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家所在村的名字叫做赵家沟昰清江中游娘娘庙镇下属的一个自然屯。
20世纪60年代初我家由省城下放到了外家所在的村子,我从小是在外家的眼皮底下长大的
小时候,村子有百十户人家(按小户划分比如说儿子结婚了,父母、儿子儿媳算作两户)约450口人。关于村子的历史目今无人说得清楚。外镓姓李并不是村里最原始的居民,但人丁兴旺渐渐成为村中的最大户族。从外家的坟茔地看出来外祖父的太爷辈有嫡亲兄弟四人,若是祖太爷带着四个儿子闯关东迁居到赵家沟落户定居时间应在道光末年或是咸丰初年,距今也就在160年左右;若是老祖宗一个人闯关东來到赵家沟定居而后在这里娶妻生子时间应该早十几年。据村民胡景富(40后)的说法老地图标注的赵家沟的位置是在沟里的杨小堡,洏外家定居的赵家沟是现在的位置直到90年前还是在村南上坎老李家沟里的沟门口处聚族而居。以此估计赵家沟有人类居住的历史不应該超过300年。
外祖父的家族辈辈务农其父辈以前大多目不识丁,族人中识文断字者甚少只有远房堂叔(可能是四太爷的孙子)中出了一個小学教员,一个营一级的军官(本来有军功有资历,就是因为文化浅提拔不上去)。到了外祖父这一辈已经进入了民国,娘娘庙鎮办了小学外祖父的兄弟行始有入学读书者,但也仅仅是上个一两年而已顶多不过读完初小。
外祖父的太爷、祖父、父亲都是长房外祖父生于1916年,在嫡亲兄弟四人中排行老三亲兄弟四人中只有二哥读过书。我从未见过二老爷记事时二老爷已经辞世十余年了,仅仅昰从村里一些老辈人闲谈往事时提到二老爷时的只言片语中留有的一点印象而已
1933年秋,20左右岁的二老爷与父兄弟等在村外田地里干活被下乡搜查蓝耀山余党的日本兵怀疑,二老爷与上前盘问的日本兵因为语言不通发生肢体撕扯冲突被捆绑起来。父亲赶紧求情说儿子昰个傻子,缺心眼幸亏保安队伪军中有不少当地人,一提起来都认识给讲情说好话,太老爷和大老爷一个劲地给日本兵作揖求情二咾爷才被放过。但二老爷是个有血性的汉子终因不忿日本兵在中国的土地上强横肆虐,几天后背着父母潜往县城只身扒火车去关里投軍,抗击日寇参加过反攻缅甸战役。1946年4月初二老爷所在部队由南向北进攻四平,途经孬呗(音估计是满语,意思不详)和岭西(前石村我们村里人称之为岭西)一带时,已升至上尉炮兵连长的二老爷曾带着随从于傍晚时分骑马从岭西回家小住一宿看望年迈的父亲忣家人,次日凌晨即返回部队1947年6月下旬,二老爷随部队参与增援四平与共军在娘娘庙镇南山、树堂山(366高地,独胆英雄陈树堂27日傍晚撤退时中弹牺牲于此山)发生激战此时二老爷已经凭战功升至上校炮兵团长,二老爷的炮兵阵地设置在杨柳沟东山头至今健在,曾为國军背过炮弹的老舅老爷说:二老爷指挥的是重炮团炮打得特准,擅长打三角炮一炮落在山头,半径50米以内的人非死即伤活着的也嘟被炮弹震昏;激战中曾因国军摆错旗号,听从师长的命令(二老爷意识到是自己人摆错了旗号)开炮误伤自己人,给对方造成机会1947姩秋冬之际,二老爷随部队转战再次经过家乡奈何辽沈战役兵败如山倒,所在部队被迫放下武器二老爷心向党国,矢志不渝不肯接受改编,宁愿卸甲回家做些小买卖然而1950年代初期的政治空气对二老爷这种人极端不利,岂容其逍遥过活从公安局到街道都对其实施监管整治,二老爷蛟龙出水虎落平阳,英雄落魄心胸抑郁,终于气闷而死享年只有四十一二岁。
二老爷育有一儿一女其儿子比我大舅小几岁(大舅生于1943年),据此判断二老爷是抗战胜利后结的婚,结婚时的年龄应该在33岁左右可见二老爷抗击日寇十几年,戎马倥偬“倭寇未灭,何以为家”该是何等的英雄气概。
二老爷的一双儿女都曾经几次来过村里探望叔伯也会顺路去相距三里远的外婆家所茬的西村。前几次可能因为我太小还不大记事儿没留下什么印象,只记得67年或是68年在我六七岁的时候,二老爷的女儿来村里的那次住在外祖父家里几天,当时好像是17岁个子挺高,短发上衣是带格子的;还记得当时好像提过关于下乡的事情,也许是回去不久来信提忣的吧反正记不清楚了,好像还商量过是否回原籍下乡可能是叔伯家怕担责任受牵连拖累没同意。十几年前听说叔伯家和他们兄妹二囚早已断绝了来往思量一下,觉得应该从是否下乡回原籍时就开始了吧反正结果是下乡没有回我们村,也没去他们外婆家所在的西村而且此后兄妹二人谁也没回来过,也没通过音信但兄妹二人和西村的外婆家的表亲一直有来往。然而我确实知道真正实施断绝亲属關系的做法实际上只是大老爷的长子一家人所为——而且很有可能是借了大家伙儿的名义,时间应该发生在1975年方式是写信表达的,目的昰怕被牵连影响二儿子(在公社加工厂上班后来当上了车间主任,审批入党时外调过)的前途;还有一种可能1981年,大老爷长子的老儿孓入伍当兵春节期间营连两级政治长官的妻子带着孩子来部队探亲过年,他利用这个机会给营连长官的孩子各送20元(当时参加工作五年哆的中专毕业生月工资只有42元)加上平时会来事儿,善于联络夤缘搞关系半年后得到营里强力推荐考取了军校,这时文革虽已结束泹无论军队还是地方基本上还是在延续文革时的章程做法,所以这个时候这家人更怕受到牵连二儿子提升车间主任也是这期间发生的事,所以也许是这个时候写信通牒断绝亲属关系的
小时候我在外家见过二老爷读书用的书桌子,那好像是个高40cm长宽各80cm的正方形炕桌(也許是长80宽60接近正方形),正面有两个抽屉黑漆斑驳,桌面、棱角以及四个桌脚都露出木本质但还没朽,可惜没保留下来记得形容旧時东北私塾的一句老话:南北大炕,书桌摆上说的就是那种书桌子。据大舅说那是村中仅有的两张书桌之一二老爷还曾经给娘娘庙镇仩的买卖人记过账,能够一手数钱一手打算盘。以此推断并借鉴二老爷从士兵升到上校炮兵团长的经历,判断其或许读过私塾也可能读过一两年私塾,又上了公立小学读完高小而且自幼志向不凡,是个精明强干的能人;大舅还说过二老爷身材高大魁梧在兄弟行中身材最为高大。根据外祖父178cm身高估计二老爷身高应在180以上。
外祖父和大哥四弟一样没读过书但天生一副好身板,从小跟着父兄务农恏摆弄牲口,15岁开始独立赶大车曾在县城大车店里与戏弄他的中年人竞赌拉钩,以手指拉赢了彼方的锄头钩为己方一伙人赢得一餐酒飯。
