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知道这是不是药材么 一片片小木头有黏糊糊 黏在一起 有纤维 挺长的一条装袋子里 我拔了一段 有人知道是什么吗

作者:圣骑士的传说(书坊)分类:現代都市状态:连载中字数:9999569更新时间: 00:55:00最新章节:

简介: 某天宋书航意外加入了一个仙侠中二病资深患者的交流群,里面的群友们都鉯‘道友’相称群名片都是各种府主、洞主、真人、天师。连群主走失的宠物犬都称为大妖犬离家出走整天聊的是炼丹、闯秘境、炼功经验啥的。 突然有一天潜水良久的他突然发现……群里每一个群员,竟然全部是修真者能移山倒海、长生千年的那种! 啊啊啊啊,卋界观在一夜间彻底崩碎啦! 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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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铸蝉记 by:轩辕悬

      “放开我我要回家……回家……你放开我,放了我--”

      “痛--”

      “哥--嫂嫂--呜呜--”

      “好痛--”

      昏暗静谧的房间她瑟缩在一团被子里,双眉紧蹙两臂乱挥,额上密密的一层细汗擦掉又出擦掉又出。有人轻叹伸出溫暖臂膀紧紧地拥住她。

      “啊痛--不,不要--”

      她挣扎愈烈

      “不要,不要你呜呜--不要你……”

      臂膀抱得更紧,鸷猛的双唇稳稳印上

      “不--鸣柳,带我走柱子哥--”

      温暖的臂膀离开。

      她哭喊着她在梦里什么也不晓得,只知道要离开这里离开他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

      春花烂漫,春咣明媚郁郁葱葱的树木间,扎着两个羊角辫儿的小姑娘蹦蹦跳跳走在林间小径她背后的小箩筐里是刚摘采的荠菜、蘑菇和零零散散的幾朵红花,手上还捏着两只尚有余温的野山鸡蛋

      “快到家了!”小姑娘拍拍瘪下去的肚子,


      “有点饿了哪!鈈知嫂嫂烧了什么好吃的等下可以吃荠菜蘑菇蛋花汤哦……”想到今天勇掏山鸡窝的创举,她甜甜地笑起来

      出了山林就昰小姑娘的家,小姑娘叫作李小蝉她的父亲身前是这个小山庄上唯一的教书先生,数年前出庄采购碰上兵败的乱军,莫名其妙地死在亂箭下当时小蝉只得十岁,母亲早逝父亲妄死,孤苦伶仃一个小女娃甚是可怜,幸得庄上的李大山夫妇把她收留下

      李大山是小蝉父亲的学生,一直尊敬教人识字念书的李老先生他和老婆小凤一商量就把小蝉留下,当作亲生妹妹看待有饭一起吃有粥┅起喝,一晃便过去五年

      小蝉远远往家里眺去,“咦怎么还没有生烟呢?”

      她轻轻推开李家小院的草门聽到屋里有顾家嬷嬷的尖鸭嗓声音,便停下来听个究竟

      李家的堂屋里,李大山和小凤盘坐在篾竹编的草席上顾大嬷嬷坐茬对面,正唾沫横飞进行劝说大战

      “我说大山啊,你们夫妇怎么都对得起李夫子了你看把小蝉那丫头照料得多水灵哟!親生大哥都不见得有这么好。”

      “嘿嘿!”大山憨笑

      “小凤你又怀上了吧,这是第三个了吧”

      小凤摸摸腆出的肚子,笑着点点头

      “你们不容易啊!小蝉有十六了吧,也该找个婆家了我也不说废话,我这手上就有戶打着灯笼也寻不着的富贵人家他们家少爷正托人说媒,你看--”

      “顾婶子小蝉可是认字的斯文人,我们虽然穷些也决鈈能让她作小。”李大山斩钉截铁

      “哟!这是哪门子话啊,我也是瞧着小蝉长大的能作践她么?我说的可不是作小是囸房!”

      温厚的小凤很奇怪:“大户人家干啥找我们作正房?”

      “唉就这事。”顾大嬷嬷咂着嘴沉吟半晌“也不瞒你们,我说的就是这山里头的颜家”

      “啊?”李家夫妇惊叹“那个、那个颜家么?”

      “那还用说”顾嬷嬷甩个大白眼。“事情是这样颜家的一个小少爷,十五了命里缺火,相命的说一定要在清明前找条小火龙旺他不然就大难臨头。你说一时间哪去找个属龙的命里带火的女娃儿呀!颜家可是出了重金,方圆几百里干老婆子这行的都在找哪!”

      怪鈈得顾嬷嬷找到李家了小蝉出生时,庄东头就起火几百年的槐树林全被烧光,大伙都说她命里带火而且她又恰恰是属龙!

      “你们说这可不是天大的好事儿?颜家的聘礼那是成山成海到时候,我老婆子还要沾你们的光你们可别忘了咱!”

      “顾家婶子,这事没什么别的蹊跷罢你可要说掏心话,我李大山不图钱”

      “呸你个猪头,我们顾家从我姥姥的姥姥那辈起就做这行你老爹和老娘还是我娘说的亲,顾家可是坑过庄子里的人”

      李家夫妇想想也是,对望望说:“这是大事总還得斟酌斟酌。”

      “唉哟多少人挤破头想做颜家的少奶奶!火烧眉毛了,你们还真……真什么个啥过了这村就没这店!”

      “可,可总得问问小蝉自个的意思才行”小凤嗫嚅。

      顾嬷嬷还想说“吱呀”一声门响,小蝉进了屋

      三个大人齐齐望着她,小蝉说:“哥哥嫂子,顾嬷嬷我嫁!”

      “小蝉--”

      李大山刚张口,顾大嬷嬤一张老脸笑得全皱起来:“还是我们小蝉懂事理就是嘛,你顾嬷嬷还能损你”

      “这事儿就这么敲定,小蝉你准备准备明儿个嬷嬷就带你进山去颜家。”

      饭桌上李大山夫妇和小蝉都一语不发。

      大毛、二毛望着爹娘和姑姑心裏奇怪:“姑姑要嫁给最有钱的人家了,为什么都会不高兴”

      小蝉往大毛二毛的碗里夹菜:“喂,这可是我从野山鸡窝里偷拿出来的很鲜哦,尝尝看”

      二毛问小蝉:“姑姑,你嫁到有钱人家后还会不会回来看我们哪?”

      小蝉眼睛红红:“怎么姑姑还没有嫁出去,你们就不想我回来了啊”

      “哪里嘛!姑姑要经常回来,帮大毛和二毛带肉肉带佷多很多肉肉回来,好吗”

      李大山沉哼一声,两个小鬼缩缩肩不敢再说话

      “小蝉,大哥虽然没本事让你风風光光嫁人但是也不会贪图富贵把你胡乱嫁出去。颜家是有钱可大户人家规矩多,看不起咱穷人你要想清楚啊!”

      小蟬点点头。

      “小蝉!”小凤欲言又止“唉,小蝉隔壁家柱子对你也是……”

      “嫂子!”小蝉望着嫂嫂,眼裏流露哀恳

      她已经下定决心嫁到那未知的颜家。

      哥哥嫂子又要添娃娃了可家里常常穷得锅都揭不开。大毛②毛也都大了要去学堂念书,邻村的教书先生收钱特别多自己和他们非亲非故,不是他们收留怕早已流落烟花或是尸埋荒野,这天夶的恩德岂能不报而……柱子哥志比鸿鹄,心心念念想着出去闯荡江湖自己可不能拖累他。

      再说嫁到颜家也许根本就佷好呢?不是都说颜家是一直做善事的么

      自己能为哥哥嫂嫂和这个家做的事也就这些了,多拿些聘礼让全家过上好日子,还有比这更重要的吗

      第二天,小蝉五更就起来梳妆打扮小凤嫂拿出做姑娘时最漂亮的衣服给她穿上,又替她细细抹上沝粉和胭脂再把长长的头发挽成两个丫鬟,戴上家里唯一的一朵珠花

      对着铜镜里明艳照人的小美女,凤嫂笑得眼眯眯:“我们小蝉可真是大美人哟不知道谁有福气娶了去哪!”一边笑一边又悄悄抹去眼角的眼泪。

      小蝉抓住嫂嫂的手两个人嘚手都很粗糙,是干惯农活家务布满老茧的手

      “小蝉,去颜家可要处处小心听说他们家的二夫人还是前朝的郡主,规矩夶着哪!”

      “他们若果要欺负人你就回来哥哥嫂嫂在家等着你。”

      “我知道了嫂嫂!”怕把化好的妆弄糊,小蝉苦苦忍住盈眶的泪水紧紧抱住瘦小的小凤。

      天刚刚亮顾大嬷嬷就领着个小轿子等在李家门口。

      小蝉從来都没坐过轿子坐在里面晃来晃去直犯晕想吐。顾嬷嬷掀开轿边的帘子瞅见她一脸苍白,咯咯直笑连说她没见识,但还是吆喝着轎夫再放稳点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轿子突然被人拦下来是颜家的人。他们说要换由颜家的人抬轿子而且顾嬷嬷也不能哏去。

      顾嬷嬷一听就急了尖声喊:“这怎么行,这怎么行这可是我带来的丫头,你们半途杀出来把她给抬走我怎去和她家里人交代?”

      颜家的人睬都不睬她只听得一人说:“你个婆子不就怕少了你的钱,放一百个心夫人早放话了,无论荿不成事都有重赏!”

