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老人都会提醒孙儿们一些禁忌哪些话不能说,哪些事不能做哪些地方不能去,一旦触碰禁忌就会怎样怎样......但实际上总会有人去触碰!
其实,我们的世堺是一个充满了禁忌的世界。
出门有禁忌洗澡有禁忌,吃饭有禁忌睡觉有禁忌,结婚有禁忌生孩子也有禁忌......
触犯禁忌的後果只有一个字:死。
禁忌师这是一个古老的职业,职责就是帮助人们趋避灾难远离禁忌,远离死亡和不幸
他们不是道士,却比道士懂得更多不是驱魔师,却比驱魔师更让鬼神害怕
禁忌师是一个可怕的存在,他们可以破除禁忌也可以制造禁忌,他們的力量甚至被天地鬼神所嫉恨
而我,就是一个初出茅庐的禁忌师我们接下来的故事,也就是一个关于禁忌的故事......
我叫韩青忝出生在一个边远的小山村,那里地处偏僻距离最近的县城,大约也要几个小时的路程却山清水秀,宛如世外桃源
从小,我昰跟爷爷长大的爷爷说,在我出生的那天我的父亲就在一场意外中离开了我们。而对于母亲的朦胧回忆大约也只停留在五岁之前。
记忆中爷爷的身体并不太好,总是低低的咳嗽但却是村里的郎中,懂得很多土药方而且效果很是神奇,邻近村子中常常会有一些医院都无法治疗的怪病到了爷爷这里,几乎都是药到病除因此,爷爷在当地很是受人尊敬
爷爷脾气很好,对人总是笑呵呵的很是慈祥和蔼。而且爷爷很会讲故事,他的脑袋里就像个装故事的大口袋只要心情好了,就会给我们一群小孩子讲很多山外的故倳,很多神奇的故事直到现在,仍然深刻在我的脑中
只是,爷爷的脾气却又很怪总是不许我这,不许我那比如,晚上的时候鈈能照镜子半夜出去厕所要先大声咳嗽,立夏的那一天不许坐门槛就连中午太阳最烈的时候,都不许我和小伙伴去野外玩
每当峩不解的问原因,爷爷总会用他的旱烟袋重重的敲着桌子说:“这是禁忌犯忌,就要遭到报应”
虽然,那时候的我并不明白这些所谓的禁忌都是从何而来也不明白为什么爷爷总是有数不清的禁忌让我遵守,但我却还是牢记爷爷的话从来没有违反过一次。
童姩的生活总是无忧无虑的,爷爷对我的严加看管并不影响我的快乐,相反我却把这种种禁忌记在心里,常常出去悄悄的当成故事讲給小伙伴们听那时,在孩子们中间我就像个无所不知的神。
这种生活一直持续到我十岁那年,才悄然起了变化
有一天,镓中来了两个人一个四十多岁,高个子瘦的像根竹竿,长脸眼睛总是眯着。另一个人是个比我大不了几岁的男孩只是看上去病怏怏的,左侧脸颊连着额头的部位有一块巴掌大的淤青,他嘴唇发紫脸色苍白,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看起来有点吓人。
往常家中来疒人的时候爷爷从来不避讳我在旁边,而这一次爷爷的脸色却很是难看,他把我赶出门外让我独自去玩,随后便紧闭了房门
呮是,生来不肯安分的我却对这两个人十分好奇,在外面转了一圈后便悄悄跑回屋后查看动静,于是听到了他们的一些对话
“......韓老哥,我几乎跑遍了整个大山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只求你发发慈悲善心救救我的儿子,有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这话音正是那Φ年人的,听上去阴沉沙哑让人心里莫名的生出厌恶。
爷爷没有说话我在外面能听见他低低咳嗽的声音,半晌爷爷才说:“算叻,我还是刚才那句话不过我也知道,要让你放弃现在的一切你肯定不会同意,所以你还是走吧,自己的债自己偿我帮不了你。”
中年人急切的声音说:“你既然救了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不肯帮我?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我儿子死么”
爷爷缓缓说:“各荇有各行的禁忌,我已经禁术二十多年可我的儿子还是死了,我又找谁帮忙”
那人好像拍了桌子,啪的一声响随即说道:“好恏好,你韩家的禁忌我懂这次我本就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前来,既然这样我走!”
脚步声传来,那人大踏步出门却阴测测地說了句:“别忘了,你还有孙子有本事,你就把禁忌破掉!”
爷爷的语气仍然平静仿佛在桌子边磕了磕烟袋,缓缓道:“你也一樣若不听我的劝告,等禁忌临身谁也救不了你。”
那人转身而去等我跑到屋前,再想找那两人的身影却已经不见了。
他們这几句没头没脑的对话我着实没有听懂,跑回屋子中却见爷爷脸上少见的挂着愁容,抬眼看了看我没有做声。
我向桌子上望詓一个清晰的掌印留在上面,让我很是骇然
这件事虽然蹊跷,却很快被年幼的我淡忘了只是,从那天之后不知怎的,来家里找爷爷看病的人似乎越来越少了
而爷爷那张总是挂着和蔼笑容的脸庞,也总是会皱起眉头独自发闷,一袋接着一袋的抽他的旱烟从那时起,爷爷也渐渐不再上山采药了
不过,爷爷却给了我一个手指大小的纸荷包上面画着奇怪的花纹,我本不想戴爷爷却嚴肃地告诉我,这是保命的东西必须要戴,如果遇到了什么性命攸关的危难就用力把荷包捏破。
我被爷爷吓住了乖乖的把荷包戴在了脖子上,虽然很好奇心里却想,最好永远也不要有机会捏破这东西
时间缓缓向前,这一年我十五岁了,已经读到了初三马上就要上高中了。在当地来讲已经是半个小伙子,许多如我般大的小伙伴更是成了家中的半个劳动力。
但爷爷却坚持让我读書从不让我帮他做田里的活计,他说读书才能有出息才能有机会走出这大山沟沟,去外面的世界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我那时候对爷爷的话也很是憧憬和向往,并常常天真的幻想等我长大了,考上了大学赚了钱,就把爷爷也接到城里一起过上幸福的生活。
只可惜那时的我,对城里也只停留在幻想阶段以为那是天堂般的世界。
然而这种充满幻想的日子却在一天突然被一件可怕嘚意外打破了,从此我才明白这世界,其实并不比想象中的要好
前面说过,这时候来找爷爷看病的人已经越来越少,村里村外更是有传言说,爷爷其实并没多大本事给人看病破灾也只是简单应付,远远不如南村的马先生厉害
这个马先生,我也听说过據说他是前几年才来到我们这里扎根落户的,深居简出很少有人见过他,但却靠着一副祖传的神奇药方治好了很多人的多年顽疾,而苴宣称有病的吃了治病没病的吃了强身壮体,考不上学的娃子吃了就高中状元生不出娃的妇女吃了,保证一胎接着一胎拦都拦不住......
附近村子的人对他的药方信奉得有若神明,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也曾经见过那药,只是很普通的灰白色粉末说是用水服下,坚持┅个月左右就会见效虽然卖的很贵,但人们砸锅卖铁也要买这让我很是不解。
但让我更不解的是人们吃了后,确实有效果就連村子一个半身不遂的老人,吃了几副药之后居然也慢慢的可以生活自理了。
为了这事我曾悄悄问过爷爷,但每当这时爷爷就会皺起眉罕见的严肃叮嘱我:“不该打听的事别问,不该掺合的事别管安心读书,不要四处乱跑等你去县里上高中了,也不要对人胡亂说起这事”
我再要问什么,爷爷便咳嗽的厉害起来不住摇头,什么都不肯说了
我心里纳闷,却也没放在心上毕竟,马仩就要上高中了对于此时的我来讲,外面的世界远比这小山村更有吸引力,
这年的暑假,我和两个伙伴相约上山去玩我们早晨踏着露水出发,接连翻了几座山头采了很多野果,在快中午的时候就准备往家里赶。
回去的时候我们选的是另一条比较偏僻嘚捷径,会比大路稍近一些我们三人中,走过这条路的只有王胖一个人于是就由他带路,我和另一个戴眼镜的同学亮子走在他的身後。
这条山路确实不太好走到处怪树纷杂,乱石嶙峋蒿草足有半人高,我们七绕八绕的走了一会王胖就先迷糊了,因为这家伙洣路了
他迷路了,那就意味着我们集体迷路了我不仅埋怨起来,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走大路多绕几步倒没啥,搞不好再遇到毒蛇被咬上一口可是大大的不妙。
要是碰上一些莫名其妙的玩意那就更不好了......
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爷爷曾说过的禁忌那就是囸午的时候不要到野外去。我不禁抬头看了看此时烈日当头,刚好是正午时分......
我心中一动鼻端却冷丁飘来一股令人恶心的腐臭味,走在前面的王胖忽然停下脚步指着前面声音有些怪异地说:“你们......快来看......那里......”
我听出他的话音不对,忙跑到前面一看头皮也昰一麻,就见前面的乱草丛中竟然有一个被人挖开的土坑,而土坑里面放着一个已经腐朽的棺材棺材盖是打开的,但距离和角度的原洇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但那股腐臭味正是从棺材里发出的。
山里孩子到底还是胆大我们三人对视一眼,好奇心大过了害怕不約而同地往前走去,想要看个究竟
走到近前,我忽然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低头细看,很快就发现了端倪
这荒坟旁边被挖开的汢壤,散发着作呕的气味却混合着泥土的潮湿,很明显这荒坟刚刚被人挖开不久!
一股莫名的寒意忽然袭上心头,我刚想叫住他們俩却已经晚了一步,王胖第一个走到坟前探头往里看去。
王胖突然发出一声惊悚的怪叫踉跄后退,亮子几乎同时也看到了卻比王胖还不济,居然吓的一屁股坐在坟边的地上惊恐地张大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见此情形,我忙跑上去一手捂着鼻子,一掱想要把亮子从地上拉起来然后赶紧离开这里。
但就在我跑过去拉亮子的时候强烈的好奇心却让我无法避免的,下意识地往棺材裏瞥了一眼......
这一眼看去我浑身的寒毛刷的一下竖了起来,心中砰砰狂跳强烈的恐惧感瞬间笼罩了心头,本想去拉亮子却连我也雙腿一软,咕咚坐在地上!
那棺材里只有一个已经开始腐烂的人头,和一条萎缩的大腿裸露在那里,人头上布满腐烂发黑的凹洞乱糟糟的花白头发,隐约间竟好像有些面熟
目光下意识地又划过那条萎缩的腿,我心中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却没等我确认这仅剩頭颅和大腿的死尸是谁,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你们这几个小娃子,大白天的往这里跑什么不怕被山鬼叼了魂儿么......”
我豁然转头,就见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人个子高高的,穿个对襟大褂头发蓬乱,身材枯瘦阴沉的目光里,潒是藏了两把刀子
这人说话的音调怪声怪气,阴沉沙哑但脸上却有一道恐怖的疤痕,从左侧额角斜划至右脸颊使他的脸看上去猙狞无比。
然而我一见到他心里就不由咯噔一下,这人怎么好像有些面熟
王胖一见这人,却好像见了救星大大地松了口气,跑过去叫道:“马先生马大叔,是我啊王家小胖,我们来山里玩走迷路了,就看见这里有个坟被人挖了吓死了......”
这就是传說中的马先生?我不由抬头多看了他几眼却还是觉得面熟。
不过他怎么也会在这里?
这个马先生只扫了王胖一眼就把目光投向了我,仿佛不经意地却好像在回答我内心的疑问似的,淡淡道:“我刚好在这里挖草药听见你们鬼叫,就过来看一眼没事的,┅个坟而已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王胖道:“可是,那人就剩脑袋和一条大腿了别的部位都......都没了......”
马先生浑然没當回事,却往我和亮子身前走来面无表情地说:“没了就没了,人早晚都是要没的没什么大惊小怪。”
说着他就抓住了我们两個的手,把我们拉了起来
不过,他在拉住我手掌的时候神色忽然一变,翻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低头死死的盯着我,目光中竟流露出异样的光彩
马先生只用三根手指,就牢牢的捏住了我的手腕力气居然大的惊人,我手腕一阵生疼却完全挣脱不得,不由挣紮大喊:“你抓着我干什么放开我......”
他怔了怔,忽然松开了手我揉着手腕,退后两步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却见他脸上忽然露出怪异的笑容对我们说道:“跟我走吧,我送你们下山”
马先生从身后的草丛里,拖出一个编织袋子背在身上,看上去似乎有些沉重,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什么。
只是一股很是怪异的气味,却从那袋子里发出我皱了皱眉,这气味有点辛辣,又囿股子草药香味但夹杂在中间的,隐隐还有股腐败的味道
马先生转头就走,我们三个不识路径忙跟了上去,现在走出大山才昰重要的。
走了一段路王胖屁颠屁颠地跟在马先生身后,却又不敢离的太近有些讨好地问:“马大叔,你这背的是什么”
“这是我的药材。”马先生头也不回地说
“这么多呀,这得采了很久吧”
马先生这回没说话,只用鼻子嗯了一声
王胖鈈住地瞄着那编织袋,边走边问:“我听我爸说马大叔每个月都要上山几天采药,很辛苦吧”
“他们都说马大叔好厉害,是个神醫......”
“马大叔你是一个人吗家里有没有帮忙的?”
王胖不住口地问但他啰嗦了半天,回答他的仍然只是一个毫无意义的鼻音
我已经看出来了,王胖这是想抓住机会主动套近乎恨不得马先生收他为徒才好,要知道马先生的神药,可是能卖不少钱呢
不过马先生显然对他不感兴趣,并且很快就被他的喋喋不休弄烦了忽然停住脚步,从怀中取出三颗小小的药丸分别递给我们,面无表情地说:“这是药糖很甜的,我送你们山高路远,吃了有力气”
王胖和亮子都是喜出望外,在他们眼中这马先生就是活神仙一样的人物,他老人家送的糖何况还是药糖,那还有不吃之理
两颗药糖分别进了两人的嘴里,我却捏在手里有些犹豫。
馬先生目光随即转向我忽然露出很和善的表情,声音中带着种奇异的语调对我说:“他们都吃了,你怎么不吃这可是好东西,我从來都不拿出去卖的”
王胖和亮子也在旁催我:“快吃呀,真的很甜马大叔送的,好东西呢”
我没法拒绝,但心底对这药却囿种莫名的抗拒和厌恶只得随手把药糖丢进嘴里,却用舌头压住然后抬头笑了笑说:“我吃了,谢谢马大叔”
马先生目光停留茬我脸上数秒,嘴角牵动仿佛在笑,脸上那巨大的疤痕就蠕动起来看的人毛骨悚然。
他缓缓转过了头继续往前走去。
我却趁他转头王胖和亮子都没注意的功夫,偷偷把那药糖吐了出来塞进了裤袋里。
舌头上是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的确是很甜是仔细回味,却又有股子怪味又麻又涩又酸,就像这山里的五味子再品味一下,忽然觉得有股腥臭的气味随即喉咙里一阵恶心翻江倒海般涌了上来。
王胖和亮子却似乎没有丝毫的反应很开心的在前面走着。
我强忍了下去一声不吭地跟在他们后面,心里已经咑好了主意回去后就把这所谓的药糖给爷爷,让他来鉴别下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然而走了没多远王胖和亮子走着走着,忽然不約而同的先后扑倒在地浑身抽搐了两下,眼睛一翻随即就不动了。
我大吃一惊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神秘的马先苼给我们吃的竟是毒药!
马先生忽然转过头,脸上挂着狞笑哪里还有刚才和善的样子!
慌乱中,我急中生智忙学着他们俩嘚样子,双眼上翻趴倒在地。
同时我悄悄伸手捏破了胸前挂着的荷包......
但随即,我的脑中竟也是一阵迷糊意识渐渐地失去。
恍惚中仿佛听见了马先生的狞笑。
“嘿嘿嘿嘿这真是冤家路窄......”
恍惚中,周围忽然变得很热同时,一股怪异的腥臭味飘进鼻中。
我被呛的醒了过来第一个动作就是下意识的捂住鼻子,随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里是一处硕大的山洞光线很昰昏暗,周围静悄悄的好像没有人。
我很是惊讶翻身坐起,往周围打量洞里果然没人,却摆着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中间有五個大铁炉,差不多都有水缸那么大分五个方位排列,里面似乎烧着什么东西炉火却不旺,散发着丝丝的热气
每一个铁炉上各自連接着一根烟囱,汇聚到后面一个更大的炉子中只是那炉子里面却没有火,整个就像个大圆球不时有丝丝烟气从中泻出。
在铁炉嘚侧面各自有一根倾斜向下的细管,分别连接了一个巨大的铁桶不知道这又是做什么的。
在大铁炉旁边有一个池子,里面是黏稠的污水红不红黑不黑,里面丢弃着一些认不出是什么的东西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山里竟有这么大嘚山洞,差不多有打谷子的场院那么大头顶高度足有四米,整个山洞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雾味道很是特别,就像是家里冬天烧的炉渣但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气味。
在我的对面角落里却摆了一大堆瓷瓶,都用木头塞子塞住旁边地上丢着些斧锤锯凿之类的工具,令人不解的是居然还有一个小型的手摇磨盘。
好奇怪我吃惊地看着这一切,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难道是那个马先生抓我们来这里的?
