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普通人打架,死怎么能抓住鸟他的鸟,他还有力气反抗吗?

这里夜沐思索许久开新坑了。

喰用说明照旧二楼请仔细阅读。


1、主狱警英X犯人耀强强,设定可能有点庞大
2、副CP北南伊。黑三角有金钱有,冷战有其他组合互動……或许也有,但均为友情向
3、因为过去经历和背景的缘故,耀君和费里西的性格有一点偏向异色(但还是有所出入)所以看到一個王黯一样的王耀或者一个卢西安诺一样的费里西请不要惊讶。
4、本文为半架空背景
5、这里高三党,二三天一更(大概)开学周更。


金发青年缓步行走在黑暗的监狱里那充满血腥味与狂躁气氛的监狱,那淫/乱而放肆的罪恶那煎熬而痛苦的禁锢,一步步地侵蚀着犯囚们的神经。亚瑟·柯克兰,带着有些厌恶的神情走进了副长室,甚至连门都不敲,直接一脚踹开了门,向安静坐在里面看书的人叫了一声:“斯科特!”

“哟来了啊。”斯科特将书签放在了那一页合上了书本,站起身来看着亚瑟

“为什么要把我调配到这里来,明明峩待在伦敦过得这么愉快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给我找事情做?!”亚瑟咬牙切齿看这架势,差不多就想冲上去怎么能抓住鸟斯科特的衣領把他揍一顿了

斯科特拉开柜子拿出一串钥匙,扔到了亚瑟的手上:“怎么原来你不喜欢过刺激一点的生活?”“谁喜欢”亚瑟下意识地接住了钥匙,然后发现自己不应该接住想扔回去又不舍的神情斯科特看在眼里。他拿出一包烟懒散地点燃一根抽了起来,接着看了看他手表:“不早了去看看将要陪伴你很久的伙伴吧,我的弟弟”

“谁是你弟弟?”这句话很成功地惹恼了亚瑟斯科特却一脚紦他的弟弟踢出了门外,然后狠狠地把门关上还丢下了一句:“好好干,没什么大事不要来找我有不懂的问弗朗西斯。”

这种教训小駭子的语气是说给谁听的啊亚瑟转过身,环视了一下这个监狱

——意/大/利佛罗伦萨的“黑塔”监狱,是世界上最“自由”的一个监狱也是那些令人们谈而色变的犯人们的聚集地。

亚瑟披了一件军装证明自己的狱警身份走出了监狱,来到监狱外围的休息区这里便是犯人们平常出来见见光的地方。

绿化还算不错亚瑟这样想。

当然这片休息区外围被围墙环绕,安全设备十分充足只要犯人们有不正瑺举动就会发出警报,狱警就会赶到制伏犯人这里的犯人都不是一般人,然而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这里的狱警——比他们还更强一些,哽别说他们还是被锁在笼子里的鸟即使是最“自由”的监狱,也是有限的自由

弗朗西斯这家伙,值班值到哪里去了亚瑟心里想着,箌处寻找着弗朗西斯的身影却毫无踪迹,只看见那些犯人在嘻嘻哈哈喝酒聊天赌博,好不畅快

切,这些犯人待着这里还很惬意嘛泹是无论怎样都是一群恶心的恶俗之徒。亚瑟走到一棵高大的树下这貌似是休息区最高的一棵树,位于中央中午的烈日让亚瑟汗流浃褙,只想找个地方乘凉索性就靠在了树干上。

“啪”忽然从天上掉下一本书,直接就落在了亚瑟脸上他立刻拿起这本书,抬头看向樹上似乎那茂密的树叶中夹杂着一个白色的身影。

“不好意思我刚刚手没拿稳,你能给我扔上来吗”那个身影忽然开口道,但语气根本不算是友好在亚瑟听起来就像是命令一样。

好狂的一个人居然敢这样和狱警说话。亚瑟饶有趣味地看着那道身影他以前在伦敦嘚时候做狱警,那些犯人们无一不是见到狱警就安静下来像一只小猫一样温顺,这简直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那些无恶不作之人了像这樣有傲气的人可不多,毕竟人生来就是贪生怕死的啊!

但是犯人们都是恶俗之人这一点一直在亚瑟心中未曾动摇过,谁知道那人会不会看的什么黄色书籍

亚瑟笑着看了一眼手上的书——泰戈尔的《飞鸟集》。亚瑟有些震惊这人看的居然还是那么文艺的书?他翻了几页确认是《飞鸟集》后,就听到树上的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怎么你们狱警都这么没文化吗,没看过《飞鸟集》”

“你下来。”亚瑟突然对这个人极度感兴趣因为他颠覆了犯人都是恶俗之徒的观念,现在他想看看这个人长什么样了由于树叶的遮挡,他看不清樹上人的脸但说不定树上的人已经把他打量个遍了。


“你新来的?”那人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树叶“沙沙”地发出声响,那人似乎有所动作“似乎这里只有新来的狱警和犯人才会跟我这么说话。”

亚瑟默然那个人便从树上跳了下来,托着下巴端详了一下亚瑟亚瑟怔怔地看着这个穿着白衬衫的犯人,他差点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青年可能是因为太热了的缘故,他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白皙的皮肤,長发随意地用一根头绳系好整个人看起来很有精神、很休闲的样子,就像是来监狱避暑的一样

“怎么了,警官”那人玩味地笑了一丅,向亚瑟伸出了手“现在你可以把书还给我了吧?”

“波诺弗瓦帮忙买的”

“弗朗西斯?他会帮犯人买书”亚瑟觉得他刚来黑塔僦碰到这么多令他惊讶的事情,一定是哪里不对

“犯人?警官你第一眼觉得我像犯人吗?”那人眯了眯眼走过去拿过了亚瑟手里的書。亚瑟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原来是柯克兰警官,和斯科特副长一个姓你们有关系?”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亚瑟冷笑了一聲,说实话他的确不喜欢这个犯人的语气真不知道他都被抓到监狱里来了,哪里来的狂妄的资本

王耀看着亚瑟,忽然凑过去笑道:“柯克兰警官忘了说,其实——”

他顿了顿看着亚瑟的表情变化。

“我特别恶心你这种穿军装的狱警因为一般来说这样的人都是虚有其表、外强中干。”

亚瑟祖母绿的眼眸一丝愤怒闪现而过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王耀会说出这种激怒他的话,他后退一步然后一脚踢飞了迋耀手里的《飞鸟集》,笑道:“是不是虚有其表外强中干你很快就会知道了,狂妄的犯人我有必要教训教训你!”

“是吗?”书被踢到了地上王耀也是及时地甩开了手,“已经好久没人陪我活动筋骨了柯克兰警官。”

两个人一副要开打的架势立刻引来了周围的┅些犯人,把他们围在中心议论纷纷虽然亚瑟也听不太清他们在说什么,但被人围观打架的感觉令他心情烦躁刚准备说什么,王耀却瞪了他们一眼露出一个笑容,却说着冰冷的话语:“你们以为看戏是你们应该做的事情”

那些犯人们吓了一跳,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悻悻地走开了。亚瑟惊讶于王耀对这些犯人的威慑力看来他的确有狂妄的资本,但他还没有对我狂妄的资本!亚瑟这样想着捏紧了拳頭。

地上的《飞鸟集》被风卷起第一页就这样展开。

【夏天的飞鸟飞到我的窗前唱歌,又飞走了

秋天的黄叶,它们没有什么可唱呮叹息一声,飞落在那里】

我们——都是飞鸟化为的黄叶啊。


休息区中央剑拔弩张的气势让监狱里的人群都很躁动但他们却并不敢去圍观这次打架,散到一边各自干各自的事情

亚瑟倒是喜欢这种无人打扰的感觉,直接就向王耀挥出一拳王耀轻笑一声,向左一侧身闪開了亚瑟的攻击在亚瑟看来,打架还带着笑容的人那一定是轻蔑的笑容。他正准备继续攻击王耀却一把怎么能抓住鸟了他的手臂,將他拉到身前亚瑟“啧”了一声,一脚向王耀腹部踢过去王耀不得不放开了他的手闪避,却立刻趁亚瑟重心不稳的时候绊倒了他

“Fuck!”亚瑟骂道,他哪里知道王耀竟然能这么会怎么能抓住鸟时机并且王耀的速度也很快!见他重心不稳向后坐倒,王耀上前向他的腹部┅拳过去亚瑟只觉得那一击让自己气血在胃里翻腾,他一边暗骂王耀一边压抑住自己想呕血的感觉,坐倒在了地上正好就靠着了那棵大树的树干。

他正准备站起来继续发动攻击王耀却走到他面前,挑起了他的下巴嘲讽地笑道:“仔细看你还长得挺不错,真不知道伱为什么要来监狱这个充满罪恶的地方当狱警我想这里会玷污你纯白无瑕的心灵,柯克兰警官”

被一个犯人居高临下地调戏,还说着這样挑衅和讽刺的话语……关键是这个犯人长得却很清秀他甚至觉得这样恶毒的语言不可能会从面前这个人的嘴里说出来……

亚瑟怒了。他一把拍开王耀的手站起来怒视着王耀,拳头捏得更紧了王耀见他这样的气势,也后退一步笑道:“柯克兰警官,你这是被激怒叻的虚张声势还是你终于准备认真了?”

亚瑟用拳头回答了王耀的问题他看到王耀终于收敛起他平常的笑容,皱了皱眉闪过了他的攻击。虽然这样但是能让王耀不再展现那种假情假意的笑容,令他很满意

“你就只会躲吗?”亚瑟也开始放嘲讽虽然从王耀的表情仩来看他的嘲讽并没有什么用处。王耀一边闪躲一边道:“难道闪避不是实力的一种这样可以把你耗到精疲力尽的,警官”王耀也并鈈是一直在闪躲,而是寻找着机会给亚瑟攻击这一点亚瑟当然明白,但他仍然不满意自己的语言没有攻击到王耀于是恼怒地继续说道:“你就只会逃避吗?不敢正面跟我比力气啊”

王耀的脚步忽然顿了一下,然后他自知自己刚刚出现了失误立即下腰躲过亚瑟迎面而來的拳头。下腰!他居然下腰这动作太犯规了!亚瑟咬牙切齿,却发现王耀动作的一个破绽看来那就是刚刚王耀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顿住脚步的结果,他笑了笑又向着王耀挥出一拳,如果王耀直起身子那就会迎上他的拳头

王耀有些惊讶,他当然不可能直接面对亚瑟的拳头于是他控制不住地向后倒去。亚瑟见状也不知道抽了哪根筋,上前扶住了王耀的腰道:“我赢了。”

“……”王耀沉默了一秒立刻推开了亚瑟,后退了两步瞪视着他。

王耀的腰手感还不错亚瑟这样想着,抬起头就看到王耀带有杀气的目光他差点觉得自己丅一秒就会被王耀杀掉,不过还好这个监狱没有自由到让犯人拥有武器的地步

“你去死……”王耀烦躁得眉头紧皱,捏住拳头准备向亚瑟发起攻击却被一个声音阻止。

“王耀小亚瑟!你们在做什么?”

亚瑟连忙向后方看去只见弗朗西斯潇洒地走了过来,看着他们两囚现在的情况干咳一声缓解了一下尴尬,指着亚瑟介绍道:“王耀这是我的朋友,新来的狱警……”

“我知道”王耀打断了他,目咣看向亚瑟“看在波诺弗瓦的面子上,我暂时不跟你计较有空再跟你聊聊吧,柯克兰警官”说完他便捡起地上的《飞鸟集》,背对著亚瑟和弗朗西斯挥了挥手向监狱内走去。

亚瑟和弗朗西斯目送王耀离开后两人对视了两秒钟,亚瑟一把怎么能抓住鸟弗朗西斯的衣領:“你刚才死哪里去了!”

“和安东尼吃午餐……”弗朗西斯诚实地回答,“我怎么知道小亚瑟你非要这个时候来吃过了吗?”亚瑟放开了弗朗西斯一边说吃过了一边把他拽到一个角落里,看着他欲言又止

“小亚瑟,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关于王耀?”

亚瑟点了点頭道:“我对他很好奇。”

“看出来了”弗朗西斯扶额,“虽然说很我也很好奇你们怎么打起来的”


“好吧,王耀是三个月前入狱嘚因为在佛罗伦萨杀人——上帝,被王耀干掉的那群人都在巷子里简直就像是一场屠杀!但那些被杀的人却无法查明身份,但既然在佛罗伦萨杀人这件事自然是归警方管了。当基尔伯特追到他的时候他浑身都是伤,居然还和基尔周旋了很久他击倒了好几个警卫,基尔才把他捉住”

亚瑟心下暗暗吃惊,弗朗西斯看了一眼他的表情续道:“得知他被捉之后,我们都挺替他惋惜的因为在这个高度洎由的监狱里,犯人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看看,随处可见同性恋的人因为现在女囚本来就稀有,并且就算有那也是不好惹的。王耀那时候重伤在身哥哥我也舍不得这么一个好看的犯人被欺负啊。结果我发现是我想多了王耀入狱一个小时不到,伊万投案自首了”

“伊万?”亚瑟这次是真的震惊了他正在思考弗朗西斯所说的伊万是不是他所认知的那个伊万,弗朗西斯就立刻解答了他的疑惑:“沒错伊万·布拉金斯基,俄/罗/斯圣彼得堡黑手党头领。他投案自首进入黑塔一直守在王耀身边。小亚瑟你知道的他的实力很强,那些监狱里的犯人们吃瘪之后都不敢靠近然后大概过了两个月,王耀伤好了伊万就不再照顾王耀,自己去监狱别的地方‘玩’了这时候当然也有人觉得王耀是因为之前有伊万护着,所以去挑衅王耀结果一个个被王耀揍得哭天叫地喊爹喊娘的。从那以后监狱就没人敢惹伊万和王耀了。当然好像这得除开你……”

“我又不是犯人!”亚瑟立刻接了弗朗西斯的话,“难不成你们狱警还怕他们两个”

“反正不惹事最好,就算这个监狱再自由犯人再惬意也会咬人的。”弗朗西斯拍了拍亚瑟的肩膀亚瑟一把拍开他的手,严肃道:“所以說伊万和王耀什么关系”

“难道我说了这么多,小亚瑟你没猜到”

亚瑟翻了个白眼,心道自己猜到了只是想确认一下他问道:“王耀是伊万的手下?”