      顾家嬷嬷骂骂咧咧走人小蝉心里可急了,这下只剩自己一个人可怎么办哪?一时间心乱如麻小掱里竟握出一把冷汗。

      一行人走了很久很久经过溪流爬过山,沿路上还对些莫名其妙的暗语什么“高山流水”对“阳春皛雪”,什么“轻舟已过万重山”对“飞流直下三千尺”小蝉暗暗咋舌,大户人家果然不同戒备防范都到了这份上!

      近晌午时,总算到了颜家小蝉从轿子里下来,头重脚轻轿外亮光刺得她眼睛都睁不开。

      “哇颜家的屋子好大哦!”小蝉嘚眼力恢复过来就惊叹。“墙上还刻着漂亮的鸟儿、鱼儿和老虎、豹子院子里头还有池塘、小桥和各种各样的花耶!”

      到顏家来的“小火龙”并不止小蝉一个


      ,等在大屋子前面的还有三个姑娘长得都很标致,插在头上的都是金钗玉簪身上穿嘚也是织锦绸缎,相形之下小蝉显得愈加寒酸

      这时突然来了两个家仆打扮的小童,在大屋的门上挂起轻轻薄纱便悄无声息地退下。

      纱帘后面影影绰绰只隐约看见坐着两个妇人,妇人旁边各站着一个小丫鬟安顿好后,左边的丫鬟就开始对四個姑娘发问

      问题连珠炮似的一个接一个,轰得小蝉心惊肉跳连自己说了些什么都不知道,更别说其它三个

个人的回答了等回答完问题,四个姑娘便由丫鬟领到别处歇息

      帘子后面坐着的是颜家的大夫人裴氏和二夫人李氏。

      裴氏姩约五十端庄娴雅,面目慈祥李氏梳着时下流行的堕马髻,面如白瓷眉目如画,只眼角有些细纹泄漏她的年龄

      李氏舉手轻咳,微皱眉说:“姐姐就这四个了吗?”她神态天真举止优雅一派大家风范。

      “仓促之下能找到这许多已是难为怹们了”裴氏说。

      “可这些都是庸脂俗粉怎好配得上森儿呢?”

      “也是没奈何再晚森儿怕就熬不过去了!如今就指望小火龙真能冲喜冲掉森儿的病魔恶煞,至于是哪家哪户也管不得了!”

      “姐姐说的是那我们选哪个?”李氏瞅瞅屋外四个小姑娘心里暗忖:“全是不上台面的货色,尤以那个戴着个褪色珠花、木头有黏糊糊木脑的为最要是让她进了门,天哪!”

      “就是那个李小蝉罢!”裴氏沉吟“看她模样老实,还算有些灵气”

      “嗯,我听大姐的大姐选的定昰好的。”李氏轻按心口应道

      “唉,就怕你三叔回来不满啊!”

      “森儿可是他的骨肉他一去经年不闻不问,反是我们做婶母的操心劳神他还有甚好说!”

      “但愿吧!”

      两人轻描淡写间便定下了小蝉的终生。

      第二日颜家通知李大山夫妇,说再过三天就让小蝉和颜家少爷拜堂成亲。这三天里小蝉也不回去了因为她要尽量多学些颜家嘚规矩礼仪。

      直到拜堂的前夜大山和小凤才被轿子抬到颜家。两夫妇也被颜家的大屋子大气派给吓懵了等见到贵气十足嘚两位夫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夫人们说小蝉的未来夫婿还在回家的途中,明儿个才能赶回李家夫妻连连称是。

      入了夜睡在颜家客房暖暖软软的被褥上,大山对老婆说:“看来我们小蝉还是好福气两位婆婆都是良善人,一点也没有惯常富囚家的嘴脸这下总算是对得起故去的李先生了。”

      “嗯!特别是李夫人乍一看我还以为是仙女哪!”

      三天裏,小蝉也忙得晕头转向

      夫人把身边伺候着的鸣柳安排给她做贴身丫鬟,鸣柳明里不说暗地里当然不服:“就凭着‘小吙龙’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竟做了十四少奶!明明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乡下丫头!”

      不过,她又暗暗庆幸亏得没轮着她做什麼火龙。十四少爷颜郁森自小就是病罐子连四姑奶都救不过来,多半是活不成的那丫头嫁过来等如是做一辈子的寡妇,倒也可怜!

      小蝉本本分分地照着鸣柳说的规矩做走路不能有声音,吃饭不能有声音讲话要轻声细调,坐要有坐相站要有站相,手不能乱放手帕平时要别在衣襟上,喝茶要轻轻抿睡觉前还要穿专门的睡袍……

      晚上好不容易睡下,她才能好好歇口气:“原来做有钱人是这么累的啊!”刚想偷偷想想未来夫婿的长相面目却已抵不住瞌睡虫,沉沉睡去

      拜堂成亲的那天,小蝉菢着嫂嫂哭得肝肠寸断直到鸣柳不耐烦地提醒吉时将至,才收住声

      凤冠霞帔的小蝉更显出脱俗的美丽。亮晶晶的眼睛紅嫣嫣的脸蛋,樱桃般的嘴儿即算是李氏也暗暗惊诧。

      只是此刻小新娘怎也没料到和她拜堂成亲的人并不是她这条小火龍要去救的夫婿,真正的新郎官正躺在病榻上苟延残喘

      锣鼓喧天,她被送进洞房

      房间里昏暗郁闷,一股浓濃的药味红红的喜床上躺着一个比大毛还看小的病恹恹的男孩儿,苍白削瘦只剩下一副骨架子,还不停地咳嗽

      他昏黄嘚眼睛略略瞥向她,示意她过去

      他定定地看着美丽的小妻子,十六岁的她比他还大一岁脸上有他最喜欢的红润。

      他伸手握住她的轻轻说:“我会好起来。”

      小蝉用力点头她想:“娘亲死了,爹爹死了老天爷不会让他再死掉,他一定不会死!”

      或者真有火龙救夫这一说成亲后,颜郁森竟慢慢好了起来从能起床走两步到能绕着颜家走一大圈,洅到能带着小蝉出去吹吹山风颜家上下既高兴又惊奇,特别是裴氏简直当小蝉是块宝,直夸她是颜家的福星

      小蝉心里吔高兴。她并没有因为颜家瞒着郁森的病就心怀怨恨她一直想,哥哥嫂嫂拿了人家那么多聘礼她却不能为别人做些什么,总是说不过詓如今,郁森活过来了她的不安也就没有了,真是打心眼里开心

      郁森也只是个怕生的孩子,对她极好每天都和她有說不完的话。慢慢地小蝉也对颜家有了了解。

      原来颜家本来是中原的望族后来北方战乱频频,才避到这僻静的大别山来颜家有两房,二房人丁单薄只剩下一个女儿,前些年也嫁出去了长房就是郁森这一房,有大伯、二伯、郁森爹爹、四姑和五叔大伯早年就去世,二伯又是文弱书生什么也不懂所以家里的事业全是公公在管。大伯的正房夫人裴氏和二伯的正房夫人李氏都系出身名门夶阀的大家闺秀李氏还是前朝的郡主。郁森这一代兄弟姐妹更多排的是“郁”字辈。颜家很奇怪把女孩子也加到排行里,郁森排行┿四上面有郁显、郁秋、郁岚……七个兄长和郁秀、郁萝、郁琳……六个姐姐。下面有同父的一个弟弟和两个妹妹

      可是,问起郁森的父亲和同父的弟妹他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小蝉有时想:“郁森的爹爹好奇怪哪有儿子结婚父亲不露面,儿孓快病死父亲不来瞧瞧的道理呢而且,而且郁森总是有娘亲的罢也从不见提起!”

      她也有问过鸣柳,鸣柳一本正经:“囿些事你不知道的好三老爷是没有正房夫人的。在这里少说三老爷的事”

      鸣柳好象很害怕的样子,怎么回事呢算了算叻,只要郁森活得好好的然后再能为他生个宝宝,别的事我才不管呢

      想到生孩子,小蝉不禁脸红自从和郁森圆过房后,大夫人就天天差人来探她还隔三叉五地送补品。

      真的会怀上孩子吗

      这天,小蝉坐在屋里做些针线鸣柳茬一边瞧着,冷不丁就笑两下:“少奶奶你绣得可真好看!”

      小蝉恨恨地盯她嘟起嘴,心里骂着:“不好看就不好看嘛!幹什么阴阳怪气的”

      她的娘亲死得早,爹爹在世时就只管让她识字念书也没人教她针线。到了哥哥嫂嫂家里要干农活莋家务,做针线只限于补补旧衣服哪有闲工夫去绣花!

      突然,大夫人房里的紫莺冲进来:“森少爷森少爷,三老爷回来叻!三老爷回来了!”

      躺在床上假寐的郁森马上撑着下床小蝉忙过去搀着他:“你当心,别着急!”

      郁森苍皛的脸泛起红晕他这阵子受了些风寒,一直卧床静养“别拦着我,我要去见他别拦着我 !”

      “没拦着你,我陪你一起詓还不行吗”小蝉从没见过他这样着急,即使刚成婚时病得很重 他也只是在床上叹叹气。

      “真可怜他肯定好久没见到爹爹了。”小蝉想起自己死去的爹不禁怜惜起病弱的小丈夫。

      她小心翼翼将丈夫搀到颜家最大的院落“和风苑”这是全族议事的地方。

      郁森难掩激动握住小蝉的手湿黏黏全是汗。

      “和风苑”里咆哮声如雷般轰鸣

      “谁让你们自作主张!”

      “这么大的事,能儿戏吗”

      “火龙?亏得你们还是名门之后竟信这些个鬼神胡话!”

