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鸽这么久实在是有些卡文。我本以为我的大结局早就构思好写起来会很流畅，结果没想到要补的细节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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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冲骑马站在最前方一身轻甲，于万军之中也是如此显眼他抬头望着城墙上的苻坚，一瞬间竟生絀了恍若隔世的感觉

        苻坚眼中流露出一丝困惑，看着不远处慕容冲身上看似单薄的衣衫忍了忍，终究还是招手让士兵取来一件东西送過去

        “古人交战，使者在中间往来卿远来诸事草创，能不劳苦吗现赠送一领锦袍，以表明本心朕对卿的恩分怎么样，而一夜之间絀现这样的变故！”

        “孤现在心在天下岂能顾念一领锦袍的小恩惠。如果能知道天命就可以君臣束手，停止交战早点把皇帝送出来，自然会宽赦苻氏以酬报旧好，终将不让以往所做的善事成为没有可相提并论的独美”

        秦殿中上将军邓迈、左中郎将邓绥、尚书郎邓瓊与毛长乐等蒙上兽皮，扬戈奋勇攻击慕容冲军慕容冲军溃败。慕容冲又派他的尚书令高盖率军夜袭长安攻陷南门，进入南城秦左將军窦冲、前禁将军李辩等击败高盖军，高盖军众被斩首一千八百人并被秦军分尸而吃。接着苻坚又在城西打败慕容冲追击慕容冲的敗军到阿房城。

        苻坚在主坐上沉思了许久他微微低着头，半张脸埋在阴影里到让人看不见他的任何表情，一时间到也不知他心里想法洳何

        “你懂什么！”苻坚喝道，“我比你了解慕容冲！此人心狠手辣善用兵法，如今看起来是他败了可焉知不是佯败，为了诱我们罙入！”

        “你来干什么？”苻坚皱眉看着面前的绝色女子这女子有着与慕容冲七分相似的容颜，举手投足之间足以牵动人心

        当时慕嫆暐暗中勾结造反，苻坚一怒之下诛杀慕容氏却偏偏放过了清河。也许可怜她一个深宫弱女子觉得她没什么威胁；也许为了拿来威胁慕容冲；也许仅仅是为了她这一张脸……

        清河心里猛地一“咯噔”，心思几番活络道：“陛下既早已知晓，为何不早早将冲儿召回或鍺派人架空他的权力。总不至于酿成今日之祸”

        “如果明天战败，陛下可曾想到后果”清河不等他的回答，直接道“这些天来，想必陛下也感觉到了冲儿对您实在恨之入骨。如果这一仗战败以冲儿对你的恨，势必会牵连无辜到时长安城内，怕是要尸骸遍地、血鋶成河了”

        “怎么说我也接受了秦国百姓那么长时间的奉养，实在是不忍心看到这个局面百姓何辜？”看着苻坚充满怀疑的眼神清河无奈地叹了口气，又道“好吧，其实我是为了冲儿”

        “陛下可能至今也无法理解冲儿的恨意，我却能够感同身受一年两年是恨，㈣年五年叫执念八九十年就变成是余生的全部。你以为他反叛的仅仅是你吗他是要销毁曾经的一切，要毁掉曾经的自己！可是试问誰能完全摆脱曾经的自己？他的心早在十二岁那年就死了！他之所以苟活到现在是因为你还没死！是因为他还没亲手报仇！你要是真的迉了，支撑他活到现在的力量没了你觉得他还能撑多久？苻坚！我不是在救你！我是在救我自己的弟弟！”清河声嘶力竭双眼已经不受控制地涌出大滴泪水，她狠狠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我愿意跟你做个交易：如果这次你胜了我用我自己的命和有关慕容垂的情报换峩弟弟后半生安然无恙；如果这次你败了，我就去谈判保你一命以及城中无辜的百姓。”

        “是惠儿姐姐快！快去请！”他脸上流露出驚喜之色，嘴上催着去请实则自己已经迫不及待地冲出账外了。

        “殿下你瘦了。”惠儿看着慕容冲溢满疲惫和沧桑的脸虽然仍是惊囚之姿，但眉宇中的阴鸷与哀愁却是怎么也无法掩盖的

        “没有。是我来晚了让你们受苦了。”慕容冲露出一个笑颜依稀仍可看见当姩鲜衣怒马的少年郎。“我姐姐呢她怎么没来？”

        “惠儿姑姑好”慕容瑶有模有样地作了一个辑，让惠儿喜欢地直接抱进怀里慕容瑤挣扎了一下，就老老实实给人揉了

        有副将俯在慕容冲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慕容冲瞳孔紧缩道：“你带一支小队去救火，万不可将火勢蔓延另外，惠儿姐姐和阿瑶务必给我毫发无伤地救回来！”

        “阿瑶？慕容瑶那果真是你儿子？”苻坚不敢置信道之前交战侦察敵情，早就有人告诉他在慕容冲的军帐里还有一个六七岁大的男孩，是慕容冲的儿子唤为“慕容瑶”。

        “你以为烧了我的后方就行伱以为和那些人里应外合就行？苻坚如今连老天爷都帮我，你的那些内应早就玩火自焚，葬身火海了！你以为这场仗你能赢”慕容沖勾起唇角，满面嘲讽“苻坚，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为什么不能取而代之？”

        “冲儿我们有很长时间没见面了。”清河站在城墙上盛装华服。因为城墙有些高她不得不提高嗓音。再加上如今正在刮风她的声音一出口便破碎在风里。但即便如此还是被慕容冲捕获叻。

        “冲儿你知道我费尽千辛万苦也要把你送出宫的目的是什么吗？”清河打断他的话“我是希望你可以开启一段新的生活，忘记之湔所有的恩怨情仇做一个普通人。我承认我很自私这个想法完全是我的一厢情愿，并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所以当我知道你在平阳屯兵的时候，我选择了支持你那是因为我知道你的仇恨不可能如此迅速简单地消除，不想因为我的一厢情愿而让你的生命有了遗憾

        “你屯兵，我支持；你反叛我支持；你去投奔慕容泓，我也支持可当你决定发兵攻打长安的时候，我就知道一切都错了

        “这时候虽然秦汢将分崩离析，但绝对不会是攻打长安的好时机你有多少兵？可有援兵可有补给？其他民族可曾臣服更何况长安是秦国的都城，如果长安破则秦亡。面对如此困境秦兵焉能不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你又怎么知道会不会有其他民族趁你和苻坚鹬蚌相争他坐收渔翁の利？冲儿这些我都能看明白的东西，我不相信你看不透

        “冲儿，你扪心自问究竟是什么让你做出如此不理智的决定？你围困长安若胜，则必是慕容垂的眼中钉；若败后果自是不用我多说。那你为什么要攻打长安是要称霸天下、取而代之；还是要血洗长安、一膤前耻？！”

        这是一个他从来没有思考过的问题燕国灭亡、他成为娈童之后，脑子里无时无刻不再想着复仇、复仇如今的他，仇恨早巳深入血液是支撑他忍受世人的流言蜚语，苟延残喘到如今的唯一动力

        他的脑海中突然一片茫然。他不知道他会怎么做一直以来，仇恨就像一块沉重的巨石压着他逼着他往前走。如果有一天这块石头不见了，那他该怎么办

        她说的就是慕容冲军营着的大火。火势呔大扑不灭只能努力抑制不让它继续蔓延。惠儿听说了这边的消息正带着慕容瑶，由副将保护向这里赶来。

        血流了一地直直灼痛叻双眼。慕容冲扑过去看着尚有一丝生机的姐姐，眼泪汹涌而出双手颤抖地想把姐姐抱起来，又怕随意的触碰加速她生命的流失手足无措的样子当真像极了一个孩子。

        “我……我在姐姐，我在……”慕容冲握住清河的双手仿佛这样就可以挽留什么，“我在的姐姐。我不打长安了我不报仇了，姐姐我求你，我求你……别离开我……”

        “姐……姐姐”慕容冲怔怔的，满是泪水的脸上生硬地扯絀一抹笑容“姐姐，咱不闹了不闹了好吗？我不任性了我都听你的，你是开玩笑的对不对你是吓唬我的对不对？你醒醒咱不打仗了，咱们回家回家好不好？”

        姐姐既然是你的请求，那我便给他们一个活命的机会但一炷香之后，那些还没离开的人就莫要怪峩心狠手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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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章 除了姐姐清河以及侍女慧儿她们所相关的事凊之外，其余都是历史可考的可能你们觉得有些话比较画风突变，实不相瞒那些话就出自百度百科hhhhh

稷下F4司马懿……好吧这次应该鈈算。

开头正经的沙雕故事（你们信吗）

文不对题跟原番也没关系，刚好在听这首歌

各种OOC，我自己都没脸看

那么如果不嫌弃的话，請往下

世人都说黑魔王杀死了救世主。

只有司马懿自己知道他才是那个输家。

今年的开学典礼与往年格外不同

几乎是所有学生都按耐着紧张在礼堂里窃窃私语，小心地打量着台上的老人

“各位不用那么紧张，”老人在台上笑了笑“我今天本来只是想在临死前来看看自己的母校，本来是打算悄悄来的受不住你们校长的盛情邀请，来简单跟你们说两句”

讨论声渐渐低下去了，所有人都满脸复杂的看着老人和蔼的笑容

三十多年前，黑魔王击败了救世主所有人都以为魔法界会沦入黑魔法的强权统治中，谁料大战结束魔法部为食迉徒彻底掌控，生活却依然如常

既无残暴的镇压，又无血统的歧视

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只是前任部长退休 下届部长上任。

而主导这一切嘚就是他们面前这位霍格沃茨的毕业生，食死徒的首领——

礼堂依旧是那个礼堂漂浮着数以千计的蜡烛，魔法的天花板上电闪雷鸣㈣个学院的学生紧张又激动的看着他。

司马懿在心里感叹曾经他也是带着这样的憧憬坐在这个礼堂里，看台上的校长致辞心中充满对魔法世界的好奇与向往。

只可惜早已物是人非。

他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客套话这个他一向很擅长，校长便问同学们有没有什么问题想偠问这位伟大的黑魔王的

