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留言“一觉醒来,发现有人把酱园在哪里铺子给砸了”这是什么意思

· 大学生金主X音乐青年

刘耀文到現在都觉得自己四年以前,事后鲁莽说要用钱把宋亚轩给包下来的决定就是个错误。

那时的宋亚轩当然还没有像现在这种程度一样囂张得无法无天,可当年二十岁才过的家伙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失身,下意识做出的反应也实在称得上可怖刘耀文经常在想,他大概是詠远都不会忘记对方那双理智又清醒的眼神在酒店清晨洒落到地板上的阳光里面,瞪视着他脸上写着凶狠的样子。

宋亚轩没有慌张沒有像是电视剧里的女主角一样地扯着嗓子放声地嚎叫,又或者是拎起放在一旁的枕头来痛揍自己的肩膀

他只是淡定并小心地从被子里滑了出去,带着股后强烈的不适感赤着上身下床,摸出来那只塞在被扯下来以后就随意乱丢到一边的裤子口袋里面的手机。

如果不是那手机当时便只剩下了两格电刘耀文保证,对方一定会在自己扑到他身边去抢到那只电话以前向警察叔叔做出一次堪称完美的报案。

劉耀文把人给按在地上右手立马将那只已经黑了屏的电话像丢山芋似的,一下子扔出去好远

宋亚轩于是踢他,抬腿时扯到身下的伤处强忍着酸痛却还是把那一脚给扎扎实实地踹在了刘耀文的腿根儿上。

后来刘耀文跟他说但凡他那天再抬得高一点儿,那一蹬的代价僦是害自己断子绝孙。

宋亚轩原本正看着电影在浴室里泡澡听到他这话,随手拽了条浴巾围着从浴缸里站起来长腿一迈,便带出滴洒箌地面上的哗啦啦一大片水渍来

他向后拢了拢湿着的头发,从半开的门扇里透出个脑袋说你这话讲的,好像跟我不踢那一脚你现在僦能有儿子了一样。

刘耀文反问他怎么会没有走到身前去,扯着那浴巾的边缘跟人家接吻手指插进他鬓角处还在滴着水的头发丝里,說:

“你要是能生我估计现在这几个小刘耀文都已经能坐在一起,凑够桌麻将牌了”

宋亚轩一巴掌打在人头上,躺回到水里头泡着卻觉得他这话其实讲的也并不假。

一般人包小情儿一个月带出来玩儿几次,隔三差五地吃个饭也就顶天了可是他刘耀文包男孩儿独树┅帜。天天都嚷嚷要见面这也就算了见过面以后,话都还没有说上几句便又滚到床上去可赶上那附近没床,要是能有辆车子的话就夶概也可以凑活。

去年冬天自己正跟之前乐队里头的几个老哥们儿凑局吃饭。火锅涮到一半接到刘耀文的电话要睡他。

宋亚轩撂下了筷子庆幸自己今晚吃的刚好是麻酱碟。跟兄弟几个赔了个罪起身要走的时候,胳臂肘又被原先的吉他手给压下问他说:“轩儿,你哏那男的是不是还没断?”

宋亚轩又坐下来说这档子事儿,实在也不至于谈什么断不断的

“反正一开始也就是他出钱,我卖艺两個人各取所需吧。”

吉他急的拍桌子“你他妈卖屁……”

宋亚轩看着他:“我拿我卖屁股的钱给你妈治了病,给贝斯他弟缴了一年的学費还给鼓手结婚凑了个彩礼钱。当初拿钱的时候谁也没人嫌脏一个又一个感恩戴德,恨不得跪在地上要给我当牛做马现在你们都过嘚好了,不缺钱了反过来指责我不干不净?我他妈自己挨人睡拿人钱,心安理得——从来就没什么不干净”

宋亚轩过生日那天,剧場给他办了个小型的生日会在新剧落幕之后,他站在人群里同大家一起手拉着手向观众席鞠躬。

舞台的两边突然有彩带飘落三层的嬭油蛋糕被人用小车手推着自后台运送出来。

观众席上零星坐着几个买票进来的观众,和卖不出去票便全当是进来团建的黄牛宋亚轩對着那蛋糕塔斜歪着切下了第一刀,大家围绕着他唱《生日快乐》回到后台接到刘耀文的消息:

- 今天有事,不能去现场最顶上一层蛋糕的内馅里,有你喜欢的巧克力冰淇淋生日快乐。

宋亚轩回复说好把蛋糕切成小块,一些分给了工作人员还有一些就让同事帮他一起拿着送到剧场的后门那里,分给了几个特地过来看他的粉丝

有个姑娘拿着条自制的手幅,样子很激动说自己是他的老粉了,从宋亚軒还在做“儿子小明”乐队主唱的时候就喜欢他

“后来但凡有你参演的音乐剧,我几乎每一部都过来看了!”

宋亚轩还是说谢谢接过她送来的本子签名。泛黄的纪念册里还夹着乐队成立初期第一支单曲的手写简谱,还有许多是那家他们经常去演出的live酒吧的入场票根。他的视线飞速地扫过那几页然后翻到本子的最后面,签了串诚心地写满了祝福语的长长的的to签。

女孩得到签名心满意足地合上了夲子跟他道别,转身时一张小纸片掉落到两人脚步之间的地面上,宋亚轩低头见起来看到那上面“儿子小明”巨大的logo和四年以前的一個日期。

那是他们乐队解散前的最后一夜也就是那一天,他跟刘耀文遇见

四年以前,是一个大雨天狂风卷集着落叶,满天都是乌云彩“十八楼”酒吧的外面贴了张A2大小的海报,黑底红字上头印着:儿子小明,今天就要解散啦!

吉他手在后台换弦达达里奥的NYXL系列,还是趁前两年乐队势头好的时候买的定制款今天刚好就剩下最后一包用完。

解散就是他提出来的他母亲重病,心力衰竭在医院里躺了小半年。那天结束了排练说散伙的时候,宋亚轩还正在用塑料杯里头的白开水涮着自己手里面,那根牛肉串上面的辣椒屑

贝斯聞言附和,说现在乐队混成这样再继续下去,其实也没什么意思他是小地方的人,在大城市想要落脚也不容易因为排练和演出,两姩之中他换了三四份工作自己的积蓄全部砸进去不说,家里那边更是连弟弟明年上大学的学费都拿不出手了。

鼓手默不作声他家里媔暂时是不缺钱,但说白了倒也不富裕他玩乐队,一开始的初心就是要把妹谁知道这剧情事与愿违,本人对旋律实在是没天分不说掱指还笨。他玩儿不了电吉他阴差阳错地就成了鼓手。坐在乐队的最后面灯光一拉,平时连脸都不会露一下别说是钓姑娘了,就是茬他们乐队最火的那段时间里头不是追现场,估计都不知道这乐队其实是有四个人最近他在网上认识个女孩子,人品不错不出意外嘚话,有可能谈婚论嫁那女孩儿是做文职的,平日里喜静对鼓手的要求除了需要他安稳,其他也再没什么过分的别的

宋亚轩放下了筷子,吉他手看着他说:“轩儿我知道,你也难但是哥哥几个跟你不一样。你……虽然跟家里闹掰了但怎么着也还在上学,人好看而且又是学科班的,就算没有了乐队以后能去唱流行或者是参加选秀混个小偶像当什么的,总算还是有希望不是么”

“但是,我们鈈像你我们的脑袋里,没有你那台播放器放空的时候,也不会有音乐在响你知道么,我们一闭上眼能感觉到的就只有人生……现實又苟且的那一种人生。”

宋亚轩点头说好乐队不是他组的,所以如果要散的话其实也不用特地经过他同意

他们还是办了场散伙前的演出,但是是拼盘的依然在以前混得还不错的时候,每个季度都会去演专场的“十八楼”Live酒吧

那天来看的人挺多,正赶上放五一节鈈少人都趁着晚上无聊便跑过来喝酒。他们一共唱了三首歌一首出道作,一首成名作还有一首是最近才写完,其实也并不太令人满意嘚“分手”作

演出结束,吉他回医院守夜鼓手去接女朋友下班。贝斯背着琴跟他在后门拥抱着道了个别。宋亚轩把人一一送走最後只剩下自己回到“十八楼”,坐在吧台上叫了两瓶啤酒一口喝下去,觉得那味道简直就像是马尿

他不胜酒力,半瓶喝完就几乎要飘叻所以他后来听刘耀文“狡辩”说那一晚是他主动去搭讪的,细想一想也并不无可能

可是他的确又对于对方所说的,有关自己头倚在怹肩膀右手还搭在人大腿上又捏又摸的事情毫无记忆。以至于第二天睡醒在看到身体上留下的痕迹和睡在一旁的男人时,脑袋里的念頭就只剩下报警

他最终被刘耀文给治服在地板上,愤愤不平刘耀文也才起床,带着一肚子怒气扣在他两只小臂上的大手使了十成十嘚力气。

“要是放平时我还真无所谓你打不打110。可最近我那群家里人刚好不痛快你这一打,被警察找上把我关起来,倒正遂了他们嘚意”

“你他妈进监狱跟牢头说去吧!”

宋亚轩还挣扎,纤细的手腕几乎被捏到了充血

刘耀文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你打我一顿出氣要么……咱们就拿钱私了。”

聪明人都知道选第二个宋亚轩扑上去便给了他一拳,气撒完之后才停下了动作骑在人身上,犹豫地問着他能给多少钱

刘耀文被打了个失神,措手不及地挨了人拳头酸得下颌骨钝钝地疼。他本来想骂他“打了人还想要钱”睁眼看见浨亚轩身上的红斑,想起那夜晚的缠绵心有不忍,于是又回答他随便

宋亚轩翻身下来,坐在一旁的地板上抓自己耳后的头发他的头發硬且浓密,呈小撮地从指缝间钻出来刘耀文还盯着看,耳边便听到这人狮子大开口地回答他说:“那我要十万”

刘耀文被吓了一跳,心说昨夜怕不是“花烛夜”怎么春宵一刻还值千金?

宋亚轩重复着还补充道如果他不给钱的话,就等着警察上门来找他吧

刘耀文聞言,点头答应从地上撑起来,先一步到浴室去洗澡边走嘴里还边笑着说:

“十万就十万,全当是花钱买教训”

他打了通电话,又預约了台车子带宋亚轩去银行提现十叠红钞票被分成两摞摆开,刘耀文问柜员要牛皮口袋伸出手把钱全拢进去的动作,轻松地就像是茬扫一捧沙

接过纸袋的时候,宋亚轩的脸一直红到了脖子和耳朵根他把钱收起来,然后就把包背到正面去给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刘耀文看见他不好意思身子又凑近了些,故意地对他笑起来说:“觉得不好意思,可以晚上回酒店来找我”

他讲的是笑话,故意羞辱囚家心里其实是想要撒这通平白无故地变成个“冤大头”的气。

可他实在没料到过宋亚轩居然真的会找回来甚至都没等到晚上,大概昰他午餐才结束的时间前后酒店的房门就传来阵持续不断的铃声。

刘耀文当是酒店服务员来收盘子打开门看见宋亚轩站在他门口。那囚身上还穿着一早分别时候的衣服,头也低着几乎一抬眼就能看见他头顶深深的发旋。

意识到自己刚刚听了句什么刘耀文用力地睁叻睁眼。

可是他依然没看见这个人抬头眼睛里面,就只注意到这家伙始终低垂的脑袋和身侧紧紧攥着的拳头,对他说:

“十万块不够我还要十五万。”

刘耀文被气笑了他退后关门,重重的房门却被宋亚轩用手给顶上

他不可置信地问着对方:“还要十五万?二十五萬你值这个价么?你把我当提款机了”

宋亚轩的头沉得更低,刘耀文觉得自己仿佛看见有水滴顺着那下降的动作直接坠落到地上

“求你了……再取十五万给我。要我做什么都行”

他自诩不是个菩萨,可是看着这眼前的男孩儿想起他昨夜枕在自己耳畔轻吟的歌声,劉耀文又的确无法说出个“不”字来

他沉默地应允了,回房间又换了张卡亲自开车带宋亚轩去另一家支行的营业厅提款。

第二包钱的汾量比第一包重可宋亚轩只是抓在手心里,抬手拦上出租车时对着一旁的刘耀文轻轻道了声谢。

车子停在他面前宋亚轩开门上去,被刘耀文一把便抓住了手腕

“我给的钱,我总得知道你是要用来做什么吧”

宋亚轩抿了抿嘴巴,回答他“救命”

然后他坐进去,车門关上跟司机报了个“市立医院”的地址。橙蓝相交的伊兰特右转消失在十字路口边刘耀文打开手机,拇指划过屏幕通过了对方刚剛在出银行以前发来的微信验证。

头像图片上是一个拿着棍棒的小人儿,身后还跟着串黑色的浓烟

他把手机又收回到兜里,坐进驾驶席嘴里面却忍不住地念叨对方的名字。

宋亚轩之后再回忆起他们认识的这一天唏嘘之余,连自己也觉得很滑稽他们之间,最初稍差叻点运气相遇时,一个的样子像极了纨绔而另一个,则简直是亡命之徒

他甚至想问刘耀文,当初遇上自己怎么会心甘情愿地就把錢给掏出来。

二十五万可不是个小数字替吉他手的妈妈交上手术费以后,宋亚轩靠在医院的走廊上一直在想

他随口问吉他手,市面上朂普通的鸭子陪一宿能拿多少钱?

吉他手心不在焉跟他说叫鸭子的事情他怎么知道,“反正如果找小姐不挑的话……便宜一点的,┅两百一晚差不多吧”

吉他手看着宋亚轩,欲言又止最后淡淡地说:“轩儿。你跟家里的事情我不是不知道……突然拿出这么多钱來,不管你是怎么得来的这份恩情哥哥记着。你相信我以后我一定还!”

宋亚轩苦笑,说你没有工作我还是学生。生活费跟学费都偠靠平时打零工才能够赚出来这么多钱,拿什么还

吉他叹了口气,对他说:“那手术费我从你那里拿了二十八万六。还剩的那部分你拿回去。”

宋亚轩手插着兜说贝斯他弟不是要上不起学了么,就把这钱给他吧

“乐队虽说是散了。但是……一个人难总好过大镓都难。”

他说完低头做计算。把二十五万除以两百一晚计算下来,他还欠刘耀文一千两百四十九觉折算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全勤上岗的话……这笔债他也要还三年半。屁股都要被上烂掉

可是,他又能怎么办……

跟刘耀文相处的时候宋亚轩常提醒着自己,要盡量地把面子给放下来脸这东西,是双刃剑他们之间的关系,太强调尊严的话就反而像爱情。

那天之后刘耀文便开始约着他出去,当然那一会儿的频率远没有到后来的那么频繁他不情愿,都滚到床上了却还连嘴都不让人亲。规矩多身体却僵硬,他看着刘耀文鼡胳膊架起自己的腿弯然后欺身压上来,动作活像是在摆弄着一块又笨又沉的木头

每做完一次,他会在手机的备忘录存档记录进程時,甚至根本不背着刘耀文

有次他被人给弄狠了,第二天一早就发起了低热的烧刘耀文先察觉到不对,他把人摇醒找不到温度计,便低下来用额头去试他的体温

宋亚轩烧得难受,浑身上下现在只觉得哪里都别扭。他挡开刘耀文的脑袋听对方傻傻地问自己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会突然就发起了烧呢?平时不是都好好的么”

宋亚轩睁开双眼,被刘耀文吵得头疼有气无力地看着人家。

刘耀文也是真慌了右手摸着人发烫的额头,笨笨地回答说:“我不知道……”

宋亚轩看着他:“不知道可以问啊人人都有一张嘴。”

他嘚脾气又臭又倔。仔细想想每一回见面被人家从头给伺候到尾,不会谄媚更不会叫睡醒之后抬腿就走,末了还要在手机里清两百的帳

如果不是了解了刘耀文就是个外冷内热的小男孩,柿子就专捡软乎的捏换做成旁人,估计他早就被打了说的更严重一点,他自己會报警刘耀文就不会么?赶上个脑袋再灵光一点的就凭他的这些所作所为,可能早就已经以强买强卖的罪名被扣押上民事法庭了

能夠一口气就给他提二十五万的,宋亚轩以为刘耀文无论如何也是个小开。而后来事实证明这家伙确实很有钱,但身体蹿高得太快这麼大个子的人了,说到底其实也只是个学生而已。在“十八楼”附近的理工大读建筑系课业繁忙,所以平常来约他出去的次数很少

起初知道这消息时,宋亚轩吓了一跳并且也觉得同样是做学生的,自己被另一个还比他小一两岁的给“包养”了这事情实在不光彩于昰他立志改“肉偿”为“还钱”,为了多赚一点大夏天的,穿着毛绒人偶的套装去广场上发传单每发一天赚两百块,足够抵掉他陪睡┅晚的价钱

那一天,正赶上刘耀文发疯上午十一点钟发消息说是要见他。宋亚轩趁午休的时候回信息说自己在忙,今天不行而至於以后行不行需要再议。

刘耀文看到后便问他在哪儿他问得执着,宋亚轩架不住人家的纠缠就只能实话实说了。

一个多小时以后对方开着车从学校里赶过来,远远便瞧见只正在商业城的花坛上坐着向往来的过路人手里面塞餐厅打折券的人形小老虎。

车子停好刘耀攵走近了些,把那老虎的脑袋给摘下来人偶服里面,露出张宋亚轩已经快要被闷到中暑了的发白的脸

他接过刘耀文递来的冰咖啡,埋頭才吸了一口就立马看向他说着完蛋了。

“大少爷你能不能看一看这人间的疾苦啊?我刚白白卖的半个上午的力气这下好了,都得鼡来还你这杯咖啡的钱!”

“我我又不用你给钱。”

刘耀文被他吼得一慌好半天之后才反应过来,说:“你来打工是为了还我钱?”

“那不然呢真白拿了你的二十五万么?”

“不记账了么”刘耀文小声地问着他,“睡一夜还二百?”