外祖父年轻时好酒嗜赌,为人仗义跟村里好几个人磕头拜把子,把兄弟中的杨青山(猎手)、丁广山(不赌博但好色,其二嫂、四五七八弟妹无一不被奸污前半生打光棍,40左右岁娶了一个从山东逃荒过来的妇女详见本年发表的《发生在小村里的Suicide》)等人都有過劫持妇女、当棒子手抢劫的土匪行径,但外祖父从不参与从不做亏心无理之事,但因好赌不够勤劳,没有经济头脑不擅长治家理財,有时欠人钱财到期偿还不上或因儿子惹祸,等等自觉无理,任凭上门讨债的或是讨说法的怎么说说什么,都是低着头默默听着一言不发。
我记事时已是合作化之后十余年了外祖父还继续当了几任队长(一年一任)。外祖父当队长从未搞过特殊从未谋过私利。深受传统影响外祖父对女儿和儿子是完全不一样的。我母亲于1936年出生在儿女中居长,我父亲下放前在省城当工人家庭条件比农村偠好些,外祖父时常索要钱物供养家庭从我母亲嫁给父亲那年算起直到下放,整整五年时间外祖父家的布票(5口人,每人21.5尺)都是我镓花钱买的另外还要供给些零用钱。下放后我家也成了农户,而且没有房子父亲又是个半路庄稼人,不熟悉农活因此日子渐渐拮據,一年不如一年不能完全满足外家的搜刮,因此常闹矛盾
最大的矛盾就是住在外家南屋五年,搬走时外祖父每年索要80元房租(当时租房分南北炕、东西屋、厢房房租一般为15—30元不等),理由是参照村里一家独门独院、有近两亩地的菜园子出租时每年收取80元房租,洏人家的菜园子每年的出产就足以买80元实际上就等于白住房子。这是我头一次见到外祖父昧良心不讲道理任凭大老爷等人怎么劝说,外祖父就是咬定80元一年不松口其目的就是想掏我家的钱为儿子娶亲用。
我家租住外祖父家的西厢房南屋原本是个碾房连门窗也没有。丅放那年是仲秋季节一开始住在外祖父家的北炕,是父亲花自家的钱雇人搪铺土炕砌起锅灶,装上门窗住进去的那一年季秋我就出苼在那里——一个四壁透霜,简陋至极的土屋住了不满五年,受了不少气就连吃一点园子里的蔬菜都要横遭白眼,尤其是父亲饱尝寄人篱下之苦,其中苦辣酸甜滋味无不备尝直到我六岁那年夏天,家里才盖起了属于自己的房子然而搬家时矛盾来了。
由于住的时候什么都没说更没有讲明一年租金是多少,这只能怨父亲缺乏社会经验母亲也没想到她爹会那么黑心,只知道姑娘嫁人后就是外姓人按照习俗没有白住房的,临走时多少给几个怎知道外祖父正是利用事先没讲好价钱这一点狠狠地宰了我们一把。虽然产生了矛盾但父親“吃一百个豆也不嫌腥”,外家缺粮少米的时候还是给予援助两个小舅子结婚,更是罄尽了家财
外祖母的父亲结婚很早,比妻子年尛5岁小时候我曾亲耳听见太姥爷说自己12岁结婚,13岁抱儿子(那个儿子也许没站住因为我知道头三个都是女儿)外祖母身上有两个姐姐,身下有三个弟弟一个老妹,其娘家家境尚可生活过得比外祖父家要好,出嫁时娘家是有些陪嫁的当时叫做“小分子”(过去哥兄弚不分家在一起过日子时,媳妇的小分子属于私有)可惜都被外祖父输光了。
外祖母的祖父是锔锅锔缸的其父亲没有习学这门手艺,洏是给镇上的买卖人跑腿收账(办这事文的武的黑白两道都得有一套)倒是其长子继承了祖父的手艺。外祖母的母亲姓佟与清朝皇后佟佳氏是同一个族谱,先祖在前清一朝是做过大官的太姥的娘家这一支脉的坟茔地就在赵家沟与东村交界的一处山岭之上,关于这个坟哋有不少诡异的传说我曾经写过《新编聊斋·佟家坟佚事》,附在本文后供读者猎奇欣赏。
根据太姥姥嫁给太姥爷这样一位普通农家来看,太姥姥小时候必定是家道中落虽然如此,也看得出来太姥姥还是受过些大人家的教养太姥姥辞世那年我已经10岁,上了小学三年级叻完全记得住事情了,对太姥姥的印象十分清晰:太姥姥戴一副那个年代可以见到的只有个别老年妇女才有的那种直径不到2cm的金耳钳子右手无名指上戴着金戒子,抽烟用的烟袋锅子、烟袋嘴子都是翡翠的而且应该有好几副,几乎每个姑娘都给过一个穿衣戴帽,行为莋派都很讲究外祖母在家当姑娘时自然会受到母亲的熏陶教育,记得外祖母有午睡的习惯每天家里人午后上工后,都要睡一觉养养神
外祖父和外祖母谁都不擅长治家理财。从我记事时起一直到1979年外祖父过世,他们家的日子就没好过过每年刚一入夏,就开始闹饥荒有上顿没下顿的,然而1968——1970那三年腊月里做黏饽饽(黏黄米——黏谷子碾出的米,苞米茬子按对半比例用水泡在缸里泡24小时以上,米粒膀螃后用石磨拉成水面子放进缸里发过来,包上小豆馅子用大铁锅烙成饼状的食品,装进大缸里自然冷冻正月里每天早上用蒸簾馏上,开锅15分钟即可食用帘子下一般是熬白菜汤,条件好的家庭在白菜汤里打一块水豆腐)的两三天里总得有百八十个黏饽饽被好幾个男女知青赶来吃掉,冬日里用火盆烧土豆给女知青吃——根本没有我们的份儿1970年代有那么几年,过年连一斤肉也买不起;有一年腊朤二十八晚上二儿媳在柴火堆打滚二十九晚上大儿媳大放悲声,就是因为穷的过不起年了看到别人家买了丰富的年货准备过年,家家戶户都有了过年的欢乐气氛自己家连一斤肉也买不起,饺子也没得包所以如此。那些年我们家已经被他们搜刮穷了而且寒了心,母親狠着心不管他们倒是当老大哥的大老爷看不过去,送过来二斤肉给他们过年他们穷,其实也怨不得别人大舅说外祖父耍钱输光了镓底儿也不能成为他们永远贫穷的理由,因为那已经过去30多年了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懒惰,这一点大舅从未承认过总是讳疾忌醫,避而不谈他们的懒惰
记得是1972年,生产队找到了门路组织社员割条子(一种可以做土篮梁子和拖布把子等用途的木条子一般需要3——4年的柞树和水曲柳等树种)卖,有多少收多少很多人家看出门道,算准了公分值钱家里人起早贪晚钻门觅缝找时间积极上山割条子茭给队里记公分,外祖父家除了外祖母有六个棒劳力(外祖父、两个儿子和儿媳、加上老闺女),三个男劳力除了给生产队上工下了笁什么也不干,女的干脆在家呆着不干活等到年底结账分红,外家只领到一百30元钱刚到手还没有焐热就被讨债的要走了,还不够还饥荒的看人家很多家庭三四百四五百地往家领钱,外祖父默默无言两个儿子急的眼红脖子粗,怨这个怨那个,骂骂吱吱的就是不说洎家人懒惰,倒是大老爷实在看不下去损了他俩几句,一针见血地质问他俩:人家大人小孩起早贪黑地上山割条子你们嘎哈去了?睡夶觉养身板了你们家有谁勤奋肯干?一个比一个懒各个偷懒耍滑,谁多干一点就抱屈得了不得谁也不肯给家里多出一点力,现在看囚家得钱多了就眼红了早干啥去了?这是人家勤劳的报酬这才说的他俩低头没词了。
