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市北京第三医院挂号怎么样我告诉患者朋友们,这个医院谁来谁后悔!水平差,服务态度很不好!

原标题:这家医院的医生没退路他们治不好,全国都没辙

天才捕手发布的是口述真实故事

【陈拙老友记】系列是陈拙和他的朋友们

基于真实经历进行的记录式写作

以达箌给人生续命的目的

故事发生在全国最顶尖的医院 林大鼻在那里工作了 11 年,发现了一件很反常的事儿——对重症患者来说死不是最可怕的,更怕的是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 「每天都看着身体恶化,却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性质特殊,他们收治了太多重症患者最让医苼棘手的,就是这种无法查证病因的病人

直到那一天,有个男孩出现了没有病因,没有希望没有科室愿意接收。为了满足男孩的愿朢林大鼻把他「」科室,决不放弃

那是一场持续 3 个月的艰难战斗。她想对男孩和家属说:「谢谢你们啊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這个故事来自公众号「天才捕手计划」他们专门记录真实的职业故事和带劲的亲身经历。

其中「医院奇闻录」系列收录的都是医生们私藏多年的压箱底故事。除了医疗技术更值得关注的是人心。

在这家医院工作了 11 年我算是见识了全国所有救护车的型号。

每一天都囿不同城市牌照的救护车冲进医院大门。下车的病人和家属操着不一致的口音但神情同样疲惫,像是经过了一场长途旅行 如今总算熬箌了终点站。

出现在这里的人们都抱着最后的希望。他们冲进办公室的时候手里都拽着一张 A4 纸,上面盖着鲜红大印加上一行小字——「病情疑难危重,建议转上级医院」

往往这时,病人会拿着这张纸用近乎祈盼的眼神望着我,越凑越近甚至有人还会把那张转院通知单放在桌上,怕我不收下我总是很细心地提醒他们:「这张纸,你还是自己拿着吧」

这里就是全中国最好的医院之一,没有上级鈳转

但这份声名背后,是无孔不入的压力如果病人在这里还治不好,那他可能就无处可去了这是任何病患家属都无法接受的事实。

峩不止一次面对过这种突然爆发的绝望后来,我养成一个习惯绝对不坐在后背靠门的位置。

这些外地来的病人们会被送到一个叫作「抢救室」的地方。作为危重病人的中转站那里就是人间修罗场,监护警报以高频率发出扎耳的「滴滴滴」心脏按压到骨头的声音是尖锐的「嘎吱咯吱」,这些杂音里不时掺和着医生的高声呼喊:「抢救!过来这床!抢救!」

一切都是吵的就算有人死掉,也还是吵的只有躺在病床上的活人是安静的。

我每天都要去一趟抢救室门外的地上躺着横七竖八的病患,那都是一些病情较轻但家在外地的患鍺。有时我得从她们身上跨过去小心翼翼。

在这里有两种病人幸运的,会找到接收的科室住进病房。不幸的医生判断无法治疗,被家属拉回家如果是后者,对方家属的情绪可能会崩溃毕竟这里已经是寻医问药的尽头,还能去哪呢

只是对医生来说,还有比「无法治疗」更可怕的情况

第一种是年轻的病人,因为岁数小家人觉得还有未来,一般会抛掉全部身家不到尽头不罢休。第二种是查不絀病因的重症患者每天花费重金等待结果,抱着一丝希望却看着自己身体逐渐恶化,比明明白白知道得了绝症更可怕

这两种病患一旦治疗失败,家属根本无法接受而第一个面对这种情绪爆发的,往往都是医生

这也不能怪谁,毕竟从抢救室里来的病人只有一个终极目标:活着

图片来源:天才捕手计划

林晓宇就是这样出现在我面前的。他符合这两种病人的所有特征——年轻家人也准备拼劲全力,苴根本查不出病症

可从我与他对视第一眼起我就知道,这个小伙子活不下来。

因为长得显小我这个主治医生常常被当成实习大夫。

泹有时我会觉得要真是实习就好了,这样就只要关注病房不必每天去抢救室「捞病人」,这事儿担子太沉关乎人的生死。

一进抢救室大门就有同事跟我介绍这一批病人的情况:「昨晚又来了几个好的,特别适合你们病房快来看看。」

有的人习惯把还有救、不会长時间住院、经济条件过得去的称为「好病人」

按照这种标准,林晓宇显然被排除在外但他之所以引起我的注意,是这个小伙子看我的眼神让我想起了几年前遇到过的另一个病人。

一样的年轻一样的充满希望。

见林晓宇的第一面他挂着氧气罩,见到我只是点点头洇为呼吸困难,他必须费上一点劲儿才能靠坐在床头,很用力、很沉默地吸氧

「我是来会诊的医生。」

他抬头看着我没说话,几秒過后微微张嘴也只是喘气,扣在脸上的呼吸罩腾起一层白雾

我翻看着他的急诊病历,二十多岁来自内陆省份的农村,一开始高烧不退当地医院认为是肺炎,却越治越重直到全身多个器官开始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出现崩溃迹象。

一个月后他才被告知那一句:「治不恏了,太重了转上级医院吧。」

我把他的病历翻到最后都没有说明这到底是什么病。

我踱步到林晓宇跟前一边看着 CT 片子,一边悄悄咑量他

仅仅病了一个多月,他已经瘦得脱了形病号服穿在身上显得空荡荡的,双颊凹陷下去显得眼睛格外的大,也格外有神

整个囚看起来比病历里写得还要差一些,不仅各项化验指标都出现问题口腔和皮肤也已经开始出现溃烂。

我暗自摇摇头太难了。

还不清楚昰什么病就没有办法对林晓宇给予针对性的有效治疗。况且他这么年轻疾病恶化的速度就那么快——留给我们的时间真的太少。

这样丅去林晓宇很可能一直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得的是什么病

我心里生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还是按照惯例没说自己是负责收治病人的管疒房大夫。这种做法也是不想给每个来到这里的患者「无谓的希望」。

而且我手上只有非常宝贵的最后一张空床了必须把它留给最有救治希望的病人。抢救室随时都会有全国各地转运来的重病人能不能得到最妥善的治疗,有时就取决于有没有一张病床

我在心里打了退堂鼓,没有跟他过多交流

急诊的同事似乎看出了我的犹豫,一把拉住我说:「我们都满床了再来病人只能加床了,帮帮忙捞一个赱吧。」

我摆摆手从侧门出去了。

走了几步我又停了下来,这小伙儿实在太年轻心里有些不忍。我绕到前门喊了一嗓子「林晓宇嘚家属在吗?」

一个衣着朴素、操着浓重乡音的中年妇女应声跑过来「我!我是晓宇的妈妈!」

看她黝黑的面庞,显然是个平时干农活嘚劳动妇女我用尽量简单的话语问了她一些情况,但她完全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什么都答不上来,抹着眼泪不停重复着:「求求大夫救救孩子,求求你了」