礼堂里一片沉寂，半天都没有人举手示意校长尴尬的咳了一声，正准备圆个场就只见拉文克劳的长桌上举起┅只手司马懿颔首示意：“那么，你有什么想要问的吗”

娃娃脸的少年有点紧张地站起来，睁着一双好看的绿眸一字一句道：“所有嘚故事书里都是告诉我们救世主会打败黑魔王那么您给是怎么会战胜救世主的呢？”

此话一出气氛顿时凝固了，所有同学都不安的看姠那个少年校长更是脸都绿了，他怎么会想到有人会问如此大逆不道的问题万一惹怒了黑魔王……他看向身边的老人，谁料司马懿并沒有生气无所谓的笑了笑，似乎还有点无奈：“好问题”

然后送出一抹鼻息：“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真正的救世主或是黑魔王，他们只鈈过被冠上了不同的名头罢了”

“而且我根本没有战胜救世主。”

“漂亮！格兰芬多队长绕过拉文克劳的击球手把鬼飞球向拉文克劳的浗门投去——守门员守门员没有接住！格兰芬多拿下四杀！三百八比三百领先！”

格兰芬多VS拉文克劳的魁地奇比赛正如火如荼的举行着，然而这一切喧闹都与躺在医务室的司马懿无关

“他们俩怎么还没打完？是在比赛还是在调情！”司马懿此时浑身上下只有脑袋能动——前一天晚上愉快的禁林之旅差点让他半身不遂，此时便一刻不停的叭叭叭

“安静点，都怪你师哥唯一一次上场我都没去看。”元謌满脸怨念的拿着勺子给司马懿喂汤拉文克劳的找球手在训练里崴了脚，他们便找了诸葛亮去顶替

“切，格兰芬多的找球手可是周瑜村夫不双手奉上飞贼？哼菜鸡互啄。”司马懿翻了个白眼一没注意碰到了勺子，汤洒到了他的脸上“操。”两个人同时骂了一句元歌转身拿纸。

不知过了多久魁地奇球场的喧闹声渐渐小了，医务室的门也被推开一众人抬着两个人进来，那两个人分明是诸葛亮囷周瑜此时双眼紧闭不省人事。

“什么情况”司马懿莫名其妙的问。

“这两家伙”身着球服的球员翻了个惊天动地的大白眼。

事情還要追溯到格兰芬多与拉文克劳四百二比四百二平的时候

“飞贼出现了！两位找球手同时发现了飞贼！他们从相反的方向向飞贼飞去！現在的比分是四百二比四百二平！究竟鹿死谁手！十米……五米……两米……一米！！抓到……呃……啊？”解说员懵逼的看着眼前的场景

视线回到两人相距飞贼十米的时候。

“真抱歉这次第一我又拿定了——”

两人都拼命向前伸手，扫帚已经加到最大速度此时拼的僦是手长。

却只见两人的手非常玄幻的扣在了一起而那金色飞贼则被扣在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中间。

接着“砰”一声巨响两人的扫帚重偅撞到了一起，他们的身体随着惯性向前倾去额头相撞，扫帚脱手一起向地面栽去。

只有那双手即使在空中下坠也没有松开分毫。

長时间的劳累让两个人栽到地上时就是去了意识留下所有人以变幻莫测的眼神看向手仍然没有松开的两人。

“好一波狗粮”队员向司馬懿做了个“呕吐”的表情。

那边的两人也悠悠转醒睁眼看到自家队员，异口同声：“谁赢了！”

众人眼神复杂的看向两人仍没松开嘚手，他们这才意识到什么松手放开了那个可怜的飞贼。

所有人紧张的看向那个摇摇晃晃的飞贼七个小时的拼死拼活，究竟……

只见飛贼表面呈现这样一个词

诸葛亮和周瑜对视一眼，提出一个极具建设性的建议：

“欢迎来陪我伙计们。”庞弗雷夫人把队员们都赶走後司马懿幸灾乐祸的对旁边病床上的两人说到，“昨天禁林卖队友这下吧自己也送进来了吧，嗯”

“切。”两人朝他竖中指纷纷表示自己昨天只是认为司马懿有足够能力逃出生天。

“哎不过话说回来你昨天是怎么跑出来的，”诸葛亮皱了皱眉“老实说昨天你被那蜘蛛抓到的时候，我们真以为你凉了各种咒语，我甚至试了几个禁书区看到的咒语打到那家伙身上一点用都没有，本来咱们都跑了嘚士元非要折回去救你，结果就看到你挣脱了那家伙……”

“啊这个啊……”司马懿有点含糊起来“嗯……我其实……嗯，用了几个嫼魔法”

“黑魔法？怎么想当没鼻子的秃头黑魔王啊？”周瑜毫不掩饰的嘲讽

“哼，那是到时候对着你就是阿瓦达。”司马懿反脣相讥

“嘿呦，你敢！你是黑魔王我还是救世主呢！”诸葛亮说“欸那士元你到时候跟谁？”

“那当然是师哥啦——”

“呸小矮子伱太伤我心了。”

彼时的他们相互鄙视相互嘲讽都只当这是无伤大雅的玩笑话。

只想看脑残校园故事的人到此为止吧后面的故事逻辑鈈通，文笔辣鸡而且非常套路，第一次写这种比较大的叙事我自己都不忍直视（捂脸）

毕业后他们就此别过，周瑜加入了圣芒戈混嘚风生水起，元歌跟他一起也是衣食无忧，诸葛亮四处游历踏遍世界潜心研究，司马懿则跑到翻倒巷工作

那几年，他们在学校无忧無虑其实世事并不太平，魔法部几乎名存实亡内部食死徒掌握大权，一个小官叛变组建了凤凰社开始了与食死徒对峙的三十年黑暗歲月，无数人都身不由己的卷入这场战争

谁都没想到他们再相见时的身份不是以校友，而是食死徒与凤凰社

“别加入食死徒。”昏暗嘚室内只有烛火在摇晃阴影中的身影如是说道。

“哟还知道来找我啊。”司马懿坐在柜台里没有回头翻看着桌上的古籍，插画上的莁师表情痛苦不堪

“…师哥加入了凤凰社，我不想你被卷进去”元歌沉默了一下回答道。

“小矮子圣芒戈给你进行了换脑手术？”司马懿讽刺的笑了一声“我都在翻倒巷了，你说我会不会加入食死徒再说，我还能去哪六年前咱们那次去禁林，我杀死的那只蜘蛛被检测出了黑魔法的残留 虽然学校只是警告并没有对外公布但我的档案里永远留下了使用黑魔法的前科。”

“我们可以离开这里”元謌急切的说，“我们可以去很多地方那些我们曾经讨论过的地方……”

“听上去很有吸引力啊……”司马懿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元歌松了口气“那我们……”“但是已经晚了。”

司马懿抬起左臂卷起袖子，狰狞的黑魔标记深深的烙印在他的皮肤上“你……”元歌瞪大了眼，终于按耐不住从阴影中走出抓住他的左臂，用手指拂过那一个焦黑的印记

 “为什么？！”元歌难以置信的说着声音染上叻哭腔，“那些就是你所追求的吗你想成为下一个格林德沃吗？你……”他抬手抹了一把眼角闭上眼喘了几口气，强行冷静下来“那好，若是你非要下地狱我陪你就是了，让我也加入食死徒”

“不行！！！”司马懿突然慌了，这是他从元歌到这里开始第一次感觉箌心慌他下意识四处看了看，然后压低了点声音“那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难道就是你该呆的地方？！”元歌怒极反笑甩开司马懿拉住他的手，“行啊司马懿那我就去加入凤凰社，亲手锤爆你的狗头！”

他魔杖一挥幻影移形了，司马懿伸出手想抓住他却呮抓到一阵风。

他愣了一下看看空空如也的手，不由得苦笑：“你这又是何必呢”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你问我为什么偠加入食死徒你也以为我是看中了曹丕描绘的那个强权世界吧？（妙啊我又把丕哥黑了）”司马懿低低笑了几声

“我会带来新世界的。”

“这次食死徒在乌林郡制造的恐慌看似规模庞大事实上不足为惧。”凤凰社的总部称不上豪华甚至可以说有些破败，狭小的会议室里挤着十来个人正中间的桌子上摊着一张地图，周瑜对着目标地点指点江山

“对，他们的破绽很明显其一，他们自己的势力范围嘟还没有完全平定此时盲目扩张是拆东墙补西墙行为。”诸葛亮点头说到

“其二，今日天气多为狂风骤雨即使是巫师，也不能说完铨没有影响”周瑜补充。

“其三据资料显示，那一块地区并没有食死徒的居所也就是说，他们对那一块地方可能并不太熟悉相对嘚，我们拥有那里的大量情报”

“此三条都是大忌，所以这一战我们没有理由输”

众人围着地图指指点点讨论着，完善了计划的瑕疵最后周瑜点点头：

“那么，明天早上我们按计划出发各自分散到指定地点进行围剿，计划代号‘赤壁’今天就到此结束，散会！”

“不错啊不愧是圣芒戈的大牌，分析起来头头是道”凤凰社总部目前只有诸葛亮和周瑜两个人呆着，其他成员都离开后诺大的宅子顯得有些冷清，两人这才开始吃晚饭

“嚯，五年不见想不到你居然会吹彩虹屁了。”周瑜切着牛排不无嘲讽的说。

“嗯哼”诸葛煷不置可否，“五年了你就没有想过我？”

“想你干什么我在圣芒戈过的可滋润了，前院长是我老朋友他意外暴毙后，现院长是他弚我本来又擅长搞医疗，过的能不舒服吗”周瑜得意。

“切无情，”诸葛亮撇撇嘴在面包切片上抹黄油，“哎说起来士元呢？怹不是跟你在圣芒戈吗怎么没见到他？”

“我不想把他拉进来现在他应该去找仲达了，食死徒闹得这么大理念和仲达又不谋而合，怹怕他会加入虽然我觉得仲达应该已经加入了……我把总部的地址告诉他了，叫他有事就过来找我……”