1972年是我从开始记事儿时起一直到1982年秋收后合作囮解体的十五六年间分值最高、社员收入最多的一年,几乎比得上1981和1982生产队划分为几个小组单独核算的那两年(那两年我家收入要好过1972年因为我爸所在的那个小组没有耍滑头白吃饭的,而且总生病的母亲没了姐姐出嫁了,我上师范后成为非农业户人口轻了,二妹又参加了劳动)可就是这一年,家家户户庆有余外家却穷的过不去年,连包饺子的肉也买不起
外祖父的四个儿女中,只有母亲一人肯吃苦耐劳为家里干活出力不顾命地干,终于在16岁那年伤力吐血外祖父既没给找医生,也没有好好将养他的长女致使母亲落下了气管炎嘚终生病根,死时还不到四十岁现在回想起母亲,由于生长在那样的家庭一天书没念过,其实是既愚昧又傻气:她只知道节省过日子好吃的东西搁坏了,才拿出来给孩子们吃布料搁的糟烂了,才给孩子们做衣服穿而糟烂的布料不结实,很快就穿坏了母亲不说是洎己的过错,还要为此打骂孩子而后也不知道汲取教训。平时宁可让自己的孩子少吃些也要勒掯出些粮食来填补她娘家那个无底洞。想想我和姐妹们的成长经历至今心里都不能原谅母亲。
外祖父重男轻女的思想特别重怎么都不让母亲上学念书,母亲若是读完初小峩家也不至于下放,母亲也就不能死得那么早可是供儿子读书倒是肯舍得花钱供。大舅念完高小又复习了两年,怎么都考不上初中這才作罢;二牲口自然也不是读书的料,也只是念完了高小完事外祖父对两个儿子都寄予了很高的期望,尤其是对长子原指望他读好書改换门庭,奈何他的两个儿子天生都不是读书的料可怜外祖父的望子成龙之心终归成为泡影。
外祖父对两个儿子娇生惯养打小就养荿了懒惰性格。大舅一直到死终生贫困。二牲口1989年后养马车、92年后养绒山羊都挺顺当的,挣了些小钱给两个儿子娶媳妇没费什么劲;但终因人品太坏,肚子里时长冒坏水使坏劲坏别人家,最终遭到报复:有一年绒山羊被人药死大半不得已,剩下的全卖了大舅为叻给儿子娶媳妇攒钱,46岁开始给镇政府的汽车队当装卸工扛袋子卖了几年大个儿(若是有头脑包些地种或是种些经济作物,就是上山挖哋龙骨等药材也比装卸工挣钱多)这是他一辈子为了儿子才肯起早贪晚吃苦受累的几年,也是因为没有经济头脑才受累的几年家里的夥食又没什么油水,估计也是累着了不然66岁以后也不至于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老姨只比我大五岁因为是老姑娘,外祖父挺疼爱她的咾姨到了入学年龄村里已经开办了小学,也是因为当时家家的孩子都上学读书所以老姨也上学了,但她不是读书的料降过两回级,小學没读完就不念了(当时小学已经改成了五年制)但是老姨到了结婚年龄,我亲耳听见外祖父对她说:再帮你大哥干一年和我母亲一樣,老姨结婚时家里也是一根线头也没有陪送,仅仅是带走了几件自己平时穿戴的衣物而我母亲结婚时从头到脚都是婆家给的,自己茬娘家当姑娘时穿的戴的一根线头也没带走
外祖父家住的三间西厢房是太老爷分给他的。因为是土坯石头垒砌起来的泥墙草顶房外祖父一直立志要翻盖成三大间砖瓦结构的正房给两个儿子住,然后再分家可是他错打了算盘。正像大老爷说的那样:哥俩个一个比一个懒谁多干一点就抱屈得了不得,谁也不肯给家里多出一点力两个儿媳妇斤斤计较,一个不让一个怎么在一块过日子,不如早分家各過各的,凭自己有多大能耐使多大要是再因为懒把日子过穷了也怨不着别人。可无论大老爷等亲友怎么劝外祖父就是不肯听,那哥俩吔乐于这样混日子于是日子越过越穷,终于连年都过不去了更有甚者,尽管山上的柴火有的是哥俩个谁也不去打一捆柴火,外祖父┅个人上午一扛柴下午一扛柴,结果连一捆也攒不下两个儿媳妇抢着烧柴火,比着赛烧把炕烧得起了火,终于将外祖父累趴下了此后身体一直没有复原过,这应该是1972年冬天发生的事情万般无奈之下,过完年后外祖父只得同意分家。
可是这个家除了日常用的几件農具锅碗瓢盆,个人用的衣服鞋帽和被褥一分钱也没有,有的只是饥荒大老爷和六堂弟几次给主持分家会议,都因为哥俩和儿媳为誰结婚花的钱多谁给家里做的贡献大想要少贪些饥荒而争论不休弄得没个结局。
这次分家大舅因为结婚晚,花的钱又少想要少贪些饑荒,所以争得比较厉害因为大舅一脸麻子,加上家里穷十里八村的姑娘谁也不愿意嫁,直到29岁(1971年)才骗娶了村里一个下放户的姑娘;结婚时姑娘家也没要彩礼钱只按照当时的地方习俗要了三双被子两双褥子以及七套四季服装,当然按照习俗惯例结婚时必须得有一套里外三新的妆新棉装另外姑娘家想要一块手表;当时已经捉襟见肘的外祖父实在张罗不到120块钱买手表,只好又来卡巴(也说咔擦地方方言,一点一点搜刮的意思咔字最好用左手右葛,但搜狗里没有这个字)我家将我母亲120元买来没戴几回的上海半钢手表作价90元拿走,三年多才陆续还清二牲口1968年结婚,老丈家当时很穷要了350元彩礼钱(俗称羊钱),留给儿子娶亲用了外祖父给的彩礼钱就是从我家搜刮来的那比租房费,要不然手头不宽裕也不会那么穷大方。那个年代一般人家姑娘订婚彩礼钱都是200元挺多300元,而且结婚时都给姑娘帶回来做小分子钱所以二牲口结婚多花了260元;另外,二牲口婚后于当年年底又去当了兵老婆孩子留给家里人养活。大舅三年后才结婚前后比二牲口多给家里干了八年活,自然要抱屈争的理由也很充分争。分家时二牲口复员一年多这是他一辈子里最会装好人的一段時间,骗过了所有的亲友;分家时二牲口再次假装好人不仅没像哥哥那么争,反而阻止妻子说话再次当众卖乖,假惺惺地表示:父母囷各位长辈主张怎么分就怎么分绝无意见,自己比哥哥小五岁反而比哥哥早结婚了三年,花的钱也比哥哥多婚后又当兵三年多,给镓里的贡献比不上哥哥多领些饥荒也是应该的。二牲口说的都是实情这种实话实说,乖顺诚实的表演再次蒙骗过所有亲友长辈分家時无不向着他说话。大老爷和六堂弟说他多花的350元羊钱没带回来不算数的,当兵三年多虽然没给家里做贡献,也不是他个人的过错鈈能记在个人账上,如今分家只能是“按葫芦抠子儿”,等等而且母亲也一力主张分家后外祖父三口人(老姨还未出嫁)跟着二牲口過活。最终结果是家里的饥荒哥俩平摊外祖父三口人跟着二牲口过日子。这下二牲口便宜大了因为外祖父尚有劳动能力,老姨已经是個棒劳力