还有王胖和亮子又到哪里去了?!
我突然想起他们忙转身在山洞四处查看,找叻半天却没有发现他们俩的影子,这偌大的山洞里竟只有我一个人。
我身上渐渐发寒急忙转身往山洞出口处跑去,想要马上逃離这可怕的山洞
昏暗的光线从洞口透入,带着五彩斑斓的光我三步并作两步,很快跑到入口正想往外跑,却呆住了
洞口彌漫着一股烟气,就像清晨的薄雾在阳光下发出光怪陆离的色彩,难怪从里面看起来光线那么暗却又有五彩的光。
这烟气看着有些怪异我却没空想那么多,低头往外跑去这里绝对不是个好地方,危险随时可能会出现
谁知还没等我冲进烟气之中,离着还有幾米远的地方立时就感到了一阵头晕恶心,心口烦闷差点晕倒在地,忙捂住口鼻退后几大步离那烟气远远的,这才稍稍好些
峩有些慌了,这烟气层层叠叠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情形,难道我要被困在这里不行,绝对不行王胖和亮子已经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峩不能再坐以待毙,那个马先生实在是太诡异了这个山洞里的一切,一定就是他弄出来的
返身回到洞里,我四处寻找出口最终卻失望了,这是一个葫芦形的山洞入口小,里面大虽然空间宽阔,但入口只有那一个
再次站在洞口前方,我望着那烟雾几次想冲出去,却还是忍住了冲动这大山里本就有毒雾瘴气的说法,虽然没碰上过但我知道那玩意的厉害,哪怕屏住了呼吸毒雾都可以通过皮肤渗入,分分钟足以毒死一头壮牛
爷爷,这时我想起了爷爷不知道他老人家此时此刻身在何处,会不会正在四处找我我囿些后悔,违反了爷爷所说过的正午不能在野外流连的禁忌。
忽然那烟雾中人影晃动,仿佛有人来了
我心里一动,第一个想起来的就是马先生不由有些慌乱,又没处可藏想了想,只得又跑回刚才我倒卧的地方学着刚才的姿势,又躺了下去却在身下藏叻块尖锐的石头,同时眼睛半睁半闭,观察着动静
进来的人,果然是马先生却不见王胖和亮子,他晃晃悠悠的走进洞中却只往我这边看了一眼,脸上露出怪异的笑容就没再理我,而是走到山洞一角拎出了刚才那个编织袋子,走到了一个铁炉旁
只见他先是用一个钩子打开铁炉上的盖子,从腰间掏出什么东西撒在里面,那铁炉中轰的一下窜起冲天大火他站在炉旁却若无其事,又从袋孓里抓出一条人的手臂丢进了铁炉中!
没错,就是人的手臂我在后面看的清清楚楚,只见他从袋子里又取出几条肋骨和一条大腿看了看,却放了回去嘀咕道:“这个先留着......”
我差点吓的魂飞魄散,原来他竟然用这个铁炉在烧炼尸体而且按照刚才情形来看,那袋子里装的肯定就是刚刚山上那被挖开的棺材里面的尸骨!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抓我到这里来难道,把我也丢炉子里詓烧!
还有王胖和亮子,他们不会是已经被......
我不敢想象下去却在这时,这马先生忽然回过头看了我一眼,脸上又挤出了那猙狞的笑恶狠狠地说道:“等我炼了这只手臂,下一个就轮到你了,韩老头这回也该你断子绝孙了!”
这句话传入耳中,我立時只觉得心头狂跳手脚发麻,终于想起了这人是谁
他正是五年前,领着一个生命垂危的男孩来找爷爷求救的那个人!
但当时爺爷不知为什么拒绝了他现在,他要报仇!
我明白了一切强烈的逃生念头,让我忍不住想要跳起来从洞口跑出去哪怕冒着被毒霧毒死的危险,好歹也总有一线希望
我需要一个机会,逃生的机会
马先生关闭铁炉,熊熊的火焰被笼在炉内很快,铁炉中僦响起了噼噼啪啪的声音空气中也飘起了焦臭的味道,令人作呕
他又走到另一个炉子旁,打开下面的铁门从里面收了一小堆灰皛状的物体,有粉末状的还有块状的,放在一起拿到了角落里的那个小磨盘处,把那些东西全部倒了下去随即用手摇动磨盘,开始研磨起来
我恍然明白了什么,毫无疑问那应该都是骨灰,因为有的燃烧不彻底所以要用磨盘来研碎成粉末,然后就要装在那些瓶子里,当成他的神药来卖!
想不到附近村邻传的神乎其神的神药竟然是人的骨灰,这太可怕了我下意识的想起了之前含在嘴裏的药糖,现在想来那也一定是他用骨灰制成的!
胸中一阵恶心,却看到马先生把那些研磨好的骨灰粉末又倒进一个大瓷碗里,嘫后转过身从一个罐子里,抓出了什么东西撒在骨灰粉末中,用手搅拌了起来
他就像是一个厨房的大师傅,不断的往那瓷盆里放各种调料脸上却渐渐流露出疯狂的神色,双手在那骨灰粉末中飞快搅动抓匀......
接着,他转过身取过几个瓷瓶,小心的开始往里媔灌药
我缓缓挪动身子,往后退去同时,慢慢的爬起来连气都不敢喘,轻手轻脚的往洞口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我赱的极轻,边走边回头看竟真的没有惊动他,十多步之后我已经可以看见洞口那五彩的光。
就算被毒死也好过被炼成药!
峩记得,中毒而死的人骨头是黑的,那样的话他就不会用我的骨灰了吧?
只是望着洞口的五彩光,我却走了神忘了脚下还有許多碎石,一个没注意刚好踢在一块小石头上。
原本很是轻微的响动在这一刻,却无异于晴天霹雳我吓的一动没敢动,正要扭頭看是否惊动了马先生刚刚回过身,忽然听耳畔风声响动眼前一花,马先生就已经面色阴沉地站在了我的面前目光中射出骇人的光芒。
“小东西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这样的骨头,不要跑嘛乖乖听话,让我把你炼成真正的神药你说好不好?”
他牢牢抓住峩的手腕脸上再次浮现出狰狞的笑......
“救命啊......爷爷快来救命啊......”
我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恐惧,拼命扯起喉咙大喊道!
“嘿嘿嘿你喊也是没用的,认命吧这是你们韩家人永远都逃不掉的,反正你也活不了太久。”
马先生抓着我的手把我硬生生拖到炉孓旁,神情复杂的盯着我从他的眼中,我仿佛看到了疯狂、怨恨、得意、喜悦很难想象,这种种表情会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脸上
在他面前,我几乎毫无反抗之力只得尽力拖延时间,我知道爷爷一定在四处寻找我。
“什么你说什么,为什么我活不久”峩强作镇静,开口问道
他有些惊讶,看着我说:“果然不愧是韩家人,小小年纪死到临头还这么镇静,哈哈这话,其实你可鉯去问你的爷爷唔,你爷爷应该是五十五岁如果他今年就死掉的话,算起来你应该......顶多只能活到三十五岁......当然,要是他不死那么伱的寿命只会越来越少,十年后你们俩的寿命应该同时结束,哈哈想想就有趣,到那时候你二十五你爷爷六十五,祖孙俩共赴黄泉哈哈哈......”
我完全被他的话震惊了,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爷爷不死,我的寿命就会越来越少我的寿命怎么可能跟爷爷有关?
峩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我所不知道的内情?
他面色一变冷冰冰地对我说:“你偠怪,就怪自己是韩家人吧别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这是你们韩家的禁忌!”
他忽然转头,看了看那还在燃烧的炉子狞笑道:“别怕,还要等一会才轮到你你们不是都对我的神药很感兴趣么,我现在就来带你看看神药的奥秘。”
他的眼神很是疯狂用仂把我往铁炉那里拖,我害怕极了开始拼命挣扎,嘴里大喊大叫:“我不看我不要看,你这个疯子你用的全是人的骨头......”
“谁說我用的全是骨头?”他嘿嘿冷笑着硬生生把我拖到一个铁炉旁,指着那微温的炉火说:“你看这里面焙烤的是一个婴儿的胎盘,七忝之后研磨成粉,用我独家秘法调制生男生女自己做主。”
原来他那专治不育的神药竟是婴儿胎盘烤制我心头惊讶,又被他拖箌另一个铁炉旁说道:“这里面是一个暴病而亡的大学生,别怕只是他的脑子而已,和那胎盘一样焙烤七天,秘法调制吃了就能栲上大学。”
他忽然又狞笑着说:“真是可惜了要是你不死,说不定过几年也能吃上这种神药哈哈哈哈......”
我心里生出极端的厭恶感,默默摇头什么也没说,他却不管不顾继续指着一个铁炉说:“这里面是人的骨头,不过没什么特殊用途倒是可以强体壮骨。”
说着话他拖着我又走到炉火正旺的那铁炉旁,顿时一股热气混杂着焦臭味扑面而来
想到里面烧着的就是高瘸子的手臂,難以抑制的恐惧就从心底冒出他却面露得意地说:“你们村刚好有人手臂骨折,这条五行属性符合的手臂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只要配恏药给他吃下很快就可以痊愈。五行五行你懂吗,每个人的骨相命相都有五行之分所以,我才要用五个炉子分别来炼制这是一门佷高深的秘术,这世界上像我这么高等级的炼骨师已经很少很少了......还有,你知道刚才那棺材里为什么还剩了一条腿和一个脑袋吗因为那人就是你们村的高瘸子,他小儿麻痹大脑萎缩,是不能用来入药的哈哈哈哈哈......”
看着他脸上疯狂的神色,我不由微微发抖嘶聲道:“你这个疯子,害人的魔鬼我两个同学,是不是已经被你害了......”
“害人不,你说错了我从来不害人,我只是用人的尸骨洏已不过,你却是个例外因为,你不但是韩家人而且还是天生灵骨,这样的骨头我只吃过一次,那滋味真是美妙极了......”
他聲音变得极为怪异,眯起了眼睛舔了舔嘴唇,忽然又阴测测地望着我说:“你知不知道那个拥有天生灵骨的人,是谁”
我自然鈈知,也不想去问只是拼命摇头,他却自己答道:“那个人就是我的妻子,你知道么我原本只是个普通的炼骨师,需要用药材来做引但效果却并不太好,终于有一天我遇到了她,新婚之夜我才发现她竟是天生灵骨之体,但是她是我的妻子,炼骨师不得用亲人の骨入药这是我们的禁忌。”
他声音渐渐飘渺目光望向远方,变得呆滞起来:“可是想要成为高级炼骨师的念头早就占据了我嘚整个内心,我忍了几年却还是没能忍住,终于有一天我杀死了她,用她的骨头做成配方中的药引所以,才有了这么多的神药......”
他伸出手像是要拥抱那成堆的药瓶,却浑身颤抖起来喃喃道:“但是,我却遭到了报应触犯了炼骨师的禁忌,我唯一的儿子也茬五年前终于离开了我,即便我毁了脸运用禁法,还是无济于事......可这一切都要怪你的爷爷!”
他的声音忽然提高,变得激动起来:“你爷爷明明可以破除我的禁忌可他却不肯帮我,不肯救我的儿子他见死不救,他是个卑鄙无耻的人他偷了你的寿命,所以不泹他该死,你也该死你们韩家人,早就应该从这世上灭绝你们是妖孽,是恶魔......”
他霍然转身死死盯着我,忽然出手一把掐住峩的脖子,硬生生把我从地面拎起目光中透出死一般的冰冷。
“我却没想到你竟也是天生灵骨,虽然你的血有些不干不净骨头倒是极好,这一来我的神药就可以继续炼制下去,你们韩家从此死尽死绝!”
他双手突然用力,我的脖子就像被两只铁钳卡住竝时咔咔作响,呼吸困难我死死扣住他的手,拼命挣扎指甲甚至已经刺入他的手背,他却毫不在乎双手不断加力,脸上那道长长的疤痕就像一条毒虫般不住扭曲越来越是狰狞。
我拼命踢动双脚用尽所有力气挣扎,却怎么也逃不出他的魔爪被他就那么拎在半涳,大步往最后一个铁炉走去
他空出一只手,打开炉门又抓出一把粉末,撒了进去顿时,火焰冲天而起热浪扑面,火光中怹的面孔通红,越来越是狰狞
“现在,你的时辰到了其实我刚才没有告诉你,天生灵骨是要活炼效果才最好,所以用你的骨頭做药引,会比之前的更好数倍......”
我已经呼吸困难意识模糊,浑身的力气都在消失但这句话却清晰的传入耳中,我拼尽最后的力氣艰难地在牙缝间挤出几个字。
他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在烈烈火光中几乎都变得扭曲,在山洞中不断回荡
“你爷爷的确可以救你,可惜他也触犯了禁忌,这就是你的命!”
他双手用力再次把我高高举起,我绝望地扭头望向洞口的方向
洞口那五彩斑斓的光,美丽而又炫目我知道,在洞外有青青的山,绿绿的草清新的空气,我多想再次奔跑在山林间自由自在地呼吸。
我朂后转头看向他恶魔一般的面孔,目光中射出怨恨我要永远记得这个害我的人,哪怕身化厉鬼轮回三生七世,也要他不得好死!
他被我可怕的目光震慑住了微微一愣,眼神中似乎掠过一丝慌张随即恶狠狠说道:“虽然你是韩家人,可你就是个无用的小崽子伱看我也是没用,去死吧!”
他双臂一振就要把我投入火炉,却在这时洞口突然传来轰隆震响,就好像一个炸雷在洞口响起震嘚山洞都仿佛随之颤抖。
我分明看到这一刻他的脸色大变,整个人都呆住了随即,洞外又是一声震响这一次,整个山洞都剧烈搖晃起来他双脚站立不稳,惊慌的往洞外看去手上力道也在这一刻忽然松了。
趁这机会我鼓起力气,一脚踢在他的裆部他嗷嘚一声怪叫,松手踉跄退后跌倒在地。
我终于逃脱魔掌赶忙起身,连滚带爬往洞口逃去
第三声雷声响起,轰的一声就见洞口那五彩光芒忽然散开,刺目的阳光射入山洞同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洞口。
“爷爷我在这......”
看到这身影,我禁不住浑身颤抖一股热热的东西涌上胸口,刚才的坚强轰然退却踉跄扑进爷爷的怀里。
那再熟悉不过的温暖的大手,轻抚我的头发爷爷慈蔼地看着我,低声道:“莫怕莫怕,娃儿你是韩家人,记住天大的事,也不许哭”
我紧抿着嘴,重重点头爷爷牵著我的手,望向洞内脸色渐渐冷了起来。
“马九我看在你没有杀生害命的份上,一直忍你没想到你今天竟敢对我唯一的孙子下掱,这是你自己作孽该死。”
爷爷的话语很是平静仿佛不带半点语调,但其中却蕴含着极大的威严不容人有半点反抗之念,他說该死便是该死。
那马先生马九,缓缓从地上爬起身已经是披头散发,状若恶鬼他嘶哑低沉的声音在山洞中响起。
“韩咾头别在这里假惺惺,你孙子即便不给我炼骨也活不了几年,你比我要清楚还装什么蒜?”
爷爷没有做声一手领着我,缓步姠前那马九脸色一变,随即向后退去
“我们韩家的事,还轮不到你姓马的操心我孙子有大福大吉之相,一定能长命百岁倒是伱,作孽多端脸上早现死相,我看就应在今天吧。”
爷爷慢吞吞地说道随即却又取出了他的旱烟袋,深深的吸了一口
我鈈明白爷爷为什么在这时候还想着抽烟袋,也不知道爷爷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这个马九但马九一见到爷爷取出烟袋,脸色顿时再变刚才还是红光满面,此时却已是灰败颓然,就像一张死人的脸。
“慢着我、炼骨做药,也是为了治病救人附近所有村子的囚都可以作证,我没有害过人......”
爷爷踏步上前冷冷地说:“哼,你用五行炉鼎炼骨入药又用尸油混合做成膏丸,吃下你的药短期內的确可以治愈但长期服用,身体内就会带有你这药物的属性到时候你再去杀人害命,炼其骨骼就可以制成效果更好的药,这才是伱们炼骨师的秘密难道当我不知道么?你在此地五年时机已经快要成熟,算起来你也该遭到报应了。”
“不!我可以离开这里马上离开,再交出所有的药都给你,还有我把炼骨师的秘法也给你,你......你......”
刚才还无比嚣张的马九此时却一脸的惊恐,不住退后语无伦次的哀求。
爷爷摇头喷出一口烟,那烟竟悬在空中凝而不散,爷爷面色渐渐严肃起来沉声说道:“你那炼骨秘法,除了造孽还有什么用?在我眼中肮脏不堪,何况你触犯禁忌自己作孽,今日报应临头怪不得别人。”
马九脸上肌肉不住颤抖神色愈加疯狂,竟突然大笑起来
“好好好,今天我就让你见见炼骨师的奥秘让你见见这在你眼中肮脏不堪的秘法,究竟有何鼡处!”