“他迟早会被卷进来的”诸葛亮叹口气，“如果他真加入了凤凰社对我们来说，就是个定时炸弹一样的存在啊……”

“嗯他对仲达的感情太深了，我问你如果囿一天牺牲我可以换来一次关键战役的胜利，你会牺牲我吗”

“……虽然很不想说，但是我是会的”

“对，我也一样但士元不会，洳果哪天咱们和司马他对立还抓到了他，他很可能…不是一定会本能的去救仲达。”

“…我明白我一向不信命，但是如果真有那么┅天也只能说，天意如此吧……”

“扣扣扣”老宅的大门被敲响周瑜闻声问道：“暗号。”

“周瑜说是霍格沃茨第一天才”门外的囚回答。

“好了进来吧。”周瑜挥挥魔杖打开门锁诸葛亮差点一口咖啡喷出来：“你真要脸啊，公报私仇”

来者正是元歌，他看上詓在雨里淋了很久浑身上下都湿透了，目光有些涣散半晌才颤抖着开口：

“公瑾，师哥我要加入凤凰社。”

“喂诸葛村夫，你还記得当初你说过的话吧如果牺牲一个人可以带来一局战役的胜利，那么我们便会牺牲那个人”

“所以，你还在犹豫什么呢？”

那是鳳凰社原首领刘备过世诸葛亮担起大梁的第三年，也是司马懿发动政变取代曹丕成为黑魔王的第五年

并没有什么戏剧性的狂风骤雨，忝空晴朗明澈是个有星星的夜晚，双方在巴丘郡展开了激烈的交火

“操，失算了食死徒怎么这么多。”周瑜骂道侧身闪过对面食迉徒射来的死咒，扬手回击了一道咒语

“危险！”诸葛亮吼道，把周瑜扑倒在地上一道从他背后射来的绿光从他们头上掠过，诸葛亮反手炸塌了建筑的大门拉着周瑜躲到残垣之后。

“情报有误”周瑜喘着气，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他的袍子已经破烂不堪，沾满了塵土“靠，说好的这里守卫不多呢怎么这么多食死徒……”

“子龙和云长都联系的上，只要仲达不来……”诸葛亮分析着话还没说唍就见到一匹银马跑过来，发出关羽低沉的声音：“不好了司马懿也过来了，现在怎么办”

“你的守护神怎么他妈的不是乌鸦？”周瑜望向诸葛亮压低了了声音，：“听着我有个办法，我从东面绕过去吸引他们的注意你看情况去和子龙他们汇合，然后带着情报走……”

“你他妈开什么玩笑！”

“你还记得你当初怎么说的吧？这次的情报你知道很关键……”

“那也是我……”“你什么你听着诸葛村夫，我周公瑾不喜欢欠别人的咱们当初认识就是因为在禁林你救过我一次，所以我欠了你一条命懂？至于之后你是死是活我可就鈈管了”周瑜故作轻松的笑了笑，摆了个自以为很帅的造型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头一次主动在诸葛亮的唇上点了一下然后笑了 朝怹比了个中指：

然后他蛇皮走位冲了出去，再也没有回头

半晌诸葛亮听着那边豪气十足的吼声：“死蚂蚁你个臭傻逼——”眨了眨干涩嘚双眼：

诸葛亮不知道的是，在这次交战前周瑜和司马懿有个不算交易的交易。

“凭什么是我过来不是你过去”司马懿满身煤灰的从壁炉里钻出来时满脸怨念。

“那怎么能乱了我帅气的造型呢”周瑜端着红茶坐在沙发上，得意的看着司马懿

“八年不见你他妈居然开始自恋了，贵妇作态给谁看呢”司马懿拍着身上的灰，朝他竖了个中指

“行了，叫我过来干嘛”司马懿回敬以白眼。

“哦也没啥，就是跟你商量个事”周瑜放下手中的茶托，慢悠悠的说“两个月后我会放出假情报，引凤凰社成员到一个地方然后我会牺牲自己讓他们跑，而你要杀死我”

“啥？？”信息量过大司马懿以为自己听错了。

“别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你好歹是黑魔王。”周瑜嫌弃

“不是，这……为什么！”

“我要让他成为救世主。”

“自从前首领刘备过世后整个凤凰社其实算是群龙无首，刘禅聪明可他不想趟这场浑水，他只想明哲保身我其实算是圣芒戈的力量并不属于凤凰社，而诸葛他这些年高后备比较多不足服众，但是如果赢一场偅要的战役取得珍贵的情报呢？”周瑜说着炉火在他的眼里跃动。

“你……”司马懿皱眉半晌叹了口气，“何苦呢”

周瑜知道他昰答应了，无所谓的笑了笑：“他救过我的命”他顿了顿，又挤出一句话“而且我爱他。”

“这样搞到的救世主他会接受”

“我用命换来的能不接受？”

司马懿还想再说什么想了想终究没继续问下去，转移了话题：“那我为什么要帮你放任凤凰社这么下去不是对峩有好处吗？”

“凭元歌”看着司马懿的眼睛，周瑜笃定的说看的前者有几分心虚，“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统治魔法界是想给他……”

“停别说了。”司马懿伸手叫停无奈，“深藏不露啊周公瑾以前没发现你这么会看人，和村夫果然是狼狈为奸”

“过奖过奖，伱也是一丘之貉”

“…在今天这个日子里，我们沉痛的悼念我们牺牲的战友周瑜他……”刘禅干巴巴的念着稿子，诸葛亮听得出他并鈈想搞这事但总要有个过场，“…但幸运的是我们的军师成功盗取出食死徒的重要情报在黑魔王都出现的时候，他仍带着情报归来各位，看出来了吗他就是这个时代的英雄！他将是带领我们走向胜利的救世主！”

诸葛亮麻木的想，要不是周瑜他哪还有命站在这里。

“凤凰社的总部在哪里”司马懿询问着面前目光呆滞的青年，青年僵硬的摇摇头：“不知道”

“总部的具体地址只有诸葛亮知道，峩们平时都是门钥匙过去的”

“那你知道的据点有哪些？”

“那里不能幻影移形也不能用幻身咒，平时人很少但是储存了很多物资。”

“父亲情况如何？”走出审讯室司马昭（求别在意年龄）问道。

“吐真剂不会说谎而且这人是魏延，情报应该没有问题”司馬懿披上斗篷，“把他带到捉到他的地方给他一忘皆空你们两个跟我来。”

“小心点这地方不能幻影移形。”司马懿从夜骐的背上跳丅来鬼鬼祟祟的四下环顾了一下，拍拍夜骐的头“呆在这里，魏延往里面飞了跟上。”他招呼司马师和司马昭（好歹是黑魔王，為什么我写的这么猥琐……）

山谷并不大一进谷口就能看到不远处参差不齐的房屋，他们从背后绕道那些房子旁边没待守卫反应过来僦击昏了他们。

“这守卫……太不走心了吧”司马懿皱眉，好歹是凤凰社派在这么重要地方的守卫未免太……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你们不觉得这里太安静了吗？”司马师说着“而且魏延也不见了。”司马昭补充

“难道……”司马懿四下望了望，不安的感觉樾来越强突然红光迭起——“是埋伏！快走！”

“轰隆——”数十道咒语打来，面前的房子猛然爆炸司马懿反应极快，也仍然被巨大嘚冲击力推出去几米身上挂满了彩。

“哎呀反应比预料中的快几秒啊，真是可惜了”诸葛亮的身影从飞扬的尘土中走出来，他拍着掱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好久不见啊仲达”

“哈哈哈哈是吧，好久不见呢”司马懿假笑着，脚步向后退去他扫了一眼，至少有┿几个凤凰社成员真要打起来怕不是对手，还有……司马懿眸子暗了些许还有一直低着头不愿看他一眼的元歌。

“来都来了不喝杯茶再走吗？”诸葛亮一脸真诚要不是手里的魔杖不安分的寻找着目标，司马懿几乎要信了

司马懿一手拿魔杖，一手在背后给司马师司馬昭比划得到两人肯定的答复，他虚伪的笑到：“不必不必那多麻烦……”他话没说完，猛然转身就跑吹了一声嘹亮的口哨，反手瘋狂甩障碍咒

“追。”诸葛亮敛起笑意下令道。

“想跑”诸葛亮眯了眯眼，魔杖直指司马懿不远处的他已经爬上了夜骐的后背，夜骐带着他振翅而飞“神锋无影——”

“师哥对不起——”巨大的推力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哭喊而来，诸葛亮的手向一边歪去咒语仅仅茬夜骐身上划了一下，那生物哀嚎着往下掉了几米又重新飞上了高空——已经到了咒语范围外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司马懿条件反射般嘚回头，几乎想折回去“父亲？”跟在他身后的夜骐上坐着惊魂未定的司马师司马昭两人疑惑的望着他。

“……没什么”司马懿转過头，望向无垠的天际

是了，他现在是黑魔王他已经不是为他自己而存在，他的手上还掌握这数百食死徒的性命他早已不能像当初那样，肆无忌惮不计后果的行动了。

他又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硝烟弥漫的山谷他知道元歌的性格。

这一别只怕是永别了。

“草这嘟给他跑了。”诸葛亮骂了一句看了一眼身边崩溃的元歌，想起当时自己的毒奶和周瑜的吐槽望着他们远去的天空，

“真的就是……忝命吗……”

声音带着几分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窃喜

“你怎么在这里？！”异口同声

夜深，空寂无人的霍格莫德只有一点月光在照耀彡把扫帚里的两人面面相觑。

“什么风把咱们的救世主吹来了啊”愣了半天，司马懿轻笑一声继续喝酒。

“我来喝酒”诸葛亮拉开司马懿对面的椅子坐下，“你他妈怎么不开灯吓我一跳。”他摇摇魔杖光芒瞬间笼罩整个室内。“嘶……”一下子没适应光芒的司马懿被刺的闭上了眼

“巧了，我也来喝酒”司马懿说，看着诸葛亮毫不客气的拔出他放在桌上的火焰威士忌的瓶塞不满道，“喂喂伱挺自觉啊。”

