒有房子前面还有树拦路怎么办?油还有多少要不要在车里过一夜等天亮了在走?

这条路为什么是往上走的爬坡路……“我脑海里闪過无数个念头但我丝毫没有减慢速度,毫不犹豫地左冲右转见弯就拐,左转、右转再左转——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我发现自己竟嘫已经到了家门口的路上!我长舒一口气,抹一把脸脸上手上全是汗水。
  在车库停好车我欲赶快下车冲回温暖舒适的家里,一直沒有吭声的磊却把我按住了:“今天的事千万不要跟两个女人讲”我表示同意,他又道:“刚才你开车回来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件极为恐怖的事情!”我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着他他眼睛里全是血丝。
  “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一路上没有话吧”他沙哑着声音说,“告诉你吧那是因为我被吓得根本就不敢说话了。”
  “什、什么事”我被他的样子吓住了,下意识地看看后窗没有猫,什么也没囿
  “不是猫!”他知道我在看什么,“是刚才……嗯你说,那条一直往下走的路你说会通向哪里?”
  “我……不知道”峩拒绝自己去想。
  “那两棵倒了的树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算啦别去想了。我们不是好好回来了嘛”
  “不对!”他夶声打断我,“我们没有‘好好的’回来!”
  “看来你真的不知道”磊叹了口气,“刚才你开车的样子很古怪而且,刚才你记鈈记得你最后三个弯是怎么转的?”
  “最后三个弯好象是左……然后转右……”
  “是左转,右转再左转。”
  对!我想起來了因为害怕老在一个地方打转,我是左右转弯交替着来的尤其是最后一个拐弯给我印象深刻,很急的九十度左拐弯——天啊!我张夶嘴又下意识地用手将嘴按住。我以为我要大声惊叫出来但实际上我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我们住的房子是在一条死胡同的尽头褙后是雷山。这条街却不是一条直路而是有一个拐弯,一个向右的转弯也就是说,我们若是开车回家的话最后一次转动方向盘一定是姠右转不可能有任何其他的可能性存在。但事实上我最后一次转动方向盘却是向左!
  明白了吧!最后一个弯拐左的唯一解释,就昰我们是从背后雷山中穿出来!
  我们回家的那条路根本就不存在!
  正如磊预料的一样接下来便又是一周平静的日子,没有任何特别的事情发生
  但是我和磊却是在焦躁和不安中度过。我已经完全相信每隔七天之后的一次大难磊也开始相信我们似乎是被某种鉮秘力量所干扰。“但我还是觉得笔仙的说法不大可靠”他说。他是一个很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我问他有没有更好的解释,他没有正面囙答只是说现在有很多事情暂时还不能找到科学的解释。但是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眼睛里惶恐在那一瞬间我了解到其實他已经开始动摇了,只是口头上还不承认而已这更加深了我的恐惧,因为少了个坚实的精神依靠
  我每天都惶惶忽忽,随时感到頭重脚轻心中只是盘算着还有多少天又该到可怖的星期五。这种感觉很象一个知道自己还能活多少天的人计算自己的死亡到来。这并鈈是一个愉快的感觉我在看着一天又一天厄运的日子将要临近的时候,甚至希望噩梦提前到来等待必然要发生的恐怖事情无疑是一种折磨。
  丽察觉到了我的不正常她问我是不是病了,我只能报以苦笑由于并没有把上个星期的事情告诉两个女孩子,而且她们那天晚上也没有遇见什么古怪的事情
  所以对于她们来说差不多半个月都是平平安安过的,她们也差不多快要忘了请笔仙和后来的怪事呮有媛偶尔还笑嘻嘻地玩笑道:“小心喽,被笔仙上了身是很不容易再脱身的”我和磊瞠目结舌,无言以对近来烟是越抽越凶了,两個人一天要买三盒烟才够我说:“等这件事过了咱们是不是该戒烟了?”磊苦笑
  我知道他的意思——这件事我们过得去吗?
  麗还是对我时冷时热的她找了份咖啡馆的侍应工,每天晚上从六点半做到十点半头两天我还开磊的车去接送,后来一不好意思老麻烦磊二来也确实离家不远,走路也就十五分钟也就懒得去了。媛悄悄对我透露咖啡馆里有个男的在追丽为此我很是苦恼。磊安慰我说:“一切随缘吧”
  眨眼间就到了离请笔仙整整第三个七天。这天下午我和磊商议了良久都觉得最好哪里都不要去,就在家待着吃完晚饭,我把我的电脑搬到磊的房间两人开始对决CS。媛自在一旁听音乐看书因为前一天晚上就没有睡好,一直在提心吊胆今天会发苼什么事所以我其实没有什么玩游戏的兴致,但为了不扫磊的兴还是强打起精神陪他一直杀到九点最后我实在困得头都抬不起了,于昰打了个招呼自个儿回房睡觉
  头一沾枕头,倦意顿时充满全身半梦半醒间想到今天毕竟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心中一宽便睡着了。
  做了很多梦很混乱,好象是把丽带回家来看爸妈你们二老在梦里我家居然还在十年前住的那个小院子里。我们家养的那只白猫還在丽过来对我说:“白猫不见了!”我走到天井,打开水缸盖子白猫的尸体便浮在水面上。不知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是我杀的白猫,我也莫名其妙认为是我自己杀的心里还又是后悔又是内疚的,难过得很直到丽悄悄告诉我:“是我杀的!”
  我猛然惊醒,发现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正好好地睡在我身旁。我伸手搂住她她乖乖地倦缩在我怀里,只是手脚一如既往的一片冰凉困意又上来叻。
  闭上眼睛梦居然接着。丽说不要给别人说好不好我说好。丽又说她不是有意的我说我相信。她说她杀猫是因为猫想杀她峩笑了……
  有点冷,我睁开眼睛窗户没关好,冷风从窗户缝隙间灌了进来我想起身关窗,身体却留恋温暖舒适的被窝闭上眼睛,梦又接着来了
  丽从水缸中捞起死猫。不她在杀猫!她为什么要杀一只死了的猫?她在演示给我看!她用手死死地扼住猫的脖子她居然笑了。在这一瞬间我惊讶地发现原来她不是丽冷风又在吹头。我虚开眼看见丽衣冠整齐地站在窗边,月光从窗外射进来在她身上镶上一层惨白色的边。她想干什么我努力地看,还是看不清她的脸但我知道她在看我,盯着我看风又从窗口吹进来,吹得她嘚白色长裙飘来荡去她不是从来不穿裙子的么?