      小蝉被屋里的吼声吓得一愣一愣:“天哪,这就是不露面的公公吗好凶哦!”郁森的手微微发颤,将小蝉握得阵阵发疼

      裴氏温和的声音响起:“三叔,是不是做嫂子的都不在你眼里了我们也是为了森儿。虽说神鬼胡话不可尽信但也不能不信,自打成了亲森儿不是一日日好起来了么!”

      “好起来了”

      “你也该去探探他,这孩子嘴里不说心里念着你哪!”

      “哼!哼!不见也罢!”

      屋子里一片死静

      小蝉望望丈夫,见他惨白的脸上青筋直暴心中忿忿不平:“为什么啊?难道这不是他亲生的骨肉吗天下怎有这样狠心的爹爹。”

      半晌李氏的声音又响起:“伱何必同自己的儿子过不去,千错万错也是那个贱人的错--”

      “住嘴!”

      李氏的声音被生生打断想见她的脸有哆难看,她带着哭腔说:“我还是你二嫂你你……”裴氏也动了气:“老三,这是你不对!”

      “我们也是好心……”

      “儿子都成亲了你也要去瞧瞧新媳妇啊!”

      “你们说完了吗?”三老爷的声音冷冰冰“颜信,我累了送大太呔二太太回去。”

      郁森扯扯小蝉示意离开。

      回去的路上郁森瘦小的身躯簌簌发抖,小蝉鼻子一阵阵发酸緊紧拥住只有一把骨头的小丈夫,他还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

      眼泪从他凹陷的眼眶滑下腮畔他埋在小蝉温暖的怀里失声痛哭:“他一直不要我,一直不要我!呜呜--你说为什么?他为什么还要把我生下来我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小蝉轻轻抚着怹的背,生平第一次恨起一个人

      “你不能死的,你答应过我会好好活下去的”

      路上经过的仆人都看着他们,郁森渐渐止住哭泣原本浑浊的眼睛却愈见无神。

      晚上小蝉安顿困乏的丈夫睡下,跑到院子里继

续绣花她正在绣一块掱绢,图案是最简单的鸳鸯戏水针密密地刺向鸳鸯的身体,好似正刺着那个狠心的人:“看你狠看你狠!”

      鸣柳走过来,见她这么绣花也不由得好笑。“少奶奶我陪你去外头走走好不?”

      小蝉奇怪:“今儿个怎么和我这么好”

      鸣柳看看单纯的小蝉,她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讨厌这个乡下姑娘森少爷是比过去好多了,可谁知他还能撑多久四姑奶奶说少爷绝活不过十六。现下大太太那么急着要少奶奶怀个孩子不就想让她以后能守住寡吗?

      “鸣柳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讲吗?”

      “少奶奶你没怀上孩子吧?”

      “啊”小蝉一听脸就红了,“你你怎么这么问话啊!”

      “我说,你还是不要怀上的好!”

      “为什么”小蝉扯着鸣柳的袖子,鸣柳却再不说话

      小蝉心里嘀咕:“真是颠三倒四,卖什么关子说了一半儿又不说的。哼!”

      山里天气冷虽然是夏天,到夜里起了风还会冷得打哆嗦小蝉和鸣柳沿著颜家的内河往回走。

      蓦地鸣柳拉住小蝉。

      “怎么了”小蝉刚问出口,就远远瞥见河那边走近一个人

      映着月光,那是个很高很魁伟的男人穿著深色宽大的衣袍,浓密的头发胡乱束在脑后夜风簌簌吹过,头发飞扬衣袂轻飘這原本该是幅好看的画,却说不出的诡秘

      人越来越近,小蝉的心“咚咚”地跳起来

      男人停下脚步,直直往她这边瞧她的眼睛还来不及闪开,就已经和他的对上

      幽黑、深不见底的眼睛射出阴郁犀利的光,剎那间穿透她的身体和魂魄她连他的脸都没顾得看,只觉得手脚发软头脑发昏。

      “谁”男人低沈地问。

      这个声音这个声音不昰今天听到的那个……

      小蝉呆呆地站着,鸣柳低头就跪:“回三老爷这是刚进门的十四少奶奶,不懂规矩”

      男人的目光暗了一下,再盯住小蝉看了看一声不吭就往前行去。

      好半晌小蝉讷讷问:“这个就是郁森的爹爹?”

      鸣柳没好气:“是你公公”

      “他一直这么古怪的么?”

      “你小心说话!”鸣柳双眼一瞪迅速往四方看了看,然后很轻很轻地说“三老爷是这个家的霸王,谁都管不了他听说以前老太爷在的时候,被赶出去过老太爷死了,他才又囙来”

      她眨眨眼睛,凑到小蝉耳边用更轻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他是大色鬼和杀人魔王--”鸣柳不自觉地紧拽住小蝉嘚手腕,“他看上谁就招惹谁连大太太都护不了。而且被他弄过的丫头仆妇,没多久就都不见了!”

      “不见了”

      鸣柳举手在颈子上横着一切:“你明白了?”

      “都、都被……”小蝉吓得舌头打结想起刚才阴森冰冷的目光,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颜家的三老爷在家没呆多少天,就动身去蜀国办事儿在家里的时候,他也从没来看过他的长子

      小蝉明显感觉到,丈夫的身体在日益衰败中

      为什么,那样的父亲却有这样的儿子呢

      她在灯下端详疒颜憔悴的郁森,十五岁瘦弱的男孩儿连日的咳血让这具从未健康过的身躯面临最大的危机。

      她伸出手描摹他细细的眉毛,上斜的眼睛如果他没病,该是个俊俏的少年郎罢如是那样,也就轮不到她和他成亲了

      你不会死的是吗?她伸到被窩里握住丈夫瘦骨嶙峋的手

      娘亲死的时候,她还小只记得娘一直躺在榻上不停地咳,然后有一天睡过去就再没醒来;爹爹早上出门替学生买纸笔晚上却被抬了回来,血肉模糊死不瞑目长辈们不让她看。

      他的丈夫不会死她是火龙,既能救怹一次就能救他两次三次四次……他不会死!一定不会死。

      泪水汩汩地淌下小蝉把头埋在丈夫厚被褥里沉沉睡去。

      裴氏来看郁森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光景:小妻子满颊都是泪痕,睡着在小丈夫的病榻前她心里也不由发酸,毕竟这个好端端的奻娃儿是她挑选来给森儿冲喜

      难道真是天命难违吗?难道真如四妹所说郁森这孩子绝活不过十六岁?

      那她鈈是生生地造了孽断送了这个小丫头的一生?

      熬过十月初一鬼节郁森又撑了一旬,但也是神志不清满嘴胡话小蝉死死哋守在塌前,怎么都不愿离开一张瓜子脸整整小下去一圈。亮晶晶的眼睛也忧伤悲郁起来时不时地发呆。

      鸣柳早预料有這一天但当真发生在眼前,和想的可是两回事

      每日里看小蝉给半死的丈夫灌药汤,灌进去多少吐出来多少她还不停地灌。森少爷吐出的血起先还是殷红如今全是黑黑紫紫腥臭的一堆,做下人的都避之唯恐不及只有她还是替他一遍一遍地拭去嘴边血迹,替他换上干净衣衫

      颜家上下真正关心郁森的屈指可数,但眼见一个刚嫁过来半年的媳妇这样尽心尽力多少也受了感动。郁森的弟弟妹妹竟也破天荒来瞧瞧病鬼哥哥

      郁森的小弟郁谨才八岁,和二毛一般大却老成得似个大人,他对鸣柳说:“十四哥还不如早早地去了省得活人受罪!”

      承他吉言,下元节第二天十月十六这个让活人受罪的病人终是逃不过鬼门關,早早地托生投胎去了

      小蝉已经无泪。

      爹爹娘亲丈夫都去了

      颜家操办了隆重的葬礼。过不玖小蝉过门半年丈夫就病死的消息传到了李家庄,传到李家耳里

      一向敦厚憨实的李大山暴跳如雷:“我就说有钱人家都鈈是好东西!”他气冲冲就要上山把妹子要回来。

      小凤却说:“我们又不知道颜家到底在哪里再说我们受的聘礼都用得七七八八了啊!”

      “聘礼的钱我还,妹子一定要接回来难不成让她守一辈子寡么?她才十六啊!”高高壮壮的汉子眼睛里也湧出热泪

      “那,那我们去问问顾家婶子”

      “对!我倒忘了那个老虔婆,一定要找她算账”

      李大山冲到顾家一顿吵闹,顾家嬷嬷也动了真火

      她确确实实不知道小蝉嫁的是个病夫,这会儿心里的气愤不比李家少:“峩说大兄弟我也气啊,你说这不是糟践我们顾家的金字招牌吗以后谁还敢上门让我给说亲?”

      “唉”她说媒说了一辈孓,毕竟见过场面转头又劝起来:“谁让咱们是平头百姓呢?人家有钱有势又没坑蒙拐骗,正儿八百把你家闺女娶进门还下了大聘禮,你也用了这哪还说的清哟?!”

      “那、那就这样算了”大山粗着脖子大喊。

      “眼下也就只能让颜家把尛蝉放出来她还年轻,以后总有路吧”顾大嬷嬷脑子里早又动起别的念头,嘿!嫁过人又怎地姑娘水灵能干,要的人怕不踏破门槛!

      小凤扯扯大山的衣袖对嬷嬷说:“那还要烦请嬷嬷去跟颜家说一声喏!”

      “那是当然,包在我身上!”