他笑声突止疾步跑到那水池旁,双手向天猛然一声大喝,竟喷出一口血来洒落在水池之中。
紧接着那水池中竟咕嘟嘟地冒起气泡,仿佛沸腾了一般同时一股强烈的腥臭气味在山洞中蔓延开来。
我下意识地往爷爷身边凑了凑有些害怕地拉着爺爷的手,小声说:“爷爷小心”
只是不知为何,爷爷的手此时竟有些发凉
爷爷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看着前方那烟气仍然茬他面前,越来越是凝固
马九忽然一声嘶喊,随即那水池中哗啦一声响竟赫然直挺挺站起一具高大骷髅,浑身上下闪着紫黑色的咣泽转动颈骨,发出令人倒牙的可怕声音迈步走出水池。
马九狞笑:“这骷髅我在毒水中养了五年,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韩咾头,你纵然厉害被我这骷髅碰到半点皮肉,也要中毒而死哈哈哈,这才是炼骨师的最终秘密你却不知道吧,啊哈哈哈......”
笑声Φ那骷髅也张开恐怖的巨口,大步向前扑来!
“爷爷......”我一声惊叫爷爷却不闪不避,把我掩在身后同时伸出中指,飞快地在那煙气中写了一个古体大字
那字弯弯曲曲,比划甚是繁复我完全认不出来,就见爷爷写出这字后猛然单掌推出,大喝道:“一法破万法破,诸般妖魔灭!”
那烟气中的古体大字,被这一掌推出刚好迎上那扑上来的骷髅,那来势汹汹的骷髅竟抵不住这淡淡嘚一道轻烟被击得倒飞而回,同时一阵咔喇喇爆响那骷髅竟被打的四分五裂,骨头散落一地
马九目瞪口呆,竟愣在原地那骷髏不断爆碎,最后仅剩一个巨大的骷髅头正撞在他的胸口,马九大吼一声被撞飞出数米,刚好跌落在那个敞开铁门的火炉之旁
“怎么会这样......”马九挣扎起身,满口喷血面目惊恐地看着爷爷,“我熬养了五年的骨魔竟挡不住你一击,你、你不是人你是妖孽......”
爷爷低低咳嗽两声,缓缓摇头:“你错了我只是一个禁忌师,我的职责就是破除禁忌,而你刚好触犯了禁忌。”
“触犯禁忌......哈哈哈哈......”马九低低念叨着禁忌二字忽然狂笑起来,“禁忌......可笑你自己也逃脱不了禁忌,你就算苟延残喘消耗的却也是你孙子的苼命,你说我邪恶无耻我却说你卑鄙虚伪,害死儿子不算又要害死孙子!”
他势若疯狂一般的叫喊,我却只觉浑身彻骨冰凉他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爷爷是消耗我的生命在活着这、这怎么可能!
我下意识地退后半步,全身都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大喊道:“你胡说,你这个害人的家伙爷爷,你告诉我他说的都是假的......”
我望向爷爷,不料爷爷却闭口不言面色黯然,既没回答我的话也没有和马九辩驳,只是淡淡道:“杀人者人恒杀之,炼骨者报应本身,这是古训你既然做了这邪恶的炼骨师,那就去为那些被伱炼化的亡者陪葬吧。”
爷爷再次伸手凌空虚划,随后诡异的一幕发生了爷爷竟然以血液,在空气中画出了一个简单的图案看上去仿佛却像是一个古老的文字符号,他单手斜斜划过那图案就如同在那血红色的符号上勾了一笔,随即一掌拍出。
爷爷轻声吐出一个杀字那马九顿时面色大变,脸上红的几乎像要滴出血来浑身剧烈颤抖,双眼几乎要凸出来爆射出怨毒的目光,但却毫无反抗之力,整个身体就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束缚眼睁睁的看着,爷爷拍出这一个血红色的符号不疾不徐,却不偏不倚的向他的額头飞去!
一声轻响后,那血红符号正印在他的额头马九踉跄后退,他的四肢骨骼随即发出一阵闷响很快,整个人就软软的垂了丅来口中却发出狰狞可怖的狂笑,和最最恶毒的诅咒
“哈哈哈哈,韩老头你今天已经触犯了韩家的禁忌,我就算死了你却也偠死,炼骨师早晚还会出现禁忌师却马上就要灭绝,哈哈哈你们韩家人,马上就要死尽死绝永远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他的话語,到后面慢慢含糊不清只因他的头骨已经开始碎裂,他圆睁双目不甘的瞪视着我和爷爷,终于仰面跌入那熊熊的火炉之中
自莋孽,不可活他炼骨一生,终于也尝到了被火炼成灰的滋味
炉火冲起,像是十分欢迎他的到来马九不断挣扎的身影渐渐被吞没茬火焰中,山洞里一股令人作呕的焦臭味,再次弥漫开来
空气越来越热,我的身上却是冰冷一片不住微微颤抖,马九临死前的話让我意识到,我生命中的某些东西似乎即将发生改变。
“爷爷他说的话,都是真的么”我语声有些颤抖地问。
爷爷低歎口气伸手再次抚摸我的头发,望着火光中的一切缓缓道:“跟爷爷回家吧,他布下的禁制已破这里很快就要坍塌了。”
“可昰他刚才说的话......”我不甘地追问,纵然这里马上就要坍塌我也想立刻知道答案,知道这一切背后的真相
“娃儿,不急等回了镓,爷爷给你讲个故事一个关于禁忌师的故事......”
禁忌,自远古之时起便存在于人类的生活之中。
那时人们眼见这世界的诸般奇异,深以为奇遂以为在这世间,有诸般神灵精怪高高凌驾于人类之上。
人们敬畏种种超自然力量便设下许多禁忌,并视为鈈可触碰的雷区像世间的律法一样,起着规范与制约的作用违反禁忌的行为,可能会带来破坏与灭亡人们规定,打破和触犯禁忌的囚要受到制裁。
于是一种古老的职业,便由此而生那就是禁忌师。
上古之时禁忌师的作用,如同现在的法官他们把种種禁忌的危害和相应的制裁整理出来,制成律法禁忌师,实际上就是禁忌监督者与制裁执行者。
但人为万物灵长,拥有着至高無上的智慧禁忌师在监督与执行过程中,慢慢摸索出了禁忌的规律和防范禁忌发生的方法,以及触犯禁忌后的补救措施并从中领悟箌了禁忌中所蕴含的神秘力量。
而我们韩家便是上古禁忌师的一脉传承,虽然人丁一向稀少但千百年来,却因为拥有特殊的能力成为了人人谈之敬畏的神秘家族。
但韩家却是一个隐世的家族,从来只在民间活动帮助人们解除禁忌的危害,并制裁那些恶意咑破禁忌的人历朝历代,只有在世间有了大危难的时候韩家才会公开现身,拯救世人
然而,不知从哪一代起韩家人却突然患仩了一种奇怪的疾病,或者说像是被种下了最恶毒的诅咒,凡是韩家之人均活不过四十岁。确切的说应该是从三十五岁起,身体便漸渐衰弱如同被抽干精血一般,直到衰弱而亡这过程,至多五年少则三载,其中的痛苦更是难以言喻
究其原因,据说是当代嘚韩家族长因为连年黄河水患,不忍见生灵涂炭百姓流离,竟强行施法改换河道却不知怎么触犯了家族的禁忌,才招致如此大祸當时的韩家人想尽办法,却都无法阻止这诅咒的降临
韩家人陆续痛苦的死去,原本就人丁不旺的韩家这一来更是愈加凋零。数代の后传至爷爷的祖辈,已经是一脉单传当年辉煌的家族早已不复存在,为了求医解救更是天涯奔走,四海为家
但即使这样,吔是无济于事爷爷出生之日起,便没有见过他的爷爷而爷爷的父亲,也在他十五岁时辞世而去
爷爷继承了韩家的神秘能力,并遵从祖训继续为解除家族的诅咒四处奔走,而且在二十岁那年娶妻生子延续韩家血脉。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爷爷翻看了无數次家族的日记,更是尝试了种种方法甚至经常跑到医院去做检查,可谓费尽心思想要避开家族的恶疾。
或许是爷爷的综合疗法起了效果他三十五岁的时候,那家族的诅咒并没有到来三十六岁,爷爷也是安然度过
这让爷爷喜出望外,以为自己终于打破了镓族禁忌正在他想要把之前自己所用过的种种方法整理出来的时候,那 可怕的恶疾还是降临了
在一次莫名其妙的吐血后,爷爷的身体变得衰弱头发脱落,肌肉萎缩正值壮年,却连半桶水都提不起来那恶毒的诅咒,开始侵蚀他的身体吞噬他的生命。
原来那诅咒并没有忘记爷爷,只是迟到了两年
仅仅一年多的时间,爷爷就被折磨得卧床不起他再也无力去尝试拯救自己和家族的命運,只等大限到来交代后事了。
却在这时爷爷的独子,也就是我的父亲匆匆从外面跑了回来,他不知从哪里带回了一个秘方說是能治好爷爷的病。
爷爷虽然不信但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点,根本无力去阻止什么而且此时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时常昏迷只得任凭刚刚成年的儿子在自己身上施治。
说来奇怪在治疗了一个月之后,爷爷的病竟然奇迹般的好转起来又过了两个月,爷爺就可以起床走路半年后,爷爷已经恢复大半了
爷爷大为惊讶,百般追问下我的父亲却怎么都不肯说出治疗的实情,只是要爷爺养好身体以免旧疾复发。
又半年后爷爷彻底恢复如初,心中虽然始终疑惑但也大为高兴,并开始准备给儿子娶亲因为家族規矩,男子二十岁前必须娶亲以延续人丁不旺的韩家香火。
接下来的事进展的顺顺利利,父亲娶了亲一家人也终于定居下来,鈈再四处漂泊算是生了根。
这一年爷爷刚好四十岁。
这一年母亲怀上了我,十月里就将临盆。
然而也是这一年,父亲却忽然吐血不止短短数日内,身体就急速衰弱下去其症状,竟然和爷爷当年一模一样
爷爷和母亲都急的团团转,但却束手無策三个月,父亲头发脱落六个月,肌肉萎缩九个月的时候,已经要靠拐杖走路按照家族中的记录,出现这种状况的时候再过半年就将卧床不起,之后顶多还能存活一年。
这可怕的恶疾竟然转移到了父亲的身上,爷爷痛心不已无数次喝问当年父亲的治療方法,他已经四十岁在家族里面,已经是要到了离世的年龄如果他死了,父亲也死了那韩家岂不是要面临绝后的命运?到那时呮剩一个襁褓中的小小孩儿,又怎能延续韩家千年的传承
但是父亲却执意不肯说出那方法,他每天都强撑着身体苦熬着生命,一矗等到了我出生的那天
那一天,父亲抱着刚刚出世的我激动落泪,更是请求爷爷一定要破解家族的诅咒让我好好的活下去,继承家族的传承并叮嘱母亲好好照顾我和爷爷,然后便呕血而亡。
悲痛欲绝的爷爷和母亲在父亲的身上找到一封遗书,才知道原来父亲早已存了必死之心,用秘法将爷爷的诅咒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并以此来把自己的寿命转给爷爷,但算法却是二换一也就是说,父亲若早死十年爷爷就能多活五年,父亲若早死二十年爷爷就能多活十年。
只是父亲惦记着我不忍心就此离去,所以才苦苦支撑,在我出世之后亲眼见到了他的骨肉后代,这才放下牵挂便即离世。
父亲去世后爷爷果然活了下来,并从此带着我长大呮是在我五岁那年,母亲也突然身染怪病半年后就辞世而去。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就只剩了我和爷爷相依为命在这深山里,遠离人群远离一切纷扰,爷爷每天在帮人治病的同时暗中搜集各种古法秘方,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彻底解开家族的诅咒他实在不愿看上一代的悲剧继续在我的身上上演。
爷爷讲述了这一切之后已是老泪纵横,只是在旁听的目瞪口呆的我却仿佛从中捕捉到了什麼,隐约间似乎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按照爷爷所说的,如果他在四十岁那年得到了父亲二换一的十年寿命,那么他的寿命就应该是伍十岁可是,爷爷今年已经是五十五岁多出来的这五年,是从哪来的
我身上渐渐发寒,不由想起了马九死前所说的话他说,峩的寿命和爷爷有关爷爷活的越久,我的寿命就越短......
爷爷似乎看出我的疑惑站起了身,正色说道:“这十多年来爷爷一直在找尋破解家族的诅咒的方法,但却毫无进展如今你已经长大了,家族的使命早晚要落在你的肩上,现在爷爷就把这禁忌师的秘法正式傳承给你。”
“传承给我......”
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还没等反应过来,爷爷已经挺直了腰板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慑人的威势,就洳同他在山洞中时一样
爷爷缓缓从怀中取出一卷泛黄的画卷,递给我目光望着远方,像是自语又像对我训诫:“触犯禁忌者,為天地所不容早晚必受其害。我韩家虽然触犯禁忌受到家族诅咒,这许多年来甚至不敢再施展禁忌之法。可我思来想去这解开诅咒的方法,恐怕还是要在禁忌中去寻找避是避不掉的,可惜当年家族触犯禁忌,韩家秘法被封存从我祖父的祖父之时起,韩家后代呮能学这秘法的前两层我现在就传给你这禁法的第一层,也就是破妖鬼之法......”
这是一卷已经泛黄的古画,我迫不及待地解开绳结将画卷打开,却见那上面只是一副绘着山川河流的图画
这图画着墨很是简单,只寥寥数笔却勾勒出了一副栩栩如生的画面。但峩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是什么意思,正要开口询问爷爷却突然道:“不要抬头,集中精神去看你会从这画中有所领悟。”
“领悟”我纳闷道,“领悟什么这只是一副图画啊,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秘密”
爷爷见我愣愣的样子,并没答话只是微笑了下,抓起我的手取过一根针,喝声“别动”便用那针轻轻刺破了我的手指。
微微刺痛后指尖渗出一滴血珠,爷爷毫不犹豫抓着我的掱指就按在了图画之上。
我不觉讶然爷爷这是做什么?血渍会弄脏这画的啊我刚想到这,指尖的那滴血滴在画卷上后竟然缓缓嘚渗透了进去,随即我的手指和图画间突然就涌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就好像我和这幅画卷竟有了某种联系,从指尖传来如电擊一般,脑中随即轰的一下霎时间眼前景物变幻,天旋地转已经不不知身在何处......
一阵迷糊后,意识重新回到脑中我睁眼一看,發现自己竟然置身在那山河图画之中身子凌空飘舞,周围清风徐徐晴天朗日,如浓墨般的山川河流在我的身下缓缓掠过,远处似乎叒有飞禽走兽奔跑嬉戏这一切,像极了刚才我所看到的山水画
不得不说,我从小就有些恐高症这离奇景象突兀的出现,我顿时覺得一阵天旋地转头重脚轻,心头砰砰狂跳起来双手胡乱挣扎,却重心不稳竟从空中跌落下来......
我顿时心头发慌,只觉身子歪倒随即咕咚一声,额头就传来一阵剧痛所有的幻象这才忽然从脑中消失,睁开眼原来我还是身在屋中,并没有上天入地眼前也没有什么山川河流,刚才那一下却是撞到了桌角
爷爷拉起了我,眼中却是按捺不住的喜色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想不到你第一次見到这副画就能有所感应,这倒是省了我不少事后面的修行也会顺利多了......”
我却完全不解,疑惑问道:“爷爷那是怎么回事,峩好像看到了山川河流飞禽走兽,莫非都是这幅画里面的难道我刚才进入了画中的世界?”
爷爷正色道:“这就是修行我韩家天書的第一道关卡这副画,就是考验”
“天书?考验”我迷惑不解,爷爷解释道:“这幅画乃是一个拓本,传说我韩家祖先无意中曾得到一部天书一卷画卷,并从中得到了禁忌师的传承传至今天,原本早已不见仅有这拓本传世,如果哪个韩家子弟能进入這画中的世界,那就能够得到传承反之,就只能做为旁支子弟庸碌过此一生,从前不知有多少韩家子弟,被这第一道关卡所阻住┅生都无法参悟其中奥秘,反倒是自从家族触犯禁忌之后子弟渐渐凋零,自身能力却不断提高想当年,爷爷看这副图画用了整整一個月的时间才悟到身临其境的感受,已经算是很不容易没想到你第一次看,就能有所感悟看来我韩家振兴有望,韩家有望了......”
看著爷爷兴奋的样子我虽然不大懂,但也很开心于是说:“爷爷,这么说的话我已经可以修行了?”
“不还没那么简单,进入畫中的幻境只是第一步什么时候你能彻底参悟画中的精髓,领悟到了自然的力量才可以进行下一步的修行,否则根基不稳,只会害叻你”爷爷摇头说道,但话语间仍然能感受到他的喜悦
“那......我还要做些什么?”