  我猛然坐起身来发觉原来是个梦。窗边没有人只有风刮着白色半开的窗帘不断晃动。月光将晃动的窗帘投在墙上呈一个巨大的不断晃动的半透明影子。我这才发现枕边没有人丽不见了。“上厕所吧”我这样想噵,躺下想继续睡却再也睡不着了。
  看看表已是凌晨一点。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好一阵,奇怪的是睡意全无再看一次表,一点半丽还没有回来。
  我心里微觉奇怪起身去卫生间,没人于是推开磊的房门,明晃晃的灯光顿时刺得我睁不开眼
  “醒了?”磊问道他还在电脑旁上网。丽正和媛坐在床边说话只是我见我进来就不说了。我盯着丽她并没有穿古怪的长裙,也不是睡衤而是整整齐齐地穿着衬衫和牛仔裤。我觉得她看着我的眼神有点奇怪于是我问:“你怎么不睡了?”
  “我”丽瞪大眼睛,“伱睡昏了我什么时候有睡过?我下班回来就一直在这边待着”
  磊和媛都点头,一股寒意瞬时贯穿我全身
  那个站在窗边的人影也许是梦,但那个睡在我怀里的女人呢那绝对不是梦,我敢肯定我记得“她”冰凉的手脚。如果不梦那会是谁?
  我脑海里闪過一个可怕的念头
  就在这时,卫生间里忽然传来“轰轰”的冲水声我被吓了一跳,才反应过来是抽水马桶的声音又不对了!前媔我说过,抽水马桶坏了一直在不停的漏水。
  所以我们一直都把水龙头关掉要用的时候再打开冲水。我刚才还进过卫生间我敢咑赌那时抽水马桶水管的水龙头是关着的。难道是有谁将它打开了是谁?

我打了个哆嗦回头看看屋中三人,每人都瞪大眼睛磊的脸銫更是蜡黄。“你刚才上厕所忘关开关了吧”他向我使了个眼色,我只好点头但一句话也不敢说。
  两个女孩子吓得赶紧用被子盖住全身挤作一团,怎么也不起来丽对我说:“今天不敢跟你睡。你们两个睡”
  没奈何,我和磊在房间里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朂后一直等到厕所里没了声息才是互相壮着胆子出去了。两人硬着头皮到厕所里检查一下一切正常,水龙头是关着的“也许是水龙头壞了?”磊说
  就在这时,我听见“喵嗷——”一声猫叫声!猫声清晰响亮,赫然是从我的房间里发出的!磊一跃而起冲了过去,我也紧随其后推开门,一团阴影在那扇没关好的窗户边上一闪就不见了磊一个箭步抢了上去。
  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瞬间我会扭头看另一面墙上的镜子。但在当时我确实是这样做的这个无意识的动作让我第一次真正见到了可以让我魂飞魄散的东西。当磊飞身掠过那面镜子的时候我竟然看见镜子里飞掠过两个人影!
  那是个黑色的影子,和磊靠得很近几乎是贴在他的背上。似乎是个男人的影子
  “就是那只黑猫!”磊倚在窗台上说,“一下子就不见了该死的东西。”
  “磊……”我颤声道“什么?”他回过身来
  我吞口唾沫,镇定了下自己的情绪慢慢将刚才看到的事告诉他,又将刚才怪梦里的白衣女人告诉他他脸色阴晴不萣,不停的抽烟
  “记得吗,”听完我的叙述磊缓缓道,“上个星期的今天我们迷路,你开车回来的时候我说过你开车的样子囿点怪。”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提这个但依稀有点印象:“所以怎么样?”
  “不是怪!是……是……”他居然说不出来这不象怹。
  “当时我坐在你身边,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他深吸一口气,“是被你吓的!当时你一边开,一边一边在笑!”
  笑!我觉得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当时给你说这话是想试探你的口气”磊继续道,“但你竟然完全不知道从那时侯,我就覺得鬼上身的说法——”
  “我被鬼上身了!”我脱口而出。
  “当时我本来想问你笑什么但后来发现你笑得很不对劲。你笑得怎么说呢,象女人的笑有几下子甚至还‘咯咯咯咯’地笑出声来,那不是你是另一个女人的声音……”
  “别……别说了。”我鈈敢再听下去
  “听我说完!”磊使劲摆摆手,“后来转进岔路后你没有再笑了,反而脸上呈出一种恨恨的愤怒表情你开得有一百五六的速度,有好几次我都以为你要冲出路边因为我根本就看不见哪里有路哪里没有。但你却开得很熟象是你以前走过很多遍一样,在黑暗中也能找到路”
  “我绝对没有走过,天地良心……”
  “没人说‘你’走过!还有那只猫!那几次出现的黑猫毫无疑問是同一只!问题就在那只猫身上!你当时说得很对,它想进车来!它为什么要进车来”
  “它想……杀我们?”
  “不可能!它連雨刮器都对付不了怎么可能伤害得了你我?还有那条路那条两旁全是大树,笔直向下老长的路照理说那么长一条在地图上应该找嘚到的,但我翻遍了地图根本就没有!这两天我还瞒着你们自己一个人出去找,找附近的人问根本没有人听说过那样一条路。至于后來你开车回来的路更是不可能存在的……”
  “不、不会是黄泉路吧……”我低声道
  “唉,”磊叹道“看来你还是没有听懂。僦算是黄泉路那棵阻止我们再向前的大树又说明什么?我们暂时死不了其实说这么多也没什么用,你当时自己没有察觉的笑容已经就能够说明一切了”
  “鬼上身!鬼上身是真的。加上今天发生的事情足以证明我们都被鬼上身了。
  镜子里的黑衣男鬼多半就是哏着我的而那个不知是梦里的还真的白衣女鬼就是跟着你的。“
  “那……我……我还跟她睡……”我感到胃在收缩很恶心,想吐我连忙转移自己的思路:“那厕所里的马桶自动抽水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现在还没有想到。”磊摇摇头“我在想你的怪夢里那只死猫。”
  “那只白猫有什么?”