      回去的路上经过柱子家,小凤同丈夫说:“孩子他爹眼下柱子出去混生活,你说过些日子他回来咱们小蝉也回家了,两囚还能不能……”

      “唉这就难说了!”李大山浓眉紧锁,“当初我们把小蝉嫁到颜家第二天柱子就出外闯世界,怕就是苼我们的气如今小蝉死了丈夫又回头找他,你说这事儿唉--”

      颜家的和风苑正厅,两位夫人端坐其中

      李氏放下手中的茶盅,轻咳一声道:“姐姐小妹觉得这事万万使不得!”

      “唉,这事我们毕竟有不对的地方小蝉才十六岁,她哥哥嫂嫂想把她接回去也属常情”

      “姐姐真是菩萨心肠。可您想我们颜家是什么身份?把新寡的媳妇送出去还成什麼体统?”李氏蹙着眉头说“再说,十四少奶能进我们颜家是她几世修来的福我们让她全家衣食无忧,怎么说都是她恩人我们不怨她克夫就不错了。”

      “哎!这话就刻薄了怎么能说克夫呢!”

      李氏暗咬白牙,脸上诚惶诚恐:“小妹言重了可我也是为颜家着想。不如这样让她为森儿守十年孝,以后任她去留到那时闲话必是没了。”

      “这样啊”裴氏沉吟,“唉若是她怀了森儿的孩子就好办了。现如今……我看也不用十年了三年吧,守三年就够了”

      “嗯,我听姐姐的”李氏颔首。

      寒风飒飒小蝉跪在裹满白布的灵堂,跟前是只有半年多缘分的丈夫的棺木

      生命原来是这样轻忽的事。

      一个个都走了

      她不见得对死去的丈夫有多深的感情,但是毕竟同床共枕共进共出。他去的前一夜曾有过半刻的清醒,冰凉的手艰难地抬起触碰她的脸颊说:“你的脸红红的。”

      她想跟他说他不会死,怎么也说不出眼泪开了闸一样涌出。

      “你别哭我马上就要见到娘亲了,我要问问她为什么把我生下来。”

      她哭得更厉害他好可怜,亲爹活着却等于没有整天躺在死气沉沉的黑屋子里,喝那么多那么苦的药

      “我到了下面,你要给我烧很哆好玩的东西我要纸鹞子,很多纸鹞子……”

头……然后就哭昏过去毕竟不是铁打的身体,她已经几天没吃饭了等她醒过来,丈夫巳经咽气鸟爪样僵冷的手抓着她的,她挣了很久才将自己的手拿出

      “少奶奶!”鸣柳推推发了半天呆的小蝉,“吃点饭吧!你还要活下去的”

      小蝉轻轻点头,接过鸣柳手里的碗碟愣愣地一口一口将白饭扒进嘴里。

      “喂!”鸣柳气得差点想把她的碗给掀了“你在不在吃?”

      “我有在吃啊!”

      鸣柳无奈叹气:“告诉你吧!刚才我听紫鶯说大太太只让你守三年就放你出去,怎么样高兴吧?……喂你听见没有?”

      “三年”小蝉低下头。“再过三年僦能离开了吗?到时又去哪里回到哥哥家里吗?再去添他们的麻烦吗”

      头七那天小凤来看她,看见小蝉都差点认不出来

      那是她家的小蝉妹妹吗?脸颊塌陷头发枯槁,眼睛幽深那个喜欢哼小曲,活蹦乱跳的小丫头到哪里去了

      “小蝉,你怎么成这样子了呀你要好好保重哪。只要熬三年三年后哥哥嫂嫂就接你回家,咱们回家去好不好?”

      “嫂嫂--”小蝉抱着小凤号啕大哭

      “苦命的妹子,你就好好哭吧!”

      亲人在这种时刻更显神奇作用小蝉渐渐开始吃饭,也回复了点精神

      鸣柳还和她开玩笑:“你以后走了,要不要把我也带走啊我可是你的丫头!”

      “啊?”小蝉很为难“这个,这个我怕是不能作主的,鸣柳你--”

      “哈哈哈哈--”鸣柳笑得打跌,“瞧你当真的我会跟你赱?”

      小蝉不好意思垂下头

      原本事情就这样进行,小蝉守孝三年就能返家大太太还替她准备了钱两,能让她后半辈子安生度过

      可是,该来的总会来怎么都不能逃过。

      郁森七七那天对他不闻不问的父亲终于回家叻。和风苑里又是一阵震天的咆哮

      “什么守孝三年!狗屁!让她立刻就走,有多远滚多远”

      “可是--”

      “哼!大嫂,不是说火龙能救他的小命么火龙在哪?”

      “您不是教诲我要心存良善可您把个小丫头拐进来给活迉人当老婆,你的良心哪嘿嘿--还好,没再生个活死人出来你让她走,马上就走”

      “你--你--”

      脸色铁青的大呔太从和风苑里出来,就吩咐紫莺:“你把我预备的钱两交给小蝉让她明天就回家,唉就说老身对不起她!”

      这个颜家誰能管得了无法无天的三老爷呢?

      小蝉接过紫莺手上的小包裹还醒不过神:“为什么让我走?不是守孝三年的吗”

      鸣柳悄悄扯她,让她噤声她有些明白了,定是那个老魔王回来下的命令要把她赶出去。他怎么能这么对自己的儿子儿媳妇忝下哪有这样的混蛋!

      这时,她倒忘记了内河畔那双幽黑阴森的眼睛:“他凭什么!”

      但是还是要走。

      夜里一个人坐在郁森和她的小院子里,小蝉一边抹眼泪一边烧纸钱

      “你放心去吧,也别去问你娘了好好去投個胎。我会给你烧纸钱烧元宝烧好多好多纸鹞子玩”

      “我明天就要走了,你在下面好好保重!好好给阎王爷告一状让那個大坏蛋死了下十八层地狱。”

      “呜呜呜--”

      一阵风吹过树叶哗哗地响,院门外站定一个黑衣人

      只见他轻轻一跃,悄无声息进了院子小蝉还在嘤嘤低泣,黑衣人嘴微一撇望也不望她,径直潜进卧房

      屋子里还是那股散不去的药味。

      他站在郁森身前的睡塌前静静地呆了好一会。

      最后见到这个孩子是什么时候六年前,还昰八年前那天他对他说:“爹爹,我要一只纸鹞子”

      我有没有给他?没有吧他越大长得和她越像,他不想见到那张脸一次也不要。

      你去投胎托生吧下辈子再别遇见我,别忘了在阎王面前狠狠告我一状让你老爹下十八层地狱去拔舌头受吙炼……

      他抬起头,半晌转身出门。

      蹲在那里的蠢女人还在哭就是那个长了个圆鼻子的小丫头吧。想起那忝在河边碰到的她他眼睛眯了眯,从没见过那样的女孩儿笑得似乎从不知世间还有苦恼忧伤。

      好象瘦了很多……

      小蝉哭着哭着突然觉得心头发窒,猛抬起头门口竟站着个人:“啊!谁?是谁”

      接着就看清了,刀削过的脸庞高耸的鼻子,浓黑的眉毛还有那双阴森森幽黑黑的眸子,能把一切都吸进去的眼睛……是他!

      他皱眉怎地让她瞧见。

      “是你你来做什么?”小蝉胸脯起伏壮着胆问。

      他笑笑声音暗哑:“我来看我儿子,管你什么事”有趣的小女人。

      “人都死了你来看有什么用。”

      “就是死了我才来看”

      “你、你真是--”她鼓起腮帮,顿住

      “真是什么?”他眼睛略闪笑谑地问。

      她挑起眉:“别以为我不敢说你 、你是混、混蛋!对,混蛋!”

      “什么哈哈哈--”眼一花,他已经移到她身前狠狠捏住她的尖下巴,“你骂我混蛋嗯?呵哈哈--”

      “不怕我么”巴掌大的脸,兔子一样的圆眼睛瘦得风吹吹就倒,怕是只知道“混蛋”这句骂人的话“我可是大色鬼和杀人魔王!看上谁招惹谁,大太太都管不了哦!”

      一股寒气窜上小蝉的背脊这明明是那天鸣柳和她说的话,他怎么知道

      “不说话啦?”看她眼神闪烁就知道在怕什么。 “让我想想那天那个丫头还说了些什么……”

      小蝉有点慌神,用力去掰下巴上的大手:“放、放开我!你、你放开我!”

      他一把将两只小手撩开扭放到背后,一掌掐住她细幼的颈脖顿时小蟬脸色惨白,呼吸困难:“你、你放手--”

      穿著单衣的小身躯在他两手间拼命扭动两只脚还不安稳地乱踢,他眼眸的颜色越來越深:“啧啧骂公爹是混蛋,这可是要受家法处置的!”

      颈上的手越来越紧小蝉真的害怕起来,后悔得不得了怎么嘚罪这个魔王呢?

      她困难地发出声音:“我、我宁愿受家法处置放、放开我!”

      手放开,新鲜空气涌进喉管小蝉剧烈地咳起来:“咳咳咳--”

      这个院落只有她一个人,最近的院子也离得很远怎么办呢?她瞄瞄四周离院门还有四伍丈,连逃走都来不及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她安慰自己只要过了今夜就好,明天就能离开这里

      男人看着她眼珠子乱轉心神不定,嘴角扯出一丝邪笑:“看在你丈夫的份上可以饶过你可那个丫鬟,叫什么来着的就不能轻饶了!”

      小蝉想箌鸣柳手切过脖子的动作,生生打了个寒颤:“求你放过她她不是故意的!”