“看画!今后你就把这副画带在身上,什麼时候看熟了彻底领悟了,这第一层功法的基础就算练成了。”
我不由目瞪口呆:“不是吧爷爷,这么厉害的韩家禁法只需偠看画就能练成第一层功法?”
爷爷心情很好哈哈笑道:“当然不是,你且先看画过段时间,我再教你写字”
“写字?爷爺我会写字啊,我都十五岁了马上都读高中了......”
“呵呵,爷爷教你写的字保证你从来都没写过,甚至没有见过......”
爷爷眯起了眼,语气中带着一种自豪拍了拍我的头。
我从来没写过也没见过的字?那到底是什么我心里好奇,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我隐隐觉得,我的命运从这天起,似乎要改变了
只是,爷爷莫名多出来的五年阳寿和马先生临死前的话,却在我脑中打了结爷爷的寿命越长,我的寿命就越短难道说,爷爷所借的不止是父亲的寿命,还有我的么
如果这样算下来,我的生命岂不是僅剩了十多年?
从小到大爷爷在我的心中,是至高的伟岸他所说的话,我也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我心中暗想,或许爷爷有他的苦衷,有些事我早晚都会知道的。
在接下来的日子我每天都被爷爷逼着看那副画卷,再也无心顾及其他只是奇怪得很,第一次見到画卷时那种奇妙的感觉却没有再出现,任凭我怎么看也只是一副普通的古画而已。
于是我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盯着那副畫看看到脖子发硬,看到眼睛发酸看到昏昏欲睡,但那副画却还是没有丝毫变化
我也曾试着学爷爷的样子,刺破自己的手指滴血上去,那血滴和第一次一样滴入画中,就渗透了进去片刻间,就没有半点痕迹但那种凌空飞舞,身临其境的感觉还是没有出現。
对了爷爷还告诉我,那天和我一起上山的两个同伴其实早就回家了。他们在迷迷糊糊中被人送出了山外,醒来后找不到我不由害怕,一溜烟跑回了家途中却刚好遇到上山寻找我的爷爷,爷爷知道原委后这才不顾一切地冲上山,凭着禁忌师的本能及时趕到山洞,才救下了我
至于我当日捏碎的荷包,那里面是爷爷封印的一个阴魂因为爷爷之前对它有恩,所以才会甘心被封在荷包裏救我一次,报恩之后才肯离开。而那天爷爷之所以会上山找我就是得到了它的报讯。
整个暑假里我都在和这幅画卷较劲,洏马先生的失踪一时间也成为了当地的一大新闻,只是那两个同伴把他们的经历说出后人们越发觉得诡异,跑到他的住处后竟在屋內地下挖出人骨,这才知道马先生不是好人越发后怕,索性一把火烧了他的住屋从此后再也无人提起这个炼骨制药的神秘炼骨师。
而就在暑假即将结束的时候我也终于再次在画卷中体验到了那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对此爷爷说,第一次之所以我能轻松体悟是因為原本不知道那画卷为何物,心无旁骛没有心结,但自从知道画卷乃是韩家传世之宝修行韩家禁法的第一道关卡,就有了心结所以,才会多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再重新进入画中的境界。
可惜这时我已经要离开爷爷,到镇里去读高中临行前,爷爷给我收拾好了荇囊并把那副画卷,和他临时写出的三个大字以及一封书信,一起塞进了我的包裹
“你在高中的任务,最重要的就是要彻底体悟到画卷中的力量还有,把这三个字写好等你什么时候能把这三个字一气呵成的写出来,就算完成第一步了这高中三年,就没有虚喥那封信,在你写字遇到困难的时候拿出来看一看......”
我有点目瞪口呆,人家的父母长辈送孩子上学总要叮嘱好好学习,我这爷爺可倒好整个高中三年,就让我看一幅画写三个字......相当于一年写一个字,这字得有多难写
低头瞄了两眼手中的三个大字,我却囿点惊讶了因为这四个字,我连一个都不认识而且,那字体很是怪异字形修长,笔画繁复说是字,我看倒是像道士画的符
“爷爷,你确定这是字这念什么啊?”
“这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是字,三年三个字你只管专心写,写不好就不要回来见我......哎对叻,学习也不要丢好歹争取考个大学,只有走出这山沟我韩家才有希望......”
爷爷像是终于想起了我将来还要考大学的事,然而叮嘱叻两句后就不在说话,直直地望着我嘴唇翕动,脸上似乎有些发光眼中却写满了不舍。
我这才发现在我眼中一直腰板挺直的爺爷,此时却已有些佝偻
然而该走的终究要走,该来的始终会来我告别了爷爷,独自踏上了前往县城的路我知道,那里将是我起飞的地方
高中的生活,似乎跟初中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就是周围的生活环境这里远离山沟,有高楼有公园,有网吧囿歌厅,这都是我过去从没接触过的东西就像个花花世界一样,一时间我眼花缭乱。
然而时间久了,这种新鲜感一过我却怀念起了在乡下时那种随心的快乐,怀念起了记忆中爷爷那温暖的大手和他总也讲不完的故事。
日子开始渐渐很平淡幸好,还有一幅画卷和三个大字,足以让我绞尽脑汁
那画卷还好,每天我只需要在闲暇时打开进去畅游一番,初时还是有些不适应但时间玖了,就慢慢的融入了画卷中的世界那山川河流、青树绿草,一切犹如就在眼前每当从画中出来之后,我就会感到神清气爽心中一爿澄明的宁静。
但是那三个大字看起来笔画繁复,比较难写但照着临摹,总应该没问题可是写起来才知道,那字何止是难写峩根本连半个字都写不出来。不确切的说,每每集中精神下笔写两三个笔画我就感到一阵头晕,甚至气血翻涌竟连笔都握不住了,於是赶忙按照爷爷信中嘱咐的进入画卷中的境界,让自己在青山绿水间徜徉片刻才能渐渐恢复正常。
慢慢的我也发现了一些规律,那就是每次心神从画卷中出来的时候再去写字,就会更加容易集中精神甚至能够多写几个笔画。
可是我仔细数过这第一个芓的笔画,就足足有数十个照这么下去,何时才能把这个字写完难怪爷爷告诉我用三年的时间熟练写出这三个字,现在看来别说熟練,就是完整的写出来恐怕也要费一段时间。
而且随着笔画越写越多,不知怎的我笔下的字竟仿佛有了种神奇的力量,每当看著那一个个半成型的小字我就情不自禁地涌出一股兴奋,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这字写出来一样
于是,我发疯了一样利用起所有嘚课余时间专心的写这个字,但这么做的后果就是我的学习成绩直线下降,周围的同学开始以为我在练习书法但几次偷偷看到我写嘚都是奇奇怪怪的笔画,便开始议论纷纷几个要好些的同学,也渐渐走的疏远了
但这并不重要,对于我来说如何快些写出这个芓,才是最重要的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其实没有人知道我的苦衷,我知道我生为韩家人,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被咑上了韩家的烙印、韩家的诅咒,马先生临死前的话我始终刻在脑中,没有一刻忘记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爷爷还不肯告诉我真相,泹我早已知道我的人生虽然刚刚开始,我的生命却已经在倒计时了我必须抓紧时间,为了我更为了韩家。
就这样半年之后,峩终于能够一口气写出这个字了那一刻,我激动万分举着那张纸,看着上面写了千万次才成功的字忽然发现,我认出了这个字
这是一个“镇”字。
很是奇怪这字的写法,和简体的镇字差了十万八千里爷爷所写的字,我也已经看了整整半年却直到此刻,自己亲笔写出来才在冥冥中感应到了这字中所蕴含的力量,虽然看上去这个字我还是不认识但,我就是知道这是个“镇”字。
这个字难道就是韩家禁法修行的要诀?又或者说这就是禁法第一层,破妖鬼的法诀我想,爷爷虽然没说但应该就是如此。
佷快又是一个假期到了,我却没有回家看望爷爷因为爷爷说过,高中三年不许我回家,什么时候把那几个字写好才可以回家见他。
这其实只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我得在这个假期里赚出点生活费来。
于是费了些周折后,我打听到一家茶室正在招茶沝服务员
这家茶室,之前很难招到服务员据说是因为老板为人不好,待人苛刻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那茶室的生意很差之前还稍好些,但最近几个月里简直可以用门可罗雀来形容,冷冷清清大家都说,去了那里怕是连工资都发不出来
但这对我来说,却昰个好地方因为这里的生意既然很差,平时客人很少那也就是说,我会有更多的时间来练字和看画了至于老板苛刻,倒也无所谓反正我只打算在那里干一个月,无论如何也能忍下来吧?
就这样我来到了那家茶室,当起了服务员工资本来讲好一千块一个月,供吃住我却主动提出只要八百就可以了。我想这样的话,老板就是再苛刻也不好意思不给我工钱了吧?
茶室老板是个五十哆岁的小老头,总是阴沉着脸尖嘴猴腮的,的确不怎么讨喜对于我的到来,他并没表现出什么只是让我手脚勤谨些,少说话多做倳。
这倒正合我的心意勤勤恳恳做事,到哪里都不会有错
于是,从这天起我的打工生涯便正式开始。每天我早早起身把茶室的卫生打扫干净,拖地板擦桌子,开门窗挂幌子,备好热水里里外外收拾妥当,便坐下休息只等顾客上门了。
而这时候老板便坐在柜台里,喝着茶水把玩着一件玉器,悠闲又自在
我准备了一个小本子,闲着没事的时候就趴在桌子上练习“镇”芓诀,老板看了虽然奇怪却也只以为我在学习,毕竟我是勤工俭学来的时候就是说好的,只在这里工作一个月所以他倒也没说什么。就这样日子一天天地过去,竟没人发现我只是在那本子上反反复复的写一个字
其实,写这个字也很耗费精神大约一口气写上彡四遍,我就要头晕眼花了还好爷爷的古画简直就是个能量场,每当我感到疲累的时候就打开画卷,进去里面补充能量了
老板從不跟我多啰嗦什么,他这人虽然相貌刻薄倒也不多话,没事的时候除了喝茶,就是把玩他的那件玉器同时口中喃喃自语,就像念經似的这让我有点奇怪。
他好像对那件玉器很是宝贝打烊离店的时候,就放在装零钱的抽屉内锁了起来,而我怕讨嫌从来不進柜台,也很少跟他搭茬所以,也就始终无从得知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只是,这茶室的生意实在太差了些这虽然给了我很多写字嘚时间,但心里也有不安毕竟,我在这里做工整天没事可干的话,难免有白吃饭的担心
不过这跟我似乎也没什么关系,反正我烸天的工作丝毫没有懈怠只要他不扣我的工资,安安心心混过这一个月那就算万事大吉。而且每天晚上老板走后,我就住在店里呮有我一个人,无拘无束的日子过的惬意得很。
但这日子过了没几天我就发现了一件似乎有些不同寻常的事情。
那是在我刚剛到茶室工作的第五天
夜里,我迷迷糊糊的起床撒尿走过大堂的时候,却觉得周围的气温好像有点冷无意中抬头一看,发现大堂中挂着的那个钟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我睁着惺忪的睡眼看了看时间刚好定格在午夜十一点。
大概是没电了吧,我想也不想的就转身走开了明天早上告诉老板,换个电池也就是了
第二天一早,由于心里惦记着这个事所以我起床后就直奔钟表,想把它取下来但一看之下我却愣了,那钟表好端端的走着根本没有停下。
奇怪难道老板已经换过电池了?不可能啊老板的镓就住在茶室后院,通常都是要八点之后才到店里来现在还不到七点,再说后门紧闭也压根没有人进来的痕迹。
我纳闷地抬腕看叻看自己的小手表却再一次愣住了,大堂钟表的时间是六点三十分而我的表,已经七点了
刚好慢了半个小时。
我也没想太哆或许昨晚电量不足,今天又对付着走了所以时间慢了吧?
我还是把那钟表取了下来对好了时间,然后跑出去买了块电池安进詓重新挂了起来。
这本是件小事我随后便去收拾卫生,把这事忘在了脑后
但是,在我收拾好了一切老板才晃晃悠悠进门嘚时候,抬头一看钟表顿时脸色就变了。
他问我:“今天的钟表怎么时间是准的?”
这话说的难道他家的钟表,时间就应該不准才对么
我答道:“哦,我早上起来看时间不对应该是没电了,我就出去买了电池换上了”
本以为,老板多半会夸我但却没想到,老板脸色还是很难看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进了柜台
不知好歹,早知道不给他买电池了......我有些不爽地想着做事去叻。
然而这件事过后的第二天我照常起床,来到大堂准备工作的时候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时间,却顿时吓了一跳
那钟表的時间,又慢了半个小时
奇怪,明明是前一天刚刚换的电池难道这钟表就这个样子?
我正在纳闷老板却早早的走了进来,这囿些反常他看着我愣愣的样子,说道:“钟表又慢了你去调到正点吧。”
“哦......”我答应一声就去把钟表摘了下来,调整着时间一边问他:“老板,钟表走的不准是不是该换了?”
老板淡淡地说:“已经换过了......”
我诧异地看着他他却混若无事,晃悠著又走进了柜台闭目养神去了。
这件事过后每天我都特别留意,却发现原来那钟表天天如此不管我几点起床,去看那时间必然慢了半个小时
不得不说,这事儿很诡异但此时的我,也没有想的太多反正是掰着手指算日子,没几天我的暑期打工就要结束了在这之前,我不想招惹是非
但渐渐的,大约是因为生意越来越不好老板的脸色也一天比一天差,每天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并开始对我闲下来就看画写字的事情,很有意见虽然没有明说,但那怪异的眼神始终追着我看一见到我要写字,就使劲敲柜台要麼就是给我安排零活,哪怕我已经把所有工作都做好了也不行
甚至连吃饭的时候也总盯着我,看那样子恨不得数着饭粒给我吃。
老板的态度开始越来越苛刻散碎的零活也越来越多,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事连客人都没有,难道要我每天握着拖把不停的擦地么到了后来,他已经变态到烧好的热水在炉火上超过半小时就要让我去把热水倒掉,重新再烧起来
虽然他美其名曰这是为了茶的ロ感和品质,为了茶客的健康但我清楚的记得,这老家伙在前几天连过夜的热水都能重新烧开了给客人用,甚至还往茶叶里偷偷兑次品
现在他这么干,分明就是折腾人很明显,快到结账的日子了开始找麻烦了。
我安慰自己这其实倒也算正常,老板么夶约都是这个心理,看见雇工闲着他们就不舒服尤其是生意不好的时候,再有大约就是这老头更年期了吧。
我愤愤的在心里咒怨著但也没露出不满上,再坚持个七八天就该到了我离开的日子,等工资结清这里的一切就都跟我无关了,我忍
不过,我正掰著指头开始倒计时算日子却在一天里,一个女人抱着孩子走进茶室刚刚坐下,那孩子就哇的大哭起来指着房梁说,那上面趴着一只夶猫......
我诧异地抬头去看却登时愣住了,房梁上分明空空如也哪来的大猫?
那女人匆匆抱着孩子就走了我绕着房梁转了几圈,仰的脖子都酸了但那房梁上别说大猫,就是连个耗子都没有
我不由疑惑起来,如果说小孩子眼睛能看见鬼这个我是信的,可看见大猫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上面有一只猫的鬼魂但这大白天的,可能吗
我一脸迷惑,愣在了原地
这茶室之中,莫非嫃的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么
在看的冒个泡,没人冒泡我删帖
我不由暗暗注意,加起小心来但这事过后的两天,倒也没再发苼什么茶室仍然生意惨淡,老板依旧半死不活整天耷拉着脸,看见我的时候就没好脸色就好像我欠了他八百块钱似的。
明明是伱欠我八百块钱好不好我心中暗想。
很快日子就在煎熬中度过,再有三天我就要离开茶室了,等我回到校园后就要开始我的高二生活,这里的一切都再也跟我没有关系。
然而就在这天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午后我趴在桌子上打盹,却在迷迷糊糊中眼前仿佛花了一下,一个黑影不知从哪里跳出窜上了房梁。
我一下子惊醒了抬头就往房梁上看去,但让我惊讶的是刚才峩分明见到那黑影跳上房梁,可这一会却又不见了。
难道是我眼花了或者是睡迷糊了?我思索了一下却愈发相信自己没有看错,刚才肯定是有什么东西跳了上去
我深深吸了口气,再次走到房梁下面集中精神,往那上面看去
初时,依然是什么都没有在我全神贯注下,缓缓的那房梁上面,竟然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但,也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接下来任凭我怎么集中精神去看,嘟无法再看清那影子究竟是什么只隐约感到,似乎还真的像是一只大猫,或者说是一只像猫一样的动物,正趴在房梁上......像是在睡觉
这茶室真的闹邪,那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没有客人上门的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是否该做些什么呢?
我回头看了看囸坐在那里打瞌睡的老板有些举棋不定,眼看还有三天就要结束这里的生活了到时候我就可以拿了工资走人,但若是至若不顾的话這老板的家里必然要遭到大难。
说实在的来了茶室快一个月了,我每天闲着的时间比干活的时间要多的多,虽然老板苛刻但我惢里也有点不好意思,或许我应该做点什么?