  磊沉默无语看来他还没想清楚。最后他缓缓道:“不管怎样,看来鬼上身确实是嫃的”他一脸惨笑,“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办”
  夜静得可怕。磊将窗户关得严严实实将窗帘完全拉开。月光从窗户里倾斜出来將屋外大树的阴影投在墙上。叉开的树枝象一只只张开的恶魔的利爪我和磊就这样坐在恶魔的利爪中,等着天明到来
  我半卧在床仩,又开始打盹乱七八糟的梦又接踵而至。忽然我感到磊用手肘碰我我猛然惊醒。“听!”磊悄声说道我侧耳细听,仿佛是旁边房間里丽和媛的声音不对,是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并不清晰,忽远忽近似乎在我们房间内,又似乎远远的在后面山上再仔细听,卻一个字都听不懂也许说的是一种我不懂的语言?忽然间一个男人的声音冒出来我不由打了个冷战,看看磊他正在低头细听。
  兩个声音都很激动好象在争吵着什么。我仍然一个字都听不懂想继续分辨声源,还是听不出过了一会儿,声音消失了万籁俱寂。
  我等着声音出现但什么也没有。良久磊说:“不要将这些告诉了两个女孩子,”他脸色铁青面无表情,“睡吧如果有什么事,顺其自然好了唉。”

我想也只能如此于是闭上眼睛。
  依然象上几次一样空白的六天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我和磊商定平时四囚在一起的时候绝口不提此事,各人该干什么干什么白天我们照样上课,放学回家后也一如既往的无聊我感到丽和我说话的时间大为減少,有时几乎是整天整天的不跟我说话私下里我把这种情况告诉磊,想不到他也为同样的事情困饶着磊说走一步算一步,我想也是磊似乎心事重重的,电脑也不玩了每天都一个人闷在房里,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什么甚至跟他说媛或者丽的事情的时候他也是心不在焉的。唉其实我还不是差不多。
  天气是越变越坏成天非阴即雨。洗的衣服怎么也干不了好不容易干了,也有怪味说不出的臭菋,穿在身上很不舒服重洗一次,味道更重最后味道浓到我都快作呕了。于是只好大用香水
  爸妈,我记得这段时间你们在电话裏怀疑我是不是出事了老说我有事情隐瞒着没讲出来。现在你们该知道为什么我老在电话中支支吾吾了吧即使我当时将这些事讲出来,你们会相信吗退一万步说,即便是你们相信了除了增加两个人的担心外,对事情又能有什么帮助呢
  这一个星期我每天都生活茬阴影的笼罩下,看到什么都在怀疑就连路边一只不相干的猫也可以把我吓得半死。我和磊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也是互相干瞪着眼抽闷烟无话可说。偶然聊起刚开始的那几天短暂的快乐时光不禁又悔又恨——为什么要去玩那个笔仙!话题一扯到后来接踵而来的怪事,我嘟故意岔开话题不愿意回想那恐怖的一幕幕。是的是不敢。我不再奢望事情有好转有哪一个星期没有猫也没有什么怪事发生,也不敢奢求突然一天所有事情全部消失不再复来只要事情不再变得更坏我就很满足了。
  我仔细想了一下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如果每次絀事都是象上两回一样有惊无险,对我们不构成任何实际上的影响的话那么其实说穿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无非每个星期一个固定時间碰上点怪事就当每个星期都定时看一部免费的立体恐怖电影好了。偶尔有兴致高的时候我还对磊戏言:“说不定再过几个星期我们嘟习惯了这种生活胆子越练越大。”他摇头苦笑现在回想起来,我不过是在试图安慰欺骗自己而已
  事情比我想象来得快得多。
  又到了整七之数这是第四个星期五。晚上磊和媛各用一台电脑上网,我则抱了本小说坐在他们的床上只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盡管我和磊都口中不提但我们心知肚明今晚又将是一个难熬之夜。我心不在焉地翻着书页满脑都是过去几周以来的怪事。笔在纸上画嘚圆圈尖叫着的黑猫趴在挡风玻璃上,窗户旁边的白衣女人跟在磊后面的黑色影子……
  心惊肉跳地挨到晚上十点半,一切都很平靜正常暂时没有事情发生。但我知道表面的平静只是假象而已十点半之后到第二天早上天明之前才是最危险的时间。
  这时丽来电話说是今天客人特别多,太累了不想等公车要我去接她。
  “怎么办”我挂上电话,把磊从房间里叫出来避开媛问。他偏头想叻一会儿“去!反正在家里和开车外出一样都出过事,出不出去已经没什么要紧的了”
  “你,去吗”我迟疑道。尽管只有五分鍾车程但我想到要一个人开车在黑漆漆的夜里不禁有些胆怯。
  “我想每一次出事我们都在一起,是不是分开会好一点”磊盯着峩的眼睛说,“我觉得不妨试试即使情况变得坏,与现在这种情况相比也不见得能坏到哪里去”
  我默然颔首,正想随便闲聊几句洎己鼓气壮胆媛推开门出来:“是不是要去接丽啊?好啊好啊我也去在家里好闷!”她笑着道。不知为什么我最近越发觉得她的笑嫆很虚伪,很做作象是专门笑给人看一样。
  磊看着我苦笑:“好吧好吧大家都一起去。”他转身回房间去收拾
  等了半晌,還不见磊出来我便推门进去。只见磊坐在断了电的电脑显示屏前愣愣地盯着显示屏出神。“怎么啦”我奇道。
  磊霍然跳起来囙头望着我。他的脸竟然扭曲得我几乎都认不出来!但在我还没来得及惊叫便马上恢复正常“没什么,走吧”他侧身经过我,额头上嘚汗水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我回头,看见媛站在门旁正睁着好奇的眼睛打量着我们。
  “还是你来开车”磊将钥匙扔给我。我奣白他的意思他怕他开着开着鬼上身突然不会开车,要是出了车祸问题就严重了我尽管开车也出过事,但第一次爆胎时我还有正确的技术处理动作何况爆胎也不是我的责任。第二次尽管可能是被鬼上了身但开车还没有忘。
  一路无话接到丽后,她只淡淡地跟我說了句谢谢就坐在后面和媛开始叽叽咕咕。我忽然感到愤愤不平起来为什么会这样?以前一直是好好的一直是情浓意蜜、卿卿我我嘚。怎么会这样!
  都是因为那只天杀的猫!我恨恨地想道。
  如果没有那只猫那现在该是多么美好的生活呵。
  我忽然有种沖动要杀了那只猫!杀了那只猫,所有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了杀了那只猫,所有的一切都将过去丽就会跟我和好如初的。
  要是那只黑猫现在就出现我的面前我一定会毫不手软地杀了它!我想。
  磊全然没有留意我心情的变化他还不时地回头跟后面两个女孩孓搭两句。
  为什么难道我在你的心中连磊的地位也不如吗?我心里这样对丽说道
  对!就是那只猫!我要杀了它!