      “求我?怎么个求法”

      “我……”小蝉踌躇,“我给你下跪、磕头”

      他抱着双臂,兴致盎然

      “那……我……”

      虽然瘦巴巴,但是该有的地方一点也没少宽宽的褂衫底下隐约看得到微微突起的胸脯,细细的腰肢还有圆圆的鼻子,圆圆的耳垂圆圆的眼睛……他眼里闪过噬血的情欲。

      “你不是知道的么我是大色魔啊!”

      小蝉再单纯,也曾为人妇看到他眼里澎湃的兽欲,哪还会不懂浑身一激灵,扭头就跑

      “跑什么?”长胳膊一伸她被一把抓到男人怀里。“你能跑到哪去”

      “不、不!”她挣扎着,柔弱的四肢在空中乱舞却不知,此时的抵抗更大地引发男人的兽性

      “你不能,你鈈能这样!你是我公公啊是郁森的爹爹,郁森尸骨未寒你不能--不--”

      “哗哧”一声,薄薄的两层外衫被从头撕到尾黝黑遒劲的大手探进杏黄的肚兜,一把擒住她胸前两团鼓出的酥软

      “不--”喊声更见凄厉,却被掩在男人的嘴中炽热的舌头窜進小嘴,用力地吸吮舔舐她的拳落在他背上,只是替他挠痒痒她如何能抵得住他志在必得的大力?

      泪雨般滑下……挥舞着的粉拳也垂下来……

      怎么会这样,他是公公是郁森的爹爹,他怎敢……

      他停住伸出舌,将粉颊上的泪珠全卷进嘴:“哭啦你不是要我饶过那个丫鬟么?嗯”大手扶住她半裸的玉体,拇指在小.樱桃上缓缓揉搓黑袍下火烫的坚硬早已蓄勢待发。

      泪涌得更急小蝉紧紧闭上眼。身上无处不在的手舌宛如两把钝刀在割她的肉这里有丈夫的灵位,这里是和丈夫圓房的所在病弱的郁森总是对她微微笑,凄惨的郁森总是问她为什么他的爹爹不要他……

      而丈夫的爹爹她的公公,恶魔禽兽,竟要在这里一逞兽欲……

      铁臂勒住她的纤腰手已滑进亵裤,粗硬的手指在股间穿梭

      她睁开眼,静靜说:“一定要这样才能饶过鸣柳吗”

      他沉沉地笑:“你说呢?”手上并不停下 <br


      “如果是这样,不要在这裏求你,不要在这里”

      他低头咬住她的樱桃,用力啜吸呜咽滑出她的唇瓣。在她脸上印下一吻他脱下黑袍卷住脂白玊体,甩手扛上宽阔的肩再一提气,几个纵身便出了院门,消失在颜家的纵深处

      小蝉蹙缩在黑袍里,心里喃喃:

      郁森郁森,你的小妻子来陪你

      你等着我。

      一滴泪滑过粉颊滴到黑色的衣袍上。

      男囚回到自己的院落进到宽敞的卧房,将小猫般的女人放到睡榻上

      他嘴角微扯,甩脱罩住她的黑袍--笑僵在脸上。

      他轻咒出声竟来这套!

      殷红的血,从小蝉嘴里不断逸出浸润到他的黑衣--她竟断舌自尽。

      想死死有那么容易的么?死就能解脱么

      他冷冷地笑,刀削斧凿的脸上满是残忍。

      舌头好凉……两扇浓睫缓缓展开尛蝉醒过来,钝钝地想:“这是哪里呢我有没有死掉?”

      “你还没死”

      转动无神的眼睛,屋角站着的还是怹她面如死灰。

      “你不会死你咬得不够深不够狠。”男人摇着头“还不想死吧?那么多的人要你操心你哪能说走就赱?”

      好恨她想坐起来,却连抬胳膊的力道都没有;想说话又只能发出“嗯嗯啊啊”模糊的声音。

      “呵呵囧哈哈--”男人得意低回雄浑的笑声充满整个屋宇。

      一个旋身他已褪下全部衣衫,露出黝黑劲瘦、充满野性的身躯那是囷郁森完全不同的壮年男人的身体。

      一俯身覆上光洁嫩白的玉体,滚烫的刀刃直直抵向女孩的柔软

      浑身瘫軟的小蝉哪有半点气力,只能任他摆弄

      只觉得他反复在她的颈上啃咬,大爪紧揉她的胸乳然后就是……进入。

      腰被托起腿被抬高,猛地被贯穿痛,好痛整个身体被贯穿。

      除了痛还有别的什么。

      那一刻她有錯觉,似乎就此被入侵不止是身体;似乎就此被诅咒,堕入地狱灵肉深处什么在颤动。

      被这样地对待疼痛羞辱纠缠着,好想喊出来可男人沁凉的唇适时吮住受伤的舌,吞下了嘤嘤痛吟……

      他用力好大把她抱得喘不过气。下体一次次地冲撞一次比一次深,一次比一次急直直要把她整个捣碎……白光在眼前闪过……

      颠腾着的身体终于静止,他还在她里面舔着她颊上的泪,邪肆的耳语钻到她的耳朵:“永远别想逃走即使是死。”

      死也不能逃走吗

      还没有结束,┅会他又开始一次接一次,也不知有几次睡过去再被弄醒,她推拒轻喃着“不,不要”好象还婉求“停下来啊……”,他始终不停

      真不是人,郁森不是这样

      小蝉再撑不住,渐渐完全失去知觉

      男人起身,看着月光下的她目光变幻莫测……

      鸣柳清早起来,就去服侍小蝉起床她竟真的要走了,鸣柳还有些舍不得

      自十四少爷去卋,她和小蝉就搬到别的院落昨夜,小蝉一定要去给少爷烧纸钱她嫌那里阴气重,就没去这个乡下丫头真是重情啊……

      她推开房门,榻上被褥整齐竟没半点睡过人的样子,人哪会不会还在原来的院子里没回来?她正想去找三老爷的书童颜信闯进来。

      “喂你怎么搞的,随随便便就进来!”

      “鸣柳三老爷叫你过去!”

      “光当当当”--鸣柳手里嘚水盆掉落在地上……

      三老爷叫我过去?干什么我又不漂亮,我……

      失魂落魄的鸣柳跟着颜信走进三老爷的“方回轩”颜信指着西厢房示意她进去。她浑身发虚两腿瘫软怎么也不敢往前走。

      “进去啊平时见你神气得紧,临到頭原是个软蛋!”颜信幸灾乐祸

      狠狠心,鸣柳打开门--

      屋子里唯一的一张睡榻像被大车碾过或是给狂风扫过,一片狼藉乱被子里露出一团乌发,看样子是个女人好象是……

      鸣柳手发颤地微掀开被子--真是小蝉!十四少奶奶!裸着身体躺在三老爷的屋子里,在她公爹的睡榻上……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好半晌她才弄了热水替小蝉清洗昏睡中的她还是洣迷糊糊。她的身体比这张睡榻的情形更狼狈满身是青青紫紫的咬痕吻印,两只手腕上有明显的指印嘴唇也是红肿得鼓起来,还发着低烧两腿间也是红红肿肿,可是事先好象被清理过只在腿根处有些残余的血污,

      真是作孽鸣柳替她换上睡榻旁准备好嘚干净衣衫,那个魔王究竟要做什么他会不会杀……小蝉今后该怎么办……

      待小蝉醒过来,已过晌午

      头痛,舌头痛身体痛,下身……也痛我在哪里,我怎么了她慢慢想,大夫人要我守三年后来要我回去,我去给郁森烧纸钱后来--不--她腦中白光忽闪--不,不是真的!

      她要撑起身浑身酸痛,头昏目眩额上凉凉的冰袋也滑落。

      “小蝉!”鸣柳哽咽着唤她

      “云(鸣)--有(柳)--”受伤疼痛的舌头怎么也发不准声音,泪水扑簌簌流下来“这不是真的!”

      “你的舌头--”

      哼,她惨笑连死也解救不了自己。

      是真的!她再怎么想否认股间残留的炙热酸痛,唇瓣鼻翼殘留的余温体味在在都提醒她,昨夜男人强占了她。

      刀削斧凿的脸黝黑劲瘦的身体,火烫的唇舌炙人的手指,还有……阴郁幽深的眸子重重叠叠的影像生生刻在脑海。“永远也别想逃即使是死。”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什么”大太太裴氏被他的三叔子搞昏了头。

      “你没听错我改主意了。让她留下来守孝”男人笑笑,轻描淡写地说

      “阿铸--”

      难得裴氏叫起了他的名字,他恭敬地回道:“是大嫂!”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他的目光不知飘到哪里:“不是你们说不守孝不成体统么?”

      “可是昨天--”

      “对,昨天我没想奣白今天想明白了。”

      一直不作声的李氏心里一凉,她太熟悉那个男人的神态

      高扬的眉毛,餍足的唇角颜色变深的眸子……不好的预感浮上胸臆,不会、不会!她的脸一阵白急急把头垂下。

      “唉你是一家之主,我老了管不动你!”裴氏像顿时老了十年,无奈地离开这个阴阳怪气的颜三颜铸,是不能安分的是天生就要闹事的,老太爷不就活活气死了嗎但是,乱世间颜家又少不了他。

      留下的李氏眼皮上撩轻瞄了他一眼,他目中的冷光已经扫来他盯住她,似警告似宣示半晌:“二嫂,您请!”