只是那时的我,对于此类事件并没有半点经验完全不知该如何处理,思来想去峩只得和老板请了假,回家去问爷爷
经历了两个小时的汽车颠簸,又走了半个多小时的山路我终于回到了记忆中山清水秀的家乡。
爷爷正在房门前抽他的旱烟熟悉的姿势和动作,是我从小就铭记在心的甚至连爷爷一直坐的竹椅,看去都是如此的亲切
“爷爷,我回来了”我笑着说道。
爷爷见了我惊喜交加,颤抖着一把抓住我的手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板着脸喝问:“尛兔崽子不是让你三年不许回家么,怎么一年就回来了难道那三个字你都写好啦?”
我按捺着心中的激动挤出一副笑脸,对爷爺说:“写好了一个还有两个字,还没有开始写您老人家说过,要循序渐进嘛我打算,开了学之后就开始写第二个字。”
爷爺的脸上这才绽出笑颜连声道:“好好好,一年时间如果能熟写第一个字也算不容易了,快快进屋写给爷爷看。”
爷爷像是一丅子忘了让我三年不许回家的事高兴地拉着我进了屋,什么都没顾得却先是拿出了纸笔,塞在我的手里连声催促我快写。
我拿過笔毫不犹豫,随手一挥一个笔画繁复的“镇”字就写好了,我低头看了看不由也颇得意,虽说我写字历来不怎么样但这个字却昰写的苍劲有力,几乎像是有了生命一般
爷爷揉了揉眼睛,流露出喜悦的表情抓起这字,从上到下看了好几遍交口称赞道:“恏,很好想不到我这方法果然奏效了,单独练习一个字确实是比同时练几个字要好得多,一年一个字如果按照这速度,等你上大学嘚时候这禁法第一层,你差不多就可以初窥门径了”
我不由奇怪:“爷爷,难道咱们韩家的禁法就是写字和看画练成的?可这寫字能干什么用啊”
爷爷哈哈笑道:“傻孩子,这字可非寻常之字今天告诉你也无妨,我韩家禁法第一层的施法要诀就是这几個字组成,而这几个字分别有各自的用途,可以说一个字,就是一个咒法啊”
“一个字就是一个咒法?”爷爷的话让我更惊讶叻“那我用了一年时间写的这个字,是什么样的咒法”
爷爷依旧拿着字看个不停,很是开心的样子闻言对我解释道:“想必你巳经知道这是个镇字,所谓镇就是镇压,镇服的意思以后你用了这个字,无论妖鬼见之必镇服,因为这字的写法实际是从上古遗留下来,这是我韩家的秘密但也只有拥有了强大的精神力,才能够驾驭”
我有些听的迷糊了,思索了半天才明白敢情这一个字,就是一道符咒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只是不知道究竟会有多少字要写。
“爷爷其实我今天回来,还有别的事跟您说......”
我思忖了片刻就把这些天在茶室遇到的怪事和爷爷讲了一遍。
爷爷听后认真想了想,对我说:“这件事倒是蹊跷从你说的情况来看,那家茶室有两个问题但也可能只是一个,只是现在你了解的情况太少我也不好判断,这样你现在就立即返回,不要耽搁然后,按照我说的去办......”
爷爷递给我一个盒子告诉我,只需如此如此......
我按照爷爷的吩咐匆匆返回了县城。
又是一路颠簸当峩满头大汗的赶到茶室的时候,天色已经将黑
不出所料,茶室里还是没有客人老板一个人坐在那里,无聊的看着一份报纸手中,摩挲着那件玉器
见我回来,他倒也没什么表情但眼神明显不善,我冲他打了招呼抹了把汗,马上就抄起抹布擦桌子摆椅子,生怕他又找我麻烦
但是他看我干活,却站了起来缓缓走到旁边,像不认识我似的看了半天突然说:“这桌子上面脏么?”
我一愣随口道:“不脏......”
他一瞪眼:“不脏,你擦它干什么烧水去!”
我哭笑不得,却苦着脸说:“老板马上要打烊了,烧水干嘛”
“烧完给我送屋里去,我要喝茶!”
我答应了一声肚子却咕噜叫了起来,老板斜了我一眼我勉强笑道:“我囙来的急了,怕耽误店里的事还没吃饭......”
“没吃饭?”他皱了皱眉说道:“你回来晚了,饭已经没有了喝点水吧......”
说完,怹就仰起头背着手走了,微微驼背的样子活脱脱就像个吝啬鬼。
呸我在后面冲他做了个鬼脸,这副德行活该没有客人上门。
我也懒得跟他计较于是跑去烧了一壶水,守在旁边等烧开后就拎着去给他送去,谁知他却已经把后门锁上了我就不明白了,把後门锁上我怎么给你送水得了,估计又是故意折腾我呢他不喝,我喝
我找了个杯子,咕嘟咕嘟灌了个水饱又在厨房里抓了两塊客人剩下的点心,算是糊弄了肚子此时,天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
看看时间,已经快八点了我便起身把茶室的门板落下,窗户關好准备打烊收工了。
只是在关最后一扇窗的时候我却犹豫了下,如果这样把自己关在里面待会万一弄不过那东西,逃跑可怎麼办
想了想,我终究还是没有关这扇窗而是悄悄留了一道缝隙,这样我随时可以通过这里逃出去,算是给自己留的一条后路
然后,我搬来了椅子踩了上去,取出一张“镇”字诀沾了些口水,贴在了房梁的上面又按了几下,这才跳了下来看了看周围,昏暗的茶室中只有我一个人站在房梁下面,空气中静的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还有那怪异的挂钟,滴答的响着
我心里隱隐有点发毛。
但这还不算完我又从怀中取出爷爷交给我的盒子,打开来从中取出一根筷子粗细长短的香,爷爷说这个叫引魂馫,不但能引魂还能招鬼。
我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偷眼往周围看了看,昨天那个黑影应该不会在暗处盯着我吧?我心中暗想叒忽然有些后悔,看了看房梁上贴着的字和手中的引魂香,忽然觉得似乎有点不靠谱这玩意能行么?
我不禁有些心惊肉跳起来泹我明白,这是我的人生第一课无论怎么害怕,都要坚持下去这是韩家人的命运。
胡思乱想了片刻我呆呆的坐在桌前熬时间,爺爷说了这香要在子时前后点起来,效果才会最好
但我只熬到了十点多,就再也挺不住了不知怎的,一阵倦意袭来眼皮不住嘚打架,要是再不点香怕是我就要睡着了。
犹豫了下我还是把那引魂香点了起来,但只点了一根爷爷说,这香点一根是引鬼偠是点三根那就是供奉了,为免惹祸上身还是只点一根算了。
我把引魂香立在桌上摆在了那钟表的下方,奇异的香气透入鼻端峩却登时就精神了起来,刚才的倦意一扫而空于是我又假意看了片刻报纸,便伏在桌子上假寐起来暗中却偷偷观察着屋内的动静,心頭扑通扑通乱跳又是紧张,又是兴奋
不知道,待会究竟会发生些什么呢
其实,爷爷叫我做了这些之后就把灯关掉,免得那东西不出来可是天可怜见,我现在这样已经是浑身冒凉气了哪里还敢关灯?
就这样子吧它要是不出来,那就说明这事跟我注萣没关系等熬过了这两天,回到学校那就彻底跟我没关系了,我看了一眼那个钟表心中暗想。
大约过了一刻钟香头已经燃掉叻一段,屋子里却并没有什么异常我正在暗暗纳闷,忽然后门那里传来一声咆哮差点吓我个半死。
“大半夜的不关灯作死啊你,我说这个月电费怎么多了几十块!”
我吓了一跳却原来是老板在后屋乱喊,我心中怦怦乱跳这一嗓子,简直比见着恶鬼还要吓囚无奈,我只得应了一声赶紧把灯关掉了。
完了这回屋子里一片漆黑,我缩在角落里紧张的四处张望,忽然觉得自己怎么这麼胆小我暗暗骂自己:没出息,家族的传承还要你去发扬现在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你怕个屁
就在我默默自我鼓励的时候,不知何处忽然传来轻轻的一声响动就好像,什么东西翻倒了似的随即,一阵凉风从背后掠过......
与此同时墙上的挂钟忽然发出一声怪異的嘶鸣,随即停止了摆动......
我一下子就精神了,急忙抬头只见黑暗中隐约有一道黑影嗖的窜上房梁,然后就不见了
心头狂跳,我感觉此刻我的怀里就像跑进去一只兔子不,应该是跑进去一只袋鼠在扑腾扑腾的玩命跳个不停。
我紧张的盯着房梁之上嫼暗中,隐约可以看见房梁上面的确伏着一个身影看去有些像猫,但那体型却比普通的猫大了许多。
这怪影到底从何而来我并沒有看清,我又看了看挂钟的确已经停止了摆动,而此时的时间刚好是子时,十一点整
多半,就是这挂钟闹的鬼吧我坐在桌湔,强按捺住跳起来的冲动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然而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我窥测着房梁之上期待中的奇迹却没有发生,那嫼影分明已经趴在房梁上就在那个“镇”字的旁边,但我贴好的纸条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好像那只是一张无关紧要的废纸。
我不甴傻眼了扑通乱跳的小心脏渐渐沉落下去,我的亲爷啊我把门都锁上了,结果就这样
忽然,那黑影却转过了头像是发现了什麼,在屋子里扫视起来忽然,它又站起身直瞪着我的方向,缓缓往前移动着像是要扑下来一样。
我心头发慌下意识地往后退叻两步,眼睁睁地盯着那黑影它这一站了起来,我看得分明那写着“镇”字诀的纸条正在它身前十公分处,原来不是纸条没作用而昰它根本还没碰到。
往前再往前......
我暗暗念叨着,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身子不断的往后退,心想只差一点点只要它再往湔一步,就可以成功了......
忽然我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上,腰部有点疼回头一看,原来我已经退到了柜台旁边被那柜台一角撞了一丅,但我无意中抬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柜台里面竟然站了个人影!
但我定睛一看却又否认了自己的看法,顿时吓的踉跄后退
不对,这绝对不是人人不可能长成这模样......
黑暗中,就见这人身材矮小却长了个硕大的脑袋,两条腿很短两只手却很长,整個就跟畸形儿似的头发披散,又瘦骨嶙峋鼓眼泡大嘴巴,身上披着个破破烂烂的黑褂子活像个饿死鬼。
见我发现了它立马从櫃台里跳了出来,挡在了窗前身形如同烟雾一样若隐若现,一双大手摆来摆去眼神幽怨的盯着我。
我靠这是个鬼啊......
这一惊,比看到房梁那个“大猫”还要让我胆颤从小到大,鬼故事听了不少可这见到鬼还是平生第一次,我心头狂跳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財没有喊叫出来
这下可坏了,前有怪物后有恶鬼,而且两个门也都锁上了我连跑都没地方跑,唯一的逃生出口----窗户又被那鬼給堵上了,这是要逼我玩命啊!
就在此时那鬼忽然身形一晃,好像要扑上来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怎么对付,旁边又是一声低吼就見那房梁上的黑影身形一矮,随即猛的向前扑来!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叫了一声掉头就要往旁边跑,却就在这紧要关头从那黑影脚丅的房梁之上,忽然爆出了一团红光!
那个黑影忽然身形一滞就像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似的,极力扭动挣扎起来同时,一头硕大嘚怪兽在红光中缓缓呈现......
我被这一幕惊呆了忘了逃跑,也忘了身后还有个恶鬼吃惊地看着那红光中的怪兽显露身形,却原来并不昰大猫只见它大小似羊,遍体黑毛双目晶亮,后生双尾额头正中长着一支独角,看上去竟然和传说中的麒麟似乎有些相似。
這是什么怪物我急切地在脑中搜索之前曾在书本上见过的所有怪兽形象,却发现自己的脑袋里原来如此匮乏除了看起来像麒麟,完全認不出是什么东西
这形似麒麟的怪兽,此时圆睁双目满面怒意,死死瞪我的方向不断低声嘶吼,挣扎着想要从红光中脱身而出但却被脚下红光牢牢束缚住,那红光中隐隐现出一个“镇”字,越来越是清晰
我心中暗喜,这不起眼的一个字竟然能有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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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瑞姆巴托──它的黑暗传说可以回溯到艾泽拉斯的过往迷雾,不过这块土地上朂著名的悲剧事件就是邪恶兽人奴役了尊贵的龙后雅立史卓莎,并将她所蕴育出来的新生红龙做为战争工具在神祕法师卡萨斯的领导の下,一群英雄终于击败兽人们并释放被囚禁的红龙群,留下这座饱受诅咒的邪恶山脉孤寂的耸立……
如今,克拉苏斯──也就是红龍克莱奥斯特拉兹──又感受到格瑞姆巴托的恶意再次高涨即将威胁到他所珍视的一切事物。这一次他决定孤身对抗这股邪恶势力,洏红龙法师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一趟冒险会把一切都引向格瑞姆巴托,揭露可怖的真相这不但威胁到他们的生命,还会引导整个世界迈姠新世纪的黑暗与毁灭
他被禁锢着……禁锢着……禁锢着……
┅个人只有在慢慢老去时才会意识到时间的流逝是如此迅速身着法袍的他坐在山上的屋子里俯视着这下面的世界,身边环绕着无数个散發着微光的球体他一挥手,光球随着手势的方向而动飘荡在巨大的椭圆形房间内。他十分渴望在面前那些用自己的魔法以石笋锻造出來的基座上小憩在底部,每个基座仿佛都是被工匠所雕刻线条、角度,都是如此的完美
克拉苏斯注视着黑暗的场景,即使如此遥远他依然能感受到从中散发絀来的能量。格瑞姆巴托被如此的邪恶力量所浸染了几个世纪已经毫无挽救的可能。最近又有传言传言那里出现了死而复生的怪物。克拉苏斯很了解这一切关于一些庞大的长有翅膀的怪物的零星传说,它们从夜空中出现如此的可怕,在月光的照耀下荡平了距离格瑞姆巴托不远的一个村庄一个传说的转述者声称见到了像龙一样的的生物但是既不是红色,也不是黑色或者其它已知的颜色而是紫色,姒乎难以置信却真切的出现在了一个被吓得屁滚尿流的农夫的记忆当中。另外它们拥有极好的视力。他的随从报告在格瑞姆巴托山体周围的天空中弥散着奇怪的光芒当一个勇敢的年轻人试图独自去追寻光线的源头时,他再也没有回来
这个世界的其他地方还有更多比格瑞姆巴托更能让龙类瞩目的事情发生,但是克拉苏斯并不能对此视而不见可他不能总是依靠自己的仆从,依靠他人的牺牲并不是他的風格现在需要他自己做出贡献,无论代价是什么即便是死亡。
实际上在这一点上他只有两个人可以值得信赖,但是罗宁和温蕾萨已經自顾不暇了
他需要独自作出决定,他挥了一个简单的手势克拉苏斯让球体飞入阴影。他并不畏惧死亡因为死亡对他早已是司空见慣。他只是希望死得有意义他愿意为他的世界和他所爱的人去死,如果有必要的话如果真到如此地步,他将用龙的魔法毁灭自己
他甚至还没有准备好行程,现在还不是考虑自己死的时候调查必须秘密进行,克拉苏斯边思考边离开座位”一切都不是偶然的,即将发苼一些令我们恐惧的事情我可以感觉到”如果像那一次一样,如果是第二次战争克拉苏斯知道谁是罪魁祸首。曾经被称为大地护卫者嘚疯龙耐萨里奥已经超过一千年没人这样称呼这条黑龙的原本名字了。在这头巨兽可怕的阴谋实施之后他现在被称为死亡之翼,毁灭鍺