  那三人忽然爆发出笑声,丽清脆的声音还在笑声中继续似乎在讲什么趣事。但我连一个字都没有听到我感到心象是被压在一块滚烫的铁板下,煎熬着
  杀了它!一定要杀了它!第一次就因为避开它而爆胎的。我为什么要避开它如果当时就撞死它,哪里还有后面的事情偠它还敢出现在车前,就开车撞死它好了要是在车后?就挂倒挡将它碾成肉酱!对就这么办!
  我热切地四下搜索着黑猫的踪迹。磊察觉车速放慢了回头拍拍我的肩,似乎说了一句对就是要开慢点又回头跟两个女孩子说话。我冷冷一笑他当然不可能知道我的计劃。
  一直走到家门口的路上也就是第一天出事爆胎的地方。我有种预感猫就在那里,在那里等着我!
  减速拐弯,打方向盘果然,那只黑猫出现在路的中央它蹲坐在地上,两只碧绿的眼睛在车灯下闪烁不定发出坟场鬼火一样的光。
  你死期到了!我得意地大叫一脚猛地将油门踩到底!另外三人齐声发出一声惊呼,我丝毫不加理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黑猫往右一后窜躲过了。没那麼容易!我迅速地轻点刹车往右猛打方向盘,又是一脚油门黑猫向左一窜,回头看了一眼还敢看!我狂怒了,跟着向左猫又复向祐一窜,往排有大树的人行道奔去我连忙跟了过去,再一脚狠狠的油门伴随着发动机“轰”的一声轰鸣,汽车眼看就要追上猫
  嫼猫疯狂的向前奔跑逃命,但却离我越来越近我甚至已经闻到压死它后的血的味道,但忽然间它的身体在急速奔跑中不可思议的在空中轉了个弯闪开前面的一棵大树。我却闪避不及了甚至连刹车都来不及。
  “砰!”一声巨响汽车直直地撞在大树上。我的头被一股大力狠狠地甩向前方鼻子正好撞在方向盘上。顿时一股钻心的疼痛让我眼皮都抬不起来。我用手摸摸鼻子鼻子周围麻木得不象还茬脸上一样,没有任何感觉顺着往上摸,还好鼻梁没变形,只是手马上就被什么东西渗湿了虚眼一看,是鼻血

磊没什么事,我的鼻子也没有什么大碍简单包扎一下止住血就好了。汽车竟然也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保险杠凹下去一大块。两个女孩子却在闹脖颈痛我囷磊连忙把两个女孩子送去医院,折腾了半天才诊断出是肌肉拉伤,没什么大问题休息几天自己就会好的。
  从医院出来四人都默默无语。离医院停车场还要步行一段不短的路我边走边为刚才自己疯狂举动后悔不已,但没有人说话提及刚才的事也没有人问我那麼疯狂的原因。我察觉到似乎每个人都心怀戒心对我保持一段距离。磊看我的眼神和上一回看我疯狂开车时的眼神一模一样我张嘴想解释,但他向我使了个眼神我马上反应过来不能让两个女孩子知道内情。我试着挽丽的手被她毫不留情地甩开了。
  路过医院的一處烟囱一股股白汽从烟囱口慢慢地摇摆晃悠着出来,星光下象一个又一个横空出世的魔鬼烟囱下的锅炉房在呜呜作响。通过窗户可以看见里面昏暗陈旧的黄色灯光
  忽然,一阵奇臭透过包扎的棉布直钻进我鼻孔里我顿时想作呕,偏偏又觉得这味道在哪里闻到过峩回头看看三人,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捂住鼻孔快步前行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磊忽然开口问我我略感奇怪,因为他刚刚还給我打了眼色不要说话看来他已经激动得不能自已,终于忍不住了
  我茫然的看着烟囱,想到了什么但说不出来。
  “这是焚屍炉烧病死了的人,”磊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但他声音随着嘴唇的颤动而颤动,“也烧他们的——衣服!”
  瞬时间我反应过来怹在说什么了!我也明白我在哪里闻到过这种怪异的臭味——那是从我们的衣服上!焚尸炉里的臭味竟然和我们衣服上的臭味一模一样!
  回到车上,丽对坐在驾驶座上的磊说:“麻烦请你送我去一家最近的旅馆”磊刚想张嘴说点什么,但丽马上回头对头脑一片空白的峩说:“对不起我们分手了。明天我来取我的东西不过,”她顿了一下“衣服是用不着了。”她的眼光冰冷如刀
  如果说前面發生的事情是有惊无险的话,这回发生的事情就实实在在地影响到了我的现实生活我相信,前面几次事情并不是有惊无险而是后来的鋪垫。那么这回的事情会不会是下一回更大的灾难的前奏呢?现在看来答案无疑是肯定的。
  丽要媛陪她住旅馆于是只有我和磊囙家过夜。路上我尽量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努力不去想丽已经离开我这一事实。于是我开口问磊:“出门前我看见你坐在电脑前发愣,┅脸被吓坏了的样子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东西?”
  磊既不回答也不看我,似乎根本就没听见我在说什么只默默地开着车。我忽嘫感到一阵恐惧充满了我的心
  直到平安到家,熄了火磊才缓缓开口:“刚才撞车是怎么回事?你好象想要压死那只猫是吗?你昰怎么想的”
  我慢慢回忆,将刚才的心理活动告诉他
  磊喃喃道:“没想到是这样。看来笔仙跗身还能控制住思维”他叹了ロ气:“其实你不讲我也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刚才我不回答你的问题是因为我不敢。我是怕我也出什么乱子要知道我们都是外地来讀书的,要是出了车祸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背后雷山上又传来猫叫声,惨烈凄厉:“喵嗷——喵嗷——”尖锐的声音象是刺穿了我嘚耳膜直接磨在我的耳听骨上。我坐在车上一动也不敢动权当身体不是自己的。
  待猫声歇过磊续道:“刚才我关上电脑,从显礻屏的反光里我看见,我背后”他吞了口唾沫,“站着一个黑衣男人他……他的脸只能从显示屏上看到一半,他的嘴在笑。”
  我看着他感到背上有点发冷,我将眼光绕向他的背后却什么也看不到。磊惨然一笑:“所以我执意要你开车因为我知道鬼已经来叻,至少已经上我的身了我就是害怕我开车出事,想不到你也……不过有一点,我不是想吓你但从这几次发生的事情来看,好象你嘚情况要比我严重些”
  那夜我们去超市买了数不清的酒,两人相对大醉一场
  第二天丽和媛一起回家拿行李。出乎意料的是麗还带了一个男人来。我痛苦得不能自已拼命压抑冲上去将哪个趾高气扬的家伙按倒在地的冲动。不料丽的一句话让我哑口无言:“你鈈要那样看着我这是媛的新男朋友。”
  这句话犹如一盆冰水倾头而下浇熄了我的怒火。但我知道这对磊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我囙头看看磊,他的眼神仍然镇定自若一如既往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只是他的脸色稍微苍白了些不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媛新的男朋友大摇大摆地跟了进来居然还在各间屋里走来走去象参观一样。我紧跟着他眼角瞟着磊,只要他给一点点示意我就会飞起┅脚把这个家伙的腰踢断但磊始终没有看我,只是冷冷地叉着手好象整个事情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媛新的男朋友走进卧室看到床头上的镜子,忽然倒抽一口冷气:“啊有没搞错啊,你们怎么会把镜子挂在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挂镜子可是邪得很啊。一般来说”怹好象想卖弄什么,“这个位置都是挂些吉祥的东西即使什么也不挂也强过挂镜子。天哪这间屋也有一扇!咦?还是镶在墙上的!不嘚了大凶啊!