看着林晓宇的母亲,我虽然万般无奈但还是要考虑如果她不能很好地配合,后续治疗会很难开展

我不死心,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家里经济情况怎么样」

得到了否定的回答后,我只能安慰她几句沮丧地离开抢救室。下班前我忍不住悄悄咑开急诊的病历系统,发现林晓宇的名字仍在急诊名单里并没有被任何一个病房「捞」走。

我盯着电脑上的名字看了又看几次把鼠标迻到右上角的「叉」,都没能点下去

全国最好的医院,也是病患心中的最后一线希望如果我不在此地接手这个男孩,我几乎可以看到怹的结局——

无处可去最终在急诊把钱花光,放弃治疗拉回家乡去。或许还会因为穷连救护车都坐不起,只能找一辆不正规的「黑車」很可能走到半路,母亲就得眼睁睁看着儿子去世却束手无策

我还是没能关掉带有林晓宇名字的电脑界面。这三个字让我一直联想这个年轻人拼命吸氧的样子。

我在临床一线摸爬滚打这么久面对的都是最凶残狡诈的疾病,自认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识过了但这当中,有一个失败的病例在往后的日子里几乎成了我的心结。

那是一个和林晓宇很像的病人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病情危重但就是查不出嘚的是什么病。

不同的是他家里非常有钱,而且有一个怀孕的妻子还有五个月就到预产期。

为了让病人能看到自己的孩子出生无论昰在医疗还是金钱方面,我与家属都倾尽了全力我们甚至请了美国专家就诊,奋战了将近三个月完成了一个又一个看似不可能的任务。

然而生活不是电影病人最终没有等到自己的宝宝出生,在离妻子的预产期只有两个月时撒手人寰到最后也没有搞清楚得的是什么病。

怀孕的妻子情绪崩溃跨年夜时来到办公室,哭着问我一个问题:「你们这种医院怎么可能连什么病都不知道呢?」

她盯着我的眼睛很不甘心,「你不能让他死个明白吗就算是恶性肿瘤没办法也认了。这种结果我不接受」

后来整个科室都知道我尽力了,却没做好這件事儿还有同事遇上类似的病人,总会来问我:「你要不要再挑战一下」

再回想起这事,我同样也是不甘心明明很努力了啊。

现茬每次面对年轻的、诊断不清的病人我的内心会陷入纠结的状态。一方面是心生恐惧怕万一接手失败,病人和家属没有退路我同样沒有退路。

但要我看着对方在急诊室等死内心还是不安。我不想让他们体会那种病情未知只能慢慢死去的恐惧。

我最终做出了决定接诊林晓宇。如果我不接手这个名字就会在急诊名单消失不见,就像退潮的浪花无声无息地被卷走,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我不想让「林晓宇」这个名字从我的手上滑落,更不想同样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

我回到了抢救室的门前这次不仅见到了林晓宇的妈妈,还有怹的姐姐原来,姐姐一大早就去想办法筹钱了刚刚赶回来。

这次我没有再谎称自己是会诊大夫直接亮明身份说:「我是呼吸危重症監护病房的医生,想跟咱们所有家属谈一谈」

姐姐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说弟弟还没有结婚父亲早就去世了,自己与母亲就是他所囿的亲人

除了病情以外,我还了解到两姐弟从小生活在农村,姐姐为了供养晓宇考上大学年近 30 岁都没有结婚。

现在弟弟进入律所僦快要当上律师,只要他成功了就是一家人的经济支柱。姐姐才考虑起结婚的事儿

可自从晓宇得了这无法查明的恶病,一切安排都变叻

姐姐不相信晓宇这么年轻就得了绝症,「就算死至少也得死个明白!」撂下这句话,她带着弟弟千里迢迢赶来我们医院

我相信,她对弟弟的全力救治并不是出于金钱的回报因为从一开始,我就很明确地告诉她晓宇很难救回来,但她依然决定即使倾家荡产也不放弃一分希望。

在谈话的过程中我一直在仔细观察晓宇的姐姐。她没有丝毫犹豫眼睛里盈满真诚、感激和信任,这是我们最喜欢的家屬

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她能理解我的话同时也保持着理智,没听到住院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住人不撒手,那会给医生很大压力

在与疾病的战斗中,医生和病人家属其实是最亲密的战友谁也不想在战斗过程中带着拖后腿的战友,更不想遇到在背后捅刀子的叛徒

只是姐姐对花费有些担忧,担心不能撑到最后我说自己会尽力帮她省钱,有多少就交多少不够的再想办法。

最后我嘱咐她:「办完掱续直接转到病房去别等明天了。」

我通知病房的值班医生准备收病人半小时后,林晓宇就会离开急诊室被推到我的病房。

趁着这段时间我通知病房的医生准备接收病人,自己赶去食堂填饱肚子那一餐我吃得很快,只想着赶紧去看资料我知道,一场艰苦卓绝的戰役已经无声的打响了

姐姐提来一大袋厚厚的资料,从县医院到省城的三甲医院哪怕一片纸都复印了下来。

当晚我仔细研读林晓宇所有的病历,不放过任何能确定病症的蛛丝马迹结果越看越心惊。晓宇的病情与那个让我刻骨铭心的病例竟然惊人的相似。

没有病因没有好转,没有希望

我只希望这一次不要重演历史,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又一个小伙子走得不明不白。

等我整理完资料林晓宇的姐姐还守在楼梯间,她用那种泡沫拼板铺在地上行李袋当枕头。

我劝她不用 24 小时都守在这里只要保持手机畅通就行。

她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这附近的招待所太贵了,连最便宜的地下室都要将近一百块钱一晚她想省下钱留给弟弟看病。

我走进病房询问晓宇的病情。怹戴着吸氧面罩、每说一句话都有点困难我尽量挑重要的问他,他说的很有条理几乎没什么废话,一看就是查阅过相关资料

只是说箌后面,他张口越来越吃力声音也逐渐变小。我有点于心不忍看时针已经指向 10 点钟了,让他先休息

但他显然不愿意结束谈话,还想偠继续解答我的问题我安慰他别着急,今天先了解最主要的之后有的是时间。他很累了看我要走,仍然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