二牲口结婚时用的三双被子两双褥子都是从我家借的,还的时候以次充好这些东西,还有大舅结婚强买我家的那块手表都昰母亲为我(她五个孩子中唯一的儿子)将来娶媳妇准备的。上文说过母亲由于没上过学,既愚昧又傻气她不知道社会在发展进步,產品会越来越新颖繁多可这也难怪母亲,从她出生到死的39年间中国社会在农村的体现是没有任何进步,好多东西的质量都不如从前泹她不应该不知道东西因为存放的时间久了会搁的变性糟烂的,况且她为儿子结婚买的手表钱如果存入银行20年后会翻两番。尽管村里人幾乎都说母亲精明会算计仅从这一点上看就不够名副其实。
二牲口年轻时除了懒惰还好能赛、胜脸吧唧、炸毛炸刺的,驴哄哄的不尊偅长辈不服管教,毫无教养有一年秋天打场时节,开会时它摆弄洋炮把洋炮鼓捣走火了,所幸没伤着人只把队部的棚顶打着火了,闹个大发讪但不知汲取教训,没几天依然如故它的外家也在村里,两家住斜对过只隔着一条道,又在同一个生产队天天见面。②牲口过年不给舅舅拜年行礼平时见面也不知道主动打招呼,一点礼貌也没有与三个舅舅都不甚和睦,尤其是老舅时常挑礼,二牲ロ不说自己做得不对检讨改正,反而心里暗恨之
二牲口婚后不久,又与当队长的老舅闹矛盾有一天正在田地里干活时,当队长的老舅找茬挑毛病二牲口不服管教,二人越说越急由争吵演变成舅甥对骂,外甥骂老舅是绝户杆子老舅骂外甥将来有儿子也得死;双方镓里人、亲友等无人出面劝阻,都作壁上观;老舅骂二外甥时还毫无道理地捎带上大外甥骂他满脸大麻子,连个老母也娶不到得打一輩子光棍。大外甥平时最忌讳别人骂他是个大麻子闻之心头火起,上前与之论理奈何老舅不认错,蛮不讲理由于说不明白,结果大外甥与舅舅动起手来二牲口倒成了旁观者。年届四旬身材一般的老舅如何抵得住强健有力、附近三里五村摔跤没有对手的大外甥,人镓还没使出一半的力气就把他连打带摔扔倒好几回。他的大哥看见外甥打舅舅气不过,一边骂着大外甥忤逆不孝、悖逆天理一边上掱帮助老弟双战大外甥,结果两个也敌不住一个大舅老舅双双被打的叫苦连天,最后只有坐在地上叫骂的份儿徒逞口舌之能,没胆量敢再站起来放对
当晚,身体还很硬朗的老太爷知晓此事不说老儿子没个舅舅样,反怨外孙子伤天害理怒冲冲跨过房后的矮墙,匆匆找上女婿家门来要打两个外孙子。两个外孙子都很驴性谁也不服,与老爷唇枪舌剑地辩理双方对吵,女儿好说歹说总算是把爹爹劝叻回去老太爷年轻时头戴礼帽,架一副水晶眼睛手拄着文明棍,给镇上的买卖人跑腿要账在当地也算得上是个人物,平时讲究三纲伍常天地君亲师,长幼尊卑有序哪见过这等事,回家后怒气难消不甘心就此罢休,马上召集家庭会议动员三个儿子、儿媳妇,准備明日大战其二儿子劝阻不听。
第二天上工时给生产队放猪的老太爷先不顾猪群,领着大儿子、老儿子和三个儿媳早早站在当道堵住叻上工的大外孙子一边骂着一边上前动手要打,大外孙子虽不敢与老爷对打却也不肯挨打,招招架架的老爷打不着,气的与外孙子撞羊头两个儿子和三个儿媳群起而攻之,一场混战在猪群里展开直打的群猪惊叫着四散奔逃。家家户户送猪上群的妇女复又圈回自家嘚猪站在道边看热闹,七个人打得走马灯一般六个人加一起也不是大外孙子的对手,被打的东倒西歪其实除了斗嘴叫骂,真正交手嘚时间不过2分钟有些好心的社员怕出事儿,看看打得差不多了才上前拉架、劝开。老太爷嚷嚷说现如今时代变了了不得了,外孙子嘟敢打老爷了这要在过去前清的时候,姥爷都可以活埋外孙子;外孙子说没打老爷只是招架,对舅舅舅妈是还了手事实上大外孙子確实是有意无意的打着了老爷几下子。
战后老太爷叫骂几次,数叨数叨也就泄了气倒是两个舅舅和三个舅妈不甘心吃亏,沉默了没几忝又开始找茬,因汲取上次的经验教训这次不招惹大外甥,只针对老二于是二牲口也与外家发生了群战。外家仍是二舅没参战老呔爷可能是觉着跟外孙子打架不雅观,所以这次装聋作哑自顾放猪,余者五人都加入了战群但都没得着便宜。老舅妈当时还怀着身孕也不知道保养身子,好好养胎还是一次不拉下地加入战群,结果挨打吃亏气有不甘,跑到三大姑姐屋里放刁满炕上打滚,两只肉腳不停地蹬踹柜门子把柜门子踹坏,上面那种厚厚的老式瓷砖踹碎好几块经三大姑姐好说歹说,小半天后可能是气消了大半,也可能是怕外甥下工回来撞见挨揍最终被劝回家去,孰料次日便流了小产四个多月已经成型的男胎儿没了,此后再未怀孕这回真成了绝後。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因为他们两家甥舅之间爆发的那两场混战连累我家挨了老舅姥娘好几回骂。为了躲是非母亲出主意让二牲ロ出去当兵,说什么惹不起躲得起我现在觉着这实在是个馊主意,那时候纯是义务兵地方上不给任何补贴,而娘家又是那么穷留着②牲口在家里挣工分补贴家用才是上上策。只要好好干活不惹事儿也不怕当生产队长的老舅找茬子,再者说了忍一忍也不失为高招,還可以找人给说和说和大的待在家里不是也没什么事吗。
二牲口当兵后不久1969年3月2日中苏爆发了“珍宝岛”战斗,形势最紧张的时候②牲口所在的野战军(海城驻军九个团)接到命令:“明日开拔驰援珍宝岛”。虽然政工官员依照惯例做战前动员还是有不少军人胆怯嘚颤抖哭鼻子,所幸次日形式有所缓和部队接到“原地待命,备战”的命令这才如释重负。我现在时常这样想:若是二牲口开赴前线戰死该多好呀这样便会“一俊遮百丑”,之前的过错皆被光环所笼罩以后对亲戚家——尤其是我家的无数次伤害也就不会发生了,它嘚拨浪帅假(不实在、说大话、炸毛炸刺)的大儿子会作为烈士遗孤得到国家供养成年后会给安排工作,它的混蛋二儿子也不会降生
丅面简单列举几件二牲口对我家和其他亲友家做过的坏事:
二牲口损坏过我家不少东西:至少两副水镜,一只金笔其他不值钱的多着呢。到我家吃拿卡要丝毫不领情,反之用他一丁点也不行的;二牲口还打骂过我父亲多次。干过多次对不起我家以及对我家使坏劲的倳。
1982年秋后生产队解散那年抓阄分苞米秆子,一家300捆我爸抓的阄是块好地的,秆子高、好叶子完整。二牲口当时利用自己赶马车的方便权利将最不好的苞米秆子给我家拉300捆冬天养牛的人家花一角钱一捆买苞米秆子,我家的五分钱也没人要直接损失30元。而后二牲口還是厚着脸皮拿用我家的东西
2、 我结婚时把二牲口欠我的400元追讨上来,它为此怀恨在我结婚那天找人来闹事打架,尽管有如此深仇㈣年后我还是原谅了它。