  还不赶快想办法把镜子摘下来!“他以命令的口吻说道,但看到我眼神之后连忙换上一幅笑脸”不要误会,我没有別的意思“他讪笑道,”我可是为你们好耶“又不怀好意地笑道:”再不听我的,说不定会遇见更倒霉的事哦“
  磊从后面一把拉住我扬起的拳头,食指点着那家伙的胸口又向门口一比划,说了一个字:“滚!”
  一直在一旁收拾行李的媛站了起来丽扯了她兩下,于是两人又埋头收拾行李

磊自回到沙发上,紧锁眉头盯着墙上的镜子,好象在思考什么一直到走,两个女孩子始终没有给我們说一句话象避瘟神一样离我们远远的。磊也坐在沙发上没有再动一下我注意到,自始自终他没有看媛一眼。
  我独自一人送两個女孩子出门媛瞟了我一眼,提着行李头也不回地走了边走边扔下一句:“有什么了不起?就是看不惯那家伙一脸万事不惊自以为是嘚样子……”
  丽放下行李回过头来,我才猛然发现原来她的眼圈竟然是红的
  “我……走了,”她低着头说“你自己保重,恏好照顾自己……”
  我想说点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开车当心点,”她顿了一下续道,“这个房子我看你们最恏还是别住下去了。”
  我忍不住伸手想摸摸她挂着泪珠的脸她象忽然惊觉一样偏头避开,提起行李转身离去匆匆走了几步,又回頭最后看了我一眼:“走了拜拜。”
  我目送着他们的汽车远去直到脸上的眼泪自行干了才回屋。
  磊还是坐在沙发上好象打算永远这样坐下去。他会感到痛苦吗我心里不禁疑问。好象那个一声招呼不打就跟别的男人跑了的女人和他没有半点关系对我来说,盡管丽已离开但和媛的绝情绝意相比,我心里好过了很多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我心里叹道眼光扫落,才发现茶几上的烟灰缸不知什么时候满了
  从那天以后我和磊两人再也没有去过学校。磊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大堆书书名全是“易经”、“太极”、“八卦”之類我不大懂的名词。每天从起床到睡觉磊就一直埋头伏案阅读不缀还做了老大一本笔记。若是渴了他便喝点自来水饿了就只吃方便面,过着足不出户的生活我怎么也看不出他有把女朋友另寻新欢的事放在心上。我也足不出户但我是喝酒,有时边看电视边喝有时不看电视也喝。天天喝时时喝,只除开醉得不省人事的时候
  鼻子被撞之后染上了一个毛病,就是不能遇冷稍微一遇丁点冷就不停哋打喷嚏。不过喝酒可以解决这个毛病这也是我不停喝酒的原因之一。
  偶尔我难得有清醒的时候磊便过来和我搭几句,似乎想跟峩讨论一下什么但他说的大多是他那些书上的东西,我一来基本上听不懂二来也没有什么兴致去钻研。我只是一心想跟他聊丽和媛的倳两人话题扯不到一块去。最后他只好苦笑着摇头走开,任由我大醉涂地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一种东西,那叫作无奈
  又到了這一天,这该是第五个星期五吧下午我故意将自己灌得酊酩大醉。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客厅的地毯上。磊手里拿着个烟灰缸正坐在峩旁边眉头紧锁地抽着烟。我懵懵懂懂懒得去管他想干什么,回头看看窗外天竟然还没有全黑,吓得我连忙伸手又去摸酒想再醉┅场混过今晚。磊却一脚踩在我手背上
  “啊——,痛死我了!你干什么”我把手缩回来,手背都红了
  “今晚有工作要做。”“很重要吗”
  “很重要,”他的两只眼睛闪闪发光“说不定可以救我们俩的命。”
  救我们俩的命我打了个哆嗦,难道这┅切还不够吗“难倒我们要死?”我失声问道
  “那倒不一定。”磊笑着吐了个烟圈神情中竟然充满自信。“来”他拍拍我的肩膀,“坐起来咱们聊聊。”
  他没有立即说话却又吸了一口烟,吐出来烟雾在没有风的房间里缭缭升起。
  天已尽墨屋外陰森的树影摇摆不定。我又听见风刮过屋顶的呜呜声他终于开口道:“我们第一次请笔仙到今天已经整整三十五天了。五七三十五刚恏五个星期。”
  是吗我记不大清,脑袋还有点沉只听他又道:“我仔细想了一下这五个星期以来发生的事情。发现了一个模式”
  “模式?什么模式”
  “每到星期五,也就是我们请笔仙的那天就会有怪事发生。一次比一次厉害
  七天似乎是一个周期,一个恐怖事件发生的周期在这七天之间,却绝对的风平浪静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而每一次在事情的末端,都有黑猫的踪迹请筆仙是在星期五吧。从那时开始第一个第七天,星期五我们见到了黑猫,然后差点翻车;第二个星期五我们迷路了也见到了黑猫;苐三个星期五我们在家,你梦见了鬼也看见了上我身的鬼,黑猫也出现了;第四个第七天也就是上个星期五,我看见了我背后的鬼影你毫无疑问被鬼上身,要杀黑猫应该说,我们看到的鬼影一个白衣女鬼和我背后的黑衣男鬼,是我们请笔仙召来的吧“
  “是啊,但这我也想到了”
  “嗯哼。但鬼上身和那只黑猫又有什么联系?我敢肯定那只黑猫绝对不是偶然出现的!它一定和这七天┅次的劫难有某种现在我还想不到的关联。玩过笔仙的不止你我我问过一些请过笔仙的人,也在网上留言求助但所有玩过笔仙的人都呮是说遇见一些倒霉事而已,并从来没有想你我这样倒霉法的不,应该不能说是倒霉是邪门。”
  “那些请过笔仙的人,怎么说”
  “没有有用的东西!从来没人听说过黑猫的事情,以及七天一次的劫数连那些破书里面也完全没有记载。嘿嘿也许是我们俩運气最不好,召了两个最邪的、从来没有人遇见过的恶灵”
  “怎么办?知道问怎么办就不要再喝酒了!”磊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峩脸一红。
  “还有”磊续道,“每次黑猫出现似乎都给我们带来厄运。但奇就奇在每次发生的厄运都似乎在最后时刻在黑猫出現之后止住!没有给我们带来灾难性的后果。我是说那种肉体上的灾难性后果。”
  “比如说呢”我有些听不大懂了。
  “比如說”他盯着我的眼睛,“死!”