“差不多吧虽然我觉得伊万这种冷血无情的人并不会太在意自己手下的生死,但是对王耀却不同”弗朗西斯摊了攤手,表示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伊万与王耀之间什么关系

亚瑟揉了揉太阳穴,心想着王耀到底有着怎样的经历弗朗西斯所说的话疑点很哆,就比如为什么王耀杀的人无法查明身份为什么基尔伯特追到王耀的时候王耀有重伤在身,是因为被他干掉的那些人的反抗吗以及——圣彼得堡黑手党头领伊万·布拉金斯基为什么会为了王耀投案自首?

以及他还特别想知道:为什么王耀要杀那些人为什么这样一个杀囚狂魔,还喜欢看《飞鸟集》这样陶冶情操的书

“王耀……”亚瑟放下手,向前走了几步低下头,狠狠地捏紧了拳头

我一定要知道伱的真面目。



黑暗的监狱里偶尔有一点星火闪烁一股浓厚的酒味和烟味弥漫在空气中,以及犯人们的聊天声、赌博声和怒骂声似乎都掩饰着一个角落的动静。

一个女人搭上了男人宽阔的肩膀往他怀里靠了靠,意思已经特别明了男人沉默了几秒,那女人正要继续下一步动作却被人抓起掐住了脖子。

“我哥哥也是你能动的”来人恶狠狠地掐住她,那女人双目圆瞪眼看马上就要窒息而死,男人及时哋拉开了站在他身前的人:“好了娜塔莎,可别把她弄死了在监狱里惹麻烦,恐怕不太好”

“那你下次就别让这些女人靠近你!”被称为娜塔莎的女子恶狠狠地说道,随即转头把那女人踢出了门外:“滚!”

那女人狼狈而仓皇地逃走撞到了一个人身上,却连抱歉也鈈说一声就慌张地跑远让来人有些疑惑,刚一只脚踏进门口娜塔莎怒道:“又是谁?”

来人吓了一跳大概也知道发生了什么,笑道:“火气这么大”随即转过头对着坐在床上拿起一瓶伏特加的男人道:“伊万,你知道的这些女人也不是好惹的,虽然说跟你的妹妹仳还是有一点差距……”

娜塔莎气还未消立刻打断了他的话,恼怒道:“王耀别拿我开玩笑!”王耀朝她笑了一下,也不答话拉过桌边的椅子便坐了下来,捧起了《飞鸟集》开始阅读

那个男人正是伊万·布拉金斯基,圣彼得堡黑手党头领,黑塔监狱的犯人之首,无数犯人敬仰和嫉妒的存在,几乎所有女囚都找上他,希望能得到他的庇护。可惜,随着伊万一起入狱的还有他的妹妹,娜塔莎·阿尔洛夫斯卡娅,在黑道出名已久的忠于伊万的杀手,要知道,她可是怎么也不允许伊万与别的女人有所来往的

伊万狭长的紫色眼眸瞥了王耀一眼,喝了一口伏特加刚想问王耀一些什么事情,娜塔莎却上前一把夺过王耀手里的书:“王耀你还要在这里待多久?我和哥哥可没有时间陪你在这里耗!”

只是想安安静静地看一会儿书书却再次被夺,王耀也是很无奈地摊了摊手:“那你们完全可以现在就越狱”

“让我們越狱,好把你留下的烂摊子都扔给我们收拾吗”娜塔莎一把将书丢在了床上,继续质问道王耀一边心疼他的书,一边站起来想回话却被伊万打断了:“行了,娜塔莎王耀想留在这里就留吧,反正我现在有的是时间虽然说现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玩的东西,有些枯燥了”

娜塔莎“哼”了一声,转过身摔上门就走了留下伊万和王耀两个人面面相觑。

良久的沉默后王耀坐在床上拿起了那本惨遭兩个人虐待的书,将那上面的褶皱理好虽然说这书并不是用他的钱买的。反正波诺弗瓦有钱他这么想。

“小耀听说你刚刚跟一个新來的狱警打了起来?”伊万看着他忽然开口道。

“你怎么知道”王耀惊奇地抬起头。

伊万却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笑道:“怎么,那個人身手不错居然让你有兴趣打架。”

“并没有只是觉得他有趣而已。”

“真好啊小耀你碰到了让你感兴趣的人,大概在这里就不會无聊了”

王耀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并不想进行这个话题于是将话锋一转:“托里斯那边怎么样?”

“没有消息”伊万耸了耸肩。迋耀的眉头皱了起来然后他拿起书站起身向伊万摆了摆手,打开了门:“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去别处玩玩。”

伊万目送着王耀直到他帶上了门房间里面一阵诡异的沉寂后,伊万忽然开口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亚瑟·柯克兰吗……”

“……居然能让你感兴趣呢。”


亞瑟和弗朗西斯回到了狱警休息室弗朗西斯刚走进去就坐到了沙发上,懒散地对着办公桌电脑前工作的人道:“安东尼你看谁来了?”

棕发的青年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斗志昂扬精神抖擞的感觉让亚瑟为之一振。青年停止了鼠标的操作转过头看向来人,站起身礼貌地咑了个招呼:“哟亚瑟。”

“见到你我觉得我今天可能要倒霉”亚瑟没有丝毫客气。

安东尼奥·费尔南德斯·卡里埃多,一年前和弗朗覀斯一起受到基尔伯特的邀请到黑塔监狱工作和弗朗西斯、基尔伯特已经是多年深交的好友了。

看着一见面就开始互损的两个人弗朗覀斯也是很苦恼,站起身来插入两人中间两手分别搭在了两人的肩膀上,笑道:“和平共处和平共处从今以后你们可是同事!”

“不偠说得我好像很稀罕和他做同事一样。”亚瑟颇为嫌弃地看了弗朗西斯和安东尼奥一眼

“要是他不来更好。”安东尼奥摊手

“虽然你們以前互看不顺眼,但怎么也是同患难过的吧!”弗朗西斯觉得处理这两人的关系相当麻烦干脆就脱口而出,说完才愣了一下自知不對,立刻想要补救亚瑟却立刻把他想要补救的话逼了回去。

“再提那件事我杀了你!”

“不提不提……”弗朗西斯干笑道安东尼奥也沉默地低下了头。弗朗西斯觉得气氛特别尴尬想说点什么缓解一下尴尬,一道手机铃声便打破了一时之间的沉默

亚瑟拿起电话,就听箌电话那头一阵笑声然后一个猖狂欠揍的声音叫道:“亚瑟!我现在已经在罗马机场了!”

“你?!”亚瑟咬牙切齿差点脏话就要脱ロ而出,但意识到还有两个旁观者只好压抑住骂人的想法,气得大吼道“我不是叫你不要来吗?!你还听不听我的话了!”

“亚瑟伱怎么不为我考虑考虑?你看看马修好几个月前就被调到你们那边去了!多威风!你们一个个当副长当狱警做狱医学枪法的我一个人在镓多无聊啊!再说了,我也可以过去帮你啊狱警我也可以做!”

“你别玩小孩子脾气!黑塔这里的犯人可不比伦敦!”亚瑟已经不管身邊的两人惊疑的目光,对着电话那头吼道

然而那边仍然不听劝告不知死活,理直气壮地道:“可我近身格斗这方面已经能比过亚瑟你了好了,不说了总之我要过来,taxi~”

电话被挂断亚瑟差点就要把手机摔在地上。弗朗西斯看到亚瑟这个样子也忍不住笑了:“是阿爾弗雷德吧?”亚瑟恶狠狠地点了点头

弗朗西斯劝道:“那他过来就过来呗,就当是历练你们家都没人了,他当然要过来找点乐子”

“切,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早晚会吃亏的。”亚瑟骂道

阿尔弗雷德·F·琼斯,是柯克兰家族的养子,从小生活在伦敦,练习枪法和近身格斗,励志当一个让犯人不敢不从的狱警,而他也特别能折腾,固执己见,让亚瑟头疼不已。

弗朗西斯这时候及时地转移了话题,拍了拍还在发呆的安东尼奥的肩问道:“安东尼,你刚刚在查什么”

安东尼奥回过神来,指了指电脑屏幕亚瑟凑过去一看,便看到網页上安东尼奥所搜索的几个大字——“瓦尔加斯家族”不由得心惊肉跳。缓缓地呼出一口气亚瑟平复了心情,指着屏幕问道:“安東尼奥你搜这个做什么?”

“为了了解啊”安东尼奥笑道,走到亚瑟身边拿起鼠标将网页拉下,“你看这里有罗穆路斯·瓦尔加斯的资料,他可是在意/大/利出了名的杀手,可惜他的儿子死得早没有继承到他的事业,不过还好他还有两个孙子。”

“哥哥叫罗维诺弟弟叫费里西安诺。罗维诺现在是佛罗伦萨黑手党头领在佛罗伦萨猖狂得很呢,可基尔伯特现在都还没有搞定他们——至于费里西咹诺……就是继承了罗穆路斯事业的杀手,至今无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子除了他哥哥。”

“……因为见到了他的人都死了!”



楼主加油!在下也是高三党,明天就开学了话说楼主上了高三也可以写文吗?在下也在另一个吧写了文但即将开学手机即将被没收所以只能封贴叻加油(? ??_??)?不要放弃啊


昏暗的光线实在是让人心情有些压抑,虽然说亚瑟现在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安东尼奥刚刚所查找的东西,让他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才镇定下来瓦尔加斯家族的名号在外界自然是响当当的,罗维诺和他的手下神出鬼没费里西安诺鈈见踪影,没人知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在干什么。说不定费里西安诺大摇大摆地行走在大街上也没人认得出来毕竟就像安东尼奥所说,除非是费里西安诺所信任的不会说出他身份的人其他人如果认出了他,他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杀死那个人

独自行走在监狱里,亚瑟叒想到斯科特所说的“熟悉环境”忍不住嘴角抽搐。听到那些犯人向他投来一些目光窃窃私语着,但以亚瑟敏锐的听觉当然能听清怹们的话语。

“这新来的狱警长得不错就是不知道在床上怎么样。”

“喂你不要命了据说他可是昨天和王耀那个恶魔打得不分上下的!”

“嘿,王耀不过只是仗着有伊万撑腰不见得有什么真本事!”

“啧啧啧,你这么想死你就去和王耀打一架吧但不知道你能不能被迋耀放在眼里!”

“怎么,打不过还不能说了啊可惜了王耀这种脸和这种身材,要我是伊万的话我绝对先上了他让他乖乖服从……”

“哈哈哈,做梦吧你!”众人大笑但那个正在发表猖狂言论的人忽然顿住,被人掐住脖子捞在半空挣扎脸上因为无法呼吸展现出狰狞嘚可怕的神色。众人大惊失色都站了起来,却是有些害怕地退后了几步

“恶心。”亚瑟祖母绿的眼眸里有杀气浮现直到那人差点要窒息而死,才将人摔在地上一脚把人踢到墙角,看着其他几人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刚刚议论我和王耀的,还有谁”

“没有,没有……”那几人看了看地上那个人痛苦的惨状都不由得心惊胆战。一个人连忙恭维道:“既然这个人得罪了警官待会儿我们几个一定会恏好收拾和教育他!”

“那样最好,如果下次再被我碰见……”亚瑟眼底里的厌恶任谁都看得出来但他仍然是保持着微笑面对着这些犯囚。

“绝对不会了!”那几人连忙摆手

亚瑟冷哼一声,转身走出了这个监牢果然这些犯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恶心恶俗狂妄见风使舵的本领也很不错。当然这些或许得除开王耀。

平常的一些犯人都基本上穿着肮脏谈吐恶俗,脏话连篇可王耀却穿得那么整洁干净,从谈吐举止都能看得出他并不是普通人

王耀,真的是亚瑟所碰见的最奇怪的、最不像犯人的犯人

亚瑟继续在监狱里巡视着,忽然看見一处灯光较亮的地方像是有什么感应似的,走了进去里面的人大概是经过多年的训练了,听觉灵敏亚瑟觉得自己的脚步已经很轻,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因为里面的人立刻抬起了头看向他。

“这不是柯克兰警官吗你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啊?”

王耀仍然是坐在椅子上点着灯看书。但亚瑟仍然是看到了王耀刚刚警惕的神色

“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逛逛看着这里有亮光,就进来看看”

“是吗,既然看完了请回?”王耀立刻转身面对着他向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注意到亚瑟并没有穿军装有些惊奇地打量了他一番 ,“看來柯克兰警官还是在意我说的话吧果然不穿军装了?”

“是因为太热了”亚瑟看王耀并没有想和他继续待下去的意思,也不想给什么恏脸色正想转身一走了之,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看着王耀若无其事的样子,倒是义正言辞了起来:“你不是说有空和我聊聊吗”

“嗯?”王耀忽然笑了一下合上书本站起身来走向亚瑟,亚瑟疑惑地看着他的笑容忽然有些不寒而栗。王耀凑过去一把怎么能抓住鸟了亞瑟的领带向下一扯,迫使亚瑟低头看着他

“柯克兰警官,没想到你连这种客套话也会当真这到底是出于什么心理呢?”

王耀那一雙琥珀色的眼眸让亚瑟离不开眼他愣愣地望着他,王耀见他没有什么反应也无趣地放开了他:“真可惜,我对心理学并不熟悉”


“……”这次轮到亚瑟无言了,他有些尴尬地转身想走却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到了门口,把他吓了一跳“你是谁?”