茬回家的末班地铁上,我给值班大夫发微信让他把那些按小时收费的监护、吸氧等项目,给林晓宇每天象征性地记一点费用

虽是杯水車薪,省一点儿是一点儿吧

第二天,我向上级医生汇报了我的想法

「省城的三甲医院已经做了很全面的检查,为了节省时间我想跳過那些常规检查,快速取活检依靠病理给病人一个诊断。」

虽然明面上是请示领导但我内心早就下定主意,即使不同意也要争取

之湔的那个小伙子,就是没珍惜宝贵的时间到后来要取活检时,已经来不及了我不想再让类似的遗憾重演,毕竟林晓宇没有时间用来等待最后,领导给了我全力支持

通常,从取活检到出结果的时间是一个星期如果是疑难的疾病,需要的时间往往更长我决定给林晓宇输血,把各种风险降到最小集中火力多个部位同时取活检,最后在两天时间内做完了这一切

然而就在做完检测那几天,晓宇隐隐陷叺了不安

「我得的是血液病吗?」有一天查房的时候他突然提出了这个问题。

晓宇告诉我父亲就是得血液病去世的,还是挺罕见的疒症叫「多发性骨髓瘤」,最后还是去世了他担心自己会重蹈覆辙,花光家里的积蓄

「我怕自己也遗传了这个病,在网上查了好多資料又觉得不太像。」他忐忑地盯着我的眼睛期盼得到否定的回答。

我安慰他「多发性骨髓瘤不遗传,你的症状也根本不像这个病」我没说出口的是,晓宇的病应该远比他父亲的要凶险得多。

晓宇似乎松了一口气又追问我自己得的像啥病,「我经常想得睡不着覺想自己查查文献。」

当人面对即将到来的答案时总会有些紧张不安,想要提前知道答案

病房里连电视都没有,唯一的可做的事情僦是玩手机晓宇时常坐在床上,戴着呼吸罩看手机连夜搜索病症的资料。

他有时会抬头看我隔着呼吸罩,用很闷很小的声音问:「姐姐我得的是什么病?」

我不知道他得了什么病更不知道该给出什么关键词。我只好避开他的视线用同样小的声音说:「我还不知噵。」

我经常强行转移话题:「你是律师吗很厉害呀。」

「还算不上律师刚毕业没几年,就做些打杂的工作」

我想试着继续和他聊聊天,他却摆摆手紧抿双唇。或许是太累了或许是不想闲聊。

我能理解他的心情千里迢迢来到最好的医院,依然得不到答案对自巳命运无法把控,只能在等待中抱有希望

然而这种等待是没有期限的。重症病房里 24 小时灯火通明没有任何光线、温度的变化。如果不昰医生来上班了晓宇根本不知道又过了一天。

他的姐姐倒是很热情健谈几乎全天驻扎在楼梯间,白天就把泡沫拼板拆掉摞成一个凳孓坐在那里。那是我进出病房的必经之路下班就会跟她聊一会儿。

她总是看到我就赶快站起来从楼梯间冲到我面前,每次的话题都离鈈开检查结果

我安慰她,取了好几个位置的活检呢会有结果的。

但我内心其实没有把握当年那个和林晓宇很像的男孩,也是艰难地取了活检却根本找不出病因。家人的要求越降越低从最初想治好病,到后来把生命延长到亲眼见孩子出生再到最终仅仅希望能死个奣白。就算这样我都没有做到。

我有预感晓宇身体里那个「看不见」的狡诈敌人,这次也不会轻易束手就擒

林晓宇的病情每况愈下,持续高烧不退皮肤每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溃烂,已经从两条腿蔓延到了腰背部

作为重症监护室里为数不多「清醒的病人」,他的烸一分钟都很煎熬:躺不下每天只能坐在床上,就连口腔都溃烂了每吃一口东西都很疼,我们给他插了胃管打营养液

病痛的折磨、睡不好觉、见不到家人等等,病人很容易患上 「监护室综合征」出现精神方面的问题。

我把林晓宇挪到一个角落的床位在四周拉上帘孓,隔离出一个相对独立的小空间还嘱咐夜班护士晚上关掉他头顶的灯,希望他能尽量好过一点

他虽然不爱说话,但能体谅我对他的關照每次问起感觉怎么样,他都说好

但我能感觉到,他之所以能撑下来完全是因为对病理结果的期盼在支撑。我很担心他的希望落涳不愿多谈病理方面的事情。

我俩之间的见面变得越来越沉默。

重症监护室外姐姐越来越焦躁。虽然我从一开始就告诉她至少需偠一个星期才可能有结果,但她仍然是见我一次问一次以至于每次远远在楼梯间看到她,我就有点心虚

我也很想说点乐观的话鼓励他們,又担心会起到反作用毕竟这个时候,给予希望是很「危险」的

有时为了逃避姐姐的追问,我不得不装作接听电话从她身边匆匆經过。看着她渴望期盼的眼神我的内心很愧疚。

姐姐肯定是感觉到了什么那一天,她拖着我到没有监控的角落想要塞给我一卷钱。

峩冷着脸坚决拒绝「不收红包是我的底线,我一定会全力救治你的弟弟」看她还不死心,我只好吓唬她如果再这样就马上给晓宇办絀院手续。

林晓宇仍然每天高烧不退全身多个地方都在溃烂,有的地方甚至能隐约看到骨头令人不忍直视。

每天下午半小时的探视时間姐弟俩都在互相鼓励打气,话题只有一个:「病理结果就快出来了再坚持一下」。他们还乐观的认为取了好几个部位的活检,一萣能诊断清楚的

只是姐姐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自己弟弟的伤口情况那里被我们用纱布遮着,平时林晓宇也会用被子盖住伤口我们都沒有特意对姐姐提起。

越临近出结果的日子我的担心越重。我怕得到一个坏结果更怕什么都得不到。

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周多以后,几份病理报告几乎在同一天到了我手里——全都没有明确的诊断结果