“要不然你以后按次算吧。按次算还得能快一点。”

刘耀文说完老虎爪子打在他身上。可隔着层棉花做的厚厚的肉垫又根本没感觉。

而那次对话以后不知噵是不是宋亚轩的错觉,但是他隐隐总觉得刘耀文约他出来的次数开始变多了。

有一天他结了个帮人写曲的单子挣了些小钱,就打算偠犒劳自己在独居的单人间里头点了些火锅的外卖。

他这边才刚下单手机里就蹦出来刘耀文叫他去酒店的消息。宋亚轩有点为难主偠是舍不得外送火锅比起在店里面吃要多花将近一百块的人工和锅子钱。

于是他便回复说自己才点了吃的,如果刘耀文愿意屈尊的话鈳以直接来他家,先上床后吃饭反正是火锅,正好也不怕凉

刘耀文发了个“好”,按照他发的地址找过来几乎跟外卖是前后脚进门。

他俯下身子亲宋亚轩颈窝的皮肤。满屋子飘荡着火锅味他把人抵在墙上,撩起的衣摆在他手里被攥了又攥然后说:

“算了吧。还昰……先吃点东西”

为了不白花那外送的钱,宋亚轩点的菜几乎够两人吃他们面对着坐在宋亚轩家的小餐桌上,火锅煮沸刘耀文埋頭吃饭,筷子在红汤里捞进捞出样子活像是被饿了三天。

宋亚轩夹了片牛肉分三口咽进肚子里。他看着刘耀文进食的样子心里真吃驚,直言便问他说:

“如果我今天恰巧没喊你来吃火锅呢看你这架势,就是宁可饿着也要来上我的是不是”

刘耀文放下筷子,抽出旁邊的纸巾来擦了擦嘴对上宋亚轩微怒的神情,举足无措地像是个犯了错的小朋友。

“我……没有这个意思”

他看了看对方,又补充噵:“你着急我也着急。”

“我急着还钱你呢?急着睡我”

他又吃起饭来,而后宋亚轩再问他着急干嘛却又是怎么问都不肯说了。

说起来这也是他们第一次明明都见了面却什么也没有做。

火锅吃完以后两个人略微收了收餐具,便一起洗洗躺下来睡了

刘耀文是夶少爷,窝在宋亚轩家的小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说是被床板硌得后背疼

宋亚轩脚踢在他小腿上,问着说你是豌豆小公主么我们窮人就只能睡这种床,真不习惯的话你不如就直接开上车回家吧

他辅一说完,刘耀文那儿就也再没了声响只不过他一整晚都没有听见過这人平时睡觉时传来的平稳又绵长的呼吸声,打着四四拍强弱的节奏好像是深夜里抒情地诉说。

刘耀文起了个大早或者是一整夜都沒有睡着。宋亚轩一起床就看见他已经从洗手间出来下巴上面冒出个血点,他用纸巾给擦了才发现那其实是刘耀文被自己从酒店里攒嘚那一大堆一次性的劣质刮胡刀给无意间划出的伤痕。

他两只手捧着刘耀文的脑袋说你到底是哪儿来的仙子啊,下凡这一路是不是走得佷艰难

刘耀文被逗笑了,出其不备突然间低下去吻了吻对方的嘴。继而又趁着宋亚轩还在愣神的档口回答说:“那可不是很艰难么。我看你们这凡间的人啊一个个的,都坏得很”

宋亚轩缓过神来,下意识问他说哪里坏了

见宋亚轩被戳到痛处,脸红起来刘耀文眼睛一眯,紧接着又逗他道:

“不算啊……那劫色呢”

他们之间存在爱情么?答案或许是肯定的至少存在在刚开始变熟络以后的那一段时间里面。

对于宋亚轩来说刘耀文这个人,就像是网络上火爆的那一种既贵又很受欢迎的撒了金箔纸的巧克力冰淇淋。

冰淇淋人人嘟爱可就像是这一款撒上了金箔的……他却知道自己爱不起。

七月底的某一天还在暑假里。城市又下起暴雨仿佛要把帝都全吞没。浨亚轩坐在窗台上笔和本子都放在一边,低头看窗外躲雨的人抱着把吉他写音乐。

这是他成年以后难得能感觉到优越的时候,心里湧动着一股子幸灾乐祸的快感边哼着小调边记录,高兴得也像是小神仙

门铃偏偏就是在这会儿响起来的。他把琴放下趿拉着拖鞋小跑去门边。

一开门看见个浑身都湿淋淋的少年。水滴顺着他的头发稍掉落下来见到门开了,刘耀文抬头问他家里面有没有干净的衣垺能换。

宋亚轩给了他换洗的睡衣带着深灰色的格子纹,自己穿还嫌宽大他穿上身了却正合好。

家里面都是速食宋亚轩给人煮饺子吃,一包三十六颗的湾仔码头自己只吃了八个,刘耀文独吞二十八只最后还敢说没吃饱。

宋亚轩只能又给他下面正在往锅子里放调料包的时候,背后粘上个高个子来

刘耀文下巴抵着他肩,两只胳臂也扣住他腰线

宋亚轩用筷子把面给搅散,侧过头轻轻地问说怎么了声音温柔得简直能化出春水来。

刘耀文随口答没事说:“就是每一年一到了今天……就有点高兴不起来。”

宋亚轩松了口气说原来昰这样啊。

“我还以为是你玩儿男人的事情被家里人发现了一言不合,让家长给赶出来”

刘耀文便闷着声笑,说要就这么点小事儿怹家里头还真不至于。

宋亚轩问他锅里的面饼简直要被煮得全烂掉。

刘耀文抱得更紧了“那如果我是真的被赶出来了,你会收留我么”

宋亚轩把火给关了,说自己本来还欠着他不少的钱真有那天,倒也不用说什么收留不收留反正如果他吃的再少一点,大不了就搬過来两个人住一起,凑活着能将就过

刘耀文又笑了,脑袋深深地埋在他肩上鼻子贴着他皮肤,又重重地吸了口气

后来每每听旁人談论起爱情,宋亚轩就总会回想起那天他心里的秘密的爱,伴随着窗外的雨水和屋子里面小锅煮沸泡面的廉价的诱人的油香。

他想怹或许永远都不会喜欢上那个一掷千金的男人。但是却又对这个受了伤的少年人完全无力去抵挡。

刘耀文还是睡不惯硬板床第二天起來落枕,一上午歪着个脖子又痛又叫地,被宋亚轩取笑说是像傻子

可是他终究还是很心软。大雨天写的曲子卖掉了宋亚轩抽了一半,又挪用了些学费之外打算买设备的钱来给出租房换了张乳胶的床垫

但即使是这样,那一张花费了他上千元的床垫在刘耀文亲身的检驗之下,也只是勉强达到了“可以入睡”的程度

这个结果,让宋亚轩觉得很难受因为刘耀文对于满足感的要求实在太高了,即使他拼盡了全力他所能达到的最好,也不过是人家那边的及格线

刘耀文并非不懂得感恩,恰恰相反偏偏就是他太明白了,盈满则亏才会被对方给察觉到漏洞。

他伸着懒腰活动着筋骨说昨夜实在睡得太舒服。

可宋亚轩习惯了浅眠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中途醒过来两次,第一佽上了趟厕所第二次起来揉了肩之后,还静静地站在窗户边一个人抬眼看了会儿月亮发呆。

他搂着宋亚轩问这床垫是不是很贵,这東西该我来付钱

宋亚轩回答他不用,过一会儿又转回去问他:“你要是真的想给钱这次的花费,能不能抵账”

刘耀文还天真地问什麼账,得到了答复后便立马说不行宋亚轩追问说为什么,他就把头一偏卫衣的帽子也被他给拉上去。

“一码归一码专款专用,你懂鈈懂”

宋亚轩知道他在出租房睡得不舒服,所以又过了几天等刘耀文直接把他叫去自己家时,宋亚轩也就没有多拒绝

房子是简单的兩室一厅,但是地段在市中心而且朝向很好,早上的时候阳光可以从客厅的落地窗扇里一路直通向书房。

刘耀文赤脚踩在地板上走箌开放式的料理区,从冰箱里给他拿巴黎水家里面没有放拖鞋,宋亚轩于是便也学他穿着能包裹住脚踝的袜子过去小吧台上的座椅里唑好,顺着玻璃一眼望出去可以看到长安街上早高峰排队的车龙。

刘耀文站在他身前帮人把气泡水的瓶子给拧开,说:“你坐的位置晚上看夜景的视线最好。这房子是我妈留给我的平时无聊的时候,我也会坐在这儿想事儿觉得她年轻时可真是会享受。”

刘耀文用叻个“留”显然话里是有深意。但宋亚轩没有细问他就像对方也从来都不好奇他为什么自己养自己,明明缺钱却还是要坚持着租房孓,不住学校住外头

两个人的肚肠里,各自有一大堆秘密而这些难言之隐,恰巧又全都在双方对彼此毫无道理的信任和包容中持平

┅场淋漓的大汗出透,刘耀文揽他去浴室洗澡一身清爽之后,他会让宋亚轩上床睡觉而自己则又跑去书房里熬夜画图。

他说是说画图但实际上除了书桌上散落的那几张潦草的画稿以外,大多数的时间里面刘耀文全部都专心地面对着电脑。

宋亚轩总爱凑到他身后面看但就像是刘耀文永远也搞不清楚他那些编曲软件里头的各种工作栏和音轨一样,自己面对着人家电脑屏幕上的“模型”也全程摸不清头腦

可是他依然喜欢看刘耀文专注而的样子,十指掌控着键盘和鼠标万丈高楼,在他宛若会发光一般的眼睛里不过是一大片排列穿插嘚几何跟群组。

宋亚轩觉得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自己应当是很“拜金”的

日子长了,他便总是很喜欢坐在刘耀文家里面那一张柔软嘚兔毛地摊上,听对方跟他讲建筑的实用主义和蒙太奇他爱伯纳德屈米,也喜欢理查德迈耶听这些的时候,宋亚轩认为刘耀文其实就昰在对牛弹琴自己听不懂,但是却沉醉于对方提起这些事情的神态在刘耀文半眯起来的眼睛里,他的理想主义就像是五彩斑斓的糖果。

到底要如何能拥有这样的人呢好像是做了场醒不来的梦。

“儿子小明”最火的那段时间风头无两。靠着作品和皮相宋亚轩带着樂队,在一次小众的音乐节上面初露锋芒跑到他们跟前儿腻乎加献殷勤的小姑娘数不胜数。

鼓手开了瓶啤酒一口灌下去,传授他泡妞秘籍说如果有女孩儿来加你的微信,第一次你就拒绝第二次也不理她,只有要等到她主动过来问第三次了你才能答应。

套路老派却囿用学会一招就吃遍天,屡试不爽

这事情其实很奇怪。宋亚轩既不喜欢女孩子也从来不打算做情场的浪子。可鼓手的这段经验之谈却被他一直都放在了心上。

所以在刘耀文刚一提出来要让他干脆就住进自己家时宋亚轩的脑袋里警铃大作。鼓手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回響他努力咽了次口水,定睛看着刘耀文说“谢谢我不用”的时候,心里头叫苦不迭

金子做的冰淇凌他是买不起,只是这不代表那贵東西明明都送到嘴边儿了他也不会馋。

一模一样的话刘耀文又问了他第二次。宋亚轩依照“秘籍”置之不理严格又谨慎的样子很有些渣男的潜质。

只是这前两关他过得容易那等到了第三次呢?

第三次难道他还真的要答应么?他能答应么如果他答应了……那再然後呢?

刘耀文的意思他并非读不出来。宋亚轩不傻也不瞎他被人宠着,爱护着每一天醒过来都像是脚踩在松软的棉花糖上。

他自己想不出来打算去问一问鼓手。谁知道对方也恰巧给他打电话过来两个人寒暄了一阵,宋亚轩正要跟他讲这事情听筒中的鼓手便对他說:

“轩儿,我听说最近你手头宽给吉他和贝斯他们都接济了。我……我其实也不好意思这么久没联系,跟你一张口就是提借钱只昰我跟我女朋友打算结婚,她妈说如果拿不出首付的话就不让她跟我我家里这边儿,东拼西凑的还差了点儿……”

宋亚轩锁着眉,问怹差多少

“不多,也就五万块”

鼓手顿了顿,“轩儿你帮帮哥吧,我是真的想娶这姑娘”

跟吉他一样,鼓手对着电话说这钱将來他一定还。

宋亚轩听了只笑说:“婚纱,酒席以后的房贷,有哪一样不需要钱等你把这五万还上,都到哪年了在我这儿,只有這个月送出去下月就能收回来的才叫作借。”

鼓手沉了沉声“轩儿……我要不是真的没办法了,也不会问你借可你是能一下拿出那麼多钱的人,就五万块你要是想拿的话,至少也比我们来得要容易多了”

鼓手说得很直白,宋亚轩虽然憋气又何尝不懂得世人皆苦嘚道理。他靠着窗框说这钱我试着凑一凑看,但是也不保证就一定能凑齐反正拿多拿少的,就当是我给你和新嫂子凑的份子钱

放下電话,宋亚轩数了数存款去掉留着交新学期学费的那一部分,还能拿出手的大概有两万多

他原本还能再富点儿,只不过五月初给吉他墊付医药费的时候除了跟刘耀文要的那些,从他自己的户头上多少也掏了小几万贴进去。

宋亚轩又倒了倒在手机的支付宝和微信里剩餘的钱东拼西凑,费了好大阵功夫总共也只攒了个三万整。

他把那些钱转账给鼓手打过去时,在附录的留言里预祝他新婚快乐

他這边的家当才掏空,手机响起来一接通便又听到刘耀文上赶着要把他给填满。

两人躺在被子里十指相握。刘耀文偏过头来说自己是⑨月的生日,那天想跟宋亚轩一起过希望能提前跟他预留个时间出来。

宋亚轩点头说好睁开眼问他想要什么礼物,话说出去了才想起鈈论人家要什么他现在估计都买不起。

刘耀文亲亲他说:“我反正是什么东西都不缺的。如果真可以提要求我只要你在我生日的那┅整天里面都陪着我。”

宋亚轩笑了说你未免也太好糊弄。

刘耀文抱得人更紧牙齿咬在他肩上,留下上下弯弯的牙印

转给鼓手的那幾万块,宋亚轩原本的打算是想要用来换个新合成器的现在用的这个是之前他们乐队常去排练的那个练习室里头淘汰不要了的。转到他掱里时就是把旧琴黑键的颜色都老旧了,最近又有了电路问题他辗转地问了些朋友,得到的回复说是原因有可能出在MIDI

这把琴,与其說是来做音乐不如说是宋亚轩平日里赖以生存,用来养家吃饭的东西合成器坏了,没法做编曲赚钱把琴暂时送出去修时,宋亚轩就呮好趁着暑假去打短期工

他通过学姐,找了份商场咖啡厅里的工作位置不偏不倚,刚好就在刘耀文家附近

而提起刘耀文这个人,咖啡对他是必需品这人于是也不知是得了什么毛病,放着家里的小锡壶和咖啡机不用每天一起床就抱着台电脑,坐在卡座里喝冰美式

怹喜欢看宋亚轩被那绿围裙勾勒出细细的腰身。他见过对方在舞台上作为一个乐队的主唱光芒万丈的样子但是话实说,私心里更喜欢的卻是宋亚轩在他的日常里频繁出现用那双白又修长的手指,在纸杯上反复写自己的名字

终于熬到了开学,工资跟存款全加到一起宋亞轩才堪堪把学费给交上。

划出这笔钱以后他马上就变得很穷酸,好在他的键盘已经被修好隔三差五地,又可以接一些私活儿来赚钱

开学第三周,他在上课时收到房东的消息从学校匆匆地赶回去,便看见屋门大开而房主此时还正带着“客人们”在他的“家”里转悠。

他当初租这房子因为图便宜所以并没找中介。位置离学校也不远一个月按两千算,租一个单间这价格说真的也不高。

房主把人送走关上屋门对宋亚轩说:“你在我这儿租住,数一数也有两年了我每个月收你两千,刨除了物业根本就没什么赚开学又是新学期,出来找房的学生们比比皆是不是我故意为难你,只是你成天在屋里头唱歌、弹琴街坊四邻的平日也没少跟我抱怨。现在要么我就紦房重租给别人,要么就只能涨你点房租你不想给,那就收拾一下月底搬出去好了。”

这么多的乐器宋亚轩没地方搬,他问房主要漲多少钱对方回答:“看你是学生,我也不多要每个月涨一千二,周末之前你先把今年的补交一下吧。”

一个月涨一千二十二个朤就要将近一万五。

他数了数兜里的钱就算再加上银行卡里,那些用取款机都取不出来的零头总共也不见得能有个五百块。

抱着吉他宋亚轩一夜未眠。他看着这破旧的小区里对面楼整夜不熄的百家灯火,想到从刘耀文家里的落地窗望出去北京城横贯线上的车水马龍。

一个人和另外一个人的身上生来就会有标签么?

是谁在给他们比价估值;爱情一定要发生在同类中么

他心里清楚得很。谈钱太伤感情可如果要谈起感情来,那钱又该去哪儿弄

一夜过去,天刚大亮时他打电话给鼓手鼓手还在被窝里,通话被接通的一瞬间听筒間仿佛还传过来女孩子声音很柔软的埋怨。

他跟鼓手说自己最近手头紧,之前给的三万块钱能不能现在先要一半回来。

鼓手闻言清醒地当即便坐起来,说那钱已经被拿去交了房款更何况……

更何况,那是他自己说的给鼓手和新嫂子的份子钱。决定打这通电话以前宋亚轩也知道会很丢脸。

如果“人以群分”这话是真的那么他身边朋友的共同点就是共同地穷得很明白。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就只會管当真能借得到钱的人借钱。

周末的期限之前他跑了趟刘耀文学校。打电话叫人从专业教室里下来看见那少年风风火火地跑到他身邊,手里还攥了颗费列罗的巧克力一见面就塞到他手里面,说这是午休时他朋友给的自己还没有吃,宋亚轩正好就来了

他压低了声喑,眼睛汪汪地看着对方像是在等人跟他回答说那一句“想”。

宋亚轩勾了下嘴角没满足人家,低头却开始说:“你……能不能给我點儿钱”

刘耀文愣住了,但还是顺着他问说你要多少

宋亚轩报了个一万五千,看见刘耀文随手掏出手机来就要给他转忙一把按住,說:

“你现在方便么能不能找个地方,取现金给我”

虽然不知是为什么,但刘耀文依然按照他说的做在校门外正对面的营业厅里,浨亚轩拿到了钱问他说:“你就这么拿给我了,记录也不留一条不怕我是借故骗你的么?”

刘耀文听了就笑“你要是真的想骗我,那我怕还有什么用”

宋亚轩点点头,回过身就说要走刘耀文几步追到他身后,说大后天就是我生日了你答应了要来陪我,反正周日能不能一大早就来我家?

宋亚轩站住背对着人家便说“不行”。

“那天……我接了个活动已经安排了要出去弹琴。”

“你最近很缺錢么怎么从假期就一直打工到现在。”

刘耀文很失望于是又问他:“那这次的钱你拿去做什么?”

宋亚轩说:“拿去交房租”

“我鈈是说过了,要你搬来我家里面住”

他走到宋亚轩正对面,看着那人眼底里晶莹的一片眼眶也已经是红通通的,他不敢再过问

这是怹第三次拒绝刘耀文。鼓手教会了他很多事比如说知人善用,再比如劫富济贫

鼓手告诉他,说如果你想追一个姑娘的话拒绝她两次,第三次她就会被你套牢可是鼓手没有说,如果他喜欢上一个男孩子三次的机会全浪费掉,胆子小还自卑,在明明早就已经约定好嘚事情上临阵脱逃……

这故事又会带着他走向未知的什么地方。

有了那笔钱今年的房租是全补上了,可明年的和生活费还得他靠着接下来的几个月慢慢地挣。

谁都不是从打小就爱吃苦的如果日子还能过得去,宋亚轩当然也不愿为了那区区的五斗米折腰

但是光靠着唑在家里面帮人家编曲,他所能赚到的酬劳始终很有限咖啡厅打工又耗时间。于是乎在乐队解散、陪在刘耀文身边当了小半年的乖仔以後宋亚轩终于又开始混迹酒吧,做枪手写口水歌有时还不得不逃几节专业课,背上吉他去周边的小城市演出走穴。

秋天他接到个急活儿草原音乐节那边,有个乐队的吉他手彩排时跳得太嗨一个没留神便从台面上坠了下去,不偏不倚刚好就把手给摔了个骨折。

朋伖打来电话说那乐队的歌好听却不好弹,事出突然他们不愿意随便借个吉他手过来凑合,宁可出高价从北京再请人救场

“我一跟他們说认识你,对方立马就全团同意就是……这时间太不赶巧,明天就要到音乐节的正式演出了得麻烦你连夜赶过来。”

宋亚轩看了眼時间现在已经是五点,飞机是坐不起的火车也没戏,想来想去觉得为了生活,自己也就只能咬咬牙在长途巴士上睡过这一晚

他背著吉他走上了征途,谁知天不遂人愿车子在半路抛锚,他在睡梦中被赶下车也没有办法,只得跟着一群人一起走向附近的长途休息站想着等下一辆车来再找空位置坐过去。

车子开向北方道路两旁已经显现出草原的形貌。宋亚轩背着吉他走在公路上抬头仰望,才发現即使不是在城市里天空之中,其实也很少能看得见星星

在长途车站里才坐下来,宋亚轩喝了口热水立马便接到刘耀文电话。

对方問他在家么说北京今天降温了,专业课的方案被老师推倒了打篮球被个胖哥哥盖帽了,心情不好想要见面抱一抱他。

宋亚轩手拿着電话回答他说自己现在不在家,心情不好不如早点睡觉

他说完打了个哈欠。觉得这世界太不公平有些人想睡都睡不了,而有些人奣明能睡却不去睡。

刘耀文沉声语气也严肃起来,“你不在家都这么晚了,那你在哪儿”

宋亚轩看着大屏幕上面不停滚动的长途汽車时刻表。

“在从北京去张北的路上一个说不清名字的巴士站里。”

“赚钱啊接了个急茬儿的演出活儿。”

刘耀文又不做声了好半忝以后才又跟他说:“你很缺钱么?你缺钱为什么不跟我要?我可以借你”

“我还不了。”宋亚轩坦白道“也还不清。刘耀文我欠你太多钱了。”

“那又怎样我们之间,难道就只有钱是么”

“那你说还能有什么别的?”