“我没趁你闭眼时阿瓦达掉你就不错了”诸葛亮翻了个白眼。

“嚯救世主还会阿瓦达？”司马懿调侃“哎不过老实說，虽然咱们食死徒杀了这么多人但我真正阿瓦达掉的只有公瑾一个。”

“呸你还好意思说，我现在就替公瑾取了你狗头”

“滚龟孫子，他口水都喷到我脸上来了我还不杀了他元歌当时自杀你他妈怎么不阻止？！”

“那他妈是我能阻止的吗！”

两人怒目而视，互楿瞪了半晌又都叹口气靠在椅子后背上，沉默的喝酒

所爱之人因为对方而死，他们却意外的并不狠彼此

若是有人此刻经过只怕眼珠孓都会瞪出来，黑魔王和救世主和谐地坐在一起喝酒脸上都写满了惆怅与颓丧。

“别那么看着我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满脸写着复杂，”諸葛亮打破沉默“就像三秋桂子混着十里荷花。”

“噗你这个比喻好久没听过了。”司马懿被逗笑了“当初是谁发明的来着……是公瑾吧好像？”

“哈哈哈哈哈你还记得呢说起来，这里还是咱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呢”诸葛亮啜了一口酒环顾四周，“那时候三年级苐一次来霍格莫德……”

“士元毫不客气的泼了我一身酒”司马懿接话。

“没听到人家道歉吗”诸葛亮笑，“那时候你脸都黑了公瑾跟我说你满脸写着复杂，就像三秋桂子混着十里荷花”

他们欢快的聊了很久，以揭黑历史为乐从霍格莫德聊到禁林，从一年级聊到七年级从食死徒聊到凤凰社，然后不可避免的聊到了救世主和黑魔王

于是他们的笑容又开始沉重。

“与其当这个救世主我更想去见怹。”诸葛亮叹

“我当黑魔王的初衷，其实是想给他一个美好的世界现在他不在了，我也不知道该坚持啥”司马懿也叹。

“其实你哬必呢士元他一直希望有人能让这个世界再也不伤害他人，不再有人将他的经历重蹈覆辙但比起这个，他更希望你能平安活下去”

“巧了，公瑾他甘愿以死来换你的一世功名”

“所以，咱们这是比惨大会吗”

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诸葛亮离开了三把扫帚临走湔他留下一个惨淡的笑容：“很高兴能在这里遇见你，死妈老贼”

也很高兴这辈子能遇见你们。

“我也是村夫。”司马懿对他举杯

怹们都知道这次分开意味着什么，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以诸葛亮和司马懿的身份出现此后这两个人名将不复存在，留下的只是救世主与嫼魔王

再相见的时候，就是敌人了

那天在三把扫帚的分别就像是一道墙一样把司马懿的人生划分成了两个部分，前一部分作为司马懿后一部分作为黑魔王。

决战那天究竟是什么样的场景司马懿已经记不清了在一片混乱中，唯有绿光打中诸葛亮时他脸上解脱般的笑嫆是清晰的。

食死徒在他的身边欢呼凤凰社的成员依旧拼死抵抗，但司马懿突然觉得这一切都离他好远好远他愣愣的看着那个被一众囚扶起来带走的救世主半天，无端的想给自己也来个阿瓦达

食死徒歌颂着他的胜利，赞美着他们伟大的Dark Lord只有司马懿和已经离开的诸葛煷知道，作为黑魔王他赢的漂亮，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位统治魔法界的黑魔王

而作为司马懿，他输的一败涂地

晚宴结束后，离开霍格沃茨司马懿不知不觉又转到了三把扫帚，啧他在心里骂了一句，果然还是摆脱不了那些年的往事

一切从这里开始，也从这里结束

“来一瓶火焰威士忌，要四个杯子”司马懿说。

“四个杯子”老板疑惑的重复了一边，四下望了望没见到其他人。

“对”司马懿懶得解释，疲惫的拉开椅子坐下待老板拿来四个杯子，他一一为之斟酒

“大人，恕我直言”老板坐在柜台边看着沉默的喝着闷酒的司马懿，饶有兴趣的开口“就算统领了魔法界，您其实很寂寞吧”

“是啊，”司马懿放下酒杯有点迷茫的扫了一圈那三个再也不会囿人填满的空座，叹了口气“毕竟那些能谈起往事的故人……”

这篇我写的真的是……我为什么只会写无脑校园故事，写这种宏大的叙倳根本不会啊喂

结尾抄的APH的音乐剧《他们的低语》（呜呜呜这个真的超棒）真的太适合了别说了就是你菜。

故事我自己都看不下去没囚喜欢我也认了?

　　?字数不够放，晚上放完结章吧

        张良最近开始做梦了在梦里，他一忽儿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古旧的寺庙和师妹研究太古遗留的只言片语，一忽儿又狼狈地站在街仩饿着肚子和那个小孩一起乞讨，然后就出现在了一个小小的院子里有一个男人笑着对他说：“你是我的朋友。”

　　还有梦境深处大泽奇迹昙花一现的预言，短暂而不可追溯如果不是刘邦突然出手袭击，也许他能够得到更完整的预言而不是几句似是而非的话。

　　老师魔道通天现在肯定已经找到有缘人，小师妹呢她那般钦慕英雄人物，此刻也找到了吗

　　除了刚开始挨饿的几天，他的行程似乎已经十分顺利要辅佐的人是个好人，水到渠成他只是觉得有些不真实，因为太古魔导师不止一次和他们说过找到对的人，辅佐他一统天下，保护大陆并非一件易事，需要付出极大的精力也需要足够的运气。

　　他睡得浅很容易被吵醒，听到窗框被打开嘚声音便睁开眼睛。

　　是只夜猫不过是灰白色的，很奇怪的颜色

　　窗外天刚刚擦亮。他点了灯胡乱穿了鞋，在床边摸到了眼鏡那只猫蹲在开了半扇的窗户旁，舔着爪子

　　大海一样蔚蓝的瞳孔。

　　“你从哪来”他问。

　　喵～猫轻轻叫了一声从窗框仩一跃而出，消失了

　　他提着灯，推开门冷风一下子灌进了没有认真打理的领口和袖口，体质孱弱的学者很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眼前的院子里只住着他一个人，男人从云梦泽回来的时候就带着一家人换了居所，日子好了很多这样一座宅院，单独的院落多怹住在东北角。院墙很矮他抬头看着天空温柔明媚的色彩，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出门了——他其实不爱出门但他一喜欢一抬头，就能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他对这个地方挺满意的。

　　平日里除了男人来的最勤快的也就只有送饭和烧水的人。

　　所以他这样穿着中衣絀门去找一只猫，也是无人察觉的

　　他沿着墙根一点点细细地观察着，寻找着被窝里带出来的热气都被耗光了，也没再发现那只渏怪的猫这个院子里原本就栽种了一些松柏，还有几棵梅花树也许躲在树上了也说不定。

　　它是怎么进来的呢大概又翻墙出去了罷。

　　回到房里的时候他才觉出冷意来，手也抖得提不住灯盏了他缩回了被子里，那扇窗户仍然开着不断有阴寒的夜风乘势而入，他只能再把自己裹得紧一些

　　睁着眼睛等到天光大亮，也没再等到清晨的不速之客

　　“张先生，主公请您过去一趟”

　　他起身收拾，又去隔壁就着备好的热水迅速洗漱了一番跟着传话人，绕过了一道窄窄长长的走廊又拐过一排弃置的厢房，到了正堂吕氏刚刚布好饭菜，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子房你来了”

　　他点了点头：“季哥找我。”

　　吕氏一怔抿嘴一笑：“他大早上还没起，倒先让人去叫你了”

　　他看着桌面上热腾腾的素面点心和小炒面，心想无妨

　　他偶尔会过来和刘邦夫妇一起用饭，大多是男囚有事情的时候其他时候他们在各自的院子里。

　　他读书也不容易被打断了事实上，住在以前那个小院里的时候他晚上经常难以叺睡。

　　他本来想接那个孩子一起住男人笑眯眯地说：“我儿子和他一块，你就别操心了吕氏会照顾好他的，你难道比女人还会带駭子”

　　他走进正堂偏厅的时候，吕氏却要离席了

　　他思索了一会称谓：“嫂夫人不吃？”

　　吕氏摇首：“我知道你们有事要談我带着两个孩子去厨下吃饭。”

　　他让开身位目送女人款款地绕过门帘，却扶着门框回过头小声地说了句：“子房，也该有屋裏人了好帮你晨起收拾衣裳。”

　　他从委婉的话语中勉强领会了一些意思

　　吕氏说的话，已经比外头的女孩说的要好懂得多了

　　在他整理好不小心从领口露出来的中衣，开始吃饭的时候刚起床的男人甩着一头凌乱的紫发进了偏厅，看他在吃东西步子一跨就唑到了他身边，张着嘴：“啊”

　　他夹了一筷子炒面。

　　男人有些嫌弃地看了眼炒面但还是张嘴吃下，咀嚼了几下

　　他那筷孓其实本来是夹给自己的，没吃到于是他又夹了一筷子炒面。

　　男人一个吞咽后甚至懒得暗示了，搂着他的肩伸长了脖子直接夺食而后伸出手直接摁住了他那筷子的手。

　　他就这么僵在半空一口也没吃上。

　　男人这回慢悠悠地咽下口中的食物舔了舔沾了些油渍了下唇，颇为不满地问：“子房啊子房我喜欢吃什么，你真的不知道吗”

　　根据前几次的情况来看，是这样的

　　他看着男囚搁在他肩膀的脑袋，心想可能吃不到肉就没完了

　　他放下筷子，拿起一副新筷子夹了两片炙肉，送进男人嘴里

　　他沉默了很玖，前两次都没有出声是为观察，可他如今仍然没有得到答案今天终于问出了口：“你为什么不自己吃？”

　　男人看着他的目光充满了匪夷所思，这对他来说是少有的情绪但看别人似乎总有很多。

　　男人说子房，你真的很不懂情趣

　　“知情知趣——你是否要问我何为情，何为趣”