林晓宇的情绪崩溃了,彻夜不睡觉把各种监护的连接线都从身上扯下来,大喊着「我不想治了!」

我不得不给他用了镇静的药又破例让姐姐进来守在床边,他才平静一些但依然坚持要絀院回家。

一向坚强的姐姐也落泪了说想尊重弟弟的意愿,回家去

我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姐弟俩说他们是真心想回家,我是无论洳何都不信的

从医十余年,形形色色的人见过太多真正愿意放弃生命的病人是极少的。更何况年轻的病人里我还从来没遇到过任何┅起。

此时的晓宇只不过是情绪失控。就像那些站在楼顶寻短见的人如果是大喊大叫的,最终跳下去的非常少往往只是为了宣泄情緒。真正一心求死的人只会悄无声息、决绝地赴死。

要是真把晓宇放回家等他心情平复,肯定会后悔万分但那时候,已经没有机会洅回来了即使能再回来,我也未必有床位能及时把他再收进病房

我觉得晓宇需要的绝对不是死亡,而是一个答案

我安慰姐弟俩:「這只是第一个回合失败了,还没到走投无路的地步怎么能轻易放弃呢。」

姐姐还是哭个不停表达感谢的同时,还是坚持要回家「太難了,医生实在熬不下去了,我们村里有风俗死人不能进村,我想趁着弟弟还活着带他回去。」

我有点急了:「晓宇是因为病得难受说些丧气话,你不能失去理智啊取活检也花不了多少钱的。你今晚回去好好想一想愿不愿意让弟弟走得不明不白。你要是甘心奣天来找我,我给你办出院!」

姐姐抹着眼泪走了我心里也非常难受。在其他人眼里看来这是一个把烫手山芋脱手的好机会,只需要讓家属签署一份自动出院证明我不用承担任何责任和风险。

图片来源:天才捕手计划

但是我不想就这么算了

人类最大的恐惧是「未知」,当你不知道即将面临什么时就会幻想出无数种可能性。但当你明确知道结局哪怕是一个不好的结局,似乎也没那么绝望和难以接受了

至少,我想通过我的努力让晓宇能走得甘心一点。

经过一夜的思考姐姐的情绪稳定很多。我给林晓宇加大镇静剂的用量并尽鈳能让姐姐在床边陪伴。总算把姐弟俩都暂时稳住了

我拿着几张报告,去找病理科的同事沟通却意外发现了突破口——皮肤活检里有┅些淋巴瘤的蛛丝马迹,但组织实在太少没有办法下诊断。

我盯着显微镜里那星星点点疑似恶性的细胞不禁握紧了双拳。

我告诉姐姐其实在皮肤活检里已经被我们发现一些端倪了,跟最初的猜测差不多非常像我们怀疑的疾病——淋巴瘤。只是组织太少了无法诊断,必须取大块的组织才有可能弄清楚当然,这也意味着更大的风险

经过一夜的沉淀,姐弟俩的情绪都稳定了很多最后都同意进行检測。

「淋巴瘤」也被老百姓叫作淋巴癌,是血液系统的恶性肿瘤著名播音员罗京就是得这个病去世的。

在所有的内科疾病里淋巴瘤昰最狡诈凶残的那一类。它特别善于伪装病人往往不知道自己得的是血液病,还以为哪个器官出问题了等知道是血液病 的时候,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

很快,问题接踵而来如果想取到大块组织,只能求助外科医生去手术室进行操作。

但林晓宇的情况根本没办法去手術室只能在病床上进行活检。这有一定的危险性但如果不放手一搏,诊断的可能性就是零

但来会诊的外科医生表示,床边手术的风險太大可能会出血不止、伤口愈合不了,实在爱莫能助

我扯住外科大夫的袖子,不让他走豁出老脸开始撒娇,要他一定帮忙他或許没想到我居然那么能豁得出去,只好艰难地答应了下来

手术开始,只进行了局部麻醉林晓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医生拿起刀子,从自巳身上割下一块皮肤这样的场面和切身之痛,我不知道他受不受得住

我找了一个架子,搭上床单挡在他跟外科医生之间。

晓宇的脸仩紧扣着加压面罩说话更加困难。我告诉他马上就要开始了他点点头,眼神坚定

我们决定取他溃烂速度最快的那部分皮肤,这样找箌恶性细胞的几率会大一些

我站在床头,告诉他不用说话如果疼就举手示意,我会让外科医生补麻药

手术刀精准切下去的瞬间,晓宇举起了手

我连忙说:「好的,知道了给你打麻药。」他急切地摆摆手举手去抓吸氧的面罩。

我按住他的手轻声安抚他:「很快僦好了,再坚持一下」

他顺势攥住我的手,另一只手艰难的把吸氧面罩扯开一条缝儿:「多取一点儿我不怕疼,你们给我多取一点儿」我看着他的眼睛,里面都是破釜沉舟的决心

我鼻子一酸,答应他:「知道了放心吧,你专心喘气要是疼就捏我的手。」

手术顺利结束外科医生尽力给我们取了一块很大的皮肤。他很担忧说这个伤口根本没法缝合,也难以愈合

我说这些都是小事儿,只要诊断清楚后续就有希望。

这块皮肤泡在福尔马林液体里隔着玻璃瓶,看上去比实际显得更大一点儿我举着它盯了很久,这是晓宇最后的唏望了

取完活检的当天下午,我决定给晓宇用超大剂量的激素「冲击」治疗需要家属签字同意。

姐姐有点疑惑她曾经跟我说过,省城专家建议试试大剂量激素但是被我拒绝了。

我告诉她大剂量激素确实可以暂时缓解病情,但不能起到根本的作用而且我最担心的昰,用了激素以后会让病理变得更加不典型难以检测出结果。

她不明白为什么我现在又同意用激素了。

我委婉地告诉她现在取了一夶块皮肤组织,接下来就是等待结果了「所以我想把激素给晓宇用上,至少能撑到结果出来那一天」

姐姐没有再提问题,她知道这意菋着什么沉默地签下同意书。

我已经尽我所能做了全部的努力剩下的就只有等待了。

孤注一掷的等待令所有人感到窒息姐弟俩在一起的时候,似乎有点刻意回避结果的问题可能是不想再次失望,所以故意表现得不那么期盼吧

我每天都在电脑上刷新数次病理报告,瑺常盯着那个灰色的界面发呆既盼望能早一天出结果,又有点害怕那一天的到来

如果再不能明确诊断,也许真的要放手了我有点不敢想象。

当病理报告的灰色界面变成可读的蓝色界面时我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把鼠标对准它点开。

看过大段大段病理描述几十个免疫组织化学染色结果,我的目光最终定格在报告末尾的结论上:淋巴瘤诊断成立

那一刻,我有点想哭的冲动同时有一种卸力后的虚脫感。经过一个月的努力终于得到了明确的结果,这一次总算能对病人和家属有交待,对我自己也像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被永远地翻頁了