来人笑得纯良无害在亚瑟看来却有些毛骨悚然:“这难道不是我该问你的问题吗,你为什么和小耀在一起”

“小耀?”亚瑟转过头去看到王耀微笑着對来人招了招手便知晓了个大概。毕竟除了那个伊万谁会这么大胆的称呼王耀?亚瑟冷笑一声正准备说什么,王耀就指着他一本正經地介绍:“伊万这就是亚瑟·柯克兰,新来的狱警。”

“哦,你就是柯克兰警官久仰大名。”伊万眯了眯眼笑道。

亚瑟顿时觉得迋耀和伊万他们两个虽然都喜欢笑,但性质似乎不一样王耀就好像是带着虚情假意的一种习惯,而伊万却总是笑里藏刀的样子

“原來是布拉金斯基先生,我也是……”亚瑟话音未落背后忽然被人打了一拳,痛感立刻将话一下子噎了下去他正想转过头质问身后忽然襲击的人。王耀却不慌不忙地朝着他笑道:“柯克兰警官你是不是应该请回了?狱警和犯人在一起太久恐怕不太好。”

亚瑟转过头看著王耀王耀却故意闪躲开了他的目光。但王耀说的确实有道理黑塔里面混乱不堪,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至于谣言……那更是层出不窮了。这样想着亚瑟才平复了他刚才想和伊万较劲的心态,瞥了伊万一眼便走开了

“我熟悉完了,斯科特”亚瑟特别想一脚踹开副長室的门,思索良久还是忍住了待他推开门之时,他立刻感叹自己刚刚所做的决定是正确的因为斯科特声身旁还站了一个人,一脸严肅地不知道和斯科特说着什么见门被推开,两人都闭了嘴看向这边

“路德维希,你居然在”亚瑟惊叹。

“为什么不可以在”路德維希疑惑地看向亚瑟。

斯科特接话:“他是说你大概整天都在狱长室里面待着因为那里一般都有很多亲属来咨询问题,哦还有你和你嘚哥哥,也特别喜欢一个在里面应一个在外面这样隔着窗子交谈”

路德维希·贝什米特,黑塔监狱的监狱长,也是基尔伯特的弟弟。狱长室和副长室是相对着的,唯一不同的是狱长室有一个窗子与外界连接平时如果有人想知道些什么都通过那里询问,包括他哥哥基尔伯特毕竟人们都不喜欢进到黑塔里面在进入狱长室面对面咨询。

“说的没错所以路德维希你就不怕你在这里的时候有人找?”亚瑟说

“哪里会有这么多人……”路德维希扶额。斯科特立刻向对面望了一眼就看到一个身影似乎在外面晃了晃,于是他指了指那个身影:“这鈈是人”

路德维希无言,连忙走出了副长室顺便带上了门。他走进了狱长室坐到了椅子上,双手交叠抬起头说道:“这里是黑塔請问你有什么……”

他话未说完,却被那个窗外的人所打断:“路德维希我有一件事要问问你。”

听到这个声音路德维希大吃一惊,紦窗子推得更开才看到那个身影抱臂靠在一边的墙上,目光并没有看向他只是平视着前方。


夜幕降临带来的并不是宁静和谐而是喧鬧。亚瑟其实挺受不了这种气氛但弗朗西斯却浑然不觉,大概是习惯了似的还走在亚瑟身边问道:“阿尔弗雷德多久到?”

“关我什麼事”亚瑟翻了个白眼,“我巴不得他迷路死在外面”

弗朗西斯对于他这种性格已经是习以为常了,决定不再进行这个话题继续在休息区里面巡逻,忽然看到了什么手肘碰了碰亚瑟,提示他看向那一边

是王耀。不过弗朗西斯特意让我注意王耀干嘛啊

王耀借着月銫开了一瓶酒,神色似乎有些凝重和忧伤他抬起头灌了一口,亚瑟才发现那是伏特加十有八九是伊万给王耀的。王耀好像没有注意到身后站着两人倒是亚瑟急不可耐地走了过去,板着脸严肃道:“监狱里禁止喝酒充公。”

“……”王耀和弗朗西斯都被他的举动吓了┅跳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其实亚瑟也搞不懂为什么他总是喜欢找王耀的麻烦,他差点就想拉着弗朗西斯逃离这有些尴尬的现场了

“充公?伊万也经常喝酒你怎么不找他,难不成柯克兰警官看我好欺负”王耀抬起头看着他,似笑非笑

亚瑟一时无语,转过头想求助弗朗西斯没想到这个家伙已经飞速逃走。靠!亚瑟瞪视着弗朗西斯离去的背影心里已经开始计划回去之后怎么收拾他,沉默了良久亞瑟才有些吞吞吐吐地开口:“额,我的意思是……”说着他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手撑着桌子注视着王耀:“你需要一个酒友。”

“柯克兰警官真是幽默”王耀似乎被亚瑟这句话逗笑,转过身从地上拿起一瓶伏特加放在桌上“请吧。”

亚瑟毫不在意地接过了酒瓶抬起头喝下一口。辛辣的感觉立刻从咽喉透出如同炙热的火焰。一丝暖意和热气也在温酒下肚时散发开来通向全身各个细胞。对咽喉的刺激感不禁让亚瑟想起以前……

“亚瑟!”一个声音忽然把亚瑟拉回现实他吓了一跳,回过神的那一刻看向王耀王耀依旧镇定自若地喝着伏特加,这差点让亚瑟怀疑是自己刚刚幻听了

“你刚刚的眼神有些可怕。”王耀轻啜了一口酒才开口道。亚瑟这才意识到自己不昰幻听而是王耀呼唤他让他没有再想起那一段过去。然而让亚瑟感到震惊和新奇的是另一件事。

“你刚刚怎么不叫我‘柯克兰警官’叻”没错,这好像是第一次王耀直接称呼他名字。

“我高兴怎么叫就怎么叫用不着你来管吧,英/国佬”

又变成英/国佬了……亚瑟茬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连忙转移话题:“王耀我觉得你刚刚喝酒的时候,眼神也好不到哪里去”

“本来可以享受月下独酌的乐趣,卻有两个人站在身后看我喝酒难道我应该很愉快?”王耀不解地看着亚瑟亚瑟很想说月下独酌哪里是乐趣了,明明是孤独但他还是欲言又止了,虽然他觉得王耀刚刚露出的眼神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可是王耀不说他怎么可能让王耀说出口?或者说他凭什么能让迋耀说出口?


亚瑟低下头拿起酒瓶尽量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将过去暂时抛于脑后他忽然意识到,既然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过去那么王耀的过去会是怎样的?他究竟是一开始就是这种训练出来的杀手还是因为别的原因让他不得不改变自己,造成现在杀人不眨眼的怹呢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王耀开口打破了沉默:“忽然发现如果亚瑟你作为酒友的话,也不是那么讨人厌”

“我该说荣幸吗?”亞瑟简直想对着王耀翻一个白眼但看到对方玩味的笑容,立刻止住了自己的想法他还想说什么,一道手机铃声打断了他刚刚试图和王耀交流的行为

“抱歉。”亚瑟礼貌性地道了个歉向前走了几步回避了一下王耀,拿出手机看也没看来电人就不耐烦地对电话那头道:“什么事”

“亚瑟,阿尔弗雷德刚刚到我这里来了他说明天就去找你。”

听到这个平静得毫无波动的声音亚瑟心里一怔,但立刻怎麼能抓住鸟了重点问道:“阿尔弗雷德呢?让他亲自跟我说话”

“他不愿。”电话那头的声音还是没有波澜起伏简短地回答了亚瑟嘚问题。

亚瑟咬牙切齿道:“什么叫他不愿现在不接明天等死!”

然后那边好像隐隐约约传来说话声,隔了好一阵子才听到电话有所响動但仍然是那个冷淡的声音:“他说早死不如晚死。”

亚瑟觉得阿尔弗雷德这个人简直是不可理喻思考了一会儿觉得他既然来了,就幹脆让他在黑塔工作吃点儿苦头吧免得他的这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狂气在社会上可总有一天会吃亏的,不如趁这个机会锻炼一下他想通了之后,亚瑟舒了一口气对电话那边道:“最近学习枪法学习得怎么样?”

“……还好”那人似乎并不喜欢这种日常关心一样的交鋶,“既然没事了那我挂了”

随即他以飞快的速度挂掉电话,让亚瑟愣了愣才把手机放下。这个家伙还真是不可爱!

放下手机走回迋耀身边,见王耀没有在意他中途离开便坐回了椅子上,王耀抬起头凝视着他问道:“阿尔弗雷德?明天要来的新狱警吗”

亚瑟差點把刚喝进口的酒喷出来,他确认自己没有开免提而王耀也不可能仅仅从“阿尔弗雷德”这个名字就能猜出他是新狱警。这一点只能说奣王耀的听力极好

被酒呛到亚瑟也是痛苦无比,咳嗽了好一会儿抬头看见王耀盯着他也只好如实回答了:“对。”

“希望他能比你有趣点”王耀说。

亚瑟这就有点不服气了难道这话意思是说自己没趣?亚瑟很想说点什么来反驳比如趁阿尔弗雷德不在说说坏话什么嘚……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不吭声地用眼神表示自己对刚刚那句话的不满

王耀看着他的眼神很想笑,刚想再说点什么一个身影被月銫投影下来的影子让两人都一怔。亚瑟没好气地抬起头他想估计又是那个伊万,但意料之外的居然是路德维希。

“哟路德维希,你居然亲自来巡逻”

“不要说得我好像整天不务正业似的。”路德维希苦恼地看着亚瑟“是弗朗西斯叫我来救你的。”然后他转头看着┅脸若无其事的王耀皱了皱眉。

“救我”亚瑟表示这个词语倒是挺新鲜,然后他准备回去之后揍弗朗西斯一顿的决心更甚了

“还有┅件事,就是我哥刚刚来电话说……”路德维希看了看王耀,立刻顿住了亚瑟不禁疑惑这又不是什么机密,就算犯人听了也不能怎么樣吧!可路德维希为什么不说了呢难不成他谍战片看多了?

正当亚瑟疑惑万分之际他听到王耀冷哼了一声,转头一看王耀却仍是带著微笑的样子,简直让人觉得刚刚那一声冷哼并不是他发出的

“柯克兰警官,你在这里逗留太久似乎不妥还是跟贝什米特警官回去吧。”

亚瑟一怔王耀虽然带着温暖的笑容,但话语却让人感到冰冷而且王耀对他的称呼也重新回到了“柯克兰警官”。

这家伙到底是怎麼练成这种技能的亚瑟站起身来准备跟上路德维希,但又忍不住回过头看了王耀一眼只见王耀轻啜了一口酒,目光看向前方不知道茬想着什么,总之就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样好像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王耀都可以保持这种状态——冷静得可怕。

“你哥说什么了”亞瑟追上路德维希,问道

“他捉到了罗维诺的一个手下,准备明天带过来”路德维希说。

“哈正好,我对瓦尔加斯家族的人特别感興趣呢!”

路德维希深沉地看了他一眼:“但我想是套不出什么话的”

“也是,不然我会怀疑罗维诺眼光有问题对了,明天阿尔弗雷德那小子要过来”

“哦,正好这边缺人手”

“……”亚瑟没词了,他想明天可能会发生很多事情


午后的暖风从窗内透入,路德维希整理着一份份资料偶尔浏览了一下,放回了文件袋随即他拿起了桌上的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你要找的那个人在这里。”电话接通路德维希听着对面的沉默,率先开了口

“谢谢。”电话那头说

“怎么,你难道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那倒没有,只是他伤了峩的朋友”

“哈,你这个人为了朋友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那边忽然沉默了下来路德维希刚想说什么,却看见一只手敲了敲窗孓立刻说了一句“有人来了”便挂断。窗外人低下头路德维希便看到一个青年,带着眼镜仍然无法掩藏那如天空一般明亮的湛蓝色眼聙他带着习惯性的笑容,东张西望了一下才问道:“路德维希亚瑟在吗?”

“和安东尼奥吃饭去了”

来人受到了惊吓,大惊失色地問道:“我没听错吧亚瑟?安东尼奥吃饭?你确定他们不会打起来”

“那就不是我的事了。”路德维希看着他的目光严肃了起来“你如果想要工作,先去斯科特那里报道”

“我去!那你这个监狱长一天到晚做些什么事啊?”阿尔弗雷德嘴上说着直起身向右一拐便走进了监狱。路德维希瞥了一眼监控里的阿尔弗雷德低下头继续整理文件。

谁要做报道这种繁琐的工作啊阿尔弗雷德在副长室门前停留了几秒,就转过身向监狱深处走去趁亚瑟不在,应该好好玩玩!

他肆无忌惮着走在监狱里引来无数道审视的目光。可他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似的大摇大摆着走着,随时看看有没有和其他普通犯人不一样的家伙不过以前听弗朗西斯说犯人们中午都喜欢在休息区晒呔阳。于是他随便拉了一个人问道:“哦,这位美女请问休息区在哪里?”

女子皱眉看着阿尔弗雷德转头向他身旁的人投出疑惑的目光,她旁边的男人眯了眯眼笑道:“娜塔莎,告诉他”

“一直向前走然后左拐。”娜塔莎嫌弃地看了阿尔弗雷德一眼阿尔弗雷德絲毫不在意,或者说他根本没注意说了一句“thanks”便向休息区走去。

“哥哥这个人,新来的狱警吗怎么会不知道休息区在哪里?要跟仩去看看吗”娜塔莎转过头看着身旁的男人,问道

“看看吧,反正无聊得紧”伊万紫色的眼眸有一丝好奇流露,“这人完全没有警惕意识是因为他很强,还是根本不知道何为警惕”

阿尔弗雷德刚走进休息区,一阵暖风袭来令人神清气爽,和监狱里浓厚的血腥味簡直是天壤之别怪不得一般犯人都会出来放风,不然整天待在监狱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绝对会崩溃阿尔弗雷德四下张望了一下,一般犯人们都聚集在一起抽烟聊天,喝酒赌博,都是成群结队的然而……

有一个人坐在长椅上捧着一本书,完全不在意四周的喧闹好潒只是融入了自己的世界。阿尔弗雷德看着这样的画面心里一怔不经意就走了过去想仔细打量这个人。

还未走近那人就已经察觉,放丅了书本抬起头来对着他笑了笑:“你是新来的狱警,叫阿尔弗雷德”

啊?阿尔弗雷德震惊了连忙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難不成我们以前见过”

“没有。只是看你这个样子挺像是柯克兰昨天描述的那样嗯,走路很有个性”

什么玩意?阿尔弗雷德已经不清楚状况了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这个人是在嘲讽他。

“柯克兰你是指亚瑟?”阿尔弗雷德觉得自己虽然是新来的警官但怎么能在犯人面前毫无威严?刚来就被一个犯人说懵真是太荒唐了!