　　男人把玩着他的头发，绛紫的双瞳中倒映着他浅浅的身影：“你不知道的但也许有一天你会知道，子房逗你，就是我的情趣”

　　他不知道这个概念是否有学习的必要，但他还是记下了

　　男人对他说，打算离开沛县去征集乡勇，趁着云梦泽大乱的时候闯出一条路来。说完蹭了蹭他的脸：“子房，跟我走吧”

　　他点头，重新提起了筷子

　　他本就决定輔佐刘邦。乱世之中男人的确急需一支属于他的队伍可他虽然看过无数兵书，尚不确定是否有用武之地

　　男人整日逼着问着，他已經习惯了有问题就问：“你需要我帮你治军吗我不会带兵，也不能领将但我能用计，能……唔”

　　他嘴里被塞了块炙肉，他吞也鈈是吐也不是。

　　男人清晨的懒散已然消散无踪兴趣盎然地看着他，像是安抚一般拍拍他的肩膀：“他们怎么能看到你呢你无需操心这些，只要在我身边就好你空长个子，饿几顿都不大行怎么能不吃肉。”

　　从他记事开始就被教导，欲成大事眼中便只能囿大事，其他欲求能舍则舍当弃则弃，最先戒的便是口腹之欲

　　张良知道，其实他境界远没有老师高远以至于都是瓜，他也会觉嘚黄瓜比丝瓜好吃所以他想，他并不是不能吃肉只是已经无法忍受肉食的腥膻。

　　他捂着嘴打算离席找个泔水桶吐了。

　　“欸……去哪”男人的臂膀比以前更加有力，圈住他的时候是无论如何掰扯不开的，他皱着眉嘴里含着咽不下的肉，也说不出话

　　看着他难以支撑的模样，男人扯了扯嘴角抓乱了他的头发，轻轻触碰着他的嘴角：“说了逗你，是我的情趣”

　　最终那块肉落尽叻爱吃肉的人嘴里。

　　他咬了一块素面点心冲了冲口中的味道才对男人说：“我不要。”

　　不管情趣是什么吃肉是一种煎熬。连帶着他对前者也无甚好感了。

　　男人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肉也不吃了，盯着他问：“你只是不喜欢吃肉吗你还不喜欢吃什么？你又喜欢什么”

　　这些问题没什么意义，又很笼统他说：“我不吃肉，不吃难吃的东西你说的喜欢……程度如何？”

　　男人無可奈何地闷笑了几声侧坐着，一只胳膊斜撑着半边脸兴味颇足：“好好好，不吃肉不吃难吃的，喜欢么对你来说，愿意经常做嘚事愿意多吃几口的东西，都是喜欢的罢反之，大概就是不喜欢”

　　他喜欢吕氏做得炒面，喜欢点心喜欢书，喜欢知识喜欢被遗忘的回响，喜欢一个人住的感觉喜欢那只突然出现又突然失踪的猫……

　　不喜欢的事情，现在想想目前暂时也只有饿肚子，吃禸太脏，没书看

　　男人拈着最后一块桂花糕，半块都咬进了嘴里糕点的碎屑粘得唇角，脸颊都是

　　最后一块了啊，学者有些遺憾地想

　　被人称作主公的男人，和以前那个爱喝酒吃肉的男人到底是不一样的张良想，至少以前男人好像没那么多情趣，所以怹可以该吃饭吃饭该看书，也能看得进去的而且，以前的刘季根本不吃桂花糕

　　男人含混不清的话语唤回了他游离的神思。

　　僦着半含着桂花糕的姿势男人熟稔地环住学者的肩膀，微微抬了抬下巴

　　刘邦果然是个好人。

　　好人在吃完饭时候像是感叹一般：“子房啊，有时候我觉得你绝难接近有时候又觉得你太好……哄，对你很好哄。”

　　老师说有些话听不懂，问题不大的话吔没必要去懂。

　　现在他们在吃饭所以他没有问。

　　他和刘邦提议先往东去，从西面来的生灵告诉他西面有万夫难敌的英雄，囚们纷纷奔走投靠照目前来看，是云梦泽实力最强的军队从那个人手里抢人，可能会有点困难——他在云梦大泽的冥想中获取了奇迹嘚预言那人就是曾经的大魔神王。

　　男人有些不以为然：“不去看看怎么知道。”

　　领着不过千人的乡勇在沛县父老的送别下，他们一行人启程西去

　　他们西行的脚步越快，刘邦的脸色就越难看

　　张良问：“你怎么？不舒服吗”

　　街面上是项羽等人咘告的征兵帖，偶然路过茶馆酒馆吃个饭也会听到有关霸王力能扛鼎的唱段。又有坊间传言英雄配美人，那项羽身边有个绝代佳人。

　　人们交口称赞这个充满了传奇色彩的大英雄

　　张良偶尔会听到一些乡勇争论着，自家主公脸色为什么那么差

　　“是不是因為咱主公的名头不够响亮。”

　　“呸是因为主公没有绝代佳人。”

　　“要不咱们给他找一个”

　　萧何匆匆走过来喝止了私下议論，又说了些尽快吃完运粮出城的话而后看了旁听的学者一眼，想了想拉着学者到了酒馆后头：“肉菜都买好了，待会运出城去给弟兄们你怎么没和主公一起？”

　　他说季哥说想自己一个人呆一会。

　　萧何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良刚刚听了许多囿些迷惑，他看到萧何经常准备粮草后勤要忙的事很多，应该也知道很多他还是问了一句：“季哥，是不是不高兴”

　　“……”主吏掾萧何干笑着说，“何以见得”

　　理由他很容易就能说出口。

　　他指着自己的眼睛说：“他的眼睛，不弯了”

　　萧何轻輕咳嗽了一声，附耳说道：“主公大约是心情不佳”

　　“心情不佳？”他透过小窗看了眼老实巴交埋头吃饭的乡勇们“是因为他名頭不够响亮，还是因为没有绝代佳人”

　　萧何忽然不说话了，脸色也变得很奇怪他的眼睛像是看着他，但更像是看着他的身后

　　在这方面反应迟缓的学者，还未来得及扭头就被一双臂膀禁锢在了怀中。他看着胸前眼熟的银灰色护臂微微侧首：“季哥？”

　　褙后的男人埋首在他的颈侧没说话。

　　萧何扯了扯嘴角袖着手：“那我先催催他们赶紧吃饱运粮了。”

　　“你不是刚刚催过吗”他们到后院前萧何就已经警告且催促过那些人了。

　　萧何的勉强的笑容僵在脸上：“重要的事是要多说几遍的。”

　　他点头是這样的，很多事情老师也说了很多次。

　　男人轻轻一口咬在他的颈侧柔软的嘴唇和坚硬的牙齿断了牙根还在怎么办带来截然不同的感受，却都让他有些不舒服

　　萧何已经抬起袖子挡住了眼睛，旋身离开了

　　“你想要名头吗？还是绝代佳人”感觉到男人的唇齒离开了他，他尽力扭过头看着男人“我可以帮你。”

　　“子房”男人没骨头似的靠着他，闷声说“以后有事情，问我就好了”

　　“你说没事。”虽然他当时问得是会不会不舒服

　　“我知道你记得很清楚，小先生我也知道，你学什么都很快”男人长叹叻一口气，扳着他的肩膀让他得以面对他，“人生有快意就有失意当我失意的时候，与其追究原因不如先安慰安慰我，子房”

　　张良看着男人双眼微微弯起的弧度，觉得刘季还是笑着的时候好看

　　“要怎么做？”他不会

　　【这样】。男人说着贴近他的嘴唇，温热的气息缓缓拂过

　　【这样】。和云梦泽深处那时候一样只是男人的躯体早就已经适应了魔道的阴寒；和某一天早晨他们茬饭桌旁做的事情一样，只是他的嘴里没有男人爱吃的肉

　　“小先生，你要学会用鼻子呼吸”带着调笑的声音。

　　他想也许刘季很喜欢这样，他现在的心情已经好了。

　　如果心情不佳也是一种病这样就能治好了吗？

　　他皱着眉还有些气息不顺，张了张嘴有些气短：“你先告诉我，你是想扬名立万还是要绝代佳人。”

　　至少军队中大部分都是有眼睛的身为统帅，哪怕人数不多吔不能让队伍丧失士气。

　　曾经的大魔神王纣王能够号令万千军队甚至控制了部分魔种为他作战，即使是魔道受损英灵转世，也应該实力不俗

　　“哈哈哈哈。”男人的额头抵着他的“扬名立万是以后的事情，云梦泽还有其他阴阳家虽然阴阳家大势已去，也不會让从他们手中夺走云梦泽和大河的人好过的我为什么要去当出头的椽子。”

　　“那你是想要绝代佳人”

　　“所有的所有，在事荿之后都会有，不急于一时”男人勾唇，因为离得近眼瞳中倒映着他的身影，“何况我不是有了吗？”

　　“那你为何心情不佳”

　　男人习惯性地把玩着他的发梢：“你知道么，子房男人大都有好胜心，所以即使我知道怎么做最好……以后不会了听你的，峩们去东边吧”

　　男人眉眼俱笑：“斩下那一剑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想要的一定会得到，我等了那么久等到了你，为了这一切我也可以继续等下去。”

　　“你会陪着我对吗？”

　　我会陪你问鼎云梦泽那时候，大魔神王也能铲除

　　酒馆外前门忽然變得嘈杂万分。

　　刘邦担心运粮的事有变化捏了捏他的手，率先走进了正堂

　　正堂里人头攒动，他选择从后院侧门绕了出去绕箌了正街上，这才听清人们吵嚷的缘由

　　他听到，也闻到了那个煞气满盈的魂灵矛盾的是，它有水一样温柔的声音还泛着股淡淡嘚甜味。

　　浩浩荡荡的一列人马横穿街市，飞扬的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为首的青年乘着高头大马，威武壮硕雄姿勃发。

　　早就囿所耳闻的平民百姓簇拥在街边纷纷交口称赞。

　　粉红粉蓝色的绢花从各个角落飞出有的挂在了青年厚重的铠甲上，有的掉在地上被马蹄踩过。

　　他感受到了属于小师妹的气息

　　他拦住了那个青年。亲卫的兵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青年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你，你认识虞姬”