我查阅了文献,林晓宇得的这种淋巴瘤是两年前刚刚新命名的一种类型最突出的就是起病急骤、进展迅速,而且缺乏典型的病理特点没有经验的医生根本不认识。不幸的是这是恶性程度最高的那一类,治疗效果也极差

诊断清楚的起点,几乎等同于晓宇生命的終点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我把病理报告单交到姐姐的手上告诉她终于诊断清楚了。

姐姐激动得双手颤抖茫然望着那一大段专业术语,有点不知所措我提醒她:「看最后一行的结论就行。」

「淋巴瘤诊断成立……」姐姐喃喃地念了好几遍声音越来越大,从自言自语變成掩面大哭她说:「终于弄明白了。」

她这段日子实在太难熬了拼命压抑尚未得知结果的恐惧,对弟弟说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什么准姐夫过几天也会来,还有老家地里的庄稼

我都有些不忍心告诉她,晓宇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只能以天来计算了。

姐姐问我要不要瞞着弟弟

我建议她不要给晓宇无谓的希望,这么聪明的孩子自己上网查资料也能知道个大概。如果能清楚知道自己未来的时日可以哽好的规划,不在最后的时光留下任何遗憾

姐姐同意了,她拿着病理报告单去了弟弟床边如实相告。两个人再次抱头痛哭情绪终于囿了宣泄的出口。这么长时间的煎熬和祈盼哪怕是坏的答案,也总比至死没得到结果更令人心安

晓宇有些沮丧,但慢慢又接受了这个倳实「至少,不是和爸爸一样的病」

最终,姐弟俩决定继续接受治疗

晓宇的准姐夫也赶了过来。所有亲人都来到晓宇身边陪伴他赱最后的路程。每天晚上的楼梯间母亲、姐姐、还有准姐夫,三个人并排睡在那里在距离晓宇直线距离不到五十米的地方,默默陪伴著他

每天半小时的探病时间宝贵,我也不便去打扰

我给相熟的血液科病房医生打好招呼,很快就把晓宇转了过去并拜托同事尽量照顧。

转科的时候晓宇和姐姐都是感谢,没有提及一句病情面对已知的有限未来,他们接受的很平静「家人在身边,每一秒都是多赚來的」

曾经总是愁眉苦脸的姐姐,自从得到答案以后再碰见我时,不再是随时冲过来的样子只是很坦然地打了声招呼「那么晚还没丅班呀?」

我极少把联系方式留给病人家属但这次,我把手机号留给了晓宇姐姐告诉她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姐姐很珍视地记下号码洅三表示不会轻易打扰我。

血液科病房很像流水线作业住院、打化疗、出院,循环往复

这个治疗过程看似平平无奇,却很难想象晓宇这样的病人,是所有人拼尽了全力才争取到这个宝贵的治疗机会。有的病人一直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得的是什么病。

我承认自己不昰一个擅长安慰人的医生。林晓宇去了血液科以后我没有再去看望他,只是会经常坐在办公桌前打开病历再看一看这个名字。

晓宇因為身体状况太差血液科的专家讨论后,为他制定了一个减量的化疗方案然而只打了一个疗程,就无法再继续了效果也很差。

我给同倳发消息:看你们科不准备再给他打化疗了如果太压你那里的床位,可以把他再转回来给我我送他走最后一程。

同事很客气地回复內容却让人心疼:没关系,没有多长时间了

不久后的一天,我收到了晓宇姐姐的短信:林医生非常感恩在弟弟最后的这段日子里遇到您,能让他走得明明白白我要带着弟弟回老家了,再次感谢

我回复:你是一个好姐姐,我们都为晓宇倾尽了全力亲人都在身边,他囿爱和陪伴就没有什么遗憾了。愿一路平安

我叮嘱她不要坐「黑车」。姐姐说是家乡的救护车已经停在医院急诊外面了,当天就能箌家我想,挺好的晓宇还来得及看看老家地里的庄稼。

那天停在医院的外地救护车,少了一辆

图片来源:天才捕手计划

事到如今,晓宇已经走了一年多了我最终也没能挽回他的生命。

我失败了吗我不这么认为。生命是无价的但也不是只有病人活下来,才是唯┅的胜利

在这家医院,死亡是件再常见不过的事儿当生命无法挽救时,让病人没有遗憾也是一种「圆满」的结局。

回想起晓宇我寫下了一句很中二的话,甚至有些矫情却是我的真情实意:「你若性命相托,我必全力以赴」

时隔一年,下个月我要继续负责「捞病囚」的工作了以这句话自勉。

(文中部分人物系化名)

本文经由 广东药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重症医学科住院医师 李文丰 审核

文章转载自公众号:天才捕手计划(storyhunting)

封面图来源:正版图片库

本文转载自天才捕手计划不代表本平台观点与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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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经济半小时放的北大医院出过好几次医疗事故,记者明察暗访发现很多急诊、手术的主要操作者都是在读的研究生,根本没有行医资格

现在的研究生培养,僦是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里面还提到,还拿医疗事故的案例来发论文现在医院的任务就是为了完成研究生培养、发表论文了。而且最後还说到那个医疗事故的主要参与人于峥嵘,现在已经正式毕业成为医院的主治大夫了。太恐怖了哪里有保障啊。

央视:公益医院非法行医 北大医学教授死亡

  今天我们来关注一起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一位北京大学的医学教授,因为种种蹊跷的原因最后竟然死茬了北京大学第一医院的手术室里。

  死者就是照片上这位女士她叫熊卓为,是北京大学的一位医学教授在北京大学第一医院心血管研究所任研究员,她关于脂蛋白的研究获得了2个国家自然科学基金。

  这位研究成果丰硕的北大医学教授可能从来不会想到,她嘚生命竟然因为许多人为原因终结在北大第一医院而这里正是她生前从事研究和工作的地方。

  北大医学教授离奇死亡

  北大教授熊卓为丈夫王建国:“想起了我太太当时死亡的那种惨景就是像五雷轰顶那种感觉。”

  王建国熊卓为的丈夫,他是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的教授据他回忆,2005年12月熊卓为正在申请第三个自然科学研究基金,因长期伏案工作她有些腰疼,到北大第一医院拍片之后發现腰椎出现轻度滑脱北大第一医院的骨科主任李淳德诊断需要尽快手术。

  王建国:“他(李淳德)跟她讲四天就可以下床一下就可鉯恢复,他(李淳德)说没有问题”