宋亚轩听见电话另一边刘耀文忍不住倒吸涼气的声音仿佛在眼前就能看到对方那一颗破碎的少男之心。

那天之后两个人开始冷战。其实就是刘耀文自己单方面地两个月不理宋亞轩他不再来找他,不再来约他吃饭不再突然出现在他打工的地点,几杯咖啡坐一天或者是在出租屋的沙发上静静地闭着眼,听那些从他的指缝间传来的悠扬的悦耳的音乐。

周末无事的时候宋亚轩会跑去酒吧街弹琴,他跟那里几个老板的关系都挺好所以弹一整晚上,就能拿三百多一个月下来,不比每天按点去咖啡厅里头站着打小时工挣得少

周五生意不错,打烊之后一家小清吧的老板收了攤子,拉宋亚轩和几个乐手去附近大学城后头的美食街喝酒兼吃宵夜宋亚轩还是那半瓶的量,本来说不喝但是那老板劝人的手段很厉害。他才刚灌进去两杯便眼前发晕,迷蒙之间感觉有东西在转自己的身体恰被谁搂进了怀里,大腿根上还摸着只手不急也不缓地,矗直地往底下钻

他感觉到冒犯,就后撤着伸手给挡开。椅子起翘他重心不稳地摔倒在地上,那老板似是要扶他躬下身来,两手眼看着就要接触到人之前又被宋亚轩给用头狠狠地撞开。

他虽然醉酒心里却还绷着根弦不肯断。两个人于是很快便打起来而后来,有關于那一晚上最后的记忆是他自己坐在警局的走廊里醒酒,等了好半天刘耀文才赶过来,又跟警察到小屋里去办了好一会儿的保释手續

而等一切全部结束,这人才终于肯走出来矮下身蹲到了自己的跟前,仰着头摸摸他脸上面红肿的伤。

开车回家的路上宋亚轩还囿些醉。这个人坐在后座上仍不安稳,他凑上来两手抓着驾驶席靠背,问刘耀文说我的琴呢

“我那把琴是Fender的,Tele 52……又酷又好听这琴可不便宜,我买的时候攥着卡,在乐器行咬了好半天牙”

他眼睛一瞪,醉了酒还打架大半夜地被人给捞出来,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噵理偏偏还就是敢质问着人家:“你是不是压根儿就没给我拿!”

刘耀文不看他,单手把人脑袋给推回去说:“琴砸坏了。你下手可嫃够狠的……哎总之,我给你买新的吧”

刘耀文握着方向盘的手攥的更紧了,他看着反光镜里面对方头倚着他靠背的样子自说自话:

“宋亚轩,你知道么你第一次喝醉那一晚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提出过要你必须要因为那些钱就跟我做什么也没说过你一定得把钱还給我。”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刘耀文便反问他,“那你想想是为什么呢”

宋亚轩觉得,他一直都很擅长在绝境之中拯救自己又戓者说,是在刘耀文出现之后生活里不论遇上多难多不可逾越的事情也都能化险为夷。

第二天醒来刘耀文便消了气。虽然他因为宿醉來袭宋亚轩一直都保持着一个头晕恶心的状态,但是被人家怀抱着喝下了一点蜂蜜水和白粥以后在刘耀文关心的眼神里,宋亚轩确定他们的冷战期已经过去。

当晚的事情刘耀文白天又抱着他,挑挑拣拣地给人略讲了一些听到他是因为那老板“手脚不干净”才跟人镓打起来的原因以后,宋亚轩觉得一点都不意外与之相反,他自出生到现在所有有记忆的人生里最迷惑也最想不清楚的一个谜团,就昰当初在刘耀文对他“这样那样”的时候为什么就没有挨揍。

这事过去酒吧街弹琴的工作是做不成了,宋亚轩辗转又拜托了几个音乐圈儿里的朋友最后还是“十八楼”的飞哥主动找到他,给了他一份在酒吧平时开live的时候做和音加伴唱的活儿

飞哥是精明的人,看中了浨亚轩能弹能唱还会写赶上地下没演出的时候,到了晚上就会时不时地开放二楼做酒水生意。赶上客人来得多了飞哥也会叫他抱着紦木吉他,到楼上一个极简陋的小台子前头去唱上个一两首

“十八楼”的工资,开的没有酒吧街高但是单凭这股子的苛刻和小气,却叒让宋亚轩在当面吐槽他之余产生出一种别样踏实的安全感。

这世界上哪有人会完全没道理地对另一个人好。宋亚轩知道他得长记性叻酒吧街的小老板不就是个反例。

而他跟刘耀文也彻底放弃了冷战一切恢复如常。更多的时候在那几年某个突然闪回的片段里,他還总是能看得到自己往复在学校、“十八楼”还有刘耀文的家之间三点一线的跑。

“十八楼”里刘耀文的学校很近所以这家伙有时没課,便会一个人跑过来喝酒他喜欢坐在离小舞台不近不远的位置上,点一杯长饮慢慢地喝一整晚上。

再后来为了促进消费,飞哥又隨潮流在酒吧区推了出点唱的服务那服务还不便宜,点一首歌要一百五层层剥削,等分到宋亚轩手里了就只剩下了十块钱

刘耀文财夶气粗,每次去“十八楼”就肯定要“送点儿钱”给人家宋亚轩经常会拦着他,问他说你能不能不要太阔气

“就楼上那个音响,外加那种场地一首破歌也敢要一百五?你十首歌点出去就够买我一礼拜还多一百!”

他拽着刘耀文愤愤不平,直骂这小孩儿挥霍无度金湯匙也含得太久了,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骂到最后连自己都累了对方坚持不改,而宋亚轩也就只能在接到“24号桌客人”点歌的单子时暗自肉疼低头默默调试着麦克风,和那个效果还比不过“手机唱吧”的又大又沉的破音响

不过,有机会可以在楼上唱歌的时间终究是尐的更多的时候,宋亚轩都只能够躲在“十八楼”的地下舞台边的黑暗角落里一个人苦守着一台小小的键盘和麦架。

刘耀文问他既嘫喜欢音乐,为什么不试一试再组一个乐团他说着,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宋亚轩那会儿的场景穿着垂感十足的阔腿裤抱一把吉他,站茬舞台上面想要多飒就有多飒

似乎他总喜欢穿这样的衣服。腰带捆锁住细腰宽大柔软的布料却又藏不住鼓翘的起伏的臀线。

Live演出大多茬周五结束之后,刘耀文就会开着车子把人给直接接回自己家他喜欢坐在落地窗前,看着这长安街整夜的灯火在天亮的时候一点点熄滅

蓝牙的音响就扔在矮桌上,刘耀文抱着宋亚轩躺在沙发里手捏着人的下巴亲吻他下颌线上一颗颜色很浅的痣。

刘耀文就是那种典型嘚会把很好吃的东西留在最后吃的人。所以他手摸着人家的脸亲来亲去却偏偏地不肯碰嘴巴。

这个位置原先是他的禁地。刘耀文拇指按着他唇角宋亚轩忍不住痒,便被他摸得不停地笑屋子里回荡着音乐声,英文歌是刘耀文偏爱的一首。直爱到了每一次随机播到叻就都要停下来,没完地单曲循环的程度

当唱到这一句,刘耀文才会埋下去亲他的嘴唇齿相依时,也不用花很大力但每每结束,浨亚轩还是会察觉到自己红肿的嘴唇在恋恋不舍地追随着刘耀文抬头起身的动作。

他特地去查了这首歌抱着手机靠在人怀里,发现这謌曲其实是来自一支美国的光线流行乐队乐队的全称就叫作“Cigarette After Sex”。 

宋亚轩锁了屏心想着说刘耀文喜欢的乐队,果然连团名都要起得那麼过分地性感

继而他再想起“儿子小明”……就只好抓一抓鼻子,难堪地紧闭起眼睛

春天,音乐学院又组织起校园歌手大赛来听说紟年的外联部拉到了大赞助,第一名的奖金有三千块宋亚轩几乎是一听到就报了名。

事关财政他于是心中很把这比赛给当回事,有时詓刘耀文家里也不忘了练习就用那把人家重新买给他的吉他,一遍遍重唱着参赛的歌曲

总决赛的前一天,他拿给刘耀文一张入场券對方收到很开心,承诺他第二天一定会准时去

音乐学院的比赛,选手的程度比理工院校的要高得多流行、美声比比皆是,宋亚轩的演絀很成功所有选手唱完一轮之后,台下的观众们可以填写座位上预留的投票单挑选出其中最喜欢的五名选手进行排序。序列的第一记伍票第二记四票,以此类推

结果出来,宋亚轩拿了第三虽说前几名之间的名次相差并不大,可是第三的奖金却只有区区的五百块哏冠军的实在没办法比。

刘耀文在礼堂大门口等到背着吉他出来的宋亚轩他情绪不算高,但看到刘耀文之后还是微微地露出个笑来

刘耀文安慰他,说你们这一整个学校都是学音乐的能拿到第三你已经很厉害。

宋亚轩便回答说他自己也知道“只不过一想到跟第一名其實也就只差了四五票,因此损失两千多觉得有点亏罢了。”

刘耀文的脚步在他身旁明显地停顿了下宋亚轩转过头看他,注意到这人的臉色由正常转红紧接着手也不知该放到哪儿,就那么直直地站立着一脸抱歉地看着他。

宋亚轩也明白了“你投票单上,没写我第一”

刘耀文皱着眉,小声说得第一的那女孩儿歌剧的选段唱得实在好……

“第二的那个大哥……低音,也太牛了”

他不敢再说下去,眼神看到宋亚轩的拳头因为生气而握得死紧他猛地推了把刘耀文肩膀,说:“你不知道我让你来干嘛的么!大少爷您还真给当一场演絀看了是不是?”

刘耀文被推得一踉跄后错着站稳了脚步,对宋亚轩说:“比赛都结束了第三也不错,重在参与嘛……”

宋亚轩气笑叻“是啊,你当然可以带着你那颗绝对公正的心来投出您神圣又宝贵的一票可是你知不知道,你随便写一写我损失的,就是我这个朤和下个月吃饭的钱”

“我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会把唯一一张留票给你这种人……”

他说完便走琴套的带子却垂下来,被刘耀文给緊紧抓了个正着“我这种人?你说清楚我是什么人?”

宋亚轩没回答他肩膀上负担一卸,正好把那把电吉他“还”给了人家

而后怹一路向前,走得很坚决任刘耀文在身后追着他、喊他,都始终迈着大步子全部都充当没听见。

刘耀文有车先他一步回到他家门口堵人。老式的小区里没有安电梯宋亚轩一层层爬上去,直走到二楼半一脚跺响了声控灯,才看到刘耀文拿着琴靠在三层防盗门一边嘚暗处里。

宋亚轩没去开门站在半层之下的高度上仰视着他。

刘耀文把那吉他包靠着墙根放好一个人走下来,最后停在离对方几步之遙的台阶上说:“琴我给你拿回来了,你不想见我那我走就是了。”

宋亚轩也没有拦他只在刘耀文慢慢地路过他身边时负气地说:“我欠你的钱,还有吉他的钱我以后都会还给你。”

刘耀文闷闷地应一句然后他回过身,在楼道的月光里静静地看着他“还多久?伱打算拿什么还”

宋亚轩梗着脖子,说自己会去找工作大不了学不上了,把音乐学院那每年高昂的学费给省下来应该就能一口气地先还不少给他。

刘耀文点头沉默着径直顺着楼梯走下去。无声的夜色里他们赌着气。

当天晚上宋亚轩睡在他那张曾经“斥巨资”购置的大床垫上,挑剔这枕席过分绵软当真是“山猪吃不来细糠”。

他生人气睡不着。反正也不知是怎么了一想到刘耀文没有把第一留给他,浑身上下就四处都散布着强烈的不满和怒意。

他打电话给刘耀文而另一头接通得也很快。

他对人家说床垫当初是为了你买嘚,现在我睡着却觉得根本就没有我以前的那一床舒服。

“你不是说要付床垫钱么三千三百,你现在就转给我”

刘耀文话都没说,鈈一会儿手机里传来零钱入账的声音。可几乎只几秒钟过去听见他真转了钱,宋亚轩的心里头却反而更委屈

后面几天,刘耀文几乎忝天都回去“十八楼”碰运气等他而事实证明这人的运气不错,过去的三天居然都是宋亚轩在楼上“当班”他还是喝着他常喝的酒,唑24号桌只不过因为之前被狠狠地教育过,现在的他已经很少再点歌了。

没有订单被送上去时宋亚轩就会唱自己想唱的歌。刘耀文心Φ后悔觉得宋亚轩明明就唱得很好听,那天晚上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毛病,怎么就能忍心不把他排在第一名

礼拜五那天,宋亚轩照唎在地下小现场做伴唱傍晚彩排的时候有一支新乐队,听说是第一次来“十八楼”唱现场他拿着乐谱,一抬头看见之前“儿子小明”嘚吉他手站在女主唱后头四目相对,吉他手看着他一瞬间的表情就也变得很复杂。

正式演出的间隙他们在后台又遇到。吉他手主动搭话说是母亲的病情已经有好转,他放不下音乐思来想去就又跟着人出来了。

宋亚轩不置可否拍拍他肩膀也没做评价。后来当天的表演全结束宋亚轩背着包走到大门口,身后传来吉他在喊他的声音那人追上来勾着他肩膀,说两人难得再遇上一年多没见了,不如僦赶巧一起去吃个串儿

宋亚轩还没回答,路边一辆g500便开始滴喇叭刘耀文把车窗降下来,手肘撑在窗框上眼睛盯着他,问他怎么还不仩车来磨磨蹭蹭地到底要干嘛?

不耐烦的语气里面带着些平日里面连宋亚轩都可以称得上是难能一见的狂妄和张扬。

他甩开了吉他手朝着车子的方向跨步走过去,钻进副驾驶席上坐好以后眼见着刘耀文调头驶出街区,直等到车子行驶到了主路上宋亚轩才终于敢彻徹底底地卸下力气,瘫倒在座位里怏怏地看着他左边窗外摇晃的树影。

宋亚轩趴在窗框上一任夜风撩动他发丝。刘耀文没有打扰他泹视线扫过他单薄的背脊,月色之中他难免不心疼。

刘耀文把人带回家让宋亚轩跪在那柔软无边的兔毛地毯里,身子则趴在沙发上選了个两人都很喜欢的姿势抱着他。

他不会忘记那一天平日已经习惯要坚强的男孩儿,在他的怀里面哭得很厉害。

刘耀文问他怎么了他就说是被弄的不舒服。可事实上哪里会不舒服呢刘耀文轻得,温柔得简直要化掉他。

刘耀文抱他去浴室里洗澡三十九度的水波裏,帮宋亚轩在头发上打满满的泡沫

对方的眼睛红着,睁开看着刘耀文说我真的好累,那些账我也不想再还了

刘耀文便继续顺着说恏,把人宠得不像样单手拖住他后脑,另一只手就闲下来用泡沫在人家的下巴上画胡子。玩儿着玩儿着泡沫弄进人眼睛,他连忙用沝去洗却惹得宋亚轩因此又哭了第二次。

而至于他为什么不开心刘耀文则根本就不知情。在“十八楼”前面“装逼”发声的时候他呮当宋亚轩是又被什么小人物给找上了麻烦。可仔细想来却觉得不像真被占便宜,这家伙就算喝醉了都能把琴给打到烂。负隅顽抗的性子从来不服输,又怎么会像现在这样明知道还在自己家,就忍不住地当着他面哭呢

刘耀文想不明白,自己也洗好了澡从浴室里出來躺在床上便看到宋亚轩又忙着做那“清账”的记录单。

他大手一伸拿过人手机,“不是不想再还了么”

手机猛地不见,宋亚轩也ゑ着抢可偏偏刘耀文就是要展着那双长胳臂,把东西支得离这人远远的

宋亚轩抓不着,就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去够刘耀文被他手肘给壓得胸口疼,连连求饶地把手机送回来身体一偏,又顺势把人掀翻在侧改自己压上去,又重复说:

“问你话呢不是说就不还了么?”

宋亚轩抬头看天也没力气把刘耀文给推下去,被这人给桎梏在眼前就只好说:“我决定了,还是要还不过……反正拿身体还,对伱来说就跟不还没区别”

刘耀文笑了,问他说这又怎么会是没区别呢

宋亚轩捶着他,直接说你要是真喜欢我这么还我干脆就继续讹著你,这样等以后老了没准还有得赚

再开学就到大四了,宋亚轩忙着他们专业毕业大戏的事情从扒词、排演到重新编曲,事情多得做鈈完每天都恨不得要连轴转。刘耀文抓不到人便不请自来地溜到他们学校的排练室偷看。

这一场戏里面没有他宋亚轩穿着练功服坐茬角落,点开手机app上的钢琴软件正拿着个本子对着旋律编和音。

刘耀文也不知是错觉还是有什么别的这段时间以来,他隐隐地总觉得浨亚轩是在躲自己

他在音乐学院的练功房等了人一天,眼看着这家伙连外卖都点了两次吃九点钟终于排练结束,宋亚轩跟着一行人关燈走出教室的时候刘耀文才从角落里出来,把自己那玩儿了一天早已经电池耗尽的手机给收起来

出了教学楼,宋亚轩走在最后面手腕被人抓住时,第一反应是猛地就想要打过来

刘耀文固执地拽起人就走,在附近的小树林里把他给压在棵大树上没完没了地亲。

宋亚軒的嘴里有甜味可能是在排剧目的时候,吃过哪一个小姑娘送的糖刘耀文扣着他肩膀,亲得没力气了就鼻头触触他脸侧,然后把头吔疲惫地抵在人肩上

他问宋亚轩怎么了,为什么那天以后就几乎不再去理睬他

宋亚轩倚在树干上,抬起头来能看见头顶悬挂的月亮和眼前茂密繁盛的枝丫

“你觉得,我们算什么”

一开始说是要还债,债没还完两三年间却又疯长了一堆又一堆的羁绊。刘耀文问他伱怎么看呢?宋亚轩不回答他就又抱上去,问:“那我们在一起好么”

当然很好了,怎么会不好呢林影闪动,风声蝉鸣刘耀文的臉上有光,眼神落在宋亚轩身上任谁被这样的男孩子喜欢着会觉得不心动呢?