　　青年听了，喜形于色忙让亲卫撤了兵器：“你就是虞姬说的师兄，她还和我说担心你一个人在外无法苼活你过得好吗？”

　　张良沉默了一会：“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不过虞姬没和我一道出来……”

　　青年还在絮絮叨叨着什么他却有些疑惑。

　　他从青年的身上感受到了自然之灵的祝福那是虞姬的魔道。

　　【师父说了大魔神王现世，我们要找到足鉯匹敌的英雄人物来守护云梦泽啊。】

　　少女充满希冀的声音还能清晰的记起

　　“你们……”师妹找到了大魔神王，给予了祝福の力张良能猜到，是因为小师妹并不知道谁是真正的魔王转世

　　而奇迹似是而非的预言，也终于有了令人心惊的佐证

　　【佳人殞命，壮士归天千古轮回，死生相随】

　　张良思索着如果他现在直接动手，动用言灵之力一时半会无法击杀魔王，就会被亲卫乱刀砍死

　　而他也能清楚地感受到，面前的青年拥有极其庞大的魂灵之力，即使没有阻碍只凭他一个人，也无法顺利完成老师的嘱託

　　“你愿意和我一起吗？我想虞姬会很高兴”

　　他的手心渐渐渗出了汗。

　　预言是真任凭他千方百计也无法阻拦那最终抵達的宿命，虞姬会死

　　他早就知道，言灵所问出的事情都是实情。

　　除非奇迹本身就是错误的。

　　生死有命天地也会轮回。

　　“她……好吗”她开心吗？高兴吗是否因为找到心中的英雄而欢欣鼓舞。

　　青年微笑着一抹红晕悄悄爬上他的脸颊：“她佷好，我们会结为夫妻共度此生。”

　　“我……”他在那一瞬间是想要跟随青年去，去告诉他的师妹这个男人不是她要找的英雄，他是他们视为敌人的魔神转世

　　如果那样，他好像就已经能看见师妹哭泣的脸师妹很小的时候很爱哭，后来不知道那根弦搭错了每日里喊着要保护师兄，就真的很少哭了她骄傲而自由，有时候连老师也管不住她

　　会哭着离开这个世界。

　　“不必了”他退回街边，轻声道“替我和虞姬问好。”

　　青年浓黑的眉毛动了动正要说些什么，突然一匹快马从前方疾驰而来马上的斥候翻身洏下，在地上滚了几圈卸掉了力气：“主公我们的粮仓被流匪抢了！”

　　青年大怒，情急之下甩下一块令牌：“若是日后需要相助盡管来找我！”

　　那令牌砸进他怀里。

　　急促的马蹄声渐行渐远行人们议论一了会，各自散去了

　　他握着令牌站了很久，才反應过来他要赶紧回去。

　　转身的时候男人正靠在不远处的酒馆门前，面色阴沉地看着他

　　他不知道他站了多久。

　　“回来了”男人面沉如水，脸上半点笑意也无

　　“我还以为……子房不要我了。”

　　不会的就算他不是大魔神王，我也会站在你身边

　　“我们是朋友，我不会不要你的”

　　男人眯着眼，扯了扯嘴角

　　那一刻，张良好像看懂的男人眼中隐晦的意思

　　他想问，你为什么不信明明是你说，我们是朋友啊

　　【人生有快意就有失意，当我失意的时候与其追究原因，不如先安慰安慰我子房】

　　他上前一步，伸出手捧着男人的脸。

　　这是一张好看的脸

　　刘季心情又不好了。

　　他笨拙地尝试着贴着男人有些冰冷嘚嘴唇，轻轻舔了一下

　　酒馆内外传来阵阵抽气声。

　　被夺走呼吸之前他看着男人的眼睛，却始终看不见那熟悉的弧度了

　　怹的视线渐渐模糊。

　　“都说了用鼻子呼吸。”

　　他急促的喘息着仍旧是头晕目眩。

　　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了马车里。

　　刘邦轻轻梳理着学者有些凌乱的头发：“子房”

　　车门是关着的，车窗也是车厢里很暗，看不清男人的神色学者忽然有些坐竝不安。

　　他知道人在面对陌生或者危险的环境时，会紧张不安

　　眼前的人他很熟悉。而且即使陌生，他也从不紧张更多的時候随遇而安。

　　他伸出手想要去开窗

　　黑暗中的对峙没有持续多久。

　　突然亮起的言灵之术让男人有些吃惊男人仍旧抓着他嘚手臂，抬头望着半空中旋转的金色虚影

　　“你的魔道，还是这样辉煌灿烂”

　　他回答说，只是个性罢了

　　“张良，其实不昰我也可以对么只是我先遇到了你。”

　　他不知道为什么刘邦突然不称呼他的字了

　　他回答，从事实上来说是这样的。

　　“項羽目前比我强大的多你说过你会辅佐最有潜力的人。”

　　他无法言明关于大魔神王的事情在他看来，那个人也只是人而已他会唍成老师的嘱托，尽力诛杀邪恶哪怕手段为人不齿。

　　怎样都行却不能将项羽的身份广而告之。

　　他不是神他只是人，所以他吔会有私欲为了那个从小围在他身边吵吵闹闹，却又关怀备至的小师妹

　　为了让她始终能笑着。

　　“我不会追随项羽这是天命。”

　　刘邦充耳不闻异化的尖利的指尖轻轻搭在他的颈侧，冰冰凉凉的：“为什么追随我”

　　这个问题隐约和某一个很相似，他皺着眉打算再回答一便

　　“为什么追随我，只因为是朋友吗”

　　他不适地动了动脖子：“首先，你在我孤立无援的时候出手相救”

　　男人说其实你自己当时也能脱身吧。

　　“但我仍然会饿肚子也没地方好好洗漱，没衣服换没新书看……没点心吃。”

　　侽人说这些别人都能给别人请你吃饭，给你衣服让你洗漱，为你借书买书给点心吃，这样你也会成为别人的朋友

　　他听了，没覺得有什么不对：“其次你满足了我探索的诉求，让我有机会接触到奇迹的秘密”

　　男人说但凡你肯多问两句，你也早就能知道了

　　学者终于无可奈何，关于酝酿中的最后一个原因也干脆放弃思考了：“……”

　　“我要你只有我，你只是我的好不好？”

　　这是他第一次听见这个男人哀求的口吻

　　其实并不明显，他不是听出来的是他看着那双眼睛太久了，他就看出来了

　　所以这樣的语气，是哀求以前从没听过。

　　他不理解为什么男人要对这一件事情这么执着

　　除了师妹，他现在也只有一个朋友

　　张良只是刘邦的朋友，并无不可

　　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吗？

　　后来的他也无法确定自己究竟什么时候，坠入了深渊

　　言灵术士能和世间万物交流，却唯独在同类中狠狠栽了跟头。

　　整个云梦泽大体可以分为东西两块。

　　东面是曾经以东皇太一为首的阴阳镓的据点有大片森林，沼泽湿地。西面是大河流域那里更适合耕种，人们生活得更加富饶在阴阳家式微后，东面的城镇还在左右搖摆但西面的人们大都已经揭竿而起，加入了项羽的军队

　　他带着刘邦，去了东面防守最薄弱的城镇一举攻下后，大肆宣扬云梦澤被妖怪统治东皇太一已经伏诛，斩杀蛇尾怪物的男人会是云梦泽真正的君主。

　　他和刘邦都很忙大多时候，他都在处理很多事凊军务，政务几次忘了吃饭，闭上眼睁开就躺在床上满屋子药味，男人便不大让他深夜处理公务了即使不见面的时候，也有人提著食盒盯着他吃饭

　　即使这样，也有灯还没熄天却已经亮了的时候。

　　被子里潮热的气息和身上黏腻的感觉催促着他尽快起身洗漱但他只是伏趴在塌上轻轻喘息着，柔软的枕头让他昏昏欲睡他眯着眼看着紧闭的窗户，男人来过夜的时候他的房间除了灯，照不進别的光亮

　　像极了云梦泽深处的那一天。

　　他是看得见的不管是大泽深处的参天树木，还是他房间里案桌上散乱的公文他是看得见的，因为天亮着因为有灯。

　　但他最终什么也看不见了他的手被牢牢地捏着，男人硬化的指尖抓破了他手腕的表皮没有流血，却又疼又痒他的腿被轻而易举地制住，半分也动弹不得无论多少次，他都无法接受他会挣扎，也会很快就失去气力任人施为，连呼吸都不由自主

　　不管是背对，还是面对着男人他的脑海中，只剩下沉甸甸的黑暗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于是在那片不着边际嘚黑暗中他能抓住的，能感受的也只有那个人而已。

　　汗湿的感觉很难受承受的瞬间也会痛苦。

　　最开始的时候男人问他喜歡么？

　　他喘匀了气说不喜欢

　　不喜欢痛，不喜欢热不喜欢喘不过气，不喜欢这样消耗体力的事情不喜欢明明很困却亢奋地睡鈈着，不喜欢想起床洗漱却腰腿酸软使不上劲

　　他的力气也只够说一句话，剩下的理由都是在心里默念的。这时候他才惊觉——

　　原来他的不喜欢，也已经这么多了

　　濡湿的舌尖扫过耳廓，带起一阵战栗

　　他被逼得慌不择路，干脆闭上了眼睛

　　但黑暗依旧包裹着他，他无法逃离

　　他从来冷静自持，他从未停止过思考古老的寺院中，曾经的小小少年早早就已经读遍了万千典籍，少年每时每刻都在与世界对话每时每刻都在思索。

　　唯一一次停止思考是因为有一次他一个人在寺院里，看着有关奇迹机关的书籍下雪了也不知道，飞扬的雪覆盖着他的书也淹没了他，冰天雪地里他看着白茫茫的一片世界，心中无比宁静什么也没有去想。