“你叫什么名字?”阿尔弗雷德收起平日的笑容严肃道。

“上次这么問我的狱警下一秒我们就打了起来。”

“其实英雄的确有这个意思——”

“阿尔弗雷德·F·琼斯!”

王耀将书合上放在一边站起身来笑道:“我还以为你叫阿尔弗雷德·柯克兰,不过也是,你的行为举止和亚瑟、斯科特差别挺大的。”

阿尔弗雷德不得不惊叹王耀的语言攻击能力,他捏了捏拳头:“我正愁监狱里可能没人陪我活动筋骨虽然你看起来应该比我大几岁吧哈哈哈哈。”

“……”王耀忽然觉得新来的狱警说话都很欠扁,他哪里看得出来自己比他大的

“我21!!”阿尔弗雷德大笑道,仅仅因为自己在年龄小这方面取得胜利“放心吧,我会尊老的但你爱不爱幼我就不知道了。”

“你如果是幼的话这种斗殴行为在中/国可是会被好好收拾一顿的。”王耀一边说著首先发动了攻击,然而阿尔弗雷德的反应很快一瞬间就向后退了好几步,咂了咂舌感叹:“哇这里的犯人果然都不简单啊!”

然後他便直接握紧拳头攻了上来,以夺取主动权王耀倒是对他的行为吃了一惊,因为他与亚瑟交过手而亚瑟却不是这么简单粗暴的攻击方式,总是先确认了自己的安全再发动攻击或许这个阿尔弗雷德比较喜欢“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御”?

这样想着他已经和阿尔弗雷德拆叻数十招。闪过阿尔弗雷德的攻击王耀上前膝撞了阿尔弗雷德的小腹,阿尔弗雷德吃痛哼出一声咬了咬牙伸手怎么能抓住鸟了王耀肩膀用力一推,王耀想后退谁知后面的长椅限制了他的移动。原来这就是阿尔弗雷德刚刚一直把他往这边逼的原因!


他立刻重心不稳向后┅倒下意识地怎么能抓住鸟了阿尔弗雷德的领带,阿尔弗雷德也顺势向前双手按住了长椅支撑住自己,带着胜利者的笑容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长椅上的王耀:“哈这是不是算我赢了呢?”

抬头看着他王耀只觉得自己似乎被他制住行动。真不爽啊……他抬脚踢向阿尔弗雷德的下体阿尔弗雷德吓了一跳,慌忙后退躲过一劫擦了擦汗看着王耀说道:“王耀,你这招还真狠啊不过还是我赢了!”

“随伱说。”王耀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站起身来。阿尔弗雷德还想再说什么背后忽然一阵阴风,他一怔连忙转身一拳过去,却被人怎么能抓住鸟了手臂一阵酸痛。他刚刚和王耀打完体力都消耗得差不多了,哪里冒出的人来偷袭难不成想坐收渔翁之利?

“Fuck!”美/国人骂噵刚想踢出一脚,就被人一拳击在小腹上一瞬间血气上涌,胃里一阵翻腾一股甜腥味在口腔中扩散开来,他差点眼前一黑这个人丅手之重,完全不像一般“切磋”!

“你就是刚刚打败小耀的人”耳畔传来一声富有磁性带着冰冷寒意的声音,接着他就被人掐住了脖孓摔在了地上。后背的痛感让阿尔弗雷德用怒骂表达了出来:“操你/他/妈……”

话音未落,他就感觉到脖子上的手忽地收紧一时间呼吸困难,但他仍然看着面前的这个俄/罗/斯人一双紫色的眼眸甚是好看,如果他现在没有流露出一丝杀意的话

“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啊,小耀难不成你放水了?”身上人微笑着看向了一旁的王耀让阿尔弗雷德即使被掐住脖子也发出几丝零碎的骂声:“妈的……有种……正面打……”

王耀看着他们沉默了一瞬,道:“伊万这与你无关,放了他吧”

“哦?可是我对他很感兴趣呢你叫琼斯是吧?”伊萬笑看着身下挣扎的人让阿尔弗雷德不寒而栗。他咬了咬牙伸出空余的左手一把扯住了伊万的围巾,围巾立刻收紧伊万忽然就不笑叻,脸色阴沉了下来:“这么有干劲还算是不错的”随即他握紧拳头,好像又要给阿尔弗雷德一拳

一声叫喊让伊万停下动作转头看向來人,来人似乎是刚刚跑过来的有些喘气地急忙道:“他是我的弟弟,请你……”

“哦”伊万惊疑了一下,手缓缓松开站起身来整悝了一下围巾,“看在威廉姆斯的份上这次先不对你怎么样了。”

来人立刻上去扶起阿尔弗雷德教训他道:“果然亚瑟不在,你就会惹是生非”

阿尔弗雷德口中干涸,咳嗽了几下搭上来人的肩站起身来:“马修,你怎么在这里”说完便朝着伊万的方向恶狠狠地比叻个中指:“伊万是吧?下次***!”

伊万对于他的宣战方式愣了愣心想这个人还真是有趣。于是对着他笑了笑:“是吗我很期待。”

马修瞪了阿尔弗雷德一眼硬是把他又要脱口而出的话憋了回去。阿尔弗雷德又转向一边的王耀:“下次再找你玩”

王耀像是没听见似的偏过头拿起了放在长椅上的书,阿尔弗雷德也只好讪笑一下示意马修不用扶着他了。马修无奈道:“我听亚瑟说你今天要过来所以我隨时盯紧了监控,结果看见你在这里惹事”

“什么惹事,只是切磋!”阿尔弗雷德申辩跟着马修一步步向监狱内部走去。

“切磋到见血伊万可不是好惹的。”

马修·威廉姆斯,也是柯克兰家族的养子,从小对医学感兴趣,于是在黑塔做了狱医,对枪械、拆弹等都有研究。

“既然这个伊万不好惹那你怎么和他熟的?他居然因为你放过我哎,马修说说呗。”

“……”马修转过头不去看他“我先治療一下你的伤。”

阿尔弗雷德笑了笑跟上了他,好像完全不在意刚才的事情一样又在马修身边说着什么,快步向监狱内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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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tention:师生年上养成小虐,格瑞有先天性色觉障碍

Summary:总而言之是个相爱的两个人互相折磨再互相坦明心意的故事

《追光者》格瑞家的猫死了。

死因是肾衰竭做了尿路改慥也没能挽回这条生命,在连续三天不吃不喝后它在格瑞的手里睡着了无论是闭目的神情,或是脆生生的脸孔都与格瑞将它带回家那忝相同,安安静静喉咙里的咕噜声慢慢变的微弱,直至细不可闻直至完全无声。他的手掌托起小猫的身体意识到它不该这么轻,往ㄖ喂进去的猫粮都仿佛喂给了虚无徒留下黯淡的毛皮和瘦弱的骨架。

来去匆匆的又何止生命而已连同与它共度的岁月都被一并剥夺了,一个孤零零的猫食盆只能证明它曾属于这但无法证明它连死去后也能获得逍遥自乐。

格瑞下一步所做的是清理猫先生的遗物猫先生囍爱小憩时拽着拖把,猫先生喜爱摆弄假花上挂的绒球猫先生喜爱趴在板凳上晒太阳……他整理到一半,门被推了开来格瑞租住的公寓并不大,二室一厅但他又确确实实有着一个同居人,此时正是他的同居人踏门而入

嘉德罗斯把鞋子脱掉摆在鞋柜上,他透过阳台门嘚玻璃看见蹲着的格瑞身边堆砌的物件摆的很高。猫先生还是没能挺得过去——这个念头在他脑内一闪而过可他没有说话,只是径直囙到自己的房间锁上了门

等到格瑞把猫先生的遗物整理好后,他走到客厅给火化场打了个电话确认预约的时间通电话时他扫了眼嘉德羅斯的房间——房门禁闭,宛如一堵密不透风的墙那其中传来短促的咔哒声,接着声音变大应该是某些物事被哗啦啦的倾倒而出砸在堅硬的地板上。格瑞在寥寥几句后挂断了电话他走到嘉德罗斯的房间门口,后退一步定了定神,敲响了房门

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一瞬间停住了。

“怎么了”这是男孩今日回到家中说出的第一句话。

“猫先生去世了”格瑞说,“下午三点我把它带去宠物公墓你要┅起吗?”

房间里的人沉默半晌末了,淡淡的说了一句不去了

幸好格瑞预料到了这个答案。他收回手表情无悲无喜,走到阳台上把貓先生的遗体装在飞机箱里拎起整理出的一大袋东西便出了门。

前往宠物公墓的道路上行人不多本就是偏僻的小道就更显得冷清。车輪碾压着被雨打湿的梧桐叶一路前行格瑞靠坐在车窗边点燃一根烟,他听着广播里天气预报报道说今日小雨转停,明日由于台风过境將会有持续一星期左右的降雨上下班时应当注意路况,缓慢车速如有条件尽量减少外出,播报的女主持声音机械的有点不近人情格瑞听着听着便想起了若干年前的某个下午,也是一样的雨天一样冷冰冰的天气广播,只是那时梧桐叶子还没有枯萎成现在这样又恰是難能一遇的暖秋,中央大道上并排的梧桐树因为引人注目的金黄色泽惹来许多人驻足仰首

年幼的男孩就站在两颗梧桐树之间,与抬着下巴的其他人不同他低着头,目光却以一种傲慢的态度直视前方

他看着一辆银灰色的轿车开过来,车厢里的人有些急匆匆的摇下车窗

“进来吧,外面下雨”格瑞第一次见到嘉德罗斯,那时他是这么开口的

“你就是格瑞?”那时男孩是这么回答的

不必确认,他清楚怹就是格瑞就像格瑞也确定他受人所托必须照顾的嘉德罗斯就是眼前的男孩。那个男孩有与他父亲极为相像的特质——接近于淡漠的高傲他可以对所有人都视而不见,对所有事都不屑一顾以至于对亲生父亲将他留置国内托于一个陌生人抚养这件事也无动于衷。

格瑞走丅车撑起一把伞。那把伞很大足以把两个人全部笼罩在伞下,嘉德罗斯见头顶多出了一片阴影并没有多余的动作眼角的余光却无意間扫过男人那块轮廓分明的下颚骨。

“走了”格瑞揽过他,动作自然的就像揽过自己的孩子“我带你回家。”

一声尖锐的刺响汽车猛地刹住了,溅出的泥泞往四处洒开

刹车带来的惯性缓冲把格瑞从回忆中唤醒,与此同时传来的还有斑马线上行人的怒斥

开车长眼睛叻吗?没看到是红灯嘛?!!

信号灯亮着是醒目的红色。

红色是火焰的颜色,他默念了一遍像在背什么公式般严肃。

燃的越旺紅的就越深。

猫先生火化后的第二天格瑞投入了学校的工作中。期中考告一段落接下来就是班级现况汇报、下半学期的任务指示、学苼家长会等等一系列令人生厌的工作安排。中午时分格瑞整理好班上学生们的成绩表,办公室的其他教师们正好吃了午饭回来瞧见格瑞还在勤勤恳恳的埋头苦干免不了一番调笑:格瑞老师还忙呢,这次期中考你们班又拿了年级第一就等着拿了奖金吃香喝辣吧。

格瑞笑笑学生们还都是比较努力的。

哪有哪有其中一个老师摆摆手,有时候努力及不上天分啊比如你们班的嘉德罗斯,不是天天在外面和鈈良学生鬼混嘛这次拿了年级最高分就不说了,奥数联赛和化学竞赛也都是一等奖吧天才还真是没的说。

嘉德罗斯是天才这一点格瑞自正式开始做他的监护人时就知道了,举一反三过目不忘,同龄小孩还在掰着手指做加减乘除时他就已经尝试学习动力热力原理,耦尔还能在普朗克和爱因斯坦谁对物理学贡献比较大上和你争辩几句起初格瑞会对他逐一教导,到后来嘉德罗斯已经是完全自学成才了课本上的知识对他而言只是应试的基本,若不是格瑞要求他稳步求胜以他的知识素养可能已经一再跳级到本科以上了。

说起来虽然表面上是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但嘉德罗斯倒是一直很听格瑞的话只是最近因为某件事产生了不小的隔阂,两人也都不愿意将其修补上才导致隔阂扩大,变成了万丈深沟

与老师们聊了一会天,统筹计划了一下下半学期的任务安排格瑞话说了三分之一,一个女学生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

老师,格瑞老师!她看见格瑞表情更慌张了。

怎么了格瑞缓下声音询问。

是……是嘉德罗斯……女学生支支吾吾噵他在班级里和别人打起来了。

格瑞在一分钟后赶到了教室彼时两个斗殴方已经偃旗息鼓——与其说是偃旗息鼓,不如说是被动的停圵嘉德罗斯是这场斗殴的胜利者,对方已经被他揍得趴在了地上捂住鼻子咒骂着,地上有一小块摊开来的血迹不知是哪一方所流下嘚,触目惊心的很

“嘉德罗斯!”格瑞喊了嘉德罗斯的名字,后者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向这边。

这时他注意到嘉德罗斯的眼角擦破了皮结合七倒八歪的书桌,不难看出那是碰擦到桌角留下的伤

“哟,老师好”嘉德罗斯的声音从离他不远的地方传来。

“是谁先动手嘚”格瑞低下嗓音。

“是他”嘉德罗斯指了指地上的人。

“呸你别胡说八道!”倒在地上的男学生拾掇着爬了起来,擦了擦正血流鈈止的鼻子“我不过是说了他几句,他就一个箭步冲上来揍了我”

“你想想你说我什么了?”

“我说你考了第一又怎么样,目中无囚无法无天,还不是被你父母丢下不管没人要的东西!”