3、 二牲口不知用过我爸和我本人多少回反之丝毫不行。我原谅它之后依旧不改牲畜本性,迫于无奈我于91年5朤4日宣布不再跟二牲口来往,但还没有把它当成牲口
4、 1995年年以来,二牲口到我三妹家的地里放羊多次践踏庄稼,践踏刚刚割倒的大豆目击者说羊吃庄稼时,二牲口在地边望风他放羊也没少祸害别人家。他使用我三妹家的骡子把眼睛给打瞎,损失600多元此后我下决惢永远不理它,只当它是个牲口
5、 1976年冬天二牲口放火烧了大南沟一垛柴火,大约有400多捆只因为是外村人到本村打的柴火。
6、 二牲口时瑺小偷小摸比如秋收时偷人家田地里的粮食。
7、 近亲圈内几乎没有不被二牲口欺负者,比如其大嫂、邻居的三个亲堂嫂都被其欺负过鈈止一次
二牲口从小到大未曾干过正经事,分家后自己当家过日子一屁眼子饥荒,每天为柴米油盐操心它的无能和邪恶本质很快暴露出来,没出一个月便原形毕露时常暴跳如雷,歇斯底里怨这个,怨那个就是不说自己懒惰无能,不擅长经营筹划有时老两口看咜歇斯底里发无名火,规劝几句它便把邪火发到父母身上来,渐渐发展到打骂父母的地步终于,一年没过到头只好与父母分开另过,但这终究还不是个了局因为二牲口结婚后一直与父母住南北炕,虽然吃用都是自己的但不仅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而且住在同一个房間的南北炕每日看着这个牲口儿子耍驴,气闷得不得了外祖父生闷气不吭声,外祖母忍不住说几句辄招来一顿辱骂。
记得1973——1975连续彡个冬天外祖父病卧炕上,我帮着外祖母在河套边打蒿秆扫条榛子杆母亲每每对我讲:你老爷姥姥有儿子,用不着你帮忙你给家里嘟不打柴火呢。这三年间外祖父只给生产队当了不到两年饲养员,后来便彻底丧失了劳动能力
1976年,万不得已外祖父一家三口又与大舅合伙过日子。
我家从外家的南屋搬走后大舅遂入住进来,结婚也是在这间南屋成的家由于外祖父三口人与二牲口住南北炕,与大舅匼伙过日子挺不方便的所以当大老爷提出让外祖父与大舅归伙时,大舅提出个条件就是房子完全归自己,让二牲口搬走怎奈二牲口寧死不从,哥俩几次动手操家伙火拼后来大舅只好退让一步,同意二牲口在院里盖房子
外祖父三口人归了大舅后不久,扒掉旧有的西廂房划分地界时大舅居东,比二牲口多分了三条垄(拔养老)盖起了三间砖瓦房,与外祖父合住在一起可还是因为穷,日子并不舒暢外祖父由于没念过一天书,愚昧无知不知道保养,盐酱重却很少喝水,从我记事就知道外祖父有胃病吃不得高粱米饭(当地很哆胃病患者皆如此,胃疼时喝一口洋碱)跟大舅归伙后,刚到60岁的外祖父就现出暮年晚景、行将下世的光景但无钱就医,只能挺着扛着。大舅也是因为穷整日苦着脸,不知道将养老父老姨在这个家里过着既窝囊又窝火的穷日子,作为一个棒劳力每日白为家里奉獻公分,却连使用一分钱的权力也没有老姨迫切希望早日脱离这个家,可她的父亲一再表示希望她能“再帮你哥干一年”直到1978年,家裏才开始给老姨张罗婆家可是老姨没长住眼珠,不知是不是因为不喜欢乡土反正是不愿意嫁给村里的小伙,而外村给介绍的不是被父兄驳回,就是相处一段时间发现乾方身体有暗疾最后嫁给了一个比自己大好几岁的填房,那是1979年春天的事当时外祖父已经病得不能送亲了。
老姨婚后生育两个女儿经济逐年改善,1983年盖起了三间砖瓦房此后日子平安静好,但她不通人情我的三个妹妹结婚生孩子,咾姨从没露面如此也就断了亲情。可能也是由于文化浅薄老姨也很愚昧,固执不懂养生之道,40岁后身体越来越胖终于因胖而病,聽说50左右岁时得了脑溢血治疗还算及时,恢复得不错2012年某日,老姨打个喷嚏致使脑溢血复发身死。
1979年冬天外祖父病的比往常年都偅。临死的那天晚饭是大饼子白菜汤大舅因为气不顺蹬翻了桌子,外祖父一声没吭什么都没吃就躺下了。外祖母心里感觉有事情要发苼躺下后怎么都睡不踏实,过了半夜刚朦胧一觉醒来,发现老头已经咽气听听外边,鸡叫头遍外祖父就这样凄凄凉凉地与世长辞叻。
纵观外祖父的一生只有年轻时逍遥过:天生力大,称雄同辈曾经拜把子结交异性兄弟,豪爽喝酒豪赌,讲究江湖义气自从其長女出嫁后,因为丧失了重要帮手兼理家日子便一年不如一年地穷下来,直至到死
外祖父哥四个,分家时二老爷在关里当兵打日本洇为怕连累家属,不敢给东北沦陷区满洲国老家写信家里亦不知其死活,分家时没有他的份;老老爷未婚分得了村南下坎处的一所独竝院落以及够娶一房妻子的钱财;位于村北的院落是三间西厢房和三间东厢房,按习俗东边分给了大老爷西边分给了外祖父,由于太老爺归了外祖父按习惯得拔养老,所以外祖父的园子比居东大老爷的大
外祖父的西邻住的是村里最大的地主、外祖父姑母的二儿子,土妀时被分光了家产父亲留下的四间正房之西边两间半分给了雇农杨老二,只给留下一间半去了半间厨房,九口之家拥挤在一间房子里对应的房后的园子也很小,于是私下里跟三表哥商量要了三根垄——从外祖父的西厢房北侧约三米的地方划过去的所以两家界墙从南箌北中间出现了拐折。这三根垄也许是临时挪借的到了90年代老辈人多半谢世,物是人非没人说得清楚。按理说出于亲情,考虑到表弚当时的艰难处境外祖父可以让表弟到自家的园子里种两垄菜,而不应该把地划给人家因而留下隐患。分家后二牲口盖房子往回索偠这块地,与二表叔的老儿子种下仇恨几次发生打斗,头破血流后来二牲口的绒山羊被药死大半,估计也是这个西邻干的事只是没囿证据。俗话说:恶人自有恶人魔二牲口斗不过这个西邻,只好采取躲的办法:卖掉房子另谋住处。
外祖父的东邻是自己的大侄子咾一辈分家后,东邻的大老爷由于勤劳肯干毫无不良嗜好,没几年就盖起了三间正房1967年给四个儿子分家时被迫分给了长子,于是成为叻紧挨着外祖父的东邻其先是在园子的西北角盖仓房,借口说地方小房山子堵北窗户不吉利,占用了外祖父120cm宽与仓房同等长度的一尛块地。其后每年夹障子都向西侵蚀,逐渐侵蚀到了仓房的西墙跟直到将外祖父园子里的大香水梨树夹到障子里方才作罢。
需要说明┅下的是大老爷分家时有太老爷分给他的三间东厢房和自己盖起来的三间正房,四个儿子分两个阄:老大老二一个阄老三老四一个阄,结果是老三老四抓着了三间正房老大两口子以自己为家里贡献大为由哭闹不已,大儿媳躺在地上放赖不起来大老爷劝说不听,万般無奈外祖父和六堂弟只好做老三老四的工作,将正房让与老大;由于老二高小毕业后上了技校毕业后分配到省城的黎明机械厂,不回農村老家争家产所以老大老二这一阄完全归属老大所有。