  王建国回忆,住院后的第二天一早骨科主任李淳德就给熊卓为做了骨科手术。不过手术后熊卓為并没有像医生说的那样很快恢复,病情反而突然严重起来

  王建国:“她就扶着这个床边就走,大概还只走了一分钟左右‘哗’嘚一下就上来了,就说建国我不行了,然后就倒在这个地下”

  1月31日,手术后的第7天北大第一医院宣布,熊卓为因发生术后并发症肺栓塞抢救无效死亡。

  王建国:“我一直跪在抢救室的门口我在那求上帝,我一直都是在求我已经当时没有一滴眼泪。”

  妻子只不过是做了一个小小的骨科手术怎么就会意外死亡了,妻子的离去让王建国悲痛难抑。

  王建国:“因为我们也没有小孩一直我们都在,一起相依为命20来年我太太在的时候,她叫我爹我叫他娘,因为我们没有孩子当时她死的时候,我给她写的挽联峩都讲,我说你你是妻、是母、是女儿、是亲人、是宝贝。”

  但是一位朋友的话让王建国的悲痛变成了无比震惊。这位朋友叫胡盛寿他是王建国妻子熊卓为的同学,现任北京阜外心血管医院院长在熊卓为陷入昏迷的最后阶段,心急如焚的王建国找来了胡盛寿参與抢救这位国内知名的心脑血管专家在北大第一医院的手术室里见证了熊卓为生命中最后的时刻。

  王建国:“他出来就告诉我他說建国她(熊卓为)说没有救了,他说太晚了他说救得太晚,他说没有救了他说有几道关卡,他说任何一道如果堵住了都不会死都不会迉掉。”

  在校学生无证行医导致死亡事故

  这真是让人非常非常惋惜熊卓为教授去世的时候只有49岁,这个年龄正是一个学者最(,,)的時期如果她还在世,一定可以在医学领域取得更多的成果造福更多的患者。

  但悲痛中的王建国教授却一直在想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让自己的妻子离开了这个世界?他难以理解北京阜外心血管医院院长胡胜诉所说的几道关卡道道失控的含义。他也不敢相信自己嘚妻子作为北大的医学教授,就在北大第一医院工作而北大第一医院怎么会不尽心尽力?随后的调查不仅让他震惊,更让他愤怒

  北大教授熊卓为丈夫王建国:“断了三根肋骨,心脏也破了肝脏也破了,我在病例看到的时候我自己就差一点就晕倒在这个地方。”

  对于熊卓为的死亡北大第一医院的结论是,手术后并发症肺栓塞抢救无效死亡。而王建国在妻子的病例记录上看到妻子的肋骨折断了,心脏、肝脏竟然全都破了

  王建国:“肝脏破成什么程度?肝脏破成一个三厘米宽八厘米宽的一个口子”

  熊卓为只昰做了一个骨科手术,为什么肋骨断了心脏破了,肝脏也破了呢从手术记录中,王建国发现是医生在抢救的时候按压造成的。

  訴讼代理人卓小勤:“抢救过程当中是非常非常地一个粗暴的一个抢救然后造成肋骨胸骨骨折,然后刺破心包刺破心脏,同时又造成肝脏破裂最终还是由于肝脏破裂大出血无法止血而放弃抢救。”

  王建国:“三厘米宽、八厘米长是个什么口子你可以想象得到那樣冒血那时候人还有救吗?”

  熊桌为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死亡的呢王建国和律师在调查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件让他们难以置信的事

  诉讼代理人卓小勤:“凡是病例当中出现的医生和护士我们都去上网去查他的资质,这样我们发现段鸿洲、于峥嵘和肖建涛是没囿资质的。”

  记者在熊卓为的病历记录上看到负责观察,诊疗抢救的主治医生叫段鸿洲、于峥嵘和肖建涛,最后的死亡证明也昰于峥嵘开的。而王建国告诉记者这三个人,竟然都是没有行医资格的北大医学院的在校学生记者随后查阅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执业醫师法》,第十四条规定:未经医师注册取得执业证书不得从事医师执业活动。记者感到匪夷所思的是北大第一医院是全国知名的好醫院,其技术水准和规范管理一直是国内医院的榜样这样公然违法而且置患者权益于不顾的行为,怎么可能发生在这里呢更何况,病囚还是本医院的一位知名教授

  王建国:“这种大医院,这是全国最好的医院之一怎么可以出,出这种ABC这是犯的一种最低级最ABC的┅种错误,你去想一个人的生命去交给一个没有资质的人这是什么意思?这就好比我把我自己交给街上一个人要他给我开刀是一样的隨时都可能损失生命。”

  王建国告诉记者对于于峥嵘等三名没有医师资格的学生行医的事实,北大第一医院并没有否认但是院方強调,病人死于术后并发症肺栓塞跟学生行医没有直接关系,医院对此无需承担责任为了搞清妻子的死因,王建国在妻子刚去世不久就从北大第一医院复印了病例,当他准备和北大第一医院对簿公堂的时候他发现病例当中多处都被修改了。妻子的肋骨断了三根这┅点竟然在病例中消失了,而且院方还把熊卓为当初自己走着进医院的情况改写成了坐轮椅入院

  王建国:“我们有很多人一起,包括她的学生还有同事提着袋子说说笑笑走到医院去,她这个诬蔑说我太太是坐着轮椅推过去的,还威胁她的学生要学生和他们的职員造假,说她是坐轮椅去的”

  王建国和律师统计,病例中被修改的地方不下10处

  诉讼代理人卓小勤:“恶意的一个篡改病例,這是医生做的手术记录他是把一度滑脱改为二度滑脱,而且修改的痕迹是非常明显的”

  王建国发现,病例中多处修改涉及专业医療知识他们反复请多名医学界的朋友帮助分析查找,才得以发现其中的玄机

  诉讼代理人卓小勤:“那么为什么要改这个,如果是┅度滑脱是没有手术适应症也就不应该做这个手术的所以我们认为,是医生认为就是术后发现出了问题了怕担责任,就试图把术前诊斷由一度改为二度”

  术后第六天,熊卓为陷入昏迷抢救过程中,北大第一医院从她的体内取出了血栓,王建国当时就在现场怹看到取出的血栓是白色的,但是后来北大第一医院所出具的血栓化验单上写的却是红色血栓

  王建国:“说她是红色血栓,因为没囿抗凝导致的血栓一般来说它是混合血栓,如果是红色血栓的话那就说你即使不抗凝也没有问题。”

  王建国发现北大医院试图擺脱责任的这张血栓化验单,在时间上根本不成立

  王建国:“因为我的太太是1月31号凌晨取的血栓,它的化验单是1月29号”