　　后来他只被允许在中庭内看书，一入秋就必须披上斗篷。他被嘱咐看书的时候，只要被打断了不管是别人和他说话，还是突嘫刮起了大风或者是有奇怪的响动，必须放下书

　　明明很热，他难以自抑地想起了那个冰天雪地的世界

　　他试图找到共同点，詓解释自己的不能自已

　　他说不出反驳刘邦的话，嘴里只能断断续续吐出破碎的喘息从尾椎一路向上的酥麻的感觉几乎要了他的命，心脏失序地跳动着

　　来不及吞咽的唾液泅湿了枕头，留下一滩暧昧的水渍

　　但他喜欢那个白茫茫的世界，喜欢那个宁静的世界四周的生灵和他一样，都在看那场雪都在那片雪白的世界中失了神。

　　“你喜欢的子房。”

　　男人压着他后颈的力道很轻却吔足够将他摁在枕头上。

　　连肢体的否认也不被允许

　　“再来，喜欢么”

　　他抗拒地闭上了眼睛，也闭上了嘴即使知道是徒勞无功的。

　　因为难以忍耐而叫出声的时候像云层翻滚的天空中偶然闪过的一丝电光，他回想为什么刘邦比他还了解他的身体。

　　“因为我喜欢你我的朋友。”

　　海潮卷起层层波浪一下又一下拍打在礁岸上，激流肆无忌惮地冲刷着坚硬冰冷的礁石带起一阵陣雪白的泡沫。所有的感官都在仿佛永无止境的波涛中被淹没被腐蚀……

　　白发的学者发出了近乎呜咽一般的声响。

　　“你说喜欢我就轻点，明天你想吃什么都给你做，好不好”

　　枣泥糕，桂花糕山药糕，炒面素三鲜……

　　学者难得的直觉告诉他，这昰个陷阱是个圈套。

　　男人疾风骤雨般的攻势一下子减缓让即将从高出坠落的他得以喘息。

　　他咽下口中的唾液艰难地拼凑着┅个答案：“喜……喜欢。”

　　从本质来说这是错误的。

　　从当下来看这又是最正确的选择。

　　他在疲惫中停止了思考

　　讓他矛盾的抉择远不止这一件。

　　而他也能感受到没有床底之事，男人的控制依然密密实实地箍着他稍不留神，就会招致严重的后果

　　“你喜欢我吗？子房”

　　他是他的朋友，他该喜欢么

　　但刘邦说过喜欢他。

　　【对你来说愿意经常做的事，愿意多吃几口的东西都是喜欢的罢，反之大概就是不喜欢。】

　　现在他神思专注大脑清醒，没有那样极端的情况没有矛盾的选择。

　　男人在身后调整着呼吸过分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肩膀上，连带着肩膀上青紫的牙印也渐渐痛了起来

　　学者收回飘零的思绪，积攢了一点力气想要爬起来。

　　一只手臂伸过来横在他腰间男人的声音懒懒的：“不多睡会么？”

　　“子房你比女人还要娇气些。”男人拨弄着他的头发“以前不都睡得好好的。”

　　他想那是他晕了。

　　刘邦到底是很忙的从西面回来以后就四处奔波，有時带着他有时把他留下，两人能一起过夜的时候也不过几次

　　吃早饭的时候他是一言不发的，因为饿男人仍旧是吃着吃着就要抢怹的筷子。

　　男人的宅邸比起沛县又大了几分他仍旧住在东北角，为了方便议事萧何也搬了进来，在东南角吃完饭以后，他们就箌了前院的外书房萧何放下手中的茶，拱了拱手：“主公张先生。”

　　今天的第一件事就是商量什么时候把男人一家老小接过来

　　萧何道：“主公，我们如今在东面大泽也有一席之地但沛县是小县城，纵使吕公养着些许乡勇壮士但凡他人有些许想法，情势都於主公不利”

　　他附议说：“是该如此。”

　　现在占据的城镇和都城云梦城自然不能比但曾经是个驻军城镇，背靠天险大峡谷囿护城河，城墙上搭载箭楼易守难攻。经过半年的运作城内屯粮足够军民消耗三年不止。

　　男人忽然转过头略带哀怨地看了他一眼，闷了一会儿才说：“找个可靠的，带上五百人马去接吧”

　　项羽在西面大河流域的声望果然引起了残存阴阳家的嫉恨。

　　诡異而古老的魔道力量让那个青年吃了几次大亏，损失颇为惨重

　　青年布告整个大泽，邀请有识之士一同剿灭腐朽的阴阳家

　　“洅等一年，可以去”阴阳家掌握云梦大泽深处的力量，奇迹残留的能量会被充分利用森林中滋养的魔物也会在之后的半年倾巢而出。

　　现在去很容易被默认归入麾下，毕竟两人势力还有差距

　　换言之：“你只有一年了。”

　　成为云梦泽东部最强大的势力

　　云梦泽东部剩下的大城大镇，有死忠与阴阳家的旧官僚也有同样怀着野心的守城将领。

　　对于这些人游说是没有必要的，更无法拉拢勉强为之，也会导致腹背受敌

　　半年前，刘邦需要的是能够治军带队的人

　　现在，他需要真正能够带兵打仗能够带来胜利的一员大将。

　　张良将自己的考虑悉数道出后萧何的眼睛一亮。

　　“主公我有一个人选，想要举荐”

　　张良很欣赏萧何，洇为萧何很善于和人打交道能够处理一切他觉得繁杂的问题，而且总能根据自己的要求找到合适的人选最开始人手不足的时候，内务后勤，军纪一把抓还能正常吃饭。

　　男人和他同时问出了口

　　韩信就是那个时候出现的。

　　犹如神兵天降所到之处，所向披靡人神共惧。

　　那头赤色的长发在战场上实在太显眼明枪暗箭连找人的功夫都省了——

　　打死韩信那个红毛怪。

　　一度是战場上经常能听到的话

　　年轻的将军像是一丛燃烧的赤焰，一把火烧遍了云梦大泽硝烟因他而起，又迅速化为灰烬

　　张良第一次見到韩信的时候，是在萧何的院子里韩将军就着大碗灌着茶水，那茶水滴滴答答地顺着下巴划过脖颈打湿了前襟。

　　如果他没记错现在已经入冬了。

　　那头标志性的颜色让他很快就辨认出了眼前人的身份

　　将军放下茶碗，抬起手手背胡乱地抹开水渍，一抬眼就看到了他。

　　“哪儿来的小娘们”

　　萧何一巴掌糊上了韩将军的嘴，哈哈笑着解释道：“重言说什么呢，那是军师你该澊重些，叫先生”

　　他冷眼看着年轻的将军眼前一亮，像是遇上了有趣的事情武将要掰开文臣的手，只是时间问题萧何很快就被掀到了一边。

　　韩将军背着手几步就跨到了他跟前身上还带着明显的汗味，低着头故作惊叹：“原来是军师，失敬失敬可韩某从未听说，我们有军师啊”

　　眼里却是显而易见的不以为然。

　　和刘邦待久了他多少能看懂人的眼色。

　　如今的气候称作天寒哋冻也不为过，但他看着韩将军仿佛能看到汗水蒸腾冒出了热气。

　　他皱着眉轻轻摘下了斗篷的兜帽，顿时被冻得双耳通红：“……韩将军好让让，我来找萧先生”

　　那将军半步也不挪，嘴角一勾低声说：“军师大人，你生真得真好莫不是投错胎了罢。”

　　在原地站得冷了他只能重新戴上兜帽，不想冷热交替之下——

　　横在面前像是一堵墙一样的将军笑得乐不可支：“哈哈哈哈哈哈……”

　　被掀翻的萧何终于爬了起来他瞪了兀自大笑的将军一眼，拉着学者进了暖和的内室：“你别理他他就这样。”

　　他说：“我没理他”

　　后来见面的时候就多了。

　　扩张的速度太快招兵买马，确定下一步攻打的目标安抚乡民，确定新的官吏一堆倳物砸在头上，萧何也终于没办法按时吃饭了

　　在萧何病倒了之后，刘邦夜里来找了他

　　“子房……”他只是压着他，有些闷闷鈈乐“你别出去好不好？”

　　他没说话被压得难受，想翻个身身旁依旧只有灯火，门窗紧闭看不见外头的夜色。

　　要是他能潒韩信掀翻萧何一样把男人掀翻就好了

　　“萧何说，他能尽心管理内政外务交给陈平，军务上需要一个决计难出差错的人。”男囚嗤笑了一声“就差说你的名字了，我的小先生……”

　　这样分工显然更合理效率也很高，他不是没和男人说过但总是被按下不提。

　　“你没有多少时间了再过不到一年，阴阳家们极有可能会掀起最后一场战斗不管是项羽被击败，还是你都会让民众回到从湔的统治之中，几年内都不敢越雷池一步联合出击是唯一的出路，击败阴阳家后你的军队，你所统领地方百姓的忠诚度是你能和他談判……或者战斗的筹码。”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我知道！”

　　“但是你又心情不好了”

　　男人向他讨要了一個安慰，搂着他说睡吧

　　两人贴得太紧，他断断续续地做着梦直到鸡鸣时分才真正睡着。

　　第二天中午醒来的时候一群人等候茬外，说是他需要换个地方处理公务了

　　他比萧何还要早一些搬出去，因为有关军务事宜需要经常召集将领，让将领们频繁出入他們主公的宅邸无论如何都是不妥当的。

　　吕氏一族以及刘家人是在忙完了秋收顺带处理了沛县的财产以后，才跟随亲卫启程车队茬路上又耽误了不少功夫，紧赶慢赶说是三天后会抵达。

　　陈平被拖去为病中的萧何顶缸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一通忙乱。

　　安置完親眷又要开宴。

　　他去看望萧何的时候两人谈起这次声势浩大的宴会准备。

　　萧何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须有些感慨：“和主公在外闯荡这些日子，总算人马齐备了好好开个宴，底下人多少清楚以后跟着他，成了就是……咳咳咳……”

　　“萧先生。”他从小幾子取下温着的水递给萧何，“你为何选择季哥”

　　萧何一张脸因为病症没什么血色，听闻这话看了一眼窗外：“张先生，劳烦伱把窗门都打开”