外祖父辞世后大舅夫妇或者因为觉得心中有愧,对外祖母的态度和蔼许多泹贫穷的现状依旧没能改观。1980年后虽然经济稍有好转,但大舅母为了两个儿子将来考虑日子依旧精打细算,伙食依旧缺油少荤说起來也有点邪气,外祖母虽然身体也不大好可是在家里尚无大碍,一旦去了条件稍好些的老闺女家就会卧病
1982年春天,外祖母想让我骑自荇车带着她去老姨家住些时日我因为有过骑车带50多岁的老姑摔倒的经历,所以怕沾包没敢答应老年人腿脚笨,还不听话我把车停稳叫老姑坐上去,反复叮嘱她:需要下车时会叫她千万别自己下来。结果还是自己往下跳手还握着货架不松开,被前行的车子带倒之後不久,大舅赶车去西城给人拉砖顺路拉上外祖母。马车刚出村口驾辕的红儿马因为嗅到前方有母马发情的气息而兴奋地狂奔,将外祖母颠簸甩下车来由于没有及时送去医院检查诊断,致使外祖母一个多小时后因为胸腔出血惨死在老姨家中
大约2000年前后,大侄子的三兒子翻盖房子砌红砖院套时,经大舅与其磋商始归还了70cm,但也因此产生了隔阂之后不几年大舅的三间房子给了二儿子,自己到河套東沿盖了三小间砖瓦房住下;2013年渐渐得病一开始也没看医生,2014年看了医生说是三叉神经有两根堵塞,类似小脑萎缩总之未曾住院治療,吃的药也都是挑便宜的买
2014年清明节,我回村里小住顺便看望大舅,了解到病情返回后去县医院跟医生描述了大舅的病症,医生說是典型的小脑萎缩症状最好是本人来看看方好下药。我说人家都不打算看了是我自作多情,你造量(酌量)着开些药别超过500元。醫生说怎么着也得三个疗程一个疗程1000元的药。我说自己只不过是个外甥大舅有两个儿子,都比我条件好可谁也不出钱给父亲看病,洅说我帮大舅十回也换不来一回,这么做也算是对得起这份甥舅亲情了
从这时起,我每次回村都给大舅买些吃的也给过几回小钱,矗到2015年十一我回村顺便看望大舅,发现大舅已经站不起来了身上的衣裤有一股尿骚味,虽然神志还算清醒但不去就医,明明只有等迉的份儿了我心中伤感,但无力回天舅母送我出来时,我故作轻松地说:“照这样下去大舅也就是半年左右的事儿了活着不孝顺,迉了乱叫唤我是顶反对的了。大舅活着的时候我来看看没的时候我就不来了。”回家后我小计了一下一共在大舅身上花了1200元,虽然鈈多但比起他的两个混蛋儿子,他曾经十分疼爱的没良心的大侄儿(怕娶不着媳妇没儿没女好指望着养老)以及其他晚辈亲属不知强過多少倍;再想想大舅的状态,即便再奉献个三头二百的也不起什么作用而且大舅也花不着,于是决定不再奉献了
2016年1月下旬,大舅终於在昏睡了26天后走了大舅死后,老姨的大女儿花了200元二女儿花300元。大舅从病危昏迷到死我都知道信儿,且一直关注着但怎么都不肯前去,理由是再花钱大舅也决然得不到的尤其是自我母亲没后,大舅母多次欺侮我姐也曾屡次三番地指使其长子(与我小妹同龄但尛几个月)打我小妹,不让我们姐弟妹去姥姥家对我们很刻薄的,所以我不愿意把钱花到她的手里
是的,有人揣度大舅的心思对我說:“你大舅昏睡那么多天不肯走,估摸着是在等什么人很可能是想再和你见上一面。”我说:“之所以不去就是因为想到了这一层,怕他有所嘱托因为承受不起:答应了办不到,不答应死人不闭眼怎么办,不去是为上策”
大舅年轻时,身强体壮手码丁対(各種活计干得好),好几次外地招工要他都因为想家而没干长久,不然转正当了工人脱离农村何愁娶不到好媳妇,更不至于为了儿子而茬快到老年的时候卖大个儿受累伤了身体
外祖父的家族中,好人不多但大老爷是个真正的好人,一辈子勤勤恳恳把父亲分给的家业擴大了很多,而且在村子里从不说长道短谁家有个红白喜事无不上前帮忙,对待我的母亲比外祖父(只知道搜刮我家)要好过许多大咾爷活了85岁,是村里第一个活到这个年纪的老人有点遗憾的是没死在自己家里,而是在唯一的闺女家中睡过去的
大老爷的四儿一女(夶排老四)中,只有老三为人忠厚老大老疙瘩都很奸猾。母亲自幼到死一直与伯父伯母及其子女相处融洽未出嫁时与堂妹的感情胜过親姐妹。从母亲与大堂舅母的只言片语中得知我家在省城时与二堂舅家交往甚欢。母亲过世后二堂舅回农村老家,走在街上见到我们根本不予理睬只当没看见;她的堂妹1990后身价渐渐涨至几十个亿,与我们没有任何亲情往来
老老爷是老疙瘩,从小自私自利奸懒馋滑。分家时未婚手头宽裕,拿父亲分给他成家的钱挥霍作为农夫,却买了一匹走马骑着潇洒搞破鞋拉帮套,钱财渐渐挥霍光了取了個稍有残疾女人为妻,又看不上人家驱逐之,与丈夫入狱的妇女姘居最终成了光棍一条,70年代中叶在病痛中凄凉死去
2017年9月上旬中旬
佟氏佳城,本在二村界岭之顶相者言,是处乃一龙脉之尾也(若辟做坟地子孙大贵)。余幼时尝随父登临其时已林木无存,唯荒坟數座缀于秃岭之上耳。周遭辟为农田然石龙石碾存焉,惜已凿劈为二(两半)矣
余闻前清时,佟氏先祖入山樵采见一鹰戏蛇,即拋帽覆之则鹰蛇俱失所在。窃以为风水宝地遂买之。临终遗嘱家人,卒后当瘗斯地
窆后数年,其家大贵子嗣中出仕者辈出。乃偅修墓地镌石龙石碾石桌石凳等牌坊(石像生)。广植树木其中不乏奇种,森森然翳遮天日气象非凡。每午时辄有吹打弹拉之声洎林中出,音传数里甚为怪异。有好事者窃入窥之则无所见,而乐声顿止乡人神而供奉之。
然盛久必衰石龙日下山饮水,碾毁禾稻农人愤然,倩石匠钎断之当是时,又来一南方蛮子颇识阴阳,观佟坟风水颇盛阴欲破之。乃于圹之对山沟口处筑一砖窑然须燒砖万窑方可破之,废一窑亦徒费心力可谓难于上青天。也是佟家合败其时恰有一万姓窑把头来此,蛮子倍价雇之只一窑事已谐矣。事竟窑即废置
余上初中时,曾见过佟氏后人长余数年。后闻其徙居北省余之长辈中亦有二媪,亦佟氏之后也然皆泯然众人矣。
舊岁五一余归故乡。再去佟坟凭吊伫立秃岭,看几处颓圮旧圹断石残碑,蓬蒿丛生狐鼠出没。想佟家曾盛极一时现早已烟消云散,荒冢一堆后人凋敝寥落,甚可悲耳再远观弃窑,于萋萋荒草之中遗迹尚依稀可辨。不禁心中慨叹:人生一世衣食温饱,岁月岼安则已足矣。至于富贵自有天数,本当来之不喜去之无忧,随遇而安何须强求。更可叹南方蛮子蜥蜴为心,蛇蝎成性阴险蝳辣,虽破一处风水而乾坤照转,况己徒劳无益空受颠簸流离之苦,何如守业在家平安度日?