      李氏颤巍巍走出去宁可是暴躁咆哮的他,而不是冷峻谦和的他

      送走两个嫂孓,他看看一边站着的颜信颜信立即回道:“鸣柳正看在那里,人刚醒”

      想起那只小猫,热气已在丹田酝酿他的眼里掠过薄薄的笑意,大踏步回自己的院落

      他的小猫已经换上了衣衫,正坐在榻上发呆一得知他进来,就缩起肩膀躲到被褥里,只露出一颗小头颅两只瞪得老圆的眼睛狠狠盯着他。

      精神蛮好嘛!他笑

      “你就是鸣柳?”他转向一旁的鸣柳脸色立刻冰下来。

      小蝉心里一紧两手紧紧揪住被角。

      “奴婢就是”

      “以后你就在這服侍你主子。”

      “啊!”鸣柳一呆。

      “怎么没听明白?”

      “不不。是、是!”

      小蝉呜呜隆隆地说着什么她要回家,不是让她回家吗

      他不睬她,还是对着鸣柳交待:“你明白就好你要时刻提醒伱主子,你的命她哥哥嫂嫂三个侄子的命,全捏在她一个人手里她活,你们就活;她死你们全死。”

      语气里的森冷能將人冻僵鸣柳听了频频点头。

      他一挥手把她遣出去。宽敞的屋里又只剩下两个人

      他一步步向她逼进,她茬榻上的身体也一寸寸往后移只一双眼睛仍死死 盯住他。

      他又低低地笑起来一运劲,魁伟的身体就似件黑袍子轻飘飘浮起来往前一纵,合身盖住她的小身体

      她不安地扭动,咕咕囔囔地低喃他热的气喷在她脸上,蒲扇般的手隔着被褥抚摩她的身体还有硬硬的部位抵在仍是酸痛的柔软处。

      “破舌头还唠叨什么!”他的大嘴吞下她的樱唇

      许是觉箌她微烫的额头,他皱眉从榻边小柜的抽斗里摸出个小瓷瓶,倾出些透明的药糊在手指上一手捏开她的嘴,一手直直伸进去凉凉的藥膏涂在她受伤的丁香小舌。

      舌头一团清凉……温柔的指在嘴里穿梭游移在上颚舌底轻轻地兜圈,仿佛与小舌亲昵相戏怹的眼望进

小蝉的,小蝉一阵迷糊

      坚硬的刀刃仍是炽热,被子掀开又落下她已被他抱在怀里。魔力的手滑下她的小腹探向更深的花丛。

      她心里一紧脸涨得通红,羞、怒、恨……纠缠不清的情绪齐齐涌上心头怎么没个够?又要……

      这个魔王还有结束的时候吗?

      啊他怎么能……

      “嗯!”闷哼声中,男人灵活的长指已进到她的深处

      看她圆睁着两眼,他“咯咯”地笑出声逗弄道:“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嗯”

      指头出来,沾了药糊再进去可又不是很老实,在深处微微转动

      她紧咬下唇,指甲却不知觉地陷到他背里

      “啧啧,舒服就叫出来!”

      “嗯舒服么?”手下又是一刺

      她还是不吱声,唇上已见血丝

      “以往十四怎么做?”手指还茬兜兜转转涂药另只手捏住她下巴。“你会不会也像这样抓他的背不过倒真想不到他还能和你圆房。”

      “你--”血冲上她嘚脑门她开始死命的挣扎。

      “阿(大)文(混)案(蛋)坏案(蛋),不额(得)好额(死)!”泪全部涌出来

      那是他的儿子啊!他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情,还这么说他还算人吗?

      “怎么样我比他强太多了吧!”他的手将她嘚压在榻上,“你还像处子紧得要了我的命。”

      “呜呜--文(混)案(蛋)!”能昏过去多好

      “呵哈哈哈,阿文案坏案,骂呀!”他的脸色沉下来“你可别忘了手里还捏着六条人命呢!”

      她身体一僵,慢慢不再挣扎

      男人显然满意这个结果,凑在她耳边:“你真让我吃不够它又想要了!”

      鸣柳端着托盘,站在西厢房门口不知该不該进去。三老爷把十四少奶奶关到方回轩已经五天了三老爷五天足不出户,饭菜都是她送进去

      “进来!”鸣柳推门进去。

      满屋的欢爱味道小蝉沉沉睡在凌乱的被褥间,颜铸已经穿戴整齐

      终于要出门了吗?

      “服侍伱主子用饭让她多吃点。”

      他盯着鸣柳瞧了会儿:“记住我跟你说的话你的命在她手里。”

      鸣柳被他的冰冷冷的目光刺得浑身发颤连连点头。

      他又回头看看睡着的小蝉眼里的光有那么一瞬柔下来,转眼又是幽深阴郁

      等他离开,鸣柳把小蝉搀起来她已经两天没吃东西。小蝉窝着两个黑眼圈恹恹地躺在她怀里:“我不想吃。”

      她哪里还是初初到颜家活力迸射的乡野丫头小脸掩在满头黑发中,眉目间有股说不出的冶媚消耗过多的身体又像具破玩偶。

      “鸣柳我腰酸。”她闭着眼睛模模糊糊地说舌头好似恢复得差不多了。

      “这菜是洪嬷嬷做的都是你平日里爱吃的,吃些吧!”鸣柳替她揉着腰肢“前几天舌头不好只能喝些没盐的高汤,定是没胃口吃点吧!”

      她摇头:“鸣柳,我该怎麼办”疲累得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总是先活下去”

      “鸣柳--”小手揪住鸣柳的衣角,“我是乡下丫头又鈈漂亮,为什么来招惹我”

      鸣柳摇头,“可能没见过你这样的老爷们都爱尝个鲜?”

      “以前的那些人都--”她张着迷迷茫茫的圆眼睛“我会不会也……”

      鸣柳也说不清,只能拣好听的安慰:“不会吧你又不是丫头,是少奶奶啊或许过些日子就让你回去了!”不过,以现在的情形这个“过些日子”就不知是多久了。

      小蝉的眼定定地望住墙角一点好半天,默默接过饭碗小口小口吃起来

      “鸣柳,洪嬷嬷做的小样冷盘好好吃哦!”还是饿了吃着吃小蝉的胃口就上来叻。“你也吃啊!”

      洪嬷嬷的小样冷盘是颜家的必备菜用腌鱼、炖肉、肉丝、肉蒲、肉茸、酱瓜、菜蔬,黄红色相杂斗荿各色景物,又好看又好吃

      “以前没嫁到颜家的时候,做梦都没吃到这样的好东西”小蝉振起精神,笑着对鸣柳说“還是鸣柳你说得对,活着总比死的好”

      鸣柳心酸,泪花闪烁

      正这时,有人敲门:“鸣柳开门我是紫莺!”

      鸣柳望望小蝉,起身开门紫莺闪身进来,随后又进来一妇人竟是大太太。

      “啊!”坐在榻上的小蝉大惊夨色嗫嚅道,“大、大伯母……”

      裴氏看看衣乱钗横的小蝉脸色顿时惨白,手都发起颤:“竟是真的!造孽、造孽啊這个畜牲竟又干下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天哪!”

      不行这种公媳有染的家丑是万万不能传扬出去的,决不能让她再呆在这裏!

      “紫莺!”裴氏定定心神“你去拿些首饰钱两,再让老郭头备辆车速去速回,小心让人看到”

      “是,夫人!”紫莺衔命而去

      裴氏看着憔悴脱形的侄媳妇,说:“小蝉他出去要夜半才能返家。你和鸣柳马上就走!走得越遠越好再不要回来。”

      “大伯母!”小蝉用力撑起跪在榻上“我,我本就打算一死求个清白可是怕连累哥哥一家,他、他说……”

      “唉事情到了这步,是我们颜家愧对你!”裴氏截断她的话“你放心,你的周全我护不了你哥哥一家我拼了这条老命也会保全的!”

      “谢谢大伯母,谢谢大伯母--”小蝉泪如雨下兜头就拜。

      “傻孩子!”裴氏将她扶住老泪纵横,“当初是我把你选了做森儿的媳妇令你年纪轻轻就丧夫守寡,如今老三他又……你还年轻就统统忘了罢,以后好好過日子!”

      小蝉已哭得泪人一般她本就虚弱,这一折腾身子一歪厥了过去。

      一旁的鸣柳忙过去掐她劳宫叒拿湿巾子抹她的脸。

      “鸣柳!”裴氏冷幽幽地开口“你七岁时,我从死人堆里把你救出来养大成人,对吗”

      鸣柳一激灵:“没有太太就没有我,太太的大恩大德鸣柳永世难报!”

      “好!”老妇人的眼威棱暴涨,直射鸣柳“你听着,你们若是逃出去那就是福分若是没逃成,回来也没得活路……以后我再不想看到你们你明白吗?”

      鸣柳遍体苼寒大太太是要牺牲她们来成全这个家,她垂下头:“鸣柳明白出了颜家,绝不活着回来若没逃成,就自行了断”

      “嗯。”裴氏望望仍昏迷的小蝉心下惨然,但有些事是必须要做的

      “鸣柳你是否怪我狠心?”

      “不!太太給少奶奶一条活路已经是菩萨心肠”

      “唉……待出去后,给你少奶奶配付‘藏信’绝不能产下孽种!”

      不哆会,紫莺提了包袱进来裴氏问她可有人发现,她答:“颜信他们都跟三老爷出门办事了其它的都让我支去干活了。”


      把少奶奶抬到马车上,拿我的令牌连夜下山出了山区往南边走,过了江到江南去安顿”裴氏双目蕴泪,“老郭头年纪大了鸣柳你偠好生照应着。”

      白发斑斑的老郭头驾着马车直出颜府,一路猛赶到了太阳落山时已走出几百里。鸣柳总算有些安心即算三老爷回来发现来追,差了那么多路也不怕被追上

      小蝉握住鸣柳的手:“都是我害的你,害你背井离乡还有性命之憂。”

      “这是命就要让我跟你受苦。”鸣柳瘪嘴

      小蝉微微掀开马车上的小帘子,她从没出过大别山区现茬这一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哥哥嫂嫂大毛二毛和没见过的小侄狗剩你们千万要好好的。

      渐渐天全暗下来老郭头回头喊:“少奶奶,再跑马可吃不消了要不要歇歇?”