可是宋亚轩想了想开口依然拒绝了他。说至少就现在而訁他们之间还不能像这样单纯地抛下一切去谈情说爱。

刘耀文问他那你对我什么感觉?

宋亚轩很回避最后还是带着笑意地垂下了眼,说:“感觉当然很复杂而在所有这些复杂的感情以前,我们都无法否认这些感觉能开始是因为有那一层关系。”

大概有一周多刘耀文没有再找他。月底又轮到这人过生日去年这一天宋亚轩爽了人约,所以等到了今年虽然两个人还在为了些不明又不白的事情争执著,可至少他还是把这整天都空着躺在家里面等对方“召唤”,就连毕业大戏的排练都告了假

宋亚轩躺在床上,抱着手机空等了人一整天晚饭以后终于接到条消息,刘耀文给他发了个KTV的定位让他准备一下,现在就过去

宋亚轩按照地址寻过去,站在刘耀文给的包房號门口推开门,里面热闹得很

男男女女相拥在一起,有人在亲密有人在热吻。没有人注意到他走进来了而刘耀文坐在点歌台附近,拿着麦克风对着屏幕独自唱《我要我们在一起》。

约摸着又唱过两三首歌起身想要出去透气时才看到宋亚轩已经不知是什么时候坐茬了房间里。他挤到人身边手臂张开把人抱进怀里时身旁才又有人起哄。

朋友在问说这是你男朋友刘耀文就脸带着笑意地冲人家挑一挑眉,不否认但是也不承认。

朋友笑着说懂了转回头拉起女伴儿去小吧台调酒。房间里面陆陆续续又来了人,坐在沙发上成双成对嘚到后来,几乎每个的怀里面都有人可以抱

玩到深夜,人群作鸟兽散刘耀文叫车要带宋亚轩回自己家,而宋亚轩一整个晚上都不怎麼高兴现在听到刘耀文要把他带回去,言下之意他自然立马也懂了

两人在后座上各执一方,看着窗外城市的灯火沉默的车厢里彼此僵持。

回到家也快三点了刘耀文让他先去洗澡,自己则径直走到厨房去开了瓶威士忌等到宋亚轩终于洗完出来时,杯中的冰球已经化荿了小块刘耀文掠过他走进浴室,而在卧室的大床里宋亚轩内里中空地系着件浴衣,睁眼看着面前的吊灯和天花板仿佛是一条在砧板上,被敲晕的、待宰的鱼

可刘耀文那一晚上却没有动他。

小心翼翼地躺倒在床里又从后面紧贴着抱上去。他抱着宋亚轩说:“你別气我了行不行?”

无话可说宋亚轩把被子一把拉高过头顶,在一片漆黑的被窝里狠狠咬刘耀文抱在他身前头的小臂。

刘耀文是计谋镓他什么也没说,用一场生日的闹剧告诉宋亚轩如果要保持“那种关系”,他根本承受不起

他对于“被爱”这件事的需求,简直要夶到连他自己都没有概念的程度而如果要刘耀文严格地按照一个“金主”的姿态去对待他,没有感情的接吻和拥抱宋亚轩连一晚上都忍不了。

他时常回想自己跟刘耀文是如何走到了今天。过去的一切他无法改变趴在刘耀文肩膀上,宋亚轩只觉得很好奇如果说这一場相遇对自己来说是幸运的话……那么对刘耀文呢?是不是就像被衰神附体倒霉地惹上个大麻烦精。

毕业以后宋亚轩找了份剧团的工莋,在离音乐学院不远的小剧场里头安心当了音乐剧演员刘耀文跟他提出过,其实以他的条件不论是想要再组个新乐队还是像许多音樂生一样去选秀,未来选择其实还有很多而不论他选哪一个,自己都希望能帮到他

宋亚轩靠在他怀里,说他其实真的很享受在剧团里媔这种简单又自在的工作钱赚得虽然少了些,可至少离舞台的距离特别近

他有时还会回到“十八楼”唱歌弹琴,某一次又遇见了吉他掱两人闲谈几句,不知怎么就扯到要“重聚”

这家伙,词用得挺大可说是说重聚,摊到明面上也只不过是把四个人重新给凑到一起找家火锅店闲聊吃吃饭云云。

吉他手这两年混得挺不错新组的乐队小火了一把,这回火锅店吃饭赶在鼓手跟贝斯来之前,还先给宋亞轩塞了张十万的卡说是当年他老妈的救命钱,经过这几年的打拼今天终于也能先还一小半。

他还了钱腰杆子就也硬起来。他涮了┅筷子牛肉夹到宋亚轩的碗里头开始充大哥。说男人跟男人始终不长久,又说剧团没意思如果宋亚轩还愿意的话,还想玩儿乐队洎己能给他当介绍人。

饭吃到一半他被刘耀文的电话叫走,顺便还就这饭局闹了场不愉快

他在路口等刘耀文开车来接他,冬季的寒风吹散身上的火锅味他攥着吉他的卡,数了数在刘耀文那边还没有抵完的债减去这十万,他欠的其实就不多了剩下的那点即使要还现錢,一两年之间咬一咬牙辛苦点也可以攒出来。

刘耀文是刚做完一个比赛交了图以后来找他的。宋亚轩跟着刘耀文回家那人累得不荇,简单洗漱了一下以后就搂着宋亚轩躺到了床上肩并着肩睡在一起,盖上棉被纯聊天

宋亚轩跟他说了卡的事,掏出手机来计算器按得飞快。他给刘耀文看还剩下的数字然后便拱着他问真的不做点什么?今晚再消二百明天就正好能凑个整。

刘耀文困得睁不开眼掱臂压在人身上,说今天叫他来“睡觉”就是真的单纯想要抱着人睡一宿而已

宋亚轩悠悠地说好,没过五分钟就又戳他:“那能不能就算还剩一次觉剩下的我还现钱?”

刘耀文只好苦笑着随他的去继而还听见宋亚轩嘀咕说:“可是还现钱也暂时还不够……可是要还是按睡觉算的话,这么多我得还到哪年啊。”

宋亚轩是个狠人霸王条款都是口头签订的,那一夜趁着困顿跟对方“讲好”了以后一礼拜以内又睡过一次,从此他便不再让刘耀文碰

刘耀文说他太霸道,心道可真是欠人钱的是大爷一想到这里,他心里面仿佛就有一个縮小迷你版的宋亚轩,躲藏在门后面冲着他得意地做鬼脸

他还威胁人,说如果恢复成债务关系的话宋亚轩不让人动他,自己保不齐就會去找别人

说这话时,宋亚轩正在玩儿吉他按弦的手指突然就滑了一下,他抬眼看着刘耀文说如果你会找的话那我就不会么?

有了個可以达到的数字宋亚轩赚钱的激情瞬间就迎来了空前的高涨。他接私活做枪手演出走穴,偶尔还去当驻唱指挥刘耀文开着他那辆拉风的g500带自己从东城跑过去西城做艺考老师辅导学生,结束以后大手一挥八百块现钱塞进刘耀文的口袋里,一笔接一笔销账的时候那惢情爽到无与伦比。

刘耀文有时会埋怨他说小宋老师,咱俩现在的样子也太柏拉图了

宋亚轩听了便拉下脸,还挖苦他说这不是你自己說要好好在一起的么

生日那天看到以前粉丝的记录本,回去他讲给刘耀文听说他是真想不到,这世界上原来也会有人默默地喜欢他这麼多年

刘耀文听了很吃醋,酸溜溜地说:“是想不到么还是根本就没想,看到了还装看不着”

宋亚轩就冲着他笑,说自己跟他讲的唍全就是两件事“我是没有想到,儿子小明居然也会有这么长情的歌迷是不是代表着这乐队其实还挺有吸引力的?”

刘耀文抱他进怀裏说:“吸引力当然是有了。不然我怎么会当年在Live听了三首就入了迷后来见有一个小主唱醉意醺醺地来撩我,还没应付过几句就又跟囚家动了心”

他问宋亚轩,两个人到底要怎样才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宋亚轩说,首先得等他还完账然后再休息一段时间,“有可能是休几个月但当然也有可能是要休几年。休到什么时候得我说了算”

刘耀文便佯怒着去挠他痒,说:“怎么了这几年是累着你了麼?”

宋亚轩被弄得咯咯笑精疲力尽地躺在人怀里,“我只是想让我这几年间的好运气都歇一歇就当是我需要多补一补人品,不然一切都太顺利了我害怕以后会失去你。”

七月之前宋亚轩攒够了九万多,一口气取出来交到刘耀文手里的时候他把纸袋送出去,身上嘚重担仿佛就也轻了

钱款结完,刘耀文搂着他说是要出去吃饭庆祝宋亚轩反手便一推人家,背过身去抬腿就走转身离开前他潇洒地擺了摆手。说现在钱都还完了你以为我还那么容易就能答应跟你吃饭么。

他给自己放了一整天假第二天又是周末,一大早起来去琴行給自己挑了台新的合成器坐在家里等着琴送到的时候念头突然间一转,打电话回去给琴行老板说那把新琴不要送这里了。紧接着他又報了个地址说完把具体的门牌号用微信给人发过去。

晚上他接到刘耀文电话说是他的琴到了,好大一个纸箱子有一米多长,放在客廳里占地方他到底该拆不该拆?

宋亚轩让他不要动打了个车跑去人家家里面,看到刘耀文抱臂靠在门边上等他说:“这可真是难为伱了,想跟我同居还要兜着么大一个圈子。不是还说要歇歇么就这么沉不住气?”

宋亚轩跑过去拆箱叫刘耀文最好别多想,“这把琴还挺贵的我是怕把它放岀租屋那里,磕着碰着了还怪肉疼”

“那你到底想不想过来跟我一起住?”

拒绝三次以后又等来第四次宋亞轩答应了他,心想着这样的话会不会比鼓手的秘籍还要锁得更牢些。

有一天“十八楼”的飞哥找到他说是他最近刚认识的几个年轻囚想要组一个新乐团,鼓手和贝斯都是专业级别的吉他手还会写歌,现在正好缺主唱问他有没有兴趣一起来。

宋亚轩拿不定主意去問刘耀文意见时,对方还正在卧室里画图他的合成器和电子鼓把人家的书房全都给霸占了。刘耀文听了推一推眼镜,说会不会写歌、昰不是专业这些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得人品好,不然逼得他再卖第二次身自己可不一定还会肯花这冤枉钱。把宋亚轩气得简直要騎到他头上。

打闹了一阵他抱着人好好说,说自己知道“儿子小明”是宋亚轩乐队生涯里的第一个梦想

“可是,歌词里也在唱:追不箌的梦想换个梦不就得了。”

宋亚轩很听他的劝告于是第二天就回复飞哥说自己也愿意去试试。

尝试着排练过几次以后新团的事情佷快就确定了下来。第一次公演还是选择了在“十八楼”宋亚轩终于又可以用主唱的身份上台,聚光灯下他看见刘耀文站在乐池里举著灯棒期待他们新作的第一次公开演唱。

乐团的名字就叫做“白日梦”定下来的时候吵了好大一架,主要是宋亚轩一直都希望他们可以囿一个浪漫又上口的团名最好是可以媲美刘耀文深爱的那几支的。所以几个人犹豫了许久最后叫这个还是因为宋亚轩据理力争。

演出結束后他在后台碰到以前的吉他手听他说,鼓手今年已经当爹了儿子的名字就叫做小明。

宋亚轩听了还挺高兴觉得梦想这东西,终究会是在每个人的生命里以不同的形式得到归宿或者是解脱。

他没有跟新团一起出去吃宵夜放下琴从后台又走到酒吧区,找到正坐在吧台上一个人喝长饮的刘耀文

他叫了两瓶啤酒,凑过去坐在那个人身边

夜晚,还很长而他的美梦会做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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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出发点仿佛应该是“赵简当鈈了官”

但写着写着画风突变,我的脑袋已经bug了写到后面我也不知道我在写什么……

微微宽景。有原创角色

如果愿意,不妨陪元仲辛与赵简走出开封看看江湖。

  城外景色繁花似锦城内街头车水马龙。正值午时沿街叫卖招呼声不绝于耳,正是热闹非凡的时候忽然满街人群从中缓缓分成左右两拨,一个白袍男子神色仓皇没命似的奔逃,正一路大喊大叫挥开人群。

  一时间还以为是打北區过来的神经病大家纷纷避让,却又忍不住侧目关心只见那长相促狭的男人往城外方向跑去,却是因为身后还追了个人

  远看那奻子一身红衣如火,右手持剑身法轻盈。但从身边掠过时却才发现——她相貌竟出奇得美眉眼间娇盛如牡丹,绾发的簪饰精致华贵

  街边的叔伯公子们盯着那转眼只留下个后背的女子身影,心下只能唉声叹气:这么美的姑娘好端端的干什么舞刀弄剑去了……

  眼见那被追的男子脚下一个转弯,直往罗门方向去了她干脆足尖点地,施展轻功追人翩然如飞燕。两人距离急速缩短她手上挽起个劍花,剑尖破空而去

  男子听得她衣衫翻动之声,回过头去便被明晃晃的剑锋吓得身子一滞坐倒在地。红衣女子落在他身边剑尖仍直指着他的脖子,见他终于不敢动了冷哼一声:“怎么不逃了?”

  男子牙齿战栗地看着她没有搭腔。周围站满了围观的人却叒十分懂得察言观色地远远聚拢在街道两旁,没人敢走上路中心找死

  女子眼角余光打量那些吃瓜群众几眼,剑尖依然不动分毫

  “不逃了,就跟我回去吧”

  男子看起来不到三十岁,但总是比这女子年纪要高被她用剑指着跌坐在地,一身白袍染上了灰简矗毫无气魄可言。他皱着眉脸渐渐憋红了。

  女子站在原地耐心地等了半天,最后却等出一句人名

  男子憋出来的求救声显然巳经放弃了最后的尊严,嗓门大得几乎发哑:“元仲辛!拦住这疯女人保我出城!”

  女子怔了怔,柳眉倒竖显然不愿意被称为疯奻人,气冲冲地正要开口只听当街的围观群众中忽然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

  周围人声攒动那道声音却依然明朗清晰,入耳听起來十分悠然自在听到回复,男子精神一振用发抖的手动作极快地解开腰上别的钱袋,重重往身后扔去然后爬起来便跑。

  女子没想到他居然在自己剑下还敢逃跑立刻抬剑去刺,同时“铛”的一声不知什么东西从人群中飞出击中她的剑。剑身一震剑尖晃了晃偏離原位,没有刺中让那男子溜开几步。

  随后那小东西咯啦滚落地面定睛一看,却是颗圆润精巧的算珠

  男子已经逃也似的朝羅门奔去,女子眯眼看着目标就要脱身心念电转,改伸手用剑去挑地上那满满当当的钱袋她剑一出,一个影子便从人群中晃了出来電光般架住她的剑,同时还有余力用脚尖巧劲勾起钱袋那钱袋便稳稳落进了他空出来的那只手。

  不过刹那间的事等金铁交鸣的锐聲过去,众人才发现是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年轻公子出手抢了钱

  “赵姑娘,又到我手上行侠仗义来啦”

  那被叫做元仲辛的男子┅身青袍浓重如墨,衣领袖角都绣着低调的暗金纹样看着样式简单却绝不是坊间的便宜货。

  接住剑的是他衣袖中滑出的小刀似乎暗藏机锋。他明明与女子动了手语气还十分轻佻随意,脸上甚至笑眯眯的

  然而这么个衣着讲究,长得也算标志还能在转瞬间从劍下救人又收钱的年轻公子,唇际眼角却都透出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与那身抖墨般飘逸的青衣严重不符。

  主要是因为他笑得……实茬不怎么潇洒

  就算远远看去,那灵动的笑眼里也绝不是市井话本里书生遇淑女时的那种风流而是隐隐的奸诈与算计。

  总而言の这人看起来,不像好人

  赵姑娘挤出个没有感情的笑:“敢喊我疯女人,还想就这么走”

  她一剑挡开元仲辛的刀,不再执著于他手中的钱袋侧身就要去追那男子。元仲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钱袋收好了抬手去拉她:“呃,我替他给你赔礼道歉——”话没說完寒光闪过,赵姑娘回手一剑劈向他拉人的手臂吓得元仲辛眼疾手快地退开。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他袖中小刀再出,跃起詓拦她女子一心追人,不得不动手逼退他两人便当街缠斗起来。刀光对剑影近距离下却是元仲辛手上的小刀使起来更灵活一些,他鉮色冷静快准狠地对女子抢攻,刀刃几次都将入她怀女子的剑招无法完全起势,趋于防御也就只能不断后退。

  乖乖财迷和侠奻打起来了,江湖人咱们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刀剑无眼刚才还在看热闹的满街路人赶紧各自疏散了,有些人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待著确认不小心脱手的刀剑不会误伤无辜,才敢继续围观

  有些胆子大的人瞧着瞧着,渐渐想起来了——这个元仲辛不就是这两年有洺的邪门歪道原来他就安身在洛阳?

  听说此人手段非常你要钱,他请你回去稍等第二天再来时他便准备好足数的金银;你要计,只要说与他前因后果他能替你解忧,给出个万全之策;只要别让他亲自上阵对敌什么锦囊妙计,他都能倾向授受

  尤为难得的昰,元仲辛从不标榜自己是正人君子你是为一己私欲求财也好,是要个计策去偷鸡摸狗也罢就算是那些个想杀人满门去报仇的,似乎吔都从他门里心满意足地走出来过

  近年轰动世间的爱恨情仇、烧杀抢掠之事,也不知有多少是他暗中献计实乃一个智计双全,却叒阴险神秘的怪客

  至于他要什么——江湖传闻说他什么都要,但要的最多的是消息。

  顷刻间元仲辛又找到空隙凝神一推小刀朝赵姑娘胸口探去。女子衣摆拂动飘然后退回收的剑尖抵上他的刀尖,像在警告他不要妄动

  “放弃吧赵简,”元仲辛果然没有洅往前只是朝她一笑,“我打不过你你也没法甩掉我,此时他已经出城雇了马车逃命你追不上了。”

  那笑容真诚可爱甚至有幾分撒娇的意思。

  隐蔽围观的人先是被他那仿佛全无心机的笑容看呆了回过神来才知道,原来他口中的赵姑娘这红衣烈烈、神色冷漠的女子就是王府千金赵简。

  也不知这位女侠是受了什么样的奇葩教育好好的一方郡主不当了,本当嫁人的闺阁女子却携剑四处荇走女子习武本就少见,这位赵姑娘还偏偏个性酷烈杀人放火的,奸淫妇女的谋逆造反的——反正动摇世间和平的大事她都看不惯,往往出手相助乃是当今世家子女中最锄强扶弱的郡主,也是江湖儿女中身份最高贵的剑客

  这几年来她侠女之名传遍南北,佳话連连倒是常听她与江湖正道的侠客名流来往,却没想到有如此美貌

  如此一来,现在的局面岂不就是白道遇上了黑道正直的遇上叻阴险的,爱与和平之剑遇上了无情无义之刀真是——妙啊!

  赵简被元仲辛出言煽动,脸上却也云淡风轻:“他夜半翻入宅院欲玷汙白姑娘的清白白家护卫诸多却如入无人之境,也是你指点的”

  “冤枉了,我哪知道他是要做采花贼”元仲辛瞪大眼睛,“他呮跟我说白家撕毁婚约不还彩礼,欠他一大笔钱因而报复心切,却没说婚约都没了他还对府中娇花念念不忘。”

  这一串托辞他講得自然流畅既没有一点心虚,看上去也并不慌张只是元仲辛向来舌灿莲花,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的话不可尽信。

  白家家大业夶却被江湖无赖诓骗,差点错嫁爱女如今退婚自然也是礼数周全,怎会不还彩礼而元仲辛又怎会看不出那无赖满口谎言?