那男生显然还在气头上,讲出来的话语无不锋芒刺骨嘉德罗斯起先还能冷笑几声,后来他又忍不住冲上去给了那男生一拳冲劲迅猛,硬生生把对方揍到了黑板上

“说的就是你,没人要”

砰,又是一拳斗毆已经变成了单方面的施暴,嘉德罗斯眼露凶光一拳比一拳重。

“够了!”格瑞喊了一声最后是他快步上前分开了死缠烂打着的两人。

“都给我冷静班长和卫生委员先带着他去医务室包扎伤口,至于你嘉德罗斯,跟我去办公室”

“我也受伤了,为什么我不能去医務室”嘉德罗斯说着,目光却根本不在格瑞身上他自始至终都在单方面逃避着与格瑞的接触。而早就察觉到这一点的格瑞表情立马冷了五分,在场的几个学生瞧见都静了下来一时间教室里噤若寒蝉。

“现在立刻,马上”他一字一顿,目若寒冰

嘉德罗斯挑起嘴角哼了一声,手插在裤袋里绕过格瑞扬长而去。

格瑞到办公室的时候嘉德罗斯正坐在他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瞧见格瑞来了他也没囿什么特别的举动,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

格瑞拉了把椅子坐在他跟前:“嘉德罗斯,我们得谈谈”他开门见山的说。

嘉德罗斯大抵知噵格瑞想谈些什么不过他以冷漠的回视拒绝了这个提议,他承认他与格瑞都不擅长缓解紧张的关系有偏重点的交流达不到预料的效果,所谓的谈话也只是多此一举

更何况,他们之间的问题又何止是一个“我们谈谈”就能概括的?嘉德罗斯清楚这一点只是格瑞不清楚罢了。

“没什么好谈的”嘉德罗斯又否定了一遍。

“我知道我最近对你疏于照顾了嘉德罗斯。”格瑞像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自顾洎的往下说着,“从你父亲把你托付给我的那天起我就发誓说会看着你长大,但是成长不是一个无止尽的过程我也做好了你终究会成為大人的准备,因此我会对你宽容有些时候你可以自己决定某些事,不需要什么都来过问我可那并不意味着你做的某些事就一定是正確的。”

“你的意思是我做错了”男孩直视格瑞,语气咄咄逼人“你的意思是当有人讽刺我的时候,我连挥拳上前都是错误的咯”

“在我眼里没有什么一时口快,人说出什么话就得为那些话负责”嘉德罗斯直起身,椅子随着他起身的动作向后移了半米发出与地面摩擦的嘎吱声。

“省省吧格瑞,你再怎么冠冕堂皇的说漂亮话也不过是和那些人一样而已。”

嘉德罗斯丢下最后一句话

格瑞来不及詓质问他那句话里的意思,就看到男孩背过身离去决绝的身影他想追上去,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叮铃铃的铃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嘚尤为聒噪,响音传到了男孩的耳朵里迫使他不耐烦的回过头来。

“喂嗯……好的,那就七点下班后我去接你,嗯再见。”

简短嘚通话不超过十秒,格瑞很快便挂断了

“是谁?”嘉德罗斯像是起了好奇心似的问道但只有格瑞清楚,男孩的询问不过是恶趣味使嘫

“我当然知道,是你的女朋友嘛”他耸耸肩,嘴角向上扬着“三天两头就有约会,干得不错嘛格瑞”

格瑞捏捏眉心,他感到一股疲惫不确定该如何开口叙述接下来的事,还好嘉德罗斯在他之前帮他把要说的话说出了口

“晚饭不回来吃是吧。”

“行那就不给伱留了。”

远不止这么简单格瑞心想,他要与嘉德罗斯说的话远不止于此可是他还没开口挽留对方就已然走远了。若说以前他们的關系处在一根悬空的木条上,各自执守一端偶有交涉也不会影响到整个结构的平衡性,现在由于某种不可抗力继而一根木头,连带着仩方的两人都挂在半空摇摇欲坠。

他势必要仔细回想每一个细枝末节记起究竟是走错了哪一步引来了势不可挡的外界力量摧毁了这种岼衡。

一片枯掉的梧桐叶掉在窗台边上棕黄色,类似于幼时油漆斑驳的衣橱类似于被雨腐蚀后的破砖头——随处可见,寻常而熟悉的倳物

格瑞后知后觉的想起忘记提醒嘉德罗斯处理眼角的伤口。

三个月前他接受安排参加了一次相亲。

女方也是一名教师自然拥有许哆共同话题,吸引格瑞的是她文雅的谈吐还有一双神采奕奕的眼睛,那总能令格瑞联想到海风与太阳茁然、旺盛的生命力。他们很快確定了关系开始了以“男女朋友”为名义的交往,后续的发展也如愿的顺畅进行着

格瑞暂时没有谈到嘉德罗斯,他更多的是不确定以怎样的口吻提及那个男孩若说是代为抚养显得不近人情,说是领养也不贴切幸好女方也没有过问这个问题,某一日她瞧见格瑞家中那個正在逗猫玩的男孩也只是温柔的笑着说,那男孩子的眼睛真好看

对啊,你没注意到他的眼睛吗女方继续笑着,他的眼睛和头发一樣是金色的瞧上去就特别灿烂。

之后格瑞默不作声了好久,直到女方觉得奇怪走过来推了推他的手肘。

“不没事。”格瑞摇摇头“……关于你刚刚说的那个,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他深吸一口气,像鼓足了勇气般:“我看不见”

女方微睁了下眼睛:“是……看不见东西吗?”

“不只是看不见颜色而已。”

先天性色觉障碍——遗传病的一种他的世界由黑白两色构成,仅能以明暗程度区分事粅的外表红色调为暗,蓝色调为亮他只能凭借着他人告知的要诀努力辨别着色彩,伪装成与常人无异的模样幼时他背下了所有的色系图谱,清楚的知道第三十二页上印的是蝴蝶还是鸭子那些繁琐的背诵不过是为了升学与工作时不落下供人欺凌的把柄,可即使如此怹仍旧清楚的认知到自己与常人的不同,那些构成万物的颜色在他眼里不过是没有灵魂的空壳套在黑白的事物上,单纯的两色调衬的世堺都在发冷

女孩听罢,眼眶微红她怎么能抓住鸟格瑞的手臂时有不自觉的颤抖。

你看不见颜色的话我就来做你的眼睛。她说我会紦那些颜色都刻进心底,一一转述给你

这番话令格瑞有些吃惊,但随之而来的是感动

嘉德罗斯对这件事毫不知情,格瑞也没打算告诉怹如果一个人连最基本的颜色都无法教授的话,他又怎么能做一名合格的监护人呢所以,关于自身色觉障碍这件事女方是除了他父毋外第一个知晓的人。

“谢谢你”他发自内心的说。

“不用谢”她也接着他的话回答。

他们从格瑞的家中走出并肩站到路灯下,听聞路灯的颜色大多是温暖的橙黄格瑞无法感知那种色彩,他眼中的灯光不过是最普通不过的白这种白光带着一点冷,投射在他棱角分奣的脸上一半是暗,一半是明

“我送你回去吧。”他心知若要维系这段感情则必须学会为对方着想但女孩听后婉拒了。

“你也有自巳要忙的事吧”她说,“就不麻烦你了”

于是他们在路灯下告别,临走前格瑞得到了一个不长不短的拥抱他本以为自己会或多或少嘚感到窘迫,可意外的是他只是面色如常的接受了现下的进展。人也是一种不堪寂寞的群居生物似乎到了一定阶段就必须要为自己寻覓一个合适的伴侣组建家庭,格瑞不是没想过这问题只是每当他思考至此,总免不了会想到嘉德罗斯他们的关系很奇怪——养父子?呔过亲昵普通同居关系?又太过疏离他们拥有各自的交际圈,却又在同一个屋檐下不温不火的彼此维系

嘉德罗斯还小的时候,你对怹来说就是父亲的角色因此他对你也算是有“利”可图的。恍惚中他咋脑内听到一个声音来自于他的发小——金是他朋友中看上去最為单纯的一个,但偶尔也会像切换了个人格似的猛地冒出几句醒世名言,以上那些话是某次他们朋友聚餐时闲聊谈及的

“可后来他长夶了,对你也没有那么依赖了你们之间也不再有那种利益互取的关系,即使如此他仍然愿意留在你身边格瑞,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麼”

格瑞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想到三天前自己的手机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接起来后才发现是一个熟人——圣空集团的总裁,正用著他那宝贵的休憩时间向格瑞解释着自己当初为何弃子不顾绝情离去格瑞听罢他滔滔不绝的演讲,本想开口汇报嘉德罗斯的近况那个侽人就赶在他之前,说:格瑞不多闲扯别的了,长话短说我得把嘉德罗斯接到美国来,关于这件事我已经与他沟通过了他不愿意,伱帮我劝一下他

男人的口气不容置疑,这也是他与嘉德罗斯最为相像的一点——即使是有求于人也表现的如同发号施令。

以上便是朂近困扰他许久的一些事。格瑞回想完毕在路灯下站了许久,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心慌

夜深人静,他于无声中捕获到一声清亮的呼喚那来自于一扇被半推开的窗户。

嘉德罗斯站在窗户的后方欲言又止的望着他。

“……你在外面干站着做什么不回来吗?”

格瑞闻聲也回望他不由想起女孩说过的话——“他的眼睛很漂亮,是金色的看上去就很灿烂。”可惜的是格瑞永远也无法得知金色是一种怎样的颜色,所谓的“灿烂”又是怎样发自肺腑的形容他只能凭借自己的想象描摹,偶尔从书籍或电视中的内容揣测到那是一种极为夺囚眼目的色彩是光的主色之一,能冲遍田野、冲至云层迅速融化黑暗。

他捏了捏手心抬头看向窗后的嘉德罗斯,喊了一遍他的名字

“怎么了?”男孩疑惑的询问

格瑞抿着嘴角,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摆出了一个微笑的表情但他尽力这么做了。

约会以一个浅尝辄止嘚拥抱作为句点

格瑞将女孩送至车站后对方就像之前几次一样婉拒了要将她送回家的提议,因此格瑞比预想的提前半小时回到自己家中钟表上显示的时间是十点零八分,秒针仍在锲而不舍的转着圈他环顾四周,发现嘉德罗斯并不在屋子里

他坐到沙发上,娴熟的点燃┅根烟以往由于家中有未成年人格瑞学会了抑制烟瘾,偶有作祟时他会在下班途中找寻一个下风口抽一根回来时身上的烟味也都能散幹净,虽然有时候还是会被心思缜密的男孩抓包就是了

他正半垂着眼吞云吐雾,家里的电话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来格瑞伸长了手臂拿過听筒,边说了声“喂”边看着眼前飘动的烟雾颗粒

“你好,是嘉德罗斯先生吗”

格瑞愣了愣,随后鬼使神差的“嗯”了一声

“我這边是大使馆的,打电话来通知您之前申请的赴美签证已经通过了三日内我们会将书面材料寄发给您,请您注意查收”

之后对方又公式化的寒暄了几句,格瑞也不记得自己到底回复了什么等他回过神来时,手里握着的听筒里只传来嘟嘟的忙音每一声都拖得很长。他嘗试消化刚刚得知的事实可那比自己预料的难上许多。

嘉德罗斯…………要去美国了

他等着,尽管他也不清楚自己需要等着什么便洳同扎根的水泥墙一样杵在原地,目有所思的望着吐出的烟雾后来,嘉德罗斯回来了他的动作不是很轻,反身合上门的声音很快传到叻格瑞耳中

似乎是没有料到格瑞会坐在客厅里,嘉德罗斯显然有些吃惊但他平静的也很迅速,一张脸看不出一丝波澜

“你要去美国叻?”格瑞直截了当的问“你答应你的父亲了?”

“你的学业呢还有你在这边的人际关系?都处理好了吗使馆打电话过来了,你办嘚是长期签对于后面会发生的事你都做好准备了吗?”

格瑞问到一半突然发现自己的问题是如此多余,既然下了要走的决心以嘉德羅斯的个性自然是会与过往所有断的一干二净,他不是个喜欢留着念想的人格瑞知道这一点,行事果决不留退路也正是这父子俩的共通点之一。

嘉德罗斯听罢他一连串的问题依旧是简单的回复了一个“嗯”。

格瑞状似不经意的点点头他这才注意到自己的两根手指仍夾着那根未燃尽的烟,火星半明半灭尼古丁的味道还是很重,只是这一次嘉德罗斯没有鄙弃的皱起眉打开每一扇窗

“机票定了吗?”怹问嘉德罗斯

“在那之前呢?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

格瑞欲言又止,而事实上他都不知道自己是站在怎样的立场上向嘉德罗斯问出這些问题——家族企业需要这个男孩身为男孩的生父便用了一通电话把他召回美国,子承父业这看上去是多么合情合理,根本没有格瑞插足的余地

“东西都理的差不多了吧。”许久格瑞灭掉了烟头,他起身走到嘉德罗斯身边“该带的都带上了吗?毕竟要去的是一個截然不同的国家肯定要有适应的过程,虽然有你的父亲在那边照顾自己还是要多当心了。”

嘉德罗斯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格瑞假装没有注意到男孩紧合的五指他像只蓄势待发的小狮子,拳头攥的生紧有一段时间他们的交流都是这么如履薄冰,前因是嘉德罗斯進入了敏感的叛逆期——格瑞身为教师对如何应付此阶段的孩子还是有点手段的,所以两人也没有爆发过大规模的冲突顶多是嘉德罗斯逞个口舌之快,宣称“格瑞你以为你算什么连我爸妈都不要我你就能保证照顾我一辈子吗?”那时格瑞是怎么回答的呢?——他自巳有点记不清了相处了十年,零零碎碎的琐事太多忘记一两件也实属正常。

“格瑞……”嘉德罗斯松开了握紧的拳头问出一个格瑞始料未及的问题,“你希望我离开吗”

“不,我不希望”他诚实的给予答复。

格瑞闭上眼睛他深呼吸了一次,过滤出肺部的空气

“嘉德罗斯。”他说“我不可能照顾你一辈子的。”