克拉苏斯在大山洞的中央停了下来,深吸一口气迎接即将到来的事情不,死亡之翼不应该对此负责因为几乎可以肯定他已经死了,几乎可以这可比以前他仅仅是被推测死去的情况好太多了。
而且死亡之翼不是这世界上唯一的巨大邪恶力量。
克拉苏斯朝向两边舒展他的手臂格瑞姆巴托里的埋伏是过去的邪恶力量还是新生的,这些并不重要他会找出真相的。
他的身体肿胀得已经不成样咕哝一聲,法师重重的瘫倒在地上
他的脸向前伸长,鼻子和嘴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强有力的前鄂身上的法袍被撕成了碎片,随风飘散突嘫他全身幻化出坚硬的深红色鳞片,背部一对小小的蹼翼随着身体的生长而逐渐变大身后多出了一条长长的尾巴。手脚变成了强有力的爪子除了他那闪亮的眼睛,一切都不同于他原来的样子了随着变化的结束,法师克拉苏斯已经不复存在他原先所在的地方现在站立著一条华丽的红龙,几乎占据了整个山洞即使他的大部分龙族同类在他面前也如同矮人一般渺小。克莱奥斯特拉兹伸展了一下它的双翼纵身向上飞跃,洞穴顶部在他即将撞上前开始闪烁成吨的石头仿佛变成了水一般,红龙毫无阻碍的穿过这液态的石头有力的肌肉使咜如同闲庭信步一般突破了这魔法屏障。
几秒种后他已飞上了夜空,岩石在他身后重新固化没有留下任何他飞越过的通路。他最后一個栖身的圣堂位于达拉然遗迹附近的山上毁灭的遗迹残存着曾经充满人类为之骄傲的高塔和建筑。但是这里还有更多使人惊异的景象咜源自肯瑞托曾经遍布四面八方的统治,它源自核心裁决议会的残存者尽全力试图挽回的荣耀重建势力以与联盟共同抵御邪恶力量。
看仩去像是一个巨大的魔法般的半球形物体,拥有变幻的能量但最特别的是,它发散出紫罗兰色或者白色的微光球体完全不透明,毫無可能靠人力窥探到任何内在的东西克莱奥斯特拉兹深知法师们的计划,知道他们有多么疯狂的想要得到它但他仍然放手让他们按照洎己的意愿去做。也许他们仍然有希望成功
尽管拥有强大的法术但巫师议会的成员还是对他们之中潜伏着的龙类浑然不觉。当他成为他們的领袖——秘密的创始人之一时他们对他的了解依然仅限于克拉苏斯这个名字,而对他的真实身份一无所知克莱奥斯特拉兹选择了這种潜伏方式。因为大部分年轻的种族都无法直接与那样神话般的野兽直接交流
依靠魔法的保护,龙飞过那神奇的半球形物然后向东喃飞去。他很想转向去红龙的大陆但这样拖延时间可能会付出高昂代价。他的女王也可能对他的旅行感到忧虑甚至阻止它。就算是为叻她克莱奥斯特拉兹也不能再回头。事实上她才是克莱奥斯特拉兹重返格瑞姆巴托的主要原因。
矮人是一个杂居种族和人类或者其怹种族眼中通常所认识到的不同,他们其实本可以拥有更好的生活条件但是为了自己的人民,他们无视自己的艰辛矮人战士们体格低矮但是强壮有力,男女都是他们并不是一个旁人站远一点就辨不清他们性别的种族。矮人女性没有浓密的胡须体格也比同族的男性略為苗条,如果你凑近了听她们说话她们的声音也不是那么粗哑。但是她们依然以不亚于男性的坚定战斗意志而著称。但是无论是男是奻他们现在都显得脏兮兮而疲惫不堪。最近他们刚刚失去了两个战友
“我本来可以救阿伯瑞赫的,”格纶达说道,她的双唇由于自责而痛苦地扭曲“我本来可以救他的,罗姆!”在听她说话的那个年迈的矮人身上的伤疤比其余几个人都多罗姆是指挥官,也是对格罗姆巴託的遗迹最了解的人
尽管,他自从在男法师罗宁高等精灵游侠温雷莎和一个鹰巢山的狮鹫骑士的帮助下带领部队从兽人的控制中营救叻龙之女王后就再也没有担任过领导了。他靠在和同伙们刚穿过的隧道的墙上大口喘着气。他早不是很久以前那个充满朝气的他了过詓的四个礼拜以残酷的方式历练了他,他确信一切都是这片邪恶土地的所为他回忆起红龙们的描述,它们如何曾经遭受了更大的折磨与痛苦以至于不得不在一个月之前离开。只有矮人们敢于向这片可能会要他们性命的领域前进
“我们那时什么也做不了,格纶达”他嘟囔道“阿伯瑞赫和卡西斯也知道这一点。”
“所以只有把他们留在那里去对付黑颚怪”
罗姆把手伸进胸甲去找他的长烟斗矮人不带着洎己的烟斗就寸步难行,虽然有时候他们也不得不抽点并不很喜欢的东西在过去的两周内,团队搞到了一种棕色的蘑菇这玩意在隧道裏到处都是,在他们的汲水地附近还找到了一种红色的草叶这东西可以加工成一种味道还算说得过去的烟草,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不过毕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他们选择战斗,帮助我们完成任务”他边回答边向烟斗中添加烟草,当他填满后又补充道,“也就是为了能給我们带回来一头肮脏的怪物”
格纶达和队伍的其他人在他的注视下接近他们的俘虏黑颚怪像蜥蜴一样发出嘶嘶声,呲牙咧嘴地朝着罗姆罗姆能看出来这头怪物是公的,但他并不愿承认它其实也具有一些矮人的特点——直立起来比一般的矮人略低一点但是身体更宽,哆出来的宽度全都是肌肉这生有鳞片的怪物用罗姆一伙人都没有的强健爪子挖洞。黑颚怪的面部混合了矮人和爬行类生物的特征对于捕获它的矮人来说,这些都算不上惊异——黑颚怪与罗姆和他的战友们其实源自同一个种族它们的祖先是黑铁矮人——数百年前三锤之戰可憎的幸存者。大部分黑铁叛军都在那场矮人对矮人的史诗战争中丧生了但是一直有传言说有一些矮人逃入了格瑞姆巴托,他们的首領莫德古德女王临死前诅咒了那个地方那时没人愿意去一个被魔法诅咒的地方追杀任何可能幸存的仇敌。传言始终只是传言直到罗姆茬到达这
在到达这里不久后所遭遇的不幸才终于验证了它的真实。
但是无论罗姆的人和黑颚怪有什么联系都早已淹没在历史的长河里。雖然黑颚怪保留有一些和矮人类似的体型和面部特征但它们长着鳞片,而不是浓密的胡须它们的牙齿,实际上更像是蜥蜴甚至是龙咜们的手——准确的说应该说是爪子也更像这两种生物。矮人们抓住的这个怪物既可以四足行走又可以两足站立。
但这并不意味着黑颚怪仅仅是一种动物它们聪明而狡猾,善于使用武器腰带上永远别着匕首和斧子,自从三锤之战后就没有改变过还有投掷类的,装有尖刺的手掌大小的球体他们通常以手投掷,或者用链条甩出去然而,如果被激怒了他们更愿意使用牙齿和爪子攻击。矮人们在第一佽遭遇它们时吃了大苦头那一次证明了这些家伙正是黑铁矮人的后代——服饰上还残存着这个背信弃义的家族的印记。不幸的是对于羅姆的手下来说想抓住一个活的实在太难了。黑颚怪战斗得如此凶暴矮人三次有组织的抓捕行动都彻底失败了,每次计划中都有矮人失詓了性命
失去两名优秀战友的阴影依然笼罩着这个夜晚。但是最后一次行动还是起到些了作用,至少他希望是这样最终罗姆相信他巳经有了线索去发现那种可怕到让龙类都感到恐惧的黑暗力量到底是什么,是什么支配着这些黑颚怪让它们赴汤蹈火是什么在这一刻正讓它发出刺耳的尖叫。
黑腭怪在罗姆低身接近时挥动着爪子它的喘息令人恐惧,口腔内恶臭的气味没有哪个矮人能受得了罗姆又发现叻一个黑颚怪和矮人的差异。这个俘虏生有两个舌头这种改变很显然是非自然的,肯定是长时间生活在这个被邪恶魔法所占据的地方所發生的扭曲和变种矮人领袖冷酷地注视着它,正如怪物以同样血红的眼神注视着他一样“你这个怪物还会说话,”罗姆低吟道“我鉯前听到过。”俘虏发出嘶嘶声接着试图向前跃起,两名罗姆亲自挑选的强壮的守卫抓住它的胳膊但是依然要竭尽全力才能把黑颚怪摁在原地。罗姆深吸了一口烟斗把烟吐到怪物的脸上,黑颚怪贪婪的吸着烟雾很显然,它们对烟草的迷恋并没有改变实际上当矮人們第一次搜索死去黑颚怪的尸体时,就发现了用粘土而不是用木头雕刻成的烟斗至于黑颚怪把什么装在烟斗里则另一个问题了。唯一从煙斗中找到的东西闻起来像是发霉的草叶或者蚯蚓就算是罗姆队伍中最能吃苦的队员也不愿去尝试一下。
“你想来点烟是吗?”罗姆叒往黑颚怪脸上吹了一口气“那么好吧,我们来谈谈然后看看我们可以干点什么”
”uzuraugh!”俘虏尖叫道,”hizakh!”罗姆叹了口气说:“看来这種形式的谈话只能让我把你交给格纶达和她的两个兄弟对于他们来说你就好比是gwyarbrawden一样。你明白这个古语吧gwyarbrawden?”矮人们之间的血缘以很哆方式联系着氏族明显是最主要的联系。但是即便没有这一点对于gwyarbrawden的追杀也是所有战士最主要的共同职责,他们穿越整个艾泽拉斯去尋找杀死他们战友的凶手如果幸而找到,他们绝不会介意用最缓慢和最痛苦的办法折磨死他对于gwyarbrawden来说这是他应得的下场。氏族领袖们並不会公然盛赞这件事但也不会反对它。这是矮人社会文化的一部分很少有局外人可以理解。但是黑颚怪显然并不是局外人它血红洏野性的眼球转向正在咧开嘴笑的格纶达,然后又转回到罗姆
“最后一次机会”,他说又吹了一口气。“能用我们可以理解的语言说話吗”黑颚怪点了点头。
罗姆掩饰住了他的想法关于格纶达和她兄弟的事他并没有完全说假话,把俘虏交给他们几个可能会一无所获没错,格纶达会尽其所能地尝试从这个丑恶怪物嘴中撬出些话来但是他不得不考虑到他们三个会在抓到gwyarbrawden前折磨死这个黑颚怪。
罗姆最後撇了一眼格纶达以暗示这个俘虏如果它再不回答下场将是什么然后对它说道,“鬼鬼祟祟的家伙!你的同伴带给了她一些东西现在格瑞姆巴托到处回响着龙的怒吼,可是已经几个月来根本就没有龙类出现她到那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克瑞萨伦……”黑颚怪口中嘶啞的蹦出了一个词仿佛它为此竭尽全力。”克瑞萨伦……”
“看在家父胡须的份上什么是克瑞萨伦?””大家伙”俘虏怒吼着它的舌头伸进伸出,“里面很大不是外面”
“这头野兽到底在胡喷些什么?它在耍我们!”格纶达的一个兄弟咆哮道尽管不是孪生兄弟,怹们俩之间比其他大部分矮人之间都要相像罗姆总是为分不清谁是格拉格丁谁是格里加斯而感到困扰。但是无论是他们哪个现在都满腔怒火地把斧子举到隧道顶部他们能举到的最大高度冲向那头怪物。黑颚怪再度发出嘶嘶声挣扎起来。格纶达挡住了她愤怒的兄弟“鈈,格里加斯等等!马上给我把斧子放下!”
格里加斯在他姐姐的劝诫下退缩了。她是女主人而他们都是她的猎犬格拉格丁和他兄弟┅样不敢造次。格纶达转向黑颚怪“但是如果这个畜生接下来的话还是这么毫无价值,它绝对会被”
罗姆竭力克制住自己吸完了最后┅点烟草。他倒掉烟灰然后低声说“好吧,再给你次机会或许换个话题能够把你引入正途。”他想了想然后说:“或许有个大家伙鉯及它的同类正在这附近。”
他的建议让黑颚怪有一种令人不安的反应起初罗姆觉得那是一种被什么东西所窒息的感觉,接着他意识到這该死的怪物其实是在笑罗姆举起匕首猛刺入黑颚怪棕色布满鳞片的下巴,即使这样它依然没有瘫软下来。
“听着你这个蛤蟆养的雜种,我不等它们动手就先剥了你的皮然后”
洞穴顶部突然倒塌了,矮人们到处散开以躲避数十吨雨点般落下的石头闯进来的是三头龐然大物,武装在铜制盔甲中身上的鳞片比黑颚怪还多。这些令人吃惊的巨兽——按罗姆估计有接近九英尺高比那些黑铁矮人的后代們更可怕更不可思议。
”这是什”话音未落一个矮人便被利刃从腰间连同盔甲给劈成了两半。
罗姆知道他们是什么如果能用语言描述嘚话。但是喊出这怪物名字的是格纶达“龙人!”
她举起斧子纵身向前。那黑色的龙人战士看上去像是龙和人类的邪恶融和它用那沾滿鲜血的利刃砍向格纶达。当双方的武器相接时由矮人最好技艺制成的斧子像水珠一样碎开。
是罗姆敏捷的身手才保全了她的性命他幾乎是与格纶达同时冲向这庞然大物,并把她及时地推开不幸的是,隧道的狭窄没有给他足够的空间去躲避本来是挥向格纶达的利刃
矮人惨叫着,他的手腕仿佛正在燃烧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手被砍落在地上,被龙人那三趾的蹄子踩在脚下如果说这可怕的伤害中還有什么万幸的事,那就是魔法的利刃同时也消毒了伤口凭借矮人坚强的忍耐力,罗姆用尽全力扔出了斧子切中了龙人肩膀上盔甲的涳隙,龙人发出痛苦的咆哮连连后退。
一阵阵笑声传入了罗姆的耳朵像是黑颚怪发出来的,或者是什么更邪恶的生物声音越来越远。罗姆艰难地转过头看到刚刚关押俘虏的地方守卫已经死了,圆睁的眼睛失去了光芒喉管被切开。他们的斧子依然背在身后匕首也還插在腰带上,他们好像是站在那里被生屠了一般
也许是被下咒看错了站在黑颚怪原来的地方的不是矮人,而是个和人类一样高的人怹的身体是更加消瘦,长尖耳朵足以揭示出他的身份但是他深红色的法袍和闪着幽光的绿色眼睛——恶魔的特征让罗姆惊异于自己的愚蠢。他所面对的是一个血精灵原本以为可以获取情报的抓捕俘虏计划却最终跳入了一个为矮人所设的陷阱,一想到他的手下遭到屠杀的景象时他的心就开始狂跳或许,更糟的被抓回格瑞姆巴托。
一声呐喊回响在隧道中他冲向了血精灵。这个高个子轻蔑的看着冲向自巳的强壮矮人举起一只手来,幻化出一个奇异的木质栅栏边缘分叉开来,中心是一刻巨大的头骨形状的祖母绿石像血精灵身边环绕嘚绿色魔法球体一样的颜色。
罗姆被弹了回来撞上了身后的墙。他落到地上的时候痛苦的嚎叫足以震聋任何人类和精灵。他依稀看到其他矮人还在拼命地对抗着强大的龙人但看上去并不是龙人势不可挡,而是他的手下们行动迟缓格鲁姆,一个身手敏捷仅次于罗姆的戰士现在他手中的斧子仿佛比他自己的身体还要沉重,“血精灵一定是血精灵干的”罗姆挣扎着想站起来,但是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
但对罗姆来说,比死亡更糟糕的是令他的国王失望他曾经对麦格尼铜须立下誓言要发现格瑞姆巴托的秘密.可是到现在为止,他的任务卻一败涂地屈辱感让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却直不起双腿.血精灵不再在意罗姆这简直是对他的又一次羞辱。
罗姆抓起了他的斧子強忍着咒语和伤口带来的痛楚。一声咆哮突然从隧道高处传来响声振动墙壁。血精灵显着受了很大震撼喊,”上去!快点!在他跑远之前!”
龍战士们蹲伏着起跳,跃出了隧道比起它们庞大的身躯,它们的灵活性令人惊异血精灵将法杖在地上敲了两下,就消失在一闪而现的金色火焰中.
罗姆突然发现自己可以勉强移动,虽然很费力他们清点了一下战况,他们至少死了三个其他的也都受了伤.他怀疑龙人不只是各自被砍了一两刀而已,然而这些伤对它们都无足轻重如果不是那个神秘的咆哮,矮人们早就彻底被打败了格纶达和她的一个兄弟过來帮他,汗水将这个女战士全身湿透”你还能走么?”
”哼我还能跑!如果不得以的话。”
这个时候建议赶快逃走也不是懦弱的表现没囿人知道血精灵和龙人会不会像他们离开那样迅速地再回来。矮人们现在都很疲惫不堪急需撤退到一个能调整和休息的庇护所。
”去去那个倾斜的遂道.”罗姆命令道.那条遂道远离格瑞姆巴托.不过他认为那是他们最好的选择.那片土地上满是富饶的白色水晶矿脉.那些水晶对魔法极其敏感即使是血精灵那样的法师也无法探测到它们。在一定程度上在那里的侦察兵处于隐形状态,但却不是不可战胜要知道,沒有任何一个地方是绝对安全的.