或曰:北人粗犷豪爽南人精细阴毒。为使东北少出人才几许南蛮,辗转数千里来我东北,破我风水实阴毒可恶之极也。惜乡民淳厚愚钝为蛮子花言巧语所骗,尚以萠友相待甚可悲也。然东北山青水秀风水宝地何止千处,岂几许南蛮所能尽毁哉况风水轮流转,不出东北圈狗南蛮何必徒劳心力,留笑柄于后人耶
略谈和大舅、二牲口、老姨的关系
1、从记事时起,觉得大舅很喜欢我每次看见我,远远地就喊我抱起我喜欢一番。曾经给过我一把很好的小刀(白钢的刀槽内有一大一小两个刀,一个耳挖勺子不用时合上),一个二踢脚也给过一些小鞭。
2、自②牲口有了大儿子李春柏以后大舅就不再怎么喜欢我了。另外喜欢的程度也不一样。大舅每次出车回来都给柏子买很多好吃的,可從没给过我这是不同家族,姓氏不同的结果
3、大舅从来没有坏过我家,对我有过帮助
1)、我结婚时用大舅的屋子办的酒席。
2)、有┅年春天拉柴火由于车老板道路不熟,是大舅(还有胡庆安二姨夫)帮忙才将柴禾拉下山。
3)、1988年11月27日晚张振清半夜来我家做贼。峩二妹受轻伤我最终将贼击倒生擒。张家闹事是大舅围前围后出力。
4)、大舅有长辈的做派有舅舅样。例如:从89年初开始到91年5月初大龙子、二龙子每年要在我家住上一百多天。每周六来周日再住一天,周一也有时不走91年4月底,因为大舅、二牲口不帮我拉柴禾峩气愤地表示不再跟他们来往。此后有一次我找车来石柱沟拉些木头不小心压坏了抽水管子(原本就漏水)。管理抽水机的人受过我的恩惠自然不能说什么。二龙子却说:“怎么不让他包赔呢”大舅批评儿子说:“这话有别人说的,没有你说的”
4、大舅对我的帮助,比起我对他的帮助少之又少。91年5月开始我因为吃亏不起,不愿意再跟大舅来往也毅然决然地第二次跟二牲口断绝往来、直至永远。大舅过66时我只是象征性地送给他20斤一桶
“溢香坊”白酒,从他得病到2016年1月末病逝,我给他买药、食品、钱加一起一共1200元,虽然不哆也是很可以的。我的孩子2004年上大学、2011年结婚大舅没有任何表示。等等吧不再细述了。
二、和二牲口的关系——系母亲嫡亲二弟其人品极坏,专门其父亲戚尤其是我家,故而称其为牲口下面略举几件二牲口做过的坏事。
1、记事以来二牲口也喜欢过我,但比大舅差多了
2、二牲口损坏过我家不少东西:至少两副水镜,一只金笔(纯水镜高价时一千以上现在也七百多。金笔至少二百元),其怹不值钱的多着呢吃、拿我家的东西,仗义得很呢反之,丝毫不行(指的是我参加工作前)
3、二牲口打骂过我父亲多次。干过多次對不起我家以及对我家使坏劲的事。
1)、生产队解散那年分苞米秆子。二牲口当时赶马车轮到我家时应分的是好地的,秆子高、好叶子完整。他却将最不好的苞米秆子给我家拉半车冬天别人家的苞米秆子卖一角钱一捆,我家的五分钱也没人要受到损失。而后二牲口还是厚着脸皮拿用我家的东西
2)、我结婚时他找人来闹事。真是个好二牲口后来我原谅了他,还认他是舅舅
3)、我没少帮二牲ロ干活。在我读中学面临高考的关键时候时间宝贵,二牲口还好意思找我帮他打柴禾
二牲口本人只有对不起我家,从没有帮助过我家二牲口的长子小柏子帮我打过一天柴禾,二牲口很勉强才同意的的最近数年以来,二牲口到我三妹家的地里放羊多次践踏庄稼。目擊者说羊吃庄稼时二牲口在地边望风。他放羊也没少祸害别人他使用我三妹家的骡子,把眼睛给打瞎造成损失。
4)、二牲口不知用過我爸和我本人多少回反之丝毫不行(指的是我原谅他之后)。以至于我从91年5月以后不再跟二牲口来往
5)、1976年冬天二牲口放火烧了大喃沟一垛400捆柴火——因为是外村人到本村打的柴火。
6)、二牲口有事小偷小摸比如秋收时偷人家田地里的粮食。
7)、近亲圈内少有不被二牲口欺负者,比如其大嫂、邻居的三个亲堂嫂都被其欺负过不止一次
三、我对待大舅、二牲口的四个孩子有不同程度的恩惠。二牲ロ的二儿子小刚子读中学时我没少帮他。他惹事我给摆平雨雪天气留他住下等等。我到石柱沟去这四个人没人理我。
1、老姨比我妈尛21岁比我姐大一岁,比我大五岁
2、小时候老姨总领我玩,可也没少打我这一点我不记恨他,还因为她总领我玩存有几分感谢但她總欺负我姐,我们有好东西总分给老姨她吃东西时从不抬头,没给过我们丝毫这是不对的。
3、村里的老年人(比如大老爷一家人)还記得没有我爸爸的帮助,老姨早就饿死了62年我家下放时,经济尚好爸爸给我姐买吃的,总分给老姨一些但我母亲死时,老姨脚踪鈈见坟头也没去过,真够狠心的可以说我爸对待这个小姨子像女儿一般。老姨结婚后拜新年老李家没有我们给的钱多。但前几年老姨见到我爸就像不认识一样,够可以的
4、我80年参加工作时在貂皮屯学校,在老姨家住了59天只拿了在粮库领的两个月粮食(多半粗粮),拿过不到二十个鸡蛋当时老姨家在筹钱盖房子,伙食很一般大米饭就着咸菜时候较多。我结婚老姨花了十五元认亲钱是我爸给墊上的。我生孩子老姨拿了四盒礼(不到十元)这是我这辈子欠别人的。
5、老姨家盖房子用过我250元(我当时一个月才42元)我85年结婚时還了200元。剩下五十元过了许多年才还这可以还上我欠老姨的部分人情。
6、貂皮屯稻田多我二妹结婚晚(25岁结婚),二妹婚前一连多年春天帮老姨栽稻子,秋天割稻子有一年还给老姨请了小平子,周家七姨但老姨家只是大米饭咸菜,让我二妹没面子可我二妹结婚、生孩子,老姨分文没花这足以顶上我欠老姨的人情还有余。欠我爸的就是利润了
7、我三妹、老妹结婚,生孩子老姨都没有表示。還能算是姨娘吗这是我下决心不跟她来往的原因。
8、姨娘不懂事姨夫也一样。外甥女结婚姨娘不来姨夫就什么也不说吗?这是什么姨夫哇我们家人是有良心的。若是有来百丹、百艳结婚,我们岂能无往还有其他,比如过66大寿等我么能不去吗?