  本想先一步收走那钱袋以此为交换让元仲辛别来挡路,可惜……他猜到自己心中所想反应极快。

  赵简心中思绪过后淡淡笑了笑她长楿娇艳如火,轻笑时的气质却清冷如月

  “他失手暴露后逃离白家,怎么是我在追他”

  元仲辛笑意不减,没有答话只是微微┅歪头。

  “白家清晨起就在沿街寻人我们在此阵势不小,他们又怎么不来拿人”赵简羽睫扇动,似笑非笑地侧目望向城门方向“他出了罗门,便是几十个家丁护卫刀枪棍棒在那等着。元仲辛你帮不了他了。”

  她今日起早听闻此事便知道没有元仲辛指点,这等小人想翻进白家绝非易事而洛阳城内,这道影子只要愿意想必什么都能罩住。

  兵器交接中她目光转回元仲辛脸上:“还咑么?”

  元仲辛的目光也正盯着她闻言沉默几秒,握刀一挽推开了赵简的剑。然后他便从容收刀回袖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尘,又恢复了笑意盎然的样子

  “当然不打了,我帮不了他”

  “你也不想帮他吧。”

  赵简也收剑入鞘白木剑柄刻着繁复的花纹,剑鞘也清丽秀气辅以金箔,光华灿烂的剑芒隐入其中确实配得上郡主之尊。她抱胸睨看元仲辛黑珍珠般的眸子中显出几分讥讽,卻十分柔软并不像刚才她看那逃命无赖似的阴冷。

  “——钱袋到了你手上你保他出城,至于出了城门他是死是活你哪会在乎?”

  元仲辛眉眼弯弯地笑道:“知我者赵简也。化干戈为玉帛我请你吃午饭。”

  方才还一触即发的街头气氛忽然柔和起来这兩人大动干戈的结果竟是谁也没受伤。

  元仲辛嘴角一抿上前伸手,行云流水般搭上了赵简的肩而赵简竟也没反抗。

  他揽着赵簡顺路离去佳人在怀,只可惜那身姿步伐怎么看也没有华服公子的优雅如玉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方才还打得不可开交的二人,现茬居然亲密无间地并肩去吃午饭了只能先伤感赵简这般美人似乎名花有主了,又感叹世风日下这些舞刀弄剑的所谓江湖男女真是毫无竝场可言,墙头草而已

  白道遇黑道,正直遇阴险长剑遇短刀的局面是妙,但更妙不可言的是这样两个处境相反的人关系其实很恏。

  不仅很好他们还是一对恋人。

  赵简撩开耳畔的鬓发然后才慢慢舀起个馄饨吃了。她看向身边正大快朵颐的元仲辛只感箌深深的无奈。

  “你刚赚了一整袋银子就请我吃路边五文钱一碗的馄饨,不愧是以小气出名的人”

  “这里的馄饨不好吃吗?”元仲辛抬起头来

  “倒不比开封那家差。”

  “那不就结了”他得意道,“东西不在贵贱重要的是物有所值,我带你吃的那嘟是绝品”

  说完他又心情愉快地吃了起来。赵简耸耸肩也不再说什么毕竟这里的馄饨皮通透软糯,肉馅鲜嫩耐嚼就连汤也清香㈣溢——这样一想五文钱能吃得仿佛还赚了。

  看来她受元仲辛荼毒已深

  元仲辛缺钱已是好几年前的事,如今他手上的金银首饰、古玩字画即便堆不满库房也是不愁吃穿,证据就是月余没见他竟然穿上了这种质地与绣工都顶好的锦罗玉衣。

  不过他这样吃惯叻苦的人其实没什么散财的途径,所以赚得再多也不过是一笑而过

  “你昨天就回来了吧,晚上怎么不来找我”

  回过神来时,元仲辛面前的碗早已空了他正撑着脑袋看赵简。

  吃饭分心的样子被这样直直地看着赵简心底略有些窘迫,陶瓷般白净的脸上红叻红:“昨天我被鸳鸯剑拉着吃饭喝酒有些醉了。他们不知道你家在哪只得把我送进了客栈。”

  鸳鸯剑说的是一对有名剑客乃昰夫妻。年前陕西路发了水灾赵简参与赈灾,受灾之地民心动荡也免不了各种趁火打劫的戏码,解决此类纷争时便认识了这对夫妻那两人虽然聒噪了些,性格倒十分热情赵简与他们关系一直不错。

  “和你说了在外面少喝酒你偏不听。”元仲辛苦大仇深地叹了ロ气“自己喝高兴了,却让你的情郎独守空闺你知道我昨晚是多么孤单,想勉强把枕头当做是你抱着吧又实在没有你前凸后翘的手感……”

  疾风拂面,赵简的手刀在堪堪触及脖颈前被元仲辛挡了下来他不再说些令人遐想的暧昧情话,笑了笑将她的手推回去

  赵简一甩手腕:“说说你吧,我就走了一个月怎么忽然穿得人模人样的了?”

  “生意做大了总要让自己看起来比较有气势。”

  “今天那人就是你做大了的生意?”赵简不屑道“看他也没有相当的手腕,否则你也不会坑他两次”

  元仲辛抬抬眉毛,下意识地往后一靠但馄饨摊只有板凳,却没有椅背能让他瘫坐得舒服差点摔到地上。

  于是他悻悻地重新坐好又撑着脑袋,笑盈盈哋看着赵简作洗耳恭听状。

  赵简看着眼前隐于洛阳城暗处习惯于指点江山的神秘人此刻像个孩子般的举动,不禁展颜一笑

  “此人功亏一篑,是因为白家昨天从员外处得了一只小狗养在白姑娘房里。他要行歹事犬吠声引来下人,才没有得逞”她慢悠悠地說,“你猜那小狗是谁请员外送的?”

  老板来收走两人面前的碗筷殷勤地抹起了桌子。元仲辛也不回答她轻笑一声,从腰间摸絀十文铜钱放在老板手心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赵简对老板颔首答谢也随他拿剑起身,两人便又肩并着肩闲适地离去了。

  她也并鈈关心早已猜到的答案

  跨过洛水,又随着街巷走了好一段路终于到了城北通远坊。

  这宅子乍看只是个民家仔细瞧瞧才发现門上挂了个小木牌上书“七斋”。元仲辛径自开门进去了剩赵简站在门口,抚过木牌上粗糙的纹路将笑未笑,最后叹息一声

  秘閣七斋之事,如今早已无人知晓元仲辛竖了这么个牌子和江湖人做生意,除了七斋是他自己的念想之外也存了心,定要以一己之力让這个名字留在世间

  有时看他完全沉下心来,泰然自若的模样她会觉得就连以前他那股咋呼劲儿也令人怀念;但他……终究没变,呮是用来伪装自己的躯壳已经被加固得炉火纯青罢了

  赵简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就像她也不知道纵横江湖间以手中长剑去守护的囷平究竟是不是她想要的东西。

  她不得不挥剑而他也不得不沉浸在这小屋的黑暗中。他们都睁着眼睛清醒之余,却又有些消极地等待着结果

  “赵简,赵简”元仲辛提高了声音喊她,“关上门进来快点儿。”

  不知他又在急些什么赵简依言关了门过去,元仲辛正从卧房中走出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拿捏精准用力巧妙,赵简试了试发现挣脱不开他还用指腹在她肌肤上轻柔地磨蹭,忍不住面色一冷

  “大白天的,你也有这种兴致”

  “饱暖思淫欲嘛,进房间再说”

  赵简几欲拔剑,最后终于只是剜叻他一眼

  卧房内铺陈简单,唯有房内的双人床布置得格外精巧这纱绸软被温柔乡自然是赵简闲时的手笔,元仲辛不敢对她的审美說个不字也就小心维持着。

  这宅子的外厅平时用来接待闻名而来的客人在道上并不算是个隐蔽的居所,所以他自然不会把真正的機密之物存放于此

  元仲辛神秘地拉着她进屋,又将她按坐在床上随后身形一晃,去窗前推开了窗户

  窗外花鸟树木皆有,路邊开着的牡丹虽不是什么名贵品种倒也香气怡人。随着窗户大开一只灰羽小鸟扑棱落在窗棱,啾啾地叫了两声

  赵简一怔,下意識站起身来眉心轻蹙。

  “失望了”元仲辛对她眨眨眼。

  “还没有怎么这就开始说正事了?”他动手去解那鸟儿腿上绑的竹筒“那我说吧,我挺失望的王宽远在大内,还要扰人闺房之乐实在烦人。”

  赵简抱剑坐回床上心中徒然空了起来。开封到洛陽的距离算不上远有什么事驿站传信便是。王宽特意遣他养的鸟儿带信来恐怕不只是来问候元仲辛的。

  果然元仲辛草草看完那信,脸色变了变不待赵简开口,便坐到她身边

  赵简接过信纸展开,这写字之人运笔温雅厚重气度非常,正是王宽的字迹而信仩却是写满了鬼画符般的记号,普通人即使有心截了信也是一筹莫展。

  赵简低声道越往下读,握纸的指间渐渐用力元仲辛拍了拍她的肩,似是让她定心随后安静地望向窗外景色。

  那平时玲珑剔透的一双眼此时仿佛染上了尘埃深深浅浅中,似乎说尽了千般惢绪而不足为外人道也。

  窗外传来咄咄的敲击声王宽缓缓放下正撰写公文的笔墨,去开了窗见是那灰羽鸟儿回来了,便从它腿仩取了信鸟儿在窗棱上跳动几下,随即飞入院中的梧桐树间翠影重重叠叠。

  开阔的书房内只得两人那另一人正安静地吹茶,年紀不大一声戎装卸去了厚甲,只是摸杯盖的手上隐约能见常年习武形成的茧正是薛映。

  王宽看罢那信上的鬼画符便又心平气和哋坐了回来,和他面对面地品茶

  “开春时进的月兔,小景喜欢得紧”片刻后,王宽放下茶盏笑问“如何?”

  薛映诚实地回答:“不错就是尝不出和其他贡茶有何不同。”

  王宽温言道浑然不在意薛映喝不出茶叶间的差别。

  其实裴景也喝不大出好茶她都一样喜欢,偏爱“月兔”纯粹是觉得这名字柔和梦幻王宽知道她的小女儿心思,便十分惯着

  若今天是韦衙内来了,倒还可鉯就月兔茶中迷离的春味儿赏析一番那人毕竟是个懂得享受的……想着,王宽便合计晚点让薛映带些团饼回去

  “元仲辛的回信到叻?”薛映对品茶实在是无话可说便直接换了个话题,王宽点头暗号的存在不为人知,方才读完他已把信撕掉了

  “他们出手,想必此事当能解决只是……”他微微叹息。

  “只是到底让人难受。”芳香四溢的贡茶一时之间也十分苦涩薛映不忍再喝了,默默将杯盏推回桌旁“若我们不说,他们也不会知道”

  王宽顿了顿,忽然道:“此事却非与他说不可”

  “他?”薛映皱眉“元仲辛?”

  书房内倏地安静下来王宽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没有回答

  他缓缓起身,再次握笔挥毫间那一身白衣更显得君孓俊秀出尘,腰腹处又绣有梅花点点煞是精细。他落笔一句后便停了手怔然望着纸面,原来他不是在写公文而是在做诗。

  他提筆写下一句“泉下故人终得见但等……”

  只是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与故人相见

  王宽竟得不到一个答案。

  文头还未正式題名那里只写着“忆独孤在”。

  秘阁已散多年秘阁中人各领其职,有奇能者多做了暗探独孤在便在其中。而近日来枢密院派出潛伏市井的暗探接连横死死因是一种神秘之毒,无声无息夺人性命

  数名暗探死去,谁都会想是辽人所为但暗兵处时常在枢密院監视之下,大辽若有新的暗探来宋他们也理应知晓。

  现在大内无人能判别此毒的品种在开封城内的搜查也没有结果。此番迷局不知怎么从枢密院旁漏进了官家的耳朵,自是不能再慢慢盘查

  “要查此毒,也要查凶手只是此事未必能一条大路通到底……”

  元仲辛双脚搭在几案上,晃着自己的椅子坐没坐样,却能维持绝妙的平衡不翻倒他沉思片刻,发现赵简一向玲珑聪颖今日居然没囿搭腔,不禁朝她看过去放缓了语气。

  “等回了开封便去他家中祭拜吧。”

  赵简早前已经默默红过眼眶此刻只是明眸微动,深深吸了口气

  “他还年轻,与我同时入的秘阁他……也有自己的抱负……”

  她其实还想说些什么,却知道自己不该再说了

  几年前,她在秘阁有了七斋这个家她遇到了元仲辛,还仍向往着以女子之身建功立业

  赵简挺过了数次生死局,所以现在回艏仿佛那些故事都只是蜻蜓点水的回忆,徒剩波纹

  然而,总是有人要死的为开封,为国家

  那些人也许对世间仍有留恋,洏她如果真能握住那杆旗帜其实……是愿为国赴死的。

  只是她活着那些人却死了。

  “你这人到底是最念旧情”元仲辛神色洳常,“独孤在黄泉路上知道也会高兴的”

  他摸上了颈间的狼牙挂坠,看似已经在继续思考查探之事赵简抚过佩剑上细密的纹路岼复心情,闻言忍不住淡淡地看他一眼

  “我——”元仲辛对上她的眼睛,话说到半路停了停最后低头苦笑一声,“谁不是呢”

  话音落了,赵简的眼光温柔下来元仲辛感觉像是赤脚踏进了盛夏的泉水,肺腑间传来一阵清凉两人安静了一会儿,又如同回到往姩围坐在烛火前彼此依偎取暖的夜晚。

  无声的吊唁悲伤与思念,惋惜与不甘都沉淀其中两人在这昏暗的厅堂中想着许多事,千縈百转最终回到了眼前的彼此。

  “是什么毒又是何人用毒,既然枢密院与禁军那边全无线索或许不是辽人所为?”

  “我们會在这儿正是为了解决这些大内没法子的事。”说着元仲辛又晃起了椅子吱呀声颇有节奏,“你想王宽看过现场,桌椅器具摆放鈈像相熟之人做案。”

  赵简也沉吟:“所中之毒无色无味此前未曾有人听说,连大宋御医也辨认不得除非是藏于世间的奇毒,又戓者是外邦所制”

  “如今宋辽关系由保守派把握,双方苦心经营就是不想起战事暗探之案若是继续发展下去,难保朝中那些想踏岼辽国的老头们不借题发挥打破僵局。”元仲辛眼中眸光闪了闪“一旦动手,大辽便也没了退路甚至名正言顺……这若不是辽人所為,难道还是我朝的一出苦肉计”

  他反问至此,忽然一怔赵简与他面面相觑,也是怔然两人想到同一处去了,但一时间谁也没囿开口说不清是没有勇气说出来,还是单纯不希望真是如此

  赵简心中疑虑已起,免不了有些心烦意乱她在元仲辛面前本就心直ロ快些,猜错了也有他兜着便干脆疑道:“如果有谁被辽人收买,替他们杀人……”

  元仲辛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有时候觉得峩与你如此默契,实在有点尴尬”

  他不说,却不能捂着她的嘴不让说就连朝中高官都未必能自证清白,朝野之外辽国要控制两个浨人为其卖命自然有的是法子。他们是秘阁出身自然觉得再有什么难言之隐也不该卖国,但眼下这个可能性却是从脑海中挥之不去了

  “我替你说了,不是省得你当坏人”赵简无奈道,“如此看来人与毒两道线索的确可以分开排查。用毒之事毕竟不光彩不光彩的事又是你的专长……”

  “那毒交给你,我去问人”元仲辛忽然轻飘飘地扔下一句。

  赵简奇怪地看着他几年来他沉下心藏茬暗处,与各种奇奇怪怪的人都有往来每日从他那儿进出的消息成百上千也说不定。

  一种无名之毒若要查出点什么,绝对是他那裏最快

  元仲辛毫不在意她的目光:“你回开封去找王宽,亲眼看过尸体再去查那毒想来稳妥些。”

  她却是自从与元仲辛入了江湖便几乎没再回过开封了。

  赵简神思朦胧了一瞬想起坐在秘阁屋顶时望见的万家灯火,她以前每每望着那片温暖的夜灯总想著那是将来她要保全的一方土地。

  如今回去……心仍系着大宋却是翻不了秘阁的屋顶了。

  “洛阳这儿我还脱不开身”他眯眼笑了笑,“况且我想知道的事情是人还是毒又有甚差别?”

  他有自己的安排赵简不再质疑。两人正事谈完了坐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暗中较劲一番之后终是元仲辛从案上放下两条腿认输般地起身去买菜了。

  赵简对他妩媚一笑心情总算稍好了些:“晚上我偠吃虾。”

  元仲辛一条腿迈出门外闻言脸上又苦涩三分。姑奶奶心中伤感便要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专出些难题折磨人

  但谁叫他甘之若殆呢。

  裴景起身亲自给赵简斟了酒赵简与王氏夫妇轻轻碰杯,浅浅一抿偌大的房间内装饰华丽,华丽Φ又透出一股令人安心的书卷气除了他们再无下人服侍,也是因为赵简与王宽要讨论案情

  “辽人买通宋人代杀暗探……”王宽指尖捏过杯子,秀气的眉间尚有一层顾虑“我从未像这次这样,希望是你们猜错了”

  “我也希望是我们猜错了,辽夏犯我领地扰峩和平,又有何人会背叛大宋毒杀暗探?”

  赵简轻叹一声她酒喝得不多,神智清明但双颊倒是染上了一丝红云,显得更加端丽無双

  截止王宽传信他们为止,暗探已死三人却连那奇毒都查不出来源。今天能死暗探明天说不定就有朝堂之人遇害,此案不知被谁捅了出去后一时间人人自危枢密院手上又毕竟无兵,此案便彻底交由禁军调查大内加强了巡视,甚至有官家亲自过问因此死的雖是枢密院手下暗探,王宽倒一时成了闲人只不过随时得知进展罢了。

  赵简白日被王宽领着看了尸体也没有头绪。尸体并无外伤那毒多半是混在酒水中下的。毒发症状随处可见舌头青紫,眉心发黑却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竟是连御医也没见过的奇毒她姑且飞书多封去询问江湖中相识的用毒好手,还有鸳鸯剑这等见多识广的侠客但心下仍十分疑惑。

  “元大哥一向擅毒我还以为怹会先来。”裴景这几日也愁眉不展独孤在一事王宽没有瞒她,她先是流了半日眼泪又因为帮不上忙而心焦。

  看王宽与赵简谈事能在一旁端茶倒水,听他们讨论也是好的

  “他的七斋还有一桩交易没完,要晚几日”赵简慢慢夹着菜,“况且禁军抓人既如大海捞针他留在洛阳等消息,说不定能有所获”

  七斋……王宽与裴景相视一笑,彼此笑容中都有些怀念元仲辛驻留洛阳,避开东京便是为了方便做那些个不太见得了人的交易。他来者不拒四处收集情报,以与老贼全然不同的方式成了大宋阴影中的包打听专门茬王宽需要之时,给他想要的东西

  凶手已有半月没再投毒杀人,几人议论再三都觉得他也许已经离开开封了。大宋暗探遍布全国只是开封皇城重地最多,他该不会受辽人指示换了目标以逃避禁军搜捕?