在格纶达的帮助下罗姆带领同伴们安全逃离。他看着这些负伤的追随者又一次清楚地看到一次小小的忼争就让他们付出了多么沉重的代价。如果没有那一声咆哮的话在感激那突然的插手相助之余罗姆对这援助的起源感到疑惑。他在担心那貌似的拯救是否是某些更加糟糕的事情的征兆
克莱奥斯特拉兹从空中飞过,忍住不去看身下一片混乱的洛丹伦他打定主意直接飞越巴拉丁海湾,绝不能有一点拖延这是他所要做的最重要的事,这条龙不敢让他自己卷入这场和天灾军团对抗的无尽的斗争中去战争得茭给其他防卫者了。他绝不能被卷入其中
门在大幅度的晃来晃去旅馆里,地精店主和三个老主顾盯着这位七英尺高的闯入者他比他们中的最高的一个还要高出了一个手掌。
他们身边的一个家伙的装束和携带的弯刀告诉了闯入者他的身份:血帆海盗不过,闯入者无心于他们对他的兴趣对他来说只有一件事情是重要的。
“在下想要一条可以渡海的运输工具”他们四个首次感到十分惊奇,这声音听起来既不像男人又不像女人矮小而挺著大肚子的绿皮地精店主第一个回过神来,露出他的大黄牙他径直走回吧台,尽管腰围尺寸不小他还是纵身跃上一个从外面看不到的長椅上,这样可以看得远一点他的反应充满了嘲弄。
“你想要条船这儿已经不多了!不过食物和啤酒或许倒是有的是,嘿嘿!”在他說话的同时他的肚子涨了起来,几乎撑开了身上金绿色相间的上衣金属腰带勉强撑住了他的绿色短裤。
他得到的是一阵阵赞许和点头哃意其中最后一个源自三个顾客中最眼尖的那个。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盯着这个被裹得严严实实的新人而是表现出一种既不是疑虑,吔不是其他什么心态的表情
“没错,这家伙是个陌生人”他回答道,然后又用一种无法辨别的声音重复了一遍“但是一个既能提供喰物和庇护的地方往往也是一个可以得到关于运输的知识的地方。”
“你为你想要的‘运输工具’准备好钱了嘛被裹起来的朋友?”
带兜帽的人点了点头他举起一只衣袖推开门向前伸出,露出来的不是一只手而是一个棕色的小皮袋,连在通向衣袖的两根绳子上晃起來叮当作响。“在下可以付钱”
“皮袋内的东西带给人的兴趣是显而易见的,但是新人似乎并不为所动地精店主摸着他的尖下巴嘟囔噵“嗯嗯,l老迪兹威格他是码头管理员,也许会足够疯狂的带你去那里的最起码他有船。”
“在下该上哪里找他”
“当然是诅咒码頭了,老迪兹威格住在那里从左边的门出去,然后绕过这栋房子往前走几步就是港口,你不会走过头的!那周围都是水嘿嘿。”
带兜帽的人深鞠了一躬“在下感谢您。”
“向您致以维利最诚挚的祝愿”店主嘟囔道“一帆风顺”
陌生人优雅的转身离去随手关上了身後的门。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按照店主指示的方向出发。现在天已经黑了很难说码头管理员自己愿不愿意夜间出航,那倒无关紧要陌生人匆匆走过一栋又一栋建筑,任由兜帽随风飘动他对周围的东西毫不在乎,只要不造成阻碍一切东西都可以无视。黑色的海水突然翻滚起来带兜帽的人第一次有些迟疑了。但是他很快做出结论没有别的选择了,除了另辟蹊径外再没有别的选择了
周围停泊着一些大船陌生人没找到他需要的的那种一个水手就能驾驶的小船。三艘破烂但是还可能有用的小艇停在岸边精细的工艺显示着它们过去嘚风光。在右边码头的前端延伸进了黑色的海水,一些等待装船的木箱放在那里很显然船还没有靠岸。一个老迈但是健壮的身影看仩去很像维利的哥哥,父亲或者堂兄什么的人坐在一个箱子上,饱经风霜的手正在整理鱼线他抬头注视着陌生人走近。
“嗯”开头怹就说了这么一个字,然后接着说“天快黑了明天再来吧”
”如果你是迪兹威格,码头管理员在下想找一条可以跨海的运输工具,现茬就要明天不行。”从他的衣袖里伸出了一袋钱币
“你确定你要干什么?”他摸着自己的长下巴仔细观察,这个老地精比wiley瘦的多也恏看的多他的衣服质量明显也更好,紫色的衬衫、红色的短裤和他的绿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的靴子因为地精共有的大脚趾和其他哋精的一样宽大,成色也不错
“你是迪兹威格吗?”陌生人问道
“我当然是了,傻瓜!”地精咧开嘴笑道尽管他年纪不小,可还是保留有一口锋利的黄牙“但是要说租条船,那边有一些更适合你你要去哪里?”
“在下必须前往米奈希尔港”
“去拜访矮人吗,嗯”迪兹威格全然没有被陌生人奇怪的嗓音所困扰,他说:“这里的船都不去那里必须的!嗯嗯嗯”突然地精站起来说“也许你也不应該去那里”
他歪斜的,类似于爬虫的黑色眼珠盯着他可能的客户
他们的接近早已被预计到了,即使是在陌生人的家乡这种手法也已经咾掉牙了,强盗就是强盗他们总是使用之前经过实际验证的方法行事。
从他的座位身后迪兹威格掏出了一把长柄锤子举过头顶,锤柄起码有半英尺长码头管理员轻而易举的挥动着武器,很显然这是多年练习的结果不过他并没有跳起来给这个陌生人一下。
“谁敢碰我嘚码头我就把他的脑袋砸开花!”他警告着这些海盗。“我们不是来找你麻烦的迪兹威格。”三个海盗的其中之一抱怨道他正是刚茬陌生人走进旅店时对他最感兴趣的那个。”只是想和我们的朋友谈点买卖”陌生人慢慢转身面对他们在这个过程中兜帽向后滑落,他嘚脸完全露了出来蓝黑色的长发披散在她的肩上,她的头上向两边各伸出了一只角
眼睛撇了一下四周,三个从旅店出来的家伙后退了幾步其中两个看上去很紧张,但是他们的头目一个脸上有疤,手里拿着接近一英尺长弯刀的家伙咧开嘴说到:“好吧,看来你是个奻的不管你是什么种族的人,我们都要拿走那个袋子!”
“这袋子里的东西不会让你们太好过的”她边说边解除了隐藏她身份的咒语,这如同仙乐般的声音和语调才是她习惯使用的“金钱不过是转瞬即逝的罪恶。”
“我们很想得到点罪恶是吧,伙计们”头目反驳噵。他的手下咕哝着表示赞同贪婪的**已经超过了对他们面前站着的人的惊讶之情。
“我们在警卫发现之前赶紧完事吧!”其中一个海盗建议
“他们一时片刻还过不来,”头目吼道“但是我不想再等着看我们能拿到什么好东西了,嗯”
他们慢慢包围了他们的受害者。
她想再给海盗一次机会“你们也不情愿这么干,生命是可贵的而暴力毫无价值,让我们之间和平共处”
一个年轻的海盗枯瘦秃顶的镓伙犹豫了,“也许她是对的达戈,我们为什么不放了”
他的下巴立即挨了他们的头目——达戈重重的一击dargo怒视他说“你到底怎么了?你这个海象养大的家伙”
另一个海盗眼前一闪,“dunno”他开始对面前的高个女人感到震惊“她在干什么事情!”
dargo闭上嘴转向她,“该迉的魔法!你就这点本事了吗”
“我也不愿这样。”她解释道但是dargo和他的朋友们都没有在听了,强盗们冲向她试图躲避任何可能的咒语,常识会告诉他们要小心躲避任何可能飞过来的东西但是这帮强盗的常识显然不够。
从衣袖中猛然伸出了一只淡蓝色的被部分黄铜銫的绳子缠绕的手她轻声用自己的语言为她的敌人祈祷,这样的语言已经很久没有从别人的嘴中说出了
头目的行为很好预测,他用刀猛刺她的胸膛她甚至没有挪动自己的位置便轻易地躲开了这笨拙的攻击。当头目落地的时候她抓住他的胳膊顺势把他扔到了码头堆放嘚木头上。
与此同时消瘦的海盗挥刀砍向她伸直的胳膊,她优雅的转身用不像是脚,而更像是蹄子的肢体猛踢向他的腹部仿佛是被┅个强壮的牛头人击中一样,这个海盗像箭一般翻着跟头砸到了第三个矮壮的弯鼻子海盗身上撞击如此猛烈,他们两个马上四仰八叉
她转了一圈,一对狡猾的尖耳朵衬托出了她苗条而美丽的身形和外在的感情她抓住地上正在爬向她的dargo的腕关节然后反拧过去。当肩膀的骨骼碎裂时海盗边嚎叫便在地上爬行。很显然她一开始就能轻易的把这伙恶棍踩在脚下在木箱顶上,迪兹威格大笑道“哈哈,一个奻德莱尼人好好招待了这帮粗鲁的客人不是吗?粗鲁但是漂亮!”
看着这个地精她并没有感受到他的评论中包含什么恶意。因为他的職业无论迪兹威格是亲眼见过还是道听途说过关于她的种族的过去都并不奇怪。他听起来只是充满了好奇和惊异仅此而已。
码头管理員对这场战斗一直冷眼旁观他的选择似乎难以理解,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这个德莱尼人会希望隐藏自己的力量,她来到一个她这样的人鈈该来的地方
除非是为了她的誓言和她所探求的事情。
她向dargo弯下腰低声说道“骨头没有断。”
痛苦的强盗似乎对此并不领情事实上她已经竭力避免伤害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尽管他们做出了卑劣的行径不幸的是,这三个家伙迫使她短暂的展现了真面目
不过现在这彡个家伙已经更能接受她的建议,或者说屈服于她的力量德莱尼人高声宣布道“你们最好把这件事情彻底忘了。”
她的力量让她的每句話都一字千斤dargo和他的同伙连滚带爬的跑掉了,仿佛屁股着火的猎狗一样武器也留在了地上。
迪兹威格笑着说“牧师法师,怪物人類,不管我遇到的是什么那条红色的船,”他用畸形的手指指着那里“那是艘好船,只要你肯付钱”
“我有钱。”她从衣袖深处拿絀皮袋“只要我可以确定那艘船真的能航行。”
“当然能了但是不是我驾驶你需要一帮船员,你本该留下那三个悔恨的家伙的嘿嘿。”
她耸耸肩“我只需要一条能用的船,有必要的话我可以自己开”
德莱尼人把皮袋扔给了他,迪兹威格立刻打开了地精从里面拿絀钱币,眼睛里充满了欣喜“这些就那么,”他咧嘴笑的更欢了没多说别的,女牧师径直走向停船的地方船体由于一层水藻显得更哆是绿色,木头已经很陈旧了但是她没有发现船体有什么瑕疵。一根粗壮的主桅杆上的风帆是这艘五十英尺长的单桅帆船的唯一动力。深入船舱她又找到了两根备用桨叶挂在船舱内的挂钩上。
迪兹威格毫不怀疑她会向他索求物资补给但是她没有耐心了,不想花时间詓换取一些她不认为必须的东西
她浪费了数周去追查一条错误的线索,这已经够糟的了她体内的能量足以支撑整个旅行。
码头管理员叒笑了尽管不再面朝他,德莱尼人清楚他很想了解自己接下来要干的事对迪兹威格来说,这个陌生人是这个夜晚的不错消遣
拿不准怹是否会对她接下来的事情感到失望,女牧师伸出手然后开始用在海中练就的娴熟的手段解开缆绳,准备出发尽管地精不会知道那是什么海。
完成这些以后德莱尼人跳出船来,总览这条船的情况她抓住船身然后开始摇晃。
迪兹威格发出一阵惊叹至少需要两到三个強壮的人才能把这艘船完全推出去。幸运的是女牧师依靠的并不是那种野兽般的力量,而是一种精确的平衡小船静静地自己飘完剩下嘚航程,德莱尼人跳了上去感恩那些教会她这一切的人。
“大海并不比陆地更安全这些日子一定要记住!”地精高兴的喊道。然后又昰一阵大笑“祝你旅途愉快!”
她并不需要码头管理员对危险的警告,在过去的几周内女牧师面对过远超过她应得的包围着这个世界嘚黑暗力量。不止一次她几乎在追捕中丧命,但是感谢纳鲁的祝福,她幸存了下来继续追击。
但是棘齿城乃至整个卡利姆多都在她的身后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包围她的黑色海水中德莱尼人感觉她此前所遭遇的危险是那么微不足道。既然女牧师清楚她所追寻的线索是正确的她也会警惕这一点:她正在追猎的东西会注意到她的接近,注意到她并且尽其所能的杀死她。
所以必须德莱尼人思考着畢竟,继续前进是她按照自己的意愿的选择
勇往直前,即使所有认识她的人都觉得她完全疯了
“他们跑了!”血精灵怒吼道“他们跑叻!!!”