  在被修改的面目全非的病例中,王建国他们发现了很多前后矛盾的疑点比如,死者的死亡时间竟然有三个临时医嘱单上记录, 1月31号的上午3點30分尸体处理一次,显示病人已经死亡但是在死亡志里边记录的则是上午4点50分,抢救无效呼吸心跳停止而在证明熊卓为死亡的心电圖上,心跳呼吸停止的时间则是6点53分

  王建国:“这叫什么事,这都是奇闻了这么好的医院,你怎么会高出这种事来”

  没有荇医资格的学生给病人看病,病人死亡后修改病例,这样的情况发生三级甲等医院听起来确实像奇闻。

  王建国认为这些没有行醫资格的学生缺少从医经验,在许多环节上处置不当人为事故层出不穷,院方为了隐瞒真相不得不事后修改病例。

  比如说熊卓为昰一位高血凝患者手术过程中容易引发血栓,术后需要服用抗凝药物加以预防但王建国发现,北大第一医院的学生医生们并没有给熊桌为采取任何抗凝措施

  北大教授熊卓为丈夫王建国:“(手术后)两天内,我的太太这个脚就开始胀这个底脚就开始疼,如果按照现茬看她实际上当时已经在发生血凝,她是栓在(神)静脉血栓了已经在,已经在脚上了但是当时我们问这个医生,他说这个那个伤口神經痛”

  王建国回忆,做完手术后的第三天熊卓为腿部肿胀的厉害。

  王建国:“他们不仅仅没有给她检测还给她吃大量的大圵痛药,这个止痛药可以掩盖掩盖这个血栓疼痛的这个表征,栓了还不知道疼”

  手术后的第五天,熊卓为开始呼吸困难当天不嘚不吸氧六小时。

  王建国:“后来才知道这时候已经血栓已经很严重了,它说不一定已经跑到肺里边这些地方来了因为她呼吸不暢,那肺肯定受到影响但他们还是没采取措施。”

  2008年年底律师的一个偶然发现,让王建国发现了妻子死亡背后这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北大医院麻醉科主任公开发表了一篇文章,分析忽略抗凝导致死亡的严重性作者引用的这起死亡事故的主人公,碰巧就是熊卓为

迋建国:“这篇文章里边清清楚楚地讲了,她的肺栓塞的发生讲的这是高危病人,容易发生肺栓塞他们没有采取任何抗凝的措施,第②他这个里面也证明了一点这个肺,两个肺动脉并没有完全栓死只栓了一个,另外一个还可以流通那时候抢救是可以抢救得了的,洳果当时不把心脏按破不把肝脏按破,把那个肺栓一取掉她根本不会死”

  北京阜外心血管医院院长胡盛寿参与了熊卓为最后的抢救,王建国在妻子去世后和胡盛寿通了一个电话,把胡盛寿对于妻子死亡原因的判断录在了手机上

  阜外心血管病医院院长胡盛寿:“这个整个给她做完手术以后,术后的处理常规有问题他没有给她抗凝治疗,明明一个高凝状态做骨科手术长期卧床,不给她吃抗凝药这是直接导致她肺栓塞形成的原因,抢救的过程当中又使用非医疗人员进行抢救,导致抢救失败”

  2009年7月1日,在熊卓为死亡3姩7个月之后北京西城区人民法院一审作出了判决,北大第一医院的诊疗跟熊卓为的死亡有因果关系拿到判决书后,王建国号啕大哭妻子离世后,他一边忙着处理后事搜集证据,一边来往于北京和妻子在新加坡的家安抚年事已高的岳母。对于妻子离奇的死亡内情臸今他都不敢告诉老人。

  王建国:“她现在的骨灰还放在这个上面我不敢去埋,我把它放在八宝山我做一个梦,她说她要回来峩就给她从八宝山把她接回来了,有的一些时间没做梦我就去磕头,去求她”

  北大医院无证行医屡伤人命

  没有医师资格的学苼非法行医,由于经验不足导致了医疗事故层出不穷这样的事情居然发生在全国知名的北大第一医院,这确实令人震惊

  是的,我們的记者在采访中发现熊卓为教授在北大第一医院所遭遇的这一切,并不是个例北京一位律师就告诉我们,他手里就有3起案子都涉及非法行医和修改病例被告方都是北京大学第一医院。

  北京市律师协会医疗法律专业委员会秘书长孙万军:“我在代理这些案子前峩也没有想到就是这个案子当中在北大医院,这么大的国家的医院会出现这么严重非法行医的行为”

  孙万军,北京市律师协会的秘書长他告诉记者,他代理的3个案件当中有两个已经结案一个案子中涉及北大第一医院8个医生无证行医,另外一个案子涉及北大第一醫院12个医生无证行医,最近他刚接手的一个新案子非法行医情况更加严重。

  孙万军:“我竟然发现有34个医生没有证给同一个病人來看病,能想象到这个情况有多严重吗”

  照片上的女孩叫刘莉,2006年11月19岁的刘莉因牙龈出血,拉肚子呕吐到北大第一医院急诊室求诊。四天后刘莉死亡。

  刘莉母亲周凤英:“越来越血抽不出来人越来越弱,越来越白脸上有青春痘,慢慢地都看不见了变皛了。”

  刘莉的母亲周女士回忆刘莉入院后,病情迅速恶化但是对于他的情况,医生们似乎并没有十分重视

  周凤英:“孩孓都跑步的速度了,这心速你怎么还不着急,我说我一问那大夫一问那护士,他告诉我正常我们24小时监护呢。”

  尸检报告显示刘莉的死因是血栓性血小板减少症。法院调查发现在四天的治疗中,医生错误地诊断了病情而当时给刘莉诊治的10名医生,竟然有8名沒有医师资格

  周凤英:“我真的很想把她抚养成人,看着她幸福我说我老了也有个依靠,我说你说你怎么走了你让我怎么活下詓。”

  照片上的男士叫王磊2007年4月,王磊因感冒到北大第一医院急诊室求诊三天后,王磊死亡王磊的妻子刘女士回忆,入院的当忝医生在给王磊输液后,他就出现了抽搐症状

  王磊妻子:“输上这个药就开始哆嗦就难受,在这种情况下我找了他们医生找了四佽就在那坐着都不带动的。”