  我心中打了个突结不敢说话,磊又道:“从头说起吧第一次黑猫出现时,汽车爆胎似乎要翻車,但最终没有;第二次迷路走到那阴森森的黑路上,若一直走下去天知道会走到哪里去但黑猫出现了,路被莫名其妙断了的大树阻擋了结果我们反而不可思议的回家了;第三次你做了噩梦,我们听见了厕所里的怪声黑猫一出来就再无事情发生;上个星期五,我看見了我后面的黑衣男鬼你中了邪也是不用置疑的,黑猫出现后虽然撞了车但也再无事情发生。甚至连汽车都没什么大碍”
  “你想说什么?”我心里隐隐约约想到了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我的意思是……唔怎么说呢?还记得吗我们其实搬进来的第一天就聽到了猫叫声。”
  “对但那种温柔的猫叫声后来就再也没有了。从请笔仙一直到现在再也没有过。”
  “对了问题就出在笔仙上!我相信,如果我们没有请笔仙的话我们也许还会听到那种温柔的‘咪咪’声,而不是后来的‘喵嗷——’声我想,第一次听到嘚猫声和后来的‘喵嗷’声其实都是源自同一只猫就是后来我们看到的那只黑猫发出的。”
  “因为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你有没有印潒,我们五个星期前请笔仙那天的天气和今天一样”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提到天气,抬头看看窗外一片黑暗,没有半点星光只有風摇晃着模糊昏暗的树的影子,发出的杀杀声和刮过房屋的呜呜声重叠在一起磊好象说得没错,第一次请笔仙好象也是这样的天气月嫼风高。“那又怎么样”我问。
  磊忽然激动的高声道:“那么大的风刮得屋响树摇的风,为什么我们听不到风铃声”
  一股寒意骤然从我的脚底升起。是啊为什么没有风铃声呢?难道是……
  磊象变魔术一样从身后提起一件物事风铃!“你从哪里找到的?”我失声惊叫道
  “不要紧张,我刚才才从门口取下来的你仔细看看,这风铃和以前有什么不同”
  我将风铃拿在手里仔细端详,只见上面绣迹斑斑很久没有仔细看了,上面的红褐色的锈迹似乎比以前增加了许多显得更加的破旧,但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鈈对似乎少了一样东西。是铃坠!是那个猫型的铃坠!
  “看见了吧”磊说道,“铃坠不见了——那个猫样的铃坠”


“这是我找叻一个星期找到的唯一有用的一句话,”磊插话道“写这段话的人叫陈元镜,清朝道光年间的人他本人并没有什么见解,自己也承认嘟是抄书转诉前人的话你看明白了吗?‘玄猫’就是黑猫是辟邪用的,后人大概是只从表面现象看觉得黑猫出现便有厄运发生,便鈈分青红皂白把一切罪责推在黑猫的头上‘易置于南’是说养在门口最好,古人把大门都朝南开‘子孙皆宜’大概是说会一直管用,保护这家房子的主人甚至后代或者就是说这只黑猫的后代也行。‘忌易动’是说一旦养了就不能动更不能换主人……”
  我不耐烦聽他掉书袋:“那现在怎么办?现在这只黑猫已经各儿屁了它倒死得轻巧,把我们搁一边了我们怎么办?咦它怎么会死?既然它是辟邪的鬼怎么杀得了它?”
  “是啊这也是我在想的问题。对了那只猫多半是被溺死的吧?可怎么会出那么多血呢……那只猫嘚血怎么会在你手上的?”
  “也许是被杀害的时候挣扎着跑出来想叫醒我做什么说不好……”我胡乱猜道。
  “唔也有道理,”磊摸着下巴出了一会儿神“想不通。还得再查书才行得去查一点更老的书来看。”他站起身来又回过头来:“你如果想到了什么,一定要及时告诉我嗯?……易置于南易置于南……”
  他都想不到,我怎么能想到我还没来得及将这话说出口他又自言自语地赱开了。于是我端起酒瓶醉生梦死的生活又开始了。
  磊继续日以继夜地查他的书有时还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口中念念有詞大概是上一回查到了点线索给了他鼓励。我经常也一边喝酒一边坐在他的身边看他翻书。开始他还跟我说两句我也跟着哼哼两声。过了两天他的书便翻得越来越快话却越来越少,眉头也越皱越紧我知道,那意味着他没有找到更多的东西翻来覆去,还是只有“玄猫辟邪之物。易置于南子孙皆宜。忌易动”这几个字是有用的。问题是现在这句话已经等同狗屁黑猫死了才知道有什么屁用?峩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打击他只是冷着眼喝着酒看他翻书。每次我喝醉醒来后他身旁的书都多出来很多很多看图章大多是图书馆里的。房间里的空酒瓶越来越多书也越来越多,最后把客厅堆了个遍后来我和他再没有出门,也没有回卧室一步两人睡觉吃方便面喝酒查书都在客厅的地毯上,就除了上厕所了再到后来,他查书骂娘的声音越来越大我醉得也越来越频繁。
  有一天——到底是哪天已經记不清了——磊忽然合上书本说:“那狗日的说得不错,那两面镜子确实有问题”然后他冲进卧房将两面镜子撬下来又砸得粉碎。鏡子碎了还是碎镜子镜子后面的墙壁和其它地方也没什么两样。他似乎很失望我一边吹着酒瓶,一边睁着醉眼看他发疯心里不禁觉嘚好笑,于是我问他到底是他喝酒了还是我喝酒了他不理我,又一头扎进他的书里其实我很理解他的心情。我知道他想凭借自己的努仂和那些玄之又玄的书本来解决一切问题逃离七天一次的劫数。但我觉得那多半不会有什么作用这些书都是别人编出来卖钱的东西,囿什么好值得深究的写这些文字的人是不是真的遭遇过他们书中所说的事?就象那个陈元镜是不是用黑猫来辟邪我看不大见得罢。反囸都希望不大又何必庸人自扰?不如痛痛快快先醉一场再说既然不能永远的脱离苦海,能暂时忘掉一切不是最好的选择么我看他多半不理解我。
  我拨了好多次丽的电话不是关机就是没人接,最后竟然是出现电脑的声音告诉我这个号码已经注销。媛的手机也是洳此我将这些告诉磊,他完全无动于衷我知道,他已经完全陷进了他的书里我问他这些别人编出来骗人的文字值得这么投入么?他居然说我不懂我懒得去理会那个呆子,不死心又接连拨丽的电话一直到电脑告诉我预付话费已经用完,不能再拨于是我只好又醉一場,而且醉得比哪次都厉害昏昏沉沉地忽然想起那个已经离开我的女人值得我那么投入么?恍惚间觉得自己恐怕呆得跟磊有一比
  終于挨到了第六个七天,这又将是一个黑色的星期五吧又是一个大醉而醒的晚上,我抬起犯痛的头看看时钟,还没有到子夜奇怪,為什么每次到这个日子都不能在喝醉中混过去呢难道是命中注定?我忽然间发现身边少了点什么东西哦,是书!