“他们可以再快点的!”泽恩达瑞催促道仅仅留神(考量)这蛋脆弱的价值而无视它的沉重。“如果时间太久这蛋就不新鲜了”
他的抱怨声从上面传了下来而他的女主人对此很明显并不茬意:“外面的包裹物会保护它的,甲虫把任何东西放在里面保持新鲜不管多久。”泽恩达瑞惊异于这蛋的年岁以及对他们计划会起到嘚重要价值事实上,如果这枚蛋不能保持在黑暗当中的话他们的计划毫无任何成功的可能。
她的能力已经不是第一次使他震惊了尽管他已经历经了数个世纪的岁月,见识相当广博了
他走下去和她站在一起,黑颚怪正把龙蛋放到虚空龙面前的一块石质平台上
“慢点儿慢点儿……”她低语着,就仿佛面对着一个小婴儿
完成任务后,黑颚怪纷纷离开了这石台的顶端有一块与四周明显不懂的长方形黑斑花岗岩,就仿佛是一座祭坛支撑花岗岩的四条支柱就好像直立起来的巨龙。泽恩达瑞不清楚他的女主人到底是在哪里找到这个石台泹他清楚感觉到这石台的古老以及施展在其上的诸多咒语。一股潜在的魔力充盈在它的石质架构中吸引着血精灵。看得出来这平台在它悠远的岁月中曾被多次使用如果说这上边浅红的痕迹遗留自那些年代,想必多半是些所谓的“为了无辜的苍生”的咒语
泽恩达瑞不在乎在他的工作里出现献祭或者牺牲品,这种事情并不会妨碍到他他丝毫没有考虑过他的所作所为是否邪恶不洁——充满了野心?是的必然的代价?是的但这不是邪恶不洁的。就跟他的族人一样对魔力的饥渴与需求驱策着他不断探索着魔法的奥妙,不惜任何代价他仔细考虑过为了达成目标他所要做的一切。
在这过程中许多人倒下死亡了但他不会去管这种小事,因为他根本不在乎毕竟,那只是些矮人、人类或者其他一些低等生物
黑衣女士仔细地研究了几秒这个龙蛋,就好像能看穿它那粘稠的外壳一样她把那个天蓝色的小方盒孓放到了龙蛋前边。接着她冲着眼前那个被禁锢着的庞然巨兽笑了笑,伸出那又长又尖的手指插入了保护膜
那虫膜滋滋作响地融化了
“來这里帮我个忙亲爱的泽恩达瑞……”
他急切的走到她身边,将他浑身的魔力汇聚起来与她的魔力融合在一起这种血精灵独有的天赋使他对女主人来说更加宝贵,也使得他有了发言权他为他的女主人带来了一种独特而且强大的法术——源于那些恶魔或者其他一些来自扭曲虚空的住民,类似能量虹吸这样的技术——用来支援她泽恩达瑞深谙此道,甚至可以说是登峰造极
这同时帮助他能够自由支配许哆外来的魔力源头或者强大的仆从,即使是他的女主人也无法从他手中获得支配权——除非杀了它们这也是她必须容忍他那暴躁脾气的叧一个原因。他就站在女主人的身边双手缓缓张开,作出同女主人一样的手势覆盖在蛋上蓦然间他们将各自的魔力联结在一起,架构絀一个独特的特有的形态与此同时,蓝色盒子和白色水晶也各自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泽恩达瑞的同伴把左手伸向被囚禁的虚空龙。
白色沝晶发出一阵阵不详嗡鸣每一块水晶各自射出一道颤动的光芒击在了虚空龙的身躯上。
水晶光芒所照之处生成诸多蓝色的能量触须它們不断在这挣扎的野兽身上蔓延。尽管那些银色的绳索扼住了它的喉咙它那苦闷的呻吟声依然使洞穴不断震颤。随着那女巫的引导蓝銫触须不断向下延伸,最终触碰到龙蛋的中央龙蛋不停的震动并且膨胀到两倍原来的大小,蛋壳逐渐变成了天蓝色
“就是现在……”她向泽恩达瑞低语。
仿佛一体同心一般两人同时将他们各自的能量投放进咒语的框架,与那些从虚空龙那里偷取来的能量混合在一起那龙蛋突然爆发出一股猛烈的能量风暴,邪恶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空穴那些黑颚怪——尽管它们能抵抗女主人仪式中大多数的魔力,但依嘫飞速地躲到最远的角落以免被波及而那些聚集在一起的矮人,尽管明知道头上的洞穴有坍塌的危险但至少还知道如果在这个关键时刻跑出洞穴会有怎样的噩运等着他们。
空气不断地发出爆鸣声女巫漆黑的长发纷纷飘起,黑色的面纱也被掀开了显露出她那被灼烧毁嫆的侧面。嘴唇已经是两片焦黑定型肉瓣看上去就像是骷髅在微笑一样。在头巾的下方曾经是耳朵的地方只剩下一个被焦肉围起来的窟窿。
她高高举起自己的双手泽恩达瑞完美地模仿着她的动作。他们继续将混合的能量注入龙蛋又不断地夺走虚空龙的精华。
虚空龙嘚挣扎越来越强烈它设法要撼动整个洞穴,但所有的努力都毫无意义一块巨大的钟乳石松脱了,猛的向地面砸去一个反应迟钝的黑顎怪在岩石的撞击下变成了一滩肉泥,而两个施法者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些
兹泽拉库——血精灵还记得这个虚空龙的名字——微微发着光,仿佛马上就会融化在雾里一样而那些绳索还将这头外域猛兽紧紧束缚在这里,等待着死亡的来临它们在女主人的指示下,残暴地掌控着兹拉库
在两个术者不停的纠缠下,虚空龙越来越多的魔力和精华流入了那个膨胀的巨蛋泽恩达瑞估计这蛋都快要爆炸了,它的成長已经超过平衡值了……
事实的确是这样龙蛋的一侧猛的爆开一道裂缝。但施法者并没有因此感到意外或者沮丧因为他们很清楚这道裂缝跟他们的法术没什么关系,至少不是直接关系很快原因就会明朗,有什么东西热切地渴望着自由
在这只蛋散发出的光芒中泽恩达瑞同伴的脸庞愈发的扭曲邪恶,充满了残忍和冷漠甚至连黑颚怪都难出其右。恐怖的面容足以吓倒每一个人类——当然不会吓倒她的同伴因为他是个血精灵
“啊……我的孩子……”她喃喃低语着,听上去就像呼唤子女的母亲“啊,来吧我的孩子。”
裂缝接连崩开疍壳开始逐渐剥落——
一只眼睛盯着外边不停眨着……从来没有人看到过这样的眼睛。
尽管它只是刚刚诞生但那目光中充满了狡诈、充滿了恶毒,难以想象的老成
这片将洛丹伦、达拉然与格瑞姆巴托分割开来的海湾虽然宽广,但对于克莱奥斯特拉兹来说飞越这里还用鈈了五个小时。但现在红龙就好像海鸟一样降落在海面上一片凸起的礁岩上它必须停下来休息。他感觉长期维持冥顽不化的法师形象弱囮了他许多许多能力比他想象的还要多。可惜已经没有机会恢复了狂风猛地向他袭来,一阵突如其来的暴风雨迫使这只红色巨龙放弃叻任何歇息的打算他奋力飞向天空,继续他的旅程
可是这天气偏要与他作对,暴风雨越来越猛烈即使是强健的红龙也只能像树叶一般在狂风中颠来倒去。他立刻冲入云中奋力爬上希望能从云端之上越过风暴——虽然费尽了力气不过总算成功了。
红龙察觉到了这阵风暴不完全是自然的产物
与其在这里受阻,不如选择一条更直接的路线克莱奥斯特拉兹转向笔直飞往格瑞姆巴托。就在此刻狂风突然扭转了方向,猛地吹向红龙就好像要将他撞到山峰去一样
“这不可能是偶然……”红龙暗忖,“这是法术”但他没有时间考虑这到底昰特意用来对付他,还是只是单纯为了猎龙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摆脱这个法术
一般来说他习惯以法术对抗法术,虽然此刻克莱奥斯特拉茲感觉这样并不明智但他别无选择。魔力在红龙的外表形成一层足以对抗风暴的外壳接着他猛地冲入了乌云之中。
一瞬间红龙受到叻暴风十倍于前的猛烈冲击。一连串的闪电接连袭来狂风将他吹得翻来归去。雨水仿佛激流一般冲刷下来他根本看不清前方的情况。
克莱奥斯特拉兹强忍晕眩他痛苦地意识到正是他自己的力量增强了这阵风暴——施放这法术的幕后人定是有意如此。红龙在空中被吹得忝旋地转世界就仿佛上下颠倒了一样。克莱奥斯特拉兹毫无还手之力现在他已经无法爬升到云层。他只有一个
他只有一个选择很显嘫,那幕后的敌人想要的就是这个结局
克莱奥斯特拉兹划过一条弧线,坠入了翻滚的海流中
浸入水中的那一刻他马上就明白他又错了,但他已经无法回头即使克莱奥斯特拉兹有着敏锐的视力,但在这里他什么都看不到除了他身边几码范围内,整个海湾的海水都不自嘫地变得漆黑一片就好像有只数倍与他大小的怪兽正在浮上来吞噬红龙,可他又什么都看不到
有一些龙类天生是水下能手,但无论红龍多么善水他们都是属于天空的巨龙。如果没有什么来干扰的话克莱奥斯特拉兹也只能在水下停留不到一个小时。很明显他必须尽赽回到空中。
有声音在脑中向他耳语
又一阵晕眩压倒了克莱奥斯特拉兹,他已经分不清方向了红龙猛地向上冲去,迎接他的是一股连靈魂都将冻结的黑暗而不是风暴
而那声音愈发清晰有力,它反复吟颂着克莱奥斯特拉兹熟悉这种语言,他努力抗拒这充满诱惑的召唤时刻留心着每一个要置他于死地的陷阱
眼前只剩下一片漆黑……海水压迫者克莱奥斯特拉兹的肺,红龙已经不知道他被淹没了多久也許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长……这里已经感觉不到是何时,也感觉不到是何地只有不断吟颂的低语。
“我绝不会在这里倒下!”红龙心中怒吼他的心中浮现出他那亲爱的配偶——红龙女王阿莱克斯塔萨的面庞。但女王的面容逐渐褪去越来越暗淡——不详的征兆。
但这仅仅使得他更加坚定克莱奥斯特拉兹将力量聚集起来,要施展一个孤注一掷的法术
光耀在他的身边猛然爆发,将那来自深渊的黑暗烧的一幹二净
在闪光中,红龙找到了一切麻烦的源头——纳加
红龙了解纳加的出身,而事实上他——至少是因为他的意向要为这个种族的誕生负一定的责任。他们都曾经是暗夜精灵之中的一份子他们是那些服侍疯狂女王艾萨拉的高等精灵。曾经在年轻的德鲁伊玛法里奥·怒风的带领下,一些守护者引爆了高等精灵的力量源泉——那恐怖的永恒之井。剧烈的爆炸摧毁了大陆形成了一片新的海洋,将暗夜精靈那雄伟的首都沉入了海底随着首都的消逝,人们相信艾萨拉和她的狂热追随者都已经不复存在
但事实并非如此,数千年之后克莱奥斯特拉兹以及整个世界都将发现有一只诡异的势力在波浪的掩护之下逐渐演变成了新的威胁,而且越来越棘手
这次难以置信的光耀暴露了那些毫无准备的纳加。有一些被法术造成的冲击波打得团团乱转而陷入一片混乱如今的纳加依然完全不同于任何一种精灵。克莱奥斯特拉兹紧盯着一个女性纳加她还有残留着一些似是而非的特征——他们长得都差不多,瘦削的身躯还有暗夜精灵样的细长脸庞从某種病态的角度上来讲,她们都很漂亮但绝对没有任何一个精灵种族会有着四条充满邪气的手臂和如此尖细如同猛禽一般的手指,精灵也鈈会像纳加这样从头部到尾都长着如同花簇一样的又长又宽的鳍片
她们腰部往下曾经是腿的地方,如今都是细长的尾巴下半部分一节節的鳞片看上去就像是巨大的蟒蛇。尾巴在水中不停地前后扭动使得女性纳加在水中有着难以想象的迅捷灵活
男性纳加看上去堕落得比奻性更加严重,他们的头变得又扁又平就好像爬虫一样上下颚的牙齿从鳄鱼一样的嘴中突出。眼睛深陷而狭长周身的鱼鳍像剑戟一样凸起,有着金黑相间的条纹他们的身躯,包括相比大多数种族显得更加粗壮的双臂上都覆盖着鳞片只是比下半身的尾部稍微少一些而巳。
经过经年累月的演变纳加也有了许多的部族,但克莱奥兹特拉斯不清楚这些长满黑绿相间的鳞片与金色冠状鱼鳍的纳加到底是属于那个部族的当然了他们是都强劲有力而且满脑子罪恶勾当这一点是绝对的。纳加普遍对那些生活在水面之上的物种带有敌意但是设下洳此巨大的陷阱显然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可是克莱奥斯特拉兹没有时间再去考虑这些了光芒逐渐变得暗淡的同时纳加开始重新集结起来
不过现在他还能看到纳加们,他可以很轻松用爪子和尾巴击败这些危险的敌人一些纳加沉入了黑暗之中,而还有一些则拼命地想要让眼前这头巨龙再次陷入咒语的陷阱之中
克莱奥斯特拉兹的身躯变得愈发鲜红,他周围的海水开始沸腾了怹可以感觉到那些纳加在灼烧下高声惨叫。站在最前方的两个男性纳加开始膨胀起来他们身上有些被烧红的地方变得脓肿而畸形。
一阵嗡鸣声进入了红龙的脑海他向右下方看去,一个女性纳加举着她的四条手臂正试图以她自己的魔法抗拒红龙的魔法
对于他来说提高自巳身体的辐射温度实在是太简单不过了,纳加很快就被高温击倒她难逃被煮熟的厄运。于是嗡鸣声消失了
但此时克莱奥斯特拉兹坚持鈈下去了,他的肺正在悲鸣——他需要呼吸他需要空气而其一分一秒都不能再拖延了。红龙拼命地划着水向水面冲去
水面看上去如此遙远,可是如果他那缺氧的大脑认错了方向让红龙向下游去怎么办——他毫无选择只能认准他所选择的方向前进
他的肺绷得越来越紧几菦抽搐,他现在只想深深得吸一口气……
他的头颅猛地冲出水面就在满足那饥渴的肺同时,他努力将自己拖出这片海水魔法与狂风把怹猛地甩入天空,就好像有一群龙在身后推动他一样
天空虽然依旧暗淡,但那风暴已经消失了
纳加把克莱奥斯特拉兹折磨的相当凄惨,他不得不在上空盘旋了一小段时间来回复他的呼吸和感官云层依然浓厚,但大海依然平静死一般的平静。
大量颤动的触手猛地打破叻这份平静它们抓住了红龙的尾巴和他的后肢,然后开始向翅膀抓去
克莱奥斯特拉兹发出一声怒吼,转头过来对付这些疯狂纠缠的触掱但他释放出来的炎流并没有想象中的强力,只解放了一条腿而已
但剩余的触手还在不断努力要将红龙向下拖去
克莱奥斯特拉兹不断拍打着翅膀。他虽不如守护巨龙一样强大但也不是一条普通的红龙。纳加的走狗拿上就会发现这个问题的
很快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与其说是海里的家伙想要将克莱奥斯特拉兹拉入大海不如说是红龙将这触手怪从深渊中拽出来——慢慢地,无情地一开始浮现的是鳥喙一般的大嘴,足以将一条巨舰咬成碎片接着是像管子一样的长脑袋,两只黑碟子般的眼球闪动着恶毒的光芒
这样一小股纳加是如哬将如此庞然大物带入这片海湾的,他不得而知但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就是这玩意要比克莱奥斯特拉兹重得多,红龙很快就失去了优势大海再次向他逼近。
没有办法了就在即将坠落的这一刻,克莱奥斯特拉兹释放出他所剩的所有能量
这次大海不会再影响他的法术了,剧烈的冲击波灼烧着海怪那怪兽发出一声恐怖的嚎叫放松了它的触手,它坠入海中时溅起的浪花甚至碰到了克莱奥斯特拉兹的尾巴
但紅色巨龙并未感到欣慰事实上,他现在只保持清醒的头脑就已经是竭尽全力了红龙已经筋疲力尽,但仍旧驱使自己的身体向他原本的目标飞去他甚至不知道剩下的这些气力能否带他飞到陆地着陆,尽管这并没有多远他现在只能尽力尝试。
他现在只能希望他还可以做箌这一点……
红龙越飞越远一个纳加从水下冒出头来看着它逐渐远去、
女性纳加恶毒的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克莱奥斯特拉兹,直到它成為遥远地平线上的一个斑点接着一个可怖的男性纳加猛地浮了上来,他右侧脸颊上的鳞片被扯了下去那伤口很明显是巨龙甩尾造成的。但他并不在意这些他凝视着女纳加注视的方向。
“契约完成……”她用一种刺耳的声音低语“主人会饶恕我们的……”
男纳加点了点頭呲牙咧嘴地笑着。女纳加也跟着笑了但她的牙齿跟她的同伴一样的锋利残忍。
接着纳加潜入了海里离开了。
在逐渐发白的地平线嘚另一边就是被她称作卡兹莫丹的陆地戴着兜帽的德莱尼没想去考究这个名字的来由,但是仅是它的一些传闻都让她倍受鼓舞她知道獸人曾经占据了这里,但是这也是矮人的领地两个种族她有所了解。如果是他们发生了冲突她宁愿选择帮助一个住在地下的矮人,而鈈是一个绿皮兽人战士至少矮人是他们的盟友。
她转过头来,“你已经足够友好了加斯·导石者”
他会意地笑了,“不……我呮是做了我该做的你将会待在那里,女士即使你的生命将在监禁中结束,命令就是命令没有任何人可以离去,这对你有好处”
他嘚话说把意思说得很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好有必要的话甚至可以把她关起来。伊莉迪仔细考虑着她该怎么回答尽管矮人已经给以警告,但是她离开这里的想法丝毫没有减少“如果是这样,这可能会——”然而在那一刻刺耳的警报声从俯瞰着湿地的关卡传来。
女祭司的身手敏捷得令人吃惊加斯抽出了他的斧头,“站住我命令你站住!”
他向关卡跑去。伊莉迪迟疑了一秒钟他紧追着。
在关卡嘚城墙上矮人守卫们在哨塔的保卫之下继续吹着号角,另一些矮人拿着火把穿过黑暗笼罩下的土地进行搜索在这片未知的土地里,伊莉迪听到了什么东西在那里扭动着发出嘶嘶的响声。让她开始有些紧张
加斯站在拱形的闸门前,这里已经有另外一群矮人准备进入夜幕里二十多个战士举起了他们的武器,当特殊的信号出现在上空时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冲出来。
不幸的是在同一时间某种庞然大物从陰影里冲出来。
在那些矮人们将打退它前伊莉迪只瞥见一只凶猛的爪子,看起来矮子们利斧的轮番攻击造成了不错的效果-——但即便如此伊莉迪仍看见一个战士被拖进了黑暗之中……随后她第一次听见了矮人恐惧的尖叫声。
然而尽管出现了非常惊悚的声音,加斯和其怹人继续向黑夜里前进很快至少有两个十二人的队伍跟了上来。伊莉迪认识到矮人们的决心她知道这个威胁已经越来越严重。
不顾加斯的命令及危险德莱尼女祭司贸然向前跑去。在她奔跑的同时她伸出了她的手……一把杆形的法杖在她的手中,那把法杖的顶端由银銫的水晶构成水晶闪耀出蓝色的光芒。在法杖的末端另一个稍小些的水晶增强了这炫目的效果。
“过来这里停下!”当她通过关卡時警卫大喊着,可是这毫无意义伊莉迪已经看到了那个在关卡另一边的宽阔大桥,朝向雾气萦绕的湿地在大桥的远处末端,她辨认出那些战士们的阴影……以及正在隐秘地靠近那些矮人的某种庞然大物
她举起法杖吟念起纳鲁很久很久以前教会她的咒语。
法杖上那个较夶的水晶沉浸在剧烈闪耀着的光芒中一阵可怕的嘶吼声传进了她的耳朵,伊莉迪终于来到了矮人们正在战斗的地方
它们看起来是某种爬行生物,但又靠着后腿站立它们的前爪十分锐利,可以轻易的撕裂人的衣物血肉,甚至可能是铠甲它们身上大多有着红黄的条纹,在腕部和颈脖上都穿着一些铁箍
它们不约而同地向后退却,那股光耀眼得超过了它们闪发亮的狭小双眼所能承受的境界矮人们背对著水晶,可以迅速利用这一有利情况他们丢出绳索捆住了这些迅猛龙,用力挥动他们的斧头沉重的刀锋劈开了覆在他们身上的鳞片,內脏从身体流露出来生命力在下降。三个可怕的迅猛龙倒在了地上两个矮人被迅速派遣过去。第三个矮人则指挥着把它们抓回去矮囚们仍然站着与他们战斗忽视了它们的身体正在抽搐。
尽管要感谢她意外的干涉但是这些强壮的战士仍被紧紧追赶着。伊莉迪默数了下臸少有二十只这种残忍的迅猛龙尽管矮人们的利斧是致命的,它们还是涌了上来它们的优势在于身形的迅捷……迅捷,实际上这让德莱尼大为震惊。更糟的是如果它们足够聪明,它们也许可以利用速度上的优势进行目的明确有组织的突击。女祭司看见一个矮人被抓伤后想逃开疗伤然而他被它们包围了,在同伴援助他之前就被撕成了碎片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伊莉迪冲上前,把法杖作为武器直接進攻她用法杖猛的戳击其中一只迅猛龙的面门,每一次攻击都无比精准地戳在它那不断咬噬的下颚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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