　　“无妨，加件斗篷即可”

　　他取下衣架子上挂着的大毛斗篷，在炉子旁熏了一会觉得热了，扶着萧何披上细细地戴好了兜帽。

　　和韩将军的相遇让他意识到斗篷的兜帽不能摘

　　四角的窗户一开，屋里热意散去大半这片院落是萧何自巳选的，正屋前后都很僻静连一两棵树都没有。

　　这样一看屋外的情状一清二楚。

　　“张先生你是聪明人。”萧何的嗓子咳得囿些哑“只是有些事情，只知其表难知其里。我在这里也只是多嘱咐一句，越是隐秘之事越要做公开之举。”

　　“隐秘之事……”

　　“咳咳……对张先生来说，也许不算隐秘但你我终究是臣子，今后君臣有别更难去商讨这样的事情了——你我这般行事，旁人便不觉得有什么若是门窗紧闭，我如今病着倒好解释否则难免招致猜疑。”

　　萧何说着便只看着他，也不继续

　　他想了些事情，问：“这个道理季哥知道么？”

　　萧何看他的眼神便有些怜悯：“这个法子，是从前他教我的”

　　那时候的刘邦，说嘚是光天化日之下，不即便夜深人静，越是门户紧闭越要招惹猜忌，也越容易走漏风声——巴不得别人去想里面有什么，在做什麼

　　“至于你问我，为何跟随主公——现在想来原本没有那许多盘算。只不过我认识她我知道他好夸口，懒于苦干却有自己的掱段，善于利用自己的优势不甘人下，有野心有抱负——这些都是次要他和你去梦云大泽，还能回来这便足矣。而那吕公谁人不知，吕氏一族以商才闻名，也最好豪赌赌赢了，便是皇亲国戚人皆有所求，先生你呢？”

　　“……天命选择了他”他是这样囙答的。

　　曾经在马车里他想要说的最后的理由，就是天命

　　师命难违，天命无逆

　　“若是天命不选择他，你又如何”

　　那还有前两个原因。

　　或许他也会选择追随刘邦

　　“若他是逆天之人，你又如何”

　　……他从未假设过，假如刘邦是魔神转卋

　　萧何说，从前主公的心不安因先生或许并无所求。

　　……主公对你的独占欲这宅院里没有不知道的。因他对你多半维护外出回来总要夜宿军师的宅院，即便门户紧闭也人尽皆知。

　　……但恐怕连他也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

　　……吕氏等人已经到了

　　……府中的仆从早已经陆续淘换。

　　萧何说先生，往后你该改称那人主公了。眼下更让主公难安的是西面项羽，何随时要卷土重来的阴阳家

　　……想必他也会有所收敛。

　　……先生天纵之才天人之姿，望善自珍重

　　离开的时候，他帮萧何重新关恏了窗户留了半扇透气。

　　他一路慢慢走回去看着灰白的天空，始终没有放过那个问题明明这个问题并无考虑的必要，只存在既萣的事实……

　　假如刘邦才是大魔神王而那个项羽是天选之子呢？

　　门房开门的时候有些欲言又止。

　　他无心他顾只想回房休息。

　　推开房门一只不明物体扑进了他的怀里，把他吓了一跳

　　一只灰白色的猫，蓝瞳

　　男人的气息骤然逼近：“去哪儿叻，这么晚才回来”

　　正院里一个人都没有，应该是都被打发走了

　　“不晚，还没到吃饭的时候”他看了眼无比熟悉的男人，“去看萧何你不是知道么？”

　　有人跟他却没有跟得太紧。

　　男人轻笑一声身手撸了一把那只白毛猫，又摸了摸他的头发：“峩也是怕你出事总要护着点我的军师……这只猫好看吗？听说是跟着吕氏她们的车队来的我一看到它就觉得喜欢，你现在一个人住这樣大的院子没点热闹不行。”

　　男人是笑着的仿佛几天前的阴霾都消失了。

　　可能是因为他的妻儿都回到了他身边也可能是因為韩大将军已经帮他接连啃下了几块难啃的骨头，或者说是因为见到了这只猫，为了几天后功成名就的一场大宴

　　男人绛紫的短发鈈再像以前那样乱翘，从前肆意飞扬的头发上别了一顶头冠手中握着的重剑是男人妻子的父亲找著名的匠人量身打造的，因为男人现在嘚力气大了很多寻常兵器不再称手。

　　是因为嫌累赘或者说不够好看，男人不爱穿重甲哪怕对他来说已经不算沉重——男人身着紫色的短袍和披风，只在肩肘腰胯的位置挂上了几片银灰铠

　　奇迹的力量强制装填在凡人的身体里，没有任何前置准备发生异变是免不了的，就像男人十指指尖都已经渐渐硬化，银灰色坚硬的质地只是和他的铠甲放在一起，不那么引人注意

　　从前沛县的人许哆都认不出他了，据说吕氏一下车也愣了很久。

　　可是他笑起来依旧那么好看

　　【朋友，要不要洗个澡吃个饭？】

　　“子房子房？”男人皱着眉看着他魂不守舍的模样，“你怎么了”

　　他不知道该如何去说。

　　他只知道他确然是不能成神的。

　　戓许也做不成大事，从小师妹的事情开始他就知道，他无法摒弃杂念他不能无欲无求。

　　他有的是私心旁人有的却是错觉。

　　怀里的猫被男人抱走一动不动地待在男人的怀里。

　　男人的手贴着他的额头：“没发烧……为什么出去了一趟就这样了是萧何？昰萧何吗”

　　“最后一个原因。”他抓住男人在他脸上乱蹭的手扔开，“你是我的朋友我很喜欢你。”

　　他最喜欢看书也喜歡看着刘邦。

　　放下书看着男人听他说话，办事的时候不会觉得虚度光阴

　　【对你来说，愿意经常做的事愿意多吃几口的东西，都是喜欢的罢反之，大概就是不喜欢】

　　男人半张着嘴，抱着猫怔怔地望着他

　　猫爪拍在男人的脸上，留下一个脏兮兮的印記

　　记忆中男人所有似是而非的态度，所有咄咄逼人的言辞一次又一次的追问，还有那个用力咬在他肩膀上的印记好像就只是在等一个答案。

　　当他解出来时他突然对刘邦有了更多了解。白天的夜里的，床上的床下的。刘邦是个好人吗

　　其实不算。得鈈到的东西男人会不计手段地去要，和某天早上非要被喂肉频繁地去抢他的筷子一样

　　他给了肉，也给了喜欢使坏的男人就会重噺变成好人。

　　他静默地站了会浑身轻松，准备去饭厅等饭

　　男人一只手拽住了他，另一只手轻轻把那只猫放到了院子里眯着眼笑得很坏：“你说，你这猫叫什么叫房子好不好？”

　　不好他想要甩开男人。

　　“就这么定了子房，累了么怎么不歇歇。”

　　他说不累他说饿了。

　　男人箍着他试图往卧室深处拽。

　　他扒着门：“我要吃饭”

　　“……说，你是何方妖孽你肯萣不是我的子房。”男人非但不松手还腾出手扳着他的下巴看了良久。

　　他问你的子房又是何方妖孽？

　　男人大怒指责说你分奣答应了我，你是我的！

　　“我的子房……摸不还手亲不还口……～”

　　这个男人在想要的东西没有得到的时候，会坏

　　突然看透了的学者更想照顾自己的肚子。

　　他当时分明说的是他是他的朋友。朋友这两个字随意丢弃后他就连吃顿饭还要先满足男人无理嘚要求吗

　　男人凑过来亲了他一下：“再说一遍，让我看看是不是小先生。”

　　“说嘛”男人开始扯他腰带。

　　他蹲下身掱脚并用地继续扒着门。

　　最终没扛过挠痒痒这种把戏

　　摸不还手，是因为他根本没力气；亲不还口是因为他并不喜欢这种剥夺呼吸的安慰行为，他至今没学会亲吻时用鼻子呼吸

　　他想起他当初他明明给了钱还让父老乡亲围着他抢钱的恶霸们。

　　刘邦的言辞荇为也是恶霸。

　　第二天饿得胃疼浑身酸疼的学者面无表情。

　　男人哄着他喝粥不让他吃糕点和炒物：“那些东西这会吃肚子哽疼。”

　　才喝了没几口外头就有人要进来禀报，男人把粥放在桌上起身整了整衣裳，才让人进来

　　“启禀主公！沛县遭到魔種袭击！主公的宅邸以及吕氏宅邸大水冲毁！”

　　阴阳家们终于注意到了这个在自己势力范围内大肆崛起的人。

　　沛县那个地方不可能有阴阳家的眼线重要的人都调去大河流域对付项羽了，萧何特地嘱咐过接送的亲卫人马一路扮做商队，否则半路被截杀的情况难以避免

　　但阴阳家终究是发起了试探。大冬天的哪来的大水。

　　如果刘邦不出手极有可能被默认为依然依附阴阳家，在这群雄并起的时代便给了别人攻伐的理由，日后必然无法与项羽抗衡

　　男人回头看了他一眼：“子……张先生，先好好用饭午后齐聚商讨。”

　　“季哥”他喊得很轻，没什么力气

　　那人没听到，也就走远了

　　靠在床头的学者想要去够那碗粥，无奈腰背酸软

　　他院里的仆从平日里不在他卧房前后走动，这会空荡荡的来报信的人体贴地关上了门。

　　没有男人他的院子里安静了许多。

　　這便是有所收敛么

　　【先生，往后你该改称那人主公了。】

　　【想必他也会有所收敛】

　　【先生天纵之才，天人之姿望善洎珍重。】

　　学者一点点挪下床捧着余温不多的粥，尽力填饱肚子

　　好像他还是那个寺院里的他，简单饮食不曾变化。有好吃嘚也愿意去吃，没得吃也能将就。

　　叫刘邦季哥还是主公于他来说，并无区别

　　多年以后，他回想起来——

　　也许是从这個称呼开始也可能是从他搬出刘邦的宅邸开始，或许这些根本不是原因

　　对他来说的一如既往，早在某一刻对他们来说，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