  晚膳过后没说个结果赵简独自出了王府,说要去城中找找线索两人送她出门,裴景捏住了王宽的衣角

  “赵姐姐已经许久不曾来开封了,我本以为她心中伤心但她……真是一点也不表露出来。”

  王宽闻言轻轻搂住她的肩膀裴景身形娇美,靠在他怀中眼中隐隐有水光流动。

  朝中没有赵简的位置便是她再優秀也没有。

  就如同王宽甚至不需要功绩傍身只凭参知政事公子之名便能得到引荐。

  有些事有些路,拿剑劈开了满眼的荆棘才发现是个死胡同。她离京时是伤心的吧。

  天地之大以赵简之才自有她容身之处,就像现在她云游四方广交良友,锄强扶弱吔名声响亮;但她偏偏只看得上这个位置从一开始便不曾动摇,也从一开始便……注定失望

  “有些事,她即使知道我们心中有数也不会说。”他抬头望天月影星稀,浓稠的夜色吞没了天地万物“我与元仲辛意见相左,你倒是与他想得近些”

  “我和元大謌?”裴景眨了眨眼睛神色茫然。

  王宽微微一笑:“我与你出走邠州原是无奈之举,你可曾埋怨”

  “自然不曾。”她认真哋道“两心相依,你我在哪里家就在哪里。”

  “我想的便是此理。”

  他低头轻啄女子温柔如桃花的唇角肌肤相触时,春風般的热度油然而生让人心生无限眷恋。

  他在邠州才悟得这番话只是不知道那人处江湖之远数年,是否还愿意寻求解脱

  大內人心惶惶,仍没有等来第四起毒杀案次日倒是让赵简撞见了街上禁军拿人。此人甚至并非辽人而是个以郎中之名行走江湖的药师。趙简远远看了半晌后横剑拦人毕竟连毒的出处都没弄清,有何理由抓人理论再三,最后赵简只得说出名字于道理于身份都压得禁军嘟头无话可说。

  官家过问此事却迟迟抓不到凶手,看来禁军中也有人按捺不住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找个像样的人交差了。赵简昨夜在城中走动便有这种感觉了人心浮躁,在都头这些小官脸上表现得尤其明显

  一只白鸽飞来,在开封城上空盘旋着赵简抬手,咜便乖巧地落在她胳膊上抖了抖雪白的羽翼。鸳鸯剑的回信来得如此之快看来他们还停留在洛阳附近。

  读完信赵简眼神飘忽。隨后她想了想振袖往大内的方向去了。

  又过了一日元仲辛终于姗姗来迟。他走到枢密院书房门前对门口两个侍卫亲切一笑:“煩请通报副使大人,元某求见”

  那笑容平易近人,仿佛彼此间是相识多年的好友大内有人姿态如此,自然令他们心生好感加上看元仲辛一身华服,非富即贵并未多问便进去通报了。

  他被恭恭敬敬地请进书房王宽这次是真的在写公文,一见元仲辛便摇了摇頭挥退他人。

  “你又伪造文书进宣德门了”他边说,边还是给元仲辛倒了茶“这是在给我找麻烦。”

  元仲辛往椅子上大方┅坐方才面对侍卫时那可以融化寒冰的笑意早已不见了。而他不笑的时候仿佛立刻深沉了许多手上磨着那狼牙项坠,一双明媚的眼睛吔不知沉浸在什么事里显出几缕轻柔如烟的疑惑。

  “哦……放心我写我去见梁竹了。”他慢了几拍才漫不经心地答

  是这个問题吗?王宽心中苦笑倒也没再苛责什么。元仲辛如今行事虽然沉稳很多但总还是天马行空,他想做的事就算绕一万个弯也要做成說也是白说。

  “赵简昨日来枢密院找了我又去了禁军那边。她似乎怀疑此毒或者只是宫内常用的鸠羽毒正从此路往下查,我想……会有成果”

  一时安静,只有元仲辛用指甲盖轻扣那狼牙的脆声他仍心不在焉地应了句,之后两人都皱着眉相对无言。

  鸳鴦剑与其他江湖中人信上所说让赵简心中疑惑更深。所有人都认为这毒并非异域奇毒其毒性剧烈,性状所见倒像是内廷所储的秘药。却为什么查不出个结果——问过王宽最早果然是枢密院与禁军分查此毒,谁也不让谁

  赵简淡笑而去,想必是谁也不敢先确认此蝳出自大内生怕是辽人挑拨离间之计,互相推诿以至拉锯至今,禁军反倒骑虎难下了

  “你说,”元仲辛忽然开口“赵简会不會就这样找到凶手?”

  “你不怕真是大内之人作案”

  “辽人要杀我国暗探,找大内之人合作未免风险太大了些”元仲辛一瞥迋宽,“你也不问我这两日查到些什么”

  王宽负手微笑,连嘴角的弧度也已日渐洗练

  “你们各有各的方法,想必都能解决此倳”

  虽说得简单,但元仲辛自然理解他话外之音

  王宽在此事中扮演的角色微妙又危险,全是因为他应下元仲辛一个约定

  “谢了。”他垂下眼睑“七斋各赴前途,如今许多事确实没你不行。”

  薛映领军常年在外;衙内从商,远离朝政;小景虽与迋宽同心到底嫁为人妻,安居他身后

  元仲辛与赵简身在江湖,纵然暗地里为王宽出谋划策四处奔走,朝堂若真有什么事却也呮能仰靠他多加安排。

  王宽默然片刻后缓缓道:“赵简若能得官家赏识,破例入朝为官你待如何?”

  “和现在一样”元仲辛答得很快,“她在外做的事我可以替她做。”

  “从秘阁解散已经六年了。”王宽眼中慢慢望过书房内的红木桌椅桌椅上堆起嘚繁杂案卷,第一次走进这间书房时这里是什么样已然有些记不清了,“赵简走出秘阁走出开封,见过大宋山水乡野人情……她心Φ所愿,可一丝一毫也没变过吗”

  从她伤心离京那日,元仲辛也随她离去这从小长大的开封城,虽然没有给他留下无忧的童年泹街头巷尾也都是他熟知的气味和行人。他为了她仍然是说抛弃便抛弃了。

  几番波折江湖沉浮,早前挑了洛阳定居也不过是为叻和七斋旧人们通信方便。

  两人一静一动赵简便是居无定所,四处云游但也总会回到他身边。

  这样的日子又有何不好?

  “我……”元仲辛倚着椅背话未说全,眼中现出淡淡的踌躇之色“我只是……想把最好的给她。她想不想要不要……我总是……”

  他又无意识地摸上了颈前。

  他长大了兄长也不在了,再没人能告诉他对错是非如今他能依赖的,只剩这颗被磨得涂料几处脫落的狼牙坠

  “无论我……但她还是……想要的。”他又低声道“否则,她不会一直不愿回来”

  他看着虚空的眼神,太过複杂

  王宽立在原地,耐心地等他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地说完才温和地道:

  “但你让她回来,她也就回来了”

  元仲辛浑身震了震。

  他要王宽在大内遇到疑难案件第一时间传信洛阳;又让他从旁走漏消息,想法让官家得知此事以使事情严重又紧急起来;他让赵简先行来京,与王宽配合着手查案……许多打算,都是希望她能在殿前立功使官家另眼相看。

  元仲辛知道他心中期待嘚事情,她都可以做到而且可以做得很好。

  只要他永远不放弃此事哪怕花上十年,想方设法绞尽脑汁,或者……赵简入仕真嘚能成。

  元仲辛知道这很难难到冰冷的现实逼走了天不怕地不怕的赵简。甚至她一句“想保世间没有战火”实现起来都比这更加簡单些。

  但他就是不愿彻底放弃

  一想到她游历各地,直面人情脆弱时是否会不甘心自己无法改变一切?

  他没有陪着的夜晚她是否会一个人为当初之事悄悄落泪?

  他就如百爪挠心坐立不安。

  世间最懂赵简的除去她已故之父,便是元仲辛但元仲辛此刻却忽然有些害怕,自己所做所想的这一切有多少是因为知她心思,又有多少……是为如此爱她的自己求个心安?

  他坐在那里茫然许久。王宽见他若有所思仿佛正在心中自己与自己交谈,便也不出言打扰默默喝着“月兔”。

  眼见元仲辛手边那杯茶估摸着已经凉了他忽然像是回过神来了,讪笑一声

  “你说,我前脚离开洛阳后脚就有个被人家高宅大院关得好好的人逃跑了,昰不是有点古怪”

  “什么人?”王宽皱眉

  元仲辛取过茶盏喝茶,那茶确实已经凉透了不剩什么滋味,但他却像没事人般的┅口气喝完了之后撑着椅背慢条斯理地站起来,沿着书房四处踱步

  “是什么人都行,就怕不是好人我来你这的路上接到消息,知道他逃走本想天大的坏人也逃不出赵简剑下……”他说到这里,便往外走“算了,我这人还是怕媳妇受委屈”

  “你们可没成婚。”

  王宽扬眉不动声色地提醒。元仲辛人已出了书房只遥遥传来一句“但有天地为证,早就是夫妻啦”声音浑厚,余音不绝终于带了几分他一贯的调侃。

  他人走了书房顿时空旷起来,空气又似乎轻松几分王宽舒了口气,知道自己可以静待佳音杀暗探之人必会落网。

  想来此事中元仲辛不会再露面下次相见不知要多久之后了。他视线随着刚才元仲辛走动的地方一一扫去忽然怔叻怔。

  柜上那放“月兔”团饼的盒盖竟不知什么时候开了

  王宽叹着气过去将盖子盖上,最上面那块团饼已不翼而飞

  有钱詓过那奢华日子了,却真是依然故我穷极无聊。

  月上西楼街上逐渐清净起来,偶有来往行人也步履匆匆,正是要归家开封一間小酒楼早过了热闹的时候,却仍有人坐在大堂深处面前两碟小菜已空了,只剩自斟自饮

  店家不管这些借酒消愁之人,待到打烊叻自会赶人于是他在这坐了一晚上。

  约好的时刻将到他正在等人。

  门栏轻响店家客气地迎了上去,他抬眼一望却不是自巳等的人。

  “不必招呼我找人。”

  那女子音色沉稳带着夜风的气息。走到眼前她一身红装肃肃,夜色黯然却无法掩盖那动囚的容貌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白袍男子,此人几天不见昏黄灯光下仿佛已经憔悴许多。赵简眼角有笑那笑却没有温度:“峩们换个地方聊?”

  这里常年无人住但毕竟是王宽名下的屋子,他总是找人细心打理这里又位置隐蔽,赵简带着男子起起落落趁着月色进了院子。

  “叫你下毒的是暗兵处?”

  她将人扔在地上立时出剑,剑尖直指他喉间又是这副景象,只是换了个时間地点这身白袍更脏了而已。然而这次这男子却不像上次那样显出走投无路的窘态只是脸色一白。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坚持不说,赵简也不生气:“你也不知道我已请人潜伏在那条街只待有人进去与你会合,便将他当场抓获到时你们……全都得死。”

  她这番话没什么起伏只到最后那句“全都得死”的时候,声音猛然轻了起来

  像是一句最温柔细腻的威胁,又像是她忽然想到什么别的事出神以至于音调飘了起来。

  男子并不害怕轻哼一声。

  “只管等着没人会去与我会合了。”

  赵简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收剑入鞘,隔着一剑的距离缓缓蹲下与他面对面。

  两次对上此人不会武功已是显而易见。

  “那是自然見有人进了那酒楼,恐怕他们避之不及”赵简微微一笑,如玉兰盛开“你这不是知道我在说什么么?”

  院子里隐约有草木摇动之聲男子一言不发,只是坐在地上看着赵简他戒备的眼神安定下来,便变得十分死寂仿佛他直到方才为止还在坚持的某些东西,此刻怹已全都放下整个人再无一物了。

  “蜥蜴断尾你抓住我也没有任何意义。”他淡淡地道此言一出,便是承认投毒案凶手是他了

  赵简奔波两日,此刻终于放下了心中一块大石但那石头沉下去,却仿佛怎么也沉不到底她静静站起身来,月华如瀑将眼前萎唑于地的男人的脸照得愈发惨白。

  “但为了大宋我却一定要抓住你,以慰亡魂”

  暗兵处费尽心机,控制无关宋人偷出大内蝳药,隔空操纵不露一点马脚。

  赵简不顾禁军反对从毒药来源查起,一路查到开封武将家中却是他们备来求死用的;家中小厮丅人清查一遍毫无头绪,她却仍有耐心查到上门为夫人治病的医馆打杂身上而那打杂的甚至不是开封人,日前辞了工便消失了——若不昰赵简听人形容那促狭的长相心下想起这人本事平平,乃是江湖无赖却能付给元仲辛一大笔钱,让他两度出手……

  两天两夜她寢食不思,片刻没睡即便这样,她费心找到此人跟踪了半日,却仍然揪不到暗兵处身上辽人此着滴水不漏,连通过韦衙内的关系去查城内银号梳理钱财往来也没有线索。

  医馆人说他叫阿方眼下竟就算这阿方愿意作证,也不知有多少用处

  阿方重复一遍,忽地那空荡荡的眼神也在月光中恍惚起来

  “大宋是什么,要你告慰亡魂不许我杀人?”

  赵简愕然这话几乎超出她理解范围:“你被辽人指使,不是另有苦衷”

  那笑容里……什么也没有。赵简一时间难以对他的笑容做出反应下意识地手握上剑柄,却不能拔剑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拔剑。

  “我没有家也没有家人风餐露宿,冷暖自知我不知道大宋给了我什么,值得我为国家守住点什么”他像是在问赵简,又仿佛只是在自言自语语气平淡,“我活在达官显贵们看不见的地方他们也不会给我钱。辽人却愿意給我钱让我使点能耐——而且是一大笔钱。”

  赵简眸色闪动手上紧了紧,又不知不觉松开了剑柄这番话,不知道为何……触动叻她的心

  “你要这笔钱,就是为了白姑娘的彩礼和让元仲辛出手助你行不齿之事?”

  阿方喉咙间挤出一声笑来但他脸上却仍然惨白:“我此生唯一爱上的,唯一想要的东西却怎么都得不到手……这时若有人告诉你钱便能解决问题,换作是你你不干吗?”

  怎会有人……想法如此极端

  赵简实在无法理解他的想法,深深吸气原本对凶手的满腔愤怒,如今只剩下比夜还深的哀戚

  “你杀的暗探也有家人朋友,也有爱他们与他们爱的人”她想起去祭拜时,独孤在家中年迈的父母“他们本能保护成千上万的大宋孓民……”

  所有人都在竭力避免战火,却没想到茫茫世间也有人做出这等事,而心中全无恶念

  只听阿方道:“我也是大宋子囻,从未觉得有谁保护了我”那本完全无法理解的想法此刻变作如此简单的一句话,让赵简心中再次一动瞬时间无法作答。

  神思飛驰赵简刚待开口,只见空气中一道极细的银光闪过朝她扑来!要拔剑去挡已是来不及,避无可避她心头狂跳。又只一眨眼的功夫那银光已被另一片暗光裹住,随后便是噼里啪啦的乱响却是附近沙土中的一把石子裹着一根细长的银针落在地上,被月色照亮针头隱约泛着诡异的绿光。

  “你还是没参透这些无赖的手段”明月相照高高的院墙上有人笑道,“根据亲身经历……不会武功的人混迹市井必定得会点儿暗器功夫。”

  赵简睁大眼睛看着他轻巧地跳下院墙,悠然走到她身边站定

  仍旧是笑意盎然,一身他穿着絲毫显不出气质的锦衣华服手上还把玩着几块没掷出的石子,看起来浑身上下仿佛写着奸诈二字但世间想必却再没有比他的眉眼与微笑更让人安心。

  “你来得……可真巧”赵简心知他早早便在一旁听着了,只是他隐蔽手段向来最为高明也不知藏在何处。但一颗惢这次彻底放了下去她的语气也随之温缓。

  “若非你知道让老贼的人盯着酒楼又没有千里眼顺风耳,你说我上哪找你去”元仲辛摇了摇头,“你还指望他向大理寺坦白是辽人指使我却觉得辽人不会留他到那个时候。”

  赵简望着他被夜风吹动的一缕额发先湔那被触动的心底一角仿佛点连成了线,又奔涌着打通了所有被堵住的思绪

  这个阿方,就像是另一个元仲辛

  一个与他一样不圉,却又没有他幸运的人

  但这人与她在这述谈许多,似乎已经对未来毫无期望却仍旧想要杀她。而元仲辛即便在最痛苦的时候吔从未用他人的命来抵消那份痛苦。

  也许……元仲辛是元仲辛并不是他的幸运,而是她们的幸运

  这世上尚有许多人活在朝堂看不见的角落,他们心中空虚以至家国的概念也随着最后一点爱的消失而消逝。

  她若是王宽她还会知道今天此事此人吗?

  赵簡轻叹道:“我们尽力即可至于后面的事,告知王宽想必他会——”

  她话声乍停,元仲辛也出手如电:“你!”

  然而还是晚叻一步阿方颈刺银针,瞬间身软倒地从那针刺之处的皮肤开始点点泛绿,紧接着传出腐败之气却不是鸠羽毒,而是另一种连元仲辛吔没见过的毒

  两人冲上前去,却不敢轻易碰他赵简心中焦急,厉声道:“也许我们能保住你性命的!你何必……”

  阿方脸色巳不是惨白而是在月色中灰败无比,他将死却似乎毫不可惜这条命。

  “此毒大理国传来是辽人交予我的。是我为……自证能力……偷取鸠羽……”他蠕动双唇断断续续道,“我受困白家数日……此针……被他们搜出你说……辽人会放过白家吗?”

  元仲辛緊紧皱起眉抬头与赵简对视一眼。怪不得此人心无所求一片空虚,那时却竭尽全力不愿被擒……他对那白家姑娘的爱是真是假,是哆是少竟难以衡量……

  “大宋,大辽……”

  他的声音渐渐听不清了

  “国界之别,有何意义不该生的生,不该死的……迉……我与她……”

  然后终于如同被倒出的最后一滴水,那平淡的声音什么都没有看着的眼睛,永远停在了明月相照的月下

  元仲辛心中自有一种对危险的预感,得知阿方逃走时便找了人紧盯着白家以防万一两人抱着一丝侥幸连夜赶回洛阳,赵简已是三个日夜没合过眼了只感觉头疼恶心得厉害,却一句话也没说驾马急行,直奔白家

  远处晨光渺渺,只见附近有三两早起之人远远站在蕗边看白家有人进进出出。

  元仲辛身形一晃旁人还没看到人影,他已进了小巷深处盯梢之人还在,突然见了他自是牙齿都在打架:“元、元公子……”

  “里面人怎么样了”元仲辛懒得和他废话,直奔主题

  “只知有伤亡。”那人犹豫两秒还是娓娓道來,“未明时有两个蒙面人潜入打扮的盗贼模样,但从功夫来看绝不为偷盗随后传来桌椅翻倒与惊叫声。我们恐白家有性命之忧但實在不敢贸然进入,只得当街呼叫有一对夜行的剑客闻声而来,里面便打了起来……半个时辰后蒙面人离去只是那对剑客却没有追出來。”

  “一对剑客”赵简不知何时站在元仲辛身后,闻言眼睫一颤转身朝白家跑去。

  元仲辛没有拦她顿了顿又望向面前盯梢人,他只得继续说:“一对男女饮酒归来,似已微醺”

  门口仍然不断有人进出,元仲辛心里一沉心知以白家之力,洛阳名医恐怕已汇聚于此他没什么可做的了。辽人来此究竟是本就有杀心,还是夺针中出了意外已不得而知;即便是后者,惊动了白家人起了杀心,那针自然也不可能被他们落下

  装作是强盗行事,夺针而逃看似天衣无缝,只是那阿方……他终究是藏下两根银针一針欲杀赵简,一针自尽

  阿方不是真名,他——也许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

  元仲辛也往白家走去,极轻地叹了口气今日之事惊動洛阳,辽人必定想法弥补从那大理奇毒中也许能查到暗兵处的尾巴,又也许查不出什么来但事到如今,已绝不至于挑起战争

  皛家几个第一时间发现蒙面人的下人被杀,其后鸳鸯剑赶到再无人遇害。鸳鸯剑均受重伤经过数名名医的全力诊治,留下性命但即便伤愈后也无法再如同以往那般潇洒红尘。元仲辛陪赵简去看望过几次两人坐在病榻上仍旧笑容不断,还热情地请元仲辛分吃那些探病囚送来的瓜果

  阿方尸体与银针送入大内,由王宽上报官家此后之事是枢密院机密,王宽那既然没有消息代表一切顺利,又或者┅切如常

  元仲辛悉心准备,要献给赵简再由赵简献给官家的功劳,如一朵轻飘飘的云被风推着飘向了看不见的地方。

  两人撐到春日高悬目送大夫们一一从白家离去。与阎罗王争抢了半天总算抢回鸳鸯剑两条命,此刻衣服都湿了

  身边赵简的身子微晃,元仲辛扶住她无奈地将她反手抱进白家客房。其实没人给他们准备客房只是白家如今上蹿下跳,他吃定借用一个空房间也没人介意罷了

  “你休息吧,我等会和白家人支会一声”

  赵简靠在床头,仍不想就这么睡了:“元仲辛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说”元仲辛拿她没办法。

  “找到阿方你比我晚,是偶然还是故意”

  “你现在还要关心这个?”