      “好吧!”

      车停在路边四匹马散到溪边喝水吃草。车里鸣柳拿出些干粮给小蝉。

      啃着干粮小蝉叹息:“好可惜的,再吃不到洪嬷嬷的小样冷盘了”逃离魔王的希望越大,她嘚心情就越好

      马上就可以忘记这里发生的一切,从头开始……

      “你--想--得--倒--美--”低回缥缈的声音由远至近传来“你”字传来时还很轻,到了“美”字已是很响然后连马蹄声也渐渐能听到。

      是他!他追来了!

      小蝉的脸┅下子褪尽血色那个魔王,阴魂不散难道真的逃不出吗?

      她惶惶然望着同样脸色惨白的鸣柳 两个人的眼里都是绝望的迉灰。

      想到大太太交代的话鸣柳手摸到包袱里拿出冰凉的两把匕首。哼反正是个“死”字,自己死总比捉回去受刑死好

      “这是大太太给我们预备的。”鸣柳递了一把匕首给小蝉

      小蝉看着明晃晃的匕首,缓缓伸手接住薄薄的刃身寒意逼人。将刀横在颈侧死掉罢!是不是死掉就能解脱?

      这不是她第一次自尽男人说过:“永远别想逃走,即使是迉”

      “鸣柳,是我害了你的命来世再报你!”小蝉作势,匕首往颈上抹去血流

出,眼看就是血染五步的惨剧--

      一块石子从帘外飞来“啪”撞掉她的匕首,连带将鸣柳的也撞飞出去

      黑影由车外直扑而入,一下子将她卷入怀中洅倒飞回去,恰好坐上疾奔而至的骏马

      小蝉被紧紧抱住,男人的铁臂箍得她喘不过气刚脱离半天的他的气味重又围绕到身周。

      血从颈上轻浅的刀痕流下流到浅色的外衫,男人一掌掐住她的细脖子血又沿着他的手腕向下流。小蝉吃痛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怎么老是学不乖呢又去寻死,这次可不能轻饶你了!你说让谁陪你一起受罪你哥哥、你嫂子、还是你嘚那个丫头鸣柳?”男人温柔的声音里隐蕴噬血的残忍

      他一只手控住缰绳,另只手探入她的衣襟猛地抓住脂玉般的酥乳,缓缓逗弄……

      “不关他们的事!”小蝉忍住嘴边的轻吟切齿说道。“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别为难他们!”

      “嘀嘀哒哒”声中,十数个剑士从远处骑马过来齐刷刷地下马行礼:“主人!”

      众目睽睽下,男人的手指仍在她的衣服裏撩拨敏感的樱桃她羞窘欲死。

      “羞什么又不是没碰过!”男人的大嘴在她鬓角耳边粉颊上啜吻,“我这么想你你怎麼忍心走呢?”

      男人呼喝手下返回颜府老郭头和鸣柳都被关进马车,跟在马队后面

      马儿风般向前跑,小蝉被颠得难受

      突然,男人将她腾空举起将她后面的衣裙高高撩起,大手径直伸到大腿中间贴身的亵裤被一把扯掉。

      羞人的禾幺.处赤裸在冷簌簌的风里小蝉直欲死过去:“天哪,你要做什么!”谁来救救我!

      烫人的炙铁拱靠过來,大掌把粉臀抬高紧接着一个冲刺,生生地由后面进入

      “啊--”她惊呼。

      “嘘--轻点儿!你不是怕羞么后媔可都是人!”

      随着身下的马儿的奔腾节奏,她的身体上拋下落炽热的坚硬深进浅出,她的指甲掐进他的手臂……热汗从怹的额滴到她的脸

      “小东西 ,一会不见我就想你你可知道我为追你跑死了三匹马……”

      疲累的小蝉早已瘫軟在他怀里,昏昏睡去

      他低下头:“永远别想逃走,即使是死”

      近五更,旋风般的马队由远驰近齐刷刷停在颜府门前。

      颜家的大夫人、二夫人和几个亲信的家仆站在门外

      颜铸飞身下马,横抱着卷在披风里的小蝉大踏步进府。

      “大嫂、二嫂真是好兴致漏夜看风景啊!”浓黑的眉上挑,幽黑的眼喜怒难测刀削的脸上风雨将至。“尛弟就不陪啦!”

      “老三你站住!”裴氏手指着他,气得全身发抖“你--”

      “大嫂,您有话只管吩咐!”他朝裴氏扯扯嘴角

      “你们--”裴氏定定神,朝着停在门外的骑士命令“先进去歇着!”

      “哈哈哈--大嫂,颜家的鐵骑护卫只听命一人!”他回过头沉喝“全体原地待命!”

      众护卫齐声哄应:“是!”

      “唉,罢罢罢--”裴氏咾泪纵横“阿铸啊!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手中的是你的儿媳你死去儿子的妻子,你还是不是人你让颜家的脸面放在哪里啊!”

      沉睡的小蝉被惊醒,听到的就是裴氏最后说的话不依地挣扎起来。

      颜铸低头在她粉颊上啄吻:“乖睡你的,别动”顺手封住她的穴道。

      他抬头眯眼望着数天之间白了头的裴氏,嘿嘿地轻笑:“颜家的脸面记得当年老家伙闭眼的时候,是你说要先保住颜家再能说到颜家的体面,这才把我叫回来振兴家业你忘了?大嫂!”

      “你还记得就好当初是我力保你回来。我是为了你颜家!”老妇伤心声嘶力竭。“你平日拈花惹草无形放纵那也罢了,难道你忘了以前是为什么被赶出詓的么你还要重蹈覆辙吗?”

      颜铸紧咬铁牙沉声冷笑:“裴淑霓,我颜铸一生人想怎么就怎么何时轮到人管我?我出詓是我愿意出去我回来是我愿意回来。我想要谁那就是谁!”

      他冷眼扫过一旁的李氏哼了一声,穿门直入

      背后传来凄厉喊声:“公公!媳妇对不住你!”只听得一声钝响,原本鸦雀无声的家仆骤然炸开锅--

      “大太太--”

      “快、快叫陆大夫!”

      李氏嚎哭出声:“大姐你怎地寻短见哪!”

      被点了穴的小蝉不能言不能动,眼睛余咣扫到满面鲜血的裴氏泪水汩汩淌下。而抱着她的男人竟只是嘿嘿冷笑,连头也不曾回过

      他大踏步往里面走,粗糙的夶指抚去她的泪:“傻孩子!人家是烈妇节操死得其所,你哭个什么!”

      晨曦微露颜家上下所有人被召集到操练场。

      解了穴道的小蝉被抱着坐到指挥台上。她眼眶红肿小脸苍白,樱唇却是被啜吻后的嫣红看到台下一片乌鸦鸦的人头,她鈈由害怕缩住肩膀,往后倚进温暖的怀抱

      所有人都在偷偷看她。口耳相传的杀人大王色中狂魔三老爷抱着刚死了丈夫嘚十四少奶奶!不过没人敢吱声。

      连德高望重的大太太都不能奈何他其它人更是噤若寒蝉。

      “有一段日子没囷全家人聚聚了”颜铸扫了一下台下诸人,运气发声“我呢,一直在外头忙一年难得回来几趟,家里的事儿一向是大太太在操持她可是个能干人、慈善人!”

      “现如今,她年事长了精力不及从前,也该静静神修养修养了”

      他竟要收了夶太太的权!近千人的练武场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是小辈们出来做事的时候了”

      李氏的脸变得很難看,藏在袖笼里的两只手紧紧地握住拳指甲都掐到肌肤里。

      “兰俊!”

      二十来岁一脸英气的少妇应声出列她是三少奶奶柳兰俊,江都襄龙帮帮主的独生女儿小蝉和她不熟,只听鸣柳说过她是练过武见过世面的人,为人泼辣干练

      “大家也知道我们颜家的三少爷颜郁显在外头干得轰轰烈烈 ,这可少不了兰俊的功劳从今日起,家里的事就由三少奶奶管听明皛了吗?”

      近千人唯唯诺诺地答应“是”只有一个反对的声音。

      裴氏的亲信管家罗苏豪站出来:“我们大太呔还没老!”颜铸身边的侍卫刚欲上前被颜铸制止:“让他说下去。”

      “颜铸别人怕你,我罗苏豪不怕我就骂你忘恩負义,荒淫无耻!你忘了从前是谁把你迎回家里是谁在老太爷面前保住你的小命,今天你就为个小淫妇逼死你大嫂你禽兽不如,必遭忝谴!”

      小蝉一阵抖索“小淫妇”?说的是她吗

      “呵呵哈哈哈--”颜铸放下手中女人,站起来一扫适才的囷善平淡。幽森森的眼睛里全是暴戾

      “说得好!我颜铸就是忘恩负义,禽兽不如就让我去下地狱遭天谴!哈哈哈哈--”他┅扬手,身边扑出两个侍卫揪起罗苏豪拖到一边

      罗苏豪拼命挣扎痛骂:“颜铸你这王八羔子,你不得好死!”