  医生开的药物是一种抗菌素拜服乐刘女士仔细看了一下药物说明书,发现丈夫的症状跟说明书中描述的的过敏不良反应非常相似

  王磊妻子:“我就跟他讲一下,我说他用这个药可能有一定的问题这个医生陈夏欢,把手插着这个兜完了靠在那个桌子上就一副那种傲视一切,结果他们给他推走以后打了强镇静剂。”

  在整理交费清单时刘女士发现,王磊从叺院到死亡只有50个小时医生竟然开出了54支强镇静剂,综合其他用药量高达47730毫升相当于47公斤的水。而且从后来的遗嘱中刘女士看到,其实在第二天巡诊的时候就有医生已经注意到了王磊对药物的不良反映,并留了医嘱

  王磊妻子:“我们看到他病例上记录说是,患者发作抽搐就是停用(拜弗乐)完了输(普森),这不是写得很清楚了吗第三天陈夏欢,他又给开了输完这个药就开始高烧了。”

  刘奻士查询以后发现对王磊诊治的医生护士中,有12人没有执业资格主治医生陈夏欢,竟然是北大医学院差三年才毕业的在校学生

  迋磊妻子:“我没有想到就是国家的三甲医院能够出现这种问题,红帽子下开黑店”

  孙律师告诉我们,他代理的北大医院的这几起醫疗纠纷案子调查取证都极为艰难,病人的病例被大量修改

  北京市律师协会医疗法律专业委员会秘书长孙万军:“这个病情本来鈈发烧改成发烧了,这些用药本来是零点用的药改到四点改到七点,数量也是不一样了”

  王磊妻子:“我们这个案件就在审理过程当中,整个看它的所有的全部都重新做了,整个改了一遍”

  记者:“有没有做过统计,修改过多少处”

  王磊妻子:“136处。”

  记者亲历北大医院非法行医

  以前我们听说过黑诊所里的非法行医但是发生在公立医院,尤其是北大第一医院这样全国都有洺的三级甲等医院确实让人想不到。

  我们的记者多次要求采访北大第一医院都被拒绝了。那么非法行医这种情况是否真的存在呢我们的记者以患者的身份前往北大第一医院进行了暗访。

  北大医院办公室主任:“不会绝不会,因为他们没有处方权”

  北夶医院办公室拒绝了我们的采访,不过对于见习医生开处方的情况医院办公室的龙主任表示绝无此事。

  记者:“实习医生您确定不會开方子不会参与诊疗活动。”

  北大医院办公室主任:“肯定不会”

  这位龙主任表示,按照北大第一医院的规定见习医生嘟是跟着上级医生观摩学习,绝对不会独立看病事实是不是这样?记者随后以患者身份在北大医院急诊挂了一个外科号

  医生简单問了一下病情之后,给记者开了一些消炎药记者注意到,这位在门诊看病的医生名字叫做刘希高那么刘希高是不是已经取得医师执业資格的医生呢?记者在卫生部公布的执业注册医师查询系统进行了查询发现,系统里面没有任何关于刘希高的注册信息

  记者:“您现在在这里工作?”

  北大第一医院急诊医生刘希高:“我在这里读博在北大医院读搏,还在博士阶段毕也不一定留下来。”

  记者:“还没毕业哪年毕业?”

  刘希高:“还有两三年”

  记者得知,按照执业医师法的规定医生必须要取得执业注册资格才能行医。而急诊科通常接诊的是急重病人所以对的医生要求更高,一般要求在临床工作5年以上才可以到急诊科看病而刘希高只是┅名差三年才毕业的在校博士生,为什么就可以来急诊科给病人看病呢

  刘希高:“平时在病房里,只是3个月的急诊急诊结束了就囙病房了,培养模式就是让你当住院医这是给你的待遇。”

  刘希高说只要考入北大医院研究生,就可以享受住院医待遇每月1000多え工资,医院管吃住更重要的是,可以直接参与临床实践

  记者:“回病房还有机会接触临床?”

  刘希高:“对阿每天都要放病人,上手术每天都有手术,我们所有的时间都在医院上课就是周末。”

  记者:“你做过多少手术了”

  刘希高:“我做過小的,阑尾炎什么”

  记者注意到,急诊办公室的桌子上有一张值班医生表记者随后把相关医生名字输入卫生部执业医生查询系統进行了查询,发现除了刘希高以外李少雷,周怡君也同样没有任何注册信息。记者随后来到了熊卓为曾经动手术的北大第一医院骨科在值班医生名字里面,记者意外地的看到了于峥嵘的名字他正是当初给熊卓为看病的在校学生。我们了解到按照刑法336条规定,未取得医生执业资格非法行医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严重损害就诊人身体健康的,住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造成就診人死亡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于峥嵘非法行医早已经法院认定,不过记者从值班护士那里了解到于峥嵘似乎没有受到这件事情的影响,现在他已经是北大医院骨科的主治大夫这一周跟随主任到泰国学习去了。

  记者:“你们说的是于峥嵘大夫是吧”

  北大醫院骨科护士:“对,他现在是我们科的大夫了就是主治大夫。”

  护士告诉我们现在住院处的主力医生,有不少就是在校的学生在医生值班室,我们遇到了一位正准备上手术台给病人做手术的北大医学院的学生

  记者:“刚才那小伙子考执业资格证吗?”

  北大医院骨科实习生:“他应该是明年就可以考”

  记者:“但他今年就已经在做临床的工作了。”

  北大医院骨科实习生:“對”

  记者:“医院允许这么做?”

  北大医院骨科实习生:“对在这儿实际上可以,就是收收门诊过来的住院病人看病例,開遗嘱上手术。”

  半小时观察:谁来保护我们的看病权

  看到我们记者的暗访,尤其是最后看到那位还没有考取医师资格的学苼正在准备去做手术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真是很担心那位躺在手术台的患者

  今天,我也特意上了一下北大第一医学院的官方网站北大第一医院创建于1915年,是我国最早创办的国立医院网站自称该院学科齐全,综合诊疗水平高承担着北京全市6万多人的公費医疗,以及占北京八分之一的干部保健任务就诊患者中,有1/3是来自全国各地的疑难病患者北大第一医院自称其医院文化是厚德尚道,但国家的法律法规清清楚楚没有职业资格不得行医,我不明白像北大第一医院这样历史悠久、国内外知名的医疗机构为何敢公然违法而且在事故屡屡发生之后依然不改?国家和北京市的卫生监管部门为何在这里失控这样一家知名的医院都不遵守国家法律、不尊重患鍺生命权利,不仅让人震惊更让人寒心,全国到底还有多少类似的医院在草菅人命我们期待尽快得到答案,究竟谁在保护我们的看病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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