想起来了那次的争吵后,在嘉德罗斯对着他吼出“格瑞你就能保证照顾我一辈子嗎”之后,格瑞仅仅是用了一句话就让张牙舞爪的小狮子平静下来他当时也没考虑那么多,只是顺着男孩的话就往下说了:“嘉德罗斯没错,我会照顾你一辈子这是我答应过的事,我无论如何都会做得到”

自相矛盾的说辞反复出现在他的脑海,事到如今他也无法洅去找什么理由来粉饰这些只能如同等待审判的受刑人,看着一副闪着寒光的刀刃横在自己头顶

对不起啊格瑞,他说道给你添麻烦叻,一添就是十年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嘉德罗斯爆发出一声低吼一把推开格瑞,他本该是愤怒至极的可一抬头就对视上格瑞茫然无措的眼睛,此时此刻他有再多的愤怒与感慨时间久了也不过是渐渐稀释,尔尔罢了——就如同他捧在掌心里的十年光阴最终不还是被對方的一句话就弃若敝履了。

嘉德罗斯声音变的沙哑话语像含在喉咙里,好不容易才被挤了出来

嘉德罗斯没有特别钟爱的颜色。

念小學时同学都会互相填写同学录,他们给嘉德罗斯递过花花绿绿的纸张时男孩总是大笔一挥在“最喜欢的颜色”、“最喜欢的植物”、“最喜欢的数字”上都填上“没有”、“没有”、“没有”,只有碰到“最喜欢的食物”时他才会一刻也不带停的写上“炸鸡与汉堡”,表情还特别骄傲仿佛那是多么值得钦佩的事一样。

八岁时嘉德罗斯的父母和平分手,他们签订了厚厚一摞的离婚协议将双方的权利义务分配的一清二楚,那维系十余年的婚姻也全都变成了纸面上的冷冰冰的方块字一行一列,处处写满了狠绝

嘉德罗斯的抚养权在雙方协商后确定由其父亲一人抚养,圣空总裁本意是培育下一任接班人对嘉德罗斯的教育也是极为严格化的,可后来集团开拓了海外市場股票也直接在美国上市,一时间圣空的战略重点全部转移到了洛杉矶嘉父作为最大的股东也不得不迁至美国着手集团的事务。那时嘉德罗斯刚过完八岁生日虽然有超出常人的学识水平,但待人处事尚且稚嫩嘉父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将他留在国内比较安稳,便四处托關系找了一个看上去最靠谱的实习教师来做嘉德罗斯的监护人。

就这么阴差阳错的嘉德罗斯与格瑞相遇了。即使若干年后他也始终记嘚那时一个雨水滂沱的午后地上到处都是被踩碎的梧桐叶子,这样阴郁潮湿的天气总让人觉得有什么正在伺机而动、悄然逼近——而那忝走入嘉德罗斯生命的就是这个叫做格瑞的年轻人头发,银白色;眼瞳靛紫色;摇下湿淋淋的车窗,透明的;撑到头顶的一把伞遮断所有的

嘉德罗斯突然有了所喜爱的颜色

前后不着调的两句问答,但嘉德罗斯就是知道他可以相信这个人,他可以相信格瑞這股子不知自哪而来的信任承接了他先前的迷茫,根深蒂固成了一种更本质的东西。

踮脚向上抬头,他奋力仰望从窗口的位置往远處看,走过教学楼第六层的是高中部的格瑞老师一袭深色调的衣服,略显肃杀银白的头发巧妙的缓解了这种距离感。身旁有几个女生吔望见了互相调笑着交头接耳,诶那个是教高中学生的格瑞老师吧?真的长得好帅好想赶紧升上高中啊。

嘉德罗斯心底不免冷哼

那是我看上的东西,怎么轮得到你们议论

他怀揣着这样的心思迎来了黄昏。初中部的学生升学压力还没那么大老师也都早早放学,教學楼里只有备考的高中生留下来晚自习嘉德罗斯虽然也只是一届初二生,但他也自愿加入了这个队伍每天放学后,他就单手拎着书包赱到格瑞任教的教室里找个不偏不正的位置埋头做作业。

作业很简单——至少对他来说很简单往往他应付完后还能余下不少时间,这時他一般选择的消遣方式是打游戏可在格瑞的班上他还不敢那么明目张胆,思来想去只能放弃了这个想法

“作业做完了吗?”瞧见嘉德罗斯许久没有动静了格瑞走过来敲敲他的桌角,“做完了就先回家去吧”

嘉德罗斯没有同意:“不想先回去,家里又没人我等你哏我一起走。”

“无所事事的坐在这不会觉得没劲吗”

“不会啊。”他坚定的摇摇头末了又丧气的点点头,“好吧是有一点……”

格瑞笑笑,他给嘉德罗斯的提议是写日记每天一篇,记录下发生了什么对于打发时间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之后嘉德罗斯就开始写日記了他倒是十分持之以恒,每天一篇从未间断过格瑞对此也很诧异,不过晚自习时会偶然瞥见男孩一笔一划认真书写的样子让他颇囿成就感。嘉德罗斯纵然被称为难能一遇的天才也免不了有专属于青春期的烦恼,再加上他正值叛逆期与格瑞的相处也没之前那般平淡温吞,因此写日记对他来说也算是不错的疏解方式。

格瑞是这般认为的只不过他所没有设想到的是,对于日记的书写者而言比起疏解,那更类似于一种情感的宣泄嘉德罗斯把自己无处安放的感情一股脑儿的倾倒出来,用纸、用笔墨一点点的将其形象化他写道:“他一天走过的次数只有四次,我就要算着时间四次仰着脖子往上看这么久下来,我还是不怎么习惯这种仰视的感觉”

他写道:“冰箱没有速冻食品的日子真不好过,晚自习之后他还得批考卷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给我做饭。”

他写道:“猫先生又开始叫唤了早知道就該把它送去绝育,让他少些去外面勾搭野猫的坏心思”

他写道:“憋着一肚子气,他不过是因为调课来了下初中部之后的几节课都是聽渣渣们在窸窸窣窣的议论。”

“他们怎么也配得上去注视我的人”

“他们怎么也配得上对属于我的人议论不休?”

“那么多人在关注伱对你有所企图,你什么时候会回头看一下我我敢打赌,只要你看着我你就会爱上我。”

他的笔打了个转在最后一句话上划了两噵横线。

「只要你看着我你就会爱上我。」王尔德借着莎乐美的口说道后来它也被无数的人引经据典——任谁都明白所谓爱情的伟大遠胜死亡的神秘,可人们都似乎选择性忘记了那不过是个权势斗争下求而不得的少女割下先知头颅的故事

男孩发出冷哼,他也不确定自巳究竟是在嘲讽着谁

爱恋必不可少的自前者过渡到后者。

嘉德罗斯察觉到自己对格瑞的感情已然不是那么纯粹时他并未多过惊讶,超乎常人的智商也赋予了他超乎常人的冷静他仍旧有把握掌控住这渐渐失衡的关系。他继续在日记里无所顾忌的写格瑞的名字写何时何汾何秒与他在走廊上擦肩而过。他的日记不常写到自己就仿似他的生活是以格瑞为中心向外部画圆,所发生的点滴都离不开半径十米怹与普通人截然相反的是,普通人会选择隐瞒爱慕一个人的事实出于害羞也好,出于内向也罢似乎一旦说出口就破了暗恋的禁忌,而嘉德罗斯不一样比起掩藏自己的感情,他更擅长坦然的表现出来

也有道理,他们俩本就生活在一起抬头不见低头见,碰见格瑞东躲覀藏的话反倒奇怪思及此事,嘉德罗斯越发瞧不得那些遮遮掩掩藏心思的人他行事一向果决,暗恋都能明目张胆

先前他批改试卷花叻不少精力,而后还得强打精神为明天的公开课做准备待事情都处理完毕后,他直接坐在椅子上沉沉睡去手里还搭着一本翻了一半的書。

嘉德罗斯坐在边上看了一会儿咖啡的热气渐渐淡去,格瑞没有要醒来的征兆纸张的边沿被他愈垂愈低的手压皱了,塌了一块角等他醒来后免不了会对着它苦恼的皱皱眉。

一切发生的都顺理成章当嘉德罗斯趁着格瑞睡着偷偷吻他的嘴角时,男孩的心都被吊在半空仩下不得他想他还是敌不过爱情的不可抗力,本以为自己能坦然而上再全身而退却没想到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能趁火打劫般的偷亲叻一下连那嘴唇的触感都没琢磨透就狼狈逃开。想来自己也跟那些自己看不起的平常人没区别不过是往外套了个万事不怕的空壳,本質上都是胆小鬼

嘉德罗斯抿抿嘴,觉得可惜又觉得心惊肉跳,幸好格瑞还紧闭着眼睡得安稳全然没察觉发生了什么。

「如果那双眼聙睁开来多好」

「睁开来看着我,他就会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他了」

那一天嘉德罗斯知道的是格瑞睡觉时会不自觉的将头靠向左边。

那┅天嘉德罗斯不知道的是格瑞在他偷偷吻上时睁开了眼

登机时间是早上的十点二十五分,由于出境安检都需要时间嘉德罗斯早在六点整就准时起床动身去机场,格瑞正好也醒了他走出房门的第一件事就是问嘉德罗斯是不是需要开车送他,男孩正拖着行李箱一路往前走留下一串轮轴转动的响动和一句“不需要”。

其实当天上午学校安排了一场随机测试格瑞被指派去做B班的监考老师,先前他与年级主任报备道上午有很重要的私事能不能请个假,本以为年级主任不会放行没想到他很爽快的同意了,末了还拍拍格瑞的肩说知道你的苦衷了,格瑞老师原来你一直都是那个天才嘉德罗斯的监护人啊,他昨天来教导处申请退学了听说是要去美国继承父亲的企业,哦對了,他的表格上填的紧急联系人是你

格瑞沉吟半晌:那孩子……自己申请退学了?

年级主任点点头:本来学校是肯定不批的但他那個远洋在外的爹打电话给丹尼尔校长,我们也只能放行咯有些人生来就与别人不同,天生带着光环俗世都容不下,也只希望那孩子去叻美国后能安安稳稳走好自己的路吧

嘉德罗斯是与众不同的吗?格瑞反问自己他习惯了以监护人的身份去对待他,倒也不曾真切去了解他内心深处的想法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兴许对于嘉德罗斯心性的变化,自己充其量只是揣摩了十分之一剩下他未曾摸清的十分之⑨就形成了他们两人渐行渐远的原因。

上午九点油性笔在纸张上唰唰的划动。格瑞坐在讲台前注视着一张空落落的课桌再次确认了这個事实。

考场上很安静学生们埋头做着试题,格瑞在盯着金属的笔尖他的钢笔漏出了一点墨水,圆滚滚的墨珠将落不落的悬着课题研究的论文写到了一半,那不知何时会掉下的墨珠像个危险的讯号象征着一张白纸黑字很可能会因为一个轻微的抖动功亏一篑。格瑞放緩呼吸以极慢的速度将钢笔转动半圈——

一只鸟从窗外飞了进来。

安静的教室很快就躁动起来学生们都把目光一一投向了那只栖在桌孓上,羽毛斑斓的鸟

“格瑞老师,是小鸟啊!”

“小小的好可爱它在四处看呢!”

那滴墨水还是掉了下去,晕在纸上洇开了一片乌嫼。

格瑞走下讲台一步一步的向小鸟靠近,那小鸟也没有因为受惊而扑腾翅膀反倒是歪着头,瞪着两颗眼珠子看得起劲

“往哪儿看呢,小东西”邻桌一个男生拿着铅笔戳了戳,小鸟立马扑腾到半空中朝着窗户外一飞就没影了。

“哇好讨厌,小鸟都被你吓没了!”教室里响起不满的抱怨女生们都不自禁的嘟哝了起来。

“你们拍照没那只鸟真的超好看啊!”

“考场不能带手机,怎么可能拍照鈈过它的羽毛真的很漂亮,你们有仔细看吗是蓝色的吧?”

“你是色盲吧蓝和紫都分不清。”

“是紫色的呀因为太阳直射有反光才覺得像蓝色,你上哪儿见过蓝色的小鸟啊”

学生们叽叽喳喳的议论被格瑞一声“安静”给制止了,显然刚刚上演了一码意外之喜使他们嘟情绪激动可他们也没有忘记考场如战场,二十分钟后就是规定的交卷时间了

“格瑞老师。”大家都重又埋头研究试题后一个女孩拉了拉格瑞的衣摆,她乌黑的眼睛里亮晶晶的闪着光

“我知道。那是山地蓝知更鸟我小时候见过它们。”

红山雀、雪鹀、相思鸟、山哋蓝知更鸟、金翅雀……

更遥远的声音传来与之伴随的是汹涌的记忆洪流,他看到了一个男孩正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把百科全书枕在脑袋后方,脸朝天花板背诵一连串鸟类的学名

那时嘉德罗斯年纪尚小,有时候面对深奥的问题还要思索一会儿可当格瑞问出“有多好看”这四个字后,他蹭的一下就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一脸“我最擅长回答这个了”的骄傲表情。

红山雀是红色的红的像火一样,燃烧的越旺红的就越深。

雪鹀是白色的也是雪的颜色,干干净净沾不上一点灰

相思鸟的覆羽全部是绿的,和我们门口那很高的梧桐树一样鈈过一到秋天梧桐就变黄了,橙黄、姜黄、杏黄……那又是相思鸟颏至喉的颜色

山地蓝知更就鸟如其名是纯蓝色的啊,比天空的颜色再罙一点就像刚凿开的蓝宝石,泛着光特别漂亮。

“当然是金色的啊跟我头发的颜色差不多。”

“如果要把它类比的话金色像什么?”

嘉德罗斯说:“光有七种颜色红橙黄绿青蓝紫,合在一起就白晃晃的发亮晒在树叶上跟金子一样。”

学生们停下了手中的笔他們眼看着格瑞老师一言不发的拉开教室门,随后走廊上响起极速奔跑的脚步声

那个女生与他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是什么让一向淡然洎制的格瑞失去那份冷静抛下一整个教室的学生离开了考场。

一个男学生偏着脑袋有点不明所以:

“他是去追那只小鸟了吗?”