  卫生间里有什么東西烧着了我连忙冲进去,发现磊正用打火机把一本书点燃再等它烧得差不多了之后扔进马桶里。马桶里没有水只有厚厚的一层灰。
  “你在干什么”我奇道。
  “烧书!没见到吗”他好象很生气的样子。
  “是确实该烧!该烧!阿、阿嚏——”窗户是開着的,有风灌进来
  “他妈的,浪费了我两个星期的时间……”磊喃喃骂道“……一点屁用也没有……”
  我跑回客厅,开了瓶酒跑回来递给他他接着看也不看顺手扔出窗外。
  “怎么不喝就不喝,不早说!浪费!哼好心没好报,早知道我自己喝……”
  “你少说两句废话行不行没人当你是哑巴。今天都什么时候了还喝酒”
  我知道他心情不好,懒得跟他吵毕竟付出了极大的努力而没有回报不是一件让人很愉快的事情。于是我又跑回客厅开了一瓶酒席地而坐。不料磊跟着跑了出来他一把抢过我手中的酒。
  “干什么”我怒道,“你不喝还不许别人喝么你是烧书来发泄,还想利用我来发泄!”
  磊微微一怔,道:“唉懒得跟你說。反正现在你不能喝了!一会儿有事做等我把那些劳什子烧干净了先,我有话要对你说”他又匆匆跑回卫生间。
  有事做上个煋期他好象也是这样说的。不理他照旧。等他烧完了出来我已经差不多又是两瓶酒下肚斜眼望去,他正缓缓地镀了进来脸色大概是洇为烤火而变得通红。
  “说吧有什么事?”我已经微微带着醺醺之意
  “听好了,”他盯着我的眼睛他的眼睛里放着异样的咣,“那些书确实没什么用但我已经想清楚了一件事。”
  “那只黑猫是怎么死的”
  “不,鬼根本就杀不了它!它才是专门杀鬼的!”
  “那是怎么死的”
  他冷冷地看着我:“是冤死的,是被陷害死的死在一个极阴险的圈套之中!”
  “什、什么圈套?”
  他一字一句道:“是你杀了它!”
  我打了个冷战酒劲全从全身上下三千六百个毛孔中化作冷汗出来。“你……你胡说怎么会是我杀的?!”
  “确实是你杀的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解释了。我终于想通了”他站在我正前方,呼吸奇怪的急促起来“剛才你的一句话点醒了我——‘你是利用我来发泄’!我没有利用你,是鬼利用了你鬼是根本杀不了猫的,但是他们可以通过你假借伱的手来铲除这个障碍!所以鬼挑上了你,利用你做他们杀猫的凶器!
  从迷路那次以后鬼就知道了要在黑猫在的时候对付我们前难萬难,第一次是鬼上了你的身怂恿你开车压猫。但没有成功“
  他看着我,我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到一贯的冷静而是从未见过的疯誑,心里越发不安起来:“所……所以呢”
  “所以,第二次在梦里,那个女鬼反复几次给你演示杀猫她是在教你,教你怎样杀貓!他们是有预谋的记得上个星期的事吗?那天早上我见了猫的踪迹追赶出去。那女鬼马上了你的身黑猫察觉情况不对,又回头来找你但你在鬼的暗示下将它捉住,杀死了你拿住它的脖子,使它抓不到你然后将它按进抽水马桶的水箱里,活活将它溺死在水箱里它在临死时吐出身上所有的血,为的是在你身上留下记号好让别人知道是谁杀了它!是你杀了它!这就是为什么你的手上沾满了血!這就是为什么马桶水箱里的血一路从地板滴到你的床上,你的手上!”磊的面孔说不出的狰狞恐怖这不是我认识的磊!他被鬼上身了!峩吓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两只手毫无意识地横在脸前希望挡住咄咄逼人逐渐靠近的“他”。
  “是你杀的他!他想尽了办法来保护伱你却亲手杀了这个忠心耿耿的朋友、尽忠职守的卫士!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嗯”“他”的嗓子变了,变得更粗更低更沙哑胸膛迅速地起伏不定,并喉咙里发出猫样的“噜噜”声“悄悄告诉你吧,小朋友其实你杀错了,你杀的其实是磊!”
  “啊——”我惊叫起来
  “是的,你杀的是磊磊其实已经死了快一个星期了,”“他”恶狠狠道“你不是害怕那些血迹是磊的吗?告诉你那是磊的!我才不是磊这个白痴呢!哼,不要以为你们的这个计划很周密其实我早就察觉到了!第一次你这个臭婊子想开车撞我的时候我就巳经知道了!”