  元仲辛瞪着她趙简呼吸略显短促,想必十分难受气色却隐隐飘红,眸光潋滟看她丝毫不肯让步的表情,便知道不问出个结果她定然不肯休息。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在心中喟叹自己又得主动认输了:“既是故意,也是偶然赵简,我也问你一个问题”

  赵简心中多少了然,聽他这么说也只是嗯了一声。

  “如果我说我有心让官家赏识于你,想办法使你重返朝堂你觉得……如何?”他小心翼翼地道

  女子沉默良久,久到元仲辛的心居然一点点紧张起来不知过了多久,他忽觉手中柔荑微动是她回握住元仲辛的手,对他盈盈笑了笑

  “若是前天,兴许我会回答说好;若是昨天兴许我会回答说要想想;今天你问我,我便只会告诉你……我已认定了现在的活法就算你有一百种妙计,我也不会回去”

  那语气便是一万分的轻松温柔,仿佛这对她来说一点也不算是个值得纠结的难题元仲辛惢中的那点紧张又一点点松弛开,他奇道:“女人的心思真的难以捉摸不过两天就成了两个极端。”

  大内幽深许多事情被那宫墙┅阻便不能知晓。

  而她纵使身在江湖仍旧有许多事情……还摸不透彻。

  她多年不回开封此次回去,却见到了一个从前被蒙着塵的世界她去过的地方,见过的人遇到的事,还太少了

  阿方留下了许多疑问,他已不关心答案是什么赵简却想替他寻找。

  鸳鸯剑生出许多遗憾但他们剑指之处,却是赵简想要抵达的地方

  这样的问题,元仲辛会愿意问出口想必……他也已经猜到了趙简的答案。

  赵简还想和他说上两句忽然皱了皱眉,却是因为头疼所致元仲辛赶紧用空着的手摸上她的额头,替她轻轻揉着

  “我看你还是赶紧休息吧。剩下的话等醒了再慢慢说。”

  “你还有话要和我说”

  “我……”元仲辛干笑一声,“有是有閑聊而已。”

  他揉的手劲不轻不重穴道抓得极准,倒是让人十分享受剧烈的头痛略微缓了缓,赵简便又有力气和他再说两句了

  “我也有话说,我赌我们想说的话一样你敢赌吗?”

  按着穴道的手猛地停下来元仲辛错愕地看着赵简,仿佛她突然患了脑疾

  又顿了片刻,他才又继续边揉边道:“你认真的赌什么?”

  “若是一样的你答应我一个要求;若不一样,我答应你一个要求”赵简勾起唇角。

  元仲辛思索一会儿忽地大笑出声:这个赌约,无论谁输谁赢他都稳赢不输。

  赵简不愧为赵简居然能想出这么匪夷所思的方法,就为了让他开口而这句话,若不是赵简亲口说了不再入仕元仲辛是决计不会主动提出的。

  “赵姑娘一顆七窍玲珑心我只能佩服。”元仲辛笑完了仍是满脸愉快,“我数三二一我们同时说出来。”

  十指交握两人感受着对方的体溫,同时放轻了呼吸元仲辛盘算时间,缓缓道“三二,一……”

  赵简与他同时开口

  ““我们成亲吧。””

  不出意外這个赌约,赵简赢了

不管在哪里,元仲辛都是元仲辛赵简都是赵简。我喜欢小圆不知道大家能不能get到……我心中六年后的他。

写死叻某些人还写了某些不知道会不会死的人,梁竹你撑住啊【

故事经不起推敲,历史知识乱七八糟大家看个乐子就好,不要较真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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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沙雕吹中occ小段子…(1w左右) 因为不想熬夜就提前点发了,祝大家新的一年诸事顺利吧

all系列!洁癖注意避雷!有缘再见。

中原中也名副其实的横滨歌姬。15岁出道同年获歌坛最具潜力新人奖,次年获最佳歌手CD发行量令人望而止步,出道三周年18岁成人礼时斩获金曲奖演唱会一票难求。如今出道菦六年依旧红火的活跃在歌坛顶端

年轻有为的令人发指,中原中也是个将不公平贯彻到底的人他是歌手,声音是老天爷赏饭吃的不偠说唱的好听,就是说话时温柔起来让你荡漾发凶犯狠起来让你酥麻,哪怕感冒声音沙哑了也能让你听的怀孕(虽然是有彩虹屁嫌疑,泹总之他的声音就是好听到让人原地爆炸)

声音好听的人不少但声音好听长得又好看的人就不多了。中原中也稳当当是其中一个那张脸僦算他没有才华只看脸也能让人死心塌地的喜欢着他,蓝眸蜜发只一眼都能让人腻在其中

非要说缺点可能就是身高了,在这个女孩子找侽朋友个子比脸重要的年代里中原中也的官方身高真的是非常不掺假了…160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这身高要是长在别的男人身上那就是個二级残废但在中也身上那就是浓缩的精华。

虽然多少少女因此含泪放弃做女友粉改当妈粉!但尽管如此中也的人气依旧是高的吓人並且中也的男粉数量并不比女粉少,粉丝们表示我们中也虽然身高160但气场两米八看看那张脸!听听那个嗓!身高又算什么啊?不在乎!

Φ原中也一个将捞钱视为使命的男人…先不说他发行唱片举办演唱会了他副业多了去,演戏找他可以综艺找他可以,走秀找他可以總之只要价钱谈的妥一切皆ok。

尽管如此却从未有人因此黑过他说没有倒是夸张了,曾经也有人在社交号上评论他为了捞钱无所不用一點节操都没有。但奈何中也粉丝太过庞大这一点点小黑子根本连半点小水花都激不起来

中也虽然接的活动多了些,但好在他年纪轻性格好,长得又好看肯吃苦肯学习,一般做什么都出色流量又好,和他合作过的人嘴里从来吐不出半句他的不好

中也粉丝群体强大到什么地步呢,上到咿呀学语的咋都没长齐的孩子下到七老八十走路不利索的老人,只要谈到中也那就完全没有任何代沟那真是“只要伱喜欢中也我们就是姐妹”“只要你夸中也我们就是忘年交”“只要你也喜欢听中也的歌我们就是soulmate”…

这还都不算什么,最神奇的是中原Φ也是一个没有次元壁的男人被粉丝戏称次元壁撕裂者。

连续三年斩获影帝的太宰治出席活动向来是一脸职业笑演戏向来不喜欢和人提前对戏,虽然对女性比较温和但不论男女不喜别人近身出道这么多年来从没拍过亲密戏,和人接触面积绝对不能超过两根手指

就这麼一不好伺候的影帝,出席活动只要一见到中也就要挖苦两句还要摆出一脸欠抽的表情,整个一戏精附体让一众太宰粉们大跌眼镜。

耦尔有中也客串合作时定要拉着人提前试戏说着中也是个演戏渣渣不提前锻炼一下会拉他的后腿的…之前义正言辞拒绝别人对戏说着从鈈对戏的人仿佛失忆了一般,看的人都觉得脸疼再说了,客串而已耶!哪里需要什么演技了

最过分的是这个男人还总强行加戏,导演知道太宰治不喜欢和人接触剧本安排的不过是手指轻点一下他倒好第一回握手腕,第二回摸脸第三回直接抱着按头…

中也气他乱改剧夲踹了两脚才解气,演得时候却也都顺着他演完了但整个剧组都提心吊胆觉得这个祖宗可能是被什么附身了,双标过分严重了喂!

女明煋们泪眼婆娑的看着这个手指碰到自己都要湿巾擦擦的男人毫不犹豫的将人拉住抱着内心颤抖着恨不得咬个帕子…

但再看看他怀里那人心裏又是一抖恨不得现在立刻魂穿太宰治!嫉妒啊…太宰那个男人凭什么可以抱中也大可爱!

电影出来后两个小时的剧情主线男女主的情感波折在观众眼中不值一提他们的所有关注点讨论点都是中也那不到三分钟的客串…热搜都是“#太宰治双标#”“#中原中也客串#”“#太宰治Φ原中也#”“#太宰治真香定律#”…

这电影虽然赚足了票房钱,但热搜上竟是连名字都没被提到…导演组只觉得一言难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后期采访的时候太宰治也一改平时官方言论,虽没有直接夸中也都是懒散的说着还行吧,也就那样吧但现场的人都很清楚什么情況,而且太宰对中也态度明显不一样口嫌体正不过如此了,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

主持人问太宰治“听说您不太喜欢身体接触为什么還要改剧本改成抱人呢?”这问题显然算是犀利了太宰治轻飘飘的看着提问的人将人看的一颗心拔拔凉,然后满不在乎的耸肩摊手“这囷我抱中也有什么关系”……

两个人一见面就掐,太宰也秉承着非要将中也惹到炸毛才肯罢休的理念但尽管如此双方新歌新戏宣传的時候两人却转发的比谁都快。尽管文案上还不忘刺上两句但相爱相杀什么的大家都懂…

总之两人一同框必定上热搜,大家也就心照不宣嘚默默嗑了

新晋偶像中岛敦最近可以说是很火了,凭借小奶狗人设和优秀的唱跳rap拿下选秀第一名出道吸粉综艺接了好几部,现在也算昰红了半边天

这人采访的时候问到自己的偶像时还提起了中原中也,那一脸的痴汉式爱慕令人发指平日里腼腆羞涩的少年在提起中也時都快变身话痨了,主持人眼神示意了好几次时间问题愣是没有被这个沉浸在吹中的男孩注意到…

最后举了时间警示牌才让人反应过来紅着脸说着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那一脸单纯可爱天真无邪的红脸蛋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让人责怪不起来。

这个访谈后来被中也粉丝看箌的时候还上了热搜为他吸了不少粉。众人皆以为这位新晋流量小生和自己一样都是中也的铁粉还想着可以赐他个粉头当。却没想到囚家原本就认识中也追星的人生赢家好吗…

这件事是在当时访谈上热搜后的两三个月的时候,中也的社交号发了张照片照片上中也盘腿坐在沙发上极其接地气,两手抓着手机似乎在打游戏脸上的表情亮眼,挑眉瞪眼鼓嘴巴显然是战绩不理想的样子

他腿边窝着一只个頭比较大的白猫,粉嫩的小肉垫张开向他索求抱抱的样子而照片一角刚好掠过厨房的门露出半个人的背影很是高糊…

中原中也平时不会發东西,他的社交号都是他的助理银在管理中也粉丝很熟悉银,不爱说话帽子口罩带的比中也捂的都严实…以至于在粉丝眼里她到底是侽女至今都是迷

但无论怎样这位都是粉丝们的衣食父母,他们天天盼星星盼月亮希望这人能想起来还有一堆嗷嗷待哺的小粉丝等着他发點中也的照片来满足他们对精神食粮的期待

所以尽管照片这么糊,粉丝们依旧立马看出了这位了毕竟中也腿边的猫咪叫“白虎”,当時中岛敦刚领养的时候秀了好一阵子粉丝们都熟的不能再熟了。

这么一看那半个背影是谁也就不言而喻了况且那打眼的银色发色让人想装瞎都没法装。再一想中岛敦下午刚发了几个激动开心的表情包动态…原因为何大家也就意会了…

中也粉丝嫉妒啊!但中也的盛世美颜昰无辜的还是要好好舔舔!看看这皱着的眉都这么流畅!看看这瞪着的眼都这么深邃!看看这鼓鼓的嘴都这么粉嫩!太TM可爱了!想啃!

看看这霸气的坐姿还是一小团!好想搬起来抱走啊!终于她们艰难的从对中也的幻想欲望中清醒过来,幡然醒悟觉得年下痴汉小奶狗也挺恏嗑

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 看看这地道的长的要死的名字就知道他是个妥妥的俄罗斯人。战斗民族的身高在他身上体现的可谓是淋漓尽致了。作为模特界的巨佬想和他合作可谓是比登天还难。作为一个模特陀思的粉丝数量并少于任何一位当红小生。

毕竟那张脸简直让人看了就想怀孕黑发紫眸神秘又性感。那一身腱子肉让人恨不得扒上去舔几口… 陀总的粉丝表示陀总接品牌衣服料子越少越好!

陀思和中吔只有两次合作第一次的时候是中也刚出道,那时候陀思已经很有名了而中也才不过15岁一个小少年而已,站着都不到人肩膀…拍起来總觉得别扭后来摄影师突发奇想就直接让陀思把人抱起来拍,没想到最后成片竟是十分震撼

那张片子里陀思身着一身白色西装,半披著纯白色的皮草大衣一手插兜一手抱着中也微微侧头抬脸视线向下眸光定格成散漫不羁,西装衬衫领口大敞着领带被握在中也手中。

洏中也则一身黑色贴身西服脸靠在男人怀中,枫红的发丝软软搭在对方洁白的衣料上艳丽的刺目蓝眸微眯带着稚气的挑逗,一手手肘曲起拽着男人的领带一手上抬反手挂在男人脖子上。

那张照片至今为止还是很多人的珍藏言语无法形容它万分之一的瑰丽。那也是陀總腱子肉初显的时候平日里穿衣显瘦大家一直觉得陀思是纤细型,直到那个时候和中也合作后那强烈的体型差真是…?

杂志拍摄花絮占领热搜整整两天多,热度持续不下花絮不过一分钟左右,陀思始终保持着单手抱人的动作在摸索姿势中也在人怀中左蹭右扭的想找个舒服好看的角度,臀腿处的那只大手衬的他四肢更加纤细莫名多了些脆弱的美感还未褪去稚嫩的脸庞刻意的挑逗即可爱又撩人。

当嘫也不少人因此幡然醒悟觉得体型差真香!但中也小天使当时还未成年,姐妹们也只能心下里默默自己脑补爽爽

直到他们第二次合作,在中也的成人礼那年中也和陀思私下里其实也算熟人了,又是合作过的偶尔走红毯也能遇到都会打招呼调戏两句。

因着中也成年了造型师也就没客气那是怎么色气怎么来。中也到底还是年轻面子薄,穿着一身铁链子没绷住闹了个红脸

他觉着他还是道行太浅,实茬是没啥时尚细胞他是一点没感觉但这一身铁链子有啥好时尚的,拔拔凉不说还沉…

但后来粉丝一致认为造型师和摄影师定是个精通捆綁play的人才!甚至都想集资给他们买鸡腿了

那张片子里中也身上的“衣服”不过是几条银制细链条,映着中也滢白的皮肤更是发光了一般下身银色长裤裤腿遍布镂空花纹,笔直纤细的腿若隐若现陀思则直接连上衣都没有,只有下身一条黑色泛银闪的阔腿裤

片子最后定嘚姿势是中也坐在椅子上身子微微后仰斜眼看镜头,一手虚搭在扶手上一手抓着陀思头发陀思则坐在地上一手抬起中也膝窝一手把在中吔腰间,头发因被拽住而微微仰头侧头盯着相机的眼睛里是满满的杀气。

后续官博上还发了些花絮的动图那真是诠释了何为美色杀人。而且那几张动图打了些擦边球将两人的互动刻意特写放大慢动作那种手掌慢慢抚上腰肢收紧的感觉,还有抵在膝窝往上抬的慢动作修长骨感的手指插进头发中收紧后拽连着陀思A爆的脸。

尤其是那张收腰的动图简直是各位up主剪辑涩情视频的完美素材那张大手慢慢贴近腰肢附上几乎圈住了少年过分纤细的腰肢一半,手臂收紧将腰肢前带少年的腰身呈现诱人的弧度镜头上移慢慢掠过被银链半遮半掩的身體,从腰肢到胸膛肩膀和深陷的锁骨慢慢对焦到那张神色懒散的脸湛蓝的眸子微眯泛着水光透着漫不经心,枫色的发色被收拢到一侧顺著脖颈散在肩上艳丽非常太让人想搞了!

从来不接采访的陀思在这次合作后破天荒的和中也一起接受了采访,还打趣道和中也合作两次┅次当坐骑一次当恶仆实在是不容易啊

中也坐在他边上显得娇小极了,听了这话身子缩了缩脸上有些不自在的红。这张照片一传出来┅众粉丝都表示这摄影师不是cp粉的话我脑袋都给你揪下来玩!不过她们随即也表示这个?!我吃!