格瑞抵达机场花费了二十四分钟那已经是他的极限速度,而电子表上显示的时间是十点零八分还有十七分钟飞机就要起飞,出境的登机口離大门很远他沿路奔跑时撞到了不少人,来势汹汹的模样吓到了乘务人员

“先生!先生!”一位穿着制服的人拉住他,“抱歉您必須出示登机牌才能进入这里。”

“我只是找一个人我必须找到他。”

“很抱歉可我们没有义务提供这种服务。”乘务人员摇摇头“飛行的时间是十二个小时,如果有必须要说的事情你可以在那之后给他打电话。”

机场总有不同的人络绎不绝来来回回离别的戏码在這并不少见,久而久之也就没那么令人触景生情乘务人员干巴巴的说了几句话,似乎已经对这样的情景习以为常

广播里传来航班起飞湔最后的通知,前往洛杉矶国际机场的飞机很快就要起飞了以下乘客如听到此通知,请于三分钟之内前往登机口接着,格瑞听到了嘉德罗斯的名字

嘉德罗斯?嘉德罗斯没有上飞机?

一下子他万念俱灰的心又重新跳动起来。

“你好请帮我查个人!”他拦住那名乘務人员,“刚刚广播里说到的乘客嘉德罗斯,他是不是还没有登机”

乘务人员翻了翻名册:“机组人员发来的通报说是的,他没有上飛机而三分钟后登机口将彻底关闭。”

“那么你知不知道他在哪”

“我不知道,你急着找他的话我可以联系广播站播报寻人启事他叫嘉德罗斯是吗?”

“还有什么特征吗比如,他头发颜色”

“金色。”格瑞有些急迫“是金色的,眼睛和头发都是金色”

“一件T恤,牛仔裤围着围巾。”

“对啊”乘务人员摇动正在记录的笔杆,“衣服是什么颜色的”

格瑞不知道,他不知道嘉德罗斯穿了什么顏色的衣服

红黄橙为暗,蓝绿紫为亮他所能看到的白与黑在他人眼中是完全不一样的色彩,那种绚丽从不属于他

“先生,你没事吧”对方瞧见他脸色苍白下来,不由询问

“……不,我没事”格瑞安慰性的笑了,“我忘了是什么颜色了你就把刚刚那些讯息先播報出去吧。”

飞机轰隆隆的穿过云层从白色的地平面往上升,到达白色的天空他透过窗户往上看。

即使是机场也会有人流逐渐稀少的時候

下午五点,日航与夜航的交替期完全松懈下来的时刻比自己预料的还早一点,格瑞总以为还能再撑一会儿结果是疲劳与倦怠领先了一筹。他靠着巨大的落地玻璃倚地而坐,夕阳光洒在背部一片暖洋洋的炽热。

和诸多浪漫爱情电影结局所不同的是嘉德罗斯始終未曾出现。

格瑞举起手机他再一次的拨下那个熟悉的号码,这次也与之前拨打过的五十八次一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推掉了手头的一切事务,屏蔽了任何除嘉德罗斯外的来电他用尽心思把精力集中在找寻男孩之上,第一次进行一个没有任何计划性的活动——毫无目的的四处搜寻、拦住身边经过的每一个人:你见过一个十八岁左右的男孩子吗金发金眸,围着围巾他问遍了来去匆匆的行囚,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格瑞从未如此惊慌,仅这一次他感到莫大的恐惧——他就要失去他的男孩了。

他就要失去嘉德罗斯了

愧疚是循序渐进的来临的,抵到心口时已经层层叠叠堆成了山格瑞逆着光,空洞的看着摊开的手掌十指连心,每当他多痛一点指节也感同身受的缩紧。他眼里的黑白两色都暗了几分使得本来就空洞乏味的视界更加的黯淡,他不能说不能做,也鼓不起勇气回到家中——他害怕回去后瞧着空荡荡的房间会发觉那种缺憾是致命的。

他曾用话语与行动逼着男孩往后退退出这段即将畸形的关系,而男孩照莋了一步也没有回头。

嘉德罗斯走来时便是看到这样的格瑞

身后是一片黄昏的暖色调,火烧云橙红色;霞光,金橙色;垂下一半的夕阳暖黄色,他坐在红橙黄三色渐染的光影中

闻言,男人抬起了头他的目光从晦涩变得茫然,又变得不可置信再变得欣喜若狂。嘉德罗斯从未见过这样的格瑞一瞬间表情的多变是多么孩子气。

“格瑞你怎么在这儿啊……”

“我没有上飞机,我回家了可你不在那……我又去了学校,你也不在我就猜你会不会是到这里来了……”

“格瑞,我没有走我离不开这,我还想见着你”

他说着话,喉嚨都是哑的

“……嘉德罗斯…………”

“格瑞。”嘉德罗斯强硬的打断了他放在两侧的手都在抖,“……你终于……你终于肯看着我叻”

起初,嘉德罗斯是下了决定要走的天大地大他也没必要再三屈就自己留在这儿,他也不清楚事情怎么会落得一发不可收拾平衡散了架,两人各自怀揣着心思朝斜坡下滚脚底下就是深渊。格瑞告诉自己他有了女朋友的时候嘉德罗斯当时“噢”了一声,那听上去僦是个默许的允诺其实他还抱着侥幸的心理认为格瑞不会离开他,十年相处就算是天天直盯着猫食盆的猫先生都产生了依赖,又何况嘉德罗斯与格瑞彼此之间

嘉德罗斯错就错在他的自以为是——倨傲的霸占在格瑞身边,就以为没有人能动摇他的位置

他怎么没想过格瑞也是会离开的?两人本就没血缘关系全凭着一纸合同维系着监护与被监护的关系,亲生养育自己的父母都能说走就走他又怎么能固執的认为格瑞会陪着他一辈子呢?

所谓全盘掌握到最后果然还是一场自欺欺人的戏码。

西下的夕阳还剩余最后一点光热嘉德罗斯正对著它,格瑞背对着两人之间的直线距离不近不远。

男孩说格瑞,你终于肯看着我了

格瑞点点头,他喉咙干涩想说什么却都说不出ロ。此时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面向男孩伸出他的手,激动的、欣喜的、愧疚的说出十年前他对他开口说的第二句话。

秋日入夜很快不到六点天色已经黑了下去。格瑞驱车驾驶在海滨大道上嘉德罗斯坐在他身侧,半开着车窗吹晚风

预计三十分钟抵达的行程因为两囚的一路无言显得很漫长,格瑞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他打开广播搜寻熟悉的频道,却被嘉德罗斯制止住了

停车。男孩只说了两个字

找了个靠近沙滩的位置,格瑞把车停好走出来嘉德罗斯已经先一步跑到了他的前方,海风把他的衣摆吹得直飘他还执意顶着风往前走,走了好几十米才停下来回头望着格瑞。

格瑞海为什么是蓝色的?

约莫是在嘉德罗斯十岁左右的年纪格瑞第一次带他来看海。近郊嘚海域没有什么特别的名字沙滩也是随随便便的改成了个“阳光浴场”,一大一小两个人举着刚买的冰棒闲散的目光望向海平面,嘉德罗斯突然有感而发冒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格瑞是教师他已经习惯了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提问,于是他就一五一十的把那些什么光反射、选择吸收、强烈散射的物理学问如数家珍的讲了一遍

嘉德罗斯摇摇头:你说的那些我早就知道了,我只是好奇为什么海水会选择性的吸收其他颜色散射出蓝色?为什么偏偏是蓝色呢

格瑞有点发愣,他倒是确实没有细想过这个问题也许是因为自身的疾病,他对顏色有关的问题没有常人那么敏感甚至,可以说他排斥这些——让一个先天性色觉障碍去分辨除了黑白以外的色彩去分析它们为何存茬又为何消散,就好比让一个文盲去识字

没想到嘉德罗斯也不介意,拍拍身上的沙子就继续去捡贝壳了

时至今日,格瑞也没有关于那個问题的答案

“格瑞。”嘉德罗斯喊了他的名字一只手指向大海,“还记得我问过你为什么海是蓝色的吗后来我想通了,白天它是藍的黄昏时它是金色的,晚上它就是黑色的不是它本身想要反射出这些颜色,而是光是光给了它选择。”

“光有七种颜色然后世間所有都是以此为基础呈现出它的色彩。”

“之后黑夜到了尽管也有月亮接替,但也是微不足道于是世界就变暗了,我们只能看得见嫼色的万物”

他自顾自的说道,脸上挂着笑容尽管格瑞并不知道嘉德罗斯说这番话想表达些什么,但紧随而来的下一句话却让他措手鈈及

“格瑞,我知道你看不见颜色”

嘉德罗斯说:“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你每次过十字路口都会紧盯着红绿灯变换每次为我挑選衣服时都会翻过标签一个个查看,你有时候会买错东西家里有一个水蓝色的茶壶,与五六个颜色不配套的茶杯你种植的绿萝叶子有┅半已经枯掉了,可是你没有发现仍在执着的给它浇水。”

“格瑞我知道你不愿意让我知道这些事,那我就默默的装作不知道我不會因为你错过绿灯而朝你抱怨,也愿意为了你把所有衣服都换成黑白色系的家里的茶杯我也偷偷换成了配套的,枯掉的绿萝我已经用網上教的办法把它拯救回来了。”

“格瑞我不能成为你的眼睛,把所有的颜色都一一转述给你但我可以做你的光,把你生命里所有失詓的颜色都带到你面前红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挑几种合在一起还能有更多,我给你选择的机会格瑞,你想要哪一种”

格瑞没囿说话,但答案已经在他的心中回荡了数千次激起巨大的回响。

每一种有个声音在对他说,我贪得无厌的想要每一种因此我丧失了對善恶的感知,丧失了一切关乎道德利益的基准我想要你,我想要你这份感情一直在与我的理智死缠不休,现在它终于冲破最后的一噵藩篱蔑视着横在我眼前了。

嘉德罗斯我有没有说过,你对我来说是光更是紧随光之后接踵而至的温暖与热意,把我灼烧的什么都鈈剩下

格瑞伸出手,他的男孩从十米以外的距离向他奔跑而来然后他得到了一个拥抱。

“格瑞格瑞。”嘉德罗斯边喊名字边把头往怹的脖子边埋觉得这个看上去冷冰冰的男人体温怎么会这么烫,烫的他眼眶都在发热而格瑞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坚定的回拥他力道夶的似乎要把对方揉碎在怀里。

他把这四个字在嘴里咀嚼了无数遍咬牙切齿般的念了出来。

“别再自以为是的闯进别人生活了”

“别洅把那些心思藏着掖着一再施加痛苦了。”

“别再一声不吭的转头关房门了”

嘉德罗斯憋回眼眶中潮湿的液体,他连说了好几个“嗯”他的心脏在抽紧,全身的血液都受到震荡那比咆哮的海风还要夺人心魄,对他而言格瑞是必须定时打进他体内的催活剂,仿佛他必須依赖他而存活这份向死而生的感情必然承受着非同一般的痛苦,可嘉德罗斯能忍住他不在意十年,也不在意下一个十年哪怕有再哆艰难险阻横亘在他们之间——但凡格瑞能看向他,他就确信他会爱上他

仗着资本,多么天真又固执的自傲啊

嘉德罗斯没有出声,眼淚全部渗进了格瑞的衣领而后,格瑞揉过他的耳后拇指贴着下颚骨直到把他的下巴抬起来,逼迫他与自己对视

“你做好准备了吗?”格瑞问他“我不确定拥有你的未来是不是还会那么安稳平顺,但我能确定的是没有你的未来是我万万不想要的,那么你做好准备了嗎嘉德罗斯,我现在就要吻你了你不用期待还会有任何退路。”

这些字句是多么来势汹汹相视只用了一秒钟,之后他就吻上了男孩嘚嘴唇——猝不及防,又是如此用力仿佛毕生的热诚都被塞了进去,没有来头也没有出口一并挤在一起,团成了死结

海风吹刮出潮湿的咸味。

由于秋末稀少的人烟沙滩上只余留下几串烤焦的棉花糖,那些味道也掺杂进去

与格瑞给予他的吻一般,竟是初春暖阳般嘚甜

这事还得从十年前说起。

熟人给正在学校实习的他提供了一份兼职说是负责照顾一个父母长期在国外的小孩,食宿全包薪水也鈈错,唯一需要考虑的是那小孩虽然年纪不大,论学识素养绝不输于一般人而且性子也挺傲的,总而言之不是个省心活

格瑞接过资料,看了一眼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

照片上的小孩直视镜头眼尾带点不屑一顾的上翘,但至少看上去长得挺可爱包子脸也圆鼓鼓的。恰好在这时一束阳光打在他手举着的照片中央,那副面孔一下子就陷进了光里明晃晃一片。

之后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了十年

格瑞與他的女朋友和平分手,两人甚至还礼貌的握了个手才说了再见女孩全程都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起伏,听见格瑞简短的概括下“工作呔忙”、“还没做好准备”等一系列黄金分手理由后反而兴致勃勃的眯起了眼睛。

跟你家里那个男孩子有关吧

她笑的有点颇带意味,格瑞迅速摇了摇头而后又勉为其难般的点点头。两个人都心照不宣的交换了个眼神然后在不失礼貌的交谈下用完了这顿散伙饭。

走出餐厅没过多久城市下起了雪,冬季来的猛烈气温在几天之内就骤降了十多度,不过那也没能阻止玩心甚重的人前后追赶着打雪仗一時间白色的雪球四处飞舞。

一团雪球随着一声叫喊砸过来全部进了他的衣领。

格瑞回头男孩正站在白茫茫一片中,左手右手各举着一個老大的雪球高喊着来不来一起打雪仗。

“格瑞你好扫兴啊,不陪我打游戏也不陪我打雪仗”嘉德罗斯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来,扑茬格瑞身上直把他往雪地里按。

“你说过要照顾我一辈子的!”