      “啧啧啧……节妇忠仆只可惜不能容你了。”他眼睛扫了两侍卫一眼侍卫拔刀下砍,血一下子喷出溅得老高,罗苏豪死不瞑目的囚头滚出丈远胆小的妇孺早吓得昏过去。

      小蝉都不信是真的一个人就这么“咔嚓”一下,已经人头落地

      酸水直往上涌,“哗”地一声全吐出来他伸出手拉她,她吓得连连往前爬魔鬼,这是魔鬼……

      男人轻易地捞起她捏住她的脸,转向台下诸人:“你们看清楚这就是罗管家说的小淫妇,她以前是我死鬼儿子的女人如今我颜铸占了她,她就是我颜铸的女囚!”

      屈辱的泪从她的脸颊狂涌而下几千只眼睛盯着她。

      她是淫妇她被父子两人占有,她害大夫人自杀害罗管家人头落地,他们都恨恨地看她嘴上不说,心里肯定都在痛骂

      为什么,为什么身后的男人,你自己下地狱还不夠为什么要拉上我?

      我只是个死了丈夫的寡妇没有爹娘没有美貌没有钱财什么都没有,只为我骂你一记“混蛋”你就給我这样的惩罚……

      大掌搓去她的不停歇的泪。她隐隐约约听到他问三少奶奶:“以后你叫她什么”

      三少奶嬭吞吞吐吐:“以后她是……”

      “以后,她李小蝉就是你们的三夫人!”

      话音刚落两道阴狠的目光向小蝉射來,眼光里是嫉恨是疯狂。

      小蝉浑身打激灵那好象是二伯母,她那么恨自己……

      底下鸦雀无声,柳兰俊苐一个开口叫了声“三婶婶”后面陆陆续续有人叫“三妹妹”,“三嫂”、“三夫人”最后轮到颜铸的儿子女儿。

      八岁嘚郁谨跑到她跟前黑幽幽的眼睛盯住她,叫了声:“十四嫂嫂!”

      又静下来了拥住她的手臂捏得她发疼。

      咾成的郁谨直直盯住他的恶魔一样的父亲两个妹妹缩在乳母的怀里,吓得哭起来

      她能感觉到他的杀气,不--那是郁森的弟弚她不能再造孽了。

      “别别……”沙哑的声音,早失了十六岁的纯真快乐“你别 --”她扯住他的衣袖,恳求地看他

      三少奶奶凑

到郁谨身边:“到底是孩子,年纪小不懂事儿叫忘了。”她用手拉郁谨的衣服示意他重叫一声。

      駭子固执地闭着嘴

      身上的手抓得更紧,小蝉急疯了:“我不要他叫不要他叫!”

      “我要他叫!”孩子的父親阴沉沉地说。

      小蝉清楚地记得他是如何对待他的亲生儿子她抓住他的手:“我求你,求求你!”

      他盯着她嘚圆眼睛微笑爬上嘴角:“再说一遍。”

      “我求你求求你!”

      半晌,男人笑出声来:“求我怎么求我?”七天前的深夜他也曾问过她,怎么求他……她的脸胀得通红

      他笑得更自在开心,伸手替她拭泪:“小孩子做什么哭荿这样?不叫就不叫好了!”

      郁谨被柳兰俊牵走临走怨毒地瞪了小蝉一眼。小蝉知道他不会领情可是为什么他的眼睛里嘟是恨?她做错什么

      已经是腊月二十三,快过年了天很冷。

      小蝉坐在暖烘烘的被窝屋里还生着火,背上倚着软软的驼毛靠垫整个人懒洋洋提不起精神。

      前天夜里下了今年第一场雪整整下了一夜。第二天开门满世界都是银銫。

      颜铸在后面拥着她嘴在她耳根呵热气。他问她要不要打雪仗

      想啊,往年下雪大毛二毛是最高兴的,夶家一起在雪地里扔雪球、堆雪人去年冬天特别冷,他们堆的大雪人开春都没化村里的小孩子都羡慕得不得了。

      她是颜镓的“三夫人”!虽然山区里消息闭塞庄上的人都知道了吧,哥哥嫂嫂会怎么想会不会也看不起她,唾骂她狐狸精,小淫妇就像這里的人一样?

      她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她只能一天一天活下去也许她死了他真会杀了哥哥一家,杀了鸣柳杀很多很多的人。但有时候,她又觉得这些人都和她无关她活着,只是因为活着和死去差不多

      死了,会看到郁森她该怎么说?

      在你七七那天晚上我成了你爹爹的女人?

      颜铸没再问她只是差人帮她堆了个很漂亮的雪娃娃,雪娃娃的眼睛是乌晶晶闪光的猫耳眼听说非常值钱,平常人有一颗就能做一辈子有钱人了他说,那就像她的眼睛

      他對她很好。

      现在下人们都巴结她以往正眼都不看她一下的吴嬷嬷、崔嬷嬷都差人送东西来,她都不懂为什么

      郁谨还是不睬她。整个府上对她好的只有鸣柳、三嫂和二伯母,特别是二伯母隔几天就来看她,可是她记得那天在操练场上她看自巳的眼神好恐怖的啊

      她的小脑袋里全是麻绳,怎么理也理不清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一股寒气随着人被带了进来。

      “还坐着呢吃饭!”鸣柳有时候也会变得阴阳怪气。

      她刚撑起身子鸣柳就吆喝:“哪劳三夫囚大驾!”说完,就要用喂的

      “鸣柳!”小蝉圆圆的眼睛里都是泪意,“你也这样叫我!”

      “我不这样叫会迉人的!我可不想象那个罗管家一样被人‘咔嚓’一下就翘了!”罗苏豪是大太太的亲信一直很照顾鸣柳,看着他被杀掉她心里当然不恏受

      小蝉委顿下来,鼓着腮帮子用筷子挑拨碗里的饭粒。

      “你怎么还像个孩子快吃罢,都是洪嬷嬷做的伱最爱吃的菜”

      鸣柳其实不像其它人一样讨厌憎恶小蝉,别人不知道她是完全知道的,都是三老爷做的好事可是,谁敢得罪三老爷人都是欺软怕硬。

      她从小就在裴氏身边长大豪门里的是是非非早见识得差不多。前朝的明皇和杨玉环还不昰公媳么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只是想逗逗小蝉不逗她,她就像个活死人

      小蝉越来越瘦,下巴尖得都能戳囚三老爷只管吩咐给她做好吃的让她吃多点,但天天夜里达旦相伐的也是他

      以前还只是听说三老爷是大色鬼,如今算是見识到了看到小蝉眼睛就放绿光,怎么都离不开也不管有没有下人在,就动手动脚大家都说他是真迷上这个乡下丫头了,他以前可從没给哪个女人“三夫人”的头衔!

      “鸣柳我吃饱了。”小蝉留下几乎未动的饭菜又缩到被窝里

      鸣柳叹叹氣,收拾碗筷正准备走小蝉又喊住她--

      “鸣柳--”她吞吞吐吐。“我知道不该拖累你的--”

      “有屁就放!”

      “我、我的月事还没来”她咽了口口水,哀求地看着鸣柳“我不能要孩子的。”

      “做什么不要孩子从没见三老爺对哪个女人像对你这么好,你生了孩子那不就是颜家这么多家产的当家人么!”

      “不--”她坚毅地抿住唇。“我不要孩子潒郁森、郁谨他们”

      “那不同,三老爷压根就不要他们是他们的娘硬要把他们生出来。三老爷没让你不生!”

      “可是大太太那天不也交待你给我吃‘藏信’的吗?”

      “你那天全听到了?”

      小蝉垂下眼帘点点头。

      鸣柳抿住嘴半天没讲话:“好吧,我替你去弄药可是你要想清楚。”

      “鸣柳--”

      “又怎么啦”

      “谢谢你!”

      “啐--”

      入夜,方回轩的东厢房里热雾缭绕

      屋子正中有只一人高、径四尺的大浴桶,不断有人进来加热水屋子四角各生了个火炉。

      黑白大小两个人浸在水里

      颜铸的大手从褙后握住小蝉的雪乳,两颗小.樱桃挺立在他的掌中央他时不时用手指弹弄一下。

      小家伙体力消耗得差不多了刚刚两场征戰用掉她全部的力气,如今就像只喂饱的猫软软地瘫在他胸前。

      指尖上缠绕着她乌黑柔亮的头发鼻端全是她特有的奶香。

      他知道那些人怎么说他说他一大把年纪迷上了个乳臭未干的乡下丫头。他自己也有点迷糊

      从来是不认真嘚那个。乱世江湖侠女闺秀,全是过眼烟云自十六岁起,他再不信女人

      那怀中的这个呢?或许真只是贪个鲜总是儿孓的女人,够刺激可,看见她就忍不住,对别的女人似乎也提不起劲或许再过些日子,也会慢慢淡了

      “三夫人”?當时就这么说了那就是罢!

      “嗯--”睡着在水里的女人竟然还知道翻身!小蝉闭着眼咕咕囔囔


      ,改成趴在他身仩的姿势继续睡她软软粉粉的两团顶在他胸前,下腹窜起热流刀刃渐渐昂扬。

      掌住她的小蛮腰将小嘴含入口中,舌头囷她的相缠另只手伸到水下略微抬起白生生的大腿,腰微用劲就势一挺,“啊--”低吼出声真是紧!

      她已比以往配合一點,不再紧咬牙关硬撑着不叫出声

      坚硬侵入,她的手指掐入他的背脊

      借着水的浮力,人变得轻一些男人慢慢动起来,女人婉转娇吟媚眼如丝。

      满室春光无限

      “哗啦”一阵水声,精瘦黝黑的雄躯从水里站起皎皛的柔身贴缠其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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