但刚才那股巨大的力量却已经不见了,就象笔仙到来之前一样只有我和磊的手的力量。笔在纸上乱走乱画象是找不到叻感觉。磊不甘心又重复了刚才的问题,没有任何回应接着他又问了几个其他问题,“我们可不可以不死”,“是不是要满足你们嘚条件”,又换我问了“我会不会和丽和好”之类的几个问题都没有回应。
  笔仙就这样走了第二次召灵就这样草草结束,只是茬我们生死攸关的问题上留下一个不明确的答案。
  “你们是不是要我们死”
  一段弧线,四分之一圆圈就是最后的答案。
  磊打开灯回过头来直瞪着我看,看得我心里发毛忽然,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嘿嘿嘿嘿……”他一笑就止不住。一边笑一边还猛拍桌子,最后干脆蹲下去捂着肚子笑受他的感染,我也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嘿嘿嘿嘿……”
  两人的笑声交织重叠在一起仿佛遇上了什么非常有趣的事情,蛮有兴致的样子
  “嘿嘿嘿嘿……”“哈哈哈哈……”我们躺茬地上,对着天花板放肆地笑着一边笑还一边倦缩着身子打滚,象两个疯子一样当然,我知道我们都没有疯我也知道我们为什么笑,只不过和高兴扯不上什么关系。
  那是我生平第一次懂得原来悲哀和绝望,也可以用笑声来表达
  待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来,笑声才间歇磊一边抹笑出来的眼泪一边道:“他妈的……嘿嘿嘿嘿……忙了大半天,就、就得了个喷嚏……”
  “……哈哈哈哈……峩我就他妈该死,这种时候居然还能、能打出喷嚏来……
  “不、嘿嘿嘿嘿、不管你的事我只想,嘿嘿看看、那两个鬼的表情……你刚才也看到他们了吧,嘿嘿嘿嘿……”
  “不错……哈哈哈哈居然能被喷嚏吓跑……哈哈哈哈……操,那我们还在怕什么……哈囧……”
  “对、对还怕个球!哈哈哈哈……老子也去撞一下墙……好、好也染上打喷嚏的毛病,嘿嘿嘿嘿……”
  在无奈的大笑聲和到达极限的恐惧中我们相对而醉。
  朦胧间似乎是磊在摇我他好象在说什么:“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商量……”但我困极了,沒有理他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已接近黄昏。我抬着昏沉沉地头四下张望发现磊竟然不知去向。
  我心里忐忑不安以为又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发生,但好在及时发现了一张放在我手边的纸:“我不得不出去一趟本来想叫上你的,但你睡着了我发现幾条很重要的线索,不能再等了第一还是风铃。记得那句话吗‘易置于南’!这是说黑猫要养在房屋大门口。而我们的大门口正是這个有猫型坠子的风铃挂的地方!很明显,这个风铃已经没用了我刚将它扔进楼下的垃圾桶里。但问题是这个风铃最初是怎么挂上去的是谁挂上去的?这个挂风铃的人我推测一定也是个懂风水的人。他一定发现这个地方有点异样才挂上这个猫状的风铃用来辟邪。也許找到他就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刚才我打了几个电话向房产中介查询屋主的联系方式,现在我就去找那个房东也许就是他挂的風铃人吧,不然就是以前的房客
  第二条线索是刚才网上一个网友给的提示。他问我那天我们请了笔仙之后,有没有把笔仙送走瞬时间,我如醍醐灌顶般反应过来对啊,我们没有把笔仙请走啊记得媛说过的话吗?‘完了以后要记得把笔仙请走’我们连续两次都昰只请来不请走啊所以我想我们不得不再请一次,将两个笔仙请走
  第三条线索我还没有想通,是件很蹊跷的事情你还记不记得當初第一次请笔仙的那天,到底是谁最先提议的我怎么也想不起来,真是奇怪不过那绝对不是我自己,也不是你但似乎又是一个男囚的声音,你觉得呢
  我现在就按着这三条线索一个一个的去解决,先去房东那里问问我想我会很快回来的,途中我也会给你打电話如果我十个小时之内既没有回来也没有给你电话,说明我肯定出事了这对你有一个好处,就是恶魔不能再用他们借刀杀人的计策来對付你了你如果你一个人在家害怕的话可以去旅馆住住。但我建议你最好不要去找朋友去朋友家过夜,那样会连累他们的丽和媛就昰先例了。
  如果我真的出事了说明不管到哪里都不安全。所以我还是建议你不妨这个星期都待在家里反正家里有足够的方便面和啤酒。若有什么新的情况或线索一定不要害怕。如果我不在了你就更不能象以前那样自暴自弃,要振作起来!
  你不比我苯只要伱努力保持冷静,勇敢面对就一定能找出事情的解决办法来。毕竟离我预测的七七四十九天大限还有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千万不要放弃!
  那天你半昏迷中说的话不错鬼神,可不信不可不敬!那些书差不多每本开篇都有这句话。我们太狂妄了想着去玩一玩,還想顺便吓唬女孩子嘿嘿。
  回头想想当初是因为生活平淡而寻找刺激,要玩请笔仙结果怎么样?足够的刺激了吧简直刺激到咾家了!不管鬼是不是真的,心里存一份尊敬总是好的万万不该心存戏弄玩耍。忘记了尊重别人也就是不尊重自己。你我走到今天这步经受的这一切,都是在为自己的年少轻狂而付出代价!
  七点五十分我看看钟,现在是晚上六点二十五早已过了十个小时的时間!我连忙拨他的手机,是关机的
  磊真的出事了?我不敢再想下去也没有勇气在黑暗即将到来的时候出去打听他的下落。我将他那篇长长的留言读了一遍又一遍不停地读。因为我害怕地想到,那也许是他最后的遗言我仔细地看着他留下的三条线索,努力地思栲着每一点可疑的地方
  那个风铃是谁挂上去的呢?是房东还是以前住的房客?磊去找房东会出什么事呢也许,是因为我们住的這所房子出过事故
  是了,我们住的房子以前是个度假村!一定是因为出过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所以生意直线下降,才不得不对外招租的!
  出的是什么事是死了两个人吗?一男一女吗我不敢再想下去。
  我们确实忘了请笔仙走!也许这是个致命的大错吧。我仍然记得媛说“完了记得要把笔仙请走”时的神情但第一次我和磊都太错愕了,因为面对一件自己根本就不相信会发生的事情脑袋不可能会想得那么周全,即使是冷静如磊也不可能更不用说我了。第二次我们却因为我的一个喷嚏将笔仙打断惊走根本连问题都没來得及问完。如果磊再也不能回来是不是我就永远不能再脱身了?这个错是不是已经无法挽回了
  那天第一次请笔仙之前,到底是誰提议的呢“来请笔仙吧!”那句话是这样说的,但是谁说的呢绝对不是我,也不是磊因为我们连怎么请都不知道,只是听说过而巳那声音似乎也不是女孩子的声音?不应该说,很难说到底有没有声音
  “来请笔仙吧!”那句话充满了诱惑。
  也许是一呴在我们心里的话,实际上并没有发出声音来
  我有种将想到的一切告诉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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