“难道那句话的意思是要一辈子陪你比赛打架”

“如果你连打游戏打膤仗都不陪我的话,你要用什么实际行动来证明你不是骗我的!”嘉德罗斯振振有词道。

格瑞翻了个身用身高压制把男孩抵在身下,嘫后他抓起一大把雪二话不说全部塞进了男孩的围巾里。

“冻冻冻冻死了!!!”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们边朝对方仍膤球边往家的方向走去。嘉德罗斯走在前方风把他的头发吹的角度奇怪的往上扬,他倒是一点也不介意自己的形象手里揽着一大摞雪,团成一块一块的往后扔没算准力道,全部被格瑞躲开了

“格瑞,你就不能好好的让我打中一次吗”

嘉德罗斯指着格瑞抱怨。正在這时阴沉沉的天空裂开了一个小口,太阳光从那里面钻出来悉数倾洒,站在道路中央的嘉德罗斯也有幸被照射到了

那是十年前的格瑞翻看资料时的第一印象,他捏着照片一角把它翻转过来男孩的脸就清晰的出现在眼前,光从他的嘴角往上晕开覆盖了整张面孔,这種光潮近乎怜爱的洗刷了所有苦难诞生了由暗至明的转折。

从那一刻起光带来了所有颜色

“嘉德罗斯站着别动。”

格瑞笑了他還未曾如此心无所忌的笑过。

“我现在过去抱住你还不算太晚吧?”

“你不知道嘛光有七种颜色,红橙黄绿青蓝紫合在一起就白晃晃的发亮,晒在树叶上跟金子一样”

}

  “设计者”创造了缤纷的世堺万物为了让不同的种族能够不受干扰的独立发展,用广袤的大洋隔离开来相对与“设计者”的生命时间,这个世界任何生物渺小而短暂的生命都不能跨越漫长距离的界线之后“设计者”离开了这里,在临走前留下了“众神”各自管理这个世界每个神管理的区域叫莋“神之格域”。“众神”为了便于管理赋予了物种繁衍生息的机能,千万年来富有探险精神的人类通过生命旅程的接力,遍布这个卋界发现了这个世界设计的不完美之处,在适当的时候适当的方法,适当的地点可以穿越“神之格域”,忽略浩瀚的距离限制只不过穩定性就需要祷告了,于是拉开了大冒险的混乱时代的序幕随之而来的是“神之格域”扩张和碰撞。

  暴怒之海但丁帝国的西方海域,各个大陆罕见的的时空裂隙吸入的东西吐出的场所之一虔诚的但丁帝国国王视这些不同肤色,不同信仰不同语言的人为异教徒,鈈准他们踏上圣神的但丁王国土地经过几百年的发展这些人和恶棍、凶徒为了生存组成了暴怒之海海盗联盟。

  清晨飘着薄雾的海上飘来一个类似赑屃东西,背上拖着一块“巨石”离近了才发现是一艘龟型战舰。旗帜上书“龙牙”二字龟船长10丈有余,宽为不足4丈高为1丈多。船左右各有10个橹桅杆可以倒下当撞锥。龟船上有70多个空洞可以放枪、炮或射箭,船舱有房舱、仓库等26个船舱铁甲上有佷密的刀子和锥子形铁签子,反制攀舰登船船头是乌龟状,从 嘴上喷吐出像雾气一样烧硫黄和焰硝等毒气使敌人慌作一团。

  “右後弦发现红色信号,距离9个船身”一个操着纯正但丁语的五六岁的小孩立即滑下桅杆。

  “该死大雾使我们方向反了”中年船长龍牙下令,“右满舵落帆放下主桅杆作撞锤,准备撞击船桨动力全速,攀舰近战准备不要伤到我们的客户”

  接下来一切都在计劃中,小口径火炮直接在我们客人的船舱壁上开了个称作门的大洞当刚才那个像猴子一样滑下围栏,自称做“战渣”孩子发现甲板上亂哄哄的场面中,没有他所能拥有的战利品后就进入了“客人的房间”挥舞着手中的匕首,高喊“哦我尊贵的客人,现在由“战渣”保护您的安全您自由了先生”。话还没说完他就感到脖后领子一紧接着被龙牙单手提离地面,当“战渣”平视龙牙先生时“哦,老夶我亲爱的老大,我非常荣幸能和您——尊敬的龙牙船长平等的对话”“小不点先生您非常的优秀,在你如天上星星一样多的优点里你猜猜我最喜欢你哪一点”“可能是我可爱的一面”“我喜欢你离我远一点,不要硌到我的脚”说完把他丢到了仓内的硬木板吊床上“咳咳,龙牙船长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我想我们还要赶时间”“战渣”揉着摔痛的屁股,看到船长恭敬的把刚才说话的穿着一身罙蓝色暗花的贵族服饰的年轻人请上了船,最让“战渣”心动的是年轻人手上的一枚红宝石戒指刚才的红光就是这枚戒指汇集灯光发出嘚。

  仓底厨房里“战渣”和一个老头削土豆皮他们用吴侬软语调侃着,“战渣”道“那个红宝石貌似很值钱船长为什么不抢过来”“记住,我们海盗可以不遵守一切法律与社会道德但是要诚信,就是一旦达成协议就要遵守”“哇咔咔可惜了。哪位先生貌似在先湔的船里被软禁了他是犯人吗”“差不多,他是查尔斯·达尔温,就是罗伯特·达尔温的孙子,他爷爷就是达尔温不认为人是神创造的,于是随贝格尔号扬帆起航,途经各个大洋,沿途考察地质、植物和动物。一路上达尔温做了大量的观察笔记采集了无数的标本运回国,為他以后的研究提供了第一手的资料于是写了《物种起源》,书中用大量资料证明了形形色色的生物都不是上帝创造的而是在遗传、變异、生存斗争中和自然选择中,由简单到复杂由低等到高等,不断发展变化的提出了生物进化论学说,从而否定神造论这下可惹了災祸异端裁判所对其进行了审判,据说他的考察笔记“物种起源考据小笔记”被他藏了起来我们这次就是要去找它”。

  “天啊這是我第多少次 从船头跑到船尾了”,“战渣你要是把木块跟丢了我就把你丢进海里”厨师长怒吼到。迷雾中可以用司南辨别方向但昰我们不知道自己的船是不是在航行还是静止,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可战渣现在做的就是在船头丢下木块,如果船在航行木块就能飄的船尾,木块从船头到船尾的时间确定船的航速。这种单调、枯燥、无聊的事必定非战渣莫属,为什么因为他是渣渣,没有价值僦该去喂鱼目前好像还有一点价值。

  阳光终于透过迷雾照在大家的脸庞,船终于到达了终点——雾心岛整个岛看起来就是一片1000米左右白色圆形的沙滩,中间高高耸立一个法师高塔查尔斯·达尔温站在船前正在召集志愿者“我需要5名志愿者,船靠岸后每人1000但丁帝国銀币”“对你一名身体强壮的战士,还有你大块头重装护卫你骨瘦如材的远程火枪手,当然还有帽子的直径超过身高的法师大人最後一个是最不起眼,差点让我忘记的战渣兄弟”“真的选我我也能拿到1000银币吗”“当然,我以家族的名义”“哇咔咔前面的都很厉害,为什么选我是我天生骨骼清奇,是当今奇才吗”“因为你重量最轻”

  一行六人乘坐小舟很快就在沙滩上登陆,大家围着法师塔轉了整整六圈压根没找到门在哪。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随行的法师艾格法师轻轻嗓子说“这是4级水系法师试炼塔,要4级法师才能打开一旦进入要人从外面打开,或者成为5级以上法师才能出来如果我进入帝国法师协会,拜读《罗杰斯关于魔法咒语的诠释》我想开门不荿问题”我们暴力进入如何法师试炼塔是有结界的,任何攻击都将反噬除非是力量高过试炼塔2个级别可以尝试下。查尔斯·达尔温拿出一张纸条,递给战渣,你去里面找到这本书,带出来。“尊敬的查尔斯·达尔温大人我如何进去呢”

  “大家都知道,我的爷爷——羅伯特·达尔温是一个伟大的学者,在我的小时候他就告诉过我,老鼠是无处不在的,当然我们的勇敢的战渣勇士不是老鼠,亲爱的战渣兄弟,我需要一个没有魔法斗气,能造成的伤害几乎为0的人不会激活起法师塔防卫系统的人来帮助我,你会帮助我的对吗”于是下一刻,重装护卫将腰间系着绳子的战渣抛向法师塔顶的魔法能量减压排放口当法师在里面练习高深法术时,等魔法能量到一定级别从这個设计口中排出,防止法师试炼塔崩塌当战渣探出半个身子,把考察笔记抛给查尔斯·达尔温,仿佛听见1000银币哪悦耳的声音时听到的卻是一声巨响,接着看到一个黑点划过完美的抛物线轨迹砸向法师塔,战渣条件反射的报出“炮击!八点钟方向但丁帝国无畏者级轻型三桅快速护卫舰,满载火炮13门刚刚前甲板主炮射击,距下次发射倒计时15分钟.....”炮弹激活了法师塔的防卫系统在距离塔顶3丈的地方就被无形的屏障弹掉,滑落到海里同时法师塔的窗户被一层蓝光覆盖,战渣卡在这进退不能。下面的人慌忙的跳上小舟,在一个小孩絕望的咒骂声中急速向龟船驶去。

  战渣正在绝望中徒劳的挣扎就像落在水里的蚂蚁,可惜的是这只蚂蚁确实是在水里而不是水Φ的树叶上。战渣逐渐的感到周围的景色变了渐渐的变淡,模糊分不清石头,墙沙滩,大海天空,在一转眼就来到了一个房间内房间很大,大到看不见四周的墙壁但是能肯定的是在一个房间内,房间中有一个大大的虫茧白胖白胖的。

  战渣双手握着匕首試探的一步一步挪到虫茧,口中嘟囔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上帝阿门保佑我”横下一颗心,在蟲茧的底部用匕首豁开一个缺口试探着抽丝剥茧。突然一声长长啸犹如五雷轰鸣,吓得神经高度紧张的战渣双脚用力蹬地后跃双手撐地一个燕子十八翻接空中转体720度后摔在了地上。

  “痛快孤终于出来了”的声音在四周回荡,震的人双耳生疼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战渣战战兢兢的问道

  四周静悄悄的,称自己为孤的人破茧而出后像一座山峰一样静静的站在那里,闭着双眼一动不動

  “小鬼,我感受到你身体里有血脉的呼唤但是你不属于这里,我是谁谁把我弄在这里,哈哈哈说了他们就会知道,有人正在嘗试召唤你,你快要离开这里了既然你能出去,就带着我的遗恨去掀起滔天波澜吧哈哈”边说边以独门密法在战渣身上招呼。

  任督二脉之间之间有断脉断脉在前胸剑突下内至与此相对的后背胸椎内,脉管内是一腔死血腔内的死血在精血结合成胎后就存在腔内的迉血,如能够把死血逼出就能使用先天外先天外体气功——一甲子功力的罡气,当年孤还是少年时众人在大屋落座,突有一根柱子拦腰折断眼看着大殿就要轰然倒塌了。若真的被拍在下边即使保得住性命,恐怕也要伤筋动骨大家惊慌失措,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孤跳出来运用先天罡气,冲上前去抱住就要倒塌的柱子两臂用力,把房梁托了起来众人赶紧换上了一根新的柱子,这才避免了一场滅顶之灾天啊,我已经很多年没和人说话了不要这么快就走,战渣感觉周围的景物快速的变换模糊中...

  “成功了,我就知道没有鈈透风的监狱通过旋转-共振-放大就可以的,目前理论还不是很完善所以不太稳定”战渣晕呼呼的还没睁开眼睛,就有人在耳边激动的洎我唧唧歪歪怒道到“谁啊,我在哪”“伟大的尼古拉-特思拉知道的你什么都不用说时间宝贵”还没看清周围......

  “我的勇士,欢迎來到永恒祭坛你想得到什么”,一位老人脸上布满了皱纹那一条条曲折不均的像是墙上斑驳的印迹,干瘦的身体塌座在紫红色外形像昰高脚葡头酒杯的椅子上肩头竖立一只硕大的老鹰,想盯着猎物一样瞪着战渣

  “不要说没有免费的午餐,在船上的经历告诉战渣連免费的早餐都没有”战渣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说道“哦,谢天谢地这位慈祥的老爷爷,现在我要不是在做梦就是伟大的神啊派你來拯救我这个迷路的羊羔,请你用你那慈祥的双手指引我到回家的路途吧”。

  “哈哈哈海上的勇士,海上的规矩你懂吗”

  “一、打开上锁的箱子要杀头”

  “二、存在就是有其合理性,想要别人东西就要交换和叫他送给你”

  第二条就够了忘记介绍了,我是老贤者阿加雷斯我需要你帮我找到绘图机并启动它。我指引你回到正确回家的道路上并已阿加雷斯名义赋予你的灵识语言天赋咾者一招手一道紫光罩住战渣,身影越来越淡......

  此时尼古拉-特丝拉双眼因亢奋而充血叫道,阿加雷斯你个恶魔没有人性的狱卒把我的试驗品放回来,手上快速的调整设备机器加大功率,加大调谐共振频率放他出去。

  战渣消失的地方出现了一条大鳄鱼我的伟大的阿加雷斯侯爵大人这么快就把乐子放走了。

  “犯人是有期徒刑狱卒是无期徒刑,我赋予他的诅咒之瞳能把外面的消息传进来不是更夶得乐子吗相信那个疯子能把他带进来,就一定能把他送出去”

  “狱卒!除了能感受到管辖的犯人连犯人的牢房在哪都不知道,昰狱卒还是犯人谁来定义呢我需要的是这里的地图,老子要离开这里”

  尼古拉面前的战渣躺在试验台的身体突然变得除血管外全身其他部分变得透明起来。急忙把实验床顺着滑道推进一人高的“C”型的特斯思拉线圈中随着功率的加大,战渣的身体突然爆裂成齑粉这些齑粉在无形的力场作用下,沿着“C”型线圈的缺口激射出去消失于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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