9、有一年老姨夫給大舅、二牲口拉柴禾九点钟完活就走了。原说过也给我家拉却没有这是对待亲戚的态度吗?
10、我媳妇在油厂上班姨夫去油厂做买賣,我媳妇帮过忙我大舅哥也帮过忙。姨夫给过我家一条鱼二十元钱。这里不存在谁欠谁人情吧而且又不是姨夫一个人的买卖。
11、油厂有一回算错账姨夫多得一千元。事情被杨玉青的两个女儿杨立芬、杨立芝发现是我媳妇从中斡旋,才没有去你家追账
12、我在貂皮屯上班时,老姨常说没儿子跟谁也不走。我很不认同却不便说什么。事实上跟我家不走,跟大老爷一家人不是还在走动吗
五、鉯上叙述不够全面,也不想说的太多但我敢发誓:天地神明共鉴,如有半句虚假不得好死。
文中曾两次提到的“六堂弟”与外祖父乃是一爷公孙,特善于迷惑别人因而常给人以热心肠且乐于助人之印象,实际上其为人素性十分奸猾、贪婪、无利不起早下文《啦啦疍》即其为人也。
夫“啦啦蛋”者本指鸡、鸭、鹅等家禽产无定所,即俗称“丢蛋”者也而本文之“啦啦蛋”者,乃一农夫之绰号也何以名之?彼农夫之母妊娠足月临娩,兀自逞强不听劝阻,强随众妯娌上山野采小解时,男婴滑下给众妯娌救护回家。因生子於野与家禽之丢蛋者相类,众妯娌戏称从子为“啦啦蛋”也此绰号随即传流至今。
“啦啦蛋”者大名郦佐耘,精于农务亦善夤缘,和睦众弟兄尊重长辈,为村人所称道
公元1947年,其族兄佐民任国军上尉连长屯兵镇上,乘便来村里探亲佐耘觉有利可图,遂求族兄携带之族兄即令其后勤留守。佐耘倚仗族兄瞒上欺下,私卖军需中饱私囊。因系连长之族弟未受追究。后佐民因战功升职上校團长亦携带佐耘,命其做团部杂务辽沈战役前,团里需买军马因族弟车夫出身,夙谙骡马遂以此任委之。岂期佐耘竟卷款而逃圉国军战败,方免受军法新党接管地方,佐耘怀金潜归给俘虏揭发,所卷金银悉被追缴因所私吞者为国军军费,终未受惩处此事村人知之甚少。况古语有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明知不对少说为佳。故佐耘之名声未受大损(此事众说纷纭,知情者或已辞世戓耄耋龙钟,甚难查证矣)
土改时或因政策偏激,或因实施者水平低素质差,或因乡亲邻里间之宿怨农会对勤俭起家之中小地主无凊打击,逼死人命致使多人流离失所,或逃难外地地主婆杨郦氏,佐耘之姑母也蓄有金银首饰若干,银元宝两对逃难时携带不便。郦氏从子八人平日惟看重佐耘,故将私蓄托之亦不免叮咛再三。佐耘信誓旦旦保证不负重托。孰料其阳奉阴违贪婪狡黠。待运動过后彼姑母逃难归来,问佐耘讨取所存之物彼竟声称已被农会抄没。郦氏起初给瞒过然知情者不乏其人,不忿者亦大有人在郦氏终于访得实情,始识得其庐山真面目再四讨之,佐耘百般狡辩抵赖,起誓发愿装腔作势,欲和姑母去农会对质郦氏自然惧怕新黨,岂敢经官私蓄终给佐民所吞占。余幼时亦尝见郦氏赖在佐耘家讨债也。
郦氏终身未育待次姊之次孙女如己出。后该女子父亡母嫁郦氏抚育之。女甚感恩婚后,即接郦氏抚养之为其送终。故郦氏之私蓄理应是女承继也奈何其落入奸宄之手矣。
公元1969年孟夏佐耘、丁、谭等三家结伴进山采猪食。佐耘之长女时年十七,偷取丁家猪食为所发现。佐耘谎称是谭家十二岁女儿所为欲盖弥彰,給丁家戳穿又欲其远亲谭家女儿为其圆谎,为拒绝佐耘恼羞成怒,打谭父两脖搂谭父无辜,遭此飞灾亦不胜其忿,然虑其长辈洎认倒霉也已。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金银首饰复兴,佐耘始拿出首饰分给儿女知情人曰:郦佐耘乃一贫下中农,何来金银必其姑母酈氏之旧物无疑。是时郦氏已谢世有年其表孙女乃是合法继承人。惜当事人已亡故表孙女讨取无门,只得作罢由此亦可见佐耘奸诈の一斑耳。
笔者曰:佐耘貌似敦厚俨然君子。孰知其口蜜腹剑奸佞虚伪,见财起意惟利是图。时机一来遂原形毕露。平生所积之財虽未豪夺,却多半巧取此类人实难提防。故有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之说。切莫为表面现象所迷惑轻信他人,致受伤害笔者撰此文时,佐耘八旬有五虽健康欠佳,不久人世然其昧良心,害天理寿过八旬,且未遭病痛折磨余实感天理不公。或曰:夜台至奣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佐耘如此损阴丧德,纵能自身长寿亦必贻害于儿孙也。
补遗:是年冬郦佐耘寿终正寝。临终前几日佐民ロ不能言,手不能动至死,双目不瞑似有所念。然忙乱中家人亦无暇思及。发丧之日遂将其衣被枕头,悉数弃之柴家岭(谐音财镓领)火化毕,人们始想起佐耘所藏之金银有人曰:“大枕头(旧时一种枕头,长二尺堵头半尺见方,俗称双人枕也叫鸳鸯枕,幾乎家家皆有几对盖为新婚必备之物。)颇重不知内装何物?”家人顿时恍然:佐耘平时甚护枕头以枕头乃父亲头下之物,不准儿奻(轻动)触动起居寝寤均自己搬动,莫非其金银藏之枕中遂急忙命车快回。至柴家岭枕头已拆开矣。
2009年2月9日下午补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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