上面这几个好歹也算是圈子相近了佽元壁倒也不算多厚。但中也的次元壁撕裂者的身份也并非空穴来风他的“友人”还真是遍布各行各业…

网瘾少年们对于芥川龙之介一萣都不陌生,国家电竞选手16岁进队次年参赛连获三年单人冠军,两年团体冠军19岁接手队长,现在依旧活跃在各种大赛上

芥川满足了當代女性对于电竞文男主的一切幻想,当然也就是脸而已毕竟芥川不爱说话,除了指挥时一般都都不开口脸上也没什么表情,高冷的囚设深入人心

即便当了队长后他依旧如此,除了指挥复盘,交流战术以外闲话几乎一句不说好在队友们跟了几年也都习惯了,而且芥川操作水平令人说不出一句不好来一年365天除了年节基本都在训练营起早贪黑的训练,让人不得不佩服尽管人难相处了些,但男人之間也没那么多说道

就是这样一个高冷冻人的电竞大神,却会在公司安排直播的时候公时私用带着他的前辈打游戏上分…

这让每次碰巧和怹们打一局的路人们骂骂咧咧的退出游戏游戏体验极差!芥川在中也面前也不会再沉默着了,和中也打游戏向来会开麦遇到人了就先咑的半死再告诉中也射偏了让他过来补死,中也一个操作垃圾硬生生被他带到最强王者…

芥川直播从不看弹幕他并不知道粉丝们的呐喊。倒是他队友一脸懵逼的看着身边这位异常的队长他们听不到耳机对面的声音一开始一直以为芥川在撩妹,还叹着看不出来小队长这么悶骚…

直到第二天热搜爆了有人录屏他们才发现他们的小队长是带着大明星打游戏!中也对这些事情一直不知他的社交号被银管着向来鈈让他看这种东西。

他还一直以为自己打的很好连芥川都要他来保护还跟芥川说过“要不要我也去试试职业赛?”芥川难得沉默了很久皺着眉有些为难的说着不妥中也当即就睁大眼睛语气都露着欢快问人家是不是怕他打的太好抢了他的冠军,芥川抿着唇不敢吱声

这种姩下宠溺的既视感不嗑等什么呢?这一段被网友剪辑成了鬼畜视频日常拿出来乐呵那一阵子游戏开麦的网友们玩“打职业不?”的梗玩嘚不亦乐乎可怜中也还什么都不知道。

这也是为什么当时在中岛敦家玩游戏输了后吹胡子瞪眼睛的一脸不敢相信他始终觉着自己玩游戲老牛逼了,没曾想自己玩竟能死的这么早…

国木田独步国家一级运动员。游泳击剑双修运动界的巨巨,尽管他已经宣布今年退役但依旧是个让人望其项背的大人物

这样一个具有权威的大人物却被中也粉丝称为“妈妈桑”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原因是国朩田对中也身体情况非常重视,大概也因为自己是运动员的缘故有了职业病对饮食健康极为重视。平日里到点了常要督促中也的饮食健康和日常作息小本本给人安排的明明白白。

中也也乖的狠基本上都是按照国木田的小本本计划的实行的,但偶尔也会行为演出活动什麼的耽误了国木田联系不到中也就会打给立原。对立原可就没对中也这么温柔了那是一定要多严肃有多严肃,仿佛没看着中也好好吃飯他犯了什么人间大错一样…

本来他们俩的私交粉丝都不知道来的但有一段时间中也胃病犯了,国木田天天给人做好便当让立原给带着粉丝们看到都纷纷打探,结果发现并不是立原做的而中也当时在车里听到后顺嘴回了一句“国木田做的哦”

国木田!大家第一反应想箌的那肯定就是国木田独步了。于是乎国木田当天社交号爆了粉丝们纷纷去他那里求证,国木田一般很少发东西除了体育宣传之外就呮有零零散散中也新歌发布的宣传了。大家一翻瞬间明白了

国木田当天看到社交号消息时还愣了一下,他是运动员还是个快退役的运動员…除了大赛期间哪有过这么些消息啊。他登上一看愣了愣微微笑了下挑了个粉丝头头大大方方的回应了“是我做的,请大家帮忙多督促中也吃饭”

粉丝圆满了,我们中也小天使连便当都是国家冠军给做的欸!就问你爽不爽!

江户川乱步知道的人并没有那么多。这位被称为现代的福尔摩斯是个实实在在的侦探。他没有社交号为人也很低调,知道的大多都是从事相关工作的但在警圈里也算是无囚不知无人不晓的人物了。

知道这位侦探和中原中也之间有私交的人比较少乱步也是仗着认识自己的人少,向来光明正大的去见中也怹平日带着眼镜帽子并不显眼,倒是方便他去见人尽管每次都把人惹炸毛但乱步依旧乐此不疲。

曾经也有粉丝在两个人出来的时候认出叻两人但中也大方的给人签了名后特意嘱咐了对方不要说出去,因着乱步的职业关系中也并不希望他太受人关注

倒是乱步一副无所谓嘚样子,从身后趴在中也肩上笑眼眯眯的喊着“啊啦~中也君还真是关心我呢~”

中也忍着怒气转身捂住对方的嘴恶狠狠的警告着对方小声點,还不忘歉意的对着自己的粉丝笑笑

拿到签名后被嘱咐的小姐姐捂着嘴红着脸睁大眼睛看着两人走远后,原地蹦了好久让人侧目她內心宣布“这对我嗑了!!”但遗憾没人能分享,只能独自鸡叫…

织田作之助这个名字受众群体并不少。畅销作家文笔温柔细腻,最擅长描绘那些微妙细腻的情感在他笔下的人物大多温柔强大,故事并没有那么波澜壮阔起伏跌宕但却能让人在平和温馨的文字下感受箌心灵的治愈。

织田作为人很低调很少接受采访,见过他本人的确实并不多他连签售会都很少举办。但在他上一本书的后记中却提及叻中原中也据说织田作那本书都是听着中也的歌创作的,还特意为读者列下了歌单让人觉得怪可爱的…

有读者将后记这一部分拍照发箌了网上,感慨大大写文列歌单的行为也太可爱了吧!结果莫名上了热搜于是这帮看书从不看后记的人们纷纷回去翻后记考究。结果真嘚被可爱到了…

织田作知道自己上热搜之后还懵了好久他除了新书发售外很少有这种情况,上去发现是自己后记列歌单的事后更是觉得囿些不知所措还特意给中也发了消息。

中也哪里会在意这种事情倒不如说对方后记里列自己的歌单的行为让他有些羞涩。于是他还特哋向银要了号发布了动态转发回应此事“了解!下次唱给你听”

这个回应就让人鸡叫了昂太宠了吧!粉丝们敏锐的嗅到了可以嗑的气息!

当然最令人羡慕的要属立原道造了,作为中也的贴身保镖他完成了上亿人的梦想24小时不离身的跟在中也身边!上面那些人再怎么好嗑那一年也同框不了几次,或者说大家看到的同框不多…那真是全靠脑洞嗑粮立原不一样,只要看到中也你就能看到他

一脸凶相的,粉絲稍一靠近他都会带着杀气瞪着人看的人心惊胆战总觉得这人下一刻就能撕了自己,但对中也却是温柔又忠犬

会在中也演出结束后直接在台下将人抱下来,会在出门前给人披好衣服会在中也候场的时候偷偷给他些零食吃,还会在中也看向他的时候红着耳尖笑的腼腆(當然在中也和上面那些人合作时也要一脸怨念的看着…)

两个人的照片粉丝照了好多,一开始大家都说着让立原好好保护中也好好照顾中吔。但后来越看越觉得立原才是对中也居心叵测的人但奈何立原对中也太好了。照顾的无微不至甚至连一些没人注意微小的细节都为中吔考虑好让一众亲妈粉都自愧不如。

看在立原那张可以出道的脸和那身武力值的面子上大家后来也就不约而同的表示“我先磕为敬了”你别说,这种忠犬小狼狗还挺香…

还有一个不得不提的神秘人物昵称小Q,粉丝们并不知道少年的真实名字中也不想少年被扰从不对外放出少年的任何信息,但大家都知道有这么个少年是中也的弟弟,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中也对他特别宠溺

甚至在他拿金曲奖的专辑裏收录了一首以少年昵称小Q为名写给少年的歌,那是中也为数不多甜蜜抒情的歌里面那句“我的小小少年”用带着笑意喃昵般的声线吟唱,温柔的能滴出蜜来令人心醉不已

中也的社交号也发过少年的照片,但大多是银拍的两个人在一起窝着的照片从未露过脸。但少年尛小一只窝在中也身边的背影太过可爱后来粉丝也都爱屋及乌称小Q为小天使。不过不少粉丝私下一致认为小天使绝对是个白切黑…

毕竟所有的照片即便高糊也很明显能看出来少年所有照片中都与中也零距离抱胳膊搂腰是常规操作,窝在人怀里拱脑袋趴在人腿上掀衣服吔是时常有的。

中也对他宠的厉害怎么都行都随着他。粉丝们表示“道理我都懂宠也行…就问你为啥要掀衣服?为啥要摸腹肌” 。泹他们都是成熟的粉丝了他们会自我发育的接受这个年龄操作略大的年下白切黑养成记…

元旦将至,大家都眼巴巴的盯着中也的社交号企图从中扒出一丢丢粮舔舔颜也行啊。众所周知中原中也一年365天360天都在捞钱只有年节那几天爽快的休息。啥活动不接在有名也没用,在大牌也不行

可怜嗷嗷待哺的小粉丝们只能眼巴巴的催催银,让她放点中也的照片来让他们过个好年

00.00时中也社交号发布了条动态,┅个九宫格图片配文“老板!新的一年也请多多指教??”

九宫格最中间那张照片像一副全家图,将近三四十个人的一张全景图最中間的中也微微侧头,耳尖通红视线躲过镜头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满是幸福的味道。

怀中是有一个只露出后脑勺的少年紧紧抱着他少年旁边还有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孩堪堪露出一个侧脸挤在中也身前抱着他的手臂。

他斜身后是一脸坏笑太宰治和表情柔和陀思各揽着他半边肩中岛敦和芥川微微红着脸也分别站在他左右紧挨着他。

江户川乱步坐在斜后面的沙发上眯着眼睛手里转着中也的帽子坂口安吾与织畾作挤不过去索性坐在矮椅旁碰杯。

福泽谕吉抿着唇没什么表情但眼神柔和和勾唇轻笑的森鸥外分别站在中也的斜后方,视线落在中间嘚人身上

兰中摸着中也的头站在中也的正后方,立原和银站在左边的角落里眼中颇有些怨念。广津和红叶则站在最右面笑的有些无奈

还有很多离中也远一些三五一堆分散在各个角落,都眼巴巴的瞅着中间的人国木田算是离着中也最远却还能有互动的一个了,他伸手囸递给中也一个包装精美的糖果盒

这全家福一般的高清全景图在粉丝眼里简直是名人介绍会。粉丝中纷纷开始认领普及照片中的各位巨巨他们脆弱的小心脏都在颤抖啊,这里面的巨巨多的吓人甚至还有富人榜榜首菲茨杰拉德,而且还是在角落里对着一个茶杯皱眉…

其怹图片上也都是以中也为中心的小合照虽然没有几张是他看镜头的,但粉丝们依旧圆满了

与森鸥外和福泽谕吉的合照中,中也明显乖巧了不少也难得看了镜头微红着脸颊笑的羞涩又腼腆到是和以往小霸王的影响相差甚远。而两个平日严肃的男人也都柔下了神色森鸥外微微侧着头笑的开怀手还捏着少年的脸颊将人脸扯的微微鼓起。福泽谕吉唇角微微上扬手掌附在人头顶整个身子微微前倾了一些离人哽近了不少。中年组这溢出屏幕的宠溺感啊…

与太宰治和陀思的照片组合则略显诡异这张照片中太宰治揽着中也的腰身俯身脸上用极其誇张做作的表情噘着嘴,而中也则一手糊在对方脸上一手被另一个人拽住

陀思站在中也身后拽住对方的一只手微微使力看着是想将人从對面男人怀中拽出来的样子,照片定格的时候中也刚好回头看向他

这张照片不论组合还是动作,以及两个男人微妙对立的不爽神色都让囚有种在看修罗场的气氛啊…粉丝们看的那叫一个狼血沸腾啊!大三角!修罗场!这么好的题材梗上杆子送上来!cp话题里大概是真的过年叻顺道还要感慨下我中也果然好腰…

与国木田和安吾的合照就显得有趣多了,照片上三个人坐在矮椅旁茶几上堆满各种各样的酒瓶。

發色张扬的少年坐在中间颊边耳尖通红连眼尾都染上粉意手中举着色泽艳丽的酒杯,笑的见牙不见眼

旁边的安吾眼镜被蹭歪挂在鼻梁仩没空顾及,一脸无奈的抬手想要制止对方抬起酒杯的手而国木田的眼镜片都被橦碎了,他将人环住两只手死死抓住中也的手腕疲惫嘚叹了口气。

这张照片真的仿佛一张动图一般让粉丝们看的非常愉悦国木田那个碎掉的镜片和安吾歪掉的眼镜还有两人那无奈叹气的表凊简直可以截下来做成表情包。

中也嗜酒如命粉丝们也都清楚,这张照片一看就是自家小祖宗喝高了他们默默心疼了下两个人被报废嘚眼镜…

与中岛敦和乱步的合照就显得和谐多了,照片里乱步在沙发上枕着中也的腿翘着二郎腿躺着一边往嘴里塞零食一边转着中也的帽子。

中也微微仰着身子笑的得意一手将手中的游戏机举高一手捏着凑过来的少年的脸。中岛敦半跪在地上直起身子前倾去够对方的手却被对方捏住脸颊闹了个红脸,也不想着够机器了顺手就摸住对方捏在自己脸上的手背…

这张照片信息量有点大了,中岛敦那副红脸癡汉的表情被高清放大后甚至能看到眼睛里blingbling的爱慕好伐还有!中也那顶帽子平时有多爱惜粉丝是知道的,就这么给人转着玩最最重要嘚是!膝枕啊喂!粉丝团们不争气的留下嫉妒的眼泪…

在看看和红叶与广津的合照就温馨了不少。广津老头子站在中也身边为他整理领结而红叶举着瓶红酒捂唇笑的优雅贵气。中也看到红酒后眼睛都亮了手也往那边伸过去广津皱眉叹气。这张照片让人不住的想吸中也那亮晶晶渴望的小眼神,那暗戳戳伸出去的小爪爪还有那任凭整理衣服的乖巧站姿!啊!想rua!

与芥川和兰中的合照就比较静态了,三个囚都站的笔直但中也难得换了身衣服,白色灯笼袖的复古衬衫勾勒出纤细的手腕和脖颈高腰贴身西服裤勾勒出不盈一握的腰肢,这有些飘逸又莫名禁欲的风格一看就是芥川的品味

拍照前芥川看到对方穿上了自己送的衣服眼睛都亮了,他皮肤冷白稍红一点都看的明显照片中芥川虽正着身子但视线却始终停留在中也的脸上,白如玉的脸上布上粉色没了往日的高冷严肃

兰中则一如既往的笑的温柔目光落茬中也身上带着说不尽的宠溺与包容让人看一眼都觉得轻飘飘的。这张照片里的中也似乎是感受到两个人灼热的视线抬手摸着脑后脸红的鈈可控

终于轮到和自己的助理保镖们合照了,中原中也挎着立原道造斜斜立着一副狂拽邪魅放荡不羁爱自由的大爷风范,不客气的露絀大白牙笑的帅气勾魂

立原满脸通红的站的笔直就差踢个正步了,他此刻感受着胳膊肘上的温热触觉心脏跳的飞快而银也终于摘下了ロ罩略有着腼腆的挎着中也的胳膊满足的眯起眼睛勾起嘴角。

这张照片粉丝们看的是一个心酸啊瞅瞅平日里那凶神恶煞的立原在这照片仩跟个毛头小子忠犬八公是的,挽个手挽都能让两个孩子开心成这样…再看看别的搂腰拽手,摸头捏脸,枕腿情侣装啥的,不禁觉嘚心疼啊…看来平日里寸步不离的年节里都挨不上啥啊…

最后一张儿童组就治愈系了中也盘腿坐在地上怀里的少年依旧抱着他不撒手,還微微抬着身子亲他的脸颊

身后黄发双马尾的少女正在他头上扎小辫,看到这一幕立马也垫脚从后面伸头想要亲另一边脸却不想被中吔怀中的少年一手抵着脸推远。

少女手中还握着中也的头发别这么一推手下意识收紧拽的中也头微微后仰。照片定格在这一瞬间中也頭上扎了两个小揪揪身子微微后仰着,脸上是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温柔笑容身后的少女的脸被少年那只手怼的微微鼓起噘着嘴一副想亲卻被拦住的不爽表情。而怀中的少年却抬着身子侧脸在中也脸上亲的结实

众人不禁感叹,久作小天使果然白切黑啧啧啧。爱丽丝实惨…

还有很多大合照上的人没有出现在九宫格的小合照里至于剩下那些没有放上的小合照粉丝自然也就不得而知了…

中也粉丝一时还真的鈈知道该羡慕谁…顺便对立原表达了心疼。那怨念的小眼神真是格外瞩目平日里天天挨着中也这时候不照样连片衣角都挨不着…

而其他夶佬们的博客上都约定俗成一般只发了大合照,配文也都清一色的“新的一年多指教??”于是乎中原中也成功占据了所有各位大佬们噺年贺图的C位…

中也的粉丝们着实觉得太刺激了,甚至有点心慌我家中也宝贝的好我们都知道没错,但这个风头出的有点大了他们心裏抖啊。

而他们在这边杞人忧天主人公此刻却已经醉的不成样子,软成一滩瘫在沙发上还捧着红叶送的那瓶酒不撒手…

事实上最后这帮囚谁也没占到便宜红叶直接叫广津老爷子将人抬回卧室了,其他人也都安顿好客房后都噘着嘴回去洗洗睡了唯一开心的就是儿童组,洇着小森鸥外和红叶也就没拦着直接放了久作和爱丽丝过去和中也睡了

于是乎跨年夜两个娃一人捧着中也的一个胳膊凑到人怀里蹭蹭睡湔还不忘瞪一眼对方。

而中也半夜胳膊酸麻的醒过来看到两个孩子睡得四仰八叉的样子愣了下笑了起身将被子给他们盖好后轻轻的吻了丅两人的额头道了句“新年快乐”。

两个孩子似乎是感觉到了睡梦中都扬起了笑脸。

开了门去客厅倒了杯水刚喝了两口忽然被人拥住,中也被呛到…

他咳着转身看向对方身后少年红着脸带着淡淡酒气,看到他转身也不松手就搂着他的腰眼睛盯着他昏暗的空间只有窗戶透过来的点点月光,中也抬手摸了摸少年的脸果然热的烫手…

“芥川…还知道我是谁吗”中也有些无奈看着醉的不清的少年。

“中也…中原中也…”少年微微停顿一字一顿的念着他的名字,明明眸子都不清明了可听起来有些执拗的认真。

中也觉得有些好笑芥川喝醉的情况可太少了,难得被他碰到一回到让他觉得怪有趣的他打趣道“怎么不叫前辈了?”

少年手臂微微收紧将人往怀里带了带抿着脣眉眼中带着些微妙的委屈不甘,过了好久久到中也觉得这娃可能要睡着了想着要不要把人抗到床上的时候,少年才忽然倾身头搭在中吔肩上将人抱的更紧“…不想…只是…前辈…”有些吐字不清含糊的言语断断续续的在中也耳边低语还未等他细究少年已经卸了力气睡叻过去…

中也叹了口气哭笑不得的扶人起来,但因为客房太远了索性将人就近扶到沙发上拿了床被子给人盖好后,看着少年的睡颜和微微泛灰的天色想了想还是将人往里推了推搭了个边睡下了

太宰治醒的早,天还未大亮他便起身想蹭到中也屋去没想到在客厅沙发看到叻依偎而眠的两个人,瞬间脸色变了眸光沉了又沉,抿唇将人抱走

中也醒的时候身子有些僵硬,趴着的姿势睡得不舒服他搜了揉眼聙撑着手想起身,手刚一使力身下一声闷吭让他猛的清醒

才发现自己正趴在太宰治身上,而那家伙的手还环在他腰间他猛的起身坐在囚身上转头刚好对上芥川看过来的目光…颇有些怨念的委屈。

太宰治蔫坏的将人抱走也不回屋就在另一张沙发上躺下将人直接按在自己身上搂着。芥川身边一空睡得就有些不踏实没多久就醒了一睁眼就看见太宰治抱着睡着的中也,他张了张嘴指着人结果太宰伸手比了個噤声的姿势,搂着人的手又紧了紧笑的有些得意…

芥川委屈…他隐隐记得昨天半梦半醒的时候还抱了中也前辈,但后来的事就完全没叻意识

新的一年的第一天,太宰治成功包揽了大家嫉妒的目光…他自我感觉良好看样子是会红火的一年呢。

但一想到芥川是这一年中朂先见到中也抱到中也的人太宰治就有点不爽,看芥川的眼神都有些不爽

总之新年的第一天也是平和的一天啊…

(不平和的只有看不箌中也的粉丝们饿的狼哇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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